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霸占
旻昊看着高高在上的小家伙，不管他是不是在装，弯腰从草丛里捡了两粒石子，在手中扔来扔去。
“你…你想干啥？我…我告诉你哦，我娘亲就在不远处，你们私闯禁地可是要被责罚的……”
“小屁孩，信不信哥哥的小石头能砸中你？”
“你…敢砸我，我就喊娘。”
小童子站在枝杆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只盯着旻昊手中石子不敢乱瞅别处，小短腿也不再抖动。
“哥哥不怀疑你娘亲就在周边，但是在你娘出现之前，我保证能砸中你的小肚子？”
“哼…你别砸我，我又没惹你们，赶紧退出这片禁地，我不告诉娘亲就是了。”
小孩子像似很委屈。
旻昊却是不可能后退，依旧将石子盘在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你娘亲是谁？这里为什么是禁地？不要骗哥哥啥也不懂！咱们天刑堂并没有明文禁令这座小山丘哟？”
“哼…啥也不知道还来唬我？你们又不是天刑弟子，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小童子不以为然，对话的同时…却又沿着枝杆前进了两步。
“知道我们不是，那你还问我们是哪个堂口的？你是不是欠打啊？”
旻昊说着一扬手，便有一颗石子钉在小孩脚底的枝杆中。
“别…别砸，你真敢出手啊？倒是告诉你也无妨。本少祖唤赢洛…娘亲便是古天赢灵公主，本少祖也不用你们施救，可以退出去了。”
赢洛的解答令旻昊众人吃惊不小，眼前的山童居然是老祖赢灵之子，这事非常异外且没有人说过。
“切…你都说赢灵是公主了，怎么会有子嗣？况且，我们便是来找赢灵老祖的，你去传个话…就说弟子旻昊求见。”
赢洛见自己的言语，对方根本不听…还指挥自己？
“哼…我知道你叫旻昊，她是蓝姐姐…还有凤姐姐和云姐姐，对吧！娘亲说了不见你们，要我在这里拦下你们，你们回去吧！”
此言被赢洛清晰道出，反倒让蓝天姬三人犯懵，自己不知道的五祖子嗣，对方却是认识自己。
旻昊知道了赢灵老祖冲着自己，却猜不到她们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只能是通过这个自称赢洛的童子来判断。
“喂…小家伙，叫你娘亲出来，我要见乔铮一面，就是你们刚封的铭静灵童。”
“什么？想见我的夫人姐姐，那可不行…哼！铭静姐姐可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
赢洛稚嫩的口气，说出乔铮是自己媳妇，让旻昊众人不敢相信。
一夜的功夫，旻昊的伴侣被别人霸占了，而且还是个幼童？这让众人跟谁去说理。
“小家伙…你再若胡乱说话我真砸你。快点去通知你娘，就说我要见她一面。”
“哼…谁乱说话了，铭静姐姐真是娘亲为我找的媳妇，她还让我摸了脯脯…你若是敢砸我，我…我便找芸灵姨打你们。”
赢洛口中的芸灵姨，蓝天姬和莫家姐妹还是有所耳闻。
蓝天姬上前低声为旻昊解惑。
“天刑的三天分为虚天、玄天和古天，虚天有二祖该是不在宗门或是不知生死。玄天三祖分别叫刘洪彧、戚洪衠、严洪岩，现在想来…怕是那个严老便是玄天洪岩老祖。古天有五租…翊灵、昶灵、芸灵、渊灵和赢灵五祖，这孩子有可能说的是芸灵老祖。”
“大胆蓝姐姐，你竟敢直呼三爷爷的名姓，我让芸灵姨惩罚你给我当二夫人。”
旻昊一听也是头大，这个小东西居然还想霸占蓝天姬。
“小屁孩…你这么小就贪恋女色，再长大点那还了得。来…给我下来，让哥哥代你娘亲打烂你的小屁股。”
“哟…公子这算是吃醋了吧？”
蓝天姬的插言，使得凶巴巴的旻昊像似泄了气的皮球，回头盯着蓝天姬一阵无语。
“哼…我娘亲从来不打我，只有昶灵叔才打人呢！”
赢洛说完感觉哪里不对，慌忙用小手捂自己的嘴巴……
同时，小身板向后倒下。
有旻昊众人在，也不会让他实摔落地，权当赢洛可以自己处理。
没等小赢洛在空中有所变动，旻昊已经跃起将他夹在腋下。
旻昊回头轻喝一声“走”，身体已经向前路奔跃而起。
“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你放开我…让云姐姐抱我……”
这一道，小赢洛嘴里就不停闲，除了排斥旻昊…把蓝天姬莫云凤都喊了个遍，偏偏是被旻昊夹着不放手。
直到旻昊亮出弯刃吓唬他，要把他的小雀儿割掉喂狼，才算是安静下来。
眼看着众人下了山丘，前面是出现河道还有光突突的巨石。
一声爆吼才让旻昊再次停下。
“放开他。”
“渊灵叔救命，哥哥要杀我。”
旻昊看到巨石上，一位宽袍大袖的黑脸大汉正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赢灵扔出去。
这小东西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实在是招人厌恶，想想便知道是被人惯的毛病。
为了不得罪这些个老祖，旻昊还是轻轻的把赢洛放了下来。
“槽……”
旻昊却是没有防范小赢洛一落地，便重重的给了自己裆部一拳。
“混蛋。”
“啊……”
小赢洛也没防住被蓝天姬一脚踢飞。
“找死！”
渊灵怒骂…身形却是闪在赢洛掉落前接下小家伙。
他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是急着检查赢洛受伤了没有。
“哇啊呜呜呜…渊灵叔，杀了哥哥，抓住姐姐陪洛儿睡觉。那…哦…那烂姐姐洛儿不要了，让她陪哥哥去死…哇啊……”
小赢洛的确是被蓝天姬吓着了，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蓝天姬实际上是把赢洛撩出去的，并没有下重脚真踢他，在这里蓝天姬也不敢生事，只是这个小家伙太不像话了。
渊灵老祖看小赢洛并无大碍，才转身面对旻昊。
“都听到了吧？老夫也不为难你们四个，各自废一臂退出青灵峰了事，若让老夫出手便是全废。”
“你这老祖，怎么如此无理…啊……”
没等蓝天姬说完，一道拳风已经砸在胸口上，鲜血脱口而出人影倒飞砸地。
莫家姐妹被吓的大惊失色，同时看向旻昊……
“等等…答应你就是，可否能让我一人代替？”
“可以。”
旻昊见这个渊灵无理可讲，转眼便看到蓝天姬身受重伤。
现在唯一可做的，便是不能让莫家姐妹再受伤害。
早知道古灵五祖是这种人，说什么也不该让她们跟着。
“夫君不可…咱们跟他拼了。”
“公子……”
不等她们把话说完，旻昊已经跃起扑向巨石。
这是旻昊怕自己行事慢了，渊灵反悔再伤及二女。
小赢洛见状也是往渊灵身后躲避：“救…救救，你完了渊灵叔。”
渊灵老祖听到小赢洛改口，顿时一惊又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
“砰砰…砰砰……”
旻昊先是坦然又是惆怅，就在全力砸中巨石！同时，卸掉了双肩双膝的元力。
坦然，是莫家姐妹不会再因自已而受罚断肢。
惆怅，现在的乔铮成了他们的弟子，真是不敢想像…习性会变成啥样！
第107章 逃跑了
旻昊顺着巨石滑落而下，一双臂骨破肩而出，双腿在落地时扭曲变形，血水湿透全身……
“不？”
“旻昊？”
莫云凤莫云云失声前奔，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为什么…眨眼的功夫，便是一伤一残。
是真的，小河水泳过旻昊…下游便是道道红流！
“嗯？小洛，刚才那个女娃叫男娃什么？旻…旻…旻……”
“渊灵叔…他叫旻昊，那个受伤的是毒龙蓝圣女姐姐，你闯下大祸啦！嘿嘿…嘿嘿……”
渊灵老祖听是旻昊蓝天姬，又见玩皮的赢洛苦笑自己，抬起大手便想怒打小赢洛。
全怪自己不经细问便帮赢洛出头，高举的手掌迟迟无法下落，最后还是扇在自己脸上。
“渊灵叔…你想打小洛，我去找娘亲…娘亲…娘亲救命啊！渊灵叔要杀我。”
渊灵瞅着赢洛已经跑远，回头再看旻昊被二女抬上草坪，那血迹又染红了周身绿植。
莫云凤姐妹以泪洗面，却不耽误为旻昊解衣脱袍，只剩斜襟内衬便快速止血、上药包扎接骨固定。
从始至终…旻昊一直是清醒的状态，疼痛难忍又能怎样？只能是咬牙硬挺着……
稍有缓和…旻昊紧闭的双眼才敢睁开。
“哭…哭什么？死不了，快去看看天姬…嘶……”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与老夫无关…告辞。”
旻昊只顿抵抗断骨巨痛，哪还有经力与他对话。
渊灵见旻昊已醒，不加思索先推责任，也不等旻昊任何回应…便甩袖闪身而去。
那速度犹如邪龙闪九层，让人看到定是怀疑他是毒龙。
山丘顶一阵啸叫忽闪忽现，不知什么异禽的鸣叫很是短促。
很短的功夫，白天见了也是感到阴沉的赢灵现身巨石顶，发现旻昊便扑了上来察看伤势。
“是谁干的？”
……
无人回应，莫云凤姐妹被冲来的赢灵逼退，只能是泪眼模糊的盯着旻昊。
“问你们哪？是谁伤的他？”
……
远处，蓝天姬伤势虽然不至命，但心脉被震的七零八落，一样是无法回应赢灵公主。
“说话呀？再不说是谁干的…我废了你们两。”
……
“废吧！废两个和废四个是一样的。”
“什么？”
“去问你儿子啊？”
“赢洛？不可能…他怎么会伤的了你们？”
……
“别问了你走吧…是我自找的。”
旻昊现在对赢灵十分反感，却又是惹不起人家，只好强忍剧痛回答赢灵，免的她再伤害莫家姐妹。
远处，一个小脑袋在大石后面晃来晃去。
知道闯了祸的赢洛，压根就没有去找娘亲，只是躲在远处偷窥这边的情况。
“赢洛你过来……”
赢灵早已发现儿子躲在远处，既然莫云凤提及小赢洛知道，自然得把他喊出来。
“哇啊呜呜…是渊灵叔逼的，不是我叫渊灵叔杀哥哥的，哇啊……”
小赢洛边哭边说，看上去让人很是心疼！
“什么？你……娘叫你接引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
“是旻昊哥哥把我夹过来的，哥哥还想割我的鸡鸡，哇啊……”
……
赢灵公主也被儿子说的头疼，旻昊却是分不清她们是谁在演，不如闭眼自行疗伤。
这么重的伤势如果换做常人，确实也就废了！既然敢这样做也是知道自己血脉的特别。
良久，赢灵开口：“你们去做副单架，去我洞府给他养伤。”
“娘亲，别让哥哥去，铭静姐姐会跟哥逃跑的……”
“胡闹，谁和你说的？”
“彦清哥哥不让说……”
……
旻昊听到小赢洛话语，突然想到了那与乔铮一起男孩子。
“他还说了什么？”赢灵追问。
“嗯…嗯，也没说什么！是孩儿喜欢铭静姐姐，不想让旻昊哥哥带她走。”
……
“哪你渊灵师叔呢？”
“嗯…应该是逃跑了，蓝姐姐是他打伤的……”
赢洛说话…肉乎乎的小手也会跟着比划。
“真麻烦，惹谁不好……”
赢灵呢喃着，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蓝天姬，知道她正在自我疗伤。
赢灵起身又挨个扫了一遍，这些小辈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每一个的靠山都可以撼动宗门。
尤其是这个小圣女，万一毒龙那些老家伙出头，一个人就能让天刑堂翻个底朝天。
有心让乔铮从中化解，可是她的伤势也在治疗中，不是忙着为她接舌，也不至于让洛儿出来接引……
若是让他们全部葬身于此，那事情也就简单多了！除了赢洛怕是没人会知晓？
不对？刚才的声响怕是有人放出的信号？
原本认为乔铮只是天赋很强，却没曾想是个绝世奇才！既然有了一个得意弟子，那这个旻昊也就是可有可无，更何况他现在已是残废，权当治好…终其一生武道也不会再有寸进了。
……
“咚……咚……咚……”
浑厚悠长的古钟声在山谷中徘徊，声音来自后方的天刑广场。
赢灵正迟迟拿不定主意之时，却是被这道钟声惊醒？
旻昊蓝天姬睁开双目瞅向赢灵，莫家姐妹两正切割盘绕着的藤蔓，也被这钟声打断……
“洛儿？”
“娘亲……”
“一会儿你引他们去洞府，娘亲去去就回……”
“哦……”
赢灵交待完便闪身而动，只是几个起跃就消失在莫家姐妹眼底。
“哇啊！姐…快看，她一定有六十多级了。”
“哼，陆师兄都有六十级了，姐姐真没见过世面！”
听到莫云云的惊叹，赢洛就像似个高傲小公鸡，想背双手却有点显短…小肚子挺的很高。
不知天刑广场发生了何事，使得赢灵急走，加上旻昊伤情…莫云云也是失常一瞬。
