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不再逃避
“呃啊啊！”
少女将太刀从饭纲纪之的伤口中抽出，撕裂的伤口中涌出了了大量的鲜血，使得饭纲纪之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失去知觉。
“这样就结束了吗？”
少女的刀指向饭纲纪之的脖子。
“住手吧！”
饭纲纪之仰望着前方将自身面孔隐藏在面具中的少女，伤口传来的痛楚全都被他无视了。
“这种事情……”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那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吗？”
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责问着饭纲纪之的内心。
“如果想要阻止我的话，就杀了我吧。”
“！”
少女的身影似乎和另一个人重叠到了一起。
“杀了我。”
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忘记的话语，此时也无比惨烈的方式重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再说了……”
比起少女的刀刃，她的话语更加令饭纲纪之感到痛苦。
“也是呢。小纪什么也不会做，只要躲起来躲起来躲起来就好了嘛。”
这时少女冰冷的声音首次出现了感情，就像是如她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的调皮语气。
“小纪就这样躲起来，看着我将一切都毁灭吧。”
随着话语的结束，声音中的感情再次消失。
“……我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少女的话语中只有不会动摇的决心。
饭纲纪之如同罪人般跪倒在地上，那是无论用多少酒精也洗刷的罪孽，是在最爱的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逃避的罪。
如今自己难道要再次逃避吗？
“黄泉……”
饭纲纪之抬起头，管狐在他的控制下行动了起来。
不能够让对方毁灭一切，因为他好不容易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透过管狐的双眼，看到了那个身影。这一次无论是什么，他再也不会去管退魔师的责任，而是以自己心中的愿望来行动。
“不要叫她的名字！”
少女挥起刀，将袭来的管狐斩杀，接着向饭纲纪之刺去。
饭纲纪之用独臂撑起禅杖，进行着无力抵抗。
就在这时——
“笨蛋！”
有人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一道凛然的美丽背影出现在饭纲纪之眼前，乌黑的长发在风雨中飞扬而起，即使是背影，即使天空阴沉，他也不会将那个身影认错。
“黄泉！”
铛的一声，少女的刀刃被弹开，她下意识地再次挥出刀，但在看到黄泉的身影之后出现了一丝停顿。
在这停顿的瞬间，黄泉的退魔刀已经出手。透过面具少女也可以感受到冰冷的剑气，她不得已向后一跃与黄泉拉开了距离。
黄泉站在原地没有马上追过去，初樱在镜子中悬浮在她周围，因为看出来她心中的焦急，所以初樱将身体借给了她。
“真是没用的男人。”
在变大的暴风雨中这句话很快被雨水声给淹没了。
“我想你还是快点止血吧，否则就没救了。”
一旁的美雪对看着黄泉已经呆然的饭纲纪之说道。
“黄泉，你……”
此时饭纲纪之才回过神来，不过黄泉却没有理他，脚下猛地一踏，黄泉便冲开雨幕向着少女攻去。
“等一下！她……”
黄泉将灌注了灵力的退魔刀从刀鞘中抽出，使出一记居合斩。激烈的剑气吹飞了周围的雨幕，但是就像是早有预料般，少女在合适的位置挡下了这一击。
就像是发出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商量好的，黄泉使出的每一招少女知道应对的方法。
少女先一步退开，这时她脸上的面具在剑气的冲击下出现了一道裂痕，接着从中一分为二裂开了。
“怎么会？”
当少女的面容出现在黄泉的面前时，黄泉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后方看到同一幕的美雪也同样愕然了。
“神乐？”
黄泉以不可思议的语气念出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在怀疑眼前的现实一般。
攻击咒禁道和对策室，想要得到不灭者的少女，就是失踪已久的土宫神乐。
“黄泉？”
同样的神乐的语气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味道，不再是之前的冰冷。
“真的是……黄泉姐姐？”
“神乐……”
那是一种探寻的目光，天真无邪怀着最单纯的心情，让黄泉想起了神乐的小时候。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神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和所有人刀刃相向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黄泉完全想不明白。
暴风雨好像变得更大了，哗哗落下的大雨就像是沉重的幕布。
黄泉和神乐注视着彼此，时间好像凝固了，外界的一切都被这雨幕所隔绝。
吼吼吼————！！！
但是雨幕被打破了，灵气形成的暴风将附近的雨水全都吹飞，使得周围出现了一片真空带。
“小心！”
还在发呆的黄泉被美雪一把拉开，就在她刚才所在的地方来自不灭者的手臂挥落了下来。
积蓄了更多力量的不灭者挣扎地更加激烈了，周围的大地也受到了影响，裂痕都绵延到了附近。
“神乐！”
不灭者的手臂阻挡了她们的视线，让她们失去了神乐的踪影。
“等会儿再说！”
美雪拉着黄泉，顺手抓住饭纲纪之的衣领，躲避着不灭者挣扎时造成的余波。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大地撕裂了，一道强烈的冲击波将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吹飞，可以看到不灭者正在不断从大地中升起。
这时她们看到神乐抵抗着冲击想要向不灭者靠近。
“什么？”
美雪召唤出偃月刀，向着神乐投了过去。在数把偃月刀的拦截下，神乐不得不退开，这时黄泉再次跑到了神乐身前。
“你要做什么？神乐！”
“黄泉……”
看到黄泉后神乐没有再马上行动。
“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
黄泉能够感觉到神乐话语中的真挚，就像她也无比希望重新见到对方一样，她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快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诶？”
神乐不解地歪了一下头。
“啊！黄泉还没有明白啊。”
“什……么？”
“对不起，黄泉。”
神乐认真地对她道歉，可是黄泉却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以前的我什么也没有做到，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神乐？”
“这一次为了黄泉，我不会再逃避了。”
神乐露出了笑容，那是少女的纯粹笑容，但黄泉却感觉无比恐怖。
第五百零八章 完全解放
“你到底在说什么？”
黄泉已经越来越不明白了，明明眼前的神乐除了头发稍微长了一点外没有多大变化，可是她却有一种面对陌生人的感觉。
“本来以为还要等一些时间才能见面的，这可以说是惊喜吗？”
没有回答黄泉的问题神乐自顾自地说着。
“稍微等我一会儿，黄泉。”
说完神乐已经再次向着不灭者冲去，不过美雪拦在了她的前方。
神乐提起太刀，当刀刃挥落的时候已经来到美雪面前。
面对这猛烈的一击，美雪却没有后退，将席雅的核石化作大剑正面迎上攻击。
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接着神乐被逼退了回去。
被挡下来出乎了神乐的预料，她立刻拉开距离重新摆好架势。而将敌人逼退的美雪也不好受，神乐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几乎和她现在状态的力量相差无几了。
“退魔师？”
神乐沉声问道，语气中已经没有和黄泉对话时的感情。
“虽然搞不清你是什么情况，反正你是不打算干好事吧？”
“……”
没有回答，神乐已经再次出手。
十几米的距离瞬息即至，神乐发出了急风暴雨一般的斩击。
神乐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每一刀都像是精确计算好的一般向着美雪的要害砍去。如果纯粹比剑术的话，美雪绝对无法和从小就接受退魔师训练的神乐相比，不过技巧不足的地方可以用其它来弥补。
美雪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仔细感受周围环境的变化，将自身向着暗示状态靠近。
数秒之间两人已经交锋了十几次，沉重的碰撞形成的冲击将周围的雨水都排开了。
这时地面再次发生了震动，不灭者距离完全突破封印已经不远了。
或许是意识到时间紧迫，神乐立刻后退拉开了距离，这当然不是准备放弃。
只见神乐双手结印，重合的食指间发出红光。
“食灵，解放。”
神乐的背后浮现出一道法阵，接着从那道法阵中冲出了似犬似龙的白色灵兽。
“终于要召唤灵兽了吗？”
虽然想要在对方召唤前阻止，但是对方很显然在注意这一点，召唤之前提前就拉开了距离。
“诶？”
神乐会召唤灵兽白叡并不是意外的事情，但是令美雪吃惊的是从法阵中出现的白叡不是一头，而是两头。
两个巨大的脑袋同时张开大口发出咆哮，如蛇如龙的身体相互交缠在一起。
这是白叡完全解放时的样子，力量比普通状态强出不止两倍。只是这种状态如同暴走一般极难控制，而且这是以使用者的生命作为代价的。但是呈现在美雪面前的却不是发狂的灵兽，白叡根本没有暴走。
原因只有神乐能够控制白叡完全解放的状态。
“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问美雪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只见神乐双眼的眼白完全变成了漆黑，瞳孔发出了诡异的光芒。
“恶灵化？”
三道血红的光芒在神乐身上闪烁，一个是控制白叡的杀生石，一个是她之前从咒禁道那里夺来的，还有一个挂在脖子上不知从何而来。神乐正是利用杀生石将自己恶灵化同时控制了白叡，那么之前那种超强的战斗力也可以解释了。
在神乐的控制下白叡向着美雪冲去，这一回美雪没打算硬抗，在白叡冲来前她便纵身跃起。但是白叡的另一个头紧随而至，想要一口将半空中的美雪吞下。
美雪将武器向着白叡一指，顿时剑身发生了变形，剑身整个膨胀了起来同时变得像鞭子一样柔软，然后如同是模仿来袭的敌人一般顶端处也变成了一个类似龙头的结构。
龙头绕过来袭的白叡，一口咬在它长长的身体上。以吞噬他人为生的灵兽，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啃噬的味道。
借着龙头咬住白叡，美雪将自己拉到对方身上，不过在那之前刚才躲开的另一个头已经追了上来，不得已美雪只能让龙头松开口。
美雪重新落回地上，白叡的两个头立刻追来，一路在周围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面对白叡的攻击以现在的状态美雪也感觉到了一些棘手，而且一旁的神乐还没有出手。
“黄泉，黄泉。”
初樱的声音将有些茫然无措的黄泉唤醒。
美雪和神乐的交手实际上连半分钟都不到，但是已经没有给黄泉发呆的时间了。
“没关系？”
如果没有办法和神乐战斗的话就不要勉强，初樱的眼神中传达着这样的意思。
“……”
黄泉明白对方的意思，确实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无法战斗的话就应该将身体还给初樱。
想到那个一脸微笑地说着自己不会再逃避的少女，黄泉感觉到心中传来了痛楚。
有些抱歉地拒绝了初樱的提议，有些事情她想要自己完成。现在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不过不可以停下来，所以先要阻止神乐的行动。
“神乐！”
黄泉向神乐冲去。
“黄泉？”
“快点停下来！”
“黄泉也想要阻止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恶灵化的缘故神乐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低沉。
“因为我变成了恶灵吗？”
“什么？”
黄泉无法把握神乐话中的脉络，就像是两人是两条平行线无法相交在一起。
“不会让你阻止我的，就算是黄泉也不可以。”
神乐将束缚白叡的锁链一拉，向着冲来的黄泉缠去。
“！”
面对突然的攻击而慢了半拍的黄泉手臂被缠住，不过她反手抓住锁链借此将自己拉向神乐。
两人同时挥起刀，刀刃碰撞在一起溅起火花。
黄泉看着恶灵化的神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惧感。
当初神乐在与她战斗的事情也是同样的心情吗？
“黄泉只要看着就好了，这次就由我来做。”
“什……”
这时在一股强烈的冲击下，泥土碎石飞扬而起，不灭者终于完全突破了封印。
不灭者伸展着巨大的身体，仅仅是力量的余波就将周围的一切摧毁。
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灭者开始向着天空飞去。
第五百零九章 对战不灭者
“糟了！”
躲开白叡的攻击后，美雪望着渐渐飞向天空的不灭者忍不住说道。
