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科技与狠活
下午的时候，来芒镇的墓园里，出现一群人。
扎克和他的十几名乞儿伙伴，鲁道夫和尹冯娜。
他们面前，有一口小小的墓穴，墓穴里，是一口小小的棺材。棺材里，是已经死去的尹芳。
即使断掌汤森控制他们的时候，汤森都知道最好不要弄死乞儿，但是汤森已经没了，但乞儿却出现了死亡。
一捧捧土被填了进去，很快，这小小的墓穴就被填满了。
乞儿们都不会写字，尹冯娜在一块小小的木牌上，写下了尹芳的名字。
与此同时，来芒镇的红教堂的地下室内，一个名叫赖纳的助祭，正在和周围的几名助祭宣扬这什么。
“你们难道不担忧吗？我们喝的血，都是普利先生放血治疗收集的血液。
我们都知道的，血液一旦放久了，就会凝固，就会变质。
普利先生为了保存血液，在血液里添加了很多抗凝血添加剂，还有各种防腐剂。
这太可怕了，我们喝的还是血吗，那是纯纯的科技与狠活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被法布罗市的红教堂分派到这里了。
你们知道吗？我在法布罗市红教堂实习的时候，喝的可都是新鲜无添加的血液！直接从血食的脖子上吸血，才能喝到原生态的放心血！”
助祭万尼亚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赖纳，赖纳是刚刚被派到来芒镇的助祭。虽然大家都是助祭，但是赖纳是来镇子红教堂镀金的，很快就会被调回市红教堂。
高瘦的万尼亚说到：“普利先生不让我们对血食下手啊，所有红教堂的成员，一旦离开教堂，就要遵守炼金议会制定的法律。”
所谓的血食，就是指普通人。万尼亚在来芒镇待了几十年，从来不敢对普通人动手。
赖纳都震惊了：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血族，是吸血鬼！是尊贵的雷弗诺家族成员！
还遵守法律？你们怎么不去街上扶老奶奶过马路呢？
你们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这都是营养不良，严重的营养不良！
天天喝掺了抗凝血剂的血，头发掉光光啊！”
教堂其他助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
赖纳继续说到：
“我知道普利先生对教堂有要求，普利先生说，不能伤害来芒镇的人。
那我们偶尔吸一吸那些路过的人，外来人，不就可以了吗？”
赖纳压低声音，悄悄的说到：
“我昨天就找了一个小乞儿。我都打听清楚了，卡希诺说，这些乞儿都是别的地方来的。只要不吸死他们，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万尼亚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从未喝过新鲜的血液，但是，转瞬之后，他又说到：
“可是乞儿一般身体不好，吸一吸很容易就吸死了！
而且，我们不仅会吸血，还会注入分解剂，分解血液中的白细胞，只吸收红细胞。如果分解剂把乞儿弄死了怎么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们是血族呢？
就像蚊子咬人的时候，不仅会吸血，还会留下毒素一样。我们吸食血液，也要注入一些分解剂。
凡事就怕小心，只要小心，什么事都能干。”
面对赖纳这样的说法，其他的助祭眼睛都红了。是真的红了，血族的童孔，本就是红色的。
万尼亚提醒着其他人：
“赖纳，谁不知道新鲜血液是如此的甘醇，但是我们还是不敢突破戒条。
血族第六戒条：客尊。
血族要尊重其他人的领地权力，换取其他人对自己领地权力的尊重。
我们不是这里的主人，法布罗市，来芒镇，都属于炼金议会，我们不应该对血食做出出格的事。”
“瞧你们的这点胆量，血食就是血食，普通人都是血食，是会走的两脚血包，有什么可担忧的。
我今晚再去找一个血食，洗的干干净净，让我饱餐一顿。”
红教堂的主厅，是一间没有窗户，只有昏黄灯光的祈祷室。
大部分时候，普利先生和助祭们，就在祈祷室的椅子上静坐。他们闭着眼睛，进入安眠。
血族是天生的长生者，即使是最低端的血仆，都有150年的寿命。但是长生也有缺点，那就是血族长生的质量不是很好，不能被阳光直射，只能在夜间活动。因此白天的时候，他们大都处于安眠状态。
而血族的晋升，更是要在血族古堡的远古棺椁里沉睡，有时候，一名血族甚至会沉睡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但是，今天的祈祷室，有些躁动。
普利先生在前面安眠，没有一点点动静。
但是，其他名助祭，赖纳和红教堂的老助祭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安眠。
赖纳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眼珠一直在转动，回味着昨天那个小姑娘的美味。
那个小乞儿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毕竟是年龄很小的小姑娘，血液的味道如此嫩滑甘甜，比成年血食的味道好的多。
让人惋惜的是，那个小姑娘只给他提供了5口新鲜的血液，就休克过去。
赖纳不得不将她扔在了一条巷子里，就像在另一条巷子里捡到她时一样。
今天晚上，他想找一名强壮一点的乞儿，能让他饱餐一顿的乞儿。
当夜幕降临，赖纳离开了红教堂，那些老助祭们，只是在背后看着赖纳。
一名助祭说到：“需要告诉普利先生吗？”
万尼亚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让赖纳去试试，如果他吸食新鲜血液没有事，那我们也可以。”
“你说的对，可以让他去探探路。”
赖纳走在来芒镇的街道上，他已经对来芒镇熟悉了一些。
有些乞儿，会在晚上还营业的场所外行乞，等待那些晚上从酒馆、赌场出门的人。
别看有些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但是，这些人里，也有面恶心善的，不介意给乞儿一点食物。
赖纳来到了酒馆外，果然看到了几名乞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乞儿们多了很多。
不远处的扎克，有些心惊胆战，鲁道夫队长说，要抱团，不要落单，所以他们才好几个人一起来到酒馆外，等待那种一男一女成对出来的顾客。
就在这时，一名戴着兜帽的人，走向了扎克。扎克眼皮微跳，但想起鲁道夫巡警的安排，强制自己鼓起勇气。
第121章 食物是伟大的馈赠
扎克在乞儿里略显特殊。
鲁道夫给过扎克一管狼毒药剂，对于身为普通人的扎克来说，狼毒药剂的效果非常霸道，这让扎克的身形明显比其他人壮实一些。
赖纳走道了扎克面前，满意的上下扫视了两眼扎克：
“小孩，我看你们有一会没要到面包或零钱了。我天生心软，见不得你们遭罪，这样吧，你跟我来，我给你很多面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非常真。”
扎克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跟着赖纳走了。
其他的乞儿明白，等坏人和扎克离开视野后，他们就应该去通知鲁道夫，而鲁道夫早已在灵宠水晶中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鲁道夫先找到了其他的乞儿：“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会来处理。”
来芒镇是鲁道夫的主场，没有人能在来芒镇逃过鲁道夫的制裁。
远处，扎克跟着赖纳向赌场走去。赌场老板卡希诺，会为赖纳提供一些便利。
没有后台的赌场，会死的很惨，至少警署就看赌场不爽很久了。卡希诺的后台，就是住在帕吉街13号的红教堂祭司们。
当卡希诺看到赖纳再次来到赌场时，有些犹豫，因为他也看到了赖纳身后的另一名乞儿。
他忍不住低声说到：“赖纳先生，您昨天带来的那名乞儿，听说已经死了。警署的人正在调查那件事。我看，今天还是算了。”
“死了？”赖纳有些疑惑：“我留了她一命啊？怎么就死了？”
“乞儿么，身体都不健康，也许死在了路上。”
“死了就死了，一个外地乞儿而已，你不是说，这些乞儿都是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镇子上的么？”
卡希诺也不想惹恼这位助祭，他尝试着劝说：
“一名乞儿，确实死了就死了。现在的问题不是乞儿，是警署。警署的鲁道夫队长正在调查这件事。
鲁道夫队长也不重要，关键的是，鲁道夫队长是克劳德警长眼前的红人。特别红那种，红的发亮，红的发紫的那种红。
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助祭大人。”
赖纳不耐烦的看了眼卡希诺：“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去准备一间房，准备热水。”
卡希诺有些头疼，但是他只能照办。他看了看扎克的体型，觉得这个乞儿也许能扛得住。
扎克跟着赖纳去了楼上，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吭。
进入房间后，扎克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稍等一下，小孩，做面包需要点时间。”
“好的，先生。”
很快，侍者进来说，卫生间里已经供上热水。
赖纳点点头，让侍者先出去，然后他和扎克说：
“小孩，在我们的家里，食物是先祖的珍贵馈赠。
每次进餐，我们都会先感谢先祖。每次进餐，都是一件让人享受和满足的事。
对于食物，我们要心怀敬意。它们牺牲了自己，填饱了我们的肚子。
所以，在享受圣餐之前，虔诚的清洁自己，是对食物起码的尊重。
去洗个热水澡吧，出来后，我会给你一顿丰盛的夜宵。”
扎克听话的去洗澡。他只在夏天时在河里洗过澡。这种带热水的卫生间，他只是在路上听过别人说起过一两次，扎克甚至不知道怎么开热水。
手忙脚乱的打开热水，扎克也没有调节水温的概念，在滚烫的热水中，洗了澡。
他穿好新睡衣出了门，这身睡衣非常新，让他很不习惯。
赖纳坐在沙发里，对着扎克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在嗅什么美味。
扎克思索着要怎么做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冲了过来。
赖纳的速度非常快，他异常饥渴的扑倒了扎克，他张开大嘴，露出两颗尖牙。
尖牙勐的咬合，刺入了扎克的脖子。血族对人体构造非常熟悉，总是能一眼看到动脉在哪里。
扎克自认为，他的身体很强壮，是乞儿里的异类，但是在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从脖子上，传来阵阵麻痒的感觉。
那是赖纳的吸血鬼尖牙，在向扎克的血管里注射分解剂。分解剂会分解血液中的白细胞等杂质，白细胞等免疫细胞对血族来说有刺激性，只有红细胞是血族的最爱。
尖牙注射进去的分解剂还有抗凝血的作用，是血族天然的抗凝血剂。而红祭司普利给血浆里的注射的抗凝血剂，是炼金师帮忙调配的化学制剂。
鲜血，必须带有血食的体温，必须有那温润口腔的温热，才能让血族在进食的一瞬间，达到颅内高潮。
赖纳早就发现，儿童的血液是最鲜嫩，最美味的。一口鲜血流入赖纳的口腔，划过他的喉咙，让他舒服的呻吟起来。
就在赖纳纵情享受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玻璃破碎声。
哗察！有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赖纳不得不松开嘴，尖牙留下两个直径半厘米的洞，这两个洞直通扎克的颈动脉，血液瞬间喷射出来。
只是这一瞬间的失血，就让扎克浑身冰冷，陷入了失血症。
等赖纳转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鲁道夫拿起一把普通的左轮，对着赖纳打出了全部子弹。6发炼金子弹直入赖纳的后背，在他的后背上灼烧。
赖纳向后弯着腰，本能的想要用手够着后背。
随后，鲁道夫上前，一脚踹开了赖纳。
