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茶艺大师
哦，他还有个外号“大魔王”，就是这么来的。
贺静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
虽然他们一个是男主角一个是女主角，但是这桥段能不能更新颖一点。
打扮成这个鬼样子，说着这种糟糕的台词，要是这样言寒奚都能对程仪一见钟情的话，她真怀疑言寒奚是不是该挂眼科了。
却听言寒奚问：“你怎么不去找程静，她的成绩也很好。”
贺静：“……”
狗男人！
跟女主拉扯感情戏了也不忘捎上她。
程仪攥紧了裙角：“因为……”
刚才那一瞬气氛凝滞，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她一定要引起言寒奚的注意，然后彻底将贺静比下去。
“嗯？”
“我找过了。”程仪语气低落，微垂眼睫，整个人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贺同学不情愿，她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想兴许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学不好，所以招人嫌；不像贺同学，自己聪明，还有名师额外辅导，所以才能一直那么优秀。”
说完，她肩部颤抖，轻微更咽，故作坚强的样子令人心疼。
当即，男生怒了，浓浓的保护欲从他们的心间涌了出来。
他们看向贺静，想起她以前习惯拿下巴看人，高傲不可一世，现在竟然越来越恶毒了，枉他们因为她卖笔记的事对她刮目相看，还以为她转性了，果然狗改不了吃shit。
太过分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还优哉游哉的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一切，脸上没有一点羞愧的表情，就好像一切跟她无关一般。
他们忍不住替程仪打抱不平道：“某些人仗着成绩好欺负新同学还要不要脸，不肯教就算了，阴阳怪气，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
“就是，程同学你不要灰心，你成绩不如某人，是因为之前穷请不起老师补习，不然谁比谁优秀还不一定呢。”
“大魔王这回做个人吧，转学生这么可怜，教一道题也好啊。”
……
七嘴八舌中，程仪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又再次开口：“谢谢各位同学的鼓励，我没事……真的。我想贺同学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对她产生意见，她也会难过的。”
“听听。”原著中从程仪第一天转来就开始暗恋她的某炮灰没好气的说道，“程同学多善良，人家是真正的千金，还这么平易近人，某人真的应该学学。”
贺静有在听，所以她简直快要气笑了。
果然爽文女主就是爽文女主，不找人打脸怎么能凸显自己的独特，怎么能吸引男主角推进剧情，她这个悲催女配又到了为剧情牺牲的时候到了。
不过，她都看完全文了怎么没发现真千金原来是一个茶艺大师？
绿茶属性max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然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教室里突然发出一道课桌桌脚摩擦地面所产生的尖锐响声，这响声好似想刺破人的耳膜，难听到了极点，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成功打断了男同学们的忿忿不平。
第三十二章 人品有问题
所有学生朝着制造声音来源的人看去，只见踩着课桌边沿的那条大长腿已经从弯曲变得直挺，一连排的课桌因为他的强势动作全部往前挨挤，长腿的主人眉眼冷冽，带笑的表情已经尽数消失。
他阴郁的面孔让刚才嚼舌根的男生们齐齐心底咯噔一响，因为他们知道大魔王生气了，而且是十分生气的那种。
程仪顿时一阵暗喜，没想到卖惨的效果这么好，连言寒奚都被她打动，他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自己！
听说贺静喜欢他，如果他也为自己挺身而出的话，贺静肯定会哭着跑出教室。
甚至言寒奚如果因此喜欢上她的话……
这么想着，程仪偷偷红了脸，自己有六个哥哥，没一个长得比他帅，这么帅又这么厉害的男生如果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于是，她往前走了一步，好让言寒奚更加看清她的脸，并扬起明媚笑容：“言同学，请你不要生气，贺同学或许是有苦衷的，她一定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接着——
“滚！”
言寒奚冷冷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瞬间，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虽然言寒奚平时高冷，对女生平时对女生毫不假以辞色，但还是头一回这么粗鲁。
这也……
程仪被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俏容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言寒奚居然会凶她，就算不想为她出头，也没必要这么对她吧。
她怯怯的对上言寒奚的眼睛，就像掉到了冰冷的水潭里，她努力又挤出一丝笑容，难看而勉强，道：“如果言同学不愿意就算了，我无意给你添麻烦。”
言寒奚笑了，笑容刺骨：“既然无意给我添麻烦，就不该跑到我跟前来，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难闻，我都快被熏吐了。”
噗——
还以为自己会为爱祭天的贺静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程仪这回是真要哭了，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清爽的柑橘味，满脑子只有四个大字“怎么会呢”，明明她找人做过调查的，言寒奚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香水，还买过不同系列的送给过自己的妈妈，她苦心挑选，选了这款好让自己显得青春活泼，他竟然说难闻？
