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南氏磨刀石
黄土根喝了两碗粥,南易又买了十份粥让他带回去给他的兄弟们吃。
等到黄土根离开,南易就对南若玢说道:“你不是要练手嘛,这个叶成才交给你来收拾,我刚才付出了3万块,你要还给我30万。”
“30万啊,鬼知道那个叶成才有多少油水。”
“那你做不做,不做,爸爸就自己上了。”南易笑道。
“做,怎么不做,这个叶成才家里总有房产的,房子卖了应该能凑点钱吧。好啦,30万就30万,爸爸,我现在就给你,可不可以打折啊?”
“你呀,小算盘噼里啪啦打的真精,好啦,你现在就给我,我收你25万。”
“嘻嘻,我现在开支票给你。”
南若玢说着,从背后拿过自己的小包包,把支票本拿了出来,唰唰唰,就写好一张支票。
“爸爸,给你。”
南易接过支票,瞄了一眼南若玢手里的笔,又仔细看了看支票上面的墨水,把支票一团,就扔到南若玢身上,“这种小伎俩用到爸爸头上,这么小看你爸爸我啊,赶紧的,重新开一张,不然,折扣就没了。”
“嘿嘿嘿,爸爸,你真是目光如炬、目光炯炯、火眼金睛、目光如……”
“得了,再拍马屁也没用,赶紧开支票。”
南若玢嬉笑一声,换了一支笔,重新开给南易一张支票,南易确认没有问题,就打了一个电话去银行,让银行的人先冻结南若玢户头里的25万块。
看到南易给银行打电话,南若玢的小脸就拉了下来,她正打算一会就打电话去银行,先把账户里的钱给转移了,留给南易一张空头支票。
“爸爸,我不开心。”等南易打完电话,南若玢就撒娇道。
南易嘿嘿一笑,“正常,换了谁不见了25万都会不开心,今天爸爸赚了22万,我们去庆祝一下,爸爸再请你喝碗碗仔翅。”
“哼,我才不要碗仔翅,我要两碗燕窝漱漱口。”
“哇,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燕窝只是漱漱口啊,咁富贵,能不能让我也沾沾光啊?”
“好啊,爸爸你把自己的腿打折,躺着,我就负责养你咯,那你就躺着也有的吃了啊。”
“真狠,现在就要打断我的腿,将来还不要我的命啊。”
“嘻嘻,我才舍不得呢,快点,蹲下,本公主要上轿了。”南若玢脸一板,粗声粗气的说道。
“嗻,建甯公主起架啦。”
“不,我才不要当鞑子的公主,我要当华阳公主嬴元曼。”
“哈,你是嬴元曼,那爸爸不就是秦始皇了,秦始皇哪会给人当轿子啊。”
南若玢蹦到南易背上,痴痴的说道:“不管爸爸是什么身份,爸爸就是爸爸,给女儿当轿子不是应该的么。”
“你说得对,父母就应该给儿女做牛做马,起轿,送公主打道回府。”
“爸爸,我今天不回去,我跟你回酒店好不好?”
