148.小魔女的渔场之旅
上了良机号，莱安娜担心打滑一直抓着秦川，她今天的穿扮有些不适合参观渔船，因为甲板上散布着不少海藻或者鱼鳞之类的易滑物品。
“这就是原汁原味的渔夫生活，带你去船长室看看。”
秦川牵着她慢慢往那边走，老戴纳早就打开了船舱们迎接。
“你是第一个踏上这艘船的女孩，想必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另外代我向你的父亲刘易斯先生问好，我虽然不是摔角迷，但敬佩他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
老戴纳的语气像位彬彬有礼的老教授，实际上今天所有人都会如此，因为莱安娜这个“传奇”女孩来到了渔场。
“你好沃克先生，我知道你是名经验丰富的老船长，曾经单人单船捕获过一头虎鲸对么。”
莱安娜显得落落大方，她从来不会在这种场合露怯。
戴纳笑了起来，“可以把那件事忘掉了，再传下去恐怕动物保护组织要找我的麻烦，他们会忽略时间直接控诉我杀死了一头濒危虎鲸。”
秦川像个导游，带着莱安娜在良机号上转悠。
“这是声纳，模仿动物回声定位制造出来的玩意，寻找鱼群很方便。那是稳定杆的操作器，就是刚才船舷两侧收起来的大长杆，高速航行时它必不可少，否则容易侧翻。”
“看到那个按钮了吗？控制吸鱼泵的，威力很大，能把几十吨鱼从渔网里轻松送进货舱。这些设备在普通渔船上见不到，只有良机号这种专门的商业捕鱼船才有。”
秦川有些沾沾自喜，因为他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友面前卖弄。
“安东尼，把吸鱼泵的脑袋扔进水里！”
他要给莱安娜展示日常工作中最令大伙激动的操作，看着鱼群被吸上船是最振奋的时刻。
只不过现在吸上来的只有海水，也许会有些路过的倒霉蛋小鱼。
安东尼设置好吸鱼泵，秦川启动按钮，随着一阵震颤外面传来机器工作的轰隆声。
这台设备需要维修了，也许缺少润滑油导致的声音过大，不过都是小问题，古斯塔沃就能解决。
他们去了船尾，从那里能近距离欣赏海水被抽上甲板，再从另一头重新流进大海。
一些浮游生物和小鱼小虾成了受害者，不过它们很快又回归了海洋。
“莱安娜，你在找什么？”
秦川发现她站在后甲板盯着远处海面，看的很仔细。
莱安娜头也不回地说：“那条大白鲨呢，它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秦川憨笑着回应，“应该？鲨鱼可不是我饲养的宠物，也许去了加勒比海或者更远的地方也说不定。”
莱安娜转过身，退后一小步靠到了船舷上，她盯着秦川的眼睛像是能看透内心。
“我是说那条七八米长的大白鲨，它跟你可不像两只德牧喜欢凑到我跟前这么简单。”
自从迈阿密海钓大赛之后秦川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无法骗过莱安娜，只能打哈哈装傻充愣。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控制大白鲨，那样就能把鱼群毫不费力地赶进渔网里，尤其是价格昂贵的金枪鱼，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世界首富了。”
莱安娜凑了过来，神秘兮兮低声道，“难道不是么？”
秦川被看的发毛，他实在想不到哪个时候露了破绽让小魔女紧盯着不放。但好像莱安娜也没有什么太直接的证据，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
巧合的是，利剑真的出现了！
就在两人准备去船舱瞧瞧时，远处的海面突然起了波澜，硕大的鲨鱼鳍耸立在海面，朝着良机号这边快速游了过来。
莱安娜很得意，摆出一副“我猜的没错吧”的架势，随后朝着大白鲨那边大呼小叫。
这家伙来的不是时候，秦川也不想干预，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也许真的是莱安娜自带光环，利剑显得很兴奋，临近之后直接跃出了水面，随后扬长而去。
见惯了大场面的老戴纳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种事情在自然界也不是不存在，只是更多的发生在高智商的哺乳动物身上，比如虎鲸、海豚之类的。
新西兰附近的库克海峡水域，有一只名叫“戴克”的海豚用41年的时间为来往的船只义务领航，除了伤害过它的船只，其余被它领航的船只都平安穿越了那片危险的海域到达彼岸。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条凶猛的大白鲨身上多少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因为那家伙看上去不像是能成为人类朋友的样子。
司机马雷克装货完毕，按了三声喇叭便开车去了海产超市。这也是他今年最后一次给钻石渔场拉货，明天开始全员放假意味着无鱼可送。
海产超市也将停止新鲜海产供应，不过还有少量冷冻品来保证用不着关门。
从船上下来，莱安娜想去趟海明威博物馆，吸引她的是那群六趾猫。
说起海明威家的猫，秦川一直有个心事，“欧亨利”躺在墙上慵懒的样子一直让他念念不忘。
还有普朗克、居里夫人、维克多·雨果、巴尔扎克等等，几乎可以听到所有耳熟能详的文学巨匠的名字。
到了那边，首先见到的就是一大群六趾猫，它们仍旧慵懒地到处溜达。
工作人员给猫们准备晚饭，俨然是仆人一样。
见到他俩，马上有工作人员过来打招呼，很显然是冲着秦川，基韦斯特人基本上都知道。
秦川有些小高兴，介绍莱安娜说这是自己的女友。
原本到了下班时间，但工作人员决定破例开一次绿灯，并且全场陪同他俩参观，免费的独家导游服务。
莱安娜的亲和力继续展现，那些六趾猫见到她并不害怕，反而大着胆子往前靠，尤其是小家伙们。
秦川凭记忆认出了欧亨利，那个家伙体态臃肿，估计平时很少运动。
猫家族也分阶层，欧亨利的地位应该比较高，那一块区域只有它一只躺着打滚。
“我家以前也养过猫，可惜没两年就死掉了。”莱安娜惋惜地说。
“替你难过，因为生病？”秦川试着问。
莱安娜摇摇头，“给我老爸的乌尼莫克压扁了。”
有些黑色幽默。
她继续说：“小可怜趴在轮子上睡觉，所以我一直对那台车子不太感兴趣，总能想起芬妮。”
芬妮是小猫的名字。
海明威家的小猫们不需要担心，因为它们有一大栋别墅可以随意挑选房间。
羡慕猫的生活，无忧无虑而且不用出海捕鱼就有新鲜的鱼干可以吃到。
拍了几张照片，莱安娜心满意足，基韦斯特有着迈阿密没有的安逸情调，这里的居民看上去也不错，是座祥和的小海岛。
149.欢迎来到我愚蠢的生活
菲林酒吧因为来了位小姑娘而喧闹起来，那些大叔们都想知道秦川的女友到底多漂亮。
得知莱安娜只有十六岁，酒吧老板娘玛德琳送上一杯果汁和一杯淡啤酒，她从来不向成年人出售啤酒，当初秦川第一次进酒吧时还被要求出示了年龄证明。
常年呆在这里喝酒的大叔用他们独特的方式欢迎来自迈阿密的姑娘，以展现基韦斯特人的热情。
“秦先生，如果你需要员工的话可以随时来酒吧找我，看看我健硕的肌肉，它们能胜任任何工作。”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说。
秦川笑着点点头，“没问题菲利普，我觉得你最好整理下自己的外表，否则容易把客人吓走。”
又有一个中年人凑了上来，询问渔场需不需要货车司机，他有十几年的开车经验。
秦川告诉大伙渔场从明天开始进入假期，为了那档子真人秀节目。这让在场的每个人羡慕到发疯，试想这样一份工作，每年只忙活八个月而且还能上电视被人看到，工资虽然不多但重要的是有很高的奖金，恐怕整个基韦斯特仅此一家。
老戴纳曾经常年混迹菲林酒吧，跟这里的老酒鬼们都熟络。他们感叹老戴纳的幸运，简直不可理喻。
吧台前，秦川冲着莱安娜笑，“这就是原汁原味的基韦斯特生活，每个人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莱安娜单手拖腮，一只脚踩在旋转椅的挡板上另一只脚悬空，饶有兴致地看着酒吧里的大叔们。
“感觉还不错，每个人看上去都很闲但又每分钟都在忙碌，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菲林酒吧的果汁比淡啤酒还贵，因为橘子香蕉之类的水果都是经过一号公路运输进来的，岛上没有种植园或者果蔬大棚，价格比迈阿密要高上一截。
“对了莱安娜，合唱比赛准备的怎么样，我是指在纽约的最终决赛。”秦川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莱安娜撇撇嘴，“我们正在挑选歌曲，总不能老唱那几首，会让观众们觉得没有新意。决赛那天肯定会很紧张，因为棕榈中学的合唱团从来没登上过大舞台。”
“也就是说你创造了学校历史？”
“还有贝蒂她们，荣誉不属于我一个人。”
秦川跟她碰了碰杯，“说实在的，你唱的真好，我脑海里时常回想那天的画面。”
莱安娜莞尔一笑，“真的？说实话我上高中之前从来没唱过，以前试过独唱但差点晕倒。”
秦川认为里面有故事。
莱安娜又说：“大概是在十岁，那个时候大家一看我，我就只敢盯着天花板。”
秦川哈哈大笑，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小魔女以前也有害羞的过往，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可能会因为某起事件改变性格，从而开始全新的自我。
莱安娜喝完了一整杯果汁，玛德琳又给她续了一杯，说是免费赠送。
“感谢你女士，我喜欢橘子的味道，酸甜可口。”
“说回刚才，十二岁那年我搞砸了结业晚会，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应该有所改变。”
秦川幽幽道，“那你改变的很成功。”
“但愿如此。”莱安娜撇撇嘴。
得知之前的合唱比赛是她第一次登台，秦川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常参与演出的专业歌手。
在一阵喧闹的祝福声中离开菲林酒吧，已经到了傍晚六点钟。
如何解决晚饭，秦川本打算去市中心那家浪漫的餐厅进行烛光晚宴，但莱安娜更喜欢两人在家里度过漫漫长夜。
这让秦川想起了电影《人鬼情未了》里的男女主做陶艺的经典画面，没准自己晚上在昏暗的厨房灯光下也可以上演这一幕。
不过很快打消了念头，以莱安娜的性格肯定会觉得很奇怪，甚至是放声大笑，她不是黛米摩尔式的女孩。
就像下午亲密时两人的对话，莱安娜说她并不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姑娘，有时候脾气不好，有时候的行为会让秦川难以理解。
“你愿意接受不完美的我吗？”
当时莱安娜眼睛里含着泪，再要强的女孩也要有柔软的一面。
秦川抱着她说的很认真，“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全部，你的好我早就知道，你的坏我也全都接受，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它的都是浮云。”
当然秦川很清楚自己也有很多的不足，比如他的优柔寡断，有时候会缺乏男子气概，但相信以后都不会是问题。
莱安娜从各种地方听过很多浪漫的话语，秦川简单朴实的几句让她觉得安心，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
从来没谈过恋爱，秦川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闯入了莱安娜的生活。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生产生了交集，逐渐交汇到一起，如果它们大部分能够融合，那么婚姻就来了。
要是产生排斥反应，则会彼此伤痕累累。
晚上七点半，星星满空。
买了菜回家，道奇跑车停进院子，德牧兄弟屁颠屁颠迎上来吐舌头。
“过的怎么样，小家伙们。”
秦川先给莱安娜打开车门再去后备箱拿东西，今天收获颇丰，除了必要的蔬菜之外还买了一个大西瓜，准备饭后看电影的时候吃掉。
远处海浪拍击沙滩，两艘船静静停在码头，高大的棕榈树叶随风摇晃，平静祥和。
两人就像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牵手拎着菜篮子准备回家做饭。
大公鸡可能是走累的，已经回皇宫就寝，等待明天太阳升起后再继续，日复一日下去，直到鸡生的结束。
“你拎的动？”
秦川想去拿西瓜，但是被莱安娜一把夺走。用膝盖顶了下后直接扛到了肩上，动作连贯没有停顿，看的他眼睛发直。
“你说呢？”
此刻的小魔女化身女汉子，估计给她头猪也能搬动。
