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章?不无聊?不,无聊?
那些人没想到眼前这人敢把剑,立马便有数十个人跑了过来。
谢纪本来要去皇宫,跟皇帝再聊一下修路的事情,结果,路上都能碰到这种事。
我说你不守交通规则也就罢了,不就是认个错,然后去抄写一下交通准则。居然还令下人把剑,这罪过可就大了,不会是有人忽悠他前来试探他的底线,若是放过了他,到时候绝对不会守规则的。
谢纪于是就下了马车,坐过去。
“谢纪来了,有热闹看了。”
“真的啊,我发现谢纪不是在街上行走,就是在街上行走,只要有事故出现,谢纪刚刚好就可以碰到……”
谢纪听到这句话,有点抽搐,他确实,不是在往皇宫的路上,就是去其他部门的路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很多。
不过,他这运气,真的是好。
“见过丞相。”那些民众一回生,两回熟了,发现谢纪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也就大胆了起来。
发现那个谢纪经常就是跟官员作对,跟百姓还真没有计较。
因此,胆子也大了起来,再加上最近长安越来越热闹了,也习惯有报纸了,专门看看这些官员的一些丑事,然后看见惩罚之后就大声欢呼。
这热闹,也是谢纪带来的。
“丞相,你怎么来了。”那个官员见到谢纪吓了一跳,谢纪怎么会来。
“我要去皇宫,路过。不守交通规则,还把剑威胁,难道还有理了?”
谢纪看了这场景说道,刚好有一个画家,看着这幅场面,立马提笔作画,把这一幕给写下来,想必他这一份不止十两银子。
谢纪见到了抽搐一下,没想到有新闻的场面便有画家。
“丞相,这,我只是把剑一下,没有威胁。”
“没威胁,挑衅滋事,吓坏民众了,没见他们都吓得走不动路吗?”
谢纪睁眼说瞎话道。
那些民众:我们哪有被吓坏,我们还巴不得见到他把剑呢,那样还可以继续吃瓜,至于为啥不走?走啥?这么好的瓜不吃白不吃。
谢纪你还能再夸张点吗,他们那是被吓坏的样子吗,要是以往还有可能,现在,这些刁民越来越过分了,赶都赶不走。
而且一旦有什么争执,这些人就会不怕死的围过来观看,还有的在那边打赌的,越来越嚣张了。
更可恶的是有些人居然在议论朝堂上的事,说得头头是道,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显然,是报纸出现之后有的事情。
“好了,你甭说了,告知崔老先生,说有人把剑,看看他怎么处理。”
谢纪还有事情,没空处理这些破事,不过那个崔老先生自从管理那些官员的纠纷,已经治安问题之后。这些官员算是收敛了,就算打架也关起门来再打,不然后果两人都很惨。
现在让他过来处理,竟敢把剑,你不守交通还好,还敢把剑。
那个侍郎就看着谢纪又上去了马车,摇摇晃晃从他旁边路过,之后崔正的人便让这人去他那里一趟,把剑,这不仅是扰乱治安,还造成了恐吓罪,尽管没有人被吓到,但是也造成了恐吓未遂的罪名。
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就是想吓吓人而已,结果一吓便把自己吓到了牢房里面去。
最后的结果是去大牢里面怀疑人生。
然后这个大新闻自然也传的满天飞,成了整个长安的笑料。
……………………
“陛下,臣说的就是这些。”谢纪在未央宫之中对着皇帝说道。
这次谢纪说的是有些路段那些百姓根本就不让他们修建,一旦过去,他们便会拼命反抗,好说歹少也不让。
跟上次长安城大修土木差不多,就是不让你去修。
要是每家每户都分发一笔拆迁费,那是一笔天文数字。
况且,现在的钱都有用,不能乱花,因此谢纪就来跟皇帝反馈这件事情了。
除此之外,科举也快到了,得好好准备才对。
谢纪找到了关键所在,便是那些土地是私有制的,便是都是那些老百姓的,就是说道路他们也有理由不让你过去。
跟风能进,雨能进,唯独国王不能进的道理差不多。
甚至有人为了三尺地而打起来。
这个不解决,这道路很大可能会被搁浅下去,不是说大路会被搁浅,而是说小路不行。
“丞相可想好对策了?”
谢纪点点头,若是没有想到,岂会到皇帝这里来禀告。
正是因为想好了,才跟皇帝说的,不然便不会将这件事情上报到皇帝上。
“陛下,若是道路要经过百姓的家门口,百姓要无理由配合,若是占用土地,可以在其他地方划出同等的土地补偿。”
谢纪说道,不可能让他们全部都心甘情愿搬走,尽管说破喉咙也是,一旦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会得寸进尺倒是真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强制执行,不给你留任何说话的余地。
一旦有点心软,这件事情就办不成了。
尽管现在有损于他们的利益,但是,对于他们的子孙后代却是收益的。
他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现在也不想多说话,让百姓明白他的这个策略对他们是有利的,唯有使用外力,才能让道路的修建贯彻到底。
他考虑的是利在千秋的事情,何必在乎眼前这些损失呢?
但是他跟历代的掌权者相比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准。”
能办好事情,何故在乎那些百姓的生死呢?
只要不造反,怎么压迫都是可以的。
控制好力度就行,就像这次,涉及到的人只是少数,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反感,因此毫无疑惑的便同意了。
“臣谢陛下,除此之外,还有关于科举一事,会试差不多也已经快完毕了。”
殿试,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概是在三月十五的时候举办。
三月十五,看起来是一个月,实际上已经不远了。
现在已经可以命令礼部着手准备了。
“科举一事,丞相以为今年可以考察啥?”皇帝说道,这次,工部缺了那么多人,看来那些人很可能便会调到工部那边。
工部现在需要大量的人手,往后的几年,工程皆是不能停下,而国家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仅凭着工部那些人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不能每条路都要尚书去看一下。
只能划定好大概的修订路线,让底下的人去办。
可以依照实际上去办理,不一定要原封不动的按照工部定的去执行,毕竟没有去过,不了解当地的一些情况。
“陛下,臣觉得可以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殿试。”
谢纪说着便跟着皇帝聊起天来,这次不考什么四书五经,这玩意,他也不是很懂,若是他人进行高谈阔论,说得头头是道,他只能点点头,你话多,我跟你混的样子。
然后对着皇帝嘀咕了几声,皇帝觉得好玩,还挺有道理了,不过却为那些殿试的考生担忧,他们不知道谢纪在背后搞了这么多的馊主意。
“这会不会……太过了。”皇帝心里是很期待那天的,因为谢纪说得挺好玩的。这样子问其实就是想让谢纪再劝说一下,好让自己的内心表明这不是他想的,跟他无关。
“……”谢纪便又对着皇帝说了一大圈,比如到时候直接扔出一个问题,让他们当场解决。
皇帝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
谢纪从皇宫中出来之后,就将命令一层一层地颁布下去,地方官员定要配合工部的工作,维持好秩序。
并且百姓也要对修路事件配合。
这件事情一出去,就又惊起了千重浪。
“这谢纪要想大规模的修路,简直就是耗费民力,花费那么多经费做那等没用的事情做什么?”
“这命令一出,百姓都派去修路了,那谁来种田,谁来生产?”
“对啊,而且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徭役定会很重,好不容易有一年好生活了,结果谢纪又搞了这么一出。”
“这谢纪要不就不惹事,一惹事,就天崩地裂。”
众人对着谢纪的这一道命令大加批判,这该死的谢纪,就是找死。
该死的谢纪,就会跟他们作对,就是看他们太闲了,没事干,所以就找事情做吗?
………………
谢纪在看着一份地方的报告,上面说着修路的弊端远远大于好处,首先是周围的民众不干了,严重影响他们。
再加上由于有的路段需要经过田地,严重损害路段,很多田地正是处于要耕耘的路段,这样一来,明年粮食的生产绝对会下降,到时候无粮了,国家便会陷入大乱。
而起百姓念故土,不肯离去,若是要强行让他们迁走,岂不是失了民心。
谢纪看着就将这份文书放在一边,最近那些官员纷纷去未央宫门前闹,都是再讲修路的弊端。
试图将皇帝拉回来。
“陛下,如今大兴土木,只有害处,哪有利处?”
“敢问陛下,修路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能够让粮食增产,能够让国库增多,能够让海晏河清?若是只要能,那臣自然不会反对?”
“陛下若是被奸臣迷惑,失了天下人的心,那便是独夫。独夫最后只会徒留一个昏君,暴君,庸君的名声。”
“……”
皇帝看这些人一进来,就是臭骂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谁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们说朕是昏君,庸君,暴君?”
简直就是反了天的,这些人越来越大胆了,是上次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陛下天资聪颖,自然不敢说昏君。但是若是被人迷惑,那是什么,臣也不得而知。”
“将这些人全部拿下。”皇帝听了这句话,异常暴怒,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暴君。
“史官可都记着呢。臣等不敢评议陛下的功过是非,但后世之人定会有个公道。”
有人看那些侍卫都要将他们拿下,于是就将最后一招说了出来。
陛下不怕天,不怕地,那总得怕史官吧。
陛下总不能不知道今天这样的行为会在史书上留下怎样的一笔吧。
而且他们今天劝谏陛下,不要做那等荒唐事,定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都时候后世定会为他们平反。
文人除了能够求的高官厚禄之外还求什么?
那便是留名千秋?
为了留名,自然不计生死。
皇帝愣住了,于是说道:“将这些人全部赶出未央宫。不准让他们进来。”
于是,本来是要来抓人的,结果变成赶人的。
皇帝看了看在大殿那边记录事件的内史,说道:“将你所记录的拿过来一观。”
那个内史在原地不动,只是愣住了。
第二百七十章 焕然一新,迎接科举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陛下,这不符合礼数。”
皇帝有点生气了,不会是在里面写一下关于自己的坏话吧。
“我让你拿过来一观,你有问题吗?”
“陛下恕罪,臣做不到。”那个内史直接跪地,但是就是没有动作。
那些大臣全被赶出去,因此这空旷的大殿除了几个侍卫,便是皇帝还有那个内史。
“你是想违抗朕的命令?”
“回陛下,臣不敢违背陛下之命,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臣愿以身殉职。还请陛下杀了臣吧。”
气氛一下子到了最低点,皇帝心中已经确定,那份文书上绝对将刚才的话一分不差的写进去,甚至还添油加醋。
“滚出去。”
皇帝表示我想要静静。
“臣告退。”那个内史拿着一份文书就立马跑出去了,差点就没命了。
“请丞相过来一趟。”
皇帝想要在史书上面留下好名声,这是他的一点心思。
谢纪本来刚从皇宫出来,便有人来叫他,说皇帝找他。
“丞相啊,陛下发了很大的脾气。”那个太监对着谢纪说道,要是皇帝的怒气没有消,到时候牵连到他们怎么办?
“陛下生什么气?”
“那些官员去威胁陛下,说陛下继续修建道路的话,便是昏君,暴君,要记录史册的。然后那个史官不识好歹,拒绝将起居录交给陛下过目。”那个太监想到这个便咬牙切齿,陛下想看,你居然不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还有那些官员,竟敢说陛下是昏君。要不是陛下仁慈,指不定还走不出未央宫。
若是将陛下气坏了身体怎么办,那些官员就是考虑自己,不考虑陛下。
“……”谢纪有点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丞相啊,陛下正在气头上,可要赶紧的,要是陛下气出什么病就不好了。”那个太监见到谢纪还在原地,有点急了。
“明白,等下便去。”没想到皇帝居然在意史书,在意后人要怎么看自己。
谢纪想到这哑然失笑,但还是去了。
谢纪走得慢悠悠,后面那个太监看得急死了。这谢纪能不能走快点,要是陛下气坏身体了该怎么办?
步入未央宫的大殿,里面冷气飙升,皇帝沉着脸,气色很是不好。
“陛下还在意那后世之人的看法?”
谢纪微笑如常,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看见那些个在旁边的太监瑟瑟发抖,想必是被皇帝的冷气所影响。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笑着那么温和的谢纪,然后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丞相不在意史书是怎么写的吗?”
最好让谢纪去篡改历史,毕竟相比于他,谢纪更是需要该史书上面动手脚的人。
“陛下,史书是由文人写的。天下的文人何其多,只要有一个,便能将事情传下去。文人或歪曲事实,或按需要解释历史。历史本就面目全非,谁能保证流传下来的史书全是真的?”
流传下来的史书,不可能全是真的,也不必都是真的。
史书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写下来,整理成册。里面记录的事情肯定不是作者本人亲眼所见,有的是去听其他人说的,有的是查访的,有的是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史官记录下来的。
有的甚至从传说中选取,事情不会都是真实的,也不必面面俱到,每件事都写来下。自然是挑选有用的写下来。
虽然里面不可能都是真实是,但也不是凭空乱造的,起码是依据事情的本末来的,不可能这个王朝结束然后写这个王朝还活着的。
皇帝听了这句话,认为谢纪是在敷衍自己,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于是继续问道:“丞相您不介意史书上面用奸臣这个词来概括你的一生?”
这一句话,谢纪感觉皇帝的意思就是想要去让史官改史书的记录。这不是一件麻烦事情吗?
“陛下,若是有人说要您亲手毁掉您最爱的事物,不然就会厌恶于您,陛下您是毁掉还是不毁掉?”
“再说一句,就算是陛下为了让大家都欢喜而毁掉那个珍贵的宝物,但是他们便会就此喜欢上陛下了吗?”
皇帝心中一颤,好像是这么回事。
“陛下,文人如何看待陛下那是文人的事,后人如何看待陛下那是后人的事。于陛下何干?陛下何故想太多,给自己添加点不需要的忧愁。”
换句话来说,陛下又不是人民币,总不能让人人都喜欢,今日改了史书,但是文人何其多,总会记下来的,越想改越改不了,何必自寻烦恼。
他们想怎么记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说皇帝的坏话,难道皇帝就因为要让他们高兴而改变吧。这样不就是一事无成,做好文人心目中的圣君,那样他们就高兴多了。
“朕还是气啊,那些史官太嚣张了。”
不说其他的,就是那个史官的态度自己就让自己气得够呛。
“陛下您是说那些文人用史书来威胁陛下?”
皇帝撇了谢纪一点,没有说话,代表就是这样的。
“陛下若生气,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到时便知道陛下的软肋所在,若是真想留名千秋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皇帝对谢纪这句话感兴趣了,说的没错,文人的嘴,杀人的剑,这句话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若是他们误导后世的那些人,将他描绘成一个人用奸臣的昏君,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陛下觉得秦皇如何?秦皇便是那些文人眼中的独夫,但他的功绩便是他人无可非议的,也只能从道德上面来批判。”
“依臣看来,若是要成就万世之功业,便要将整个天下变得焕然一新。去就迎新。”
“如此一来,史书就算再怎么歪曲事实,也不可否认陛下的功绩。”
现在有没有七国分立,这陛下是做不到一统六国的,那便只能从其他方面进行变革的,既然要变,那便变个彻底,若是天下全部都焕然一新,那不就是又统一了一遍天下吗?
谢纪因此说了一些歪道理。
要他所想,史书,算个屁?
别人的评价,在他看来,算个屁?
过好自己就行了,何必在意世人的看法?
反正他名声坏了,何不再坏的彻底一点。
反正都逃脱不了奸臣这个名声了。
皇帝听了谢纪这番话思考了一会儿,那便让那些史官记,看到时候会记出什么名堂来。
到底是不是暴君,那就等千年之后,让后人去评论。
“好……你下去吧。”朕要好好静静,不想跟人说话。
谢纪笑脸僵住了,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说了声:“诺。”
又过了一个多月。
全国各地便陆陆续续地开始了进行道路的修建,不过这骂声确实越来越烈,四处都是讨伐谢纪的。
都是在说谢纪枉顾天意,非要修建什么道路,还有修建什么运河,征用民力,还让他们搬家。
有多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是谢纪政策的结果。
不过谢纪并没有征用民力,而是征用流民。
而且对这个道路修建一事格外看重,谁在里面动手脚,经常就是早上刚动完手脚,晚上便被抓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些人利用这一次机会,在暗中陷害他人,比如暗中在上面发下来的金钱上面动下手脚,然后不用自己铲除敌人,自然就被刑部抓走问话了。
这一抓手,罪名就被确立下来了。确实造成了不少的冤假错案。
上面的命令,下面的人为了执行,往另一个极端的去了,比如看不惯一个人,就说他是流民。然后官府的人直接带走他去修路去……
这些谢纪都不得而知,因此民众的怨气确实大,官员的怨气也很大。
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修路这种事情,而工部的人却一直战战兢兢,成为了六部中最不能去的地方。
有些学子听到进入工部,九死一生的这种话,再加上科举十之八九就是要到工部去的。
因此断绝了参加这次殿试的想法,太危险了。
谢纪在相府里面来看看礼部给他准备的资料。
便是关于科举的学子名单。
其中,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不参加这次的殿试,都说等下一次。
谢纪脸一黑,这只剩下一百四十几人了。
这工部的人口大减,从本来的四百多人到了如今的几十人。
也就是说工部确实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九死一生。
那工部尚书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是很自然。
这也自然,自己将他部门给弄成了地狱部门,是个人都不想过来,也难怪他会如此了。
“工部尚书求见。”
谢纪一听,头疼,这人又来找他要人,他上哪给他找人去。
不是说好了让其他五个部门多多支援一点吗?
