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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文阅读

作者:彭咸之故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txt下载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朝出门去

    卧槽~

    众人看了谢观,他居然做得这么绝。

    要知道被家族除名的是什么概念。

    被除名的要么是大恶之人,要么是不孝之人。

    被除名的可是会受到世人唾弃,就算他有天大的才华,但是只要被逐出家族。

    他的一生都沾上污点,一生都得背上骂名。

    这是洗也洗不清的。

    然后再看看谢纪,看他有什么反应。

    还是一副淡如止水的模样。

    都快要除名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在意呢,还是养气功夫很好。

    应该是第二者,毕竟这个年头,是个人都很在意家族,这除名绝对是大事。

    要是被除名了,那后果可想而知,便是孤身寡人一个,死不入祖坟,活着也不能祭祖。

    要是他们被除名的话,可能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个谢纪真的不在意吗?

    谢纪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让人想将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

    “家族,使不得,使不得啊。”谢堂突然跑过来劝谏道。

    “丞相,丞相,那就服软吧,道下歉,一切就都过去了,还是一家人。”

    谢堂看见谢观心意已决,恨不得立马就将谢纪扫地出门的样子,无法动摇。

    就去拉着谢纪说道,看他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眼神没有任何起伏。

    心中大急,这谢纪怎么就这么倔。

    要知道被逐出家族是一辈子的事,没想到居然还这么不在意。

    “我像是会服软的人吗?”谢纪看到谢堂一副着急的样子,也并没有动摇,甚至还淡笑了出来。

    谢纪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人感到他的绝情与冷漠。

    众人不禁想,果然是被称为大奸臣的人,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一点慌张。

    “谢堂,你不必劝谏,我意已决。”

    谢观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个时候非把谢纪除名了不可。

    秦弛看见这幅样子,对着谢纪问道:“先生,是因为我吗?”

    是自己引起了这次被除名的风波吗,他感到有点愧疚,若是真的因为他,他做错了吗?

    “这件事情早就注定的,你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谢纪看着秦弛,轻声说道,这没有三皇子捣乱,事情也会发生。

    借题发挥的事情多了去了。

    导火索?秦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必然会发生。

    有他没他都一样,这样子心里就好受了。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靠拢在一起,黑沉沉的一片,正值日中,却没有一丝阳光。

    沉重,压抑,笼罩着这里的一切。

    那些宾客看见这幅场景各有各的主意,露出各种表情。

    不一会儿,谢绝手中捧着一本族谱,脸色不是很好的走过来。

    众人便盯着那本族谱,一言不语。

    这可是一件大事,没想到这次丧礼居然会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

    谢绝面色沉重,好似手中捧着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块石头,似有千钧。

    谢纪看着那本族谱,好似与自己无关。

    看得旁人真想抽谢纪一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当成若无其事的表情,是故作镇定呢,还是真的无所谓。

    “云阳郡守,诸位贵客,各位族人。”

    谢观首先对着四面八方往来的客人行了一礼,然后用沉重的声音诉说事实。

    “我谢家先辈披荆斩棘,于危难之时创下谢家。全赖族人同甘苦,共患难。舍己为家,此家族繁荣之基,舍小为大,此做人做事之本。家兴,我谢氏族人与其共荣,不兴,我与其共亡。”

    “今有谢纪为一己之私,忘本负义,为一己之利,恩将仇报。不肖子孙,虽高居庙堂,我谢氏亦以此为耻;虽声名显赫,我谢氏亦不以为伍。”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此非我谢家之德,实乃千古之辱。屡教不改,变本加厉,无视尊长,任性妄为。因而今日,宾客云集,先人在侧,族人在旁。告知众人,除名谢纪。望谢家子孙引以为鉴,勿忘家耻!”

    谢观沉重的声音告知大众,谢纪真的被谢家除名。

    谢纪听见这句话面色毫无波动,还是静如止水,让人不禁感叹他到底有没有心。

    就算是恶人,被逐出家族也会哭着求饶,他倒好,什么表情都没有。

    谢家众人听见谢观的话语的怒火已经降下来了,如此妖孽,不除名留着继续祸害谢家啊。

    秦弛感叹,这谢家真敢除名谢纪,他可是丞相,连丞相都敢除名,真的是让人寒心。

    不过谢纪本人看起来没受到影响的样子。

    “将族谱拿过来。”谢观对着双手捧着族谱的谢绝说道。

    谢绝将族谱递给谢观。

    谢观在众人的注视下,翻开这本厚重的族谱。

    这本族谱页面发黄,透露着历史的气息,但是却有保存着很完好。

    谢观将族谱一页一页翻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

    找到谢纪的那一页,下人递给了他一把沾满墨水的笔。

    看见谢纪那一个名字,再看一眼谢纪,发现他一直盯着那个名字看。

    但是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谢观面色一狠,就将这沾满墨水的笔将谢纪这个名字抹除。

    谢纪就看着自己的名字消失在那本族谱上,其他人也注视着这一刻。

    谢家众人见到这一幕心有所忌惮,这是除名啊。

    连位居丞相的谢纪都能被除名,他们更要小心才是。

    “丞相,今日之后,你与我谢家,再无干系。”

    谢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有点伤感,有点痛心,那种悲痛好似无法用言语表述。

    千言万语,只能用点头来表述,张开嘴巴,半晌才吐出一声:“好。”

    众人看见谢纪好似是揪心了一下,想着,你也会有失态的一幕。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某些眼尖的人察觉到了。

    谢纪在众人面前脱下身上的丧服,众人看见谢纪居然是将丧服作为最外层的一套套在外面。

    这一点诚意都没有,难怪会被谢家赶出家门。

    被除名,只能说一句,活该。

    谢纪将丧服扔在地板上,接过地契。

    “谢族长,告辞。”

    说着就扬长而去,走得异常潇洒。

    谢纪的潇洒不代表其他人的潇洒,他们看着谢纪的背影,愤懑不语。

    秦弛看见谢纪走了,立马跟上去,这谢家真的很恶心。

    不仅要将小爷扔出去,不敬朝廷命官,居然说将谢纪除名就除名。

    要知道谢纪可是为他父亲办事,他们这样做是不认同他父亲的做法吗。

    居然敢将他父亲任命的丞相除名,合着他父亲就是捡别人不要的破烂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荒草茫茫,白杨萧萧

    天上的乌云突然散去,几缕阳光投射下来。

    谢纪的身影消失在谢家门前。

    “无关之人已经离去,葬礼可以继续了。”

    谢观看着谢纪的远去,心有点悸动,不过还是被他压下去了。

    天空散去乌云,但是谢家沉闷的气氛还是没有消散。

    众人丝毫忘记了谢纪这一个人的存在,继续举行着葬礼。

    “先生,你没事吧。”

    秦弛看见谢纪虽然表情上面看不出来一丝异样,但是想必也是很伤心的。

    被家族除名是一件大事,任是谁也无法当成没有这件事。

    “没事。殿下,你怎么会来?”

    谢纪有点诧异,这个三皇子在京城好好的不待,跑来这里作甚?

    要是出事了,负责任的绝对是他。

    “小爷我代表父亲前来巡查一二,明察暗访,惩治贪官污吏。”

    秦弛有点傲气地对着谢纪说,真让谢纪内心吐槽一句熊孩子。

    “那你可查出什么了?”

    谢纪白了秦弛一眼,这人还明察暗访,明明就是来添乱来的。

    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小爷发现,那个云阳县令人品不好。说话经常不算数,说好的要让我查的结果又反悔。然后为了让我打消查访的意图。便准备了好多吃喝玩乐让小爷我沉迷其中。”

    秦弛一副云阳郡守人品不好的表情,听得谢纪心里可谓是吐槽了好几遍。

    “小爷当然不会受他的诱惑,将那些赌场全部玩了一个遍,跟先生学的,小爷去过的赌场,之后已经关门大吉了,让那些深入迷途的羔羊少了一个诱惑。气死那郡守。”

    秦弛说的就是将赌场那些钱全部强抢过来的事情。

    谢纪心中有点不好了,这个殿下,损了别人一口还自夸了一下,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真是个祸害啊,听他那么说,想来那些赌场全被他糟蹋个够了。

    谢纪不语,不过秦弛以为谢纪因为被逐出谢家,心情不是很好。

    往后,这个谢纪就真成了一个孤儿了。

    孤儿谈不上,但是没有亲朋好友算是真的。

    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结果到底好不好。

    “先生,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按小爷所说,便是好好在这云阳好好兜一圈,这不,也不是白来了不是?”

    “直接回京城。”

    “啥,你说啥?那不就是白来一趟了吗,现在时间还早,就回去了?”

    秦弛跳了起来,他可啥都没玩够,这就走了,这么快?

    “殿下是不想回去过新春了吗?”谢纪看着秦弛上蹦下跳的样子,说道。

    这个三皇子,是真的爱玩。

    熊孩子啊。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管教的,才让他养成这样一个性格。

    “现在为时尚早,小爷我还要微服私访呢。怎么可以那么早就回去?”

    秦弛斜撇了一下谢纪说道,回京城作甚,他在外面还没浪够呢。

    谢纪:你微服私访?你是去吃喝玩乐还差不多。

    谢纪准备不管他了,径直往前走,秦弛在后面看见谢纪竟敢无视他。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不知道他的身份,你个谢纪居然敢无视皇子。

    于是便刷刷刷的更了上去。

    谢纪看秦弛虽然气急,但还是更了上来。

    心中笑道,我还治不了你这个皇子。

    若是不跟上来我还得强制一番,现在看来,不用废那么多的力气了。

    …………

    谢家的葬礼并没有延误,但是每个人都无心这场葬礼。

    无论是宾客,还是族人,亦或者是谢观本人,皆没有心情。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荒草茫茫,白杨萧萧,有人唱着这首让人悲凉的歌谣,些许人一同抬着谢族长的灵柩出现在这边的荒郊野岭,这支队伍庞大,唱着哀乐,痛哭,悲凉的声音未曾断绝。

    虽然这时不是九月寒冬,但腊月的风却比九月更凛冽,更加刺骨。

    虽有阳光,但这时已接近落日黄昏,照在这只队伍身上,让人感到如此的伤感悲壮,凄清寂冷,眼泪不自觉的掉落而下。

    族人们将谢族长的灵柩放入远方挖好了一座大坑里面,边放边哭,歌声还在继续。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谢族长的灵柩放好之后,众人将这座坟墓用土封闭上去,一点一点的往棺材上面扔图,直致整座棺材全然不见,只是上方形成一个土堆,小山丘。

    谢观看着这座坟墓,依山而建,是一处长眠于地的风水宝地。

    不知百年之后,这里也是我的归属之地?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葬礼便在这首歌谣下缓缓落幕。

    夕阳已下,云阳郡守府。

    云阳郡守吊唁归来,看见这整座府邸漏露着不一样的气息。

    安静地出奇,一向敏感的云阳郡守看见这幅情况,对着府邸门前的侍卫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回答道:“郡守,丞相,丞相在里面。”

    云阳郡守感到不好,他还忘了这一个茬了。

    尽管谢纪被谢家除名,但是他还是丞相,作为丞相,就不能不敬重他。

    谢家可以无视他,但是他不能啊。

    谢纪这人尽管行为令人不齿,但是无奈他地位高啊。

    他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这个丞相呢。

    先进去,到时候临机应变。

    府邸里面的客厅,云阳郡守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持着一副认真谦和的表情进去,见到谢纪正在翻看云阳郡这些年来的账册。

    心里有点发憷,这个丞相,现在居然有心情看账册,浑然没有看出被赶出家族的落寞。

    那个御史,他正在旁边吃东西,坐姿极为不雅。

    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师徒的,这性格差异如此之大。

    “下官见过丞相,见过御史。”

    谢纪早就看见云阳郡守进来了,看着这云阳郡的一些资料,心里也有底了。

    这个云阳郡守算不上什么好官,但也没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稳扎稳打,或许就是这个时代做官的通病。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云阳郡守陈行。”

    云阳郡守听见谢纪叫他,应答了一下,“下官在。”

    “你对新律令是有什么意见?”

    谢纪看完这些资料,这个陈行也有贪污受贿,但是他聪明之处,就是将这些受贿得来的银子记成是友人赠送,这友人嘛,有官员,有富商,当然也有世家。

    这样一来,也没法治他的贪污之罪,再加上要治他的罪,首先就得将郡里面的其他涉及的官员全部治罪了再说,出事也是他们出事,自己保持廉洁。

    果然是好手段,当然,他也不打算为了一点小事彻查到底。

    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得关进大牢里面去了。

    这没法治罪,但是令他生气的是,这云阳郡守没有按他的新律令来处理事情,好似将新律令给压了下去。

    他也知道这是为何?

    他就是在观望,进一步可以不履行这个新律令,退一步,也可以推脱是在说自己事务繁忙等等。

    若是他谢纪没有拿到谢家的地契,那这个律令就不会得到真正的实行,必会以这件事情来进行攻击。

    但是他现在拿到了谢家的地契,任凭其他人阻止,也已经没法了。

    现在,正是要将这政策推行天下的环节,可不能出乱子,更不能有任何人阻挡。

    “丞相,这,新律令利国利民固然是好事。”

    陈行先肯定了律令的好处,毕竟这个律令他再怎么不满,也得咽下去。

    提出这条律令的人便在自己面前,自己怎么说也不能说不好。

    “但,这不合时宜。律令一出,没有给那些人缓和的节奏,一时之间,人手不够,要是其中再出什么乱子,也难解决。”

    陈行对着谢纪说道,意思便是再说,你律令虽好,但是不适合。

    初心是好的,但是结果却可能引发乱子。

    谢纪听了他的话,乍一听,有道理。

    仔细一想,完全都是歪理,没有给他们缓和的节奏,是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想出法子来应对吗?

    “你有那些困难,说来听听?”

