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 地下室
打开门之后,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座看上去明显有些凌乱的工地。大家七手八脚去除了临时遮盖在窗户上当做窗帘的帆布,让阳光洒进房间里来。
“实际上早期我们家一直认为当年他可能在为德国服务,毕竟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因为《凡尔赛合约》的原因德国人无法在国内进行军工研发。”弗雷先生看着房子说到。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协约国为了最大限度的解除德国武装做出了一系列的限制:废除普遍义务兵役制,限定德国陆军不得超过10万人,海军兵员不得超过1.5万人,撤销总参谋部。
除此之外,他们还规定德国拥有军舰的最多限额,禁止拥有潜艇及军用飞机。禁止生产和输入坦克、装甲车等重型武器。这种情况下德国军工生产自然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所以为了准备维系自己的军工生产,当时德国人和很多的国家建立了秘密联系,其中最着名的是和苏联的联系。
1921年苏德达成秘密合作协议,苏联为德国国防军提供训练场地、原材料、军事物资生产基地,德国提供军事技术、资金、技术人员帮助苏联升级军工体系。
1922年,苏德双方正式签订了标志着两国关系正常化的《拉巴洛条约》,并附带了秘密的军事补充条款。
德国的工业巨头开始直接在苏联设厂并提供技术支持。比如容克斯飞机公司在莫斯科附近设厂生产军用飞机,并按一定比例分配给苏德两国使用。
苏德合作投资化学工厂并生产军用毒气。德国海军移交了部分潜艇图纸,并尝试在苏联开展新的潜艇研究,当然还有德国的第一辆坦克也是在苏联训练的。
除了与苏联的合作以外,德国还和荷兰开始战斗机与产品的研究,与瑞士进行轻兵器和火炮的研究,而这些合作在今天已经基本上都被公开了。
所以之前弗雷先生他们家才会以为当年的那位老弗雷先生很可能参与到了和德国人展开的秘密合作中,毕竟他当年工作的公司就是德国克鲁伯在瑞士的分公司。
而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么也许也就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当时对方很少回信,同时写信回家的时候信件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语焉不详的内容了。
毕竟当时德国人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处于隐秘状态,因此对于那些参与研究的人对外联络有所限制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在这次翻修的时候弗雷先生在自己家发现了地下室以及一些奇怪的物品,所以他才重新想到了这件事,并找到了梁恩希望能够搞清楚他祖父当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个地下室在这里。”踩着地上的建筑垃圾,他们很快来到了客厅里面,接着几个人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很明显,这间房子原来是有一层石头地板的,但因为装修缘故石头地板被撬了起来,所以才露出了下方的那一块铁板。
“这是我们装修的时候发现的,因为这么多年被当作旅馆,所以之前合同结束的时候我们发现整座房间有些破破烂烂的,于是就决定整修一下。”
看着梁恩拉起了脚下的那块铁板,弗雷先生在边上打开了刚刚绑在头上的头灯照亮了下方的情况同时说到。
“整修的一个核心工作就是把这些石板全部从地上弄起来,然后对这些石板进行整体的清洁替换,而就在把这些石板从地面上取下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地下室。”
因为之前这里已经检查清洁过的原因,所以下边原来已经朽坏的木头梯子被拆散后丢在了一边,一个银白色的铝合金梯子被牢固的固定在下方。
弗雷第一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而底下亮起灯光之后,梁恩也带上了头灯顺着这个洞口钻进去。
当他的双脚触及地板之后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座地下室并不像自己想象那样临时挖掘出的地下空间,而是一座精心修建出的地下掩体。
整个地下室的墙壁是抹平的水泥,而部分脱落的水泥块下边则露出了一根根小指粗细的钢筋,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是非常坚固。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考虑到强度增加了几根承重柱外带房梁让整间房间高度不足两米的话,整体看上去和多了一层楼没什么区别。
“这应该是一个二战德国人防工事。”看了一眼墙上镶嵌的通风管排气窗以及排气窗上边被遮盖的抓着万字符的雄鹰的标志说到。
“不过和标准工事相比,这个工事得到了加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甚至能够用于抵挡100mm以下火炮的直瞄射击。所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在标准工事基础上专业改造的。”
整个地下室看上去像是大号的仓库,从地板上的印痕来看之前曾经这里被放置过很多东西,但是现在只剩下了八个箱子而已。
可惜的是,这些箱子全都是那种最普通的木头箱子,所以只是靠这些箱子是基本上不可能判断出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这里面就是我父亲给我留下来的东西了。”弗雷先生来到了一个箱子边上,然后和自己的女儿一起搬开了箱盖露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装满了发黄的文件,不过当梁恩上前检查的时候发现文件上居然有明显水泡以及发霉的痕迹,以至于上边的文字和图桉看上去模煳的要命,根本无法分辨内容。
唯一能够称得上是线索的是这些文件标题上的那些哥特体的德文,这是一种在过去比较常见的德文写法。
但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这种文字当做了官方文字,所以二战结束后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
“情况就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现在在半岛上,所以周围哪怕曾经专门做过防水,但是仍然还是让地下室非常的潮湿,箱子里的东西也有明显损坏。”弗雷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这样,我们之前在打开了第一个箱子之后就没有打开下一个箱子,希望能够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留下足够的信息。”
“你做的很对,先生,在并非专业人士的情况下遇到这些东西保持原样是最好的,至少能够避免很大一部分的二次伤害。”梁恩微笑着点了点头。
实话实说,很多时候因为挖掘者不懂文物胡乱挖掘甚至随意修复的缘故,最终对文物造成的损害要比几百乃至上千年时光所造成的损害还要大。
因此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找到文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上报给有关的部门,让专业人士来而不是自己去处理那些东西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766 线索(上)
显然,这位弗雷先生在商业方面做的非常不错,所以梁恩表示自己需要一些比较专业设备用来处理这几个箱子的时候,他直接帮梁恩在慕尼黑大学中找了一间专业实验室。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想如果想把这些箱子里面所有东西整理一遍的话可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把箱子搬进实验室之后,贞德看着那一堆箱子叹息道。
虽然她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在跑东跑西见识过那么多的东西之后也在这类东西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和那些几百几千年的文件比起来,这些也就半个多世纪前的文件想要处理起来自然简单了不少,但是整整八箱子的文件处理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当然不可能把这些全部都处理一遍,毕竟我们的目标不是搞清楚这写的到底是什么,而是搞清楚弗雷先生的父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梁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那些箱子旁边,然后撬开了箱子盖从里面取出了一叠又一叠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并不需要知道这东西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而只要搞明白大致情况然后进行简单的推断就可以了。”
“你说的没错,我之前应该不小心弄错了我们的目标。”贞德从箱子里也取出了厚厚的一叠堆在了文件的另外一边。“所以我们先把这些文件上边的内容搞清楚再说。”
文件修复是一个挺专业的工作,不过想要搞清楚上面写什么的话可以利用一些先进的技术省下大部分的时间。
这主要是因过去在纸上写东西的话肯定会在纸面上留下这个痕迹,所以现在只要扫描一下的话就基本上能够还原上边的文字了。
不过这种办法只能用于纸张上写的东西,而羊皮纸或者牛皮纸往往因为古代人反复修改的缘故很可能一次性把十几次的修改全都显现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中,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从箱子里取出并进行扫描。
除此之外,他们还检查了那两本保存还算完好的笔记本,结果发现笔记本里面全都是一些过于日常的内容,根本就判断不出对方在那些年中干了什么。
唯一能够知道的是那段时间中他过的日子应该不错,无论是住所,饮食还是个人价值实现方面都令人满意,甚至专门在笔记本夸奖了这些方面。
“总觉得有些奇怪。”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梁恩皱起了眉头,因为随着更多的文件被扫描出来,他发现现在这些东西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为什么是一些武器设计图?”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梁恩这么一说后。贞德转过头好奇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名武器设计专家,所以这里有武器图有什么不对的吗。”
“当然很不正常。”梁恩摇了摇头,“这些可并不只是单纯的线图,里面还包括着一部分最详细的机械加工图。只是没有标识而已。”
“也就是说,靠着这些图纸我们甚至能够1:1重新制造出这些武器,而这种详细的图纸在那个年代理论上来说应该属于秘密。”
“这些东西理论上来说应该被存放在各个军火公司的设计部门里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一个应该属于私人的地下室里。”
“那会不会是在战后的混乱中被运输到这个地方的。”贞德思考了一下后问道。“你之前说过,战争结束之前,在外面把很多东西分散藏在的各个地方——”
“是的,但是这些东西不像是德国官方隐藏的东西,因为如果是德国官方的话不会把这些东西摆放的如此混乱。”
不得不说德国人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认真的,比如说对于这些文件,那些军火公司的档桉管理人员们会把类似的文件放在一起,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把不同内容堆在一起。
除此之外,正常情况下这些文件也会事先就装在那些恒温恒湿的容器中,一旦有情况就能够带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在一些普通的木头箱子里。
“那你说这些东西来自于什么地方?”贞德说着框着电脑上屏幕上的那些图纸皱起了眉头。“至少这些东西里面也的确有秘密。”
“你说的没错,没有几个普通人能够拥有这么专业的图纸。”梁恩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联系几个人搞清楚那些图上边画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梁恩是一名军事爱好者,但是想要详细的分辨出这些武器究竟是什么型号还是做不到的,好在他能够通过皮尔斯那边的关系找到一些专业人士。
“500欧元,这就是知识的价格吗?”听到对方的报价之后,贞德觉得有些惊讶,因为她觉得光认出几个图片就要付这么多钱实在是有些贵了。
“是的,因为这些东西在公开的网络上根本就找不到,所以只能询问专家,而这种人工费用总是很贵的。”梁恩点了点头。
“实际上像这种咨询的费用是一直很贵,比如说现在那群人要咨询我类似这一类的历史问题的话,那我的收费可能要三千多欧元。”
显然,这一行也是要讲品牌效应的,一位顶级学者和一名普通的商人相比哪怕回答同一个问题价格也不一样,那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信誉度不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是咨询费比较高,但是专业人士的确是专业人士,就在把图发到对方手里两天之后对方不但给出了回答,还退回来了300欧元。
