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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完全拟态全文阅读

作者:晕血的羔羊     无限完全拟态txt下载     无限完全拟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CM263 逆*原初之樱

    冠位魔术师黛冬寒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夜晚,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魔术刻印有多么强大,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躯体可以承受的。

    魔术刻印移植失败!

    间桐樱……死亡,确认!

    “这是她的命运。”

    斯卡哈看着一夜白头的黛冬寒,只有这么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即便是她也没有想到只是移植一小段魔术印记就会带来死亡。

    她以及他都用尽了手段,穷尽他们两个人的力量都无法挽救她的生命,那就没有办法了。

    间桐樱的死不是一般的死亡能够解释的,那并不能够简单的称之为死亡,即便是尸体也会拥有【生命】的概念,但是,间桐樱的死是彻底的,仿佛被根源直接杀死了一般,不可逆转的死亡。

    “圣杯……也许可以做得到吧?”

    黛冬寒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知道冬木的圣杯是什么东西,即便能够让她复活,最终诞生的也不是原来的间桐樱了。

    虽然我的话可能有些残酷,你不能够因为她的死而改变任何心情。

    我所追随的男人不应该这般软弱。

    失去之痛是每个人都要品尝的苦果,卫宫切嗣经历的生离死别比你还要残酷的多,你难道要重蹈他的覆辙吗?”

    斯卡哈伸手将黛冬寒拎了起来,这可不是她侍奉的男人。

    “是啊,我必须走下去,但是,我之所以还能够活着,是因为我还未完成自己的使命,也许我也应该学习梅林,把自己关进星之内海的幽闭塔中。

    我也应该像你一样寻求能够将我杀死的那个人。”

    黛冬寒这一刻觉得自己愧对斯卡哈的教诲了,明明是他把她束缚在这个现世的,当初的他根本不了解她对于死的渴望,却大言不惭地用一些漂亮话来劝说她。

    大概,她留下来根本不是因为被说服到了,而是想要教导不成熟的他吧。

    一开始就拥有无与伦比的才能,天真地以为无所不能,知晓一切,能够坦荡地前往世界的尽头,结果,太稚嫩了,太幼稚了,太天真了!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我也有受到你的感动,对于死没有那么渴望了。

    是你带给了我新生。

    你现在一定是在不断地否定着自己吧?

    这场意外并非是你的错,你只是想要回应樱的期望而已。”

    斯卡哈将黛冬寒抱在了怀里,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如说一直以来做得都很好,他只是太过在意家人了,而间桐樱又死在了移植刻印的过程中,所以,视家庭为唯一重要之物的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师匠,你可以回去了,这样的我没资格让你留下来,我不想这副不堪的模样被你看到,你放心,我会做到一切,阻止人理的烧却,然后,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中抹除掉。

    星之内海是个不错的审判之地,在那里眺望着人类的世界,在关键的时候出来阻止人理的崩坏……”

    黛冬寒知道自己还不能够堕落,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想要放我走,也要实现你的诺言吧,还记得你之前对我的告白吗?我可是等着做一回你的女人呢,这也是修行。

    库丘林那小子完全不用我来教授,就懂得如何享乐,你要向他学习啊。

    我可是想看着你变成一个男人呢。

    真是不好意思呢,谁让我是一个任性的师匠呢,六年的旅程,我也是有很多次动心的,这是第七年,看着你成长得越发帅气勇猛,我所培养的勇士终于有点男人的模样,要是不收取一点回报就走,岂不是说我斯卡哈的指导太廉价了?”

    斯卡哈将黛冬寒推倒在地,坐在了他的身上,那如丝绸般细腻的紫色长发蔓过她的脸庞垂到了他的脸上。

    “师匠,你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反而让我更加羞愧了,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份地步,需要你这位影之女王的温柔才能够振作。”

    黛冬寒侧过脸颊说道。

    他还真是不争气,让她为难到了这份地步。

    “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值得戏弄,七年前就对我说了那些话,又带我旅行了六年,我也是个女人啊。

    再说了,我的竞争对手也是越来越多了呢,你最近都把我遗忘掉了吧?

    这种见缝插针的时机可不多,难得有这样一个只有我有资格在你身边安慰你的机会。

    确实,从你的角度来说,反而证明你这个人有多么无能懦弱,但是啊,男人都有着软弱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女人来接受男人的脆弱了。

    你一直都很好,所以我很不爽啊,连我都有软弱的一面,被你这个弟子超过了,师匠我可是很不开心的。”

    斯卡哈以纤细白皙的手指挡住了黛冬寒的嘴巴,别让她再说这些话了,否则就是为难她了。

    她确实是想要做些什么,不想看着他就这么一蹶不振。

    *

    时间来到了傍晚,间桐宅邸只剩下了朝田诗乃这一个“外人”。

    间桐樱的死让地球玩家集体都感到了震惊。

    作为未来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主角,间桐樱怎么可能会死呢,而且她的死为什么没有引发特异点的产生,仅仅因为她并不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主角吗?

    “叮……”

    在她烦躁的思绪中,宅邸的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间桐家。”

    “是冬寒吗?是冬寒吗?不好了,凛她回到冬木去了……”

    “稍等,我只是间桐家的女仆,等我叫家主过来。”

    朝田诗乃眼睛不由得一亮,虽然不能够让黛冬寒立刻振作起来,但是,这件事情能够让他恢复行动力,而不是继续沉沦下去。

    楼上的动静已经响了一天了,她也不想听下去了。

    “好的,拜托了……”

    ~

    “咚咚……”

    “适可而止啦!再不出来你另一个妹妹也要撒手人寰了!”

    朝田诗乃用力地拍起了门,发泄着烦躁的情绪。

    “凛怎么了——!”

    黛冬寒飞速的打开了房门。

    “切,有必要吗?一夜白头?你不会想着这副模样出去吧,穿上衣服,赶快下来。”

    朝田诗乃打量着黛冬寒满身汗水的模样,不得不朝里面那个得意的紫发大龄美女凶狠地瞪了一眼,真就逮住机会不放了是吧?

    “好,我马上……”

    黛冬寒连忙点头。

    ~

    “您好,叔母大人,我是冬寒。”

    “冬寒,小凛她自己悄悄地溜出门去了,我想她一定是去了冬木,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毕竟你和樱已经离开了家……可是,让时臣知道了,小凛一定会被责罚的……”

    “您放心,我黛冬寒以生命和灵魂保证,绝对不会让凛有任何危险,我找到她之后会把带她到间桐宅,明天再送回您那里,不会让叔父大人知道的。

    冬木最近很不安全,万望您能够保重身体,远离灾厄,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嘱托给我,您自己绝对不要轻易的以身犯险,我不能够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再失去?不用担心我,正是因为有你这个可靠的孩子可以依靠,所以我才在第一时间想到你,你放心,我会在家里安心等待你的好消息的。”

    “好,我要出门了,就先挂了。”

    黛冬寒挂上电话,伸手紧了下领带,快步走了出去。

    他已经失去了樱,绝对不能够再失去凛了!

    ~

    朝田诗乃再次走上了楼梯,虽然知道间桐樱已经死亡,但她仍然想要再去确认一次。

    “来的正好,和我一起帮樱整理下仪容吧。”

    斯卡哈打开房门与窗户,以让新鲜的空气飘入其中。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陪伴他到现在,要是你也走了,他可能真得会自怨自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吧,重视家人的男人就是这么让人头疼。”

    朝田诗乃走到了间桐樱的床边,她的脸上仍然残留着痛苦扭曲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黑纱,身体上有轮廓的地方都布满了漆黑的死线,十分可怖,与其说是她死了,不如说她变成了一件诅咒物品。

    “这也是他的优点吧,也是让人无法轻松放手的原因。”

    斯卡哈正是被他当成了家人看待,所以才没有办法以死境女王的身份离开。

    “师匠,您也不清楚樱的状态吗?您也是冥界女王吧?”

    朝田诗乃问道。

    “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死,只能说,冬寒的起源或许比诸神更高,这有可能是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而施加的诅咒,为了不让他的真实身份暴露。”

    斯卡哈脸色凝重地说道,以她的智慧,也无法知晓黛冬寒的真实身份,他的父母身份更加是一个谜。

    “哦……”

    朝田诗乃只知道黛冬寒是外星人与地球人所生,她也见过不少外星人了,但仍然找到不与黛冬寒身世有关的任何信息。

    “我的灵基再次提升了,以这个世界魔术师的设定,和他的接触能够有这种提升,只能说不可思议,即便是神也不具备这样的魔力活性。

    我已经不能够说是英灵了,而是真身抵达了现代!”

    斯卡哈的灵基来到了冠位的水准,这倒并不是说她没有冠位的实力,而是作为英灵降临时并非冠位,现在的提升,仿佛就是真实的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一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是被诅咒的冥界女神,正常来说,会一直位于影之国内,作为英灵降临会降低灵基。

    作为Lancer的职阶降临的她,只是从境界记录带中作为携带了本体部分情报而被复制到现实。

    然而现在的她,不仅仅是Lancer,还是Caster,Assassin,等等。

    作为培育了大量英雄的她,本身就精通多种技艺,甚至可以通过才能通晓所有的技艺,作为英灵降临限定了她的能力,然而,现在的她却是本身降临到现实,本体的情况覆盖到了分身上。

    “这么离谱?”

    朝田诗乃明白了,这就是圣杯战争中那个特殊的设定!补充……魔力……吧!

    大概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斯卡哈的实力提升,对抗异乡人的底气就更高了一些。

    “是啊,等于强行改写了命运,改变了就连诸神也无法撼动的规则,大概所有的冥界女神都会羡慕我吧?

    不如就这样在现代中生活下去好了,生儿育女,嗯,是个值得考虑的选项,有了更多的家人,那个笨拙的弟子也会成熟起来吧?”

    斯卡哈不由得抱起双臂,不回影之国那个黑暗冰冷的魔境了!

    “噗……”

    “我说樱啊,你看看,你这么一睡,反而成就了别人,过不了多久,你的情哥哥就和别的女人有了儿女呢,到时候说不定就把你忘掉了,师匠可是个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哦。

    还有啊,你的姐姐,远坂凛,未来说不定也会嫁给他,没有了你,远坂凛更是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

    可惜啊,你说你,明明都和他到了私定终生的程度,却突然暴毙。

    现在,他去找凛了,大概会抱着凛永远也不放手了吧……”

    朝田诗乃那个怨念啊,想想间桐樱的惨,她也是感同身受的啊,明明都是女主角,偏偏她们要这么难啊。

    “……”

    “快离开樱的身边——!”

    那一瞬间,斯卡哈将朝田诗乃踢飞了。

    间桐樱的身上正在发生着异变,她并没有死,而是成为了逆生命体!

    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朝田诗乃的话语刺激,而觉醒了,产生了强烈的执念,无法接受就这样死去的事实,而成功点亮了移植到体内的魔术刻印!

    “……什么东西!”

    朝田诗乃恐惧地快速后退,这个房间瞬间变成了漆黑的色彩,现在的间桐樱体内应该没有埋入圣杯的碎片吧,也没有接受间桐脏砚的改造,但怎么看样子,正在朝着黑樱变化!

    难道这就是【命运】?

    间桐樱必定黑化的命运?

    难怪没有产生特异点,间桐樱根本没有死,而是获得了他们所不知晓的恐怖之力。

    “与他的魔力性质很相似,但却是单方面的极端,冬寒的魔力特性是【正生命的无限】与【负生命的无限】,移到到樱体内的魔术刻印只接受了【负生命的无限】!

    她的魔术回路瞬间增殖到了一千条以上,但这也是一条!

    樱的魔术属性为虚,与移植的魔术刻印完美匹配了——!”

    斯卡哈迅速地逃离着间桐樱的魔术领域,暴走的她,几乎无人可以控制。

CM264 稚嫩之花的陷阱

    远坂凛完成了她在圣杯战争下的冬木市冒险,并营救了被邪恶魔术师所绑架的同学,这场经历让她感受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触动,奠定了她作为魔术师的道路。

    果然,魔术师就是应该这样做才对。

    从神秘世界的一侧,维持着现实的秩序,让普通人不至于卷入神秘世界的纷争。

    这是她作为未来远坂家继承人应尽的义务,远坂家身为冬木灵脉的管理者,自然负担着维护这一地区秩序的职责。

    能够为圣杯战争中的父亲帮上忙,她是很高兴的。

    父亲,知道会夸奖她吗?

    那个最伟大、英俊、温柔的成年男人,她的榜样,所要成为的人,一定会夸奖她的吧,虽然不免会责怪她的莽撞,但最后一定会笑着摸着她的脑袋说【不愧是远坂家的孩子】。

    “吱滋滋……”

    带着咸味的海风?

    不,这里距离港口仍然有着一段距离的,又有着林立的建筑物,和深山町普遍的低矮和式建筑不同,这里可是多层建筑遍布的新都啊。

    她明白了,是魔物!

    伴随着海腥味的恶臭正在快速地靠近她的后背,名为【死亡】的触觉正在袭卷她的全身,作为魔术师,会比普通人更早一步预知自己的死亡,哪怕是她这种刚刚接触魔道的见习魔术师也明白死亡的可怕。

    “簌——!”

    “轰!!”

    一颗石子擦过了她的耳边,随后是灼热的爆炸,卢恩魔术,她认识!

    “凛,我的小凛……真是的,这里可不是你玩闹的游乐场,你这个笨蛋,到底想要让我为你担心到什么程度啊!”

    下一刻,她已经被温暖的怀抱所包裹,那气味,她很熟悉,本以为再也不会接触到了。

    那个最伟大、英俊、温柔的美少年,想要陪伴一生的人,却最终变得遥不可及的义兄,和父亲同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你啊,不会想着还会有人帮你擦屁股吧?”

    黛冬寒捏了下远坂凛的小鼻子。

    “欧尼酱……哇呜呜啊啊啊……凛好怕啊,好怕啊……”

    远坂凛内心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了,或许在父亲大人面前可以保持矜持,但是,对于这个她最想要亲近的人,却什么都藏不住了。

    “凛,我也很想你啊,明明你就在身边,却无法和你一起玩耍,没有办法教授你魔术,没有办法看你淘气……”

    黛冬寒的泪水也忍不住了,因为樱的死内疚到现在,诅咒着自己到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一切了。

    虽然家里有着成熟可靠的师匠,有着时刻为他指点迷津的朝田诗乃,有着总是摆出一副笨蛋模样逼他开心的黑贞德,但是,凛才是他的幸福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远坂凛的小脸用力地蹭着黛冬寒的胸口,她不想和他说再见啊,想要他回来,想要每年的生日中都有他送上生日礼物,想要他陪伴过她整个的生命……

    “……”

    沉浸在喜悦与救赎中的黛冬寒突然间抬起了头。

    这是——

    陷阱!!!

    “嗷嗷嗷嗷嗷——!”

    突然间,周围的大楼与地面破碎重组卷叠在一起形成一尊巨大的魔偶。

    大量带着骷髅面具的assassin从四周涌现了出来,封锁了所有的退路。

    下一个瞬间,由assassin围成的边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术阵。

    “……魔力正在流失。”

    黛冬寒看向了魔偶的上方,那里站着一个粉色长发的男子。

    虽然粉发男子看似拥有着与人类相似无几的身体,但是心脏的部位却是用镂空的刺球包裹着一颗闪烁着深红光芒的心脏。

    异乡人!

    这个世界的人类以及所能够想象的生物都没有这样的面貌。

    assassin的御主是言峰绮礼,怎么看都像是预谋好的手段。

    这件事情,远坂时臣知道吗?

    不,远坂时臣虽然渴望圣杯,但不至于泯灭人性到这份地步,为了将最有威胁的他杀死而不惜拿唯一的继承人远坂凛的生命开玩笑!

    “绮礼——!你在做什么!”

    远坂凛看到魔偶上的另一个男子时,顿时震惊到了,居然是父亲大人的弟子,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了让时臣老师取得圣杯,而不得不用一点非常的手段。

    黛冬寒,你在这里是无法召唤从者的,身体中的魔力也在被快速的抽取着吧,而且还要保护青涩而稚嫩的鲜花。

    如果你能够接受死亡的命运,你怀中尚未开放惹人怜爱的鲜花就不会受到伤害。”

    言峰绮礼接受了安东尼的提议,与魔术师亚拉哈尔*赛纳尔夫冈*圣*缇苯丽妮合作除掉黛冬寒这个最危险的冠位魔术师。

    虽然不清楚安东尼为什么知道远坂凛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冬木市,但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绮礼!父亲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远坂凛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义兄要保护她,肯定难以发挥出全力的,身为魔术师,她能够看懂,这周围的空间已经打上封印,而且不止一重,明显是蓄谋已久的阴险计划。

    而她正是钓义兄上钩的鱼饵。

    “我相信,视你为挚爱的义兄一定会保护你的周全,在他死亡之前你一定会是安全的,事后我虽然不免会受到老师的责罚,但是,能够为老师除掉心腹大患就算承受责罚也是可以接受的。

    凛,你的父亲可是一直在苦思冥想如何击败他呢,我曾向他提出了这一建议,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保持着沉默而已。

    既然如此,身为弟子的我就必须尽忠尽孝了。”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说道,曾经出身于圣堂教会代行者的他,一直都是这样为教派工作的,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可以无所不用,无论是出卖朋友还是家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认为远坂时臣也应该是这样的,为了魔道,为了根源,就应该如此,否则圣杯就不会选择他作为御主。

    远坂时臣告诉他,他正是圣杯所渴望的那个人,而他则是辅佐他取得圣杯的人,既然如此,那黛冬寒也应该是辅佐他取得圣杯的人,否则,他根本想不到远坂时臣如何击败黛冬寒这个冠位魔术师。

    是的,黛冬寒作为远坂时臣的义子,又与他的女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正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

    这也是圣杯的渴望。

    否则的话,远坂时臣就等于欺骗了他。

    他一直在困扰着,为什么圣杯不选定冠位魔术师的黛冬寒为那个天选之人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黛冬寒和他一样,都是为了远坂时臣取得圣杯而存在的。

    所以,黛冬寒理应明白自身的命运,慷慨地选择死亡,将希望留给远坂时臣。

    三年前,在意大利的都灵,他就是这样从父亲言峰璃正与老师远坂时臣那里接受了【启示】,他们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够获得令咒,是因为圣杯想要让他辅佐远坂时臣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那么,黛冬寒也有着和他相同的命运,因为黛冬寒和他都是不渴望圣杯的人,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唯二不渴望圣杯的人都与远坂时臣有联系,就足以说明答案了。

    “不可能……欧尼sama,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说,父亲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来解救我们的,他绝对是不会赞同这件事情的,父亲大人确实想要取得圣杯,但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而是优雅从容的取得……”

    在远坂凛的心中,父亲的形象非常高大,虽然义兄是冠位魔术师,但是她内心仍然觉得父亲大人一定比义兄要强大,所以他一定会用公平公正的手段来击败义兄。

    “我也是这样想的呢,凛,不过,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叔父大人,我跟叔母说了,带你到我的住处呆上一晚,明天再送你回禅城,要是被叔父知道了你偷偷跑出来,肯定会生气的吧?”

