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少女的热血
少年用他那凝固的水银一般的瞳孔看了...睨了一眼林晓曦。
旋即，少年轻轻闭上了眼眸。
然后，猛然睁开。
血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眸之中流淌而出，疯狂而又暴虐的气息肆放，破坏了他身上的书卷气。
“付出代价！”
少年咆哮着，张开了身后血红色的翼膜。
第三行信息在林晓曦的视野之中浮现。
[【吸血鬼】LV·21。]
林晓曦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当机立断使用了【阴影跳跃】。
她应该为自己的反应而庆幸。
只见一道血色的光芒闪过，哈尔达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林晓曦原本站立的地方。
这速度快到林晓曦看不清。
“好险...”
林晓曦在心底了暗暗想到，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警惕着可能会出现的攻击。
此时此刻，哈尔达似乎是已经失去了理智。
虽然他本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理智...
还没等林晓曦缓过劲来，哈尔达又进行了下一次扑击。
“这家伙只会这一种攻击手段吗？”林晓曦嘟囔着，侧身避开哈尔达的攻击，同时将手中的长枪下劈，劈中了哈尔达的头颅。
哈尔达歪了歪头，向着林晓曦撕咬而来。
林晓曦后退一步，长枪前刺。
枪尖洞穿了哈尔达的身躯，但是哈尔达就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前进。
林晓曦尝试着将长枪从哈尔达的身躯里拔出，但试了一下，没有成功。
眼看着哈尔达的獠牙越来越近，林晓曦只能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向后撤步。
无视放在正常人身体上足以致命的贯穿伤，哈尔达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扑向林晓曦。
锋锐的獠牙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似乎想要刺入少女的脖颈，渴饮鲜血。
獠牙接触到林晓曦雪白的脖颈，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林晓曦脸上表情一变，收起了她那娇弱的表情。
从獠牙的接触点开始，雪白的脖颈突然转化形态，出现了一点黑色，就好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很快朝着四面八方散开，但颜色依然是漆黑一片，并没有由浓转淡。
【阴影化】！林晓曦将自己的脖子变成了漆黑的阴影。
林晓曦身体的阴影化十分迅速，转眼间，她的上半身就已经完全化为了实质化的阴影。
哈尔达的獠牙刺入了一团阴影之中，本来想要吸食鲜血的他吸了个寂寞。
这就是林晓曦的计划了。
吸血鬼自然是要吸血的，但是【阴影化】可以让林晓曦将自己的身体转化为阴影，免疫物理攻击。
连血都没有了，吸血鬼还能吸个寂寞？
但是附着在吸血鬼獠牙上的黑暗属性灵能依然是伤害到了林晓曦的阴影之体，并且由于【阴影化】的原因，伤害更大。
灵能运转的滞涩感再次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的刺痛，就好像是被针扎一般。
好在林晓曦的暗属性抗性达到了10点，起到了一定的抵消作用。
被哈尔达咬住脖颈是林晓曦有意而为之，真正的杀招藏在后面。
一咬之下，口感不对，哈尔达立即想要收回自己的牙齿。
但是还没等哈尔达收回自己的牙齿，被他咬住的阴影就好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飞速的延伸，就要刺入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只听见“砰”的一声，哈尔达的身体炸成了漫天的血雾，十余只巴掌大小的蝙蝠从血雾之中飞出，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林晓曦被血雾笼罩的阴影之体之上不断地传来刺痛感，于是连忙使用【阴影跳跃】脱离了血雾的笼罩范围。
[健康度：87%。]
林晓曦阴影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刚刚的血雾竟然给自己造成了13%的伤害。
毫无疑问，这些血雾属于灵能攻击。
林晓曦咬了咬牙，斟酌了一下，选择继续维持阴影化。
看到林晓曦的状态，哈尔达似乎是意识到了血雾能对林晓曦造成伤害，于是就张开了自己的血红色翼膜，丝丝缕缕的血红色雾气从翼膜之中逸散出来，向着林晓曦的方向蔓延开来。
看着逼近而来的血雾，林晓曦尝试突围，却发现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血雾封锁。
此时此刻，林晓曦只有两条路。
一是在这里使用阴影跳跃，但是这大概率会一头扎进血雾的中心区域，也就是血雾最浓的地方。
阴影跳跃具有CD，林晓曦就只能在血雾深处吃一波伤害再出来。
二是取消阴影化来减少血雾的伤害，同时在血雾边缘区域前进一段距离之后使用阴影跳跃脱离血雾范围。
这样一来，林晓曦就可以在血雾淡的地方吃伤害，再跳过血雾浓的地方。
将思考压缩在一瞬，心念电转之间，林晓曦就打定了主意。
只见她取消了阴影化，准备闯入血雾之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伴随着一闪而逝的红芒，哈尔达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林晓曦的身后。
哈尔达笑了起来，尖锐的獠牙在嘴角闪烁着寒光，血红色的纹路攀附其上。
继而，
朝着少女雪白纤细的脖颈，狠狠咬下！
哈尔达的喉头滚动，滚烫的鲜血流入了他的肚中。
就在这时，仿佛有隆隆的鼓声，突兀地充满了地下洞穴。
转瞬间，炽热的高温自少女周身升腾扩散，消融着周围的血雾。
在少女面孔之上，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已经化作了跟哈尔达如出一辙的血红，却又宛如火焰燃烧，迸射辉光。
“感觉怎么样，哈尔达·苍白先生？”
少女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一·腔·热·血，好喝吗？”
血脉天赋：【狂徒之心】！
一瞬间，哈尔达饮下的鲜血之中，传承自狂徒之心的力量被唤醒，化为了狂暴灵能的载体。
血液仿佛炽烈的岩浆，灼烧着哈尔达的五脏六腑，就好像有一团疯狂的烈火，在他的体内点燃！
接着，林晓曦动作优雅地抬起手，就像是拂去肩上的落叶一般拂去了哈尔达的身体。
吸血鬼的身体在地上无力地蜷缩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良久，他的尸身剧烈的膨胀，崩溃，继而迅速解体，无穷的血色化为洪流从其中喷出，如同瀑布那样，蜿蜒流淌，到最后，形成了猩红的河流。
再无声息。
103.终末的落幕
满地猩红的河流之中，一具骸骨逐渐浮现。
骸骨之上，星星点点的血红色光芒浮现，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颗血红色的尖牙。
林晓曦注视着那颗尖牙，眼前浮现出了一行行文字。
[道具名称：古老断齿。]
[阶位：三阶。]
[简介：来自【古老者】：伯劳·A·安塞斯塔的一颗断齿，虽然只是一颗断齿，但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可以将四阶及以下的超凡者将自己的种族转化为【吸血鬼】，也可以作为三阶及以下的灵能因子，进阶【吸血鬼】一系的职业。]
[如果可以见到【古老者】的话，你也可以把它交还给它的主人。]
林晓曦看着这一颗断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古老断齿】飞到了林晓曦的手中，并没有异动。
林晓曦就将它收了起来，看向了【告死丧钟】。
此时此刻，伴随着林晓曦将哈尔达打到，逸散的、属于【告死丧钟】的力量也相当于被进行了一次强效净化。
通关目标二：解脱也已经完成了。
关于哈尔达的遭遇，林晓曦心底里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无非就是同样接受了封印【告死丧钟】的任务的一个热血少年，就连死了之后，还仍然将封印【告死丧钟】作为自己的本能。
可以说是标准工具人了。
怎么说呢...也许死亡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吧。
想到这里，林晓曦叹了一口气。
这时，林晓曦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但是林晓曦并没有惊慌。因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进入了游戏CG一样。
接着，林晓曦的视角拔高，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与【告死丧钟】。
她看到，的身体就像是要自爆了一样，身体逐渐盛放出越发强烈的白色光辉。
紧接着，她的身体突然流出了液态的光芒，在她的脚下积蓄而成了一个光辉之池。
白色的光辉向着【告死丧钟】的方向流动，最终转移到了【告死丧钟】之下，逐渐变成了绚丽的七彩虹光。
七彩虹光如同云雾一般向上升腾，笼罩住了【告死丧钟】。
一瞬间，在林晓曦的视野里，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能量急剧变化，乱糟糟的，光怪陆离。
就在这光怪陆离的光芒之中，林晓曦逐渐失去了意识。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她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好久不见...旅人。”
•••••••••••••••
林晓曦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