“可以啊,不过你要睡沙发。”
“不,我睡床,爸爸睡沙发,要不,我跟爸爸一起睡。”
……
清晨,南易把自己的手从赵诗贤的头下抽出来,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悄么么的下床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谁知道,打开房门走进去,南若玢已经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
“小丫头,早啊。”
既然已经瞒不住,南易蹑着的脚也变成脚踏实地。
“哼!臭爸爸、坏爸爸。”
“好了,别生气了,今天我最大,有气你也要憋着。”
南若玢小眼睛一转,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立刻脸色一变,走到南易面前,脚踩在南易的脚上,往上一蹦跶,手就抱住南易的脖子,嘴在南易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爸爸,节日快乐。”
“谢谢,洗漱去,上午跟爸爸去趟保良局的孤儿院,去看看你弟弟妹妹。”
南若玢邀功道:“去看若琼她们啊,我上个礼拜刚去过,给她们三个买了好几百块钱的玩具呢。”
“嗯,下次别单独给她们买玩具,其他小朋友看了会心里不平衡,可以给她们买点吃的,躲起来先吃掉,其他小朋友看不到,他们也就不会有什么。你上个礼拜去了,那你知道现在孤儿院有多少孩子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孤儿院里的孩子心理比普通孩子更加敏感,吃的有点差别,他们会很快遗忘,可玩具能玩好久,他们看见一次,就是给他们心灵的一次重击,长久以往,不是被扭曲,就是变自卑和自闭。
如果能听到孤儿院孩子的心声就会知道,他们不会怪不帮助他们的人,反而厌恶看似去帮助他们,但是高高在上,俯视的角度看他们的人。
稍有自尊的人,都会反感别人挂在脸上、挂在嘴里的“同情”。
“342个。”
“不少啊,先陪爸爸去给他们买礼物。”
“好哦。”
吃穿文玩,买了一大车,送到了孤儿院,南易并没有出面给孩子们派发,只是把东西交给了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他自己和南若玢直接带着三个义子女躲到草坪的角落里。
看着眼前的南若琼、赵显玠、孙佳瑶,南易满脸欣慰,三个人都是一表人才,成长的不错。
摸了摸三个人的头,南易说道:“你们三个在这里再呆两个月,爸爸马上就会安排你们去国外念书。显玠,你对工具感兴趣,你去徳国念书,等长大了学机械;若琼,你对数字敏感,你去羙国,长大了学金融;佳瑶,你啊……”
“去珐国吧,我也不知道你学什么合适,先学学乐器和艺术,等将来你自己有什么想学的就学什么。”
孙佳瑶各方面的数据比较平均,也没有明显的爱好,南易也不知道她学什么更合适,就由得她自己发展,爱学什么学什么;孙佳瑶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不说倾国倾城,也至少成长为别的女人嘴里的“狐狸精”,美貌傍身,再加上南易在她后面戳着,将来干什么都不会差。
说颜值不重要的人,只是没颜值的人酸溜溜的腔调,实际上,长得好看,干什么都容易一点。
一个人如果长得贼眉鼠眼,甭管他的人品如何,很多别人能走的路,对他来说就是“此路不通”,他能走的路,可供他选择的面很窄。
孙佳瑶的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眼尾很长,相比丹凤眼,整体更加狭长,层次感更强,微笑时眼神中透着媚气,自带风情万种的魅力。虽然因为年纪小,这种风情还很内敛。
孙佳瑶的眼睛是典型的狐狸眼,妲己就是狐狸眼,会被说成狐狸精,估计和她有一双狐狸眼有很大的关系。
眼睛眨了眨,孙佳瑶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坐在草坪上的南易边上,往南易的大腿上一坐,说道:“爸爸,你不给我指定学什么?”
“傻丫头,我让若琼和显玠学的,都是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你呀,除了臭美,爸爸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十年以后,你要是还这么臭美,干脆就学着做化妆品生意,你应该适合干这个。”
“化妆品,就是往脸上抹,能让脸变好看的东西?”孙佳瑶的眼睛一亮。
“是啊。”
“这个好,这个好,爸爸,我就学这个。”
南易摇摇头,他突然对孙佳瑶的亲生父母有了兴趣,到底是什么人的种,这么小就会臭美,还是臭到骨子里去的那种。
“以后再说,等你长大了,你真想学就去学。”
南易把孙佳瑶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让其他两个坐到自己边上,四个人说点亲香话。
中午留在孤儿院吃饭,吃过饭,就带着南若玢去赴马世民的约。
南若琼等三人,南易希望等他们成长起来后,可以团结在南若玢的周围,成为南氏的若玢派,所以他才会让南若玢经常来看看他们。
南若玢以后还会扮演磨刀石的角色,专门用来磨南易的亲生儿子,要是南若玢这关都过不去,根本就没资格接南易的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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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恶人让小恶人去磨
“爸爸,叶成才的资料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你说给我听啊。”
下午去了石岗军营打靶,又和马世民共进晚餐,等南易和南若玢回到酒店,关于叶成才的调查报告就送过来了。
南易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在几个频道之间跳来跳去。
南若玢把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才说道:“爸爸,这个叶成才还有点不简单呢。”
“怎么个不简单?”