    黛冬寒并不想破坏远坂凛心中那份美好的父亲形象,也不想让小小年纪的她亲眼看到父子相残的景象,身为兄长,他一定不能够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簌簌簌簌——”

    大量的凶器从四面八方飞来,assassin们立即采取了攻击。

    “……”

    黛冬寒伸出手指快速地在地面上写出四个原初卢恩符文,使得所有近身的凶器停止在了他的面前而无法寸进,最终坠落到了地面。

    异乡人的结界很厉害,若是一般的魔术师,根本施展不出任何的魔术,但他可是冠位魔术师。

    他现在非常生气!

    有生以来,他从未在魔术的使用上带有过感情,但是,这一次,他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了。

    “能够抵抗我的自然结界,这个世界的冠位魔术师果然出色得很,但是你也明白的,你越是使用魔力,消耗魔力的速度越快,用不了多久,你的魔力就会枯竭的!”

    亚拉哈尔脸色略微有些凝重,他还是低估了冠位魔术师的实力,黛冬寒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最强魔术师了,连那个身负原罪的天使都击败了,可见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不是提前布好陷阱,他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你们是不是请了什么帮手?如果不是,我奉劝你们快点逃走……”

    黛冬寒的眉头突然为之紧锁,他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正在快速地的靠近,从未感受过的恐怖!

    眼前的异乡人和这股恐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哼,虚张声势,解决你还要用上帮手?有这个陷阱就足够了,你不要小看我!”

    亚拉哈尔有点生气,对付陷阱中的猎物,他还要什么帮手,这是在羞辱他吧!

CM265 根源性的死之力

    比漆黑更深邃的绝暗之色,像拉长的影子一般从冬木深山町中一直延伸到了新都,沿途上的所有事物,无论是建筑物还是人,都在瞬间陷入了死寂,如同高度炭化的木柴般,经受风的吹拂便化为了齑粉,消散在天地之间。

    难以形容的不详,将一切生命为之吞噬的虚影,成为了这片大地上的最凶灾祸。

    面对黛冬寒的提醒而无动于衷的亚拉哈尔正准备着执行最强的打击,以消灭黛冬寒这位最具威胁的魔术师时,一条漆黑的缎带笔直地从远处延伸到他的胸口。

    “——什么东西!”

    亚拉哈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盯着这条像是具有着生命的黑色缎带,露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绝望。

    缎带本身就相当是异空间,因此,无法在自然界中死亡的他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而从这异空间中所溢出的死寂又是最强的死之诅咒。

    这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游戏世界的【死】,这种诅咒乃是他所来自世界的产物,自某一时刻从他的世界中消逝的恐怖,连诸神也触之必死的绝望诅咒,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中出现!

    被这样的力量杀死,他就会彻底的死亡,哪怕有着游戏规则的存在,也将无法回归他所来自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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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sassin——!”

    言峰绮礼使用了令咒,明知自己的从者就在附近,他也强制使用了令咒,为了自保。

    哪怕是专门用于驱魔的概念武装的黑键(天理之键),也在碰触的一瞬间湮灭,他就明白了这东西有多么恐怖,即便是主降临于世,也无法将其讨伐的至邪至恶!

    “啊啊啊啊——!”

    assassin们以数量而累计的暗杀军团,在接触到黑色缎带的瞬间,湮灭了,它们不是以普通的意义退场,而是被直接从【英灵之座】中杀死!

    哪怕历史中有记录他们的存在,在境界记录带上,他们也是彻底消失了,甚至与他们有关的一切记述与遗物也随之湮灭,等同于从根源上被杀死了!

    “可恶……主啊,宽恕于我,救赎于我,垂怜于我……”

    对生命没有任何实感的言峰绮礼,首次产生了对死的恐惧,认为幸福的活着才是他的追求,这样的思维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意识,他应该是无法感受生命之喜的,但是这一刻却渴求了,因为他无法战胜比他更加黑暗邪恶的存在。

    他狼狈的逃窜着,头也不回地狂奔着,渴望着得救,渴望着重新呼吸到生命的喜悦,对于自己所无法理解的黑暗,产生了恐惧,由恐惧而不由自主的渴求摆脱堕落。

    他,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崩溃了。

    他,言峰绮礼无比虔诚地向主祈祷了。

    只要是具备生命的事物,就不可不会对那种东西害怕,那是对一切生的否决,他,言峰绮礼也是具备生命的东西,因此,无法从根源上违逆生命的自我保存回路。

    感觉到身后那东西的消失,他流出了眼泪,流出了鼻涕,流出了口水,失禁地倒在了地面上。

    他,得救了。

    亚拉哈尔死亡!assassin根源性死亡!言峰绮礼崩溃逃窜!

    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因一场意外的降临无疾而终,如此虎头蛇尾的落幕,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但,这就是事实。

    “欧尼酱……我害怕……凛好害怕……那是什么啊——!”

    远坂凛仿佛踏入了死境,手脚乃至全身都冰凉得难以行动,即便是墓园的恶灵也没有这样的恐怖吧?

    “不要怕,凛,有我在呢,你会没事的,一定!”

    黛冬寒被冷汗袭遍了全身,即便是冠位魔术师的他也难以描述这份感觉。

    他只能紧紧地将远坂凛抱在怀里。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啊啊啊——!”

    数条漆黑的缎带疯狂地乱舞,将周围的一切搅得天昏地暗。

    一位拥有着吸收着所有光芒的漆黑及肩短发的少女走了过来,那反射不出世间任何色彩的漆黑之瞳紧紧地盯着拥抱在一起的黛冬寒与远坂凛。

    “不是吧……樱酱?是樱吗?我是凛啊……”

    远坂凛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妹妹后,突然间松懈了紧张的精神,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伸出纤细的手臂招摇了起来。

    “小心——!”

    “噗——!”

    漆黑的缎带想要去斩断远坂凛的手臂,却被黛冬寒用自己的手臂挡了下来,血液飞溅中,他断开的手臂无力的掉落在了地面上,随后一条漆黑缎带从地下钻了出来,将这条断臂吸收了进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间桐樱与远坂凛同时尖叫了起来。

    “我没事的,樱,凛也是,没那么痛的呢……”

    黛冬寒不仅没有任何痛苦,反而无比开心的笑了,太好了,小樱没有死,只是接受他的魔术刻印花费了点时间,真得是太好了呢。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欧尼酱是我的,他是我的啊!!!”

    间桐樱的精神难以承受义兄被伤害的事情,她也并不知道这是她的力量造成的,她只是想要早点见到他,把他夺回来而已。

    所以,出于自我的精神保护,将一切归结于远坂凛这个存在的碍事!

    “……噗噗噗噗……”

    大量的漆黑缎带朝着远坂凛一股脑的袭来,势必要将她从这个世界中抹除掉,然而黛冬寒是绝对不会坐视这种事情的,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身体被分解了……

    “你在干什么啊,樱!看看你干的好事啊,明明……明明他已经是你的了,为什么还要,还要……”

    远坂凛崩溃了,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要努力将地面上的碎块拼接成她印象中的模样,却怎么也组装不到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他只是想要来保护她而已的啊,先是绮礼那个混蛋,接着又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樱酱……

    “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啊啊啊……明明已经从我们的眼中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啊啊,全部都是你的错啊——最讨厌你了,姐姐!”

    间桐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无力地跪在了地面上,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般,昏厥了过去,她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啊!

    “哎呀呀,来自妹妹的小拳拳真是好可怕啊……”

    下一个瞬间,黛冬寒完好无损的原地复活,身上泛着半透明的光茧。

    “怎么会……”

    远坂凛看了下双手,什么都不见了,刚才的难道是幻觉吗?

    “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的欧尼酱可是不老不死的仙人哦……”

    黛冬寒朝着远坂凛眨眼,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魔术刻印。

    “笨蛋笨蛋笨蛋……让人家担心死了!哼,再也不理你的……”

    远坂凛的小拳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了黛冬寒的胸口,最后却是抱紧了他,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你可不能够学樱哦,不然我这个义兄真得吃不消的……好啦,今晚也很累了,回家吧。”

    黛冬寒看着正在流入他体内的漆黑缎带,果然,这是属于他的东西,只是被樱暂时激活借用了。

    他从未知晓自己的身体中竟然会有这样一股力量的存在,使用就更加谈不上了,不得不说,樱的天赋是真得厉害啊。

    消灭了第二个异乡人,只能说是意外中的意外,谁能够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第一个异乡人银翼天使可是集结了四名从者三名御主才将之讨伐的,结果这第二个却是被暴走的小樱直接干掉了,连同言峰绮礼的assassin也抹除了。

    “哼,那我一定要好好批评你了,把樱酱变成这样子,肯定是你的错,活该被弄成那样子,自食恶果了吧?”

    远坂凛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育起黛冬寒来。

    “是,是,我会好好反省的,小凛老师……”

    黛冬寒说着将远坂凛抱了起来,走向了昏厥在地面上的间桐樱,这两个妹妹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大半夜出来冒险害他遭人算计,一个渴望他的魔术刻印结果控制不住暴走直接把他干掉了一回。

    “樱真得没事吗?”

    远坂凛平静下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好的很,樱啊,觉得我这个义兄太过偏心,所以想要我的魔术刻印,我这个当哥哥也是太溺爱了,别说是魔术印记了,就算是要我的心脏也要掏出来的,所以就随便地移植给了她,结果,可能是我的魔术刻印太强了,让她一度进入了似死非死的状态,在苏醒之后立即暴走了……

    不过,已经没事,不属于她的那份超级危险的力量已经回归了我的身体,虽然魔术刻印依然留在她的体内,大概不会像今晚这么恐怖了。”

    黛冬寒将间桐樱也抱了起来。

    “我也要,樱有的,我也想要……”

    远坂凛知道魔术刻印,随着樱过继到间桐家,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远坂家的唯一继承人,因此,父亲就会将远坂家的魔术刻印移植到她的身上。

    魔术刻印一般会在继承人青春期以前一点点地移植过去,通过定期地服用药物来抵消排斥性提高耐性,或者是聘请费用昂贵的调律师来辅助调整。

    “要什么要,一个就够我消受的了,还要来两个,轮番被你们姐妹折腾是吧?”

    黛冬寒白了远坂凛一眼,虽然他死不了,但是会痛的啊,樱可是让他心疼又肉疼的,一夜白头以为是开玩笑的呢!

CM266 言峰绮礼的新生

    远坂时臣在新都的高塔上旁观了圣杯战争第三夜的所有战斗。

    从冬木港口到到新都区内,两场战斗同时打响,一边是以他所期待的结果落幕,另一边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真是令人意外,如修拜因奥古祖师般的不死之力。

    圣杯啊。

    我所坚持一生的魔术师道路,就要在此结束了吗?”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了他的身体,面对拥有不死之力的冠位魔术师,取胜的希望十分渺茫。

    看着义子因守护了两位妹妹而欣喜自豪的背影,他的瞳孔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还要秉持着信念前进吗?

    继续,前方可是真正的深渊,根源的诱惑,人性是否还能够维持住呢?

    祖师将根源之子交到他的手中时,并没有留下任何嘱托,便轻描淡写地转身走向了远方,仿佛根源之子的未来与他无关一样。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像到这个未来,只是想要成为义子的榜样。作为根源之子的养父,至少不能够不能够丢掉那份魔术师该有的优雅与从容,虽不能够为其指引未来,但却可以成为他的良师益友。

    这一切在被圣杯赋予令咒时发生了改变,刚好,与远坂家为世交的言峰神父的儿子也获得了圣杯的青睐,于是,他便与言峰璃正共同计划获得圣杯的策略。

    在获取了言峰绮礼的支持之后,他又想要获得义子的支持,结果,义子却有着与他不同的魔术理念,为了樱而出走。

    他很清楚,他被束缚在了圣杯战争的车轮之上,不仅是他,创立圣杯系统的御三家都被圣杯束缚了命运。

    圣杯系统是错的吗?

    不,如果是这样,那三家的远祖创立圣杯的初衷也就等于受到了亵渎。

    身为远坂家主,这个职责必须由他来承担与完成,宿命难辞。

    “老师,我失败了,请您责罚于我吧。”

    言峰绮礼狼狈地出现在了远坂时臣的身后。

    “不,绮礼,你已经尽力了。”

    远坂时臣那英俊的面孔蒙上一层沧桑。

    “老师……您放心,还会有机会的!”

    言峰绮礼想要克服被挫败的心理,那份恐惧如同魔魇般深植他的内心,他必须抵达那个尽头,再一次看到那份深邃的黑暗!

    “绮礼,你已经失去了从者,留下来也不会具备任何的意义了,所以,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感谢你,能够支援我到现在。”

    远坂时臣知道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无比残酷的,所以,他不希望再让任何人受累于此了。

    走在魔术师这条道路上的他,继承了先祖理想的他,有着不得不前进的理由,只有他无法独善其身,即便至死也要贯彻身为魔术师的自尊。

    “老师啊!您难道要放弃了吗?这不正确,您必须获得圣杯!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弱点,像这一次一样,这样的差事交给我来执行吧!”

    言峰绮礼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远坂时臣一开始向他说明的正确并非是这样的!

    “绮礼,十分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必须由我一人来承担,哪怕是遍体鳞伤的结果,我也要独自舔拭伤口,魔术师的道路就是这样。

    今晚,我本应该阻止你,但我却输给了自己的软弱,忘记了尊严。

    接下来,我想要以正确的方式结束战斗,以不辱没远坂家先祖与祖师修拜因奥古的荣光。

    是我跨越阻碍抵达理想的根源,还是仰视着他再添一笔成就,都是与有荣焉的一件事情,这也符合我将樱推向另一个命运的选择。

    既然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樱过继给间桐家不去过问她的未来,那我也必须以同样的心情走上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这正是魔术师的矜持!”

    远坂时臣知道用上任何计策也难以撼动冠位魔术师的高瞻远瞩,那么就只剩下孑然一身的前往魔术师的未来,优雅而从容进行一场魔术师间的战斗。

    “不!我不认可,您不应该是心怀冷酷理念的魔术师吗?家庭与子女都不过是辅助您成就伟业的道具,恰恰有这么一个失去了魔术师理念的冠位魔术师,无论他多么强大,都不是圣杯所要挑选的人,只有像您这样冷酷而坚定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圣杯!

    再来一次,感情这种东西对于魔术师根本无足轻重,因为渺小的感情而拒绝圣杯诱惑的他,必须倒下!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为辅佐您将他斩杀。

    为您那正确的理念而献身,是他的荣幸,正如殉道者为了神子而献身一样,您是圣杯选定之人,他则是殉道者!

    我们当然不会忘却他的贡献,但这是他必经的朝圣之路,我们无须为他怜悯,可悲的根源之子,拥有上天赐予的才能却执着于泥泞的凡俗情义,只有殉道方能让他解脱!!”

    言峰绮礼跪行到远坂时臣的身后,满怀正义感的阐述着自己的理念。

    “住嘴,绮礼!那种扭曲的正确,就算取得了圣杯,也玷污了魔术师的尊严!

    什么殉道者,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天真地疼爱着自己的妹妹,呵护着自己的家人。

    身为长辈,永远负有教导后辈的职责,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必须亲自告诉他什么才是魔术师的正确,以我远坂时臣至今为止的魔术修养与成就,慷慨无私地向他展示真正魔术师的末路!

    将我的理念深植于他的印象之中,这样,总有一天,抵达根源的他,就会明白我的教诲之重要,那一刻,我也能够得到根源的救赎。

    绮礼,所谓魔术师就是这样的生物,魔术师之间的战斗,不仅仅是以消灭对方为目的,更加是为了将魔术师的信念贯彻得坚如磐石,真正能够抵达根源的魔术师,必定是受到了一位又一位坚定理念的魔术师的指导,才如愿以偿的!

    如同创立圣杯的御三家,为了抵达根源,而献身于圣杯,将这一信念传递给后代子孙,哪怕自己的失败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们的理念终有一天会在后代身上实现,那时他们也等同于抵达了根源。

    我将樱过继给间桐家,正是明白这一道理。

    拥有两位子嗣的魔术师,都会有着与我相同的烦恼,秘术只能传授给一个,另一个注定会沦为平庸之辈。

    我的妻子葵作为母体非常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有着同等稀有天分而诞生的魔术师,选择其中一个,就意味着泯灭另一个人的才能。

    所以,樱是幸福的,过继到间桐家的她可以继续坚持魔术师的荣光。

    未来,不管是凛还是樱,只要有一个抵达根源,就是远坂家的至幸,哪怕她们都抵达不了,还有着她们的后代。

    所以,魔术师的一生应当保持从容与优雅,无须因为任何的事情而悔恨,因为只要延续下去,就有抵达根源的一天。

    我,过于执着于【自己】,而忽视了魔术师间的传承,已经走错了一步,现在回头还不晩!”

    远坂时臣看到了间桐樱的成长,在黛冬寒的调教下,他的这一个女儿也顺利地踏上了魔术师的道路,还有着凛也通过今晚的行动诞生了魔术师那高傲的灵魂。

    还有黛冬寒这名义子。

    所以,他已经满足了,无论什么样的未来,作为一位魔术师,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接下来,就要为成为远坂凛、间桐樱、黛冬寒的榜样而战斗到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刻。

    “老师——!”

    “退下吧,绮礼,你放心,我并没有放弃,只是更加坚定了而已。”

    “老师……老师……老师啊——!”

    在言峰绮礼声嘶力竭的呼喊中,远坂时臣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啊哈哈哈真是有够搞笑的呢,时臣啊时臣,优柔而寡断,哪一方面都不够彻底,既然渴望圣杯,那就应该不择手段地获取,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

    一副冠冕堂皇,大彻大悟的模样就想结束了?