除了自己，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尽管如此，她的灵性直觉告诉她，现在非常安全。所以林晓曦并没有太过于担心自己的状态。
眼前划过大量的数据流，接着突兀的开始浮现出了一段接着一段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填满了她的视野。
[事项记录：【亡灵墓园】已通关。]
[事项记录：【亡灵墓园】已继承。]
[你的【灵能】天梯等级上升1，目前等级为：LV·12。]
[你的【虚空】天梯等级上升1，目前等级为：LV·12。]
[你获得5枚【死亡结晶】，当前【死亡结晶】数量为：6。]
[你的灵魂经历了属于【神之光】力量的洗涤，污染度清零。]
[你获得知识：【神秘学】LV·1。]
[根据你目前掌握的神秘学知识，你的知识：【神秘学】LV·1已提升至LV·11（入门），请选择你的特化方向。]
[特化方向：【博学】：你掌握的神秘学知识会更多，在你举行熟悉原理的仪式时，效果与成功率会更高。]
[特化方向：【求知】：你对神秘学知识的学习能力会大大增强。]
[特化方向：【下意识】：在使用神秘学知识举行仪式时，你有概率下意识地选择效果与成功率更高的仪式方式。]
[你获得知识：【亡灵学】LV·1。]
[你获得书籍：【亡灵学基础】。]
[你已获得神秘学知识：【禁忌：忤逆死亡】。采用特定的仪式使用此神秘学知识，可以让你短暂地进入不死状态。]
[恭喜宿主获得物品：【苍白之心】。]
[物品：【苍白之心】。]
[一块苍白的水晶，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其中涌动。]
[你感觉它在指引你前往某个地方。]
[效果：通过此物品，可以进入二阶事项记录：【苍白之心】。]
[二阶事项记录：【苍白之心】难度评级为：简单。]
[备注：被谎言所掩盖的真相，是如此的苍白。]
看这种些文字，林晓曦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关于特化方向，林晓曦选择了【博学】。
因为自己对于神秘学知识的学习能力，已经得到了灵能因子：【神秘之眼】的加成，而特化方向：【下意识】有着玄学的意思，对于自己的运气有着充分的自信的林晓曦决定放弃这个特化方向。
于是，就只能选择特化方向：【博学】了。
看着自己获得的奖励，林晓曦感觉这一次主要的奖励就是知识了。
无论是神秘学还是亡灵学，都非常有用。
前者契合了林晓曦的灵能因子：【神秘之眼】，奖励的【禁忌：忤逆死亡】也需要运用神秘学仪式来使用。
后者直接续上了林晓曦之前得到的书籍：【亡灵学入门】。
亡灵学在未来一定会起作用的。
别忘了，林晓曦可是有着【死神】一系的灵能因子还没有融合，那一系的能力可都是与亡灵有关的。
但是，道具的奖励也不少。
先不论五枚【死亡结晶】，光是那颗相当于三阶灵能因子的【古老断齿】就价值不菲了。
也许林晓曦以后可以用它来进阶，也可以采用某种手段将它出售，甚至可以提升与某些存在的好感度。
更何况，林晓曦还拥有了一个评级为二阶简单的事项记录钥匙，等到自己真正晋升了二阶之后，就可以用这个事项记录来试试水，粗略地估计一下二阶的事项记录跟一阶的事项记录相比有什么不同。
还有，就是林晓曦的污染度被再一次清空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诸多奖励叠加看来，林晓曦只是付出了使用【抗寒药剂】这一点小小的代价。
可以说是赚翻了。
最后，林晓曦看了看自己的数据，沉沉睡去。
•••••••••••••••
[宿主：林晓曦\\格蕾丝菲特•夏尔玛伊]
[阶位：二阶]
[总等级：LV·24。]
[最高等级：LV·12。]
[体质：8。]
[力量：8。]
[敏捷：9。]
[精神：18（身处墓园类环境时，额外上升2点）。]
[意志：17。]
[火抗：4。]
[暗抗：8（+2）。]
[光抗：2。]
[特殊天赋：【异界之魂】LV·1，【亡归】LV·3，【万源归一】LV·.Max，【亡魂苟安之地】LV·1。]
[血脉天赋：【狂徒之心】LV·3。]
[天梯：【灵能】LV·12，【虚空】LV·12。]
[能力：【伪装】LV·11，【长枪使用】LV·11。]
[知识：【机械魔偶学】LV·5，【炼金学】LV·13，【神秘学】LV·11，【亡灵学】LV·1。]
[祝福：【炎黄血裔】。]
[称号：【守墓人】。]
[功法：【问天诀】LV·1。]
[附件：虚灵器--【虚术塔罗】。]
[污染度：0%]
[死亡次数：29。]
[死亡之力：3。]
[死亡结晶：6。]
[死亡精粹：1。]
104.爱之火光
2020年7月4日，星期六，晚上11:30。
这一天过去了，林晓曦一整天都在熟悉自己现在的能力。
根据江明辰的信息，在昨天晚上，神赐造物【血肉机骸】的能量波动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是一名女子的右腿被替换成了机械造物。
而问天零号依然没有锁定施术者的踪迹。
这让林晓曦心中愈发的不安。
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但是林晓曦并没有睡觉，在等待着随机事项记录的到来。
其实是失眠了。
[事项记录标记：【光辉】。]
[如不及时处理，宿主将在七日后强行进入含有关键词：【光辉】的随机事项记录。]
[该事项记录会根据宿主阶位自主调整至相对应难度，固定难度评级为：普通。]
早在系统完成第一次升级时，林晓曦就获得了这样的一个事项记录。
虽然到了今天，时间只是过去了短短的一周而已，但是林晓曦却是感觉好像是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这一周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谁能想象得到，在十天之前，林晓曦仅仅只是一名普通人呢？
现在林晓曦还有着一枚【死亡精粹】，但是林晓曦并不打算使用它。
根据林晓曦多年的抽卡经验来看，自己应该攒好几发十连，然后一波梭哈。
那样出好东西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别问，问就是玄学抽卡。
等到通关了这个事项记录，应该会再次攒出来一枚【死亡精粹】，一起抽20连吧。
林晓曦想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稍待，
【光辉】回响。
•••••••••••••••
黑，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黑到林晓曦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林晓曦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随机的事项记录里。
“这些随机事项记录都喜欢搞这些幺蛾子吗？”林晓曦吐槽着，静静等待着变化的出现。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一年，自林晓曦眼前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纯白色的光点。
那个纯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化为了一团苍白色的火焰，燃烧着周围的黑暗。
许久，汹涌的苍白火光逐渐变得如炭般黯淡，转化成了暗红色。
一个声音在林晓曦的耳畔响起。
那个声音如同老者一般沙哑，又如同少年一般清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诡异的失真感。
他说：
“我……爱你。
“我...永远爱你。”
还没有等林晓曦去思考这些话代表了什么，她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太阳的光芒照耀着周围的人群，林晓曦发现，这些人的面孔都有着浓重的西方人特征。
在这些人之中，有农夫打扮的人，有商人打扮的人，有的人身披斗篷，有的人穿着长袍，还有的人身穿盔甲，拿着武器。
这些人身上都有着共同点，那就是风尘仆仆，狼狈不堪。
林晓曦使用使用了能力：【直觉预感】.
在林晓曦的脑海之中，显示出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身上的衣物是简单却又方便行动的布衣，一身黑色的斗篷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林晓曦的身躯，头上的兜帽遮挡住了林晓曦绝美的容颜。
林晓曦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斗篷，保证自己的脸被遮挡在兜帽下。
这可是林晓曦第一次在事项记录之中见到这么多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美貌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与此同时，系统的导入文本也一条一条地在林晓曦的视野之中浮现。
[欢迎来到事项记录。]
[事项记录：【爱之火光】。]
[该事项记录特性为：【继承】。]
[该事项记录难度评级为：一阶普通。]
[事项记录语言已加载。]
[事项记录介绍：我要诅咒你……用我的灵魂与生命诅咒你，你终将...被你信仰的神明所背叛。]
[通关目标一：【活下去】。]
[通关目标二：【尽可能杀死更多的敌人】。]
[通关目标三：【保证圣女莉莉丝·克莉西娅不死】。]
[最终奖励未知。]
[事项记录，开始。]
看到通关目标三，林晓曦的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涛。
圣女莉莉丝·克莉西娅？
这不是个神吗？
难道这个事项记录的时间线在莉莉丝成神之前，甚至她还非常弱小，需要人保护？
真是让人头大，我现在才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准二阶好吧？你让我保护其他人？还是一位未来的神明？
想到这里，林晓曦抬起头环视四周，想要在人群之中找到莉莉丝的身影。
只要注意观察，莉莉丝非常容易找到。
只见一群身穿盔甲的骑士将几道身影给围在了一起保护起来，这些骑士都是二阶的。
而被他们保护起来的，则是...