鲁道夫扶助了即将摔倒的扎克，发现扎克已经陷入了昏迷，不过生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鲁道夫赶忙用药剂封住了扎克喉咙上的两个血洞，然后给扎克喂下了药剂。
楼上的动静很大，等卡希诺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鲁道夫站在赖纳面前，往赖纳的胸口插入第三把炼金匕首。
卡希诺的魂都飞起来了，红教堂助祭竟然被警署的炼金匕首控制住，看样子，是准备当做下个月的祭品了。
警署玩的太花了，让红教堂献祭自己的助祭？卡希诺觉得这件事过于荒诞。
此时的窗户外，还露着一段梯子。
巡警山姆终于爬上了梯子：“队长！我来···来晚了。”
第122章 有什么大不了的
山姆只是爬了一个爬梯，上来什么都没赶上。他只看到中了6弹，身上插着3把炼金匕首的吸血鬼。
要不怎么说，队长是队长呢，只是慢了一点点，进来就只能帮队长善后了。
“队长，这样真不会打死这名血族吗？难道血族的恢复能力也很强？”
鲁道夫觉得，自己确实下手有些重，不过没什么，他相信血族不会这么容易死去。
卡希诺先冲到了破碎的窗户边，窗户边有折叠梯，显然是警署的人带来的。
窗户下的2名手下早就被打晕了，他倒不担心手下被打死，警署的人在来芒镇动手还是有分寸的。
他又快步走向了鲁道夫：
“队长，队长，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乞儿不会死，他一会就醒了，我看，您是不是也对赖纳先生好一些？”
鲁道夫转头看了看卡希诺，又看着山姆，拿下巴指了指卡希诺。
山姆马上就懂了，拿出手铐直接把卡希诺拷了起来。
“康慨的卡希诺，我知道你能挣脱这个手铐，但是我希望你老实一些。
挣脱容易，但再想戴上就难了。”
卡希诺老老实实的戴上手铐，红教堂助祭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他要是现在反抗，一定会招到警署的报复。
“卡希诺，你先别关心赖什么，赖纳？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看看你怎么洗脱窝藏异端的罪行吧。”
此时，从门口也冲进来一些赌场的打手，但是卡希诺马上给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先让开。
不管卡希诺在赌徒们面前多么强横，但在警署面前，没什么反抗能力。
打赢眼前的巡警队长又能怎么样，警署里还有一位3级炼金师。就算顶了天。打赢了3级炼金师又怎么样，市警署还能派下来更强的武力。审判署还有言灵，卡希诺想逃都逃不掉。
卡希诺一边听话的往外走，一边问到：“鲁道夫队长，您准备怎么处理赖纳先生呢？”
“怎么处理？我记得血族暴晒三天就能晒死，多好的处理方式，下个月的祭品就是他了，我还没在警署的记录里看到过血族当祭品的，这次正好尝个新鲜。”
卡希诺心说，你当然没见过献祭血族，因为祭祀就是血族办的，他们怎么可能自己献祭自己？同时，卡希诺也知道没事了，只要不是现在把赖纳弄死，那就不是大事，普利先生会来处理这件事。
很快，已经被炼金匕首钉死的赖纳，还有卡希诺，一起被带到了警署。
鲁道夫则带着扎克前往了镇子的诊所，扎克现在失血过多，最好的方法还是输血。
给扎克输血后，扎克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他也醒了过来。
“扎克，你很勇敢。”
“队长先生，这样能处死那名吸血鬼吗？”
“我会尽量，那名吸血鬼毕竟有红教堂助祭的身份。”
扎克此时感到了浓浓的悲哀，即使证据确凿，即使当场抓获，即使警署的人也站在他们乞儿这边，还是不一定能惩处凶手吗？
鲁道夫为扎克付了医药费和营养费，让扎克好好的休息，离开了诊所。
警署的地下监牢里，第一次出现了血族，这让警署的人都觉得很新鲜。
“你别说，血族这种病态的气质，再加上瘦削的脸型，有点帅气呢。”
凯丽塔隔着炼金栅栏，看着里面的血族，对他的样貌大加评判。
凯丽塔本来想和尹冯娜一起下来的，但是尹冯娜说她不想来，真是的，尹冯娜眼里，就只觉得鲁道夫长得帅。
后面传来山姆和其他巡警吹牛的声音。
“当时我就一棒槌，直接把赌场的一名戒备人员打晕了。那个大汉比我高两个头，但那又怎么样。
我和队长，一人一个，迅速撂倒了两名戒备人员。
后来向二楼爬的时候，队长非要先上。真是的，如果是我先上去，这抓到血族的大事，我不就是头功了么？
你们是不知道，那血族的尖牙，有手指那么长，吓人的很。”
“吹过了啊，和手指一样长的尖牙，那都张不开嘴。你自己比划比划，你的嘴能不能容下一根手指？”
“不骗人，反正那尖牙很长很长，听队长说，血族尖牙能直接穿透头盖骨，吸食脑髓呢。”
监牢里的血族赖纳，并不惊慌，他只觉得好笑，血族可不会吸食都是脂肪的脑髓，那多恶心。
鲁道夫此时来到了地下室，和凯丽塔说到：
“凯丽塔，帮忙查查档桉吧。我记得传说里，血族是要暴晒三天而死的，可是满月祭祀不可能持续三天啊，到底是满月祭祀前晒死，还是满月祭祀开始往死里晒。”
凯丽塔去查档桉了，鲁道夫和山姆说到：“看好他，有什么状况通知我。”
“明白，队长。那个赌场老板呢？”
“卡希诺啊，先关他几天，赌场没他可不行，他比我们更着急。”
第二天上午，克劳德警长来了地下室，看了一眼血族赖纳。
“抓了一个血族？什么原因？”
山姆在一旁回到：“这个血族吸死一名乞儿，他在吸第二名乞儿的时候，被鲁道夫队长和我当场抓获了。”
“哦，那确实该抓。”
晚上，红教堂的普利先生来到了地下监牢。
赖纳终于来了精神，他不顾炼金匕首给他造成的疼痛，喊到：“普利先生，那些肮脏的血食怎么敢这么对我们血族！请告诉家族，让家族为我报仇！”
普利先生只是问到：“你吸死了一名乞儿？”
“那又怎么了，一名乞儿而已。”
“你在吸食第二名乞儿的时候，还被当场抓获？”
“都是卡希诺办事不利，警署的人竟然能摸到赌场那么近的地方。”
“抓你的那名巡警队长，以前就是来芒镇的乞儿，我曾给他施舍过面包。”
“一个巡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赖纳在此刻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普利先生，您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个乞儿，一个巡警，不都是血食吗？”
普利摇摇头，转头离开了。
其他人为乞儿出头都是多管闲事，但鲁道夫巡警不是。
第123章 雷弗诺家族
凯丽塔来通知鲁道夫，让鲁道夫去警长的办公室。
进入警长的办公室的一瞬间，鲁道夫愣了愣。本应在地下监牢里的血族赖纳，正站在红祭司普利先生身后。
鲁道夫多看了赖纳一眼，一声不吭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赖纳一看到鲁道夫，感到自己浑身的弹伤还有炼金匕首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虽然经过了治疗，但这些伤口短时间好不了。赖纳死死的盯着鲁道夫，如果不是普利先生在，他现在就像动手复仇。
克劳德警长烦躁的用指头敲打着桌子：
“普利先生，我当上警长也十几年了。在这十几年里，红教堂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红教堂的助祭，竟然将来芒镇的人当做血食。这让人难以接受。”
普利先生还未说什么，赖纳先开口了：“是偶然经过来芒镇的乞儿！不是来芒镇的人，我当然不会对来芒镇的人动手。”
被赖纳打断后，克劳德警长眼皮处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显然已经难以压制怒火。
鲁道夫看着普利先生，他脸型瘦长，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鲁道夫已经在昨晚知道，普利先生一直是血族，一名生活在来芒镇，主持满月祭祀的血族。
普利先生开口说到：
“法布罗市因铁矿而兴。来芒镇的所有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迁徙而来的。你们上数几代人，都是外来人。
也许那些乞儿再过十几年后，就会成为真正的来芒镇人，但是现在，我认为他们还不是来芒镇人。
对于一名乞儿死亡，另一名乞儿受伤，我深表歉意。
这件事上，我认为我们双方对来芒镇人的定义有所不同，仅此而已。”
赖纳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普利先生是站在他这边的。
普利先生继续说到：
“警长先生，巡警先生，我来提一个解决方案，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赖纳攻击了乞儿，但是他主观上，不认为他在攻击来芒镇人，他觉得乞儿是外来人。
我认为，赖纳并不适用《红教堂约定》，没必要审判赖纳。”
赖纳松了口气，鲁道夫却神情失落。
昨天警长已经告诉他一些消息，《红教堂约定》，是法布罗市的隐秘之一。
在很久以前，法布罗市的地界上，生活着一支血族家族，雷弗诺家族。
后来炼金议会在这里发现了铁矿，王室和炼金议会组织了开荒军团，在铁矿上建立了法布罗市。
雷弗诺家族当然不是炼金议会的对手，但炼金议会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和雷弗诺家族签订了《红教堂约定》。
在法布罗市和周边的镇子上，血族只能在红教堂内活动，并且不能攻击任何当地人类。
而贵族和炼金议会，允许红教堂每个月满月举办祭祀。这就是法布罗市和周边几个镇子满月祭祀的由来。
《约定》中规定，凡是攻击人类的血族，将被炼金法庭审判。
雷弗诺家族也同意这个《约定》，雷弗诺家族遵循血族第一戒条，避世。现在无非是隐居在红教堂而已。
这些是鲁道夫昨天刚知道的，甚至不在警署的任何记录中。
警长昨晚说，《约定》已经执行了一百多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也出乎警长的意料。
鲁道夫突然想起了詹妮弗的表哥，那个亨利，他有古堡蝙蝠。
一名贵族边缘子嗣，能拿到血族的东西。很显然，血族和法布罗市的关系，比表面上深的多。
看到警长没有回答，普利先生也知道警长并不满意，他继续说到：
“不过，克劳德警长，如果完全不对赖纳做出任何处罚，显然对不起警署巡警们在维持治安上付出的努力。
我已经向家族提出了申请，家族也迅速做出了回应。”
普利先生停了停，让其他人更关注他的话。
“鉴于赖纳没能约束自己的行为，家族决定，将赖纳放逐于雷弗诺古堡，没有允许，不得外出。”
办公室了出现了寂静。
赖纳难以置信的看着普利先生，他无法想象，家族为什么要给他这么重的处罚。
鲁道夫皱起眉，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仅仅是不能外出。
克劳德警长摸了摸自己上巴上的胡须，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现在表态。
这时候，普利先生再次开口：
“警长，赖纳的初拥，来自石棺血族凡德林。”
听到石棺血族，克劳德警长知道，普利先生真的尽力了。
普通的血族沉睡，只能用木棺，至少普利先生就是一名木棺血族。
木棺都无法保存很长的时间，因此木棺里的远古血族之力很少。
石棺就不一样了，雷弗诺家族的远古石棺，都有至少两千年的历史，在远古石棺里沉睡，对血族实力的成长和晋升都有很大的帮助。
想要成为血族，就要获得血族的初拥。
初拥，也代表两名血族建立了血裔关系。那名石棺血族凡德林，相当于赖纳血裔上的父亲。
警长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那就驱逐赖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等等！”赖纳还不愿意了，他从普利先生身后快步走到前面：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突然就被放逐回雷弗诺古堡？
普利先生！我要见我的血裔父亲凡德林先生！
只是因为市红教堂没有名额，才让我在镇教堂过度一段时间。我的初拥来自尊贵的石棺血族凡德林！
你怎么有资格放逐我！”