    谢纪用手示意一下陈行,让他好好坐下来交谈交谈一二。

    云阳郡守: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个谢纪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丞相,丞相,这……”

    什么困难,他本来就不想推行这个政策,现在谢纪居然问自己有什么难处?

    “没事,坐下说,你说说,有什么难题?趁现在我又时间,能解决的我定帮你解决。”谢纪看陈行那样子,立马拉他坐下,然后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

    心中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现在他觉得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治不了贪官。

    贪官是杀不尽的,杀了一波又会来一波。

    因此与其诛杀,不如利用。

    更何况,像这种贪官,都有一种致命弱点,那便是惜命。

    没有人跟命过不去吧。

    陈行听见谢纪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跟他讲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丞相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传言杀人如麻,动不动就喜欢杀人为乐。

    不仅如此,还喜欢屠尽他看不顺眼的官员,听说血洗了两个县的官员。

    与眼前这个人有所差异。

    “丞相,这律令,我怕底下的官吏不服,阳奉阴违,推行不下去啊。”

    陈行果然是老奸巨猾,将责任推卸到底下的官员上去了。

    谢纪看懂了陈行的意思,又怎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轻轻拨动。

    “哪个官员不服,你说,我来收拾。”

    陈行听到谢纪这样子说,完犊子了,这丞相果然难缠,尽管表情温和,但是他知道这人能够被称为大奸臣的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的人畜无害。

    “这……”

    陈行这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要怎么说,总不能说都不听律令吧,到时候这个谢纪大开杀戒怎么办?

    但要是说出几个人名来的话,这谢纪很快就认出自己在推卸责任,而且到事情败露,他们势必也不会跟自己一条心。

    要是说没有人吧,自己得独自承受丞相的怒火。

    “有什么可纠结的,若是怕被人报复,没事,我帮你报仇。谁敢在背后做手脚,我定让他有本事做,没本事逃。”

    谢纪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陈行汗如雨下,他是在警告自己。

    再看他轻飘飘的样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传闻说这个人如此可怕。

    这还不可怕,杀人都那么轻飘飘的。

    “丞相,困难已经被丞相解决了。下官定会将律令分毫不差地推行下去,定然交给丞相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行听到这个时候,哪会不明白,自己要是再装聋作哑,跟他打哈哈,可能就会变成没本事逃的那个人。

    于是便起身对着谢纪一个长揖,郑重地说道。

    “郡守何必如此,来来来,坐坐坐。这律令,确实有点难以施行下去。本相教郡守一招,定会事半功倍。”

    谢纪拉着郡守就让他继续坐下去了。

    陈行如坐针毡,他有预感,这个谢纪又要说出什么馊主意。

    果然,谢纪一脸温和,透露着几分笑意,用轻柔的话语说道:“你传一道命令下去,令在云阳任职的官员在三天内将自己所拥有的土地,人口全部上报。先以身作则才好治民不是。”

    “若是上报的有所误差,多报的不退,隐藏的部分全部充公,郡守以为如何?”

    谢纪轻飘飘地一句话令陈行感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无耻。

    多报的不退?

    噗……

    凭啥多报的不退,隐藏的部分就全部充公。

    这简直就是双标狗,就是贪图那些钱财,这么不要脸的。

    “丞相,这不……不太好吧。”

    “不太好?朝廷可是弱势群体,那些官员肆意压榨国库的钱财,若是没有此令,那国库的钱财不就都被压榨没了。这本相可是担不起,既然敢隐瞒,轻则充公,重则治罪。”

    谢纪对陈行说道,国库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只要是官员的,都想从里面拿钱。

    这次,他们瞒报的土地,难道不是国库的钱,他们瞒报的人口,难道不是为了少交赋税,这国库的收入也就会减少。

    陈行:我去你的弱势群体,有你在,什么时候成了弱势群体了。他们这些官员才是弱势好不好,你个双标狗。

    “怎么,郡守不愿意?”

    谢纪本来也是想借鉴长陵的举报制度,但是,他发现行不通。

    云阳是一个大郡,底下有十几个县。若是都学长陵,这人力物力财力消耗不起。

    并且,更重要的是人多,世家也多。

    那些官员的地位还真的比不上那些大家族的一些子弟。

    就算他们有公正廉明之心,也受限于那些大家族。

    他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因此才将谢家的地契拿了。

    连谢家都无可奈何,更何况其他家族呢。

    这样一来,若是他们不配合的话,便有足够的理由去治罪了。

    “丞相。不仅是官员更有那些家族阻拦,若是真的将事情做绝,我也讨不了好不是。”

    陈行说道,他能够当上这个郡守还得有赖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提供方便的提供下方便,自己也会得到一些好处。

    而且到时候被揪出来,他也就是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不至于被扣上其他罪名。

    做人,最重要的,便是当个瞎子,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子便不会惹祸。

    “你不想得罪人?”

    陈行听到这句话不语,他是不想得罪人,你要让我做的事就是得罪人的事。

    你自己得罪人,还要拉着我和你一起。

    “你不想得罪人,可是你得罪我了。”

    谢纪看着他说出这句话,陈行眼神一凝,这谢纪是比那些官员更恐怖。

    毕竟那些人是会弹劾自己,孤立自己。

    但是这个谢纪他是会杀人的。

    而且谢纪这么说的意思便是自己不得罪人,就是得罪他。

    是得罪那些官员好呢,还是得罪谢纪好呢?

    谢纪看着他一直在权衡利弊,也不打扰他。

    开始闭目养神,神情惬意非常。

    一点也看不出被逐出家族的烦恼,反而还轻松了起来。

    “不瞒丞相,下官是有心无力啊。整个云阳郡那么大的地盘,光地主豪绅就多不胜数。下官管不住他们啊。”

    陈行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管,那些人得罪一两个还好,要是都得罪了,到时候他们在背后使绊子,自己再怎么没罪也变成有罪的了。

    他当官这么多年,可是知道他们的手段。

    更何况,要是他们的利益受损,自己也不会得到太多的好处。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他做都不想做。

    “你一个郡守还能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你放手去做,若是出于公事被人弹劾,这些事我保你周全,若是还是不行。那本相得派吏部官员彻查一下你是不是能力不足,得换个郡守了?”

    陈行没想到谢纪这样子威胁他,他的意思就是在说自己做,他可以做自己的靠山,若是不做,那这个郡守就被不要当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谢纪看着手中的账册,说出这句话。

    语气虽轻,但落在陈行耳朵里却似雷霆万钧。

    这个陈行,书香门第出生,但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就是一个中层的家族。

    这就好办了,既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而且,听他所了解到的,每年,这位郡守,都会抽空回去照顾一下老迈的父母。

    可见还是很有孝心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将父母接到这边,那是一般官员赴任,都不会在家乡任职,以免结党营私。

    “陈处安,听说你父母年迈,到时候接父母到身边,也好让父母叙叙天伦之乐,尽一下孝道。”

    “丞相,你说真的?”陈行听见谢纪这句话立马激动起来,用炙热的眼光看着谢纪,眼里还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然后全神贯注地看着谢纪,令在四仰八叉吃着水果的秦弛都感到一点不可思议。

    “孝道,还是要尽一尽的,谁不想能够在父母年迈时能够侍奉左右,让老人家颐养天年。为人子女的,还是将父母带到身边亲自照顾才放心不是?”

    谢纪点点头,没想到这个郡守那么孝顺,这样正好,让他尽孝,也好消除他的后顾之忧。

    他也没什么大家族所累的,也就只有年迈的父母需要顾虑。

    他帮他实现了他的愿望,作为交易,他便将他的律令贯彻到底。

    “确实是,只有带到身边贴身照顾才放心。丞相,多谢丞相。”陈行听到谢纪这么说二话不说朝着谢纪跪下去,其他人的生死跟他没关系,只要他父母生活的不错那就好多了。

    谢纪立马将陈行扶起来,“郡守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这就派人去重丘将你二老接过来,好解你的相思之情。”

    陈行这次意识到谢纪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丞相,怎么可能派兵好心去接他父母过来团聚。

    明明就是想要威胁他,可是他还不得不感激你零,果然还是奸臣有手段。

    “多谢丞相。下官必然会将丞相的律令推行到底。”

    陈行感觉这次就是被谢纪套牢了,给了他一个保证,虽然不知道这个保证算不算数,但是人家起码将自己的父母送到身边来了不是。

    不过看见谢纪连被逐出家族这件事表情都没有太多波澜,这件事说明什么?

    说明他荣辱不惊?

    不,说明他淡漠无情,可得小心他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这章不知道怎么取名

    “如此,甚好。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找我便是,直接修书一封到京城来。”

    谢纪看着陈行微笑着说道。

    陈行听见这句话心里可苦了,他现在想哭。

    他现在不想见到眼前这个谢纪。

    这个谢纪想让他得罪人,这样也只能跟他一伙了。

    可他还不得不答应,他软肋都在这人手上。

    “那多谢丞相。”

    谢纪看他的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些官吏啊,推脱责任一个比一个快速,而承担责任的话一个比一个不情愿。

    这种得罪人的事更是。

    “陈郡守,你知道云阳驿吗?”

    谢纪图突然想到那个云阳驿的驿丞坚守云阳驿那么多年,有点不忍。

    “云阳驿?那不是官员落脚的地方吗?不过已经好久没听到了。”

    陈行有点惊讶地问,丞相打听云阳驿做什么?

    “我想说要让云阳驿恢复以往的辉煌如何?”

    他对那个云阳驿丞过意不去,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云阳驿本就不归云阳郡守管,两个是分开的体系。

    也少了往来的官员和云阳郡守打交道的环节,断了他们结党营私的可能性。

    并不是说非要是结党营私,而是这样一来,让一些来云阳的官员势必会前往郡守府拜访一二。

    这样一来,加强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而若是在云阳驿,只是落脚一晚便是,到时候离开了也不会打扰郡守。

    而且,这样子往来也方便多了,去郡守府,还得拜访,然后再寒暄,最后就会耽误了事情。

    “这……”

    陈行有点疑惑,云阳驿何时惹丞相注意了。

    “不知要怎么恢复?”

    云阳驿又不是他搞衰落的,要让他恢复,那不是挺困难的一件事情吗?

    衰落容易,但是再现以往的荣光,难。

    “这简单,往后郡守经常前往云阳驿作客便是了,并说明,若不是有必要之事,郡守府不提供住宿。想必郡守也不喜欢其他人住在郡守府里面吧。”

    郡守府虽然说是郡守的府邸,但郡守确是郡守府的客人。

    要是换一个新郡守,这郡守府就成了下一个郡守的府邸了。

    不过这个郡守已经在这边居住了十几年了,对郡守府也有情感了吧。

    虽然说郡守府的客房是不少,但是若是人多的话,也有点杂。

    陈行听见这句话,点点头。

    这件事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的。

    既然谢纪想要提高云阳驿的名声,那就让他提升吧。

    “时间不早了,我与御史便先行离开了。若是……”

    “丞相,先等等。”陈行打断了谢纪的话,得罪人这种伙,还是少干为好。

    谁知道到时候谢纪会不会保他周全,这种话就是唬唬初入官场的官员的。

    对他可不起作用。

    况且,这个谢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台,要是倒台了他可能也会被牵连的。

    事情,还是要想着周全才好,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少做。

    算是给自己留点后路吧。

    “何事?”谢纪有点诧异,他要问自己什么事?

    “丞相,那些官员有点难管,可否请你出面一二。”

    丑话可不能由他来说,还是让谢纪来说比较好,他到时候还可以当成也是被谢纪祸害的那批人不就是行了吗?

    到时候那些人恨人也不会恨到他头上。

    “哪些人?”谢纪看陈行的样子,知道了他在搞什么鬼主意。

    无非还是不想得罪人,不过,他得罪便得罪吧,他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得罪了。

    “丞相,他们是联合在一起的。各有各的考虑,这其中牵扯的关系可大了,包括谢家。”

    陈行说道,你谢纪是拿了谢家的地契没错,但是那只是一点地契而已,根本不成事,该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有点不妥了,以后还是少在谢纪这边提起谢家两个字。

    甭看他嘴上不说,但是那时眼神有点起伏他还是看见的。

    所以,别看他现在这么轻松,没准心里还是在意的。

    而且别看他现在面部表情温和,谁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能当上奸臣的都不一般,没准心里在想着要怎么杀人呢?

    “这样,既然如此,让郡守府任职的所有官吏全部叫过来。”

    谢纪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只手一直对着那个茶杯一直把玩着。

    神情异常惬意,优哉游哉。

    但是陈行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丞相,这么晚了,他们可能都回去了吧。”

    “回去了,令下人立刻让他们过来,就算睡着了也给我过来。不来,后果自负。”

    谢纪不给他任何缓和的机会,直接下令让那些官员全部聚集到郡守府这边来。

    这令陈行觉得谢纪下决定绝不拖沓,果然,温和绝对只是表面上来的。

    实际上,眼前这人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看来那些官员有点麻烦了。

    不过,只要不是他得罪那些官员便行了,他也是受害者,也值得同情,这不能怪到他头上来。

    “来人。”陈行对着外面守候的侍卫喊了一声,那些侍卫便通通涌进来。

    “去将在郡守府任职的那些官吏全部叫过来,就算是已经上床了也给我叫醒,一个不落,不然后果自负。”

    陈行对着那些侍卫们吩咐道,既然是谢纪要让人这么晚过来的,那他就放心地吩咐了。

    那些侍卫有点恍惚,这个时候叫那些官吏,确定可以叫过来。

    要是他们就是不过来咋办。

    谢纪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说道:“是本相叫他们过来的,若是不来,往后那官就不要当了。”

    谢纪颇为淡漠的话语传到在场人的耳畔里面,看向谢纪,发现他还是笑得温和,但是说出的话语有点冷。

    陈行总算知道了为啥眼前的这个人会被人称之为奸臣。

    他妈的,这不叫奸臣叫啥?

