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爱意西落东升
“提前了？”乔予坐起来，看莫舒收拾完厨房端着水果走过来，“为什么？”
乔予指了指手机，口型示意：“我爸。”
莫舒点头，把果盘放在桌子上，坐在沙发上，把电视的音量调小。
电话那头乔云天叹了口气，“怀孕了。”
乔予蹙眉，没有再多问，“我知道了，到时候提前回去。”
想着，乔予准备挂电话，就听那头说：“你妈妈的生日快到了，你还是该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
乔云天语气重了些，“还有，你可不能学你姐姐那套做派，做什么事心里要有数！”
乔予偏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抱着笔记本处理文件的男人，“我不会，他也不会。”
“我看你们现在这样，如果觉得有必要，春节还是带回来吃个饭。”
“嗯，我到时候问问他。”
真要谈起这个事，乔云天的话匣子像是打开了一样，“你们的事他告诉家里人了吗？”
乔予“嗯“了一声，想起刚刚他妈妈说的话，应该是认同的。
“见过他家人了？”
“没有，爸，我们的事还早，你别操心了。”
“人家二十四了，你倒是还早，你准备耽误人家多久？”
乔予无语，这话不该这么说吧，“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不是偏帮别人，你们现在的孩子对待感情就是太儿戏，总之自己心里要有数。”
挂了电话，乔予躺在后面的沙发上，莫舒扶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你准备耽误我多久？”
“你偷听我讲电话？”
“我是光明正大听的。”
莫舒把笔本放在茶几上，双手环抱着乔予，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乔予：“春节跟我回家吃饭，怎么样？”
“好，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乔予抬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元旦后吧，期末我还要写论文，到时候再说。”
“好。”
莫舒握住她的手，还是很凉，“我刚刚上网查了一下你手凉的情况，医生建议进行饮食调节和加强体育锻炼。”
“所以？”
“有时间就来我这儿，改善伙食。”
乔予笑着，“我怕我的体重飙升，变成一个小胖墩。”
“不会，我们加强运动。”
乔予抬头看着他，一副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想什么呢！”
莫舒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指着放在阳台处的椭圆机。
“你自己说话有歧义。”
“什么歧义？”
说着，莫舒倾身抵着她的额头，她笑着躲开。
“没有歧义，我错了。”
莫舒抱着她，“下午想出去吗？”
“不想，我的小说快结尾了，你借我你的电脑用用？”
“好，你用笔本吧，打字熟悉一些。”
说着，他长臂一伸，从茶几上拿过笔本，递给她，然后拿起水杯去接水。
“密码？”乔予看着黑屏的电脑，偏头问他。
“你名字的缩写加0825。”
乔予打开电脑，看他端着杯子过来，“0825是什么日子？”
“我们第一次相遇。”
乔予回想起来，“大一开学那天。”
莫舒点头，把水杯递给她，“这样坐着写是不是不舒服？”
“不会。”接过水杯，乔予拉着他坐下，“我之前回去想了一下我们可能有接触的场合，应该是我大一加入校刊参与校级颁奖典礼，你是不是在当时的获奖名单里？”
她回去翻箱倒柜，找了很多以前参与过的活动资料，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一场活动。
莫舒看着她，笑着点头，“你还记得那天典礼结束发生什么了吗？”
“谢铭向我表白。”
突然想起来了，那一次活动她才刚进校刊，很多都不懂，为了拿到一手的消息，她站错了位子，被当时的领队给骂出去了，后来典礼结束，她坐在门口，谢铭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当着所有离场的同学向她告白，当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尴尬得用脚可以抠出三室一厅。
“还记得你当初拒绝他说的话吗？”
乔予摇头，那么多人围着，脑子第一反应就是跑，她说了什么后来自己都想不起来。
不过每次说起这件事，老猪和孟欣都夸她够决绝，能成大事。
莫舒揉了揉她的头，“还差多少字结束？”
见他有意转换话题，乔予也没有再追问，“两万字左右，你去忙你的吧。”
“有事叫我。”
立冬过后，气温可谓骤降，几场夜雨过后，空气中湿冷更甚。
“鱼，你上午不是有课吗？”
白芷下课回来，看见还在床上睡着的人，扯了扯她的被子。
“老师病了，停课。”
乔予探出个脑袋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外面下雨了？”
“嗯，小雨。”
白芷抖了抖雨伞，挂到阳台。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拿快递吗？”
乔予像是恍然想起，慢慢爬起来，穿上衣服，下床。
“老猪去哪了？我记得她今天没课。”
“相亲。”
乔予难以置信，“怎么之前没听她说？”
“她爸今天来学校领着她走的，你又没看群。”
对于乔予这位不把微信当回事的消息轮回选手，有什么重大的事都会主动选择打电话通知。
乔予打开手机才发现昨晚睡觉前她关了数据，等连上网，手机弹出一连串消息。
大致看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事，索性洗漱后再说。
白芷在里面喊，“鱼，手机在响。”
刚刷完牙，乔予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何菀：“小予，现在有时间吗？”
乔予看了看桌上的日历，想起了什么，“嗯，我现在没事。”
“周六来家里吃顿饭可以吗？没有外人。”
乔予思虑片刻，想起之前乔云天特意打电话来说的事，答应了。
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背着包，去食堂吃了饭，到后门驿站取快递。
去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下起了雨，抱着两个盒子跑着到操场主席台位子躲雨。
她刚把东西放下，三五个和她一样来躲雨的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一个认识的人。
张锋拿着伞，走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乔予没说话，将视线移开，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眉头皱起。
她从小就有一个毛病，每次下这种绵绵细雨就忍不住犯愁，特别是每次开学前两天下雨，这种情绪就更深。
“这雨一时不会停，我送你回去吧。”
乔予侧头看着他，退后一步，眼神疏离，“不用，我不急。”
第六十二章 爱意西落东升
站了大约二十分钟，雨依旧不眠不休地下着，之前来躲雨的人都冒雨走了，慢慢的屋檐下就留下他们两个人。
乔予犹豫着要不要冒雨走，可她还抱着两个盒子，多少有点艰难。
“我要出国了。”
身边的人突然说话，乔予看他一眼，客气而疏离地说了一句“恭喜。”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
谈不上讨厌。
“高三上那年，你们班每次下楼搬水我都跟在你身后，我就等着你让我帮忙，后来别的女生都找男生帮忙，只有你，一个人把水桶搬上五楼，我当时就在想，这么要强的女孩，怎么会在意我这么渺小的爱意。”
他的语气带着说笑的意味，还带着些隐隐的自嘲。
乔予认真听着，不管怎么说，她应该尊重这份潜藏十年的喜欢。
但是高中那些年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她不太记这些琐碎的事，更不知道他在她身后。
“直到大一看见你拒绝谢铭，我才发现我是真的不配，那么热烈的爱又没办法打动你，我又怎么可能动摇你呢？”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那个人？他对你做的一切明明都那么普通，他对你根本不了解，他甚至没办法在这样的雨天帮你撑伞。”张锋的声音拔高，满是质疑，但对上乔予平静的表情，慢慢收敛情绪，“他真的爱你吗？”
乔予看着雨幕，浅浅微笑，道：“他很好，比空口无凭的深情真实，比高呼热烈的爱情踏实，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是你把我想得太清高。”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檐水滴滴答答，清冷的风安静地吹过，寒意袭来，耳边的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消失。
回过神来，张锋已经离开了，墙边多了一把黑色的伞。
又过了十多分钟，隐隐看见雨幕中走来的人影。
莫舒穿着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搭着浅色高领毛衣，撑着黑伞，款款向她走来，颇有韩剧男主的既视感。
乔予笑着跑进雨幕，和他抱个满怀，“你还真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聊起下午她要取很多快递，她玩笑说如果有人帮她拿快递就好了。
没想到他真来了。
“怎么出来也没带把伞？”
莫舒皱眉看着她，拉着人回到屋檐下，放下伞，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她头上的雨水。
雨虽小，但很密集，乔予的头发上满是细水珠。
“没事，一点点，我一会儿回去洗头。”
“下次出门记得带伞。”
乔予嘟嘴，看向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两个盒子，“就算带了伞也拿不了。”
“你都有道理。”
莫舒伸手拿过一个盒子，乔予抱着另一个小的。
两人一起走进雨幕，伞微微倾斜，男人半搂着女人，在朦胧的烟雨中，画面美的令人憧憬爱情。
“周六不能去你那改善伙食了。”
“有其他事？”
“嗯，要去那边吃顿饭。”
莫舒低头，看她抱着快递冻红的手指，示意她等等，然后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双粉白色的手套。
“嗯，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乔予摇头，利落地戴上手套，笑道：“便宜哥哥应该会来接我。”
“便宜哥哥？”
自从上次易北辞送她回学校之后，就经常路过她们学校，来时还带些小零食或者甜点，重点每次都有借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老猪说：你这个哥哥真的很霸总，但好上头，好爱啊！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乔予一直有所保留，但经过这半个月，突然间又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无孔不入，一时间，好像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便宜哥哥。
“你说他图什么？”
思来想去，乔予都想不明白易北辞为什么要这样讨好自己。
“人格魅力？”
乔予抬头看他一眼，“这话认真的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查一下他。”
乔予微微蹙眉，对上莫舒的眼睛，“还是不用了，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图的，不想想那么多。”
莫舒点头，“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他见一面。”
乔予一怔，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他也说要见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突然间脑子里蹦出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画面，该死的和谐。
莫舒伸手轻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没有，我找时间让你们见一下。”
回到寝室，白芷坐在老猪的位子，两人一起正在看甄嬛传。
一进门就听见外放的电视剧声音，里面安陵容说：“两位姐姐待我这么好……”
乔予正准备吐槽，就听老猪夹着声音：“我无以为报只能恩将仇报。”
逗得一旁白芷笑得前俯后仰。
老猪偏头看着进来的乔予：“鱼，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宿舍楼下有你的快递就帮你拿上来了，谁寄给你的宝贝，还挺重。”
看着平放在地上的快递箱子，乔予微微蹙眉，把手上的快递盒放下，蹲下看上面的信息。
没等看清楚，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易北辞打来的。
“东西收到了吗？”
乔予再次确认发件人的信息，回答那头，“嗯，收到了，你又寄的什么东西？”
左右看了一下快递包装，没看出什么。
起身找到小刀，准备打开看看。
“妈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乔予拆快递的手一顿，“我不需要。”
“小予，你能接受我对你的好，为什么要排斥妈妈？”
乔予沉默。
“里面还有几件饰品，妈妈特意拉着我和星星挑了一下午，你肯定会喜欢的。”
“周末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乔予把快递盒子放到一边，拆从驿站拿回来的几个盒子。
老猪回头看乔予，“怎么了，感觉你情绪不高？”
“没事，你们怎么都在看甄嬛传？”
“最近在短视频经常刷到片段，就想再看看。”老猪笑着，“你知道网上怎么说果郡王吗？”
乔予回想一下，“惦记哥哥的女人，多少有点儿那啥。”
老猪点头，白芷忍不住也吐槽：“网友还说皇上最爱的是华妃。”
“why?”