如今情况已经完全乱了套了，原作中不灭者根本没有这么快突破封印。不过想到神乐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黑化了要放出不灭者，美雪觉得发生什么都没什么可大惊小怪了。
不灭者此时着悬浮在半空，强烈的能量在它周围聚集，使它的身体不时闪过一道道电光。
不知道不灭者现在还留下多少智慧，但如果让它随着本能胡来，城市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到时候可不是一个日比谷公园，给它足够的时间整个东京都会被毁掉。
必须阻止它，至少也要将它留在这里，等到四季回来。
“真是的！为什么那家伙又在关键时刻掉线啊！”
美雪狠狠地跺着脚。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此时不是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麻烦的是旁边还有白叡虎视眈眈，让她抽不出手来。
“交给我吧！”
突然黄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去拦住不灭者，我来对付神乐。”
似乎是要斩断自身的迷茫一般，黄泉毫不留情地挥动退魔刀，不数次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剑术逼迫着神乐不得不将白叡收回进行支援。
“好！”
既然对方做出了决定美雪也就不再多说。
她纵身跃起，无数书页浮现在她周围，然后她变化成了术衣状态。
此时已经不是压制实力的时候，对方毫无疑问是有着中圈的实力，她必须全力全开才有一战之力。
书页化作羽翼带着她向不灭者飞速接近。
“给我看过来！”
美雪将意识集中在大剑上，唤醒其中风属性的能力，一道凝缩的风刃斩断雨幕命中了不灭者的后背。
不灭者漆黑的背部出现了一道数米长的伤口，但是足以斩断钢铁的风刃造成的伤害也就仅此而已了，相比与对方楼房一般高大的身体，就和划破到口子没有区别。而且这个伤口还在飞快的复原，就在对方转过身的功夫伤口已经消失无踪了。
不灭者是自然孕育的精灵，是一般的幽灵、灵兽无法相比的，那是一种本质的区别。
不死不灭不是一句空话，它就像是台风、地震一般的现象，即使被轰成了碎片用不了多久也会复活，所以过去的退魔师们只能将其封印。而且周围环境中的灵气就是它的力量来源，一般情况下它的能量也是无穷无尽的，以这样的敌人为对手，没有正确的方法，只有被活活耗死。
现在没有办法，美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才的风刃没有伤到对方早在预料之中，美雪也没有失望，关键是对方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向她这里看过来了。
看起来对方没有多少智慧，只是依据本能来行动的，这样的话要想拖住对方不是没有机会。
不灭者转过身，它张开嘴好像是在表示愤怒一般发出咆哮，仅仅如此声波就将周围的雨水排开了。
在不灭者周身闪烁的电流全都集中在了它额头的独角上，接着电流击穿空气笔直地向着美雪射来。
电流的速度是光速，看到时就不可能躲开。不过在不灭者蓄力的时候美雪就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高度集中的能量，提前做出了闪避。
电流从她身旁擦过，让她感觉身体有些发麻。电流一路向着天空飞去，好像一道逆向上升的闪电没入云端。
美雪将视线收回，结果看到不灭者微微收拢着身体，周身缠绕着无数道狂乱闪烁的闪电。
“这回是十万伏特吗！”
集聚的能量普通人仅仅是靠近就会被烧焦，不灭者猛地张开双臂，无数道闪电从它身上释放出来。
地面好像下起了雷暴一般，一道道雷柱划过大地，日比谷公园首当其冲，附近的电器设备瞬间过载烧毁，如果周围没有提前疏散人群的话绝对已经死伤无数了。
距离不灭者最近的美雪自然是首当其冲，实际上大部分雷电都是向她来的。
这种大氛围攻击根本无处躲闪，美雪只能硬抗。
在攻击出现的时候，美雪已经明白书页的防御无法挡住。她咬破手指，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鲜血拉出一条条血线，在她周围交织成网，然后网渐渐变得密集成为了一块血色的布。
血布将美雪包裹在其中，一道道闪电经过，但都无法将其击穿。
闪电终于过去，美雪将血布拉开，令其像披风一般浮在身后。
“哈啊……哈啊……”
美雪喘着气，如果不是范围攻击，刚才那一下不可能完全挡下。
不灭者似乎正在酝酿这一轮攻击，美雪可不愿意就这么被动挨打，而且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攻击会造成何种破坏。
美雪猛地振动双翼全速向着不灭者靠近过去。
在她接近的过程中数道稍微细小的电流向她射来，似乎想要将她击落。
“魔刃锻造。”
美雪将没有握剑的手在前方一挥，火光闪过七把巴尔塞偃月刀浮现了出来。
偃月刀吸引了来袭的电流，为美雪拓平了道路。
终于来到了不灭者的跟前，对方也没有坐以待毙，它不光有着雷电的攻击，单是那副巨大的身体就是一件可怕的武器。
不灭者挥起拳头，那只手就要比美雪还要大。
在拳头挥来的过程中造成了强烈的风压，还没有靠近美雪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拳风。
美雪扬起手，她身后的血布立刻随着她的意志拦在了她的前方。
拳头碰到了血布，血液顿时荡起了一圈圈波纹。血液就是美雪身体的一部分，伤害立刻传回了她的大脑中，不过她咬紧牙关，变换血液的形态将那只拳头牢牢缠住。
她举起握着大剑的手，在她的控制下剑身变得更加巨大，镶嵌在她手背上的核石发出光芒，储存在其中的恶灵被转化成能量注入剑身中，眨眼之间大剑已经变成了一把十几米长的巨剑。
“嘿！”
美雪挥起巨剑向着不灭者头上砍去，即使不能杀死对方也能拖延不少的时间。
就在巨剑即将命中的时候，不灭者举起了另一只手。
一种难以形容的切割感传来，接着不灭者一只手臂被斩断了。
“切，失败了吗？”
美雪重新拉开距离，只见不灭者的手臂虽然不如刚才，但还是已经开始再生了。 第五百一十章 幻术
在足以俯瞰城市的高空，乌云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四季正虚立在那里。
狂乱的风雨、闪耀的雷电从四季身边经过，然后全都像是被驯服的小动物般变得平和起来，使他的周围呈现出一片祥和宁静。
四季感知穿过风雨，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点。
“出来吧。”
四季的声音并不大，本应该在淹没在这暴风雨中，但是却违背常理的可以让任何位置的人听到。
语言是一种魔法，这是很多地方的传说中流传的概念。由此也派生出了言灵一类的法术，四季并没有特意学习过言灵。不过对于如今的四季来说，即使做不到神佛般言出法随的境界，他的语言也已经可以变成一种言灵。
所以就算是不情愿，在四季的语言传过之后，隐藏起来的存在还是显露出了原形。
十几只蓝色的蝴蝶无力地拍打着双翼，就像在进行溺水的挣扎，但还是将后面的人暴露的出来。那个有着十来岁男孩外表的人正是三途河和宏，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飞虫背上。
“哦呀？明明已经躲了这么远了，还是被发现了吗？”
被看穿形迹后三途河和宏也不显得惊慌，就如过往无数次面对敌人时的轻松一样。
“三途河和宏，果然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
四季不会在意对方是何种表现，只是平静地说道。
“真的是吓了我一跳呢。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居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如同老友一般三途河和宏对四季说道。
“能够让玉藻大人出现那么窘迫的样子，说你是安倍晴明再世我也不会惊讶啊。”
“所以玉藻前封闭了玉藻之庭？”
在那次冲突之后四季也尝试过再次接触那个异次元空间，不过就算有杀生石也完全找不到路了。
“是啊。毕竟现在玉藻大人没有全胜时期的力量。”
三途河和宏完全不在意地暴露着情报。
“你的行为令玉藻大人很不快呢。”
“玉藻前已经没有人性，不会感到不快。感到不快的应该是你。”
“……”
听到四季的回答，三途河和宏微微皱起了眉，无法将别人的行动完全掌握在手中让他非常不愉快。
“呵呵。我只是想要让九尾狐复活而已，我想这与你的愿望也不冲突吧？”
“是的，我要让九尾狐复活。”
四季直接承认了。
“那不是很好吗？我只要见证到最后就可以了。”
“你说谎。”
四季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三途河和宏的谎言。虽然明面上三途河和宏一直表现的像是一个散播悲剧的恐怖分子，就像是一个被杀生石蛊惑了的人一样，但是这对于知道原作情节的四季没有意义，而且也瞒不过四季的读心术。
“你想要复活自己的母亲。”
“！”
三途河和宏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你怎么会……”
“不在这附近吗？”
无视三途河和宏的样子四季只是有些稍微失望地说道
“嗯？什么意思？”
“不仅躲在高空，而且还是使用分身，本体躲在很远的距离。看来之前的事让你很紧张。”
四季平淡的几句话让三途河和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这让他似乎又回想起了过去与四季战斗时的情景。
“你早就看出来了吗！”
“是的。”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三途河和宏根本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他驱使的式神分身，这一点在四季发现对方时他就已经看出来了。之所以和对方说那么多话，仅仅是为了找一找其本体所在。只是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看来是在很远的位置了。
“哼。你真的很厉害。不过遗憾，你暴露的太早了。”
好像是回想起了这是分身，所以三途河和宏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确实想在这里杀死你不容易。”
所谓有得必有失，作为了解玉藻前和九尾狐情况的代价，也让三途河和宏有了准备。
“那就只能试试了。”
“什么？”
听到四季的话三途河和宏刚升起疑惑，然后就发现周围的世界发生了改变。
原本乌云密布而显得很暗的环境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一样，然后他在这黑暗中看到了点点星光一般的光点。
突然星河宇宙一般地方破碎开来，三途河和宏的双脚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大地。那是石制的地面，周围是富丽堂皇的建筑，阳光穿透了彩色玻璃撒下一片光辉。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地方，这里是教国梵蒂冈，正是他接触到杀生石的地方。
当时的心情似乎又从他的心底里浮现，那是对于失去最爱的母亲的悲痛，茫然无措地他漫步在好像没有尽头的回廊上，然后他发现了杀生石。
杀生石回应了他的愿望，只要按照石头的指示，就可以让母亲复活。
可是有人在阻止他，是他的父亲。父亲要夺走让他重获希望的石头，要夺走母亲。
所以他将父亲杀死了。
他望着面前一脸不可思议地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然后跨了过去。
踏出的每一步都染着血，但是他露出了笑容，一个个人倒下了，他们在挣扎、在呐喊、在咒骂，但是所有阻拦他的人都要死。
终于在血路的尽头他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无比怀念的身影，想要再次投入母亲温柔的拥抱中。
然而，他没有感觉到温柔，只要冰冷的感觉穿透了他的身体。
那是他的母亲，身为退魔师的母亲刺来的刀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途河和宏抱着头发出悲鸣，无论是他的分身还是本体。
失控的分身摇摇晃晃，终于崩溃了，分解成无数只小飞虫，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死亡。
“还是差一点，被杀生石保住了一条命吗？”
看到三途河和宏的分身完全消失后四季说道。
确实三途河和宏的本体四季无法攻击到，但是不代表四季就没有办法了，意识的攻击也就是幻觉，对方是躲不了的。而意识和物质的联系绝不是割裂的，所以意识中造成的伤害也能够反应到现实的身体中。刚才那一下如果没有杀生石保护三途河和宏恐怕就死定了，不过就算留下一命，那种感觉恐怕也生不如死。
“就算是先拿点利息吧。”
虽然四季能够理解对方想要复活母亲的心情，他也非常想复活秋华，但是对于对方所做的恶事是绝不可能原谅的，他想如果自己也想三途河和宏一样不择手段的话，秋华也一定不是原谅他。
作为这些后，四季却没有离开，他看着虚空的一点再次开口。
“出来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 土地神
“你发现我了吗？”
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四季注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皮肤黝黑、头发和胡子花白的健硕老人。那个老人给人一种如同幽灵般充满不真实的感觉，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无踪，但是与此同时又有着一种无比真实的沉重感。