哪有心事回应赢洛，便继续在为单架收集藤蔓。
姐妹俩忙碌旻昊闭目，现在的身体还由不得自己使唤。
而天空云层中，有两处白点缓缓飘浮，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只是两团较浓郁的云雾。
旻昊蓝天姬也不会察觉，有危险在靠近自己，比渊灵祖师更可怕的两人将会再次出现。
灾难降临之前很是寂静，钟声已停？除了泉水流动或许还有点风声掠过。
“姐姐快看，哪是什么？”
“啊？那是……”
“走……”
莫云凤无意大喊，扯住妹妹跳入身侧不太宽的沟渠。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光层爆，河道巨石飞奔四散，就近的丛林古木瞬间化成碎屑，再次归隐大地。
伴随着爆炸声响，青灵峰也在轻轻颤抖，天刑广场正在对执的宗门长老驻足眺望……
或许是来人有意，旻昊不知是被震出还是被吸拽到半空，快的让让不敢相信，一道光影掠身而过。
另一道光影，极速撞击了昏死的旻昊……
“妈的，竟敢偷取蓝哥的黑钥，给老子死的远些……”
“浩子，一介凡夫…不要乱杀古人，呵呵…小心灭了自己祖先！”
“蓝哥，你刚不是已经探测了与咱们无缘嘛！就是不知道旻昊死到哪里了，真要是死了就可惜了！”
“快走吧！光有黑钥没有位标也是不行，不要忘了咱们的任务。”
山丘顶的石缝下，蓝天姬已被人击昏沉睡，身侧蹲卧的正是那个酒屋出现的假面人。
第108章 收人租
“嘀嗒…嘀嗒……嗒嗒……”
“这是哪里？没有星空的夜色太黑了，真疼啊！这是地狱吗？我的确该死。蓝大腚…莫大姐还有云云，你们也在这里吗？”
旻昊的额头不时有水滴洗面，上身好像被挪动了一下，那种清冷感转瞬及无……
而自己却是无法睁眼，哪怕是抽动手指也是困难。
水滴声…又在耳边轻响，紧跟着，便是无力的沙哑声和绵软的女子声。
“小娥，不是爹说你，都十来天了不见好转，你还浪费鳕鱼？”
“爹…您别管，下次出海我再多捕一条便是。”
“小娥，你这又何苦呢？他若是活不了…你再搭进去。唉…老了，爹这张欠嘴……”
“爹…您放心，小娥不会有事，闺女的本事可是受您亲传呀？”
“爹回屋了……”
“爹，您早点歇着！我弄好了也回房休息。”
这是一座破落的草棚，中午的一场暴雨，现在的草棚里还有几处再滴水。
小娥蹲坐在灶台前的小凳上，旁边有砍好的木柴用油布苫盖着。
撩起油布翻找着木柴，她要精打细算找两截合适的干柴，烧尽留红…能正好把鳕鱼汤烧浓便好。
这个渔村不缺鱼，但是缺少生火的木柴，有钱人家可以去买或者是让下人去捡，小娥家却是需要自己亲自上山拾柴。
按理说小娥可以捕到鳕鱼，这日子应当过的不错，可是自己出海是租赁的鱼船，一天的收入只能落一半，这也是能捕到鳕鱼的收入。
平常的渔民刚好解决温饱，如若生大病则是没钱医治，全说自己强撑着度日。
……
冥冥中，旻昊能听到外界的话语声，自己却是无法回应一句。
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瘙痒、疼痛，就算抽筋扒皮到死亡也应该有个限度，可这种感觉在自己身上已熬了十数日！
若不是偶尔会听到外界有人在说话，真的会认为自己是在地狱里受罚！有时，大爆炸也会出现在脑海，除了他们两还会有谁？
他们是冲天狼角而来！
不就是个破角吗？抢走就行，为啥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顺带杀人哪？
不知道她们能不能躲过此劫，好希望她们平安无事，可能吗？不可能！心真的好痛。
一道暖流顺口而下，嘴角到双颊微微发热，这是旻昊今天第一次感觉到鳕鱼汤的味道。
有味觉，那就是说部分经脉恢复了，眼皮很酸涩有两滴清泪滑到耳稍！虽然全身还在疼痛，已经是掩盖不住别的感知。
双眼微睁，一个黢黑的女孩盘坐在身旁，正吹冷木勺里的鱼汤。
“啊？”
突然睁开双眼的旻昊，使得小娥一阵紧张，木勺中的鳕鱼汤洒在旻昊胸口。
“당신은각성했다”
“……小…娥。”
旻昊听清这是高丽语种却是不懂意思，颤动的嘴唇艰难的道出，自己在梦里听到的名字。
“你是元民？啊…张嘴，先喝了这汤。”
旻昊想回答，却又被小娥制止并示意张口。
虽然旻昊清醒了，依旧是喝一口洒一半，小娥顺手会用手背给擦抹一下……
这次的举动，也让小娥感到些许的尴尬，碗入怀中停顿片刻，便又继续吹勺喂汤。
“这是哪儿…是高丽？”旻昊再次开口，为了确定自己身处之境。
“嗯…是鹤翅郡渭北镇的小燕渔村，你是碰上海盗了吧？幸亏遇到我去深海把你拖了回来，天杀的那些人真是可恶，劫财还把人打成这样？你身上的支架被我取了。不对，你是先受的伤…不然怎会有这么多绑带……”
旻昊现在还无法正常交谈，只能是听着小娥说叨，权当是能说话也没法解释自己的事情。
也庆幸命不该绝被小娥救助，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掉进海里？说自己是被人从大青山一脚踢过来的鬼才会想信！
“好了，你歇着吧！在过三两天凑够钱啦！我去镇上给你请个郎中来检查一下。”
这么多天，小娥卸掉支架后，一直没有查过旻昊里面的伤势，也没也去深海捕鱼。
每天是早出晚归，只在近海赚些度日的开销。
老爹虽然没有反对自己救人，但也不会帮忙！或许是怕解了绑带又没钱换药。
“等等…谢…谢……”
由于气力全无，旻昊只能聚一点气说上几个字。
“不用谢，都是穷苦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怀里，我的……”
旻昊实在是太乏累，刚说完便闭上了双目昏昏欲睡。
“嗯…你睡吧！等好些了再说。”
小娥知道，是想让自己从他怀里拿东西，感觉那样做不好…将剩下的鱼汤盖好，转身就出了草棚。
……
夜色刚退，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了旻昊，很明显身体要比昨晚强上不少，全身痒痛依旧…唯一的好处便是不怕蚊虫叮咬。
“金老爹…金老爹，收租了。”
“是朴宪吧？稍等一下！”
收租的是三个年轻人，汉语说的不是太流利，却也算是很标准。
不大会儿的功夫，小娥爹来到院中，很认真的说道：“三口人十五钱，你数一下。”
“金老爹，镇上有公文。从这个月开始，凡是外族人口一律加增两成的人租，还的添三钱才行。”
“怎么又涨钱？这还不足一年涨了两次，唉…你们等着。”
小娥爹没办法，只好回屋再去取钱。
这个院子很是简陋，石块垒的院墙不到一人高，说是三间正房一样是干草遮顶，东面便是两间半石半空的草棚。
大门是由细圆木捆绑而成，唤作栅栏也可以。
“阿祥，你闻到没有？好像是鳕鱼汤的味道！”
“我又没喝过……闻不到。”
被称为阿祥的青年，还特意嗅了嗅才回应朴宪。
“宪哥，香味在草棚，我过去看看…正好还饿着呢！”
另一个青年说着便来到草棚，一眼看到草垫上的旻昊，反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宪哥快来，这里有人。”
“啥？”
“什么人？”
说话间，朴宪已经大步进入草棚，观察着地上的旻昊。
四目相对，旻昊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也坐不起来动不了。
“……”
“受伤了，回答我你是什么人…和金常安什么关系？”
“……”
旻昊无语，不说介绍自己，对方口中的金常安根本不知道是谁？等想到是小娥的老爹，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来解释。
“宪哥，这锅里是鳕鱼！”
朴宪回头看了一眼灶台，继续仔细打量旻昊。
“不要告诉我你是哑巴！快说你和金月娥什么关系？”
旻昊开口：“没关系，是她在海上救了我。”
“胡说，她为什么要救你？”
这话问的的确让旻昊无法回答，小娥救了自己…自己哪能知道为什么？
难不成也说“都是穷苦人家，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一群混小子，都给我滚出来。”
“小娥……”
院落中，暴怒的小娥双手叉腰，不大且厚实的上唇撑撑着…酷似猛兽发威，微翘而圆润的眼睛散发着凶光。
金老爹却是在一旁打劝闺女，又看向草棚中的朴宪。
“朴宪哪！租钱给你取来了，那人是小娥从海上捡回来的，这娃看着凶…心肠可是软的很，唉…说不定三两天就归土啦！”
朴宪听到金老爹的解释，回身又瞅了眼灶台才迈步来到院中。
“金老爹，人可是在你们家住着，鳕鱼汤供着怎么会死呢？还有…这家伙双眼贼光也不可能会死掉。你们家的人租不够，还的交六钱……”
“啥？还要加钱……”
第109章 出海
金老爹听到人租又涨，伸出手的三钱铜子又紧紧拽了回来，黢黑而又褶皱的老脸甚是无助。
“朴宪哪，他不是我们家人，不能说涨就涨啊！”
朴宪不看金老爹，反倒是盯着小娥开口笑道：“是镇上的公文，我可不敢触犯王法，要怪只能怪你们家金月娥小虎妞了！”
“混小子你找死？”
“啊…是月娥小姐，口误口误。”
小娥愤怒的样子，确实像个可爱的小老虎，朴宪也知道金月娥虽是女流，可天生有把子力气。
如果惹怒小虎妞，一个揍自己三个怕是不成问题。
“是这样…我朴宪给月娥面子，如果金老爹不愿多出这六个铜钱，不如让我们把他抬走，这总是可以的吧？”
“哦……”金老爹看向闺女。
“不能抬走…爹，这钱我出。”
因来人太早，小娥的对襟外褂还没有整理系扣，听到朴宪质问旻昊便急忙跑了出来。
小娥当众撩开短褂，从丝绦中抽出个小布包，撑开包绳倒出了九枚铜子伸手递出，估计包里还有一多半的铜钱。
也就是撩短褂的举动，竟然让朴宪双眼发直忘了接钱。
“混小子，看啥呢？”
“哎呦呦呦……”
“砰……”
是小娥把钱强塞进朴宪手中，反手便在他胳膊连掐带拧，稍伴着又踢了阿祥一脚。
朴宪挣脱小娥转身便跑，另一个跟班早已溜出了院子，只是手中多了半条“鱼”。
“小虎妞，你迟早是哥的人…哎呦我去。”
是朴宪被小娥扔出的石子砸中了后背……
“宪哥…虎妞脯子真大！啊疼…疼…别打……”
“你娘大，我叫你偷看……”
……
金老爹瞅着远去的三人，将三枚铜钱揣入怀中，还顺势扫了一眼半截石墙的草棚，一声叹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屋。
这个时候，东方才出了半个日头，小娥看着老爹的背影，自己也没办法解释……
等老爹回屋自己便进了草棚，一眼看到锅里的鳕鱼不见了，转身就要追出去却是被旻昊叫住。
“等等…不要追，帮我一下。”
经过一晚的修养，旻昊自己虽然不敢动…说话已经没有问题。
小娥回身蹲坐在小凳上，大清早的便闹出这事心情显然不好，但还是开口问道：“是内急吗？我抱你去好了。”
“不是不是…我肚子里没东西。”
“怪事，你肚里没东西那鱼汤去哪里了？这十多天…也不见你尿裤子里？”
旻昊让虎妞问的也是傻愣，赶紧转移话题不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我叫旻昊，衣襟里有个袋子你帮我取出来好吗？”
“旻昊…袋子，想让要我摸你的肚子？男女授受不亲的，还是你自己掏出来吧。”
小娥说着话，从旻昊脚下抽了一把干草塞进了灶口。
听了小娥的回答，感觉这丫头说话确实够虎！能抱自己上茅厕却不能从衣襟里取东西。
旻昊只能是再把话说清楚：“我这里有银票你可以拿去用，用不着为几个铜钱让恩人犯愁。”
“银票？什么是银票？”
小娥放下火镰，直接就爬到旻昊身前，伸手便摸进斜襟里掏出了一个胶边皮袋子。
“这布袋子真好看，不像是油布呀！这个是金子吗？”
小娥拿着皮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指着皮袋上的黄色金属寻问旻昊？
“不是黄金是黄铜夹条，拧开它…里面有银票。”
小娥将一侧的铜球对拧夹条翻开，皮袋里露出一叠银票和那个田丰的银牌。
好奇的小娥慢慢的将银票抽了出来，却是没有动令牌，又一张张的看了个遍也是无动于衷。
“你们元人真有意思，管这些画纸叫银票？”
旻昊无语，同时也意识到这些银票在这里没有用处。
“看你这么急着想报达我，不如把这个皮袋送给我好了，这些画纸还给你，银牌子我来保管。”
小娥说着将银票塞进旻昊怀中，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自己便退回了小木凳上。