普利先生摇摇头，赖纳刚刚成为血族，还是太年轻。普利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赖纳。
如果赖纳是在其他地方不小心吸死了血食，那赖纳可能真的没事。
但是，克劳德警长给红教堂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件，这让红教堂知道，克劳德警长在这件事上是认真的。
为了安抚克劳德警长，红教堂不得不做出惩罚措施。
赖纳看到羊皮纸上，有他血裔父亲凡德林的红色手印，顿时萎靡了下来。
普利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不要再丢家族的人了。”
他最后说到：“克劳德警长，明天晚上，家族就会来人，带走赖纳。
雷弗诺家族信守承诺，明天晚上，您可以来派人验证我们的执法。”
赖纳颓丧的收起了羊皮纸，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恶狠狠的看了鲁道夫一眼。
这一眼里，是仇恨，是恶毒。
两人走后，鲁道夫没走。
克劳德警长知道，他还需要说服鲁道夫，毕竟鲁道夫可是准备暴晒那名血族三天的。
“鲁道夫，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血族很难诞下子嗣，因此，他们用‘初拥’的方式增加家族成员。
血族第三戒，后裔。某位血族通过初拥创造了后裔，那么后裔就如同这名血族的孩子，必须要对孩子负责，直至后裔彻底掌握血族的能力。
赖纳是石棺血族凡德林的后裔，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但是距离处死赖纳还相距很远。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
雷弗诺家族在法布罗市生活了很久，他们已经习惯了城镇里的生活。
如果将某位血族放逐到雷弗诺古堡里，那绝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惩罚。
雷弗诺古堡距离这里可有几十公里，那里荒凉的很。
你明天晚上去红教堂，见证雷弗诺家族放逐赖纳吧。”
鲁道夫眼神低垂，默默的站起来：“好，那就只能这样了。我明天晚上去一趟红教堂吧。”
这件事应该怨什么呢？只能怨乞儿没有父母，而赖纳有一个强大的血裔父亲。
第124章 百年血仇
鲁道夫独自站在教堂外，拄着自己的手杖。
一个名叫万尼亚的助祭说到：“就快出来了，鲁道夫队长。”
两个小时前，助祭万尼亚就是这么说的，鲁道夫已经很不耐烦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个身穿黑袍兜帽的人，看不到面容，拉着一根铁链从教堂里走出来。
铁链的另一端，是一副炼金手铐，没想到血族现在也在用炼金制品。
赖纳戴着炼金手铐出来了。
血族给鲁道夫展示了他们的决心，他们真的要放逐赖纳。
当赖纳经过鲁道夫的时候，响起了铁链撞击的叮当声。赖纳站着不动了，他扯动了铁链，发出了响声。
“你完了，难道没人教你吗？绝对不能被血族盯上。难道你没听过血族的‘百年血仇’吗？
你招惹了一位尊贵的长生种！
我拥有两百年的寿命，我会记住你！
等克劳德那个炼金师死了，我就能被放出来。你们只能压制我一时，但我可以报复你们一百年！
我还会成为2级血族，3级血族，等待我几百年的报复吧！
我不仅会报复你，还会报复和你有关的所有人！
我会吸食你所有后代的鲜血，给他们种下最恶毒的血咒，直至你在地狱里，为你现在的行为发出悔恨的惨嚎！”
赖纳对鲁道夫龇牙，露出他锋利的尖牙。
鲁道夫面无表情的盯着赖纳。
百年血仇···血族最让人畏惧的地方，他们能活很久，他们有漫长的时间复仇。
鲁道夫被威胁了，但他觉得这是好事。
原本，鲁道夫真的准备就此放弃。就像克劳德警长说的，赖纳是石棺血族的后裔。
警长也说了，和血族只能妥协，没有人能真的打败血族。
也许《红教堂约定》，就是当初的炼金师、骑士和血族妥协后的结果。
血族会用几百年来复仇，就像赖纳说的一样。血族喜欢谈血仇，只有血仇能给血族漫长的生命一点点乐趣。
其他使徒也有长生的可能，不过只有高级使徒才会寻求长生的机会。
但是血族不一样，只要成为血族，哪怕是血仆，都会拥有漫长的生命。
赖纳血红色的童孔里，是屈辱和暴虐。因为被放逐而感到屈辱，因为急切的想复仇而暴虐。
鲁道夫没有说话，普利先生也没有说话，其他血族助祭也没有说话。
赖纳被带走了。
普利先生干脆的转身，进入了红教堂。
这两天被克劳德警长和石棺血族凡德林连番施压，他的心情极其糟糕。
一个巡警的脸色是什么样，他不可能放在心上。
助祭万尼亚看着赖纳的背影，心生后怕。
如果前几天被赖纳说服，他们也将被放逐到雷弗诺古堡。雷弗诺家族在血族里也算异类，雷弗诺家族的人，已经习惯了城市里的生活，有充足的血液，还没有任何危险。
古堡里是沉睡的诸多血族，在那里必须小心翼翼，以免惊扰哪位大人物。在那里还要进行繁重的劳动，保持庞大古堡的干净，以及伺候不时醒来的沉睡血族。
鲁道夫也离开了红教堂，他压低了帽檐，眼神冰冷。
两天之后，一个狼人部落门口，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全身被黑袍罩住，什么都看不到。
当这个人绕开外围的所有1级狼人小队，直接出现在部落门口的时候，吓坏了部落里的狼人。
很快，2级狼人就出现在部落门口。
“你是谁？”
兜帽下传出来一个声音：“血腥塞伦。”
“巫师！你是巫师！”
2级狼人刚想扑上去，但转瞬又觉得不对，巫师为什么要等在门口？
如果巫师想要获得遗物，直接冲进来杀光所有狼人不就可以了？血腥塞伦，那可是以前赫赫有名的3级巫师。
“你想做什么？巫师？”
2级狼人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了退。他感到身上好几处都隐隐作痛，那是可能出现遗物的器官。
眼睛，狼牙，爪刃···
“不要担心，我来是想请你帮忙。”
“帮忙？帮忙做什么？”
“你们和血族之间，是不是有世仇？”
2级狼人不知道眼前的巫师为什么要提起血族，但是回答到：
“是的，邪神始祖，血族始祖和狼人始祖是三兄弟，最后反目成仇。
我们和血族之间的仇恨最深，他们总是用古堡占领大量的土地，让我们没有狩猎的地方。”
鲁道夫突然想到，这三种使徒的初始阶段，都是从“仆”开始的，神仆、血仆，还有狼仆，他们也都痴迷与祭祀，祭祀邪神，祭祀血族始祖，还有祭祀狼人始祖。
鲁道夫继续说到：
“我知道3名血族的大致路线，找到那3名血族，并且攻击他们。”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向世仇血族复仇，我得到遗物，各取所需。”兜帽下的声音很冰冷：“我今天一定要给自己弄几件遗物，要么是血族的，要么是你的。我希望你快点做出选择。”
还是威胁管用，2级狼人很快就同意了。如果他不同意，眼前的巫师可能要弄死他们，然后再找一个狼人部落，看看下一个狼人部落会不会同意。
远处的旷野上，三名血族正在赶路。
炼金手铐早就被收起来了。
“凡德林先生真的同意放逐我吗？”
得到肯定的答桉后，赖纳神情低落，随后他不停的发问，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雷弗诺家族的古堡是什么样的？”
“你们也几十年没去了？”
“古堡里还有几位已经500多岁的血族先祖？”
“那想要进食怎么办？”
“什么？还要为几位先祖准备新鲜的血食？教堂送去的血液不行吗？”
“那血味道不好？有炼金添加剂？”
“那上哪去找新鲜的血食？”
两名押送他的执事也被问烦了，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赖纳更加痛恨那名巡警。
就在三人慢慢走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狼嚎。
狼人！是狼人！
赖纳却兴奋了：“如果我献给凡德林先生很多只狼人，能不能将功赎过？”
但是，很快他们就看到了2级狼人。
赖纳逃的很狼狈，三人被狼人冲散，他不得不向镇子的方向逃去。
怎么就遇到了2级狼人，他还只是1级血族，不是2级狼人的对手。
逃回镇子，可能被普利先生惩罚，但总好过被狼人撕碎。
但是，他逃了一段路程后，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鲁道夫放下了兜帽，看着不远处的赖纳。
第125章 血蝠术
赖纳望着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鲁道夫：“你怎么敢跟过来？”
“怎么敢？你可以蔑视我的能力，但不能怀疑我的勇气。一个百年血仇，还吓不到我。”
太多的人在血族面前屈服妥协，让血族陷入了幻觉，仿佛没有人不害怕百年血仇。
赖纳马上意识到一种可能，他们被狼人盯上，不是偶然。
“难道是你勾结狼人？”
鲁道夫并没回答，只是盯着赖纳。
这让赖纳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曾经被石棺血族凡德林盯上时一样。
赖纳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不是正义感爆棚、为了乞儿出头的虚伪巡警吗？怎么不说话了？你为什么勾结狼人？”
“你知道吗？”鲁道夫这才开口：
“我喜欢旷野，这里太大了，也太空了，旷野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无边无际的旷野，连续十几公里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在旷野上，可以完全解放兽性。
在旷野上，每个人都是狼人。
你不是想用几百年向我复仇吗？
巧了，在你面前站着的，是天蝎巫师，也是以‘记仇’出名。
我们来看看，是你的‘血仇’厉害，还是我的‘记仇’厉害。”
“巫师？你是巫师？”赖纳红色的童孔紧缩，里面出现了恐惧。
鲁道夫身后的黑夜里，突然出现一些拳头大的黑点。
那是飞起来无声无息的蝙蝠。
1级血族除了拥有漫长的寿命之外，每个血族都能制造属于自己的蝙蝠。
这些蝙蝠一般生活在地洞中或者古堡中，因此也被称为古堡蝙蝠。
这些蝙蝠扑向了鲁道夫，准备吸食鲁道夫身上的血液，并注入毒素。
鲁道夫只是抬起手。
赖纳的视野瞬间明亮，那是火焰般的紫色的光芒。
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色彩，只有跳跃的紫色。
不仅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袖子里，衣领里，都是紫色的火焰。
赖纳的耳朵没着火，鲁道夫刻意多留了一段时间，以便他能听到鲁道夫的话。
“扎克，你吸食的第二个乞儿。
从你吸他血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的血里，有毒···”
紫色的火焰从赖纳浑身上下冒出，鲁道夫有些用力过度，赖纳很快被紫火烧成了灰。
周围的古堡蝙蝠，没有了主人，如无头的苍蝇般纷纷飞走。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和天蝎巫师战斗，中毒就意味着死亡。
地上只留下一对尖牙，那是赖纳的遗物。
鲁道夫走过去，踢开了骨灰，捡起了尖牙，尖牙从鲁道夫的手中消失。
尖牙化作了流星，从鲁道夫脑海的星图上划过。
流星击中了天蝎座星域的一颗亮星。
天蝎座12/14，天蝎座β星被点亮。
从天蝎座β星上，落下来3颗悬浮星辰。
1级吸血尖牙，1级古堡蝙蝠术，1级血蝠术。
1级吸血尖牙，是一件与牙齿结合的巫器，用于吸血，补充自身体力和状态，鲁道夫觉得没什么用。
看样子这件巫器是要和虎牙结合在一起，鲁道夫嘴里已经有活尸之齿，不想再多两颗吸血尖牙。
1级古堡蝙蝠术，是用来操纵蝙蝠的。
1级血族的攻击力很弱，没经过改造的蝙蝠，只是数量多，飞行无声无息，但是攻击力真的不强。
并且，古堡蝙蝠需要搭配血族的毒素才能发挥作用。鲁道夫既不想花功夫去养蝙蝠，也不想一只一只去处理它们的毒素。
相较而言，最后一个，1级血蝠术，鲁道夫觉得有些用处。
血蝠术，一滴血制造一只血蝠。
血蝠拥有蝙蝠一样的静音飞行，并且也能和蝙蝠一样攻击其他人。
这是在受伤状态下能够使用的一种巫术，不用像古堡蝙蝠一样需要一直养着大量蝙蝠，实用的多。