“老天，没记错的话这个瓜有二十斤。”
“走吧，大男孩。”莱安娜把掉出来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笑盈盈的样子很可爱。
希望今晚时间走得慢些，再慢一些，最好停滞下来。
临近门前莱安娜突然转过身，秦川一个踉跄差点没停住。
她冲着他眨眼，“让该死的完美去见鬼，欢迎光临我愚蠢的生活，秦先生。”
150.厨房情侣
“我老爸曾经买下了09年7月4日整个迈阿密的《佛罗里达娱乐周报》，堆满半个屋子，并且在地下室把它们全部烧掉了。”
到了厨房，莱安娜一边放下二十斤重的大西瓜一边说着。
秦川停顿了两秒钟，问：“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7月4日，噢对了，你们美国的独立日对不对，看来你老爸当时是个十足的爱国青年。”秦川笑嘻嘻道。
莱安娜翻着白眼，“不，他对独立日没兴趣，那天我老妈在NCT电视台新开了一档脱口秀节目，结果在佛州娱乐周报上的评价很差劲。为了不让她灰心，我老爸带着他的骑士朋友们买下了整个迈阿密报摊的报纸。”
“所以你老妈没有看到那条负面新闻，后来把那档子节目做成了佛罗里达首席，是这个剧情？”
莱安娜遗憾地说：“没有，她从网络上看到了那篇文章，然后神情低落地回家询问为什么地下室有股烟味，像是刚刚烧过什么东西。”
悲伤的故事，科技发展带来弊端的典型事例。
莱安娜又说：“也不全是，后来我老妈知道了这件事并拿到她的节目上谈论，结果引起了巨大反响，我老爸也因此被WWE观众们亲切地称呼为报纸杀手。”
秦川饶有兴致地问：“所以第二天佛罗里达的大部分报纸争相报道你老妈的脱口秀，为的是让你老爸买光它们的报纸。”
“你正在变得有幽默感，大男孩。”
“阴差阳错，所以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秦川摊了摊手。
“我知道那句话，很形象。”
正是那件事让WWE的老板文斯·麦克曼抓住机会炒作了一番，后面经过几年运作成功把贝恩·刘易斯打造成了明星选手。
所以说有时候机遇也很重要。
好吧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最先被叫到名字的是糖醋里脊，这道风靡全国的家常菜。
之所以会先选择它，因为味道迎合莱安娜之外就是简单，只需要把里脊肉腌好然后扔进油锅里炸几分钟。
小魔女对中餐很感兴趣，自从尝试了重庆火锅和酸辣蟹之后已经深陷其中。
于是第一期“钻石烹饪入门班”开课了，秦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指导别人做饭，看在莱安娜一脸真诚的份上他决定拿出自己的全部热情和耐心。
首先从服装入手，没有准备专门的厨房服装，就先找来自己的一件白色polo衫让莱安娜换上，免得弄脏了“淑女套装”，明天可是还要穿着它们出门的。
起初莱安娜显得不情愿，因为秦川的衣服都很大，穿上后不像厨师更像是寺庙里的和尚。
为了不弄脏衣服只能这样，她把衣摆系起一段扎了个结，很有嘻哈范。
那头栗色短发被盘到了脑后，站在秦川面前像个刚过门的新媳妇。
秦川来了恶趣味，说她的裙子也要脱掉换成短裤，楼上有小号男式沙滩裤应该很合身。
没办法，小魔女只好照做，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短裤，为了彰显个性用剪刀直接把盖过大腿的部分剪掉，露出她引以为傲的双腿。
“你剪掉了我的短裤？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
秦川发现她穿的是紫色湖人球裤，确切点说是被剪的只剩一半的球裤。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只是想学做饭，又不是准备玩制服秀。”莱安娜有些不耐烦，眼神往菜刀那边瞟。
好吧好吧，这都不是问题。
摆弄好菜品，秦川把从超市花9.8美元抢购来的猪里脊放进盆里，不需要做任何清理就可以直接烹饪。
厨房很大，工作台能容纳五个人同时忙活。
“亲爱的，你能告诉我猪里脊肉跟鸡里脊的区别？”
秦川指了指盆里的肉块。
莱安娜想了想，“这很简单，一个是猪肉，一个是鸡肉。”
五秒钟的停顿，秦川问：“结束了？”
莱安娜不耐烦地努努嘴，“就是这样。”
继续第二步，把里脊肉切成条状。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之前在少女派对上展现过刀工。
莱安娜说她小时候在祖父的农场里切过老鼠，因为那家伙偷吃了自己的奶油蛋糕。
“当时只有七岁但我成功了，那只老鼠还没有死，我每切一刀它就会吱一声，像带绒毛的发声玩具，祖母说我切的很均匀，要不是因为中世纪的黑死病让人们忌惮这种动物，祖母打算给我混合着牛排一起烤。”
秦川听的心惊胆战，但并不怀疑真实性，就跟自己小时候把山上捉到的蚂蚱放在炉子上烤着吃一样。
肉切的不错，看得出莱安娜小时候在农场里没少拿小老鼠练手艺。
接下来需要加入各种配料腌制二十分钟，这段时间他们准备第二道菜也就是西红柿炒蛋。
别小看这道菜，要是做的色香味俱全那绝对很有治愈力，往桌子上一摆再配上暖色系灯光照射，温馨氛围感拉满。
秦川打算指导莱安娜完成西红柿炒蛋，切完之后热油先炒鸡蛋，最后放入西红柿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西红柿里的汁液跟油接触后发出滋滋的响声，并且有热油星子飞溅。
莱安娜大呼小叫着要逃离厨房，站在门口检查刚才到底是什么落到了自己皮肤上。
秦川赶紧关掉火小跑过来给她吹吹，实际上莱安娜的胳膊上屁事没有，只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打算趁机调侃一把，“亲爱的，你能拎动一只大西瓜，居然会害怕几滴油星？”
莱安娜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立马说自己只是腿有点麻准备活动活动，就绕着客厅开始喊着口号跑起来。
秦川双手抱胸，看着自己的女友为了掩饰尴尬不得不再编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现在正绕着客厅跑圈来让自己的腿不再发麻。
“好了亲爱的，准备炸里脊了。”
话音刚落，莱安娜屁颠屁颠溜进了厨房，继续虔诚地当一名初级烹饪学徒。
再三跟秦川确认待会还会发生“油溅事件”，她去杂货间拿来了一块大纸壳，从中间戳了两个符合瞳距的洞，然后像盾牌一样举在身前。
莱安娜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说可以把这玩意拿去申请专利，想必世界上肯定不止她一个人担心做饭的时候会被热油弄疼。
秦川无奈，说没准可以试试，很多令人振奋的发明起源于一个看上去很荒唐的念头。
爱因斯坦说过，如果一个主意看起来不荒谬，那它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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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比比反应
“你有没有想过某天自己会成为明星？”
带着“盾牌”炸里脊时，莱安娜突然说道。
秦川透过纸壳上的两个洞看到了一双规律眨动的眼珠。
“你是指捕鱼方面？我现在就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推特上有五十万粉丝，谢谢。”
莱安娜摇摇头，“我是说别的方面，比如成为一名电影明星或许拳击运动员。”
秦川觉得她在异想天开，自己早就错过了那种需要天分和从小培养的职业，但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可选择的道路很多。
“聊聊你自己，明年准备选择什么专业，也许我能帮你参考。”
聊到这里多少有些伤感，莱安娜上大学之后意味着两人分多聚少，要是最终她去了美国北部，那更是彻底。
“说实话我还没有什么打算，明年再来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晚。”
对家境富裕的女孩来说，她们完全不用为前途担心，即使大学毕业了不工作也问题不大。
几分钟后裹上面的里脊已经熟透，看上去很有食欲。
这还不是结束，需要进行第二次复炸，等里脊表面呈现酥脆的金黄色才行，后面还会有撒芝麻粒的操作步骤，那会增加口感。
莱安娜一只手拿着硬纸壳，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握着勺子摆弄锅里的里脊，看上去那些玩意好像是定时炸弹。
西红柿炒鸡蛋的时候更是如此，锅里冒着热气发出滋滋声响，对她而言简直是人间磨难。
临近八点钟，所有菜品全部完成，终于可以开饭了！
莱安娜扔掉纸壳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前，像是准备吃午睡水果的幼儿园小朋友。
除了糖醋里脊、西红柿炒蛋，秦川还做了一盘大虾和蛤蜊汤。
以前在老家吃的都是产自太平洋的大对虾，今晚用的渔场自家产品，也就是墨西哥湾暖虾。
这种虾价格便宜，对渔民而言全年都可捕捞，如果不是当作鱼类附属品的话经济效应会很低。
渔场里的虾类资源丰富，它们也是红鲷鱼、大海鲢、海鲈鱼等常见鱼的主要食物。
今晚的主食是水果披萨，之前去超市顺带买回来的，怕莱安娜吃不惯中餐饿肚子。
事实上他多虑了，三菜一汤端上桌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尤其是带着甜味的糖醋里脊，一块接一块往口里填，根本不带嚼的。
自己做的饭被认可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今天这桌子饭菜也有莱安娜的功劳在里面，属于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很有意义。
秦川关闭了客厅所有灯光，随后打开暖黄色的吊灯，整个屋子里显得很有格调。
留声机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这可是个老物件，听亚历克·维德说是大爷爷花了两万美金从英国带回来的。
开了瓶红酒，莱安娜主动举杯，尽管她以前对这玩意并不怎么感兴趣。
“你应该叫我甜心宝贝而不是亲爱的，那是老年人的称呼。”她的脸颊带着红晕，很好看。
甜心宝贝？
是不是有些太甜了，不过很适合十六岁的小女孩。
“那么你怎么称呼我？”
“秦先生，或者老秦。”
老秦？听上去自己像是个老古董，但很亲切。
“干杯，为了甜心宝贝和老秦。”
秦川干了一杯，他知道这不是品红酒的正确姿势，但是谁在乎呢。
人要为自己而活，不是那些古板的所谓的绅士规矩。
莱安娜喝下去一大口，结果呛的直咳嗽。
秦川赶紧给他倒了杯果汁，眼里满是心疼。
莱安娜扑哧笑了起来，“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很担心你宝贝，实际上心里在想我不会喝酒为什么要逞能？”
雪特，被人看穿真的很讨厌。
“希望这些虾能堵住你的嘴。”
秦川快速扒了一只虾给她塞进了口中。
莱安娜反应更快，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疼的秦川嗷嗷直叫！
“我错了我错了，甜心宝贝！”
秦川就差跪地求饶，小魔女可是真咬。
面露得意，莱安娜这才松开口，把那只虾心满意足地吃进肚子。
秦川看着右手食指的一圈牙印，感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给自己扳回一程。
“莱安娜，你嘴角沾着酱汁，我来帮你清理掉。”
不知是计的莱安娜本能把脸凑了上来，结果秦川起身捧着她的脸来了次长吻。
突如其来，也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的主题可是吃吃吃，而不是抱着啃来啃去。
但是热恋中的年轻人谁又在乎这些呢？
秦川进一步攻势十足，让莱安娜有些无法招架。
很快便开始了晚餐之外的事情。
“慢点老秦，别弄脏我的的衣服，明年我还要穿着它逛街。”
莱安娜背对着秦川，伸手往后摸索自己的裙摆，把它们整理好之后双手抓住了椅背，开始对着一桌子饭菜接受秦川的爱意。
几分钟后，因为动作过大不小心打开了电视，结果电视上正巧在播克莉丝汀的脱口秀节目。
“老妈？”
“快把电视关掉！”
莱安娜要疯了，虽然那只是电视节目，但感觉老妈的眼神仿佛能看到自己一样。
而她正在...
