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第一和第二
“骑士先生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嘛。”
“唔，都是你们的功劳。”苏牧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答道。
……半小时前，苏牧刚睡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三个穿着JK服的可爱美少女，心情能不好吗？这样层峦叠嶂风景优美的日常打开方式，是多少男人的终极梦想啊…
洛小曦夹了一个包子到他盘子里，温柔地问：“昨天的事情，哥哥你不会怪小曦吧？”
“当然不怪，你哥哥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苏牧笑吟吟地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脑袋，显然没把被关浴室俩小时的事放在心上，只是这个动作看得夏娜也有点手痒，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赵果果的脑袋。
赵果果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
早上八点，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发前往学校。
今天周一，是七月的最后一天，也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不用跟赫伊文她们说一声吗？”苏牧问。
“没事，昨晚我跟伊文打过招呼了。”夏娜道，“等处理完流感的事情，我再和她去月梨中学办转学手续，这段时间她正好在家里照顾陈雪烟，有什么情况伊文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那就行。”苏牧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跟夏娜真的住在一起才会发现生活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这两天苏牧体会尤其深刻，这位大姐姐一样的少女会把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完全都不需要其他人操心。
到了学校，苏牧将自家妹妹送到教室后，便载着夏娜和赵果果直接去了社团训练室，郭阳已经在这儿等着了——倒不是因为要训练，而是他们不用上课。
校方一向比较遵守承诺，修学旅行之前顾主任帮他们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可以毫无压力的为所欲为……
之所以来学校，是因为夏娜要处理社团的事，毕竟黎明社的计划中，下一步就是扩大社团的规模，另外他们还得去找教官重新评测一下境界实力——这是直接关系到个人修炼资源，学校给三阶学生发放的资源，比一阶多了十倍不止。
其实还有个麻烦事儿，就是黎明社得去注册一家异世界公司。
在蓝星注册公司的过程比地球上还要繁琐，要经过教会的一系列检查，光是风险承担协议至少就要签十多份…很麻烦，但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否则黎明社作为甲方给学生指派任务，次数一旦多起来被执法局注意到，直接就是一顶非法聚众盈利的帽子扣在脑袋上，轻则没收财产，重则吃牢饭……
“现在注册公司的需要一名法人，两名责任分摊人以及100万的启动资金，申报人必须通过身份审核，个人实力最低三阶，实力越强公司税率越低。”赵果果很快找出了最新的申请条件。
“那就是一共三个人咯？我和你…再加上郭阳呗？”夏娜想了想道，“大小姐身份比较敏感，还是不要让她出现在教会高层的视线中了……”
“我没事的，教会不会拿我怎么样。”正说着薇尔莉便走进了训练室。
“早啊大小姐。”夏娜笑着打了个招呼，又接着道：“多缴一些税没关系，我们也不差那点钱，谨慎点总是好的。”
薇尔莉点点头，走过来，途中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想起前天晚上那些大胆的话，小脸不自觉泛红，又生生把到嘴的话语给憋了回去。
“武雄他们今天来吗？”苏牧还没发现少女的异常，开口询问夏娜。
“他们估计这半个月都不会来学习。”夏娜无奈地摊了摊手，“洛洛说他们修为提升了，要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
苏牧一怔：“他们不是圣哲城本地人？”
“啧啧，感觉像是测试考了100分回去找家长要奖励啊…”郭阳咂巴咂巴嘴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影响不大，这几天我正好把他们换社团的事情处理掉，注册公司也需要时间走流程，等营业执照下来他们估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夏娜说。
“那暂时先这样呗？”苏牧想了想道，“我和大小姐先去找教官测试，一会儿回来再聊？”
“阿拉，这么着急想和大小姐独处吗骑士先生？”夏娜似笑非笑地说道。
“节约时间嘛，下午不是还要去见秦队长么？”苏牧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发现夏娜尽会给自己出难题…本身他确实没往约会那方面想，可是夏娜这么说他又不能明着反驳，否则不是等于告诉大小姐自己没想跟她在一起么？那多伤人心啊……幸亏本骑士情商高演技好！
薇尔莉俏脸上带着一抹绯红，却也不低头了，反倒是有几分以前酷酷的样子，看起来她最近似乎对自己“死妹控的女朋友”这层身份适应的不错。
夏娜笑而不语，盯着两人看了一会才继续道：“接着你刚才的话说——我和果果还有郭阳都是高二年级的学生了，个人实力排行榜的含金量没有你们一年级的高，洛洛他们也都不在，所以社团人气这块儿暂时就交教给你们俩了……我要第一和第二，应该没问题吧？”
“目前高一学生中实力最强的人是杰姆斯，一周前突破的三阶初级，S级自愈天赋。第二是罗特，半年前的评测是二阶高级，S级影子天赋。”赵果果适时地出声道，“他们以前的战斗录像我已经发到你们邮箱了，空了看一看。”
“杰姆斯？就是喜欢带着面具上决斗台的那个家伙么？”
苏牧疑惑地嘀咕道：“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你见过他的。”薇尔莉想了想道，“之前站在罗特边上那个棕色头发的男生就是杰姆斯。”
“原来是他啊…”苏牧恍然，“看来保密工作做的蛮好的嘛，当时围观群众那么多都没人认出他来。”
被薇尔莉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兴趣值第一次出现似乎就是在这家伙身上…不过苏牧不太明白，这家伙拿了榜单第一，又要把自己藏起来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单纯的不想出名的话，排名赛时放点水不是更好吗？
诶等会儿…这个杰姆斯，不会跟救了陈雪烟和赫伊文的那面具男有关系吧？
苏牧不由看向赵果果。
他都没开口问，反正这个女孩肯定猜得到自己在想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赵果果摇摇头，“我需要花点时间搜集一下他的社交资料，关于面具大叔的事情还是等锁定体型后再说吧。”
第一百零四章 完美的计划
“那杰姆斯就交给你了。”苏牧冲着大小姐眨眨眼说道。
虽然说对上目前实力排行第一的杰姆斯他也什么没压力，但罗特显然是更好的选择——那敌意值和嫉妒值双项Max的指标，苏牧可是一直记在心上的……
薇尔莉点点头，对她来说跟谁打都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几剑的事儿……
“你们这就安排上了？”郭阳无语道，“我记得最近好像没有排名赛吧？”
“你傻不傻，没有排名赛可以发决斗函啊。”夏娜白了他一眼道，“到时候我去请两个评级导师来帮忙当下裁判就行了。”
“而且，这种1对1的决斗，关注度可比排名赛还要高呢。”
夏娜显然对学校的风气十分了解——像校方组织的比赛或者考核，其实有很多学生都只是走个过场，不会动不动就拼死拼活，但决斗不一样。
这个词一听就很正式。
换句话说，这也是直接关系到个人荣誉的战斗，双方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击败对手，精彩程度比排名赛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就好比一个是国足一个是英超，大伙儿爱看哪种不是显而易见么……
……
于是，当天中午，两条莫名置顶的帖子，在校园网论坛上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
“决斗函：高一D班苏牧，正式向高一A班罗特，发出排名挑战！”
“决斗函：高一A班薇尔莉，正式向高一A班杰姆斯，发出排名挑战！”
“喔喔！真的假的？D班学生挑战A班学生，而且还是罗特？”
“那个苏牧我知道！欺负普通学生的妹控恶霸假骑士！”
“楼上等会，假骑士不是冰女神的绯闻男友吗？”
“听说他们之前去修学旅行了，这才刚回来就一起发决斗函，你们不觉得有猫腻吗？”
“难道是他们在异世界里有奇遇？”
“呸！我的意思是，他们动作那么一致，假骑士可能从绯闻男友转正了啊！”
“不可能不可能，假骑士只有一阶，冰女神怎么可能喜欢他？肯定是挡箭牌！”
“对哦，他才一阶为什么敢向罗特挑战啊？而且那个杰姆斯又是谁？没听过啊？”
“A班人员实名揭秘，杰姆斯是高一战力榜排名第一的那个面具怪！”
“切，第一又怎么样？我站冰女神！”
……
论坛上吵翻了天，两条帖子的热度高居不下，短短一个钟头时间不到，点击次数就达到了3万人次。
要知道，整个花梨高中包括导师在内，人数也才5万多一点。
能有这种效果和热度，赵果果居功至伟。
两条帖子强行置顶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校内所有学生，无论是用手机还是电脑，只要一上网就会自动弹出一个小广告，而且这个小广告还没有X这个按钮……你只能先点进去然后再退，但通常点进去看清楚帖子之后，也就不会退了……
灵修校区的学生们日常生活都比较枯燥，修炼嘛，整天忙着练技能出任务，没功夫关心校外发生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学校里边出了个八卦大新闻，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上一次“假骑士和冰女神疑似交往事件”就被狠扒一波，两个主角在学校的基本信息全都给扒了出来……只不过他们当时在修学旅行不知道而已，而吃瓜群众想围观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半个月后这事情的热度降低了不少，但现在两张挑战函一发出来，无疑是将所有人的关注度又吸引了回来。
他们现在唯一的担心的是，罗特，到底会不会接受这次挑战？
毕竟，那假骑士只是个一阶战士，罗特即便是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他们这会儿想看的都已经不只是战斗了，更想看看，这两个情敌为了冰女神，会碰撞出多大的火花…
事实上，吃瓜群众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罗特现在很开心，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本来两天前，他应该比现在更开心的，因为他突破到了三阶！而在澎湃的灵力涌入体内的同时，他心里便把薇尔莉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16岁进入第三境界，即便是整个圣哲城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人！
是实力给了他自信，薇尔莉没有再拒绝他的理由！
但也正是因为想到这，罗特的好心情瞬间又没了…因为他想起了辣个男人。
半个月之前，他被当众打脸，为了社团和家族的发展，那口气他暂且忍了下来，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详细的调查。
接着罗特便发现，这个叫做苏牧的男人，上次测试的境界只有一阶，还特么是个防战！…身份背景也仅仅是个商人家庭，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呆在薇尔莉身边？
当时他就想向这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发起决斗，不过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因为以他二阶高级的实力，去找一个一阶中级的人麻烦，难免会让人瞧不起，对自己和社团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而且对方还可以直接拒绝，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别人也不会因此多说什么。
所以，罗特就把注意打在了苏牧背后的黎明社上。
他要以家族的名义和自己社团的利益，说服校方提升这次社团考核的难度，将原本的五人小队考核，更改为十人团队考核。
这样，总共只有五个人的黎明社，绝对没有任何通过考核的可能。
到时候等成绩下来，他再给灵纪委通通气，给他们社长施加点压力，黎明社解散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在黎明社解散之后，他会通知所有社团禁止招收苏牧，否则便是与他罗特为敌！
想来，也不会有人为了一个一阶战士来得罪自己。
顺便，他还可以将薇尔莉收进自己的社团……