老猪也偏头看着她，“我看了二十遍我怎么没看出来？”
“她们说里面只有华妃不像纯元，但恩宠不断。”
“好像有点道理。”
第六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乔予点头，“历史上好像确实是这样。”
老猪转过板凳看着她，“继续。”
“历史上，年氏早在雍正当皇帝前就是王府的侧福晋，而且恩宠不断，还生了四个孩子，后来雍正即位，封她为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而且，听闻年羹尧当初犯错，雍正还看在她的情面上赦免年羹尧死罪，可惜红颜薄命。”
老猪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乔予沾沾自喜，“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只是单纯看电视？”
白芷：“我怎么感觉我躺枪了？”
周末，易北辞来接乔予，看到乔予身上穿着的白色羽绒服，笑着替她打开车门。
乔予一上车就被后座的星星抱住手臂。
“姐姐。”
乔予半转过身子，看着易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她今早哭着闹着让我带她来。”
易北辞上车，招呼乔予系上安全带，星星拍了拍他，眼睛瞪了瞪。
“哥哥说我坏话，我要告诉妈妈。”
易北辞无奈地摊手，“我错了，你坐好，我们回家。”
易眠嘟嘟嘴，系好安全带，不搭理他。
“怎么没带妈妈给你买的手链？”
乔予低头看着手机，肖筱发消息来说她们舞队新来的舞蹈老师。
肖筱：这人真的特别搞笑，他说他大学的时候导师让他改一个研究美学的博士写的论文，你知道是改什么吗？
乔予：改什么？
肖筱：改错别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予，我在跟你说话。”
乔予回过神，侧头看着他，“说什么？”
星星细声细气接话：“哥哥问你为什么没有带手链？”
“哦，太贵重了。”
说着乔予从包里把三个饰品盒子放在车子前面的平台上。
“你又要客气？”
乔予摇头，“这不是客气，这是分寸。”
“就当我送妹妹的见面礼不可以吗？”
“我认你这个哥哥，但礼物就不用了，真的。”
易北辞看她坚定的态度，没有再多说。
车子驶进欧美风格的大别墅，乔予还有些愣神。
昨天晚上，乔云天特意打电话让她放下心里的芥蒂，如今这样各自安好，他们那一辈的事跟她没关系，让她不用有任何负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身边的人对她都小心翼翼的，爸爸是这样，妈妈也是，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意识到对她造成的伤害，以此来进行弥补。
“小予。”易北辞站在车边，帮她打开车门，乔予回过神，下车，看到站在门口等她们的何菀和站在她身旁的易峰。
看得出来，易峰很爱何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光永远在何菀身上。
星星看见她们，从车上下来就跑过去抱住了何菀，甜甜地喊着爸爸妈妈。
易北辞和乔予并肩走过去。
“妈，我们回来了。”
说完示意乔予喊人。
“妈。”
何菀听到乔予开口叫她，眼眶红着，上前拉着她的手，牵着她往屋里走。
吃完饭，何菀到厨房准备水果甜点，客厅里星星蹲在落地窗边完积木，其他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易峰看了看易北辞，“去陪你妹妹玩会儿。”
这话很明显是在支开易北辞，乔予对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走后，易峰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
“有些事，我想还是要告诉你。”
乔予身板挺直，看着他：“您说。”
也许是曾经采访过他，了解过他在商业方面的成功，以及一些公益行为，对他，乔予一直都是倾佩的。
“我认识你妈妈是因为当年你爸爸欠了我子公司一笔钱，她来还钱的时候被我撞上，我对她算是一见钟情。”
乔予脸色一沉，“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
“没有，我知道她结婚了，我没有想过要打扰她的婚姻，直到后来听说她离婚了，我才有追求她的想法。“
乔予对上他诚挚的眼神，低笑，“如果没关注，怎么会听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妈妈后来去沿海打工你知道吗？”
说到这，易峰表情沉重，“她每天打三份工，才能在沿海地区生存下去，你知道吗？”
乔予沉默，想过她离婚后不容易，但这个时候说起这些，还是会心疼。
毕竟人非草木。
“我找到她是在她离婚后一年，那时候的她情况可以说很糟糕。”
说着，易峰起身从电视柜下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她。
“你或许不知道她有多要强，起初她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帮助，直到病倒住院，才给了我可趁之机。”
说到这儿，他笑笑。
乔予翻看着何菀曾经的旧照片，穿着灰布厂工的服装，满眼疲惫，脸上都是灰土，很狼狈。
还有她穿着病号服，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每一张都像是在经历折磨。
“后来在我们决定结婚前，我陪她回去找过你。”
果然，乔予看见了一张何菀站在她小学门口的相片。
“我不记得当时见过你们。”
乔予抬头看着他，眼眶已经湿红。
“阴差阳错吧，你妈妈听见那些人在背后议论，怕你受她影响，所以不敢回去了。”
“后来我们一直定居在上海，半年前才决定回来，你应该知道，采访中我有说过。”
乔予点头，把相册盖上。
他把相册放回远处，“虽然这些年一直没去打扰你，但北辞一直有把你的消息跟我们说。”
他看了看厨房，低叹一声，“她很爱你，没陪在你身边这些年，她也很愧疚，今天听你叫她一声‘妈’，可能现在还躲在厨房哭呢，我去看看她。”
看易峰离开，易北辞才走过来，坐在乔予身边，“怎么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顺手在桌上抽两张纸递给她。
“我没事，你现在别和我说话。”
乔予拿起手机，给莫舒打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你，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想回家。”
乔予抽噎着，声音一顿一顿的，隔着屏幕，莫舒心都碎了。
“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乔予抬头就对上同样红着眼端着果盘走过来的何菀。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要走？”
看着她自责的神情，乔予强忍着泪，更咽道：“我就是…突然，突然……”
第六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实在编不出好的理由，乔予眼泪哗哗地落，看着何菀，就觉得这些年心里的那个股气简直就是笑话。
“对不起。”乔予看着她，哭着，“妈，对不起。”
抱住何菀的那一刻好像真的释怀了，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遗憾，还有责备，荡然无存。
“傻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何菀抱着乔予，同样满脸泪痕，这些年，她心里有愧，当初潇洒离开，最对不起的就是乔予。
半个小时左右，莫舒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到了。
“妈，那我先走了。”
何菀笑着点头，送她出去，“天冷了，要多穿点。”
“嗯，我知道。你回去吧。”
易北辞：“妈，你回去吧，我送小予。”
看何菀进屋，乔予看着抬头看着身边的人，眼神稍稍转变，“你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三年前，我来c市出差，妈妈一直提起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特别。”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乔予假笑，“让你失望了？”
“也没有，去找你那天正巧撞上你拒绝别人，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有魄力！”
乔予扶额，怎么大家记忆中最深刻地都是那个场景，“我当时到底说什么了，让你们都这样刻骨铭心？”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其实谢铭不错，商业头脑还是有的。”
乔予蹙眉，质问：“你认识他？”
“你哥作为富二代也不是在混吃等死，c市商圈里的人多数还是认识的。”
初见时，怎么没看出这人还有变相自恋的毛病。
“所以我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易北辞欲言又止，视线落在前面，乔予看过去，莫舒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莫舒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发现人没事，安心多了。
“你就是莫舒？”
易北辞朝莫舒伸手，“易北辞，小予的哥哥。”
“莫舒，阿予的恋人。”
两人握手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乔予站在一边，看着两个男人，“你们两个挺有默契啊。”
回去的路上，乔予躺着，有些疲惫，偏头看着莫舒，“你也觉得我那个‘便宜’哥哥有趣是不是？”
“确实。”
乔予沉默地偏头看向窗外，眼神有些空洞，“我今天才知道我妈离婚后过得很艰难。”
莫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握住她的手，“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迷迷糊糊间，莫舒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顿时感觉身体悬空，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乔予摸索着到浴室洗了脸，清醒不少。
身后传来脚步声，乔予回头，因为没开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站在门口的人影。
“醒了怎么不开灯？”
乔予踩着拖鞋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我想和你说说话。”
“嗯，你说，我听着。”
也许在黑暗中，莫舒抱着她才发现她穿的单薄，虽然开着暖气，但她的手脚还是冰凉。
拉着她走到床边，“盖着被子，我们再说。”
乔以听他的话，坐到床上，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张脸，借着窗外城市的灯光，莫舒看见她眼角的泪珠泛光。
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俯身在她额头吻了吻，轻轻梳理她耳边的散发，细声问：“怎么了？”
“我一直觉得当年是我妈抛弃我，这么多年，我恨，我委屈，每次听大姨和三伯母她们在我面前骂她，我甚至觉得丢脸，你说，我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呢？”
“这么多年，我心里所有的埋怨都给了何菀，可突然，我发现她比我还难受，她不容易，我怎么能怪她呢？”
“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予扯过被子，遮住眼睛，低声更咽，“易北辞说我能接受周文锦和乔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们，可他不知道，我哪能那么大度啊！”
“爸爸再婚的时候所有人都高兴，他们让我要听阿姨的话，后来乔佑出生，所有人都说我爸有福气，老来得子，后半辈子有盼头了，她们从来没觉得我会是哪个盼头，他们也从来没把希望放我身上。”
说到这儿，乔予更咽着说不出话了，埋头哭泣。
莫舒把她抱起来，轻抚她的背，“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等乔予冷静下来，莫舒扶着她躺下，手指轻轻梳理她额头的乱发，侧身打开床边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并不刺眼，刚刚好能照亮他们两个人。
“阿予，你要相信你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他们那个时候太年轻了，不知道后来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他们现在都在尽力补偿，你不用觉得自己错了，你没错，你很好。”
接着他俯身看着她，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我爱你，很爱很爱。”
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抵着她的额头，“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好不好？”
乔予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点了点头。
“那现在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
说着，乔予翻身躲进被子。
莫舒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替她套上羽绒服，拉着人到客厅。