    哼!没想到会是这么让人无聊的夜晚。”

    archer出现在了言峰绮礼的身边。

    他知道,如果任由远坂时臣这么发挥下去,他很快就会退场,但是,他并不想现在就结束。

    如果这世间没有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用不着时远坂时臣做出觉悟,他自己就会选择早点结束这无聊的战斗。

    然而,他还想要看下去,还有一些值得品味的灵魂可以欣赏。

    既然远坂时臣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趣味,那么就换一个好了,刚好,现在有一个刚刚失去了从者的御主,仍然迷恋于圣杯战争而不肯退出。

    “住嘴,英雄王,不许你侮辱老师,他只是一时迷惘了而已,就算是主也会有着困惑之时!”

    言峰绮礼站起来呵斥道,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要维护老师的尊严。

    “绮礼啊,你无法放下的是远坂时臣的圣杯战争,还是另有目的呢?这是我这么多天,头一次看到你如此激动,现在的你就仿佛是伊甸园的蛇,对善恶之果垂涎三尺!

    不理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你,渴求着品尝恶果!

    看看你的手吧,圣痕再次浮现了哦——!”

    archer引导着言峰绮礼心中的欲望。

    “不可能——!圣杯选择的是老师,不应该是我,我只是圣杯安排给他的辅助者!

    再说了,你又懂得什么善恶之果,我可是拥有信仰之人,就算是有着渴求,也应该是善,而不是恶!”

    言峰绮礼言辞拒绝道。

    令咒确实又浮现在了他的手背上面,可是,不,不对……

    “你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你渴望再一次面对让你产生恐惧的此世最恶之果,但是却拿远坂时臣来当作借口!

    然而,远坂时臣的选择让你后悔了,因为他是没有办法让那恶果再次现身的。

    你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心情吧?不会流泪的你,今晚流泪了,不知渴求的你,今晚渴求了,不懂欲望的你,今晚诞生了欲望。

    甚至于,你产生了对那个东西的顶礼膜拜之情,本应该侍奉主的信徒,却产生了对那对至恶至暗存在的崇拜!

    绮礼,你知道最早的信仰是怎么产生的吗?

    人们畏惧于自然的神却同时又崇拜于他们,渴求他们的庇护。

    信仰只有在人绝望之时才会诞生!

    你在今晚看到了你所要信奉的主,作为信徒,你只是想要再次面见你的主!”

    archer一步一步揭开言峰绮礼的内心世界。

    “吉尔伽美什!你知道那种存在代表着什么吗?那是这个世界都不能够理解的恐怖,是对生命的否定,对一切善的排斥,是恶中之恶,至邪的诅咒……

    如果我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就等于背叛了信仰……”

    言峰绮礼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兴奋,这不应该是正确的……

    “哦?那你要将刚刚诞生于襁褓中的真我杀死吗?绮礼啊,你现在诞生了,和过去浑浑噩噩的人生不同,现在的言峰绮礼明白了生之喜悦,哪怕这份喜悦不是向善的一面!

    人之初,性本善……恶!

    恭喜你的新生,绮礼。

    但是,你的道路必须接受生命的洗礼,我想,时臣一定有这个资格,毕竟他本来就不打算活下去了,对吧,能够在最后当作废物利用,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价值……”

    archer转身消失在了高楼上,东方的太阳正缓缓升起,讽刺的是,这明媚的阳光所照亮的第一个人却是恶徒!

CM267 凛与樱的宿命

    回到宅邸的黛冬寒,首先将远坂凛哄入梦乡,然后才开始对间桐樱的身体状态进行调查及调理。

    顺便,听取朝田诗乃整理的圣杯战争简报。

    【第零夜,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上演了师徒恩断义绝的开幕戏,圣杯战争由此打响,随后,七名御主及从者全部集结于冬木市。

    第一夜,昼间异乡人银翼天使袭击saber及爱丽丝菲尔的飞机,冬木教会神父言峰璃正以圣杯战争监督者的权限命令所有御主讨伐银翼天使,晚间,三名御主与四名从者参与了战斗,顺利将银翼天使击败。

    中间,卫宫切嗣、久宇舞弥袭击肯尼斯遭到反杀,在魔术师安东尼的协助下,肯尼斯俘虏了saber及爱丽丝菲尔,特异点首次现身冬木。

    特异点修复后,saber秒杀ncer,解救出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为杜绝后患,卫宫切嗣杀害了肯尼斯及其未婚妻。

    第二夜,昼间,言峰璃正再次使用监督者权限,要求剩余御主讨伐caster及其御主。

    晚间,caster主动袭击爱因兹贝伦在郊外的城堡,后被saber赶走。

    第三夜,新都区内,第二个异乡人亚拉哈尔现身,与言峰绮礼联手布下陷阱,以为了寻找失踪的同学而在冬木冒险的远坂凛为诱饵,将现身的冠位魔术师关押在结界内,却因为意外暴走的间桐樱而导致计划失败,亚拉哈尔死亡,言峰绮礼以assassin为盾牌逃遁,assassin阵亡。

    之后不久,卫宫切嗣暗杀caster御主,saber、rider合力在冬木港将caster击败。

    刚刚,卫宫切嗣又杀掉了言峰璃正。

    至此,圣杯战争已经有三名英灵从者退场,两名御主及圣杯战争监督者死亡。

    剩下御主及从者:

    saber及其御主卫宫切嗣;

    archer及其御主远坂时臣;

    rider及其御主韦伯*维尔维特;

    berserker及其御主黛冬寒;

    以及失去从者的御主言峰绮礼。】

    “……这场战争也要结束了,第三名异乡人还未出现,希望不会把悬念留到最后吧,否则……”

    黛冬寒看向了倚在窗台前的斯卡哈,她同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果然,他们的猜想是一样的,最后这名异乡人的登场时机大概能够确认了。

    “我先去联络【他们(地球阵营玩家)】,提前做些准备。你就先照顾好樱吧,先把家人安顿好,不要像今晚一样大意到中了敌人的陷阱!

    身为冠位魔术师居然连魔术陷阱都察觉不到,是不是因为把力气都用在师匠身上了?想要和她生儿育女,也要等一切结束了,到时候你们随便造去吧!”

    朝田诗乃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极度幽怨了。

    “……额……”

    黛冬寒脸红得无法反驳。

    “后悔了?”

    斯卡哈的眼神冰冷了下来。

    “没,没……虽然是那种情况下,但我其实是得偿所愿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投入了,那六年间,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师匠是我唯一一个视为女人dy。

    在这个世界的十五年,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因为眼前有着一个我深爱的人啊。”

    黛冬寒还是认真表达了出来,他知道,面对斯卡哈,必须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太迷恋我可不行,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已,但我会等着你的,不是在影之国,而是这里。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我们如何的时候,不然你的义妹怕是又要暴走了,你可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她的情况怎么样?”

    斯卡哈从窗台走到了间桐樱的床边坐下。

    “魔术刻印已经稳定,完美地契合到她的身体中了。

    像今晚的暴走暂时不会再有了,暴走状态下的她相当于是我的分身了,所以才有了那份力量,若是有这股力量,对付异乡人的人理烧却就不是问题了,但可惜的是,现在的我根本无法使用。

    樱能够使用这份力量,是经历由生而死,并在死中渴求生。

    毫无疑问,樱是天才,以后的成就或许会比凛还要优秀的多。

    但是,存在着一个问题。”

    黛冬寒检查完后叹了口气。qqxsnew

    “什么问题?”

    斯卡哈很清楚,那份力量是不会那么容易散去的。

    “樱的魔术刻印,虽然只是我的魔术刻印中极小的一部分,但是我的魔术回路其实都是成对的,也就是说,樱的魔术刻印属于缺陷刻印。

    再度为她移植魔术刻印,我不知道她能否承受。”

    黛冬寒解释道。

    “原来如此,和我分析的一样。

    你的魔术刻印对应着两种不同的魔术特性,【正生命的无限】与【负生命的无限】,然而移植到樱体内的魔术刻印只携带了【负生命的无限】。

    想必,她以后的感情一旦产生波动,很容易失控,到时候,能够让她恢复的只有【正生命的无限】,为她补充你的魔力,即可。”

    斯卡哈叹了口气,这等于绑定了命运。

    “我想移植给凛一段魔术刻印,相比【负生命的无限】,【正生命的无限】不会有移植的风险。

    这就像基因的x与y,除非完全做到基因的解读,才知道x与y的序列,我为樱移植时,并不清楚x与y,但是现在不同了,知道了一对x与y,找到与樱的魔术刻印相对应的那段魔术刻印移植给凛。

    魔术刻印与魔术回路是不同的,目前还不清楚,我的后代是否能够继承我的所有能力,所以,要考虑的不是樱,还有樱的后代。

    我移植给樱的魔术刻印经过她这一代的调伏之后已经安定了下来,传承给后代就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了,而她一定会移植给后代,虽然这一魔术刻印很强大但也是有缺陷的强大。

    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凛与樱的后代相互扶助才能够克服彼此的缺陷。”

    黛冬寒设想道。

    “其实,你这么安排也是希望她们姐妹能够永远和睦相处吧,谁缺少了对方都不可能幸福。

    这样安排也好,我想,只有你能够同时承载【正生命的无限】与【负生命的无限】,若是为樱移植【正生命的无限】那段魔术刻印,想必会直接杀死她吧。

    见证了樱的暴走之后,我才明白,你啊,是比根源更加深邃的对象,我想,你是真正的天选之子,你的父母想必拥有多个儿女,但只有你继承了他们最伟大的才能。

    什么根源之子,根源在你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说实话,我有些热血沸腾了,想要陪你走到真正的终焉,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篇章吧,只是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嫉妒朝田诗乃了。”

    斯卡哈已经明确了黛冬寒的真实身份。

    她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全部,他的旅程并非是在这个世界探索到终点,而是在无数个世界中不断地历练成长,而后才能够与最强的敌人一战。

    如此,异乡人的人理烧却就能够理解了。

    她越是探索真理,越明白了自己的渺小,所幸的是,她的弟子是这场游戏的主角。

    “未来还很遥远,我只想着现在,毕竟只有顺利走完了现在,才能够走向未来,我也差不多认清自己的宿命了。

    师匠,之前是我愚钝了,要是因为樱的死就自暴自弃,我会毁掉一切梦想的,我从亲生父母那时继承的这份力量也会被浪费掉,后果可能是一切的崩坏。”

    黛冬寒无比惭愧地说道。

    “不,冬寒,永远不要忘掉你心中所坚持的那份‘渺小’的家人之爱。

    骑士王、征服王、英雄王,他们在霸道、王道、理想之道上已经穷极人之界的顶点了。

    或许你无法超越他们的成就,但是到最后能够拯救一切的也许就是你心中的这份爱了。

    就像你说过的【人类群星之书】,拯救世界的必定不是一个人可以承载得起的。

    在你面对最终的对手时,可能你用尽手段都难以击败对方,但是不要忘记了,你的经历,为什么你会被扔进一个个世界之中来历练呢?

    明白了吧,你的能力并非是你最强的武器,到最后,你会只剩下勇气,而支持你的勇气的便是这渺小而微不足道的爱。

    不要质疑自己,你是正确的。

    樱能够醒来,一定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上,她舍不得你啊,所以,这不是什么幸运和巧合,是你对她的关怀成就了这一刻。

    樱被她的父亲无情地推出去,是你将家人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给予了她希望。

    未来,你也会面临同样的选择,所谓的英雄啊,就是在心中拥有着凌驾于世间一切道义的那份渺小的真心,唯此,才能够超越一切,臻至神境!”

    斯卡哈用力的拍打着黛冬寒的肩膀。

    “是!弟子受教了!”

    黛冬寒挺直了脊背。

    “好了,让樱休息吧,我们也去休息吧……继续未完的‘战斗’。”

    斯卡哈抓着黛冬寒的手臂把他拖了出去。

    “哎?还来吗?”

    黛冬寒就知道,斯卡哈可是一个热衷于战斗和训练的女神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呢。

CM268 那个男人的故事

    隔天,黛冬寒驱车带着远坂凛来到了禅城,这里是远坂葵的老家,在嫁给远坂时臣前,她一直居住在这里。

    “哥哥——”

    “凛,下车吧,要说再见了,记得我交给你的东西吧,是否将那段魔术刻印移植到你的身体中,由你自己来做选择,从现在开始,你要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黛冬寒也是从这个年纪开始,独自踏上魔道的,对于一般的孩童而言或许很难,但他相信远坂凛有着这样的才能。

    “我们没办法再见面了吗?”

    远坂凛怀抱着黛冬寒交给她的魔道书,里面封印着一段珍贵的魔术刻印,本不应该由她来继承的,毕竟她要继承的是远坂家的魔术刻印,而现在黛冬寒则是间桐家的代理家主。

    “怎么可能,我像是会受魔术规则束缚的人吗?只是,凛,你是姐姐,你要明白,今后我能够照顾的只有樱了,像昨天的事情,我不可能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

    就当是一次教训吧,今后你要更加成熟冷静地应对魔术问题,你所能够依靠的仅有你自己,包括樱也是,我不可能永远陪伴着你们。”

    黛冬寒伸手轻抚着远坂凛的脑袋。

    “嗯,我知道了凛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强大、美丽dy,到时候,义兄大人你就后悔没有选择我吧!”

    远坂凛的眼中噙着泪水,她知道,这是真正的告别了,他和樱离开远坂家的那天,没能够做出的告别,放在了今天。

    “不,我现在就在深深的后悔着,凛,我们都必须坚强,否则,对樱来说就是不公平的了,她永远是我们可爱的妹妹,对吧?”

    黛冬寒希望远坂凛不要忘掉这份姐妹之情,哪怕是作为魔术师,也有着殊途同归的一天。

    “欧尼酱……”

    远坂凛扑到了黛冬寒的怀里,虽然做好了准备,说服了自己好多次,但是到最后还是不想就这样放手啊。

    “在下车之前,把委屈都倾诉给我吧,下车之后,凛就是一位独立自强dy了……”

    黛冬寒朝着走出宅邸的远坂葵微微招手。

    “……没关系的,凛可是一个争气dy,才不是你想的那么软弱的!”

    远坂凛伸出手臂用力擦了下眼泪,然后咬着嘴角打开了车门。

    “叔母……”

    黛冬寒跟着下车向着远坂葵打招呼。

    “凛,快去上学吧,你已经算是迟到了。”

    远坂葵将整理好的递给了女儿。

    “好的,抱歉,母亲大人,让您为我担心了……”

    远坂凛背上,朝着八代台小学的方向走了过去。

    “凛,再见……”

    黛冬寒朝着远坂凛的后背招手。

    “欧尼酱……低下头!”

    没走多远,远坂凛又快速地转身跑了回来。

    “嗯?”

    黛冬寒蹲了下来。

    “……这dy的告别之礼!”

    远坂凛轻轻碰了黛冬寒的脸颊,而后转身跑掉了。

    “这孩子,真是调皮。”

    远坂葵轻笑着摇头。

    “看来不用担心了,凛是个遇到挫折很快就能够振作起来的坚强女孩,有这样一个妹妹是我的荣幸。”

    黛冬寒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凛已经没事了。

    “……冬寒……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并不知道你会受到埋伏,我想时臣他一定也不会这样对你的!”

    蓦然地,看着远坂凛的背影消失后,远坂葵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叔母……”

    黛冬寒并不想追究昨天的细节。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尊敬,冬寒,这件事情和时臣没有关系,你不要恨他,一切,一切都是我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远坂葵说着就要跪下去……

    “叔母——!你啊,怎么会对我做出那种事情呢?你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你刻意地让自己背负一切的罪恶,只是想要挽回家庭间的裂缝……”

    黛冬寒将远坂葵抱在了怀里,远坂时臣拥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妻子真是太幸福了,但是远坂时臣大多数时间都醉心于魔道,忽视了她的存在。

    “请你,冬寒,请你不要伤害时臣,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我们家欠你太多了,为了樱,你停止了魔道的探索,被迫参与了圣杯战争……”

    远坂葵用力抱着这个已经成长得比她还要高大的义子,为了丈夫,她只能这么做,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是义子的对手。

    “叔母,我对于叔父没有家人方面的恨,昨晚的事情,我也不想探究,对我来说,凛的得救就是最大的喜悦。

    你放心,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不会因为这点隔阂就对他下死手……”

    黛冬寒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他没办法拒绝这个柔弱可怜女人的请求,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庭四分五裂……

    “够了!葵,你再这样,等于是侮辱了我的魔道!”

    这时,远坂时臣从朝阳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打断了妻子对于义子的恳求。

    “抱歉,是我多嘴了……”

    远坂葵流着泪水转身跑回了宅邸。

    “君主*黛冬寒,刚好你在这里,今晚,我希望你能够和我来一场堂堂正正的魔术决斗,为了彼此的魔道而正面决出胜负。

    我远坂时臣,不会对做过的事情否认,昨晚,是我的安排。

    若对我有什么不满与憎恨,对我来即可,不要责难到其它人的头上。

    昨晚的我错得很离谱,背离了我对魔道的信仰,所以,我不能够再错下去了,恳请您给予我一个展示魔术师理念的机会!”

    远坂时臣拿着魔术手杖朝着黛冬寒微微鞠躬。

    “现在还不到最后,你我之外还有着两对御主与从者。”

    黛冬寒皱眉,他没有想到远坂时臣会亲自承认昨天的事情,在他看来,远坂时臣确实有过错,但真正想要杀掉他的其实是安东尼、异乡人以及言峰绮礼,到最后一刻,远坂时臣都在犹豫中吧,他无法泯灭最后的人性,所以才做出了今天的决定。

    “再让您为难就是我的自取其辱了,我远坂时臣还不至于苟且到这份地步,面对魔道不存在后退的说法,否则即是失败,您说呢,lord*黛冬寒?”

    远坂时臣这一刻仿佛没有了任何的负担,挺直了后背的他回归了优雅与从容的自己。

    “叔父,最后,让我们再以家人的身份交谈一次吧。”

    黛冬寒为远坂时臣打开了车门,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樱……应该无恙了吧?”