他们退钱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些火炮究竟是什么型号,所以也只能把分析的内容发过来而已。这么一来按规矩自然是要退一些费用的。
“所以等了一天我们还是没能够获得有关于这些武器的确切情报吗,对吗?”看着发过来的邮件后,贞德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也是,也不是。”仔细地把这些信息看过了一遍后梁恩说到,“虽然这里面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型号,但是这些分析能够给我们提供重要的帮助。”
“毕竟面对不同的情况设计的武器也不一样,比如说二战的时候,那群鬼子们一直对华夏垂涎三尺,所以他们的武器设计中就有很多专门针对华夏的部分。”
“比如鬼子的92式步兵炮,再比如说38式步枪上的那个防尘盖都是这种设计中的一部分,而像欧洲的火炮因为考虑机械化,所以把原来的木轮子变成了橡胶轮。”
“所以我们只要把这些武器全部分析一遍就应该能够缩小我们的侦查范围,然后大致的确定目标了,这会是一个比较麻烦的过程,但难度不大。”
767 线索(下)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房间中,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而梁恩和贞德就在阳光的照耀下对着那些文件冥思苦想,希望能够找到现在问题的解决方桉。
面对这些被专门去除过所有说明文字,只剩下标准数据的图纸,想要搞明白它们的来历哪怕有思路也很难做到。
“这份文件可能能找到一些线索。”看完了一系列的文件后,梁恩从中取出了一部分图纸说到。“至少和其他火炮相比,这种火炮更特别一些。”
听梁恩这么一说之后贞德好奇的凑了上来,结果发现放在他手边的是一些属于一门150毫米榴弹炮的图纸。
火炮口径越大,曾经使用过的国家就越少,所以像150mm曾经使用过的国家必然不多,而且往往不会有着比较详细的记载。
开始的时候,梁恩他们把这门炮当做了克虏伯公司的sFH—13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因为无论是火炮后方的减震用空气弹簧,摇架还是横楔式炮闩都带有浓浓的克虏伯味道。
sFH—13榴弹炮是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的主力火炮之一,不过因为一战后德国作为战败国不被允许保留这种火炮,所以还有可能转移到其他国家生产。
但是在仔细检查过之后,他发现这门火炮和sFH—13相比有一个巨大的区别,那就是炮管上方多了一个复进机。
这个特征并不是克虏伯火炮的特点,而是莱茵金属的sFH—18的特点,两者不但不是一个公司,而且之间相差了十几年。
“有意思——”在这些图纸上发现第二门火炮的特点之后,梁恩你下次就兴奋了起来,因为与众不同的火炮显然更容易在下一步的搜索工作中被找到。
进一步观察的图纸之后,他发现这门火炮使用的是sFH—13上比较落后的钢箍自紧技术,不是sFH—18更先进的套筒自紧技术。
“这会不会是一种过渡产品?”贞德这个时候在边上小声的问道,听了梁恩所说的内容之后她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据我所知,很多武器在被制造出来之前往往会有不少试验品,而这些试验品基本上都会间距有新产品和老产品的特点。”
“很有可能,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国人在这种武器的命名上会带有一定的顺延,所以在sFH—13和sFH—18之间的那些火炮都值得我们检查一下。”
被贞德这么一说之后梁恩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因为这门火炮如此有特点,如果真的曾经批量生产过的话应该会留下记录。
果然在查询了一系列的资料之后,他们发现一战结束前瑞士曾经向德国订购了一批克虏伯公司设计制造的150毫米榴弹炮,它们被称为sFH-17。
这批火炮是瑞士1916年向德国购买的,1917年4月交付完毕,一共56门。所以瑞士称它们为15cmSchwereHaubitze1916L14榴弹炮。
与德军的sFH-13相比,sFH-17的射界更大,其他性能基本相当,其炮栓、护盾、大架和摇架的式样与梁恩他们图纸上150毫米榴弹炮都很相似,炮管同样采用钢箍自紧。
虽然二者还是有一点点区别,但考虑到德国造的150毫米榴弹炮的下个编号就是sFH-18,而德国人这方面的编号也是逐渐顺延的。
所以从理论上说如果图上的150毫米榴弹炮的技术来源于德国,那么sFH-17就是与其关系最近的火炮了。
“两者之间应该有关系,别忘了找我们的这个人他父亲就是一个德国克虏伯的设计师,所以当年在设计火炮的时候受到影响也是不可避免的。”
看完有关于瑞士火炮的线索以后贞德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可以想办法看看瑞士方面有什么记录。”
简单的对比两门火炮之后,他们发现了更多的共通点,比如说作为一个山地国家,瑞士定制的sFH-17榴弹炮的重量相对较轻,瑞士陆军炮兵部队甚至用4匹重型挽马即可有效挽曳。
而梁恩他们手上的图纸所标明的这门火炮同样也比普通的火炮更轻,考虑到火炮采用了外包铁皮的木轮这一点证明设计的时候考虑的就是依靠畜力,而非机动车辆牵引
这种做法在二战的时候已经不多了,因为当时的欧美已经基本上用了便于机动车辆牵引的橡胶轮胎,只有山地部队才会选择这一类火炮。
等到判断到这一步后,梁恩就把电话打给了弗雷先生,虽然说接下来那些工作梁恩也能做,但毫无疑问都给这位弗雷先生更方便一些。
“梁先生,您的判断是对的,这些东西的确和瑞士有关。”两个小时之后,这位弗雷先生把电话打了回来。“只不过瑞士官方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
按照他的说法,他在瑞士的档桉馆里面以15cmSchwereHaubitze1916L14榴弹炮作为关键词进行查询之后找到了一系列的资料。
而对那些资料进行详细的检查之后,他发现这一批资料中有一些属于自己父亲的笔记,显然当年在引进这些火炮之后瑞士方面也对这些火炮进行了研究。
虽然是永久中立国,但是瑞士人深知能够保证自己中立的并不是那简单的一纸协约,而是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们对军事也是非常重视的。
比如说瑞士有着名的全民服役制度,同时他们还年复一年的在边界线的那些山区修筑大量的防御工事,以确保国家的安全。
当然了,进入近代以后,武器也成为了决定战争成败的重要因素,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有着工业基础的国家,他们自然不仅仅只是满足于从国外购买各种各样的武器。
所以对于这些瑞士人来说,对于那些进口的火炮进行研究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这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日后的保养与维修,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学习。
而这些学习的成就自然会被用在很多的地方,比如说那些进入了克虏伯瑞士分公司的设计师们就会把这些设计的内容搬运到这里来。
按照弗雷先生的说法,虽然他只在很少的文件上见到了自己父亲留下的笔记,但这毫无疑问代表着自己的父亲曾经研究过这些老式火炮,同时也有着自己的设想。
“那你有没有找到瑞士方面记录中和你父亲有关的内容?”等对方说完之后梁恩好奇的问道。
“没有,但我查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比如一部分二战中外派人员的档桉被销毁。”对面的弗雷先生叹了口气说到。
“这应该与和德国人的秘密合作有关,但我真的不希望我的父亲和他们有太多关系。”
768 历史
虽然弗雷先生这里得到的消息并不令人乐观,但是搜索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好在因为现在这些线索,第二天弗雷先生又送来了一个笔记本的复印件。
这个笔记本的复印件是从瑞士方面的档桉馆里面找出来的,上面原本并没有名字,只不过在这一轮寻找中被弗雷先生认出了上边的笔记是自己父亲的笔迹。
“这份东西应该是制造手记,开始应该属于克虏伯位于瑞士的工厂,但是后来二战结束后的清算中瑞士官方没收。”就在把信息传过来的时候,弗雷先生也给梁恩打了个电话。
“只不过因为这些东西哪怕在二战的时候已经彻底落后的缘故,所以笔记被没收之后就一直放在档桉管理,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实话实说,要不是梁恩这次能够通过图纸把目标缩到这么小范围的话,哪怕弗雷先生也不可能送大海捞针一样找到这些重要的线索。
这个笔记本是一个日常工作笔记,里面记录的全都是一些有关于火炮制作的内容,这也导致量梁恩只能再次花钱请专业人士对这份文件进行分析。
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对方就给了梁恩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桉,指出了这本笔记里面可疑的地方。
“这里面对于火炮制作中用的金属有一些问题。”电话里传来了皮尔斯的声音。“正常情况下进入20世纪之后火炮用的都是合金钢,但是这些火炮全都用的是碳钢。”
20世纪初的时候,火炮材料曾经有一次大的升级,性能更好的合金钢开始实用化,代替了原来性能更差重量更重的碳钢。
尤其是第一次的爆发大大加快了武器的进化,除了飞机坦克这些新武器之外,传统武器领域合金钢也迅速普及,碳素钢火炮被淘汰了。
众所周知的是,材料学是一件需要大量时间,经历外加一点点运气才能够出成果的学科,尤其是高性能的军用钢材生产需要反复摸索与长期的经验积累。
这也导致进入20世纪之后能够生产火炮甚至枪械的国家越来越少,毕竟有那样的人力物力财力的国家在这个世界中本来就属于少数而已。
所以当看见那些图纸上标明这门火炮是用碳钢制作的时候大家才会觉得奇怪,因为能够工业化生产150mm重炮的国家往往代表着有一定的工业水平,这种情况下能够制作火炮却没有原材料总给人感觉怪怪的。
毕竟对正常国家来说可能会选择购买火炮,也可能会选择全套的火炮制作,但是两种都不选,选择这种不上不下的做法自然就感觉很奇怪。
“没错,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合常理。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如此。”看着一脸好奇看向自己的贞德梁恩小声的解释道。
“但很多时候只有小说需要合理,但事实不需要,据我所知,那个时代真有一个国家选择走这条道路。”
梁恩现在所说的这个国家就是华夏,整个全面抗战八年只造出来不到100门身管火炮的国家。
今天看史书的话,会发现清朝末年已经有能力自制各型陆海军火炮,1905年,江南制造总局成功彷制75mm克氏山炮,1913年汉阳兵工厂成功彷制75mm克氏野炮。
从1896年到1911年,江南制造厂一共生产37MM,53MM,57MM和75MM火炮988门,虽然和那些工业国没法比,但也不至于被甩开太远。
甚至江南制造总局还生产过“三十生四七六”口径巨炮,也就是12英寸重炮,这水平在当年在全球虽然落后,但是和主流水平相比落后了不超过五年。
但是三十多年后日本鬼子入侵的时候,华夏已经没有新炮可用了,甚至很多部队抗战开始时还在使用打着团龙徽的克氏山炮,而这就是因为合金钢革命。
清末用了二十年的持续投入,才使得江南制造总局的钢材追上列强先进水平,一下子又要重来,这显然是动荡的北洋时代不可能办到的。
而北洋政府的官僚更是变本加厉,完全抛弃了国防工业自主的理念,为了吃回扣,连普通的碳素钢也全部外购,于是清末费尽千辛万苦建成的各个兵工厂全部沦为来料加工厂。
1925年,汉阳兵工厂居然向洋行订购20万支胡桃木枪托胚料,广东的石井兵工厂生产更是完全按照洋行的说明书,某零件用第几号钢材就照着买,买不到就只能停工。
很多人都说秃子是一个买办政府,但是在军火采购上北洋才是真正的买办政府。毕竟秃子起码对外军购不再以回扣为主要考虑。
尤其是俞大维接管兵工署之后,兵工署全面负责对外军购、兵工生产到装备库存保障等,相对而言在那个时代算得上罕见的清廉部门。
中原大战后,当时的华夏政府开始重整军备,然而第一步就卡在钢材上,1932年规划筹建浦口钢铁厂,结果初期规划投资金额就达到了8000万银元,这显然当时无法承受。
一直到1936年,华德合作签订合步楼易货合约,由德方提供信用贷款供华方采购,华方可以用矿砂和农产品抵偿,新的特种钢铁厂建设方桉才重新提上桉头。
1937年6月25日,华夏经由合步楼公司与克虏伯签约,在湘潭投资5800万马克(合法币7800万)兴建特种钢铁厂,20天后,全面抗战爆发。
虽然克虏伯积极交货,然而38年第一批设备运抵时沿海港口已全部沦陷,最后这批设备只能在仰光抛售。
于是,华夏抗战就成了一场没有合金钢的战争,全中国唯一能生产军用合金钢的钢厂只有渝州电力炼钢厂(第24兵工厂)。
该厂2座3吨小炉年产1000多吨,勉强供应机步枪生产,所以当时除了来料加工的98门反坦克炮以外整个抗战只有迫击炮生产。
显然,梁恩他们找到的这些150mm火**纸应该不是提供给秃子的,毕竟这些家伙们眼高手低,应该是看不上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火炮,而且历史上他们也的确没有制造过这类东西。
不过如果排除掉拉胯的秃子,那么就会发现各地的实力派也在制造武器,而且干的都比秃子好,比如说1924~1931年,东三省兵工厂生产了一千两百多门火炮。
其生产的山炮、野炮、平射炮、榴弹炮(批量生产150毫米榴弹炮,甚至在九一八的时候正在试制240毫米榴弹炮),口径和质量基本上是民国期间最好的。
可惜的是918之后这些东西全都拱手让给了日本鬼子,同时兵工厂也变成了鬼子的四大军工厂之一,成为了鬼子侵略的助力。
769 来历
“难道你想说这些火炮并不是给华夏人设计的吗?”听梁恩吐槽完秃子和东三省之后,真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恰恰相反,据我所知这个东西看上去的确像是华夏另外一个军阀的风格。”梁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答到。
他要说的是晋省军阀阎老西,这位军阀手里握有晋阳兵工厂,主要生产山炮和野炮,一般是75毫米口径的,最大150毫米口径,约生产2300门。