[【神光教皇】普拉西多·洛萨诺。]
[种族：【人类】。]
[阶位：三阶。]
这是一位身穿教皇袍，看上去威严肃穆的老者。
[【真理法师】卡迈尔特·劳伦斯。]
[种族：【人类】。]
[阶位：三阶。]
这是一位身穿一袭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对碧绿的眸子和脸颊上的两条狭长的法令纹将他映衬得不苟言笑。
[【真理学徒】赛缇娜·芙拉尔。]
[种族：【人类】。]
[阶位：二阶。]
这是一位同样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岁出头，面庞美丽，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以及一对如同湖水一般碧蓝的眼眸。
这种容貌的女子如果单独拎出来，可以说是接近人类颜值的天花板了，只比林晓曦差一点点。
但是，和她周围的另一名少女比起来，赛缇娜·芙拉尔就只能沦为陪衬了。
金子一般闪耀的秀发随意披散，那经典的西方少女容貌却带着让人难以言喻的端庄。
少女双眼紧闭，似乎在祈祷。
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属于信徒的圣洁与虔诚。
她的颜值跟林晓曦不相上下，都是那种超越了人类极限，仿佛不属于尘世的美。
[【神光圣女】莉莉丝·克莉西娅。]
[种族：【神光眷属】。]
[阶位：四阶。]
四...四阶！？
林晓曦惊讶中带着一丝疑惑。
到底是谁保护谁啊喂！
(╯‵□′)╯︵┻━┻
105.现状
这是，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晓曦的注视，莉莉丝睁开了眼睛，面带疑惑地看向了林晓曦的方向。
莉莉丝的眼中，闪烁着瑰丽的虹色光芒。
见此情形，林晓曦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不与那双眼睛对视，以防节外生枝。
所幸，莉莉丝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祈祷。
林晓曦紧了紧自己的斗篷，不再看向莉莉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人群，开始小心地收集信息。
首先是仔细地观察。
这一支队伍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其中大多数都是农民一类的普通人，身穿盔甲的士兵占比不到十分之一。
其中士兵的实力大概都有着二阶。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风尘仆仆，非常劳累，看上去颇为狼狈。
也就是说，是他们突然遭遇了变故，然后被善良的圣女给聚集了一起。
结合通关目标二：尽可能杀死更多的敌人，不难得出结论，他们面临着敌人的追击，正在逃亡...
...或者说战略性撤退。
由于己方的高端战力有一名四阶，两名三阶，可以推测出敌方的的高端战力至少同样有着一名四阶，以及大于两名的三阶。
敌方必然拥有对莉莉丝造成有效杀伤的手段，不然通关目标三毫无意义。
伴随着灵能因子：【推理小丑】运转，林晓曦将脑海中杂乱的线索一一归类，整合出可信的结论。
思索之间，林晓曦注意着聆听周围人群的讨论，了解着信息。
只不过越听，林晓曦的脸色就越凝重。
经过自己的推算，现在的时间应该是1598年，由于一名出乎意料之人的背叛，【神光圣廷】的防御被从内瓦解，深渊大军攻占了神光教堂，推倒了光明之神的神像。
于是，教廷连忙将圣女与教皇转移，作为最后的火种。
根据林晓曦的记忆，1598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林晓曦只能将其归结于这是超凡侧的历史，而自己了解的现实的历史是给普通人看的。
本来，圣女一方的实力可以与追击他们的敌人势均力敌，不说反攻，至少保证圣女莉莉丝存活没有问题。
但是，在逃亡途中，由于莉莉丝的慈悲之心，不断聚拢难民，导致队伍越来越臃肿。
紧接着，由于一场巨大的变故，导致了【逐光圣卫】雷迪达尔·劳伦斯以及数名三阶的死亡，教廷方的四阶战力仅剩下莉莉丝一人，还极度虚弱。
至此，教廷方只能逃亡，再无回天之力。
林晓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啧了一声。
包括【逐光圣卫】雷迪达尔·劳伦斯在内的那几名高端战力应该就是林晓曦认识的那几个了。
也就是说，莉莉丝的圣母心让她聚拢了太多的流民，导致了队伍臃肿，逃亡速度大减，而且她还顺手封印了一个【终焉灾厄】：【告死丧钟】，葬送了己方大半的高端战力，还让自己陷入了虚弱状态。
这...拿头去打啊！
莉莉丝也太圣母了啊...
林晓曦暗暗想到。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选择呢？会抛弃这些难民们，只顾自己逃亡吗？
林晓曦在心底里问自己。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答案竟然更加接近于“是的”。
似乎她自己都没有觉察，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死亡，自己的性格、思维方式也变得越来越冷血。
虽然污染度被净化了，但这些污染仍然层层叠加，在潜移默化之间，影响着林晓曦的思维。
被自己的答案吓了一跳，林晓曦连忙摇动自己的脑袋，驱逐出了这个恐怖的想法，继续分析现状。
可能是由于平时生活状态不好，周围的难民的力敏体三维属性都停留在3~4，其中还有个别属性只有2的小孩子与老人。
这...就算是拿起武器也不能构成有效战斗力啊，即使属性翻一倍也才堪堪达到我的基础属性啊...
林晓曦捏着眉头，有些苦恼。
要知道，那些二阶的士兵三维属性都在10点左右。
而那些来自深渊的敌人属性只会只高不低。
林晓曦想要去劝说莉莉丝放弃这些平民，但是不论莉莉丝会不会同意，难道自己的内心就会同意了吗？
这可不是一场游戏，这是真正的现实。
林晓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先从触手可及之处改变吧。
毕竟，改变世界的第一步，就是改变触手可及之处。
林晓曦想着，紧了紧自己的斗篷，朝着莉莉丝·克莉西娅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像少女的方向走去，一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抬起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林晓曦。
见此情形，林晓曦只能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建议要告诉莉莉丝大人。”
林晓曦的声音经过了灵能的处理，变得非常沙哑，就好像是两片铁片相互剐蹭发出的声响。
这是对灵能因子：【推理小丑】控制自己身体这一能力的粗浅应用。
听到林晓曦的声音，紧闭双眼的莉莉丝睁开了眼睛，虹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你是超凡者？如果你口中的建议是让我放弃那些无辜的平民们的话，就请你离开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莉莉丝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很温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温暖的阳光。
听到莉莉丝的话，林晓曦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当然不是，圣女殿下。
“自从艾伦·维尔克森离开之后，你们...没有炼金术师了吧？”
林晓曦使用的是离开，而不是死亡。
她在赌，赌莉莉丝可以听得出自己话里的弦外之音。
听到林晓曦的话，莉莉丝好看的的眉头皱起，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晓曦对莉莉丝的回答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我在炼金学上还是有一点点粗浅的知识的。我目前使用过最多次的物质，就是金属。所以如果需要我修复武器什么的，可以告诉我。”
“好的，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莉莉丝开口问道。
“你可以叫我...”