这个一石二鸟的完美计划，到今天为止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不过罗特自己的罗斯社团也因此破费了不少，异世界业务的资金链都有点稍稍周转不过来了，罗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痛骂一顿的准备，找家里再赞助一些资金，可偏偏这个时候，苏牧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叫罗特如何能不开心？
既然是对方主动挑战，他没有不接受的道理，而且在决斗台上，使用全力是出于对对手的尊敬，所以即便不小心没收住手发生点什么意外，谁也没办反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决斗，他不仅可以将之前丢掉的颜面统统找回来，还能借机收入一笔横财。
轻轻松松地解决掉社团的财务问题不说，还能大赚一笔。
想到此处，罗特脸上笑容更盛，拿起手机拨通了灵纪委的电话。
“星野会长，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次庄。”
……
第一百零五章 被认出来了！
做庄，自然就是要开盘下注了。
花梨高中每年的排名赛，简直和地球上的世界杯一样热闹。
或者说，这种1v1的比赛其实就是学生们心目中的世界杯，所以小赌怡情这事儿肯定是少不了的，学校对此一向都保持中立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领导们不想打压学生们对于战斗的热情和积极性，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赌博，不能明面提倡，否则带坏了普通班的风气不好纠正，便索性就将这类事情的处理权，全权交给了灵修校区的风纪委员会。
而灵纪委的成员呢，又是高三留校的学生，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本身自己也好这口……所以通常有人要他们当庄开盘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有个前提——必须得有一家合法经营的公司作为经济担保，否则万一亏了他们可赔不起那钱。
这相当于是用别人公司的钱，和学校的信誉，来保证这次赌博的公平性，灵纪委表面是庄家，实际上只是充当一个组织者的角色，负责宣传、统计等等一系列的人工服务，很麻烦。
不过，罗特是直接以他自己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来签协议，连公司审核的步骤都可以省了，而且无论结果如何灵纪委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佣金和提成，顺便还能找找乐子……所以，在接到罗特电话之后，作为灵纪委会长的星野纯夏同学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尽管这位长相和名字一样甜美的女孩，对罗特颐指气使的态度微微有些不爽，但看在钱的面子上，她还是十分尽心尽力地拨通了各个部门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临时搭建的网站和一条崭新的帖子出现在了校园论坛上。
苏牧的赔率是1:300，罗特自己定的。
他根本不怕没人买苏牧——在高利润的诱惑下，总会有人想去冒险的。
而且，罗特还准备找人制造一些“可靠的消息”。
苏牧和薇尔莉等人之前去了修学旅行的事情，目前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第一步，就是将这个消息扩散出去。
试想，生存难度最高的森林类二阶异世界，校方会让一个实力仅仅只有一阶的战士加入护卫团吗？
不可能的，这等于是在拿学生的性命开玩笑。
由此可得，苏牧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突破到二阶了。
其次，罗特什么实力大家都知道，在二阶高级中都算是顶尖层次，但苏牧却一回来就向罗特发出了挑战，而且还是当着冰女神的面……他真的会蠢得来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吗？
不可能的，这世界上没那么傻的人，他必然是有所依仗。
综上所述，苏牧肯定是在那二阶异世界中获得了不得了的奇遇，个人实力绝对稳稳达到了二阶高级，甚至已经一举突破到了三阶都说不定，也正式因为如此，冰女神薇尔莉才给了他一个从挡箭牌转正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也许就是击败罗特……
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为了冰女神，苏牧到时候一定会拼死一战！
众所周知，有执念的战士是最可怕的，他们常常可以爆发出远超境界的战斗力，而且，1：300的赔率啊…
罗特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连他都有点想买苏牧了，还怕这些学生不上勾吗？
……
作为学校的焦点的苏牧，此时已经和自己的队友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口。
进门，服务生很快迎了上来。
几人要了最大的包间，点了几杯咖啡和几份甜点，准备一边聊天一边等秦扬过来。
窗外是繁华的街道，即便在上班时间显得十分热闹。
这个位置是夏娜特地挑选的——市中心南部广场，周围一圈都是步行街，购物商城和商务大厦随处可见，应该算是工作日内普通人最多的地方了，方便他们等会请人过来“做实验”。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不过换个角度讲，帮他们早一些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是为他们好。
下午三点，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准时走进了咖啡厅。
“来了。”坐在窗边的夏娜说了一句。
苏牧闻言立刻缩到一个角落里，并拿起大小姐的言情小说假装看了起来。
他有点心虚…毕竟半个月前他才当着人家的面，在曙光医院使用灵力带走了陈雪烟。
苏牧还记得当时秦扬对着自己的背影吼了一句“不要让我抓到你”之类的话，也不知道他现在忘没忘……
答案是…
当然没忘！
秦扬一进包间就发现了苏牧。
作为执法局的精英组队长，秦扬对这种状态反常、鬼鬼祟祟的人特别敏感，而且他还发现这个家伙…有点眼熟！
通常情况下，能让他“眼熟”的人，不是罪犯就是暴民，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身份。
“秦队长——”夏娜刚想打个招呼，却被秦扬抬手制止了下来。
秦扬眯着眼睛，一边打量着角落里的辣个男人，一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有！”苏牧头也不抬地答道。
秦扬不由笑了。
他已经彻底看清了面前这个少年的面容，所以…
“是你自己跟我回去呢…我还是让我请你回去？”
苏牧：……
要不要这么严格啊！
不就是飞了个天么……
“秦队长，你们认识？”夏娜走过来笑吟吟地问道。
“哼，何止是认识！”秦扬笑容瞬间消失，冷哼道，“这个臭小子半个月前，在曙光医院大声喧哗扰乱公共秩序不说，还当着我的面动用灵力带着一个女生飞天，要不是看他穿着校服，我就直接发通缉令当人贩子处理了！”
夏娜：……
“……没那么严重的秦队长。”夏娜嗔了某人一眼，又笑着道，“苏牧这家伙我了解，从来不会乱来的，他那天动用灵力肯定是遇见特殊情况了——”
“情况再特殊也不能无视律法！”秦扬瞪着眼睛道，“如果人人都跟他一样，圣哲城岂不是满大街都是灵力波动？引发民众矛盾怎么办？干扰到监测局的信号又谁来负责？”
“哎呀秦队长你消消气…这件事呢，肯定他的错，理应接受惩罚，不过这不是还可以将功补过嘛。”夏娜顿了顿，笑着道，“说起来，这次流感的事情，还是他先发现的猫腻呢。”
“流感？”秦扬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夏娜约他的时候可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只讲了可能关系到整个圣哲城的安危。
秦扬也是出于对夏娜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觉得这个女生不会乱开玩笑，所以才抽出时间过来了一趟。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感，果然是有问题吗？
……
第一百零六章 证实推论！
听完夏娜的推测，秦扬沉默了。
老实说，他早在流感爆发的那两天就怀疑过这件事有问题，后来监测局发现监控数据被篡改也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可惜，没能抓到人。
通过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执法局一共锁定了4名嫌疑人，但不可思议的是，这四个人都是普通人——是来自不同街头的流浪汉，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整个圣哲城都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机场和车站也没搜索出他们的出城记录，这四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线索也就此中断。
秦扬当时特别担心这场流感会危及到普通人的性命。
毕竟在当今的社会，普通人依旧是蓝星上最重要的生产力，无论是科研还是民生技术都离不开他们。
要是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圣哲城的发展停滞不前都是小事，搞不好整个社会格局都会直接崩盘。
还好海瑟公司及时研发出了农夫药剂，阻止了这场流感的蔓延……这是秦扬之前的看法，而现在…
还好个屁！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情吗！
1100万条活生生的生命，说害死就害死了？
如果不是公共场合不好发怒，秦扬早就忍不住要骂人了。
他在心底其实已经相信了夏娜的话。
因为秦扬认为这群学生不可能骗自己。
谁敢拿这种大事来开玩笑？
是外面的生活太枯燥，所以想进局子呆几个月吗？
不过，信任归信任，该证实一下的还是要证实一下。
秦扬端起咖啡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朝咖啡厅外走去。
谨慎起见，做戒断反应测试的人他要亲自去选，而且也不用十个，三个就够了。
是不是巧合他心里有数。
凭着一身警服，秦扬很快便在路边“请”来了三位市民。
两男一女，看上去都是比较健康的那种。
回到包间，秦扬示意赵果果帮忙测试一下灵力。
少女眸中暗金色光芒一闪即逝，开口道：“都是普通人。”
“是啊警长，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是良民…没犯错啊！”那女人慌张地接过话茬，刚才秦扬气势汹汹地样子可把她吓得不轻。
其实，秦扬请他们来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温和的，只是脸上的怒容实在有点遮掩不住……
另外两个男人倒是相对比较淡定一些。
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穿着警服也不代表你可以乱来，最重要的是他们又没犯法，所以不用太慌…之所以跟着秦扬过来，完全是想着配合一下对方调查，履行自己作为圣哲城公民的义务。
“你们不用紧张，只是例行询问。”秦扬道，“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就行。”
他的声音比较低沉，不过三人听到是例行询问，都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例行询问，一般是在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之后，执法局会在街上随便找几个普通人了解一下看法…实际上就是旁敲侧击地问他们对教会的处理方式满不满意……
敢不满意吗？
“警长你尽管问，我保证实话实说！”那女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就是拍马屁嘛，这事儿她擅长！
秦扬理都没理她，从包里拿出几张专用的笔录纸，分给他们。
“先把名字性别电话和家庭住址写上，下面的空白部分用来答话。”
“好的警长！”
三人依言照做。
按道理来说这种时候不应该有执法局以外的人在场，不过秦扬也懒得避讳什么了，很快便把该问的问题挨着问了个明明白白。
这三个普通人的情况跟陈雪烟差不多。
秦扬的眼力也确实不错，他们的身体都比常人更健康，有健身晨跑的习惯，只是依旧没能逃过这场流感。
7月19号上午，海瑟制药公司刚召开完记者发布会后，下午他们就去药房买了农夫药剂…值得一提的是，药店卖药的方式是实名制，90支药剂打包出售，而且每人每个月限购一次…海瑟公司说这样做是为了不浪费资源，但苏牧却觉得，这也许就是毒瘾完全成型所需要的剂量和时间。
苏牧看了看表，下午6点整。作息生活规律的话差不多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而吃完饭，也就该喝药了。
“把你们的包都放过来。”秦扬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说道。
“警官，话也问完了，该让我们离开了吧？”女人忍不住说道，“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吃饭呢，回去晚了他会怀疑我在外边乱搞的。”
秦扬瞥了他一眼，道：“再等一会儿，询问结束后我亲自替你跟你老公解释。”
两个男人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见对方似是铁了心的要留他们，只好闭上嘴将包都交了过去。