......
十五分钟后两人重新坐回餐桌，饭菜温热。
他俩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莱安娜埋怨秦川为什么不先让她填饱肚子，否则会很影响发挥。
很快糖醋里脊被一扫而空，西红柿炒蛋也所剩无几。
秦川一只接一只扒着大虾，莱安娜坐的笔直，全身不动只有嘴巴在咀嚼，而且毫不客气地全部吃了下去。
最后几只秦川决定玩点花样，他把扒好的虾放到莱安娜跟前，假装要送进她嘴里又缩回了手，结果被毫不留情再度咬住了食指。
这次比上次还要疼！
“卧槽，要断了要断了！”
“好了好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宝贝！”
莱安娜不依不饶，秦川疼的站了起来，她就这么咬着跟在身后。
于是客厅里出现了滑稽的一幕，男人边跺脚边在房间里走动，穿裙子的女孩跟在后面不松口，仍然咬着半截手指，任凭男人怎么求饶。
屋外下起了雨，给七月份的基韦斯特降降温。
德牧兄弟在开着空调的值班室里酣睡，鸡舍那边除了大公鸡之外都已经没了动静。
雨滴进海里形成波纹，对下面鱼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生活还在照常进行。
两百多公里外的迈阿密，WWE舞台上老刘又一次击败了对手，兰迪奥顿冲上台跟他一起挥舞拳头庆祝，全场掌声雷动为他们的英雄欢呼。
凯利兄弟正在家里给父亲庆祝生日，他们喝的大醉随时倒头就能睡着。
古斯塔沃跟两个女儿围绕在妻子身旁，给他们即将诞生的新成员讲述这个美妙世界。
伊万是个好父亲，正跟孩子们玩角色扮演游戏，他的身份是绿巨人浩克。
老戴纳的小孙女来了，为此他一整晚都没有抽烟，坐在院子里给孩子们讲述年轻时关于海洋的故事。
而秦川，正在为如何摆脱莱安娜的牙齿发愁。
152.诱惑
第二天早晨，下过雨的海边空气格外清新，不习惯的人会觉得腥，像秦川这种从小海边长大的尤为亲切。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不少牙印，最扎眼的不是脖颈而是右手食指的那一圈。
昨晚莱安娜够狠，咬了足足十分钟才松口，说要给他个小小的教训。
折腾到凌晨一点，两人都没睡醒，莱安娜直接大字形霸占了整张床，秦川夜里好几次差点滚下去。
面对这样一位“野蛮女友”，秦川无可奈何。
就像昨天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一切。现在的局面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就在秦川站到窗前欣赏自己的江山时，莱安娜翻了个身，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只穿着内衣，被子盖了一半，诱惑力十足。
她还没有完全从酒精中清醒，昨晚两人喝了两瓶红酒，虽然大部分都被秦川吞进了肚子，但莱安娜也倒进了嗓子眼不少。
“老秦，现在我要给你上一堂生活课。”
生活课？秦川很有兴致，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是在D.O.C酒吧认识的对吧？你想泡我，就主动过来搭讪，结果被我几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秦川摊了摊手，憨笑着说：“所以你打算谈论一辈子，让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尴尬。”
莱安娜把自己的食指伸进口里轻咬了一下，又拿出来摇了摇。
“首先第一课，剃掉你的胡子，你想利用它们让你看起来成熟，结果适得其反，跟你的西装不配。”
听到最后，秦川反驳道，“可我没有西装。”
莱安娜坐了起来，两条长腿交织在一起，身子靠到了床头。
“这正是第二课，定制一套西装，不要认为你只是一名粗枝大叶的渔夫，那是人们对这个职业的老旧观点。”
秦川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他平时因为职业问题就穿的很随意，反正大多数时间都在海上，没有人会关注他穿了什么。
这其实是生活态度问题，尤其是作为一名渔场主。
“甜心，继续下去，第三堂课？”
莱安娜准备离开床面，光脚站到了地板上。
“三十岁之前不要考虑结婚。”
这一句出乎秦川的意料，他原以为会顺着西装往下延伸，没想到跳跃性很大。
“原因？”
“没有原因，我才十六岁，怎么会懂的那么多。”
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两人决定外出逛街，带着莱安娜四处转转，对比下迈阿密和基韦斯特两座截然不同的城市。
她的黑色雪纺薄纱裙简直太有吸引力，两条腿在下面若隐若现，搞的秦川开车时经常分神，总想伸手凑上去享受丝滑。
结果就在他专心体会手感时红灯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朝着他摁喇叭，秦川一个激灵踩重了油门，结果把一个抱着大纸盒子过马路的小女孩撞翻在地。
更确切点说是刮蹭了一下，因为他意识到发生车祸后马上踩了刹车。
倒地的小女孩“哇”了一声，七八盒手工饼干洒落一地！
那些饼干被做成了动物形状，比如小熊、小猫和小鸭子。
秦川瞬间头大，自己八成是惹上麻烦了，要知道儿童在全世界都是最受保护的人群，如果警察调看监控发现是自己摸女友的大腿导致了车祸，再被那些好事的媒体知道，怕不是要成笑话。
莱安娜眉头紧皱，她要为自己的身材感到自责，让一个开车男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而不是马路。
两人赶紧下车查看小女孩的伤势，心情忐忑极了。
莱安娜拽平了裙摆，揉搓了几下脸以让红晕消失，免得待会被围观。
“希望她没事，老天保佑。”
“我的腿手感怎么样，老秦。”莱安娜一脸坏笑地说。
“让我们下车刮开彩票吧！”
秦川长呼一口气拉开了车门。
如他们所愿，那个小姑娘坐在地上怒气冲冲瞪着两人，随后指着地上的饼干渣渣眼眶通红。
“你们毁了我的杰作，先生和女士。”
秦川蹲下身赶紧安慰小姑娘，“抱歉小天使，我刚才打了个哈欠所以没看清路，你不用担心饼干，我们会赔付给你双倍的价钱。”
小姑娘不依不饶，说这可不是普通的饼干。
秦川扭头看了眼，再普通不过的样子，没觉得那些饼干有什么特别之处。
莱安娜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会负责到底。”
见到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小女孩气消了些，“我叫莉莉。”
“莉莉？不错的名字，听上去很可爱。”
秦川式的夸赞。
小女孩又说：“你是莱安娜，他是秦川。”
两人很惊讶，没想到还能遇见自己的粉丝？
秦川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看过迈阿密海钓大赛？”
莉莉面露无奈，叹了口气说：“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我的右腿无法动弹，还有打电话给我老妈，我的饼干全被毁了，需要回家重新准备。”
很快围上了一圈人，包括那些拿出手机拍照的游客，他们最喜欢热闹而且不嫌事大。
莉莉说自己的右腿疼，无法动弹。
秦川叫了救护车，还给她的老爸打去了电话。
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了车祸，电话那头的男士火冒三丈，说一定要把肇事者送进监狱！
秦川瀑布汗，甚至想联系亚历克·维德帮自己对簿公堂了。
他不清楚美国这边的处理方式，只能先等警察过来再说。
好在赶来的警官是詹宁斯先生，也就是菲林酒吧老板娘的丈夫，他是珊瑚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名警察之一。
“秦川？居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混账家伙制造了这起交通事故。”詹宁斯哈哈大笑，后来在公众面前有些失态就重新恢复了严肃。
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把莉莉送去医院检查，确保她的腿没有问题。
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饼干，看上去挺可口，可惜已经不能再吃了。
莉莉的老爸赶来，发现撞到自己女儿的居然是秦川。
“钻石渔场的秦川？居然是你，我每周都会去你的海产超市买鱼，味道很棒。”这位男士仍然保持愤怒，毕竟他女儿的腿受了伤。
秦川觉得自己这次要臭名远扬了，很快整个基韦斯特都会知道这件事，只希望他们不要发现自己在这之前都干了什么。
“万分抱歉先生，我会出所有的费用确保她没事。”
救护车把莉莉送去了医院，秦川和莱安娜也跟了过去，心情有些忐忑。
但去的路上秦川还是再次摸了莱安娜的大腿一把，有些小得意。
“你真的太漂亮了，甜心。”
“我可以为你截肢，为了你能安心开车。”莱安娜翻着白眼。
153.饼干任务
两个小时后秦川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都是关于莉莉的。
好消息是她的伤势并不严重，打了石膏固定，需要在躺上一个周才能下床走路。
坏消息是莉莉还想继续卖饼干，因为那是为基韦斯特动物保护组织举办的一次义卖活动，赚到的钱将用来救治那些受伤的野生动物。
卖出饼干最多的女孩能获得一枚荣誉勋章，还会获得到华盛顿NASA总部跟空间站宇航员对话的机会。
莉莉对太空充满好奇，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难得。
莱安娜说他俩犯了个错误，不能为此打断一个小女孩的梦想，她很纯真，就像小时候的自己。
秦川考虑之后决定亲自去莉莉家拜访，顺便带上只大号毛绒熊玩具，希望她能喜欢。
莉莉家在马丁镇郊外，一栋看上去很普通的民房。
他老爸仍然在气头上，不过因为秦川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没再怎么追究。
莉莉的房间很有太空元素，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向往宇宙想要跟空间站的工作人员对话等等。
小姑娘腿上打着石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书。
她今年七岁，有一头金发长发，小脸肥嘟嘟的很可爱。
“感谢你们的礼物，我很喜欢这只大熊。”