乔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脚缩进沙发，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
“家里的食材不够，就只做了排骨炖粥，尝尝味道怎么样？”
乔予对上他递来的粥碗，伸手接过，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有趣。
五分钟前她抱着眼前的人哭的稀里哗啦，现在就和他开始讨论粥好不好喝？
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明黄的灯光映着他，乔予把粥碗放在茶几上，盘坐在地毯上，侧头看着一旁的莫舒。
他换了一件黑色卫衣，和她上次穿的那件相似，额前的刘海好像长了，低头喝粥时，都会碰到眼睛。
下意识伸手替他调整刘海，莫舒并没有排斥，而是主动凑过来，让她能够到。
“是不是长了？”
“嗯，明天去剪。”
“我帮你吧。”
乔予突然来了兴致。
“你会？”
乔予舀了两勺粥放进嘴里，“我可以学。”
看见他质疑的眼神，乔予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碗，“我学习能力不错，肯定可以的。”
“家里没工具。”
“用剪刀就可以了吧。”
第六十五章 情话慢慢说
“用剪刀就可以吧。”
莫舒笑着，和她对视一眼，“可以试试。”
说着他拿起碗站起来，往厨房去了。
留下乔予坐在地上，撇撇嘴，拿出手机找理发的教学视频。
看了没一会儿，她蹙眉把手机放下，放轻脚步走到厨房，倚着门，看着莫舒有条不紊地清理锅碗汤勺。
白色的灯光洒下来，他微微弯腰，低头，细密的睫毛微垂，眼睛注视着修长的手指在白瓷碗上流转，自来水冲洗得他的手微微泛红。
乔予看得有些出神，这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吧，平淡中最踏实的幸福。
莫舒回过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学得怎么样？”
乔予失望摇头，“感觉没有想象的简单。”
他擦净手，拉着她到沙发坐下，“试试看？”
说着，莫舒从茶几下的柜子拿出剪刀给她。
“算了吧，万一剪得像狗啃一样，那怎么办？”
乔予从沙发缩到地毯上，把剪刀放回去，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莫舒坐在她身后，揉了揉她的头发。
乔予抬头，手探到莫舒的脸上，后者低头配合她的手，让她顺利揉了揉他额前张长地刘海。
“你丑了，我会嫌弃。”
莫舒头抵着她的发顶，环住她，“真的？”
乔予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侧头笑着，“当然，我很肤浅。”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连续剧，等意识到时间这个问题的时候，乔予拿起手机，惊讶：“十一点半了？”
身后的人出奇地淡定，“嗯，十一点半了。”
乔予转身，拿着手机贴近他的脸，“十一点二十七分了！”
学校宿舍楼一般都是十一点半关门，宿管阿姨凶得很，过了时间，谁也别想入宿舍。
这就意味着她今晚回不来寝室了。
莫舒拿走她的手机，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半搂着她，“所以呢？”
“我可能要留宿了。”
乔予抱着抱枕遮住半张脸，抬眼看着唇角挂着笑的某人。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莫舒看着她，眉头一皱，“嗯？”
乔予自知理亏，把抱枕扔到一边，拿起手机准备给白芷他们发个消息，刚打开微信，就看加群里沸腾的聊天记录。
孟欣：今晚某鱼夜不归宿，敢问去哪浪了？@吐泡泡的鱼
白芷：@吐泡泡的鱼注意防护。
孟欣：上面那位是过来人，哈哈。
老猪：成年了，没事，大家都懂。
孟欣：你懂？
白芷：你真的懂？
老猪：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孟欣：你跑我也见过。
白芷：跑题了，你们谁去打电话？
老猪：白白，你打，我怕影响他们干事。
孟欣：这么说还是别打了，谁打不影响？
老猪：我以前觉得莫神一直高高在上，突然间就幻灭了。
白芷：这有什么幻灭，说不定是我们鱼扑到的莫神。
孟欣：我觉得有可能，毕竟我们鱼很色的。
乔予：你们是当我和你们不在一个群吗？
一分钟沉默……
孟欣：真的打扰了……
老猪：so
so
sorry啊！
白芷：呃…这是还没开始，还是已经结束了？
乔予：……
寝室里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你看看我看看你，孟欣和老猪纷纷向白芷舒起大拇指。
乔予：没开始！
乔予想想这话不对劲。
孟欣：看你着感叹号，怎么透着一股怨气？难道……
老猪和孟欣对视一眼，低头打字：难道莫神不从？
乔予无语，回头对上莫舒看戏的表情，“怎么办？我感觉我不清白了。”
莫舒拿过她的手机，点开语音：“目前我们都是清白的。”
低沉的声音让乔予耳朵滚烫，微微泛红。
“你这样说很欲盖弥彰。”特别是目前两个字。
再看群里，效果还是很好的，顿时沉寂下来。
此刻寝室里的三人抱着手机大笑，正主下场澄清，真的就很那啥了。
老猪：“你们说目前是什么意思？”
白芷：“反正不代表明天。”
两人偏头看着白芷，一本正经地点头，异口同声，“一针见血！”
这边，乔予把自己的头埋进抱枕里，难以想象明天她将面临怎样的严刑拷打。
“好了，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不见人了？”
“尴尬，你不懂。”
莫舒把她的头抬起来，在她额头吻了吻，“我们是成年人。”
乔予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小脸赤红，偏头笑着，“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乔予真的觉得他是真的会撩，而且一本正经的那种。
“起来，时间不早了，去洗漱，早点休息。”
说着，把乔予抱起来，拉着她走进卧室。
“给你买了睡衣，你先去洗，我换床单。”
他从衣柜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地暖色睡衣放在床边，然后拿出新的被单。
乔予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行云流水，表情有些悲壮，拿起睡衣，“那我去洗了。”
“嗯，去吧。”
乔予看他已经作势拆床单，抱着睡衣进入浴室。
出来发现床单已经换成了浅蓝色条纹，卧室没有人，她踩着棉拖出去，就看见沙发上放着被子和枕头，至于莫舒正坐在办公桌前，她走过去，站在书架旁，看他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这么晚还有工作？”
莫舒抬头看着她，朝她伸手。
乔予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掌心，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程序字码，觉得高深。
“你晚上真的睡沙发吗?”
“嗯，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我这里还有一会儿。”
“这么冷，你睡客厅会感冒吧。”
乔予觉得自己不地道，霸占人家的地盘。
“阿予，你这是在变相邀请我和你一起睡卧室？”
乔予松开他的手，“我不是邀请，是建议，这其中有本质的区别。”
说完，乔予顺手从书架上拿走一本小说，小跑着回房间。
莫舒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手指抵着唇角，笑意深达眉眼。
完成代码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猜想她已经睡着，莫舒才关上电脑，倒了一杯温水，放轻脚步，进入房间。
床边的灯还亮着，但乔予已经睡着了，一只手放在外面，压着书，不知道梦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莫舒走进浴室，洗漱出来，掀开她身边的被子，躺下。
乔予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开口，“你忙完了？”
“嗯，睡吧。”
第六十六章 情话慢慢说
乔予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过来，莫舒顺势抱着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手指轻轻拂过她散乱的头发。
“晚安。”
乔予哼唧两声，趴在他的怀里，睡得更沉。
翌日，莫舒七点准时醒来，看着怀来的人，唇角微微勾起。
轻手轻脚下床，拿着衣服到浴室，洗漱后出来，乔予还睡着。
他走到床边，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她耳边低语：“我出去买点东西，醒了给我打电话。”
乔予伸手推开他，翻身侧卧到另一边，嘴里哼哼几声。
替她盖好被子，莫舒笑着出去，关上门。
乔予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下床，眯着眼没有找到拖鞋，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她索性光着脚出去，嘴里叫着莫舒。
然而看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的中年女人，乔予顿时愣在原地，嘴里的名字叫到一半就失声了。
四目相对，显然云舒也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冲乔予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莫舒的妈妈。”
乔予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极力表现得淡定点，但天知道她现在光着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有多尴尬。
云舒提着两袋东西走到餐厅，乔予上前想着去搭把手。
前者低头注意到她光着的脚丫子，担心地看着她，“天这么冷，怎么不穿鞋？快去房间把鞋穿上。”
乔予点了点头，小跑着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莫舒的电话。
但很巧，电话那头正在通话中，乔予隐隐有种不祥之感。
找到床下的拖鞋，穿上，到浴室找昨天换洗的衣服，却发现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没有晾干。
意识到在卧室呆久了不好，乔予踏着拖鞋出去，刚打开门，就碰上莫舒站在门口，一把把人拉进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妈妈今天要来？”
乔予蹙眉，压低声音问。
莫舒看到她急得跳脚的模样，伸手呼噜呼噜她的头发，“她突然来，我事先也不知道。”
“我觉得完了，第一印象是我这个样子。”乔予从上到下打量自己，特别是盯着自己的脚，表情惆怅，“我还光着脚。”
说到这，乔予气得红眼，“我的头发都没梳，乱糟糟的，完了。”
眉头皱着，可怜兮兮地看着莫舒。
“没事的，我妈说你很可爱，相信我。”
乔予质疑的眼神看着他，“真的？”
“真的，她特别喜欢你。”
乔予蹙眉，走到床边坐下，“我穿着睡衣，在这里过夜，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她只会觉得他的儿子不安好心。”
莫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不用担心，出去吃早饭。”
“我衣服还没干，穿这样出去？”
“这样很好。”
他拉着她起来，乔予还是有点犹豫，“我还没洗漱，你先出去帮我说说好话，我一会儿自己出去。”
乔予一溜烟躲进浴室，莫舒笑着出门，视线正好撞上站在客厅的云舒。
云舒拉着莫舒到厨房，轻声问，“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小予在这儿，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
云舒同样抱怨着，“让我这样见未来儿媳妇，弄得多尴尬啊！”
“妈，冷静。”
说着，莫舒从柜子里拿出碗，把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装进碗里。
“这个时间点还没吃饭？你怎么照顾人的？”
莫舒凝着云舒，后者瞪他一眼，“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妈妈？”
莫舒无奈，“您吃饭了吗？”
“当然，你爸知道我没吃饭会让我出门？”
从小这样长大的莫舒已经习惯了。
“小予怎么还没出来？”
莫舒端着粥摆放在桌上，“她在洗漱。”
云舒点点头，“你们现在住一起，要不要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她打量着公寓，以前觉得住儿子一个人也就将就，但现在两个人住，是有点小了，说着她就准备打电话给中介，看房子。
莫舒连忙阻止她，“昨晚只是特殊情况，你这样做真的会吓到她。”
彼时乔予出来，看见他们正聊着。
莫舒拉着她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云舒坐在她们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阿姨，你好，我叫乔予。”
乔予起身，很认真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想挽回刚才自己的形象。
“坐坐坐，别紧张，小莫之前就跟我和他爸说过你们的事，我很喜欢你。”
云舒笑容得体，伸手牵着她的手，让她坐。
乔予坐下，侧头看着给自己夹菜的某人，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感激之情。
云舒没有坐很久，就接到电话，离开了。
送走云舒，乔予长吁一气。
“这么紧张？”
莫舒从后面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手指轻轻点着她的手背。