看她眼圈都红了，暗恋她的炮灰甲顶着言寒奚无形中巨大的压力，不怕死的又出声道：“奚哥，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程同学也没做什么，还是个女孩子……”
言寒奚凤眸一转，死亡视线落到他身上：“那我希望你以后取得了好成绩，就被人认为是你天生脑子好，又有名师辅导，跟你后天努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炮灰甲喉咙一噎，涨红了脸。
登时，所有人看向程仪的眼光变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保护欲爆棚的男同学一样那么无脑，听程仪那番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被言寒奚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明白了。
怪不得言寒奚叫她滚，想要别人教做题又在心里看不起人家，别人不答应还在那里茶言茶语各种内涵，简直人品有问题。
第三十三章 撒谎
这下，程仪哭也哭不出来了，她被全班人盯着，分明从中感受到了厌恶，就连刚才替她出头的男同学，也露出后悔的表情，好像自己被骗了。
她红着眼眶无措的看向言寒奚，言寒奚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大长腿从课桌上收了回来，站起身，走了出去。
早看她不顺眼的沈秋雨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恶狠狠地剜她道：“奚哥今天难得来上课，都被你搞砸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程仪没法回答，接着沈秋雨追了出去。
上课第二道铃响，教室的气氛一片狼藉。
程仪低着头不敢见人，抱着书本慢吞吞地回自己座位，经过贺静身边时，脚步一停，两人对视。
贺静勾起红唇，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
虽然知道他们最后肯定会在一起，但她现在真是爽到不行。
程仪咬着唇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才继续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老师走进了教室。
……
今天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老师是个地中海，但是为人风趣，很受学生们的喜爱；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言寒奚居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小尾巴沈秋雨，就像是踩点刚到，浑身上下透着懒洋洋的气息。
沈秋雨在他身后，替他说了一声：“报告。”
物理老师扫了他们两眼，脾气极好地说道：“回座位吧，下次来早点。”
言寒奚看了贺静一眼，嘴角微勾地回到座位上，沈秋雨的表情则显得有些郁闷，好像为没能拥有一次和言寒奚一起轰轰烈烈逃课的经历而惋惜。
刚才她追出去的时候，还以为言寒奚被程仪恶心得离校，结果没想到跟了一路跟到了厕所，言寒奚从厕所里出手时，正见她还甩了甩手上的水，面无表情道：“没想到沈同学有这种癖好。”
害她羞愤得差点晕死过去。
一堂课就这样开始，物理老师发了上个星期测验的卷子，还公布了成绩。
贺静以96分的成绩夺得第一，言寒奚缺考，0分垫底。
物理老师对贺静着重表扬了一番，全班安静，所有学生们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甭管贺静努力没努力，这智商真tm卓越，大家都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男同学们已经完全羞红了脸。
说真的，读银高的人就没几个穷的，全是富家子弟，哪个不是十个八个辅导老师教着，像贺静这么厉害能有几个？
感受到四面八方不间断投来的讥诮眼神，程仪握紧了拳头，又不甘又难堪，她又没参加这个考试，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物理老师突然点了名：“程仪。”
贺静略略掀眼皮往程仪那里看了一眼，看她踌躇着站了起来，一副胆小局促的样子，听物理老师带着关怀的语气不经意地问：“程仪同学，你在原来的学校物理学得怎么样？”
程仪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她慌乱的四下乱瞟，死死咬唇，触及全班同学或戏谑或鄙夷的目光，又对上贺静恬淡的眸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勇气，抬头微微一笑道：“老师，我在之前的学校物理一直都是全校第一。”
第三十四章 座位
嚯。
全班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还叫人教她做题，现在冒出个全校第一？
“假的吧？”
“数学那么差，物理那么厉害，偏科生？”
“还能这样偏？”
……
贺静顿时笑了。
物理全校第一？
她记得原著中她最近的一次物理考试只拿了19分，哪怕在试卷上放块小鱼干，连猫都比她考得多，她居然有胆子说自己全校第一？
可以可以，不愧是女主，有魄力。
忽然，一道沙哑好听的少年声线从教室后排响了起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火车转弯的最高点和最低点是什么？”
程仪浑身一僵。
说话的少年自她身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程仪同学的物理成绩全校第一，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题都解答不出来吧？这道题贺静同学口答都能答对。”
贺静：“……”
关她什么事！
贺静真是迷了，如果说这两人没有按照原著小说一见钟情属于意外，那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感觉言寒奚跟程仪彻底杠上了，两人该不会换了剧本从日久生情变成了相爱相杀……
这也太多变了吧……
贺静明显感觉到程仪已经慌了，她只能极力补救：“我……我没有做过这道题，而且我原来学校的教材跟银高的也不一样，好多知识我都没学到……”