150公分高的毛绒玩具能占到半张床，莉莉以后可以搂着它睡觉了。
莱安娜坐在床边跟莉莉聊天，像一对姐妹，不得不说小魔女很有亲和力。
秦川准备先用动物保护组织打开话题，他对那个机构多少有些了解。
“所以这次你救助了什么动物？红海龟？或者背部会喷水的虎鲸？”
莉莉想了想，说：“一只白头海雕。”
“白头海雕？”
秦川对它印象深刻。
“没错，是一只翅膀受了伤的白头海雕，好像有人朝它开过枪，差点要了它的命。”莉莉奶声奶气说着。
秦川瀑布汗，难道是自己在院子里开枪驱赶的那只？
这么一来他有些怀疑那天晚上射出的三发子弹里是不是有一颗击中了大海雕，或者擦伤了那家伙的翅膀。
“海雕先生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受伤前准备袭击一只傻里傻气的大公鸡，或者又跑去沼泽地找鹈鹕出气之类的。”秦川自言自语道。
莱安娜听的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大海雕的故事，只知道大公鸡秦始皇的脖子受过伤。
好了下一个环节。
“莉莉，你很想去华盛顿参加太空活动对吗？”秦川转移话题。
小女孩很确定地点点头，“当然，那是我卖饼干的动力来源。”
莱安娜温柔地问：“小天使，那你需要卖几盒饼干才能赢？”
“去年的冠军卖出了527盒，她是我的同学名叫索菲娅，赢得了去西雅图科学中心玩一整天的机会。”
秦川接着问：“那你现在卖了多少盒？”
莉莉看了看他俩，“12盒，我正准备去兰斯海滩，那里游客很多。”
秦川憨笑着点点头，“还差五百多盒，听上去不难。我们会帮助你达成目标的，一盒多少钱？”
他准备自掏腰包送莉莉去华盛顿。
得知每盒五美元后秦川重新把钱包塞回了兜里，要知道一盒可口的达夫饼干只需要两美元，而那些做成动物形象的食品就要贵这么多？
当然秦川并不差这两千多美金，只是觉得有点当冤大头的意思。
“第二名会得到什么。”他幽幽道。
莉莉撇着嘴回答：“什么也没有。”
好吧，赢家通吃。
秦川与莱安娜对视一眼，两人知道今天有的忙了。
“莉莉，我跟姐姐会帮你达成心愿，卖掉所有饼干，你在家里安心休息，好吗。”他面露苦涩地说。
莉莉很高兴，“感谢，但是别忘了一条，活动组织者不允许一个人买太多，至多十盒，否则就会被取消评选资格。”
秦川更是头大，这意味着堵住了他想自掏腰包包圆的可能。赛事组织给参加的小朋友们准备了记录本，到时候会电话核实买走饼干的人，以确保公平公正。
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要找到五十个人来买饼干，才有希望追上去年第一名的销售数量，然而这还不一定能保证赢，必须尽可能多的卖出去。
“最后一个问题，莉莉，像你这样的小朋友总共有多少个。”
莉莉说：“你是指整个基韦斯特？两百个，都是我们学校的。”
天呐，也就是说还有199个像莉莉这么大的孩子拎着饼干袋子在外面参加社会实践课。
如果每个人都向往跟空间站对话，那么这座两万人口的海岛将要吃掉十万盒饼干！
人均五盒，基韦斯特应该改名叫饼干共和国，去TMD海螺。
当然也不会每个小朋友都能卖出这么多，卖到三位数的凤毛麟角。
今天会是富有挑战的一天。
秦川、莱安娜、莉莉三个人手握到了一起加油鼓劲，朝着五百盒饼干发起冲击。
“再见莉莉，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会把好消息一起带回来。”
秦川信心十足，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莉莉很高兴，认为自己遭遇的车祸很值，因为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卖出去五百盒饼干，去年只卖出去了不到三十盒。
于是道奇跑车重新上路了，他们要先去动保组织在基韦斯特的大本营领取饼干。
坐上副驾驶，莱安娜笑着说：“我要写到日记里，会是难忘的一天。”
“你还写日记？”秦川感到惊讶，他小学那会受语文老师鼓动曾经尝试过。
那时候为了提前完成“写日记”这项作业，他会提前好几天把属于未来的日记写完，应付老师罢了。
莱安娜很骄傲，“当然，我从十岁就有这个习惯。”
秦川恶趣味来了，“那咱俩的第一个夜晚，你是如何描述我的勇猛？”
莱安娜没好气地说：“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老秦，你是怎么有勇气随时随刻提出来讨论的？”
秦川哈哈大笑，“用不着否认，甜心，那天晚上你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他模仿了莱安娜当时的声音，结果耳朵被揪到发红，只好赶紧说软话求饶。
这让他想起昨晚自己手指头的遭遇，到现在都能看见那圈牙印，摸上去还有感觉。
莱安娜洋洋得意，抿了抿嘴唇，意思是如果不想要手指可以随时打招呼。
154.经商天赋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基韦斯特分会。
来基韦斯特的第一天秦川就听说过他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身。
办公地点位于马丁镇跟珊瑚镇交界处的一栋很不起眼的平房，房间不大，里面只有六个办公人员，清一色的年轻人，每一个看上去都很忙碌，电话不断。
见到秦川跟莱安娜，一个女孩示意他俩坐着稍等，她要继续打完那个电话。
看来动保组织够穷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要是人多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
“女士优先。”秦川摊了摊手。
莱安娜也不客气，整理了裙摆，随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四分钟后终于轮到他们了。
“抱歉女士先生，我们这里实在太忙，那些不懂得人与自然共处的家伙实在太多。”
“我叫尤莉娅。”
女孩也就二十岁出头，估计是个大学生志愿者，这种工作通常是没有工资的，全凭爱心发电。
秦川准备开口说出自己那句经典台词，结果莱安娜抢先一步。
“不错的名字。”
说完朝着秦川眨了眨眼，显然预判对了他要说的话。
秦川报以礼貌且不失尴尬的微笑，“我是秦川，这是莱安娜。”
尤莉娅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我们整个组织的人都知道，你很出名。”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会觉得开心，但动保组织的工作人员说这句话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上了黑名单。
渔夫是跟动保组织“打交道”最多的人，因为误捕濒危动物是常事，比如那些珍稀海龟、绝大多数的海豚科动物等等。
秦川看了莱安娜一眼，憨笑着问：“我上了你们的黑名单？”
尤莉娅停顿了两秒钟后确认了他的猜测。
“黑名单谈不上，但你的确在我们的重点关注名单里，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川把自己得到“饼干任务”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其中简化了那起车祸。
“莉莉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女孩，我个人也希望她能拿到冠军。”尤莉娅道。
莱安娜双手抱胸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
这时候他开口了，“女士，我想知道这些饼干到底是你们做的还是小女孩们做的？”
尤莉娅快速打量了她一眼，两个女人之间似乎开始了场莫名其妙的暗战。
“确切点说是面包房的师傅做的，我们组织了这场义卖。你们可以放心资金去向，65%会被用来救助受伤的野生动物，剩下的35%捐给学校，至于怎么花掉捐款就是他们的事。”
莱安娜露出一抹微笑，“很感谢你的解答，其实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尤莉娅呼了口气，“如果有人质疑动保组织，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证明，任何时候。”
秦川转移了话题，他问起了白头海雕，对之前那家伙念念不忘。
“翅膀受了擦伤，应该有人朝它开过枪。”
尤莉娅的眼神很犀利，他对秦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深感怀疑，但不会找到什么证据的。
两人抱着一大摞饼干出了平房把它们搬进车，于是整个后排放满了各种口味的手工饼干，总共一百盒，价值五百美元，这只是第一批而已。
坐回车里，他俩面面相觑。
“老秦，你打算怎么办？别指望我把它们带回迈阿密。”莱安娜面露无辜。
关上车门，秦川显得信心十足。
立马掏出手机给古斯塔沃打电话，兴奋地告诉他即将拥有五盒手工饼干。
“员工福利？”电话那头的老古很高兴。
秦川摇着头道，“不不不，千万别误会老兄，你需要支付给我二十五美元，我会从你下个月的工资里提前扣除。”
“什么？BOSS，实际上我对饼干没什么兴趣，它们吃起来太甜了。”
“杰西卡、阿黛尔甚至是萨拉都会喜欢的，而且这种饼干绝对健康不含任何添加剂，就当是为动物保护事业做贡献。”
老古听的有些迷茫，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买几盒饼干就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秦川只好把这件事跟他解释一遍，费了半天口舌就为了几盒饼干。
一旁的莱安娜抿着嘴笑，她单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柔和阳光洒满了视线。
相比迈阿密，基韦斯特的绝大多数房子都没有超过两层，而且房屋颜色各异，像在滨海童话世界。
看着旁边卖力打电话推销饼干的老秦，莱安娜会心一笑，随手拿了包海苔味的饼干吃了起来，并且掏出五美元放到旁边。
道奇跑车发动后一直停在原地没动，这让别人发现了商机。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出现在车窗前，拿了一盒巧克力味的手工饼干。
“漂亮的姐姐，要买一包手工饼干吗？”
莱安娜晃了晃手里的包装盒，“我们是同行，小家伙。”
秦川刚好说服老古买下十盒饼干，扭头看见了准备失望离开的小男孩。