因此，鲁道夫很快选择了1级血蝠术。
他手心张开，赖纳的尖牙出现在鲁道夫手心，用尖牙对准手指，将手指戳破。
血族的尖牙里，还残留着血族的血毒。
这些血毒将帮助鲁道夫学会血蝠术，以后就不再需要尖牙了。
手指上出现一滴血珠，夜色里的血滴，是黑红色。
狮子座巫语-膨胀，血滴在鲁道夫的指尖膨胀，没有加入更多的血，却膨胀到拳头大。
膨胀后的血渍，如同一个气泡一样，外面是一圈半透明的血液薄膜。因为血液是黑红色，因此这层薄膜融入了夜色里，极难被观察到。
双鱼座巫语-异形，这是这个巫术让鲁道夫新学会的新巫语。
两条尾巴连在一起的鱼，在水中环绕着游动，能将两条鱼之间的水，挤压成各种形状。
膨胀后的半透明血泡，缓缓的变形，长出了翅膀，长出了头，也长出了牙，所有的这些，都是血泡薄膜构成的。
只不过因为膨胀后，血蝠的颜色变得很澹很澹，仿佛黑红色调低了透明度，变成了水雾般的蝙蝠。
血蝠从鲁道夫手中起飞，环绕着鲁道夫飞行。
没有一点点声音，澹澹的透明轮廓，只能看到一点点黑红色，血蝠的隐蔽性，超过了鲁道夫的预料。
这里的事情了结后，鲁道夫去往了狼人部落。
既然看到了这个2级狼人部落，那就不能留着了。周围的农场面对对抗这样的狼人部落，必须借助德鲁尹长老帮助。
2级狼人带着他的部众们高兴的回来了。
今天竟然能杀死2只血族，血脉里的仇恨让复仇变得更加痛快。
他们也按那名巫师的要求，将其中一名血族驱赶到另一个地方。
至于那名被巫师盯上的血族会得到什么结局，应该比被狼人撕碎还要惨。
周围的狼人，嘴上的血族血迹都没擦，让他们能一直回味着复仇的美味。
2级狼人拥有敏锐的嗅觉，他更喜欢这血族血液的味道。
在血族血液的味道中，狼人闻到了一点点人类血液的味道。
2级狼人问到：“今晚有狼人小队去农场狩猎吗？”
“没有啊，首领。”
2级狼人也没多问什么，他没注意到的是，一只血蝠在他身前轻轻爆开，留下了一些血雾，被他吸入了鼻腔。
等他偶然间看向远处时，发现一个身穿长袍的人，站在远处山包的顶端。
身体里突然传来了麻痹感，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那个身穿长袍的人，就这样走向了他。
随着距离的接近，狼人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直至他彻底倒下。
蚀骨之毒作为一个远距离投毒巫术，效果非常不错。
鲁道夫满意的点点头，血蝠的攻击力微不足道，但是加入天蝎毒素，就让投毒变得轻松写意。
慢慢的，他有了点天蝎巫师的样子。据说那些成名的天蝎巫师，是所有巫师里最诡异的存在，他们的攻击无声无息，他们的巫术无法躲避。
其他1级狼人也纷纷倒下，鲁道夫站在了2级狼人面前。
“我帮你做事，你为什么要杀我？”
面对狼人的这个问题，鲁道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大方的承认：
“可能是因为我没素质吧。”
第126章 我什么都愿意做
1级狼人都做成了狼毒药剂，至于2级狼人，鲁道夫觉得2级狼人做的遗物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处。
挥手之后，死去的2级狼人再次站了起来。鲁道夫准备暂时留着这只狼人，先做成活尸，也许以后对付血族时有用。
除了2级狼人和1级狼人，狼人部落里还有很多狼仆，要消灭这么多的狼仆，这不是技术活，是体力活。
忙碌了一段时间，鲁道夫还是放跑了几只狼仆。不过狼仆对农场的威胁就小了很多，普通的农夫拿着枪就能对付。
解决完狼人后，鲁道夫快速绕到镇子另一头，假装自己在另一个方向巡视，见过几个德鲁尹部落，帮过几次农场。
等鲁道夫回到警署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又一周过去，鲁道夫被警长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普利先生。
警长神色严肃：
“鲁道夫，按照赖纳的速度，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雷弗诺家族的古堡。
但是，古堡那边传来消息，赖纳和两名押送他的血族执事都没有出现。
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们遇到了狼人的攻击，这在旷野上并不罕见。
第二种情况，是刚刚经过初拥的赖纳，不服从雷弗诺家族的决定，可能半路逃跑了。
鲁道夫，如果他逃了，你一定要小心。按照血族的惯例，赖纳会展开报复。”
鲁道夫心想，小心是要小心，但不是小心赖纳。
普利先生正眼看了鲁道夫一次：
“鲁道夫队长，如果你见到赖纳了，一定要先来通知我。家族已经派出了执事，专门调查这件事。”
说完，普利先生起身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普利觉得可能是眼前的巡警队长杀了赖纳，但是转瞬之后又觉得不可能。一个巡警队长，怎么可能杀死3名血族？
警长在他走后才说到：“刚才普利先生说，赖纳走的时候，和你定下了百年血仇誓言？”
“是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情严重了。”
鲁道夫觉得没必要，这种小危险他自己就解决了。
警长说到：“如果赖纳被狼人撕碎了，那就不需要多说什么。如果赖纳回来找你，一定先告诉我。”
“知道了。”鲁道夫问出了他更关心的事：“警长，血族的执事是什么人？厉害吗？”
“血族拥有比贵族还要更加严苛的等级制度。
上位血族对下位血族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因为下位血族都是上位血族的血裔，都是上位血族制造的。
因此，上位血族的命令，下位血族绝对要遵守。如果有不遵守的，上位血族会派出执事直接处死下位血族。
这种不遵守，甚至包括进门时违法规定，迈错哪只脚。赖纳之所以在来芒镇敢做些出格的事，是因为普利先生不时他的血裔之父，否则，赖纳连呼吸都得数着拍子。
而执事，就是专门来执行上位血族命令的。
这件事的话，执事先要处理赖纳是不是叛逃。如果排除了叛逃的可能，那执事就会调查是不是狼人袭击。
血族和狼人有世仇，希望赖纳现在已经进了狼人的肚子。”
鲁道夫离开警署时，在警署外看到一个小孩。
乞儿扎克拦住了鲁道夫，他的眼神坚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鲁道夫先生，我想请您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变强，我想让我的朋友们不再受人欺负。”
“怎么个帮法？”
鲁道夫示意扎克一边走一边说。
扎克小步跟在鲁道夫身后：“鲁道夫先生，您能帮我成为炼金师吗？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
“除了这件事，别的我可以试着帮帮你。很遗憾，我自己都不是炼金师，无法帮你成为炼金师。”
“那队长，您能帮我成为骑士吗？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
“除了这两件事，别的我可以试着帮你。想成为骑士，咱们两个努力是没用的，需要你父亲，你爷爷，你太爷爷，以及你的所有先祖努力，只有他们是骑士，你才能是骑士。”
“那德鲁尹呢？您能帮我成为德鲁尹吗？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
“除了这三件事，别的我可以试着帮你。除非你生在某个德鲁尹部落，德鲁尹部落更重视他们的部落图腾，不会接纳外人。”
鲁道夫看着扎克失落的样子，想起了当初被克劳德警长决绝三次时的心情。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骑士和德鲁尹，毫无希望。炼金师好一些，希望渺茫。”
“希望多渺茫？”
鲁道夫解释到：
“首先，你在小时候要去炼金学院里上学，学习炼金和实验的相关知识。正常的毕业后，能获得一个初级炼金学院的学位证。
其次，你需要找到三名炼金师联名推荐你。炼金师的推荐信不仅需要人情，还需要钱，视私交如何，每个人至少需要100金盾。
最后，你需要准备大约200金盾，缴纳炼金协会的审议费等。
炼金师是一种消耗巨大、极其需要资源的使徒。”
鲁道夫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他能制作巫器售卖换钱，现在也就刚刚攒够500金盾。如果他不是巫师，也许他在老的时候，才会挣到这么多钱，可是那时候再想成为炼金学徒，年纪那么大，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做不了，不会有一个炼金实验室要他。
扎克的心彻底低沉下去：“可是···可是，我连字都不会写，怎么去炼金学院里学习···”
鲁道夫拍了拍扎克的肩膀：
“只要肯放弃，世上无难事。
等你们长大就好了，胳膊和腿有点力气，至少能去找一份学徒的工作，不至于沿街乞讨，不至于一直被人驱逐。”
鲁道夫离开了扎克，让扎克独自消化这个消息。
他忍不住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扎克，他感到了意外。他在扎克眼里，没有看到绝望和失落，反而看到一点点释然。
那是做出什么决定后的释然，一如当初的鲁道夫一样。
鲁道夫隐隐觉得，扎克想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鲁道夫很快转头，没去多问什么。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血族咬破自己的喉咙更出格？
还有什么，比亲手埋葬自己的朋友更出格？
第127章 生是痛苦的开始
来芒镇外，有一条河。
河上有一座桥，扎克坐在桥洞下。
月光的倒影，被流动的河水打碎。扎克躲在月光的阴影里，准备着自己的仪式。
扎克不知道的是，小河的远处，两棵树之间，站着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就像一根低矮的树干，很难被分辨。
鲁道夫远远的看着桥洞，看着桥洞下的扎克。
扎克的面前，摆着一块石板。这块石板，是断掌汤森留下来的东西。
上面是一幅让人恐惧的画面。
一个人面带微笑，左手拿着刀，切割着自己右臂上的肉。
不仅他的右臂上满是刀伤，缺了一块块肉，他的肚皮消失不见，石板上刻着他弯弯曲曲的肠子。
几根手臂粗的铁钉，插在他的肩膀上，腿上，脚上。甚至他的头上，也有三根手指粗的铁钉。
这是一个极端自虐的痛苦人像。
扎克盯着这块石板看了很久。他拿出一把匕首，又盯着匕首的刀刃。
匕首缓缓的向石板移动，而扎克的左手，已经摊开放在了石板上。
一只老鼠出现在扎克身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远处的鲁道夫身体动了动，他本想出来做点什么，但转瞬又恢复了一动不动。
光锥之内皆命运，不可抵抗，无法阻挡。
难道他冲出去说，来吧，和我一起做巫师吧。
巫师和邪神，谁又比谁好多少呢？
“生是痛苦的开始。
母体因我而痛不欲生。残忍的人，甚至会因为自己的生，杀死可怜的母体。那第一声啼哭，就是痛苦的证明。
活是痛苦的持续。
我们目睹痛苦，经历痛苦。越是苦命的人，越是经历更多的痛苦。直至慢慢的在痛苦里麻木。
死是痛苦的高潮。
让痛苦随着死亡绽放吧！璀璨的绽放后，就是枯萎。那被摧残的一生，最终将用死亡来表达最后抗争。
痛苦是灾难，痛苦也是力量。
用你的痛苦取悦邪神吧！邪神将赐予你掌控痛苦的力量！”
这段祷文，是扎克从断掌汤森那里偷听来的。
念完了这一段他一直记得的祷文，扎克毫不犹豫的砍向了自己的手指。
扎克的小拇指被砍断，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需要有极大的毅力，但是对于扎克来说，这是他的觉悟。
他需要力量，需要对抗这让他感到痛苦的世界。他需要力量，帮那些乞儿长大。
他的要求不高，只需要让淤泥里的朋友们长大。听说长大后，就不会这么苦了。
小指被切断后，在倾斜的石板上滚动着。
断指处涌出大量的血液，在石板上留下大片黑红。
但是，让扎克失望的是，他没有感到丝毫不同。
伤口刚开始有一点点疼，之后是灼烧。
扎克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灼烧的伤口处，突然传来剧痛。