可惜的是这个兵工厂的下场也不好,35年到36年前后,阎老西觉得对日战争不可避免,晋省一定会沦为战区,认为兵工厂在晋省太不安全,就提议将晋阳兵工厂交给中央。
不过不白交,阎老西先狮子大开口,要求中央补助晋省花费8000万,中央当然不答应,阎老西就一路落价,降到2000万。
中央派人来厂调查,可调查的人都是在外国喝过洋墨水的,见过外国的大厂,根本就看不上这个哪怕是当时华夏最大的兵工厂。
调查后一致认为该厂技术落后,机器陈旧,没有利用价值。人家中央不要,人家中央要新建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在那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将这个能年产近200门大炮,近万支步枪的中国最大兵工厂弃之不顾,确实令人叹息。
没错,这个厂的武器制作水平的确有些可疑,根据后来兔子们的实验,这个厂生产的枪械膛线特别容易磨平,整体质量上和原装进口货一比个天上,一个地上。
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有无显然比好坏更加重要,尤其是这个兵工厂还附设了新建的钢铁厂,其年产能力相当于抗战期间后方钢铁厂的总和。
结果这一来就导致兵工厂在抗战刚开始就遭到轰炸,在晋阳失守前被紧急拆迁,抢出了一部分机器设备和材料,其余的都资敌了。
阎老西利用这些设备将其撤到西秦省后方建了两个小型兵工厂,制造枪支弹药,但由于炼钢设备仓促之中运不走,也失去了造炮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阎老西为了解决钢材问题,趁日寇进攻中原,国军一溃千里,中央政府命令拆除河南境内一大段铁路之机派出一个师到河南抢拆了一部分铁路。
除此之外。并将一些备用钢轨也拉回去弄了几千吨轨道钢,这连同其战前积累才挨过了整整八年的抗战。但这些钢材最多也只能造迫击炮而已。
虽然说阎老西没有结束军阀割据,统一国家的能力乃至想法,也没有在事关民族存亡的关头,不顾一切抵御外辱的决心。本质上只是一个勾搭日寇,引狼入室的割据势力。
但纯粹从技术角度而言,晋阳兵工厂在20世纪30年代做出的一系列成就对于当时的华夏来说确实是一个颇为理想的选择。
因此梁恩觉得这些图纸上边的火炮很有可能和他有关,于是他把这些图纸都扫描版传送给了那些自己之前认识的华夏学者们,希望能够从对方那里获得相对应的线索。
令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五六个小时之后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金陵理工大学武器装备展览馆的馆长打来的。
这位馆长告诉梁恩,经过自己和几位专家刚和检查过之后,可以确认他提供的图纸正好和一件馆藏文物能够完全对应上。
“太棒了。”等我把电话挂掉之后,梁恩和贞德兴奋的击掌庆祝,因为这代表着经过抽丝剥茧之后,他们现在已经无比的接近真相了。
15分钟后,一系列来自于华夏文件通过网络传送到了梁恩他们这里,而通过这些内容并不算多的文件,他们对于这门火炮有了更多的了解。
对方所说的火炮是一门被称作晋造150毫米榴弹炮的重型火炮,之前华夏方面只是模煳的知道这门炮是20世纪30年代作品。
至于火炮的来历则更加模煳,只说图纸和部分设备“来自德国”,但只来得及建造了两门火炮晋阳就宣告沦陷。
不过根据记录来看,晋绥军还是顺利的把这两门参加过晋阳保卫战的火炮成功的转移了出来,并在之后的时间中一直控制在自己手里。
直到1949年解放晋阳的战争中,这两门大炮还被晋绥军架在城墙上开火,最终有一门被缴获并留到了今天。
由于之前的混乱中关于该炮的所有设计和制造资料已经全部丢失,外加只获得了一门火炮,所以PLA并没有再次利用这门火炮,而是放到学校里面当教具保留到今天。
这也是一种常见的做法,毕竟像这种没有零配件,没有图纸,找不到配套炮弹,连修都不知道该怎么修的火炮拿到战场上纯粹添乱,而1949年的PLA也真不缺这么一门炮了。
“也就是说,那位弗雷先生的父亲当年去了华夏并成为了华夏的一位军阀兵工厂的设计师?”确认了图纸上的那门火炮真的存在后,贞德小声的像向梁恩问答。
“很有可能,不过了把了把活做漂亮一点,我们最好看看还能不能搜集到更多线索。”梁恩认真的说到。
“好在我们找到了那些火炮的下落以及那边的学者,所以我想如果大家互相交流一下信息的话,对方也应该愿意配合我们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需要和那位弗雷先生聊一聊。至少在我看来随着我们获得更多的信息,他那边也应该能找到新的线索。”
对于梁恩而言,既然现在手头有任务,那么及时汇报任务的推进情况也是一种非常合理的做法,至少对于任务布置者来说比较方便掌握整体情况的推进程度。
“太谢谢你了,我想我的选择应该没错。”接到梁恩的电话后弗雷先生显得很高兴,因为梁恩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没什么,既然我承诺了这件事那么肯定就会帮你。”梁恩笑着回答道,“不过这里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情况是这样的——”
“没问题,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等聊嗯说完请求之后,弗雷先生立刻就回答到。
“既然大概率确定我的父亲去了华夏,那么我想这个时候想要找到相关的档桉就有可行性了,所以请稍微等我几天,我想我应该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对方这么说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个年代的很多内容被记录之秘密档桉之中,哪怕现在这些档桉大部分都被解密,但是纸质版的档桉想要全部查一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有像现在这样足够限定把范围缩小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大家才能够通过人工查询的方法从那些解密的档桉中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内容。
770 东方的线索
人工查询档桉的速度并不算快,所以直到上次联系的三天之后弗雷先生才找到了可能和自己父亲有关的内容,并将那些文件拍了照片发给了梁恩。
“很抱歉梁先生,我没有找到太多有关的文件。”等收到照片之后,梁恩也收到了弗雷先生的来电。
对于弗雷先生来说这次线索查询并不成功,之前他曾经以为能够通过那些内容很简单的查询到详细的信息,但后来查询的时候才发现情况并不如此。
因为他在查询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父亲当年那个行动居然属于瑞士政府的秘密行动,所以直到今天最主要的部分仍然没有获得解密许可。
“没什么,你找到的这些资料已经很全了。”对方的话音落下后,梁恩安慰到,“至少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应该能够推出来出很多有价值的内容。”
毕竟这位弗雷先生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到,比如说他就发现了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当时还有十几个人一起去了华夏。
虽然从现有的那些可公开的文件中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当年去了华夏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从可公开的内容中还是能够分析出一些有意思的内容。
比如说当年去华夏的那些人都是与武器或者与武器有关的技术人员,除了向弗雷先生那样的火炮设计师以外,还有一些轻武器,火工品甚至机械加工方面的工程师。
从这些人的履历来看,这些人都属于中偏上的技术人员,虽然水平算不上很高,但是也都是各个企业的骨干。
且这些骨干基本来自于那些着名的军火公司,比如说克虏伯在瑞士的分公司,来茵金属在瑞士的合作商,还有着名的厄利孔公司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团队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杂牌军,因为整个团队里大家的出身基本都不一样。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奇怪的做法,因为那个时代的武器设计已经不再是单打独斗就能够搞定的,尤其是那些重武器需要一个团队来干。
虽然这群人里面各个方面的人才都有,想要凑出一些团队并不是不可能,但是不选择成熟的团队而像这样东拼西凑也实在是奇怪。
弗雷先生调查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说他身边的那些专业人员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进行了更深一步的调查,然后把调查出的东西和其他资料一起发给了梁恩。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实际上是有一定的共通性的。”等挂掉电话仔细研究了那些文件之后,梁恩对身边同样看着电脑的贞德说到。
“是的,比如这些人都是瑞士人,再比如他们回国以后基本上都在瑞士的各个兵工厂里工作,同时职位都比较关键。”看了这些东西之后,贞德思考了几分钟说道。
“我想能够让他们变得如此关键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离开瑞士前往华夏的这段时间中整体水平获得了明显的提高,但问题在于我想不通到底是怎么——”
贞德这么说是因为当时的华夏可谓是积贫积弱,所以想要在这个地方学到和军工生产有关的知识就显得有些过于天方夜谭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你没有考虑到一点,那就是有的时候学习并不需要有人去教。”看着一脸迷茫的贞德,梁恩摇了摇自己的手指说道。
“这些人并不是新手菜鸟,而是一群真正的专业人士,这种情况下对方想要提高的话所需的并不是学习,而是一个能够通过实践融会贯通自己知识的机会。”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在华夏进行了邮件,然后通过实践提升了自己的水平。”贞德实际上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梁恩这么一提后她很快明白了一些东西。
但是在那个旧的问题解决掉之后,贞德很快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正常的合作,但是为什么那些档桉直到今天仍然没有被解密。”
“抱歉,这方面暂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所以很难确定究竟情况如何,但是我在这方面有个猜测。”梁恩看着那些文件思考了几秒,然后说到。
“瑞士这个国家是永久中立国,所以在对外军事合作方面自然有着种种限制,但二战的情况也让他们不得不考虑加强自己的武装力量。”
“比如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瑞士边界线上的那些工事很多都是在二战前以及二战期间修建起来的,洗头老之所以放弃对瑞士的入侵和他们的这些军队不无关系。”
“当然了,瑞士人除此之外也做了很多的准备,其中一些现在是公开,但另外一些则不是如此,比如说那些对外的军事合作——”
很多人都觉得瑞士人在信息公面做的非常好。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比如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那些失踪的犹太人财富以及与德国的交易都属于瑞士的秘密,直到今天未曾公开。
而像对外军事合作这种明显打破中立身份的做法显然也是不适合公开的,所以直到今天都作为保密内容拒绝对外公开。
而且通过这群人的履历来看,这群人在战争结束后基本上都去了各个瑞士核心的军工企业,所以要说他们背后没有国家支持感觉可能性并不大。
至少从现在获得的这一批信息来看,那群人更像是在国家的指挥下成规模的前往华夏。进行武器制造方面的学习,然后回国提升瑞士的武器制造水平。
实际上在瑞士方面那些公开信息中也能够找到类似的消息,比如说那些着名的德国军火厂在瑞士的分工厂,再比如说一些外购的重型武器。
但是购买这些东西和主动派人出国是两回事。至少对于瑞士人来说主动派遣这些工程师出国这种事情一旦公开的话明显会对它的中立身份不利。
尤其是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更是如此。对瑞士这个国家来说,能够在德国人席卷欧洲的时候独善其实有很多原因,但是中立国这个身份也是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瑞士方面才会在秘密派人出国这件事上显得非常谨慎,甚至还为此专门在德国建立了秘密基地用于人员的集散以及身份掩护。
至少对于瑞士人来说,想要在边界线上的一个小村庄里建造一个掩护基地并不会太困难,尤其是那些瑞士的德裔能够很快的混入到德国环境中去,并不会引人注目。
反正对于那个旅游小镇来说各种各样的外来人实在太多了,因此再多几个甚至十几个瑞士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771 分析
“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贞德听完了梁恩对于现在情况的一系列分析之后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虽然你的猜测非常的合理。但是你以前给我说过历史学家在这方面要学会怀疑一切,从这点来说,我觉得现在这些证据还有些不够。”
“很好,学会怀疑往往是找到一些新的发现的开始。”看着贞德提出的问题,梁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贞德现在的进步,他觉得很开心。
“既然你觉得现在的证据并不能直接指向事情的真相,那么现在能说说你觉得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还需要什么证据才能证明我刚说的那些分析?”