“很有商业头脑啊,从十二岁就开始做生意,在学校的时候帮别人做作业、作弊、卖龙虎门啊,中五毕业以后,就全职做生意,做过不少行业,创业了十几次,都失败了,这次进入地产算是机缘巧合。
一个老先生村屋盖了一半,钱别人给卷跑了,没钱继续盖下去,正好被叶成才给碰上,他就把村屋工程接着往下做了,楼已经卖掉了,被他赚到六十几万。”
南易听着这剧情感觉有点耳熟,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接着呢?”
“接着,他就注册了一家叫过三关地产的公司,正式进入地产业。”
“就凭他赚来的六十几万?”
“Y,他前面还欠了一笔高利贷,刚刚还掉,现在差不多剩下五十万。”
“哪部电影的台词,听着蛮有力量的。”南易蹙着眉想不到这段英文是哪部电影里面的台词,于是就问道。
“不是电影台词,是舞台剧台词,在纽约的时候,斯嘉丽阿姨带我和红豆去百老汇看的。”南若玢解释了一下,继续说资料,“叶成才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双全,上面就没人了,家里有一栋1700呎的楼,在天后一带,现在差不多值150万。”
“没了?”
“没了,油水就这么多,爸爸,这笔生意,我好像亏了。”南若玢把资料一合,扔到茶几上,挪动着屁股,挨着南易坐下,“爸爸,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没的商量,钱都已经花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想让爸爸再吐出来,很难的耶。”
“爸爸,你好难搞耶,你要不把钱退给我,我就去台塆做兄弟。”
“做兄弟还用跑这么远,你说啊,想去哪个字头,爸爸想办法帮你安排进去当四九仔啊,直接跳过蓝灯笼。”
[做兄弟就是混,四九仔是社团最低级正式小弟,蓝灯笼可以理解为兼职小弟,没开过香堂,没有正式合同,要是跟的大哥不介意,随时可以走。]
“什么四九仔啊,我要混社团,起步就得是扛把子啊。你混哪的,不知道浅水湾十二点后,我说了算啊?”
南易蹙眉道:“以后少看不正经的电影,别看那些矮骡子身上龙啊凤的,其实他们对我们来说就是工具人,用得到就赏他们几个钱,让他们拿着贱命替我们去拼,用不到就让他们闪到一边。
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过两年,不是跑路,就是断臂求招安,冇前途的。当年梁山泊闹的动静大吧,最后还不是被招安当送死鬼去平方腊了。”
“爸爸,《水浒传》是虚构的。”
“我知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南易摆摆手说道。
“得啦,爸爸你还真以为我会去做兄弟啊,跟你讲笑的啦,矮骡子的西瓜刀哪里有格洛克好使。”南若玢靠在南易身上,扭了扭,撒娇攻势展开,“爸爸,你就把钱退给我好不好,我最近有个大Project,很需要钱啦。”
“讲中文就讲中文,讲英文就讲英文,不要中文里夹个英文单词,三夹皮,好听么?”
“哦,知道了啦。”
“嗯,不错,goodboy。”
“哼,爸爸你自己也夹,说话的口气和对易仔说一模一样,爸爸,你欺负我。”
南若玢不依的揪着南易的胡渣。
“得啦,别闹,把资料递给我,爸爸研究一下,看看哪里还能挤出油水。”
南若玢一听南易这么说,就挣扎了一下,调转了方向,往茶几的方向爬了两步,把资料抓起来扔给南易。
南易打开资料,慢慢的看起来。
十分钟,他就把资料全部看完,有点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听着叶成才的故事感觉有点耳熟,这不和叶荣添有点像么。
不过也不奇怪,叶荣添本来就是香塂有志于自己开展一番事业的年轻人的真实写照,是以他们为原型进行艺术加工后的人物。
由于地域和资源的限制,香塂这里能从事的行业本来就不多,经济发展又比较畸形,头顶各种独角兽笼罩,错过七十年代最后的创业黄金期,这之后想要从草根往上走,就变得极度艰难。
当下,对年轻人来说,有前景的行业就是地产、金融、影视三个,前面两个对创业者的综合要求比较高,只有第三个,只要父母给力,给一副好样貌,基本也就成功一半了。
或许这就是香塂从事影视行业人数比较多的内在原因,因为这条路对很多人来说,是最容易实现阶层上升的。
朴素的点说,当明星是摆在很多人眼前最容易抓住的机会,不当明星,只能去做趴车仔、门童、站柜台,嗯,还有少爷、公主。
“若玢,你个小丫头还得多练练,什么只有150万的油水,这个过三关公司想要开展的项目不就很有油水么?”南易指着资料上的一行说道。
“九肚山的地块?”南若玢瞄了一眼说道。
“是啊,那个地方风景好,山清水秀,离沙田马场不是太远,中文大学也在那里附近,还有塂府已经在筹备科技大学,估计也会放在那里附近。
另外,离五台山、清水湾片场都不是太远,方便住户在那里金屋藏娇。
你说,叶成才想竞拍那里的小地块,他能用来干嘛?