言寒奚轻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程仪苦苦支撑不让自己露怯，仍嘴硬道：“但我相信我的进度一定会很快跟上来的，等下次物理测验言同学就知道了。”
言寒奚悠悠挑了下眉，勉强信了她的鬼话，坐了下去。
物理老师适时出声道：“程仪同学有这份决心非常不错，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在物理领域发光发热为国家做贡献。”
程仪点了点头：“谢谢老师的鼓励。”
顷刻，全班看她的眼神变了。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物理学霸的话，那她之前对贺静说的话也不算过分，说不定贺静还真是靠名师补习才压过她的呢……
程仪心里总算舒服了许多，既然话放出来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在下一次物理测验中胜过贺静，在银高站稳脚跟。
而贺静觉察到同学们望向她时的微妙眼神，心底觉得好笑，真相到底如何就像程仪自己说的那样，下次测验不就知道了么，如果她有办法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超过她，也是她的本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难道程仪考了第一她就会变成倒数第一么？
不可能的。
心平气和的上到了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上课之前她特意宣布了一件事情：“本次月考后，重新分座位，为了不让某些上课偷偷玩手机的同学影响到别人，这次分座位的规律以总分成绩为准，第一名和第二名一起坐，第三名和第四名一起坐，以此类推，希望各位同学努把力。”
话音一落，全班沸腾。
霎时，贺静变了脸色，再也心平气和不起来了。
这不就意味着……她将会和言寒奚坐在一起？
第三十五章 企图放水失败
班主任还特意叮嘱了一声：“言寒奚同学，后天月考希望你不要缺席。”
身后发出一声好听且带笑的嗓音说：“是。”
贺静顿时感觉后背一片灼热，仿佛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欲将她穿透。
“……”
强行让她炮灰，剧本你可真行。
放了学，沈秋雨几乎是飞一般的冲到了跟前，向她宣战：“等着吧，我一定会考全班第二，和奚哥坐在一起！”
贺静心想：您可加把劲儿吧，这第一第二我都不当了。
她得离言寒奚越远越好。
就听身后有人围着程仪转，殷勤对她说道：“程仪同学，你真是物理学霸啊？那等月考教室分下来，我们如果被分到一起，你能不能借我抄抄？”
程仪竭力维持笑容，用近乎天真的语气问：“月考要考物理吗？”
“那当然了，月考是全科目都考，而且是整个年级一起考，每个人的座位随机排序，我们也有可能被分到别的班。”
程仪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崩裂，脑子也有些发懵。
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
她本来还想回去以后，让程家给她找最好的老师给她补习，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迅速提升，到时候假第一也能变真第一，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现形！
但她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大方地说道：“如果我们能分到一起的话，我会帮助你的。”
那求助的同学当即乐坏了，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别人。
贺静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沈秋雨，道：“你找错对手了，她才是你的劲敌。”
就算是矮子中间拔将军，全校第一的名头也很有份量。
沈秋雨回头一看，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倒是把她给忘了，上学第二天就耍心机想缠着奚哥，我倒是要会会她。”
说着，朝程仪走了过去。
贺静终于得了清净，这才有条不紊的收拾书包，检查好文具装进去，只是突然，桌面的一把尺子被按住。
按住尺子的手指尖修长，骨节分明，贺静顺着这只手目光一路上移，落到一张帅气得令人发指的脸上，言寒奚正含笑宴宴的看着她，不徐不疾地道：“三好学生，送你回家？”
贺静一脸冷漠：“不。”
反正只喜欢他人设的话都被他听到了，现在装客气也迟了，还不如真实的不待见他，让他受不了热脸贴冷屁股——
言寒奚竟开口道：“这次考试你不会故意放水的对吧？”
“……”
很好，一语中的。
贺静被戳中了心思，没法回答他，于是选择避开，极其冷淡道：“我怎么考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言寒奚薄唇微勾：“的确，不过你也知道我们银高向来以实力说话，每一次月考的成绩都会列入各项奖金的考核范围，比如优异奖学金，还有虚设了很多年的贫困扶助金什么的……”
贺静脸色一黑。
言寒奚眨眼无辜，极其腹黑的说道：“加油噢贺静同学，我看好你。”
贺静眼神如刀，带着浓浓杀气般的瞟向他——
那好，你可别后悔！
第三十六章 月考
转眼就是周一，月考在即。
贺静被分在本班考试，同在本班的还有言寒奚。
而且，极其可恶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针对她，言寒奚的座位居然就在她边上，身后是沈秋雨。
右有狼，后有虎，贺静感觉心累，倒是学渣a一脸激动的从教室后排跑到了她跟前：“静姐，我们考试一个班，只要这回我能考到19名，以后就能坐你旁边了。”
贺静：“？”
学渣a解释：“我问过老师，座位排次是竖条的，不是横条的，一条9个座位，也就是18个人，我要是考到19名，刚好坐你旁边。”
贺静问：“那老师有没有告诉你，第一名是坐靠墙的位置还是过道的位置？”
学渣a嘿嘿笑着：“靠墙。”又挠了挠头，“不过，这不是奚哥也考么，奚哥考的话，静姐你就只能拿第二了。”
贺静：“……”
我可谢谢您嘞。
沈秋雨刚进教室听到这么一句，嗤地一笑：“就她？也想拿第二？”
学渣a不敢跟她犟声，怕被打，又听沈秋雨道：“贺静，你敢不敢跟我比，如果这回月考你能拿到第二，我沈秋雨的名字倒过来写。”
贺静红唇一勾，有些好笑地说道：“可是，我想拿的是第一。”
沈秋雨简直被逗乐了：“想超过奚哥，你做梦吧？”
平时成绩好也就考个三四名而已，第二都没法稳定。