    就是因为人家不来,就要将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给撤了。

    要知道,被罢官的人,很少会被再录用了。

    既然你被罢官,就是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不是能力问题,便是人品问题。

    那些侍卫听见谢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眼神有点忌惮,然后齐刷刷地回道:“诺。”

    秦弛在旁边看着,原来谢纪还有这等威力。

    瞧那个云阳郡守,都被谢纪给教训地是服服帖帖,他怎么不行。

    他好歹也是御史啊,御史怎么不行呢?

    御史也不必丞相低多少啊。

    这简直就是歧视,狗眼看人低的。

    云阳郡守,小爷记住你了。

    不过秦弛忘了,谢纪的大名那是赫赫有名,那个奸臣可是人尽皆知,连三岁孩童都知道。

    只要是个人听见丞相这两个字便会联想到大奸臣这三个字,因此是个人都不敢有所忽视。

    而监察御史,只是御史中的一种,虽然地位不低,身份不低。

    若是换个老态龙钟的人来,绝对不会被轻视,但若是一个小孩。

    那一看就有问题,就算御史这个身份是真的又怎样,也会让人有所轻视。

    毕竟小孩子这个身份,就不是那么令人重视了。

    因此,被轻视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些侍卫接收到谢纪的命令就立即前往各大官吏的家门口。

    这速度不得不说是很快速。

    “嘭嘭嘭……”

    这大门被许多侍卫敲得震天响,使里面的人颇有点怨言。

    “什么事?”一个官吏刚刚正在吃饭,正听见大门口有这么响的声响,便立即出门查看一番。

    看见有几个侍卫在外面一直敲门。

    心情瞬间不满了,这叫什么事啊。

    竟敢敲他的门,哪家的侍卫那么不懂事,信不信到时候让你掉一层皮。

    “你是哪……”家的,这后面的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便被一个侍卫给迅速拉走了。

    不由得那个官员说话,那些侍卫走得忒快,根本就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那个官吏想骂娘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衣服还没穿好,就这么狼狈的被人拉走,他还要不要名声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逢场作戏

    跟那个官吏差不多,许多官吏都是这样子粗暴地被侍卫拉走的。

    因为要提高效率,因此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给那些官吏反抗感到机会,看见了就直接拉走。

    到时候就说这是谢纪吩咐的,他们还可以尝试一些拖走这些官员的快乐。

    不过这些官吏就比较憋屈了,那些人到门前就迅速敲门,甚至还有踹开门闯进来将人拖走的。

    不过有的高级佐官就没有遭到那样的对待了。

    “郡丞,郡守府里面的人前来禀告,丞相便在郡守府,令大人你立马前往郡守府。”

    “这么晚?”被称为郡丞的男子正在喂养着一只猫。

    “喵~”似乎是因为郡丞的不走心导致猫粮掉落在了地板上,那只猫发出了控诉的声音。

    郡丞被猫的声音吸引了回去,看着地板上面的猫粮,眼神皱着眉头。

    于是继续将桌子上面的猫粮放在小猫面前。

    “喵~”那只猫似乎有点不乐意,便傲娇地叫了一下,不理会那位郡丞的猫粮。

    郡丞皱眉,将猫粮放在小猫的嘴巴上面,令它张口便可以吃到那个猫粮。

    小猫用前爪一踢,便将这个猫粮给踢到了地板上。

    然后颇为自豪地看着郡丞,眼神颇为嘚瑟。

    “咔嚓~”

    “喵~”

    小猫凄洌地声音响彻在这整个屋子,令人不适地捂住耳朵。

    那只小猫已经没气了,在郡丞手中一动不动地,颇为凄惨。

    下人看见那只小猫是被郡丞扭断脖子,活活掰断死的。

    眼神十分震惊,看向那个郡丞,充满了畏惧,这只猫可是郡丞养了三年的,对它颇为喜爱。

    怎么会一下子就将他捏死了呢。

    “郡丞,这……”

    “哦,猫不听话,所以我将他捏死了,没吓到你吧。”郡丞看着这只已经死去的猫,在看看一旁瑟瑟发抖地下人,轻笑了一下。

    “对了,找我什么事?”郡丞用手抚摸这小猫的尸体笑着看向那个下人。

    “大人。”下人立马跪下,怕这个郡丞像猫一样将他的脖子给扭断,“大人,丞相请你去郡守府一趟,说有要事,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然后看向郡丞,发现这位郡丞的眼神不是太好,立马带有一丝哭腔,然后磕头说道:“郡丞,不是小人说的,是丞相说的,郡丞恕罪。”

    “行了,你下去吧,我去去就来。”这位郡丞看见那个下人真的是不经吓的,挥挥手让他下去。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说完便小步地立马跑开了。

    这个郡丞好恐怖,怕跑晚一步就被他留住然后杀了。

    在下人离开之后,郡丞的眼里漏出了几许阴霾。

    郡丞慢悠悠地整理好衣着,慢悠悠地前往郡守府。

    到了郡守府之后,发现密密麻麻的官员早就到了。

    许多人面色憔悴,更多的人则是衣冠不整,这邋遢样子,确实有点好笑。

    “郡丞。”众人看见郡丞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果然,这是身份带来的好处。

    “郡丞,那些侍卫目中无人,强行进入官员府上,二话不说就将我们连拉带拽地带到这里。”一个官吏看见郡丞过来了便过去找他诉苦,眼神颇郁郁不闷,还有些暴躁的情绪在里面。

    “未经主人同意,强行进入民宅便是犯罪,主人杀了他也是无罪。更何况还是官员的府邸。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行径。”

    郡丞听见这句话脸色并没有做出什么变化,还是一副神情自得的样子,不过却说了一句:“你们记得那些侍卫的样貌?”

    要是记得话便可以找到他,治他得罪,若是记不清楚了,那也无法了。

    那人摇摇头,护卫都是大众脸,让他描述那些人的样貌,除非他站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可能认不出来。

    “难道就这样放过了?不如将那些参与进去对的侍卫都治罪?”那人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拽出来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子做,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如此对待官员。

    “丞相的命令而已。”郡丞轻飘飘的一句话令那些吃亏的人语塞。

    对啊,谢纪的命令,他们也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那些人肯定不服,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被拉扯到这里来,衣服还有人只穿了一件中衣的,那形象真是有点羞耻,令下人给他带下外衣,不过土里土气的,比较粗糙。

    但还是忍住,穿上了。

    现在他们恨死谢纪的心都有了,让他们这么晚过来,而且还用这么粗暴的方法让他们过来,导致他们衣冠不整的,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要知道现在太阳都已经落山了,没见到这天灰蒙蒙的一片,这剩下最后一丝余光。

    而且,看这天气不是很好,没准等下就下雨了,等下下雨回去就比较难了。

    不过也有一些官员换一种思路想,那可是丞相啊,你就算去长安,你也见不到谢纪一面,这个时候丞相能让你见,你居然还不乐意。

    要是这个时候巴结丞相,被丞相看重的话,那不就是少奋斗二十年了吗?

    现在正是一个好时间,抓好时机,便可以一步登天。

    不过,还有一部分人对谢纪感到不齿,被逐出家族的人,还有脸位居丞相之位。

    最好退位让贤,这丞相的位置还是交给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吧。

    “各位大人,丞相和郡守便在里面,等会进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衣着得体,服装整洁。态度要恭敬,谦和,笑脸常开。”有人便来提点一下。

    “嗤……要衣着得体就这么将我们拉出来,我这湿哒哒的,衣着能得体?”有一个抱怨道,那时候他正在沐浴,便有人强传进来,连下人都拦不住,直接冲进浴室,害得他以为进贼了。

    没想到那写侍卫看见他就强行将他拖拽出去,害得他以为他犯法了,将他带到衙门审问去的,可是哪家衙门的侍卫是这么对待官员的,现在看来,是丞相吩咐的,要见他们。

    还好他走被拉出门之前还记得拿顺手将澡盆旁边的衣物拿起来,不过由于那些侍卫太粗暴,导致有一部分进水了。

    他被拖拽出门的时候有许多人看着他的裸体,然后不停的在背后说些什么,都说得什么玩意。比如,这人是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不然怎么会受到如此待遇。还有许多人盯着他的身材看,一副欣赏的样子,他都快吐了。

    他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那些人,纷纷叫惨,为他打抱不平,但是还是没止住他们的那双猥琐的眼睛,看得他颇想打人,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立马穿上了这件湿哒哒的衣服。

    搞得他现在都有点发抖,这天气不是很好,寒风刺骨,很容易受寒的。

    他可谓是这其中最倒霉的一个了,现在看那些人还在幸灾乐祸的,恨不得给每个人一个巴掌。

    “这就不光我们的事了,这是大人你自己的事。”那个管家说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虽然他是郡守府的管家,但是对于一些品级比较低的官吏还是一眼都放不在眼里的。

    那人闭上了嘴巴,心里想,这个仇,我必定要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仅谢纪,这郡守也有分,若不是那个郡守的纵容,那些侍卫敢那样子对待官吏。

    好歹他也算是朝廷命官,也是入了名册的。

    郡丞在旁边看得热闹,不过却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大厅里面,那些官吏排好队伍,按照身份,依次进去,不一会儿,郡守府里面的大厅就已经站满了人。

    “下官见过丞相,御史,郡守。”郡丞首先发话了,看向那个御史的时候有点纠结,因为发现他在七仰八叉地躺着嗑瓜子,那副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对于谢纪,自然是要好好打量一下的,发现谢纪挂着与往常一样的温和的笑意,令人感到一丝温和。

    不过郡丞却知道那笑意不到眼底,逢场作戏谁不会。

    昨日葬礼,他站的比较远,见到这位丞相的时候看得不是很真切,现在近距离观看,发现这位丞相年纪看起来并不算很大,能在这个年岁当上丞相的,为时不多。

    笑意温和,却没有死气沉沉,有一种孤芳自赏的气息在里面,并且感觉此人的决心很坚定。

    虽然笑着,但是却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随和。

    谢纪不知道那个郡丞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得出来他那么多的信息。

    不过他看这个郡丞有点阴险,不像是个善人。

    “无妨。”谢纪摆摆手说道,语气有点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说笑

    “不知丞相这时候叫我们来此有何训诫?”

    郡丞看向谢纪问道,问出了底下那些人的想法,确实,这么晚,若没有要紧的事情,这也是说不过去不是。

    看向谢纪的眼神不是很满意,有点愤懑,尤其是那个在沐浴被拽到这边来的,那眼神就不是很好了。

    谁被那么粗暴地拽出来还保持一副好心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姓名?”谢纪想知道那个问他的那个郡丞叫什么名字。

    他开头的那句话就有点若有若无地针对他了,训诫,这个词可不是乱用的。

    一般是用来表达老师对学生的训斥,或者是上级对下级的训话。一般是下面的人做错了,还需要用到这个词,这时候那个郡丞说这个词就会让那些官员将矛盾引导他身上来。

    没见到那些官员都对他有点不满了吗?

    因此谢纪想知道他是何人,看是谁在针对他。

    “下官名韩魏,字昭平。”

    韩魏慢条斯理地说道,谢纪听了这个名字,韩魏?

    这个名字,有点特别。

    再看人,也挺特别,有点书生气息,挺斯文的感觉。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

    “韩魏韩昭平,名字不错。”

    “丞相谬赞了,丞相名字也不错,与丞相气质相配。”

    韩魏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人愣了一下,谢纪名字不错?跟他本人相配?

    谢纪错愕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说错话了吗?

    好似也没有,说他是嘲讽自己,也不算,毕竟他说着名字和自己相配,他总不能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和自己不配吧。

    “丞相,请问是有何要紧事?”

    “郡守,你说吧。”谢纪看向陈行,让他说,自己不想在耗费口舌。

    陈行听了这句话,看着那些人盯着他说。

    这谢纪还是想把火引到他身上,心里有点发毛,这得罪人的事干嘛让他做。

    “丞相想让你们以身作则,将土地和人口尽快上报。多报不退,少报则构成犯罪。”

    陈行为了少得罪人特意在前面加了一个丞相,以免被他们误解是自己的想法。

    果然,陈行这句话一出,有许多人连都气得发白。

    这个谢纪果然叫他们来没好事。

    “不认同这句话的,站出来。”

    谢纪温和地看向那些官吏,话语温和如常,让人可以放下防备。

    众人听见这句话再看向谢纪,眼前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衣冠堂堂,不听他的话,不看他做的事,也像是一个正人君子。

    但是结合他所做的事情来看,就是一个损人利己的奸臣。

    没看见他被逐出家族的时候还是那么神闲气定,可见他天生冷漠,连家族都不容他。

    众人对视了一下,便有几个大胆的人站了出来,他们在这云阳地位不低,家族也不低。

    有着凭仗,自然腰板就挺直了起来。

    谢纪一看,这是几个刺头。

    不过还是淡看那个郡丞韩魏,只见他嘴上挂着百年未曾不变的笑意。站在原地一丝不动。

    “你们不同意?”

    谢纪淡看那些站出来的官吏。

    那些官吏看见谢纪淡笑地看着他们,还是挺温和的,虽然心里有点发怵,但是一想到他们背后的家族,以及在云阳的地位,因此就不怕了。

    “是的。”那些官吏看着和他周围和他一块的官吏,胆子大了起来。

    只要人多势众,谢纪也无法。

    “郡守,将这些官吏的名字上报吏部,让他们除名,便说是本相说的。”

    谢纪看向陈行,还是不改其温和的话语,颇有气度。

    那些官吏瞪大眼睛,浑然不可置信,这个谢纪玩真的?