“等等，你的饼干多少钱？”
“只需要六美元。”小男孩一脸真诚。
看来小家伙打算把多出来的那一美元归为己有。
送走小胖，陆续又有几个小朋友凑过来售卖饼干。秦川认为该离开这里了，去挨家挨户推销，或者到人多的海滩。
可以想象未来几天的基韦斯特将是饼干的天下，数万盒饼干被送进千家万户，秦川和莱安娜也是其中一员，跟那些小学生并肩作战。
他仍然在向自己的伙计们推销，下一个是伊万，后者憨厚耿直，没像老古那么难缠就成功卖掉了十盒。
莱安娜负责把它们从车后排的那一大堆里面区分出来，到时候顺便送货上门。
“很好伊万，我给你选择奶油口味和椰子口味的怎么样，这是最畅销的两个。”
秦川面带微笑，让莱安娜在记录本写下伊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到时候钱直接从伊万工资里扣掉。
还有老戴纳跟凯利兄弟，每人五盒，要是已婚男士那么就能卖给他们十盒。
“怎么样宝贝，我是不是很有经商的天赋？”秦川得意洋洋。
莱安娜说他更适合去拦路抢劫，并且还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对方乖乖送上五美金。
“动保组织也会在迈阿密举办这样的活动，记得在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参加过。”
莱安娜继续说：“我老爸买光了我所有的饼干，而我把它们都吃光了。”
秦川想了想其中的逻辑，扭头问道：“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老爸只能买光你所有的饼干，因为你把它们吃光了？”
莱安娜撇了撇嘴，“被你猜中了。”
155.“手工饼干号”
“等等甜心，为什么账单上跟我们后排座椅上实际剩的饼干数量差了五盒？”
开着车子离开前，秦川疑惑地问。
莱安娜打了个饱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因为我有宝宝了。”
接下来是推销环节，这对秦川来说有些困难，因为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面对面要别人买自己的手工饼干，看上去会很低效。如果拿自己“基韦斯特名人”的身份去打感情牌，又显得很讨人厌。
不过为了莉莉的“太空梦”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把车子开去了兰斯海滩，也就是之前莉莉想去的地方。
在这之前要先返回动保组织大本营补充饼干，等工作人员看着后排被整齐划一分成两部分的饼干盒子时很诧异。
“先生，你并没有卖掉多少饼干，为什么还要回来拿货？”尤莉娅问。
秦川指着后排右侧的那些饼干说：“它们已经被预定了，老实说是我的员工买走了它们，我会从工资里扣掉饼干的钱。”
尤莉娅点点头，继续给他往后备箱搬饼干。
很快，这辆道奇跑车成了“手工饼干号”，几乎所有空间都被饼干盒塞满，甚至包括莱安娜脚两侧。
准备大干一场，兰斯海滩正在举办派对！
到了那边秦川发现人的确很多，只不过从派对参与者的举止来看似乎有些特别。
莱安娜说出了他的疑惑，“这是同性主题的派对，我们来对了地方。”
秦川恍然大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彻底明白了。
基韦斯特被誉为同性乐园，以前仅仅是听说，现在看到了反映真实的一幕。
说实话秦川对这个人群多少抱有异样看法，也许他的思想需要更开放些。
海滩上放着音乐，那些男男女女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享受时光。
看上去的确很需要一包手工饼干来丰富食品种类，因为那些人带的都是高热量食物，比如三明治披萨还有各种炸鸡。
莱安娜知道他的心里疙瘩，故意调侃要不要换个地方。
秦川眉头略皱，别的地方很难再找到这么多人，面前至少有一百多，每人五盒意味着五百盒饼干！
“就这里了，有时候需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去挑战一些新鲜事物。”
说着，他便去后备箱拿那块大帆布，然后到沙滩上摆地摊。
要是再有个大喇叭就再好不过，或者是一套功率足够大的蓝牙音响。
秦川一边把装满饼干的旅行包背到肩上，一边朝着莱安娜大喊让我们大干一场！
画面看上去有些中二，但这个时候需要做点提士气的事情。
莱安娜道，“我有朋友就是les，我并没有觉得她们跟我们有什么不同所以你放松心态就好。”
很快欢乐的人群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女，很显然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边的派对还在继续，另一边摆起了摊位。
这当然吸引不了他们，需要秦川带着可爱的饼干亲自过去拜访。
“面带微笑，老秦，注意放松，不要有压力，也不要担心那些肌肉男的目光，他们的确很喜欢你这种男生，但要相信佛罗里达的法律会保护你。”
莱安娜的安慰更像是开玩笑，因为她的年龄问题，之前秦川不止一次提起过担心自己去监狱里捡肥皂。
“嗨朋友们！很高兴认识你们，需不需要点手工饼干？各种口味都有。”
他的呼喊吸引了人群，那些男男女女们马上朝他投来了各种目光。
或者是的确需要更换口味，有几对情侣朝这边走了过来。
效果还不错，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有点特别的普通人而已。
首先一对白人女孩，她们真是人间尤物，也许是被男人伤透了心从彼此身上找到了共鸣。
“海苔、巧克力、芒果、奶油等等总共12种口味，每盒只需要五美元。配料只有面粉、糖、鸡蛋和黄油，没有任何添加剂的优秀食品！”
秦川像是个电视购物员，面带微笑讲解起这款饼干的功效。
莱安娜接过了话，“我们是在帮一个小女孩达成心愿，她因为受了点伤所以没办法完成任务，所以我们想帮帮忙。”
“她是童子军？”一个女孩问。
莱安娜摇了摇头，“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制作的饼干。”
她的笑容感染了两个女孩，很快掏出钱买了四盒，算是开了个好头。
很多的人被吸引过来，他们都很友善，即使是浑身肌肉的猛男们。
看着一盒有一盒饼干被人拿走，秦川感到心旷神怡，至少他现在为自己制造了那起车祸的负担小了些。
“童子军是什么？”他还记得最初那两个女孩的对话。
莱安娜一脸不可思议，“你不知道女童子军？”
秦川摊了摊手，“我又不是美国人，我怎么会知道。”
莱安娜停下手头的活，想了想说：“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个帮助小女孩成长的民间组织，每年也会制作饼干售卖，数量记录是由密歇根州的一名女童保持的。”
秦川来了兴致，凑过去问：“那个小女孩卖出了几百盒？”
莱安娜会心一笑，“1.7万盒。”
“多少？？？”
莱安娜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又喊了一遍。
也就是说一个小姑娘卖出了接近十万美元的手工饼干？而他现在正为五百盒发愁。
秦川想了想说：“她一定带了父亲的AK步枪，对么？”
“你可以联系你的鲨鱼朋友，没准它能在深海帮你拓展业务。”
莱安娜总会提起大白鲨利剑，秦川也习以为常。
作为美国一个少年儿童的业余组织，开展低成本或免费活动以吸引无论贫富的女孩参与是女童军的一贯宗旨。
通过售卖手工饼干来作为社会实践也成为不少公益组织的首选，因此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饼干投放进市场。
那些商业饼干公司对此又无可奈何，比如饼干巨头达夫的总裁曾经说，他们只能在女童子军活动月选择沉默，等那些饼干卖光了再推销自己的产品。
基韦斯特仅有两万人，每年需要消化的饼干数以万计，岛上肥胖率直线上升估计也跟这件事推不开关系。
不管怎样，秦川还要继续以莉莉的名义推销饼干，那个小女孩还在家里幻想跟宇航员对话。
156.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180盒，这是连坑带骗外加兰斯海滩的收获，距离把莉莉送去华盛顿还远远不够。
不过秦川跟莱安娜已经尽了全力，两人轮流在车上打盹的时候说梦话都会喊“饼干五美元一盒”。
礼拜天下午，莱安娜要回迈阿密了，她需要赶晚上七点钟那趟最末航班。
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飞回家，两座城市之间每天有三次往返航班，当然也可以选择花费十五个小时先飞去纽约，品味大苹果城繁华的夜生活后再折回佛罗里达。
愉快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莱安娜说她度过了充实的周末，除了跟秦川享受二人世界外还学会了如何售卖饼干。
“我会打电话给古斯塔沃要他明天帮忙，最好能带上他的两个女儿，孩子们更有亲和力，让人有购买手工饼干的欲望。”
秦川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反正那家伙在家也是无事可做。
似乎给大伙的假期太过漫长，这样等真人秀节目开始的时候可能不在状态，需要提前几天搞个“回归计划”。
说起那档子真人秀，节目组很合时宜地开始投放广告炒作，甚至出现在了某些NBA比赛的赛事现场，举办方认为两项事物的观众高度重合。
秦川的推特账号也是火热，每一条动态下都会有数百乃至上千条讨论。
这让他思考自己为什么不用推特来给手工饼干做宣传，肯定能卖的大火。
于是在莱安娜回迈阿密之前，两人搬运了五百盒饼干回别墅，堆满了一整间屋子。
莱安娜成为广告代言人，用她的个人魅力展示这些饼干如何的可口。
效果很不错，那些呆在基韦斯特的闲人表示明天就要亲自来买，顺便跟秦川来张照片。
他也顺势推出“买饼干送合影”的活动，实际上有时候在外面被粉丝拉着合影时，他都会让大伙满意。
晚上，莱安娜走后秦川有种强烈的抽离感，像是珍贵的东西被人拿走了的感觉。
昨天晚上热闹的家里只剩下自己，重归平静，即使还开着电视。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已经习惯了有那个小魔女叽叽喳喳的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川伸手看了看食指上仍能看出痕迹的牙印，会心一笑。
与此同时，飞机上的莱安娜也伸出了手指，上面也有一道浅浅的牙印，那是秦川“忍无可忍”时的反击，但只是象征性的。
......