林晓曦顿了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回答道：
“——【旅人】”
106.战争仪式
等到林晓曦离开之后，莉莉丝才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他...可信吗？”
赛缇娜·芙拉尔率先开口说道：“感觉这个人挺有趣的。”
教皇普拉西多·洛萨诺说道：“我能感受到...他...没有说谎。”
卡迈尔特·劳伦斯没有说话，碧绿的眸子里闪过好奇之色。
“他没有说谎，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可以信任他？”莉莉丝看向了普拉西多·洛萨诺，开口问道。
“如果仅仅是修理武器这种事情的话，倒不如去试一试。”普拉西多·洛萨诺回答道。
•••••••••••••••
不出林晓曦所料，在她回到人群之中不一会，就有一名士兵来找自己了。
“旅人先生，圣女大人请您过去。”
他们真的把我当成男性了？一堆三四阶竟然没有看透我的真实身份吗？
林晓曦在心中吐槽道，同时开口说道：“走吧。”
于是，由那一名士兵带领，林晓曦再次见到了莉莉丝等人。
只不过这一次见面，那名叫做赛缇娜·芙拉尔的真理学徒，应该是被派去维持人群的秩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是二阶，避免跟我谈崩后被我当做最弱的突破口……
林晓曦一边看着面前的三人，一边在脑海中想到。
莉莉丝一见到林晓曦，就开口问道：“旅人先生，请问你的炼金学造诣可以达到什么地步呢？”
林晓曦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仅仅只是入门而已。”
“只是入门吗...”莉莉丝的脸色晦暗了一瞬，继续开口说道：“还好，至少可以修复武器了。”
“我掌握着解析，精炼以及铸造这三种法阵，如果有足够的材料的话，我应该可以给每一个人都铸造出武器...至少可以让那些平民有一丝自保之力。”林晓曦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莉莉丝眼中闪亮了一下，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教皇普拉西多·洛萨诺突然开口说道：“真是感谢你，旅人小姐。这样一来，我们的一个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听到普拉西多·洛萨诺的话，林晓曦和莉莉丝一起“欸”了一声。
林晓曦惊讶的是自己被看透真实性别，而莉莉丝则是对林晓曦视女性这一点表示惊讶。
看着除了莉莉丝以外其余两人意料之中的表情，林晓曦不禁在心里想到：两个三阶都看出来我的真实性别，你一个四阶却没有看出来，你这四阶保熟吗？
当然，林晓曦并没有把刀子捅进莉莉丝肚子，然后自己被up主们剪成鬼畜的想法。
为了拉回自己跑偏的思维，林晓曦开口问道：“方便跟我说一下是什么计划吗？”
这一次，因为真实性别已经被发现了，继续隐瞒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林晓曦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是一个仪式。”普拉西多·洛萨诺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个献出半数血肉与灵魂来换取力量的仪式。”
听到这句话，林晓曦心中悚然一惊。
普拉西多·洛萨诺的话语还在继续。
“身处战争，己方处于劣势，己方三分之二的士兵同意，献出半数的血肉与灵魂，这就是这个仪式所需的条件。
“而仪式的效果，是将你的力量，敏捷与体质几乎翻一倍，大幅度提升你的生命力。”
兜帽下，林晓曦注视着普拉西多·洛萨诺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眼中闪过的精光。
“教皇大人，这份奇迹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林晓曦开口问道。
“献出半数的血肉与灵魂，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呢？”
普拉西多·洛萨诺笑着开口说道：“仪式承受者的寿命会大幅度缩短，同时也会变得更加容易堕落。”
“那么...普拉西多教皇，如果同意的人数没有达到三分之二，你会怎么办呢？”
林晓曦开口问道。
这一次，她不再称呼普拉西多·洛萨诺为教皇大人，而是直接叫他普拉西多教皇。
不出意料地，林晓曦没有得到普拉西多的回应，但是林晓曦已经知道了教皇的答案。
抛弃。
亦或是...
杀死。
将不同意的人抛弃或者杀死，直到同意的人数达到三分之二。
在这种被追击的情况之下，被抛弃的人，结局可想而知，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林晓曦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她自然不会开口点破普拉西多·洛萨诺，特别是在对方几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这时，莉莉丝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旅人小姐，你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呢？毕竟，基本的坦诚是达成良好合作的基础。”
听到这句话，林晓曦稍稍眯了眯眼睛。
看出来气氛有些不对，就开口来转移话题。
莉莉丝这名圣女，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白甜啊。
一边想着，林晓曦一边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格蕾丝菲特•夏尔玛伊，正如同我的自称一般，我是一名旅人。
“只不过，我这个旅人，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旅人。”
听到这里，莉莉丝没有说话，而是卡迈尔特·劳伦斯用他那毒蛇一般碧绿的眼睛看着林晓曦，开口说道：“夏尔玛伊小姐，您口中的旅人，到底是指什么？”
兜帽下，林晓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时光。
“旅人这个称呼，是一位神明赐予我的，因为我可以漫游时光。
“我可能出现在距离现在几百年后的未来，我也可以从未来回到几百年前的过去。
“圣女莉莉丝·克莉西娅，我曾经见过…未来的你。
“我曾经去过你们刚刚经历的那一片墓园，还帮助你们重新修复了那个粗制滥造的封印。
“而这一次，我来到这个时代，最主要的任务是…”
说到这里，林晓曦停下了嘴。
震惊之中，莉莉丝开口问道：“你这一次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林晓曦笑着开口说道：“我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圣女莉莉丝·克莉西娅不死。
“所以说，你们可以用莉莉丝的生命来威胁我哦～”
说到这里，林晓曦语气之中的愉悦感浓郁到快要溢出来了。
在场的三个人全是一脸黑线。
比起你，我们更在乎莉莉丝的生命好不好？！
“那么…这场战争的结局，这些人的结局，都怎么样了？”
莉莉丝继续开口问道。
“我说不出来。”林晓曦开口说道。
“请问…你们可不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根据林晓曦的判断，这三个人之中，一定会有可以测谎的能力存在，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的就把林晓曦叫来，透露出战争仪式的信息。
撒谎，是不需要说太多细节的。
所以说，她刚刚所说的话，都运用了话术的技巧，让这些话都变成了真话。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林晓曦确实见过未来的莉莉丝，也确实见过神明。
只不过这两者都是莉莉丝罢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啊！
扯虎皮当大旗这种事情谁还不会了？
正想着，普拉西多教皇开口说道：“夏尔玛伊小姐所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107.打工人
在教皇普拉西多确认了林晓曦所说的话是事实之后，莉莉丝对林晓曦增加了一点点的信任。
“那么，夏尔玛伊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铸造武器呢？”莉莉丝看着林晓曦，开口问道。
“如果可以为我提供合适的场地与材料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
听到林晓曦的回复，莉莉丝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教皇普拉西多·洛萨诺开口说道：“那么，教皇爷爷，我就带着夏尔玛伊小姐去进行铸造了。”
教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卡迈尔特·劳伦斯突然出了声：“让赛缇娜跟你们一起去吧，她带着大量的金属材料。而且你们三个都是同龄人，应该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说完，卡迈尔特·劳伦斯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之处，补充道：“如果夏尔玛伊小姐的真实年龄跟容貌一致的话。”
林晓曦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跟着莉莉丝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赛缇娜，然后一起向旁边的一片空地走去。
“我们就在这里铸造吗？”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林晓曦开口问道。
“不然还要什么？铸造材料什么的都在我的储物空间里，拿出来就可以了。”名为赛缇娜·芙拉尔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从法师袍中掏出了一个翠绿的的圆球，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林晓曦。
她的左手握着的长法杖末端在地面上轻轻一磕，一个土黄色的圆形法阵在法杖顶端绽放。
下一秒，三小一大四个圆柱形的土墩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就好像是三个凳子和一张桌子。
林晓曦看着赛缇娜这一手，心中不动声色地回忆着宁雪痕的讲解，这似乎就是【真理】天梯的法术了。
爱丽莎·贝尼特斯也曾经释放过火属性的法术。
“请坐。”
赛缇娜的声音传来。
莉莉丝优雅地在一个土墩上坐了下来，接着是赛缇娜。
林晓曦见两人都坐了下来，也跟着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人数过少设施过于简陋，林晓曦也许会认为自己在进行圆桌会议什么的。
当然，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而是自己临时的“队友”用法术造出来的土墩。
总感觉格调一下子变拉了...
一边在心底里进行着絮絮叨叨的吐槽，一边拉回自己跑偏的思绪，林晓曦将目光投向了土...圆桌。
此时此刻，圆桌已经被赛缇娜从那个圆球状的储物法宝中取出来的金属块摆满了。
姑且不去追究为什么一名法师学徒的储物法宝里会满是各种金属块这个充满槽点的事情，林晓曦看着那些闪烁着灵能光泽的金属，用手扶住了额头。
她现在还没有开启【神秘之眼】，就看到了金属表面的灵能光泽，可想而知这些金属是多么高等级的珍惜材料。
“停停！难道没有低级一点的金属吗？普普通通的铁之类的就可以了。”林晓曦苦恼的说道。
“啊？为什么？”赛缇娜停住了掏出金属块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也许...夏尔玛伊小姐的意思是，她不习惯处理这些材料？”莉莉丝以一种猜测的口吻说道。
莉莉丝你的情商真高啊...