    居然玩真的。

    至于那些还是站在原地的官吏内心也很揪心,他们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向谢纪的眼神变了,眼前这个谢纪是魔鬼吧,说罢官就罢官。

    还好刚才没有站出去,他们没有站过去大概是因为胆子不够吧,或者说是后台不够。

    那些被罢官的官吏自然不服,他们好不容易在朝廷谋的一个职位,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罢官了,让他们心里怎么能平衡。

    陈行看见谢纪二话不说,还是一脸笑意地就将那些人全部罢官,心底吃了一惊,没见过就这样子就将人罢免了。

    会不会是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毕竟被家族除名了。但是看他还是一脸笑意。

    他懂了,谢纪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因此想让一些人跟着他一起倒霉,都说谢纪是睚眦必报的人,现在自己心里不平衡,所以看谁都不爽,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跟他反着来,就拿那些人出气。

    因此被罢官也是说得过去了,自己被除名,总得拉着几个人垫背。就想出这么一招,果然是奸臣,仅凭着自己的心意来,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秦弛磕着瓜子也愣住了,这个谢纪,果然,不愧是他。

    当机立断,小爷我被人轻视也是因为小爷我的心太好了,明白了,往后小爷我也要当机立断,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丞相,要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十年寒窗苦读,这其中的辛苦也是无法言说的。想必再一次,他们必然能够悔改,也不至于将多年所学付之东流。若是如此的话,他们必然对丞相感激不尽。”

    陈行心中其实另有想法,他不是为这些人开脱,这些人在云阳的权利还是很大的,他势必不能与之为敌。但是谢纪能,这丞相可是说得罪人就得罪人,根本不怕报复。

    但是他也不能明着赞同谢纪的想法,还是要做好一个老好人的人设,以免他们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不用了。多年所学,学到猪身上了吗?本相就算是任命一头猪也比那些跟本相唱反调的人好。”

    谢纪这句话可算是侮辱人了,那些被罢免的官吏低着头,拳头握紧,要是可以的话,很想过去将谢纪打一顿。

    居然敢说他们连猪都不如,不就是再说他们畜生不如了吗?

    “既然我们连猪都不如,那请问丞相,您自认为与猪相比,您与猪哪个更胜一筹?”因此有人就彻底爆发了,这个谢纪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仗着丞相的身份为所欲为。

    我的天,他还真敢说?

    完了,他绝对完了。

    这是其他人的想法。

    谢纪脸黑了下来,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子和他说话。

    那人见到谢纪不发一语,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不过一会儿,谢纪的脸已经舒缓过来了,温和地道:“你说笑了。”

    “下官正是在说笑,丞相之前将跟丞相作对的官员与猪相比,这人和猪怎么能相提并论。人再如何,尽管他臭名昭著,声名狼藉,不忠不孝,他也是人。猪再如何有人性,有灵气,有智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畜生。将人和畜生相比,岂不是将粪土和金玉相比,这岂不谬哉?”

    “丞相认为下官说的可对?”

    谢纪的脸又黑了,好家伙,这人话里有刺,竟敢暗骂他是臭名昭著,不忠不孝之人。

    “你说得对,特别对,本相刚才是说笑了。这人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和畜生相比。”谢纪很勉强地说出这句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阻挡新政的施行,妄图在其中谋取利润,又岂是臣子所为?”

    谢纪虽然承认了自己说话的一些不足之处,心想,这古人还是开不得玩笑的。

    一些在他看来不怎么要紧的比喻在他们看来是很荒谬的。

    不过,他岂会这样就放过他。

    “丞相,下官并没有阻挡新政的施行,更没有阻拦丞相的律令。下官是赞同丞相推行律令的,不敢妄加阻拦。”

    那人听了谢纪的话开始加以辩解了,没想到这个谢纪说罢官就罢官,他得想点策略了,要是真的被罢官,往后这官场离自己就远了。

    谢纪听了这番话,看了他一眼,这人穿着士子服装,中规中矩,但是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有几分狡黠。

    “丞相,下官是赞同你的律令,但是对刚才那么粗暴的决策不敢苟同,有点建议。而丞相又如此粗暴的直接排除其他不同的意见,这恐日后,丞相只凭自己的感觉,固执己见,会酿成大祸啊。”

    他这句话是将刚才反对谢纪的事实扭转过来,听得众人点头,有理,那些和他一起正要被罢官的人眼前一亮。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他说话太冲,谢纪恐怕会勃然大怒,这是明着说谢纪一意孤行,对良言充耳不闻,还会酿成大祸。

    “那你有何建议?”

    谢纪看向他,这人别看他中规中矩的,但是这胆子还是够大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若是说不出,那该罢官还是罢官。

第二百章 吾等所见皆是清白一片

    “丞相刚才的决策是在三天之内让我们将自家土地的数量和人口登记在册。多报不补,少报则构成犯罪。下官以为此事不妥,这样一来,乱臣贼子可从中牟利,清官良民则受害不浅,此非丞相推行律令之本意,固下官以为不妥。”

    那人边思考便说出这番话,许多人感到有点诧异,尤其是认识他的人,更感到诧异。

    这人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吵着比谁都凶。在背后怂恿他们说谢纪的这个策略怎么怎么的坏,要是真的推行了,可是百害无一利。

    而现在却改口了,果然是多变。

    “如何不妥?”

    怎么不妥了,快刀斩乱麻不好吗?

    “便在多报不补,少报犯罪上面。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丞相你的那个想法很好。但是实际操作过程中只会变成贪官牟利的工具。这其中的隐患可是十分巨大了,若不信,丞相你实施看看,看看这个政策会不会将那些民众推向深渊。”

    经过这个人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有点狐疑?

    有些人便在看热闹,我看你怎么圆过来。

    谢纪看向他,这人能够临机应变,倒是个人才,不过这人的小聪明却不用到正道上来,专门想着歪门邪道。

    “如何推向深渊?”

    在其他人以为这人会被谢纪治罪,毕竟他话里话外全都是刺,在话里头讽刺谢纪不仁不义,名声恶臭,在话外还从侧面烘托谢纪不听劝谏,一意孤行。

    又在这句话中否定谢纪的观点,在他们看来,谢纪肯定是会发怒的,就等着谢纪治这人歪曲事实的罪。

    在他们的认识中,谢纪作为奸臣,是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说他的坏话的,一旦发现,必然会勃然大怒。

    “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利益可求,便能顶风作案。丞相您想要将了解实际情况,做一次人口大普查,更正户籍,限制土地。这初心是好的,但是用这么粗暴的方法下去,势必会让底下的人觉得有可乘之机,趁机在其中大发一笔横财。”

    “发财嘛,那很简单,那些民众要登记自己家的户口,土地等,要先赠送给衙役一些‘辛苦费’,要是不给,那简单啊,不登记不就行了。到时候上报的时候便说那些民众不配合不就行了。到时候那些民众就‘犯法’了,这又可以从中捞一笔钱财,要是不给,那便只能依法治罪了。”

    “就算被揭露出来,那便可以将罪责推脱给衙役‘办事不利’,然后草草了事,顶多就是治一个‘御下不严,看管不力’的罪名。”

    这一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就变了,看向那人的脸色就格外不好了,原以为你会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把这种实情说出来了。

    尤其是郡守,他现在特别想把这人掐死,往常觉得这人还不错的,到时候就算被罢官也给他点补偿,现在,恨不得他现在就被掐死。

    这句话明显是针对他的,谁喜欢用这招,无非便是他,底下人出乱子,关他什么事。

    “丞相,班长说的那些,他自己做过不少。下官奈何不了。”

    陈行便直接对谢纪说了,这个班长竟敢这样子诽谤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陈行猜对了。

    班长他将这件事揭发出来,并不是他有什么好心,也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

    而是一旦他被除名,墙倒众人踢,所有的一切荣华富贵都与他无关,便看着昔日的同僚直上青云,心里自然不平衡。

    为他们保守秘密,若是有利益可取,自然可以,若是无利,干脆我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

    至于后面会有所补偿,说笑呢,一旦失策,虎落平阳,众人只会落井下石。

    要说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但是他家里什么情况他会不知。

    与其这样,不如拼一把。

    他这是赌,赌谢纪会对他感兴趣。

    “丞相,班安国所说之事确实是有,不过下官也在严惩此事,一旦发现,绝不姑息。官有贪官,但也有清官,下官认为虽然有些官吏在暗地鱼肉乡里,但更有清官贤臣坚守本心。衙役众多,自然有些道德败坏之人混入其中,但更多的衙役也是秉持正道。民也有刁民与良民之分,既有刁民在乡里为非作歹,但更多的是良民遵纪守法。”

    “下官一直致力于改进民风民俗,虽然有宵小之人趁机作乱,但不妨碍大多数民众皆是朴实之人。班安国此言是以小化大,将个例上升于全体,尽管有私德败坏之人,但是如此以偏概全,其他清官良吏岂不是殃及池鱼。此有失公允,还请丞相明察。”

    这个时候,韩魏说话了,令陈行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其他官吏脸色自然也好看了许多,不过看向班长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毕竟这句话是他挑起的,暗地里知道就行了,将这件事情捅破是想同归于尽吗?

    谢纪听了这番对话,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班长这两个字,这人叫班长,这名字,更奇特。

    “丞相,下官说得便是实情,丞相不信,可以彻查一二。郡守说下官也有参与,下官承认,丞相若要治罪,下官服罪。但下官却要说一句,下官任职这些年里,这种事屡见不鲜,并不像郡丞所言贪官只是少数,下官不敢夸大数据。十个官吏九个贪,下官此言不虚,若不信,丞相尽可以调查。下官敢肯定,在场的这些官吏,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在从中牟利,只是找不到证据,不能定罪而已。”

    班长说完此话,众人看他又是不善,他是铁了心的要将这天给捅破。

    谢纪看向这一出,明白了,班长,叫班长有点别扭,就叫班安国吧,那是他的字。

    班安国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不过由于这触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知道但不可以明着说出来。

    不然就像这样子,便有人开始反对了。

    “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想必班安国心是黑暗,因此所见皆是黑暗。下官也任职这么多年,却为何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下官所见皆是清官,正大光明,爱护民众,秉公执法,不偏不倚。不信,你问在场的诸位,有何人像安国那般所见皆黑?”

    另外一个对班长这句话感到不爽的人说道,这个班安国,简直就是找死。

    “是啊,吾等所见皆是清白一片。”

    众人应当道。

    班安国不语,心中明白,这些人最会做的便是这些,他望向谢纪,作为丞相的他不应该不懂这种事情。

    他在赌,赌谢纪是要清除贪官污吏。

    如果不是,便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他这次将这些黑暗全部揭露出来,想必要是赌输了,他便会万劫不复,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到时候种种罪名,他洗都洗不白。

    他后悔说出这番话吗?

    不,他不后悔,说出这番话自有他的考量。

    他近几日一直在研究谢纪的所作所为,得出一个结论,谢纪想要学前人,变法革新。

    但是,这其中绝对困难重重,谢纪现在最缺少的,便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因此他刚才所为的第一步,便是引起谢纪的注意。

    但是这其中是有风险的。

    比如他猜错了谢纪的意思。

第二百零一章 官场规矩

    “你将你所做的恶行说出来。”

    谢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他冷漠地说。

    既然开了这个口了,那先将恶行说出来再谈论其他的,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也好分析一些那些官吏做了什么。

    许多人听到这句话,心中有点忐忑,他们怕这个班长将他们的恶行也一起捅出来。

    简直就是祸害,自己想死还要拉上别人一起死。

    现在他们恨不得过去将班长的嘴巴给撕掉,你这人是捅破了天。

    “丞相,民众不敢来县衙报案,其原因是因为若是没钱没势,来县衙不死也残。因此要是民众有什么分歧,都是自己私底下解决。这其中云阳县令最是清楚。”班安国说着然后看向云阳县令,可以看见他的脸瞬间黑了。

    云阳郡底下有数十个县,云阳县则是最大的一个县,不仅有郡守,还有县令。

    县衙和郡守府相距不远,这也是云阳的一个特色。

    对于治理民生这方面一般都是找县令,只有县令裁决不清的才上报给郡守,因为距离郡守府很近,因此云阳县令的实权比云阳其他县的县令要少许多。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上司。

    而云阳郡守陈行在这方面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触碰到他的利益,管他县令如何做,就算是杀了人也不管。

    毕竟这些事情要是处理的话还需要上报,上报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派人来调查一个,要是同路人还好,要是来一个政见不同之人,便会疯狂找茬。

    最安全的便是天高皇帝远,京官来都不想来的那种。

    这样便可以在地方为非作歹,因此便对县令的行径不理不睬,做得多了,便错的也多。

    “丞相,有次云阳县令审理一案时,一次家产争夺案,本该继承家产的是家中的大儿子。而小儿子将这件事告上公堂。本来对于这种案件毫无疑问是将家产判给大儿子,不仅因为他是长子,更是嫡子。”

    “但其小儿子给出的条件却令下官和云阳县令深受诱惑。其条件是若是他得到家产,便将家产的一半赠送给下官和云阳县令作为报答。这件事后来对付公堂,我去和其嫡长子交谈一二,只要他让一部分利益,不多,仅四层而已。”

    “但其认为本就是他的家产,分毫不让,因此下官与云阳县令二人合谋,将其以假造遗嘱的罪名治罪。最后瓜分其五层家产。这是其中的一条罪行。”

    我的天,他真的敢说。

    众人纷纷诧异,这根本就不可能明说的,这人真的找死。

    云阳县令的脸也快黑了。

    “当然,这家产我二人也不能平分,大家见者有份,不仅郡守有份,只要是在县衙里面任职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

    陈行听到这句话脸也黑了,居然还点名他了。

    “丞相,这件事下官全然不知,还请丞相明察。”

    “这种案子数不胜数,若是丞相想听,下官可以一一道来,也可以连下官所知的参与名单都一一道来。”

    班安国很冷静地将这些事实说出来,不过他说出这些事实收获到的是许多官员怒气冲冲的面孔。

    他可以预料到要不是谢纪在这里那些人会过来将他暴揍一顿。

    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怎样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

    谢纪听了这个案子之后脸色不是很好,没想到这些官员在底下做的事情这么过分。

    “丞相,官吏最拿手的便是加收赋税,赋税是规定的,但规矩是固定的,人却是活的。如何加收赋税呢,这可是官员们的拿手好戏。比如用地税,劳务税,派遣税,各种大大小小的赋税,就是不愁没有赋税收。”

    “当然,还有一招,便是如果民众交税的时候没有给衙役足够的金钱,那些衙役便让民众交不上税。到时候上报的则是刁民,不肯纳税,要知道逃税,拒缴赋税按照律法来讲是什么罪名。这使得民众巴不得拿出更多的银两来交税。”

    “当然,还有那些交不上税的,要么自愿卖身为奴,要么被治罪发配边疆,要么打入奴籍。”

    班安国说得越多,那些人愤怒的表情边急不可耐。

    “丞相,此人一派胡言,勿要轻信啊。”

    有人便急不可耐地说道,这人真是个祸害,往常怎么看不出来。

    他将这些话说出有何好处,不仅损了在场上的所有人,更加不利于自己。

    因为此话一说,不被治罪便说不过去,还得牵连他们。

    不过韩魏却站在前面,脸色丝毫没有改变,这狗咬狗看得他想要喝彩一番。

    不过这可咬不到他身上来,这些口述毕竟令人无法信服。

    要治罪,必须得认证物证俱在,少了一样,皆可以说是肆意报复。

    更何况这些事情都是衙役们做的事情,他可没有吩咐。

    “可有此事?”