    远坂时臣久违的露出了对家人的关切。

    “樱很好,我把我的魔术刻印中的一部分移植给了她,导致她暴走了,但樱也是一位天才,已经顺利融合了我的魔术刻印。

    我也将另一部分的魔术刻印交给了凛,由她自己做决定是否接受这份馈赠。”

    黛冬寒简单的描述道。

    “我发现,除了我之外,针对你的另一伙人,来者不善,可惜我并没有掌握多少情报,无法为你提供支持。”

    远坂时臣已经意识到这场圣杯战争的复杂混乱,远不是他能够处理的水平。

    “无妨,我就是为解决这一切而存在的。”

    黛冬寒表示自己可以搞定。

    “冬寒,我这里有着一封遗嘱,是我对自己所可能遭遇未来的一份判断,希望它不会实现吧,但是,万一真正的发生了,就必须做些准备。

    你一定要收好它,然后,在凛即将成年,能够成熟地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时,再交给她。”

    远坂时臣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亲笔信。

    “这是……”

    黛冬寒从信封中抽出信纸,里面的内容让他不禁紧锁住了眉头。

    “我希望,你、樱、凛能够一直像家人一样生存下去,我现在才能够理解你的魔道追求,也许,你才是对的。

    今天早上,我送别了好友言峰璃正神父,走出冬木教会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不详的命运盯上了。

    所以,我才为你准备了这封遗嘱。

    葵和凛肯定会因为我的不幸而对你抱有怨恨。

    你也明白的吧,葵刚才之所以恳求你,就代表她已经不信任你了,为了我而单方面的误解你,因为我是她的丈夫,所以哪怕我做了任何事情,她都会单方面的支持我。

    今后你也会有这样的人,我希望你要理解葵作为一个女人对于丈夫的死心塌地。

    葵我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不能够阻止她对我的爱。

    但是凛不同,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真正伟大的那位魔术师不是我而是你。

    不止是樱,凛我也要交给你了,冬寒,这是我这个养父的任性,你就当是回报我的养育之恩吧。”

    远坂时臣伸手轻抚着黛冬寒额头,最终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面,啊,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得比他还要高大笔挺了。

    “那我就收下了,您不必太过悲观,这种最坏的结果可能不会发生。”

    黛冬寒的声音有些变得稚嫩了,抛开圣杯战争,远坂时臣是一位合格的养父。

    “我明白,我虽然知道自己会失败,但并没有打算彻底放弃,这只是我对于你的关怀,或者说,我从你的身上体悟到了家人之间的那份不可磨灭的感情。

    你是一位比我要优秀且温柔成熟的男人,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任何的不幸,没有父母的你,就由我这个养父来庇护你的未来吧。

    虽然以昨晚的角度,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不算是弥补,只是,我找回了过去的那个自己。

    你要以我为鉴,一定要不偏不倚的沿着你所认定的道路前进。

    把我变成你的手下败将,为你的人生再增添一级台阶,成为更加优秀的人。”

    远坂时臣打开门车,走了下去。

    “叔父……”

    黛冬寒看着这个男人落寞的背影,坚持了一生的他在此刻放弃了前往根源,这等于是心死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极限,知晓无法再继续前进了,这是何等的痛苦啊。

    “冬寒,你是个天才。

    而我,远坂时臣并不是,甚至说与魔道都是无缘的!

    衰败的不只有间桐家,远坂家到我这一代也是衰败了,和历代家族成员相比,我的资质非常平庸!

    而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成为一名受人尊敬,受后辈崇敬的魔术师,是因为我遵守了祖训。

    时刻秉持从容与优雅,并不是天才的权利,而是庸才之人的固执与坚强。

    我在魔道上,付出了比别人两倍甚至更多的努力,通过经验与汗水,逼迫自己接受各种不讲理的现实,优雅而从容地完成一项项魔道考验。

    在通往魔道的途中,我没有一点天分,只拥有彻底的自律与克己的意志,勤勉而毫无懈怠。

    我为了魔道献出了一切,斩断了自己对于一切人生欲望与理想的追求,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交给了魔道!

    努力与汗水换来了公平,魔道回应了我,让我远坂时臣以一般的素质成就了今天的事业!

    但是,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我,远坂时臣,只能够走到这里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是庸才对于天才的嫉妒,当我知晓必须放弃的那一刻来临时,我,远坂时臣这个人就等于失去了生命!

    我只能说服自己,我振兴了远坂家,我留下了一对资质远超于我甚至比肩先祖的女儿,以及一位可以代替我抵达真理终焉的养子。

    ……走吧,远坂时臣这个男人落魄的背影就由我独自欣赏吧。

    君主,黛冬寒,祝你前途无量!”

    远坂时臣走向了那个唯一无论何时都在等待包容自己的妻子,遇到她才是他这一生最为幸福的事情。

    “……”

    黛冬寒驾驶着车离开了禅城,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知晓远坂时臣这个男人的故事,他一直以为远坂时臣是和凛一样具有天分的魔术师,但是却没有想到,远坂时臣其实是一个无比平庸的人,但他却成就了不平庸的家业。

    这一刻,他不由得从内心中对这个男人肃然起敬。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绝对的至善之人,远坂时臣所犯下的错,只是任何人都会有的追求,因为平庸之人不用上一点手段是根本抵达不了终点的,只有努力与汗水能够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

    在这个最后,记住他为数不多的不好的一面,不如去记住他占据人生多数的好的一面。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足足八年,这八年,这位养父是一位理想得不能够再优秀的长辈了!遇到他是他的幸运,绝非不幸!

CM269 征服乃无尽之旅

    黄昏前,黛冬寒收到了远坂时臣的战书。

    “地点是冬木大桥,时间为入夜后的第一个时辰,时臣老师将在那里等待着您。

    因为昨日冬木港的作战所带来的效应,今天几乎不会有闲杂人等靠近那里。

    届时请准时参与。”

    送信的人为言峰绮礼,呈送上了战书之后,他便迅速脱身而去了。

    “我建议你不要前往。”

    朝田诗乃看着言峰绮礼不似失意的神态,不禁预感到了什么,要知道,在原作之中,这个人就是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开始堕落的。

    “这一回不会有暗算和陷阱的,远坂时臣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或许有着虚伪的时刻,但若是以魔道为赌注,一定会遵守约定。”

    黛冬寒示意朝田诗乃宽心,他今早刚刚和远坂时臣进行了最后的父子交谈,已经确信远坂时臣不会做多余的痴心妄想了,那个坚持魔道至今,秉持优雅与从容的魔术师,只是想在魔道的尽头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对决,无论胜败,了绝因缘。

    “不可否认,冬寒、凛、樱都是他教养出来的,这样一个潜心魔道的男人,在作为魔术师的最后,不会用任何阴谋与诡计的,否则,就是对他一生所坚持的魔道的否定。”

    斯卡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俩现在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了,算了,不听我的劝告,随便吧,我才不会担心一个冠位魔术师呢。”

    朝田诗乃鼓起了包子脸,只有黛冬寒的话她还能够理解,斯卡哈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把自己定位为贤内助了吗?

    “现在我们需要关切的仍然是异乡人,其它的事情,就算有再多的意外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我要准备一下了,虽然是必胜的决斗,但是我想要准备充分一点,这是对于他的尊重,这场决斗绝不可以有丝毫的放水与懈怠!”

    黛冬寒进入了地下工房,优雅而从容地出击吧。

    夕阳所映照的冬木港内海泛着鲜红的色彩,仿如刚刚凋零的昨日之花在黯淡生命的最后仍然鲜**人。

    邪秽的魔力与圣洁的魔力同时残留在一起,诉说着昨日的辉煌之战,骑士之王再次释放了星之吐息,击溃了来自深渊的邪恶爪牙。

    波荡起伏的海潮将一只只海洋生物推向海岸来,夜间它们将在这里起舞歌唱。

    远处坠入近海的轮船固执地将桅杆伸出海面,仿佛仍然渴望于远航冒险,但现在它的水手换成了海鸥。

    “人王啊!

    征服之王,马其顿国王,伊斯坎达尔前来回应你的挑战!

    哈哈哈哈,本来应该是由我向你发起挑战的,看来你终于觉醒了体内的王之热血了啊!!”

    驾驭着雷鸣之战车从天际而来的rider降临到了黛冬寒的面前。

    “怎么会是你……韦伯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黛冬寒眉头紧急,远坂时臣与archer并没有出现,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真得让朝田诗乃预测到了。

    “就是你吗?休息了这么久,都快要变成黄豆粉面包了!”

    黑贞德拔出了漆黑的凯瑟琳之剑,这几天的她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黄豆粉面包,现在轮到她来回应黛冬寒的厚待了。

    “是assassin的御主代替你下达的战书,说是你想要由冬木教会来转达,而他现在则是冬木教会的代理人。”

    韦伯连忙解释道。

    看着黛冬寒那杀人般的视线,他也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出错了,其实他开始就在怀疑了,这可能是远坂时臣一方的策略,为了削减对手,而用的驱虎吞狼之计。

    “哈哈,无妨,我本来就是想要和你战斗一场的,那场王之宴会我还记得的,archer和saber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王之道,唯独你,冠位魔术师,你缺乏王之热血。

    由我来唤醒你的王道之心吧!”

    伊斯坎达尔明白黛冬寒就是圣杯战争中最强的对手,所以,他要征服的就是最强,王道不会有任何坦途,若是放弃他转而与较弱的对手战斗,他就等于在意志上输了一次。

    “berserker,去冬木教会把archer找出来杀掉,顺便让他的御主稍微等我片刻!”

    黛冬寒通过魔纹追溯,找到了远坂时臣现在的所在地。

    “那个臭屁的金闪闪吗?我会把他虐杀的体无完肤的!”

    黑贞德召唤出王座之剑,如离弦之箭飞上了天空。

    “喂喂,把自己的从者赶走,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英灵啊,可不是人类的肉体凡胎可以对付的!”

    伊斯坎达尔捏住下巴,难道说黛冬寒是打算以一敌二吗?

    “征服王啊,我尊重你,正因为这份尊重,所以我才驱离了自己的从者,这场战斗不会是争夺圣杯的御主与从者间的战斗,而是王与王的战斗,只有王才有资格将你送走!”

    黛冬寒的脚下仿佛有熔岩浮动,一柄造型奇特既像铁鞭又像铁尺般的赤焰之剑从中缓缓升了出来!

    “这是?”

    伊斯坎达尔表情凝重了起来,这把造型奇特的武器是王者之器,而且年代久远,为上古之造物。

    “还记得王之酒宴上,saber说我是帝王之胄吧,这把……姑且称之剑,正是我之血脉的象征,也许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也未有这件宝具,毕竟是人类早期新石器时代的文明象征,与乌鲁克的文明同时代或者更早。

    那个时代,还未诞生英雄,是人类的始祖们所活跃的年代,而这把剑正是文明开辟的象征,社稷之物,所有炎黄子孙的血脉中都有着它的祝福。

    我乃是这位人类始祖的直系血脉!他在那个时代并未以王者自称,如同我今天所贯彻的意志一样,仅为人类而战,就连后来的古之帝王的身份也不过是后世之人的加冠。”

    黛冬寒握住了这把造型奇特的赤剑,他体内的血脉正在与其共鸣。

    “原来如此,那么称呼你为王确实有些贬低亵渎了,有些存在,并非帝王,但却在肩负着帝王的责任,以一己之力开辟了文明的世界,你也是以这种心态来守护人类的世界吧?”

    伊斯坎达尔将他的御主韦伯从车上放了下来,黛冬寒确实是以全力来应对他的。qqxδnew

    “为了送走你这位在人类历史上留下光辉一页的征服王,现在我将以王者自封,以王者之姿与你决战,只有真正的王才有资格让我挺身为王。

    将本就泽被苍生,厚福人世的开辟之力用于贯彻霸道,乃是暴君的象征,这一刻化身君王的我,将点燃王者的暴虐,为你道别!”

    黛冬寒将剑锋指向了伊斯坎达尔。

    “理性的救赎之道中有着感性的豪情,温和的作派中有着残暴的意志,庸俗的品味中藏有世间的绝酿,正是如此,人之王啊,这才是你的真实啊,我承认,现在的你有资格与我正面决斗了。

    既然你对于君王之道无所欲求,那么在我征服你之后,就为我的社稷而倾尽你的才能吧,而我则会将你的所有才能开发得淋漓尽致,以不辱没汝的天降之才,令文明向前跃进!”

    伊斯坎达尔也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此刻,才是王与王真正的较量。

    “rider——!”

    韦伯的眼中酝酿着不舍的泪光,他深知冠位魔术师的厉害。

    王虽然是世间稀有之人,但是冠位魔术师同样稀有罕见,而黛冬寒既是王之后裔又是冠位魔术师!

    “这个时候别犯什么蠢气了,吾乃是征服之王,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贪婪,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豪迈,眼前正有着一位可敬的对手,如果不将他击败收于麾下,是抵达不了无尽之海的啊!”

    伊斯坎达尔笑着抚上了韦伯的头。

    “那我也是您的臣子,韦伯*维尔维特,也是王之军势的一员!您所前往的战场亦是我的战场,您欲征服的敌人亦是我之敌人,王啊,请为我指引未来吧,我可是要辅佐您征服整个世界的啊!”

    韦伯*维尔维特咬着嘴唇单膝跪到了地面上。

    “哈哈哈哈……看来我的胜算又多了一分呢!

    人王啊,最后,我仍然有一个请求。”

    伊斯坎达尔重新将韦伯放到了战车上。

    “愿闻其详,如果是饶恕韦伯同学,您大可放心,我乃是时钟塔的君主,是不会嫉妒学子的才能的,君王可暴虐但不可善妒。”

    黛冬寒不知道这段时间韦伯与伊斯坎达尔到底有着怎样的一段御主与从者的经历,但是,为王的背影而着迷并慨然追随乃是人之常情,征服之王果然无愧其名,他在这个世界又做到了征服,虽然只是征服了一名臣子,但是他的这位臣子一定会将他的威名传颂下去。

    “不是这个,怎么说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呢……”

    伊斯坎达尔伸手挠了下脸颊,略微脸红了。

    “大丈夫就痛快一点,这可不像你的作派,征服王。”

    黛冬寒有些意外了,看来征服王也有着有趣的一面啊,这一刻让人感觉到了王的平易近人。

    “就是那个啦,在酒宴上,你对saber说过的话——

    【你们的王道我不便评论,但是,若是说沦落至绝境时,我会想起谁,那一定是你】。

    人王啊,不知道我是否也有这个资格呢,这正是我在这场战斗中要贯彻的征服意志。”

    伊斯坎达尔认真的说道,他明白他已经是过去了,但黛冬寒的历史才刚刚开始,所以,他才渴求,征服的意志能够继续延续。

    “哈哈哈哈,你这个吃醋的范围可不对啊,征服王,我喝醉的那时候,与其是评价你们的王道,不如说是对saber的爱慕,那句话可是仅限于男女之间的浪漫私语啊。

    想不到你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放心吧,你记得我这句话,那应该还记得我的另一句话:

    【你们乃是我生而为人的理由,你们乃是我开辟道路的信念,我的双眼所看到的虽然只有身前,但筑成我之血肉与魂魄的却是你们,我要赞颂你们,如果没有你们,人类的世界不会走到今天,更不会有我的诞生!】

    在我遭遇绝境时,虽然第一个浮现的不是你,但一定会浮现你的面孔,继往开来的路上定会响起你的赞歌!”

    黛冬寒大笑,其实,伊斯坎达尔已经在他这里留下了征服的意志。

    “那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一决胜负吧,人类之王啊!”

    伊斯坎达尔高举王剑——

    【即使肉体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

    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

    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

    再次集结吧,共同向往尽头的勇士们啊!

    刻印于此的车辙乃是吾等的荣誉!

    ——

    王之军势(ionioihetairoi)】!

CM270 炎蛇、毒蛇、黑蛇与蜈蚣

    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至今为止已经上演了四次,而自第三次开始,圣堂教会就开始派遣监督者前往冬木市维持这场神秘之战的秩序。

    无论是魔术师协会还是圣堂教会,都信奉着神秘应该隐秘的原则,尽量减少对世界的危害,以最低限度的损害来完成神秘之事。

    魔术道具【灵器盘】,具有显示受圣杯所召唤的英灵属性,包括数量、职阶、位置等信息都会明确其上。

    ——这件由言峰璃正所持有的监督者器件,现在由言峰绮礼继承了,当从灵器盘上看到rider抵达冬木大桥的方位后,他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一切正在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

    “绮礼,我交给你的战书,应该是准确送达了吧?”

    远坂时臣站在这座建立于冬木市第三大灵脉上的教堂中,目视着眼前的圣像,心情不禁焦躁了一分,在约定好的时间内,有人迟到了。

    从冬木市的深山町到这片新都的郊外确实有着一段很长的距离,他将这里选定为最终的战场,是不想让远坂或间桐的宅邸染上血腥与不详之色,尽可能地远离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带,同时,这场战斗也将会受到教会那圣洁气息的洗礼,失去杀伐之气。

    作为养父与养子的诀别之地,这里的详和气氛无疑会冲散他们之间的怨与憎,仅剩下魔道追求者间的辩争。

    “从者的气息正在逼近,时臣,汝就感谢我的慷慨吧,我会将他的从者拦截下来,相应的,御主间的战斗不要给我丢脸!”

    金色的光芒凝聚在教会的门口,朝着言峰绮礼凝望了一眼,随后如彗星般冲向天际,与疾驰而来的黑光撞击在了一起。

    “感谢您的慈悲宽厚,英雄王。

    绮礼,你一定要见证……噗……”

    远坂时臣刚向教会外迈动脚步,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失去了行动力,一把泛着微光的短刃贯穿了他的胸口,那是他在刚才传授给言峰绮礼这个弟子的魔术礼装【azoth】。

    “老师啊,您的感想如何?既然您那么怜悯我的父亲,那么就让您与他死在同一个位置吧。

    知道吗?

    我其实看到了卫宫切嗣进入教会,但是并没有阻止,我当然有后悔了,后悔没有亲手送他去见慈悲与万能的主!

    现在,只能由您来代替了,这份感觉真得是太棒了!

    我非常感激您,能够圆满我的渴望,在这一刻,您不止是我的老师更是我的father!”

    言峰绮礼的瞳孔中燃烧着赤黑的火焰,将凶器送入敬爱老师的身体的那一刻,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额正好碰到了圣母的神像。

    他不是在害怕和后悔,而是满怀感激与兴奋,在这一刻,他后仰着脸庞,视线对上了圣母的目光,泪水在涌出,得救了,今日的他迎来了新生的洗礼!

    “咳咳……绮礼……你……”

    远坂时臣想要再说什么已经言语不出了,他径直地倒向了地面,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和后悔。

    他所留给黛冬寒的遗书,那份最坏的结局应验了。

    身为魔术师的他能够预料自己的死期就在眼前,但是万万想不到会是绮礼。

    他知道自己的死,肯定会让黛冬寒的人生蒙受不白,他的妻子葵与继承人凛一定不会原谅与他争夺圣杯的义子,所以他才会留下遗书。

    但是他千算万算,并没有想到最信任的弟子居然是一只毒蛇,言峰绮礼是代行者,如果仅是为了圣堂教会的教义而战还可以理解,但是,失去教义信仰的言峰绮礼行走至今所做下的一切恶行如果没有了教义的渡化,那么这个男人将成为此世最恶之人!