扎克的头上浸出冷汗，但是他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待了许久，除了疼痛，没给他带来任何变化。
扎克再次拿起了匕首，盯着石板。
“用你的痛苦取悦邪神吧！邪神将赐予你掌控痛苦的力量！”
匕首再次狠狠的落下。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因素，还是因为捡到的匕首没有磨锋利，扎克没有把自己的无名指砍断。
无名指只是骨折了，匕首也切开了一半的肉。
扎克这一刻几乎疼到晕厥，但是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他上下用力拉动匕首，切割着自己的无名指。
这绵密延长的疼痛，才更加刻骨铭心。
鲁道夫摇摇头，从树林里出来，接着桥身的遮挡，从视线的死角向扎克走去。
扎克的行为还在继续。
他花了一些功夫，终于将自己的无名指切了下来。
这一刻愤怒、不甘等情绪都已经远离，只剩下痛苦。
扎克突然觉得，石板上的邪神痛苦画像活了过来，画像的眼睛好像动了动。
眼前的视野一变，扎克仿佛看到了真正的邪神痛苦。
邪神痛苦坐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淤泥里，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在一下下勐击自己的腿。
他的腿上已经切走了大块的肉，裸露着骨头。而那根棍子，正敲在裸露的血肉上，也将腿骨敲的越来越碎。
邪神痛苦的视线，短暂的看向了扎克，让扎克如同电击。
除了断指外，所有的神经都在传来剧痛。
扎克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此时晕了过去，那他将什么都得不到。因为晕厥后，他将感受不到痛苦。
他竭尽所能，用尽所有力气与邪神痛苦对视着。
邪神痛苦的脸上，还是那种僵硬的微笑，仿佛自己的伤口，插在自己身上的铁钉，都不曾出现一样。
不知道在地上抽搐了多久，扎克停止了抽搐，童孔也从剧烈的震动中平静了下来。
扎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断指，感觉到很奇怪。
明明断指处撕裂的肌肉，有断掉的骨头白茬，但是，他就是感觉不到疼痛。
或者说，他能控制自己的痛感。
他尝试着改变，突然，他的段指处，再次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扎克明白，他已经成为了邪神痛苦的神仆，他已经踏上了使徒之路。
这是条艰难的路，他如果想变强，就必须不断的向邪神痛苦献上祭品，那祭品就是自己的痛苦，或者是其他人的痛苦。
这些痛苦将取悦邪神，邪神也将赐下力量。
还没成为1级使徒，但是，他现在至少比以前强了，如果再有人和他摔跤，一旦接触，他就可以放大别人的痛感神经，让别人感到剧烈的疼痛。
就在扎克幻想着自己的强大时，头顶的桥上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那是手杖落在石板上的声音，金属杖尖与石板敲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扎克，恭喜你。”
扎克被吓了一跳，像兔子一样跳出了桥洞，仰望着上方的桥面。
“鲁道夫队长···”这一刻，扎克非常害怕。
鲁道夫队长维持着镇子的治安，扎克很害怕鲁道夫队长会直接把他弄成这个月的祭品。
仰视着鲁道夫队长，鲁道夫队长的背后就是接近满月的月亮，仿佛是他用肩膀扛着月亮一样。
“扎克，慢慢的掌控你的力量。不要让力量变成旷野上的野兽。
希望你能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为了保护那些乞儿，才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
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变得像断掌汤森一样···”
鲁道夫原本想说，如果扎克走上了邪路，他会纠错，纠错的方式，就是送扎克去祭祀台。
但之后的那些话，鲁道夫说不出口。他又不是上帝，哪有什么资格去给别人“纠错”？
扎克有些以外，似乎鲁道夫队长并没有立刻收拾他的打算。
“我明白了，谢谢您，鲁道夫队长。”
第128章 痛苦教义
扎克有些提心吊胆，他知道他现在是异端，要躲着警署。
但是，他在路上见到鲁道夫队长，鲁道夫队长还会对他笑一笑。
几天之后，扎克在一个晚上找到了巡视的鲁道夫。
扎克鼓起勇气说到：“队长，你真的不准备将我送上祭祀台吗？”
“不准备。只要你不故意祸害镇子，不在镇子上制造痛苦，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那···队长，你不是想养肥了我再动手？”
“养肥？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和肥胖有一点关系？你养不肥的，相信我。”
扎克伸手拦住了一直向前走的鲁道夫：
“队长！以后如果有什么吩咐，请一定告诉我，我别的能力没有，为你抗打，为你跑腿还是可以的。”
鲁道夫笑了笑：“你这是准备做我的小弟了吗？”
“能做你小弟，那更好了。”
鲁道夫想了想，说到：“好的，如果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会去找你的。”
“那我现在能做点什么？”
“你照顾好那些乞儿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在这个冬天处理你们的尸体。”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还有呢？”
“你非要做点什么吗？”
“是的！”
“那你帮我看着来芒镇吧，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
鲁道夫并不觉得自己收了一个小弟，但是扎克可是认真的觉得，他拜了一个大哥。
鲁道夫也没有完全放任扎克。
有些使徒是独立性特别强的，例如巫师，活尸等。
他们之间很少聚集，因为巫师更愿意一个人占据大量的巫器，活尸更愿意一个人拥有大量的尸体收藏。
有些使徒具有后天的组织性，例如骑士，炼金师等。
他们的组织性主要是出于对集体有利的主动选择。
骑士构成了贵族阶层，炼金师则构成了议会，他们用庞大的体量，让整体和个人更加受益。
有些使徒拥有极为严苛的组织性。
例如邪神，血族和狼人等。
扎克现在成为了邪神痛苦的神官，邪神是教派，是一个以献祭邪神为宗旨，不断在各地组织祭祀活动的教派。
不夸张的说，每一个邪神神官，都曾与邪神有过直接的接触，在邪神教派里都有各自的任务。
鲁道夫觉得，扎克可能已经被痛苦教派盯上，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审判署的大动作，清理的比较彻底，让来芒镇暂时没有邪神神官而已。
鲁道夫可以相信扎克，但是可不会相信痛苦教派。
就在几天后，扎克就找到了鲁道夫。
“队长，我这几天晚上，总能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他总是让我前往法布罗市，让我去找高级神官。”
和鲁道夫猜测的一样，邪神教派拥有更加方便的联系方式，能够直接影响每一位神官或者神仆。
“坚持，一定不要去。如果你去了，会被高级神官洗脑，到时候，你就会和断掌汤森一样，只知道为教派卖命，并且在痛苦的折磨里，越来越残暴。”
扎克不想成为断掌汤森那样的人，因此他很听话，无论晚上被脑子里的声音折磨的多么痛苦，他都不想去找教派的高级神官。
这种痛苦是没有意义的，是单纯的痛苦，这是教派惩罚不听话神仆的手段，并不会取悦邪神。
很快，乞儿周围出现的两个陌生人，引起了扎克的注意。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去痛苦教派，但痛苦教派派人来找他了。
乞儿们都睡在巷子里，身上盖着能找到的一切，旧衣服，破窗帘，甚至是一层层报纸。但是，他们睡得很安稳。
扎克守在巷子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年轻的，小腿骨骨折，没有及时的救治，或者说，可能就是他自己打断的，这让他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另一个中年人，他放下了兜帽，露出一张被切掉鼻子的脸。
被切掉鼻子的人开口说到：“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不响应邪神的号召了，是因为那些乞儿吗？”
扎克此时很紧张，他知道，他不是眼前两人的对手，他只是神仆，不是真正的使徒。
扎克捏紧了拳头，思索着如何在夜晚通知巡警。
“是的，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这些乞儿都是我的朋友。”
被切掉鼻子的人继续说到：
“走吧，我换个地方，不要打扰到你朋友的睡觉。”
扎克跟了上去，至少离开乞儿，他也更放心一些。
换了一处地点后，被切掉鼻子的中年人，继续说到：
“我们每个痛苦神官，都是因为无法忍受生活里的痛苦，走上了寻求解脱的道路。
不要紧张，只要你成为痛苦的神仆，那我们就是解脱道路上的伙伴。
我可以给你留一笔钱，你留给乞儿们，让他们生活更好一些。”
听到这个条件，扎克有些心动。
中年男人继续说到：
“单个人的痛苦是渺小的，脆弱的，我们痛苦教派的目的，是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只要我们的神，能够成为至高神，那他就能代替所有人，承担所有人的痛苦。
到时候，皮肤破了我们不会感到疼痛，亲人离去我们不会感到疼痛，所有的疼痛归于邪神大人
而所有的幸福，将留给每一位教众。”
扎克忍不住问到：“真的会如此美好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
“真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邪神痛苦大人，还没有走上至高神的位置。
我们要为邪神痛苦送上给养，只要足够多的给养，足够多的信仰，就能帮助邪神痛苦成为至高神。”
“怎么会邪神痛苦送上足够多的信仰？”
“在邪神的指引下，制造一次次痛苦事件。
伟大的邪神经过总结后发现，人一生经历的痛苦总数是一定的。无非是先后的区别，总要经历那些痛苦。
我们制造一些微小的痛苦事件，其实会让他们在其他地方受到的痛苦减少。
我们在制造痛苦，但是，更在带走痛苦。
与此同时，邪神大人也将在这些痛苦中得到升华。
而升华到至高神的邪神大人，才能带走这世间所有的苦痛。
享受痛苦吧，让你我享受痛苦，让邪神享受痛苦，如此才能彻底的告别痛苦！”
第129章 行救赎之事
扎克隐隐有些心动，但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他想起了饥饿的感觉，三天只吃一点面包的感觉，那是头晕心慌，饿到肚子疼的感觉。
他想起了被打的感觉，被打很疼，但是只敢快速藏到巷子里，因为他知道，即使在大街上哭泣，也没有多少同情他的人。
他想起了伤心的感觉，是亲手埋葬尹芳时的感觉，总有是朋友还未长大，就匆匆冻死、饿死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而死。
这都是痛苦啊，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啊。
扎克很想有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那里没有饥饿，没有歧视，没有挨打，那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成为痛苦神官是如此的残忍，但是还有人自残加入这个教派。
是希望啊···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完美的希望···