贺静本来不想跟她计较，这年龄段的小姑娘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盲目倒向心上人是正常的，但她觉得有必要给她上一课，那就是——女人不能说不行！
“那要是我考了第一怎么办？”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言寒奚。”
“行吧。”虽然她追不追言寒奚她都不感兴趣，但是这个赌约她接受了，贺静爽快点头，“那你记住你说的话。”
沈秋雨哼地转了个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进行考前温习，誓要给贺静一点颜色看看。
铃声打响，言寒奚姗姗来迟，长腿少年悠悠踏进教室，身上普通的校服被他穿出了高订的感觉。
经过贺静身边时，他含笑看了她一眼，方才落座，接着监考官也走进了考场。
……
考完试，贺静有些虚脱，她毕竟很久都没有这样长时间的笔试，一连考那么多场，还是感觉有点吃力，指尖也有点疼。
学渣a急急忙忙跑过来跟她对题：“静姐，数学第三道选择题你选的什么？”
“a。”
“那第七道呢？”
“d。”
学渣a如释重负，高兴得快跳了起来：“对了，都对了。静姐，多亏了你卖给我的笔记，我这回稳了，肯定能往前进两名。”
贺静笑了一下：“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学渣a道：“静姐有笔记记得还卖给我，你那上面的题真是太神了，好几道都是考试考的。”
贺静没忍住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
喋喋不休的学渣a登时露出一个被雷劈到的表情，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啊……啊……我叫吴宇……”
等反应过来后，他不满地抗议起来：“静姐，你太过分了，我们一个班的你居然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贺静歉意的说了声“不好意思”，余光不经意地看程仪从隔壁教室出来。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直到抬头看到贺静这才打起精神，她故作从容地走到贺静跟前，微笑道：“我这次物理可能考得不错呢。”
第三十七章 第一是谁？
贺静不以为意的问了一句：“你作弊了？”
程仪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扔下一句“你才作弊”，然后越过她走进了教室。
这表现……心虚无疑……
贺静才不信原著里经过男主和名师双重辅导，花了整整大半年时间才提升上去的成绩，她一天就能开窍，这么自信自己物理会考得好，只有作弊一种可能，就是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作弊，居然能瞒过老师还有银高的监考高科技。
三天后，月考试卷批改出来，各个科目的成绩由各科老师公布。
第一节课，英语老师抱着试卷走了进来，十分高兴地说道：“这次考试我们班总体大有进步，尤其是贺静同学，贺静同学英语150分，第二名言寒奚同学，149分，与我们班第三名沈秋雨同学足有10分差距，第三名沈秋雨，139分，让我们恭喜三位同学！”
话音刚落，全班一片哗然。
天呐，英语这种科目居然还能踏马满分？
这是什么怪物呀！
所有人望向贺静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如果说言寒奚以长年占据第一的好成绩被称作“不败奇迹”的话，那么这个奇迹已经被打破了，哪怕只是这一门！
而被打破奇迹的本人眼里升起一抹兴味的光，并没有什么不开心，反而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贺静十分淡定，拿了自己的卷子看了一眼，作文被扣了0.5分，真实成绩应该是149.5.四舍五入才算作满分，比起言寒奚真实的149分只多了0.5分而已，可以说是很险。
“接下来，吴宇120分……程仪45分……”
上台领卷子的程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感受着周围不屑的目光，心中尖锐刺痛，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肉里。
第二节课，化学老师抱着试卷进来，脸上挂着跟上节课英语老师同样的表情，登时让全班学生心里咯噔一响，有了不妙的感觉。
接着就听到了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台词：“我们班贺静同学进步很大，上次化学成绩排行落后，这次居然拿了第一名，很是不错；来，现在开始发卷子。贺静，96分；言寒奚96分；沈秋雨94分……程仪9分……”
学生们：“……”
第一，又是第一。
虽然是并列第一，但是……
hello，您有事吗？
还打算给别的考生活路吗？
由于这成绩冲击来得太过猛烈，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只考了个位数的程仪。
到第三节课时，生物老师抱着试卷走了进来，这次贺静终于不是第一了，但是她以一分之差强势霸占了第二，沈秋雨低了她足足三分。
再后面的语文课、数学课他们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不是贺静第一就是言寒奚第一，两位学神你追我赶，分差与别人拉得巨大，别人根本只有仰望的份儿。
到下午最后一节物理课时，灰头土脸的程仪终于振奋了起来，美眸微微发亮……来了！
有同学还没等物理老师开口，直接张口打趣道：“老师，你别铺垫了，直接说了吧，第一名是贺静同学还是言寒奚同学，让我们知道最后的第一到底是谁！”
物理老师摇了摇头，笑道：“都不是，这次咱们的物理第一是新转来的程仪同学，程仪同学恭喜你，拿了全校物理第一满分100分，你果然没让老师失望。”
第三十八章 作弊
全班一片死寂。
所有学生都惊掉了下巴。
不……不是吧，居然还真拿第一了？
明明英语才拿40多分，化学只考了个位数，竟然在物理上独树一帜，超过了贺静和言寒奚？
程仪徐徐站了起来，得体的微微一笑：“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底下登时响起窃窃私语：“该不会作弊了吧！”
哪有人偏科偏成这样的，语数外化生都不行，单一个物理拿第一，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圆谎做了手脚。
这时，沈秋雨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师，我要举报贺静，她肯定作弊了！”