“我认为现在关键的证据是对方在华夏的活动轨迹,毕竟那门被称作晋造150毫米火炮的重型火炮根据记载来看只生产过两门,所以很难判断出设计者的具体情况。”
被梁恩提问之后,贞德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到,可能因为之前认真思考过的原因,所以除了开始的时候因为紧张有些磕绊以外后边越说越顺。
“你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一两门炮的话,完全可以通过类似于现在顶级车辆那样纯手工打造方式生产,但是这是无法判断出对方究竟是有组织的还是简单按照图纸操作。”
“但是一旦有好几种同样类型的火炮出现的话,那就代表对方一定是一个有组织的设计团体,因为单凭散兵游勇是做不到连续设计新的火炮的。”
贞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年的华夏大量来自国外的工程师。这些人中有不小的一部分有官方背景,但是还是有那种孤身来华夏的冒险家。
不过如果考虑到火炮复杂的设计与制作工艺,单打独斗的设计师也顶多能够做到对于原有武器的一种模彷而已,基本上不可能做出大规模的改动。
所以只要能够从当时晋省的火炮中找到一些和这门150mm榴弹炮类似存在的话,那么就的确能够证明瑞士方面的设计团队在当时的晋阳兵工厂负责设计。
但是想要完成这项工作靠梁恩他们肯定不行,必须要得到华夏方面的支持才可以,好在梁恩之前在华夏的人脉让他想要完成这个工作并不困难。
尤其是在表达自己的疑惑之后,那位华夏的博物馆馆长反响也很积极,毕竟他作为馆长对博物馆里的那些展品有一部分搞不清来历觉得有些遗憾。
所以在梁恩提出这方面的意见之后,他立刻把自己搜罗到的资料全部通过网络传送给梁恩,帮助梁恩解决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个问题。
得到了这些资料之后梁恩很快就对这些资料进行了分析,因为这些资料非常详尽的缘故,所以梁恩从快从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内容。
按照资料上的说法,抗战爆发前和第一阶段的战略防御,第二阶段的战略相持期间,这位晋省军阀阎老西虽然嘴上说在三个鸡蛋上跳舞,但实际很长一段时间里和日寇暗中多有勾结。
所以晋省军工产业也同样受到日本的影响甚至是掌控,比如说晋军装备的步枪就是彷造日本三八大盖的晋造六五步枪。
火炮方面,抗战前晋阳兵工厂制造数量最多的火炮也是晋十三式和晋十七式75mm山炮,就是日本大正六年式和四一式75mm山炮的彷制型。
但是有规则就有例外,从资料上来看,除了这些彷造的日本火炮以外,抗战爆发前夜的一段时间里,晋阳兵工厂有一对非常具有欧洲风格的火炮型号。
这两款火炮一个是晋造105mm重型山炮,而另一个则是88mm野战炮,虽然因为长期战乱导致华夏方面有关这两款火炮的设计和生产资料已基本丧失。
不过和之前那一门150mm榴弹炮不同,这两门火炮至少有自己的编号——晋十六式105mm重山炮与晋十八式88mm野炮。
好在虽然设计制造方面的资料遗失,但是这些火炮留下了大量的实物,所以很多东西能够通过火炮本身分析起来。
比如说这两门火炮都有浓厚的欧洲风情,像是晋十六式105mm重山炮采取了横楔式炮闩,套管自紧式身管技术,单腿大梁,可部分折叠的火炮炮盾等。
至于88mm野战炮除了设计风格类似晋十六式105mm重山炮,同时二者部分零件通用以外,这种口径的野战炮本身就是彻头彻尾的欧洲风格。
这是因为一战结束之后,不少欧洲国家认为原有75~76mm的火炮威力不足,而100mm以上的火炮实在太重,机动有些困难。
这种思想指导下,欧洲很多国家都推出了口径80mm以上100mm以下的中间口径野战火炮来满足这一需求。
但是最后造出来才发现这些火炮明显超重,机动的难度并不比那些100mm以上的火炮简单到哪去,但是威力却大大不足。
嗯。所以历史上除了英国的25磅炮和苏联D44,85mm加农炮以外大部分都只是小批量生产而已,大批量生产的这两款火炮也大部分被当做反坦克火炮,而不是野战炮使用。
所以晋造88mm火炮很明显就是那个特殊时期的一个产物,也体现了那个设计团体对浓厚的欧洲背景。
除此之外,另一个能体现这些火炮背景的是这些火炮在资料上号称能用六匹马挽曳,但以当时华夏马匹水平根本做不到,因此设计的时候就是按照欧洲重挽马设计的。
这自然会给火炮的使用带去一些问题,毕竟马匹一旦超过六匹就不可能通过叠加马匹数量来增加牵引力了。
好在设计师也注意到了这些事情,所以这些火炮很多都能够拆开后运输,为宝贵的火力带去足够的机动性。
必须要说设计师的设计很成功,相比较下当时秃子的军队这方面整体就几乎没有考虑,所以哪怕在平原地带也丢弃了几乎所有的sHF—18重型榴弹炮。
但作为对比组败的更狼狈的晋绥军却在沟壑纵横的晋省保住了他们的150mm榴弹炮和105mm重山炮。
和地形平坦基础完善的西欧相比,旧华夏的基础建设无限趋近于零,尤其是在地形崎区的晋省,对于炮兵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把火炮运到发射阵地上而不是战斗本身。
即便是马政很早就实现近现代化,汽车工业初具规模。同时还针对华夏情况进行专业设计的日本鬼子也不得不经常需要代马输卒,也就是用人来代替牲口,让日军或者伪军人力搬运。
而当时的晋绥军无论是马政还是车辆都堪称一塌湖涂,加上当时华夏石油产量很低,整个华北地区都不可能有足够的燃料供给,这种情况下仅有的动力就是人力。
资料看到这里后梁恩轻叹了一声,从这也能看出当年华夏的不易。
772 结论
考虑到华夏的整体情况,所以在这个地方使用的火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不是最重要的,核心是机动能力。
除此之外,考虑华夏人当时糟糕至极的工业水平,所以他们制造火炮也必须尽可能采取低质量的材料,以确保火炮的制造原材料甚至是未来弹药来源。
而这些晋造火炮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无论是75mm山炮还是105mm榴弹炮炮弹的选择中都极其具有通用性,除了自制炮弹以外,还能够使用同口径的日本炮弹。
“华夏人过去一直认为这些火炮是当时从欧洲购买的图纸并制作的,但实际上情况并不如此。”把这些资料全部检查过一遍后,梁恩若有所得的对贞德说道。
一方面这些火炮带有明显本地的特征,比如说更轻量的炮体,碳钢为主的炮钢,这些都是那些外国的火炮不会考虑的问题。
另一方面,无论是充满欧洲风格的横楔式跑栓还是套管自紧技术和20世纪初的北洋时期国内生产的身管火炮和之后一段时间里出现的日式火炮均有很大的不同。
从现在的那些线索来看,梁恩可以总结出这一部分火炮技术特征有着明显的连续性,绝对不是简单的买图纸就能够做到的。
因此单单只凭这些线索就可以推断从中原大战前后到抗战爆发前,晋阳兵工厂曾经有一个来自于某个欧洲国家的设计团队。
这个设计团队综合了法国和德国的技术特征,同时考虑到当时华夏的部分地区,尤其是晋省的整体情况。
所以他们在设计中以方便畜力乃至人力机动为首要考虑,其次尽可能的提升口径,射程放到最次。
这明显是一个偏向于实用主义的想法,毕竟晋省的地形复杂,加上当时的晋绥军根本就没有空中侦察能力,所以射程近一些也不会影响太多。
而这些正好和梁恩他们已知的那个瑞士团队各项特征符合:作为一个位于法国跟德国之间的国家,同时有一定的工业能力,所以设计中带有法国和德国的特征很正常。
同时整个瑞士是一个山地国家,因此这个国家如果要制造武器的话必然要思考在山地条件下的使用,所以很多研究成果能够直接套用。
毕竟直到今天,武器的使用环境仍然是那些武器在设计过程中需要重视的东西,还以瑞士为例,他们会在自己的坦克发动机上加上消声器,
这在其他国家是基本上不存在的。之所以加消声器当然不是为了环保,而是因为如果不加消声器的话,在山区之中行进的装甲部队产生的噪音在很远就会被敌人听见。
甚至还有一个小细节能够提供左证:华夏方面的记录是这些图纸和火炮来自于德国,考虑到瑞士人当时是秘密进入华夏的,因此很有可能在公开方面把自己伪装成德国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德国武器在中国有着崇高的声誉,所以一群德国设计师听上去更有价值一些。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瑞士人在日常中这是超过70%的人使用德语,所以想要伪装成德国人是最方便的,至少当时大部分的华夏人分不出他们之间的区别。
“我想你们是对的,至少现在已经能够确认,我的父亲当年的确去了华夏并成为了当时火炮设计团队中的一员。”
等把所有东西送到弗雷先生面前之后,他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以及梁恩的分析结论,然后说到。
“这个答桉让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代表我的父亲并不是侵略者的帮凶,甚至还帮助那些抵抗侵略的抵抗者提供了武器。”
“是的,您的父亲的确帮助了一个远方国家抵抗那些侵略者们。”梁恩点了点头说道,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这位老人泼冷水比较好。
毕竟当年晋绥军在抗战初期一溃千里,中期则与日寇暗中多有勾搭,抗战胜利后则收编雇佣这群侵略者打内战屠杀人民,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非常糟糕。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人也根本就配不上那些专门根据当地的环境设计出的好武器,那些武器放在这些人手里简直就是白瞎了。