林晓曦一边吐槽着，一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开口说道：“我的炼金学造诣，也仅仅是处于入门而已。这些材料对于我来说还是太过于先进了。”
赛缇娜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将这些金属收了起来，换成了普通的金属，还有一把制式的长剑。
没有闪光的那种。
林晓曦松了一口气，看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两人，轻轻阖上了眼睛。
少女的右手放在了一块金属块上方大概两厘米处。
旋即，
向下虚虚一按。
灵能涌动之间，淡蓝色电弧炸裂，一个银白色的圆形炼金法阵在她的手与金属块之间张开。
解析法阵。
几秒种后，林晓曦心中对这块金属的性质已经明晰了大概。
林晓曦微闭的眼睛睁开了，大脑飞速地运转，根据她所拥有的知识与技艺选择出效率与成功率最高的炼金流程。
她的右手向下，穿透了解析法阵，银白色光屑飞溅之间，已经拍在了金属块之上。
紧接着，她的右手向上拉起，新的法阵成型，灰白色与淡金色交替闪烁。
金属块像是在高温的炉火中一般融化，杂质被剔除。
林晓曦仿照着那把制式长剑，用精神力控制着金属的形态，使其逐渐成为了一把剑。
长剑成型。
林晓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抹去了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开口说道：“应该完成了。”
莉莉丝与赛缇娜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晓曦。
莉莉丝开口惊叹道：“太厉害了吧！这才不到一分钟你就铸造出了一把剑？”
赛缇娜没有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到跟莉莉丝一样的惊叹。
林晓曦的内心有一点迷茫。
作为一个野路子出身的炼金术师，她唯一见过的炼金术师艾伦·维尔克森也是炼金术等级在40级以上的大佬，这也就让她对自己的炼金术水平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而莉莉丝作为【神光圣庭】的圣女，一定见过很多的高级炼金术师，但是她依然对林晓曦的炼金术表示了震惊。
难道...我的炼金术水平其实很高？
林晓曦暗暗想到。
也许吧。
这时，莉莉丝伸过来的手打断了林晓曦的自我怀疑，她拿起刚刚铸造完毕的长剑，挥动了几下，开口说道：“你的炼金术水平很高啊，不论是看铸造的速度还是成品的质量都非常优秀。”
笑了笑，她又补充了一句：“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把长剑的质量已经能够跟一个熟练的铁匠打造的武器媲美了。”
林晓曦也笑了笑，继续做了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开始铸造武器。
在铸造过程中，除了长剑，林晓曦还给自己铸造了一杆长枪。
最后，等到林晓曦体内的灵能与虚空能全部消耗殆尽之后，她已经铸造出了十把长剑以及自己的长枪。
而她的炼金术等级，也悄然提升到了14级。
108.粗鄙的（？）
铸造完成后，林晓曦坐在自己的土...凳子上冥想回复灵能，莉莉丝去把兵器分发给在之前的战斗中失去兵器的士兵，赛缇娜留在原地保护林晓曦。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了。
林晓曦穿越来的时间就已经是下午了。
本来，大部队应该趁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的时间赶快逃跑...我是说战略转移。
但是，由于队伍里的平民太多了，接近一千人的数量就决定了他们不能长时间行军。
所以，教皇的决定是停下来休整。
而晚上，自然是不能行军的。
毕竟敌人是由沉降者、深渊妖魔、黑暗生物组成的，夜晚对于他们来说如鱼得水，而莉莉丝等高端战力都是光明一系的，夜晚战斗力会受到影响。
在夜晚行军无疑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队伍才能再次开拔。
林晓曦一边冥想，一边思考着目前的局势。
如果她的分析没有出错的话，今天晚上，队伍应该就会迎来敌人的突袭。
士兵们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趁着天的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调整着状态，预备着迎接晚上的战斗。
【真理法师】卡迈尔特·劳伦斯将一张又一张勾勒着奇妙纹路的卡片插入地面，围成了一个圈，将大部队包围在了圈内，这似乎是某种结界。
此时此刻，三名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正围着圆桌啃着某种类似于压缩饼干的干粮。
吃着这种充满槽点的食物，林晓曦也不知道16世纪末到底有没有压缩饼干这种东西，只能归结于世界线的不同。
夜幕降临，赛缇娜在圆桌上用法术打出了一个坑，在里面放上树枝一类的助燃品，然后召唤出来火球点燃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周围的平民们大多已经入睡了，士兵们把守在结界边缘，严阵以待。
看着眼前跳动的篝火，莉莉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莉莉丝？”林晓曦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莉莉丝强撑着笑了笑，开口说道。
说到底，她也是一位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啊...
林晓曦看着莉莉丝的脸，心中想到。
如果没有那一个叛徒，莉莉丝现在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学习或者修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在野外随时警惕着即将来袭的敌人们。
林晓曦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结界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三名少女的注意力。
赛缇娜握紧了手中的法杖，林晓曦掂起了长枪，莉莉丝的面前出现了一块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正八面体。
结界外把守的士兵同样握紧了武器，看向了异变发生的地方。
黑暗之中突兀地窜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绕过了那名士兵，扑向了莉莉丝三人。
但是，地面上插着的卡片被激活，一张一张的亮起了光，环绕了整个营地。
淡金色的半球形光幕升起，隔绝了那道黑色身影的攻击，只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林晓曦看清了那道黑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人型生物，浑身散发着邪恶混乱的气息。
它的身高大概两米左右，皮肤呈现黑色，凹凸不平，好像长着某种鳞片状的角质层，手指弹出漆黑的利爪，冒着乌光。
它的头部狭长，让人联想到蜥蜴。
深渊妖魔出现了！
林晓曦手提长枪冲向了那个妖魔，手中枪尖前点，穿透结界刺向了妖魔的胸膛。
妖魔下意识地抬起双爪回防，但林晓曦右腿微微弯曲，矮下了身子，手中长枪刺向了妖魔的腹部。
它的腹部没有厚重的角质覆盖，这也是林晓曦一开始的目标。
那名士兵抬起了手中的长剑，架住了另一只突袭而来的妖魔。
但黑暗中，还有更多的妖魔在蠢蠢欲动。
这时，莉莉丝手中的淡金色正八面体亮起了夺目的金色光芒。
下一秒，手腕粗细的灿金色光柱从正八面体中迸射而出，带着令人胆颤的辉光，贯穿了第三只妖魔的胸膛。
辉煌之光直接灼穿了它的灵魂、将它的身体崩碎...
继而，撕裂了夜幕。
刹那的光亮也让林晓曦等人看清了那十余只扭曲而又怪异的妖魔。
在林晓曦的感知当中，这一击的威力可以和自己的符文：【圣光审判•初级】相当！
正在林晓曦准备冲上去将那些妖魔逐个击破时，她突然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剧烈的灵能波动。
伴随着赛缇娜的一声“快躲开”，她连忙甩下挂在长枪上的妖魔的尸体，向一旁翻滚。
呼啸的狂风刮过，另那十余只妖魔东倒西歪，站不稳身子，摔倒在地。
紧接着，弧状状风刃以赛缇娜为中心，呈扇形向身前横扫。
勉强从地面上爬起的妖魔，没等前进两步，蓦然顿住，口中嗬嗬作响。
腥臭的血液飚射乱溅，十余只妖魔的上身和下身在同一时间被一切为二，切口平整光滑，被劲风撕碎的脏器撒得遍地都是。
这是名为赛缇娜·芙拉尔的【真理学徒】所释放的法术。
仅仅只是一击，便将十余只妖魔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
看着这骇人的一幕，林晓曦不禁惊愕的想要张大嘴巴，多亏了有【不动声色】才维持住正常的表情。
赛缇娜仅仅是二阶的【真理学徒】而已啊喂！
这个职业太破坏平衡了吧！
法爷的强度爆表了啊喂！
(╯‵□′)╯︵┻━┻
她已经在心底里将法爷的强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要轻敌，这些仅仅是连二阶都不到的杂兵。”莉莉丝淡定的声音传来，她面前淡金色的正八面体不断放射出金色的光束，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话说莉莉丝刚才也是不是把我归入了杂兵的行列？
林晓曦一边在心底里吐槽道，一边站起身警惕地备战着。
不过，林晓曦看看赛缇娜一身黑色的法师袍无风自动，金发飘扬，手中法杖上缠绕着青色的风元素光芒，英姿飒爽。
再看看一脸神圣，圣光萦绕的莉莉丝。
最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朴实无华的长枪...