    谢纪听了这些便开始问话了,是个人都知道谢纪的心情不是很好,是很糟糕。

    这些官吏,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丞相,下官不知,这些征收赋税,处理案件皆是县令处理的。下官只负责过目一二,竟不知会出现这种情况。”

    陈行首先发话,这种事情牵连不到他,顶多就一个收受贿赂的罪名而已。

    而县令他的压力就很大了,这种事是直接经过他手上处理的。

    尤其那案件,逃都逃不掉。

    “丞相,那些案件是班安国处理好的证据,这其中实情下官没有经过详查便轻易定罪。下官认罪。而那些赋税的事情下官也不知,这些是衙役的所作所为,下官只负责整理案件将那些资料上报而已,至于其他的,得问那些衙役方能知晓。”

    云阳县令冷汗直出,这种事情班安国居然敢爆出来,是不要命了吗?

    他不敢将这件事情牵连到其他人,只有班安国敢这么疯狂。

    “丞相,此事便是班安国一人所为。下官等皆不知此事,若不是今日,下官也不知天底下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

    这个时候,那些官吏纷纷下跪,说道,宁死不改口,这件事要是承认,那便是完了。

    更何况,这种事情他们刚上任的时候便有了。

    “县令,你也不知吗?”

    谢纪真的气了,这些官吏,非要死一拨人才肯安心吗?

    “丞相,下官认罪,下官治下不严,被人蒙混过关,成了刽子手,还请丞相责罚。”云阳县令说着看了一下那个主簿,然后跪下去。

    “丞相,此事不关县令的事,县令也不知此事。是下官仗着县令的厚爱,妄自做出决定。那案件,那赋税皆是下官蒙蔽县令的,与县令无关。”

    主簿知道要是县令出事了,他也要出事,若是县令无事,他的家人便可以得到保全,不仅如此,还能得到照顾。

    这是官场里面看破不说破的规则,谁破坏了规则就得承受后果,因此看向班安国眼神十分不善。

    这种事情便不能说出来,其实按道理来讲谢纪也应该知道有这种事情,只不过也只能放任。

    而班安国将这种不能说的事情说出来,就得给他一个结果,就得处理这种事情。

    “很好,很好。”

第二百零二章 秉公执法

    这种包庇,这种官官相护,原来这么严重。

    若不是那个班长他还看不出来居然这些人往常争权夺利的人,这次居然会这么团结。

    秦弛原本正在嗑瓜子的,这个时候瓜子已经掉落在地板上了。

    都忘记嗑瓜子这件事情,这些官员,原来这光鲜亮丽的背后藏着这么肮脏龌龊的事情。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既然云阳这边是这种情况,那么朝堂上,想必这种情况也更多吧。

    这些官员。

    谢纪这时候有了将这群人全部拿下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疯狂。

    因为一旦没了这些所谓的贪官,整个云阳绝对会崩溃的,一时之间竟不能找人替代这些官员。

    这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深深的无能为力。

    没想到他位居丞相,竟连这种事情都无法杜绝。

    而且,那个班安国,他能够说出这些,他不止一次想见将他拉下去斩首示众。

    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死。

    这些官吏,敛财的手段倒是不少。

    众人皆看向谢纪,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么说,是确有此事?”谢纪看向那个主簿,眼神极为不善。

    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件事县令和郡守肯定有参与其中。

    但是这个主簿直接拦责,为县令开脱,这简直就是气煞人也。

    要是没有找到县令直接命令下属作恶的证据,这个罪名安不到他的头上,这才是让他最值得生气的地方。

    他确实是可以直接治县令的罪,当场拿下,可是这样一来,没有实际的罪名,不仅不会让人信服。

    更恐怖的是,他现在要推行法治,而不是人治,强行定罪,只会让律法的权威荡然无存。

    要想为了以后发展,只能忍着。

    主簿被谢纪问话,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问你是否有此事?”

    谢纪看那主簿的样子,言辞严厉,丝毫没有感情,谢纪的话语让主簿再次跌落低谷。

    云阳县令看向他,眼神有一丝警告,若是敢牵连到他,就死定了。

    “是,这些罪行皆是小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确切的来讲这都是小人借用县令之名,与班安国合谋,县令全然不知。”主簿忐忐忑忑地发言,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谢纪听到这句话,心中已经明了,再看向云阳县令。

    云阳县令立马说道:“下官是受蒙蔽的,下官罪该万死,竟然会受这小人的蒙蔽,下官全然不知这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还请丞相治罪。”

    “丞相,这县令既然是被蒙蔽的,何不从轻处罚?”这时候云阳郡守陈行不顾谢纪黑这个脸说道,要是云阳县令被治罪,可能会牵扯到他,这事对他不利。

    虽然他知道云阳县令不敢攀扯到他,但是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被治罪,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便也很有可能被治罪。

    “丞相,既然县令有罪,何不用国法来惩治?”这时候韩魏开口说话,他的意思便是依法治理。

    这并不是说他是站在谢纪那一角度上看的,而是,国法便是给那些县令开罪的依据。

    这看似很公平,其实非常不公,要用律法将县令等人绳之以法,很难,毕竟不利于他的证据已经被消除了,尽管班安国所说的是事实,是县令亲口吩咐的。

    但仅凭一面之辞,势必无法判罪。没有物证,人证再多也是枉然,毕竟可以串通,除非是罪证确凿的那种。

    因此,他这时候说用国法来惩治,实际上有为县令开脱的想法。

    “丞相,下官愿意接受国法的制裁,绝无二言。”云阳县令听见了这句话,立马说道,要是凭按道德礼仪,类推揣度,他逃不过一死。

    但若是凭借国法来论罪,那就有机可乘,毕竟法律讲究证据,你不能类推,也不能揣度。

    你心里明白是我吩咐下人去做的,这是个人都可以想到,但是你就是不能治我的罪,因为你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我只要一口咬定我没有做过这回事,你心里知道,你也奈何不了我。

    法律就是这样被人钻空子的。

    不过这话一出,谢纪脸色愈加不好,这是将他置于两难的境界。

    若是他直接定罪,安上罪名,但是没有证据,以莫须有的罪证,便会落下把柄,自己明着不遵纪守法,让其他人何等想法,自己首先践踏律法的权威,难道其他人不能践踏吗?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班安国,你有证据吗?”

    这时候问下班长,若是他有实实在在的罪证,那便好办多了。

    众人看向班安国,就是这人引起了这场风波,这人在此,天理不容。

    云阳县令在暗中嗤笑,证据,他从来就没有留过纸上证据,就连表态都少有。

    无非就是收银两而已,要知道那些案件的谋划,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他就根据‘实际’情况判个案而已。

    除非你可以将他的话语给还原出来。

    或者是有其他人证,但是这奇葩的官吏就你一个找死的。

    至于赋税,这他想管也管不了啊,那些衙役作案可是瞒着他,他可是全然不知。

    班安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县令简直就是做事滴水不漏,全部的事情全都推给下属去做,自己装清高。

    “没有,不过却是事实。”

    班安国说道,这案件确是是经县令之手判的,这无可作假,毕竟是登记在册的,而赋税这些做法也是实实在在的,问下民众便知道,也无法作假。

    谢纪心有点冷了,看这些官员一个一个的,真想全部杀掉。

    “去将案件全部找过来。”

    一个官员立马起身,连夜去县衙拿案件了。

    谢纪现在头有点疼,看这些官员都想治罪。

    奈何没有明确的证据。

    过一会儿,那个官员递给谢纪云阳县令处理过去的案件。

    看了一眼,这些处理的找不出问题。

    “丞相,那些冤假错案不少,许多罪名皆是强行安上去。”班安国对着谢纪说道。

    “丞相,这些罪证皆是班安国一手交于下官,下官只是按照罪名去判。未曾想到,安国呈给下官的竟都是些不实的罪状。下官办事不利,未曾对这些案件加以分析,以致冤假错案堆积成山。”

    云阳县令立马加以分辨,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没有证据,一切枉然,我就咬定是下属呈上来的罪状,我只是按照罪状进行定罪,就算被治罪,也可以逃过一劫。

    班安国狠狠地望了一下云阳县令,然后说道:“冤假错案,其中十桩案件有九件是冤假错案。敢说你县令不知情?这错案未免也太多了吧。”

    “下官实在不知,安国若是有证据尽可以呈给丞相。这错案多也许是下属有心,欺瞒下官。丞相,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云阳县令立马哭丧着脸对着谢纪说道:“丞相,若是丞相认为下官是有心的,那便将下官斩首示众,下官也只能认罪了。”

    我特么的……

    谢纪的内心飞过一匹曹尼玛,这县令这么一说,要是自己一口咬定他有罪,便是强行给他定罪。

    “很好,非常好。本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谢纪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让许多官员尽是不敢抬头。

    “将那些威胁百姓,多收赋税的衙役,以及主簿,依照《大夏律》,全部斩首示众。”

    虽然那些衙役是上面吩咐的,但是却也不无辜,或许有些是冤枉的,但谁让他们当了衙役。

    上面的人保持衣着光鲜,底下的衙役却往往不是如此。

    这些人成了替罪羔羊,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了。

    至于主簿,他既然要替县令顶罪,那便不怪他了,更何况这人更不无辜,死也是应该的。

    谢纪说完,便有衙役将主簿拉出去了,他没有求饶,众人也没有觉得他可怜。

    对于他们来说,死人不算什么。

    “至于云阳县令。”谢纪说完这句话有许多人看着他,看着他下面会判什么罪名。

    谢纪实在是想将这个县令也给杀了,不过证据不够,不能任性妄为。

    “云阳县令收受贿赂,御下不严,办事不利,造成冤假错案众多。”谢纪说着看见云阳县令,发现他冷汗直流,感到极为恼火,“仗六十,罢官。”

    这句话一出,陈行脸色皱眉,这判的重了,因此便说:“丞相,云阳县令办错案是不假,但律法有规定,若是出于公事,可罪减三等,不至于罢官。”

    此话一出,谢纪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丞相,疑罪从无。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县令是出于私心断案,也无法将他罢官,只能够是降职。”韩魏‘好心’提醒谢纪,这个县令若是因为这件事落网了,对他们也不利。

    县令的生死跟他没关系,要治他的罪,你可以用造反,叛逆等等,但是却不能用办事不利治罪。

    谢纪听到这些,心中压抑,这律法,是时候改了。

    “很好,云阳县令,免职和仗六十加官降一等你自己选一样吧。”

    这《大夏律》还很奇葩,有些惩罚还能自己选。不过,这是官员特有的权利。

    还有,官位可以抵罪的,私罪也是可以抵消的。

    这助长了官员的气焰,只要官位高,基本不会因为这些贿赂之罪或者办事不利受罚。

    之前有一例,便是粮仓被盗贼截了,损失惨重,但最后仅仅只是管降三级而已,这便是轻飘飘地放过了。

    当然,造反和谋逆不在其中,皆是连坐。

第二百零三章 损人不利己者,班安国也

    云阳县令在揪心要选哪一样。

    心想,要是罢官,那不就变成平民了,就算死也要死在官位上。

    “丞相,下官选仗六十。”

    云阳县令咬了咬牙说道,那些衙役也不敢真将他打个半死。

    “将云阳县令仗六十,降为县丞。”

    谢纪现在先放过他,最为紧要的便是到时候去修订《大夏律》。

    到时候想要钻空子便绝无可能。

    “现在便执行吧,便在这里。”

    谢纪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下腿脚发麻的县令,这个县令,可惜没证据。

    陈行见到谢纪要在这里面执行,便说道:“丞相,这不好吧。”

    在这大堂上面见血,有点晦气,他往后都不敢来这里坐了。

    他不是见不得血腥,是这实在是有阴影。

    更何况,这谢纪分明是用来警告他们的。

    县令脚发麻了,这次的事情都是班安国挑起来的,到时候要你好看。

    等着。

    谢纪无视了在旁劝谏的郡守,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众人,心情特别不爽。

    跟我玩花样,我就让你下辈子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吧。

    “王武,你去执行,不准放水,不死就行。”