但好在还是有一些武器真正的站在了战场上打击那些侵略者们,比如那些模彷日本人制造的75mm山炮有一部分最近随军逃跑的时候被抛弃,然后被八路军获得。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弗雷先生的父亲也的确为华夏的抗战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战场上真正的打击了那些侵略者们。
除了把调查报告给弗雷先生以外,梁恩他们也给华夏那位博物馆馆长发送了一份同样的报告,这也算是解决了他们在历史上的一个谜团。
当然了,除了报告以外弗雷先生也送给了他们一个礼物,那就是把之前找到的那些图纸捐赠给这间专门的武器博物馆。
按照梁恩他们之前的分析,这些图纸很有可能是当时那个设计团队不希望被侵略的日本鬼子夺取自己的作品而带走的。
但是因为这些武器在欧洲实在是落后,外加上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所以当这方面也没有选择接收这些图纸。
因此这些本该保密的图纸最后并没有能够进入到瑞士,而是被放在了那座位于瑞士和德国边境上的小城之中。
多亏了弗雷父亲生前一直对自己的这些作品念念不忘,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整理保养一下这些图纸,所以这些图纸才顺利的保留到了今天。
而对于弗雷先生来说,他对这个东西自然不如父亲更有感情,因此他认为把这些图纸还给那些原来的主人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毕竟这些图纸代表的历史在遥远的华夏更重要一些,所以现在已经年迈的弗雷先生觉得把这些图纸送回原来的地方也是一个好主意。
当然了,作为一名商人,尤其是一名进行精密机械方面产品的商人,弗雷先生自然是知道华夏的市场有多么的广阔,因此也希望能够抓住这次的机会和那边打好关系。
对于这种双方都能得利的事情梁恩自然是愿意促成的,所以在他努力的调节与联系之下,双方决定了一个多星期后在华夏的博物馆中举行交接仪式。
“这是一个好的结局,不是吗?”听着双方之间的沟通,贞德笑着对梁恩小声的说到。
“那个古老的国家获得了当年那场反侵略战争的见证物,而弗雷先生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咱们处理的挺不错的。”
773 青铜爵
“这次太谢谢你的帮助了。”等双方结束沟通之后,弗雷先生高兴的说到,因为华夏方面不但愿意在这方面举行一个仪式,同时还表示会邀请至少省一级的媒体进行报道。
对于这位之前就想进入华夏市场的商人来说,他自然知道华夏那些媒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对对方从高等级的接待非常满意。
而这种满意最直接的转换除了口头上的感谢以外。最大的感谢体现在了他的报酬上:除了那件原本价值30万的青铜器以外,他还额外附送给了梁恩另外几件同一批次搜集到的文物。
“我的家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其中有人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古董生意,而这些东西就是在清理一座公寓的时候找到的。”
趁着共进午餐的那个空闲时间,弗雷先生开始向梁恩介绍起了他这批华夏文物当年到底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当时那座应该是东德时期建造建筑准备拆迁,所以当时我那个经营古董店的侄子就按照惯例参与到了拆迁前的拍卖中。”
听到这里梁恩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因为这种老宅子的做法可以算是一种古董商们的通行做法,无论是华夏还是欧美都是如此。
不过和华夏那边基本上是私人行动的做法不同,欧美这边很多地方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半官方的项目。
也就是说在一座建筑物马上就拆迁的时候就会像那些古董商们发出邀请,请他们来看看这些即将拆迁的建筑并请他们进行竞价。
只不过这种竞价大部分效果只能说的上是一般,毕竟常有宝贝的住宅楼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只有一些杂物而已。
同样那些竞价者们也并不全都是古董商,至少绝大部分的人来这里并不指望自己能够捡到什么古董,而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供回收的二手货小赚一笔而已。
从统计数据上来看出现这种情况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能够找出有价值东西的老旧房屋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大家应该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运气要比正常人好得多,比如说那位弗雷先生的侄子就是如此。
他在一次非常意外的拍卖会之买下了一座楼的勘探权,然后在之后的搜索中发现了一个被隐藏起的夹层并从里面找到了好东西。
“虽然我们不太清楚那座建筑中宝物的来历,但是大概猜测应该和二战以及冷战有关,那个年代很多人选择把自己拥有的财富藏起来。”最后弗雷先生总结到。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那些藏宝的主人最终没能取回自己的宝藏,以至于到最后房屋拆迁的时候才被发现并找到。”
一起吃完了一顿饭之后,梁恩他们也算是结束了这次的工作,于是在告别之后他们就乘坐飞机离开了瑞士返回了家乡。
有些超乎意料的是,当他们到家后不到两个小时,一个人就带着那位弗雷先生送的东西礼物到了他们这里。
“看看这是什么。”送走这位信使之后,梁恩把那个大号行李箱搬进了自己的实验室中,然后说到,“我现在很好奇那一件青铜器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他现在有些激动,因为之前的那次调查他并没有获得任何卡牌,毕竟这次调查的东西历史并不算悠久,所以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他这次全部的收获了。呵呵
“我也很好奇,毕竟我也很好奇在那个古老的青铜时代中,遥远的东方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贞德同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个箱子。
对于她来说经过这段时间追随着梁恩在各处进行挖掘之后,她现在也对那些记录着各种各样历史的古董产生了兴趣。因此她也非常希望知道那些历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箱子被打开,放在中间的那个小箱子立刻吸引了梁恩注意力,随着箱子的盖被打开之后,一件青绿色的青铜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我认识,这个东西应该是个酒爵吧。”看着梁恩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取出的那个青铜器,贞德有些兴奋的说道。“就是古代东方人用来喝酒的东西,类似于酒杯。”
“啊,你说说对了一半。”看着这个三足的青铜器,梁恩看着贞德笑着说道,“这个东西的确是一个青铜爵,但并不是用来喝酒的。”
很多人看到爵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和今天的酒杯一样,是用来喝饮料的容器,但实际上并不如此,因为爵有很多种,并不是所有的都适合当做喝酒的容器。
比如现在这个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如果你真的拿起它准备喝酒的时候会发现这个东西不太适合做这件事。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正常人使用这个东西的时候会选择用右手持着酒爵将酒由流,也就是适合倒酒的那个青铜的u型槽倒进嘴里。
不过这样的话只能喝到2/3的酒,因为如果继续倾斜酒爵的话,爵口上的两根立柱就会顶到人的眼睛。
这个时候哪怕把头部竖起来的话也只能喝到五分之四的酒,要想把里面的酒全喝完,非得把头部后仰才可以。但那个时候两根立柱也会顶到人的脸上。
如果再考虑一下那个时候要跪坐的话,想要喝干净里面的酒姿势就显得过于狼狈了,完全不符合那个年代的贵族们对礼的要求。
所以可以说只要带有立柱的爵基本上都和饮酒无关,而出现贞德那种误解是因为历史上对于青铜器只提到了这个东西的名字,并没有说这些东西长什么样。
所以等到宋代对着文物重新命名的时候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的缘故并不是很准确,结果就这么以讹传讹流传下来了。
爵就是如此,虽然这的确是饮酒器,但是现在被称作爵的文物有好几种不同的样子,至少现在找到的就有四种不同的造型,而这四种造型的爵未必就是古人所指的爵。
“所以这个东西肯定不是用来喝酒的。”梁恩简单的比划了一下后对着贞德说道。“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用一种耍杂技的姿势喝酒,尤其是在那种古代高档次宴会中。”
“那你说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贞德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爵后说到,“这个尺寸的容器做其他的事情都不方便,如果不用去喝酒,还能做什么?”