乔予转身抱着他，有点害羞，“你妈妈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乔予抬头看着他难得露出这么臭屁的样子，笑着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肉，“突然觉得你有点过分自信，怎么回事？”
“嗯，好像是有点。”
莫舒松开她，“外面出太阳了，出去走走？”
偏头看看窗外，初冬的阳光洒在阳台上，暖洋洋的。
“去哪？”
莫舒牵着她走进房间，“今天我们去放肆的玩。”
被推进浴室，看着他贴心地带上门，乔予还有点愣，看着挂在一旁烘干的衣物，笑着换上。
“去哪玩啊？”
乔予打开门，就看见他站在衣柜前，背对着她，脱去棉质居家服。
入目是他健康的小麦肤色，看到他背部流畅的肌理，恍然明白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真的很不错。
视线落在他腰线位子，恍然看着他的腰身上有个黑色地图案，像是纹身。
不等她看清楚，莫舒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卫衣套上，转头对上她的眸子。
“看够了吗？”
乔予把门大打开，心虚德眼神躲闪着，“我没看，我就出来找梳子。”
说着，乔予就开始装模做样的在床头柜子上找东西。
余光看着依旧站在边上的人。
莫舒只是看着她，嘴角勾起坏笑。
“知道了，你没看。”
乔予嘟嘟嘴，又绕回浴室，低声喃喃：“看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不能看。”
莫舒低笑一声，倚在浴室门前，“阿予，我相信你。”
“嗯？”
回头看他那副真挚的眼神，乔予微微蹙眉，头发也有些打搅，扯了半天，也梳不齐整。
莫舒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梳子。
第六十七章 情话慢慢说
莫舒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梳子。
“又没有不让你看。”
乔予低头看着镜子里的画面，莫舒站在她身后，高她大半个头，专注地替她梳理发尾。
而她却因为他的话，脸上漾起红晕。
他的凉凉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耳廓，痒痒的，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你腰上是纹身吗？”
察觉到他的手一顿，乔予转头看着他，只听他“嗯”了一声，整理好她的头发，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她，“可以了，走吧。”
一路上，乔予都在想他腰上纹的图案是什么？
毕竟在她印象里，莫舒不像是会纹身的那种人，可能是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纹身和叛逆莫名挂钩。
“你什么时候纹身的？”
“研一。”
乔予微微蹙眉，“为什么会去纹身啊？”
莫舒侧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到前面拥堵的车子，“想留点印记。”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符号？难怪远远看着确实有点复杂。
“我听孟欣说纹身很痛的。”
“还好。”
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乔予也没有再多问，偏头看着窗外拥堵的交通。
“这也不是出行高峰期，怎么这么堵？”
往常经过这条路的时候都很顺畅的，难道前面发生交通事故了？
如此想着，乔予打开车窗，偏头出去看看，彼时旁边的一辆车也调低了车窗，是个年轻的男人，视线十分怪异地打量着她。
等乔予正要关上车窗，就听那个人叫出她的名字。
乔茫然地看着他，心想：这人谁啊？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周俊杰啊！”
男子激动得半个身子都快跃出车窗的感觉。
听到这个名字乔予倒是有点印象了，好像是高中同班同学。
她确实也不太能和这种老同学聊多久，简单寒暄几句，就结束了对话，关上车窗。
“自从参加了初中同学会，我觉得我看见老同学的机率大大提升。”
莫舒看她一脸困扰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社恐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刚刚的表现很社恐吗？我觉得我和他聊得挺真诚的，侃侃而谈。”
莫舒露出浅浅微笑，伸手从后座拿出一袋零食，放到前面，“可能前面出事故了，无聊就吃点东西。”
“什么时候准备的？”乔予大致扫了一眼袋子里的零食，都是她喜欢的，就连她最爱喝的鲜榨橙汁都有。
这男人真的就像百宝袋一样。
莫舒同时也看了看窗外，又抬手看了看时间，用手机搜索其他路程。
“赶时间吗？”
乔予看他这样子像是赶时间，不过她想到这，她还也不知道莫舒要带她去哪，从目前的路段来说还看不出目的地。
“可能会打乱我的计划。”
乔予回想起第一次和他过一百天纪念日的时候，他的所有安排都像是拆盲盒一样惊喜，总觉得他还会从后座拿出什么宝贝。
下意识回头看看，确认没有礼品，她才给肖筱发消息。
乔予：还记得周俊杰吗？
肖筱秒回：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问我记不记得，我又不社恐，我肯定记得啊。
某人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乔予：你在说我社恐？
肖筱：老同学见到你肯定都很激动。
回想起刚才那个人准备越窗而出的架势，是挺激动的。
不过……
乔予：你怎么知道？
肖筱：你不知道吗？你连着三届同学聚会都没参加，已经成我班的活久见了。
活久见？这感觉比社恐还内涵。
车子开始移动，乔予关掉手机，果然道路前方站着两三个交警以及三辆挂彩的车子。
车子停在本市最大的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时，乔予还有些怔愣，偏头看着莫舒，疑似在确认是不是带她来错地方了。
“不会是让我陪你逛街吧。”
也许是被孟欣和老猪在商场奴役久了，每次陪她们来，回去腿和手臂都要疼一两天。
“我们今天不买东西，我们玩儿。”
莫舒把人从车里拉出来，带着她直接到商场里的电玩城。
乔予看着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在被彩色栅栏围住的区域玩耍，忍不住也被这种氛围感染。
小时候她只能在公园里玩旋转木马，后来爸妈离婚，她就再也没有到过游乐园，甚至摇摇车都没坐过。
说是刻意回避也好，小孩子的倔强也罢，每次周文锦带乔佑出去玩，她都不会跟着，宁愿在家刷题做卷子。
“在想什么？”
乔予回过神，看到莫舒手里拿着装满整个盒子的游戏币站在他身前。
“我不会玩儿这些。”
看着里面的游戏设施，乔予有点懵。
“感受一下，你肯定会喜欢的。”
以前和老猪她们来，她只负责在一旁坐着看包。
从来没想过主动去尝试。
被莫舒牵着往大厅里走，里面游戏的背景音很热闹，走到模拟机前，莫舒笑着看着她，“试试这个？”
乔予犹豫，但又有点想尝试，和莫舒对视一眼，坐上了机车。
莫舒同样坐在她帮边的机位。
游戏开始，乔予只觉得身体随着机车摇摆，看着屏幕上的车道，真实地体会了一把速度与激情。
摘下头套，她还没从那种极度兴奋中出来，莫舒伸手揉了揉她炸起来的几根头发，“怎么样？”
乔予笑着，眼睛里闪着兴趣，“再来一把。”
一连玩了三次，乔予才恋恋不舍地下来，跟着莫舒去体验其他的游戏。
玩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所有的游戏设备都玩了一遍，乔予再次体验了最开始玩的模拟机，然后累得瘫坐在环形皮质沙发上，靠着莫舒。
“开心吗？”
莫舒把水瓶打开，递给她，“喝点水。”
乔予接过矿泉水去，喝了两口，把水放到他手里，疲惫地笑着，“开心。”
是很开心，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笑了，只是因为开心。
她倚着莫舒，晃了晃手里还剩下的几个游戏币，笑着看着入口位子的几个抓娃娃的机器。
“我想玩那个。”
莫舒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牵着她站起来，走过去。
原本没多少人的机器前突然围着许多人。
“你会吗？我看她们都抓不起来。”乔予偏头看着旁边一对情侣，回忆起孟欣之前在这里损失不小。
“试试看。”
乔予投了币，期待着莫舒能大显身手，然而，娃娃都没有夹起来。
有点失望，乔予看着他，“要不我试试？”
再投了两个币，莫舒站在她身后，给她让出操作空间。
第六十八章 情话慢慢说
按着按钮，摇啊摇，看着夹子夹起一个粉色的兔子，夹子一顿，兔子华丽丽地掉了。
乔予嘟着嘴，蹙眉，她好像体会到了这游戏是真的不容易。
彼时旁边的一对情侣已经放弃了，那个女孩子气愤地说着这个机器有问题，男孩子附和。
看他们走远，乔予贴近莫舒，轻声说：“孟欣和老猪也说这里的娃娃机有问题，有一次孟欣把半个月的生活费都投机这个机子里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握着手里仅存的两个游戏币，乔予狠狠心，投了进去，回头看着莫舒，一副下定决定的样子，“最后一次。”
乔予正握住操控按钮，莫舒弯腰，半搂着她，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握住按钮。
“想要哪一个？”
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涌动，他们贴在一起，其实并没有过度地亲昵，旁边围观的人甚至没有觉得什么，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她后背传来的温度。
“兔子。”
她的手没用力，莫舒控制着夹子，看着它夹着那只兔子，接着顺利落到出口，乔予开心的蹲下，拿起兔子，兴奋地差点蹦起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
乔予抱着玩偶，任他牵着往外走。
“你是不是第一次放水了？”
“失误这个词更好。”
乔予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是带有主观意愿的。
“不诚实。”
莫舒牵着她的手，捏了捏，十指紧扣，“想吃什么？”
“肯德基。”
乔予的眼睛落在那个大大标志，眼睛闪着光。
莫舒去点餐，乔予坐在座位上刷手机。
抬头看着在排队的莫舒，乔予偏头看向另一边，视线落在那边靠窗位子的人，唇角一勾，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熟人。
虽然从她这个位子看过去只能看见李深，但从他温柔得都能滴出水的眸子里猜测他对面应该还坐着白芷。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莫舒端着餐食过来。
“看什么呢？”
乔予笑着接过他递来的可乐，“熟人。”
“需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莫舒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并不认识那个男人。
“不用，不能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说着乔予拿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喊话：有没有人在中心路这边的商场，可偶遇哦！
老猪很快回复：鱼，你这是飘了啊！
孟欣：莫神陪你不够，你还想结伴？看来昨晚不满足啊！
自行脑补孟欣淫笑的样子。
许久都没看见白芷在群里回消息。
乔予下意识看向那边笑得甜蜜的男人，把手机放到一边。
“那人是你之前说请你们吃饭的外男？”
乔予戴上手套，啃着鸡腿，津津有味。
“嗯，他叫李深，白芷的男朋友。”
“白芷？”
莫舒回忆刚刚他过来看到的那个女生的样子，微微蹙眉。
“对，就是上次一起吃饭没怎么说话的那个漂亮姑娘。”
说起白芷，乔予满脸喜悦，“你别看她说话少，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补刀小能手。”
看他一副别扭的神态，乔予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你不会真忘了吧。”
“印象不深。”莫舒拿纸巾擦去她嘴边的油渣，“她和她男朋友关系好吗？”
“当然，说起来李深那小子还挺痴情的，当初对小白一见钟情，追着表白，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寝室都被玫瑰花侵占。”
莫舒蹙眉，他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后来他出国了，之前才回来，一回来就跑到女生宿舍楼下给白白告白，还特意把消息置顶在学校的表白墙。”
乔予说着很兴奋，她一直觉得看别人谈恋爱比自己谈恋爱还激动。
而莫舒很确定刚刚路过看到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她的室友。
“你这是什么表情？”
乔予总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
“刚刚过来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那个男的对面坐的人，我不认识。”
乔予嘴里的披萨顿时不香了，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莫舒知道她明白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只能确定那个男人对面的女人确实不是你的室友。”
乔予偏头看过去，李深站了起来，接着那个女生走到他身边，俯身在李深脸上落下一吻，接着两人牵着手，举止亲密，直接出门。
看到那女生一身粉萌的装扮，她就肯定那不是白芷。
白芷不喜欢粉色，她总说粉色太幼稚，不符合她的气质。
乔予猛地站起来，追过去，和端着餐盘的一个妇人撞上，妇人吓得脸色发白，恶狠狠地看着她，莫舒追过来，向那妇人道歉，乔予也连连道歉。