没想到,他们为了不来,能够将自己的脚给弄断了,说道,不方便去工部。
众人都知道,去哪里就是去送人头的。
傻子才去。
“请。”
于策皱着脸进来,忧心忡忡。
“丞相,工部真没人了。那些科举的考生就算全部给工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策说道,他就知道不能靠谢纪。
这工部就算没人,还时不时就将人抓走,没抓走一个,他就肉痛一个。
少了一个,这工部的官员便增加了一份工作,本来是挺清闲的。
但是最近,一直被抱怨,工作量太多了,也太危险了,要跳槽,甚至有的要辞官,不干了。
你谢纪就算将人抓了,总得有人补上。
这没人补上,他工部再过不久就要倒闭了。
这你谢纪要负全责。
谢纪头疼,每天都跟他说没人,那你为何管理不了你底下的人,让他们老老实实一点,不贪污也就不会被抓了。
于策要是知道谢纪的想法,可能会大骂一顿,我怎么管?
他们贪污我管得着吗,我只在乎有没有干那些事,你谢纪要抓人总得留几个吧。
“这样吧,这次科举,只要是秀才已经之上的,皆可以参与。”
于策心里又妈卖批的,科举,再过七天就科举了,你确定这个消息发出去全国各地的可以来参与。
这次也就长安和隔壁几个县的考生才赶得及,秀才加起来虽然有几百人,毕竟长安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人才云集,因此秀才比较多也正常。
但是这几百人就算全部都派到工部,相信不久,又会没人了。
这个原因,你谢纪自己还不清楚吗?
有时候无伤大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行?
何必抓得这么严?
谢纪其实也想这样做,但是他不得不要严格点,尽管造成了一些冤假错案。
他就是要往极端化,这样子后面才有张力,可以将他拉回正轨。
不然要是宽一点,那法律的权威就荡然无存。
不过能多一点人便多一点人吧。
长安城中,朱雀大街上。
“王兄,这便是长安啊,怎么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有人看着大路被一条线分成两半,两边的车辆的行走方向不同,而且有的地段,前面有人,马车也会自动停下来,让人过去。
后面的马车也停在后面,井然有序。
这真是让他大开眼界,这长安城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里人来人往。
他是昨天晚上到的,没有细细看,找到客栈就睡了一觉。
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看,好多他没有见到的东西。
“这跟三年前的长安相差好大,三年前还没有这条线,也没有这么繁华。”
被称为王兄的也感到特别稀奇,就像是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社会那样惊奇。
他们感觉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卧槽,工部只剩下四十几人了。听说今天刑部大牢又扩建了一下,本来能容纳千人的。结果现在又在施工,好像是要修建个十几天。”
“还不是那个谢纪惹的祸,听说这次科举的都要被扔到工部里面去,你看,这谢纪居然说为了招贤纳士,这次秀才也可以直接参与殿试。什么招贤纳士,是想要让那些人全部去填补工部的空缺。”
道路上的一声咒骂声想起来,便有几个百姓围过去,然后纷纷开口痛骂谢纪。
王兄还有那个书生脸色有点面面相觑,那些人在说什么?
他们看那些人的穿着也不像是书生,怎么居然在讨论起国家大事了,还咒骂谢纪来着,不会被抓?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朝堂的大事的,这很奇怪。要是在他们那边,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于是便过去问了一下情况,不过却看见他们在拿着一张纸看,心中想不愧是长安,居然连百姓也买得起纸。
“你们在讨论这些事,背后辱骂丞相,不怕被抓?”
那个百姓转过来看了他一下,再看见他那个小心翼翼地样子,有点不屑。真胆小,还没见过这么胆小的。
那个书生:他被鄙视了,被人翻白眼了,他还没嫌弃这些民众,怎么他们看见自己反而被鄙夷了。
“胆小鬼一个,有啥不可骂的,那个谢纪就是欠骂。”那个百姓说到,然后拉着其他人说,“听说白虎大街出了一个叫做油炸谢纪的糕点,我们去试试味道怎样?”
那些百姓听到这句话,立马兴高采烈地说道:“正听闻呢,去品尝一下,听说那谢纪的样子真是被做的栩栩如生,味道定是极好。”
那个书生风中凌乱,他听到什么了,他是胆小鬼?他哪里胆小了。
而且这些民众说啥,还有人卖油炸奸臣的糕点,这些民众还结伴去买,他是不是听错了。
然后更为惊讶的是,那些人将手中的那张极为珍贵的纸扔到了街上的那个桶里面,那个桶里面还写着‘垃圾桶’三个大字,而且刚才还看到不少的那种木桶。
字面意思,那个‘垃圾桶’是不是放垃圾的,怎么就将纸那么神圣的物品给扔进去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奸臣西瓜
“王兄,我刚才没看错吧。”
那个人很是不解,这真是他从来都没见到的迹象。
“不,你没看错,他们就是将纸张当成垃圾。”
那个王兄摇摇头,然后拍了一下头,这是真的。
“我们去看看。”那个人拉着被称为王兄的人,去了所谓的垃圾桶那边,看见了里面被扔进去的一张纸,除了那张纸,还有很多张纸,这纸不要钱吗?居然到处乱扔。
不过他们的行为被街上的其他人看到了,纷纷围观过来。
“那两个书生是在做什么?”
“不会是捡垃圾吧。”
“按道理说不至于吧,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沦落到要捡垃圾的地步。”
两个书生被这议论声给说得面红耳赤,他们听到什么了,他们被当成捡垃圾的了。
不过那个书生拿到了那个所谓的纸张,将他摊开的瞬间,便看到有人对着他们的样子作画。
而且他还看见了他,那个画画的人,手拿着笔墨,将一块木板放在地上,拿出一张纸放在上面。然后迅速提笔,看着他们,然后在木板上面作画。
这是什么情况,而且还不止一人。
“你别抢我生意,这则新闻是我先看见的。”
“屁,看看谁画的好才是真的。”
那两个书生,绝对是风中凌乱,他们那是在做什么,好像是在画他们吧。
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周围的群众。
快速跑开,不知道为啥,就是那些民众好像是在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自己,这眼神颇为不正常,他怀疑他们就是傻子了。
“吓死了,那些人太可怕了,长安的民众都这么闲的吗?”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闲。居然有时间凑在一起,而且人还很多。
“好了,我拿到了那张纸。这纸张那么珍贵,这些人居然将他当成了垃圾,而且当成垃圾的还是个平民百姓。”
于是将这则报纸打开一看,纷纷惊讶了。
这上面写着最近又抓到了一百多个贪官,已经投入刑部,准备依法处置。
还有因为被贪官给害的,刑部很苦恼,大牢不够用了,还要扩建,这让刑部的官员受苦不跌,还引用刑部尚书的一句话:“虽然现在大牢人满为患,但我们还有信心,打算在一年之内建一所比这个大牢大百倍的牢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住满人,热烈欢迎各位拎包入住。”
看了这句话,脸色又更加吃惊了。
而且下面还写到道路的修整到了各种地步。
还有这次科举共有多少考生,这次殿试是秀才也可以参与,猜猜这次的考题是什么?
还有,便是违背交通规则的一些官员的名单,大加批评,让他们抄写交通准则好好反省,还将人名写上去了。而且上面还有一幅画,画上便是一个穿着朝服的人,然后被几个士兵拦住。
然后后面有一个马车,周围还有一群百姓。
然后他们没有停下,继续将这份报纸看完。
“这……这上面议论的是朝堂之事,简直就是旷古未闻。”两个书生吃惊了一下,感到出行这份报纸的主人好大胆,这些居然敢写。
“难怪路上那么多人纷纷对朝堂之事有所耳闻,原来是这个的功劳。”王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这也太可怕了。
那些百姓居然对着朝堂大事感兴趣,还有自己的见解,这跟他们所料的完全不同。
而且还会对着他们这些书生鄙夷不断。
看完了这个报纸,两人准备悄悄地将这份报纸扔了,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看见有垃圾桶,就扔进去了,他们也不差纸。
于是将从小巷子里面出去,然后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个人好说话,于是便过去一问:“这位兄台,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问题啊,你们是外来的,来参加科举的?”那个人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衣着打扮,然后说道。
“没错。”
“这你们就问对人了。”然后手抬了起来,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代表‘给钱’。
两个书生见到这幅情况,情不愿的拿出了一两银子,这长安的人也太爱财了吧。
一点都不淳朴。
“我叫老王,因为住在别人隔壁,很多人叫我隔壁老王,我带你们去长安城逛一圈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跟你们介绍一下。”
“对了,怎么称呼?”
“我叫小王,他叫小方。”小王听到那样的介绍,想着,名字也不至于说出来。于是就说了一个姓氏。
“那个叫做分道线。是谢纪命人画上去的,还定了一份交通规则,便是靠右行,马车不得走反方向,不然就是违背交通规则,是要被抓去抄写交通准则的,下次报纸会将违规的人员名单列出来。”
啥?分道线,还有交通规则,这马车居然还规定走向。
“还有那个,叫做垃圾桶,扔垃圾不准扔到地上,被发现不仅要罚款,而且谢纪还规定了要去大牢里面关上五天的。”
什么?扔个垃圾还只能扔在固定地方,不小心扔到其他地方还会被抓去大牢里面坐坐,这什么奇葩规定。
“还有这长安的街道都重新修整过了一遍,很宽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分成两边的。为了马车能够顺利通过。谢纪还规定了马车的长度不能过长,以免扰乱治安。拉马的马匹不能超过八匹。而且八匹不能横着。就连他谢纪自己出门都只用四匹马拉车。”
这种马车居然还有规定?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他们走着就走了很久。
“还有那个,叫报刊亭,里面是专门卖报纸的,三文钱一张。里面有几中报纸,一是时事报,二是文学报,三是巧工报,四是奇观报。谢纪为了报纸,专门设立了一个报刊司,里面都是有官员审理报纸的。要是有好的题材可以去投稿,听说要是选上了还可以拿到一笔钱,叫做稿费。”
什么?
他们听到什么了?
那个报纸是谢纪做的?而且还有四种报纸。
最重要的是,那种报纸居然一张才3文钱,这个价格百姓都可以得起,什么时候纸那么便宜了。
这个价格,真的,他们纷纷不敢相信。
最近这报纸的纸张从十文钱降到了三文钱是因为谢纪进一步将纸张的价格降低。
而且谢纪为了降的更彻底,将造纸的方法公布了出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样子往后的纸张价格就不可能高了,就算他的纸张被毁了,但是实际上是毁不掉的。
天下开花,也就是说往后纸张的价格不可能特别高。
现在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五百张纸张,等于一张纸张2文钱。
(这个金钱的换算可能不是一两银子一千文,古代每个地区可能不相同,但为了方便,也少了换算,因此在我文章中一两银子便是等于一千两。)
这个价格是什么?好便宜啊,真的,超级便宜。
这个价格等于每个人都消费得起,这也难怪那些百姓可以买得到纸张。
但是他们是怎么识字的。
“对于识字,丞相在进行一场扫盲运动。也就是说,长安城十年之内,必须将年轻一辈人的识字率提高到十之七八。现在长安之中,每家每户必须派一个去学习识字,并且为每一户的人颁发一本《三字经》”
那个《三字经》跟另一个世界的不一样,这本《三字经》的故事只有到前朝。谢纪见了之后,在里面改了一些糟粕,然后就令人刊印,每户一本。
字数也不多,若是报纸那么大的纸张,一面便可以全部写下来了。
谢纪在里面进行排版,大概十页,小小的一页,大概A5那么大的纸张。
成本也不高,每家每户一本也出得起。
“什么,居然要让每家每户的人都会识字?”
他们很惊讶,谢纪居然会这么做,他们现在已经无法评定谢纪了。
说他是奸臣但是奸臣不会干这种事情,说他不是奸臣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谓不是奸臣。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奇怪吗?识字不都是正常的吗?”
那个人鄙视了他一眼,没见识,若是不识字,都不好意思出门。
长安最近兴起了一场报纸热,一般只要有点闲钱就去买份报纸观看,上面不仅有些好玩的事情,还有一些长安的奇葩事。
“正常?”那个书生看见这个人居然鄙视他,识字不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的吗?
怎么这些百姓居然都会识字了,真是让他大受打击。
“对了,我带你们去白虎大街上逛逛。那边可好玩了,有很多好吃的,好用的,包管你没有见过。”
白虎大街?两个书生点点头,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是不是有什么油炸谢纪的?”
他说得格外小心,看见周围的人离他们还很远,这才小心的问。
“有啊,那是一道美食,我带你去吃。”
那个老王听到这句话,便立马笑着,带他们去白虎大街上逛逛,吃吃那些美食。
不一会儿,便到了白虎大街上,发现这边井然有序,丝毫没有脏乱差的样子。
“丞相规定了,每个摊子必须放在指定的位置,不能超过,不然不仅要罚款,还会有牢狱之灾。还有,这些小摊子只能在白虎大街开,其他街不允许摆摊,只能开店。不然要是发现的话一律惩处。”
什么?连摆摊子都没有自由了。
“这边有很多垃圾,还有收摊的时候必须将自己这一块的地板清理干净,不然也是要罚款的。谢纪还雇佣了一些清洁人员专门清理这四条街的垃圾,白虎街是重中之重。”
那个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一种自豪感,这些街道都很干净。
这就是长安,那里是外乡人比得上的。
再看看其他地区来的,就算身着锦绣华府又怎样,该鄙视的就鄙视,反正比不上长安的一个普通百姓。
那两个书生显然没想到谢纪居然对这方面进行规定,再看看小摊子面前人来人往的,格外热闹。
这里好繁华啊,又好干净。哪像自己家里那边,垃圾乱扔,脏乱差。
看他们卖的东西,看起来好好吃啊。
有点心动了,想尝一尝。
“这个是什么?水果怎么切成这样,好浪费。”那个书生小方见到有一个摊子,里面有卖西瓜的,又卖苹果,梨的,芒果的。
这水果本来没有奇特之处,但是怎么卖有点奇特。就是那些水果雕刻成一个个小人,栩栩如生。
好多都浪费了,但不得不说雕的挺像的,这技艺真是高超。
而且为了水果不会那么容易坏,基本上就是现雕的,现卖的,很多人围观,就是看他怎么雕的。
这样做会更好吃吗?
不,只会更贵。
“老板,给我来一个奸臣模样的西瓜。”那人拿出一两银子交给那个老板。
古代的水果本来就贵,是属于奢侈品。
再加上雕刻功夫,因此就贵了起来,一个奸臣样的西瓜一两银子,其他模样的西瓜可能就便宜多了。
“好嘞!”那个老板收了银两便拿起一个西瓜,围观的民众便停下脚步看老板雕了起来。
两位书生也感到吃惊,这长安的百姓玩的那么高级吗,居然花一两银子买西瓜。
问题是他们居然会有钱,还不少。
不过他们也想看奸臣的西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啊,这是这个老板的绝手好戏,要是以往的话,切再过栩栩如生的其他物品都没有人来。但是,一旦切成奸臣的模样,就有大把的人来,生意很是热闹。”隔壁老王对着两个书生说道。
奸臣,这些人居然敢把谢纪的模样雕刻在水果上,是要吃吗?
被奸臣发现怎么办,不会抓起来吗?
但见那个老板不过一会儿就将西瓜皮给切了,然后手如飞到。动作何其快,快到只见到一阵残影,这不一会儿,一件衣服就出来了。
可以看见,那是一件朝服,好像啊,这技艺真是没谁了,之后刀继续下去,整张脸都出来了。
“那真是谢纪,谢纪就是那模样?”
“可不是嘛,他经常在朱雀大街上行走,只要在朱雀大街上待一天,十有八九就可以看见他,这模样,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
那个隔壁老王继续解释道。
那两个书生风中凌乱,他们居然敢议论奸臣,那是奸臣啊。
再看看这老板,已经雕刻好了。
只见是谢纪微笑着,一只手拿着一份竹简,一只手拿着一支笔,栩栩如生。
那气质,真的绝了。
两个书生见了,不好了,这奸臣的样貌真的不错,那副就是个温和儒雅的样子。这确定是奸臣,说他是个颇有书生气质的学者还可以接受。
“谢纪这么好看?”