“臭小子，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秦扬转过头对角落里的苏牧说道，然后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小声地说：“呆会儿出现什么状况用灵力控制住他们，你一个人能搞定吧？”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女孩子做的，而在场的男性除了“试验品”之外也只有他们三个。
郭阳吨位太大，看起来就不灵活，秦扬自己的身份又摆在那，不方便出手，索性就顺便给苏牧一个台阶下了。
否则不是成了夏娜说不计较就不计较，那到底谁是执法局的警长啊？
苏牧眼珠子转了转，也是很快想清楚这点，咧嘴一笑：“没问题！”
秦扬点点头：“注意别伤到他们了。”
“秦队长放心。”苏牧合上书，起身走到大小姐旁边低声耳语了两句。
——要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控制住他们其实还真挺难的，不过大小姐的失重园刚好可以，反正他俩站在一起秦扬也分不清是谁出的手……演戏嘛，那就好好演，苏牧看得出来这位秦队长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到六点半时，个头稍矮一些的男人开始出现了戒断反应。
“警、警长…我有点不舒服，能帮我拿下药吗…就在包里。”矮个子男人声音有点打颤，脸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他的额头上也慢慢渗出细汗，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秦扬面色一沉。
尽管早有预料，但事情发生在眼前时他依旧有些烦躁。
心中那一丝侥幸彻底没了…从先前的上头发怒到现在冷静下来，秦扬这才不得不考虑自己该怎么去面对那一尊庞然大物。
海瑟制药公司的背后是海瑟集团，而海瑟集团的背后，是玛拉教会……
“忍着点。”秦扬沉着声说道，同时给苏牧递了个眼色。
苏牧点点头，轻轻捏了捏薇尔莉的小手，接着，一股无形的力场无声无息地铺满整个包间。
咔嚓！
三把椅子不堪重负，碎得四分五裂。
三个普通人被十倍于自身的重力瞬间压垮，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一下……
说个不好听的比喻…像死狗。
苏牧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能感觉房间内重力的变化，但对于普通人，实际上五倍的重力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十倍有点太狠了。
所以大小姐，骨子里果然还是存在着暴力基因呐……
第一百零七章 拆家计划
晚上7点，几位警员来到咖啡厅，将三位幸运市民请进了执法局。
接下来一段时间，三人应该将在小黑屋里度过了。
秦扬也没给他们多解释什么，稍微有点脑子的话自己都应该能意识到，意识不到就是傻，他也懒得在傻子身上多费口舌，反正确定是染上了毒瘾，拘留几天强行戒毒也是应该的。
“秦队长，这是农夫药剂的配方。”苏牧这时将配方写了下来。
秦扬接过来看了看，旋即摇摇头：“没用的。”
“我相信你们，但研究所的人未必相信。”秦扬沉声道，“我最多申请让他们对农夫药剂进行二次检验，但按照正常的流程，等检验结果出来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
“太久了。”苏牧皱起了眉头，“半个月以后毒瘾已经彻形成，到时候再发放解药恐怕来不及了。”
“而且对方一旦察觉到执法局的动作，可以立即销毁库存中的农夫药剂，那时候市民手中的药剂也刚好喝完。”赵果果补充道。
后果就不用再说下去了，大家都明白。
那幕后之人辛辛苦苦策划的阴谋，一定不会容许它轻易失败。
哪怕只是单纯为了钱的绑匪，被惹急了都会撕票，更何况是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呢？
“秦队长…”夏娜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能保证整个检验药剂的过程，不会被对方察觉到吗？”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教会的内部可能出了问题。
秦扬再次沉默。
他当然知道，否则这么大事情他早回去通报了。
而且执法局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就拿苏牧写的配方来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确实是农夫药剂的配方。
要知道，配方这种东西可是属于特级商业机密，即便研究所想通过药剂分析出配方都得花上十天半月，你一个学生凭什么弄得到？所以，就算是配方真的检测出了问题，都没法凭它去定海瑟公司的罪，更没法让海瑟公司停止生产药剂。
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如夏娜所说，万一研究所里头也有对方的人呢？
一旦打草惊蛇，半个月后或许就是圣哲城的末日。
……
“啪！”秦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现在真想带一队去把海瑟公司给直接端了，但理智告诉他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这种明明已经知道对方的阴谋，却偏偏无能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人憋屈。
苏牧在边上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揉着大小姐的手玩……
通过刚刚夏娜和赵果果的对话，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个少女在一唱一和了，目的多半是为了让秦队长配合他们黎明社的行动，至于什么行动…苏牧也不知道。
又过了几分钟。
“秦队长，我们倒是有个办法。”夏娜适时地出声说道。
闻言，秦扬立刻抬起头，夏娜则笑着看了一眼赵果果。
赵果果将电脑转向秦扬，开口道：“海瑟公司的制药工厂就这一家。”
“什么意思？”秦扬问。
“进去搜。”
“怎么搜？”秦扬皱眉道，“海瑟公司背后是教会，没有足够的理由搜查令根本下不来。”
赵果果歪了歪头：“强闯啊。”
“这不是胡闹么？”秦扬可不吃她卖萌这一套，瞪着眼睛说道：“制药工厂的保安是配有执照的，面对非法入侵可以直接采取武力反击，我手底下两队人加起来都不一定闯的进去…而且就算是闯进去了，找到什么也没有用，这种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证据在律法上是无效的！”
“不是你闯，是他闯。”赵果果看向苏牧说道。
苏牧：？？？
……
与此同时，三名幸运市民也被带到了执法局，关进了临时拘禁的小屋子。
“成哥，他们犯什么事儿了？”一名年轻的警员走过来问道，掏出一根烟递过去。
“不清楚，秦队长让抓的，看起来像是吸毒犯。”锁门的警员耸耸肩，接过烟叼在嘴里，瞅着屋子里三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毒品真是害人。”
“可不是嘛。”年轻警员点头附和道。
“走吧，出去抽根烟。”
“你先去，我上个厕所马上来。”
“行。”成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离开了。
看着成哥的背影，年轻警员目光微微闪烁，旋即走向厕所，一边拿出了手机。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年轻警员左右看了看，手捧到嘴边小声道：“局子里今天进来三个吸毒的，事情有可能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声音沙哑的男人沉默了两秒说道，然后挂断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通知工厂，立刻摧毁所有药剂和配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
晚上九点，一行人从咖啡厅出来，各自回家。
吃过饭，苏牧无视掉“吃饱了不能躺下否则会得肠胃炎”的医嘱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洛小曦在饭桌上写作业，夏娜和赫伊文在厨房洗碗，赵果果则回房间换了身黑色蕾丝边睡裙，扔过来一本书。
严格来说不算是书…是一叠用彩墨打印出来的A4纸，定了两颗订书钉，还是热乎的…封面上写着“制药设备的拆卸与维护”几个大字。
“干嘛？”苏牧问。
“试试看攻略它。”赵果果答道。
攻略书籍获得技能么？
“……所以你和夏娜的计划，不会是让我潜入制药工厂，然后拆了他们的设备带回来吧？”苏牧有点无语。
他知道赵果果不会让黎明社白忙活一趟——虽然尽力拯救圣哲城的无辜市民是他们应该做的，但毕竟计划需要深入敌营，会冒很大风险，要是对黎明社没点好处，赵果果不会这么积极…只是苏牧没想到，她居然将注意打到了人家的设备上……
你这是连偷带抢啊少女！
“我们自己购买设备需要额外申请七种不同的安全许可证，太浪费时间。”赵果果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但是万一攻略书籍不给对应技能呢？”苏牧问，他有点舍不得自己最后那一点积分……
赵果果歪了歪头道：“那你就把它背下来。”
苏牧：……
第一百零八章 直播打本？
深更半夜。
苏牧看着系统面板陷入了沉思。
“悟性+1”
“悟性：1（增加学习效率）”
三个小时逐字逐句的翻完这本《制药设备的拆卸与维护》，再加上1点积分，结果出来一条崭新的人物属性。
如果是以前，苏牧也许会很开心。
毕竟想要获取技能，除了氪领悟药剂之外，也就只能靠自己看书学习了，这属性能帮忙节约不少时间。
但是现在，苏牧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点想掀桌。
尽管从长远来看悟性绝对要比一个拆卸设备的技能有用…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明天晚上就要行动了，来得及吗？
叹了口气，苏牧推开被子从沙发上下来，倒了杯水喝，顺便调整了一下心态。
这个时候不能着急。
一急，就更没法好好学习了……
如果学不会拆卸，那明天的任务基本就是给执法局白打工，捞不到半点儿好处。
这都还次要的，重要的是，苏牧不想让赵果果白白浪费那么多心思。
现在是凌晨一点，少女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赵果果为了帮他完成任务，最近都是熬到很晚才睡觉，这份情谊，苏牧不允许自己辜负。
缓了几分钟，苏牧躺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那本书翻阅起来。
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对！
……
……
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照亮了苏牧的两个黑眼圈。
苏牧现在很困…非常困，像是打了个几个通宵的游戏那种，看上去就精神很差。
不认真学习还不知道，读书这事儿真不是一般的费脑子。
不过，值得！
或许是因为悟性加成的缘故，苏牧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图例都背了下来，每个拆卸步骤一字不差！
打了个呵欠，苏牧叠好被子上了二楼。
——洗冷水澡永远是驱除疲倦最好的方法之一。
其实他可以睡觉的，毕竟不用上课，学校想去就去，不去也没关系，夏娜应该不会那么严格…不过苏牧最终还是决定熬到晚上…主要他怕睡一觉起来，会把好不容易背下的东西都给忘了，那乐子太大，承受不能。
为了保证晚上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他冲澡的时候都在不停地碎碎念，仿佛陷入了某种魔怔。
十分钟后，苏牧洗完澡来到厨房。
——他准备煎个蛋吃醒醒瞌睡。
如果你要问吃煎蛋为什么能醒瞌睡…
裹一层辣椒面再吃你就全都明白了。
至于味道怎么样…苏牧暂时还不知道，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法子，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提神，算得上是一举两得…嘛，多了1点悟性就是不一样，脑子都灵活了很多！
等锅里的油热好了，苏牧单手打了两个蛋进去，一时间香气扑鼻，很快便将刚起床不久的夏娜给吸引了过来。
为了保持身材，夏娜一般晚上都吃得比较少，所以每天起床是最饿的时候，对食物的香味几乎没有抵抗力。
她走进厨房，看到是辣个男人的身影，不由弯起了嘴，心想这家伙不会做饭竟然还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是在学么？……唔…为了表示鼓励，夏娜决定奖励一下自己的骑士先生。
于是，少女踮着脚尖，悄悄地靠了过去，准备拍一下苏牧的肩膀，等他转过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早安吻。
然而，当她看清楚盘子里的东西时，便瞬间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
“诶？！你这个…能吃吗？”
夏娜睁大了眼睛，略显惺忪的眸子里此刻满满都是惊疑不定。
如果不是刚刚闻到了蛋香味，她觉得这更像是一团莫名凝固成了饼状的辣椒粉。
“……你醒了啊…早上好。”
听到夏娜的声音，苏牧不慌不忙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拿起两片土司将煎蛋夹上，接着一口咬下，用行动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别说，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辣。
嚼巴了两下之后，苏牧一张淡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随即，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两只耳朵仿佛都在冒烟…