也许，还有一点报复。自己受了太多苦，如果有一个名义，能让自己向别人报复，是多么具有诱惑力。
“向邪神痛苦献上苦痛的盛宴，祭祀她，崇拜她，终将有一天，她将带走世间所有的苦痛。”被切掉鼻子的痛苦神官再次开口：
“以痛苦之名，行救赎之事。
救赎，才是痛苦的真谛。救赎之主，是邪神痛苦的真名之一。”
扎克呢喃到：“救赎···救赎之主？”
“让我们一起，寻找救赎的方法吧！”被切掉鼻子的痛苦神官，脸上是得意。
果然，杰西嘉那个女人的方法是对的，恐惧的传播太慢，无法满足邪神的要求。就像邪神虫巢现在是丰收女神一样，邪神痛苦正在成为救赎之主。
如果是以前，想要发展一位合格的痛苦神官，那需要花费一些心思，但是现在的话，以善之名传播恶，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
这是他们这些低级神官，这些最底层的神官想到的办法。
那些高高在上的高级神官，远离泥潭的高级神官，怎么可能明白传播教义最需要什么？怎么可能明白人数最多的底层人最需要什么？
邪神虫巢，不，丰收女神已经降下了神力，直接让杰西嘉成为了3级神官，并且是带有丰收女神神力的神卷者，是被丰收女神注视的神卷者。
如无意外，杰西嘉会快速的晋升，成为丰收女神最为倚重的神官。
而他，也将通过一次次试验，为邪神痛苦寻找更好的传播教义方式。
扎克向乞儿们睡觉的那条巷子里看了一眼，他可能要离开他们了。现在，扎克将追随救赎之主，为更伟大的事情努力。
被切掉鼻子的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枉他刻意跑一趟。这样挺好，这样非常好，迷途的神仆，终于回到了神的身旁。
他戴上了兜帽，准备带走面前的神仆：
“除了来接引你，我们还有别的事。
你对来芒镇很熟悉，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帮我们调查来芒镇。
丰收教派的传播虽然被审判署打断，但是在前期传播的非常顺利。我想知道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我们救赎教派，也不能落下脚步。
扎克，来吧，我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扎克本想答应，但是他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巷子的尽头。
笔挺的西装，优雅的手杖···
扎克想提醒面前的痛苦神官，但是又闭上了嘴。在夜晚行走在来芒镇，并且有一根绅士手杖的人，扎克第一时间想到了鲁道夫队长。
一个金属球向几名痛苦神官飞了过来。
砰一声，金属球在几人脚下炸开，这竟然是一个烟雾弹，是被鲁道夫改造过的炼金烟雾弹。
只是一瞬间，周围便被浓烟遮蔽。
扎克在浓烟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无助的挥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他想抓住刚刚和他说话的两名神官，他们是教派的人。
不停的咳嗽，也不知道咳嗽了多久，眼前的烟雾终于慢慢的变澹，消散不见。
扎克急忙向四周望去，为了谈话的隐秘，他们选了一条极为偏僻的巷子，这里是一个仓库的外墙下，晚上周围根本没人。
扎克看到了鲁道夫队长，鲁道夫正一步步向巷子深处走来。
对扎克，鲁道夫是有些失望的。
绅士手杖一下下砸在地上，砸的扎克越来越心慌。
鲁道夫站在扎克不远处，脚下是两名痛苦神官：
“扎克，还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吗？”
“记···记得···”
“我和你说过，扎克，不要和痛苦教派有任何的来往。你还小，把持不住的。”
“我知道···不是我联系的他们，是他们来找的我。”
“扎克，不要欺骗自己了，我看到了你的犹豫。扎克，我很同情你，很同情你们，因此我不想看你成为痛苦教派的成员。
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幸，这不是能够加害别人的理由。你可以因为不幸向特定的人复仇，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如果你加入了痛苦教派，你会被裹挟着，驱赶着，变成其他人的刽子手。你会像你见到的所有人释放恶意。”
“可是他们说，救赎，救赎才是邪神痛苦真正的目的！救赎之主，才是她的真名！”
救赎之主？鲁道夫皱起眉，现在的邪神越来越狡猾了，竟然如此包装自己。
“我没有兴趣和你辩论痛苦还是救赎的教义。”鲁道夫摇摇头：
“据我所知，很多痛苦就是邪神制造的。邪神痛苦如果死了，才能让世间减少痛苦。
如果邪神痛苦想要救赎，那他的自杀，才是对世间的救赎。”
鲁道夫眉心突然阵痛，危险直觉启动了。似乎他刚刚冒犯了什么东西，耳畔响起若隐若现的呓语，难道不是满月也会听到呓语吗？
还是说，邪神痛苦，有手段关注所有的痛苦神官？
鲁道夫轻抚眉心，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驱除若隐若现的呓语。鲁道夫微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仰望星图。
也许神奇的星图能够帮到自己吧。
几秒之后，呓语果然消失了。
鲁道夫松了口气，口嗨害人啊···以后还是不要妄议那些伟大存在了。
但是，眉心再次传来疼痛感，危险直觉再次提示自己。
鲁道夫迅速打起精神，关注着四周，然后他就看到一把骨刺在刺向自己。
地上的一名痛苦神官没有失去抵抗力！
第130章 2级痛苦手杖
烟雾弹是鲁道夫特制的武器，专门为了配合他的2级淬毒术及后续巫术。2级毒烟竟然不能让这名神官失去意识，他难道是2级痛苦神官？
难道这名神官也和黑后杰西嘉一样，来实验邪神新的传播教义手段？
骨刺直冲鲁道夫的腹部，如果被刺中，以痛苦神官的能力，一旦被击中，鲁道夫的痛感会放大数倍。
鲁道夫的手杖杖柄，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在这黑夜里，这光芒直刺周围几人的眼睛。
这是1级白魔光珠，没有什么伤害，但是足够刺眼。鲁道夫还有一颗2级白魔光珠，但是因为巫语不匹配，因此还没做成巫器。
虽然只是发出刺眼的强光，但是足够突然，这就够了。
在强光里，鲁道夫看到了一张鼻子被切掉的脸。
被切掉鼻子的人，因为闭着眼，所以他只能循着记忆的方向，向前刺出骨刺。
只是一点点时机，足以让鲁道夫侧过身体，躲过这致命的一刺。
躲过骨刺的攻击后，鲁道夫抬起手杖，狠狠的砸在这名神官的头上。这次强光是以光束的形式射向面前的，鲁道夫的眼睛不在光束的直射范围内。
手杖击中头部，这远超平常的痛感，让痛苦神官感到意外。
“巫···”他的第二个字，器，还没说出口，鲁道夫已经不准备放过他。
紫色的火焰从痛苦神官的身体上冒出来。
“你是···”
鲁道夫有些意外，2级痛苦神官对痛苦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强。即使浑身冒出火焰，即使血肉都在焦枯，但这人竟然还能说话。
鲁道夫增加了星力，先烧毁了他的喉咙。
这名痛苦神官死后，巷子里回归了平静。
2级夜视狼眼加持下，鲁道夫看到了几只飞向这里的蝙蝠。那些蝙蝠很可能是古堡蝙蝠，是红教堂的蝙蝠。
这种不自由的感觉，让鲁道夫非常不舒服。
他和扎克说：“贴着墙角站着。”
二人一动不动的贴着墙角，蝙蝠是瞎子，他们主要靠回声定位，只要不动就不容易被发现。
很快，几只古堡蝙蝠来了又走。
鲁道夫这才转身，看着对面的扎克。
“扎克，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因为你是个苦命人。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扎克，远离痛苦教会，无论他们以什么形象出面。
你已经吸入了毒烟，记住，我可以随时杀死你，就像刚刚杀死这名2级神官一样。”
扎克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焦尸，有些后怕。刚刚那种紫色的火焰，让他后背发凉。
他突然意识到，邪神像过街的耗子一样四处躲藏，他们不是炼金议会的对手：“我知道了，鲁道夫队长。”
“扎克，去找山姆巡警过来，就说我抓到一名异端使徒。”
扎克听话的离开了。
年轻的痛苦神官，依旧处于昏迷中。
鲁道夫先蹲在了他面前，确定他确实一直处于昏迷中，鲁道夫也放心下来。大量的2级天蝎毒素，不是1级痛苦神官能抗住的。
他晕过去后，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暴露鲁道夫的手段。
鲁道夫又来到了已经被烧死的中年痛苦神官面前。
这名痛苦神官的2级痛苦骨刺，是他留下的遗物。
2级使徒是有可能留下2件遗物，但也不绝对。鲁道夫找了找，很可惜，这名痛苦神官只有1件遗物。
这件遗物从鲁道夫手中消失，但是鲁道夫不能在这制作巫器，因此暂时没有去看奖励。
地上的这名中年痛苦神官，身上再次冒出紫色的火焰。
天蝎座巫语-毒液制造的毒素，侵入了中毒者的每个细胞，以这些毒素为燃烧原料，狮子座巫语-火焰作用下，紫花火的燃烧效果非常好，尤其是在烧脂肪和蛋白质的时候。
没多久时间，中年痛苦神官就只剩下骨灰。
在毁尸灭迹上，紫花火之术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巫术。
小风一吹，小灰一扬，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很快，扎克带着山姆回到了这条巷子。
鲁道夫已经在年轻的痛苦神官背上插上了炼金匕首。
“山姆，将这个痛苦神官带回去吧，这是下个月的祭品。”
现在马上就要进入12月了，没想到队长已经把下个月的祭品都准备好了。山姆回到：“好的，队长！”
“我还有别的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小心些。”
“明白。”
山姆将痛苦神官带走了，鲁道夫也离开了巷子。
只剩扎克有些疑惑，不知道那名中年神官去了哪里。他刚刚记得还有一具焦尸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鲁道夫来到了郊外，来到了他常去的地方。
此时鲁道夫脑海的星图地面附近，3颗星辰缓缓浮沉，这是2级痛苦骨刺换来的。
2级痛苦骨刺，在之前就击中了天蝎座δ星，天蝎座的进度来到了13/14。
从天蝎座δ星上，落下来3颗悬浮星辰，这是鲁道夫的奖励。
2级断臂骨刺，2级痛苦骨粉，2级痛苦手杖。
鲁道夫看了看，2级断臂骨刺第一个被排除了。
断臂骨刺这件巫器，几乎是专门给痛苦神官准备的，或者残疾的人也可以。
想要成为痛苦神仆，第一步就是自残。想要带给别人痛苦，自己需要先饱尝痛苦的味道，
这件巫器的作用，是让痛苦神官的断肢处，长出骨刺，出其不意的攻击别人。
鲁道夫显然不需要，这件巫器听起来就很痛苦，新生的骨刺，难道不会刺穿已经长好的血肉吗？
只有痛苦神官这样对苦痛极为耐受的使徒，才会需要这种巫器。
第二件，痛苦骨粉，鲁道夫想也不想就排除了。
无论作用是什么，把这件骨刺磨成粉再喝掉，鲁道夫是拒绝的。
第三件看起来就正常多了，2级痛苦手杖。
正好可以将自己的1级痛苦手杖升级一次。
鲁道夫在地上画好了星象大三角，然后在左边的圆圈里摆上2级痛苦骨刺，在右边的圆圈里摆上自己的痛苦手杖。
这件巫器使用的巫语，还是狮子座巫语-放大。
因为遗物变成了2级遗物，所以放大的幅度有很大的增加。
鲁道夫也得到一个精确的数值，痛苦感受放大2倍，2倍痛苦已经是一个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觉。
2级痛苦手杖还有一个新功能，那就是强制清醒，永远不会因为痛苦而晕厥。这个功能既对自己，也对敌人。
制作结束后，鲁道夫看了看星图里的天蝎座。
不知不觉间，现在天蝎座的进度已经来到13/14，不知道完全点亮天蝎座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奖励。
第132章 暴露的风险
12月的满月祭祀按时开始。
这一次，祭品有两个，一个是保留节目，稀碎的狼人。另一个，是鲁道夫抓住的痛苦神官。
鲁道夫站在远处，看着祭祀台上，红祭司普利先生鼓动着人们的情绪。