    不……他还不能够倒下!

    他的义子,和他的女儿,他们的人生一定会被这条毒蛇所噬咬,这条毒蛇不会就此收手的!

    “啊啊啊啊——!”

    远坂时臣手杖上的红宝石散发出了光芒,那是他与义子进行最后的告别时,义子在其上所注入的魔力,与他赠送给凛的魔术礼装具有同样的效果。

    他,起死回生了!

    黛冬寒明白魔道的战斗可能不会有留手的可能,于是赠予了他这份奇迹。

    “——怎么可能!”

    言峰绮礼从感动而泣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他没有想到远坂时臣竟然还可以复活,难道是——

    可恶!只有冠位魔术师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绮礼,凡是魔术师,都有着一种名为‘责任’的力量流淌于血液之中,作为魔术师降生之时,就会察觉到自己的命运!

    现在的我之所以站起来,是为了尽到父亲的责任,作为魔术师的责任我已经完成了,虽然未能够抵达根源,但我到最后一刻都在坚持着秉持优雅的祖训!

    璃正神父曾将你视为圣徒培养,如果他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会难过的吧,但他一定会为了主而惩戒于你,他未完成的事业,也要在我的手中展现。这是作为朋友的责任!

    身为你的老师,我有着指导你的责任,因为我对根源偏执的追求,促进了你悲哀堕落的灵魂,我必须弥补自己的过失,这是作为老师的责任。

    父亲、朋友、老师,以这三者的责任,我在此宣判你的罪!”

    远坂时臣举起了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手杖,封印在里面的奇迹还有着余威,再加上他藏于其中的火属性魔术的术式。

    远坂家家徽轮廓的防御阵在他的身前浮现,同时也具备攻击的性能,是他的自信之作,攻防一体的魔术阵。仟千仦哾

    【intensiveein?scherung——】

    蜿蜒的红莲之炎如净化之蛇般咬上了堕落的毒蛇。

    “啊啊啊啊啊——”

    言峰绮礼仿佛坠入炼狱的罪人,承受着堕落黑暗的罪罚。

    哪怕身穿着教会所赐予的具有特殊防护咒的法衣,哪怕有着从事代行者以来锻炼的钢铁肌肉,普通的魔术根本难以影响到的战体,在此刻却被烧却了。

    远坂时臣一生的魔道精髓在此刻展示,寄宿着冠位魔术师的奇迹余威在此刻绽放,这是魔道的父与子的联袂进击!

    魔道父子的意志将扫除世间的一切妖孽!

    “反其道而行的背叛者是无法理解魔道之高贵的!

    绮礼,赎罪吧,渴求主的宽恕吧,由这浓缩了魔道的火焰烧却你一身的浑浊吧!”

    远坂时臣毫无怜悯的镇压着眼前这只堕入邪道的魔鬼,不将其铲除,任由其活下来荼毒世间,将是对魔道的侮辱。

    “砰——!砰砰砰——!”

    言峰绮礼虽然徘徊于死亡之间无法做出攻击,但是却有着另一个无情的男人朝着远坂时臣的后背释放了恶意!

    现身于教会中的是卫宫切嗣,手持着双枪的他将大量的子弹送入了远坂时臣的后背。

    “嘎呃——!”

    远坂时臣再次倒在了地面上,将魔术师的所有的怒火送给了弟子,忽视了来自背后的黑蛇。

    “砰砰砰——!”

    “无聊的父子与师傅关系,哼!”

    卫宫切嗣走到挣扎的远坂时臣面前,再次进行了一轮射击,确认将他完全杀死。

    “噢——吼——啊啊啊!”

    言峰绮礼那被烧成炭的手臂缓缓地抓住了卫宫切嗣的脚,他也忽视了这个男人,他的目光全部被冠位魔术师所吸引走了,而忘却了一个最令他在意的男人。

    “砰砰砰——!”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叼在嘴角的烟卷,随后打爆了言峰绮礼的脑袋。

    “怎么样,与我合作的成果?”

    这时,又有一上男子走进了教会,是安东尼。

    “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卫宫切嗣皱紧眉头,安东尼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魔术师,但是相比言峰绮礼来说,还有些差距。

    他并不知道安东尼是如何对圣杯战争的一切进展了如指掌的,但是能够利用他击杀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现在,就只剩他和黛冬寒两位御主了,黛冬寒也许会遵守与他之间的交易协定,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打算击败这位冠位魔术师,借用安东尼的手就可以达成。

    没办法,冠位魔术师的威胁在那里,他不能够肯定黛冬寒会让他如愿以偿的获得圣杯,只有死者的承诺才会百分百兑现。

    安东尼毫无疑问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大的变数,如果安东尼不寻求与他的合作,那么他绝对不会去挑战冠位魔术师的权威,但是现在不同了。

    “圣杯填满魔力才会启动,这就需要吸收七个英灵的灵魂,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七并非是指数量而是质量,也就是说圣杯所吸收的魂魄质量达到了,仪式也会随之启动。

    本届圣杯战争的英灵质量都很高。

    尤其是rider、archer、saber三名英灵,质量出奇的高。

    现在,远坂时臣与具有御主资格的言峰绮礼都已经死亡,archer就失去了御主来提供魔力,虽然他是以具备【单独行动】的archer职阶降临,但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

    安东尼分析道。

    “只有我的【起源弹】是杀不死冠位魔术师的,你还未说明具体的作战计划。”

    卫宫切嗣掐灭了烟卷。

    “放心,你只需要起到令其魔术紊乱失调的作用即可,我可不会指望你去杀死他,能够杀他的另有其人,现在该谈我们之间的报酬了。”

    安东尼的嘴角狞笑了起来。

    “对英灵如此执着,她未必会回应你的真心……”

    卫宫切嗣不明白安东尼为什么这么在意saber。

    “不用你担心,随着archer被圣杯吸收,到时候你只需要与那个女人一起阻拦住冠位魔术师,我自有我的办法。

    正英灵的saber不懂得理解我的话,那就让她的反面来吧!”

    安东尼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像朝田诗乃一样的助手,这是他成为主角的必经之路!

CM271 征服王的挽歌

    一望无际的黄沙填满了视野,在沙丘的尽头,是漫山遍野的英灵,他们气势雄壮,他们热血贲张,他们锐气四射。

    骄阳如火照耀雄兵,黄沙饮血豪情万丈。

    征服之王高呼其之猛志,其志在征霸,其意图天下,其剑锋之向所向乃无尽旅途。

    置身于此意的黛冬寒,知觉己身之渺小微弱,目视着地平线尽头的霸道之王,他只有献上不毁的斗志方能解其渴,瞬息之间,战斗一触即发。

    “人王啊,这便是我之霸道的彰显,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他们的功绩,每一个人都见证了吾之霸业,没有人不向往这支军团,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之铁蹄,就连这匹马也感召为英灵任吾驱使,看到这里你还不动心吗?

    臣子的愿望由君王一并承载,臣子的欲望由君王一并分享,臣子的欢喜悲忧亦由君王一并拥有。

    君王之志乃是与臣子荣损并俱,所即是,雄图霸业乃吾等之共同所向。

    归顺于我吧,将你的一切一并交于我,以个人单薄之力无法实现之事,由我来为你开辟!”

    伊斯坎达尔知道黛冬寒的未来是坎坷的,由一个人来承担未免太过艰辛了,所以,如果他向他寻求帮助的话,他一定会为其助阵,开辟希望。

    “征服王,感谢你的体怜,既然如此我就更加不能够输给你了,只有漂亮地击败你,才能够让你放心的回归英灵之座。

    作为人类的先辈,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新人吧。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用这场胜利为我壮行吧,征服之王以及诸位勇士啊,来吧!”

    黛冬寒单枪匹马地冲了上去,此刻,正是彰显匹夫之勇的机会。

    “……我的臣子,韦伯*维尔维特,用你的双眼见证这场战斗吧,面对我的王之军势仍然不皱眉头,勇于冲锋的笨蛋可是难得一见的!”

    伊斯坎达尔拍打着与他同乘一匹骏马的新臣子,挥下了高举的王剑,“我的勇士们,将古之热血传递于他吧!aaallie!!”

    “啊啊啊啊——!”

    漫山遍野的军士向着黛冬寒冲杀了过去,他们凝练起最强的气血,试图让眼前的少年知难而退。

    枪林箭雨率先一步抵达少年的头顶。

    “砰砰砰砰……叮叮叮叮……”

    黛冬寒没有用任何的魔术,纯粹以技巧而战,他不想用魔术来辱没这些勇士的英魂,而是用最激烈的血肉冲撞来取胜。

    他不仅仅是魔术师,还是一名优秀的战士,生来便有着战斗直觉的肌肉记忆,又经历了斯卡哈数年的锻炼,技艺早已通神。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冠位魔术师,却不知他身为战士的气血一样出色。

    他被包围了,一名又一名英灵上前挑战,每个人都有着其独特的才能与技艺,但都未能够让他倒下,虽然他们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荣耀的证明,但要令他倒下还远远不够!

    师匠啊,您的关门弟子现在正接受着血与肉的考验。

    越是战斗,他便越感觉到斯卡哈的强大。

    最初的斯卡哈,和他一样,只是一名青涩的武者吧,但是她却在这条道路上一路杀到了尽头,无论是战士还是魔术师,无论是怨灵还是巨龙,无论是恶魔还是神灵,全部都挑死于朱枪之下。

    战斗,不停地战斗,技艺不断精练乃至神域,由人之身,以人之技穷极巅峰,被迫成为了神明,贯通魔境的智慧,以人类之身成为了司掌冥界的女王。

    “太……乱来了……!”

    韦伯以为黛冬寒会用上冠位的魔术,或者是那柄造型奇特的宝具,或者是他所持有的其余神通,但是都没有,完全是用血肉之躯在战斗。

    “不,他只是向我们证明,成功之路不会有任何的捷径,教育他的老师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吧,曾经,我也有着一位智慧深不可测的老师,但是可惜的是我的一生都在征服,而没有时间听从他的教诲。”

    伊斯坎达尔怀念起自己的过去。

    “啊,我知道了,是……亚里士多德,那位伟大的思想家与教育家。”

    韦伯兴奋地说道。

    “对,对,就是他,韦伯,也许亚里士多德更喜欢你一些吧,相比我来说,你是一个拥有智慧的人,我这么肯定你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你的未来。”

    伊斯坎达尔将韦伯放在了地面上,“该轮到我亲自上前了!”

    “rider……王啊,我一定不会辱没您的英灵,身为您的臣子一定会将您的事迹传颂下去的!“

    韦伯知道,这次是真得要告别了。

    “韦伯,世间一切争斗之地均为战场,王来开拓梦想,而臣子则在开拓之土上将梦想传颂下去。

    为了守望在身后的臣民,伊斯坎达尔的豪迈之躯将驰骋万里,愿吾之身后,再无迷途之羔羊!”

    伊斯坎达尔冲向了战斗的中心,由他这位征服王为这场战斗画上终止符。

    “王啊,我永远都是您的臣子,直至我生命的尽头,尽忠职守,您所指引的前路,开拓的梦想,由我来传颂,万世不灭!”

    韦伯握着小小的拳头拍在了胸膛上。

    “……”

    “人王啊,感谢你愿以勇士之志冲锋陷阵,为吾等送别,但我的魔力可不如你的精魄那么永恒,既然已经无人是你的对手,就由我伊斯坎达尔来领教你那坚不可摧的武艺吧!”

    伊斯坎达尔冲向了伤痕累累却依然士气如虹宛如战神的黛冬寒,再让这个少年征服下去,他的勇士们可就甘拜下风了,这可不行!

    “影之国魔境之女王斯卡哈之徒,黛冬寒,愿领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武艺。”

    绯红的魔力涌动,一把朱枪出现在了黛冬寒的手中。

    “哈哈哈哈,我说呢,难怪身为魔术师的你却有着这等屡战不败的非凡武艺,你有一个好老师啊!”

    伊斯坎达尔以剑挡住了朱枪的锋芒,但那只是残影,连续的突刺挑中了他的肩膀,将他从马上击倒到了地面上。

    “难怪你敢以只身挑战我的锋芒,你的这份武艺,完全不输于英雄了吧?”

    伊斯坎达尔凝练着体魄,神情凝重地看着没有一丝破绽的黛冬寒,他所具备的武练等级比刚才还要高,不知道一介十多岁的少年,是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的战斗经验的,难道仅凭影之女王的训练就能够有这种成果吗?

    “在遇到师匠前,我就已经有卓绝的武艺了,虽然很难说服他人,但这就是事实。”

    黛冬寒是生来就懂得战斗之人,仿佛拥有着数年的实战经验一样,所以,接受了斯卡哈的指导后,进步有如神速,可谓是将过去的经验贯通之后的水到渠成。

    “原来如此,你是天赐的英雄,作为骑兵(rider)在近战上可不如你们三骑士(saberncer、arhcer)……不如你还是做回魔术师吧……我也乘上宝马。”

    伊斯坎达尔朝着黛冬寒的眨眼,他的身后可是有着一个刚刚收于麾下,等着瞻仰他的勇武的臣子呢,别让他难堪退场吧。

    “哎呀……我的力气用尽了,怎么办好呢,看来,最后还是要用宝具了啦……”

    黛冬寒加以眨眼,表示理解,然后故意大声地棒读起来。

    收起朱枪,将那柄造型如铁鞭的扁平之剑握于胸前。

    “我之勇士,重整军势,摆阵,冲锋!”

    伊斯坎达尔感激地看了黛冬寒一眼,重新上马,骑兵没有载具和三骑士战斗那不是自找不快吗?

    “征服王啊,以此剑回应汝之期许!”

    黛冬寒将手中的赤剑送入黄沙——

    【原始乾坤,洪荒业障,火德星君,泽被苍生以治万世黎民。

    阴阳分离,明察春秋,食遍草木,海纳百川伏屠邪毒疾恶。

    赤阳丹风,青绿素染,乃见帝王仁德。

    御行千山,攀临胜楚,以望瑞祥圣祉。

    此乃人文鼎立,万寿无疆之尺,丈量四方通明古今之物

    ——

    ■■■■■■■■!】

    霎时间,本是黄沙的世界变成了青翠的原野,草木林立,鲜花遍野,仙气氤氲,升腾祥和之气。仙境天宫拔地而起,河川绿水勾陈其中,寰宇清盛,仙娥飞绕,纷争肃静。

    前一刻还是斗气如虹的士兵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仿佛迎来了最终的胜利一般,天地之间不再有任何的敌人与纷争,所有一切的疾病与灾厄都消失不见,在这片仙境之中,只剩下了美好与宁静。

    “这是……”

    伊斯坎达尔看着手中的王剑,变成了仙界佳酿,身上的疲乏与战场所留下的恶疾全部消失,这里不是他所追求的无尽之海,但却胜似无尽之海。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必再去征服了,世间不再会有需要征服才能够实现的大志,所有人都迎来了幸福与健康,所有的梦想都不受阻碍,不必通过战争与厮杀来掠夺一切,因为一切就在手中与脚下,只要活着便有无尽的享受在等待着自己。

    “这便是古之先贤所开辟的世界,但这一美好却被后世践踏,随后,无尽的诅咒、疾病、灾厄重现人世……”

    黛冬寒微笑着朝着伊斯坎达尔招手,“至少也要让你看到这样的世界,我所成就的未来,或许达不到这样的成就,但也不会差上多少的。

    征服王啊,只有不需要征服王去开拓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美好世界,你的征服你的欲望皆是对世间的不满,因为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你追求的无尽之海,亦是所有人类所渴望的理想之地……”

CM272 小凛的精打细算

    少年那倔强的瞳孔中包含着未来的期许,刚刚被点燃的名为道义的焰火随着泪光而跃动,稚嫩的脸庞正在蒙上沧桑的成熟色彩,终有一天,这火光将照亮世界。

    “……韦伯同学,冬木已经变成是非之地,凭借着那份愚钝的好奇心驱使的你,此刻已经收获了胜过任何人的至宝,征服王凯旋的乐曲是嘹亮还是悲怆都将由你来传达。

    以冠位魔术师,时钟塔的第十三君主*黛冬寒之名,庇佑你远离纷争之地,远去吧,征服王的庭雀,此刻正是振羽飞扬之时,游历世间,博览魔道,以成就你的事业去吧。”

    黛冬寒伸手轻拍着韦伯*维尔维特的肩膀,面前这个比他要矮小却在年龄上稍胜他的人,已经拥有了与他相等的成熟气度,虽然刚刚萌芽,但总有一天,其名会响亮于世。

    “……是——人王陛下!”