第二天秦川叫来了古斯塔沃助阵，还有他的两个女儿。
把饼干售卖地点放到了菲林酒吧，玛德琳女士很愿意帮助一个拥有梦想的小女孩。
经历了昨天一天的忙活，秦川对推销饼干已经熟门熟路。而且那条推特起到了作用，很快酒吧外面排起了长队，他们都是秦氏海产的忠实顾客，认为这个时候出来帮秦川一把也是理所应当。
其中一部分人选择到酒吧里叫上杯啤酒，稍微休息一会。
于是出现了一副混搭画面，人们一只手拿着画着卡通图案的饼干盒，另一只手举杯喝酒，还有人把两件事合二为一，一边喝酒一边吃饼干，津津有味。
“今天我的啤酒销量要翻番了，看来我们以后可以进一步探讨合作。”吧台前的玛德琳笑着说。
秦川真的认为里面有搞头，只是别把顾客们看的太死心眼，有时候套路过重的营销活动反而适得其反。
很快，放在长桌上的饼干盒越来越少，秦川就开着车继续回家拉货，五百盒能转化成2500美元，虽然不多但这堂社会实践课玩的很高兴。
来酒吧排队买饼干的人里面不少熟悉面孔，其中就有特蕾娜·阿代尔，也就是宠物收容所的女工作人员。
之前秦川就是从她手里带走了德牧兄弟，期间还发生过一点不愉快，但后来都化解了。
秦川还记得特蕾娜的名字，这让后者很惊讶。
“你好秦先生，没想到我们能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特蕾娜散发着成熟女性之美。
“德牧兄弟过的怎么样？”她又问。
秦川点了点头，“两个家伙现在在我的渔场负责安保工作，让我感动的是它俩居然不要工资，只希望每天能得到两盒肉罐头，而我慷慨地满足了它们。”
特蕾娜笑了起来，“不要工资？也许是基韦斯特还没有开通狗狗银行。”
“这倒是个商机，狗子们也需要储蓄。”秦川说道。
老古一家忙活的热火朝天，他的两个女儿喜欢这种活动，把卖饼干当成玩。
他无奈地说：“杰西卡小时候也是女童子军，只卖出了五十几盒饼干，其中一半都是我跟萨拉买的，吃了整整一个月。”
秦川笑了笑，“好消息是你跟萨拉又有了半个月的饼干，你会爱上它们的味道的。”
最终饼干盒数定格在785，本以为可以完胜，因为超出了去年冠军很多。
莉莉知道后兴奋地蹦了几圈，看来她可以提前下地走路了，有时候精神力量的确要比药物更有效。
“可以提前开庆祝派对了？”
莉莉家里，秦川跟他的父亲说。
她们都很感激秦川，要不是这场“意外”，莉莉也许只能卖出三十盒饼干，跟最后的冠军毫无联系。
动保组织的工作人员尤莉娅叮嘱秦川不要高兴的太早，本来认为这只是一种谨慎，结果却梦想成真。
他正在超市选购庆祝派对用品时，莉莉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只拿到了第二名。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创造了历年的售卖记录！”
可是秦川忘了，就像他在迈阿密海钓大赛经历的那样，记录之外还有记录。
当时菲利克斯的加州飞鱼队也打破了赛事记录，但只拿到了第二名。
这次动保组织的饼干售卖活动，第一名居然卖出了两千盒！
“那不可能，也就是说基韦斯特每十个人就有一个买了一盒她的饼干？”
“她老爸在基拉戈港有家三百名员工的公司，后面的事你都懂的。”电话里莉莉沮丧地说。
拜托，只是一次跟空间站对话的机会而已，居然会发动全公司买饼干？
“抱歉莉莉，你没办法去华盛顿，但我会尽力弥补你的，好吗？”电话里秦川认真地说。
莉莉天真地问：“你会送我去太空？直接跟宇航员面对面？”
秦川憨笑了两声，“恐怕不能，但我会想办法的。”
于是一项计划浮现在他的脑海，关于一场太空旅行的。
157.B计划
“你要帮莉莉去太空旅行？你疯了吗老秦，良机号琴号还不具备飞上天的功能。”
晚上，莱安娜跟秦川通了电话，对他的想法表示无法理解。
“不要着急宝贝，让我把话说完。”
秦川调整呼吸，继续说：“我想把一艘捕鱼船改造成星际飞船，给莉莉定制一次私人航线，这样多少能弥补我的过错。”
莱安娜嗔怪他没有说完整，还以为秦川准备倾家荡产要送莉莉去真正的太空旅行，那起码需要千万美金。
“你是个好人，老秦，说吧我应该做些什么，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当然，因为你的腿实在太美。”
“别担心，我已经锯掉了它们，明天邮寄给你，可以捧在手里看个够。”
这是黑色幽默。
于是秦川又把伙计们召集到了一起，为完成一个小女孩的梦想。
他感觉这件事越做越大，从小事故变成了自己要把捕鱼船改造成星际飞船。
大伙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缘由，开始支持他的做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秦川觉得自己正在搞一个大项目。
买走饼干的人留下了联系方式，也是参与者之一。
古斯塔沃说：“BOSS，我们看到了你的担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守护一个小女孩的梦想更让人激动。”
“反正我在家也是无事可做，与其每天去酒吧还不如动动手指，应该会很有趣。”麦克对做任何事情都有极高的兴致，他的弟弟同样。
老戴纳总说自己是一条鱼，已经离不开海洋。
莱安娜会找时间回来，莉莉跟一群大老爷们呆在一起恐怕不会太欢乐，需要她来当向导。
秦川把想法简单告诉了莉莉的父母，后者感动的要哭。尤其是莉莉的老爸，之前一直眉头紧锁，现在仿佛秦川做了件大善事。
感谢车祸，感谢饼干，感谢大腿。
于是钻石团队们开工了，首先要做的是决定改造哪艘船。
琴号首当其冲，它展开平衡杆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一艘星际战舰。
接下来秦川制定计划，为了增加真实感决定让良机号也参与其中，它可以扮演琴号太空旅行途中遇见的“同行”，到时候伙计们会穿着宇航服在船舱里朝他们打招呼，并且通过无线电通讯聊聊宇宙里的新发现！
“我们将模仿整个太阳系？那肯定少不了行星，比如金星火星水星之类的。”老戴纳双手抱胸说道。
秦川顿时来了灵感，“海龟岛！它们可以胜任这项工作，另外渔场里退潮时能露出水面的那些珊瑚礁也能扮演小行星。”
海龟岛上的动物们可以充当一把外星生物，尤其是黑豹凯撒，秦川能感受到那家伙的存在，找机会登岛拎着只鸡给它换换口味。
“很酷，我开始期待了。”麦克笑嘻嘻地说。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秦川决定对渔场进行全面测绘，模拟出整个太阳系。
既然决定要做就力求最好，声纳系统可以代表星际云图，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宇航服必不可少，否则没有代入感。
这一点莱安娜可以帮忙搞定，她知道迈阿密有一家租赁“奇装异服”的店，里面就有宇航服。
大伙忙的热火朝天，最重要的自然是布置两艘捕鱼船，如何让它们看上去更有科技感，更像是要去探索宇宙奥秘就成了重中之中。
“BOSS，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在给自己女儿准备生日惊喜。”老古耐人寻味道。
秦川认为自己以后会是个好父亲，当然这都建立在有足够多钞票的基础上，那玩意是一切快乐的源泉。
“好了伙计们加油干吧，年终奖我会考虑多两百美元。”
“两百？”
“这太多了！我需要花费一个月时间思考如何用掉它们！”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两艘船被装扮成了太空主题，用各种亮条增加船舱的科技感，尽可能地保持整洁。
为“饼干行动”专门给船舱涂了银白色油漆，这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天还要重新喷回原来的颜色，要不然渔业部门会找他们的麻烦。
还有各种突出儿童特色的彩灯、气球，特意换了深色窗帘遮挡住船舱里的木板。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一把太空椅，大伙都没去过太空，也就不知道具体的环境到底什么样子。
好在莉莉也没有，也就有了蒙混过关的可能。
最后秦川花两千美元买了把“零重力太空舱全自动电动按摩椅”，噱头十足，还能播放儿童音乐！
大家都很喜欢这把带有升降功能的按摩椅，搬到船上后轮流上去睡了一觉，秦川决定以后把这玩意就放在琴号的船长室供自己享受。
莱安娜为他定制了西装，到时候可以充当星际战舰上的一位送餐员，看上去应该很贴切。
“这是我入职以来最忙碌的一天，感觉比徒手拉渔网还要累。”
老古躺在按摩椅上舒服的要命。
不过看着两艘战舰，大伙还是很有成就感。
“BOSS，我们可以就这样开着两艘船参加真人秀！”
麦克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兴奋，实际上秦川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到时候肯定会成为节目焦点，往年参赛船只里面恐怕没有这么玩过。
说起那档子真人秀大伙都很期待，毕竟从来没上过电视，还是NGCI这样的大电视台，到时候只要露个面就能在亲朋好友那里吹嘘好几个世纪。
回到“饼干行动”，几个老爷们完成了精细活。
晚上海滩举行篝火晚会以庆祝这场杰作，明天这个时候把莉莉邀请过来体验私人太空旅行，大伙都做好了准备扮演自己的角色。
秦川把整个流程提前告诉了莱安娜，得到了小魔女的热烈夸赞，这绝对很难得。
“你会给莉莉留下深刻印象的，老秦。还有我会在明天下课后尽量赶过去，大概六点钟左右飞到基韦斯特。”
秦川凭空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宝贝，到时候我们机场见。”
“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太空之旅情节，你们不再是什么捕鱼船的渔夫，而是舰长秦川。”
太空战舰？听上去很酷，秦川很喜欢自己的新称号，没准明天还能上演一场星际大战！
158.舰长莉莉
“莉莉长官，你即将登上属于你的琴号星级战舰，请确认是否穿上了宇航服。”
篝火晚会发生二十二个小时之后，小女孩莉莉被请到了渔场准备体验她的私人定制太空旅行。
每个人都装扮成了宇航员，包括二十分钟前刚刚飞到基韦斯特的莱安娜。
他们这身租来的行头不错，除了头盔有些闷人之外一切都好。
莉莉的老爸老妈要哭了，他俩绝对想不到一场意外会让女儿得到这样的重视。
“你其实不必就这么做的，秦先生。”莉莉笑着说。
秦川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要开始了。”
月光洒满海面，给夜晚增添了神秘，真的就像是一片广袤的星空。
他们沿着布置过的梯子走上琴号星际战舰，站在楼梯口的麦克告诉他们要抓紧扶手，否则会被吸入太空。
“舰长莉莉，我是您忠诚勇敢且富有魅力的领航员麦克·凯利！”
这家伙用唱歌剧的方式喊着自己的名字，腔调圆润饱满。
随后古斯塔沃从船长室走了出来，一副正派模样。
“我是副舰长古斯塔沃·门德斯，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艘棒极了的太空战舰，我们将乘坐它遨游整个宇宙！”
莉莉认真地问：“会有火星人吗？”
秦川点点头，“当然！”
随后他掏出手机在上面飞快打字，是发给老戴纳的，告诉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火星居民了。
莱安娜牵着小莉莉登船，进了驾驶舱小姑娘眼前一亮，因为这跟动画片《辛普森一家人》里某一集的场景差不多。
船舱里到处亮晶晶的，像漫天繁星。
这是秦川的主意，他自认为很了解女孩们在想什么。
女孩和鱼的24个共同点之一，就是都会被闪闪的东西吸引。