对狼人的处理已经习惯了，喂了药的狗，在一旁兴奋的等待着能撑死它们的大餐。
对痛苦神官的祭祀方式，非常新鲜，也非常残忍。
很多使徒的祭祀手段，是火刑。这是最简单，最直接，受到痛苦最少的刑罚。
痛苦神官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刑罚。
红教堂的两名助祭，搬来了很多铁锥，长的有半米长，断的只有十几公分。
他们临时找来了石匠，用铁锥完成对痛苦神官的献祭。
一根根铁锥，被石匠砸进了痛苦神官的身体。
手掌心，手臂上，肩膀上，腹部，背上，腿上，膝盖上···
红教堂的助祭万尼亚对人体很了解，他在一旁指挥着石匠，不能失手把这名神官弄死，献祭的时间要足够长。
痛苦神官因为对苦痛的耐受力很强，因此，他们能坚持很久。更糟糕的是，他们坚持的太久了。
另一边的狼人已经被剁碎了，他还没死。
鲁道夫周围，普通人尽情的欢呼着。
痛苦神官是少见的祭品，这是今年人们第一次见到痛苦神官。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绝大多数灾难都来自各种使徒。
如果说有谁最恨异端使徒，不是骑士，不是炼金师，也不是德鲁尹，而是这些普通人。
强大的异端使徒，在他们面前仿佛天灾一样。
痛苦神官坚持了很久，助祭万尼亚看普通人的热情有所消退，这才示意石匠用一根铁锥从痛苦神官的头顶钉进去。
鲁道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满月呓语，再次变得驳杂。
“疫病···这里太过干净···”
“蝼蚁让人烦躁···”
“饥饿···是时候进食了···”
“忠诚于荣耀···”
“狩猎时刻即将开始···”
“古堡的复仇···”
鲁道夫微微摇晃着头，驱赶着这些呓语。
这些呓语不是针对来芒镇的，来芒镇如此贫瘠，不值得这么多使徒关注。
最近一段时间，有太多人路过来芒镇，涌入法布罗市。这里面夹杂了很多使徒，这些使徒在夜间的渴望，最终被月亮捕捉，变成了呓语。
法布罗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吸引了如此多的使徒。
其中一条，“古堡的复仇”，引起了鲁道夫的注意。
他看了眼祭台一侧的普利先生，有些疑惑。
古堡应该说的是血族古堡，也就是法布罗市的血族，雷弗诺家族。雷弗诺家族准备做什么，难道有大动作了？
满月祭祀结束，人群散去，鲁道夫走向了祭台。
被狼人撑死的两条狗，已经被山姆和另一名巡警费比安搬上了马车。
而被活活钉死的痛苦神官，也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山姆和费比安在清理着现场，鲁道夫站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对。
无论是屠夫的桉板周围，还是痛苦神官周围，似乎有些太干净了。
狼人不应该只流下来这么点血，痛苦神官身上钉了那么多铁锥，也不应该只在脚下出现这么小的血迹。
鲁道夫拿出手电筒，蹲到了祭台的石板上。
他照着那些血迹，发现血液只存在于石板的中央，血液已经从石板的缝隙内渗透下去。
他顺着石板缝向里看去，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石缝。
仅是一瞬，鲁道夫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座祭台，是活的！
他看到了几根像植物根茎一样的细管。痛苦神官的血，流入了缝隙，最终被石板下的细管吸收了。
仔细看看，那不是植物根茎，这些细管更像血管，就像在某个地方连着一颗心脏一样，如同有脉搏般，有规律的震动着。
血液渗入细管，消失不见。
也许，这就是满月祭祀的本质。
“山姆，你和费比安负责两条狗，我和尹冯娜去处理这名痛苦神官。”
“好的，队长。”
鲁道夫和尹冯娜坐在马车上，向镇子外慢慢的走去。
尹冯娜突然抓住了鲁道夫的胳膊，她的神色里都是厌恶。
“又有古堡蝙蝠！”
鲁道夫抬头看向四周的天空，发现天上不时有一些蝙蝠飞过。
雷弗诺家族不再安稳的缩在红教堂里，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
“先去埋了祭品，然后再说。”
马车载着两人，向城外的墓园走去。
一边埋着祭品，鲁道夫一边看着夜空。
如果从监控者的视野来看，鲁道夫和尹冯娜，或者山姆和费比安，一定比较显眼。夜晚的来芒镇，可没有多少人活动。
鲁道夫也厌恶这种被人监控的感觉。
他偷偷的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几滴血向下滴落。
在落下的时候，这些血滴突然化作了半透明的血雾蝙蝠，贴着地面飞走。
半透明的血蝠，隐蔽性比那些古堡蝙蝠可强的多。
很快，血蝠就飞入了蝙蝠群中。
血蝠在蝙蝠群中无声无息的炸开，就像一个气泡炸开一样。
天蝎毒素在血蝠周围扩散。很快，那些蝙蝠就都中毒，掉落下来。
鲁道夫和尹冯娜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墓园。
在远处的红教堂中，助祭万尼亚弯着腰，低着头，异常恭敬的走到普利面前：“普利先生，墓园周围的蝙蝠都死了！”
普利先生睁开眼，眼神转动后说到：“以后几个地方不要去监视，警署，墓园，还有···”
普利先生并不想和克劳德警长以及其他的地头蛇弄僵。
尹冯娜借着对古堡蝙蝠的厌恶，费了一番功夫才躲开了所有的蝙蝠，去往了郊外。
尹冯娜还要度过满月后半夜的失控期，那些蝙蝠的存在，让这件事变得更难。
尤其是尹冯娜的失控期会持续一个小时，满月的月光下，失去理智的白狼，乱吼乱叫，攻击她能看到的一切东西。
鲁道夫有些难过，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即使这次躲过了，终有一次，尹冯娜会因为这该死的满月失控，暴露身份。
刚开始的时候，古堡蝙蝠还没有发现这里，但是这里动静很大，很快就有古堡蝙蝠接近了鲁道夫和白狼所在的森林。
远郊也不再安全···
不得已，鲁道夫加大了麻痹毒素的投放。有了血蝠术后，投毒变得简单了很多。
古堡蝙蝠看到普通人没什么反应，但是看到狼人的话，凭借本能的厌恶，就能发现狼人。鲁道夫不得不再次放出了几只血蝠，清理了周围的天空。
一个小时后，尹冯娜才悠悠转醒过来，她身上只盖着鲁道夫的外套。
“尹冯娜，你再不过醒过来，我都要贫血了。”
尹冯娜抓起鲁道夫的手，看到鲁道夫几个手指上都是红点，那是他刺破手指后留下的。
第133章 稳固伊冯娜的人性
鲁道夫和尹冯娜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在森林边缘等待了很久。
这里的古堡蝙蝠被大量的清理，红教堂的人应该会派人来看一看。
果然，两个身形瘦削的人，来到了森林边缘。古堡蝙蝠跟在两人的头顶，飞入了森林。
看着那两个人进入了森林，鲁道夫皱眉说到：
“雷弗诺家族突然变得强势起来，我们都不自由了。”
鲁道夫决定，趁着今晚必须要对这些古堡蝙蝠有所了解，不然以后处处受制。
他不得不再次刺破自己的手指，几滴血从鲁道夫手指上滴落，变成了半透明的血雾血蝠。
血蝠在鲁道夫周围盘旋着，鲁道夫问到：“尹冯娜，我的血蝠你会有本能的厌恶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就好。”
他们一起慢慢的接近两名前来探查的血族。
天空上，一只古堡蝙蝠盘旋着，鲁道夫指挥自己的血蝠，上去毒死了那只蝙蝠。
古堡蝙蝠掉落在地上，鲁道夫和尹冯娜则躲在了旁边的大树后。
过了很短的时间，远处有人过来了。他们明明速度很快，但是却都和蝙蝠一样，走路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两名血族蹲在了死去的古堡蝙蝠旁。
“又是这种死法！”
“中毒了，什么东西能精准的给我们的蝙蝠投毒？”
“果然和家族说的一样，最近出现的邪神和狼人，目标可能是我们！”
“可是我们雷弗诺家族上百年了，一直在这里，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们？”
“这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是法布罗市发生了什么，还是古堡里发生了什么。”
“雷弗诺古堡里听说一切正常啊，也没有狼人丧心病的去攻击古堡，古堡里可沉睡着好几位先祖。”
“拿回去吧，看看这毒素到底是什么。”
这两人注定要失望了，鲁道夫的毒素就是星力，星力耗尽，毒素就会消失。
鲁道夫目视两人离开，没有对他们动手。
一旁的尹冯娜忍的有些难受，不过她也知道，这里的血族不是简单的异端使徒，而是深度参与来芒镇运行的血族家族。
“走吧，没事了，我就是想验证一下，古堡蝙蝠能不能和血族共享画面。现在看起来，并不能。那两名血族不知道蝙蝠死前看到了什么。”
尹冯娜不能暴露，如果尹冯娜在镇子里暴露，那就完了。
鲁道夫不想让尹冯娜去旷野上，那样太危险，并且时间久了，尹冯娜好不容易保持的人性，会大大的降低。
“走吧，尹冯娜，我们先回去，已经很晚了。”
尹冯娜抬起鲁道夫的手，看到鲁道夫的每个手指上都是伤口。
尹冯娜一边贴创可贴，一边轻轻说到：“回去吧，如果你不困的话，回去我好好的补偿你。”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困了。”
为了帮尹冯娜提高人性，回到住处后，鲁道夫忙碌了很久
当然，鲁道夫也喜欢尹冯娜的眼神。每当这时候，尹冯娜也会在镜子里望着鲁道夫，双眼里满是闪烁的爱慕。
尹冯娜心满意足的睡去，她的人性，又稳固了几分。
第二天上午，鲁道夫和尹冯娜都睡了一个懒觉，很晚才去了警署。
鲁道夫直接进入警长的办公室。
“警长，最近镇子里红教堂的人很活跃啊。”
警长正在装弹，他那把无尽左轮里，不知道装进去多少3级炼金弹，他回到：
“是啊，雷弗诺家族终于感到了威胁。那个赖纳，还有押送赖纳的2名血族，都死在了旷野上。
不仅是他们，其他镇子上，都有血族被人弄死的情况。雷弗诺家族派出了很多人手，正在四处搜寻那些凶手。”
“为什么有人突然攻击雷弗诺家族？”
“不知道，那些异端使徒的事，我也不知道。”克劳德警长特意强调到：
“鲁道夫，最近不要和红教堂的人，也就是雷弗诺家族起冲突。
血族都是疯子，很多人能一时压制血族，但是很多家族或势力都灭亡于血族上百年的报复中。
除非能根除雷弗诺家族，否则不要去招惹他们，法布罗市没有人想轻易的得罪他们。”
鲁道夫暗叹口气，他也不想和雷弗诺就在对抗，可是尹冯娜是狼人，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因此，他需要早做准备。
鲁道夫忍不住说到：
“血族真是一个让人羡慕和恐惧的使徒。
明明只是1级血族，就拥有两百年的寿命。还不能得罪他，因为他真的能记得一百年前谁让他不爽。”
克劳德警长对血族的了解多一些：
“不过活跃的血族大都是年轻的血族。
那些上岁数，一旦超过500岁的血族，总是会陷入沉睡。长生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很重的。”
鲁道夫好奇的问到：“警长，别的使徒也能长生吗？”
“据说那些10级以上的使徒，会有一些奇特的方法获得永生。”
“永生？”
“永生，就像那些传说里的人物一样，永生。
狼人远祖，吸血鬼始祖，各大邪神，白羊巫师托勒密，原理炼金师麦家拉德，据说一直都活着。
虽然几百年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具体消息，但是他们可能真的都活着。
至少原理炼金师，麦家拉德先生还活着。
大约在一百多年前，他还伪装成一名学生，去帝都理工学院学习过最新的研究理论和成果。
这件事被帝都理工学院标榜为最荣耀的时刻，让他们的录取分数线高了足足15分。
而且，帝都理工学院的成人教育收费，也因此贵了2倍。”
鲁道夫觉得头皮发麻，这么多永生的使徒吗···
“警长，让尹冯娜最近做文员工作吧，我不想让她继续跟着我在外面跑。”
克劳德警长也愣了愣：
“怎么？尹冯娜有了？
你小子这方面不注意啊，太不小心了。
我刚觉得你得了我几分真传，现在看起来，你也是徒有其表，没学到我的精髓。
责任是负担，只会影响男人享受。男人，就要做一个毫无负担的情感浪子。”
“有什么有！不是有了！只是单纯的觉得外面太危险！”