妇人口中骂骂咧咧地走了，乔予追出去已经不见李深人影了。
“混蛋！”
乔予气急败坏，拿出手机，才看见白芷发在群里的消息。
欢迎大家来图书馆偶遇我。
能想象白芷说这话时一定是笑着的。
但联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气得握紧手机，如果她没记错，李深是独生子，不可能是什么妹妹，越想越觉得气愤。
“我送你回学校。”莫舒从后面牵着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
回学校的路上，乔予一直望着车窗外，眼神恍惚。
两年前，李深第一次见白芷是在图书馆，她们寝室的人都在，亲眼看见李深抱着图书馆的绿植向白芷表白。
“同学，我对你一见钟情，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虽然白芷明确拒绝了他，但他真的算得上锲而不舍，三天两头抱着玫瑰花在楼下等着，时不时还会送些吃的到寝室，老猪她们都觉得这人挺逗的，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后来李深出国前跟白芷表白，白芷说等他回来再说，原本都快忘了的人，突然再次出现，明目张胆的偏爱，坦诚的告白，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就连一向谨慎的乔予都觉得他是真的爱白芷，但偏偏……看走了眼。
乔予低叹一声，看着手机通讯录里白芷的电话，却迟迟按不下去。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早知道早解决。”
莫舒语气淡然，他是完完全全地旁观者，才能这么淡定，但她不是。
她看着他们相识，相爱，原本是很美好的爱情，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难堪了？
“李深一直表现得那么爱白芷，是怎么做到用看白芷的眼神去看另一个女人的？”
第六十九章 情话慢慢说
莫舒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我自己进去，你先回去。”
乔予让莫舒把车停在校门旁，自己下车，走进学校。
到图书馆，遇到同班的几个女生，笑着和她打招呼。
同学a：“小乔，你的小说我们可都还等着结局呢，什么时候可以完结啊？”
“下周应该就更完了。”
同学b：“我听班长说辅导员很看好你的小说，有出版的打算吗？”
乔予摇头，表示还不清楚。
径直上图书馆三楼，白芷喜欢坐靠墙的位子，用她的话就是冰冷灰白的墙面不会让她走神。
白芷视线一暗，感觉到人影，抬头看见来人，有点意料之外，“你怎么来了？”
乔予拿了一本书坐在对面，“有点事想跟你说。”
看她严肃的表情，白芷放下手里的笔，与她对视，“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看见李深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举止亲密。”
白芷一愣，反复思考她话里的意思，情绪冷静，拿着笔轻轻点着桌子。
“什么时候？”
“中午，在快餐店。”
白芷点头，“嗯”了一身，重新拿起笔，继续复习。
乔予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翻开自己手里的书，陪她一起自习。
黄昏时，夕阳透过那边的窗户斜洒进来，暖黄的霞光，柔和中带着凄清，坐在窗边的同学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我们去吃饭吧。”
白芷看着窗边出神，“今晚可能不行。”
说着她把手机推到乔予面前。
李深约她吃完饭。
乔予点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白芷嘴角强扯出一抹微笑。
“那我先回寝室。”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老猪和孟欣，我怕她们激动。”
乔予点头，把书放回原处，离开了。
她看得出来白芷很伤心，但比伤心更多的是意外，就像她也觉得李深绝对不会背叛白芷，至少不会这么快。
乔予走后，白芷接到李深打来的电话。
“在图书馆吗？我去接你。”
那头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爱意和关怀。
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乔予说的话，她很清楚，如果乔予不确定，是绝对不会用举止亲密来形容。
“好。”
挂断电话，白芷看着之前两人紧密的通话记录，以及微信里的聊天内容，微微愣神。
如果是真的，那也只能分开，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本来也不是特别喜欢。
白芷苦笑着，彼时老猪打来电话。一接通就听见那头闹哄哄的。
“你tm混蛋，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跟白白说，这女的和你什么关系？”
白芷还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老猪怒吼，接着就听见那头陌生女人的声音。
“这么明显，还需要解释吗？我是他女朋友！”
娇滴滴的女声混杂着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因为听到李深冷漠地说了一句“闭嘴。”
接着传来老猪的声音，“白白，快来学校门口，我非打死这对狗男女！”
不等白芷说话，那头就挂断电话，她立即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往校门赶。
通过刚才的电话，她大约已经猜出了，老猪也撞见了。
彼时正在回宿舍途中的乔予接到莫舒的电话，跟她说了校门口发生的事，而打开微信，老猪也在群里发了李深和那个女人拥抱轻吻的照片。
“你是不是在哪？”乔予往校门赶，“你拉着点明娇，她比脾气上来了会出事。”
“怕是来不及了，她已经动手了。”
“什么？那你上去帮忙啊！还跟我打什么电话？”
挂断电话，乔予飞奔，撞上脚步匆匆的白芷。
“老猪怎么样了？”
白芷拉着乔予问。
“不知道，我也是听到消息从宿舍赶过来的。”
两人结伴跑到校门，已经没人了。
乔予打电话给莫舒，“你们在哪？”
“出了点意外……”
老猪看向莫舒，口型询问，“鱼吗？”
莫舒点头，还来不及把话讲完，手机就被老猪一把拿过去，“鱼，白白是不是在你旁边？”
“我们都在，你们在哪啊？”
白芷也着急了起来。
因为在来的路上，听说路过的人说有人被打出血了。
“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手撕渣男了，这种男人就不该活着。”
老猪恶狠狠的，那架势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没受伤吧？你们现在在哪？”
白芷眼睛湿润，眼神慌乱地打量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乔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来没有见过白芷这样脆弱的样子，以前她总是对很多事情都云淡风轻的，没看见她哭过。
她说过她不是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对不感兴趣的事也不在意，她目标明确，生活中好像就没什么值得她烦恼的。
但，这一刻，看到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乔予也慌了。
拿过手机，语气严肃，“明娇把电话给莫舒。”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鱼很少叫她名字，一般叫大名就说明事态严重了，她稍微冷静下来，把手机递还给莫舒。
“放心，没事，我们现在在派出所，被打的那个人说不会追究。”
莫舒的语气很平淡，让乔予一下子就安心了。
乔予抚了抚白芷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们去接她们。”
白芷招了一辆出租车，乔予坐上去，问电话那头的人：“你们有没有受伤？”
“相比之下，被打的那个男的，伤的比较重，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乔予微微蹙眉，“我们很快就到，到了再说。”
两人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正好撞上孟欣和周京承也来了。
孟欣看着白芷哭红的眼睛，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有点不知所措，回学校的路上，看到群里的消息，没明白怎么回事，打电话给老猪，她情绪激动的说什么渣男。
“这事晚一点再说，先去看看她们。”
孟欣扶着白芷，几人走进派出所。
一进去，就看见莫舒和老猪对坐在长形桌旁，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警察，正在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
乔予轻叩房门，“你好，警察叔叔。”
“你们总算来了。”
说着看向那位叨叨半天的民警。
“既然来了，你们来一个人跟我去做个记录。”
第七十章 情话慢慢说
周京承跟着过去警察过去，白芷红着眼跑到老猪身边，上下打量。
“你没事吧？”
满是内疚。
看白芷落泪，老猪也慌了，“白白，你别哭啊！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老猪站起来转了一圈，确实没伤到，只是头发有些凌乱。
“到底怎么回事？”
孟欣再次发出疑问。
“李深那个龟孙，居然劈腿！被我当场看见，我就没忍住……”
看着白芷失落的样子，她没在多说。
“你说什么？群里照片里的人是李深？”
确实那两张照片很模糊，她也没认真看，打电话给老猪，听说她在派出所，就没顾上群里的消息。
“我靠！他现在在哪？我弄死他！”
彼时办完手续回来的周京承干咳两声，而视线落到站在一旁穿着严肃警服的警察叔叔，孟欣顿时怂了，“开玩笑，开玩笑。”
屋内一群人都被她古灵精怪的表情逗笑了。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呢？”
几人附和着说有道理，接着就听他说：“可以走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走出派出所，乔予牵着莫舒，才看见他衣服上挂着几滴血渍，微微蹙眉。
“没事，就挨了一下。”
彼时走在前面的老猪回头对乔予说：“要不是莫神我可能也得进医院。”
说着，他看向莫舒，“今天谢了，也算出生入死了，以后鱼交给我，你放心！”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莫舒没有多说，只是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脚步放慢很多。
白芷和老猪坐周京承的车先走，她们两个人站在路边等着。
“你当时怎么还在学校门口？”
莫舒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饰品盒子，“今天你走得急，我回来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没想到正好撞上全过程。”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予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条细细的红绳串着一颗白色的玉珠子。
“我很喜欢，谢谢。”
“我帮你戴上。”
乔予点头，莫舒帮她戴上。
红绳映着细瘦的手腕更加白皙，小小的玉珠子细腻圆润，微凉的触感。
“知道红绳有什么含义吗？”
“知道，我又不傻。”
乔予看着手腕上细细的红绳，很轻，不会很累赘，比那种链子要舒服很多。
“不傻就好。”莫舒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吃晚饭了吗？”
“还没。”乔予想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没有吃饭的心情，“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彼时车子来了，两人上车。
“我当时刚下车，就看见你室友跑过去一把拉住男的领口，然后就问他们什么关系，今天我们见过的那个女的跳出来说话，被你室友扇了两耳光，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听他一本正经地讲出来，乔予忍不住想笑，她很了解老猪的战斗力，她可是练过跆拳道，柔道，虽然都学得不怎么样，但乱拳打死老师父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你衣服上的血怎么回事？”
莫舒低头看着衣服上的血渍，眉头拧着，脱下外套，“后来那男的掺和进去，被你室友打了几下他的脸，当时你不是让我上去帮忙吗？我就上去拆架，不小心下手重了点，打了他的鼻子。”
乔予哭笑不得，“你真的一点没伤到？”
视线上下打量，发现他除了刚才衣服上粘的那两滴血，没有任何痕迹。
“真的没事。”
莫舒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另一个手掌里，“今天那男的没有想还手，你室友打的那几下，他可能还是要痛几天。”
乔予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沉吟：“也许他也会愧疚。”
莫舒轻轻捻着她的手上的玉珠，低头看着纤细的手指，唇角勾出温柔的弧线。
“莫舒，你会不会……”
不等乔予把话说完，莫舒就出声打断，“不会。”
“我都还没说玩，你就知道你不会？”
乔予对上他严肃的眸子，笑着，“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
两人心照不宣，那个晚上，她们走在学校的操场边，她说出的那些话扎心但清醒。
“我现在仍然不敢保证永远都喜欢你。”
莫舒：“你不需要保证。”