盖村屋?
他能拿得出开工的钱吗?
工人,他可以继续耍上次的伎俩,钢筋、河沙、水泥,他可玩不了什么手段,他敢玩,随便哪家都能整死他。”
香塂的钢筋、河沙都得从外部进口,油水很丰厚,这个生意被把持在几个富豪手里,根本不容许其他人染指。
水泥,原来基本上被青洲英泥和康城英坭垄断,之后,基本会被康城英坭一家垄断。凯瑟琳已经和李铜板达成了低价供货协议,水泥领域,李铜板会让给凯瑟琳。
只要以后康城英坭赚的不要太狠,几大地产商自然也不会想着开拓其他路子,康城英坭就可以做到在香塂一家独大。
钢铁的战略意义太大,南易不想去碰,他又不想做二道贩子,钢筋的生意他自然不会去沾。
河沙么,这个就算了,一河沙、二土方,不是地方上有一号的人物根本就干不下去,挣俩凹糟钱,还不够给南易干洗羽毛的。
他也只能玩玩前景还不错的水泥行业,弄一身泥,挣俩辛苦钱,不寒碜。
“爸爸,你是说他要当搅屎棍,讹诈其他参与地块竞拍的地产商?”
“嗯,那你说说,他会怎么做?”
“这还不容易,把地拍下来,找记者写篇文章,说他的地要用来盖养猪场、义庄还是塑大佛都行。嘻嘻,文章一登出来,其他地产商还不得急眼,地皮的价格要跌,要是公司是上市公司,股价也要跟着跌。
肯定会有人认栽,花高价把他的地给买走,叶成才只要不过分,这笔钱,他肯定能挣到,只是……他要这么做的话,以后在地产业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他这是破坏规则,犯众怒啊。”
“差不多吧,早点摔跟头,他只需要回去过穷日子,可要是再让他往上爬一阵,他能把人给得罪死,肯定会有人冒出来整得他家破人亡。”
“那我们算是在救人咯?”
“救个屁,先把本钱捞回来吧。”南易把资料递回给南若玢,说道:“仔细研究一下叶成才做事的风格,他一直都在走钢丝,可以抓的把柄太多了,知道怎么做了?”