哈？
正在质疑程仪的学生的注意力纷纷落到贺静身上。
物理老师是个温厚老实的人，极其讨厌作弊，于是沉下了脸，问：“怎么回事？”
沈秋雨忿忿道：“贺静之前成绩再好，也才好到第三名的程度，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好像一夜磕了聪明药，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贺静的物理也考了高分，对吧？”
物理老师皱着眉说了声“是”，报了贺静的分数：“98分，和言寒奚同学一起位居第二。”
沈秋雨立刻转头看向贺静，激愤质问道：“贺静你自己说，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瞒过了监考老师，还有考场的摄像头！”
贺静简直被气笑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难道这就是她不得不为女主挡枪的宿命？
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淡淡道：“我没有作弊。”
沈秋雨哪里肯信，大步走到她跟前，翻她的课桌和抽屉，企图从里面找出什么小抄出来，没找到她又去翻她的书包，噼里啪啦一大堆文具从书包里倾泻出来砸在桌面上，还有的掉到了地上，贺静捉住她的手腕，冷了声音：“愿赌服输，适可而止。”
没作弊就是没作弊，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出证据。
沈秋雨却好似找到了什么把柄，甩开她的手：“你心虚了，是不是藏在你的手机里。”
就连吃瓜的学生觉得她有点过分了，学渣a吴宇忍不住出声道：“月考的时候手机是要上交的，贺静同学不可能把手机带进去。”
沈秋雨想也不想的接话：“那就是她还有另一部手机，总之她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考过我就算了，还考过了奚哥！”
贺静真的笑出了声，带着嘲讽和怜悯的语气道：“沈秋雨同学，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一定做不到，拥有这种正常的想法我不怪你，但是你把言寒奚同学视为神，觉得他天下第一聪明，有没有问过你父母，他们承不承认自己的基因比言寒奚同学父母的基因差，再来想，为什么这世上不可以有人考过言寒奚？”
“排名就是用来超越的，一张试卷它再难也有满分的界限，言寒奚同学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想保持第一的好成绩也要为之付出巨大的努力，如果你觉得言寒奚同学真的属于天才，就算天天旷课打架不学习随便扫两眼课本也能第一，那么的确不怪你无法拥有勇夺第一的骨气。”
第三十九章 问心无愧
“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对手，没有限制，就算超过了言寒奚同学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只要我没有每个科目都拿满分，每次考试都有错题，我永远都不会满足，我想考更好的成绩。你眼里的天才对我来说不是不可超越的，这一次的考试凭的是我自己的实力，不仅这一次，下一次我也会努力达到我自己的目的。”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认为我的成绩作假，请下课以后去找证据，现在这里是老师的课堂，轮不到你撒野。”
贺静转头看向物理老师，尊敬地道：“老师，请您继续。”
物理老师已经不再生气，眼里流露出欣赏，极尽赞美：“不错，贺静同学，你的这份学习心态很好，一定要继续保持，老师相信你没有作弊。”
沈秋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仿佛十几年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精神十分恍惚，好半晌说了一句“对不起”，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学生们盯着贺静，感觉她全身上下在发光，教室后排的某人转着笔，眼底清亮的笑意隐隐夹杂着狩猎者的兴奋。
风波迭起，这么快又恢复平静，课堂重新进入秩序，已经完全没有人记得程仪考了全班第一。
她站在那里，呆呆地，一动不动，俏脸上明媚的笑容早已完全消褪。
直到物理老师提醒了她一声：“程仪同学过来领试卷，我们接下来讲卷子……”
程仪这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痛意保持着镇定，走上台去，将那张自己作弊才得来的100分试卷握在手里，觉得它刺眼至极。
明明贺静科目第一的时候能得到万众瞩目，每个人都发出“哇——”地声音，又是羡慕又是佩服，轮到她这里，就只剩下质疑还有遗忘，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明明自己才是程家的千金小姐，贺静偷了她十几年的人生，为什么自己还是挫折不断，而她一帆风顺，就这样轻易的博得了全场关注。
不行，她不甘心……
程仪捏着卷子，不自觉用力将卷子那处捏皱，忽然想到什么，又展露了笑容。
……
放了学，贺静收拾书包回去，今天依然要去一中等贺宁和贺随。
吴宇宽面泪：“静姐，你也太猛了，你怎么就坐到靠墙的位置去了呢，我好不容易才考到19名。”
结果却要挨着言寒奚这个大魔王，太难受了。
贺静笑了一声：“是你把我想得太差劲，你应该努力考第三名，这样就能坐我后面。”
“想都不敢……”说到一半，吴宇飞快改口，“好的静姐，我下次努力，一定争取坐你后面。”
就像课堂上贺静说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男人不能说不行！
贺静收拾好书包，就离开了学校，照旧买了冰淇淋和小零食，照旧经过之前的那条巷子。
只不过，巷口的电线杆上倚着个人，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在地面投出一道修长挺拔的影子，他曲了一条腿踩在电线杆上姿势十分闲适，一双漂亮的眼眸朝她看了过来，含着耀眼的笑意，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调侃：
“三好学生，怎么来得这么慢？”
第四十章 打招呼
贺静止了步，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有事？”