莱安娜也是如此，她拉着莉莉在船舱里又蹦又跳，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古斯塔沃挥了挥手，自己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我准备了果汁饮料美酒，还有各种美味奶酪。”老古拍了拍胸口。
“都是你做的？”秦川惊讶地问，因为计划里并没有这一项。
老古颇为得意，“当然，除了渔夫之外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五星级厨师。”
秦川摇了摇头，“真没想到结婚会让一位肌肉男变得如此之娘，我开始恐惧婚姻了。”
要不是因为有莉莉在场，他们会把这里办成带有太空主题的啤酒派对。
好了准备起航，秦川让莉莉坐上电动按摩椅，从这里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夜景，配合船舱里的装饰和宇航服真的很像外太空。
琴号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朝着海龟岛的方向，那里有今夜活动的下一个环节。
为了更像是驾驶一艘星际战舰，大伙在上面都说“行话”。
比如管声纳系统叫星际云图，把吸鱼泵当成是激光武器等等。
莉莉很兴奋，左摸摸右看看，说真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样！
“好了开始加速。”
说着，秦川推下了加速杆。
为了彰显推背感，古斯塔沃同时按下按摩椅的电动钮，让它开始前后规律晃动。
“航向正常！”
“水温正常！”
“尾部气流数据正常，我们正在前往火星，大概需要十分钟。”
“在这期间莉莉舰长可以品味由古斯塔沃副舰长亲手烹饪的美味食物。”
秦川站在一旁好像是服务生。
莱安娜的身份是舰长助理，她开始给莉莉讲宇宙里的新鲜事，当然都是她昨晚现学来的。
琴号匀加速往前航行，众人努力给莉莉营造太空感。
“星际云图？它看起来很棒。”
莉莉对声纳系统产生了兴趣，秦川按照她的要求逐步开启层级。
“有东西在动！”
莉莉突然对着屏幕兴奋地喊。
的确，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片移动的红色区域，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
那是秦川的杰作，他要利剑带着鲨鱼小队潜伏在这里，先前驱赶走了大多数能被声纳侦测出来的鱼群，这样就显得它们很引人注目。
秦川装模作样道，“发现不明物体，古副舰长需要你确认目标。”
古斯塔沃确认的方式是使用望远镜，肉眼观测。
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很快传来回话，是一群鲨鱼。
莱安娜玩味地看了秦川一眼，眉目传情。
老古低声说：“它们来的很是时候，就像要配合我们演出一样。”
“那么莉莉舰长，我们该做些什么？”
莉莉看着屏幕上移动的红点，用力道，“攻击！我要它们消失！”
真是个暴躁的小姑娘，秦川通过海王之力向利剑传达了消息，随后鲨鱼小队便准备离开这片海域。
与此同时，麦克启动了船上的高压水枪，让它们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激光武器，并且用嘴模仿激光射击时的声响。
水枪朝着鲨鱼群的方向滋了一通，当然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平时用来清理甲板。
利剑带着它的小兄弟们游荡在一公里开外，丝毫不受影响，但仍然按照秦川的指示远离了琴号。
从“星际云图”看鲨鱼群真的被激光武器赶走了一样，连控制高压水枪的麦克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真的是他干掉了那些不明物体。
快要到海龟岛的时候，好戏上演了。
“莉莉舰长，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另一艘星际战舰！”古斯塔沃突然拉高了嗓门。
“它们刚刚脱离火星轨道，从航行尾迹看应该是一艘曲率驱动的星际飞船！”
麦克即兴发挥，这源于他最近正在看的科幻小说《三体》。
秦川顺势变换探照灯，前面的一片水域顿时如同白昼。
经过改装的良机号迎面驶来，它们同样开启了大灯，并且一直频闪。
琴号船舱内警笛大振，这是秦川从礼品店买来的儿童玩具，声音尖锐刺耳，配合船舱内的报警灯显得格外有氛围。
“很酷，对面船上也坐着一个腿部受伤的小女孩？或者说你那天撞到了两个人。”
莉莉天真地问秦川。
大伙哈哈大笑，为她的思维干杯。
对讲机打开，试图跟对面取得联系。
“我们的舰长莉莉想要跟你们对话，所以请开启通信设备，另外不要有其它的想法，我们的激光武器已经锁定了你们的船。”
秦川说完看了看右甲板上的麦克，那家伙双手握着高压水枪严阵以待。
159.太空大战
“快看那个人多壮！”
莉莉站了起来。
秦川仔细打量着良机号甲板上的伊万，面露惊讶，“是啊，他真的很壮。”
莉莉疑惑地问：“他不是你们的人？或者说是今晚演出的一部分？”
三个人同时摇了摇头。
莱安娜说：“在茫茫宇宙里碰到其他星球的生物应该很正常，我们很可能遇上火星人了。”
她不擅长扯谎，连自己都笑了。
莉莉自然不信，“虽然我只有七岁，但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傻。”
秦川憨笑道，“那我们就把他当成是火星人，怎么样。”
莉莉点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应该大喊大叫？”
“火星人！我们发现了火星人！”
良机号越靠越近，秦川相信老戴纳的驾驶经验，他会让两艘船保持足够近的距离但不会被彼此的气流吸到一起。
很快安东尼也站上了良机号的甲板，那家伙用高压水枪朝着琴号射击！
秦川开始叫古斯塔沃回击，因为他们在外太空遇见了火星人。
看着两艘星际战舰互相对射，坐在按摩椅上的莉莉咯咯直笑，声音很治愈，让大人们越战越勇。
他们开始投入到这场“闹剧”中去，尽情扮演自己的角色。
良机号的高压水枪威力更大，于是在它还没进到琴号射程时就率先把海水滋到了秦川面前的玻璃上！
莉莉下意识往后躲，“快，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外面已经淋了个透心凉的古斯塔沃开始还击，为了能让良机号进入射程，秦川改变航向让他们靠的更近些。
最近的时候只有二十米，两艘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彼此。
高压水枪成了大人们的玩具，古斯塔沃跟安东尼玩的尽兴，两个成年人互相给对方的船洗澡。
秦川则在船长室跟老戴纳取得了联系。
“你们来自哪个星球！为甚么要攻击我们！”
“地球人，是你们先发动了激光武器，而我们只是防卫而已。”
“朋友，也许可以停下来聊聊，地球人是爱好和平的种族。”
“当然可以。”
那边传来老戴纳的声音，“安东尼，停下来吧！让我们看看地球人的诚意！”
莉莉已经进入了角色，她指挥秦川继续往前开船，然后调转船身偷袭对手，给他们致命一击。
古斯塔沃抓着高压水枪给良机号好好洗了把屁股，后甲板冲的干干净净。
“看到了么，这就是女人。”秦川朝莱安娜嘀咕道。
继续航行，很快前面到达了海龟岛，也就是火星。
秦川召唤来黑豹凯撒，当然不会让它完全暴露，从外面只能看到树叶子在动，一个动作很敏捷的生物上跳下窜。
凯撒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秦川，这次显得格外兴奋，时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吼叫。
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动静着实恐怖，还好他们提前有心理准备。
要想哄骗一个小女孩并不容易，钻石团队们模拟的这场太空之旅让莉莉感到很高兴，虽然比不上跟真正的宇航员对话。
琴号绕着海龟岛转圈，这是他们在进行火星探测。
莉莉对这座小岛产生了兴趣，要不是天太黑完全可以坐快艇登岛探险。
她从按摩椅上跳了下来，开始左右摇头晃脑地摆弄自己的身体。
众人不解，秦川问：“你在干什么？舰长？”
莉莉说这是因为太空的失重环境造成的。
莱安娜摸着她的小脑袋，“舰长大人，船舱里处于正常状态，否则这些奶酪都要飞上天的。”
但莉莉坚持认为会失重，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宇航员都飘在空中！
好吧好吧，秦川朝着大伙眨了眨眼，于是每个人都进入了失重状态，开始在船舱里飘来飘去。
他跟莱安娜还趁机体会了把对方嘴唇的温度，这一幕被刚换好衣服的古斯塔沃撞见，老古转身因为失重找到了麦克，想往那家伙的脸上凑，搞的麦克到处躲闪。
很快良机号再次出现，他们从后面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地球人，要不要再来一场水枪大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听完老戴纳的“邀请”，秦川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良机号上的安东尼跟伊万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还有射灯可以当作武器，那玩意在晚上能晃的人睁不开眼，平时用来吸引鱼群。
一时间秦川分不清远处看到的到底是水面还是夜空，海浪不大的情况下几乎连为一体。
从某个角度看他们似乎真的是在宇宙中航行，通过左右两侧的平衡杆保持航向稳定，然后驶入无尽的深渊。
要不是因为现场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大伙会拿出啤酒和香肠狂欢，庆祝这个以太空为主题的派对。
但在儿童面前不能那么放肆，只好继续完成这个童话故事。大人们也通过这个机会找到了心中的童趣，原来每个人都年轻过。
秦川放下了快艇，让古斯塔沃带着莉莉兜风，绕着海龟岛转圈。
晚上还是有些凉，不过宇航服起到了保暖作用，看上去莉莉像裹在一个长方体盒子里。
为展示自己的技术，古斯塔沃要两艘船拉开些距离，他带着莉莉穿梭其中像是士兵检阅。
这一晚莉莉玩的很开心，也拍了很多照片。
后来被记者报道了出去，秦川在基韦斯特市民心目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成了货真价实的明星人物。
当然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把自动按摩椅，躺上去真的很舒服。晚上十一点钟，当一切都结束后只剩下秦川跟莱安娜。
两个人跑到琴号船舱里结结实实来了一发，就在按摩椅上。
那些按摩设备上下起伏，两人像是置身汪洋大海般不规律运动，增添了不少情趣。
莱安娜错过了航班，为了让自己女友明早顺利上学，秦川决定亲自开车送她回迈阿密，这是体验人生快乐后必须要付出的责任。
就这样原本已经熟睡的道奇跑车去了趟迈阿密，再回来已经接近凌晨五点钟，秦川那股兴奋劲仍在，丝毫不觉得困，甚至想再到按摩椅上回味一把，估计上面还留着莱安娜的体香。
160.悲催灯笼鱼
“饼干任务”圆满结束，莉莉度过了令她难忘的周末，大人们也通过这件事找回了些许童心。
尤其是水枪大战，古斯塔沃说这让他回到了小时候，夏天的时候经常拿一把破水枪在街头玩耍，直到听见毒贩们摩托车的轰鸣声再跑回家。
莉莉成了整个基韦斯特最让人嫉妒的小女孩，她的同学听说后纷纷准备每天埋伏在秦川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再来一次车祸也好开启太空之旅。