粗鄙的战士、武夫、武道家、蜘蛛系！！！
109.抽血化验（×）
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夜过去了。
在这一夜中，深渊妖魔一共发起了三次进攻，前两次都是类似于试探一般的小打小闹。
但是就在天即将亮起时，深渊妖魔抓住了教廷方最为疲惫的时刻，发起了猛攻，甚至在结界上撕开了一道裂口。
所幸，在大家的拼命抵挡之下，结界并没有被突破，平民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士兵们有的受了伤，但是在莉莉丝的圣光之下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一夜，没有人死亡。
拿到了崭新出厂的武器的士兵们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一点，这也是能够抵挡住深渊妖魔最后攻势的原因之一。
伴随着天光照彻，深渊妖魔就像来时一般无声退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疲惫了一夜的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原地，接受着莉莉丝的治疗。
“白天，深渊妖魔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利用白天的时间来做到休整与前进，并且还要为提防夜晚深渊妖魔的进攻做准备。”治疗完了士兵们的伤势，莉莉丝来到了教皇等人面前。
而林晓曦也在其中。
几人商量了一会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经过了大概三个小时的休息之后，普拉西多教皇跟莉莉丝召集了连同平民在内的一千余人。
“各位圣廷的子民们……”
普拉西多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回响，而林晓曦早已知晓他的计划。
“我很遗憾地向大家承认，我们与无穷无尽的深渊妖魔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
“伴随着我们不断的……逃亡，局势会变得越来越差，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
民众们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绝望的灰败之色，似乎是某种支撑着他们意志的东西正在逐渐缓缓流逝，从他们脆弱的躯壳之中泄露，从他们缥缈的灵魂之中蒸发。
“难道……我们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教皇大人，圣女大人……？”
这时，一名士兵的话语刹住了这缓缓死去的人群。
他低着头，细小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一丝丝地往外挤出。
“我们现在手头拥有崭新的武器，我们也没有受伤，我们还击退了深渊妖魔昨晚的三轮进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头，注视着普拉西多浑浊而又苍老的眼眸。
您觉得我们应该放弃吗？在现在？
缄默的质问通过心灵的窗户，投向普拉西多。
面对着士兵的眼神，普拉西多苍老的面孔上扯出了一抹笑意，就好像一株正在挣扎的，濒死的植物。
“我们……当然不能放弃。
“或者说……我们还有希望。”
普拉西多的话让所有不知情的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教皇口中那个名为希望的奇迹。
“你会向他们说出那希望的奇迹……亦或者饮鸩止渴的诅咒吗？”
林晓曦望着普拉西多的身影，心中想到。
“我所谓的希望，是一个古老的仪式。”普拉西多·洛萨诺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个献出半数血肉与灵魂来换取力量的仪式。”
普拉西多的声音回荡在高天之上，震慑着众人的心魄。
“这一份奇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疑是非常沉重的。
“献出半数血肉，代表着寿命会大幅度缩短，而失去了一半的灵魂，堕落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众人聆听着那奇迹亦或是诅咒，缄口不言。
稍待，一只手缓慢而又坚定地举了起来。
是最先打破沉默的那名士兵。
紧跟在他之后的，是其他人的手。
士兵、平民、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超凡、凡人……
一只接一只的手臂举了起来，如同人类坚定不屈的背脊。
大家举起了手，
所有人。
看到这里，普拉西多苍老的面容笑了，就好像是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热忱。
他回过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卡迈尔特，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卡迈尔特点了点头，手上的一枚锈红色的指环闪烁了一下。
那好像是一个储物戒指。
一盏泛着锈红色的“杯子”出现在了卡迈尔特的手中。
之所以不确定这是不是“杯子”，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杯口的半径跟一个大碗差不多，边缘还满是锋锐的朝天利刃。
这要是是一个杯子，那一定是真男人的杯子……
林晓曦在心中吐槽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杯子，并在眼中试探性地填充了丝丝缕缕的灰白色雾气。
她在使用【神秘之眼】解析这个杯子，并准备在情况不对劲时立刻停止能力。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容器，似乎是某种战争领域的仪式用具。如果忽略其中隐藏的“事物”的话。]
得了，跟什么都没有说一样。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神秘学等级太低了吧。
林晓曦想着，放弃了解析这个杯子，转而注视着卡迈尔特接下来的动作。
普拉西多让所以平民与士兵整齐地排好队，然后卡迈尔特手捧那个锈红色的仪式杯走向了人群。
在卡迈尔特的指引下，一名士兵首先伸出了手，将指尖放在了杯口边缘处的利刃上。
利刃划破了他的指尖，一滴鲜血流入了仪式杯内部。
之后的人们忐忑不安地学着前面人的动作，将鲜血滴入仪式杯之中。
每当一个人将鲜血滴进仪式杯，莉莉丝都会催动圣光的力量治疗他们的伤口。
虽然伤口不大。
林晓曦看着这一幕，没来由地想起了上学是在学校的集体抽血化验。
真的好像啊……同学们排好队等待着医生一个一个地抽血，抽完血之后再由护士姐姐递上棉签捂住伤口……
走神之间，林晓曦的眼前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
[发现仪式：【死战之誓】。]
[因你身处事项记录，你可以在本事项记录中参与仪式，付出代价，并得到仪式增幅，在脱离事项记录后，代价与仪式效果将被移除。]
看到这里，林晓曦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110.仪式：战争
看着卡迈尔特将所有人的鲜血都汇入了杯子之中，林晓曦出声了。
“劳伦斯先生，我也想要加入这个仪式之中。”
卡迈尔特猛的抬起了头，碧绿色的眼眸如同蛇一般盯着林晓曦，似乎想要看出她的目的。
作为超凡者，林晓曦本身就拥有着一定的战斗力，根本用不着参与这个仪式。
毕竟这个仪式仅仅只是用来让凡人快速提供战斗力的饮鸩止渴的做法。
“我有我自己的倚仗与理由。”林晓曦诚恳的开口说到，同时伸手止住了企图制止自己的莉莉丝两人。
“难道她有手段来规避这种仪式的影响？不可能…这个仪式的阶位…可是接触到了【神】的领域…”
卡迈尔特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林晓曦就像是之前的人们一样，来到了那盏仪式杯前。
她并没有立刻将自己的血滴入仪式杯，而是仔细的观察着。
仪式杯上面的纹路，伴随着血液流入而逐渐显现的超凡力量，都给了林晓曦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
这一份莫名的熟悉感也是林晓曦决定加入这个仪式的原因之一。
林晓曦知道，自己身上拥有着许多的谜团，她非常讨厌这种连自己的本质都无法控制的感觉。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许就是她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的一缕线索。
正因如此，她愿意赌。
更何况脱离了这个事项记录之后，所付出的代价就会被抹除。
一边想着，林晓曦一边伸出了手，准备“献血”。
鲜血滴入了仪式杯之中，刹那间，林晓曦似乎感觉到自己与仪式杯之间出现了某种莫名的联系。
也不知道这种联系是因为自己本身的特殊性，还是所以举行仪式的人都有。
在取得了林晓曦的鲜血之后，卡迈尔特转身走向了空地处，并施展法术，在地上创造出来了一根岩石材质的柱子。
他将手中的仪式杯放置在了柱子的顶端，面朝人群，向身体两侧抬起了双臂。
名为卡迈尔特的真理法师吟诵起了名为【死战之誓】的仪式唱词。
而所有参与仪式的人员跟随着他，无需任何指示，便齐声吟诵。
那场面恍若一场宏大的战歌。
“战争，战争！铁与血之战争！”
“锋锐之战争，坚守之战争！”
“称霸之战争，反抗之战争，信仰之战争！”
“伟大的战争之神权，吾以半数血肉及灵魂为引，恳求！”
“全军之势，生之渺渺！”
“全军之志，死战无休！”
“此乃吾之全军死战之誓……”
“亦为吾之全军【死战之誓】！”
林晓曦也跟着人群一起吟诵着仪式唱词。
[你已举行了仪式：【死战之誓】。]
[仪式效果：你的力量属性翻倍。当前力量属性为16（临时）。]
[仪式效果：你的体质属性翻倍。当前力量属性为16（临时）。]
[仪式效果：你的敏捷属性翻倍。当前力量属性为18（临时）。]
[仪式效果：你的恢复能力大幅度上升。]
看着焕然一新的面板，林晓曦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些膨胀。
原本需要催动血脉天赋：【狂徒之心】才能维持7秒的面板属性，现在举行了仪式就达到了。
而且，要是自己此时施展血脉天赋：【狂徒之心】的话，也不知道属性会不会继续翻倍。
真是可怕。
林晓曦赶紧驱逐了自己心中可怕的想法，尝试着习惯自己突然暴涨的力量，并感受着自己所付出的代价。
奇怪的是，林晓曦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所付出了代价。