第二百七十二章 油炸奸臣
两个书生看着那西瓜的模样,发现谢纪还真的挺好看,这模样,这气质,真的不像唯利是图的奸臣模样。
“别诧异,奸臣就这模样,外表衣冠楚楚,里面人面兽心。”
隔壁老王说道,他本来也不相信的,但是奸臣确实是那副样子的,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不过觉得这奸臣绝对是外白里面黑的。
那个买西瓜的人一看到做好了,就喜不自胜,然后老板拿一个纸张将西瓜装起来,递给买家。
买家笑了,然后一口将西瓜的头给咬了一口。
“好吃,下次还来这里买,这次太不错了。”
买家在众人的围观下就走了。
“那人怎么一口就咬掉啊,太没品味了,应该要先大卸八块,再用竹签一口一口吃才有韵味。”
“对啊,可惜了那么好的西瓜。”
两个书生有点心动,也想买一个。
“我们也买一个吧。”
“老板,我也要一个丞相的西瓜。”由于不敢直接说出奸臣,便用丞相代替了。
“好嘞,你们要什么模样的奸臣,是温和的,霸气的,还是搞笑的……”
两个书生对视了一眼,然后小王开口:“来一个搞笑的吧。”
“好嘞。”那个老板拿起一块西瓜,就手起刀落。
周围的民众也看着,这次老板会雕出什么模样的西瓜。
不一会儿,西瓜的模样出来了,是一个谢纪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的画面,后面有一滩水渍,周围还有一些护卫诧异的表情。
然后谢纪的样子格其搞笑,那个谢纪眼睛瞪大,很不可置信,样子确实很好笑。
看样子是在路上,不小心摔倒的样子。
“哈哈哈……老板画的真像啊,这个画面我亲眼目睹,那个谢纪着急赶路,然后走太快,没看路,脚一滑,就倒下去了。”
“没错,还有一次更搞笑,只有几个人见到,但是其中有一个画画功夫很厉害,就见他画出来了,那次是不看路撞到墙的画面,还被人扔了一个臭鸡蛋。那模样才搞笑。”
“哈哈哈……”
两个书生见到这幅样子,有点不知所措,怎么这些人竟敢嘲笑谢纪。
“好嘞。你们是要大卸八块吗,将他切开,比较好吃。”
“不用了。”两人摇摇头,将谢纪大卸八块,这个行为他们可不敢,还是回家再吃。
“给。”小王接过西瓜,不知道谢纪见到这西瓜是什么一副表情。
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很纠结的。
不过,这西瓜雕刻的真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想尝尝。
“前面便是油炸奸臣,要不去瞧瞧。”隔壁老王看这两人怪异的表情,便说道。
外乡人就是胆小,果然没错。
过了没多久,在这中间除了卖吃的,还卖手工品,但无一例外,手工品只要是有谢纪的模样就很好卖出去。
“老板,给我来十份油炸奸臣。”
在远远都能够听见这一句话。
油炸奸臣?
众人看见一家小摊那边排了好远的队,都是要买油炸奸臣的,从远处望去,可以看见,那个老板用了一个模具,将面团一样的东西放在模具里面,然后再放在锅里面炸,咋好了,就是奸臣的模样。
两人感叹,这长安的人好会玩,还可以这样玩。
这生意好好。
“老王,这些小摊子这么搞不会被丞相收拾吗?”
想了好久,那个小王终于说出来了,这个疑问从刚才就有了。
这样子弄,确定不会被奸臣收拾?
“你说那个模具,其实是那个奸臣自己要做的,那个奸臣是个吃货,然后路过小摊子,见到好吃的,然后去尝尝,感觉样子太过一般。就跟小摊老板说要弄成他的模样。”
“他还是个自恋的家伙,做出来的自我欣赏,然后一口咬下去,然后说了一句,这个更加好吃。”
“之后其他官员见到奸臣的瞎操作,纷纷也要一份,有人讨好谢纪,经常给他带一份油炸奸臣。久而久之,油炸奸臣就很受欢迎了。”
两个书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奸臣。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们也去买几份吧。”两个书生纷纷点头,便去排队了。
之后一人买了十份。
拿一个签子夹起了一份,看了这个油炸奸臣的样子,是谢纪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Q版的样子,有点可爱。
没想到这样子有点可爱,然后装作面无表情的,很想捏一捏。
不舍得吃。
“好吃诶。”虽然不舍得吃,但是总得吃的不是吗,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于是他们边走边吃,这油炸奸臣,确实好吃。
不过他们走到路上的时候,便看见几个官员被抓了。
“他们胆子还真是大,居然还敢贪污。今天又落网了八个。”
“这谢纪还真不客气,工部都没人了还抓,到时候那些学子不会都扔到工部去吧。”
“那那些学子就倒霉透顶了。”
“……”
那些官员灰头灰脸,被众人围观,再见到那些百姓的议论声,可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老王奉劝你们一句话,这次殿试能不去就不去,去了就是送人头的。”
隔壁老王见到这幅场景摇头叹息,这次真的是地狱模式。
这次去工部的可能性十分之大,十有八九,只有在其他部门有关系的才有可能调到其他部门去。
再加上地方官员已经很多了,因此,不太可能会去地方任职,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工部。
“送人头,他们不是贪污才被抓的吗?”
“哎,你就算不贪污,洁身自好,也有的是方法让你贪污。伪造证据,或者是有些人看你不爽,就会在背后动手脚。这么多官员真是因为贪污吗?那是有人在背后排除异己。”
“没有谢纪捣鬼,其他人也会在背后捣鬼,这次抓贪污就是一个好时机。”
什么?
两个书生愣住了,这说的是真的假的。
“只要被怀疑,去刑部基本就不可能出来。”
两个书生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好了,就讲解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隔壁老王看了一下天空,觉得自己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了,于是便离开了。
“隔壁老王,一两银子就带我们逛一圈,不,根本就没有逛完。”两个书生在原地看着老王的背景越走越远,心中想,这长安的人真没信用,说好的逛一圈,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逛完。
毕竟除了大街,还有其他的地方,这就走了。
“你们也是这次来参加殿试的书生吗?”这时候有一个身着书生服饰的人过来问候到。
“嗯。”
“今天礼部尚书在轩华园举办一场宴会。请广大书生前去饮酒赋诗,对酒当歌。我正要前往,看见你们,便问一下。”
那个书生身着华贵的衣裳,上面绣着花纹,栩栩如生。
“轩华园?”
轩华园可是文人墨客的常去之地,里面不仅风景宜人,有时候在那边举办曲水流觞。有一条小溪经过,曲水十八弯。能进去的必须是文人,而且着装必须整洁。
这个轩华园盛名远扬,来长安就不得不去轩华园一趟。
不然就太可惜了。
“对了,你们这个西瓜……轩华园里面的师傅雕刻的更加形象。”萧玉见到两人手上的西瓜,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去过,怎么那么熟悉?”
“礼部尚书是我大伯,在下萧玉,字不琢。”萧玉正式进行自我介绍,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眼前这人是吏部尚书的侄子,因此知道也就理所当然了。
“萧公子,在下王学,字知义。”
“我叫方勉,字不辍。”
没想到眼前这人是萧榆的侄子,看来找他们是要将他们拉到萧榆那一边。
“王公子,方公子,不如一起前去轩华园,里面俊才云集,人才济济。朝堂上的公卿大臣皆在那里叙旧详谈。”
“好。”两人对视了一下,可以去。
长安人生路不熟的,要是有人照应就再好不错了。
三人边走边聊。
听过他们的谈论,已经明白了,这个萧玉这次去殿试他大伯已经安排好了,将他直接调到礼部,不管是什么职位,一定要在礼部。
这次能够参与殿试是已经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因此是可以自己任职的。
所以并不担心这次会调往工部。
“这次殿试,考试的内容是丞相安排的,最近工部缺失那么多人,想必很多人都去填补那个空位。”萧玉坦然笑道,他不用担心,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会不会担心。
“工部真有那么恐怖?”
萧玉听了这句话笑了一下,然后温和地说道:“工部本来四百七十九人,现在只剩下四十四位,不对,现在只剩下三十六位。”
萧玉并没有说工部怎么怎么恐怖,只是将一个数字甩出来。
但是这个数字足以令人吃惊,他们敢确认这是真的。
王学听了萧玉话里面的意思,就是投靠他,到时候就不必调到工部里面去了。
于是莞尔一笑:“既然工部九死一生,让便去瞧瞧到底有何恐怖之处?”
也算是从侧面拒绝了萧玉的好意,他明白,这人是萧榆的侄子,自然不必担心。
但是要自己投靠萧榆那一边,岂不是寄人篱下,到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不如顺其自然,反正到时候也不会少了自己的一份。
萧玉听了这句话,诧异地看了王学一下,说道:“那到时候王兄若探出什么了,定要给在下一观。”
不想投靠也可以交好啊,当个朋友也行。
“自然自然。”王学笑着说道,这人还是不轻易得罪。
轩华园,姹紫嫣红。
万物争春,花开满地,清风拂过,心旷神怡。
曲水流觞,园林小径,柳姿婀娜,流苏飘荡。
前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鱼儿在其中自由游荡,清澈见底。
他们还看见有一个酒杯顺着流水往下飘荡,刚好搁浅在他们面前。
方勉看见了将他拿了起来,放在鼻子上一嗅,一股酒香味从里面飘荡而出。
“这是杜康酒。酒香浓郁,回味无穷。”
流水的上游有人在高谈阔论,对酒当歌,在这里便可以听到微微的声响。
方勉犹豫地看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这个酒杯有没有被人舔过,那样子就有点接受不了,不然还是可以喝的。
“放心,这酒杯若是被人喝了,里面也就不会有酒水了,也不会顺着下来。”萧玉见到这幅场景,解释道。
原来根本不用担心喝到口水,原来是只要喝了之后,酒杯就不会继续往下放,他们上面的人已经考虑到了,喝口水,多么令人不适。于是喝完了便有人将酒杯给收起来。
于是方勉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味道不错。”
“我们上去吧。”萧玉说道,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来到上面,便看见许多达官贵人随意地坐在草坪上,有的在叹气,有的激情十足,口中不停地大骂谢纪,有的一醉解千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还是这杜康美酒最好。”他们看见一个人拿着一瓶酒对着嘴巴,一倾而泻。
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看众人的脸都通红通红的,醉醺醺的,仿佛碰一下就能倒下去呼呼大睡,也还真的有人躺在草坪上睡觉。
“该死的谢纪,说不让喝酒,我喝死他,我一杯美酒下肚,他还管得着吗?”那个喝酒的人,将手中的哪壶酒摔碎,又拿了一壶,打开封口,就往肚子里面灌下去。
“痛快,痛快啊。”喝完了之后,脸红成一个苹果样,酒气在远处都可以闻得到。
这三个书生看见这一幕,这是已经醉酒了。
听说谢纪颁布了一条限酒令,只要是在当值那天,便不得喝酒,说喝酒坏事。
有多少坏事便是喝酒后做出来的。
那个谢纪的命令更绝了,只要是喝酒之后做出来的差错,双倍惩罚,不要借喝醉酒了逃脱责任。
一旦你借喝醉惹是生非,这主观意愿便是想要做坏事,因此惩罚翻倍。
这让那些官员叫苦不迭,别人是喝酒可能减轻罪责,到你谢纪这就是翻倍惩罚。
“那上头的那位便是我伯父。”萧玉在后面小声说道。
两个人抬头看上去,发现萧榆只是微醉,没有失了体面,像他们耍酒疯或者是躺着睡觉的。
“侄儿萧玉见过伯父。这二人是我朋友。”萧玉走过去对着萧榆说道。
萧榆看了一眼,便点点头。
“王学/方勉,见过尚书。”
“无妨无妨,来人,搬几个垫子过来,让几位学子落座。”萧榆看到这幅场景有点不好意思。
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要请一些书生前来往一回流水曲觞,但是这效果嘛,便成了这样。
那些官员一听他在这里设宴,纷纷跑过来喝酒,因为谢纪规定不允许在当值那天喝酒,那边也没酒喝。要是被发现,可要找你谈话,说得你怀疑人生,然后还没完,还得请你去大牢里面待上十天半个月。
本来的书生,看见这幅场景,每个人样,便在后面面面相觑,很是勉强。
这些酒鬼,好的不来,来的官员都是酒鬼。
毁了他的一番布局,也只能让他们喝了。
不过那些书生玩的倒是很好,四处逛逛,也就这几人不成样子。
这形象啊,不能多注意点。
然后萧榆转向王学和方勉两人身上,见到其中一人抱着一个大西瓜,那是谢纪的模样,那副样子,在心中默笑,表情还是温和如常。心中想,没想到你谢纪会成了长安城之中的美食模样,这名气现在连样貌都知道了。
“几位远道而来,对长安的印象如何?”
“尚书大人,印象极好,长安比起之前的焕然一新,想必朝臣功不可没。”王学坦然地说道,这次真的,真的让他大开眼见,大街上的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也真是不敢相信。
“可有长居长安的想法?”萧榆笑着问道,这长安城里面的风景是不错,这谢纪定了一大堆规则。交通规则,垃圾规则等等,一大堆很小的规则,倒也把长安的风貌给改善了。
“那得等七日后的殿试结果才知。”王学说道,只有留在长安任职才有可能再长安定居。
“这无妨,我在白虎大街名下还有两处别院,二位若是不嫌弃可定居于此。”
萧榆温和地笑道,他可是做房地产的,在京城的别院多的是,很多都无人居住的,这让有些人颇感怨言,要那么多没人的房屋做什么,导致长安的房价都快突破天际,很多七品官在长安都没有房子。
买不到好的房子,而且买到了也不好,在长安拥有一套房子那么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萧榆。
十几年前,大量购置房产,将房价提高到天价,最后要买房子得到他手里购买,一套四进四出的房子一百万两。
当然,这是在好的地段,要是郊区的话不会贵,一百两都可以买到一套房子。
对于普通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官员,这买的越靠近皇宫越好啊,不然到时候走路得费时。
因此,这次抛出了两座别院,算是很有诚意了。
萧榆表示,也就两座别院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此倒也大方。
“这就不劳烦萧尚书,实在是消受不起,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自己买房也心安理得;更何况殿试也不一定会在长安任职。”王学一听,立马拒绝了,这绝对不能接受。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是这次拿了萧榆的房子,可就脱不开关系了。
更何况,房子,他们也不是消费不起,何必授人于柄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铲除寺庙
萧榆不怒反喜,觉得这样的人真实不错,于是便笑着说道:“没事,这地契二位就拿去吧,就当是我送给二位的。”
令人拿来地契,交给两个人。
“萧尚书,这真的使不得啊……”
两个人看到没想到真的拿出地契,很是纠结,这份礼真的太大了,若是接受了,就等于欠了份人情,这得要怎么才还得清。
送礼都不是简单的。
萧榆并知道这两个人的才华到底怎样,但是能参加殿试的才华应该都不错,更何况,谁是靠才华的。
只要是来轩华园的学子他都会备一份礼品,看这两人跟他侄子认识,便将地契拿出来了。
“无妨,这地契便收着吧。也算给我点面子,不然这些人可都看着的。”萧榆以为他们是三辞三让,因此丝毫不生气。
一下子就收进去反而让他瞧不起,因此这样子才是正常操作,他不相信他们敢拒绝。
“两位书生,能拿到萧尚书的地契可不是一般人,我这十几年来也没见尚书送地契给我。”有人见到,便积极配合,不仅给了萧榆面子,也给了两个书生面子。
那些人纷纷附和,这两个书生胆子有点小,要多劝几下便会收进去的。
他们看过太多这种了。
王学和方勉对视了一眼,这场景,自己不收不就是落了尚书面子,到时候在官场上绝对是举步维艰。
“那便多谢尚书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除了萧榆还能走哪里去?
无非就是谢纪,但是谢纪名声太臭,而且对下属一点都不体恤,只要有过,一律严惩,丝毫不给脸面的。有病了才会去谢纪那里。一点都讨不了好。
还有王岑,但是听说根本就攀不上,里面的官员势力的很。
至于其他的,都没有萧榆大方,听说他对下属是最好的。有的下属犯错,还会帮忙将错误改过来。
将错就错,那便这样了。
萧榆笑了,这些书生,今天来的十有八九都接受他送出去的礼品。不求回报,只要有一个会记住这次,也不算亏了。
钱财,不就是这样来用吗?