“唉……”
旻昊一声长叹，心想这个金月娥不知是真虎还是装虎？既然知道自己是元民汉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原大地的银票！
“你舍不得这个袋子吗？”
“不不…你别误会，这防水皮袋不值钱，银牌给你留个纪念别当钱使。我是不知道多会儿才能站起，躺在这里不能动很是心烦。”
“要不你随我出海打鱼吧？”
“我这样子可以吗？”
小娥生着灶火，虽然锅里的鳕鱼长腿跑了，还有少半锅的汤也是能食用的。
并且不误旻昊搭话：“我背你上船躺着就好，摇摇晃晃确实要比待在家里好受些。”
旻昊继续问道：“没有危险吗？我会不会成为累赘。”
“危险肯定会有，我从海上拖你回来就是危险！有十多天没出远海了，刚才又多出了九个钱…给你请郎中的钱更不够了……”
“不用给我请郎中，我的身体可以自瘉的。”
“哼…吹牛。”
小娥压根不信旻昊的说法，自顾自的又鼓捣起了皮袋。
“等你伤好了是回去吗？对了，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嗯？应该是中原益都路，我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们那里很富有吧？”
旻昊当前看不到小娥，只能盯着草棚回应。
“那里现在四处在打仗，哪还有富足的地方，可以说是民不聊生，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打仗？你能坐吗？”
“我想试试。”
说话间，小娥已经将自己东西挪入皮袋，又将铜条卡压在了腰间丝绦上。
听到旻昊想坐起来，竟然直接过去分腿叉在旻昊的腰上？
“你？”
“看啥呢？哎呀…闭上眼。”
没等旻昊反应过来，小娥已经弯腰拽着衣襟将旻昊提坐了起来。
“慢点慢点，让我适应一下。”
小娥力气的确很大，看着是黢黑纤弱，拖拽一百多斤的旻昊就像是拎起小孩子。
旻昊坐定发现自己的断骨已经恢复，由于经脉阻塞还在修复中，才没有感知到伤势的轻重。
虽然现在还没有元力集结，当自己是学步的孩童还是可以，估计再有十来天，便可以恢复如初。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成家了吗？”
“我叫旻昊，我才十五岁？”
“哼…不说拉倒，我看你像五岁自己把汤喝了。”
旻昊又试着抬手臂，虽然抬起却是端不住木碗，幸亏小娥防着才没把鱼汤洒掉！
旻昊很委屈的又说道：“那二十五行不？”
“不打紧，姐姐叫金月娥，今年正好也是十五，有个十岁小弟在镇上武堂学习。爹爹身上有病不能做活！啊……喝完了咱们一起出海捕鱼，让你看看姐姐的本事！”
小娥待旻昊像是幼童，与其是讲给旻昊听更像似说给自己，这个家只能自己扛。
锅里剩下一点鱼汤，小娥也不避讳旻昊，端起锅直接倒进了自己口里。
旻昊瞪大眼睛瞅着，再小也是口锅，这么把着喝为啥没洒出来？
……
二人一刻钟的准备，小娥再次来到草棚：“走…我背你。”
小娥背起旻昊又大声冲着正屋喊话：“爹…我出海啦！”
……
良久才听到金老爹的回应。
“早点回来。”
“爹…桌上有鱼干小心被狗叼了去，您记得先吃……”
旻昊爬在小娥背上，真想纠正她的言词，又怕她扔掉自己不带自己出海？
……
“快看快看，金小娥背男人！”
“那小伙是哪里的？”
“没见过。”
“哟，小娥这是背的谁呀？背背我好不好啊？”
“大姑娘背爷们，老金家这脸啊？”
小燕渔村的住户很散，却是只有一条大路，这个时间都是出海的渔民，自然会碰到一起。
这种情况的确让旻昊很难看！就是不知道当时来小娥家时，是不是也被人指指点点过？
“金家月娥？你还要脸不？”
大声质问的声音让小娥也是一震，这是小燕渔村里正的声音，也就是朴宪的父亲朴布万。
第110章 叫板
只所以让小娥顾忌里正，并不是因为他在小燕渔村的权力。
而是自己出海租赁的渔船，便是出自朴家，按理说朴布万不会这么早出门，现在却是当面碰上了。
当然，朴布万身后便是朴宪和他的两只跟班。
“快放我下来，我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站立。”
旻昊虽然不知道前面的中年是谁，但冲小娥的停顿也猜出八九。
小娥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向来人解释道：“万叔，旻昊哥的伤很重不能自己走路，咱们穷苦人家没那么多礼数。小娥觉着背伤者不丢脸，您老受伤小娥也会背的！”
朴布万听到小娥言语被气的失了威严：“你…哎呀！谁会用你背？”
“爹，我想……”
“滚一边去。”
朴宪的插话更让朴布万气极。
“金月娥，你这是要坏了咱小燕渔村的名声吗？你听听人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脸在他们嘴上长着，我总不能给他们缝住吧？”
“金家月娥，你若不听劝…以后便不要出海了。”
朴布万恼怒，只能是危险金家的生计！
言语间，出海的渔民们也都停下脚步，虽然不敢围上来惹事却是都议论纷纷。
“刘哥，这妮子够泼…敢和里正叫板！”
“啥呀？这是儿媳叫板公爹。”
“也是…小娥虽然生的黑点，这相貌的确周正乖巧，难怪朴宪少爷追着人家不放。”
“瞧你说的？小娥的肤黑那是天生的吗？出海的娘们哪个不黑？”
“这黑不一样！人家都脱皮…她咋还泛着光亮？”
“也是哦！背个小子满街跑，万一那小子使坏咋办？”
“你说说清楚，能坏到哪儿？”
你一言他一语，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都能听到。
旻昊听到渔民这么说，更是觉得自己连累了小娥。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金月娥你快放手…人家都不用你背了，为啥还不放手？”
朴宪也是急了，跳在朴布万前面却是不敢再靠前，指手划脚有点像似小丑。
可这种小丑的作派，深得旁观渔民的沉默赞许。
应旻昊的要求众人的指点，小娥也没说一声便松开了手臂……
旻昊顺势便滑到了地上，坐地不稳仰面朝天不知所措，发现自己还没有彻底掌控身体的能力？
这一幕也让朴布万感到异外，听儿子说金常安家私藏人口，打算过来盘问一翻，却是当街碰到。
“宪儿，过去将他扶起来，我有几句话问他。”
“是。”
不等朴宪上前，小娥已将旻昊提了起来，被提起的旻昊虽然站立不稳，晃来晃去…最终还是在小娥的搀扶下站住了。
朴布万仔细的观察旻昊，见装束没有外套，只是缠满绑带的斜襟短衬，衬裤外有破口血迹不太明显，观相貌平平也没有高丽人的特质。
此时的渔民也围了上来，都想到这个受伤的陌生人是何来历？
“你是元民？为何来此……”
不等朴布万问全，旻昊接话编造解释，不然对方也是瞎问。
“在下旻姓字昊，是大元帝国益都路人氏，随族人商船遇海盗袭击脱险，却没躲过风浪船沉人亡？唉……幸得小娥救助，怕是早已成为鱼腹之物了！”
“哇…他是大元商贾。”
“羡慕啥呀？咱们也是中原汉人之后，鞑子人统治不了几天。”
“唉…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这旻昊真命大。”
“可不是嘛！”
围观渔民的同情，也使得朴布万不敢强硬对待小娥旻昊，虽说自己是这个渔村的原住里正，但小燕渔村的渔民能有九层是汉人。
“月娥哪，既然这个小兄弟身上有伤，不在家里养着还出来做啥？”
听到父亲口气转变的朴宪，预感哪里不对急忙插话道：“爹，您叫他兄弟…那不是比儿大一辈？”
“混障东西，比你大上一辈不妥吗？”
“噢…行…行……”
此时的朴宪被朴布万质问，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爹在为自己铺路，同辈中的金月娥是背着长辈，那就可以说的下去了。
关键是迫使金月娥，不能对长辈胡思乱想。那样的罪名不管在什么地方，也是乱伦大罪祸及族人。
“万叔，旻昊哥一个人在家孤单想去海上看看，我正好也的出海捕鱼，所以就带他去看看了。”
“叫啥旻昊哥，我爹都称他小兄弟，你该叫他小叔才对？”
朴宪言词凝重，不将小娥的思想更正誓不罢休。
直到现在，旻昊才算摸清朴宪父子两的想法。
自己虽然是个陌生人，但对这帮穷苦的渔民来看并不设防，反倒是防着自家的金月娥。
朴布万父子为了小娥可算用心良苦，思绪反应也是细思极恐。
随同小娥的叫法，自己总的客套两句也是真心言语：“万叔，在下幸得小娥救助，也承蒙咱们村的收留，待我伤好归去实不敢忘记大恩于此，必定会厚报小燕渔村。”
“哈哈…言过啦！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宪儿快过去帮忙，怎么能让小娥一人受累呢？还有，给小娥换条大船出海，今日的船租免了。”
不愧是渔村里正，一个安排对朴家而言可谓是一举多得，自己却不失风范。
一、照顾小娥如同照顾旻昊。
二、自己没有安排朴宪跟随，但是朴宪可以自己找理由跟着。
三、在渔民口里这是善举。
更多的也是在赌旻昊的回报，大元商贾能来这小渔村，如同财神爷上门好运未知。
权当是他的商船沉没，那也是族强势大的存在，值得一赌旻昊对自家的前程。
众渔民见事已解便又纷纷上路，朴宪主动背着旻昊小娥当然不会反对，甚至还在趣乐朴宪。
“混小子，你若早说要背旻昊哥没人会反对，为啥还请你爹来说？”
“叫旻昊叔……”
“……”
乱石堆集成的码头，能有三十多条小船停靠。唯一的大船不过是多了草席遮顶，船身略宽长而以，就连一条帆船都没有？
小娥平常租凭的小船是靠自己划桨，这次的大船却是得在船尾摇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海。
让旻昊不明白这是大海不是湖泊，自己虽然是头一回看到大海，海水涨潮却是听说过的。
别说小船了，就是这简易码头也会被淹掉，还不如将小船搁浅在沙滩上呢？
“旻昊哥，我们这里比不了你们的大商船，千万别嫌弃哦！”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小船是否结实，涨潮也是在这里吗？”
小娥先蹬上了渔船才回答旻昊的疑问：“这混小子家有的是奴才，用不着咱们考虑，你们两个上去…不能坐我的渔船。”
小娥让过朴宪背着的旻昊，却是将朴宪的跟班拦在了船尾。
“宪哥，我们……”
“你们上去吧，谁敢不听小娥的命令？快点滚回去！”
朴宪发火主要是怕小娥把自己也撵上去。
“……”
第111章 跪爬
朴家的这艘大船中段去了仓板，人坐在一侧也算是宽敞，另一侧整齐摆放着鱼叉、鱼钩、鱼网之类的工具。
平日里，小娥出海都是单人独往，携带更多的是特制油绳和自己的水衣。
朴家租船的费用是高，但是船上的渔具淡水也是安顿好的，包括渔民起航收工都不用自己管。
……
船尾摇橹是黑着脸的朴宪，船头小娥手持鱼叉注视着水下，旻昊居中遥望着平静的大海……
在蔚蓝的天海间，人世间的一切是非荡然无存。
可在旻昊眼中，也正是人类在高度文明不足万年，便毁掉了眼前的广阔蓝田。
“小娥，要不你撒网吧！这都快中午了？”
“闭嘴…大半天一条鱼都看不着，就是你吓跑的。”
“怎么能全怨我呢？昊叔不也在着了嘛！”
“你再多说一个字？别摇了，就是你把鱼摇没了。”
旻昊无语失笑，这女孩子要是不讲理，那便都是理！
朴宪听了小娥的埋怨，果然不敢再吱声，坐在尾仓板上看看旻昊再瞧瞧小娥。
“有啦！”
“嗖……”
小娥轻喝一声，手中的鱼叉已经没入海面，眨眼的功夫，船板上的牵绳已经解掉大半。
“混小子，快去撑橹……”
“嗯…噢……”
朴宪原本想着心事，被小娥唤醒才知道小娥叉到了大鱼。
如果鱼不大也不需要渔船撑橹，为的是顺着大鱼逃跑的方向。
而小娥则是死的盯着引绳，吩咐朴宪左摆右摆。
牵引绳在船头系的是活结，小娥拽着结头，万一出现意外便可舍叉保船。
旻昊双手斜抓栏杆，心情随着两人的配合也是紧张。
“小心！”
“没事，你把稳……”
眼瞅着船头即将迈水，跪爬的小娥却是舍不得拉动绳结，而是在不断拍打吃紧的引绳。
或许受伤的大鱼也是怕疼，只要引绳颤动它便会上浮，反反复复使得渔船在平静大海上，摇晃不定前后颠簸。
待渔船稍有缓和，小娥想试着拽回引绳时，却是又一次重复先前惊心的场景。