言寒奚一只手插进裤兜里，站直了身体，浅笑问：“真不想跟我拜把子？”
贺静冷冷道：“我感觉你应该挂一下脑科，让一个女生跟你拜把子亏你想得出来。”
“你觉得你是一般女生？”
空手接棍棒。
一个打十个。
的一般女生？
贺静道：“我是。”
言寒奚笑了：“我可以为我之前不绅士的行为道歉，请你再考虑一下。”
贺静觉得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炮灰，她一定乐于扑上去抱大腿，可惜她不是，她是个恶毒女配。
贺静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话也不说一句，继续往前走，企图越过他，直接往一中去。
然而，在经过电线杆时，她被抓住了手臂。
一股清爽干净的海盐味道将她包围，少年手掌滚烫的温度穿透夏日薄薄的衣料，她的肌肤也因此变热变红，一张俊脸随之在跟前逐渐放大。
明明有能力推开他，贺静却一动也不能动。
又来了。
那该死的小说定律。
言寒奚快吻下来了。
贺静紧张到额头冒汗，同时感到强烈的不适，她极其讨厌这种被支配的感觉，然而当言寒奚高挺的鼻尖快要触碰到她的鼻尖时，他忽然顿住。
他斜望着她，狭长的乌眸里跃动着细碎明亮的光点，喉结轻微滚动：
“喂，我说你，要不要这么难搞？”
语句虽是苦恼，语气却透着愉悦的意味。
贺静一颗心落地，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迎上他的眼，与他对视。
长这么大头一回被小男孩撩，还差点被强吻了，贺静莫名觉得好笑，头一歪，红唇一勾：“你才知道，有的人你平常爱搭不理，现在高攀不起。”
言寒奚挑眉：“你是怪我以前对你太冷淡，我可爱的未婚妻？”
贺静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额头正中央，将他的脸强势推离，拍了拍手：“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未婚妻是程家千金，我只是个冒牌货，现在姓贺，程仪才是你的小甜心。”
“小甜心？”言寒奚仿佛get到了一个有趣的词汇，细细咀嚼了一番然后勾唇，“我还是觉得你比较甜。”
没有做作的香水味，浑身上下乃至一根头发丝都带着奶香草莓味，如果不是多年的教育和涵养让他克制，刚才看到她那小巧可爱晶莹剔透的耳珠，他是真的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在贺静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只是有些冷淡地说道：“那你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好马不吃回头草。”
言寒奚想了一下，一派散漫：“我是人。”
是人就会有后悔的选择，错了就改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贺静一噎，随后气结，除了想骂他一句“流氓”，再没有其他想法。
言寒奚看她微恼的神情，低低笑出声，接着让了一步：“抱歉，不该逗你，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刚才的事权且当作跟新同桌打招呼。”
贺静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神他妈打招呼。
谁打招呼这么打！
第四十一章 保护欲过强
好在言寒奚没有再继续纠缠，不一会儿消失在视线中，贺静收回目光，微微皱眉，接着去了一中。
今天一中放学早，贺静到时贺宁和贺随正好出来，身边还跟着一群男同学。
贺静扬起笑容，叫了一声：“二哥，四哥！”
贺宁跟贺随齐齐抬头，看见不远处腰长腿细的贺静，面色一紧，跟着听见周围同学发出“哇——”地一声。
贺静长得高挑，银高的校服裙比一般人穿起来还要短，哪怕搭配了白色丝袜，也有一截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贺随将系在腰间校服外套解了下来，走上前往她身上一扔，凶巴巴地道：“不是说好了，在银高做会儿作业，等我们去接？”
贺静俏皮眨眼：“作业在课间十分钟的时候就做完了，所以就过来了。”
一中男同学用胳膊肘拐了拐贺宁，兴奋得像考了一百分，又羡慕又心动：“贺宁，这你妹妹啊，你妹妹真漂亮。”
贺宁抿着薄唇，不予理会。
贺静走到了贺宁的跟前，仰起脑袋看他，又叫了声“二哥”，然后看向他身边的人。
她甜美的冲他们笑了笑，招了招手：“你们好，我叫贺静，是贺宁和贺随的妹妹。”
男同学们躁动了，悄咪咪搓着手掌跃跃欲试，小声道：“贺静妹妹，能不能给个微……”
信。
话未完，贺宁宽大的手掌罩在了贺静的脸上，拐着她转了个方向，冷冰冰地说：“走。”
贺静不明就里，连连“哎”了两声，抱怨道：“二哥，你遮住我的眼睛了。”
男同学们无力吐槽，这俩兄弟……保护欲一个比一个旺盛……
贺静直跟着贺宁和贺随上了公交车，也没想通为什么两个哥哥都生气了。
她被两人保护在一方小角落里，周边没有扶手，只好扯着贺宁的衣摆，想了想，她换了个衣摆扯扯，问贺随道：“四哥，你跟同学们的关系不好吗？”
“不好。”
哦。
原来症结出在这里。
贺静懂了，不问了，这样一路回到家，贺小果已经回来了，趴在客厅的餐桌上写作业。
听到开门声，他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亮，噌地从脚尖够不到地的高椅子上跳了下来，看到贺静手里拎着小零食，他高兴的扑了过来，抱住了贺静的大腿。
贺静莞尔，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将零食给他，贺小果立马将零食拆开。
贺随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说：“我去洗澡。”
贺宁刚想进房间，身后贺小果突然噎噎巴巴的说：“对了小静姐姐……刚才家里来了好几个电话……说找你的……”
贺静看他跟仓鼠似的两只腮帮子鼓鼓的，还吮着胖胖的小指头，眉眼温柔，问：“谁打来的？”
“她没说，只说让你回来以后回一个回去。”
贺静说：“我知道了。”
贺家穷，没办法人人配一台手机，所以家里有一部老式座机，老式座机长期没有经过清理，号码盘落了很多灰，电话机身却被摸得圆润光滑，连漆都没掉一块，贺静将它拿了起来。
按开来电记录，位列第一的一长串数字跃入眼帘，居然是程家的电话号码。
第四十二章 遭到谴责
贺静一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回头一看，贺宁停在了她的身后，他垂着眼神情令人看不真切，周身却萦绕着一股子沉郁的意味。
贺静一下读懂他的想法——
他想程仪了。