今天的事情传到谢纪那边。
“要不你也举办次宴会?如此也好招揽人才。”
而且谢纪好久都没有举办宴会了,看他们玩的,曲水流觞,结果,好多人在那里喝醉了。
“你不去?”谢纪反问道,看着这个人,有点搞笑,最近他正在狂补漏下的学问。
看自己的表情很是纠结,之前逍遥的久了,结果现在一点都不逍遥。
“我去作甚,被他们讽刺?”蔡岩说道,那些人烦死了,因为自己上次嘲笑他们猪头的事情,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麻烦。
没少在里面使绊子,要不是自己运气够好,到时候被问罪的可是自己。
“反讽回去。”谢纪说道,这还不简单,他骂你,你不会骂他啊。
“人多势众。还不起。”
对谢纪其实是有点怨恨的,因为他,让他只能当个废物。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看着谢纪在做,根本就用不着其他人,也就只能各有各的乐趣,最好不掺和进去,当个咸鱼。有时候还是看不惯谢纪的命令,比如这次修路,他也觉得不妥,不过现实只能让他们闭嘴。
因此只能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谢纪也罢,还是他人也好,都跟自己无关。
生活让自己失了乐趣,也就丧失了斗志。
哎……
无趣的人生啊,别人的一生波澜壮阔,我的一生平淡无奇,天天对着明月感慨万千,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羽化而登仙,聊乘化以归尽。
谢纪看蔡岩在发牢骚的样子,心中叹气。
心中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你和我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也不懂我的想法。不反对我,已经很感激了。
“无趣便去找点事情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违背我的律令都行。”谢纪也只能这样说了,其他的他管不着。
“找事情做?”有啥可找的?还不如咸鱼一辈子,到时候观潮涨潮落,淡看世间浮沉,也算一份兴致。
不过,这也确实无聊。
听说韦真知那人早就辞官了,和着夫人去潇洒快活去了,这些年来的钱财已经够他们花销一辈子的了。
还有那个沈议,好像也在辞官的边缘,跟自己说要不要一起辞官,看自己没用,何不找找离开,还比这个尴尬的位置好。
最后那个江南,已经不想理会谢纪了,听说在自己府邸里面修了一个道观,开始修道去了。只不过还没辞官而已,不想针对谢纪,也不想为谢纪弹劾其他人。于是只能修道去了。
他上次去看了一下,那日子过得比他还无趣,天天就拿着《南华经》《庄子》等道家的书看。
“那丞相,我先走了,对了,等科举过后,便辞官去逍遥了。”
谢纪肯定知道这件事。
谢纪听了这话,点点头,想走就走呗。
自己需要的是只听他命令的那些人,对于这些人,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等蔡岩走后,有一个下人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件事。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人脸色颇有点忧虑的,让谢纪看不出他心情的官员走了进来,对着谢纪说道:“丞相……”
“我已经知道了,将那些寺庙全部毁了。让他们迁到别处去。”
“丞相,这是不是要跟陛下说一下?”
那可是寺庙啊,是出世之人的聚集之地。
刚才他们得知,有一些道路,需要经过寺庙,有的要占用寺庙的一些田地,一定程度上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
这他们自然是不干了,解决不配合,不迁走,还说迁了就是在跟上天作对,是要下地狱的。
严重影响道路修建的进程,若是其他人妨碍的话,直接派兵围了,强制迁走,但是那个寺庙不同,不仅在民间有很大的势力。民间许多人信仰佛教,因此要是强制摧毁,不仅那些和尚不干,百姓也不干。
因此纷纷反对。
要是强制的话,这可是会引起民怨的,寺庙是多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说毁就毁?
而且朝中也有一些官员信仰佛教,这样子毁灭寺庙,这谢纪可真是天怒人怨了。
“我去跟陛下说。”
谢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寺庙,占地十分广,而且所占用的民田也是十分之巨,并且那些和尚是不用交税的,严重侵害国家的利益。
整天不做什么事情,就是在念经,然后靠着香火,搜罗民脂民膏。
最重要的是,在民间还有很大的势力,多数民众相信佛教的那一套。迷惑众人,宣扬迷信,糟粕众多。
百姓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但现在有的百姓将佛教的那一套奉为最高准则,将迷信当做真实,将谣言当做真理。
有的和尚就用他的那一套进行诈骗,比如什么药包治百病,需要多少费用。百姓有病不去看病,去寺庙找一个得道高僧,以为他们能够包治百病,这说来真是荒谬。
谢纪这便去找皇帝去了。
“你说寺庙那些和尚不让迁走?”
皇帝听了谢纪说得这些话,这次的道路有几十条是经过寺庙的,要是经过百姓的好办,直接让他们迁到一边就行了,但是碰到寺庙,那些和尚就不干了,死活不让迁走。
再加上,那些百姓也纷纷拦着,纷纷跪下请求绕道而行或者收回成命。更有甚者,有些官员也表明了不便再经过修建。这岂有此理,这天下竟然还有一帮和尚做主了?
“让人将那些寺庙全毁了,不仅如此,收回和尚的一切特权。不纳税,还不反了天了。”
皇帝本来就是对那些秃驴无感,可以说是十分讨厌,在他上位以来,就时不时的打压佛教。虽然不能彻底打垮,但是还是对那些佛教进行限制的。
这次,修路事件,正是一个好时机。没准可以借助这次机会一举压垮佛教。
对于宗教,道教比起佛教好得多,因为道教不会在民间宣扬自己的道理,不会占用那么多土地,不会让世人信仰道教,不会对朝政指手画脚。
这相比起来,就可爱的多。
“诺。”谢纪微笑地说,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什么鬼屁佛教,敢挡他的道,自然是要铲除的。还宣扬迷信,让人有病就去找和尚,治好了就说是佛教的功劳,治不好那便是命。
谢纪回去之后,召集那些人,对着他们下了一道命令。
那便是只要是在道路划定中的寺庙全部清除,若是和尚不迁走,就让他们和寺庙一起毁掉吧。
“陈将军,这次你去协助工部,只要在规定范围内的寺庙,一律毁掉。若是那些和尚敢阻拦,那便让他们与寺庙共存亡吧。”
谢纪的脸一沉,寺庙,佛教,是需要打击的,不能让他们太过嚣张。
“这使不得啊丞相,那些秃驴势必会让百姓护着那寺庙,若是要毁了寺庙得误伤多少百姓?”另外一个官员说道,他是知道一点的,那便是那些秃驴绝对会让百姓护着寺庙的。
而那些百姓为了他们的‘幸福’,为了他们的信仰,也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若是那样,就更要除掉了,想尽一切方法,能毁灭的定要毁灭。若是那些百姓敢护着寺庙。那便治那个寺庙的和尚造反,意图收拢民心。那个寺庙的和尚便全部以造反罪斩首示众吧。”
现在这个时候,还管你什么?
若是百姓会为了寺庙和站出来,就更加留不得了,连百姓都能被诱惑,这时候不消灭,还等着他做大,到时候做大就更加收拾不得了。
现在,佛教的影响力还不是很大,大到整个朝堂都是佛教中人。
现在有了做大的机会,便要一并铲除,不然到时候尾大不掉,更加危害社会。
“诺。”
陈将军听到这句话便说道,他马上派大队人马前去将那些寺庙推到,他对于佛教无感,神神叨叨的,现在铲除了,更好。
………………
这一道命令之后,一夜之间,许多寺庙轰然倒塌,很多人都没有意思到,这是谢纪吩咐的,趁早铲除,让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他们全部铲除掉。
“怎么办,这寺庙没了?”
有些和尚昨日晚上出去化缘刚回来,便见到寺庙已经毁了,让他们反应不急。
当然,这是长安周围的寺庙,因此离得近,因此一整夜季就毁了。
不过因为一夜之间毁了那么多的寺庙,因此一下子就传播出去了。
“什么,一夜之间,长安附近的五座寺庙全部被谢纪派兵给毁了,这还了得。”
“什么?毁了?”李谙听了这句话,感觉有点不可置信,谢纪居然毁了那么多的寺庙。
“毁了好,毁了好。”然后大笑出来,谢纪,这是你自找的,竟敢毁了那么多的寺庙。
要知道佛教除了道教,便是最大的宗教了,甚至影响力还在道教之上,现在被你谢纪毁了,那些和尚还不得找你拼命。
不过传到长安的大街之上,又是引发了一系列的骂声。
“这谢纪啊,趁着昨晚,夜黑风高,一下子,嗖嗖嗖的,就去将长安附近的五座庙宇给毁了。那些和尚都没有反应过来,早上回去,家毁了。”
一个说书人在茶馆里面说道,说着,下面的那些民众居然笑了出来。
“毁的好,那些秃驴天天化缘,没钱给他就赖着不走,他们还讨要什么香火钱,老想给他打出去了。”
“听说谢纪要灭佛。这已经命令陈大将军兵分多路,让各地的士兵配合,将各地的寺庙给摧毁了。说寺庙挡了他修路的进程,还占用修路的土地。”
“这谢纪怎么就喜欢上修路了,不惜将寺庙给毁了,跟佛教作对,真不是明智之举。”
“还真别说,这谢纪修路也是好事,不然总得盯着我们百姓不放。你看谢纪修路以来,这赋税是不是少了许多,原因啊,就是他没有时间和精力霍霍百姓。”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
这则消息一下子就从长安传到了各地。
那些寺庙里面的和尚纷纷寝食难安,因为长安城是政治中心,学术氛围较为浓郁,因此佛教不是很盛行,将他铲除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其他各地,越贫困的地方佛教就越加根深蒂固,百姓就越被这佛教所迷惑。
“这谢纪如此行径,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有些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便说道。
他们认为谢纪没有丝毫诚意,我佛慈悲,谢纪居然这样玷污我佛,岂有此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的。
全国的和尚开始联合起来,纷纷要去抗议,反对谢纪对寺庙的摧毁,对我佛的玷污。
不仅如此,谢纪这一则消息也影响到了长安要来参与科举的一些学子的反对。
“这谢纪,心不诚,意孤行,兴干戈,造混乱。为了他的道路,居然要将寺庙全部摧毁,造孽啊,造孽啊。”
“我们身为佛门的一份子,应当阻止谢纪这种荒唐的行径,要去让他懂得什么是佛。要用佛法去感化他这个恶人。劝他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些学子有的是深受佛教影响,这些人混在一起,便纷纷说着自己的见解,要去让谢纪立马停下屠刀,改邪归正,遁入空门。
他们以为谢纪这样的人,只有佛法才能感化他,只要学了佛法,便会感觉自己造孽无数。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
第二百七十四章 科举考卷
两天之后,殿试正式开始,由于前来参与科举的考生众多,特将考试的地点放在了东华门之中。
谢纪觉得还是要笔试的。
在东华门的那个有着两三个操场大的广场,排列着整整齐齐的桌子,在上面放上了笔墨纸砚。
学子在皇宫的门口排队等着,不一会儿,一个礼部的官员走了过来,让那些学子进去。
那些学子便排着一个长队走到东华门,周围站着一排侍卫。
气氛严肃,没有任何喧哗。
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被告知,有许多事情都不能做,比如东张西望,比如做出不雅的动作,因此有点拘谨。
这个朝代的并没有搜身什么的,因为科举只是一条为官之路,况且文人认为搜身这玩意侮辱了他们。再者,能参与科举的人也不屑做这种事情,当然不排除一些斯文败类。
况且,很多人都是有后台的,因此对这种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们进来之后,顺着自己的位次依次找座位坐下去。
后面的那些是秀才,因为谢纪规定这次只要是秀才也能参与这次的殿试。
因此他们撞上了狗屎运,不过却被前面的那些人鄙视,秀才,若不是这次缺了太多的人,怎么能够进来呢。
“礼部尚书及其礼部各级官员到。”
礼部的一些官员纷纷走进来,依次在前面落座,有的坐在那些考生的侧面,监督他们。
那些考生见到这幅场景,手中的汗水都挤出来了。
颇不自然,有的腿都打颤。
然后全体起立,对着这些官员行礼。
“尚书,你知道考题是什么?”
一个官员问道,这谢纪说要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因此那些考生桌子上放着的是几张白纸。
陛下居然同意了谢纪荒谬的考试,我倒要看看谢纪要考什么?
这个谢纪死活都不透露,百般打听都没有一个结果。
但是长安之中有人在猜着题目,但是还是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第一道题目,若以至小之力灭佛之寺庙,何如?”
什么?
众人晕倒,那些官员一听到这个题目,纷纷诧异。
“这确定是题目?”
“确定无疑,将那个题目写在大纸上,让众位学子知悉。”这道题目是谢纪刚才告诉他的,现在他正在未央宫跟皇帝商议事情去,让他先主持大局。
这道题目明摆着就是谢纪临时写出来的,而且也不能作弊,没有时间。果然是谢纪,等到快要考试了才想题目,这样就不会有人作弊了,徇私舞弊也没了。
不过谢纪的这个题目,明摆着是对佛教不善,谢纪是想要灭佛。
底下的学子见到那些官员的脸色纷纷诧异,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有点好奇。
不一会儿,便看见有人拿着一张大纸,然后拿着粗大毛笔在上面写字。
然后将那张纸摊开,在众位学子面前走一圈。
让每个人都可以看到那个题目。
见到了题目,有的学子十分愤怒,有的感到诧异,有的有点欣喜,有的则是无所谓。
“好了,题目便是这个,可以答题了。”然后令人敲了一下钟,表示开考的信号发出了,可以开始了。
那些考生有的一直愤愤不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立不安,然后提笔写下‘荒谬,此题,不答也罢’这几个字。
然后将笔放在一边。
‘不何如?灭佛者注定自取灭亡。’有人这样写道。
有的则是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谢纪这样做多么多么荒谬的,是会受到世人的谴责的,是不能成功的,是背弃民心的,总之,就是不能灭佛。佛海无涯,回头是岸,现在谢纪回头还来得及,莫要执迷不悟,不然会掉十八层地狱的。
不仅如此,在宣扬佛法的好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佛法不能灭,灭了便只有黑暗了。
有人看不惯这个佛教,便也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佛教的许多不好,还写出了灭佛的一百零八种方法,文采飞扬。边写边夸谢纪,这个佛灭的好,只要将佛灭了,天下就太平了。
有的处于中立状态,说佛法可以进行限制,但是屠杀就有点过分了,可以采取温和一点的态度,不然造成的杀戮太多也是不好。
还有的写到:我是来考试的,你居然给我出这种题目。你应该考的是我们的学问,才华,而不是这种跟才华,跟四书五经无关的题目。你要是给我出四书五经,我保证给你一个答案,但是这个,我答不上来,你事先没有说考这种,因此你题目出错了。
不过你出错了也无妨,我来给你更正一下,比如你这个题目可以改成以小博大,以柔克刚,以弱胜强,我来给你讲解一下这个要怎么做。
然后又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些答案。
最后心满意足地将笔墨搁置在一旁。
有人天马行空,在纸上面写道,寺庙有多高,有多大,里面有几个和尚,有没有旁人。
若是按照一般的寺庙来的话,没有民众,只需要在寺庙门前倒上油,不需要惊动里面的和尚,在天黑风高的时候,等那些和尚都睡觉,再一把火将寺庙给烧了,寺庙绝对逃不掉。然后油也有坏有好,得用最便宜的油,这样子可以减少损失。
除了用火烧,还可以水攻,比如在大江那边的一座寺庙,只要将堤坝给放了,那水冲冲冲就可以毁掉那座寺庙。最下等的方法还可以派兵包围。
要如何将寺庙给毁了,一本兵书值得拥有,在下不才,但懂得兵法三十六计。若是丞相想将寺庙给毁了,只要在下出马,那些寺庙瞬间荡然无存。
萧榆闲着没事在考场里面转一转,见到这个答案,整个脸都是僵的。好家伙,你当你是兵仙转世。
现在论的是如何收拾寺庙,怎么,好像也可以这么答。既然你学的是兵法,你来科举干什么,参加武举不行?
而且这些招式怎么出的这么损,全部都是阴招。萧榆看他上面写的名字,白竹。
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留在朝堂上,太阴险了,也太自大了。
最后,萧榆走到了许滨那边,打算看看他写的什么玩意。
看了一下,还算中肯,没有太过惊艳,却也不会失望。
………………
过了半个多时辰,大概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钟声敲响了,代表结束作答了。
“将他们的答卷收起来吧。”萧榆听到了钟声响起来了,然后那些学子停笔,起立。
那些正八品的官员便上前将那些学子的答卷收起来,还挺有礼貌的,往后都是同僚了。没准比自己还高位。
之后便有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对着萧榆说道:“尚书,这是第二道题目,是刚才陛下和丞相一同商议的题目。”
萧榆拿起题目,脸都皱成一团了。
只见到题目写的是三选一。
一是论道路修建的利与弊,得与失;二是论如何花费最小的成本在全国各地修建道路;三是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同样,先王之政,不适应于当今,请从此次修建道路的角度分析何谓变,何谓不变?