“是的，我就是为了见你来的。”
这个老人才是真正将四季吸引过来的对象，否则的话仅仅是三途河和宏的分身四季根本没有必要特意过来。
在四季的感知中老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强大，甚至比起很多强大的恶灵、灵兽都不如，但是四季不会搞错老人的身份。这位老人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实际上却是与人相去甚远的存在，相比起来和下方的不死者到更加相似。它们都是自然所孕育的存在，这位老人就是记录这片大地上事情的存在——
“土地神。”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少年。”
被叫破了身份的老人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嗯。”
四季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于你的身份也很好奇。”
土地神的目光锁定在四季身上，好像想要将他看透一般。身为土地神的他记录着大地上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一般人在他眼中没有秘密，但是这里面不包括四季。
“你来自何处？你没有从你身上感觉到异样，但是却找不到你的记录。”
“……”
听到土地神的问题后，四季立刻理解了当前的情况。土地神可以知晓这里的一切早已在他的推测之中，这个问题也印证了这一点。而对方感觉不到他身为外来者的异样，应该是因为系统的关系消除了这个世界的排斥，但是就算排斥可以消除，只要查看记录的话也改变不了他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事实。对于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世界来说这当然没有关系，但是这个世界已经诞生了土地神这样的自然灵，自然会发现不正常。
“就如同你推测的那样，我不属于这里。”
四季没有隐瞒这件事，毕竟对方可是记录了这个星球千万年的经历，他不认为对方会猜不到。
“原来如此。”
土地神有些恍然大悟。
“感谢你的坦诚，外来者的少年。”
微笑着表示感谢后，土地神的脸上浮现出严肃的表情。
“那么我可以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吗？”
“可以。”
四季与土地神见面正是为了说这件事。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怎么想？”
“世界？”
“嗯。这个世界、这个星球从我的眼光来看出现了问题。”
“……”
土地神没有回答，或许也可以说无法回答。
“星球诞生，然后孕育出生命，形成生态循环。生命从生到死，灵魂经由灵脉，从而轮回转生，再次诞生新的生命。这就是这个星球的循环。”
“是的。这就是这个星球的规则。”
“然而，其中的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担任着使灵魂不断转生的灵脉超过了负荷，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有着那么多幽灵存在。”
“正是这样。”
土地神微微眯起眼睛，就像是在回首过往的经历。
“所以——”
“所以要清理。”
接着土地神的话四季说道。
“这个星球亿万年来无数生命重复的命运，当灵脉超过极限的时候，自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将一切重启。现如今已经轮到了人类，人类千百年来积累的憎恨、怨念、愤怒超过了灵脉可以净化的范围，所以再次的清理要开始了。”
“……没错。”
稍微沉默了一下，土地神还是承认了。
“看来没错了。”
这次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变化，但看来这件最核心的事情没有不同，从土地神的口中四季终于确认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他的计划就可以实行了。在复活黄泉之外，四季选择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计划。
“那么，土地神。你认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然后土地神再次开口了。
“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在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轮回，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打破这个轮回的锁链。”
土地神微微转过头，看向三途河和宏消失的地方。
“那个操虫师家族的少年不是一个特例，即使他不存在，也会有人取代他。这是人类自己创造的悲剧。我没有任何力量。”
土地神轻轻合上双眼，身为神灵的他比起不灭者更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但是他的工作只是记录，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行。
“那么你要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
“我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变革。”
四季坦诚地说道。
“这个世界的问题并不是不能改变的，只不过是在不断的误解中陷入了恶性循环，只要一个改变的机会。”
“机会？”
“看来这个星球没有拒绝人类，没有抛去这个世界上生命。”
“……”
似乎是错觉一般土地神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么我就让这个世界和人类获得这个机会。”
四季这次见土地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结果非常好，只要不是这个世界一心要毁灭人类，那么他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是这样吗？但愿你所说的事实。外来者的少年。”
土地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四季知道对方还要半句话没有说，那是他若说谎一定会拼命阻止他。
“到时候我会需要你帮忙的。”
如今只要达到这个结果就可以了，四季非常满意。土地神作为这个星球上的所有自然灵中最有着智慧的存在，同时也是最没有力量的存在，能够得到他的理解非常重要。
“我会等待的。”
土地神的身影开始变得飘忽。
“你的同伴似乎陷入了危险之中。”
“我知道。”
土地神提醒的事情四季当然早就注意到了。
“我也知道她们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四季对她们很有相信。 第五百一十二章 融合
在沉重的雨幕下，刀光闪烁不停，黄泉与神乐的身影相互交错，余波将本来已经一片狼藉的公园变得更加凄惨。
随着战斗的进行，本身凭借杀生石提高了身体素质的神乐再加上完全解放的白叡，使得黄泉开始渐渐陷入下风。
现在黄泉用尽全力也只能进行防御，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极限。这不是身体的疲劳，而是附身的时间在精神的强烈消耗下快要到了。
一闪，锐利的刀光从她的面前划过。
就如神乐之前所说的那样，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她的刀中没有任何犹豫。
“呃！”
黄泉脚下用力一踏，在闪过刀刃的同时躲开了从下方的积水中缠过来的锁链。
真的变强了很多。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神乐的天赋，但是即使是她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变化会这么大，就像是抛下了缠绕在身上的锁链一样。
在闪过两道攻击之后，第三击紧接着到来。
冲破雨幕的沉重质量感想要不察觉也很困难，一左一右同时来袭的白叡，但是黄泉知道这只是虚招，神乐的刀刃已经蓄势待发。
躲不开！即使知道以现在的身体也不可能躲开这些攻击。
正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圆镜飞到了她的身旁。
“啊呜！”
白叡的一个头撞上了圆镜，镜子飞了出去，同时那个头也慢了半拍，黄泉立刻从那个空隙冲了出去。
“没关系吗？”
“晃悠晃悠~~~”
初樱两眼变成了蚊香眼。
“……”
神乐没有马上追击，反而向后退开。
“糟了！”
意识到原因的黄泉立刻冲了上去，但是此时神乐已经趁着距离拉开的功夫飞向了天空，她的目标自然是空中的不灭者。
神乐在双头白叡的簇拥下速度飞快，黄泉只能跟在后面，却无法拉近距离。
此时不灭者的周围已经布满了雷雨云，雷电不时闪过释放着自然的威能。
美雪在不灭者的攻击下左躲右闪，既然无法一次性的让对方动弹不得，她就只好使用拖延战术了。
不过她的打算没能持续多久，神乐飞速接近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来了吗？”
为了防止被两面夹击美雪立刻与两边保持距离。
不曾想神乐根本没有要与美雪纠缠的意思直接冲向了不灭者，然后就看见不灭者挥出的巨掌一把抓住了神乐。
“什么！”
在美雪惊愕地注视下，不灭者抓住神乐看了看后，一口将其吞入了腹中，而这个过程中神乐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还收回了白叡。
“神乐！”
随后跟上来的黄泉也吓了一跳。
生物的肚子里有着消化食物的器官，不灭者的肚子里面没有肠胃，但也绝不是人类可以待的地方，高浓度的灵气和瘴气会把进入其中的东西都消化掉。
“吼吼吼吼——！！！”
不灭者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与此同时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灵波从它的身上释放了出来。
灵波穿过日比谷公园，穿过千代田区，穿过了东京都，然后一直席卷了整个日本列岛！
那道灵波没有实际的力量，而是像电波一样具有极强的覆盖面积，实际上它起到也是相同的作用。
它传递的是杀生石的波动。
杀生石可以利用相互之间的共鸣来感应彼此，但是这个距离是有限的，而利用不灭者来进行增幅，就可以将散落在各地的杀生石唤醒。
这也是四季他们要放出不灭者的原因，收集杀生石复活九尾狐的必要步骤。
此时不灭者吞下神乐正好达到了这个效果。
不灭者的咆哮终于停下，突然就看见它原本全黑的皮肤在腹部的位置变成了白色。
“这是！”
美雪当然不会认为神乐会跑来自杀，很显然对方是故意的。
“反过来侵蚀了吗？”
神乐和咒禁道当主都想要夺取不灭者的身体，可是没有想到神乐的方法会这样暴力，利用对方将自己吞掉的机会反向吞噬对方。就方法来说绝对是最危险的，不过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果然将敌人吞进肚子里没有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在挣扎，狂暴的能量从不灭者身上释放了出来。一道道雷电光束扫过，在附近的街道上刻下了纵横交错的深沟。
白色的部分不断变多，不灭者突然将目光投向了美雪和黄泉。
一个躲闪不及，正在躲避雷电的黄泉被不灭者打中。
黄泉像炮弹一般砸到地上，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解除了附身的状态变回了初樱的样子。
美雪来不及关心初樱她们的状态，不灭者已经再次挥拳向她攻来。
美雪毫不留手地挥动大剑，发出一记怨魂波。
在漆黑的能量侵袭下，不灭者的大半个手肘都消失了。但是美雪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刚才那样的攻击她只能再使用一回了，而对方随着渐渐被神乐控制，已经不是那样毫无章法了。
不灭者突然下降了高度，只见它对着地面张开嘴，然后地面上的恶灵就一个个被它吸入了口中，而它的手臂也开始加速再生。
“吞噬恶灵来提高恢复速度？”
美雪不知道这是不灭者原有的能力，还是融合了白叡后获得的力量，总之敌人变得更加棘手了。
手臂完全再生后，不灭者再次冲向了美雪。
无数道电流交织成网笼罩了美雪，美雪立刻张开血布护住身体。但立刻她就察觉到了不对，电网中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美雪就要移动，但是不灭者已经冲了上来挥出了一击。
“呃！”
血布包裹的圆球整个破碎了开来，就像是一个血滴。
无数血滴飞溅开来，然后又自动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美雪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美雪让身体魔导书化总算是挡下了这一击，但是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一直用这个方法就没有问题。如果神乐完全控制了不灭者的身体，那么不灭者绝对会更难以对付。
“可恶！笨蛋四季！”
看着下次发出攻击的不灭者，美雪大声喊道。