夏娜嘴角一抽，轻轻往边上让开两步。
下一秒，
苏牧夺门而出，冲到冰箱面前拿出一罐肥宅快乐水，“哧”一声打开猛灌了一口。
“啊辣辣辣、嘶——”
夏娜憋着笑，看了他好一会，才将盘子里那半块辣椒饼扔进垃圾桶，自己洗了个手忙活起来。
关于做饭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对他抱有希望啊…
不过，今日份的早餐话题倒是有着落了。
苏牧这回也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在冰箱面前尴了两秒，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进厨房帮忙。
——太丢人了！
自己刚才是有多膨胀，才会用那种一脸淡定的神色去吃裹满了辣椒的煎蛋？
蠢成这样，那1点悟性是假的吧！
在心中吐槽了自己一遍，苏牧默默走到电视机旁打开电视，顺手切换到了异世界地理频道。
“……接下来为您转播实时战报。”
只见屏幕中，那熟悉的主持人小姐姐微微一笑，画面还没捂热乎就切换了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似乎是一个战场。
辽阔的大地上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没有尸体，但有十三道身影在空中疾驰，朝着尽头那的一座边防古堡冲了过去。
为首的那人一身红袍，袖口绣着金色花纹……是一朵云，云里藏着半个太阳。
这是破晓骑士团的标志。
“貌似赶上直播了？”苏牧记得之前电视里说过他们要去清剿某个四阶异世界，好像是在西南穹域来着？
不过，这是几天前的消息了吧？竟然到现在还没打完。
而且，破晓骑士团不是只有十二个人么？
这咋多了一个？
要知道像这种实力超群的骑士团，一般都拥有他们自己的傲气，是绝不会轻易让别人进队的，除非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这也就是说，那位混在里边的人，实力也许比骑士团的首席骑士都高？
苏牧一下子来了兴趣。
只可惜，暂时还只能看到背影，分不清谁是谁，不过呆会儿打起来应该有机会一睹真容…嗯，把人都认清楚，到时候万一碰上了好躲远一点。
另外，不得不说一句：这操控航拍的人技术实在是烂得可以！画面晃得跟地震似的，一点都不专业……
刚吐槽到这，苏牧突然瞪大了眼睛。
画面中，飞到古堡上空的一行人停了下来，其中有十二个人，此刻动作一致，将右拳置于胸前，对着中间那红袍人微微鞠躬。
——这是誓忠礼！
是只有在面对宣誓效忠的对象时才会行的骑士礼！
而能让破晓骑士团宣誓效忠的……
只有教皇！
只有三大教皇中实力最强的奥德教皇！
……他，到底是不是老爹？
第一百零九章 狼人喷雾
苏牧现在对这场战斗十分好奇。
尽管他心里清楚老爹跟这位奥德教皇多半没有关系。
想一想嘛，圣哲城是玛拉教会的领地，奥德教皇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买个房子生活呢？
况且本身奥德教皇的实力就是三位大佬中最强的一个，这样做难免会有鸠占鹊巢的嫌疑，不利于教会之间的团结。
不过也说不准…这事的逻辑也盘不清楚，无论怎么都说得通。
苏牧不纠结这个，他好奇的是，一个四阶异世界，值得教会如此大动干戈吗？
破晓骑士团全员出动都还嫌不够，连奥德教皇都亲自压阵了……
这恐怕是最近十年来蓝星上集结出的最强队伍了。
……话说，对面不会是海德林的蛮神吧？
有这个可能诶…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苏牧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瞳孔剧烈收缩。
十二位破晓骑士才刚刚进入古堡的范围，空中蓦然毫无预兆地亮起一圈白光。
那是一道灵阵！
一道比整座古堡还大的灵阵！
灵阵悬浮在古堡上空，呈镇压之势，内部千奇百怪的白色符文错向旋转，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十二位强大至极的骑士，仿佛在这一瞬被同时抽光了灵力，一个个如风筝断线般从空中跌落，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抵抗，看得苏牧心惊肉跳。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破晓骑士了…败得太惨太快，让人难以置信。
但这些人的面孔分明又告诉他，无论再怎么不可思议，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紧接着下一刻，奥德教皇出手了。
这还是苏牧第一次见到五阶以上的修炼者出手。
奥德教皇凌空一抓，再一扯，简单两个动作，那十二道跌落的身影全部从古堡半空倒飞回来，“嘭嘭嘭”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看样子是没法再继续战斗了。
只一道灵阵，仅仅半秒时间，便废掉了十二个五阶高级！
救回破晓骑士团，奥德教皇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直接扬起了双手。
天空上的云层变幻，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拨开，洒落万丈光芒，奥德教皇沐浴其中，宛如一尊神祗。
接着，一柄巨大的十字架在身前成形，无数璀璨的金色灵力自奥德教皇体内疯狂涌出，如丝线般汇聚过去。
十字架上金光闪烁，转而如激光枪一般射出一道十字光柱，直直地轰向古堡！
哪怕是隔着屏幕，苏牧都能感觉到这一击骇人的威势。
奥德教皇作为半只脚跨入了六阶的强者，这般全力出手，用屁股想都知道该有多么恐怖。
然而，古堡却安然无恙。
准确的说，是这番攻势被另一道灵阵给挡了下来。
古堡的外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十字光柱打在上边，才能看见荡起的一圈圈涟漪。
“滋……”
屏幕中画面突然一闪，黑了下去。
苏牧：？？？
搞毛呢！
正要到精彩时刻啊！
“奥德教皇应该知道打不进去了，所以让人掐断了信号。”赵果果不知何时来到了苏牧身旁，轻轻开口说道。
想想也是，本来直播的初衷就是为了树立教会的威信。
先前破晓骑士团忽然折戟，来不及反应，奥德教皇应该是想全力出手挽回一些颜面，结果没想到连人家面都没见着便要铩羽而归…
不过也不丢人。
那灵阵妥妥得有六阶的威力了。
想来是因为阵术易守难攻的特性，布置起来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对方才没有带人从异世界里打出来吧？
苏牧发现，教会目前的形势当真是不容乐观，既有内忧又有外患，一个搞不好蓝星恐怕就要易主了。
从内心来说，苏牧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打个比方，黎明社现在和教会的关系，就像是隐藏在暗中的非法组织和国家机器，虽然明里暗里都少不了要对着干，但那也只是小范围的摩擦，还没上升到种族大战的地步……
说得严重点，如果教会真被打垮了，那么剩下的蓝星人要么被杀要么当俘虏，日子绝对比现在难过一百倍，而他们黎明社的麻烦还会更大。
因为敌人比教会更强…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完全不了解对方。
到时候怕是真的只能窝在自己的异世界里不敢出去了……
真难啊！
苏牧叹了口气，只希望老爹和老妈不要跟烬星人正面杠上了。
……
吃过早饭，众人分成两队离家。
夏娜送洛小曦去上课，顺便把薇尔莉和郭阳接回来商讨一下计划细节，而苏牧和赵果果，则开车前往圣哲城最大的环卫场。
——他们另有一个任务。
昨天半夜的时候，赵果果查到工厂内部有灵力监测器，最新型的，全方位无死角覆盖到工厂每个角落，灵力窜出一丝一毫都会触发警报，跟她的能量感应一样敏感，即便是苏牧开着夜王都瞒不过去。
海瑟公司做的最聪明的一点，是那个装有监控设备的机房没有联网，赵果果想破坏都无从下手，就连工厂内有监测器这个消息，都是她从某个高层员工的私人电脑里找出来的。
另外还有一份工厂内部的建筑地图，以及这位高层员工和环卫工人的聊天记录。
为了保证晚上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赵果果决定冒一次险。
——跟苏牧一起潜进去，给监测器做做手脚。
所以他们现在来到了环卫场。
准确的说，是环卫场的停车场附近。
从昨晚的聊天记录来看，环卫场在今天早上将派出一辆垃圾车前往海瑟制药工厂——这是他们唯一能赶在晚上之前混进去的机会。
苏牧此时戴着鸭舌帽，稍微有点紧张，毕竟头一次干这种匪事。
好在这边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什么人就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画风莫名变成了谍战片的模样……
时间来到九点，一辆小型垃圾车缓缓驶出大门。
早在街对面候着的赵果果确认好车牌号，冲苏牧点了点头。
“两个人，动作快点，别让他们上公路。”
苏牧压低了帽子，等车一过来，他便快步走到路中间将车拦了下来。
嘎吱——
垃圾车刹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干什么！大清早的不要命了吗？”驾驶位上的男人探出头来骂道。
“抱歉…”苏牧走过去问道，“请问一下，你们是去海瑟制药厂的车吗？”
“是又怎么样？”男人不耐烦地问，“你有事？”
“有。”
苏牧咧嘴一笑，拿出了包里的狼人喷雾……
第一百一十章 混入
不得不说，赵果果花了一晚上捣鼓出来的小药水是真的好用。
苏牧只是轻轻喷了一下，那两名环卫工人便两眼一翻，然后晕了过去……
晕之前眼珠子还转了转，十分喜感。
收好作案工具，苏牧东瞅瞅西瞅瞅，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拉开车门上车，将司机推到了副驾驶上。
“呼…别紧张别紧张…”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苏牧平复好心情，接着发动货车驶出公路，来到之前一个踩好点的死胡同。
这片区域唯一没有监控的两个地方，此时都被两人充分利用了起来。
将车靠边停好，苏牧发动重力园，把两名环卫工人抬到了巷子里的某个阴暗角落，然后熟练地扒掉了他们的衣服和裤子……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普通人，里面穿得挺多，秋衣秋裤还是配套的，印着环卫场的绿色LOGO…嗯，福利不错，比其他事业单位好多了。
扒完衣服，苏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被子给他们盖上，然后用废纸箱叠出了两摞墙围在角落，这样就算有人偶然走进来，应该也发现不了这儿藏着两个睡美人。
回到车上，赵果果已经在副驾驶上等着了，苏牧将搜出来的员工证扔了过去。
“我们只有三个小时时间。”赵果果一边换证件照一边说道。
从这里到海瑟制药工厂开车大概需要五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去完成任务。
“明白了。”苏牧点点头，发动汽车。
……
……
海瑟制药工厂，位于圣哲城东部郊区，占地面积与花梨高中差不多，大的令人发指，而这仅仅只是海瑟公司旗下的工厂之一，由此可见他们的财力有多雄厚。
同时，海瑟公司也是圣哲城内唯一一个拥有武力执照的公司。
武力执照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是地球华夏境内的持枪许可证，一旦发现严重威胁，拥有直接击杀入侵者的权利。
当然，普通的枪械对二阶以上的修炼者就几乎没用了，更高级的武器教会也不会乱给，只有执法局能配备，不过海瑟工厂的安保队实力极强，境界最低的都是二阶中级。
而且这个二阶中级，不是学校的那种二阶中级可以比拟的，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安保队招聘的条件之一，就是经历过至少100个异世界，这在个人档案里是查得到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十个学生修炼者的战斗经验，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一个保安多。
在这样强大的实力下，安保工作就显得十分轻松。
——连执法局不用特殊武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捣乱呢？
工厂大门的亭子里，两名保安倚在椅子上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聊天打屁，显得很是惬意。
“啧啧，你狗日的行啊！好久没看过这么带劲的女主角了。”
“嘿，这可是我的珍藏！”另一名比较干瘦的保安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一包烟不亏吧？”
“不亏不亏！这种片子还有多少，一包一部，我全要了！”胖保安大声道，脸上的肥头都随着他豪气干云的话语抖了一抖。
干瘦保安贼兮兮地眯起眼睛，伸出手掌比了个数。
“才五部？”胖保安不满地问，见同伴意味深长地摇头，他眼睛一亮，道：“5个G？”
“不，是5个T，一年365天不重样！”
“行啊你狗日的！”胖保安眉开眼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这么瘦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初还不承认……”
“咳…先说好啊，给你以后你不能拿去卖，我还指着这玩意儿赚钱呢。”
“这个你放心，老子可舍不得让那些人畜生看……”
正当两人要进行下一步交易时，一辆垃圾车缓缓驶了过来。
“干什么的！”对于别人打扰自己的雅兴，胖保安有点不爽，尤其是这车还隐隐带来了一股臭味……
事实上，这车干净得很，臭味只不过看到是“环卫场”三个字产生的心理作用罢了。