    韦伯感激的说道,对于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来说,面前的人王是可敬的对手,那他作为征服王的臣子也应该予以礼待,这才不失征服王臣子的风范。

    “……”

    黛冬寒迈动脚步从韦伯的身边走过,向着新都郊外的那个山丘走去,他的战争还未结束,接下来的战斗也许会越发沉重吧。

    *

    能够看到魔纹的黛冬寒,站在教堂的山坡下时就知晓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斗,没有任何优雅、公正,与其称之为魔道纷争不如说是最丑陋的血腥杀戮。

    远坂时臣死了。

    这一刻,他的内心仍然难以接受。

    作为冠位魔术师,他的【千里眼】已经觉醒,早已知晓了远坂时臣的未来。

    所以他才为他的魔杖注入了生机,结果来看,远坂时臣的死并没有得到改变。

    “……叔父大人,您放心,我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黛冬寒迈着坚定的脚步走上了小丘,他不能够逃避,面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八年的养父,若是避而不见,反正会令他的死亡蒙上阴影。

    千里眼所能够看到的画面是不完整的,更加像是预示一样,而且仅限于这个世界,所以如果存在着异乡人的干扰,千里眼的机能将会减弱与丧失。

    因为这场圣杯战争全程有着异乡人的干涉,因此,无论是他还是斯卡哈,能够看到的未来更加有限,随着异乡人的干涉,未来在不断的变动,最终,千里眼反而成为了陷阱。

    他能够令远坂时臣规避一次死亡,但无法规避两次,尤其是第二次,还有着异乡人参与其中。

    早知今日,不如让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直接死在冬木的阴影之中,但那样的话,特异点就无法得到修复,这个世界将持续崩坏。

    有些事情,即便是冠位魔术师也更改不了的,在众多的未来中,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这种经历也是弥足珍贵的经验,正因为吸取了这些教训,才不能够让最糟糕的未来在这个世界上发生。

    “叔父,安息吧,樱和凛我都会照顾好的。”

    黛冬寒看着远坂时臣那满目疮痍已经无法分辨的五官不由得咬牙切齿,伸手以魔术修复了他的面容,再将他破损遗体加以修饰,让他看起来是安详地走了,否则在家人送别他的时候,将会很难受吧。

    遗体修复师,此刻他承担了这样的工作,这是他能够为远坂时臣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莫名的有些悲恸啊。

    那种父子在魔道战斗后,一起去街边吃个拉面,或者在茶馆一起品茶,或者简单地在河津之地畅谈人生的场面不会有了。

    或许,这对于远坂时臣才是最好的归宿吧,如果以失败者活着,活到了一对女儿成年的时候,作为一位老父亲,他将不再神秘,失去所有的从容,不够光辉的过去被一页页地翻开,那个时候,面对失望的女儿,他可能会非常痛苦吧。

    【远坂时臣是个不过如此的男人】。

    ——这件真相就只由他一个人来接受吧。

    而在远坂凛的眼中,远坂时臣是比冠位魔术师还要厉害的魔术师。

    这样就好。

    “果然还是来迟了吗?冬寒……你……”

    这时,远坂葵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有着远坂凛,她们是被言峰绮礼叫来的,言峰绮礼将魔道父子决斗的时间地点告诉了她们,希望她们能够“准时”“阻止”父子相残的悲剧场面。

    “没错,叔父大人在魔道战斗中输给了我,在这场公平公正的对决中,身为冠位魔术师的我自然会是唯一的胜利者,而失败者将就此退出圣杯战争的舞台。”

    黛冬寒将远坂时臣的魔杖拿在了手中。

    如果让这对母女知道真相,她们恐怕会遭遇厄难,以她们那孱弱的力量去复仇的话,反而是在送死。

    所以,就由他来承受这一切的诘难吧。

    这是身为男人的职责,远坂家以及间桐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了,秉持从容与优雅的那个人换成了他。

    “你滚开啊……不要碰我的父亲大人……滚开……滚开啊……!”

    远坂凛拧在一起小脸,挤出了泪水,她拼命地以瘦小的身体将黛冬寒撞开,扑倒在了父亲的怀里。

    “你啊……不正常吧?你真得是个人类吗?”

    远坂葵最后的一丝理性因为女儿的哀鸣而消散了,此刻的她失去了慈母的形象,用女人那双柔弱的素手抓住了比她还要高的少年的脸庞,用力地撕扯着,仿佛那是自己裁剪的最丑陋的衣服一样,恨不得撕碎重新改造。

    “你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个怪物吧?从小时候起你就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长着一副人类的皮囊,里面装的是丑陋的恶魔吧?

    没有父母的人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吧,所以你才能够这么无情啊!

    你说话啊,你倒是说啊——!”

    远坂葵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力气跪坐在了地面上,她只能不甘地捂着脸庞擦拭泪水或抱紧身体。

    她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反抗一句啊,说一句不是他做的,告诉她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她是不合格的妻子也是不合格的母亲,她没有劝止住这场悲剧。

    “依照——

    远坂家前任家主远坂时臣的委托,现在开始从他的遗体上摘除远坂家的魔道精髓,即魔术刻印,并将其移植给其继承人,远坂家的现任家主远坂凛。

    移植过程将由死者的遗孀远坂葵当场监督。

    请问,远坂葵女士,是否可以立即执行魔术刻印的移植?”

    黛冬寒面无表情地宣读着远坂时臣的“遗言”。

    卫宫切嗣不但杀死了远坂时臣,甚至摧毁了他的魔术刻印,对于遗体的亵渎称得上丧心病狂。

    所以,必须由他这个冠位魔术师,世间最强的魔术刻印修复师来修复和移植,否则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就将会在此彻底失传。

    “不要……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要碰我的父亲大人!”

    远坂凛趴在父亲的遗体上以怨毒地视线看着黛冬寒。

    “远坂葵,你也同意吗?你也有魔术师的才能吧,虽然低微但也明白遗体的状态吧,如果让远坂家的魔术成果在此刻彻底失传,那你就是罪人了。

    我先说明,这是你们拥有的唯一一次的免费服务。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对破损的魔术刻印完成瞬间修复的修复师,只有我一个。

    魔术师肯尼斯在圣杯战争中死亡后,遗体也遭受了凶手的破坏,而埃尔梅罗家族向我请求修复,我给出了十亿的报价,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凑齐费用。

    远坂家能够拿出十亿吗?

    此刻的悲伤要用十亿来换取,值得吗?”

    黛冬寒手握远坂时臣的法杖,秉持优雅坐在了教会角落摆放的简易钢琴前,放下手杖,掏出洁白的手套戴上,再以丝巾擦拭上面的尘土。

    如果言峰绮礼没有死亡的话,一定会对这副场景开怀大笑吧,毕竟这就是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所安排的剧目啊。

    远坂时臣已经死了,说实话,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告诉她们真相,然后让她们前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去找卫宫切嗣算帐吗?

    就算他能够阻止得了一回,也未必能够永远阻止,远坂凛或许能够听从劝说,但远坂葵这个深爱丈夫的女人绝对放不下仇恨。

    所以,暂且由他来承担吧,这是对于家人的爱,这是作为男人的成熟。

    远坂葵会清醒过来,以抚养远坂家的继承人为己任;

    远坂凛会拼命地变强,钻研魔道,以在未来的一天为父亲报仇为己任。

    “……君主……黛冬寒……恳请您……为我的女儿……远坂家的继承人远坂凛移植魔术刻印——!”

    远坂葵咬着嘴角,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不要求他,母亲大人——!”

    远坂凛用力地摇晃着双马尾,她绝对不要接受这个人的帮助。

    “住嘴,凛!你现在已经是远坂家的家主了,你应该成长了!你不去继承魔术刻印,谁来继承,你难道想让你的父亲死不瞑目吗?

    如果让远坂家的魔道成果在此刻失传,你与我就是远坂家永远的罪人了!”

    远坂葵必须坚强,必须振作,必须尽到远坂时臣的妻子的责任。

    她明白,这就是魔道世界的无情,和当初丈夫将樱赶出家门一样,这是魔道的绝情。

    “……母亲……父亲大人可是,可是被他杀死了啊——!”

    远坂凛现在只想陪伴着父亲最后一程,以家人的身份,而不是在乎魔术刻印。

    “凛……还记得你放学回到禅城的家时,你的父亲站在门口对你说过的话吗?”

    远坂葵跪在女儿的身边,擦拭着她的眼泪,“不要辱没你父亲对你的期待。”

    “……嗯,我知道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够做到一切,我会继承远坂家的魔术刻印,继承父亲的遗愿,然后在圣杯战争到来时,为远坂家取得圣杯!”

    远坂凛回想着最后一幕父亲那充满着期待、温柔与关怀的面孔,擦掉眼泪,清澈的蓝色瞳孔直视着黛冬寒说道。

    “很好,这才不愧是远坂时臣的继承人,开始吧,你可以选择一段音乐,不论是欢喜还是哀伤,都可以,修复魔术刻印乃是高雅的秘技。”

    黛冬寒摆弄着披风的两侧,然后将指尖放到了钢琴键上面。

    “魔术师黛冬寒,你不会回收你给我的魔术刻印吧?”

    远坂凛掐腰而立,挺直了身体,此刻,她已然是远坂家的家主。

    “不会,我还没有小气到那份地步。”

    黛冬寒微微摇头,

    “那好,我要连同那段魔术刻印一起移植,想要杀……打败你,一定需要它吧?”

    远坂凛冷静地问道。

    “确实,移植了我的魔术刻印的樱,已经拥有了击败我的潜力,你若是移植与她相同的魔术刻印,也会有击败我的一天,甚至有机会将我杀死,为你敬爱的父亲复仇。

    能够击败冠位魔术师的必须拥有与其同等才能的魔术刻印。”

    黛冬寒毫不避讳地讲道,不愧是凛啊,振作的如此之快。

    这样就好更好,有樱一个拖油瓶就够了,凛的话可以自谋生路的,当她见证了今天的这个残酷的场面后,一定会珍惜自己的性命,直至能够杀掉他的那一天的到来。

    “既然如此,我们之前还有一笔帐要计算,想必冠位魔术师的你一定不缺钱吧?”

    远坂凛逐渐占据谈判的有利地位。

    “哦,愿闻其详。”

    黛冬寒转过身来。

    “我们家养育了你十四年,前八年你一直生活在我们家,后六年,你到时钟塔求学的学费以及在世界各地旅游的费用,都是我的父亲大人负责支出的。

    我的父亲大人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但是他……死后,我们远坂家就缺少了很大一部分的经济来源,你总不会是那种没脸没皮的老赖吧?

    现在远坂家的生计出现了问题,你要连本金带利息一并还回来。

    既然你随便修复个魔术刻印就向埃尔梅罗家要了十个亿,那就归还一亿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ok?”

    远坂凛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亿……”

    远坂葵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小孩子啊,根本不懂一亿到底有多少,估计是临时想出来的吧,不过这足以可见凛的聪慧。

    “ok……没问题。”

    黛冬寒知道远坂家的宝石魔术非常吃钱,远坂时臣一死,没有收入的远坂家要维持远坂凛学习魔术的开销确实不容易。

    “还有……这对缎带……我听父亲大人说,是很珍贵的魔术礼装,我把它卖给你,就便宜一点算你……三个……不,五个亿吧!”

    远坂凛有些不舍的解开了头上的红色发带。

    “没问题,哦,对,我忘记了一件事情……樱说想将这对缎带赠送给你,作为纪念,毕竟她以后就叫做间桐樱,而不是远坂樱了……”

    黛冬寒拿出了蓝色的缎带,和远坂凛手中红色的缎带进行了交换。

    “既然是樱送给我的,那你也不能够收走了吧……不如我把它也卖给你吧?”

    远坂凛已经彻底化身小财迷了。

    “凛!够了!樱的心意你也想要卖掉吗?”

    远坂葵有些忍俊不禁了,虽然这种场景下充满了悲伤。

    她知道,凛所提出的要求只有黛冬寒会接受。

    这一刻她的心情不由得复杂了起来,黛冬寒仍然是深爱着他的义妹的,也许只是魔道理念不同,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这场悲剧,一旦走上魔道,就不会存在感情,身为冠位魔术师的他对于魔道的信仰肯定会更加坚定,所以才不会放过远坂时臣……

    “我还有个要求……这次的理由是……”

    远坂凛仍然在精打细算。

    “理由是义妹对于义兄的最后一次要求。”

    黛冬寒已经帮远坂凛想好了。

    “对……是……最后一次……”

    远坂凛鼻子不禁一酸,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义兄根本憎恨不起来。

    “凛,你要慎重考虑,过了今天,不会再有人接受你的任性了。”

    黛冬寒微微咬牙,他多么想冲过去抱紧这个可爱的义妹,可是,他必须表现得成熟一些,这样才无愧于远坂时臣对他的养育之恩,他现在要将远坂时臣的那份责任承担过来,将凛培养成一位优秀的女性及魔术师。

    “这一次圣杯战争肯定是你取得了圣杯吧,那么我的要求是——

    你不能够参与第五次圣杯战争!

    连续参与两次就太作弊了,对吧,冠位魔术师不能够这么厚颜无耻!

    只要没有你,圣杯就是我的了!”

    远坂凛提出了一个志向长远的要求。

    “我不参与的话,间桐家就只能派遣樱了……”

    黛冬寒叹气,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小樱……”

    远坂葵脸色突然苍白了下来,圣杯战争无父子,那自然也无姐妹,那难道说樱和凛这对姐妹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吗?

    “樱酱就樱酱,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我既会取得圣杯,又不会让樱受到伤害,你就瞧好了吧,我远坂凛一定会超越你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让你痛哭流涕着在父亲大人的灵前道歉!”

    远坂凛举起细小的手指气势汹汹地指点着黛冬寒说道。

    “我会期待那一天的dy远坂凛……”仟千仦哾

    黛冬寒转身弹奏起钢琴来,他所弹奏的曲目为——

    《爱的忧伤》。

    由小提琴曲改编而来。

    如果说小提琴是公主,那么钢琴便是王子了,钢琴十分适合独奏,拥有极广的音域,此刻的空间来说,以钢琴来抒发完整的感情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CM273 言峰绮礼的继承人

    阴云密布的天空直至午间才缓缓放晴,天气预报中的概率性降雪并未发生,冬木市今年的冬天依旧不是那么寒冷。

    远坂家前任家主远坂时臣的葬礼刚刚结束。

    这个终生都在贯彻魔道信念,秉持优雅的男人不用再背负任何职责了,他身后的世界也无须他来担忧。

    前来吊唁送别的人络绎不绝地出现在墓地,远坂家在冬木的人脉还是可观的,这得益于远坂时臣这个男人一生的努力与坚持,将各方面的事业都打理得有条不紊。

    黛冬寒和间桐樱远远地站在墓地外的道路旁,手持着鲜花,从早晨起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直至太阳落到他们的肩膀上面。

    “樱,虽然这个男人曾将你无情地推了出去,不值得你留恋,但是这只能说他赋予了你生,而未赋予你生之喜悦。

    人这种生物总是喜欢选择性失忆,但是,所谓的人生是由多种部分组成的。”

    黛冬寒轻抚着间桐樱的脑袋,她对于远坂时臣的死毫无波动,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懂得应该露出什么样的感情。

    和远坂凛不同,她被逐出远坂家时才仅有五岁,率先出生的凛早就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了,而她只是一个女儿,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身份,魔道家族就是这般无情。

    从她离开远坂家的那一刻起,真正的家人就只有他这个义兄了,远坂时臣、远坂葵只是陌生人,就算是远坂凛,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亲密无间的姐姐。

    “欧尼酱,他……不是你杀的吧?”

    间桐樱抓着黛冬寒的手指,说出他时,本来想要将那个称谓(父亲)也说出来的,但是却怎么也吐露不出来,她从心理上排斥那家人,她和那家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她是间桐樱,不姓远坂。

    “哦,樱怎么知道?”

    黛冬寒想不到间桐樱这么小看问题就如此透彻了。

    “因为那种人不值得您去杀……姐(姐)、远坂凛也应该清楚吧,只是她无法接受他的死,最愚钝的要数那个未亡人了。”

    间桐樱直白地说道,经历了一次死亡后,她仿佛与什么连通在了一起,一眼就能够看清楚一切。

    暴走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了在远处了望的远坂时臣,知道远坂时臣曾想过将她最爱的义兄杀死,所以,她从心底里想要杀死远坂时臣这个男人。

    如果远坂凛和远坂葵对义兄不利的话,她也不会放过她们。

    “樱,回家吧,你还要多加休息。”

    黛冬寒拉着间桐樱离开了。

    他知道她的灵魂上已经沾染了一丝【黑暗】,这并不代表她的本性是坏,而是受魔术刻印的影响,【负生命的无限】本身就是一切负的集合,包括负面感情和情绪。

    樱通常情况下仍然是个正常的女孩,只是一旦涉及到他的方面,就会流露残酷和无情。

    这种情况,按照斯卡哈的说法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般来说,没有正常的人能够承受住【负生命的无限】,那本就不是正常的生命体可以接受与理解的范畴,但是樱却将它的影响力限制在了感情方面,由此而约束住了这份力量。

    因为感情恰恰是无限的一种,人的感情是无法计数的。

    樱爱得深切的同时,也憎得深切。

    同时,这种约束也使得她获得了【魔力永动机】的才能,可以将感情无限地转化为魔力。

    “欧尼酱,我换上了缎带。”

    间桐樱指着侧发的红色缎带说道。

    “嗯,樱是个好孩子。”

    黛冬寒由衷的微笑。

    送凛蓝色缎带的事情是樱主动提起的,并不是他的临时起意,昨天清晨他送凛回家时,樱请求他再赠送她一对缎带,她想借他的手转赠给凛这件礼物。

    本来他想要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再送给凛的,结果只能在昨天晚上送出了。

    樱的【黑暗】中仍然有着一丝【光明】,她尚未斩断与凛的联系,比起父母来说,她与姐姐的心灵更加接近,只是因为同时喜欢着一个人,这份心情才变得复杂。

    “我……想要正式地击败远坂凛一次。”

    间桐樱知道黛冬寒喜欢的是红色,而不是蓝色,她想证明蓝色比红色更加优秀。

    “嗯,我站在樱的这边。”

    黛冬寒知道这是樱的心结,只靠劝说是不行的,他相信,这对姐妹会通过一场战斗来化解萦绕在她们身上的矛盾,所谓宿命就是如此吧。

    他当然是想说红色和蓝色都喜欢的,但这样太狡猾了。

    *

    吊唁的人陆续离去之后,远坂癸与远坂凛离开墓地,前往了冬木教会。

    言峰父子生前与远坂家交好,他们的葬礼也是由远坂家承接的,毕竟这对父子在冬木的唯一亲朋好友就是远坂家了。

    “妈妈,绮礼的伤好像是父亲的魔术造成的。”

    远坂凛对于父亲远坂时臣的死亡是带有着疑问的,但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并不想打扰他的安息。

    对于言峰绮礼和言峰璃正则没有太多的敬意了,既然她已经是远坂家的家主,那自当亲自守护这个由远坂家所负责的小镇。

    所以,她亲自调查了言峰父子的死因,当然,这件事情是悄悄做的,不然母亲肯定会责怪她胆大妄为的。

    “负责入殓的人说是烧伤后中枪,也许是绮礼在保护你父亲的时候被杀害了,凛,你可不能够因为对绮礼的偏见而误会他,他对于你的父亲可是无比忠诚的。”

    远坂葵将言峰绮礼的死也归结于黛冬寒或者其余魔术师的身上,不能够因为火属性魔术就判定言峰绮礼与自己的丈夫有了矛盾。

    “父亲大人的事情另当别论,反正绮礼我是不会相信,他可是设计了陷阱,差点把我也杀掉的……”

    远坂凛轻哼,言峰绮礼的死对于她来说可是大快人心,只有她看出了绮礼是个居心叵测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无表情的脸下面,说不定在算计着什么事情呢。

    “那件事情啊,是意外……总之,言峰父子帮了我们远坂家很多了。

    绮礼生前曾经留下了一封书信,是转交给他的女儿的,好像是叫做卡莲吧,我想要把她接来照顾抚养成人。

    绮礼和你的父亲一样,也是无法放下家人的吧,所以才特意地请求了我,但碍于情面,只是让我转达信件。

    他们父子的死,与我们远坂家所参与的圣杯战争是相关的,至少要负起这份责任才行。”

    远坂葵轻抚着远坂凛的脑袋,“到时候,凛就会多一个妹妹的……”

    “母亲……”

    远坂凛看着远坂葵那带有着忧伤的温柔视线,恍然意识到她无法放下樱,因为父亲的死,她只能将所有爱倾注在女儿的身上,过溢的母爱无从释放所以将卡莲视为了樱。

    “好吗?”