凝缩成电浆的闪电射来，但是却在半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紧随而来的不灭者就像是被锤子砸中般巨大的身体直接被从空中打到了地上。 第五百一十三章 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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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美雪看着被打到地上的不灭者一愣，当然这不是她做的，而她知道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四季。”
“嗯。”
四季的身影出现在了美雪旁边。
“没想到美雪刚才能够发现我。”
“呃……还好吧。”
美雪将视线转向一旁，也就是刚才自己说他笨蛋的事情被他听到了，想到这一点美雪的脸上有些发烫。
“这里就交给我吧，美雪去和初樱汇合。”
“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不是什么难对付的敌人。”
“好吧。”
既然四季会这么说美雪就知道他有着完全的把握，她点点头准备离开，这时四季的话传到了她的耳中。
“辛苦了。美雪做的很好。”
“……哼！你可不要玩脱了！”
说完美雪加速飞走了。
在美雪离开的时候，被打落到地上的不灭者也重新爬了起来。
“吼吼吼吼！！！”
足以将钢筋水泥的大楼拍瘪的重击也没有对其造成多少伤害，它咆哮着飞离地面，而在这时它的全身上下已经全都变成了白色。
“已经被完全控制了吗？”
四季一眼就将不灭者的状态看了出来，此时的不灭者已经不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了。
不灭者似乎看出了四季不好对付，它没有马上冲上来，只见强烈的灵气聚集在它的周围，强烈释放的电光使它的周身都笼罩在一片白炽中。
如果此时想要打断对方而冒然靠近的话，不灭者就会提前将它聚集的能量引爆，那时就像是一个发生大爆炸的电站一样会将敌人炸上天，而它自己因为不死性则还可以恢复。因此对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蓄力。
不过这些伎俩对于四季来说没有意义。
他抬起手将食指指向天空，高空的乌云顿时以他所指为中心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向下凹陷的漩涡。漩涡极速旋转着如同一个漆黑的龙卷，但突然这片漆黑中爆发出了闪光，闪光汇聚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
雷电的本质就是云体间摩擦造成的强烈放电现象，知道了这个原理，以四季对自然的操纵力将其还原出来非常容易。
此时下方的不灭者成了一个巨大的吸引源，雷柱直接落在了不灭者头顶。
雷电产生的电流足以将人体烧焦，那是因为其中的能量被转化为了热量。这些能量对于不灭者来说却不是致命的，但四季没有加大雷电威力的打算，因为除了电流，雷电中还有着极高的电压，这股电压会瞬间打破不灭者的平衡。那么结果只有——
爆炸。
炽白的光芒将不灭者笼罩，强烈的光与热释放出来将周围降下的暴雨瞬间蒸干，下方距离稍近的位置也受到波及，不仅公园中的树木花草被烧成灰烬，地面也呈现出了玻璃化的现象。
光芒退去，一声巨响响起，不灭者再次从空中坠落下来，只是这一次它看起来要凄惨的多，周身充满了被高温烧灼后的痕迹。
不过就算如此它也不会死去，不死不灭不是一句空话，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再生，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如果是之前的不灭者一定会呆在那里直到身体恢复，不过受到神乐操纵的它不可能会这样傻傻地留给敌人攻击的时间。
只见不灭者如同蜕壳的甲虫般，从原本的身体中分裂出了一个稍微小一圈的身体。接着立刻向着远离四季的方向飞去，一次交手神乐已经明白了她与四季之间的差距，那不是一个不灭者可以抹平的。
“跑不了的。”
看到神乐的意图后，四季淡淡地说道。
在他的话语响起的同时，周围的世界发生了改变。
天空依然乌云密布，下方依然是日比谷公园，四方依然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大楼，可是周围确实发生了某种说不出的变化。一片片黑白交错的欠片若有若无地充斥在空间中，镶嵌在原本的世界里，将原有的法理重新编写，就像是在原来的世界上又重叠了一个世界。
这就是四季将他的心象世界在现实世界展开产生的结果。
“停下来。”
还在逃跑的不灭者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有无数道锁链缠绕在了它的身上。它拼命地挣扎，灵气、瘴气、电光在它周围形成恐怖的爆炸，当它终于将身体移动的时候，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施加在了它的身上，这一次它连维持飞行都做不到，直接坠落到了地上。
“不愧是四季。”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美雪忍不住说道。
能够毁灭城市的不灭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四季给镇压了，周围躲起来的退魔师们在同样看到这一幕后都忍不出升起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不灭者趴在地上就连站立也做不到，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不灭者已经无计可施的时候，构成不灭者的身体突然消散开来，好像溶化了一样消失了踪影。
即使小了一号也非常巨大的身体就那样不知消失到了何处，不是隐形，而是从原地消失了。
别人看不出不灭者去了哪里，但是却瞒不过四季。
“想要通过灵脉逃走吗？”
在道术中就有着利用灵脉进行瞬间移动的步法，此时不灭者，或者说神乐施展的正是这种技巧。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灵脉中积累了大量瘴气，一般来说即便是退魔师也很难承受，而这点对于不灭者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这一招绝对是逃命的绝技，没有准备的话几乎没有人能拦下来，可惜遇到了四季。
“出来。”
此时这里已经被四季的世界所侵占，如同国中之国，此地便是他的国度。
一声令下，不灭者就被从灵脉中弹了出来。
四季抬起手，巨大的十字架在天空中浮现，接着十字架分散成了数十个，向着仍在挣扎的不灭者落下。
那是从身体到灵魂全部贯穿的裁决之柱，不灭者巨大的身体被死死地钉在了大地上。
利用不灭者唤醒杀生石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只要重新将其封印就可以了，不过在那之前还要一件事要处理，要把与其融合的神乐弄出来。
就在四季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被钉在地上的不灭者突然发出咆哮，白色的身体重新变回了黑色。 第五百一十四章 重新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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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立刻降落到不灭者上方，这时美雪和初樱也都飞了过来。
“呜？变回去了？”
初樱蹲下去拍了拍不灭者的脑袋，虽然不灭者还在挣扎，但是插满十字架的它根本无法动弹。
“是融合解除了吗？”
美雪想了想向着四季问道。
“嗯。我进去看看。”
四季所说的进去自然是进到不灭者的体内，强行撬开不灭者的嘴，四季就钻了进去。
不灭者的体内空间没有生物的血肉，只有高浓度的瘴气、灵气。这些会严重的扰乱正常的感官，让人产生一种进入异世界的错觉。
这些难不倒四季，关键是不灭者体内的神乐怎么样了。
不灭者变回原来的样子是因为与白叡的融合解除了的缘故，这要不然是神乐主动解除，不然就是无法再维持融合的状态。
“还没出来。”
初樱趴在不灭者嘴边，探着头向它的喉咙里看去，当然她什么也看不到。
“小心。”
美雪赶紧提醒道，不过看到现在连想将嘴合拢都做不到的不灭者的悲惨模样，她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担心了。
在初樱旁边镜子中的黄泉脸色看上去非常的不好，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没关系吧？”
“还好。”
黄泉有些勉强地对美雪回答道。之前的战斗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本来应该马上休息的，只是她强撑着想要马上知道神乐的情况。
“你不要勉强自己。”
知道黄泉的想法，所以美雪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多说。
这时不灭者那里终于出现了响动，三人都将头向着不灭者的嘴里看去，然后一股震动从她们的后方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四季直接打破了不灭者的肚子冲了出来。
“……”
“……”
“……”
四季来到三人的面前，在他的怀里正抱着神乐。
神乐一动不动地躺在四季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晕了过去，白皙柔软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衣服早就在不灭者的体内被融化了。不过四季还是老样子，青春靓丽的少女身体也没有让他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神乐！！！”
原本精神萎靡的黄泉发出大喊，如果有实体的话想必已经冲上去了。
“又是这样！”
美雪狠狠地跺着脚，代替黄泉冲了上去。
“啊呜！”
初樱对此同样表示抗议，不穿衣服和四季抱在一起是她的特权。
美雪迅速地取出一件大衣裹在神乐身上，然后将神乐接了过去，然后发现神乐的身体非常冰冷。
“好凉。”
“因为生理机能已经停止，身体自然没有温度了。”
“嗯……嗯？”
美雪慢了半拍才明白过来四季的意思，她不敢相信地看向神乐，那具身体没有体温，也没有呼吸和心跳，一般来说就是死亡。
“神乐？”
黄泉也明白了四季的意思。
“这个身体已经死亡了。”
四季这次清楚地说道。
“开玩笑吧？神乐就这么死了？”
美雪有些混乱了。
“我觉得不是这样，毕竟这个世界没有肉身也不代表不能存在于世。”
说完四季发现美雪和黄泉都以一种危险的目光盯着自己。
“……”
“……”
美雪一步迈上前去，抓住四季的衣领。
“为什么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
“反对暴力。”
四季平静地任由美雪抓着自己。
“对话应该循序渐进。”
“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在不灭者体内发现神乐时，她已经是这个样子。她的灵魂已经完全消失了，如果正常死亡的话，她的灵魂会进入灵脉或者是变成幽灵、恶灵，我肯定能察觉到。”
“什么意思？”
“被她逃掉了。”
这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在用普通的方法逃跑，使用灵脉逃跑都失败后，如果说对方还有一种方法能够让四季也拦不住，那么就只有一个了。
“利用玉藻之庭。”
玉藻之庭从位格上来说与四季的心象世界同级，神乐用杀生石打开通道的话四季也难以阻止。而那里是只有灵体可以进入的地方，所以神乐才会舍弃身体。
这样一想就全都解释的通了。
“逃掉了吗？呵呵。”
美雪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让实力比自己弱的敌人跑掉，玩脱了啊。”
“原来如此，美雪已经给我立了flag啊。”
四季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已经逃掉，那么再纠结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只要对方想要复活九尾、收集杀生石，就一定会再次遇上，所以四季也不是很在意。
唤醒杀生石的目的已经完成，那么也就不能放任不灭者继续留在外面了。
虽然说夺取了不灭者的身体就可以一举达到中圈的实力，不过那仅限于这片土地上，离开了这个世界那种不死不灭的性质就没有了，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对策室有着重新封印不灭者的法术，不过四季不需要这么麻烦。
四季站在不灭者上方，遍布在它身体上的十字架发出光芒。
四季的意识沿着灵脉向着周围扩散，所有被灵器切断的位置全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然后将其破坏。截断的灵脉重新联通，在四季控制下从灵脉中溢出的恶灵在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下被重新收回，周围集聚的瘴气也被四季吸收。
一道阳光穿透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接着就像是有一双手擦过般，笼罩了城市一整天的乌云全都消散了，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中，完全看不出刚才发生过暴风雨。