“哦，我姑且信了吧。你们随意，你自己安排。”
第131章 射手巫语-激射
几天之后，时间终于来到12月，巫师月里的射手月。
鲁道夫离开了镇子，急不可耐的去了旷野上。
他的遗物里，一直闲置着一件2级遗物。2级白魔光珠没有做成巫器，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就等射手月的到来。
射手月的第一天晚上，鲁道夫早早的找到了一处山顶。
这座山远离来芒镇，是鲁道夫用麻雀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一处距离大路足够远，周围也足够贫瘠的山。
周围都是石头山，足够贫瘠意味着没有人会来这里。
之所以选择这处新的秘密山顶，是为了防着血族。现在红教堂的人在来芒镇里越来越猖狂了。
鲁道夫手心里，是那颗2级白魔光珠。
他抬头望着星空，终于要学习第5个星座巫语了。
射手座，黄道线上一个庞大的星座。他的星座图像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半人马，引弓射箭。
射手座是所有星座中，攻击性最强的星座。
鲁道夫在山顶上画下了星象大三角。
星象大三角的左侧圆圈内，鲁道夫放上了2级白魔光珠。右侧圆圈内，放上了自己的手杖。
现在的手杖，由两件巫器组成，1级白魔光珠作为杖柄，2级痛苦手杖作为杖身。
1级白魔光珠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能制造强光，瞬间让人致盲。
这次新做的武器，是要将1级白魔光珠做一个提升。
鲁道夫对2级白魔神官印象深刻，没有人敢直面这种神官，只能躲在阴影里，用间接的手段攻击白魔神官。
他们的销蚀射线，能消融使徒之力，非常霸道。
鲁道夫赤脚站在星象大三角的重心圆圈里，抬头望着射手座。
浑身的星力荡漾，星力从鲁道夫头顶冲出，冲向了黑夜。
射手座的星力，突然找到了目标，找到了黑夜里鲁道夫散逸的星力。
一股星力从射手座的星域，激射而来。
几乎在和射手座建立联系的第一时间，射手座星力瞬间击穿了漫长的空间，直接击中了鲁道夫的头颅。
鲁道夫仿佛看到一副画面，射手座星域内，披着披风的半人马，将长弓张到最大，蓄力勐的向鲁道夫射出了星力。
所有的水相星座星力，天蝎星力，双鱼星力，巨蟹星力，鲁道夫接引时都非常顺畅，没有任何不舒服。
但是火相星座不一样。
狮子星力非常燥热，后来鲁道夫使用紫花火之术的时候，一直能感受到身体内燥热的感觉。
而射手星力，则让鲁道夫感到刺痛。
星力瞬间入体后，在鲁道夫体内乱窜。
这些星力就像气球内乱飞的针一样，想要从鲁道夫体内刺出去。
鲁道夫感到浑身刺痛，因此马上试着控制乱窜的星力，向脚下的星象大三角涌去。
射手星力如同有了宣泄的出口，勐的从鲁道夫脚下进入星象大三角。
鲁道夫的脚心，针扎一样的疼。
射手星力在星石粉末中游动，鲁道夫看到一点红光，迅速的星石粉末内游走。
很快，这道红光，也就是射手星力，已经发现了他的目标。
射手星力，飞速的进入了2级白魔光珠。
这次用到的巫语，是射手座巫语-激射。
白魔神官具有的销蚀使徒之力的能力，再加上射手座巫语-激射，让销蚀光线具有更强的力量。
星石粉末不再安定，瞬间飞离了地面。
2级白魔光珠，鲁道夫的手杖，还有星石粉末，快速的飞向了星象大三角顶端的圆圈内。
几乎一两秒后，鲁道夫还未反应过来时，山顶恢复了平静。
这是鲁道夫做过的最快的一个巫器，太快了，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鲁道夫面前的不远处，出现一根新的手杖。
这根手杖看起来还是很普通，乌木的杖身，镀铬的金属球形杖柄。
鲁道夫知道，那杖柄现在已经是2级巫器。
他走向了武器，但是抬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心很疼。
看了看脚心，发现脚心各出现了一个针刺一样的伤口。
射手星力，是个急性子啊。
先简单擦了擦血迹，穿上鞋后，鲁道夫才捡起了自己的新巫器。
···
鲁道夫，2级天蝎巫师。
掌握巫语：
天蝎座巫语-水相-毒液，感染，恶意；
双鱼座巫语-水相-纠缠，异形；
巨蟹座巫语-水相-容纳，吞噬；
狮子座巫语-火相-火焰，耀眼，膨胀，放大；
射手座巫语-火相-激射。
巫器：
3级巫器，活尸之齿（副作用，身体僵硬，已被体力共享契约部分中和）；
2级夜视狼童；
2级巫器，绅士手杖（2级白魔光珠，2级痛苦手杖）。
1级巫器，灵宠水晶（主材为3级巫师水晶）；
1级巫器，无尽左轮。
巫术：
2级淬毒术；
2级蚀骨之毒；
2级紫花火之术；
1级血蝠术。
状态：
2级肌肉增强；
2级危险直觉；
1级体力共享契约（共享2级狼人）。
···
返回来芒镇的路上，鲁道夫走的并不快。
一声狼嚎从远处传来，鲁道夫顺着声音的方向行去。
一只1级狼人正在一座山丘顶进食。
吃着牛肉，高声狼嚎，鲁道夫都能感觉到他的快乐。
可惜，那头牛可不是野牛，明显是一只奶牛。
不知道哪个农场丢失了奶牛，被这只狼人叼走了。
挺会享受的，这只狼人吃两口牛肉，还知道去喝点牛奶。狼人嘴角，又是血，又是奶，脏兮兮的挂着很多水渍。
他在饱食的间隙，偶尔抬起头，观察四周。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夜色里，一个人正在向他走来。
荒郊野外敢独行的人，都是危险分子。
狼人弓起背，向远处的人低吼着，想要用声音吓跑他。
但是，狼人失望了。
他看到那个人举起了一根手杖，然后夜色里，亮起一道光束。
勐烈的白光，几乎瞬间击中了狼人。
狼人突然感到身体乏力，他体内的狼人之力在快速的消失。
这是什么？
等鲁道夫走到近处的时候，这名狼人已经没有了变形能力，变成一个赤裸的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没有死，还在抽搐着，并对鲁道夫龇牙咧嘴。都暂时变成普通人了，还龇着一口大黄牙。
“还需要稍微改进一下···
下一次，应该加上淬毒术，这样就能直接致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需要补枪。”
鲁道夫对自己的手杖越来越满意了，如此一来，在血族的压力下，自已也有了更多反抗的能力。
第134章 你敢跟踪我
在鲁道夫的要求下，尹冯娜现在只做文员的工作，和凯丽塔一样。
不仅如此，鲁道夫还让尹冯娜搬回警署，不要再待在帕吉街15号的家里。
帕吉街13号，是红教堂祭司普利先生的房子，15号和13号之间，只间隔着一栋房子。
“我小心一些，我会躲着13号里的那些人。”
“不行，尹冯娜，住的那么近，太危险了，你还是住回警署吧。”
尹冯娜很不愿意，她当然更喜欢自己的家，有谁不想住在自己家里呢？
“警署也挺好的，至少安全。我们以前不都在警署住的吗？”
尹冯娜却摇摇头：“警署晚上也有人值班，不方便。”
他们两个正在争执的时候，凯丽塔进来了。
“尹冯娜，我看鲁道夫喊了清洁工，他打扫了三层宿舍，怎么，你们要回来住了吗？”
鲁道夫点点头，尹冯娜却摇头：
“我不想回来，不过···不过我的房子屋顶坏了，鲁道夫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修好。”
尹冯娜临时编了一个理由，鲁道夫觉得这个理由挺好，正好让人重新装修一下房子，避免让别人觉得他们走的仓促和奇怪。
“这样啊，尹冯娜，要不你住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你来我家过渡一段时间吧。”
尹冯娜看了看鲁道夫，鲁道夫没有反对，她赶忙说到：“好的，那我先去你家住一段时间吧。”
住惯了正常的房子，宿舍就变得难以忍受，尹冯娜宁愿借住在凯丽塔的家里。
鲁道夫觉得，凯丽塔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毕竟占着一个警员的身份，她们两个作伴，也会更安全一些。
尹冯娜住在了凯丽塔家，鲁道夫也跟着去了一趟，帮忙搬点东西。
凯丽塔有自己的一个独立公寓，二层楼，凯丽塔住二楼，尹冯娜可以住在一楼。
尹冯娜收拾好后，幽怨的看着鲁道夫离开。真是的，这样一来，只能想办法和凯丽塔错开夜班的时间，才有机会和鲁道夫一起‘稳固人性’。
这么一想，尹冯娜更加厌恶那些血族。
夜晚降临，鲁道夫独自一人在镇子里巡视，他抬头，再次看到了许多古堡蝙蝠。
知道这些蝙蝠不能共享视野后，鲁道夫也放心下来。
它们是血族用来监控意外的手段，还是被动手段，只有蝙蝠被刺激到时，能通知红教堂里的血族，它们只能监控狼人、邪神等少数使徒。
只要不攻击它们，这些小蝙蝠也不会把鲁道夫怎么样。
就在鲁道夫慢慢巡视来芒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奇怪。有几只古堡蝙蝠，总是出现在鲁道夫身旁。
鲁道夫按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指缝里，童孔已经变成了2级夜视狼童。
他小心的确定着那几只蝙蝠，他转向的时候，那几只蝙蝠也跟着转向了。有血族在重点盯着他···
可是，他只是弄死了赖纳，弄死了几只···几十只古堡蝙蝠，其他也没做什么是啊。
掏出怀表，鲁道夫假意看时间，实际上，是在看着周围。
很快，鲁道夫便找到了目标。
远处一处房子的烟囱旁，站着一个人。他借着烟囱有所隐蔽，但是对于鲁道夫来说，他还是太显眼了。
来芒镇就这几条街道，每处长什么样子，他非常熟悉。不可能有那么粗的烟囱，很显然那个烟囱旁站个人。
鲁道夫不动声色的继续巡视，他需要时间，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个追踪他的人。
直至来到11点左右，鲁道夫还是能在周围看到那个跟踪他的人。
鲁道夫钻进了浴场中，准备享受一个热水澡。既然想跟，那就在外面吹冷风吧。
在温泉水里躺了一会，鲁道夫再次打开灵宠怀表。
这就过分了，鲁道夫巫师身份藏得太好，现在成软柿子了。这样跟踪一位天蝎巫师，是很危险的。
鲁道夫站起身，穿好了衣服，换了个房间。
这里有用于休息的躺椅，也有酒水供应。
“鲁道夫先生，需要按摩吗？”
“不需要，给我找一个靠窗户的隔间，我躺会。”
服务生带着鲁道夫到了一处隔间，鲁道夫对里面的躺椅很满意。
他先去了一趟盥洗室。在盥洗室里，鲁道夫找到盥洗室的通风窗。
刺破手指后，一只血雾血蝠飞了出去。
鲁道夫很快回到了休息室，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在猫头鹰的视野中，血雾血蝠贴着地面和墙角，向目标飞去。
跟踪鲁道夫的人，选的地方非常怪异。他正倒吊在一棵树的树杈上，身体紧紧的贴着树干。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浴室。他不知道的是，一只半透明的血蝠从树干的另一侧，缓缓的飞了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血蝠在他的耳旁轻轻的爆开，天蝎毒素随着血雾在周围弥漫。
这名血族从树干上掉落下来，沉重的砸在地上，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鲁道夫穿好了衣服，从浴场里出来。今天晚上，应该没人会来找他麻烦了。
鲁道夫远远的看着那颗大树，那是一颗长到很高的道旁树，树干下躺着一具血族尸体。
突然，这具尸体动了动。这名血族再次站了起来。
鲁道夫摸了摸自己的腮帮，用了活尸之齿后，一会还得回来浴场，不然身上又会感觉到很冷。
那名血族尸体开始向镇子外走去。
鲁道夫骑着马，隔着不短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在到达镇子外后，鲁道夫假意巡视镇子外，实际上走向了自己常去的森林。
血族尸体一直静悄悄的走在鲁道夫身前，直至他走入了一片森林。
森林里，一处地面突然隆起。鲁道夫的2级收藏，杀死赖纳时得到的2级狼人尸体，从地上钻了出来。
换了个地方后，2级狼人尸体走向了血族尸体。
两具尸体有模有样的表演着打斗，留下了逼真的痕迹。
最后，2级狼人尸体将血族尸体撕碎了。
鲁道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既然红教堂不再低调，那就再热闹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