给大伙放假的这段日子，秦川有充足的时间海底神游，他已经不满足近海观光，把自己的意识“派遣”到了更远的地方，比如即将参加真人秀的北大西洋海区。
实际上他更希望去马里亚纳海沟，看看万米之下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因为目前水滴储存的精力有限还到不了那么远。
就像奥特曼胸前的红色警报灯，估计跑到一半就要不停闪烁。
这天晚上秦川的意识在海底一路前行，他想去的更远些，于是穿越了大半个墨西哥湾进入加勒比海，这是片被影视剧赋予了迷幻色彩的世界。
世界上只有地中海跟加勒比海的沿岸国数量达到两位数，地中海有17个沿岸国，而加勒比海则有20个，也正因如此造就了它的传奇色彩。
如果有时间秦川认为自己可以在加勒比海底寻宝，虽说电影里都是虚构的，但历史上还真有不少运宝船沉没在这里。
十八世纪西班牙的圣何塞号战舰就因为遭遇英国舰队的袭击而永眠加勒比海，当时船上装载了大量黄金白银和宝石，这些物资都是西班牙从秘鲁搜刮来的，放到今天超过200亿美元。
一直以来全世界的寻宝者都对此趋之若鹜，四年前哥伦比亚政府宣布发现了何塞号的沉船位置，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有进行打捞，这让私人探险队们一直蠢蠢欲动。
秦川看过那篇报道，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进行远距离打捞，但现在一些条件还不具备。比如神游海底的时间是个大问题，毕竟打捞海底沉船宝藏可不是一两个钟头就能解决战斗的。
另外加勒比海还有珍贵的海洋资源，各种美丽的天然珍珠等等。
秦川的意识到达牙买加首都金斯敦时，被一大群灯笼鱼吸引。
他从来没见过数量如此庞大的鱼群，数以千万的个体组合到一起形成了如同海底风暴般的景象。它们体积虽小但庞大的数量弥补了不足，聚集到一起能对捕食者形成一定的威慑。
它们边往前游动边变幻着队形，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迥然有序。
秦川感觉有一只无形大手朝自己的视线压了过来，如同电影《功夫》里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
他没有躲避而是直面鱼群，很快眼前漆黑一片，偶尔的光亮那是鱼群缝隙透下来的光线。像是一场密集的流星雨砸到秦川面前，这种场面太过震撼！
足足持续了两分钟，这群鱼才从秦川的视线里完全游过，不断变化的队形绵延数百米。
灯笼鱼夜间出来觅食水面上层的浮游生物，这是小型鱼的生存法则。要是它们白天游到浅水层往往意味着产卵，对水鸟来说是个饱餐一顿的重大机会。
秦川还未回过神，一大群海豚从后面冲了上来，这让他下意识躲闪。
显然海豚利用自己的回声定位系统锁定了鱼群，它们正在追赶刚才游过去的灯笼鱼，一场大战似乎就在眼前。
为了不错过什么，秦川将意识附体到了最活跃的那只海豚身上，这家伙上窜下跳不时跃出水面打滚，已经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
海豚群有数百条，秦川对超过一百的数字并不敏感，他的视线也无法看全整个族群，但看上去不会小于两百。
见到这种生物倍感亲切，毕竟他们是跟人类最亲近的动物之一，像是见到了自己邻居家的小表弟。
被附体的海豚明显感觉到了异样，左右摇摆又找不到原因。
秦川开始跟它沟通，打声招呼。
这家伙被吓到了，以为遇上了危险，一个猛子往深海扎。
秦川赶紧安抚敏感的小海豚，告诉它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免费看场海洋大片而已。
海豚小兄弟发出叫声，但是老天免费赠送给秦川海王之力时并没有附赠自译解系统，目前还没办法听懂它们的语言。
关于虎鲸跟海豚哪种动物更聪明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部分专家认为如果虎鲸有手的话，完全可以创造出和人类一样的文明。
这个时候秦川又有了新的发现，另一群捕食者也闻风而动。
它们是秦川的老朋友：金枪鱼。
从背鳍颜色看应该是一大群黄鳍金枪鱼，很容易区分。蓝鳍金枪鱼的第一背鳍为蓝色，而、黄鳍则是红褐色，而且体型相对较小。
作为一名渔场主，能够分别出不同鱼类是基本功，否则会被人笑话，就像农场主认错作物一样让人费解。
等等，这还没有结束。
再后面还有一群翼展达到两米的蝠鲼，也就是魔鬼鱼，那些家伙游动的样子像一台巡视海底的外星飞行器，科幻感十足。
蝠鲼也是秦川的老朋友，出海捕鱼的时候经常能在渔网周围见到它们打转。
然而它们并不是最后登场的，蝠鲼队伍后面还有旗鱼，海洋里游泳速度最快的鱼类之一，它们数量不多但大有迎头赶上的意思，凭借速度很可能超越前面的捕食者从而首先品味美食。
秦川认为自己今天的这趟加勒比海之旅很值，首先见到了数以千万乃至上亿条灯笼鱼组成的“海底风暴”阵列，接着是海豚捕猎团，黄鳍金枪鱼战斗营，蝠鲼飞行大队和旗鱼运动小组。
从空中看场面一定极其壮观，密密麻麻的鱼群后面跟着由不同物种组成的豪华狩猎矩阵。
被秦川附体的那只海豚小兄弟像是受到了刺激，越游越快，没一会就来到了队伍最前沿。
于是秦川得以近距离欣赏这场激动战斗，他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立起，上次这样还是跟莱安娜的按摩椅之夜。
161.抹香鲸
庞大的灯笼鱼群如同盘旋前行的龙卷风，它们往前游的同时不停变换彼此的位置，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为了更利于捕食，海豚们游向灯笼鱼群底部，试图把它们赶到更靠近海面的位置。
总攻开始了。
秦川只感觉海豚们猛然开始加速，没几秒钟自己的视野再度漆黑一片，只有片刻的星星点点亮光闪烁。
这种时候只需要张开口就能饱餐一顿，但是要小心别被灯笼鱼的冲击速度撞伤。
如同狮子跳进了羚羊群，兴奋的海豚们横冲直撞！
对秦川而言是场视觉盛宴，比看过的任何大片都要精彩上百倍。
海豚们摇摆着身体从下面冲进鱼群，紧密地靠在一起，这不会改变灯笼鱼的本意但加剧了它们的游动速度。
与此同时外部海浪沸腾翻滚，要是有过往捕鱼船肯定能通过声纳系统见证壮观的一幕，只是渔船不会卷进来参与，毕竟大自然的力量有时候人类也要回避三分。
夜空下海鸟盘旋，永远都不要忘了它们。
秦川透过水面隐约见到了密密麻麻的海鸟，有的还会俯冲下来潜入水中觅食。
黄鳍金枪鱼跟了上来，它们像一柄长剑刺入灯笼鱼群的腹脏。相比海豚聪明的迂回作战，金枪鱼们要更加简单粗暴，没有什么战术可言就是硬闯。
这加剧了水面的沸腾程度，夜空之下的海洋不再寂静而是变得无比喧闹。
提前赶到的旗鱼穿插其中，这些家伙凭借速度取胜，就像一把埋伏在外侧的狙击枪，找准目标后迅速出击，将对手撞晕再吞进肚子。
最晚赶来的蝠鲼最为豪迈，它们张着大口一下子能吞掉上百条灯笼鱼。
蝠鲼体积庞大不会受水流的冲击影响，而且体型扁平能够从容应对。
三种海洋捕食者互不影响，通过自己的方式饱餐一顿又迅速离去。灯笼鱼群也不是坐以待毙，它们马上分散游走，队伍变得稀散直到杂乱无序。
仅仅十五分钟的时间，这一片海域只剩下了一堆银色的鱼鳞碎片，狩猎者们大胜而归，继续等待下一次出击的时刻。
秦川还没有过足瘾，他仍然沉浸在附体海豚冲阵灯笼鱼的战斗中，但现在海面已经要重归平静了。
海豚们离开了这里寻找休息的地方，广袤海洋到处都是生存与捕杀的较量。
大概十分钟后秦川又见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视线远端出现了七八根大黑柱子，就那么悬空竖立在深海一动不动。
海豚小兄弟似乎没有感觉到危险，欢快地游了上去。
凑近后他才反应过这不是柱子，而是七只体型巨大的抹香鲸在睡觉，这种动物堪称海洋中的巨型干饭机，每天能吃下大约一吨重的食物。
这些家伙睡觉的姿势很怪异，直挺挺竖立着，看上去用不着担心会歪倒或者下沉。
只有一条较小的抹香鲸在活动，凑到了大块头面前转圈。海豚小兄弟找到了玩伴，屁颠屁颠凑了上去打招呼。
也许是哺乳动物之间的共鸣，两个家伙呆在一起并不排斥，相互蹭着彼此的身体，都对对方不同于自己的长相感到好奇。
这是秦川第一次见到抹香鲸，之前只知道关于它们的一种叫做“龙涎香”的珍稀品。那玩意是抹香鲸把巨型乌贼吞掉后，因为消化不了乌贼的鹦嘴而逐渐在小肠里形成的粘稠状物质，说白了就是肠道结石。
但经过自然排出体外的结石有股清香，就成了上等的香料，被人用在香水的定香剂上，自然也就价格不菲。
秦川的幸运还在延续，他试图跟抹香鲸取得通讯没有成功，但却成功唤醒了这几个庞然大物。
跟随抹香鲸狩猎肯定要比之前更刺激，截然不同的画面。
于是他果断抛弃了小海豚，将意识附体到抹香鲸身上。
如同蚊子挠痒，大家伙没有任何感觉，继续着自己之前的动作。
出发前它们要先浮出水面换气，连续大口呼吸几次接着便潜入了水底。大家伙从来不会等待猎物送到口边，否则没几天就要饿死。
抹香鲸的日常菜单第一位便是鱿鱼，尤其是个头巨大的深海巨鱿。
那只小抹香鲸宝宝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时不时用身体碰触一把，看来母爱广泛分布在世界各处，即使是深海也是如此。
看到这一幕秦川不由想起了自己老妈，距离五一黄金周过去快要三个月，他有些想家了。
抹香鲸家族继续下潜，到了一定程度那个小baby似乎抵挡不住水压，便重新冲上水面换气。它看上去也不用参与捕猎行动，等待吃现成的就好。
秦川眼前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股恐惧感从心中升起。
然而抹香鲸家族像回家一样轻松，它们之间开始发出类似钟表转动的“哒哒”声，应该是在沟通。
鲸类都有声纳系统，这是它们成功捕食的基础。
秦川有理由相信它跟着抹香鲸家族已经下潜了至少八百米，海王之力能够提供的视野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片漆黑。
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隔着自己的身体太远，海王之力提供视野的能力有限。但秦川的意识仍然附在大抹香鲸身上，能听到它发出“哒哒哒”的快节奏声响，还有海水的不规律涌动。
深海并不平静，反而很嘈杂，他不确定声音来自己哪里，甚至有些诡异，现在秦川已经完全退化成了听觉动物。
他被孤寂包围着，眼前尽是黑暗，好在抹香鲸群的哒哒声多少给了些安慰。
这让秦川想到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情景，估计跟现在自己的处境差不多，看不到这个世界只能听到一些声音。
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抹香鲸群开始上浮，看来它们已经完成了捕食。
一分钟后秦川视线重新明亮起来，这让他有些不适应，需要眯会再睁开。
很快，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影，应该是之前没有跟随家族下潜的抹香鲸宝宝，小家伙早就等急了，在水面上不住翻滚。
它迫不及待要找母亲吃奶，抹香鲸体型巨大却长着并不大的口，看上去有些比例失衡。
没能亲眼目睹抹香鲸大战巨型鱿鱼的史诗景象，秦川多少有些失望，不过那种镜头可遇不可求。
小时候读过赫尔曼的小说《白鲸》，秦川至今仍能回忆起里面人与那头名叫莫比迪克的雄性白化抹香鲸搏斗的文字描写，估计经历了这次海底神游之后他要回去重温那本经典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