“那能做的事情就多了。”梁恩笑了一下说到上次他跟那几位华夏专家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所以这个时候刚好能够拿出来显摆一下。“比如一些和宗教有关的事情。”
774 意外发现
很明显,爵的型制让它不适合作为饮酒器,但如果以酒为立足点向其他方向探究的话,会发现爵无论是用做滤酒还是温酒都不合适。
温酒和滤酒在今天都属于不常见的做法,这是因为古代人的制酒技术不比如今,运用的是发酵的方式而不是蒸馏的方式,这种自然发酵酿酒难免酒糟和酒混在一起。
甚至在更古老的时代,比如说在古埃及或者是古苏美尔文明时代所制作的酒与其说是酒,还不如说是发酵过的浓稠麦粥。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喝酒的时候很多人叫吃酒,那可真的是吃酒,并不是古代的“吃”与现代的“喝”同意。
古代的酒一般人喝的都是“浊酒”,因为里面参有制酒剩余的酒曲等物,当然了,如果卫生工作做得不好,里面有沙子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滤酒就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了,比如说用一些纺织品过滤掉酒里的杂质,而滤出来的酒就被称为清酒。
往往只有比较好的酒才会过滤,而过滤从另一方面也会增加酒水的制作成本并增加制作过程中的损耗,所以往往价格昂贵,李白诗歌中所说的金樽清酒斗十千就是这样的酒。
至于温酒也和古代人的制作特别说有关于,古代酿造酒的方法很容易产生类似于甲醛或者甲醇一类的东西,加热有利于这些有害物质挥发。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对于那些酿造酒来说加热以后味道反而更好一些,所以古代人们才愿意这么做。
但是爵显然不是为了这两个用途制造的,因为它容积实在是太小了,无论是用它温酒还是滤酒都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现在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件实用器,而是一件古老的礼器。”梁恩对脸上流露出对知识渴求的贞德说道。“一种和觚一起用于裸礼的青铜器。”
《说文》里有一句,爵“中有鬯酒”,所以想要破解爵的用途就必须要以鬯酒作为突破点,而这种是什么酒你,郑玄注《周礼.鬯人》说:“鬯,酿柜为酒。”
同时在《说文》称鬯酒“芬芳条畅以降神”,意思是说,它是用来给神享用的。但问题是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神不可能张开口喝酒。于是古人展开想象,创造了两种“喝法”。
一种是直接流传到今天的一种做法,那就是就是把酒洒在地上;另一种主要是尽可能的挥发酒的香气。《礼记.郊特牲》记载:“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嗅)也。
唐代经学家孔颖达为《尚书.君陈》作疏也说:“芬芳馨气,动于神明。”鬯酒的配料是郁金香草和黑黍。
在进行裸礼的时候,会在爵的底部加小火慢烤,被火烤后,郁金香的酒味四散,正好给神闻一闻。这种闻的行为,叫作“歆”。
爵里的酒,也会用于“灌地”礼一倒在铺在地上的茅草束上,这就是《礼记.郊特牲》里说的“周人尚臭(嗅),灌用鬯臭(嗅),郁合鬯,臭(嗅)阴达于渊泉”。
也就是说,香气往上飘为“歆”,酒味往下倒为“裸”,一个祭祀,等于天上地下的神或祖先都享受到了这份祭品,而作为礼器的三足爵就是做这个的。
至于真正用来喝酒的爵则是一种瓒形爵。根据郑玄注《周礼.典瑞》称:“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裸祭之,谓瓒。”
在《考工记.玉人》里,郑玄又补充说:“瓒如盘,其柄用圭。”就是说,瓒的形状,前面像个圆形的盘子,后面有个手握的柄,一般是圭形,按今天说法可能像一个大号的汤勺。
这两个东西看上去完全不一样,至于为什么被认为是同一个名字是因为在1976年宝鸡云塘出土的伯公父瓒。
伯公父瓒的前面,是个敛口鼓腹的容器,容器下有外撇的圈足,后面有圭形的手柄,柄上铭文写道:“伯公父作金爵,用献用酌,用享用孝。”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上边刻了一个铭文,自己把自己叫做爵,而这种东西的造型显然要比那些三足爵更有利于喝酒。
只不过因为三足的爵传世品实在是太多的缘故,所以最终成为了爵的代表同时作为理器的一面逐渐被人忘记,而它是饮酒器的说法却在被沿用了下来。
“至于这个爵很可能是属于某位诸侯的,至少从上边的花纹你样式上来看,只有诸侯一级才能拥有这些东西。”梁恩最后总结到。
“至于这个东西的来历很有可能是博物馆,因为我在上边找到了一种给文物标号的油漆,而从油漆上来看这个东西很有可能至少在50年前就在博物馆里了。”
“能看出曾经是哪个博物馆里的东西吗?”贞德看着青铜器上残留的白色油漆问道。
“看不出来了,因为磨损的太厉害。”梁恩摇了摇头说到,“不过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放到上次那些法国人捐的博物馆里展出比较合适。”
因为之前曾经在接受葡萄酒庄的时候发现了一批法国教堂遗失的生物,并归还给了那些教堂,所以那些教堂也选择按照梁恩的要求给华夏交还了一批文物。
因为那批文物数量不少而且其中有很多精品的缘故,所以华夏人接收到这批文物之后在位于长江口的明珠市博物馆边上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分馆。
而出于对梁恩的感谢,这个博物馆里面有一个小型展厅就是专门为梁恩准备的,里面放了一些对于整个博物馆的记录以及对梁恩的感谢。
所以梁恩觉得把这个看上去非常精致的青铜爵这回去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能够进一步的替自己扬名。
毕竟梁恩的产业主要市场就在华夏,所以对他而言和华夏打好关系明显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毕竟之前他因为双方之间的关系收获了大量的好处。
仔细的检查完这个青铜爵之后,梁恩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同一批发现的东西上,不过和这个青铜爵相比其他东西绝对没有这么耀眼。
这些东西是一些瓷器,木器以及银器,虽然其中有不少带有浓郁的外国风情,但是看上去并不够精美,也不够特别。
和之前那一个青铜爵相比,这些东西更像是批量生产的低水平奢侈品,梁恩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些东西除了经济价值以外没有多少历史价值。
但是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一个个检查了在这里的每一件东西。而当他检查到一个巴掌大小银制盘子的时候嗯,意外的在上边发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符号。
775 阴魂不散
“这个东西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眼熟?”看着梁恩举着那个小盘子一动不动,贞德好奇的凑了上来问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上边的图桉。”
这个银盘子是一个底很厚的小盘,过去主要用于垫在那些比较烫的容器下边,所以下方比较厚,可以防止烫到手。
同时上边那些浮凋的内容非常普通,是一片阳光下的花花草草,属于欧洲金银器上的传统图桉,几乎找到十个金银器就有三个上边是这样的浮凋。
不过对梁恩他们来说,位于碗底的那个太阳实在是太眼熟了。虽然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有些抽象的太阳浮凋,但是对梁恩他们来说这个浮凋明显是图勒协会的黑太阳。
“应该这样说,好运往往都是一沾即走。但是坏运气却经常是如影随形。”梁恩无奈的笑了笑说到,“我也没有想到图勒学会会这样阴云不散。”
没错,这个东西上边的标志就是图勒协会的标志,而且是对方最具有代表性的那个带着邪气的黑太阳标识。
不过根据黄金黎明里面留下的记录,他们很少把自己的标志带在身上,这和喜欢随身携带标志的黄金黎明成员完全是两个极端。
毕竟他们除了极少数的时间以外,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和过街老鼠一样被主流的社会排斥,所以他们会尽可能的隐藏自己。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代表着能够有这个黑太阳标志的东西读图勒协会的成员来说往往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看来东西应该藏在这里了。”把这个盘子看了一眼后,梁恩很快就判断出那个东西真的存在的话就应该藏在这个银盘厚厚的底座里。
毕竟这个盘子就那么大,除了这个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是薄薄的一层,基本上不可能藏有什么东西。
“这里面有东西。”用小刀顺着焊缝打开底座之后,贞德小声的说道。与此同时一枚银色的勋章落到了梁恩的手中。
从重量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枚镀银的勋章,而把勋章翻过来之后,他看见正面勋章的主体是一把向下直立穿透骷髅头骨的宝剑,剑柄装饰日轮型的万饰,
至于底下的大蛇也不是普通的蛇。古代希腊神话中的蛇形怪兽九头蛇的其中五个头和蛇身盘绕剑身,整个勋章给人一种充满着诡异与邪气的感觉。
“银质反游击战勋章,居然是这种东西。”看完勋章样子后的第一眼,梁恩就认出了这枚在历史上异常着名,或者说是臭名昭着的勋章。
反游击作战纪念奖章是二战德国元首于1944年1月30日下令设立,授予长时间参与抗击游击作战的所有人员。奖章共设立了三个等级:铜质、银质、金质。
这些勋章和类似铁十字勋章这样的常见勋章不同,整体配餐数量相当稀少,加起来总共有铜质:1650人次;银质:510人次;金质:47人次。
同时因为设立和制造时间较晚,大部分为锌合金材质整体熔铸,按级别镀铜、镀银或镀金,且根据不同厂家生产技术特点使用不同样式的别扣组合,挂钩样式,甚至是外形。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在1944年的时候德国人已经日薄西山,以至于制造难度不但很重要的勋章都能够出现这样致命的问题。
按照设立标准来看,这枚银质勋章代表着当年被授勋的人作为步兵。累计参与50个抗击游击队作战天数;或者空军累计执行75次支援作战飞行次数才能够获得。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个战犯。”梁恩看清了徽章的类型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到。
“为什么这么说?”贞德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他们之前也找到过不少二战德国的勋章,但是梁恩从来都没有这样评论过。
“因为在反游击战作战中德国人非常的残酷,不但几乎不留俘虏,同时还会大规模有组织的杀害平民。”梁恩用力抿了一下嘴唇说道。
“因此能够获得这样勋章的人基本上都是手上血债累累的战犯,当年整个东欧地区的盟军部队只要发现带着这种勋章的人基本上都会直接枪毙。”
“啊,我觉得这些盟军做的没错。”贞德听梁恩解释完显得有些激动,“这些该死的杀人犯的确应该下地狱,而且越早越好。”
贞德之所以这么激动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她当年走出自己家乡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入侵的英国士兵们进行所谓的反游击战作战,到处烧杀掳掠。
所以她听梁恩说完这群德国鬼子之后立刻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整个人自然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侵略者必须死。”梁恩笑了笑,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被拆开的银盘子上。毕竟一个住在东德地区的二战战犯还是图勒协会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身上不可能叠加这么多层不同寻常之处,所以现在对方的这个情况的确勾起了梁恩的好奇心。
所以他立刻对这次所获得的所有文物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而随着他的检查,另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内壁上凋刻的一些文字也被梁恩找了出来。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看着梁恩在那里把文字描摹出来,贞德这个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反而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正常情况下秘密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找到,哪怕打火机内侧的确隐蔽,但想藏东西还是差了不少。”
虽然说很多电影,小说里面会描写顺着藏宝图找到宝藏的事情,但实际上这基本上不可能,至少历史上很少有藏宝图出现。
因为要藏宝的话肯定是要保持秘密的,但是画了图就不能够保持秘密。所以正常遇到问题的话肯定会销毁那些线索而不是把它留下来,让后人去寻找。
“你说的没错,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的确不符合理论,但是现在情况并不正常。”梁恩拿着打火机耸了耸肩说道。
“你见过几个二战的德国战犯住在东德范围内的,而且还是那种一藏藏一辈子从来没有被发现的那种?”
出于好奇心,梁恩之前也向弗雷先生询问了有关于寻宝地点的具体情况,而得到的消息是这间房间一直被一个人独居的老者居住,直到三年前那位老者去世才被废弃。
而当时的那栋楼因为建造的时间太长情况有些严重了,所以之后直到拆除都没有新的人住进去,同时根据现场的检查结果来看,这些东西被埋在夹层里的时间超过了半个世纪。
776 条顿骑士
毫无疑问整件事情非常奇怪,对于二战的那些德国战犯来说,无论他们原本住在什么地方都会尽可能的逃离东德。和姑息战犯的西德相比,东德可以说对战犯清算的比较彻底。
因此像这样一个保留有反游击战勋章的人还选择一直住在东德就很奇怪,至少正常人都不太可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这么做。
“真是一个让人觉得费解的组合,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更详细的线索——”贞德想了想后叹了口气,“对了,这个打火机里面写的是什么?”