不灭者的身影也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点消融，它的身体再度融入大地中被灵脉的力量镇压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它连一丝反抗都无法做到。
在不灭者彻底消失后，唯一留下它存在痕迹的只有周围已经几乎全毁的日比谷公园了。
“完成了。”
做完这些后四季也没有任何疲惫之色，就像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四季的视线扫过公园，注意到不灭者已经被封印的退魔师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接下来的事后处理就是他们的工作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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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次降临，白天发生的战斗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城市依然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灯光与霓虹将黑夜点亮，往来的人们开始享受他们的夜生活。
但是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中，激流一刻也不曾停息。
灯光也照不到的黑暗小巷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狼狈的少女迈着蹒跚的步伐不停地奔跑着，白天的雨水弄花了她脸上的妆，露出了她青涩的素颜，高级的服饰也在拼命地逃跑中被刮破，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她的身体中流出，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呼……呼……”
好像怎样呼吸也无法让她的身体得到足够的氧气，身体在诉说着已经达到极限的情况，可是她不能停下来。
“为什么……”
好像是内心最深处的悲鸣从她的口中传出，然后消失在了无人的小巷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少女——忌野静流从未有一刻感觉自己这样渺小。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抢夺不灭者的计划失败了，杀生石也被夺走，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咒禁道一定还有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个情况。
那一幕好像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在当主负伤之后，趁着不灭者复活时一片混乱的机会，静流带着父亲和其他手下逃离了日比谷公园，然后那个人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啊，静流。”
带着眼镜，身着直筒裙，有着与她相似相貌，但是更加年长的女性，她的姐姐——忌野刹那拦在了她们的面前。
“姐姐？”
本来在几年前就突然失踪的姐姐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在她还来不及感到重逢的喜悦时，她就迎来了对方射来的子弹。
无数子弹，来自刹那、来自刹那的手下以及静流身边的手下。
“背叛是组织的常理，部下会追随强者，我不是这样教过你吗？”
在刹那微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们的父亲咒禁道的当主已经身中数弹倒下了。
“其他不服从我的干部也都已经被我解决了。真是愚蠢啊。在老头子想要对付阴阳道的时候，我就趁机解决了他们。现在整个咒禁道都听从我的指挥了。”
“什么？”
“服从我吧，献上你的忠诚我可以饶你不死。静流。”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一直在盼望着姐姐回来！”
无法理解的问题充斥在静流的脑海中，让她发出呐喊。
“所以我回来了，然后接管了整个咒禁道。”
“明明你就是下任当主……”
“不是哦。那个老头可没打算将位子传给任何人。因为害怕我的才能，我差点就被他杀了。”
“怎么会？”
“天真呢。静流。”
在反应过来之前刹那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挥起短刀，只是没有了杀生石她已经无法召唤出里面的灵兽。
“不像样子啊，杀人可该不是这样的。”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静流回过神来时，她的手腕已经被折断，而短刀也被夺走了。
“这个东西还是交给我吧。”
灵兽黑四驽出现在了刹那的身旁，这时静流注意到在刹那的胸前戴着一块杀生石。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弱者服从强者，如果你不服从就去死吧。”
刹那举起枪，什么都失去的静流就连逃跑也做不到，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
但是子弹被人挡了下来，几乎被打成筛子根本无人在意的咒禁道当主冲上来抱起了静流。为了使年老的身体保持战力而进行了各种改造，让老人没有当场死亡，犹如回光返照般从他身上打开的枪口中喷射出火焰。
明明是无比自私、为了权力连自己女儿都会杀害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扮演起了父亲的角色。
静流明白刹那的话，即使不曾知晓姐姐遇害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不明白这个老人在生命最后的所作所为。是良心发现了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用最后回光返照的力量老人带着静流冲出了包围，也可能是因为太过无关紧要而被放了一条生路吧。
“逃跑吧。活下去。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父亲最后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就是他将自己培养成了现在的样子，除了杀人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身体只能按照父亲最后的嘱咐不停奔跑，搞不清周围是哪里，不知道敌人有没有追来，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失血过多使得她的眼前开始模糊，也许就这样死在角落里正是她最好的归宿，就像每一个身处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失去力量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有些舒服，静流就这样放任着自己的思绪失去了意识。
…………
当静流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我没有死吗？”
这里不是她倒下的小巷，而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周围没有人，从窗外**来的阳光来看时间已经不早。
她试着活动身体，结果发现毫不费力，就像自己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还有身体的其它部位，没有伤口，所有的伤都消失了，折断的手腕被恢复如初。
那样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恢复的，可如果她昏睡了这么久的话身体不应该一点事情也没有。
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令人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做梦，不过那样深刻的记忆绝不可能是做梦。
就在静流疑惑不解地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谁！”
静流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冷静。”
然后就这样一句话，她刚刚聚集起来的力量就全都消散了，心中再也提不起半点战斗的情绪。
“你先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会和你说明情况的。忌野静流小姐。”
面无表情的少年用他那同样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人生相谈
四季看着仍然一脸警惕之色的静流，虽然用能力可以直接干涉对方的意识，但是没有必要的话四季不会用这种方法。
“你……你们是！”
这时静流注意到了跟着四季进来的美雪，因为四季是后来才赶到，所以静流没有见到，但是美雪她却是认了出来。
“还记得我吗？”
美雪走上前来，不过看到静流紧张的样子便没有继续靠近。
“你们救了我？”
“是啊。你运气很好，我们偶然发现了你，否则你很可能失血过多而死了。”
美雪回答了静流的疑问。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静流皱起了眉，无端地接受别人的帮助这种事她没有经历过。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不过那也没有意义了，我现在不是咒禁道的继承人，也没有杀生石。救我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是的，救你对我们来说没有物质上的收益。”
静流带着悲愤的话语被四季轻描淡写地认可了。
“那为什么！”
“帮助别人需要理由吗？”
“什……”
四季的反问让静流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我们非常善良，是个好人。”
“喂喂！要不要这么夸自己啊！”
美雪忍不住吐槽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美雪不是很同情忌野静流小姐的遭遇吗？”
“同情……”
静流发出自嘲的轻笑。
“嗯。忌野静流小姐的遭遇很不幸，虽然不是最不幸的（比如某现在裱在镜子里的女士），但也值得人同情。”
“你不要这么直接啊！”
美雪捂起了脸，这些话哪里像是同情，根本就是嘲讽啊。
“烦死了！如果要嘲笑就笑好了！一直同情同情什么的！”
果然这些话将静流激怒了，这样想不生气也难吧。美雪沉默地等着看四季如何应对，完全没有插手的打算。
“忌野静流小姐的事情没什么好笑的地方。而且有一点，同情这件事是个人对于某个客体的主观感受，与对象本身无关。也就是说，我同情你，与你无关。”
“……”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完四季的话后，静流的怒气忽然消失了，也许正如四季说的那样，那是别人的事情，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
“居然就这么解决了？”
美雪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好吧，我明白了。就当是你说的那样，谢谢你救了我。”
静流还是对四季道了谢。
“可以告诉我，我睡了多久，都发生了什么吗？还有……咒禁道怎么样了？”
“可以。你睡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其间咒禁道的当主死亡，忌野刹那接管了现在的咒禁道，而后退出了东京中心各区。”
这些情报四季都是从对策室那里收集到的，因为忌野刹那的叛乱，对策室反而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咒禁道攻陷。
“……是吗。”
静流沉默了下来。
“那个，虽然我觉得你不会，但你最好不要想着去报仇。”
这时美雪对静流提醒道。
“呵呵。不可能的，就凭我的力量，什么也做不了。”
静流似乎在美雪担心的相反方向发展了，整个人都有一种颓废的感觉。
“四季，你来劝劝她。”
想了想美雪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四季来解决，没准四季这种刺激疗法就有用了。
“总觉得美雪在想不好的事情。”
“错觉。”
美雪赶紧将四季推向前去。
“你刚才的话是不合逻辑的，一个人只要存在就不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呼吸也会消耗氧气。”
“我活着就是浪费空气吗？”
“这不是更糟了吗！”
美雪凑到四季耳边。
“说点积极向上的啊！”
“积极是主观的判断，如果是一个坏人，也许就会对浪费空气感到高兴，从而产生积极的想法。”
“我服了！”
美雪给跪了。
“哈哈。”
静流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出来。
“忌野静流小姐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吗？”