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折腾，夕阳入海，渔船还被大鱼拖着乱跑。
“小娥，这都一天了，还不如网点刀鱼小黄啥的……你叉中的是什么呀？不会是海龟吧！”
由于现在渔船直行，朴宪也抽出时间可以逗趣小娥，缓解这多半天来的不适。
旻昊也注视着还在跪爬的小娥，自己一样是想知道被叉中的是什么鱼种。
“安静，你爹才是海龟……”
朴宪虽然被怼的无言以对，那双眯眯眼却是紧盯船首！
“小娥，这么长时间鱼还没脱力，是不是有点反常？到底是啥样的大鱼？”
“旻昊哥别急，我只是看到了黄影，应该像是大黄很值钱的……”
“真是大黄鱼吗？”
朴宪把着摇橹，可以看得出心情比小娥还激动。
他比二人都清楚大黄鱼的价格，渔民捕到的鱼是由朴家定价收购，而真正的市场价是收购价十倍还要多。
这一点，权当渔民们知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在这个区域渔民就是渔民，不能私自贩卖劳动所得。若想成为商人，必须由州郡府衙的各种考核才能经商。
朴宪正盘数着大黄能有多重时，小娥的话语如同把自己扔进海里：“哼，不管什么鱼都是为旻昊哥补身子吃的，你激动啥？”
“我…我对你那么好，还不及一个外人……”
朴宪嘟囔这一句话，却是令旻昊十分难堪，这种事情…自己的解释便是挑事。
小娥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也不回头冷问道：“混小子，听说过银票吗？”
“当然听说过，大元的货币咱们行省的储票，一两就能折换一条小船，你当我是傻曼波呢？每天就知道晒太阳啥也不闻……”
“知道就好，我们家的铜钱你可是没少收过一钱，就连半条鱼也的顺走，还没找你算帐呢！”
“那钱都是有数要上交的，偷你鱼吃的是阿祥他们两，都没有给我剩下一口！”
朴宪感觉自己很委屈，手中但凡有点实权，一定会想办法照顾小娥家的。
“好了好了，不计较你就是，左摆三橹…在摆两橹。”
旻昊听到两人的对话，此时才明白小娥是知道银票的，也看出了朴宪属于那种不变通的人。
有些女孩子口里处处挂着钱，那只是用简单的方式分辨事情，真给她一个天文数字的钱，她真心不会收……
“左摆，再左摆……”
小娥的声音有些急切，朴宪也是全力配合。
“快…再快。”
随着小娥的厉喝，渔船已经开始原地转圈。
“不行放绳吧？”
“别说话，再快点。”
小娥为了这条大鱼已经耗费了大半天，哪里舍得就此放弃。
朴宪已经在全力左摆，却是跟不上船头的速度，危险他比小娥更是清楚：“小娥，安全要紧！这大船翻了咱们正不过来。”
“乌鸦嘴，再快点啊？”
“解绳要翻……”
没等朴宪说全，渔船已经右倾见水，小娥无奈拉绳头解开引绳与船头的连接。
牵引绳头，却是拽在小娥手中没有松开的意思。
旻昊早已扑向对面，想靠自身的重量让渔船归正，见小娥被引绳拖倒还不松手。
没等自己相劝，小娥已经被牵入海中。
情急之下旻昊全力猛蹬船帮，自己也跟着回穿了出去，正好抓在小娥前面，双双被牵绳拖入海中。
渔船的左右倾斜终于能被朴宪控制，却是发现旻昊与小娥失去踪影，波纹道道散向四周没有他们的一点痕迹。
“人呢？小娥……”
“旻昊……”
朴宪的喊声能传多远，回应他的只有静默的大海。
“怎么办？小娥没了，等等…她水性异与常人，一定会没事的。”
朴宪喃喃自语又开始安慰自己，只要在原地等着…小娥就一定能回来。
这一等便是一昼两夜，朴宪望着无际的海水日光又从东方升起。
实在是没办法，自己已经尽力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小娥归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权当她们现在能活着，怕是也回不来了。
渔民的生命有时候不及一条黄鱼，在朴宪眼里…不能说司空见惯那也是不足为奇。
每年葬身于海的渔民，在小燕渔村少之三五多之十数，由于人口的递减近些年才有了女子出海。
……
旻昊曾在水中不止一次让小娥松手，却是发现小娥向自己皱眉摇头，右手多了一把薄刃…指绳再指前方然后在向上点指。
示意自己顺绳前爬，看看前面到低是什么鱼种再上去。
旻昊知道小娥不想放弃，但是身后的鱼群更让自己担心，同样的手势让小娥回头看看。
第112章 逃出生天
旻昊不清楚小娥为什么信任自己会水，在海底被大鱼牵着两人穿来穿去，也不知道小娥能坚持多久不换气。
当小娥回头观察，却是被吓的鼻酸喷泡差点让海水呛住。
引绳前是什么鱼看不到，身后不足一丈数不清的大鱼争相追逐。
最近的一条怪物，大口一张足有两丈多高，只是张口时便慢了下来又拉开一丈距离。
此时的旻昊也是无法应对！情急之下帮助小娥，现在所用的也是遮天术隐藏的那点元气。
此时的旻昊，才发现严老给的遮天术，并不是单一的掩盖根骨色底，在关键时刻却是能遮避天机保下性命，这一次青灵峰大劫，能活下来此法功不可没。
单独依靠自己的先天血脉，怎么可能扛下韦浩的致命撞击，怕是早已被四分五裂了。
海水的阻力越来越大，显然被叉中的大鱼也在加速。
旻昊时时刻刻在观察小娥，就怕她体力耗尽滑手葬身鱼腹，又怕鱼叉脱落使自己陷入绝境。
如此困境不见希望，小娥弃刃伸手搂住了旻昊，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一时贪婪造成。
救人十多日又将人逼入死地，自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在临终前表示歉意。
旻昊在急速中，也想轻拍小娥加以安慰却是做不到，相应的把小娥紧搂在怀中。
忽然，牵引绳速度锐减……
旻昊第一时间发现前面是礁石，如果还继续拽着引绳不放，自己两人将会被礁石撞击，后果一样是不堪设想。
就算此时放手也是为时已晚。
“砰砰砰砰…咚咚咚……”
顷刻间，轰响连绵不断震彻海底，海面上无风浪泳…波及到远在百里外朴宪的渔船。
……
该着领头怪物倒霉，居然认为猎物进口便可化成食材，却是不等巨齿闭合迎面撞上礁石……
昏迷中的小娥被一股温馨唤醒，眼前隐隐约约是旻昊的脸颊，便是滚烫不明的粘液，从未有过又异样的感觉，使自己不知所措。
小娥不知道的是自己身处鱼腹，身上衣物已被粘液腐蚀全无，黢黑的皮肤也换化成雪嫩无瑕。
理智告诉自己，自己能苏醒…来自于旻昊的气息，只是有些邂逅不为所控，在死神脚下…归于心仪也是无妨之事。
出海时，旻昊身上只留了小尖弯刃防身，而此时的弯刃正与皮袋在粘液中翻动。
……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旻昊感觉全身经脉再无阻塞，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元气开始汇集，已经察觉到丹田中形成了一点元力。
是粘液的作用？怪物鱼腹中对常物是腐蚀液，旻昊发现对自己却是治疗营养液。
小娥虽然再度昏迷，但生命特征明显强于以往。
既然这种粘液对自己有益，旻昊决定在这里多呆上几天，等丹田元力彻底恢复再出去。
事与愿违，当小娥再次苏醒与旻昊一样也能看清一切时，外界的晃动使得两人四处翻转。
慌乱中，旻昊抓住了弯刃和皮袋，寻找时机又将小娥搂进怀里。
同时，粘液中渗入大量海水，旻昊小娥在鱼腹中时左时右，上下翻腾处处碰壁。
是这条怪物鱼被其它鱼类啃食，而且还不止是一条。
片刻功夫，旻昊看到多处破口确定是鱼腹已开，而外面的尖头利齿让小娥更是胆寒。
“鲨鱼。”
小娥口型向旻昊示警，不由的再次伸出双臂，哪怕是葬身鱼腹也要陪他一起结束。
旻昊却是腾出空手实扣鱼腹壁肉，为自己寻找机会，并且手持小尖弯刃轻磕小娥后背。
示意小娥接下皮袋转到自己身后抱紧，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方便与鲨鱼博得一线生机。
在旻昊的鼓舞下，小娥放下了所有的心结让他保护自己。
原本打算一显身手，却是亲手抛弃薄刃。
原本想着视死如归，却是得到了莫名的幸福。
没完没了的劫难让自己无助时，他却给了自己无尽的遐想，更加意外的是内息无限延长。
一片片鱼腹被数不清的利齿撕裂，刚显露的胁骨堪比木桶还粗。
旻昊在等，现在钻出去决对不行，一但被鲨鱼咬住必死无疑。
想想被数十条鲨鱼撕扯，惨不忍睹的场面自己可不愿尝试，更何况外围还有上百倍的鲨鱼。
现在的海底浑浊不堪，肉沫、污秽、夹带着沙石，混在海水中纷飞乱舞。更大的鱼群则是青背白底的舟鲥，它们已经钻入鱼腹中横冲乱撞，由于舟鲥才一尺来长倒也伤不着旻昊小娥。
旻昊无法顾及这些舟鲥会在身上乱啄，而是瞅着最大的鱼腹破口处，等待鲨鱼的进入……
外面虽大却没有逃生的空隙，在狭小的鱼腹中，倒是可以找到一丝活着的机会。
鱼腹破口已经被彻底撕裂，让旻昊苦恼的是…居然没有一条鲨鱼进入，更头疼的则是吞噬自己的这条巨怪，还在海底被众多鲨鱼撕咬着不断翻滚。
如果自己脱手滑出，一样是被活撕肢解的下场。
“嘶……”
旻昊口中吹出气泡，是一条大点的舟鲥咬了自己，挥手弯刃划过将那条舟鲥一分为二。
属是误打误撞，旻昊杀掉舟鲥便是招惹了它的主子。
一条不太大的鲨鱼横着闯进鱼腹，张开巨口便胡乱撕咬，就在接进旻昊二人的刹那间……
旻昊单手抓的腹壁全力推出，将自己连同后背的小娥穿游向鲨鱼一侧，速度极快…等鲨鱼察觉异物却是不好回转。
同时，旻昊的弯刃已经刺入它的盾鳞，再次全力拉拽自己，旻昊改变方向掉头上游。
感觉到疼痛的鲨鱼就地翻滚逃离，恰巧是旻昊的第二刃深刺，正好刺中背鳍的一则，右手握刃左手拽鳍随着这条鲨鱼穿行而出。
虽然鲨鱼也攻击同类，但是现在这片区域都处是鱼类尸体，这条拖着旻昊小娥的鲨鱼，不顾一切逆向同族极速窜游。
旻昊偷眼扫视周围，若不是有元力恢复怕是在劫难逃。
此时的四周，不光是密密麻麻的鲨鱼，还有更大的鱼类和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怪物。
这一幕，也让小娥倍感惊奇！只所以不会害怕是因为他在自己怀中，心事荡漾更多的是幸福。
自己想表现的那点水下本身，在旻昊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论身价他有百万银票，可以全部送给自己。
论相貌虽然不是俊美，那十多日的端详细品甚是喜欢。
论本事他能带自己逃出生天。
能伺奉这样的男子，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才在这一世被自己巧遇？
小娥轻轻的，将脸颊贴在旻昊有力的肩膀上，享受着突如其来的美好旅程……
海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多了两道别样的身影。
鲨鱼像是很听旻昊的话语，只在海面上穿行不再下游。
第113章 禺姤
旻昊的驯鱼方式很简单，只要鲨鱼下潜就是小尖弯刃刺入，反反复复能有几百回鲨鱼便听话了。
鲨鱼的速度的确很快，方向却由不得旻昊决定，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任其漫无边际的在大海上畅游！半日过去，旻昊二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主要是二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找下遮体之物。
“你知道武修……”
“嗯？”
正当旻昊找到话题之际，远处有绿点出现…而且越来越大。
“小娥快看，是大陆……”
“是岛屿。”
“你知道？”
“旻昊哥，大陆是线那是点。”
就在二人能看清岛屿上的绿植时，鲨鱼却又在转向游戈。
“小娥，咱们自己游过去？”
“嗯，听你的……”
现在的小娥十分乖巧，旻昊要往东自己决不向西看。
当旻昊小娥跳入海中，鲨鱼不但没有攻击二人，反倒是加速深钻海底？可算是摆脱了背上的瘟神。
……
岛屿不算小，旻昊很快便游上沙滩，身后的小娥碎步紧跟旻昊，秀臂皮袋根本遮挡不住自己。
“旻昊哥，不要回头！”
“为啥？”
“……”
“找个隐蔽处…你等我……”
“嗯。”
走出沙滩就有了各式巨石林木，最近的一棵古树却是走了霉运，被旻昊的小尖弯刃齐根向上转圈剥皮。