他一定希望这通电话是程仪打过来的。
可惜不太可能是。
定了定心神，贺静将号码拨了出去。
嘟——
嘟——
通了。
贺宁伸手，在座机上按下了免提。
贺静对着话筒轻轻喊了一声：“喂？”
话筒那边停滞了三秒，接着火山喷发式的爆出一阵高亢的尖利的女音，分贝大得几乎掀破屋顶：“好你个贺静，你敢在学校欺负小仪！我没把你赶出银高，是看在我们多年母女情的份儿上，你居然趁我不备欺负我亲生女儿！”
贺静从没想过老式电话还能拥有喇叭似的功能，她“啪——”地一下捂住了话筒，减少了噪音污染，听那边一派鸡飞狗跳：
“事情还没弄清楚，淑萍你先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小仪回来哭成那样，你还替一个假女儿说话，程岳你有没有心。”
“可是，小仪也说了不关静静的事，我们不要误会了静静。”
“除了她，还有哪个敢欺负我程家的千金，小仪善良怕我们伤心才替她推诿，这种话你也信！”
……
话筒里陷入一片沉默。
随后，中年男人的声音放大了些：“喂，静静。”
贺静这才将手从话筒上拿开，拿起电话凑到耳边，应了一声：“程叔叔。”
养父程岳在那边略带有一丝痛心疾首地道：“静静，爸爸疼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宠成了一副娇惯的性子，一直都没怎么后悔，爸爸一直觉得你娇惯归娇惯，还是能够明事理懂是非，爸爸觉得你本性不坏，除了平时有一点点任性之外，可是这次……你让爸爸太失望了，小仪她回来以后哭得很伤心……”
哪怕哭得那么伤心，她还一直为她开脱，说她针对她一定都是无心的。
贺静再怎么气他们把程仪换回程家，也不该把气撒到程仪身上，她这么多年已经够苦了。
贺静简直被逗乐了，甚至乐到笑出了声，她直接问：“程仪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叶淑萍抢过话筒，对着话筒厉声道：“小仪没说你半句不好，你别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贺静道：“那不如把她叫过来当面对质？”
叶淑萍冷然：“小仪哭累了，已经睡了，今天作业都没写，不管事实怎么样，我警告你以后少在学校里欺负小仪，不然我就让银高将你开除。”
说完，电话“啪——”地一下挂断，余下一阵忙音。
贺静放下电话回过身，只见贺宁目光淡漠，刚从房间里找了衣服准备洗澡的贺随站在房间门口一脸难看，就连吃零食的贺小果也不吃了，将吮的手指从嘴里拔了出来，皱着一张包子脸。
她心中一沉，由蹲地的姿势平静而缓慢地起身。
贺随盯着她，冷冷质问：“你对小仪做了什么？”
放学回家那一路温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第四十三章 淡漠
贺静笑了，双手环胸淡淡反问：“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贺随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不许在学校里欺负小仪！”
贺静啧啧出声，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道：“她不过哭了一下，程家打电话过来责怪我，你们也视我为敌人，同样都是被抱错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简直被命运无情的扼住喉咙。
倒也不怪程仪考试考不赢她，就跑回去哭了，这一哭所有人都哄她向着她，这爽度直接爆炸。
她这个恶毒女配又到了为爽感牺牲的时候了。
贺随本就气在头上，听她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更是火大，他扔了衣服，箭步冲上前来，指责道：“你欺负小仪，还敢说风凉话！”
贺静正视他，眼神明亮：“我为什么不敢说？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贺随一拳砸在桌上，面色恼怒，几乎恨不得伸手掐死她：“你这么恶毒，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妹妹！”
霎时，贺静所有表情都消失了，美眸麻木而淡漠，好像从未对他有过一丝感情。
忽然，贺随感觉心里有点发慌。
大约了寂静了一秒、两秒，贺静又笑了，甜甜的，却没有之前半点温暖：“好呀，那我也不把你当哥哥好了。”
贺随心里一更，蓦地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但转念一想，是贺静做错了事，她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贺静已经站起来绕过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
贺随的火气莫名其妙被泼熄了大半，指着房门道：“二哥，你看她什么态度，明明是她先欺负小仪的。”
贺宁眉眼愈冷，一言不发的走开。
第二天，三人一起上学的气氛明显冷了很多，早上大家一起在客厅，贺静只对贺小果说了“早安”，吃饭的时候，她也一句话也没说。
贺随臭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贺宁仍是戴着耳机，闭着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直到公交到站，三人下了车，贺随大声道：“喂，你再警告你一遍，不许在学校里欺负小仪。”
贺静充耳不闻，踏进了学校，一进教室，就见程仪在跟新分的同桌有说有笑，身边还围了好几个女生。
似有感应，她抽出视线向她瞥来，眼神含笑，意味深长。
贺静只看了一眼，就冷淡收回了目光，回到自己第一排第一个的座位上，没过一会儿，跟前出现一道婀娜的身影。
程仪站在课桌前，居高临下的浅浅关怀道：“贺静同学，你没事吧，昨天真的很抱歉，爸妈太关心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你，我已经跟他们好好解释了一番。”
贺静眼皮子也不掀，语气索然：“说完了吗，说完我要温习了。”
程仪脸上一僵，随即掩不住眼里的欢快，还故作担忧地问：“哥哥们没有为难你吧，尤其是四哥，他脾气暴，说话一直不好听，但其实没有坏心眼，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贺静总算抬起正眼瞧她，一字一句道：“麻烦你纠正一下自己的措辞，那是我哥，不是你的，如果发生了矛盾，我们会关起门来解决，跟你没有多大的关联。”
第四十四章 不熟
程仪可太开心了。