四季不受任何影响地重新说回正题。
“有些时候之所以会产生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只是因为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当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做了。”
“应该做什么？”
静流也想知道应该做什么。父亲被杀，凶手是最亲的姐姐，而自己却什么力量也没有。
“我觉得忌野静流小姐应该做的事情有很多。”
听到四季的话，不光是静流，一旁的美雪也好奇了起来。
“忌野静流小姐做过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嗯？”
“咒禁道在表面上属于境外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你直接参与到组织的事务时间不长，其中也主要是针对其它黑势力，没有牵扯无辜之人。算是黑吃黑的范围，所以算不上十恶不赦。不过既然身处其中就不能算是无辜，而针对对策室的行为也属于犯罪。你需要为这些行为道歉和赎罪。”
“诶？”
美雪觉得怎么话题好像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赎罪？要我去自首吗？”
静流忍不住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居然有人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
“这是一种方法。”
不过四季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如果静流真打算那么做的话他绝不会阻拦，或者说这也是他的最终手段。
“不过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些更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句美雪产生了一种四季在说“朋友，你知道安利吗？”的感觉。
“什么意思？”
静流虽然不知道安利，但是也产生了莫名的危机感。
“之前说帮你没有任何收益，但是只要想的话也可以找到。有一些任务或许可以交给你。”
这也是四季的突发奇想。
“说给我听听。”
不知不觉静流接受了四季的说法，甚至没有注意到她一开始的问题已经被四季引导向了别的方向。
“对了，在这之前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失礼了，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四季，她是美雪，我们其他的同伴在外面，稍后再介绍给你。至于我们的身份，我们都是普通的退魔师。”
“哪点普通啦！”
最后美雪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矶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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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远离城市中心的一条萧瑟街道，即使是在白天也少有行人经过，坐落于此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居民房，有很多更是已经废弃，萧条阴暗的气氛使得这里是附近有名的闹鬼街道。
此时正是这样一条街道上有着一位少女走过，她的手中提着购物袋，就像是一个在放学后还会帮家里买菜的好孩子。
不过好孩子不会走在这条只是偶尔有不良少年才会来的地方，而且她也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去上学了。
少女的脸上充满了紧张感，这条街道给了她巨大的压力。
不光是因为不时会出现的危险份子，而且她还知道这里是真的闹鬼。
用几乎跑起来的脚步，她快步地向前走着。
天色已经不早，如果到了晚上这里就非常危险了，虽然那并不会真的威胁到她。
拐过一个转角，她所住的房子就在不远处了。这时突然从旁边的下水道中窜出了一个又像蜘蛛又像水母的东西。
低等的恶灵，对于没有力量的普通人还是会造成危险。
少女发出尖叫，双手捂住头，身为普通少女的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一道刀光闪过，恶灵被切成了两半。
少女回过头，那是一个高大的武士打扮的男子，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收回刀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已经初步拥有智慧的高等恶灵，这些日子以来对方都是这样保护她，所以她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谢谢。”
小心地道谢，当然对方没有回应。
少女加快脚步终于回到了住处，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虽然屋里和屋外其实没有区别。
“我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消失在房子里，没有人回应，这个房子本来的主人早就不知道搬走多久了。
“还没有回来吗？”
不过现在住在这里的并不是只有少女一个人，只是她的同居伙伴已经有差不多一天没有回来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来到厨房收拾食材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到，但是没有力量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开始西斜，当黄昏的金色余晖射入房间的时候，房子里突然传来了响动。
少女立刻向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神乐！你……”
果然她在房间中看到了对方的身影，而接着她的声音就被冻结了。
憎恨、怨念、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唤起了她心中的恐惧，内心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她控制不住身体坐倒下来。
“嗯？”
在冰冷中透着一丝虚弱的声音传来，然后那种压迫感稍微变小了。
“神乐？”
少女有些吃惊地看着神乐。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神乐正跪倒在地面上，似乎非常痛苦。而对方的身体有一种飘渺透明的不真实感，她的灵兽白叡也一直悬浮在她的背后没有收回去。
强忍着内心中的恐惧，她一步步靠近过去。
“黄泉？”
“……”
她知道这个名字，神乐不止一次跟她提起过。谏山黄泉，和她——矶山泉有着相同相貌，神乐最重要的人。
“太好了，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好想你……”
“神乐！”
泉伸出手，但是触碰到神乐的手上却传来了一种异样感，好像对方随时就会消失一般。
“是小泉啊。”
这时神乐有些迷茫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在她背后张牙舞爪的白叡也老实了下来。
“你怎么样？”
“我没事。”
神乐的话止住了泉更多的询问。
“是吗。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准备了关东煮……”
“不需要。”
“呃……”
泉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明白自己和对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这样在一起根本是一根搭错了的弦。
“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需要吃东西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已经变成和攻击过你的那些一样的东西了。”
“一样的东西……”
泉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那时她因为和家里人吵架而在夜里跑出了家门，偶然被恶灵攻击时，结果神乐救了她，之后她就这样跟在了神乐的身边。
“那个，神乐还是神乐吧？”
最低限度的泉想要反驳。
“哼，谁知道呢。”
神乐站了起来，此时她似乎彻底摆脱了刚才的影响。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骚动，这里也感觉到了。”
为了转移话题泉询问道。
“主要目的已经完成了。怪不得，那家伙会是那种态度，这次他可是作茧自缚了呢。”
“嗯？”
“见到了一些熟人……”
神乐说起了自己遇到的事情，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虽然神乐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偶尔就会这样说很多话，泉觉得或许这才是神乐本来的性格，只是平时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像现在这样将愤怒、痛苦、快乐都说出来才是本来的她。
对于神乐说的事情泉有很多都不明白，当然她还是知道的，对方在做的不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为祸世间的危险事情。但是也许是叛逆期吧，比起那些毁灭世界之类好像讲故事一般的事情，泉则是被神乐这个人给吸引了。想要在她的身边，想要看到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看着一个偶像，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将感情投影在对方的身上。想要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可能性，虽然知道这只是在逃避。
矶山泉是个胆小鬼，一直在逃跑，从家里逃到了神乐这里，所以如果对方能够有一点需要自己的话，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这一点也被动摇了。
“神乐见到黄泉了吗？”
泉掩饰着内心的动摇。
“嗯。”
神乐露出了笑容，这是令矶山泉有些讨厌的笑容。
“我就知道黄泉一定会来见我的，不过看起来黄泉还没有完全复活。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打算复活九尾狐后复活黄泉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改变这个世界了。黄泉，你就等着吧。”
“……”
神乐没有注意到泉心中的想法，也可能对方根本没有在意，泉想到。
静静地听着神乐的话，当对方的愿望实现的时候也就不需要自己了，泉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只希望现在这个时间能久一点。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战斗的决定
不灭者事件结束，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咒禁道在发生叛乱后重新潜伏了起来，对策室在这次打击后舔舐着伤口。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其牵连的不光是退魔师的世界，更涉及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关于不灭者引发的一系列异变，媒体方面的报导都受到了管制，对外界只是声称发生了区域型地震和台风。但是在网络中有关事件的情报却不胫而走，以各种渠道流入普通人的视野。
四季查看着网上的留言板，不时就能搜到一些冲击性的标题，比如“国家的阴谋、恶魔召唤仪式！！！”、“僵尸遍地、尸横遍野”、“绝对真实灵异实录”、“国家秘密机关情报流出”……或真或假，总之数量众多。
“对策室一定很头疼吧。”
对于一直隐藏幽灵存在的国家来说，这样的信息很快就会删除，最终成为一些都市传说。
“不能让你们这么做。”
不过为了自己的目的，四季不打算放任对方的行为。
一场完全不对等的网络交锋，四季以绝对的科技差距破坏了对方的打算。
然后关于恶灵的信息开始肆无忌惮地在网络上流传，其中有不少更是四季亲自制作上传的。
将做好的程序设置好，四季就可以休息了，而今晚对于那些工作人员来说恐怕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虽然有些可怜，但现在也只能请他们忍耐一下了。
看着顺利传播开来的信息，这些情报不会有很多人相信，也可以说会相信的人很少，但是这只是一个开端，为了今后的布置做出的准备。
“有什么事吗？”
四季抬起头，看到初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啊呜！”
只见她举起镜子，黄泉的脸正浮现在其中。之前在事件结束后黄泉就陷入了沉睡，对方应该是刚刚恢复了意识。
“是黄泉找我吗？”
“嗯。”
初樱点了点头，然后放下镜子就跑出了房间，看起来黄泉是想和他单独谈谈。