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总是很冷静，乔予同样，但这次，她是笑着的。
他们都明白，比起不着边际的承诺、誓言，现在牵着手，相互倚靠着，更真实。
莫舒送乔予到宿舍楼下。
“抱一下。”
乔予张开手，莫舒走近，低头，搂着她，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明天后天来不了学校，要乖一点。”
“你这话说得想我很调皮？”
乔予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她也任由着，双手抱着他的腰，绒绒的毛衣暖暖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甘冽清甜，很舒心。
“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就打电话找孟辰。”
“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
拍了拍他的背，“你要记得吃饭，我随时打电话检查。”
两人恋恋不舍分开，乔予看着他这个样子，偏头看了看周围，红着脸，拉着人走到一边榕树下。
莫舒看着她，有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行动。
乔予也不负所望，踮起脚，唇贴上莫舒的……
很快莫舒反客为主，半搂着她的腰，低头温柔辗转。
浅尝辄止，两人分开，虽然亲吻过很多次，但她依然觉得脸颊滚烫。
莫舒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回去吧。”
“嗯。”乔予点头，松开他的手，“你也早点回去。”
回到寝室，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打开手机，看着老猪在群里发的消息，乔予微微蹙眉。
赶到她们学校旁边的ktv，被服务员领着走进包房，一开门，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老猪和孟欣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白芷被她们两人夹着中间，三个人互相揽着肩膀，乱吼乱叫。
刺激欢腾的摇滚乐充斥在包厢的每一个角落，迷乱的灯光，狂闪，感觉天旋地转，嘈杂，迷幻。
白芷一直很喜欢唱歌，声音也很好听，每次来ktv都会唱两首情歌，但她从来不喜欢这种摇滚乐。
一首歌完，老猪转身才看见乔予坐在沙发上。
“鱼，你来了，过来跟我们一起唱。”
第七十一章 情话慢慢说
乔予看着白芷眼神中的一些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加入她们，一起疯。
直到大家精疲力竭，瘫倒在沙发上，但音响里依然放着最喧闹的音乐，都没说话。
许久，乔予坐起来，白芷起身去换了一首张雨生的“大海”。
瞬间安静下来，耳边响起低缓的音乐，白芷坐在角落里，闪着的灯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
竟然渐渐清晰”
……
她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老猪和孟欣也都坐起来，担忧地看着那个背影。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一曲终，几人走过去，抱着白芷，都忍不住哭了。
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除了乔予，其他三人都喝了酒，简单洗漱就休息了。
凌晨，乔予听见阳台的动静，起床端着杯子出去接水。
“还没睡？”
白芷回头看着她，乔予拿着水杯摇了摇，“接点水喝。”
“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杯子里的水冒着热气，在黑夜里晕染不出任何踪迹。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残月，清冷的月光给眼前蒙上一层浣纱，孤寂，悲凉。
寂寥的西风吹进单薄的睡衣里，瞬间寒颤，乔予忍不住偏头看了看她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夜色太重，还是月光太浓，她的脸上挂着薄霜。
仔细看，是泪痕。
乔予一直觉得这段感情里爱得深的应该是李深，现在看来未必。
先说爱的人不爱了，后动心的人不死心。
“他伤得重吗？”
“应该不重。”
乔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鼓励，还是埋怨，都不是她想说的。
“说实话，李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学识不渊博，办事拖沓，每天都张牙舞爪的，太过张扬，说话口无遮拦，还有很多，都是我讨厌的。”
白芷视线落在黑暗中，面无表情，语调冷淡，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我一直觉得，这种人就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我那样赶他他都不走，这种人，脸皮太厚了。”
忍不住苦笑，回想起当初说了那么多狠话都坚持喜欢她的人，在一起没多久，就喜欢别人了。
到底是他的喜欢来的太容易，还是她的深情吓到了他？
“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察觉，她真的重来没有担心过，或许就是这么讽刺，她太认真了。
长吁一气，白芷偏头看向她，问：“其实我没有很喜欢他，对不对？”
乔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点了点头，“对。或许也没那么喜欢。”
“不管怎么说，恋爱开始还是很郑重的，分手也该分的明明白白。明天陪我去医院走一趟吧。”
“好。”
翌日一早，老猪和孟欣还没醒，乔予陪白芷去医院。
站在病房前，白芷略微有些迟疑，隔着门，隐隐听见里面女生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如果不想看见他，我去帮你说。”
乔予作势敲门，被白芷拉住，“不用，我可以的。”
轻敲两下房门，白芷推门进去，乔予跟在她身后。
床上躺着的人看着她，瞳孔微微睁大，看得出来，他或许没有想到白芷还会来见他。
白芷视线扫过坐在床边的娇萌女生，没有停留，看向李深。
他的脸色苍白，看来老猪下手不轻，但她已经没有闲心去管那些了。
在这屋子里呆的每一秒钟她都觉得煎熬。
“我今天来，是和你分手的。原因明确，你送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说着白芷把手上提着的一个纸袋子放在桌子上，“这次你住院的费用也放在袋子里了，只多不少。”
说完，白芷转身就要走，李深冷笑，“哼！我就说吧，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哪怕你有一点爱我，你都不会像想在这样淡定地出现在我面前，条理清晰地跟我说分手！”
“你……”乔予转身想给他两巴掌，被白芷拽住，“走吧，没必要的。”
然而，李深拔掉输液的针管，从床上下来，狠狠地拽着白芷的手，乔予上前阻止，被他推开。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分手？我对你不好吗？我送你的东西不过多吗？我不够听你的话吗？还是我在床上没有把你伺候……”
“啪”的一声，白芷一巴掌打在李深的脸上，眼神锋利地看着他，“我就是从来没爱过你，就算你不搞出这些事，我也是要和你分手，明白吗？”
李深冷笑，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半张脸，展露出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面目，恶狠狠地指着白芷的脸，“你这种女人，就该一辈子没人爱，你不配！”
乔予把白芷护在身后，气急：“李深，你有什么脸说出这些话的？那女的还站在那，我们眼睛不瞎！”
李深同样抬高声音，“你没听她说吗？就算没有那个人，她也不可能真的接受我，她就是看不上我！”
白芷怒：“对，我就是看不上你！话已至此，我们可以走了吧！”
李深一怔，对上她冷漠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头也不回的背影，李深猛地把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摔在地上。
袋子里掉落出各种各样的饰品盒子，还有一些卡片，都是他曾经送玫瑰花时，亲手写的。
身后的女生上前想要安慰他，“你别这样，你还有我……”
“滚！”
白芷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想去江边走走，乔予跟着她，亦步亦趋。
十一月份的江边，风寒得刺骨，仿佛能剔除脑子里一切杂乱的事情，让人保持清醒。
“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气话？”
“不算是气话，其实也许我真的没那么喜欢他，也不是非他不可。”
白芷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我要出国了。”
“出国？”
“嗯，已经交了申请，年后应该就会有结果。”
乔予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选择保研，“多久之前的打算？”
“他回来之前。”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白芷：“和他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以后，因为我知道，我和他没有以后。”
乔予蹙眉，不明白他们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但她没有问，白芷也没有说。
她不相信白芷在这段感情中真的就那么无所谓。
有些人慢热，不代表没有投入。
敏感的人对痛楚的感知更深刻。
但感情这件事，在一起你情我愿，分开也干干脆脆，谁也不亏欠谁。
第七十二章 情话慢慢说
月末，老猪每天守在学校论坛黑李深道歉的帖子。
“已经一周了，歇歇吧。”孟欣把外卖袋子放在她桌上，忍不住感慨。
“这事没完，他以为道歉就了事了？开玩笑，我要让他没脸出门。”
白芷起身走到她位子旁边，伸手关掉她的电脑，“别弄了，吃饭吧。”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个渣男，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白芷无奈摇头，“我都不在意了，算了吧，你不是还要准备考研吗？”
老猪哼哼两声，咬牙切实，“消灭渣男人人有责，我玩儿不死他！”
这半个月，除了一直忙着实习的孟欣，其他两人都陪在白芷身边，每天上课，图书馆，食堂，寝室，简单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大一。
中午，三人结伴到食堂吃饭，才发现食堂新开了两家冒菜，点了菜，找了就近的位子坐下。
老猪：“你不会和莫神吵架了吧？”
其余两人同时给她一个白眼，乔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老猪撇了撇嘴，“你这一天到晚就没见你打过电话，发过消息，难道你和莫神都不联系的？”
“是不是要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才算情侣？”
白芷蹙眉，就听老猪说：“那倒也是不必，不过你们这样，真的不会影响感情吗？”
乔予不想和她探讨这个问题，白芷合时宜地跳转话题，“老猪，一直没问你，你相亲相得怎么样了？”
“我也好想知道。”
乔予在一旁八卦。
“别问，我都不明白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介绍的那些人，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
“可以啊，反正你除了钱也什么都没有。”乔予笑得合不拢嘴。
明娇气得看向白芷，伸手指着乔予。
“胡说，我们猪身材不错的。”
白芷作势安慰她，“脑子这东西确实不太行。”
“滚，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老猪推开她，正好那边再念号，站起来过去拿餐。
乔予拿过白芷的餐号，留她占位子，她过去端餐盘。
白芷笑着看两个人打闹，拿出手机看资讯，突然感觉视线一暗，抬头，李深站在她旁边。
他看着憔悴了很多，脸色比那天在医院看着还苍白。
往日戏谑的表情消失了，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还有些痛苦。
“有事吗？”
白芷面无表情地问。
虽然那天闹得并不愉快，但冷静下来，确实没必要在面红耳赤地争论。
“我想和你谈谈。”
白芷看了看那边端着餐盘过来的老猪和乔予，“等我和朋友吃晚饭吧。”
李深没有纠缠，“好，我在外面等你。”
老猪把餐盘放下，气急败坏，“他来找你说什么？”
“说有事跟我谈，快吃吧，下午我就不去图书馆了。”
“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他说有，我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老猪无语，看向乔予，“你觉得呢？”
“谈呗，还能谈出花来吗？”
吃完饭，乔予和老猪背着包去图书馆，白芷跟着李深走到操场。
“就在这说吧。”白芷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这几日天气不错，暖洋洋的太阳洒在操场上，很多人都坐在足球场里晒太阳。
李深坐在她身边，白芷往边上移动，中间留出半个空位，算是给彼此的体面。
“听说你要出国了？”
白芷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很早之前就考过雅思，还有出国的学校也是在你回国前找好的。”
她说的很明白，她早就有出国的打算。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你还是会出国吗？”