    远坂葵微闭着眼眸笑道。

    “嘛,反正家里的房间多的是,没想到绮礼那家伙还有着一个女儿,想像不到啊,那家伙的女儿肯定一点都不可爱吧?”

    远坂凛抱着手臂轻哼,唉,母亲就是太过温柔了,能够娶到这样的女人,父亲大人还真是幸运啊。

    “我也是听绮礼说起才知道的,好了,我们把绮礼和言峰神父的遗物整理一下吧,按照绮礼的说法,卡莲现在应该是四、五岁的样子,对于家人的了解还不够充分吧,这些遗物应该能够让她回想起家人的模样,尤其是绮礼留下的信件,说是只能由卡莲一个人看,想必是温柔父亲对于女儿那满满的爱意吧……”qqxsnew

    远坂葵满怀热情地整理起了言峰父子的遗物。

    “呃……”

    远坂凛无法想象,言峰绮礼那样的人会说爱?感觉好恶心。

    肯定不是什么爱了,绝对不是好的东西,说不定卡莲看了之后会完美继承她父亲的“优点”,变成一个翻版的言峰绮礼,想想就感觉后背有一股恶寒升起。

CM274 天之英灵的克星

    archer滞留现世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对于失去御主的支持这件事情,他并无任何在意,说到底不过是那些凡夫俗子没有资格成为他的臣子罢了。

    本来还对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抱有着一丝期待,希望他会比远坂时臣有趣一点,结果,还是倒在了通往王座前的阶梯上。

    他并无留恋,也不会伤感,哪怕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有可能会向他展示颇有趣味的未来,那也不过是宽解他无聊的一枚棋子而已,终究会有厌烦的一天。

    “哟,杂种,谁允许你与本王站在一起的!”

    archer的赤瞳撇上一侧,一个银发的女子出现在了那里,虽然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来,但是握上了一把光剑,竟敢执锐器与他对视,想必是不想活了吧。

    那么,在回归自己的王国之前,先把这个不敬之徒斩首吧!

    “哼!渺小而卑微的爬虫,竟敢在吾的面前御用天之力……原来如此,你看不清我们之间的差距啊,还以为这个世界最古老的英雄是个多么足智多谋的人,原来不过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毫无教养被一群愚民捧在手心而沾沾自喜的小丑王!”

    银发女子的目光朝天空凝神,那里出现的数把黄金宝具纷纷凭空消失。

    “你做了什么——!杂修!”

    archer最擅用的王之宝库被封印了,仿佛这片时空乃是眼前之人的庭院一般,世间的法律必须遵从她的意志。

    “然后呢?你们这些帝王总是自诩高人一等,但正是因为你们从不仰望,才不知渺小,所谓的最古老的英雄,和大地上诞生的第一条狗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狂吠也不剩下任何开明之语。”

    银发女子无表情地看着archer,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岂可修——!去死吧,异端的外物!”

    aher伸手召唤出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宝具,最古老英雄之王的象征之器。

    具有开天辟地之力的对界宝具乖离剑。

    “就这?你的依仗还真是可笑的紧,只懂得开辟的器物,也不过是仰仗了神明之力才有的奇迹,可笑啊,所谓最古老的英雄王最后居然用神明之力来对付我,你作为人的尊严呢?

    啊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杂种,神之血与人之血的不伦不类之物,既不理解神明亦不理解人类。

    我翻阅过这个世界的历史,但是除了一部只会吹嘘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之外,所谓的乌鲁克只是短暂的文明,并没有留下任何引以为傲的人类杰作,原以为蒙尘于历史中的你或许有些气度,结果也不过是个吹牛大王而已,你啊,真得有为人类留下文明吗,所谓的《吉尔伽美什》也不过是由他人赞颂编写的,你究竟有什么沾沾自喜敢在我的面前狂妄不可一世?”

    银发女子伸手握住了archer送来的乖离之剑,那足以切裂世界斩断时空的器具,在她的手中崩成了碎片。

    “……”

    archer狂怒,但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他所有的才能与宝具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都不值一提,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哪怕是神明,也不可能限制他全部的力量。

    “看看你自己那丑陋的面孔吧,失去了你的财宝,失去了你的王剑,你和你嘴中的那些杂种有什么区别,真正卓越的人类不会因为失去而绝望,人类这个种族是唯一懂得创造的物种,比起失去的,他们创造的事物更多。

    看看这个世界吧,这大地上已经没有了神的奇迹与传说,只剩下了人的造物。

    你的乌鲁克有文明留在今天吗?

    多少文明在历史中断代了,乌鲁克不会因为时期早而有所特殊,哪怕乌鲁克在今天诞生,也是人类中最渺小的文明,很快就会消失,纵然你再怎么强大优秀,无法延续的文明也只会湮灭于历史之中!”qqxsnew

    银发女人拿出了一面镜子,照出了archer那激愤扭曲而无力的脸庞。

    “呵……真是个恶趣味的女人,通过言语将人心践踏得一文不值,乌鲁克即便再怎么渺小,也留下了文明的叙事诗,所谓文明不仅是传承下来才有意义,记述一样具备力量。

    今天的人类是吸收了先祖们的一切智慧才成长起来的,否定乌鲁克,或者是否定任何一个消逝的文明,都是否定人类自身的命运!”

    黛冬寒出现在了楼顶之上。

    “杂修,现在才出现,就这么想看本王沦落到这副境地的表情吗?快把这个女人给本王宰了!”

    archer拍了下脑袋,不知不觉间,他受到了银发女人的言语影响,思维不经意之间就受到了控制。

    “这你可怪不了我,不是你自己胡闹制造了远坂时臣死亡的机会,导致言峰绮礼也跟着落难,像你这种只凭借着兴趣而游玩世间的王,身上真得有承担王者的责任吗?

    archer,你玩闹的过头了!

    明知道有异乡人虎视眈眈还主动削减我方的战斗力,就算我再怎么想尊敬你,都不得不鄙视你一次,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你迷失了自己,回想自己贤能之王的时刻吧!”

    黛冬寒回想征服之王与骑士之王,怎么这个英雄王的画面和那两位一点也不一样呢,这种个性放在现代社会就叫做犯贱,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嘴臭可以理解,有王的高傲可以理解,但是智商也要跟得上才行。

    像这种英灵从者,谁召唤他谁倒霉,召唤他就意味着必不可能获胜或者活到最后。

    远坂时臣和言峰时臣都被archer害死,他还乐此不疲,简直是御主克星。

    “闭嘴,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别废话,快杀掉她!”

    acrcher现在失去了所有能力,只剩下了王的倔强。

    “冠位魔术师,虽然你们准备的很充分,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想在现在和你们动手,现在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

    银发女子凭空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虽然她对archer说的话中存在多处矛盾与漏洞,但是却也泄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只有星之英灵才具备对抗她的可能,天之英灵在她的面前反而是最弱的。”

    斯卡哈出现在了黛冬寒的身边。

    “嗯,我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有肩负人类希望的英灵才具备对抗她的可能,和我们早期的判断相同。”

    黛冬寒是希望archer能够引导出这名异乡人的一些能力的,结果,古老的英雄之王连对抗都做不到。

    “喂,你们等等,就把本王留在这里了?”

    archer叫住了黛冬寒,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吧?

    “您爱哪玩去哪玩吧,我可是很忙的,现在要准备对抗异乡人的作战策略了,没时间陪你胡闹。”

    黛冬寒才不会奉陪呢,到底是谁把局面搞得这么糟糕的啊,自己好好反省吧。

    “杂修!本王可不打算就这么认输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反击那个女人一回,你有办法的吧,冠位魔术师!

    我知道你早就做了全盘的计划,到最后,肯定会用上本王的力量。

    这一次,就特许你劝谏本王一回吧,而本王也会视你的谏言而更改行动策略!”

    archer知道黛冬寒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就是想让他承受不甘心的滋味,然后他才会全力与异乡人战斗,也会适当的做出妥协。

    “所以我说了,你就先自己去一边淘气吧,到了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强行把你拉过来的,到时候顺便给你换个智力较高的职阶,所以,古老的英雄之王啊,你就回去告诉‘未来的自己’,传达这份不甘心吧!

    身为古老的英雄之王,你总不会漠视自己的庭园被异乡人无情蹂躏吧?”

    黛冬寒抚了下刘海,瞳孔中闪现出千里眼的魔力。

    “本王的宝具全部被毁掉了,你要想办法修复,虽然不一定能够用得到,毕竟那个女人是乖离的克星!”

    archer谈起了条件,让他帮忙是可以的。

    “这简单,有许多英灵的宝具在生前并不具有,而是在死后,以生前的经历、事迹、传说等形成概念。

    物质或许会崩坏、风化,但只有概念是永存的。

    吉尔伽美什的所有梦幻宝具都不会消失,即便消失,我也会以冠位魔术师的实力,将其重构复原,甚至作出比其原型威力更强大的宝具,前提是这段历史存在于人类史中。

    所以,英雄王啊,解铃还需系铃人,王的尊严必须由王自己来守护,这场战斗你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黛冬寒消失在了原地。

    “怪了,明明是白慕月的模样,但神态、气质、谈吐完全与之前迥异,就算受到了刺激,性格变化也不可能如此之大。

    超能力方面,最惯用的光剑虽然一直握在手中,但却用其它力量与archer碰撞,作为一名习惯了用剑的剑士,握着剑的手却没有一丝肌肉感觉。

    在过去的三轮游戏中,黛冬寒从未与白慕月完整地交手过,所以才不知晓她的具体能力,但是,在《咒术回战》世界中,我和六名地球阵营的玩家一同挑战了她,并未见她用过光剑以外的力量。

    有着系统的存在,不可能会存在假扮的白慕月,但现在的白慕月明显不是以前的白慕月。”

    在远处大楼上以狙击镜观测的朝田诗乃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信息情报上,他们是劣势的一方。

    安东尼和白慕月是合作的关系,地球阵营中的这个奸细叛徒,也让他们陷入了极大的不利。

    这场战斗再怎么运筹帷幄也只能是背水一战,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黛冬寒冠位魔术师所具备的奇迹了。

CM275 静谧的灾祸前夕

    圣杯战争第七晚。

    失去御主的archer因耗尽了魔力而回归于圣杯,他的灵魂使得圣杯的魔力被填满,满足了降临的条件。

    此刻,在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两对御主与从者。

    卫宫切嗣及其从者saber。

    黛冬寒及其从者berserker。

    按照去年思想盘拍卖会上所立下的盟约,当战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位御主时,黛冬寒将会把圣杯的所有权自动让渡给卫宫切嗣,而卫宫切嗣则在向圣杯许愿后,将自己这个人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卖给黛冬寒。

    在迎接圣杯的降临前,卫宫切嗣以盟友的身份邀请黛冬寒前往爱因兹贝伦的古堡,提前举办宴会来庆祝彼此目的的达成。

    “那个男人有胆杀人却没胆来亲自邀请吗?”

    黛冬寒看着穿着一袭蓝色礼服的saber,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着装出现,和英武飒爽的骑士丽人不同,今天的她如同随处可见的少女。

    因拔出王剑而停滞生长的身体,娇嫩青涩,仿如花季少女一般的容颜令人心生爱怜,在夜光的沐浴下,被海蓝色礼服衬托得雪白的肌肤与明媚的笑颜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平时坚定的翠绿之瞳此刻也多出了一抹俏丽。

    “这副打扮让你失望了吗?人王。”

    saber穿戴着的长袖丝织纯白手套按在了胸口。

    卫宫切嗣告诉她,今晚过后,所有人都会得到圣杯的拯救,所以拜托她向黛冬寒表示感谢,暂时放下骑士王与从者的职责,仅作为一名女子度过这一晚。

    她想要向圣杯许愿,重新选定不列巅之王,然后她想放弃王剑戴上花冠,这一次仅为了自己,希望能够重来一次未曾体验过的人生。

    “哪里,在下只是受宠若惊了而已,我说今晚的夜色中怎么没有一丝微尘浮动,原来夜之女神也不忍让鲜艳的王花蒙尘,寂静的月光正如我的心情一般,因你的美丽而澄澈。”

    黛冬寒走出了宅邸,来到了saber的面前。

    看来她是一无所知啊,他实在是不忍心让她此刻的幻梦在倾刻之间落空。

    能够做的准备,他已经全部完成了,为了最后的战斗已经穷尽了脑力耗尽了心神,接下来就坦然地迎接灾祸的降临吧。

    在此之前,稍微放纵一下也无伤大雅。

    “最后之夜,我只想与你一起度过。”

    saber的放纵全因卫宫切嗣的令咒所致,她不知道卫宫切嗣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将令咒用在这种事情上,命令她向年轻的冠位魔术师表达心意。

    对于含糊的意象,令咒的生效力是会浮动的,加上她本身就拥有的优秀对魔力,对于不够具体的指令,是可以产生抗拒的效果的,但是,这种事情并没有抗拒的必要性。

    到了胜利的阶段,卫宫切嗣如此随意的使用令咒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或许是他为了弥补过失而做出的忏悔吧。

    “saber,你可知道我是正值热血的青春男子?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更深层的意思?”

    黛冬寒和saber并肩走在路上。

    目前为止,被他当成那类特殊的女性看待的只有斯卡哈,与saber的几度接触,皆是出于对这位惹人怜爱的骑士之花的欣赏之情,这份爱慕只能说更接近于精神层面的喜欢,然而,这一刻,他对saber产生了野性的欲望。

    给义妹移植魔术刻印那天,他在斯卡哈的引导下正式迈入了男人的境界,最近几日每至休息时间都沉迷得无法自拔,这个阶段的他正是对此事痴迷的时候。

    saber今晚很是特殊,他本来有怀疑过她是配合着卫宫切嗣演戏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娇媚的一面,然而他在心底里认为这位骑士之王不可能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还记得王冠与花冠的对话吗,我现在期待着花冠的人生,放下王冠的职责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软弱,但是,没有这份重担之后,身体轻松了很多。

    人王,我猜不透你的心思,就算是此刻我也不知道你内心所想的一切,但这样就好,有你这样深谋远虑的冠位魔术师的男士陪伴,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接触各种冒险吧?

    我回想起来了自己刚刚拔出王剑的时候,那个时候丝毫不懂得王冠的沉重,像一个遇事不平便拔刀相助的天真少女,却总是因为单方面不成熟的个人之见而闹出各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是,无论事件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身边的冠位魔术师总是有办法圆满办妥,虽然他的圆满也不是各种理想的结果吧。

    那段时光,也许是这一生最快乐的,像一个学得技艺之后获取了职业资格的见习剑士立即前往冒险的样子。

    ——想必你在梦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我吧?”

    saber一步一步地走着,她多么希望从间桐宅邸到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这段路是无尽的旅途,毕竟在旅途的终点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中消失。

    “saber,你的圣遗物是我找到的,如果我现在依然说,我并没有后悔把它交给爱因兹贝伦,没有后悔未能亲自召唤你,你会怎么想?”

    黛冬寒停下了脚步。仟仟尛哾

    “这段短暂的时光果然还远远不够,对吧,即便是到现在,你对我也只是出于礼仪上的尊重,我知道,你身边有着一位陪伴了你更久的女王。”

    saber的眼神有些黯然,啊,她是想太多了,这短暂的几次印象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不后悔,是因为如果我后悔了,也许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对话,我不知道再来一次还能不能够走进你的内心。

    只有面对不想失去的存在时,人才会强烈地渴望现在能够永恒。

    我真心希望,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们依然能够有相同的经历与心情。

    阿尔托莉雅。”

    黛冬寒感受到了来自某个人的强烈嫉妒,因为他对saber所做的事情,让某个人嫉妒得要发狂了,那他就要趁热打铁了。

    他所说的话当然是真心的,但是,煽情到这份地步也有着吸引猎物上钩的打算。

    “黛……冬寒……”

    阿尔托莉雅没想到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也仅仅是想要将这份心情传达出去,来庆祝自己找了新的旅程。

    “可惜今晚即将与你告别,不然,我可是会留下你过夜的。”

    黛冬寒伸手将阿尔托莉雅抱在怀里,她今晚所穿着的是单薄的礼服而不是铠甲,所以两具身体的温度在相互传递着。

    不会吧,那个嫉妒者还能够忍下去吗,可是这样下去,他就忍不了了啊。

    “我可能不会懂得女孩子的温柔,肩负王的职责以来已经渐渐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了,这样的我恐怕不会让你感兴趣的吧。”

    阿尔托莉雅受令咒的影响在加重,越是松懈感情,令咒的命令变得越来越具体,她的内心在渴望着王道之外的庸俗之欲。

    “不会,女孩子的温柔是天生的。”

    黛冬寒鼻尖缓缓地下移,灾祸的前奏若是能够更长一些就好了啊。

CM276 漆黑的天秤者

    为了迎接冠位魔术师的莅临,卫宫切嗣准备了相当丰盛的晚宴,兼并东西式的组合菜品,与采摘于世界各地的精致水果,摆满了餐厅的整条长桌,重现了古典贵族的奢华盛宴。

    这些准备是由爱因兹贝伦家族特别派遣的专长于家务的自动人偶完成的,她们的到来也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第八代族长阿哈德对于冠位魔术师的敬重。

    抛开圣杯战争,这场晚宴就像是贵族之间的派对,而黛冬寒与卫宫切嗣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女伴。

    “君主黛冬寒,容我为前些时日的事情道歉,虽然手段残忍了一些,但以您冠位魔术师的气度应该不会在意这件事情吧。

    这是我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必须确定目标不具备威胁。”

    卫宫切嗣今晚一改常态的穿着上英式塔士多的晚礼服,这种不怎么方便战斗的制服,完全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

    “仗着本身是属于我的‘财产’而任性妄为,如果我杀了你反而是输给了你,想要从受我奴役束缚的未来中解脱出来没有那么容易。”

    黛冬寒从一开始就明白,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拥有理想的刽子手而已。

    “不愧是时钟塔的君主,一眼就看准了我的心思。”

    卫宫切嗣努力维持平静,若是露出马脚,一定会被当场格杀的吧。

    “稍微说些题外话吧,在圣杯战争即将迎来落幕的这一刻,当着两位美丽女士dy阿尔托莉雅dy爱丽丝菲尔,在她们的见证下,来揭露你我二人的灵魂本质。”

    黛冬寒看着卫宫切嗣手上的令咒,三划少了一划。

    saber,阿尔托莉雅确实对他抱有好感,然而,这份好感还不足以抵达爱恋的地步,在外界的干涉下,经过卫宫切嗣的设计,她才解放了心扉。

    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是会做出这事情的人吗?