    既然你玩花样,我也便玩花样,你钻法律的空子,不代表我不能。

    我就让你不死也瘸。

    众人听见谢纪这句话,望向那个站在谢纪旁边的王武,这人至此至终不发一言。

    县令有点感觉大事不好,要是让那些衙役来的话,他们不敢下死手,这个王武,身材魁梧,是个彪炳大汉。

    县令看了,有点绝望了。

    “丞相,这不劳烦这位将军了,这种粗活还是交给衙役去做。”县令紧张地说道,要是真是他来执行,可以预见,他完了。

    谢纪无视了县令的求饶,眼神令王武赶快去,只要不死便行。

    至于为什么不让他死,要是被打死了,那便是另类处死,他也是会落下把柄的。

    但是不死,你后半生瘫痪在床,自然无法处理政务,到时候就有办法将你罢免,让你一辈子在床上忏悔去。

    王武眼神有点郁闷,凭啥这粗活要他来做,他只是被陛下派来守卫谢纪的,其他的活他可管不着。

    不过看见谢纪的眼神,自己示弱,无法,只能干起这等粗活。

    这时,令一些下人搬来一张刑凳,云阳县令的嘴巴被堵住了,下人将他摁在刑凳上,露出了白花花的臀部。

    云阳县令感到有一股羞耻感截然而生,这不仅是肉体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创伤。

    他看见一些官员处于尊重,将头歪过去或者是低下了头。

    “啪……”突然感到臀部一声巨响,极大的刺痛让他不由得大叫一声,但是由于被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

    脸被疼痛占据,涨着通红。

    郡守在上面坐着,感到有点不适,转眼看谢纪,发现他低下了头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眼神盯着茶杯,但浑然不在状态的样子。

    一道道击打声响起,跪在下面的官员腿脚发麻,仿佛受刑的不是县令,而是自己。

    他们竟然感同身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过了一会儿,血水已经滴落在了地板上了,云阳县令趴在那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谢纪充满了恐惧。

    奸臣,难怪被称之为奸臣。

    居然用这么可耻的手段,看来这次云阳县令是瘸了,甚至是有生命危险。

    他们以往尽管见过许多刁民流的血,但是痛不在自己身上,现在这个县令,却让他们腿脚发麻。

    又过了许久,击打声停下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

    回头再看向云阳县令,发现他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了。

    谢纪一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想见到那血腥样。

    摆摆手,示意下人将云阳县令抬走。

    “丞相。”云阳县令忍着极大的痛苦,似乎运用全身仅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谢纪抬头一看。

    发现他用手指着班安国,可以看见班安国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差。

    “班安国……此人……更有罪。”

    云阳县令说完此话已经痛晕过去了,立马被人抬走请医师去医治了。

    谢纪看向班安国,发现他脸色极差,被吓的。

    班安国腿僵硬的连抖动都没有,只能将希望希冀于谢纪,看在他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予以赎罪。

    ‘噗通’一声,班安国跪在了地板上,神色慌张,等着谢纪的判决。

    他知道,他是生是死,就掌握在谢纪手上了,这些人不可能给他求情,巴不得他判得更重。

    “丞相,班安国明知故犯,蛊惑县令,假造罪名,造成冤假错案丛生,不死不足以正法纪。县令已被治罪,而身为县丞的班安国难逃罪名。”

    郡守这个时候说道,这个班安国,该死,居然说出了这么多。

    你以为你说出这么多,就可以让谢纪放过你了?

    你那是小聪明玩的太多,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若是你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或许来这招有用,但你本就是被染黑的,罪名重重,想洗白,不可能。

    这不仅钻牛角尖,更是愚蠢,居然还自报罪名,就是为了让谢纪刮目相看,蠢人一个。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也警醒了众位官员,以后更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将把柄落在这等小人手上。

    谢纪看向班安国,这等人物,确实是小人。

    谢纪心里确实有点想将这等人物给斩首示众。

    但,心中将屠刀放下。

    这等人物,他巴不得越多越好。要是这次将他斩了,岂不是合那些官员的意了。

    往后,有人想告密,便会借鉴此人之事。

    若是他判得轻点,往后那些官员走投无路之时,告发其他官员,也是能活下来的一条路。

    “班安国草菅人命,假造罪证众多,视国法于无物。本该斩首弃市。但念在其有悔过之心,揭发众人,有功。”

    “功过相抵,但此功不可以赎过,此罪不可以抵消,特罢免其职位,收回其官位。仗二十,徒三年。”

    谢纪说完,心里想,这人已经废了,虽然免于一死,但是往后的日子可比那个县令还煎熬。

    为何他判的比较重,而作为主官的县令连官位都没罢免。

    那是因为此人罪证确凿,自认其罪,不可开脱。

    那个县令因为罪证不明确,只能判他因为公事疏忽,因为公事造成的过错处罚很轻。

    班安国听见这句话,塌下来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也怪他蠢,可以用其他方法揭露出来的,非要自爆罪名。

    损人不利己者,班安国也。

    往后班安国的事迹便会流传官场,给许多官吏敲响了一个警钟。

    做官不能做班安国。

第二百零四章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谢纪挥手,令人将班安国拖下去,这种小人,确实可耻。

    治了那几个重要人的罪,剩下的,不代表就是没罪。

    惩处贪官污吏,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要治本,得在根基上面下功夫。

    看来,这官员体系,得要变一变了,不然,随便就是一个官员,都能够瞒天过海,若不是这次班安国承认罪状,也是治不了罪的。

    这天底下又有几个班安国?

    只有无数个云阳县令罢了。

    这难啊,前路真的是难啊。

    就像这次,万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凭着自己的感觉杀县令。

    不是说那些徇私枉法的县令不该死,该死,但是得找证据。

    尽管他可以凭着自己的身份直接判处死刑,但也是落了下乘。

    体系不变,律法不变,杀再多贪官也枉然。

    众人噤若寒蝉,经过刚才那件事情,众人的心还是没有彻底落下来,毕竟,这件事还没完。

    不过陈行和韩魏倒是自在,这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去。

    而谢纪的心情却是没有变好,一个云阳郡是这样,那其他郡呢,山高皇帝远,说来是一点没错。

    “丞相,云阳县令被治罪,云阳县暂时少了县令。何不让他以县丞的身份代县令一职。一来,这云阳县他最是了解,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二来,也可将功赎罪,拨乱反正。”

    陈行是觉得还是有原来的县令担任可靠,要是换人,不仅要折腾一番,并且,这还不熟悉新县令的性子。

    这原本的县令就很好。

    再者说,这苏云方我看他一年半载都下不来床,这样自然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掌握他。

    自己对他可有大恩,这也好让他感激。

    如果来一个新的县令,得多要一个磨合期,他不想那么麻烦。

    谢纪听了这句话看了陈行一眼,在心底叹气了一下,这官员,都这么个鸟样子。

    “丞相,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不给前县令一个机会,若是再犯,那必然是死罪。在生死面前,想必苏云方也是拎得清的。”

    韩魏破天荒的为县令开口了。

    不,现在是县丞,县丞名叫苏赫,字云方。

    谢纪掂量了一下,那个苏赫,凭着那伤势,想必一年半载都不能下床。

    确定能处理事务?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想必云方受到如此大挫,必能三省己身,思过悔改。孙膑尚能受膑刑后而著兵书,今人又如何比不上前人呢?”韩魏继续开口说道,他不说还好,一说差点就把谢纪笑吐了。

    这人居然怎么能掰,怎么不去成为大忽悠家呢。

    不过谢纪想来,他现在手里没什么可用的人,当务之急是推行新政,重整律令,这比惩治贪官更为重要,也就不和那个苏云方计较了。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换个贪官,没准比苏云方更绝,苏云方毕竟有前科,已经没有机会再犯了。

    若是再犯,等待他的,便是死路一条,更何况,有了这件事,便有了把柄,毕竟往后若是想要治他的罪也很简单。只要将这些证据证实了便好。

    这样想来,让他继续掌管云阳的事务其实也不是不行。

    “既然如此,云阳县丞苏赫权云阳县令一职。”

    “丞相英明。”

    我嘞个天啊。

    我英明个头嘞!

    谢纪听见这句话差点摔了下去。

    转眼看见韩魏的样子极为认真,不像作假。

    谢纪感觉这人不得个奥斯卡还真有点说不过去,自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总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

    此人端的是相貌堂堂,但是说出来的话,谢纪却感到此人十分阴险,喜欢在暗地做手脚。

    “如此,先回归正题。列位都起来吧,跪着作何?”谢纪看见那些官员刚才被吓得跪倒了一大片。

    于是笑脸盈盈地开口,用着极其温和,如浴春风的话语让他们的心境感到平息。

    但是谢纪越是这样温和,他们却越感到谢纪的恐怖,这大堂那中间的血迹还未清理干净,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会平静。

    由于被吓得发麻,于是废了好久才纷纷从地上站起来,谢纪还看见一个官员的衣裳处有着黄白液体的流出,皱紧了眉头,忍住想吐的恶心。

    在他旁边的官员突然鼻子一动,闻到味道就立即捏住鼻子,这时全体都看向那位,场景格外尴尬。

    云阳郡守见到此时此刻脸部表情也黑了下来,这叫什么事?

    他的大堂啊,他的大堂往后不能待了。

    到时候得将这地板上面的砖头全部换上一遍才安心。

    那个被众人注视的官员看见这幅情景,很想原地挖一个坑将自己埋进去,太丢人了。

    秦弛坐在那边,好似没有存在感似的,他现在心里郁闷着呢,这个谢纪都不问问他的意思。

    大耍官威,看的心情有点不爽,那些官员又轻视他,心想,小爷我到时候定要让你谢纪明白小爷我的重要性。

    于是一直咬着桌子上的苹果,该死的谢纪,到时候要跟父亲说你欺负小爷,居然在小爷面前打人,都见血了。

    还有那个居然被谢纪吓尿的官员,比小爷还不如,居然被这个谢纪给吓失禁了,有那么可怕吗。

    搞得现在臭味熏天的,味道难闻死了。

    “将他拉出去。”郡守说道,你是第一个被吓尿的官员。

    那个官员见到自己可以出去,立马道谢然后滚出去了,在里面有可能会有丧命的风险,自己被赶出去就逃离现场了。

    那些还在里面的官员突然明白了他为啥要那样做,虽然是羞耻了点,但是好歹可以脱离谢纪这个恶魔啊。

    不过他们的廉耻心告诉他们不能学刚才那个人那么无耻,随地大小便。

    谢纪看见那块地板上那块黄色的水渍,空气中还有粪土的芳香未曾散去。

    这臭味熏天的,看来要等好久才能消散。

    “快,将那块地方收拾了。”

    云阳郡守的丧着一张脸,他没想到居然有官吏在这里面失禁了。令下人赶紧将那块地方收拾了。

    离那片区域最近的官员的脸皱得不成样子,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清晰可见。

    往后,跟那个失禁的官员一定要隔开关系,一定不能请他来家里做客,万一失禁了怎么办?

    那些下人我看你,你看我,都不想要收拾这个,但最后见到郡守那个表情只能不情不愿的拿拖把将这块水渍擦干净,还在屋子里面点燃熏香。

    不一会儿,香味便掩盖了那不可描述的气味。

    经过这件事情,现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但是那些官员还是不自觉得离那块地方隔开,晦气。

    谢纪看见了也不说什么,毕竟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废话不多说,云阳郡守,这限地令和重整户籍的事情务必贯彻实施。本相不管过程,要的是结果,若是没有结果,那郡守还是自己去刑部走一趟吧。”

    谢纪直接步入主题,不仅再次警告陈行,更是警告底下的那些官员,要是在背后做手脚,那便去刑部去吧,看看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底下的官员呆若木鸡,要是郡守被治罪,他们可能也要受到牵连。

    陈行看见谢纪如此郑重其事地警告他,在想想之前父母的事,便也挺直腰板,极为认真地回应:“诺。”

    谢家的土地都能被收回,其他的人没道理不被收回。

    “韩昭平,你协助郡守整理这些,若有问题,同罪论处。”

    谢纪突然笑道,他觉得韩魏这人有点阴险,既然如此,让他也逃脱不了关系,若是到时候出岔子,也便有理由治罪了。

    韩魏脸色微变,然后看向谢纪,发现他正有意思的看着他,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满,拱手后说了句:“诺。”

    “至于底下的官员,若是有心隐瞒,明知故犯,也逃不了国法。一旦发现,就不仅是罢官免职那么简单了。”

    那底下的官吏被谢纪这一句话吓得面如死灰,这是在警告自己了。

    前有县令在前,又有班安国在后,想想那下场,纷纷不寒而栗。

    “到时候会有御史前来彻查,若是被查出了就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众人一听,御史前来彻查,纷纷望向秦弛,将他在用力咬着苹果,一口一口地啃,吊儿郎当的样子,心想,若御史都是这样的那太好不过了。

    “干嘛,你们看小爷我干啥,信不信我一个人一个苹果扔死你们。”

    秦弛说的话有点委屈,他居然被这些官吏轻视了,他们眼里只有谢纪,没看见小爷我在这里吗。

    那个云阳郡守最可恶,他来的时候虽然好吃好喝地招待他,眼里却全是轻视,一旦看见谢纪,就开始重视起来了。

    小爷我有那么差吗,小爷我身份在这里,凭啥被你们轻视。

    “御史说笑了,御史年纪轻轻还是喜欢开玩笑。”一个官吏见到秦弛那样子便笑道,秦弛终于被激起怒意了。

    看着自己手中被啃到一半的苹果,看着那个轻视他的官吏狠狠地扔过去。

    “啪’的一声,那个官吏的脸上便被那个苹果砸上了,苹果顺着他的脸掉落到地板上。

    全场一片安静。

    那个官员愣了一下,被苹果砸到没问题,但是这是羞辱自己啊,还有脸上的口水,有洁癖的他很想冲出去洗一把脸。

    这个小孩,这个小孩忒过分了,这是侮辱人啊,不行,等下回去定要写一封弹劾这个御史的文书上交给礼部。

    他是御史,自己奈何不了他,但是御史也不能拿沾满口水的苹果砸人。要是没有口水就算了,但是这口水,自己可能几个月之内都不想见到苹果。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郡守见到这一幕,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还好砸的不是自己,不然就丢尽脸面了,看那样子,看来往后都有阴影面积了。

第二百零五章 猜测

    谢纪看见那个被砸到的官吏立即用袖子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痕迹,只到确定自己脸上没痕迹了才有点嫌弃地放下袖子。

    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发现他现在正在那边嘚瑟。

    得了,这个熊孩子,现在不方便教训他,到时候定让他明白什么是世间的险恶。

    “丞相,御史这……”

    那个官员看见秦弛就格外不爽,然后看向谢纪,这是你的弟子,就这德行,拿口水苹果砸人。

    谢纪这个时候看向秦弛,发现他在吐舌头,好似就在说你拿小爷我咋办啊,小爷我可是皇子,你敢收拾一个试试。

    谢纪脸黑了,他是皇子,皇子,忍住忍住,要是其他小屁孩,他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砸的好,你德行不端,就应该砸一下清醒一下。”

    谢纪现在只能压住心中的怒火,那个熊孩子是欠教训,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再说,现在这些人都知道那个熊孩子是自己的弟子,除开皇子身份,自己的弟子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等到时候没人再教训。

    秦弛愣住了,没想到谢纪会这么说,他居然说自己砸的好。是怕自己皇子这个身份吗,不至于,要是他怕的话,就不会将小爷晾在一边了,平常做事也没看见他怕。

    其他官员可谓是震惊,这砸人还没错?