“会。”
白芷目视前方，操场那头有人在打羽毛球，还有一些人带着宠物，可爱的短腿猫东躲xz。
“如果我说，我和那个女的只是吃过几顿饭，我和她没发生实质性关系，你会原谅我吗？”
他乞求地望着白芷，满是忏悔。
“不会。”
白芷侧头看着他，“我不喜欢在原则性问题上讨价还价。”
“我……”
“这个问题可以跳过，没什么好讲的。”白芷再次把视线落到前方，“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他沉默，白芷起身离开。
“小白。”白芷停步，没有回头，听后面的人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我也没有想过放弃你，但我抓不住你。”
“我在医院说的话，其实说错了，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你值得最好的。”
自那天后，718寝室里的人都没有在见过李深，大家都忙着论文选题，没时间管这些事了。
“鱼，我听隔壁寝室说，这学期期末考试提前了。”
老猪推门进来，白芷跟在后面，“说是提前要提前一周。”
“我怎么没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只是他们系里的安排啊！”
乔予带着耳机正再看电视剧，正是剧情矛盾激烈的地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干嘛呢？隔壁寝室不是你们班的人吗？”
老猪鄙视地看着她，“你去勾搭张静，说不定能拿到点内部消息。”
彼时乔予的手机再桌上呜呜作响，乔予接起电话，朝老猪示意，“喂，不是说今天出差了吗？”
电话那头的莫舒头顶黑线，“我打扰到你了？”
乔予微微一笑，“没有，就是我这里有点事，要不你长话短说。”
忍不住还把剧集按了暂停。
“在看网剧？”
乔予觉得两个人相处久了真的很容易没有秘密，比如，你就算不告诉他你在干嘛，他好像也随时知道你再干嘛。
真是该死的甜蜜啊！
没听见她的回答，那就是说中了。
“吃饭了吗？”
“正准备吃，你呢？”
“嗯，还有一个会，可能要晚一点吃。”
乔予“嗯”了一声，视线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我会好好吃饭的，我出门也会穿很多衣服，我会多喝热水，你放心。”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笑，“这么着急？”
“急啊，就快找到凶手了。”
乔予喜欢看悬疑、心理犯罪类型地剧，看这种剧停在一半，心里重视惦记着，不踏实。
“那好吧，照顾好自己。”
听着那头迁就的语气，乔予偏头看了看老猪幽怨的目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到时候去接你。”
老猪顿时眼神欣慰，“这才对嘛。”
说着拿着水果给孟欣，嘴里叨叨：“就鱼这个架势，说不定也得分。”
白芷干咳两人，老猪收敛，拿着果子走到白芷桌边，献殷勤。
第七十三章 陪你细水流长
老猪：“开玩笑，别当真嘛。”
电话码那头的莫舒唇角微微勾起，“室友说你了？”
“这你也知道？”
乔予略微惊讶，这人真的像神算子一样。
恍然发现自己暴露了，心虚地拿着手机，端着水杯去阳台。
“你工作顺利吗？”
彼时站在百叶窗旁边看着同事吃零食的莫舒笑容放松，“还好，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就能回去。”
“莫先生，你不过来吃点食物饱腹吗？”
一个黄发碧眼的美丽女人端着甜点过来，蹩脚的中文语调怪异。
莫舒摇头，“谢谢，我在和女朋友打电话，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他的声音字正腔圆，与前面女生的语调形成鲜明对比，不得不说，她永远折服于莫舒低沉严肃的腔调。
接着就听见那边一句女子隐隐说了声sorry。
“你为什么不去吃东西？”
乔予丝毫get到电话那头的人刚刚那句话的重点，也没有细想刚刚那个女人的话。
“我不饿。”
乔予蹙眉，“到了饭点，不饿也应该吃点东西垫一下。”
接着不听那边辩驳，“赶快去吃点东西，不要搞特殊化，要学会融入工作集体。”
“好了，我也要去看电视了，你乖一点，老实吃饭。”
看着挂断的电话，莫舒笑着，吃瘪地看向那边的同事，笑着走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继续吧。”
这边乔予转身进寝室，就被三个室友堵在门外。
“怎么了？”
老猪：“莫神现在都这么了解你了？”
孟欣：“终究莫神还是莫神，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白芷：“被拿捏了。”
“我也能拿捏他的好吧。”
乔予底气很足，“他现在肯定在吃东西。”
三人摇头，转身各回各位，不搭理她。
十二月中旬，圣诞节的活动宣传各大平台都在造势，乔予终于如愿以偿地系上了毛茸茸的围巾。
这天，孟欣拉着白芷去逛商场了，本来是撺掇她们三个一起，乔予忙着论文，老猪忙着拜托相亲，都不愿意去，至于白芷，她是扛也要扛着去的。
“你这手套新买的？”
食堂门口，乔予拿出包里的手套戴上，一旁的老猪看着粉嘟嘟的手套，好奇问。
“男朋友送的。”
乔予小表情，小语气中都带着骄傲。
“呵呵，秀恩爱，死的快！”
“不不不，爱情的小树苗应该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这几天都是阴天，南方的天气都有些湿冷，越临近隆冬，风越寒，比实际温度低一些。
从食堂出来，经过操场，一个足球飞跃过来。
也许是太冷了，脑子不灵活，眼睁睁看着它飞过来，乔予一动不动，球砸在她的肩膀上。
感觉一阵冲击，接着球掉在脚边不远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老猪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你怎么不躲？”
因为保温杯落到食堂了，她刚回去拿，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乔予盯着朝她飞来的球一动不动，生生被砸得后退两步。
乔予转头看着她，还有些愣，“我，我没反应过来。”
老猪伸手拍了拍她白色衣服上的足球留下的污渍，眉头紧皱。
“可能是穿得厚，一点都不同。”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老猪扑哧一笑，这时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运动服，乔予看着都冷。
“刚刚那球你踢的？”
老猪凶狠地望着那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乔予觉得有点碰瓷的意味。
男子倒是不卑不亢，“嗯，是我踢的。”说着视线落在受害者身上，“对不起，你没事吧？”
“你说没事就没事，我砸你一下，你试试！”
这碰瓷的意味越来越重了，怎么办？
“没事……”
乔予扯了扯老猪的衣袖，因为显然，足球场上一大群人都在等着这个球。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到她们身上，她还注意到了后面有个校刊社的学妹，真的不想上校刊。
“没事什么没事，你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
乔予都快哭了，拉着她的袖口，凑近她的耳边，“真的，算了吧。”
这时那个男的看向老猪，眼神淡定，“好，你说该怎么办？”
老猪思考半天，从包里拿出纸笔，“你的电话留下，晚上九点，来拿衣服。衣服是你弄脏的，总该洗干净换回来吧。”
那男生倒是干脆，拿过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还给她，可能为了增加真实度，还不惜自报家门：“大四，建筑学，一班，肖生。”
用鼻子发出一个单音“嗯”，老猪就拉着她走了。
但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转身看着弯腰捡球的男生，嘴里的话一顿。
“怎么了？”
“我这件衣服必须干洗。”
乔予觉得这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事。
“放心，晚上我亲自去交接，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就可以。”
“这样是不是有点碰瓷的嫌疑？”
“他踢球砸到了人，今天是你运气好，没砸在你头上，反正就是他的问题，他该负责。”
说着，老猪偏头看着她白色衣服上明显的足球印记，“再说，我们又没讹钱，一件衣服干洗，最多不过五十。”
乔予点头，看着她，“猪，突然觉得你头上有光辉。”
老猪推开她，“滚，我不是如来佛。”
“我想说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回到寝室，乔予只负责把衣服脱下来，装进袋子，交给老猪，后续的事，她一力承担。
晚上，莫舒来学校陪她吃饭，说起白天被足球踢中的事。
“砸哪了？砸得疼吗？”
乔予指了指肩膀的位子，摇头说：“可能是穿的有点多，一点也不疼。”
带着毛茸茸的护耳**帽，乔予嘴里嚼着排骨，回想起老猪今天正义凌然的反应，忍不住想笑。
“下次小心一点。”
莫舒伸手捏了捏她吃得圆鼓鼓的脸颊。
“最近太冷了，我觉得我的保暖措施还需要精进。”
“你都快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要不是这样，你今天就该去医务室领我了。”
莫舒笑着认同地点头，“想到怎么精进了吗？”
乔予喝掉最后一口热汤，“我还在思考，我觉得不出门就是很好的办法。”
莫舒抬头对上她真诚的视线，“在内涵我？”
“没有，开玩笑的。”
乔予连连摆手，笑容明媚。
“明娇说我对你不负责任。”
第七十四章 陪你细水流长
“明娇说我对你不负责任。”
“嗯。”
“嗯？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不负责任？”
“是有点，比如刚才说的话。”
“我开玩笑的。”
“是吗？”
“当然，情侣嘛，就应该每天出来走走，聚聚。”
以上发表言论照搬某猪，绝非她的心里话
说着还不忘看看外面的天，违心地说，“其实外面也不是很冷。”
莫舒连连点头，笑容温润，“既然这样，下午陪我出去逛逛。
“啊？”一不小心玩大了，“你刚才不是说下午还有工作吗？”
“我总要比你更负责任才行。”
“其实也不必，工作重要，而且，我还要想论文选题，马上就要期末了，我还要复习。”
乔予看着他坏笑的样子，知道他又在逗她，表情愤愤，“吃饱了，走吧。”
说着端起餐盘就要走，莫舒拿起她落下的包，端着餐盘追上去。
在确定论文选题后，乔予已经没有心思想其他事了，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泡在图书馆查文献，一连三天，感觉头都大了。
周末，堂姐打电话来时，她正在莫舒公寓里写论文，开头她想了很久，一直不怎么满意。
堂姐：“下周回来试一下礼服。”
乔予脑子还有点懵，盯着电脑前的文档，蹙眉：“什么礼服？”
电话那头显然很惊讶，“小予，你认真的吗？”
“啊？”乔予晃了晃神，看向端着水果过来的莫舒，回复那头：“哦哦哦，我知道，爸昨晚给我打电话说过的。”
“我听幺爸说你这几天忙得很，在做什么？”那头的人略带猜疑，“不会是感情出什么状况了吧？”
“没有，就是在写毕业论文。”乔予伸手拿了一颗提子放进嘴里，“姐，我下周五就回去，你放心好了。”
确定好回去的时间，那头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论文不好写？”
莫舒走到他身后，看了看她的论文标题，下面只有两行字。
然而，乔予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乔予摇头，“没事，让我纠结一会儿，只要开头出来了，后面就没问题。”
莫舒点了点，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需要什么告诉我。”
“知道，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吃过晚饭，乔予又接到易北辞的电话，约她周三吃饭。
“最近写论文，没时间。”
“吃顿饭的事，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乔予还是犹豫，她希望早一点完成论文，后面她还有其他打算。
“我生日，你作为妹妹不到场，我很没面子的。”
乔予低笑，“那些人都不认识我。”
话是这么说，但乔予还是答应了，“时间地点提前发给我，我可不想到时候联系。”
“了解。”易北辞语气轻松不少，“对了，可以带家属，妈妈到时候也在，你把你男朋友带来也行。”
“再说吧，他还要上班。”
易北辞略沉吟，“也好，你来我就很高兴，带上他就是锦上添花。”
乔予不想和他再多说，说了句“拜拜”就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这事还是要问一下莫舒的意见，她偏头看了看正在办公的人，起身走过去。
“怎么？”
莫舒看着她，问。
“便宜哥哥周三办生日聚会，说如果我带你去就是锦上添花，你去吗？”
乔予站在木架后面，透过木窗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要我见你妈妈。”
莫舒朝她伸手，乔予绕过槅门，把手放进他的手心。
“其实你也见过我妈妈了。”
莫舒拉着她坐在腿上，摇头，“这不一样，上次那种时候，确实不够郑重。”
“那你去吗？”
他略沉吟，“还是算了吧，元旦送你回家，见过你爸爸在安排时间见你妈妈。”
乔予点头，毕竟她从小跟爸爸生活在一起，这一点，莫舒想的很周到。
转眼周三，乔予坐上出租车，说出地点时，出租车司机明显有点震惊，但还是很冷静地发动车子。
c市的出租车司机出了名的热情，没一会儿就开始和乔予搭话。
“小姑娘，一个人去看雪？”
乔予放下手机，微微有些发愣，“看雪？”
“这个季节去仙女山不是去看雪吗？”
乔予微微蹙眉，拿起手机打开高德地图，搜索一下地址，才发现易北辞发来的酒店地址在仙女山！
这一来一回，起码要两天。
“是不是地址错了？”
乔予回过神，摇摇头，”没错，我去参加葬礼。”
最后两个字，乔予说的咬牙切齿，恍然明白为什么他今天早上才把地址发给她，就是让她没有思考的机会。
拨通易北辞的电话，“你过生办在天女山，你没搞错吧?”