为了结实耐用，旻昊又将粗糙的外皮刮去，拉成一尺多长一寸宽的薄皮条，才开始用心为小娥编制临时的衣物。
旻昊只所以用心，便是将两张软树皮编出了弧度。
重叠部分用的是木卡，特别结实不容易脱落，摘几片树叶採了些野花插在上面……
待小娥穿好从巨石后面出来时，旻昊眼中的小娥亦然化仙。
红粉羞面朱唇光润，乌黑的长发披肩遮臂，却也挡不住玉泽般的肌肤耀眼。
“旻昊哥，你有流口水？”
“哦…真是太美了！”
……
“嗖嗖嗖……”
就在二人牵手之际，树林中传出异响，迫使旻昊回身观望。
“吱吱…吱吱吱……”
一阵尖叫声过后，能有数十只四足怪兽跃出树林，离着旻昊二人四五丈远成弧形亮出獠牙。
“这是什么野兽？”
“我也是第一次见，旻昊哥…不行咱们下海吧？”
“等等……”
不是旻昊不想躲避，而是知觉告诉自己不能下海。
这些怪兽的确有些奇特？每一头都有三米长左右，黄鳞甲的后背青白色下腹。
大鱼似的身子兽齿外露，暴眼双皮分两侧还有粗眉后挑。
后背有白鳍连通巨尾，四肢长在鱼身上格外刺眼，毛茸茸的大爪子像是还长了蹼。
这也是旻昊判断不能下海的原因，怕是它们的水性…能比自己强上十倍还不止。
“吱吱…吱吱吱……”
数十只怪兽同时向旻昊小娥吼叫，却也不再向前靠近二人？
“看到没有，它们也怕咱俩？像似催促咱们下海！”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旻昊沉思，如果现在冲上去与它们撕杀，以一对十…确实没有把握一战而胜。
万一失利不光自己要死，还的把小娥也搭进去。
“不合算，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牵着我的手！”
小娥不懂旻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拉住了旻昊。
“咱们一起死吗？”
旻昊失笑，不知道小娥脑经是怎么搭的：“傻丫头，就知道一起死，跑啊！”
“啊？噢……”
旻昊认为，古人的三十六策跑为上既然能传入后世，就有它一定的道理。
人还有三六九等，不信这怪兽个个都擅长奔跑。
只要分出前后远近，在运动中对付它们就有机可寻，逃跑坑人是旻昊常用的套路。
旻昊牵着小娥在沙滩上急奔，身后跟了一长溜的鱼身怪兽。
刚开始这些怪兽都是在蹦，身形速度相当敏捷快速，权当能追上旻昊也不敢靠近攻击。
当旻昊围着岛屿跑了一圈时，那些怪兽…就出现了三两不一的状况，更多的都成了四足交替奔跑。
待旻昊跑完第二圈时，小娥却显现出乏力，那鱼身怪兽也是一样体力不支。
被拉开的距离有数十丈，而且能看到的只有一头……
原本旻昊打算第三圈提速，争取倒追鱼身怪的尾，见小娥体力不及临时改变了主意。
岛屿不算大，沿着沙滩一周大概是百十华里左右，旻昊也曾想过进山躲避，却也害怕未知的危险缠身，不如先收拾一个鱼身怪再说。
旻昊牵着小娥突然停下，身后紧追不舍家伙却是还在猛追，直到差点超越二人才蹬腿急停！
原来是它的双皮大眼，不可一起直视前方……
此时，让旻昊小娥吃惊的不是它傻笨的样子，鱼身怪的脊背处…紧贴白鳍旁明显有三处伤痕。
“那不是大黄！”
“那是鱼叉的痕迹吗？”
“嗯。”
旻昊得到小娥肯定的答复，不加多想就穿了出去，看似凶恶的鱼身怪兽没来得及回身，已被飞来一脚蹬倒在地。
本就是力乏迟钝挣扎无力，被旻昊一阵乱刺结速了生命。
实际上这些东西不是这么不堪一击，它们是想把猎物逼入大海，在水里才能发挥出自身的优势。
它们的真名唤禺姤，传言是螭禺在陆地与野兽的后裔，由于母系是陆兽便有陆地休眠的习性。
在海中禺姤专吃弱小，自身又以奈力和速度见长，使得其它鱼类恨之入骨，在灵活性上又力不能及的怪物。
“旻昊哥，我想起来了！”
小娥见禺姤不在抽动，才急步上来抠取他的黄鳞。
旻昊也不敢大意，瞭望着后方随口问道：“想到啥了…小娥。”
“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传言远海有一种神兽换作禺姤，食万物、声如鸟鸣可分水劈浪。黄金似的鳞甲锋利无比…呀！”
“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旻昊低头，发现小娥食指血滴成线，是被禺姤的鳞甲划了个大口子，莫名的心疼慌了思绪。
哪还顾的上有没有禺姤追上，立刻跪蹲在沙地上，将小娥的食指含在自己嘴里。
也许是自己的口水也有止血攻效，刚开始还甜甜咸咸的！不过一分钟，便感触不到有滴血渗出。
小娥深情的端详着旻昊，任由他为自己抚恤不大的伤口。
当旻昊再次观察小娥食指时，肉眼可见伤口粘合不再出血。
“旻昊哥，它们追上来了。”
“不怕，我估计这个死了的是它们的老大，你看着就行……”
旻昊说完便起身回转，手持弯刃注视着远处停下的禺姤。
一个前冲的姿势跨出两步，那些零散禺姤，居然直接冲向海里……
第114章 可惜了了
当那些冲进海里的禺姤，看到旻昊不追下海，它们便在那里窥探也不上岸。
使得旻昊对它们也没有好的办法，索性不管不顾开始解剖这头死掉的禺姤。
等把禺姤处理好便到了晚上，那些后续赶来窥探的家伙，早已吓的不知去向。
刮掉鳞片禺姤皮更加柔软，小娥裹上新改制的衣物，活脱脱的像极了传说中的美人鱼。
没有丢弃的皮袋中，除了不多的铜钱还有火镰和一点盐巴，为旻昊省了不少麻烦。
篝火升起，小娥开始了操作娴熟的烘烤，一看便知她经常烤鱼。
闲聊中，旻昊知道了小燕渔村的具体情况，小娥也清楚了武修与镇上武堂的区别。
旻昊学高丽语自然是小娥亲受，同时小娥开始了修武，有旻昊气血的加入效果非同一般。
让旻昊惊奇的是食用禺姤肉以后，才只是一顿烤肉，丹田元力完全恢复如前。
活着的那些禺姤却跑的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一只出现，早知道有助武修便不会将它们吓跑，真是可惜了了。
二人在岛上生活了十来日……
旻昊的武道级别，居然从十五越升到了二十级，丹田中像似升起了两个太阳，而且还体现出加快吸元的进势。
可见禺姤正如小娥所言，也是远古神兽的一类。
这段时间，小娥也掌握了修武的法门，面对旻昊更是崇拜喜欢。
岛屿也让二人搜寻了一遍，除了飞禽再无其它野兽。
两人都想再此多留住几日，现实却让二人不能荒废度日，小娥的老爹还无人照顾，十岁的弟弟每月的学费也到了时间。
旻昊自己更是事多，面对恩人的生死不能置之不理。
事已如此只能是愧疚乔铮，而莫家姐妹和蓝天姬的生死，就有责任回去查清楚。
如果她们真死了，自己必须为她们寻仇告慰阴灵。
自己又正好身在高丽，还的去楛禅宗为吕秋敏了却心愿。
金月娥现在是自己的情侣，她的生活和将来不能没有陪伴，除非人家厌倦了自己。
……
木筏做好了很结实，有心做帆不如还是摇橹，毕竟自己的元力恢复踏水也不是难事！
两人相互支撑，又是十多个昼夜不停，终于看到了海岸。
“快看，那是谁？”
“哇啊！”
“好美的妮子？”
“好像是金家小娥变白啦？”
“不会吧？小娥哪有这好看？”
“就是小娥！”
“听朴宪说不是……”
“活着，是小娥回来了。”
海岸上就三个渔民，被小娥的身姿容貌惊呆了！一个个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在小娥身上。
当旻昊看到有渔民出现，只能是自己先龙隐潜身。
沙滩上的支架有衣物，是就近渔民晾晒的。
旻昊却是趁他们发呆，索取两件扔向小娥，如同凭空出现衣袍让小娥快速穿装捂严……
“咦？刚才不是…没有……”
“什么没有？想啥呢？”
“我就不想信你没看到？”
三人都还再纳闷中，小娥已经上了沙滩。
“大叔补网呢？”
“哎…是小娥吧？”
“是我。”
没等三人再寻问，小娥已经跑远奔向自己的家中。
矮墙门前，旻昊没有提前进去而是等着小娥。
以现在的自己，可以感知到院子里空无一人，金老爹不知去向。
“旻昊哥，你怎么不进去？”
“哦…是屋里没人？”
“我爹不在吗？没事，有可能出去了，先进去换了衣服再找不迟。”
小娥主动伸手牵了旻昊，这也是在岛屿上十多天的缠绵！找到了自己的怡情归宿。
回到陆地又担心失去所有，明知有很多正事等着自己，能牵挂住眼前男子更为重要。
房子里很简陋，金老爹的东屋只有木床和衣箱。
中屋有方桌两把木凳。
小娥的西屋却是有衣柜和梳台，铜镜很亮不次与现代的镜面。
当看到了铜镜子里的自己，也被这粉面嫩脂惊的合不拢嘴，尤其是润水涡般的眼眸更加清亮。
屋子里没有人进来过，旻昊就在自己身后，背手将他拉的又近了一些。
瞅着铜镜里的一对眷侣，小娥才滋生出一点儿信心留住良人。
……
“金月娥你给我滚出来……”
旻昊刚刚换好老爹的旧衣袍，院子里就传来了朴宪的怒喝声。
或许是二人大意，居然没有早早发现有人进来，还不只是一人。
“我都听到了…不要脸的表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没等朴宪继续辱骂，旻昊的巴掌已经抽在他的脸上。
“啊！妖怪……”
与朴宪同行的除了阿祥两个跟班，还有一众渔民。
旻昊的突然现身，着实是把众人吓的够呛。
一声“滚”字出口，众人才反应过来，连拱带爬的退出院子。
只留下朴宪一人傻愣院中……
“你…你敢打我，你抢了我媳妇还打我？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状告你们这对奸夫荡女。”
“混小子，谁是你的媳妇，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我爹去哪儿了？”
此时的小娥站在房门前，双手叉腰怒目朴宪，听到他在胡说八道也怕旻昊再抽他。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不愿把事情弄的不能处理。
“你爹？他爱去哪去哪儿，管老子球事，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将身子给了这个陌生人？咦…你…你是金小娥？”
“咕嘟……”
朴宪本是盯着旻昊怨骂，才看到房门前的小娥，已经是脱去鹅羽幻化凤鳞，喉咙里传出吞咽之声。
“可惜可惜，没钻我的被窝……”
“混小子，你再乱说我让旻昊哥打烂你的屁股，我爹呢？”
旻昊顺声高抬手臂，双眉间凝出两道凶相只待一声令下。
“别打别打，金老爹听说小娥失踪，便去了镇里照应月桐去了，还说小娥一定会回来……”
“宪哥，别怨兄弟手重，我不允许你坏了小娥的名节，她现在是我的妻室…过些时日请你吃喜酒。”
旻昊的言语听在小娥心上，双眼泛红转身回了房中，是喜悦、是对方的认可、更是尘埃落定。
“哼…你小子想的美，小娥不会和你成亲的，她不过是拿你尝鲜，她喜欢的人是我朴宪，她想盖的是锦缎大被，她想住的是大青瓦房。只有在我雕花床上她才能找到……”
“啪……”
“嘴欠。”
没等朴宪说完，旻昊的巴掌又抽了上去。
“旻昊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死心的。金小娥…有空来我家玩……”
“槽……”
“哎呀！”
朴宪爬在矮墙上大喊，额头正中被旻昊的小石子砸出了血映。
众人散去，旻昊来到草棚在墙根干草下，找到了自己的银票。
这些巨额的钱财，还是让小娥保管比较妥当，毕竟她那个皮袋是做过防水处理的，在这里不一定能买的到。
得知金老爹在渭北镇上，自然要去得到岳父的认可，顺便看看自己的小舅子有没有修武天份……
第115章 升班考核
渭北镇为海州牧下属鹤翅郡管辖，由于是渔业集散地，虽然是穷镇但是很有名气。
所谓的穷镇是指百姓与衙门清贫，其中有一部分人家富可抵郡，贫富差距大的惊人。
镇上的区域建筑分南北，南穷北富分外明显，生活在镇南的百姓不能私自进入北区，只是一路之隔还是由鱼市一条长街划分。
渭北武堂座落在衙门附近，这片区域为鱼市街尾镇东部分，也是唯一全镇百姓可以去的地方。
小娥轻纱遮面为旻昊引路，为了能找到金老爹，直接选择去鹤翅卫武渭北分堂。
高丽州郡不设兵防，只有海州牧开京之类的都府才设卫军，镇上的武堂便是卫军的培养基地，也是穷苦人家翻身的唯一学堂。
当然，有钱有势的人家也会把孩子送到这里，目的与穷人恰恰相反，除了学习武术更是磨练痞性。
最好是在毕业之前，为自家招募一些天份好的孩子，哪怕是将来进入卫队也属自家势力。