这谢纪还真跟道路干上了。
这题目一点都不标准,以往的题目都是对四书五经进行议论的,谢纪这一来,就专门针对道路了。
这要是没有了解的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可能连这个题目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个寺庙也是一样,他看见有的书生都下不了笔,最后只能草草提交一个答案。
就算了解,又不是这方面的专长,也只能对视一下,相视一笑。
还有第三个题目,什么叫做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还有这意思就是在说先王的政治主张不适用于当今,这一个观点就能够让众人不服,更别说还要从道路的角度来看待。
这三个题目,不离开道路一步的,不过他猜想,也就第三个可以让人答一答的。可能就对着前半句话喷,至于道路,不了解的自然会略过。
不过陛下也认同了这份试卷,那便答吧。
“第二题,三选一……”
萧榆的声音传下去,并命人继续将题目写到一张大纸张上面,传给各位看。
“这……这谢纪逗我们玩呢。”那些书生一看到题目有的就有点生气了,他们背好了四书五经,就让他们答这个。
“三选一啊老兄,往常可没有这么好的题目。”有人一看,眼睛亮了,这次的题目居然是三选一,这感情好,第一道和第二道不懂。但是第三道还是可以写一写的。
于是提笔写下一大堆文字,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这时候有人看见这个题目,再看看自己袖子里面的小抄,瞬间索然无味。
这谢纪的题目,想抄都抄不到。
于是环顾周围,东张西望,看见那些官员没有看到他这边,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的考生居然写了一句话。
“本人的答案便是这句话。”然后就没了。
心里妈卖批的,你为什么坐我后面,然后转过后回去,便看见萧榆再盯着他,心中想完了。
不过萧榆只是从他身边路过,一句话都没说,装作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是派往工部的,和他无关。
“尚书,有人作弊,你不管管,就当做没看见?。”萧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旁边一个考生站起来指着那个将头转过去的考生说道。
这个动静,惹得其他考生转过来。
那个转过去的考生心里妈卖批的,萧尚书都没意见,就你话多。
其他官员走过来问道:“偷看?是真的吗?”
那个考生被问道,心中很紧张,转眼看向萧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心中不知道他所想,于是低下头说道:“是。”
“将他带走,交给丞相处置。”萧榆说道,他本来不想理会这种事情的,不过被人揭发,也只能怪你倒霉了。
这个作弊,还真没规定要怎么处置,那就交给谢纪处理吧。
“尚书,除了这个,还有一大堆人在作弊,你走来走去,就不抓吗?”
萧榆听到这句话,眼色沉了下来,是个人都可以看见他脸色很不好。
“还有谁作弊?你指出来。”
萧榆温和地说,但是其他官员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好了,这作弊基本上都是不管的,只要不太过,没人回去管这种破事。
而且这次,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句话,不仅下了许多官员的面子,还毁了那些人的仕途,就算看有些人不顺眼,也不至于在这里说。
“他,袖子里有一本《大学》,他,鞋子里有一张纸,他刚才离开座位,看向其他人的……”那个书生没有看到众人的心情,开始指着在场的书生说道。
许多书生听到这句话,面色已经对着他怒目而视了。要不是现在是考试现场,他们可能会冲过去撕烂他的嘴。
“很好,将那些作弊的人都带走。”萧榆笑着说道,其他官员有点不可思议,然后看向那个举报的人面色很不善,他们有的之前参加科举也是作弊来着。
不过那些被指认作弊的人还是被带走了。
“没了吧。”
“没了。”
“那便继续答题吧。”
剩下的那些书生,有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次居然被他指认出十几个人,有的在考试前将作弊方法在那里宣扬,然后炫耀自己的作弊方法,被他记住了。
有的庆幸自己考前没被这人知道作弊方法,有的则是心中想还好没作弊,有的没有影响到。
不过纷纷心中暗想,绝对不跟那个毁人前程的人做朋友,到时候定要远离。
有些偷看的考生庆幸没有坐在那人旁边,不然就完了。
考试过后,萧榆将一大叠试卷收了起来,令那些考生先出去,早上才是重头戏,早上相当于笔试,明天则是面试。
“陛下,考试已经结束了。”
萧榆双手拿着试卷走了进来,他刚才看了几份试卷,里面的答案千奇百怪,有的在里面骂谢纪的,有的在里面趋炎附势,有的保持中立,有的不知所云,甚至有的就交白卷,连名字都不写。
这届考生很奇葩,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那样做的。
“陛下,有人在考场作弊,已经令人带到外面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科举作弊?
谁给他的胆子,竟敢作弊?
“将事情的经过说下。”皇帝说道,他到底要听听是怎么作弊的。
萧榆将细节讲来,谢纪听到了然后对皇帝说道:“陛下,如此刚正不阿的人,臣以为,御史一职适合他。”
谢纪对着皇帝说道,那个举报的人可以担任御史了。
萧榆听了谢纪这句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也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御史是正五品的职位,若是只是因为举报他人而得,那对其他人又何来公平。更何况,那个考生作弊确实不错,但毁人前程之人,也不一定是公正无私之辈。也可能是小人,若是君子,定会有分寸,不会在考场上盯着他人的行为看。”
萧榆说道,虽然作弊的人不对,但是动不动就举报的人更不讨喜,好听点可以说他公正无私,但是未尝没有寻思报复或者是用他人的行为衬托自己的高尚。
“按你说,作弊之人,就平白放过了。”
“并非此理。臣以为在其位谋其政。抓作弊这种事情是考官的事情,而不是考生之事,于情来说,他没有仁慈之心,于理来说,他越权了。若是让他步入官场,势必会让他人不喜。更何况,让他做个百姓也对他好。这种性格,势必会受他人排挤。”
萧榆说道,还挺有道理的,对于那种没事找事的人,他是一点都不喜欢。
“如此刚正不阿之人,何不让他去纠正一下百官的错误?”
皇帝听了却感觉那个人有意思,若是他是故意见不得人好,那就更好了,这样的话想必官场会更有意思。
若是他是真的刚正不阿,那也行。
“陛下……”萧榆有点懵逼了,皇帝是不是搞错了,要是他真是那种刚正不阿的人,第一个骂的人就是皇帝,到时候陛下你还会不会那么幸灾乐祸。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佛教,当灭?
“明日下午再好好观察一番。”皇帝表示明天看下再定结论。
现在为时尚早。
“那些作弊之人,将他们带进来。”皇帝对着萧榆说道,这是十几年来的头一例。
萧榆领会,让人带了了十几位穿着书生服饰的书生。
那些书生一见到这里面的情景便立马跪下去。
“那个举报的书生跟你们有仇?”皇帝对着他们问道,其实这也不需要作弊,这次的题目怎么作弊?
那些书生摇摇头,谁知道他会举报,也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跟他完全不认识。
“陛下,在下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次的题目焉要作弊,在下习惯于贴身携带《大学》,但是这次真的没有拿出来。”有人对着皇帝说道,他又没有拿出来看,再说没有规定不能带《大学》,这次的题目更不需要看《大学》,里面根本没答案。
“将这十几个人的考卷拿上来。”皇帝对着萧榆说道,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人答出什么名堂。
萧榆奉命,从里面挑出考卷,让皇帝观看。
皇帝将考卷一份一份看了,看了里面的答案好奇葩,有的在里面画了一幅画,还真别说,这技艺挺高超的,这幅是一副废墟,然后废墟那边围满了和尚。可以看出这个建筑物之前是一座寺庙。
“谁画的寺庙?”
“是我。”
“丞相,你看看。”皇帝将这份考卷交给谢纪,真没想到有人在上面画画,这是当科举是儿戏的,画画不错,但是你作画好干啥来科举。
“既然此人作弊,再加上在考卷上乱涂乱画,这次成绩作废,让他回去当个画家。”谢纪看了之后说道,心中很佩服。
当然,佩服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
“既然此人画画不错,那么让他当个画师,专门采集各地的风俗,绘制成册。”皇帝觉得有点可惜,这画确实栩栩如生,当个画师不错。
“臣谢陛下。”那个书生眼睛亮了,这画师还是个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好歹比平民好。
更何况,这次作弊被抓,以为前程毁了,没想到还没有毁。
画师若能达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受到很大的尊重。
“既然陛下厚爱,往后定要将全国各地的风俗绘制在画卷上,也算报答陛下的恩德。”
谢纪见了这幅情形便说道,运气真好。要是换一个陛下,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皇帝继续翻看,看了居然有人交白卷,拍了一下桌子。
“谁是唐园,给朕站出来。”
“我。”那个唐园被吓得要死,战战巍巍地站了出来。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份白卷是什么意思?”
两份试卷都是白卷,就一个名字。
谢纪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古代居然也有人交白卷的。
“陛下,这,是题目太难了。我不会,就……”
“连抄都不会?”皇帝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了,他不就是因为作弊被抓的。
“你不是作弊吗,怎么一字未写?”
“那是因为作弊的资料跟这个题目不符。”唐园有点委屈,早知道就不带资料了,还在人前炫耀,要知道里面居然有人在那里面举报,他是怎么也不会炫耀自己的作弊方法的。
皇帝听了这句话,心中已经下定结论了,因为不会,所以交白卷,哗众取宠。
然后继续看下这里面的试卷,拿到一份,上面写着一些官员,就是说谢纪的题目取得不好,要将他改进的,果然,又是哗众取宠的。这里面用词华丽,看似很有观点,其实就是屁话。
空谈之话,不看也罢。
然后又看向下一份,最后将这些试卷全部看完之后,然后叫人拿给谢纪。
看看这些写的是什么玩意。
谢纪看完之后,便回答道:“陛下,既然这些学子作弊,那便剥夺他们这次的资格,而且这次有这么多作弊行为发生。无知亦无畏,没有准确的律法规定如此行径该当何处理,只会让他们钻律法的空洞。”
“不如,这次将科举的律法完善一下,以防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纪说道,这次就算你们走运。这科举一事,前朝有一些律法,但是本朝却淡化了,没有对这个行为进行确切的处罚,因此这个空子也就留了下来。
至于那个被任命画师的,也是倒了大霉,也走了大运,倒霉的是被人揭发,幸运的是虽然被抓,但是确是唯一一个还没被毁掉仕途的。
“也好,这件事便有丞相一手操办。”
那些书生,听着他们的讨论,看来他们的仕途已经毁了。
也就除了那个画寺庙的张话,其他人都毁了。
这还得怪那个揭发的书生,心中自然有怨气。
等到那些书生被赶出皇宫之后。
“唐兄,有没有事情,现在怎么回事?”
有人跑过去问话,颇为担心。
唐园摇摇头,说道:“这次成绩作废,其他倒没有什么。”
“那该死的贺钦。唐兄,你放心,往后我定会为你报这次之仇。”
“是啊,那个贺钦竟敢揭发,看看他往后是如何刚正不阿的。”许多人便联合在了一起,抵制贺钦。要不是他运气好,可能也会被揭发。
既然如此刚正不阿,那往后就看看你是怎么个清正廉洁法。
“萧兄,你如何看待这次?”有人对着萧玉说道,这可是礼部尚书的侄子,他往后定会青云直上,这次还是问下他的看法。
“有因必有果。”萧玉说着,微微笑,不表示什么。
但是众人已经明白了,这是说他举报是因,而我们孤立他,排挤他那便是果。
但是他的意思还可以说,作弊是因,而举报是果。
他相信因果论,这点和萧榆不同。
他认为因为有因,所以才结下了果,这件事情的果,便是下件事情的因,下次的因又结下了果。因果相环,构成了人生。
就比如这次,科举考试是因,因此才有书生前来考试,因为作弊抓的不严,因此才有人作弊,因为有人作弊,就有人举报,因为被举报,就有人排挤举报的人,因为排挤举报的人,下面又会结出什么果呢?
萧玉想着,若是可以一直推下去,那么就可以看出整个人生的轨道了。
“你信仰佛教?这次谢纪可是要灭佛的。”王学有点诧异,没想到他相信佛门的因果论,不过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是佛教中人?
“我不信佛,但我相信有因果。”萧玉笑着说道。
“谢纪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因此修建全天下的道路,因为要修路,势必会有人反对,因为有人反对,所以开始动用干戈,运用雷霆手段,所以发布了几道命令,一是强制百姓为他修建道路让路,二是惩治破坏他修路的贪官污吏,三是毁掉影响他修路的佛教。”
“因为强制百姓让路,所以民众颇有怨言,因为惩治贪官,因此工部人口空缺,所以这次秀才都可以去殿试,因为佛教成为他心腹大患,因此出台了各种针对佛教的律法。”
“因为谢纪此人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因此接下来能够提供灭佛方法的人定会得到重用,而在上面书写佛门如何好的,定会受到他的打击。而之后,佛教必定想发设法应对,佛教的得道高僧定会前来找谢纪,但是谢纪的性格,必定不会妥协。”
“谢纪最后便会扶持道教,打击在朝那些信仰佛教的官员,最有可能的便是报纸,你往后看看,那份报纸就是谢纪的利器,他必定会将佛教抨击的一无是处。”
萧玉谈笑风生地说道,这句话,让那些听到的人大为惊讶,纷纷看向他。
那些信仰佛教的人,听了这句话也是愕然,说道:“朝廷不是谢纪一人说了算。”
“除非有人让陛下中止修路这个想法,不然,还真的就是谢纪说了算。”萧玉继续说道。
要知道除了皇帝的权利最大,最大的便是丞相的权利。
许多命令不仅需要玉玺,还需要相印。其余的官员再反对也没用。
除非将决策权,审议权和执行权分开,不然只要丞相和皇帝意见相同,这命令就真的只能贯彻执行了。
“这谁能让皇帝中止修路的想法,要不叫佛教高僧去劝劝皇帝?”
萧玉听了这句话,斜视了看了他一眼。
要是皇帝对佛教有感的话就不会放纵谢纪毁了那么多寺庙。
他听闻皇帝从小被佛教伤害过,因此对佛教不喜,这次谢纪要灭佛,皇帝肯定支持。
他早有心思了。
“你说得那么多,那你可有办法应对这件事,虽然你不信仰佛教,但你却认同因果论,因此也不希望佛门被谢纪给灭了吧。”有个对佛教有好感的人说道,这个谢纪要灭佛,应该得想办法阻止才对。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萧玉笑着说道:“佛教,谢纪灭不了的,若是能灭,也是他应当被灭。”
说着就离开了,挥挥衣袖,别有一丝风采。
“他什么意思?谢纪灭不了佛,难道这次佛教能胜利,那些寺庙保住了?”
方勉听到这句话,在心中猜测,寺庙经过外力的摧毁就很容易倒塌的。但是佛门的精神还在,只要有一人继承便是还活着,因此说他是灭也是活,经历了这次的灭佛事件,就如同凤凰涅槃那样,精神定会更上一步。
所以,人们被佛教精神影响,但是又不以佛教命名,就如同当初的法家一样,虽然秦朝往后采取的是儒家之道,但是,法家的思想也被继承下来了,外儒内法,不是随意说说的。
因此,他猜想佛门也是,这种已经影响了两三百年的宗教,不会这么轻易的灰飞烟灭,若是真的灰飞烟灭,不堪一击,那就代表没有必要存在这个世间。
………………
未央宫里面,谢纪还有礼部的那些官员,正在一起看那些学子写的文章。
皇帝去用膳了,让他们来批改这些试卷文章。本来只有一百来份的,现在秀才也来参与,就有将近五百多人。因此,今天是批改不完的。
不过也只能批改完,往常只有一百来份,几个时辰就可以完成了,现在,多了几倍,看来他们都甭想睡觉。
这次收上来的考卷太过奇葩了点。
谢纪突然看见了一份奇葩的文章,上面写这他有多种方法摧毁寺庙,比如火攻,水攻,雷劈,土埋,下毒等等,还懂得兵法,引用了多句兵法里面的内容。
这是写兵书呢。里面的招式还很阴险,喜欢阴谋,阳谋引用的较少。
这家伙,喜欢用阴谋诡计的。然后看向名字,白竹,字孤舟。
这名字挺文雅的,没想到人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有些方法可以采用,评个上下。
谢纪继续看其他人的,只要里面是为佛门说话的,一律评差,无需解释。
佛教是需要灭的,不然如何修路。之后里面为佛教咬牙切齿的,有道理的,一律评上,至少不会反对他灭佛的观点。
阿谀奉承的,也评个中上,这好歹态度也摆出来了,写了那么多夸耀他,好意思给差吗?