“嘁,油水还是太少了。”南若玢撇撇嘴说道:“我再想想,看看怎么能把叶成才家的房子给收了。”
“你慢慢想吧,爸爸明天要去忙其他事,需要人帮忙的话,你知道该找谁。”
“嗯嗯,爸爸,你就看我怎么KO他。”
“当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知道啦,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会轻视叶成才的。”南若玢点头说道。
南易笑了笑,又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定格在一个频道上。
“好小子,这是你家国仇,好小子,你莫再躲背后。”随着主题曲响起,亚视的《霍东阁》开播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身骑白马万人中
6月18日,周一。
1984年的这天,一个普通的日子,还没有商家挖空心思算计消费者口袋里的微薄收入,也没有什么大数据,南易昨天在酒店旁边的便利店买“安全伞”的行为没有被记录。
八点,刚进入工作时间,南易的房门就被敲响,有人送过来一份资料。
资料不是很厚,一拿到,南易就握着一支笔翻阅起来,不时的在资料上面打着圈圈叉叉。
南易手里的是鹰眼收集的关于半导体人才的履历资料,并不是什么机密资料,都收集自公开渠道,无论谁肯用心加上舍得花钱,都可以弄得到。
之前,他也没有时间看,这次回了香塂顺便就看一看。
一页页翻过去,有的名字南易听过,有的没听过。听过的,看的就快一点,没听过的,履历就要仔细看一遍。
能在科技史上留下浓重笔墨的,基本有真才实学,可不代表声名不显的人里没有金子。科技成就除了真才实学,运气也很重要。
前面都是纯英文的资料,看到后面开始出现繁中和英文夹杂的资料,南易看到了比较耳熟的几个名字——张仲谋、苏姕丰、李嗣埁等等,一大串都是台塆籍的。
“无宝岛,无半导。”南易看到资料里的苏姕丰才是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片子,却已经拿过西屋科学奖,不由的感慨道。
也难怪后世内地的半导体企业,充斥着台塆籍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台塆的半导体人才还真是不少,而且一代接一代,没有出现断代。
南易继续圈圈叉叉,用了两个小时把资料给看完,基本都是画叉,画圈的很少。画叉的代表将来他们要是创业可以天使投资,画圈的代表可以试着招募。
南易已经决定南氏进入半导体领域,直接投资建立自己的半导体企业,而且一气儿成立四家——阿姆斯特丹大风车公司、李家坡鱼尾狮公司、京城华易公司、旧金山麋鹿公司。
南易要让南氏的半导体企业这时候就参与到推动光刻机发展的工程里面去,成为光刻机大家庭中的一份子,互通有无,时刻把握光刻机领域的最新技术。
并且,时刻准备着另起炉灶。
他还想看看,在他挂之前,南氏能不能实现大脑芯片化、芯片生物化。
在未来,知识产权可能会成为南氏的核心产业之一。
你要弹肖邦的夜曲在女孩面前装个逼,可是你不会弹?
没关系,连接我们的脑部商城,你可以直接购买钢琴精通或者单独购买夜曲精通,我建议您购买钢琴精通,我们现在正在“6·18”大促,有折扣哦。
什么折扣,拿我当傻子呢,上个月价格卖的比这个还便宜,哼哼,先抬价再打折扣,玩的一手好套路啊。
靠,记忆消除部是怎么办事的,这个冤大头怎么还记得上个月的价格?渎职啊,渎职,我要去上级那里投诉。
罚,一定要罚,罚记忆消除部这个月不许上润滑油。
……
南易看完资料,就把资料收了起来,走到霸占了办公桌的南若玢边上,“爸爸要出去了,你出不出去?”
南若玢也把桌面的资料一合,说道:“出去,我要去九肚山看看那几块地皮,爸爸,中午一起吃饭不?”
“不了,我有约,你自己解决。”
“嗯,那我在九肚山野餐。”南若玢点点头,把自己的包包背上,就跟着南易往外走。
停车场,三辆车往左走,五辆车往右走。
车子刚开出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大喊:“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
嘎吱,两秒钟,车子就停在路边。
南易按了一下电控按钮,五公分厚的防弹玻璃立刻往下降,凑到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把车门打开,南易立刻下车站在路边。
校花很快也下车,挡在南易的身前,脸色绯红的解释道:“南生,这两天我在吃药。”
“屁乃人之浊气,岂有不放之理。没事,就是你们女人的屁比男人的更臭,下次打个招呼,让我有心理准备。”
南易说着,揉了揉被氨水熏到的眼睛,又掏出手绢擦了擦。
手绢塞回口袋的时候,眼睛无意识的就一个下瞟,这一瞟,就看到地上一张青色的10元面额港币裹着一团纸,港币上面还缠着红线。
看到这张港币,南易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捡起来,他大致都猜到港币裹的纸里面写的什么词,无非就是捡到这个,必须照抄个十张或是多少,照样裹着港币扔到外面的大街上,要不照做,就咋咋咋地。
上辈子,南易可没少捡这个玩意,倒不是他运气差经常看到,而是特意去找的。
一次无意中捡到这个,他还担心了好几天,他捡到那个外面裹着两毛钱,两毛钱呐,一个小屁孩哪来的十张两毛照着做?