    还有谢纪,你是怎么看出他品行不端的。

    难道就看不到那个御史肆意羞辱人吗?

    “以下犯上,用苹果砸算是轻的,若是冒犯本相的话,定不是如此。”

    谢纪这句话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不过心里有很大的不平衡,你作为丞相,自然能为一个小孩开后门,这公平吗。

    再者说,御史就能够砸人了?

    不过,他们这话可不敢说,可谓是敢怒而不敢言。

    秦弛看见他们本来是要来揍自己的,想要撸起袖子跟他们干一架,但是看见他们就被谢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闭嘴不言。

    他感到他被侮辱了,小爷就那么没用吗。

    小爷到时候也要一句话就能将这些官员镇住,秦弛暗暗发誓。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谢纪这个时候问道,陈行便接着谢纪的话说道:“丞相,那那些……”

    陈行指着那些本来应该被谢纪罢官的官员,谢纪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瑟瑟发抖,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但心下一横:“回去反省三个月。三个月想好了再恢复职位。”

    如何算是想好了呢,当然是认同他的限地令了。

    那些官员听了此话,就差欢欣鼓舞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好消息,谢纪居然没有罢官。

    谢纪仔细想想,罢官得要有罪名,不可能每个人都按一个吧,就因为他们不赞同自己的观点就罢官,有点说不过去。

    等他们犯罪了再罢官吧,再者说自己也不急于一时。

    “多谢丞相。”那些人热泪盈眶,官位一旦没了,往后那高人一等的生活便没了,还没好好享受,自然不能丢官。

    他们这次真的是很庆幸,韩魏见了这幅场景。

    心中撇撇嘴,就这,就这,就这就能让你们感激涕零。

    真要罢官,可是很麻烦的,到时候拖一拖,在朝上在请人帮忙一下,没准谢纪就罢不了官了,他就随意说一下,你们就相信了,还真以为他要罢官。

    不过那个谢纪真要罢官也不是不能,若是真的罢官,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大大小小的罪证,若是真追究起来,或许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何况,擅自罢官,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可惜了,谢纪并没有罢官。

    心中可惜了。

    “还有事情吗?”

    谢纪问好这句话的时候,那些人面面相觑,他们怎敢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只能说是没问题才好,更何况,要是来个真罢官,那不就是得不偿失。

    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官员在底下暗道,你谢纪还能管得了整个云阳郡,只要你走了,一切如常。

    什么狗屁限地令,等你走了,到时候随便做一份上交不就得了。

    御史?

    御史他们才不怕呢。

    谢纪看底下的官员鸦雀无声,沉默地不发一言,哪像刚才被吓得苍白的样子。

    “你们好自为之。”谢纪想他有的是方法收拾你们,继续浪,继续浪啊。

    现在时间有限,没空陪你们玩一场宫心计,等我抽空,再好好揪出一些‘清官’。

    “御史,我们走吧。”

    时间不早了,是时候该离开了,要不然到时候真的来不及。

    真不知道那个陛下是怎么放三皇子出来的,这么危险,就这么让他出来。

    要是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他也担不起什么责任。

    秦弛看见这天都这么黑了,让他走,不干。

    谢纪看见秦弛又闹脾气了,于是说道:“御史,你难道要在郡守府过年吗?”

    秦弛听了这句话,心里愈加不满了,你说走就走,小爷岂不是没有面子。

    小爷可是皇子,你能奈我何?

    谢纪看见秦弛旁若无人地又啃起了水果,云阳郡守见到这一幕,笑哈哈地说:“丞相,要不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王武,将御史带走。”

    王武愣在原地,其他人不知道,他也是知道那御史是谁,是三皇子。

    王武犹豫不决,三皇子,他可没那个胆子,再看看站在三皇子旁边的李将军,与王武对视。

    意思是再说,你敢强制把三皇子带走,我就要你好瞧。

    李将军对谢纪也极为不满,居然敢这样子对待三皇子,这天下也只有你谢纪敢了。

    “既然丞相想让我走,那便走。”秦弛走到谢纪身边的时候。

    靠近谢纪的耳朵说了一句话:“谢纪,这件事小爷会放在心上的。”

    谢纪微笑了一下,不语。

    转头跟陈行说了句:“告辞。”

    便径直离开了,众位官员要跟上去送谢纪离开,前面却传来一声:“不用了。”

    这才让那些官员止步,韩魏刚才一直看着那个秦弛。

    那个秦弛,似乎身份不简单。

    若真是谢纪的弟子,绝不会这样,谢纪此人如此自负,怎会放任弟子如此胡闹,更何况,他听见谢纪叫那个御史是称呼官名的。

    但是这并不是正式场合,没必要搞得那么正式。

    并且就算是谢纪的弟子,也不可能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御史,谢纪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所以,韩魏笑了,原来是个皇子,也就是那个顽固不堪的三皇子。

    这性格,对上了。

    没想到谢纪居然收了三皇子当弟子。

第二百零六章 韩魏来访,不安好心

    谢纪走了之后,陈行让那些官吏各回各家去了,只留下郡丞韩魏。

    “你猜到了吧,那个御史。”

    陈行对着韩魏说道,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

    韩魏一笑,承认了。陈行看见韩魏这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他这个郡守还被人牵着鼻子走,别以为他不知道你韩魏在私底下做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还想拿捏他,要不是会牵扯到自己,早就将这人拿下了。

    可惜,他没有对郡丞的处分权。

    他的升迁他也只能由吏部来任免,这点让他极为不爽。

    “郡守,若没有什么事情,下官告退。”

    韩魏说完便离开了,在韩魏离开之后陈行大骂了出来:“该死的韩魏,你绝对会比我早死的。你厉害,你去谢纪面前正面刚啊!”

    骂完之后陈行瘫痪在椅子上,若不是那件事被韩魏抓到把柄,也不至于一直被这人威胁。

    他若是想要韩魏死,也有办法,但是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只有那个班长会用。

    哦对,往后就见不到他了,徒三年,这不是人能承受的。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囚犯,就算三年过后,也只能是平民了,不可能在翻身了。

    不过,想必那个韩魏是不会放过他的。

    韩魏从陈行的郡守府离开之后,到了苏赫的府邸里面,韩魏到了这外头,站在两旁的侍卫见了韩魏吃了一惊,“见过韩大人。”

    “跟你家主人说我要见他,问下方便见吗,是关于班安国的。”

    那下人面面相觑,立马跑进去询问一二。

    卧室里面,苏云方趴在床上,时不时地惨叫了出来,只要不小心碰到衣物或者是其他物品都会使他脆弱无比的伤口更甚一成。

    “大人,大人。”外面的下人跑进来,苏云方正在用汤勺舀着刚煮好的白米粥吃,由于身体虚弱,被医师警告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听见下人冒然进入,苏云方的手一抖,这白粥就碰到他的鼻子上了。

    “嘶……”这一动不要紧,要紧的是又扯到伤口了,痛的苏云方惨叫一声。

    苏云方用愤怒的表情望向那个下人。

    那个下人瑟瑟发抖,自从他家主人被抬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现在,他差点忘了苏云方因为今天的事情心情特别不好,这下完了。

    “什么事,要是没有要紧的事,你就死定了。”苏云方被扯到伤口极为不爽,还被白粥给烫到鼻子。

    “主人,韩魏韩郡丞前来,说要见主人。”

    韩魏?他来做啥?幸灾乐祸,看自己好笑?

    苏云方听到韩魏这两个字就极为不爽,那人就只会在背后搞阴谋,有许多事情他都有参与其中,不,都是他借助别人的手来办理的。

    简直就是比小人还小人。

    来见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见,你让他滚。”

    他现在心情自然不好,他见自己,能有什么好处,他为了保住官位,可是付出了太多。

    那个医师说要是处理不当,或者是在受什么刺激,下半生只能靠着轮椅过活,这让他如何接受。

    该死的谢纪,不,最可恶的,是那个班安国,不杀班安国此人,我就决不罢休。

    “主人,他说是有关班安国的事情。”

    “请他进……嘶…疼啊,进来。”苏云方说道,班安国,该死的班安国。

    下人听到这句话立马出去,不想再待在苏云方身边,他最近心情不稳定,要是拿人出气怎么办。

    不一会儿,韩魏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苏云方的卧室。

    由于苏云方不能随意挪动身体,也就无法在客厅待客,自然就只能请他进卧室了。

    好浓的药味,班安国一进来就闻到了这么浓郁的药味。

    在看着趴在床上脸色发白的苏云方,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没少受罪。

    由于苏云方嫌丢人,令下人将他盖上被子,就是为了防止被韩魏见到,然后大笑一场。

    虽然在郡守府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但是他还是有尊严的。

    “韩郡丞,请恕我无法出门迎接。”

    苏云方面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他确实是连动弹都不能动弹一下。

    “无妨,安心养伤最重要。”韩魏说道,这句话让苏云方脸一黑,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知道他现在特别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养伤这两个字,极其不爽。

    更令下人将所有用来施行杖责的木头全部毁掉,更不能提起那些个字眼。

    一听就莫名恼火,特别想打人。

    不过这样一来,府里面的下人就欢呼雀跃了,惹得苏云方更不爽了。

    “嘶…”苏云方因为一使劲,伤口就钻心地疼,但看见韩魏在这,便立马闭上了嘴。

    “班安国如何了?”苏云方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想拿到砍了他。

    “班安国被判杖二十,徒三年,并废其官位,变为庶民。”

    韩魏一五一十地告诉苏云方,苏云方听了这话,气得想要起来骂一顿的。

    结果一动:“啊……疼啊,该死的。”

    苏云方忍不住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无奈地趴回去,看见韩魏的嘴翘着略有略无的笑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自己的胸口了,喘不过去来了,这不能发泄,他就憋屈了。

    “县丞,消消气,这越气越不利于养伤。”韩魏好心提醒苏云方一下,苏云方心里想,去你的消气,班安国不死,他就不能消气。

    那个班安国居然不是死刑,而是徒刑,居然只是仗二十,这公平吗?

    而且这个郡丞现在直接叫自己县丞了,让他也颇为不爽。

    “你来找我,不会专门告诉我这件事的吧。”

    苏云方突然想到这个郡丞登门拜访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看望自己,骗谁呢,若无利可求,他怎么可能上门。

    所以,这次,韩魏绝对有事。

    “丞相令县丞以县丞之名,暂代县令一职。恭喜县丞。”

    “咳咳~”苏云方听到这句话想抽了他,他本来就是县令,还用得着你来恭喜,你是来恭喜我升天的吧。

    “直接步入正题吧。”苏云方不想听到他在气自己,以免自己动怒真的瘫痪在床,那更不划算,还是屏住怒气更好。

    “班安国,只要县丞想,便可以让他暴毙在前往服劳役的路上,无声无息。甚至可以让他死的凄惨,被乱棍打死,觉得如何?”

    韩魏终于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苏云方听到这句话眼神专注,班安国,我跟你没完。

    “条件。”

第二百零七章 许滨被抓

    韩魏听到苏云方淡漠地说出这两个字,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并没有什么条件,只要往后县丞多多帮衬便行了。你帮我,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韩魏笑着说道,看着苏云方,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苏云方心里想,去你的你帮我,我帮你,你在背后算计人还少吗?

    能让你帮的,绝对是对你有利的。

    按道理说他也可以在背后无声无息杀了班安国,但是这个韩魏绝对会阻止的,不仅杀不成,还落得一身灰。

    要答应他吗,答应了,便可以将班安国斩杀,不答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好,多谢韩郡丞,那便麻烦你了。”先答应他也无妨,反正只是口头交易。

    到时候学他,不承认便是,他不帮忙又能怎样?