这品级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和下下九等。
因此中上,委实不算差。
最后看到一张,这张有点意思,里面写着若想不费吹灰之力灭了佛门,不需要自己去针对,只要让别人去就行,就是让道人去对付秃驴去,不仅削弱佛门,也削弱了道门,或者用百姓对付和尚,将那些和尚的恶行说出来,那些百姓感到受骗,就会主动的将寺庙给毁了。
还有,若是单纯想要对付佛门的话,可以扶持其中的一派佛门,说他们才是正统的,然后那个正统的佛门的思想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
之后,让他们自相残杀,之后佛门式微,就成了丞相的手中的玩物,任由磋磨。
谢纪看见这张,若有所思,于是在上面评了个上上等。
专门看了一下名字,左年。
谢纪看完了这几份,里面没有许滨的试卷,应该在其他人那边。
他现在看字很快,一目十行,因为事情太多,看的资料一天也很多,若不能一目十行,那些事情都完成不了,更何谈偷懒了。
因此几十份到他手上,不一会儿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考试结果
谢纪看向其他的官员,发现他们也是,十几秒钟就确定了一个考生的答案。
改完之后,轮流的再改,一共八位评卷之人,这样子每份试卷都经过八位考官之手,比较公平。
这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圈,改好了就可以递给下个,只到全部改一遍为止。
不过这样子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就是下一个考官会受到前一个影响,要是关系好的,评分可以会一样,要是关系差的,评分可能会南辕北辙。
再者,考生没有匿名,因此知道这人是谁,会偏袒。
谢纪接过去萧榆递给他官员的试卷,将自己改好的递给左边的一位官员,然后将萧榆改的看了起来。
发现许滨的,看了一下,写的不错,不过跟之前那份比起来还差点,看上萧榆的评价,上下。
谢纪有点私心,本来确实是上下,不过将他写上了上中。
然后继续看下去,一份试卷映入眼帘。
这人的名字是萧玉,萧榆的侄子。
萧榆给了他上中的评价。
谢纪看了下去,上面写到,若是想要在外表上灭掉佛门,这很容易,只要将佛门的寺庙摧毁即是。
灭民众心中的佛却很难。
对形体的摧毁容易,但是对精神的摧毁难,佛门能够存在是有他的道理。
存在即是合理。
百姓能够信仰佛教,说明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解决了百姓的精神问题,佛教讲究前世,今生,和来世。这三世虽然我不苟同,但是百姓却认同。他们将希望寄托于来世,认为今生所受的苦难,在来世会得到报答。
佛教讲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虽然他不认同善人会得到善待,恶人会得到惩治。但是对于百姓确实需要的,他们迫切需要一种信仰,让他们做善事。若是不相信这句话,那么为何要去行善呢?他们为何会忍受自己所受的苦难,而不反抗呢?正是因为佛教给他们苦中作乐的精神支柱,让他们甘于如此。
都说傻人有傻事,对于百姓而言,懂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懂得越多,便会加以反抗,反抗为何天生便要受如此苦难,他们不甘于原地。
这些问题,佛教有一个解释,便是前世做了恶事,才会有今生的痛苦,这虽然有点荒谬,但是正是这荒谬的答案,让百姓得以自欺欺人,安于本分。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但因果一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随着佛教的传入,壮大,里面自然有些糟粕,比如坑蒙拐骗,用佛法做恶事,与金钱权利勾搭到一块。佛教不满自己的地位,开始向着朝廷伸手,想要左右朝廷之事,让全天下的人都成为他的信民。
这次事件,表面上看是挡了修路的进行,实际上这是注定的。因为有因,必有果。他想要扩张势力,这是因,左右朝政,这是果,但左右朝政未尝不是灭佛的果呢?
灭佛之后呢,百姓会不会因为缺少信仰,这需要一个佛教的替代品。道家无为,与世俗是背离的,这不可能是百姓的信仰之道。
古人信仰天神,殷商时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除了干戈,便是祭祀。因为他们需要一个信仰,出征前,都要进行占卜,看看是吉是凶。
今天,佛教便是起到这样一个作用,民众乐意自欺欺人,制造一个神,给自己上一所无形的枷锁,因为他们需要。
摧毁了佛教外在的,但是民众心中佛也不会消散,除非用另外一种精神替代,但是另外一种,又何尝不是下个佛教。
若是只是将佛教的形体毁了,那轻而易举,若是想要摧毁精神,那很难,几乎不可能。
谢纪看了这篇文章,若有所思,这个萧玉,居然会说出存在即使合理这句话。
他是要告诉自己灭不了佛教吗?
谁跟他说自己要彻底灭佛的,他只要将形体毁了便行了。
不过他分析的有点对,就是百姓需要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便是民主与科学,当然他不能写民主与科学,这个问题,留待后人去做。
谢纪在上面写个上下,因为说的有道理,但是不符合他的意思。
几个时辰过后,夕阳西下,这几百份试卷刚刚批改完毕。
这次的成绩,谢纪看到有人给在里面骂他的人评了上等,给他夸耀的人评了下等。
“既然评论好了,那么都说说一甲可以有谁?”
谢纪问道,一般情况下,这定下的名次基本上是不变的,除非皇帝特别喜欢,然后改下。
上等便可以一甲,中等便是二甲,下等,便是三甲。因此这次在里面教白卷,甚至是只写一句话的,都可以当官。
所以,作弊是不划算的。当然要是实在不好,比如在里面污言秽语,辱骂众人,还是可能被剔除出去的。
“吾认为萧玉可得状元。”
“是极是极,就他一份,八位皆是上等,因此并没有可争议的。”有人说道,萧玉写得好,加上是尚书的侄子,自然是担得起状元这个身份。
“本相认为,萧榆文采虽好,但状元,却另有他选。”谢纪说道,他文采好是好,讲的也有点道理,但是状元,却不想让他担任。
要知道里面的语句虽然不反对灭佛,但是却大量引用佛教的因果论,虽然不反对,但是也不喜欢,甚至可以看出里面有点偏袒佛教。
若是任命他为状元,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佛教不会灭吗,状元的行为,定会让文人效仿,因此,状元,只能让主张灭佛之人担任。
“何人?”那些官员见到谢纪这句话,心中也有点明朗。
“左年。”
“不行,他不行。此等小人,定不可用。”那些人立马反对。
左年,小人耳。
提出了三个自相残杀的办法,一是道教与佛教;二是百姓与佛教;三是佛教内部的争斗。
他们就知道谢纪定会喜欢这人,因此许多人纷纷差评。
“我说行,不行也行。”
谢纪直接拍案决定,决定权在我这里,你们反对也无用。
这请八个人来评,是增加公平性,但是哪有绝对的公平。
其余七个人的评论,抵不上他一个人的评论,这就是现实。
“既然状元决定了,那榜眼……”萧榆笑着说道,他避讳,萧玉是他侄子,没得到状元也没事。
“既然丞相拍定状元,那么榜眼是萧玉,不会再有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谢纪笑着说道,其实除了状元,其他的真的不是很重要。
“那么探花郎呢?”
“这探花郎嘛,得等明日才知。”探花郎,自然是要一位丰神俊逸的人来担任,样貌总不能过不去。
“现在将二甲和三甲的名次定下来吧。”
说着就将二三甲的名次讨论下来,其中还剔除了一些人。
里面肆意辱骂,为骂而骂的,都被谢纪借故剔除出去了。
骂他,没有一点理由,就像疯子一样的东西,不剔除,留着回家过年吗?
至于有道理的,还有点理智的,那也只能是一个三甲,不然剔除太多,他们也不乐意。
而且工部人手不够。
至于有的想哗众取宠,标新立异,以为谢纪就是喜欢标新立异,但是他们却猜错了。你新,要有新意,不能胡编乱造。
不过这些人,还是给个三甲吧。
之后谢纪令人将几百个名单写在一张布上面,让他们张贴出去。
因为剔除了不少人,因此要写上去。
这个时代的科举还没有完善到后世那样,规章制度都在探索之中。
朱雀大街上,张贴了这次科举的名单。
没有排名次,只是写上一甲,二甲和三甲。
众人过来围观,见到上面的字样,便说道:“左年是谁?”
他写什么了,居然排在第一位。
众位学子也前来观看,发现一甲的有两位,分别是左年和萧玉。
这箫玉他们说得过去,礼部尚书的侄子,但是这左年是何方黑马?
“左兄,恭喜你位列一甲,这状元岂不是左兄的掌中之物?”后面有些书生见到左年,大为恭迎。
左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轻笑了一下,好似是理所当然的。
“左兄,要不和各位打个招呼,好好交流一下。”
“不用了,我还有事。”说完就离开了,不在意那些人的恭迎。
“这不对,怎么没有我的名字?不可能。”有人见到了不可思议,他找了好几遍,居然没有他的名字。
“也没有我的名字。”有人也惊讶道,这居然没有他们的名字。
“会不会是漏了。”那些没名字的书生对着那个前来张贴榜单的礼部官员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名字,绝对是漏了。
“这是丞相和一众官员共同商议的,剔除里面的一些糟糠。”那个礼部官员见到这幅场景不想解释什么。
这些人就是作死,你们骂谢纪也就罢了,居然骂他还没有理由的,肆意辱骂。
说他没爹没娘,还说谢纪克爹克娘,或者说他是中了诅咒,只要和他在一起的都会死。他都看不下去了。
这不将你拉下去治罪也算是谢纪大度了。
骂人也得有个分寸,就像有人骂的很有水平,看那谢纪尽管觉得不妥,还是给他一个二甲。瞧瞧你骂的是什么。
萧府。
“这次的结果你怎么看?”
萧榆对着萧玉问道,他对这个侄子还是很满意的。
“结果已经料到了,谢纪不可能让我当状元的。”他那一份考卷,是不可能让谢纪满意的,而且,他也不需要谢纪的满意,也不需要状元做衬托。
“结果已经出来了,礼部员外郎,这个职位,如何?”
这个官员,正四品,也算是高官。
萧玉摇摇头,他不想到礼部去,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到陛下身边去。”萧玉说道,这是他的私心,当礼部官员势必会被谢纪压制,但是在陛下身边,则不同。
可以时常跟皇帝对话,更何况,他有信心,皇帝会对他满意的。
“这……”萧榆有点犹豫了。
“文学侍从之位即可。”文学侍从从五品,若是在他人看来,确实有点低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按你说的做吧。”礼部有他就行了,文学侍从,虽然没有正四品高,但是可以时常接触皇帝,帮皇帝草拟诏书。
左右皇帝的心意,也算是可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道与因果
第二日,下午。
东华门外面,许多书生都在那边议论着。
“左兄,苟富贵,勿相忘。到时候青云直上还请不要忘了我们。”
“我们这是同一拨进去的,还要互相关照才对。”
许多人在议论着,纷纷感到可喜可贺。
不过有人有一个地方空着位置,那个位置站着一个人,便是贺钦。
“呦呵,这不是贺钦贺大青天吗?失敬失敬,刚才没看到。”有一个人见到便出口讽刺,语气阴阳怪气的。
“你确是失敬了。这贺大青天啊,可是天上那皎洁的明月,我们这些尘埃哪里能够相提并论呢?”
“贺大青天,今天我可是带了一本《论语》,在这。”有人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本《论语》,然后在贺钦面前晃来晃去。
“看到没,现在你可以举报我作弊了。”
许多人见到这一幕哄堂大笑,然后便看到贺钦的脸就像吃了屎一样。
“你们这群小人,浑身恶臭,君子,不与为伍。”贺钦听到这句话有点气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他们。
这些都是小人,唯利是图的小人,自己是清廉之士,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对的,天才都是不能让人明白的,总是经过多重磨难的。
这样一想想也就不可以接受了,自己要保持特立独行。要所有人不理解才好。
“既然我们是小人,那往后就看看你这个君子要怎么做吧。”有人乐呵乐呵地说道,让贺钦下定决心,定要做给他们看。
天才,总是不容于世的。越是这样,越要坚持住。
他本来是看不惯那些人作弊的,凭什么他们作弊,一点也不公平。
不过那些之前他一起畅谈的人,从那之后,就不跟他聊天了。
他有错吗?
“各位学子,可以进去了。”礼部的一位官员过来说道,带他们前去宣台殿面圣。
这次的地点设置在宣台殿,这次许多大臣都在那边等着这次。
宣台殿里面,皇帝高高坐在上方,底下是朝堂官员,分成左右两排,坐在两侧。
由于这次是殿试,所以中间的位置让给那些书生,那些官员靠边上坐。
谢纪的位置在上一个台阶,侧面放着一把椅子,然后侧面坐着,既可以跟皇帝聊天,还可以看到底下的。
那些学子见到这幅场景,许多人都盯着自己,浑身不舒服,很不自在。
不过还是硬邦邦地做完礼数,不敢有失礼之处。
“谁是左年?”
皇帝对着下面的那群书生说道,这次有点太挤了,整个大殿都堆满了人。
还好大殿够宽敞,不然还真不够。
“学生便是。”左年站出来回话。
“昨日答卷上,你列出了三种灭佛的方法,你觉得,哪种最好?”
众人听到皇帝这句话,脸色有的大变,没想到皇帝灭佛的决心这么坚决。
“回陛下,可以三管齐下,其一,在报纸上面戳破佛教的谎言,破坏其日久以来的民心;其二,可以开展佛道之辩,将佛教的尊严踩在脚下;其三,佛门里面有两派最为兴盛,一是讲究顿悟,二是讲究修行,若是挑起这两者的矛盾,想必灭掉佛教也就不需要废吹灰之力了。”
左年侃侃而谈,不仅如此还说道:“当然这样,还是有所欠缺,这些还需要朝廷的大力支持才行。”
“陛下,学生愿意作为使者,挑起两派之间的矛盾。”
左年看那些官员在窃窃私语,有的不相信他,他便说了这句话。
“丞相意下如何?”
“陛下,臣以为可以。”
“既然如此,那便封左年为钦差,担起这次整顿佛门的重任。”
“臣谢陛下,谢丞相。”左年立马跪下说道。
“昨天那个刚正不阿的学子何在?”皇帝正要看看那人是谁?
那么大胆,毁了十几位书生的前途。
“回陛下,学生在。”贺钦走了出来对着皇帝说道。
皇帝居然认得他?
太好了,心里忍不住有所喜悦。
“大胆,竟敢在考场上越权举报,你可治罪?”
难怪萧榆不喜欢,监督考生的行为是萧榆和其他考官的事,哪容得到你这个考生做主。
这不就是再说他们没用。
“陛……陛下……,我……”贺钦没想到会是这样子,他举报也有错吗。
不没错,看那些书生都在幸灾乐祸,他心头一热,便抬起腰板。
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学生不知何罪之有?”
“学生只知作弊可耻,学生看到不符合常理之事便不会考虑太多,若是视而不见,那学生岂不是和那些作弊的考生一样。学生心中会愧疚一辈子。学生只知道人要活的堂堂正正,若有不符人伦之处,学生宁死也要维持正义。”
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开始得意起来了,原来这样不容于世的感觉真好,其他人都是小人,就我一人是君子,这感觉真的妙啊。
“好一个只知作弊可耻,既然如此,那边任命你为御史,监察百官,若有不当之行,皆可上奏。”
什么?
皇帝居然让他当御史?
在场的那些考生感觉很不可置信。他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
“白竹是何人?”
皇帝对这个阴谋诡计的人有点感兴趣,通篇写着怎么摧毁寺庙,连下毒都写出来了,还介绍哪种毒药最好,要怎么下毒才能成功。
“学生便是白竹。”以为眉清目秀的人走了出来,但是可以见到他脸色有点阴沉。
“陛下,这白竹臣等以为太过阴险,不适宜当官任职,但是丞相力排众议,不过礼部不欢迎此等人士,若是要硬塞进来,臣以为,礼部官员可能也会和他有着距离。”萧榆这个时候说道,这人甭想安插到礼部来。
“陛下,臣以为此人也不适应刑部。”顾问也站出来说话。
皇帝看这样子,再看看白竹。
对着谢纪说道:“既然六部不适应,那就交给丞相了。丞相位下还空缺一长史,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臣并无意见。”
谢纪淡笑着说道,那个白竹看见他这样安排也没有说什么。
他笑着看着谢纪,那份答卷就是专门给谢纪做的。
“萧玉何在?”
皇帝说道,这人是萧榆的侄子,文采看了不错,但是他看出话里话外,是对佛教有好感的。
因此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学生在。”
萧玉泰然自若,仿佛不为外物所扰。
“你认同佛教的三世因果?”
“学生认为有因必有果。但并不认同人有前世和来生。前世太过迷茫,未来何曾期待,唯有今生,才是眼下可以看见的。”
“学生窃以为人从一出生便种下了因,而到死亡那刻才算了解了果。生死,便是因果。”
萧玉说完,有许多人的脸色就不好了,什么叫做生死便是因果?
世间哪来的那么多的因果。
“那你认为可有鬼神?”
皇帝继续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鬼神之事离人世间太过遥远。学生以为,陛下若要问鬼神,不如问人事。”
“原来你不是佛家子弟?”皇帝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若是真的信仰佛教,是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
“学生从未说过学生是佛门弟子。学生对于儒道释三家皆有研究,学生只取其中学生认为对的,而不取荒谬的。”
萧玉说道,他确实是这样的,就比如他可能认同佛门的因果,认同儒家的敬鬼神而远之,认同道家的顺其自然。
“既然你认同因果,那便说说因果是什么?”
皇帝突然有点感兴趣了。
“因果便是天下生灵谁也逃不掉的定律,是天地的自然而形成的道理。道家曾说天地是有气或者一构成的,但我却说这天地与因果便是同时出现的。”
“有天地,便有因果。二者无法独立而存在。”
“这因果,小可以小到陛下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了;也可以大到陛下想要灭佛,全天下的寺庙都摧毁了。”
“因果只能寄托在形体上提现的,无法触摸,无法感受,只有当自己做一件事,收获了什么,这便是因果。”
“因果,便是大道。”
许多人听见这句,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道:“道家的大道岂可和佛门的因果相联系?这两者不是同一物。”
“道,不可触碰,因果,也不可触碰;道,与天地同在,因果,也与天地同在;道,不可名状,因果,也不可名状。如此,如何不可等同?”
