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旻昊的质问,潘诚根本不想解释,自己的军队来争战高丽没有后勤辎重,攻下城池不去抢夺那也不现实。
看到城头就一个年轻人现身,感觉仅凭一两个这样毒龙弟子,不可能同时制约入城三万人的军队。
避开士兵做恶不答,潘诚再问:“就凭小英雄一个人,当真要阻下我义军的去路?”
“我不是为了挡你们去路,才在此等你的,听你这口气咱们还须一战才能解决问题?”
“不不不,潘某没有那个意思!想来宗门不与凡俗争势,你们毒龙若掌控黄州城,叫我红巾十万义军在此停滞不前,也是不妥吧?小英雄可否传禀你家主事之人,说我潘诚也是通景楼的常客,是否通融我军借路过城?”
潘诚口中的通景楼,也是世俗向隐宗勾通告状的地方,这一说法旻昊也是知道的。
自己的行为也如潘诚所言,去通景楼告状必会招来四宗合查,显然潘诚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真要是此时为难潘诚,便是代表宗门参与世俗之争,被人传言出去必会引动历史的进程。
想到此…旻昊回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旻昊不是哪一家宗门弟子,更不是你说的毒龙占据此地阻挡你们前行,至于什么通景楼我也不清楚……”
话说半句,矢口否认自己的行为,这让潘诚也是犯难?对方敢报自己的姓名,却不承认自己是宗门弟子,倒让自己不知道怎么讲理。
有心动手试探,万一不敌被这个傻小子玩死,吃亏的还是自己。
“既然你没有阻挡我军的意思,还请你们退出黄州城…行吗?”
“呵呵…你这疑心够重,就我一人在此等你,没有同伴相助。”
“不可能,就你一个人震退全城义兵?你说你等我……”
就在潘诚质疑间,旻昊掠下城头飘落马前,使得潘诚站马接连后退不敢冲撞向前。
“吁…吁……”
战马害怕低头,潘诚不得已跃下坐骑直面旻昊。
就旻昊下城之势,潘诚确定此人定是归属宗门,若是常人摔不死也不可能平安无事,还把自己的战马吓的不敢迎敌?
连牲畜都害怕的人物,自己还是头一次碰到,难怪对方不承认自己带了帮手。
“是潘某见识短浅,小英雄到底何事不妨直说,参与世俗争势实属不明之举?”
临阵服软保其身安,也不能说是潘诚怕死……
“潘帅不必担心,此次入侵高丽还有两路是关铎和沙刘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等要保高丽……”
“不是你心中所想,此次战役没有宗门参与,只是我个人见不得人性堕落无底,才会在这里与你讨个人情,保下家眷无扰生存罢了。”
“原来如此…这有何难!你告诉我家眷驻地画出区域。我命属下不得入侵即可。”
旻昊见潘诚言语肯定,想来此事正如自己所想,在不改变历史进程下也能办到。
“既然潘帅如此通情,旻昊在此谢过您了,只是在下要保的区域是下一城池…海州牧?”
“海州…你在说笑?”
“让潘帅为难了?”
“嗯…的确是难办,我义军十万将士若不攻占海州牧,这粮草怕是供给不足难以维持行军?到那时…士兵为了生存…我也不能阻止将士攻城!依我之见…不如让你眷属退至城池一角,我可以保证义军不扰所定…你看可行?”
潘诚的让步建议,让旻昊感觉其诚意十足不像似欺骗自己。
但是今日黄州所见着实令人心寒,潘诚说的也没有错…不需要自己猜疑调查。
因为1360年冬的高丽战争,其都城开京,被红巾军攻克以后,就出现了食人裹腹的历史记载。
这场战争不能因为自己而改变,自己却又见不得百姓受难。
所畏仁不参政慈不带兵,以自己天性悲悯之人,对这种乱世交接更是无策。
保民伤兵选其一,或是放任不观任其灾,对自己而言都很难?
“既然潘帅给在下留情,不如多送一点人情又何妨?以海州南北中泽街划界,贵军不入西城为准……”
“一半城池?”
潘诚一听旻昊所提又是生疑。
“您先听在下说完,海州牧府卫军辎重营不在中泽街以西,你若能轻松攻下海州,又何必在乎平民手里的一点粮食?按理说我这也属通敌…更是为您集福,您可知那关铎沙刘二路此役没有归途?”
“什么?信口雌黄,此等不吉之言竟敢当我面讲?”
“潘帅莫恼,虽然你我不同道,为了海州免受生灵涂炭…在下可以伴随您的左右,减除您对海州军粮迁移之虑?可否就以中泽街为界。”
“哼…你伴我左右,是杀我也方便吧?潘某实是不敢想象今日黄城为你一人所做。”
“轰隆隆……”
潘诚不信旻昊也属合理,三言两句凭一个少年改变战场,不是惹不起毒龙早就偷袭他了。
眼瞅着旻昊红光乍现后飞十数丈,将城墙门头彻底撞开,且又立身眼前冷视自己?
“天刑堂霸体?你……”
“潘帅莫非出自天刑堂?”
“……”
潘诚不敢明说,只能是默不作声。
旻昊抓住现有机会,仅凭武力不见得有关系好使?
“那你就不用猜疑不定了,刑天部长老刑离和在下为兄弟,用不着我给你画像辨认吧?”
“哦…不用不用,潘某实属天刑外门抛弃弟子,没有资格正视世袭长老全容。既然少侠划定义军行程,就依中泽街为界……”
有关系就是不一样,或许也是旻昊撞翻城墙的原故。
现在的潘诚或许还留有心事,这一点怕是永远解不开了,这个旻昊到底是个什么人?
四大隐世宗门,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小怪物?
数千火把再次靠近,战马急奔转眼冲到,临近十余丈才发现统帅无恙城头坍塌,众将赶紧勒马原地待命?
“传令下去,夜过黄州不得扰民,违令者由监军营就地镇压,再传各营将军与参军再此议事。”
潘诚发号军令,后方已经陆续有人汇集向自己,看看倒塌的城墙心中暗惊?自家的统帅果真是个神人,估计已将鬼怪斩尽杀绝……
同理,旻昊在潘诚眼底消失,确定无疑他就是毒龙隐身,如果不按其布置行军,后果如何…自己也拿不准。
去通景楼告状,不过是用来吓唬宗门弟子,自己连通景楼在哪里还不太清楚,等自己被打死了再去寻找…实属无智。
何况对方还露了一手天刑武技,这让自己跟谁去讲理?就算是自己当年被收入天刑外门,此等根骨实力也是头一次见到,比起那高高在上的外门首席弟子或是长老,堪称是天差地别不可同语。
多一事不如少事,最少海州牧还可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