“就是在天女山，特意来看雪的，你不喜欢看雪吗？”
“我现在不去还来得及吗？”
白雪飘飘，可想而知有多冷。
她忍不住想打退堂鼓。
“放心，酒店里暖气很足，不冷。”
好吧，一语中的。
挂断电话，乔予向莫舒吐槽易北辞。
吐泡泡的鱼：如果我在上山冻成雕塑，你要来看我。
易北辞：我对艺术品一向不感兴趣。
吐泡泡的鱼：你在试图变成单身狗。
易北辞：我一定在你变成雕塑之前去救你。
吐泡泡的鱼：该死的求生欲，原谅你了。
易北辞：到了给我发消息。
发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包过去，结束了对话。
这时候才看到寝室群里闹腾起来。
起因是孟欣发出来的一张老猪和某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照片。
白白：这人我怎么没见过？@孟某人
孟某人：我今天去拿快递，在后门拍的，某人出来解释一下呗@老猪
乔予看着那张照片里的男人有点眼熟。
是那天踢球砸中她的男子。
吐泡泡的鱼：这人我似曾相识。
孟欣：求科普……
白白：加一
乔予思虑片刻，想着怎样简单的说出其中的关系。
主人公跳出来说话了。
老猪：孟欣！你有搞事！
孟欣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白白：这都抱上了，是不是该向组织交代一下。
老猪：鱼，别装死，出来解释，@吐泡泡的鱼
乔予：那个男的就是上次在操场踢足球砸到我的人，后来老猪和他进行交涉，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停顿三秒。
乔予：说起来也怪了，都快一周了，我衣服怎么还没换回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都感觉到了。
白白：暧昧期？
孟欣：还是地下恋？
孟欣：哎呀！好刺激，居然被我识破了！
看着聊天界面，乔予笑得合不拢嘴，孟欣脑子里现在怕是都有一部电视连续剧了。
第七十五章 陪你细水流长
乔予关掉手机，不打算参与她们的唇枪舌战。
“小姑娘，有男朋友了吗？”
司机叔叔特别自来熟，一路上，各种问题都问了一边，在发现乔予话少时，他又开始讲自己的事。
以至于乔予下车时，乔予知道他有一儿一女，儿子结婚了，女儿还在读书……
车子就停在酒店门口，乔予下车前戴上帽子和手套，一下车，寒风扑面而来，刺骨的风刮过她的脸，感觉苹果肌已经僵了。
小跑进去，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
女人续着一头黑色大波浪，脸上画着全妆，姨妈红的口红色号气势强大，穿着白色高腰羽绒服，把腿拉得很长，黑色格子短裙搭配肉色丝袜，美丽性感。
“你是乔予？”
进入酒店乔予就没觉得那么冷了，扶正针织毛线帽子，冲那人点了点头。
“我是易总安排来接你的，易总他们在旁边的ktv，我带你过去。”
易总？易北辞。
乔予微笑着点头，跟着她从酒店的通道过去，走到另一边单独开辟出来的一栋楼。
确实室内温度很温暖，她边走便摘掉帽子。
“就是这里。”那人推开门，乔予就听见里面哄闹氛围，皱了皱眉。
这是认真的吗？怎么感觉到了九十年代的夜总会。
闪烁的灯光，哄闹的音乐，以及空气中冲刺着的酒精，香水，还有不知名的食物……混杂在一起，她想吐。
乔予忍住不蹙眉，真看不出来易北辞喜欢这种。
然而，看着女子走到里面，称呼半躺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易总，乔予眉头蹙得更深。
虽然灯光阴暗，但她很确定那个人不是易北辞。
“对不起，我可能走错了。”
意识到自己走错房间，乔予就强装淡定地转身离开，突然间哄闹地包间安静下来。
“乔予。”
身后的人叫出她的名字，乔予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那个叫出她名字的人。
此刻房间的灯也被人打开，比起刚才，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清明。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单薄的花衬衫，露出领口及脖颈，眉毛浓厚，一双瑞凤眼狭长，眨眼间风情万种，那张脸竟然比女人长得还惊艳。
他盯着她，身体前倾，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姿势撩人，仰头喝酒时下颌线十分流畅，喉结随着吞咽的上下滑动。
作为一个颜控，乔予很想掏出手机拍照发给孟欣和老猪，激动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
这样子简直就很那啥……(自行遐想)
虽然心里波澜壮阔，但她表情还是很冷静的，除了一瞬间眼中的惊艳，眼神很快就变得冷漠。
“你认识我？”
包房里有二三十个人，一时间视线都落到这边。
那人低笑，眼睛非常无礼的上下打量她，“算认识吧。”
乔予没有再说话，浅浅一笑，转身就要走。
“我叫易北陵，易北辞的弟弟，你妈妈的养子。”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端着一杯酒递给她，“现在认识一下，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哥哥。”
他刻意提出哥哥两个字，但语气却不怎么友好。
“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那人扯唇一笑，长长的“哦”了一声，转身对刚刚那个带路的女人说，“没听到我妹妹说她酒精过敏吗？”
乔予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看见那个女人从柜子里拿出一杯橙汁，递给她。
看她没接，易北陵笑着伸手接过。
“怎么？不会都过敏吧。”
乔予扫了一眼周围看戏的人，淡定开口：“我不渴。”
“妹妹这是不给面子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予语气加重，她实在不喜欢这样和人僵持，特别是这房间里的味道，简直不忍呼吸。
“哟，生气了？”
他戏虐的语气让乔予很不舒服，心里忍不住寻思：都姓易，这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乔予抬手看了看手表，作势要离开，却被他伸出的长臂挡住去路。
“急什么，一起玩啊！大哥现在还忙着招呼那些大人物，没时间管你的。”
乔予反唇相讥：“你倒是真闲。”
只见他低笑两声，看着她，“放心吧，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哥说了，让我照顾你。”
说着，他拿出手机，上面的聊天记录确实显示易北辞让他照顾自己，不过这叫好好照顾？
不知道的还以为掉到黑帮了。
看到他和易北辞聊天内容挺愉快的，不像是兄弟阋墙的关系，安心些许。
“你们玩吧，我出去坐会儿。”
易北陵拉着她的手臂，“都说刚才是跟你开玩笑了，这么小气？”
“我不喜欢这里的气氛，这里冲刺着酒精，你是想看我倒在这里？”
“好吧，我让莉莉跟着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哥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
这话怎么听着有歧义？
“我今年二十，明年开春二十一，我能对自己负责。”
“所以？”说着他眼神落到刚才那个女人身上，“带她先去吃点东西。”
乔予不想再和他多说，转身离开，名叫莉莉的那个性感女人伸手帮她打开门，乔予走出去，跟她说声谢谢。
房间里顿时回到最初的嘈杂。
“易少，刚刚那个就是大少口中说的妹妹？”
易北陵笑着点头，对着喝酒的哥几个，“记住她的样子，以后在你们的地盘上都给我照顾好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妹妹，我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门外，乔予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清醒很多。
注意到跟在她旁边的女人，乔予冲她微微一笑，“我叫乔予。”
“乔小姐，你好。”
这称呼，感觉怪怪的。
“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吃点东西就可以。”
“我知道这家酒店好吃的餐点。”
乔予略微有点犹豫，“那好吧，谢谢了。”
乔予坐在餐厅里，莉莉去点餐了，她打开微信给莫舒发消息。
那头打来电话。
莫舒：“车子开了这么久？”
乔予看着莉莉点完菜走了过来，准备起身到窗边接电话，但莉莉像是明白她的意思，转身走到一边，刻意回避。
不得不说，这种秘书真的很有眼力。
“怎么了？”
许久没听见那边回答，莫舒担忧地问。
“没事，就是出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有点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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