“荒谬,荒谬,道生于无,在天地之前。因果,算哪门子的大道,岂可和大道相提并论。”一些信奉道门的官员出来反驳,他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结论。
“道生于无?既然是无,如何可生大道?若是有,那谁又生有?”
萧玉说道,气得那人想不出什么来进行反驳。
“那你说有是怎么来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既然无不能生有,那有呢?有是怎么来的?
“有,便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世上没有无中生有的事情,都是本来就该存在。既然有有,那么因果也存在了。”
“吾认为,因果便是大道,便是这天地的最根本道理,万千生灵,皆逃不过因果,圣人也是,就算有鬼神,那也逃不掉。”
萧玉对着众人说道,让那人很不爽,这说的什么狗屁道理。
“圣人,便是逃脱一切的存在,如何摆脱不了因果。”
“圣人是什么?若是圣人超脱一切,不问世事,不占用世间的一物,那自然没有因果。但圣人的身躯如何来的,那身躯不占用天地的一物吗?”
“若是圣人动用了世间的任何一个物质,就算是一粒尘埃,那也是沾染了因果。”
那人脸色被气得发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继续说道:“圣人之所以是圣人,那是因为圣人不占用任何一物。不干涉天地的一物。”
“既然不干涉,那对于我们来说等于没有,一个没有的事物,何须我们去研究。”
萧玉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不能因为没有而去否认他的存在。”
“我并没有否认他的存在,但他对于我,相当于无。”
“……”
皇帝看着一直争论,有点震惊。谢纪也是,有点瞠目结舌,不过可以看出那个萧玉确实很厉害。
他那句他对于我,相当于无很像陆王心学里面的思想,吾心便是宇宙。
但是又有所不同,他是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中间,但偏向唯物。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场斗殴
“肃静。”谢纪看见他们把朝堂当做辩论大道的地方,这是殿试啊,不是辩论会啊,于是便喊道。
终于,谢纪这一句话让他们都停了下来。
“你想要担任什么职位?”
皇帝看向萧玉说道,这个人居然会将那些学道的人气得够呛,于是有点好感,不过再想,这箫玉的想法是跟萧榆学的吗?
萧榆表示他根本就没教过这些,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自己不赞同,但也不反对。世上跟自己意见不同的事物多得是,难道要一一反驳过去吗?
众人猜测,他大有可能会跑到礼部去。
“文学侍从足以。”
什么?
那些人纷纷惊讶,文学侍从确实是令人艳羡的职位,但是相比于六部来说,还是六部更为吃香。
文学侍从是帮忙草拟诏书,也可能充当皇帝的顾问,跟皇帝较为亲近,但是毕竟没有实权。
“准。”皇帝有点诧异,不过想着那个职位其实也不错。
“许滨何在?”
“学生在。”
“朕看了你的,颇为不错,长陵县令适合你,便继续担任吧。”
皇帝说道,这个不需要他费什么心。
“还有那些职位是空缺的。”
“陛下,工部空缺人数众多,臣以为剩下的人都可以调往工部。”
于策听着皇帝的这一句话,便眼睛立马亮了,工部需要人,这些人都调到工部吧。
“于尚书,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工部缺人,刑部就不缺人吗,上次被你调去的十位,仅剩下两位,还请于尚书将两位还回来。”
顾问对着于策说道,凭啥好处都被你得了,他刑部也差人,那些人都在跟他说要去将人给调回来。
“他们已经是工部的人了,不信你问他们,他们已经不想离开了。”
于策对着顾问说道,已经跑来工部的就不要在想要回去,他发现,他们两人放在刑部就是屈才了。
“多谢顾尚书好意,在下不胜感激,但在下认为道路的修建需要人手,现在工部人物繁多,脱不开身。”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道,这工部其实还是蛮好的,那个于策几乎不管他们,只要将任务完成都行。那里面的官员也超级好,互相帮助。
而刑部,天天攀比,那氛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天天就算计的怎么让别人下台,让自己高升,办事不多,屁事很多。
不过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工部死了那么多人,会那么和谐吗?
顾问的脸色沉下去了,说道:“既然工部不错,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好心好意要将你们拉出来,居然不领情,真是哔了狗的。
萧榆看见顾问的样子,看向那几个本来是礼部的官员,温和一笑。
“尚书,下官等人想要回礼部。”几个官员一起说道。
这可让顾问的脸色变得更沉了,刑部那么不好,留不住人才。是人都想往外走?
那几个官员表示,礼部才是我的家,这个工部虽好,但是终究不是我的家。
那是因为他们犯错,萧榆会帮他们掩饰,让他们尽快将错误改正过来,这样的尚书怎么能不感激。
而工部,那于策是他们犯不犯错都不管,任由被谢纪的人带走。不知道是不是怂了,连说句话都不肯,只盯着他的道路看,他们这些官员就是工具人似的,每天都有任务,完不成甭想离开。
只能自己里面报团取暖。
于策表示无所谓,反正是礼部的人。他只要人就行了,其他的不在意。
萧榆的脸色很好,相比于顾问,他在官员里面的名气不错。
做人,还是得要体谅一下下属才对,是人都会犯错,但是得给改进的机会。
“于尚书以为如何?”
“自然可以。”于策说道,萧榆喜欢笼络下属,而且为人大方,听说是只要他属下的官员,经常准备惊喜,有时候还会带他们出去游玩。
这我工部不行啊,你礼部事情那么少,自然有时间玩这玩那的。
什么踏青,宴会,基本上都很多,而且时不时放假,这让别的部门很是艳羡。
皇帝见到这幅场景,就任由他们讨论。
接下来便是那些人对着那些学子挑拣,有人被其他部门挑中,至于还有剩下的两百多人,全部被工部给接纳了。
“当我这里是垃圾桶啊。”于策说了一句话,让那些调往工部的人心里感觉很不爽。
这句话不就是在说我们是垃圾了。
“别介啊,垃圾也有用处。不对,要想让别人刮目相看,首先就不能将自己看成垃圾。”于策终于感觉自己说的有点恰当了,立马改口道。
那些学子:我们什么时候将自己当成垃圾了,明明是你说的我们是垃圾。
殿试过去了,相府之中。
“丞相。”白竹走到丞相面前,微笑着说道。
“这份考卷,你提出了这么多的方法,那便证明给我看。九江郡多的佛门猖狂,那边一个郡便有五十五座寺庙,你去将九江寺,九台寺,天音寺……这几座寺庙给毁了。”
九江郡那边的佛教真是猖狂,修一条运河,便受到寺庙的大力阻止。不仅蛊惑那些百姓,挖运河是要下地狱的,导致那些百姓都不去修运河,不仅如此,还在运河那边进行蛊惑,严重影响进程。
“诺。”白竹听到谢纪说的这句话便说道,这谢纪还真不客气,一来就吩咐他把那些寺庙给毁了。
不过这也是展现自己的实力的时候,自然不会推辞。
这时候有人过来禀告谢纪:“丞相,一玄大师在相府门口,说要见你。”
“一玄大师?佛教高僧?不见,你让他滚蛋。”谢纪这几天被佛教给逼疯了,显然没有一丝的好感。
“等等,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袈裟的人走了进来,没有一丝头发,拿着一个法杖。面目慈祥。
“施主能见老衲,看来施主心中有慈悲,阿弥陀佛。”一玄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门中正规的理解。
“一玄大师不去关心你的佛门,来我这有什么事?不会是想拯救那些寺庙吧。”
谢纪坐的样子七扭八歪的,毫无坐相,躺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让人忍俊不禁。
谢纪这是故意的,就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白竹见到这一幕差点笑了出来,这谢纪这样子变化的真快。
“施主,若是施主能够放下屠刀,老衲感激不尽。”
“我手里有刀吗?”谢纪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手里有拿着刀吗?
一玄大师没想到谢纪会这么说,于是说道:“施主手中无刀,但施主却能让别人拿起刀。这让他人代自己杀人也是杀人。”
“我没有让人杀人啊,我是在救人啊。”
“施主让人毁灭寺庙岂不是在杀人。”一玄见到谢纪辩解便说道,要不是你是谢纪,谁敢这样子说话。
“我毁掉寺庙光你们和尚何事,只要离开不就得了。”
“寺庙是佛门的私人地盘。”
“私人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一切,难道不是皇帝的吗?怎么变成了佛门的,你佛门还想占据陛下的天下啊,原来佛门是想要造反啊。”
谢纪恍然大悟,然后睁大眼睛说道,表情有点夸张。
白竹见了,这谢纪这歪曲事实的本领还真的厉害。
“施主,若是造孽无数,是会下地狱的。”
“那是你们佛门说的,佛教中人造孽才会下地狱,我辈不信佛之人,只信今生,不信来世。”谢纪对着一玄大师说道。
“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送客,寒舍太小,容不下佛门大师,免得寒舍成了大师的私有物。”谢纪对着下人说道,他要赶人了,这管你佛教说什么,他就是不听。
“施主,造孽无数,是会下地狱的,今日你对付佛教,来日,定会有报应的。”
一玄大师还想再说,却被人给推出去了。
这时候,一份报纸发了出去。
报纸上,写着许许多多抨击佛教的行为。
比如,佛教占用土地,不用纳税。
佛教,传播谣言,蛊惑百姓。
佛教,非法行医,死伤无数。
这一份报纸让长安的众人纷纷对佛教无感。
“凭啥佛门弟子不用纳税,他高人一等啊。”
“对啊,灭佛,正应该将寺庙全部摧毁了。”
这个时候,各地的佛门子弟云集长安,都是前来劝谏皇帝不要灭佛的。
长安的百姓见到佛教弟子在长安之中云集,觉得很是稀奇。
只到见到佛教中人有人在跟其他人打架的时候,便有人说道:“原来那些秃驴还会打架啊。”
“你说谁是秃驴,赶紧跪下道歉,侮辱佛门是会下地狱的。”
“赶紧道歉。”
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周围的百姓纷纷怒不可解。
“你们挑起事故,自从佛门弟子来到长安之后,便引发那么多事故,原来这就是佛门,这就是佛教弟子。还这样怒斥众人,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
长安之中的百姓是高傲的,既包容又排外,两者看似矛盾,却又不矛盾。
他们接受其他地方的俊才,却又排斥那些在长安惹是生非的外人。
“他们辱骂我们是秃驴。”
“本就是秃驴?何曾辱骂?”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句话,纷纷鼓掌,没错,本来就是秃驴,他们有辱骂吗?没有。
这些和尚在长安很不讨喜,不仅是因为报纸上面写着和尚的缺点,同时,长安的人更多学的是黄老之道或者儒家学派,甚至是其他法家等其他学派,佛门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你们……”
“怎么,还想打人,我长安之中的百姓岂容得佛门如此猖狂。”
“说得好,我长安百姓岂事佛门可以猖狂的地方,若是想要在这里动手,我们可不怕的。到时候动手,看看长安令是向着你们佛门,还是我们百姓。”
有些人鼓掌,这些佛门就是欠收拾,其他地方猖狂也就罢了,在长安之中就应该收起尾巴。
“你们,一起打。”那些佛门的弟子听见这句话,纷纷和那些百姓一起扭打了起来。
这吵闹,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场。
之后闹到整个长安城,百姓只要看到是和尚就跑过去跟他打架,那些和尚一听到秃驴也过去殴打百姓,闹得不可开交。
长安令见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这街头的人事情也不干了,都在和和尚斗殴。
“那个死秃驴啊,有准你将老子打死,不然我非要骂死你,秃驴,秃驴……”
长安令见到有的官员也加入了战场,还带着下人也一起加入了斗争,这战况,他怎么处理。
“丞相,大事不好了,长安之中乱成了一锅粥了。佛门的人与长安的百姓扭打到了一块,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许多官员……”
谢纪正在想着如何用最快的方法将道路全部修建一番,没想到就听到了这句话。
那人将事情的来源去向全部都说了一遍。
“马上派兵,将那些参与斗殴的人拿下,将佛门和其他人分开关押。”
“至于官员,将他们带到刑部。”
还好那些士兵没有参与进去,那些官员不至于恃强凌弱,不然士兵一旦加入进去,事情会更加乱。
谢纪立马走到未央宫里面去,发现里面的官员还不少,应该都是因为此事而来的。
“陛下,臣已经派兵将动乱给制止住了。”
这次算是历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斗殴,那些佛门子弟纷纷前来长安,引得长安众人不忿,然后争议,之后一声秃驴,就引发了这一场空前绝后的斗殴,听说死伤无数。
至少有上千人受伤,几百人死亡,这让谢纪吓了一跳。
至于这次斗殴,长安令管不了,规模太大了,其他官员也管不了。
因此谢纪立马派兵将那些人给围住了。
能拉开的就拉开,将实在过分的,投入大牢,暂时关押,因此大牢刚刚修建好,就又人满为患。刑部大狱是关押官员极其重要罪犯的,而长安大牢才是关押平民百姓的。
长安大牢。
“那秃驴,可惜了,差点就打死了。”一个脸上有好几道伤疤的人说道,这都是被那和尚给打的。
“别担心,和尚打死了活该,要不是那些士兵太过强悍,早就可以再打死一个。”
“兄弟,牛啊,你居然打死了一个。”
“那当然,秃驴又怎样,还不是被我打死了一个,可惜,被制止了。”
“这次,还有几个官员也被关进去了,这次事情可闹大了。你说会怎么处理?”
“管他怎么处理,只要打死秃驴就不亏。”
“对啊,那秃驴太过分了,其中好几个人被他们打死了,不多打死几个不够用啊。”
………………
“丞相打算如何制止?”
皇帝开口说道,心情格外不爽,这些秃驴一来,就没好事,若不是秃驴,这次会出那么大的乱子了。
“带人上来。”谢纪将参与斗殴的官员从刑部给拉了过来。
只见他们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为何斗殴?”
“佛门众人侮辱百姓,率先斗殴,下官等人看不过去……”
“所以就加入战场了?”
谢纪说道,这么冲动,就因为这,就去斗殴了。
“他们佛门的人闹事,直接派兵包围了,何必去和他们打架,这岂不是落了下乘。”谢纪说道,跟闹事的人计较什么,直接派兵就能解决的事情,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没了逼格。
“丞相,这……”那些官员惊呆了,这不就是站着武力欺负人吗?
“陛下,律法不可触碰,私自斗殴,有过。”
谢纪对着皇帝说道,那些官员低下了头,这次冲动了,认栽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有点犹豫,他觉得打得好,于是说道:“虽然是私自斗殴,但是佛门挑衅滋事在前,这官员被动防御在后,并不构成私自斗殴罪。”
那些官员眼睛亮了,被动防御,这皇帝说得真好。
“陛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有斗殴的嫌疑,不可放过,不然人心不服。将他们关押在六部反省三天如何?”
“丞相既然如此说,那便依丞相的意思吧。”这不就是没有惩罚吗?
那些官员听到这句话,也都亮了起来,这次谢纪处理的好。
“那那些百姓如何处置?”
“百姓啊,让他们回家反省三天。”谢纪一本正经地说道。
“至于和尚,挑衅滋事,大闹长安,陛下,不可轻易放过,将他们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谢纪说道,这是送上门来的灭佛的大好时机。
佛教自然是应当灭的,这些人收上门来这么好的靶子,自然得好好利用了。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丞相去办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
这场风波之后,长安大牢将那些百姓全都放了出去。
“陛下下令,让尔等回去反省三天。”
说完就离开了。
“回家反省三天?这算什么惩罚?”
那人回答道,对啊,这是什么惩罚?
还有让人回去反省三天的。
“那是因为,人多始终,法不责众。或者是我们这个行为就是对的。”
“没错,下次看见和尚,还要去斗殴一般。”
这些百姓兴高采烈的出来了,刚进去没过一会儿就被放了出来。
这时候街上张贴出来了一则告示。
“佛门之人在长安之中挑衅滋事,惹是生非,杀孽无数,罪行丛生。明日午时,在长安西郊处斩。”
有人将那则告示念了出来。
“佛教之人要被通通处斩了,大快人心,这是谁下的命令。”
“好像是谢纪提议的。”
“谢纪这次终于提出了一个好的建议。”
那些百姓议论纷纷,经过这次的事务,已经很少人再对着佛教生出同情心了。
这佛教,活该被灭。
“怎么办,怎么办?”
有几个官员在私底下议论,这次居然要将在长安的和尚全灭了。
他们均是对佛教有好感的。
“我们去找萧尚书,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他?”
“你看他侄子不是对佛教有好感吗,也许他是亲佛一派。”
有人提议道,你看萧玉不是亲近佛门一派吗,既然如此,那萧榆不也是?