“有什么事吗？”
四季再次问道，黄泉一醒过来就来找他应该不是单纯想要聊天。
“嗯……”
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黄泉有些吞吞吐吐的，四季也不着急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
“有人说过你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误解吗？”
等了一会儿，黄泉被盯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和人交谈时要注视对方，这是基本的礼节。有什么让人误解的事吗？”
“……算了，反正用不着我烦心。”
“？”
黄泉的话让四季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就是要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
黄泉理所当然地否定了。
“是神乐的事。”
黄泉的声音很轻，不过四季还是可以清楚听到。
“土宫神乐失去了身体，但以其掌管的杀生石维持存在不成问题。而以现在的情报无法找出土宫神乐的位置，恐怕是在东京圈边缘甚至更远的地方。”
“啊，是吗。”
四季已经把现有地情报都说了出来，不过看起来黄泉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你一早就知道神乐会出现吧？”
“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四季没有否定。在调查神乐失踪的时候，他在神乐的家中发现了大量的资料古籍，其中以记录杀生石、九尾狐的资料居多，而且也不乏关于复活死者的相关资料。另外他在查看对策室的资料时发现自神乐失踪后，发生过数件大规模灵灾事件。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只是推测，告诉你也没有意义。”
面对黄泉皱起眉头的脸四季平静如常，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唉。”
黄泉叹了口气。
“确实像是你的回答，美雪还真是辛苦呢。”
“美雪怎么了？”
“不告诉你。”
似乎报复一般黄泉拒绝回答，对此四季也没有办法了。
“那个……”
黄泉又吞吞吐吐起来，似乎很难办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要怎么对付神乐？”
“……”
四季看着黄泉一脸严肃的表情，一醒来就特意找他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了。
如何处理神乐的事情。现在看来神乐是站在了他们的敌对方，黄泉自然会想知道四季想怎么做。
“依据情况而定。”
“可不可以将神乐的事情交给我？”
黄泉焦急地问道。
“交给你？也就是说你要和土宫神乐战斗吗？”
“……”
黄泉沉默了下来。为了保护神乐，黄泉战斗到了今天，而现在反而要和神乐战斗，恐怕没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行为的报应吧，黄泉摇了摇头将这种消极的想法甩开。
“你会怎么做？会战斗吗？”
“……”
听到黄泉的问题，四季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战斗，和最爱的人战斗。脑海中浮过同伴的脸，美雪、初樱、秋华，还有……如果有一天要与她们战斗的话，自己会怎么做。
“抱歉啊。”
黄泉打断了四季的思考。
“没关系。”
四季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开口。
“我会战斗……我要战斗。”
“诶？”
“因为只有战斗了吧？我喜欢大家，所以就算走向了相背的道路，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哪怕是用力量将对方抓回来也好，也比逃避要强。我是这样想的。”
“……”
在四季说完后黄泉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
“呃，不。有些意外啊。”
“？”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热血的话来。”
“热血吗？”
“糟了，人家好像也要爱上你了。”
黄泉好像害羞一般地捂着脸。
“这是玩笑？”
四季歪了歪头。
“不告诉你。”
黄泉眯起眼睛露出坏笑。
“是吗。看来你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四季能感觉到一开始黄泉身上的压抑气氛缓和了很多，看来神乐的事情一直在困扰着她。
“诶？啊。”
意识到这点的黄泉笑了笑。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黄泉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我要和神乐战斗，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是吗。”
“这也是我的责任，是因为我神乐才变成这样的吧。”
“很大的可能是这样。”
此时四季毫不留情的话也没有再让黄泉动摇了。
“不过神乐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我想第一是将你复活。”
“嗯。然后呢？”
“在看到你后，土宫神乐也没有停止行动，也就是说她还有着其它目的。这一点我想和你看到的末日预言有关。”
“那个预言……”
整个世界变成恶灵乐园的未来，如果这个就是神乐的目的，黄泉不是不能找到动机。
亲人的失去，退魔师的宿命，人类和恶灵的矛盾……神乐想要为这一切带来终结。
“恐怕就是这样吧。”
神乐的想法其实不难推测。
“谢谢你。”
黄泉向四季道谢道。
“不必客气。”
“嗯，那个啊。”
忽然黄泉的视线游移起来。
“你知道对策室的情况吗？”
“对策室吗？”
稍微想了一下，四季便将记录告诉了黄泉。
“是吗，那家伙也没事啊。”
“嗯？”
“没事。多谢啦。”
黄泉摇着头再次道谢。
“是饭纲纪之吗？”
“呃！”
黄泉露出一种被抓住尾巴的兔子般的表情。
“他正在医院中，要去看望吗？”
“不需要！”
黄泉大喊道。
“是吗？”
“嗯……已经不用了。”
露出淡淡的微笑黄泉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四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周后
不灭者事件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这一周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为了九尾的复活，杀生石之间会相互吸引。根据四季的推测被唤醒的杀生石差不多是时候要出现了，不过现在四季依然很悠闲。
身处于新的住处，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的住所是一个位置要更加偏远的独栋建筑。
四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脑，初樱蜷缩着身子枕在他的腿上，好像一只小猫般进行着午睡。
在他的前方是一片宽敞的空间，地面上放着软垫，在四周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这里是四季开辟出来的训练场。
美雪和静流的身影在训练场上交错而过，激烈的肢体碰撞声此起彼伏，其间伴随着短促的喘息声。
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进行的是徒手格斗。
纯以力量来说静流根本不可能与美雪想比，此时能够有来有往自然是四季将美雪的力量压制到了与静流同一水平。
或许是因为升级太快的缘故，美雪对于力量的掌握存在着很多问题，所以在之前的安排中想要让她重新熟悉自己的力量。
不过像现在这样完全压制力量练习格斗技是没有意义的，四季对于美雪的武术水平并不看好，简单来说美雪不是武者，也没有武道的天赋。虽然说勤能补拙，但是在明显有其它强化路线的时候，没必要学习太过高深的武技。美雪这辈子就是个战斗法师。
这次美雪提出和静流交手的要求，四季倒没有拒绝，不过有些意外的是美雪并没有和他预想中一样被压制。
看着挥洒汗水的美雪，看来她真的很努力。
“呜喵~~~”
从腿上传来动静，初樱似乎醒了。
“喵？”
已经睡糊涂到搞不清自己是狐狸，还是猫了吗？
“四季~~~”
初樱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流出来的口水。
“哈啊……休息一会儿吧。静流。”
“呼……就等你这句话呢。”
一边用毛巾擦着汗，美雪和静流走了过来，然后她们看到了初樱从四季腿上抬起头的这一幕。因为口水的原因使得四季的裤子湿了一大片，看起来非常的糟糕。
“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
静流指着四季的鼻子，夸张地喊道。
“呵……”
美雪的嘴角抽了一下，她当然不会每回都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
“什么？”
四季平静地问道。
“切，你们的反应真没意思。”
静流耸了耸肩，一脸无趣的样子。
“为什么我感觉周围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变多了。”
美雪有些庆幸这时黄泉还在睡觉。
“光训练我们，你总是在这里坐着没有关系吗？”
在被四季说服后，静流便在这里开始接受训练。四季在来之前就兑换了不少学习资料，其中不乏基础的道术、功法之类的东西，四季便将其教授给了静流。
“我也在进行学习，不光是身体上的锻炼才是修炼，对于知识的学习也是一种修炼。”
“我怎么有一种智商被鄙视的感觉？”
“没什么，我常有这种感觉。”
在静流和美雪交头接耳的时候，初樱终于爬了起来。
这些日子初樱睡觉的时间都很长，这其实也是她的身体进行的一种自我调节，升级过快的不光是美雪，初樱也同样。因为先天条件太好，可以说初樱就算是睡觉力量也在增长。在上个任务中初樱突破到了二尾，甚至临时达到了三尾。这些增长的力量同样需要梳理，只不过方法与美雪不同，初樱只要通过睡觉，利用本能进行适应就可以了。
“感觉怎么样？”
“呜~~~涨涨的，四季身边，舒服。”
初樱说完，四季便感受到了两个刺人的视线。
“？”
“哦哦~~~”
“没什么。”
被冷淡地拒绝了。
“不必勉强自己。”
不去管两人，四季对初樱说道。
“啊呜~~~”
初樱的身子向前拱了拱，将头伸到四季面前。
毕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所以四季自然而然地将手放了上去。
“呜呜呜~~~”
初樱发出开心地哼声。
“你这样不是连小孩子都要输了吗？”
坐在一旁喝着运动饮料的静流突然对美雪说道。
“你，你说什么呀。”
美雪撇开视线。
“初樱是小孩子嘛，喜欢撒娇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女人的哦。”
“呃！”
“你刚才想歪了吧？”
“才没有！”
美雪将静流靠近过来的脸推了回去。
在哄着初樱的时候，四季看到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
“美雪，静流。”
“什么？”
“怎么了？”
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好像被吓了一跳。四季将她们叫过来，指了指屏幕。
“杀生石出现了。”
四季时刻在监视着这个国家的情报网，对策室接手的情报也会第一时间被他看到，所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他的视线。虽然情报中没有直接显示是杀生石，但是根据规模可以推测出来。
“要去吗？”
“嗯。”
对于美雪的询问四季点了点头。杀生石现在就像是一个鱼饵不知道会钓到多少鱼，没有不去看看的理由。
四季收起电脑站起身，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面镜子，那是妮托克莉斯之镜。镜面闪过一道光，接着下方的沙发，周围的器材，整个训练场全都消失了，然后出现的一片黑白交缠的混沌世界。
之前的训练场实际上是在四季的心象世界中利用妮托克莉斯之镜模糊真实与虚幻的能力创造出来的幻想，不过身处其间就几乎和真实没有区别。
解除幻象后，四季收回了心象世界，周围也重新变回了普通的居民房。
“我们出发吧。”
离开住所，然后四季便飞上了天空。
“距离很远吗？”
被四季的念力托浮着飞行的静流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很远，在海上。”
“海上？东京湾吗？”
“不，还要更远一点。”
; 第五百二十章 幽灵船
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大海便出现在了四季他们的眼前。
东京湾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交通要道，周围有着东京港、横滨港、横须贺港等众多港口，到了现在其重要地位也丝毫不减。
在影视作品中东京湾也经常出现，比如黑帮片中总会有沉尸东京湾之类的台词。
四季不是第一次来东京湾，不过不是这个世界，在第三个任务世界里也有着相同的地点。
那时他只是在靠近海岸的地方行动，并没有深入过海内，而这次不但要深入，而且还要离开东京湾去到更远的太平洋里。单单是东京湾就有着上千平方千米的面积，对于四季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范围。