苏牧摇下车窗，目光扫过亭子里的小电影，将员工卡递了过去，笑道：“李总昨天让我们过来收拾一下。”
“你等一下。”胖保安确认证件没问题后，摸出对讲机问了两句。
很快，那边传来放行的命令。
“进去吧，车开慢点。”胖保安挥挥手，示意同伴升起栏杆。
“谢啦。”苏牧笑容淡定，其实心里慌的要死。
他估计身边的赵果果也是一样，只不过少女永远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很难看出她的真实情绪。
超高的智商加上一张扑克脸，赵果果要是去干坏事绝对能让执法局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必须得承认一点，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莫名令人有点兴奋。
原因嘛，自然是每个少年心里都藏着一个特工梦啦…
货车缓缓驶入工厂。
苏牧很听那胖保安的话，将速度放得很慢，油门都没踩，像是乌龟爬一样。
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开始观察附近的情况。
这里的建筑基本都是大厂房，两两相隔不过十米，工人们看起来都特别忙碌，不停有人推着一车一车的纸箱子出来，纸壳上印着“易碎向上”的标志。
右手边的空地上设有两个点位，一个是放垃圾的，一个是回收的，这些纸箱子都被堆积在回收点上。
根据得到的地图来看，整个工厂是一个长方形，外围铺满了车间厂房，正中间是食堂和员工宿舍，而宿舍大楼背后，靠近西边后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目的地——药理研究中心。
只是现在视野被遮挡了，暂时还看不见。
另外，苏牧也没发现有站岗放哨的保安。
也许是巡逻去了？
苏牧有点拿不准。
在没摸清对方的线路之前，贸然行动只会引来麻烦，毕竟环卫工人的制服土里土气的，跟这些员工格格不入，特别显眼。
将货车打好方向靠边停稳，苏牧两人下车进行“本职工作”。
从1号车间厂房开始，这一路上有接近五个点位，第三个点离宿舍最近，是混进去最好的机会。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都还没看到保安的踪迹，那…就只能硬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气堪忧的制药厂
“喂，那边的，别聊天了，赶紧过来，堆满了都！”
三号点的负责人远远地喊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只属于单身狗的愤怒。
事实上，放垃圾的地方还有三分之一的空位，只不过他十分不爽这两个环卫工人。
有说有笑的干嘛呢？
收个垃圾还要谈恋爱吗？
狗粮撒的满地都是，还让不让人好好上班了？
“来了来了，马上！”苏牧嬉皮笑脸地应道，却完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这边都还没收完呢，急什么急？
在清理了两个点位的垃圾之后，苏牧这会儿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角色中，一点儿都不慌了……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效率也越来越高，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成熟的环卫工。
只是，苏牧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说实话，这份工作比想象中要简单很多。
因为车间里的工人素质极高，全是将废品打包好了才带出来的，他们两个只需要充当搬运工的角色即可，这对修炼者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不过，苏牧倒是很好奇这些黑色塑料袋里边装的是什么。
手感软软的，有股潮湿感，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应该跟农夫药剂有关。
这时，又一位工人走了过来：“最后一袋了，你们去下一个点吧。”
“好勒。”苏牧接过他手中塑料袋，等他转身，才不慌不忙地打开看了一眼。
“是吸水海绵。”赵果果瞬间认了出来。
吸水海绵…所以是把农夫药剂倒里头了吗？
“这是什么操作？”苏牧无语道。
“他们在处理剩余的药剂。”赵果果小声道，“这是制药公司销毁高纯度药剂的常用方式——经过特殊处理的海绵，能够彻底破坏掉液体里的分子结构。”
换句话说，其实市面上能买到的药剂全都是经过二次加工的。
因为纯度太高的药剂人体没法承受，必须加入一些其它的药材中和一下，其中也多少有点混淆视听的意思。
提取配方本身便是一项很复杂的工程，而每多出一种药材，难度就会呈指数倍的增加，这根数字的排列组合是一个道理。但如果原液处理不好被别人找到，那几乎就等于是直接送出配方了。
苏牧隐隐有种感觉——海绵里的药剂，应该就是有毒的那一部分。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了。
——海瑟公司今天一大早便开始让员工销毁药剂，明显昨晚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
尽管这对黎明社的计划没有太大影响，但这消息走漏的速度，实在快的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秦队长不会真有问题吧？”苏牧问。
“不会。”
“这么确定？”苏牧道，“就因为夏娜的第六感？”
“不…”赵果果歪了歪头道，“是因为我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
苏牧：……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答案。
“你们两个，赶紧过来！磨蹭什么呢！”三号点的负责人又发出了愤怒的大喊。
“来了！”
苏牧将塑料袋系好扔上车，然后钻进了驾驶位，慢慢儿把车开了过去。
到现在他和赵果果都没发现其他保安的踪迹。
但没法，时间不等人，必须要行动了，呆会儿尽量小心点吧……
苏牧拿出一个过期鱼罐头，深吸一口气，将那馊味十足的地沟油抹在了自己里边的衣服上……
本来，这是准备给异世界的…这玩意儿对准BOSS的脸泼上去，妥妥的仇恨拉满，屡试不爽。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苏牧之前观察过，这附近没有厕所，所以混入宿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人有三急了，但考虑厕所有可能设立在厂房内部，他只能加点真材实料了。
——这么臭，你总不会让我进去祸害大家吧？
车子缓缓来到三号垃圾点，赵果果提前退开了几步，而那负责人却走了过来。
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工作时间谈恋爱不说，做事情还磨磨叽叽的，还有没有点打工仔的觉悟？
这必须得警告几句！
女生就算了，那么可爱有点于心不忍，但男的他可就不会顾及那么多了。
此时此刻，负责人只等苏牧下车，然后狠狠教育他一顿。
腹稿他都打好了。
然而，
车门打开，一股浩瀚的臭气扑面而来。
“哎哟我去！”负责人直接被熏退了两步，赶紧捏住鼻子，一脸闻到屎的表情。
这踏马该不会是拉裤子里了吧！
“…不好意思，昨天吃坏了肚子，实在没憋住放了个屁……你们这附近有厕所吗？”苏牧有些歉意地说道。
“去宿舍！”负责人果断地指着中间那栋楼说道。
原本的“教育计划”已经被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让这家伙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太特么臭了！
而苏牧也如他所愿，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作为一个十分敬业的演员，他还是捂着肚子跑的，看上去就像是因为随时可能憋不住而爆发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
一路上，工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直到那股臭味飘入鼻腔时，才猛然色变，纷纷撤离。
老实说，以前用罐头拉怪的时候，苏牧都没发觉这玩意儿这么臭，他都快被自己给熏晕了……好在厂房和宿舍大楼的距离不远，只有两百米左右，很快他便来到了宿舍门口。
本来以为还要演一波才进得去，结果守门的大爷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便又回到了桌上的平板电脑上。
屏幕中，有一男一女正在倾情演绎，不时发出激烈的声音。
这个制药工厂，风气堪忧啊！
不过，对于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能保持活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苏牧没再多想，径直冲进了宿舍，确认没人之后，赶紧换了一身新的衣服。
一个大号的时间也就十来分钟，太久了势必会引起怀疑，毕竟果果还在那边，她可是没有丝毫战斗力的，而且保安队也还不知道在哪个位置，所以动作得快。
苏牧转了一圈发现所有门都是锁住的时候，便果断掏出了螺丝刀。
第一步，撬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叫我苏博士
苏牧老早就听说过，男生宿舍通常情况下都是一团乱麻。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六人间的宿舍，三组上下铺，床沿上都挂满了四角裤和袜子，枕头边放着烟灰缸，烟头都要溢出来了也舍不得倒，地上就更脏了，角落里还放着一碗没吃完的泡面，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最难受的是那股气味，综合了各式味道混在一块，说不出的怪异，让苏牧着实有些犯晕。
“稳住、稳住，我是经历过馊鱼罐头洗礼的人……”苏牧默默地念叨着，屏住呼吸快步走到阳台，取下了晾衣架上那还没干透的员工制服。
——这就是他混入宿舍的目的了。
药理研究中心是制药工厂最机密的地方，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去的，甚至哪怕装成药厂员工都不一定行……
苏牧原本是想找一身保安制服，不过显然运气不怎么样。
这些寝室除了门牌号看上去都差不多，他没有时间去挨个撬开来看，只好将就一下了。
麻溜地换上衣服，苏牧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他相信门卫没有记住他的脸，毕竟对方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动作片里的小姐姐身上。
哪怕是记住了，他也会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你记错了……
伪装混入这种特工干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心态，越是畏畏缩缩就越容易被发现。
事实证明苏牧是对的。
守门的大爷见他出来，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连头都懒得抬了……
出了宿舍，苏牧加快了步伐。
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他必须尽快将赵果果给的干扰装置放进去。
干扰装置是个很小的黑匣子，稍微比烟盒大那么一点点，是牺牲掉大部分性能做出来的简化版，作用范围仅仅只有十米。
也就是说，他得想法子把这小匣子弄进那间装有监测器的房间里。
难度很大，不过苏牧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
穿着一身员工制服，一路上都没有人再注意他，很快苏牧便找到了研究中心的位置。
——一栋造型别致，科技感十足的三角型建筑。
大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小圆墩子，应该是站岗用的，只不过没看见站岗的人。
“今天药厂的保安是都放假了吗？”苏牧小声嘀咕。
讲道理，海瑟公司既然已经知道了执法局会有所动作，不是应该加强防卫才对么？
苏牧没想明白，也懒得再想了，没有保安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于是苏牧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就是不知道药厂的普通员工能不能进这里来……
为了保险起见，苏牧掏出了两盒红茶卷心拿在手上。
只要有人问，他就是来给李总送外卖的！
……
事实上更他的担心多余了。
此时此刻，并没有点什么外卖的李总，正在二楼的会议室给所有保安开会。
他昨天晚上便收到了大老板的消息——今晚执法局会强行闯入药厂。
尽管他并不知道执法局这样做有什么用，不过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
作为海瑟公司的制药部经理，李总是个懂法律的人，他知道这种强行搜来的证据审判庭是不认的，更别说他还已经把跟农夫药剂有关的东西全都销毁掉了。
但俗话说的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一真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处理干净呢？
而且你连搜查证都没有，说闯就闯，海瑟公司的脸往哪儿放？
李总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而是做事稳，非常稳，并且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就拿农夫药剂这事来说，昨晚接到大老板电话的时候他就察觉出来了，公司应该正在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他不是没想过去自首，只是无奈手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坐不实海瑟公司的罪名……最关键是，他怕自己还没走到执法局，路上就先出车祸了。