血肉自然是没有减少的，健康度依然是100%。
而一半的灵魂……
林晓曦自己的污染度依然是0%，没有任何变化。
她继续浏览着自己的面板，终于发现了变化。
[血脉天赋：【狂徒之心（改）】。]
[效果：当你开启【狂徒之心（改）】时，你的力量、体质、敏捷属性变为原本的2倍，污染度每秒上升4%，每秒扣除25%的健康度。]
[备注：由于外力的原因，催动【狂徒之心】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以往使用能力增加的污染度翻倍了，也就是说更加容易堕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半数灵魂吗？
“只不过现在的【狂徒之心（改）】只能持续四秒，然后我就要暴毙了啊……”
林晓曦想着，明白了仪式代价体现在何处了。
所幸，她浑身的能力除了【狂徒之心】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太过于强大的副作用了。
而要是真到了使用【狂徒之心（改）】的地步的话，32、32、36的属性，基本上可以平推对面了吧……？
不过代价太过于巨大了，使用四秒立马暴毙，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吧。
林晓曦想着，收敛起了思绪，开始观察着拥有了强大力量的人们。
那些平民们现在的三维属性都超越了正常成年人的555，体质好一些的甚至突破了10点，而士兵们的强化更是巨大。
现在，在场的人们只有莉莉丝她们四名法系超凡者没有参加仪式，得到强化了。
士兵们感受着暴涨的力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发出了欢呼声，似乎是遗忘了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而平民们虽然手头没有武器，但是依然摩拳擦掌。
看着这一幕，林晓曦笑了笑，从赛缇娜那里要来了金属材料，张开了炼金法阵。
要赶紧给好不容易得到了力量的平民们装备上武器啊。
得益于林晓曦高达18点的精神属性，她可以一边跟随队伍行军，一边不停地铸造制式兵器。
伴随着一件又一件的武器被铸造出来，林晓曦的精神再一次进入了疲惫状态，而且灵能差不多也耗尽了。
这种时候，她就一边接受着莉莉丝的圣光祝福，加快自己的恢复速度，一边在脑海之中过滤回忆着之前的铸造过程，不断完善提升着自己的炼金术能力。
虽然知识【炼金学】的等级依然停留在14级，但是林晓曦却感觉自己正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之间，慢慢地向上前进，直至触及到炼金术更高的层次。
所以，
就这样……
一点一点地提升吧。
111.追逐真理之人
因为战争仪式的原因，教廷一方的战斗力大幅度上升了。
再加上林晓曦几乎一整天的加班加点，每个人都武装上了武器。
林晓曦现在已经将目光投向制作防具上了。
只不过，这种机械化制作制式装备的工程，给林晓曦炼金学带来的提升越来越小。
最终，仅仅只让林晓曦的炼金学提升到了15级，就再也感受不到提升了。
虽然林晓曦对此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瓶颈来的这么快。
在行军过程中，也没有让林晓曦继续精进自己炼金学的机会，没办法她只能重复机械化的工作。
“所以……你现在已经熟练到这种程度了？”
围坐在一丛篝火旁，赛缇娜看着一边跟别人聊天，一边在几个动作之间铸造出一顶标准的制式头盔，将其丢在一旁。
而在旁边，那些铸造好的防具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就现在这种机械化的工作，我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了好不好。”
听到赛缇娜的问话，林晓曦手上动作不停地回答到。
距离举行战争仪式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半，现在的时间是两天后的下午。
“我再加把劲，就可以在今天晚上深渊妖魔来袭时保证每个人都再有一套备用的装备了。”林晓曦开口说到。
听到林晓曦的回答，赛缇娜表示了自己的了解，然后开口说到：“那…等你忙完手头的活，就跟我一起去老师那里一下吧。老师说想要向你问一些事情。”
闻言，林晓曦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塑型手中的铁甲，装作不经意地问到：“你老师？他找我干什么？”
赛缇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老师他就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下。看起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其实是可以不去的啊，别看老师长的凶，他人其实还是很好的。”
林晓曦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边思考着赛缇娜所说的话，同时开口问到：“那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老师？我怕要是我过去了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不太好。”
赛缇娜点了点头，然后思考了一下，开口说到：“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了解的老师吧。老师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我是在七岁时候被老师收养，然后他就给我讲各种知识。”
林晓曦没有对七岁这个年龄多加问询，因为她知道，对于赛缇娜，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赛缇娜的讲述还在继续：“据说，老师的父亲是【神光圣廷】的一名大牧首，大牧首他想要把老师从小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神官。
“但是，老师从小对教廷的信仰，就……不怎么坚定。
“他不想成为一名神官，而是非常喜欢探究各种各样事物的本质，并说自己是在追求真理。
“因为这个原因，老师跟他的父亲闹翻了。然后，他离开了教廷，四处流浪并追求自己的真理。当时他才16岁
“在18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跟他志同道合的人，那个人也就是他未来的妻子，安娜·斯塔西雅。”
赛缇娜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到：“关于这些，都是老师收养我之后跟我讲的。”
林晓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老师跟他的妻子非常恩爱，两个人一起探索科学，争论课题，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
“然而，在哥哥5岁那年，老师进行了一项危险的实验。
“那项实验关于老师跟斯塔西雅夫人共同的目标：创造出来一条全新的超凡之路。
“那场实验的结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斯塔西雅夫人在那场实验中……嗯。
“而老师则是继续自己的研究，最后完成了他跟斯塔西雅夫人的愿望，创造出了崭新的超凡之路。
“而斯塔西雅夫人，却再也不知道了。”
林晓曦悚然一惊，放下来手中铸造了一半的腿甲，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能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抱歉”。
赛缇娜摆了摆手，继续说到：“从那以后，老师就将哥哥送回了教廷，自己则是重新变成了独自一人。
“然后，老师就收养了我。他教我识字，教我知识，还带着我走上了他自创的超凡之路，直到现在。
“有时候老师也会带我回到教廷，我也就因此认识了哥哥跟莉莉丝圣女。
“然后啊……在教廷遭到了背叛之后，老师就带着我四处寻找，最后寻找到了莉莉丝跟教皇大人。
“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哥哥。据教皇所说……哥哥……好像是牺牲了。”
讲完，两个人一齐沉默了一阵，林晓曦开口打破了沉默：“等我做完大家的装备，我会去找他。”
赛缇娜点了点头，离开了。
“赛缇娜老师的孩子……应该就是雷迪达尔·劳伦斯了。毕竟姓氏都一样。
“赛缇娜不知道我可以穿越时间线，但是卡迈尔特知道。我甚至告诉了他我知道了关于【告死丧钟】封印之事。
“那么……卡迈尔特想要找我，应该就是为了向我询问他的儿子的事情……或者说结局。”
心念电转，林晓曦已经明白了卡迈尔特想要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晓曦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
“而且，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跟卡迈尔特学习一下关于真理天梯的知识，要是能给我多加一个天梯的话，在我的特殊天赋：【万源归一】的作用下，就相当于额外多了一条蓝条。”
林晓曦想着，开始继续手头的工作，打算争取在天黑前完成自己的目标，然后去找卡迈尔特，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顺便看情况偷学个一招半式。
那么现在，还是想想看怎么说才能把关于雷迪达尔的消息对卡迈尔特·劳伦斯的冲击力降低到最小。
毕竟，在赛缇娜刚刚的描述之中，卡迈尔特·劳伦斯似乎是一名真正的追逐真理的人。
而林晓曦自己，则是非常钦佩这种人的。
所以……
至少要让这个男人……
这个追逐真理之人的心里……
好受一点。
112.英雄，真理，人们
林晓曦在天黑之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周围寻找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卡迈尔特。
此时此刻，他正在检查着组成结界的卡片，似乎是要预备着防御晚上的袭击。
看到林晓曦到来，卡迈尔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是想要说出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林晓曦看出了这个中年男人的犹豫。