深入不多时，周围就只有一片蔚蓝，完全看不到陆地了。广阔的大海一望无际，在尽头与天空融为了一体。
“杀生石在什么地方？”
美雪环顾着大海，周围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
“根据情报显示，海上保安厅是在湾外发现了不明船只，位置就在这附近。”
只不过海洋实在太大了，如果是在大洋中心位置四季也没办法寻找。
“确认是灵异现象后经由对策室接手，对策室在幽灵船周围发现了极强的灵气压异常，而之后调查人员在出发调查后到现在已经失去联系半个小时了。”
“看情况好像挺遭啊。”
“嗯，此时对策室已经出动大部分能够行动的人员去寻找了。”
对策室的通讯还在被四季实时监控着，所以他非常清楚。如果对方能够找到，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在海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了。不过大海茫茫，幽灵船可要比普通船只难找的多，而这里也不是观测班可以探查到的范围了。
四季飞到高空进行着巡视，又经过一刻钟后，他终于发现了异常。
向着异常点飞去，不一会儿周围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海面上出现了一缕缕雾气。
“起雾了？”
静流发现周围雾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极为浓重，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障眼法。”
切换到知性模式的初樱在这时说道，这些雾气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灵异现象造成的迷雾。
“快到了吗？”
美雪集中精神，隐约地感应着迷雾的源头。
“嗯。”
从视觉到感知全面影响的迷雾，对策室的人就算接近也会迷失在其中，所以才会迟迟无法找到，不过这些对四季不会产生影响，他带着众人径直地向着中心飞去。
很快在厚重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是一艘船，不是普通的渔船、游轮，而是一艘战舰。
它有着狭长的身体，全长足有上百米，甲板上设置有各类武器，舰身上充满了锈蚀的痕迹，看起来年代很久远。
“这是战舰吗？”
“好像不是现代的战舰？”
静流和美雪都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这是一艘驱逐舰，型制很老，应该是二战时期的。”
在了解这个世界历史时，四季了解过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
靠近战舰透过浓浓的迷雾，隐约可以看到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恶灵，也没有对策室的人？怎么回事？”
美雪刚刚说完，只见战舰上的炮台突然转动了方向，机枪更先一步的开火，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爆发出了强烈的活力，无数子弹向着他们射来。
“这还能用吗？”
“发射的是灵力弹，威力和普通的炮弹相差无几。”
张开屏壁后四季好整以暇地分析着敌人的攻击。
“难道对策室的人都被干掉了？”
“……”
四季没有回答，他的感知笼罩了这艘船，其中可以感觉到杀生石的气息，但是在这艘船上却没有发现有人存在过的痕迹，就算真的是被干掉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除非他们没来，否则不可能这样，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异常了。
“不一定。”
“要不要找找看？”
美雪向他询问道。
“好。”
之前四季并不着急找到杀生石，因为或许还会有其他人出现，而现在这个情况就没有意义了。
降落在甲板上，舰炮已经攻击不到他们，不过这时从船舱内冲出了数量众多的恶灵。它们都穿着军服，看起来像是这艘船的船员。
看到入侵者的它们全都疯狂地冲了上去，将四季等人团团包围住。
不过四季随手间便将它们全部清理掉了。
数量虽然众多，但是它们都是一些低等的恶灵。和刚才的攻击一样，稍有实力的退魔师就可以解决，正常来说不应该会将对策室的人困住。
“看起来不强啊。”
就在静流这么说的时候，又有数量众多的恶灵出现了，刚才被消灭的恶灵也恢复如初。
“……我收回这句话。”
“无限再生吗？”
美雪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确实不是一般退魔师对付得了的。其间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四季又尝试了几次，果然这些恶灵是源源不绝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找到杀生石，才能解决它们？”
“这么做确实能解决它们。”
四季点了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吧？”
“嗯。这些恶灵身上凝聚了战舰上的战死者的怨气，但是不应该将它们当做单独的个体来判断。”
“不能当做个体？”
“它们本身就是一个整体，由统一的存在幻化出来的。”
“它们都是人偶。”
这时初樱在一旁接话道。
“没错，它们只是杀生石的持有者做出来的工具，所以是消灭不完的。”
“那么那个持有者一直躲在船里控制着攻击吗？”
美雪随即向四季问道。
“不。不是这样。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躲起来。”
“什么意思啊？”
看到恶灵越聚越多静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拥有杀生石的就是战舰本身，杀生石就附着在了沉没在海洋中的战舰上。恶灵就是这艘战舰。”
说完四季带着众人重新飞了起来。
“而且我想还不仅如此。”
迷雾在四季的力量下分散开来，然后在周围的海域上又浮现出了数艘巨大的黑影。
; 第五百二十一章 舰队
在这片迷雾中一共有六艘幽灵船，它们有些样子相似，而有些则大有不同，从大小就可以区分出来。这里面既有着驱逐舰，也有着巡洋舰，其中最大的更是一艘战列舰。
就在幽灵舰队中唯一的一艘巡洋舰上，对策室的行动人员正小心地躲藏在一个甲板下面。
飞舞的符咒包围了他们，隔绝了恶灵的视线，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时间。
“可恶，还是联系不上。”
岩端狠狠地敲着通讯装置，可惜没有任何用处。
“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吧？支援的人还没有找到我们吗？”
剑辅紧张地握着剑，按捺住想要将周围经过的敌人砍断的冲动。
“应该是迷雾的原因。”
京子小心地控制着符咒，正是因为她做的结界才能让他们躲藏起来。
“纳布，感觉不好。”
“纳布，感觉糟糕。”
旁边的纳布兄弟同时叹着气。
他们一行五人本来只是打算先进行探查，可不想突然出现的迷雾阻断了通讯，乘坐而来的直升机也被战舰打爆，彻底将他们困在了这里。
“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剑辅感慨着自己的倒霉，对策室的成员因为之前不灭者的事件出现了大量损伤，再加上政府方面的不满，导致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即使从各地来了不少退魔师进行支援，依然还是不够。这使得他这样的新人也开始参加这种任务了。
当然他也不是最惨的，京子刚刚受伤复原出院，结果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果然造成现在情况的是杀生石吧？”
京子转头看向岩端。
“恐怕是的。因为各地的杀生石都已经被唤醒。”
岩端想起了室长之前公布的消息。
“单凭我们恐怕解决不了需要支援，但是不知道我们要在这等多长时间。”
“呃……”
京子的沉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这时周围的符咒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现象。这个法术她并不是很擅长，差不多已经到达极限了。
“不是吧。”
“这可难办了。”
悲剧的消息让剑辅他们感到无力。
“要不赌一把吧？”
剑辅对其他人说道。
“趁着现在还有力气，一口气找到杀生石的位置。”
“嗯……虽然莽撞，但也只能这样了。”
岩端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
做好准备后，京子解除了结界。周围的恶灵顿时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但是岩端与纳布兄弟已经先一步出手，哒哒的枪声响起，金属洪流便将恶灵吞没。
紧接着在恶灵被冲散的时候，一行人冲了出去。
京子召唤出式神，武士模样的式神将金属墙壁打破，而剑辅则贴身护卫着京子，抵挡靠近的恶灵。
他们并不知道杀生石具体的位置，只是凭着感觉向着内部前进。
沿途敌人众多，又源源不断，好在实力不强，在弹尽粮绝前他们还能抵挡……这个想法很快就结束了，突然的攻击一口气将他们打退了回去。
“发、发生了什么？”
剑辅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刚刚他甚至没有看清敌人的样子。
其他人的状态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因为剑辅做了肉垫京子没有摔得很严重，但是式神受到了重创。岩端半个身子镶嵌到了墙上，纳布兄弟位置稍远也是爬不起来。
就在他们动弹不得的时候，终于攻击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应该是一个女性，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她虽然有着女性般的体态，但却与人类女性完全不同。
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充满了一种病态般的苍白感，而身上还绘着一些黑色的条纹，一些机械质感的装置装在女性的身上，看起来好像两者就是一体般。
“那是什么东西？”
最先恢复过来的京子浮现出惊愕的表情，她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压迫感。
对方没有说话，直接对着他们发动了攻击，从她身上炮台一般的机械装置上飞出炮弹，京子临时构成的防御被一下子打破了。
“呀！”
京子和她旁边的剑辅被冲击波吹开，因为阻挡的缘故这次弹道出现了偏移，但是下一击京子绝对不可能挡下来了。
“完了！”
炮口发出冷光，就在炮弹即将发射的瞬间，上层甲板突然被掀飞，同时那个女性也被按到了地上。
“就是在这里了。”
四季他们从被掀开的上层甲板落下来，入目便是倒在地上的对策室等人以及战舰所化的恶灵。
“有没有搞错？”
美雪看着下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女性，那是战舰幻化出来的恶灵，虽然怎么看都像是深海版舰娘。
“为什么我感觉串戏了。”
“已经能够将自身拟人化了吗？”
四季观察着下方的恶灵，这种物品获得灵性的情况倒是和付丧神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杀生石的促进，她要比之前遇到的录像机强得多。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人啊！”
“大概是因为这艘船中凝聚了人类的思念和怨念。”
“那为什么非要是女性啊？”
“这一点应该是因为各国的军队中都有着将武器装备用女性化的名词称呼的传统。”
“那些军人都是死宅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雪说得或许没错。
四季他们夸张的出场以及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对策室等人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回过了神，岩端死死地盯着四季，手指处在随时可以扣动扳机的状态，而京子则盯着四季的后方也就是静流的位置，她当然不会忘记将自己送进医院的家伙。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实际并没有。四季向着剑拔弩张的对策室等人看去，对方会感到紧张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啊，原来是阴阳道的大小姐。”
“你这家伙！”
如果说岩端那里还相对克制的话，静流和京子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动手了。
“这次你们咒禁道又有什么阴谋？”
“哼，你们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我已经不是咒禁道的人了。”
眼看着一场撕逼大战即将爆发，这时一直被遗忘的boss双眼发出了血色的光芒，接着从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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