“好,死马当活马医。”
那些人谈论好了就纷纷前往萧府。
“尚书,有几个官员在门外求见,是关于佛教的。”
“告诉他们,我爱莫能助,让他们都离去吧,便说这是丞相的意思,只有丞相能够让陛下收回成命。”
萧榆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你们去烦谢纪去吧,找他作甚?
有病吧!
他们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回去帮助佛教。
萧府外面,下人对着他们说道:“尚书说他爱莫能助,若是想救的话可以去找丞相。”
什么?
去找谢纪?
就是他要灭的,找他,找死。
于是便去皇宫找皇帝了。
自然,也是遭到了皇帝的一顿斥责,再敢这样,便连你们也一起治罪。
并且直接下了一道命令,天下的和尚不准为官,不准穿锦绣华服,更不准吃肉。
一旦发现,便治以重罪。
第二天,那些佛门子弟全部被拉到长安城的西郊,那些人口中纷纷咒骂谢纪。
“谢纪,你会有报应的,你这样是会下地狱的。”
“你以一己之心造下无数杀孽,不仅会遗臭万年,往后也会被千刀万剐的……”
“啊哈哈哈,因果相报,此时不报,往后必报。”
“……”
许多咒骂声传到谢纪的耳朵里面,谢纪问像旁边的人说道:“时间到了没?”
“回丞相,刚好午时。”
“既然如此,那边开始吧。”
谢纪闭上眼睛,但是一些咒骂声,哭喊声还是传到了谢纪的耳朵里面。
佛教现在的势力还是很强大,这次借故杀死了这么多的佛门子弟,但是地方各地的佛教还没灭。
几个月之后。
“丞相,你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左年对着谢纪说道,他成功的挑起了佛门里面两派的对立,虽然佛门知道这是谢纪的诡计。
但还是忍不住自相残杀,因为白竹许诺不会将佛门全部屠杀殆尽,扶持里面的一派,让他们依附于朝廷,只得传播朝廷可以传播的思想,彻底成为了朝廷的傀儡。
因此,也没有必要全部杀尽。
谢纪点点头,没想到几个月的就将佛教从一大宗派,打击的臭不可闻。
另外一边,除了佛教,也有一些其他的地方势力,坚决不让修路。
谢纪让白竹用诡计将那些势力全部铲除,实在是不得不动用武力的时候才动用武力。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何必在用其他的方法呢?
同时,各地各户关于户籍,土地的资料也都汇集上来了。
谢纪重新规定户籍制度,学习秦朝的户籍制度,设置名片。
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身份证。
并且放开一些关于人口流动的限制,只要凭着身份证便可以在全国之间进行流动,但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需要登记。
这个人名片上面,不仅写着个人的籍贯,年龄,性别,还有外貌等一些可以识别的内容。
同时,废除各类户籍,比如士农工商的户籍,还有其他的一些户籍。
统一采用一个名片,当然,若是当官的为了证明身份,特意多制造了一个名片,用以识别身份。
将限制只能从事父辈的事业给废黜了,也就是说工匠的儿子可以不用当工匠,可以去杀猪,可以去行医,也可以去当官。
这些内容的改变,使得长安城又乱了。
“谢纪天天惹事情,这太过于荒唐了。”
“荒唐有什么用,你能阻止吗?”
长安城中的民众看着今天的这一份报纸说道,这份报纸就是谢纪对于一些措施的优点,并让民众好好遵守。
同时,全国的道路都在修建当中,一时一会,也没有修建好。
不过谢纪这次修建道路却没有搞得天怒人怨,因为花钱了,对修路的人有一些补贴。
若是不幸实在修路上面,还可以对家人进行十两银子的补贴。
因此民众,喜不自胜,也没有什么反对,相反,还争着去修路。
第二年春天,许多路途已经修建完善了。
今年的粮食大丰收,可能是天祝谢纪吧,最近几年都没有遇到什么天灾的。
由于杂交水稻的研制出来,迅速将他推到全国,引起了一场风波。
各地对于这则好消息,纷纷眉开眼笑。
由于户籍制度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因此每个人都获得了属于他自己的名片。
因为放开了只能待在一个地方的限制。
因此流动的人口变得多了起来。
商业也发达了起来。
同时谢纪为了防止人人都去从商,规定了商业要交百分之六十的赋税,管你是赚还是不赚,这是因为谢纪明白古代重农轻商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商业不稳定,现在是古代社会,还需要有人种粮食,因此这改进的还需要后人去改变,等到步入现代社会自然而然就改变了。
现在是要消除对商人的歧视,虽然交的赋税变多了,但是也确立了保证商人的一系列条例。防止经商的成果进入了官员的口袋。
未央宫。
“陛下可有忧愁?”
萧玉见到皇帝心中有点愁苦,于是便笑着说道。
“你说,谢纪这些政策如何?”
“丞相之功,可与秦相吕不韦相提并论,定会流传千秋,成为后人的一番佳话。”萧玉边在旁边为皇帝整理一些文书,边说道。
“吕不韦?”皇帝皱着脸说道。
吕不韦?著作一本《吕氏春秋》,想要让这本书成为帝王的为政之道。
谢纪呢?
“萧玉,你说心里话,谢纪的政策都是好的?不是他的一己之私?”
皇帝突然对着萧玉说道,现在只要谢纪要提出的政策,他都会同意,久而久之,那些朝臣便不会来过问他的意见,只要找谢纪就行了。
虽然谢纪每件事情都会找他商谈,也确实很有道理,但是自己感觉却那么不爽啊。
“陛下,丞相的政策确实是利国利民的政策,他考虑的万民,考虑的是整个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
皇帝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谢纪想要的什么?
他考虑的是天下苍生,但是他考虑是不是我的天下苍生,而是他的天下苍生。
他对整片天下的重视大于他对整片天下的重视。
谢纪,他忠的是整片天下,而非他,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皇帝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难怪谢纪有点古怪的地方。
比如他不为他家族考虑,一个不重视家族的人是很可怕的。他重视的是天下万民,为了万民甚至会牺牲一些人的利益,但却没有手软。
他一直与世不容,他想要将整个天下改变成为他心目中的天下,因此他欺骗了他,也不算欺骗了他。
看谢纪的行为,他极力限制官员的权利,但是自己的权利却没有限制,他极力增强百姓的权利,甚至会为了百姓的而让他们都有读书习字的机会。
他推行律法,用律法代替人情,一直在废除那些可以使用特权的律法,甚至找事故去废除他所以为的不公平的律法。
但是,他确实享有律法的特权,这一点他从未提出废除。
于是,便将这个疑惑问向萧玉,看他怎么回答。
“陛下,丞相想要将法律的权威提高到至上,也就是说,他想要将法律代替礼法的作用,同时不废除礼法。用律法惩戒犯罪的人,用舆论揭发不道德的人。这不可谓不高。但是他却忘了,自己才是那个践踏法律的人。”
“不过,他也许知道,但是他更明白,唯有将权利集于一身才能推行他所谓的律法。一旦他放权,那律法也就轰然倒塌,只有深入人心,才能像商鞅那样,人死而政存。”
“因此,在没有贯彻一切之前,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特权。但是他会一直打压官员的权利,将权利分给百姓。一旦百姓尝到权利的味道,也不肯轻易放弃自己已经享有的权利,因此后世,这个政策便不可逆转了。”
萧玉说道,谢纪让百姓可以自由讨论朝廷的事情,甚至可以以民告官,而不用做任何惩处,同时,一旦官员有什么贪污受贿的行为,不仅直接治罪,而且将他颁发在报纸上面,以此让贪污的官员脸面扫地,而且再次复起的可能便被削弱了。
因为每当官员担任一地的长官的时候,便有些百姓会去八卦这个官员的一些内容。这是他们仅有的舆论,而且限制了人口流动,找资料也会很简单。
一旦以往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出门都会被扔臭鸡蛋,而上面的人为了平息民怨只能将他废除。
因此,舆论的影响也就增大了,那些百姓见到官员居然会被自己赶走,甚至罢官,因此乐此不疲,有的甚至去查找哪些官员有过不良的行为,从而进行揭发。
而谢纪的名声,虽然还是很臭,但是百姓已经不乐于揭发谢纪了,没意思。谢纪的黑料满天飞,已经没有让那些百姓敢兴趣了。
“将官员的权利分给百姓?”皇帝明白了,那些权利其中也有他的权利,看似是只有官员的权利,但是谢纪提倡法律至上,要是他讨厌一个人,虽然可以强制治罪,但是按谢纪那理,是说不通的。
你得找出证据。
“丞相之政策已经毁不了的,是不可逆的,这才是恐怖的。就比如,再也回不到圣贤所讲的先王时代。比如之前那些文人他们天天在讴歌先王之治,但是怎么改,皆不会回去。今天回不过去往昔,明日也回不过去今天。”
“你是说要赶紧制止谢纪的行为,不然会变得更加面目可非?”他的意思是再说变得不可逆的话,就是要赶紧废除,不然便就是更加不可逆了?
“并不是,现在制止谢纪,天下只会更加的乱,有些政策一旦推行,便只能够推行到底。”萧玉对着皇帝说道,然后在皇帝耳朵嘀咕了一些话语。
三十几年后。
“回陛下,丞相,道路已经大功告成了。”
时过境迁,于策已经垂垂老矣,终于修好了,总算了却他的一番心愿了。
这三十年来,好多故友都去了,比如是萧榆,顾问,王岑等人也都先后逝去了。
现在担任礼部尚书的便是萧榆的侄子,萧玉。
这三十年来焕然一新,朝政的一些弊端都改善了,百姓监督官员已经成为常态了。
现在道路全国各地差不多都通的差不多了,之前规划的也已经大功告成了。
至于后面的,还需要后人进行修建改善。
不过几十年的变化,许多百姓见到不通的路途,也会主动请求官府进行修路。
同时,游历天下已经不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由于开放人口的流动,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商业的发展又促进了百姓地位的提高。
同时一些游历的人还会出海远行,见到了许多奇葩的事情,然后将著作颁布在全国内,搞得有一些人心里怦怦直跳,出海热也开始了。
异国异乡的事情也被百姓所得知,原来除了我大华夏,还有其他的国家。
同时,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也得到了全面开放。
其他各国的商人也从异国他乡过来,见到长安这一副繁华的景象,纷纷不可思议,有的甚至在长安定居,甚至入朝为官。
而朝廷却也一直开放,并没有摒弃这些人的存在。
只有有才,皆可以录用。
不过这个时候,谢纪已经老了,大概将近七十岁了。
“陛下,过几天便是谢纪的七十大寿。”
萧玉这个时候也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看着这三十年来,感觉佩服谢纪,真不知道谢纪的脑子怎么想的,居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使得他有时候特别想要撬开谢纪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做的。
这次,他为了谢纪的七十大寿准备了很久。
真没想到谢纪居然活了这么久?真是一个奇葩。
谢纪可以打破一个记录了,便是担任丞相最久一来的记录了,自古以来,没有哪个丞相能够在位那么长的时间。
“七十大寿,那便那天吧。”
皇帝本来是想熬死谢纪的,谢纪自然死亡也就不碍他的事了,也不会留下一个污点,但是奇葩的是谢纪居然还没死。
所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明日便是谢纪的七十大寿了,没想到谢纪那么长寿。”许多百姓对此议论纷纷,谢纪的生辰他们都记住了,而且格外牢固。
因为每当谢纪大寿那一日,谢纪名下的店铺,便会免费送百姓寿桃吃,虽然只是一个桃子,但是却让民众记住那一天是谢纪的生辰了。
“爷爷,为什么说谢纪是奸臣呢?我看他很好啊,每次生辰都会送桃子。”一个小女孩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说道。
“之前他确实是奸臣,但是这几十年的变化,也是因为他。我倒不知道他是忠是奸了。”那个老爷爷听到小女孩说的话恍然大悟。
可是又有点不明白,他们天天在骂谢纪奸臣,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骂。
这时候,丞相府人来人往,纷纷来恭贺谢纪的。
祝愿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时候长安外面出了一份报纸,最大的标题便是,谢纪到底是什么人?
有一句话,很明显,功过是非,由后人评说?
“谢纪独揽大权将近几十年,他践踏法律,但是除了他之外,人人都得遵守法律,你说,他这人是功大于过呢,还是过大于功呢?”
“还有这个,他修建全天下的道路,废除只能子承父业的传统,废除士农工商四民之说。人人得以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这耗费巨大,但是却又让民众得益众多。”
“不能用贤明或者是奸佞一词概括他,他是个矛盾的结合他,他想的是千秋万代,不是一姓的千秋万代,而是华夏的万代千秋。他跳出了历史,他虽然有些不好的一面,比如说专权,残暴,贪财,懒惰等,但是却又有相反的一面。”
“比如放权,仁慈,散财,勤奋等,这在他身上却又一点都不冲突,我只能用一词形容他,便是‘奇人’。”
丞相府张灯结彩,十分地热闹。
谢纪躺在沙发上,说道:“明天,一切该结束了。”
然后躺着睡着了。
第二日,夜未央,那些百官纷纷聚集在萧府里面。
萧玉穿着一声素白的丧服走了出来。
“尚书,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们是奉皇帝的命令前来萧府,说要让他们一起前往相府祝寿。
因此已经准备好了。
有些官员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些却还被蒙在鼓里。
“将衣服全部换上吧。”
命令下人捧来一件件素白的丧服,这是正统的丧服。
许多人明白便拿起一件丧服去更衣室换了一下衣服。
而有的人迟迟未动,这是做什么?
“这是做什么?”
“前往相府,给丞相贺寿。”
什么?
贺寿?
穿着丧服贺寿,这不是去吊丧吗?
不过经过旁边的人提醒,有点明悟了,就是去给谢纪吊丧。
不久之后,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相府,已经有许多人穿着喜庆的衣服前来贺寿。
外面的店铺也纷纷开张,按照规矩,每个人可以前去领取一份寿桃,因此也已经排满了队伍。
相府里面的人有点诧异,怎么这次寿辰来的人比以往的少,但也并没有什么诧异,因为,时间还早。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素白色丧服的官员就哭着跑来相府了。
“你在作甚?”相府的下人看见这种行为,立马将他挡在门外。
这是作甚?穿着丧服前来贺寿,这是吊丧还是贺寿呢?
挑事来的吗,已经好几十年没有人敢在相府这边挑事的。
“丞相啊,你功盖千秋,却不幸逝世于今朝。呜呼哀哉,呜呼哀哉。魂兮魂兮,无悲无忧!”
“什么,你在说一遍,赶紧将他叉出去。”那个下人听到这个官员竟敢在今日说起了祭词,这不是诅咒丞相吗?
“呜呼丞相,生而为英,死而为灵。那跟万物一样有生有死,而最后归于无物的境地的,是你由精气暂时聚合的身躯;那不跟万物同归于尽,而出类拔萃永垂不朽的,是你流传后世的名声……”
“呜呼哀哉,丞相你一生既不以生前的美誉为贵,想必也不会看重那死后的歌颂?人生道路实在艰难,可人死之后又能怎样呢?悲痛啊,悲痛!”
这个时候,许多官员都穿着一身丧服前来吊唁,不停地哭泣,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好像逝去了什么最宝贵的物品,哭的感天动地。
那些真正前来贺寿的人,见到这幅情景,心中猜想,难道丞相真的死了?
那些下人见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要是一个两个,还可以说他们是发疯,但是陆陆续续这么多穿着丧服的官员前来。
他们有点怀疑了,难道谢纪真的死了?
等着萧玉也穿着一身丧服前来的时候,那些下人彻底懵逼了,丞相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怎么这些人比我们还早早得到消息。
于是立马跑进去,跑得特别快,直接冲进谢纪居住的地方,见到谢纪斜躺在木椅上面。
“丞相,丞相不好了,那些大臣穿着一身丧服前来贺寿。”
下人对着谢纪轻轻地喊道,看见谢纪还是没有动静。
“丞相,丞相。”然后试着用手推了一下谢纪。
之后谢纪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便用手指放在谢纪的鼻子上面,小心翼翼地。
“啊……丞相薨了。”
那个下人吓了一跳,立马喊了出来。
“丞相薨了,丞相薨了……”
完结感言
今天太开心了,刚才写好了最后一章,完结了。
想庆贺,但是又有些伤感,我是强行完结的,刚好这一天完结。
往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会告别小说,因为本来要继续想写的,我故事脉络写好了,剧情主线也想好了,就是差世界观。
而且,也开学了,决定将精力放在学习上,要是有时间继续写,最关键的是世界观没有构造出来。因为是玄幻,感觉好像很多事情要自己构造,时间也不允许吧。
就算写了,往后,也不会在这个号发,毕竟,这是我黑历史。
到时候将软件删了,回到现实,没有人知道我写过这么个傻逼玩意。
无数次想删书的冲动,哎,还好忍住了。
也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书友。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后会无期,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