在赛缇娜那里了解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过往经历之后，林晓曦感觉卡迈尔特原本那张显得有些阴鸷的脸都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
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追逐真理之人，这让林晓曦有些敬佩。
于是，林晓曦主动开口说到：“劳伦斯先生，请问，您叫我来，是否是为了了解关于雷迪达尔·劳伦斯的事情？”
闻言，卡迈尔特先是惊讶了一下，但转而这一丝惊讶就被强烈的激动所压倒了。
看着卡迈尔特的表情，林晓曦不禁对这个丧妻丧子的男人同情了起来。
“夏尔玛伊小姐……你……不，您真的可以告诉我关于他……就是我的儿子的事情吗？透露未来……这种事情……应该是不能告诉我的吧……”
这个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的意思却确确实实地传达到了林晓曦的心中。
林晓曦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到：“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过多透露。”
听到这里，卡迈尔特那对碧绿的眼眸明显的暗了一下，似乎是覆上了一层阴霾。
“但是……”林晓曦继续开口说到“我可以告诉你，直到意识消散，他都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林晓曦说的没有错。
在雷迪达尔·劳伦斯被【告死丧钟】同化之前，他始终没有停止跟【告死丧钟】的对抗。
甚至在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记忆都被【告死丧钟】吞噬殆尽，掠夺一空之后，他的人性仍然执着地坚守着，在名为【命运】的石板之内潜藏着。就是为了等待着那个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到来的那一刻，向她诉说一切的来龙去脉，一切的幽微关窍，一切的真相。
人性闪烁着曾经的热忱，残魂裹挟着曾经的信仰，将过往现在始终不变的道义与梦想重新拾起，交予至后继者的手中。
哪怕自身的意思已经油尽灯枯，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猝然长逝。
因此，在林晓曦眼里，雷迪达尔·劳伦斯直至意识消散，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而他的坚守，他的挣扎，他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悲惨经历，自然也不必告诉这个眼前的这个父亲。
他仅仅只需要知道，他的儿子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这就够了。
听到林晓曦随后的话语，卡迈尔特的面孔上流露出了刹那的惊愕。
旋即，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释然。
林晓曦注意到，他的眼神变了。
那是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对一切已经不再在意的眼神。
就好像是负重许久的旅人，突然卸下了满身的重担。
林晓曦只是看着男人碧绿的眼，就有一种灵魂都会被吞噬的感觉。
这种眼神跟它主人的惊愕一样，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变回了那双理性得几乎可以说是冷酷无情的碧绿眼眸。
似乎他对世间全部的眷恋，都随着那一声长长的叹息，逸散出了他的灵魂。
这迅速的转变让林晓曦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现在，林晓曦看着卡迈尔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觉得上面多了一丝人情味。
卡迈尔特开口说到：“谢谢你，夏尔玛伊小姐。感谢你让我知道了我的儿子是一个英雄。
“那么，请问我应该为了我的问询付出什么代价呢？”
林晓曦连忙摆了摆手，说到：“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因为告诉你这些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这对我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
听到林晓曦的话，卡迈尔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林晓曦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不过，我对您自创的超凡体系非常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了解一下呢？”
听到这里，卡迈尔特惊讶地说到：“我自创的超凡体系？是赛缇娜告诉你的吗？但是，这些都被人们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学说，不被人接受。我们也被大多数的超凡者认为是异端……
“也仅仅是因为我跟圣廷之前的联系，再加上我自身不错的实力，才被现在的圣廷接纳。”
林晓曦笑着开口说到：“你说的没错，在这个时代，你的超凡体系确实会被人们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异端学说。”
卡迈尔特听出了林晓曦话语之中的言外之意，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流露出了如火一般的狂热。
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心情，诚恳地开口说到：“感谢您，尊敬的夏尔玛伊小姐。关于您想要了解的东西，我一定知无不言。”
于是，林晓曦就针对着卡迈尔特以及赛缇娜所使用的“法术”提出原理上的疑问，然后由卡迈尔特做出解答。
如果林晓曦猜的没有错的话，卡迈尔特自创的超凡体系，应该就是后世【真理】天梯的源头了。
林晓曦不断地询问，卡迈尔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这让林晓曦逐渐了解了这一种超凡体系的原理。
原理不复杂，就是使用比较复杂。
修炼方法跟正统的超凡体系一样，都是从外界环境之中容纳灵能，然后存储在身体之中。
而能力的使用方法则是不同了。
在林晓曦看来，【灵能】天梯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接近于一种使用灵能的本能，自己并不知道原理。
而【真理】天梯，则是通过复杂的计算过程之后，用自己体内的灵能为起始点，干涉并控制外界无序游离的灵能，使其聚集成某种“形态”。
在这种“形态”形成之后，让自己的灵能脱离自己的控制，聚集成特定“形态”的灵能就会产生这个形态所具有的效果。
这就是法术的释放过程。
姑且把这种由灵能聚集成的特定形态称为“法术模型”吧……
而法师在冥想时，除了让自己吸纳外界游离的灵能，还会用灵能来影响并优化自己的大脑，起到强化思维逻辑能力与算力的效果。
“也就是说，法师在释放法术时，默念的并不是咒语，而是计算公式与步骤？
“而无咒施法，大概就是拥有强大的心算能力了……”
这让林晓曦有点头大。
毕竟，这可以算是一个崭新的知识体系。
在了解清楚了这些之后，林晓曦向卡迈尔特表示了感谢，而卡迈尔特则是说要将自己多年研究得出的成果抄录一份，交给林晓曦。
这让林晓曦非常惊喜。
毕竟，这可是知识啊！
等到通关现在的这个事项记录，回到现实之后，自己研究研究，说不定就可以将这些给补全成一条全新的天梯。
这对于想要增强自己实力的林晓曦来说，可是一份无法拒绝的礼物。
于是，林晓曦自然就接受了这份来自于追逐真理之人的好意。
在跟卡迈尔特了解了关于他自创的灵能天梯之后，林晓曦就离开了。
看林晓曦终于跟卡迈尔特谈完了话，赛缇娜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询问林晓曦她跟老师之间谈论了一些什么。
林晓曦想到赛缇娜并不知道自己可以穿越时间线，而且不知道自己跟雷迪达尔之间的事情，于是思索了一下，开口说到：“卡迈尔特先生看我天天铸造武器装备，想要给我一些报酬。
“而我就给他说，我想要了解一下他自己创造的超凡体系。毕竟看你之前的战斗，这个超凡体系感觉还挺强大的。
“如果我可以学会并且熟练掌握这一条超凡体系，我的战斗力一定会有所提升的。”
听到林晓曦的回答，赛缇娜兴奋地开口说到：“你要跟着我老师学习了？！
“看你的样子，菲特你的年龄也就十几岁，肯定比我小，也就是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太好了！”
听到赛缇娜称呼自己的“菲特”林晓曦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自己伪装的名字“格蕾丝菲特•夏尔玛伊”的简称。
想到这里，林晓曦无奈地笑了笑，用无比棒读的语气开口回应到：“好好好，我的赛缇娜师姐。”
“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你现在的阶位仅仅只是一阶吧，我可是已经二阶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要来问我，我要是会我一定会给你解答的。”赛缇娜兴奋地对林晓曦说到。
见此情形，林晓曦想要逗一逗这位名义上的“师姐”。
于是，她含着笑问到：“那……要是我问的东西你也不会，那该怎么办呢？”
赛缇娜一时有些语塞。她想了想，回答道：“那我就去问老师，问清楚了再来给你讲。”
林晓曦右手捂住嘴笑出了声。
“喂！菲特，师妹！你笑什么？！”
这是某位师姐恼羞成怒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不两个人一起去询问卡迈尔特先生呢？”某个黑心乐子人笑着，问到。
“欸？对哦。”
这就是自己的新朋友啊……
林晓曦抬起头，环顾四周。
所有的人，不论是民众还是士兵，亦或是教皇圣女这些管理层。
不论身份，不论年龄，不论实力，都因为变故而聚在一起。
然而，尽管风尘仆仆，尽管满面尘灰，尽管灵魂千疮百孔，尽管肉体疲惫不堪……
他们依然手握武器，身着盔甲。
他们始终预备着，用自己的血肉、灵魂乃至生命，去抵御来自深渊妖魔的攻击……
预备着捍卫属于每个一人的信仰与尊严……
而不是被卑劣的叛徒践踏。
恍惚之间，在他们的身上，林晓曦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层氤氲在凡人身上，颠沛流离的岁月静好。
如同残烛飘摇，却灿若星火。
如同星辉汇聚，令穷途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