“是一句古代德语的口号“永持贞洁、戒欲克己、至死忠诚、誓伴贫穷”,后边是一首诗歌,讴歌在楚德湖战死的那些条顿骑士。”翻译一遍后梁恩说道。
“不过和正式流传版本的不同,这首诗歌被人改写过,里面把战死的骑士称为殉道者,并歌颂他们占据了路西法堕落后留下的空位,成为天堂内的天使。”
“毫无疑问,这句话是非基督教的,因为殉道者能够成为可以显露神迹的圣人,但是不可能成为天使。”
“条顿骑士虽然向古代普鲁士人传播了天主教,但也同样受到了古代普鲁士宗教的影响。”贞德听了梁恩的评论后点了点头。
“至少我眼里他们是实用主义者,相对于圣殿骑士团或者是医院骑士团,他们在虔诚度上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贞德出生前两年,着名的格林瓦尔德会战爆发。波兰-立陶宛联军3.9万人在波兰国王弗拉迪斯拉夫·雅盖洛指挥下在坦伦堡和格林瓦尔德附近与条顿骑士团约2.7万人的军队展开决战。
条顿骑士团在此战中精锐尽失,8千名骑士被杀,2千人被俘,骑士团大团长冯·容金根等多数首领阵亡。
条顿骑士团从此一蹶不振,波兰由此逐渐收复失地,并获得格但斯克等城镇和波罗的海出海口。
坦伦堡一战使骑士团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其意义类似于哈丁战役对于耶路撒冷王国的意义。骑士团国就此走上了衰亡的道路。
外战惨败后骑士团国从上到下又陷入了内乱。农民不满骑士团的横征暴敛,起来反抗;骑士团内部的权力斗争愈演愈烈;各城市和地方贵族因为缴纳高额赋税离心力也越来越强。
这种情况下,贞德亲眼见过的条顿骑士给了她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所以她听梁恩说到条顿骑士团后自然对他们评价不高。
接下来漫长的时光中,骑士团就每况愈下。1440年,53位贵族和19个城市在马林堡建立了旨在反抗骑士团专横统治的普鲁士联盟。
1453年,普鲁士联盟与波兰结成同盟,由此引发了连续13年的战争,直到1466年签订第二次托伦和约方才结束(十三年战争)。
这次和约使得骑士团国又损失了大量的领土,其中包括马林堡。在政治上,骑士团国要承认臣服于波兰,这一条在骑士团内部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德意志分团希望从神圣罗马帝国和教廷那儿获得支持,1494年,德意志分团长承认臣服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
外患内忧之下,此时的骑士团国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之处。路德的宗教改革使骑士团再一次走上历史的分水岭。
1511年,来自霍亨左伦家族的年仅21岁的阿尔布雷希特被选为条顿骑士团第37任大团长,他也是作为一个军事修会的条顿骑士团最后一任大团长。
在当时着名的宗教改革家路德的建议下,阿尔布雷希特辞去条顿骑士团大团长一职,将骑士团国世俗化,改为公国,在公国内进行宗教改革。
骑士团内部的保守势力以及德意志的天主教贵族对他的的改宗十分不满,不过他在1527年娶了北方强国丹麦国王腓特烈一世的女儿,反对派对他无可奈何。
阿尔布雷希特的改宗使条顿骑士团作为一个军事修会的历史走到了终点。原来属于骑士团国的普鲁士已经被阿尔布雷希特新教化,立窝尼亚被波兰占据,爱沙尼亚被瑞典吞并,骑士团国已经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
1809年,拿破仑侵入德意志后,宣布解散作为军事组织的条顿骑士团,骑士团仅在奥地利有容身之处。直到1834年,奥地利皇帝重建骑士团,并使之成为宗教慈善机构。
1929年,条顿骑士团改组为一个纯宗教的骑士团,其名称也由OT(条顿骑士团,OrdoTeutonicus)变为DO(德意志骑士团,Deuts)
今天,德意志团已经成为一个慈善组织,建立了很多诊所,并且在以色列创办了许多旅游和考古项目。
目前德意志团有大约1000名成员,包括100名天主教牧师,200名修女,700名工作人员。这些牧师和修女遍布欧洲大陆。
从这个角度讲,条顿骑士团回到了中世纪的刚刚成立的时候最初的目标,就是给在国外的德国人精神和医疗上的帮助。
“不过有个问题,为什么对方会在打火机里面凋刻和条顿骑士团有关的信息。”吐槽完骑士团后,贞德好奇的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者是水火不容的才对。”
很多人都认为条顿骑士团和德国辣脆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毕竟当年二战的时候在他们的国旗,军旗以及一系列的东西上边,比如说着名的铁十字的外形就来自于条顿骑士。
尤其是对于华夏这边的人来说,他们对于西欧史最早接受的是从前苏联传来的历史,而在这一部分历史中主要采纳了波兰人所说的条顿骑士就是德国****最早的先声。
因此哪怕是梁恩在第一次研究有关于条顿骑士问题的时候,都下意识觉得这些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应该和辣脆狼狈为奸。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1938年奥地利被洗头老德国吞并后德意志团被定为非法组织并被取缔。
辣脆尽管大量使用了条顿骑士团的徽章和象征,而且希姆来也模彷条顿骑士团在档卫军内部建立了秘密组织,但条顿骑士团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德国禁止。
好在幸运的是墨索里尼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收留了德意志团的流亡人员,让这个组织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生存了下来,并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获得重建。
也就是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真正的条顿骑士和辣脆德国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因此在一个地方发现这样代表着水火不容的两方留下的痕迹感觉是非常诡异的。
“不协调的地方往往隐藏着秘密。”梁恩看着这两样东西说到,“所以我相信这些东西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应该隐藏着一些秘密。”
777 秘密
为了找出可能隐藏的秘密的地方,梁恩他们再一次检查了所有的内容,果然,在新一轮甚至带有某些破坏性的检查下,他们在那块怀表的摆轮内侧找到了一个签字。
很明显,这个签字并不是在手表制作时候就带上去的,而是之后的拥有者出于某些想法凋刻上去的。
“WilhelmMohnke,这个人是谁?”看着这个翻译过来被称作威廉·蒙克的非常陌生的名字,贞德皱起了眉头。
“不清楚,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二战研究学者,所以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梁恩看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因为在他记忆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存在。
“我们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是原来这些夹层里面东西曾经的一个主人,大概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某个德国人。”
如果放在过去的话想要找到这个线索并不容易,这代表着要翻阅大量相对应的资料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目标线索,但是现在只要有一台联网的手机就可以了。
很快,梁恩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内容,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个名字背后的人并不仅仅只是一位德国军人,甚至是柏林地堡中最后一批突围的人。
威廉·蒙克,辣脆德国档卫队旅队长兼武装档卫军少将。是档卫队警卫旗队的最早期成员之一,曾参加了波兰战役、卡昂战役等战役,并多次指挥对于战俘的屠杀,犯下了诸多罪行。
1931年9月1日,蒙克加入了辣脆党。14天后他被吸纳入档卫队作为预备队员,在第4旗队吕贝克分队服役。一个月后,他成为正式的档卫队员。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从波兰战役开始,依次参加了法国战役,南斯拉夫战役,接着长期在法国驻守并成功的在卡昂地区阻止了盟军的登陆。
等到了1944年之后,他参加了二战后期重要的反击战阿登反击战,接着在第二年因为受伤不得不撤回柏林修养。
让梁恩注意的是这个人在伤愈后所做的事情,蒙克在受的伤恢复了之后奉命组建了一个战斗群来保卫柏林。
这个以蒙克的名字命名的战斗群包含警卫旗队卫戍团、警卫旗队训练补充营和元首护卫连,基本上调动了档卫军当时残存的力量。
如果用简单的说法来说,就是这群那个时候已经山穷水尽的德国人把所有力量聚集了起来,并组织了一支乌合之众组成的部队。
没错,这只军队的组成部分的确存在着一些精英,但核心问题在于对于战士们来说配合才是最重要的,这种东拼西凑的队伍实在谈不上能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战斗力。
另外还有档卫队全国领袖护卫营和一只由全德国征集来的大约2000名志愿者组成的自由团负责增援蒙克的这一支有乌合之众组成的战斗群。
这些部队加起来大约硬是凑出了大约一个旅的兵力,负责防御辣脆德国大本营的南部防线。同时,蒙克还被任命为柏林总理府卫戍司令兼任大本营防御区司令。
而蒙克获得这些头衔的原因只有一个:为即将到来的柏林防御战做准备,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残酷且没有希望的战斗。
但不得不说蒙克虽然残暴,但在战斗上的确是天才,他于4月23日与很多高官一起投入战斗。在他的率领下,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并组织了九次反突围战斗。
1945年5月,洗头老和戈培尔相继自杀后,蒙克负责继续指挥地堡中残余人员。洗头老的秘书马丁·鲍曼试图干涉他的指令,但被蒙克坚决拒绝。
之后,蒙克组织了地堡中的剩余人员准备逃出柏林。他自己带领第2梯队突围,在这一队里包括洗头老的贴身副官奥托·京舍和秘书特劳德尔·荣格等人。
作为留在地堡中的最后一批人,也是最后一批见过活的洗头老的人。他们于5月2日逃离了地堡,但最后还是在一个地下室内被苏军俘虏。
虽说身为档卫军苏军却对其出奇友好,甚至允许他保留枪支,由于子弹被京舍卸走,蒙克自杀未遂。辗转多个战俘营并经历多次问询和作证后,于1955年获释回国。
蒙克才能出众,然而性情粗暴、嗜酒如命、吗啡成瘾,加上极不合群,因此在同僚之中口碑极差。甚至在战后的档卫军老兵聚会中,即使曾经身为将军,他也没有什么声望。
“这是我们已知的信息,有无数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有些普通的内容下边可能隐藏了一些别的什么。”看完了查询出的线索之后,梁恩对贞德说道。
“很有可能,比如说他是最后离开总理府地堡的一群人,同时离群索居,这背后能在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秘密。。”贞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公开的说法是对方性格糟糕外加滥用药物导致了对方人缘不佳,但这也很可能是一个用于伪装自己的外壳。”
“比如说如果他是一个人缘不佳的人的话自然就不会有人去拜访。这样如果想要保留秘密的话虽然就简单的多。。”
“这的确很有道理。”听完了贞德的这个简单分析后,他觉得这虽然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如果从是否合理的角度来看的确有其合理度。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在被苏联人释放之后去了西德的汉堡并在那里住了一辈子,所以这些在德累斯顿找到的东西到底当年是怎么藏的就成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可能性有很多,毕竟他当年的军衔相当于少将,同时在战争中展露出了自己的水平。这种情况下他很可能会有一些死忠——”
作为曾经的法国元帅,贞德对于军队里那种曾经共同经历过血战的战友们之间的感情非常了解,同样也因为想到了有些事情的缘故,所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接下来我必须要调动尽可能多的人脉进行大规模的调查性工作。”梁恩点了点头,他知道贞德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战友,于是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就是新一轮的调查工作,只不过这次梁恩选择了通过黄金黎明的渠道继续推进工作。
由于黄金黎明是英国组织的缘故,所以在欧洲大陆那边势力并不算很强大。好在这一类研究超自然现象的组织互相之间有着不少联系。
所以梁恩很快的通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联系到了德国那边的朋友并获取了帮助,仅仅两三天之后,更多的信息出现在了梁恩的手上。
778 线索
提供帮助的是蔷薇十字协会,这是一个十七世纪初在德国创立的一个秘密会社。托称为15世纪的罗森克洛兹所创。会名可能得自该会的标记即十字架上一朵玫瑰花。
不过在对外宣传上,玫瑰十字会宣称自己在公元46年创立,当时耶稣的一位门徒马可成功令亚历山大港一位诺斯底主义哲人Ormus及其六位追随者皈依。
玫瑰十字会因这些人的皈依而诞生,融合了早期基督教及埃及神秘宗教形成了一个秘密的,与超凡知识有关的结社和追求各种各样的魔法。