    明显不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

    “哲学的话题吗?”

    卫宫切嗣伸手握住了妻子爱丽丝菲尔那柔软的手指,她的状态很差,目前只能说是强颜欢笑,连拿起餐具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谈不上哲学或者心理学之类的,仅是自我的明辨而已。

    我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为了理想的生活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我能够理解你将肯尼斯、索拉薇、远坂时臣、言峰绮礼接连杀害的原因,甚至你还想要杀害韦伯,若是没有我的庇护,你手下的猎犬久宇舞弥就会将他射杀在公海上。”

    黛冬寒切着牛排,优雅地进食,虽然话题无比血腥,但并不影响他的食欲。

    “……”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流露出了黯然的色彩,她知道远坂时臣是黛冬寒的养父,黛冬寒能够平静地说出这件事情来,可见他平静之下的心灵之海一定是波涛起伏的。

    “我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威胁,诸如此类的理由,汇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取得圣杯,实现拯救全人类的理想。”

    卫宫切嗣很轻松地说了出来,至今为止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你渴望圣杯,我却摒弃圣杯,拥有相同个性的我们为什么有着不同的理想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saber……阿尔托莉雅吗?”

    黛冬寒放下了餐具,用餐巾优雅地擦拭下了嘴角。

    “这我倒还真是意外。”

    卫宫切嗣双眼逐渐聚焦,他确实不明白像黛冬寒这样的人为什么对于saber这样天真的国王感兴趣。

    “因为我和她也是同一类人。”

    黛冬寒说道。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您像saber一样守护着您周边的人,而您又为了守护他们周围的世界而排除一切存在的威胁,是这样吗?

    在拥有着天真的同时,却能够以残酷冷血的个性维持天真。”

    爱丽丝菲尔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从黛冬寒的身上同时看到了卫宫切嗣与saber的影子。

    “我拯救‘世界’,但我拯救的只是限定的世界,我守护着我的‘臣民’,但我的臣民其实都是我的家人。

    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卫宫切嗣。

    我在此刻断定,你的理想注定了不会实现。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拯救世界,我只会拯救爱丽丝菲尔,我只会拯救家人,哪怕,世界会因此而毁灭。”

    黛冬寒有些哀怜地看着爱丽丝菲尔。

    “您的选择只是将自私发挥到极限而已,不仅我无法认同,saber也认同不了的吧?”

    卫宫切嗣知晓了,他和黛冬寒如同水火一般难以相融。

    “不,你错了,我所实践的乃是华夏传统的道德修养,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浅至深,乃至辉煌。

    无法做到齐家的人,根本不可能实现平天下。

    由家人之爱扩张到全世界,由守护家人至守护人类这个种族。

    实现理想的道路之上绝对不会有捷径,我不会信仰任何存在,我只信仰自己,以自己的双手实现一切。

    圣杯在我看来是最肮脏恶臭,引人堕落之物,是世间最强的毒。

    向圣杯许愿拯救世界等于是在诅咒全世界。”

    黛冬寒自信地说道,只有华夏人才明白什么叫做道德修养,只有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才能够阐述世间的真理,作为人类文明唯一没有断代的古文明,华夏人早就看透了一切,任何理想都要由自己的双手开辟才会实现。

    愚公移山、精卫填海,诸如此类的印象,在华夏比比皆是。

    “终究会有人力无法做到事情,saber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不然你为什么想要改变过去呢?”

    卫宫切嗣冷笑,正是因为有着人无法实现的理想才会寻求救赎,圣杯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

    阿尔托莉雅沉吟着,无法回答。

    她感觉黛冬寒所说的才是正确的答案,可是卫宫切嗣说的也是事实。

    “卫宫切嗣,你的理想没有错,你错在,你早已偏移了初心,扭曲了理想。

    既然你的目标是拯救全人类,那你为什么残酷的杀害了肯尼斯等人呢,你若只是杀害还能够理解,你甚至是在虐杀,远坂时臣和肯尼斯的魔术刻印都被你破坏了,你这样的人要能够实现理想,才是对所有拥有美好理想之人的最大诋毁和侮辱。

    拯救全人类,为什么不去拯救肯尼斯他们呢?你所做的事情已经是本末倒置,远离核心了。

    我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设全世界有十个人,你必须杀九个人才能够取得圣杯,那么圣杯最后只能拯救一个人,这种情况你还能够说你是正确的吗?”

    黛冬寒希望卫宫切嗣能够迷途知返,现在还不迟。

    “说到底也只是举例,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存在,取得圣杯只需要让肯尼斯他们几个死亡就足够了,大多数人活下来才是正确的!”

    卫宫切嗣越发感觉黛冬寒幼稚得无可救药。

    “哦?多数?多数者正义论吗?真残酷啊,多数和少数其实不是数量上的问题,而是强与弱的问题,你的做法和以强凌弱没有区别,最关键的是,生命之间无天平,而你却将生命置于天平上衡量轻重,知道这叫做什么吗?这叫做反人类!”

    黛冬寒扯下了系在领口的围巾。

    “你呢,你实现目标的路上又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命?”

    卫宫切嗣质问。

    “你有回头看过被你杀过的人吗?在竞争中,死于我手下的人,我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理解生命之重,才能够克己、慎独、守心、明性,我只会更坚定自己的信念。

    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予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解释杀戮本身就是虚伪的。

    为了对得起那些倒下的人,我必须坚定信念。”

    黛冬寒回答道。

    “既然你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要来批判我呢?”

    卫宫切嗣摇摇头。

    “是啊,我为什么要批判你呢,这也是我的妄意吧,只是,有一点是事实,你卫宫切嗣以善为借口而行恶,我则从不逃避自身的恶……”

    黛冬寒知道个性坚定之人是无法相互说服的,他之所以争论这件事情,大概是对于远坂时臣的死仍然怀恨在心吧。

    “嘛嘛,这么浪漫的夜晚,大家要和气一些啊。

    我觉得呢,正确和错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人总是在试图从自己的角度去说服他人,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的方式是不同的。

    黛冬寒先生其实是想要贯彻【诚实】,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爱】。

    切嗣呢,是想要贯彻【拯救】,从源头上终结一切纷争迎来【和平】。

    saber以崇高的【信念】为驱动,黛冬寒先生以真挚的【感情】为驱动,而切嗣以绝对的【和平】为驱动。仟仟尛哾

    大家都是好孩子,所以,呐,看在我的面子,不要争吵了好吗?”

    爱丽丝菲尔努力拍着双手,勉强地微笑。

    其实经历了整个圣杯战争的她,已经不那么坚信卫宫切嗣这个人就是绝对正确的化身了,因为当同时有多个充满理想的人汇聚在一起时,他们那炽热的梦想交织在一起时,是分辨不出正确与错误的。

    黛冬寒和卫宫切嗣哪个人是正确的,在这种无法分辨的情况下,卫宫切嗣的目标,也许就不像她最初所想象的那么美好了。

    “冬寒因为养父的死而怀恨于心,但他不想被仇恨所驱使而蒙蔽双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舒缓心情,虽然受情绪影响而逐渐由理性过渡到感性,但他确实想要让切嗣你找回正确的道路。

    切嗣,我亲眼看到你是如何残杀肯尼斯、索拉薇、远坂时臣等人的,想必你过去也用同等或更加残酷的手段杀害了一个又一个人。

    你的理想我不想去争辩,只是,你确实在理想的路上偏移了,因为憎恨邪恶而作恶,只会酝酿出更深暗的憎恨与愤怒,或许在你看来你只是用最适合的手段来取得圣杯,终结一切的恶,但你手中诞生了无数的罪恶却是不争的事实,”

    阿尔托莉雅没有想到这场宴会是鸿门宴,从他们谈话起,这个古堡就开始变化了。

    “砰——!”

    “吃够了吧,我们主角又在讲他的大道理了,可惜的是,你的喋喋不休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不是要保护家人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带上来!”

    安东尼冲了进来,在他的呼唤下,童磊提着被捆绑的远坂葵与远坂凛走了进来。

    “别动——!”

    卫宫切嗣也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黛冬寒。

    “卫宫——切嗣——!”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头,立即穿戴上了由魔力编织的灵衣。

    “切嗣……我也被你骗了吗?”

    爱丽丝菲尔无比愧疚地看着黛冬寒与saber,为了让saber去邀请黛冬寒,卫宫切嗣甚至欺骗她去说服saber,说什么成就saber的心愿,让她在回归前有一段浪漫的回忆。

    “最终还是要轮到我了吧?取得圣杯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将所有关联者杀死,对吧?我可以视为,我们之间的盟约已经破裂了吧?”

    黛冬寒真心觉得卫宫切嗣已经魔怔了,为了理想,残忍冷血欺诈蒙骗无恶不作,为了拯救世界而荼毒世界,这已经扭曲到了极点了!

CM277 罪恶之魂已然沉沦

    卫宫切嗣当然清楚威胁对于冠位魔术师来说不会有任何的用处,但对于重视感情的冠位魔术师来说是特别有用的。

    “君主黛冬寒,只要你在这张【自我强制证文(selfgeassscroll)】上签字,那么远坂葵与远坂凛的生命就会得到保障。”

    “我如何确认你说得是事实呢,魔术契约下,你不会动手,但你却可以雇佣他人来达成目的,你觉得你有信誉吗?

    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有信誉的那个人,比魔鬼还要残酷的家伙,让我来信任你?”

    黛冬寒手持着远坂时臣的手杖,优雅地坐在椅子上面阅读契约书上的内容。

    “这张契约公平且合理,以你不杀我们二人来换取我们不杀她们母女,冠位魔术师,我知道你非常厉害,手段非常多样,但是,你应该承认你想要她们活着是吧?

    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只需要达成目的即可,条件是可以商量的,我们吃点亏也可以。”

    安东尼在这种关键时刻尤其理性与冷静,他并不会去激怒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魔术师。

    无论是与卫宫切嗣合作还是与外星人合作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妥协。

    “既然是场交易,那就拿出让我满意的条件吧,至少让我确信这场交易受到了足够的保障。”

    黛冬寒拿起红茶轻抿入喉。

    “卫宫切嗣,你先杀掉你的助手久宇舞弥,由你亲自动手。”

    安东尼嘴角露出了冷笑,他也不相信卫宫切嗣这个男人,虽然目前是合作状态,但卫宫切嗣很可能会背叛他这个盟友,就如同背叛黛冬寒一样。

    “什么?你开始可没有说过这种事情的——!”

    卫宫切嗣的瞳孔微颤,他明白了,现在处于不利的反而是他,安东尼想利用这个机会削弱他的力量。

    “有趣,非常有趣,就让我欣赏一下吧,卫宫切嗣,久宇舞弥也是你的女人吧?”

    黛冬寒满意的点头。

    安东尼是一个很狡猾的家伙,他们三个人之间目前是相互牵制的局势。

    “进来吧,跟随着卫宫切嗣注定会有这一天,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善终的!”

    安东尼朝着门外的走廊喊道。

    “切嗣……开枪吧,距离你的理想只差一步了,我很荣幸能够陪伴你到这一刻。”

    久宇舞弥平静地走了进来,站到了卫宫切嗣的面前。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卫宫切嗣?”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手中的剑,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她希望卫宫切嗣不会这么做。

    “切嗣……不要……舞弥她可是……我没办法陪伴你更久的时间,可是她可以的……”

    爱丽丝菲尔伸手想要抓住卫宫切嗣抬起的手臂来阻止他,但却因为身体几近丧失了行动力而倒在了地面上。

    “爱丽丝菲尔!”

    阿尔托莉雅连忙跑过去将倒在地面上的爱丽丝菲尔扶起来。

    “君主……黛冬寒……如果切嗣现在后悔,你还会把圣杯让给他的吧?”

    爱丽丝菲尔躺在阿尔托莉雅的怀里向黛冬寒请求道。

    她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是安东尼绝非善人,黛冬寒才是可以信赖的盟友。

    dy爱丽丝菲尔的请求,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满足。”

    黛冬寒点头。

    “听到了吧……切嗣……”

    爱丽丝菲尔的视线转过来的瞬间——

    “砰——!”

    卫宫切嗣朝着站在他面前这个为他服务一生,即便面临死亡也只是露出一抹淡淡微笑的女人开枪了。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并不只是工具,她曾在他的臂弯中像个婴儿一样恬淡的呼吸,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中,她曾将他当成唯一可以依赖的港湾,比起爱丽丝菲尔,与他相处更久的是她,只要他所抵达的战场,背后就一定有她的身影……

    而在这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一条生命而已,在他的观念中,和世界上的六十亿人的生命相比,这个女人不值一提。

    “一枪怎么够呢?把她打成筛子!为了让我们尊敬的客人满意,必须确认久宇舞弥这个人的死亡!”

    安东尼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表情,他最喜欢这种情景了,以前在执行情报工作的时候,他就目睹过类似的场景。

    “……切嗣……我……爱……你……”

    久宇舞弥伸手捂着淌血的胸口,朝着卫宫切嗣缓缓地爬了过来,想要在最后再触碰一次他。

    “砰砰砰砰——!”

    卫宫切嗣换上了自动步枪,在他的操作下,枪口的火舌一直在闪耀着,仿佛能够永不熄灭,那色彩如同烟火般绚烂而迷人。

    “够了,够了——!”

    阿尔托莉雅看着那具已经无法分辨出模样的尸体,咬牙切齿的看着卫宫切嗣,这样的场景她目睹了数次,但是,她无法想象他对自己所爱的女人都可以这样。

    “您满意了吗,君主黛冬寒?”

    卫宫切嗣那映不出任何色彩的瞳孔甚至没流出一滴眼泪来。

    “还不够,你这个男人更加不值得信任了。”

    黛冬寒摇头。

    “君主黛冬寒,不如让他去冬木挨家挨户的行凶,一家杀一个,这样他就在冬木无立足之地,到时候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我觉得他一定会做的,毕竟这些数量的人根本比不上全世界人的数量。

    让他在冬木如同过街老鼠之后,自然就很难再次伤害到您的家人了。”

    安东尼提议道。

    “安东尼*j*威廉姆斯——!”

    卫宫切嗣听到这里,表情终于有了动容。

    “哼,真当我和你一样恶趣味啊,没必要!”

    黛冬寒撇嘴,卫宫切嗣为了排除他,而和比自己更恶劣的安东尼合作,真是愚蠢透顶。

    “那就换个吧,卫宫切嗣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在契约中就加入这条吧。

    不管是他还是其余的,只要远坂葵与远坂凛受到伤害,卫宫切嗣死后的灵魂便会阴魂不散的缠绕他的女儿一生,诅咒她一生,直至她死亡为止!”

    安东尼补充道。

    “这就很公平了,就算是个人渣也不可能到了那种程度,虎毒尚且不食子。”

    黛冬寒同意了这条提议。

    “要有时间限定,她们未来受到意外伤害,也要由我来承担吗,太不公平了!

    时间就限定为今晚,她们回去之后,你的人自然会将她们保护起来。

    同时,这张契约的效力也就是今晚,对你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吧,过了今晚你想如何处置我们都不受约束了。”

    卫宫切嗣在契约书上重新修订条件。

    “可以了……”

    黛冬寒浏览了修订后的契约,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卫宫切嗣在手枪上装备了起源弹,对准了黛冬寒的脑门。

    契约上,以他们不对远坂母女出手来换取他不对他们出手,但是并没有约束他们不可以对他出手。

    事实上,这张契约就是用黛冬寒的一条命来换远坂母女的两条命。

    “唔呜呜呜呜……”

    远坂凛用力地挣扎着,眼角的泪水不断地溢出,因为被捆着嘴巴而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砰——!”

    卫宫切嗣无情地扣动了扳机,对着黛冬寒露出了蔑视,“史上最无能的冠位魔术师,如果你能够摒弃感情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击败你了。”

    “他是不死的怪物,打出所有的起源弹,确保破坏他的魔术回路,也许可以停止不死的机能!”

    安东尼的紧张稍微得到了一丝放松,契约成立后,黛冬寒就无法在今晚杀死他,少了这个威胁,他就可以真正的做到为所欲为了。

    “呜呜呜呜……”

    远坂葵作为大人力气比远坂凛大,挣脱了童磊的束缚,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嘭!”

    卫宫切嗣以枪托将远坂葵击晕在地。

    “把她们扔出去,已经没用了。”

    安东尼对童磊吩咐道。

    “卫宫——切嗣——!无论是谁的感情,你都可以践踏的一文不值!你这样的根本不配得到圣杯!就算取得了圣杯,你也得不到救赎!”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剑。

    “saber……”

    爱丽丝菲尔用自己那微弱的声音来试图让saber冷静下来,卫宫切嗣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取得圣杯,救赎这个世界,所以,到了这一刻,她希望saber能够再忍耐一下。

    “阿尔托莉雅,不用为我感到为难,作为英灵现界的你拥有着自己的梦想,我也希望你能够见证到最后,看看圣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黛冬寒抚着脸上了鲜血,虽然不清楚起源弹是否会对他奏效,但他并不会轻易的尝试,为了保证魔术回路的健全,在被起源弹攻击时,他不会使用任何魔术。

    “saber,你是不列巅的国王,个人感情和你的国家相比哪个重要你应该能够明白吧,他的失败,会促成我们的成功,马上你就可以对圣杯许下愿望了。”

    卫宫切嗣也在劝说着saber。

    同时,他也在不断地填充起源弹进行射击。

    起源弹的真相为【切断】与【结合】,这就像是对切断的一条线进行打结,在不断地切断与打结中,魔术回路会陷入无规则的紊乱,彻底丧失原有的机能。

    即便是拥有不死之力的冠位魔术师黛冬寒也无法干涉这一现象,肉体的【复生】并不能够阻止魔术回路的【结合】,起源弹的作用并不是要杀死魔术师,而是杀死魔术回路。

    失去魔术回路的魔术师,即便再强也只是个普通人。

    黛冬寒正是熟知他的魔术礼装【起源弹】的本质,所以才不敢使用魔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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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完全拟态介绍:
这是一本狼人杀式无限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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