大老板绝对是有这个能力的。
所以李总权衡之下，最终选择继续站在公司这边。
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好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必须尽力去做事。于是他连夜赶往加工厂，往返了好几趟，亲自运送了一大批特制海绵回来，然后今天一早，又召集了所有保安过来开会。
在多数人的认知内，执法局是官方机构，跟他们对着干就等于跟教会对着干，而跟教会对着干就等于凉凉。
虽然平时都吆喝着没把执法局放在眼里，但真要是打起来，恐怕没几个人敢动手……
这些保安的德行李总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要特别来给他们普及一下法律知识。
法律是三大教皇当初一起定下的，执法局也必须遵守，甚至哪怕是骑士团来了，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也依旧改变不了非法入侵这一事实，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进行正当防卫。
正所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为了彻底说服他们，李总还特地准备了一篇稿子，围绕着“公司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要一起守护它”这一核心思想进行了一次深情并茂的演讲，那声音慷慨激昂，苏牧在楼上都能听得到……
不过，苏牧现在没功夫去关心这些。
他之前通过电梯到来到了顶楼，此时正蹲在走廊上某个拐角处思考对策。
装有监测器的房间他找到了，就在前面第三间，但问题是，里面有人！
他刚才差点都直接撬门而入了——工具都拿在了手里，然而里面那家伙恰好接了个电话，跟自己老婆抱怨新岗位有多无聊云云，让他听到了动静，否则这会儿警报就该响起来了。
这波算是运气好躲了过去，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很想念智慧女神赵果果啊！
只是想念也没有用，还得自己想办法。
偷摸进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了，硬闯又不能硬闯……
那就飙演技吧！
时间所剩无几，苏牧打定主意后便不再犹豫，当即脱掉了外衣，将那小黑匣子拿在了手上，准备放手一搏。
走到门前，苏牧大力敲门，气势十足。
嘭嘭嘭！
“来了来了……”
房间里的人应了一句，门接着打开，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小伙子。
他看见苏牧陌生的面孔，明显愣了愣。
这个时候，必须先发制人！
“你是新来的？”苏牧皱着眉头问，“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斯文男点点头，疑惑道：“您是……？”
“苏博士。”苏牧说着便很自然地走进了房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嫌犯牛大河
苏博士？
貌似从来没听过啊……
斯文男的确是刚过来守机房没错，但他之前也在这工厂干了几年的制药工，此刻听到这陌生的称呼，眼中的疑惑不由更浓，不过，他很知趣的没有多问。
毕竟，海瑟公司背景雄厚，多的是他不认识的大佬。
斯文男年纪虽然不大，但他觉得自己脑子还算比较灵光，混了这么久的社会，看人还是很准的。
“你们这里多久打扫一次？”苏牧问。
“半个月。”斯文男答道。
“不行，半个月太久了，以后改成一周一次……看到那台机器没，灰都铺了一层了，这样会影响设备的寿命和效率……”
……
苏牧自从进了屋子以后便一直在四处打量，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时再问上两句，看起来很像是在检查设备。
实际上，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放置干扰器。
眼前这小伙子明显是不懂行的，好忽悠，但苏牧怕他走之后真的有人过来检查设备。
小黑匣子一但被发现，他们的计划便彻底泡汤了，而后果，则是圣哲城1100万普通人的性命难保。
肩膀上的担子很重诶！
苏牧这时才发现，自己貌似已经不知不觉地走上了拯救世界的道路，不过他大概应该是没机会名垂青史了……
教会和异族人，一向水火不容。
就好比杀人犯偶然间救了个人，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杀人犯的事实，该坐牢还得坐牢。
言归正传，苏牧收回突然飘荡的思绪，把注意力放在了某台主机上。
这间屋子里的设备很多，一台接着一台，摆放的十分紧凑，看上去稍稍有点乱，可却偏偏找不到能藏住东西的地方。
外边放不了，那就只能放里边了。
苏牧拿出自己撬门的螺丝刀，走向那台主机。
斯文男察觉到他的意图，有些惊疑不定：“苏博士，那能拆吗？”
苏牧眼睛一瞪：“我是博士你是博士？这些东西都是我发明的，能不能拆我会不知道？”
斯文男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这位苏博士看上去年纪轻轻，气场却辣么强大，恐怕是四阶以上的老怪物了…惹不起惹不起。
“知道做这个稳定器花了我多长时间吗？”苏牧拿着黑匣子说道，“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都够我进行一次技术更新了。”
“老李那家伙也是真的烦人，买了好设备又不知道维护。”
苏牧一边拆着机箱一边不耐烦地吐槽道：“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以后让人每周过来清理一次，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又让我跑一趟，我自己的研究室都忙不过来……”
“是是……”斯文男连忙点头答应，心说大佬就是大佬，竟然有自己的研究室…那可是烧钱的机器啊！
很快，苏牧搞定好机箱，拍拍手站起身，又义正言辞地嘱咐了几句，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去。
其实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多调侃斯文男两句。
有句话说的没错，装比的确会上瘾！
进了电梯，苏牧换上了环卫工的制服，一出研究中心便狂奔了起来。
从开始混入宿舍到现在，总共十三分钟，也就在机房里呆得稍微久了一点。
看似难度极大的任务被他圆满完成，苏牧忍不住心里有点小得意。
人嘛，有时候不逼自己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比如他，苏牧，明显就是个特工天才！
回到厂房那边，小货车已经被赵果果开到了5号点。
在苏牧潜入研究中心这段时间里，少女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事实上才是一个合格的环卫工应有的速度，先前只不过是为了观察情况，所以故意放慢了动作。
三号点的负责人是看出来了猫腻的，也准备好教育苏牧一顿，只可惜现在没那个机会了。
毕竟他的工作也挺忙，不可能为了过个嘴瘾而等着这个讨厌的家伙拉完屎回来。
半个小时后，苏牧两人离开制药工厂，将车送回了环卫场。
不过车上的海绵被他们扣了下来。
这一路上都有监控，能够证明这些海绵是从海瑟工厂里运出来的，到时候可以用来作为辅证。
至于那条胡同里的两个睡美人，刚睁开眼便迎来了一位执法局的警长。
“我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现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看样子你们应该没事了，跟我说说案发当时的情况吧。”
“是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受害者之一激动地说道。
“他先是想碰瓷，被我识破了，然后他恼羞成怒，拿迷药喷我，还抢了我们的衣服和车！”另一名受害者义愤填膺地补充道，“简直太过分了！警长你一定要抓住他，为我们做主！”
做个屁的主！……秦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就是夏娜叫过来给苏牧两人擦屁股的。
老实说，他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但毕竟是为了整座圣哲城的安危，特殊情况特殊手段，可以谅解……秦扬在心里为他们开脱道。
但是，下不为例！
……
下午三点，在秦扬和赵果果的联手运作下，一条通缉令发布到了新闻网上——
通缉令（AAA级）：面具纵火犯
3019年4月1日至7月28日，凛光城内连续发生数起杀人案件，受害者均为普通人。
犯罪嫌疑人牛大河先后使用火焰型超能力烧死5人，烧伤3人，现已确定逃至圣哲城。
以下为嫌犯个人信息：
牛大河，男，3000年4月1日出生，户籍地：奥德·凛光城，身高1.8米左右，短发，身材均匀，作案时喜带卡通面具。
该嫌疑人为三阶以上修炼者，危险程度极高，请各位市民近期尽量减少外出时间。
另，如有发现符合嫌犯特征的人物，请立即通知执法局。
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的单位或个人，教会将给予100万资源奖励。
附：犯罪嫌疑人牛大河照片.JPG
……
“诶，你就不能把我P帅一点吗！”
苏牧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实在忍不住要吐槽了。
“是你自己说要用最好的五官组合啊。”赵果果摊了摊手说道。
“但是你也可以按照大众审美酌情修改啊！”
五官的确是好五官，单独拿出来都很端正，但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安啦，反正用一次就删了，只要看不出来是你就行了。”夏娜笑眯眯地说道。
“好吧…”苏牧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发都发出去了，改是不可能再改了，否则就显得太假了…尽管这本来就是假的。
不过也不重要，反正信的人多了，不就成真的了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万事俱备
面具杀人犯的通缉令一经公布，圣哲城内立刻变得人心惶惶。
开玩笑，三阶的修炼者，那可是能徒手接子弹的超人，这要是发起狠来，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能不慌么？
同一时间，各大执法分局接到消息，也迅速部署了防卫。
大街小巷五步一岗，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其实站岗的人也有点心虚，怕打不赢…不过摸了摸腰上的配枪，胆子便壮了几分。
而人在市中心执法局办公室的秦扬，这会儿心里乐得不行。
他处理好事情刚回来没多久，便接到了十多个热心市民的举报电话…这可是队长办公室的专线啊，鬼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弄来的号码。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们口中，圣哲城几大居民区都出现了长得像面具杀人犯的嫌疑人，请求执法局立即前往逮捕……
看得出来，这波谣言的效果很不错。
面具杀人犯这个虚构的人物已经彻底坐实，现在即便是奥德教会官方出来澄清都没用了。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对于关系到自身安危的事情，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
“小刘，过来过来。”秦扬对着门外刚好路过的警员勾了勾手。
“怎么了秦队？”小刘走过来问道。
“局里面现在还有多少人？”秦扬问。
“没人了。”小刘摊了摊手道，“除了文员和值班的兄弟，就只剩我们一分队没有出去了……”
这样说着小刘才发现，今天的秦队长似乎有点怪怪的。
平日里要是出了这种危及到社会安定的事情，秦队长绝对会带着一分队冲在最前面…但这次他不仅自己没去，还让整支小队都留在了局子里。
而且，有三阶的杀人犯混进了圣哲城，这难道不应该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么？
可秦队长一脸高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怪，太怪了。
小刘很疑惑，不过也没多问。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问了也是白问…他这位顶头上司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卖关子。
私底下大伙儿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秦大关人。
秦扬对此丝毫不以为意，这群小屁孩哪里懂得他的心思？
卖关子…刑侦队的事能叫卖关子吗？
这是锻炼你们的逻辑思维能力！
如果连朝夕相处的老大哥的心思都猜不出来，拿头去追捕那些高智商罪犯呢？
“小刘，去后勤部帮我拿几件辅警的衣服过来。”秦扬递过去一张纸说道，“这个是尺码，另外，通知队里的人到会议室集合，我要说点事情。”
“诶？有学生加入行动吗？”小刘诧异道。
他的关注点在话语的半部分，心中只觉秦队今天越来越怪了……
发放辅警的衣服便等于是临时征召了…就像今天站岗的人那样——又要部署防卫，又要搜集嫌犯的线索，单靠执法局的话人手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局里就找了一些实力相对过硬的学生来帮忙。
怪就怪在，秦扬对于临时征召的政策一向都持反对态度。