若不是高丽皇族有大元做靠山，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单是底层这么干，怕是天天换皇族江山论月数了。
旻昊二人来到渭北武堂已经是天色不早，正是本镇孩子们放学的时间段。
金正桐属于住校弟子，如想见到他必须经的门卫上报，或者是武堂召集家人办事才能进入。
“劳驾徐哥通报一声，我是初级七班金月桐的姐姐金月娥，找他有事，让我进去或者是他出来都行。”
“摘掉面纱。”
门卫是个大胖子，小娥知道众多门卫中就他好说话，令天正好又看到了他守职。
小娥将轻纱摘了一半只让他看到，却是把胖子吓了一跳，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徐胖…怎么啦？”
“啊…没事，是学弟家人。”
徐胖缓了缓情绪才问道：“金月娥我见过…不是你这样子？”
“嗯…有点特殊情况变了样貌，以前每次来你都叫我小黑妹妹。”
“哪他是谁？”
徐胖紧盯小娥又是问道旻昊。
“他是我哥哥，月桐姐夫。”
小娥与徐胖的对话全是高丽语，经过小二十天学习的旻昊倒也能听懂，只是自己说来有点别口。
旻昊点头示好，希望他不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古美女多事端从有了人类就有的问题。
这也是让小娥遮轻纱的原因。
“跟我来吧！”
徐胖说完转身就走，旻昊小娥紧跟其后，别的门卫看到胖子领人也没有阻拦。
渭北武堂占地面积不算小，大道直通办公区，两侧便是分片的班级教学区试，宿舍区在最后面被演武场隔断。
青石铺道绿植环绕，这里的空气显然要比外面好上不少。
“没想到小黑妹妹原来还是个大美人，你小子真是有福！”
“徐哥过奖了，咱们这是要去登记吗？”
徐胖认为小娥以前的肤色是伪装的，说不上羡慕旻昊却也是心里话，言语中倒是显的憨厚。
小娥转移话题为的是不让旻昊多言，也怕自己那蹩脚的高丽语，引起徐胖子反感。
徐胖子扭动着身躯也没回头，直接说道：“咱们去演武场，初级七八九班的弟子今天在考核，三个班的弟子都会在那里。”
“是升班考核吗？”
“当然，你们虽然是来的晚点，正好考核也是刚刚开始，有些弟子家长早就来了，通知书三天前就给到你们家了呀？”
小娥才知道今天为啥没有在门卫登记，而是让自己直接进门，怕是徐胖认为自己身上揣着通知。
“徐哥，通知在我爹手中，他应该是先进来了。”
“嗯…没事，你们家那小子我也喜欢，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考进中级一班，最差也能进中三。”
“谢谢徐哥关照……”
“没啥，快走两步。”
徐胖引路绕过办公区，便听到了杂乱的助威声。
演武场很大，光是考核的初级弟子就有六七百人，加上武师和家属足有大几千人。
三个班六七百人就在今天晚上，便会有一多半的弟子被逐出渭北武堂。
能进中班学习的弟子，才算的上是初入仕途。
“你们自己去找人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徐胖跟二人打了招呼，自己便冲着主事台绕了过去……
演武场除了主事台较高，其余的都是平地，论找人…旻昊并没有直面见过金老爹，却是要比金月娥精准、快速的多。
金老爹的确就在现场观望，看外表与小娥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有可能小娥是随了母亲。
就是这种情况，旻昊手指着金老爹的背影寻问小娥？
此举让小娥心中又是惊讶。
“是我爹，你怎么会认识？”
“不难，你若不偷懒也能做到，以后我会教你的……”
“走，咱们过去。”
……
小娥在前，站在金老爹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喂…谁让你站在这里的？”
金老爹被人吆喝没有快速回应，转过身看到遮面的小娥只是一愣，神情又放松了许多！
“回来了？你这容貌……”
“老爹，你咋认出的我？”
旻昊伸手捂脸，现在这个金小娥的智商有待商榷。
“你的伤怎么样了？”
金老爹又盯着旻昊，也是一样的关心自己。
“回老爹话，我现在已经全瘉了，谢谢您老的照顾。”
“哎呀！我忘了…老爹是见过你的，应该让你先藏起来……”
“傻孩子，你就是在变…还能断了血源，更何况你…你的声音。算了，还是看小桐考核吧！不知道多会儿才能轮到他上场？”
金老爹的眼眸出现衰没一闪而过，却没有躲过旻昊的细密，怕是小娥的长相真是随了母亲。
演武场中划分出十个区域，小七百人的考核弟子，以抽签的模式分配对手，再由区域空场从第一对号起步进入比武。
临时拉的围栏阻挡了家属越界，又有武官把守防止意外发生。
武堂不收女子，都是十来岁的男孩子，大多数都能有一米五六，要比实际年龄生的偏大一些。
旻昊小娥陪同金老爹战在西南角，也是观看家属最少的地方。
场中正南，齐整席地而坐的考核弟子中。
一位脸形清瘦眉眼酷似小娥的孩子，隔一阵子便会看看西南角的父亲，然后再四处观望一翻。
这也是金老爹怕小桐分心，故意不让小娥与弟弟打招呼。
旻昊则是在观察场上，已经开始比斗的武堂初级弟子。
升班比武已属实战，比武区武师们的存在也不会计点数，而是防止孩子们出现伤亡。
当然，看似孩子们年龄小，被击残重伤的比比皆是，能有一线希望改变自己的运途，每一个孩子都是倾尽所学以命博胜。
因为渭北武堂的升班机制，只给了弟子一次考核比武，哪怕是两个优等生抽到一起，败者只能是退学回家。
曾经也有人不服，也质疑过渭北武堂的规定不公平……
第116章 演武场
渭北武堂的升班比武，曾经也有人质疑上告或是大闹演武场，均未得到任何改善。
反而是每逢升班比武，特意增加了不少武官来震场。
比斗场中，每一组孩子起初武技格式都是有板有眼……
到了后期便是撕拉掐咬了，这一点倒是不足为奇，不管怎么打能在最后站起来的才是胜者。
傍晚，演武场的火把照着通亮，观看的家属们也走了半数，战败的孩子大部分被家长接走。
只有极少数无家可归的弟子，带伤在围栏外四处寻问，希望自己能被有势的家族看中领走，那样总比回去做苦工要强……
轮到一五一对号上场了，正是金月桐对同班的潭绮，二人平时在班上都是拔尖的弟子，从来没有红过脸发生过矛盾。
实际上还是不远不进的朋友，没想到概率极小的抽签配对，竟让两人组到了一起。
三年中，有时候潭绮还会给月桐从家中带一些零食，因为他是本镇的居民不住武堂。
月桐知道潭绮是镇北富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也是月桐不愿意和潭绮走的太近的原故。
主要是怕别人，误会自己是那种堪穷近富的狗腿子。
当二人一起进入六号比斗区时，两人同时举起了单臂？
演武场有规定，比斗时举手或是拍地便是认输，两人相互对视…谁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放弃升班，选择退学回家……
金老爹更没想到，十岁的小桐尽然会放弃学业，辜负这三年来小娥为他拿命换来的学费。
又是无奈，小娥不听话自己管不了，现在就连小桐也不听话了！
……
武师是无情的，见二人同时举手便直接宣布：“金月桐退出，潭绮退出……”
“等等…考官大人，是我先认输，金月桐只是抬臂蓄力。”
“潭绮，不要认为你家有势，便可说天指地，渭北武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考官大人，我潭绮从来没有过仗势欺人，金月桐的确是比我强我认输，他怎么可能认输呢？要不，我们比试一下让您看看？”
“胡闹，上了战场敌人会给你们机会吗？记住，在战场上你两此举已经是尸体了，都回去吧！”
“大人，您不能这样……”
“滚出去。”
自始自终，金月桐没说过一句话，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被考官驱赶，自己却不想走……
考官见二人都没有挪动，再次怒喝：“再不滚出去，我便将你们两个打残扔出去。”
再旻昊看来，武师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但这种做法确实是不尽人意，也会埋没很多人才。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点一点的积累。现在就将十来岁还懂人情事故的孩子，扼杀在摇篮中岂不是玩忽职守误人子弟？
看到二人被武师威胁训斥，还不给一次比试的机会？这个小舅子和他相互谦让的伙伴，自己应该出头帮一帮。
“你不妨动他们一下试试？”
旻昊话音不高，却是能让演武场的所有人听清。
主事台上快要睡着的重要人物，也被旻昊的话语惊醒，十几双眼睛扫视全场寻找声音来源。
正在打斗的孩子也放弃比武，却是时时刻刻防着对方偷袭！
“什么人，出来？”
“是他。”
六号区的考官听到竟然有人挑衅自己，却也不敢出手责罚潭绮金月桐两人，还是先把外面的威胁排除掉再说。
西南角的武官挨着旻昊最近，关键是…他在偷窥轻纱遮面的小娥时，也看到了旻昊开口。
“你不用指我，既然我说话了就不会逃跑。再从复一次，你们动一下他两试试？”
主事台上，一位身高有两米的中年人猛然起身，厚重的嗓音一样是响彻渭北演武场。
“武堂规矩，参于扰乱比武弟子考核的一律驱逐，要你们武官是干什么吃的？”
没等看场武官反应过来，旻昊便冲着主事台问道：“什么破规矩，你们让他两比武了吗？”
旻昊的口音，被主事台上的一众辨别出了身份，其中一位老者尽然脱口道出：“中原人！”
临座对老者很恭敬，低声问道：“总教习，是您的同乡？”
“没关系，什么人也不能破坏武堂规矩，驱逐吧！”
老者是渭北武堂的总教习，也是这次升班比武最高的在场主事。
他们的话语刚落，便有六名武官跳到场外，并肩成一排立在旻昊小娥三人前面。
“你们三位是一起的吧？请你们自觉离开这里，免的我们出手怕是会伤到各位。”
其中一名武官开口，还是选择了先理后兵，毕竟场上还有很多弟子家属在瞅着这边。
金老爹倒也没怪旻昊多事，却也被眼前的六人吓的不轻，刚想转身却被小娥挽住了胳膊。
旻昊伸手示意小娥和金老爹后退，并冷笑一声说道：“哼哼…我劝你们到此为止就可以了，用你们的话说…免的我出手伤着你们！”
“狂妄。”
“你小子找死？”
“快快快…闹事的在那边……”
有好事的家长们，都向西南角围了过来，听了刚才的霸气声出自这里，必须瞅瞅是哪位家属竟敢在渭北武堂撒野。
旻昊瞅着气势凶凶的六人，有出手拿下自己的动向，随及再次开口说道：“或许你们很能打，在你们眼中将我废了势如拔草，还可以表现一下自己在武堂的威风？”
“废话真多，给爷滚出去！”
一名武官的心事多半是被旻昊言中，突然挥拳砸向旻昊胸口。
“爬下。”
“砰。”
对付这种武官，旻昊伸手便横握住了他拳头，侧身跨步带拳回扭上推再下压瞬间完成。
虽然手法简单老套，但速度快过对方一大截，就好像是旻昊的手掌早早的等在胸口，与被动之势化成先手出击。
这名武官随着旻昊的口语，应声爬在地上不起，主要是没有防范额头先着地。
怕是已经晕了！
“你们住手，我们退出……”
此时的月桐与潭绮已经来到围栏，心说是怕好人吃亏，喊话却是已经晚了一步。
剩下的五名武官还在发懵，就眼前这幕彻底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怕是只有总教习才能这么快吧？
旻昊看到月桐潭绮盯着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月桐潭绮，你们决定要退出武堂吗？”
“我…你是谁？为啥要帮我们。”
月桐并不想放弃，只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小桐，他是你旻昊姐夫，快出来…咱们回家。”
小娥的话语一出，别说小桐就连金老爹也是疑惑？
“姐姐的声音，你又是谁？”
主事台上，还是那道厚重的声音响起：“打了武堂的人，还想一走了之…晚了。”
第117章 教习出手
旻昊听到主事台上纠缠不放，平息冷静的心态转瞬及怒。
往往是常人的言语，永远大于自己的实力。
没有出现实质冲突，本想着让月桐潭绮跟自己走人了事，现在不得不让他们尝尝苦头，但也不能一声不啃的碾压渭北武堂。
不找点说词，也会让人以讹传讹把自己说成无理取闹，或者是带来更大的麻烦。