    韩魏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地笑了,说道:“互帮互助而已。”

    他其实也想杀了班安国,但没有苏云方那么强烈,毕竟他已经对自己没威胁了。

    还可以拿来换一个人情,那便最好不过了,这等交易,不做白不做。

    在韩魏和苏云方达成交易之后,此事的班安国正在被人拖着走。

    打算将他带到服役的地方服徭役去,班安国由于只是二十杖,虽然有血迹通过衣裳渗透出来,但还是不影响他走路。

    但是班安国毕竟是没有吃过苦的人,因此就倒在地上不肯走。

    衙役看了踢了他几脚,此时的班安国有点绝望,他现在后悔了,悔不该当初耍小聪明,想要在谢纪面前引得他注意,现在没人愿意帮衬他,如同丧家之犬。

    衙役也看班安国不顺眼,因此下手根本没留情,都是这个班安国,导致他们有好几个弟兄皆被斩首,自然对班安国没什么好感,现在,他们更不能对他有好感了。

    月黑风高,押送班安国的衙役,见到没人,便开始对班安国拳打脚踢,还故意踢着他的伤口之处。

    班安国眼睛呆滞,看着他们随便踢也不挣扎,他已经没了资本,也没用了。

    要是死了就更好了。

    莎莎莎莎……

    脚步声传来,还有一盏灯笼。

    “何人?”衙役将手放在腰间,要是来了便拔出腰间的刀。

    “是我。”韩魏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班安国看见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见过韩郡丞。”衙役纷纷跪地,对着韩魏说道。

    “你是来杀我的?”班安国轻笑道,他搞了这么一出,这韩魏必定是来杀他的。

    “是,也不是。”韩魏笑着说道,更让班安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记得,班安国体力不支,已经暴毙荒野,找具和班安国差不多的尸体,将尸体的脸弄模糊点。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班安国此人。”

    韩魏笑着说道,并扔给了两个衙役一大袋银两,他起初确实是想杀班安国的,但是思来想去,发现这个班安国还有用处,暂时先放了他。

    没准班安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也说不一定呢。

    “诺,大人,这就去准备。”

    …………

    第二天一早,班安国暴毙的事实便已经传开了。

    韩魏见到两位衙役向着他禀告此事,在场的还有其他官员。

    那些官员纷纷感到诧异,班安国死了,不过对视了一会儿便笑了,班安国早就该死,死得好,死得妙。

    “这就是班安国的尸体?”韩魏对着昨晚的那两名衙役说道,指着被带进来的一具尸体,看样子这尸体刚死不久。

    两位衙役点头。

    “杀人者死。”韩魏对着两位衙役笑了一下,一瞬白光过去,两名衙役已经倒地身亡,一位侍卫对着韩魏行了一礼,可以看出他手中拿着剑还是很锋利的。

    那些官员就看着有人死在这里,纷纷不可置信地望向韩魏,这两位衙役犯了什么罪。

    “诸位,看这具尸体,分明是被残忍杀害,除了这两位押送他的衙役,还有其他人吗?”

    众位官员听到这个解释便明白了,两个衙役而已,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关注了。

    反正班安国已经死了。

    这两位衙役死不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于是便还是各干各的。

    …………

    长陵县这边。

    许山民正在处理事情,突然有一大堆官兵突然闯进来。

    许滨看见这阵势,到底是什么事情。

    “长陵县令何在?”

    许滨听了这话便站起来说道:“我便是,请问这是……”

    这是什么回事还没说完,那个领头的就粗暴地说了一句:“拿下。”

    许多官兵便将许滨按住,许滨大吃一惊,问道:“你们干嘛抓人?”

    “干嘛?带走,到了便知。”

    领头的官兵不由分说地就要将许滨拿下,强指着带走他。

    “你们这是犯法懂不懂?”

    许滨大声喊道,这到底是啥回事啊,这些官兵干嘛二话不说的就将他带走了。

    “堵住他的嘴。”

    领头的那个官兵大声说道,便有一位士兵将一团布匹硬塞在许滨嘴里面,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这么一大队官兵来到这边引起了极大的注意力。

    不仅百姓被惊动了,就连县衙里面的人都大吃一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先生,先生,不好了,县令被一堆官兵给带走了。”林鹤正在晒太阳,便有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道。

    “不就是被抓……”林鹤立马起来,大吃一惊:“你说许山民被一堆官兵抓走了?那官兵是穿着什么颜色的服饰?”

    林鹤连忙问道,不同官兵的服饰不同,是为了做区别。

    “是黑色的。”

    “黑色?那是刑部的官兵,怎么会?”

    林鹤心中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立马跑出去,在县衙门口拦住那些官兵。

    看见许山民一直被挣扎,但还是被士兵死死地按住。

    周围的百姓也聚集在一起,在底下议论纷纷。

    有些百姓想拦着官兵,却被那些官兵用刀剑威胁,不敢靠近一步。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捉拿县令。”

    那个官兵头领是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中年男子,他看见有人闯到了他面前,阻拦他,发现这个人不像是一般的百姓。

    “让开,阻拦公事,杀无赦。”

    官兵头领对着在他面前阻拦他办案的林鹤说道,这个简直就是找死。

    便令一个官兵将刀对着他,要是敢不后退,就血溅此刃。

    林鹤将属于自己的名刺拿出来,对着那个官兵,嘴里说道:“本人是陛下钦此的大学士,你敢将刀对着我,是不要命了吗?”

    官兵头领皱眉,显然有点不乐意,但看着那个林鹤,对着下属说道:“将刀放下。”

    那位士兵便将对准林鹤的刀放了下去。

    林鹤并没有因为他将刀放下去便降低自己的警惕。

    “抓县令,不合法吧。”

    林鹤对着官兵首领说道,居然敢直接带走许滨,得先问问他的意思。

    “大学士,这与你无关,刑部办案,与你何干?”官兵首领对着林鹤笑了一下说道。

    你一个大学士不好好待在观文殿,跑来这里做啥,难道是跑来这里偷懒。

    偷懒随便你,但是阻挡了他办案便不好了。

    “办案?什么案件?何不说来听听。”

    林鹤看着许滨那副样子,心想,刑部之人,这道理是何人,敢不问分说的就带走人。

    胆子也太大了吧。

    周围的百姓听到了这些对话,议论纷纷,这县令,怎么会被抓了。

    这么好的县令,居然就被这个莽夫一言不合的给拿下了。

    那个首领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脸色变得很不好。

    “长陵县令贪赃枉法,为害一方,刑部尚书派来带他去问话。大学士你最好别插手,小心误伤了你。”

    士兵首领对着林鹤说道,让他少插手。

    他还是不想跟这个大学士为敌,但是也是绝不退步。

    “这么会,那些人是不是乱抓人啊,县令贪污,他那里贪污啊。”

    “对啊,这些官兵就是想要抓走好官,然后派来贪官,这才是祸害我们啊。”

    各式各样的声音传入士兵首领的耳朵里,让他感到有点不适。

    “刑部尚书之命,谁也不可违抗。”士兵首领出示抓捕令,林鹤看见了那个令牌,确实是抓捕令,这,好你个顾问,居然真敢派人来抓人。

    “带走。”

第二百零八章 罪证

    许滨被那些官兵粗暴的带走,周围的百姓纷纷指点那些士兵。

    有大胆的人还在那边跟士兵作对,阻拦他们的前进。

    “这……”前面的士兵有点犹豫不决,这百姓挡路,可怎么办?

    “阻拦公务,杀无赦。”

    林鹤听见那个将军说的那句话,立马跟阻拦在前面的百姓说:“快后退,县令不会有事的,要是你们在这边阻拦只会令事情雪上加霜。”

    那些百姓有点不信,他们阻拦了,这些士兵就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这么好的县令被带走了谁知道下个县令是什么德行。

    “你们在阻拦刑部办案,只会令刑部将这笔账算到县令头上,带头滋事,蛊惑百姓。这罪名,县令承担不起。”林鹤对着那些百姓说道,按那些官员的尿性,这种罪名绝对会加上的。

    那些百姓听了这番话,有点犹豫不决,有个人说了:“这与县令无关,是我们自发的。”

    “你们先冷静下来,要是被扣上一个造反的罪名,不仅你们得死,县令也得陪葬。先让他们走,县令不会有事的,你们想必也不想看见县令因为这件事而死吧。”

    林鹤在劝谏那些百姓后退一步,这要是真的这样子阻拦,那后果可谓是很严重了。

    百姓自发爱戴县令,被那些官吏传到皇帝耳里,那便是死路一条,尽管这并不是事实。

    许滨在那里一直摇摇头,让他们别冲动,没想到百姓会是这样子,他死了,也值了。

    那些百姓听了这番话,纷纷沉默不语,那首领看见此时此景,心里大为愕然。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百姓,不过上头有令,也只好得罪了。

    “走。”

    那些士兵便将刀收起来,押着许滨离开了这里。

    百姓注视着他们越走越远,然后有人走向林鹤,哭泣着说道:“你是县令的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前往京城,处理这件事。”

    林鹤说道,那刑部的官员是做屁吃的,居然让刑部尚书下了逮捕令。

    “这是一匹千里马。”有人牵来了一匹马,林鹤点头,骑上这匹马,便往京城飞奔而去。

    …………

    刑部大牢。

    许滨被带到这座大牢里面,牢房里面有点阴森恐怖的气息,外面正是阳光高照,牢房里面却显得有点阴暗,道路两旁的蜡烛在不停地燃烧,照亮着这座牢房。

    许滨被两位士兵押着走路,嘴里的一团布条使得他开不了口。

    两旁的过道有着大大小小的牢房,虽然牢房众多,但却安静地出奇,牢房里面空无一人。也整理着十分简洁,并不像传说中的脏乱差,只是有点阴暗。

    通过一条条的过道,许滨被押解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这出地方的前面有着几个位置,坐在位置手上的是一位穿着朝服的官员,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手中的茶。

    在位置的左边,也坐了一位官员,这主位下面的,也有一排位置,纷纷都坐满了人。

    外围站满了一整圈的士兵,每隔一米便站一位,守卫异常森严。

    许滨一看这阵势,他们这是有备而来。

    坐在主位上的顾问看见许滨,便令人将他口中的布条拿出来。

    “长陵县令,见到上官还不行礼。”顾问没有说话,在左边的詹均便先开口了。

    看向许滨的神情十分不好。

    许滨看见那样子,难道这人跟自己有仇。

    “见过诸位大人。”许滨只好作揖行礼,这些人将自己带来这边是有什么事。

    詹均示意了一下一个下属,他便捧着一张纸走向许滨。

    “看了,便签字画押吧。”詹均对着许滨说道,然后微微笑。

    许滨接过去这张纸,看了一下。

    “大人,这是不是弄错了。”

    这张纸上面写了他是怎么迫害民众,贪污枉法,连和谁合谋都写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上面写着他是怎么用金银贿赂谢纪的。

    这一看,就是一份罪状。

    “没错,你签了吧。”

    詹均坐在那边神色不变地开口,令许滨感到不可置信,他们居然敢这样子。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签?”

    许滨直接反驳,直接将手上的纸撕碎,撕得一干二净,詹均见到这幅场景,并没有动怒。

    用手指指向桌子上的那叠纸,说道:“这里还有很多。”

    “你签了,不仅不会死,而且还能升迁。这交易,何必拒绝?”詹均对着许滨说道,他不相信这等好事这许滨能够拒绝。

    “别想。”许滨听了詹均的那些话立马反驳,他没做就是没做,想让他承认,门也没有。

    这从天而降的罪状,简直就是倒霉透了。

    詹均有点恼火,他还没有这么被人反驳的。

    “大人,何必跟他多费口舌,只要严刑拷问,他不签也得签。”底下的那些官吏对着詹均说道,这有什么,只要动动刑具就能解决的事情,还用得着跟他多说吗。

    许滨听了这句话,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官员都是这等德行。

    “大人,现在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只要逼着他签字画押,其他什么都省了。”

    令一个官员也说道,现在跟他多费时间,就少点机会,只要将罪名坐实,谢纪也没办法。

    这个县令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在长陵县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是全国都像长陵县那般,他们就甭活了。

    简直就是该死的,此县令不除,简直就是祸患无穷,正好借着谢纪那人现在不在京城,将这人立马除了,他回来就算气急,也于事无补。

    况且,这县令一除,就宣布他的政策败光。而且,将这人的罪名牵连到谢纪,到时候看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不需要严刑拷打,太浪费时间,直接让他的手画押吧。”说完继续说道,要是身体上面有伤口,到时候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更何况他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时间有限。更何况,若是留下伤口,屈打成招的罪名可能还会被安上的。

    “让他画押吧。”詹均听了点点头,令士兵将许滨按住,然后让他画押。

    许滨见到这样的场景,立马将手握拳,对着那些官员说:“你们那是逼迫,我没做过为什么要画押。”

    那些士兵不理会许滨的喊话,立马走过去将他制裁住。

    刚才那位小官捧着一个红泥过来,士兵将他许滨的手抓起来,粗暴地将他的手张开。

    许滨一直握紧,但还是力气太小了,抵不过士兵,小官趁此机会将红泥印涂满他的手。

    由于挣扎,导致整只手都是红泥。

    许滨看着自己的手,大喊道:“你们是知法犯法,构陷污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必然会有露馅的一天。”

    詹均听了这话笑了出来,这种事他做得多了,露馅又怎样,只要一口咬定是你自己做的,你能奈我何?

    “对了,多印几张,以免被人损毁了。”詹均对着那个小官说道,这玩意,还是多来几张保险点。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一人几份,要是被毁了还有备用。

    许滨心里大骂可恶,这些人简直就是可恶。

    顾问坐在上面不说一句话,看着詹均怎么处理。

    小官听见这句话,将那一大叠的罪证全部拿过来。

    将许滨的手按在罪证上面,一张又一张。

    许滨想阻止,但是这手被人控制住了,动都没法动,只能看着他的手印印在那罪证上面。

    仿佛一个印章的工具人。

    “大人,一共一百零七张,刚才损毁了一张。”

    那个小官印完之后将这些罪证交给詹均过目,詹均令人放开许滨。

    “各位大人,一人拿几份回去收藏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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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190/ 第一时间欣赏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作者:彭咸之故所写的《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为转载作品,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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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介绍:
“我不想当奸臣了,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
谢纪治理水患,造桥修路,但百姓却言:“这个奸臣每天都换着法子折腾我们呦!”
谢纪提高俸禄,但百官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丞相,您做的好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做了。”
想自己战战兢兢,为民谋利不留余地,兼顾百官与百姓的利益,但是……
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让自己嗝屁,自己是做错了吗?
懂了,自己做好事骂名一片,那自己做坏事呢?
这是一个本来想做好事的丞相后来却被逼得只能靠做坏事过活的故事。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