因为以前发出去的辅警制服很多都没有收回来…要知道，穿上这身制服，就等于拥有了在圣哲城内合法使用武力的权利，而且还是以他们执法局的名头。
其实秦扬本身也不想这么干的，但架不住夏娜的游说啊！
那个女孩实在是能说会道，关键讲的还贼有道理……
他之前去跟黎明社聊了一会儿，自然是知道海瑟工厂今天的动作，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秦扬就反应了过来——执法局里有内奸。
思来想去，秦扬便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一分队的几个小屁孩…
这些人都是他当年晋升队长之后，亲自从大学里精挑细选招进来的。
圣哲城里，其实有许多大学生没毕业就出来正式工作了，因为继续读下去也没意义。
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没了当初那份追求骑士荣耀的热情。
毕竟天赋摆在那，不认不行，这辈子撑死也只能到三阶，低不成高不就的，与其去异世界公司给人打工，还不如去混个公务员当呢。
执法局的警员可是金饭碗，福利出了名的好，工资奖金高不说，每年还有好几次免费的异世界旅游。
讲道理，旅游难道不比打怪舒服吗？
几乎所有想进执法局的人都是抱着这种懈怠的心态，明显是做不好本职工作的。
一分队的几名警员，还是秦扬矮子堆里拔高个拔出来的，也有懒懒散散的习惯，当初他花了大半年时间才给他们把心态纠正过来，办案能力也勉强跟得上了，但要说战斗力…全靠一把枪！
不过秦扬从来不拿这点来说他们。
毕竟大哥不说二哥，太久没动过手，他自己现在也不怎么会打架了…
然而，人家海瑟公司的保安会打啊！
一个顶俩不说，人特么还多！
执法局的内奸他又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有几个，除了自己小队的人外，秦扬根本不敢找其他人帮忙。
万一到时候打起来背后给你来上一枪，这谁顶得住？
袭警是重罪，但狗急了还跳墙呢！
所以，秦扬不得不听从夏娜的建议，把黎明社给临时征召了过来。
有这么一堆三阶的辅警在，哪怕海瑟公司是龙潭虎穴也能闯一闯了，只是，他有点害怕这几个家伙会搞事情。
根据多年的经验来看，黎明社众人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是老实人。
尤其是那个叫赵果果的女孩，脑子太聪明了，秦扬都想把她挖过来当指挥员了……
不过也只能想想，他看得出来这几个年轻人关系匪浅。
嗯，各种意义上的关系匪浅。
由此可得，苏牧那臭小子，多半也是个狠人，否则应该早就被砍成了好几块才对。
此时，正窝在家里看电视的苏牧打了个喷嚏，不由揉了揉鼻子。
天色这会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几个女孩都在屋子里收拾自己——他们在准备出发了。
这是黎明社的第一次特别行动，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苏牧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
其实出于自身考虑的话，他们不应该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执法局的视线当中——苏牧总觉得秦扬个难缠的家伙。
男人也是有直觉的。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法改变什么了，苏牧相信赵果果有自己的考量。
而且，如果跟执法局合作是唯一能拯救圣哲城千万市民的办法，哪怕最后被教会盯上他也要试一试。
在圣哲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
至于什么种族之分…谁在乎呢？
在他的地球老家，还有很多人喜欢猫娘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说你很懂法律？
出于对面具杀人狂的畏惧，今晚的圣哲城特别安静，以往人满为患的娱乐场所也提前关门了。
越有钱的人胆子越小，那些老板们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惹到人命官司。
这点其实挺出乎苏牧意料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开着夜王在城里的半空飞行了，不用担心被霓虹灯照出来造成恐慌。
毕竟是大晚上的，突然碰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想想都觉得吓人。
从别墅出来以后，苏牧跟队友暂时分开，孤身一人前往制药工厂。
路有点远，又不能开车，为了保证随时都有充裕的灵力用来战斗，他只能飞一会走一会儿。
临近制药工厂时，苏牧把面具拿了出来。
这个面具很有家乡的味道，因为它是小猪佩奇……
这是夏娜今天下午去狩猎市场找收购商的时候顺便买的，苏牧准备空了之后去那家店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将面具绑在额头上，苏牧提起一口气，直接飞进了制药工厂。
工厂里这会儿跟城里的情况截然相反，不是一般的热闹，大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保安，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看来今天早上李总的思想工作做的挺成功的。
就是不知道，呆会儿秦扬他们来了，这些保安敢不敢上去硬拦？
执法局的特殊配枪可不好对付，像那种三阶以下的修炼者，碰一下也许就没了……
唔，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赵果果也弄一把带上？
毕竟智慧女神是不会武功的。
苏牧琢磨了一下，觉得有这个必要。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黎明社要面对的场面会越来越乱，一乱就容易出事，苏牧可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有任何闪失。
不过这事儿难度有点大，得好好计划一下，眼下，还是先把制药设备搬回家叭！
……
在苏牧潜入厂房干活的同时，秦扬众人也已经从执法局出发。
五辆警车排成一列，关了警笛，安静地行驶在大街上。
“诶诶，你们说呆会能打起来吗？”郭阳有些兴奋地问。
“多半打不成。”夏娜说，“我们又不是硬闯，他们敢动手就是袭警，那些保安都是拿钱办事的，不太可能真的为海瑟公司卖命。”
“说的也是，他们估计都还不知道自家公司想毁掉圣哲城……”
郭阳接着叹了口气：“不过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升到三阶后我还没认真打过架呢。”
夏娜有些好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战分子呢？”
“郭阳哥，最好不要打架吧，会受伤的。”赫伊文小声道。
女孩有点紧张，她听说了对面人很多，二阶到三阶之间的差距，是可以依靠数量来弥补的。
“别慌，他们伤不到我们的。”郭阳笑眯眯地说道，“有大小姐的失重园在，咱们往天上一飞，那些保安都是活靶子！”
“可是万一他们也会飞呢？”
“不会的伊文，要是有飞行的能力就不会去给人家当保安了。”郭阳眨了眨眼道，“就算出现个别情况，你给他射下来不就完事儿了么？直接超越之力安排上，反正有执法局擦屁股，不用怕。”
“打住啊郭阳，你别把伊文教坏了。”夏娜没好气儿地说道，“人家只是个小保安，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用得着这么狠么？”
“哎呀我就随便说说的，社长你别当真。”郭阳嘿嘿笑道，“其实我就是想试试新技能好不好用，看教会的资料说是可是起死回生来着……”
“没那么夸张，该死的还是要死，你最多能帮忙多活几分钟。”赵果果摇摇头直接给出了结论，终结掉了这个话题。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制药工厂的范围，应该集中注意力对付敌人了。
一直望着窗外的薇尔莉这时也收回了飘荡的思绪。
反正很快就见到了，没什么好想的……
五辆警车很快来到工厂门口，秦扬率先下车，怡然不惧对方虎视眈眈的目光，倒是先前吆喝着要打架的郭阳冷不丁儿被吓了一跳。
大门口密密麻麻全是保安，几乎筑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这人可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啊！
“秦队长，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工厂，是有什么急事吗？”李总从亭子里走出来问。
“我也想问问李总，大半夜的组织一群人守在这里，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秦扬淡淡地说道。
李总笑了笑，也不说话。
在他们的老板圈子里，秦扬这人还挺出名的——出了名的油盐不进。
说好听点叫洁身自好廉政公明，说现实点就是不上道。
否则，以他的业绩，怎么可能干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小队长呢？
“看李总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是铁了心的打算阻挠我们执法局办案了？”秦扬眯着眼睛问。
“秦队长你可真会说笑，我连你在办什么案子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阻挠呢？”李总摊了摊了手，无辜地说道。
“少跟老子装模做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秦扬冷哼一声。他看见对方这副嘴脸就来气，简直跟那些老赖罪犯一模一样——就仗着警方没证据，在那秀自己拙劣的演技，秦扬是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秦队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啊。”
见秦扬不给面子，李总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身为执法局队长，难道不知道没有搜查令擅闯私人领地的后果吗？”
他都懒得问秦扬有没有搜查令了，因为他不可能办得下来。
秦扬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也不恼，教会高层有问题这事儿他早知道了，不过…
“是谁说没有搜查令就不能进去了？”
“这么说秦队长是要知法犯法咯？”李总冷声道，“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邀请过秦队长来做客。”
秦扬笑：“听李总这口气好像很懂律法嘛？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其中第二十三条的内容？”
“秦队长是在卖弄专业知识吗？”李总不为所动。
“小刘，你背给李总听一下。”
“是！”小刘上前两步，字正腔圆地说道：““教会律法第二十三条，紧急情况时，允许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进入私人区域追捕嫌犯，并可以搜集现场发现的任何物证，无论是否与该案件有关。”
“秦队长，你该不会告诉我说里边有逃犯吧？”李总好笑道，“我们海瑟工厂的防护措施——”
“啊！救命！”
李总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的尖叫声让他笑容僵在了脸上。
此刻员工宿舍的上空，有一个带着面具男人，想老鹰抓小鸡似的抓着一个女人，仿佛正冲着他笑。
“是牛大河！”某保安认出来了。
作案时带卡通面具，专挑少女下手，可不就是那面具杀人狂么？
“你阴我？”李总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毕竟是老油条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下午刚从凛光城套过来，晚上就到了他的工厂，哪特么来这么巧合的事情？
只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利用大众的关注点制造既定的事实，这是阳谋，没得解。
秦扬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旋即面色一冷，厉声道：“所有人，全力缉捕逃犯！若有阻挠，一律按照同犯处置！”
接着，他掏出了腰间的枪，对着天上“嘭”的一下。
“情节严重者，可就地射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话不能乱讲
就地射杀！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保安们立刻乱成了一团。
他们看出来了，秦扬没在开玩笑，他也不可能拿法律和人命来开玩笑。
上午的时候，保安们答应李总过来拦截执法局，除了高额的佣金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占理，所以哪怕打起来闹到审判庭上他们都不怕。
但现在，情况却反过来了。
随着面具杀人狂的出现，执法局的非法入侵变成了追捕逃犯，而且这逃犯还是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面具杀人狂，并且劫持了一名人质……这个时候谁敢阻挠，稳稳的被扣上一顶帮凶的帽子，而杀人犯的帮凶，同样可以判处死刑，并且执法局拥有即时处置权。
换句话说，秦扬即便真要杀他们，在法律上也是合情合理的。
是以一时间，众多保安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纷纷让到一旁，警员们见状便立刻冲了进去。
夏娜等人则呆在门口没有动。