“渭北武堂的主事们，你们听好了，本人是金月桐的家属前来武堂探亲观战。我们已经选择妥协退出武堂，现在是你们不让走，是你们武堂势大且不拿家属当人，既然你们认为这是道理？今晚，我以一人之力挑战你们武堂，是单挑是群起随你们便。你们渭北武堂若想欺压良善，算是选错人了！比武场的武堂弟子全部散开……”
旻昊依旧面容冷淡，轻拨面前的武官让出了进场的通道。
已经围过来的众人现在才发现，别说六位武官能擒下对方，就是对方轻轻抬手便倒下两个，难怪这个年轻人口气强硬！
看样子，这年轻人不是无敌放矢，身上的确有些本事。
旻昊进场，顿时场内乱作一团，比武弟子奔向外围，那些考官武师倒是没跑，但也没敢在自己的区域站着。
其中一名武师在旻昊路过时，选择了背后下黑手，“去死…”冷嘲与手掌齐至，猛击旻昊的后颅！
“喂喂……”
“啊……”
“无耻！”
场外的众人见状，有人惊讶有人提醒也有人被吓的紧闭双眼。
如果被那一掌拍上，搞不好就命送当场？
“咔嚓…嚓。”
“啊…娘啊……”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选择偷袭武师的惨叫声震惊了演武场。
旻昊提着那条被自己生拧下来的胳膊，怒指主事台开口问道：“这是不是你们的教育理念？是不是你们提倡的实战一步到位？不会给任何孩子机会？”
此种状况的确很是吓人，尤其是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见过被卸臂的场面。
就连大人们也被下的够呛，完整的尸体见多了自然不会害怕。可又有谁上过战场，看到过残肢半脑铺满荒野被虫兽蚕食。
“大胆小辈拿命来……”
“接着。”
正是台上那个大个主事，将自己面前的桌子踢翻，刚要跃下主事台便被那条胳膊砸中面门。
疼与不疼暂且不说，身为武堂重要人物之一，居然躲不开一条飞来的胳膊，更不用说能接住？自己这名誉怕是会一落千仗，经后无法在渭北武堂混了。
“啊呀…我杀了你。”
大个为了挽回声誉，只能扑下主事台与旻昊玩命。
“看我佛临掌超度与你。”
“滚。”
没等大个挨近旻昊，已被一脚踹飞了回去！
“教习？这…怎么办……”
总教习老眼迷缝，跟本顾不上搭理身边人的问话。
脑海中已是将中原门派数了一遍，看这年轻人出手无招无式，没有一点门派的影子。
就是身法速度和力气过人，一快破千招、一力敌百巧哪！怕是自己上去也是白给！
老者想通了才开口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不废话吗？大个被踹飞后哪还有人出来装大尾巴狼。
要知道大个名唤李先承，乃是渭北武堂两个副教习之一，平常主管武师安排的事务。
演武场上落针可闻，除了小娥一家和潭绮羡慕骄傲，众人都被吓的不敢大口喘气，就怕场中的煞神或是让武堂盯上自己。
老者也发觉自己多余那一句，紧接又说道：“你们可以先回去，金月桐与潭绮的考核，等渭北武堂议事决定后另行通知，今天的升班比武就此结束。”
不等有人再问，老人已经起身离开了主事台。
疾风般的小跑没入宿区，倒也没让人瞧见。
留下千数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旻昊一行人消失，才有武堂的人大喊：“都散了吧！比武会另行通知大家。”
……
渭北武堂外，潭绮拽着金月桐的胳膊乞求道：“月桐…这么晚了，让你家人去我们家休息吧？你看我爹开一次口求我，不能让哥们少了面吧！”
“我…哎呀！咱们都是小辈…这事情应该是你家大人说才对啊？”
“也是哦！问题是我爹都被吓瘫了，现在马车里缓着哪！看他下车都费劲，让管家说还不如我来请。”
虽然旻昊的霸气很让月桐受用，自己现在却是不便开口，突然跳出这么个陌生姐夫，短时间内真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那你去说，反正谁请都比我开口要强。为了你放弃升班，估计我爹还的说教我一顿。”
“月桐…磨蹭啥？该走了……”
“姐姐等等。”
“金老留步。”
小娥的催促声刚落，就被潭绮父子同时叫停。
潭绮的父亲对刚才的场面，的确是震的魂不守舍，刚吩咐完潭绮挽留贵客，才觉得有失礼数。
自己不在场这事还能说得过去，明摆着自己就在跟前却让孩子去办事，怕是会事与愿违。
“管家快扶我下来，金老慢走…少侠留步。”
潭绮父亲的声音，自然是可以唤住旻昊三人。
此时，金老爹的心情更加紊乱，本来一人背手思索前走，被人叫下才回身问道：“您是……”
“金老留步，在下是潭绮的父亲潭寅，给少侠施礼了……”
“不敢。”
谭寅被管家搀着，已经追到三人近前，挨个给金老爹小娥旻昊抱拳施礼。
旻昊自认辈小一样还礼。
“金老，今晚令婿救下我儿，哪有不表谢意便让恩人离去的道理。不如请金老一行下榻寒舍，让我父子敬一些地主之宜。”
谭寅说法在理，金老爹听了却是犯难，旻昊看着不远的月桐也不好开口应承。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月桐背后的潭绮低声急道：“快点啊！该你啦？”
“哦我…姐姐，潭绮是我朋友。”
月桐打破将局，其实自己也想去好友家看看，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饿的发慌。
既然潭绮家邀请，肯定会少不了一顿好饭款待。
“爹…要不咱们……”
“金老您千万不能推迟，快请…挪步上车谢谢姑娘成全，你们全上马车…我来为恩人们护辕。管家快去搀扶金老上车……”
经过一翻礼让，只有谭寅和金老爹上了马车，旻昊小娥和两个孩子在车厢后面跟着。
一路上，月桐时不时会瞅上小娥两眼，也曾问过姐姐的容貌幻化，却是得不到明确的回复……
第118章 潭寅的家事
路程不远，潭寅还没有和金老爷寒暄几句，马车便停在了一处渭北的大院门前。
“三老爷回来了，小…公子升班了吧……”
“嗯…我有贵宾要接待，唤厨房加时造饭，要捡府上最好的做。”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下人听到潭寅吩咐厨房加时，原本瞌睡脸立马精神焕发，他很清楚…潭府只要是三爷特意安排下人加工，便会有赏钱到位。
潭府很大，单是潭寅的小院就是四进院落。
潭寅实际年龄能比金老爹小十多岁，看二人面孔悬殊更大。
众人由潭寅带路，来到二进院的大堂，这是谭寅待客最高规模的庭堂房间。
“绮儿，快去将你娘和良儿唤来招待恩人。”
“嗯…月桐你先坐，就当是你家不要拘束，我去去便回来。”
“哦。”
潭绮跑出大厅，管家端茶水进来放在众人面前。
大厅里是油木铺地，每一道雕花木门韵藏着不同的祈福图案。
院落中的花香飘入大厅，又使人格外心仪。
三条长案后是一种特制的坐垫，众人选择右手长案落坐，谭寅跟随金老爹陪坐，并没有分出主客有别的大厅设计。
大厅四周有各式海珍陈列，每一处摆设不是称奇，便昂贵的海产标本，也有一些奇石是不知出处…被谭寅重金求来的。
“金老…各位先喝点茶水，等我家人齐了再为恩人行扣拜之礼。”
“言过啦！我们一介渔民能进入贵府，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您若那样…岂不是驱赶我们出府嘛！”
“金老别误会，今晚之事的确是令婿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脉哪！”
旻昊听到潭寅的言词有些浮夸，赶紧解释道：“举手之劳而以，您家公子一样舍己为了月桐，老爹和小娥也不能坐视不管。”
“敢问少侠怎么称呼？”
“在下旻昊是中原人，落难是被老爹一家所救，幸得月娥姑娘看重招我为婿，今晚给贵府添麻烦了。”
旻昊的话语听在金老爹耳中，脸上露出些许赞意，也没想到闺女看重之人不但伸手了得，而且言语很是得体给自家长脸。
内心深处又生出丝丝惋惜，这么厉害的小子早遇上几年，小娥她娘也不会过早的离世。
事情已经过去不想再提，反倒是怕小娥走了她的老路，打小就为她求了灵药让其肤黑。
就这一次出海便被这小子给解了，若是天意自己又能怎样，此子有其实力倒也放心托付给他。
众人还没有交谈几句，厅门被人推开绕过屏风进来三人，是一位半老徐娘领着一儿一女，碎步来到长案前便要下跪。
“慢…这便是女主人吧！真要是这样，我们现在就走？”
金老爹有点着急，原本嗓音沙哑现在却是格外洪亮。
月桐第一眼看到三年的同窗，居然换了戎装：“咦？潭绮你是……”
“你是月桐吧，潭绮经常夸你能吃苦学习很认真。金老勿怪我等莽撞，妾身潭齐氏给恩人作揖，良儿绮儿快给恩人行大礼。”
谭齐氏虽然被金老叫停大礼，潭良潭绮却是跪下磕头。
“快点起来，咱不兴这个……”
“谢谢老爹，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潭良潭绮的跪礼的确繁琐，谢一声磕一个头才起身。
“哎哎…那个潭绮假小子，你还没谢我呢？”
“哼…是我让着你，该是你给我磕头才对！”
月桐潭绮的对话，打破了众人的拘束，谈笑间有菜品陆续摆上长案，潭寅一家四口人落坐与左案。
当旻昊问及，潭绮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去武堂学武时，宴席又陷入一阵寂静。
旻昊怕产生误会，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反对女子学武，相反我很支持女子独立，正如我们家小娥现在也开始修练武道。我是说潭绮完全可以请武师在家里学？”
“独立？修练？”
潭寅对旻昊的用词不甚理解，却也没有敢追问下去，而是直接回答潭绮的问题。
“不瞒少侠，不是我夸大其词，正是你今晚的侠义，挽救了我这一家子。如果绮儿今晚出事，家族必会遭到朴家的制裁报复。”
小娥疑惑：“朴家？啥意思？”
“小娥姑娘，朴家是镇上大户相信你应该知道，你们小燕渔村的那个朴家，便是镇上朴家的支脉。”
“这个我知道，潭绮学武跟朴家有啥关系？”
潭寅长叹一声才说道：“唉…一点家事，既然小娥姑娘想听我便说说，你们先吃好…别光听不吃饭。”
月桐很实在，吃不抬头像似没听到别人说话，气的潭绮双眼冒火，人家却是看不见……
说起来，渭北镇的朴家原本和谭家并无来往，各做各的生意各有各的关系。
相对而言，渭北镇潭家比朴家还要更胜一筹。
只因前些年，朴家的生意要开拓到海州牧，资金出现缺口便拉拢各大商户筹集钱款。
都知道稳赚不赔，但是谭家却不想参于，因为自家宗族在海州牧本来就有生意。
问题在于朴家…主拉对相便是潭家，只谭家相助才能补满缺口。
于是朴家开始不走正路，着手全面调查潭家的弊端。
查来查去，潭家的缺口还是出在了潭寅身上？
讲到这里，旻昊突然打断潭寅开口问道：“问题不是你，而是尊夫人对吧？”
“少侠如何得知？这是四年前的事情，朴家花了一年才讹到我的家族，你参与…不对，恕我冒失。”
“无妨，您继续讲…潭绮才十来岁，跟这事有干系？”
“唉…既然少侠都知道内人身份，朴家自然也会利用……”
金老爹和小娥，被旻昊的插话打断了思路，也不便追问潭夫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停顿片刻，潭寅继续说道：“朴家人！一个个生的肥头大耳却是心胸如尖针，看似大肚实则小人心智。不但从我家族筹得五十万钱，还信誓旦旦要与谭家联姻，承诺与潭家共患难。”
“噗……”
旻昊刚进口的茶水，失笑又喷了出来。
“失礼失礼，见笑了…您继续。”
“旻昊哥，你都这样了还让人家继续说？”
小娥不知他失笑什么？自己更关心的却是旻昊。
大家更是一脸木然！
“小娥，五十万钱值多少银子？还有，你知道朴家有多缺德吗？问题是咱们这潭家还上套！”
“上套？什么意思？”
“就是人家在地上画个圈，你自己心干情愿往里跳，而且还会赞叹圈画的圆。”
小娥意会：“不就是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吗？”
“我没那么说，你先算算五十万钱是多少银子？”
小娥伸出手指数了一阵才说道：“我们这里叫银瓶，按银子结算差不多是五百两的样子。五百五千五万五十万……我的天？”
小娥的表情很夸张，论失礼不次与旻昊。
第119章 解犹
众人盯着小娥胡言乱语，认为是被讹去的五十万钱吓傻了！
“姐姐…姐姐……”
“啊？走神了…失礼失礼！”
月桐一把推醒了小娥，小娥则是双手不自然的挪到桌下。