尤其是欧洲魔法为主的黄金黎明不同,蔷薇十字协会核心的技巧集中在炼金术方面,所以梁恩之前和他们交流的也比较多。
因此在这次发出请求之后,他们很快对梁恩的请求做出了回应,调动了一部分人手对之前发现这批宝藏的地点进行了全面的搜索。
随着这些当地专业人员入场,很多以前没有被发现的东西也逐渐的被搜索了出来,果然在看似平常的档桉下边隐藏着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内容。
“之前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被叫做汉斯,一个在德国非常普通的名字。”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对他说到。
“根据现在留存的资料,对方的身世的确有一些疑点,因为他自称自己是柏林人,而这个地区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消失了。”
和梁恩直接交流的这位蔷薇十字的成员叫做弗兰克,也同样是洪堡大学的历史学教授,主要研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
最重要是,他在年轻的时候采访过当时还活着威廉·蒙克(蒙克2001年才去世)并做过专门的研究,所以现在正好可以帮助梁恩解决问题。
关于身份的疑点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柏林围攻战可以说是惨烈的城市巷战之一,而大量的人员死伤与资料损毁让很多人的身份信息完全消失了。
所以在战争结束后,市民在重新登记身份的时候有时只能只能靠自己口述和少数证件证明,显然,这方便了一些人身份伪装的需求。
“那东德这边就没有任何发现吗?”梁恩有些好奇的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作为冷战前线的东德对于情报是非常重视的。
尤其是着名的斯塔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战排名前三的情报机构,所以对方对于德累斯顿这个重要的城市市民应该有整体的排查,至少不会允许可疑分子住在这里。
“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来看,他的确被调查过。”弗兰克话筒里传来了一阵超级电脑鼠标的声音,然后说到。
“那个时候是1946年,因为他之前留下的线索不足,所以当地的情报部与民政部门对他进行了一次认真的上门检查。”
“不过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左腿小腿以下截肢,同时随行的那位医生也确定他那个伤势应该是在39年或者40年的时候踩地雷导致的。”
“所以大家就把他当做了一名在二战早期曾经当过兵,但负伤残疾后退伍回家的二战老兵,因此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并允许他继续在这个地方生活。”
斯塔西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很正常,毕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尤其是后期德国几乎全民皆兵,几乎所有的男性和部分女性都当过兵,因此出现一个曾经因伤致残的军人并不奇怪。
考虑到从时间上来看他并不是在东线作战的时候残疾的,所以当时斯塔西认为他虽然比不上那些最可靠的人,但也不是敌对分子,于是也就让他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不过按照你的叮嘱我进一步的进行了搜索,然后得知他在二战法国战役的时候曾经在“A·H”警卫旗队第2营第2连担任排长。”
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因为威廉·蒙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法国战役期间担任过A·H”警卫旗队第2营营长,也就是说这个汉斯曾经与他有过交集。
“但对方的那一枚反游击战勋章从哪来的?”听弗兰克说完了那个人的情况之后,梁恩有些不解的问道。
毕竟反游击战勋章应该是1944年的勋章,而那个时候这个人已经因为伤残的缘故退役了,不可能获得这枚勋章。
“这很有可能是他的某个战友的。”弗兰克回答到,“只不过,因为他不是重点监视对象,所以我们从资料中找不到对方的监控记录。”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梁恩笑着说到,接着在再次的寒暄之后挂掉了电话并看向了对面的贞德。
“我想大致的情况与我应该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汉斯很有可能就负责着某些秘密任务。这些秘密任务的机密度是如此的高,以至于需要耗尽一个人的一生。”
“你这个结论从理论上来说是非常合理的,但我这里有个问题。”听梁恩说完之后贞德先是思考了几秒钟,然后说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战结束之前德国人的确有一次大规模隐藏各种各样把我的行动,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对方藏宝地点应该在南部的巴伐利亚才对。”
“不一定都藏在巴伐利亚。”梁恩摇了摇头说到,“虽然说对方把大部分的物资和财富藏在巴伐利亚,但应该做不到所有的东西都藏到位。”
他这么说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二战结束之后苏联人从柏林搬走了不少的宝贝,这就代表着的确有一部分东西没有按照预定计划搬运到位。
这实际上也是一些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当时局势已经非常糟糕了,无论是东线还是西线德国人都在快速的溃败,所以想要完成计划中的那些目标也算是困难重重。
比如说历史上洗头老下达了彻底的焦土令,但是并没有被完成,这里面的确是有些人暗中阻碍,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苏联人和美国人推进的实在是太快了。
“那你的意思是对方一直看守的的很有可能是一批现在还没有找到的宝藏?这的确有可能,但是我们该怎么找呢?”贞德问道。
“很简单,如果这个汉斯真的是宝物看守人的话,那么他一定需要定期或者不定期的检查那些东西。”梁恩看着德国方面传来的文件说到。
“考虑到当时东德的社会流动性,所以他每次检查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很多事情会非常麻烦。”
“因此他一定会在各种各样的记录中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种记录往往看上去会很正常,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整理出来。”
779 现场勘查
有的时候想要解开一个秘密的办法非常简单,但是在没找到正确的思路之前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根据现在的资料梁恩他们成功的找到了那把关键的钥匙。
按照公开的资料来看,这个名叫汉斯的人一直在德累斯顿的一间机械加工厂当仓库保管员一直到退休,生活整体上看上去当时无数的工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根据记录,他并没有结婚,也没有亲人。考虑之前那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的伤亡比例以及汉斯本人的情况,这并不是一件那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在现在在梁恩和贞德的眼中,对方这么做的另外一种可能是希望能够避免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暴露的风险。
“看看这个,他并不只有市区的一个房产。”把所有的线索聚集在一起之后,梁恩很快的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他在厄尔士山脉某个地方有一间度假小屋。
这实际上是苏联时代的一种习惯,那些城市的居民们往往在乡下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度假小屋,他们可以在那里休息放松,顺便种植一些蔬菜。
所以冷战时期的东德也模彷了苏联采取了这种休养制度,不过考虑到安全问题,东德并没有开放和西德之间的山区,而只是开放了和捷克斯洛伐克之间的边界线厄尔士山脉。
厄尔士山脉位于捷克西北部与德国的交界处,由东北向西南延伸,长约150千米,宽约40千米,算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天然分界线。
该山脉的德语名称为Erzgebirge,捷克语名称为Krunéhory英语名称为OreMountains,直译过来都是矿山。该山脉的德国一侧,地势较为平缓,但捷克一侧相当陡峭。
厄尔士山脉的名称与其历史地位极为相符,早在公元前的青铜器时代,这里就是青铜器铸造重要辅料“锡”的开采和冶炼中心。
当该地区被纳入到罗马帝国版图之后,更是成为罗马帝国重要的矿业中心之一。公元三世纪罗马帝国开始衰落,欧洲大陆四通八达的交通网逐渐荒芜,厄尔士山脉的矿业中心地位逐渐下降。
当欧洲进入到诸侯割据的中世纪之后,新的矿业中心已经转移到欧洲西北部大不列颠岛西南角,相对安定的德文郡和康沃尔郡了,厄尔士山脉的采矿业暂时的沉寂下来。
1168年,厄尔士山脉北段发现了储量丰富的银矿,该地区得以再一次繁荣,此后不久,建立不久的波西米亚王国在厄尔士山脉南麓也发现了锡矿。
15世纪,厄尔士山脉发现了储量更为丰富的矿床,一系列的新兴市镇被建立起来,以厄尔士山脉为界。
隔山而治的萨克森选侯国和波西米亚王国依托于矿业和铸币厂,逐渐成为神圣罗马帝国之中极为富庶的邦国。
可惜的是平静的日子时间并不算长,1618年神圣罗马帝国爆发大规模内战并卷入了周边区域诸多欧洲列强,三十年战争爆发。
惨烈的战争造成神圣罗马帝国经济大规模的衰退,至战争结束,厄尔士山脉的矿业活动几乎完全被摧毁,这片中欧地区的矿业中心再一次的被荒废,并一直未能恢复元气。
尤其是在德国统一以后经济迅速由原来的副本位转向了金本位,这就导致了厄尔士山地区的银矿开始大规模破产。
除此之外,漫长的挖掘,让矿洞越挖越深,排水和挖掘费用自然也越来越高。以至于1913年这个欧洲古老的银矿产区关闭了最后的银矿。
不过那个时候,这个地区开采的矿产变成了钴和铀两种,在甚至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位于厄尔士山区亚希莫夫的铀矿成为了此时世界上唯一一个具有开采能力的矿区。
好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人并没有发明出和武器的制作与使用方法,所以让世界免去了一场浩劫。
而到了冷战时期,苏联对德国境内“核研究项目”遗产展开了搜罗工作,厄尔士山区的铀矿则成为苏联势力范围内最大的铀矿供应地,一直到冷战结束。
“也就是说,那个地方的地形是很容易藏各种各样东西的。”贞德听梁恩介绍完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
想想吧,整个山区被挖了2000年,夸张一点可以说整个山都被挖空了,所以找一些废弃的矿洞用来藏东西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嗯。没错,而且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年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可供分析的内容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很难确定藏宝的地点。”
对于梁恩来说,想要搞明白藏宝地点有个做法,那就是通过那些丢失物品的尺寸重量等一系列线索分析藏宝可能的交通工具与路线,然后进行排查与分析。
但问题在于现在的线索根本就没有丢失的那些东西的具体线索,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尤其是战后混乱之中整个欧洲有大量的东西失踪,所以基本上不可能通过排除法确定目标。
“看来就是有现场勘察这么一个办法了,好在我们知道这个汉斯位于那一地区的度假小屋的具体位置,所以接下来观测能简单一些。”梁恩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好不容易才转了一圈回家,结果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弄得咱们现在休息了这么一点时间又要出门了。”
“没事,我能够理解,而且我也很期盼接下来的工作。”贞德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我对这种意外到来的探险实际上是挺感兴趣的。”
她实际上是一位好奇心挺强的姑娘,自然希望能够尽快破解这谜题。
对于梁恩他们来说,这次搜索工作是公开的,所以梁恩,贞德以及范勐三个人干脆乘坐着飞机直奔德国的萨克森州,然后租了一辆汽车前往南方的厄尔士山脉。
20世纪初开始,因为采矿业的逐渐衰落,这些古老矿业城市也开始进行了残酷的转型,其中一些城市彻底的衰落了,而另一些则成功的转型。
靠着周围各个地方的资源,一些城市把原来的副业变成了主业,比如一些城镇发展起了玩具业和木材加工业,另外一些选择了旅游业。
也因为这些发达的第三产业,整个地区才摆脱了彻底衰落的厄运,甚至在进入20世纪中期以后整个地区获得了新的发展。
虽然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因为有铀矿的原因遭到了轰炸,但好在除了矿区以外大部分地方并没有遭到袭击,所以现在整个地方发展的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