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海瑟公司狗急跳墙，煽动保安对抗警员，现在既然无事发生，他们自然乐得轻松。
眼下见警员们“合法”的进入了海瑟工厂，秦扬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现在，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搜到配方就行。
“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我一定会找你们局长要一个交代！”李总冷声道，脸色此时格外难看。
“交代？”秦扬斜睨了他一眼道：“这话还是等李总从监狱里出来再说吧。”
监狱两字秦扬特地加重了音量，专门说给保安们听的，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不出意料，保安们一听这话，纷纷色变，转头看向自己的领导。
李总冷笑：“秦队长，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想抓我可以，拿出合适的理由来，否则你们执法局就等接海瑟集团的审判函吧！”
“李总，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真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
秦扬说着用手枪对准了半空中的面具杀人狂，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滋——
一道电磁光波激射而出，精确的……从苏牧肩膀上方穿了过去。
“啊！”苏牧捂着胸口一声痛呼，从天上栽了下去，刚好落进了研究中心……
跟他一起叫出声来的还有那个可怜的女孩，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天知道自己怎么会被面具杀人狂给盯上，她只是想来偷偷看一眼下面在干嘛而已…晕过去之前女孩在心中发誓，如果能活下来，她以后再也不乱好奇了！
“抱歉抱歉。”苏牧歉意地说道，也不管她听不听的到。
他将女孩放到墙边靠着，然后闪身冲进了研究中心，奔向李总的办公室。
苏牧手上还捏着一张纸，是农夫药剂的配方。
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便是将这配方塞进李总办公室的抽屉里。
他们既然能捏造一名杀人犯，自然也能捏造一个证据。
——合法的进入工厂，合法的搜出证据，教会的研究所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于此同时，赵果果再次黑掉了整个工厂的监控和信号。
“给我搜！”秦扬用对讲机下令道。
“秦队长！你们这是在犯罪！”李总脸色铁青。
这要是再看不明白他就不用混了…很明显，执法局是要栽赃海瑟公司！
“李总，话可不能乱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秦扬说着问身边的小刘，“小刘，涉嫌诽谤公务人员应该怎么处理来着？”
“回秦队，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或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剥夺政治权利，如果受害者为公众人物，则罪加一等，以扰乱社会秩序论处。”小刘道。
“那还等什么？拷上！”
“秦扬！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李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扬怒道，“我一定要告你，告你们整个执法——”
“老实点！”小刘上去就是一个擒拿手，咔咔两下给李总安排上了最新款的防撬手铐…他可不管那么多，队长让抓谁他就抓谁。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看，自己这位顶头上司还从没抓错过人。
而且，他也觉得海瑟公司有问题。
试问，有哪个正常的老板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工厂召集保安聊天打屁？
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小刘在心中默默地为秦队竖了个大拇指。
先前还在局里的时候，秦扬便特地让他背下两条法规，当时他还不明白有什么意义，哪想到这会儿全用上了…料事如神，说的就是这种吧？
然而小刘并不知道，其实这些都是赵果果嘱咐的……
此时他心里有多佩服秦扬，秦扬心里就有多佩服赵果果。
——这个少女太妖怪了，连面都没见过，却连对方的反应都猜到了。
关于今晚的所有行动和计划，不算下午帮苏牧两人擦屁股的话，他仅仅只参与了其中一环——将通缉令发布到了官网上。
事实上，通过赵果果的表现他已经发现，其实不用他帮忙这个女孩也能轻松的黑进网站。
海瑟集团的防御系统是业界公认的强大，毕竟集团背后站的是教会，很多科研成果都是直接从研究所购买的，而这些最前沿的技术对赵果果来说都形同虚设，执法局那渣渣系统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秦扬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躺赢，不对…是在躺救。
躺着拯救世界。
黎明社，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有潜力的团队，没有之一。
赵果果指挥，夏娜外交，大个子和眼睛妹后勤，臭小子和冰山少女负责行动，外加他们诡异的能力和超强的修炼天赋，未来要是不解散，必将会成为圣哲城最强的骑士团之一。
秦扬自信自己绝对有资格去评价。
说句矫情的话，他曾经又何尝不是一个天才？
如果不是因为价值观不同，团队被迫解散，今天的他，早应该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骑士。
客观来讲，其实个人实力如何，跟团队并没有太大的联系，这个队呆不下去了，还可以换个队，有天赋的人永远不会缺少队友……秦扬自己也知道这点，但是他不想，他宁可自甘堕落，也不愿意未来有一天会和自己的队友，和她，站在生与死的对立面上。
看着身旁有说有笑的几个小孩，秦扬心中忽然有点后悔。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团队这边。
哪怕，是与教会为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奇妙舞会在哪里
每个人总会或多或少地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一些想忘记的事情，但某一刻，又会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依然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过去了十多年，却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秦扬心里有点发闷。
本来，成功挽救了1100万无辜市民的生命，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情，可他现在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秦队长，这嫌犯交给我们带回去吧。”
夏娜看向被拷出来的面具杀人狂笑着说道。
“行。”秦扬回过神来，点点头，让小刘将苏牧转交给了夏娜。
黎明社众人的个人实力在他们之中是最高的，于情于理将嫌犯交给他们看护都没问题。
只是人肯定不会被带回执法局的，秦扬估计这群小家伙多半会直接回家，不过不影响，等回去以后他再给自己队里的人说一下就行了，然后再截取一段执法记录的视频发到网上，宣称罪犯已经伏法，安抚群众恐慌的同时，还能给执法局捞一点名誉回来。
至于该怎么跟上级解释，秦扬压根儿就没考虑过。
大不了实话实说，反正案子已经办了，能怎么样？
最多，是因为办案的方式方法存有问题被说教一顿，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不仅如此，还应该有奖励表彰才对。
毕竟这是执法局有史以来办过最大的案子，牵扯到整座城的安危，这要是不表示表示，岂不是在变相打压警员们的办案热情吗？
“你们真不要上头的奖励？”在上车之前，秦扬走过来最后问了一句。
“不用了秦队长。”夏娜笑着道，“荣誉都归你们执法局，不过如果有奖金的话，倒是可以分我们一半。”
“这个肯定有，到时候我联系你。”
得到答复，秦扬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接下来他还要审问一下那个李总，便挥了挥手道：“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明天把警车还回来。”
“放心吧秦队长，明天见。”夏娜笑眯眯地说道。
警车当然会还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要先用一下。
这才是赵果果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和执法局打交道的原因。
有了辅警的制服和警车，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跟执法局合作的厂家额外补购几台警车，这对黎明社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很大帮助。
总的来说，黎明社的第一次特别行动收获颇丰，按道理是应该庆贺一下的，不过连续忙活了两天，大家也都累了，便决定改天再好好撒欢，是以，将大小姐和郭阳送回家后，苏牧等人也直接回了别墅。
一进门，苏牧便扯着嗓子喊道：“小曦，你哥哥回来啦！”
“哥哥你小声点，别吵到雪烟姐了。”洛小曦从楼下来说道。
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如果不是为了等自家兄长回来，她也早该休息了，睡太晚可是会影响皮肤的。
“小曦你们聊，我们先去洗澡。”夏娜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然后拉着两个女孩走开，将二人世界留给了兄妹两。
洛小曦抿着嘴，等她们进了屋子才挽起自家兄长的胳膊走向二楼。
显然，她们之间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说周一是谁周二是谁周三又是谁……
苏牧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记一下，免得到时候弄混了又搞出一场惨烈的修罗场。
“哥哥你们今天任务顺利吗？”少女问。
“顺利倒是挺顺利的，就是你哥哥我快累死了。”
洛小曦抿嘴：“哥哥你这么说，不会是想小曦给你按摩吧？”
那敢情好啊！
“……等我洗个澡先！”苏牧嘿嘿一笑，溜进了浴室。
其实他还真没这么想，说累只是单纯的吐槽而已，不过自家妹妹既然主动说到这儿来了，那就必须得厚着脸皮享受一下了！
他今天是确实特别累，三阶修炼者的体质都不顶用，因为他光是拆设备就拆了整整十台……这也多亏了他记忆力不错，否则面对那些完整的大家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而除了拆设备之外，苏牧还发扬了一下蝗虫精神，将几个厂房内备用的药材一扫而空…反正过两天工厂就要被查封了，留着给教会发霉还不如物尽其用。
如果不是戒指装不下，他其实还想把发电机给搬回来的……
毕竟制药设备只能放在异世界，那个荒凉的地方可牵不了电线。
洗完澡，苏牧穿着睡袍来到小客厅，很是自觉的趴在了沙发上，然后冲着坐在一边的少女眨了眨眼。
对于自家兄长的厚脸皮，洛小曦也很无奈，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果断拒绝，不然睡不够觉明天课都上不好，可是拒绝的话每每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那能怎么办呢？只有依着他了啊。
……
其实吧，苏牧能感觉出少女心中有一丝丝不情愿，但是他想稍微自私一次。
因为以后或许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自家妹妹那么热爱战斗，如果觉醒了天赋能够修炼了，估计也会成为沐璃那样专注的少女吧？就是不知道她温柔的性格会不会变……
早上在海瑟工厂的时候，赵果果便跟他说有觉醒药剂的消息了。
最近一次“舞会”的时间大概是在半个月后，地点未知。
为什么时间和地点都没确定…不是因为赵果果没弄清楚，而是这位首富的邀请方式实在有点奇葩。
——八月份第二个星期的第一个晴天，晚上7点，在离你家最近的车站，会有人去接你，记得打上银色领带，再戴一顶黑色礼帽。
……满满都是特务的画风。
苏牧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出错了。
这种形式的邀请函，不到最后一刻，包括那位首富自己在内，谁都不可能提前知道舞会的准确时间。
这么小心翼翼的，明显是在提防有人会注意到他，也许他跟教会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又或者说，还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觉醒药剂？
不知道，但直觉告诉苏牧，这次舞会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到目前为止，邀请函已经发出了十二张。
这十二个人里，有三个是和那位首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而这三个人里，又有一个是二十岁的年轻男人。
赵果果的计划，就是让苏牧替换掉这个人，并用他的身份，去参加这次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