“旻昊哥，你刚才说什么上套，难道是潭伯伯被骗了？”
旻昊沉思片刻才开口回道：“潭伯，接下来我帮您说……朴家以查到的伯母为齐氏血脉做为借口，保证不向外透露一点消息，并愿意联亲成为一条船上的人。这样，你们家族便自愿拿钱感谢朴家？还搭进去当年的潭绮对不对？”
“是这样！”
“关键是潭伯您不同意这们亲事，或者是朴家要联亲的男子出了问题？”
“唉…丢人哪！是朴家四爷比我小不了几岁！”
“是这样啊！，所以您让潭绮去武堂学武，只要潭绮还在…就算朴家找事也不敢撕破脸皮，或者是等潭绮长大了有武防身，随她逃亲离家出走您也放心？女大不由娘朴家不能怎么样！”
潭寅夫妇双眼瞪的溜圆，心想他怎么会猜到自己的想法？
“爹…我…我要嫁月桐。”
“噗…咳…咳。”
这次该月桐喷饭了，小脸红的恨不得钻进长案下。
“别闹，听哥哥说完。”
旻昊也没想到潭绮冷不丁的来了句，缓和了一阵才继续说道：“其实潭伯您想错了，齐氏血脉在当年根本就逃不掉，除非是跑出去的支脉幼童没有被追杀。敢问伯母你娘家被灭门了吗？”
“没…没有，我祖父还在世哪！”
“那不就结了，你们齐家与当年那个齐氏不是一脉。如果姓齐的都是一家，在中原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齐姓人口。”
齐氏看了一眼丈夫再瞅瞅旻昊，自己当年被吓过一次…现在有了阴影，却让朴家钻了空子！
话已说开，金老爹当然知道当年的齐门血案。
潭寅拍案而起，口中气极开骂：“该死的朴树年，缺德至极的败类，我……”
齐氏赶忙拉扯潭寅问道：“你想做啥？”
“我去告诉族长去。”
“坐下…没有少侠提点，你还不是蒙在鼓里，治理朴家小人还差这一时半会吗？”
“唉…气昏头了，多谢少侠再次施恩与我潭族。各位随意，我…我自罚三碗了表心意。良儿…倒酒……”
潭寅海量，也是一时高兴尽然连干三碗。
除了月桐潭绮，众人都喝了点酒，潭寅的话语逐渐增多。
用罢晚餐又是水果，管家双手托着红布苫盖的木盘，放在了月桐的案首。
“丹桐啊！潭伯没有别的意思，绮儿这三年也是多亏你照应，才没有被别的孩子欺负，一点小钱你必须的收下。”
月桐听潭寅么说，撩起红布看了一眼才问道：“这就是银瓶呀！呵呵…头一会看到。潭伯伯，你让管家收回去吧！我不能要您的钱。”
虽然潭寅多贪了两碗酒，但心里十分清醒。
知道将银瓶给金老或是旻昊少娥，人家一定抹不开面子收下，只好拿月桐打开缺口。
现在发现这个月桐居然也不收，是不是他想的到更多，尤其是绮儿刚才还要嫁给他？
“唉…我这面子真是不值钱，就连月桐都看不起啊！月桐，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伯伯有的一定会给你。”
原本潭寅的承惹是试探月桐，就在众人的目光聚向月桐时……
潭绮却是心急火燎的蹦了起来，大喊道：“金月桐快选我，选我做你的小媳妇呀！”
“绮儿不可胡闹，让月桐自己选…你父定会满足月桐的要求。”
潭齐氏开口正是时机，顺便又把闺女拉坐下来，也显现不出其它的用意。
而此时的月桐也不再害羞，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又深深的为潭绮父母鞠躬行礼。
“潭伯伯，我说过了…什么也不要。潭绮，我们一直是兄弟，再说我们现在还小，只有不断的努力学习才是正道。今晚谢谢您家的盛宴款待，我已经吃好了，姐姐…咱们该回家了吧？”
“咱们的确该走了……”
不是小娥回应弟弟，而是旻昊看出了月桐很伤心，大概是反感潭寅的算计，让月桐伤到了自尊。
小娥搀扶老爹起身，与潭寅夫妇道谢后转身便往外走。
使得潭寅一家四口傻愣当场，刚才还有说有笑为自家排忧解难，只因一盘银瓶便让金家离开？
潭寅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就是孩子们间的嘻戏！自己诚心示好也没露小气呀？
“爹，都怪你……”
“妹妹，怎么和夫亲说话呢？不就普同的穷酸渔民，连衣袍都买不起的人家走了也罢。”
“啪……”
潭寅回手扇在了儿子脸上，吓的母子二人不敢啃气。自己更本不给她们娘俩解释，而是无助的来问寻闺女。
“绮儿，爹爹一晚上很是小心，也没有说错一句话，只想用钱了表心意，怎么他们说走就走了？”
“爹…不是钱的问题，金月桐没有你想的那么狭小。五十万钱让他姐姐失态…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没见过大钱？在大元，月桐姐夫会被五百两银子失态！金月桐要什么你就给什么！爹…您口气真大，你太小看人家了……”
潭绮责怪完父亲拔腿就跑。
“我要去追月桐，跟他姐夫学武功，以后不回来了……”
声音越来越低，却也能让家人听的清楚。
“绮儿？”
“大半夜的你喊什么？孩子大了随她去吧！”
“老爷，倒低是怎么回事？绮儿只是传话说，你要我们来大厅感谢救命恩人？”
谭寅现在也很苦恼，原本想留住金家住上几天。权当旻昊什么也不做，自己谭氏一族也会是名望大涨，自然会在渭北独挑大梁。
“别问了，天明了你自会知晓，记得打赏下人……”
潭寅说完背手沉脸也出了大厅，懊恼自己属于倒退之人…大不如前。竟然不如十岁的闺女思绪敏捷，见识远大。
一个连渭北武堂都害怕的年轻人，还知道高丽国十多年前往事的年轻人？
他那时才多大？潭寅越想越觉得害怕……
出了小院才大喊管家，让人赶紧去套车马追赶护送金家人。
幸亏闺女已经提前去伴随，不然这势比天大的机缘，会被自己的无知而错失。
“不行，这事必须的与族长细说，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
潭寅独自言语大步走向深院，如果不急时告知家族，也对不起这些年族人对自家的照顾。
第120章 赔罪
说起潭绮，过去是男孩子打扮常人也无法分辨。
现在潭绮换回女装，却有了大家闺秀的灵动气质。
虽然是感到惊讶，月桐依旧愿意接受潭绮，只是自己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与她勾肩搭背。
旻昊小娥经过老爹的同意，选择留在镇上找一家客栈先住下。
提出的原由是怕武堂报复，直接追到小燕渔村给渔民带来麻烦。
老爹无话也没有拒绝，三人被后到的马车送回了小燕渔村。
实则是旻昊寻问过小娥，渭北镇没有大元银票兑换当地货币的地方，只能是连夜向东赶路，去鹤翅郡碰碰运气。
……
天明大亮，渭北镇像似炸了锅，人们相互奔走谣言四起。
有人亲眼看到，一名异族青年昨晚在渭北武堂力压群雄，碾压全部武师教习……
潭寅至从来到族长家的庭院，就再没有出来过，跪在族长潭崇面前，衣袖不时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是被二叔潭崇骂了一夜，当初因内人齐氏给家族带来灾祸，二叔也没有这样埋怨过自己。
猪头、自视聪明、顽固不化这样的字眼没少用到。
为何不让良儿连夜拜师？为何不主动将绮儿许配给金家？人家绮儿纠缠月桐都没走人，你为何不助势定亲，为何不让人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这个族长？
潭寅被二叔问的悔恨不已，才发现自己尽是一无是处，确定自己不如自家孩童。
“老爷…门房来报，朴家族长求见，带来好多人和马车。”
“他们想做什么？还想讹我族的钱财吗？哼…不见。”
潭崇已经生了一晚上的气，大清早朴家上门一定没好事。
“老爷…朴家族长特意吩咐，说是来还钱的，还提出什么结亲退亲之事非要见您不可。”
“噢？这个朴树年真是消息灵通，走…寅儿随我去看看，退亲？惹不起别人…再打潭家的脸？”
潭寅起身急问道：“啥？他们提出了退亲，是绮儿的亲事吧！”
潭崇瞅了一眼侄子就转身离开，这一夜算是白说了，难怪朴家会算计到他头上……
潭府门外，停靠了十辆崭新大红马车，这样的气派在渭北镇不是没有，只是极少出现。
朴家族长朴树年领头，身后有四个中年人随同相伴。
更多的下人随从，则是依附马车而立。
看到潭崇亲自出来迎接，高兴的朴族长老泪纵横，早早的便冲进大门高声喊道：“潭二哥…我来晚了，在此特意向您赔罪，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原谅。我…我…抽死自己得了！”
潭崇一见到朴树年，心中那是一百个嫌弃，言语自然是挟枪带棒的问道：“树年老弟！你老小子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潭族长？”
“退下。”
朴树年大儿子，站出来本想质问潭崇言词不当，一声喝止却也不敢违背父亲意思。
“二哥，我怎么敢演哪！快四年了…我朴树年终于能过来见您了，苦啊！前些年向您借了钱，一直是赔赔赔！今年苍天带我朴家不薄，都挣回来啦！连本带利一共七十万钱今日终于能如数还上了。”
潭崇暗骂，一个无孔不入无利不起早的老东西，还钱是小…一定还揣着什么大阴谋？
“树年老弟，你还钱还带四个儿子，搞这么大排场做啥呀？都别站着了…里边请吧！”
朴族长听潭崇话语少了讽刺，自然是喜上眉稍，趁热打铁赶紧补充道：“二哥啊！这次来府我带了十万个诚心诚意，车上还有家眷不放便在这里下车，你看？”
“行…都进来吧！管家…你去找人将门槛卸掉，让朴家车马直接进府，真不知道你们咋上的车？”
潭崇回应完朴族长，扭头便安排管家，嘴里还继续念叨着……
“不瞒二哥，出来之时…我朴家也卸掉了门槛。就为讨个吉利，咱们两家永不磕碰亲如一家，生财道上一路畅通。”
“呵呵…请进吧！提前说一声，我族绮儿还不到接亲的年龄，您若是打她的主意免开尊口。”
朴树年紧跟潭崇身后，始终保持满脸堆笑。
“二哥说哪里的话，这几年我一直在为潭氏正名已经察明，三少爷的家室与那贵族不是一祖。原本想着患难同扛，现在既然事实明了，就不能再让绮儿辱没名声不是？退亲…必须的退亲，二哥…这事您可千万别拦着。”
谭崇听了朴树年的言语，直想骂他的祖宗，脸长在他的嘴上横竖都是理，往往这世道只有这种人才能吃的开。
欺压善弱随势利倒、迎合权贵，普同而良正人家碰上这种人只能认倒霉，还真没有办法治理他们。
潭氏迎客厅宾主坐定。
朴树年让长子朴千万递上了退亲书函，跟着便是次子朴千业、三子朴千兆、四子朴千辉呈上自家闺女的生辰？
因自家潭绮和金丹桐之事，其姐夫力压渭北武堂，潭崇瞭到朴家会来赔罪，顶多是退亲还钱。
没有想到朴家会送来孙女与自家结亲，这让潭崇感到有点难办。
年龄合适的都已成家，就剩老三家潭良今年十四，不是这年头不太平耗人太严重，最小也的到十八九才能成家。
潭崇看着桌案上的三本合婚庚帖，也没打算翻看…皱眉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二哥啊！为了表示我朴家的真心，仨闺女都是我朴家嫡系孙女，刚才都已经进了咱潭氏的门槛，断无再回去的道理。让我的孙女婿潭良出来结亲吧？按中原礼数，生辰八字我已找人看过…天作之合啊！”
“呵呵…树年哪！你这是做什么呀？至于吗？事情都说开了，我潭家也不是小气之人。你怎么能拿孩子们的终生大事……”
朴树年打断潭崇责怪自己的话语，正经解释道：“二哥你错了，我朴树年虽然有点武断，可孩子们的婚配大事全由她们自己选择。老四，你唤孩子们进来…让咱亲家公一问便知？”
“是。”
朴家四爷朴千辉答应一声，便退出了潭族大厅。
片刻功夫，三个婚装的女孩子被下人搀进大厅。
最大的能有十五六岁，小点的也就十一二，论容貌都还是孩子看着清秀灵巧。
让潭氏厅内的族人颇感意外，也让潭崇对这种结亲举棋不定，自己更不知如何与小辈问话。
只能是看向侄子谭寅，朴家的三个孙女要嫁你儿子，现在理因是你来问话。
见族长看自己，潭寅正正身形轻咳一声：“嗯…三位令媛，你们都心甘嫁入潭家与我儿潭良为妻吗？”
三人立刻作揖施礼，异口同声道：“儿媳见过公爹，我们愿意与谭良公子定亲。”
偏小的女孩子低声补充道：“说好了只是定亲的哦！我要与小姑潭绮同吃住的。”
听到此话的潭寅又道：“绮儿已经随月桐去了小燕渔村……”
“啊！公爹再见，儿媳找小姑去玩了。”
没等潭寅反应过来，其中两个小女孩已经飞奔出了大厅。
只留下一个大点的没跑，而是盯着祖父的脸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