贺静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高兴，因为贺静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会像平时一样高高在上，一副毫不care的样子。
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程仪转身回座位。
然而，她撞进一个坚实又温热的怀抱，海盐般的好闻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一抬头，望进少年漂亮宛如清潭的眼底，那俊朗的眉眼俨然如同上天的得意之作分外优越，柔软的薄唇也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程仪脸颊噌地一红，磕磕绊绊的叫了一声：“言……言同学。”
可不就是言寒奚。
然而少年并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仅是平淡的退了一步，好似视她为空气，反而朝着贺静勾起唇角：“三好学生，早。”
眼底弥漫的笑意宛如细碎的波光，比此刻窗外的阳光更耀眼。
贺静闻言瞥了他一眼，很不待见，语气更是敷衍：“嗯，早。”
但这并不妨碍言寒奚觉得她可爱，笑意反而更深，他在她身边坐下，将月考的卷子拿了出来，说：“我有道题不会。”
贺静信他个鬼。
全能男主智商二百八，就算考试的时候不小心做错了题，那也是心不在焉马马虎虎交卷，考后随便一扫，就能得到正确解法，还轮得着她教？
“三好学生，德智体美劳里德占第一位。”
“我缺德。”
言寒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位新同桌小心眼，正报复他上回说的那句“我是人”。
这时，柔柔的清纯的女声在一侧轻轻响起：“言同学，你纠错的是物理卷子吗？或许我可以教你。”
空气似有一刹凝滞，程仪笑容温柔，带着自信，还好她昨天为了坐实自己物理的学霸人设，让辅导老师把这张试卷给她好好讲了一遍。
她虽然有好多物理名词听不懂，一长串的公式也不太了解，但是辅导老师说过的话她几乎背熟了，应付别人应该不成问题。
谁知，言寒奚只是略微掀了下眼皮，懒懒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程仪脸色一白，指尖蜷缩的揪住西装裙边：“言同学我……”
“哦——”言寒奚记性不好的想起她前一句，“多谢程仪同学的美意，我们不熟，就不麻烦你了。”
程仪彻底没脸，眼圈一红，捂脸跑回自己的座位。
贺静莫名爽了，刚才被恶心到的那点不愉快消失殆尽，笑着斜睨言寒奚：“你这样，以后是要追妻火葬场的。”
言寒奚好笑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嗯？”
“她也配？”
贺静心想：照目前来看是不会，就是不知道真千金还有什么动作，总之他肯定会真香的。
第一节课，班主任就昨天月考的情况做了总结，当再次提及贺静超过言寒奚成为班级第一时，全班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直到班主任道：“现任命贺静同学为我班新的学习委员，希望大家好好向她学习。”
所有人惊呼，朝言寒奚看去，只见言寒奚略含笑意，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第四十五章 学习委员
银高是个讲究公平和实力的地方，饶是言寒奚三天两头旷课，没事就见不到人影，他也足足当了两年学习委员，和其他班第一名的待遇持平。
而今天，学习委员这个职位终于旁落了。
贺静被点了名，站了起来：“谢谢老师。”
班主任由衷喜爱她，语气温柔地说道：“那以后班里的作业你负责收一下。”
贺静又说了一声：“是。”
班主任这才点了点头让她坐下，贺静刚坐下，就被言寒奚碰了碰胳膊，存心逗弄：“三好学生，我一向不写作业的，你要不要实施监督？”
贺静挪开自己的手，冷淡道：“不交就记过。”
言寒奚挑眉：“这么无情？”
银高各个班的学习委员手上都有一本值日本，上面记录了学生在校内各种违规操作，扣分扣得多的人要在全校大会上公开检讨，还会被学校通报批评。
以前言寒奚是学习委员，天天旷课也没人管得了，他不会傻到记自己的名。
值日本放在班主任的抽屉里几乎都积了灰，这次要重见天日了，果不其然一下课，班主任就让贺静到她那里去拿值日本，黄色的封面，里面夹着笔。
贺静抱着值日本回来，迎来了一波极其艳羡的目光，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是他们有这个本本，谁得罪他就给他穿小鞋，然而贺静并不会这么幼稚。
言寒奚盯着她怀里的笔记本，目光一路往上游移，落到了贺静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他喉结一滚，笑问：“接吻会记过吗？”
贺静淡淡瞥了他一眼：“校外随便你，校内直接举报到教务处，交给老师处理。”
银高校门严正，早恋抓得极其严，是校董以及各位家长的意思。
学生们出身好，所以必须要有更多的约束，凭他们的条件，如果真的喜欢对方，只要高考结束了还不变心，就不存在什么天南海北人各一方，随便花点钱都能上同一所大学。
言寒奚哑然，片刻又笑了：“好好，我记住了。”
记住了还敢。
反正他不怕批评。
直到放学，班上都没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贺静在值日本上的第一页填上日期，主要内容里打了个“×”，然后装进书包里。
言寒奚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声说“我马上来”，然后回过身，对她道：“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去。”
贺静压根没打算让他送，然而听他刚才接电话的语气，感觉不太好，皱眉问了一句：“你要去干什么？”
言寒奚怔了一下，接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双眸深深看着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去打架，你去不去？”
贺静顿时面无表情：“言寒奚同学，即使是校外斗殴，也会被记过的。”
话刚落，跟前的少年闷闷笑出了声。
贺静抬眼一瞧，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言寒奚伸手摸她的头，被她躲开，然后顺势刮了下她的鼻子，嗓音低沉道：“只是一点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