他只能把那个纸卷放在身上,放了好几天……最后没忍住,拿那两毛钱买了“无花果”,嗯,真好吃。
无花果好吃啊,嘴馋又没有零花钱的南易灵机一动,一有空就去公路上找,还别说,经常会有点收获,捡来的钱呢,都被他送到小学的代销店,换成各种美味。
那是一段幸福的时光,天天有零食吃,还能换着花样吃,无花果、一角瓜子、几块鸡屎糖。
可惜,好日子不长久,捡了一个星期左右,南易就再也捡不到了。
于是,他恶向胆边生,掏出兜里没花掉的最后一张两毛,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捡到此物者,抄写一百遍并裹上贰毛钱,撒在机耕路上,待有缘人捡。若有不从,七七四十九天后,你必肠穿肚烂而死。”
写完,南易就把纸卷扔在学校的大门口,然后躲在暗处观察,期待着钱生出更多的钱。
只是很可惜,南易的运气很差,又或者说很好,捡到的那个人比南易更勇敢,捡起来,拆开,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然后把钱抽出来,直接杀奔代销店。
就这么着,南易出征未捷身先死,也避免了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回忆完,南易弯腰把纸卷捡了起来,看也不看纸上写的什么,直接把钢笔抽出来,左右??,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卖旗的小朋友。
“小朋友,旗怎么卖?”南易走过去,问道。
“叔叔,两块。”
“喔。”
南易把十港币塞到捐款箱里,然后往下一蹲。
卖旗的小朋友拿出一张粘纸,从上面揭下一面面“旗”粘在南易的衣服上,一共粘了五面。
粘好旗的小朋友对南易说道:“谢谢叔叔。”
“不客气,你们是为谁募捐啊?”
“保良局。”
“哦,过马路当心点。”
南易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个小朋友走开。
在外面多站了一会,等前后听完两曲交响乐,南易才回到车里,吩咐车子继续开。
没一会,就来到刚装修完重新开业的海港城。下车后,南易就往一个站在大门口的女人走过去。
“我手上有当年先祖秦始皇留给我的密旨,只要你资助我三千块,我就可以开启他留给我的宝库,等将来,我复国成功,就封你为丞相。”走到女人的身边,南易就用嬉皮的口吻说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我不投
“哈哈,南易,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皮。”许倩爽朗的一笑,然后嘟嘟嘴说道:“你迟到了。”
“出门还不得打扮一下啊,我也就迟到了十分钟,没让你等两个小时,你就偷着乐吧。”
“你依然这么无耻。”许倩笑着摇摇头,“我们先说好,今天这顿,你请还是我请?”
“我说许倩同志,几年没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就是一顿饭么,你直接请了不就得了。我们的胸怀要宽广,格局要打开,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忽悠,你就接着忽悠。”许倩点了点南易,然后把脸上的俏皮一收,张开手,和南易拥抱了一下,“南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南易也正经的说道。
“我们去三楼,我在三楼开了一家餐厅。”许倩松开手,对南易说道。
“好。”
许倩在前,南易在后,许倩一路把南易带进一个包间。
侍应生端来两杯咖啡后,立马离开,包间里独留下南易和许倩二人。
“南易,你可真不够意思,结婚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碰到赖彪,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呢。”呡了一口咖啡,许倩就哀怨的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对我余情未了,要是你玩一出抢亲的戏码,那多尴尬。”
“呸,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宝了,女人都抢着要是吧?”
“别人我不知道,你可真难说。”南易嘀咕了一句,问道:“有伴了吗?”
“算是有了吧,他家和我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算是世交,知根知底,条件也差不多,小时候,我和他经常一起玩。”许倩淡然的说道。
“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挺好。”南易点点头,说道:“我们就不俗套的缅怀过去了,还是直给,说吧,找我什么事,借钱也好说,利息两厘,五千万以内不需要担保。”
“港币?”
“美金,嗐,咱俩什么关系,你这张脸还是值点钱的。”
“哈哈,没想到我还挺值钱,也没想到你的底子已经这么厚了。”许倩莞尔一笑道:“我这次可不是想问你借钱,而是邀请你投资。”
“投资什么?”
“橡胶园。”
“说来听听。”
“我想扩大我们许家在橡胶领域的影响力,加大橡胶园的投资,我打算去印尼兼并几个橡胶园,可惜实力不足,需要吸纳新的股东。”
“要不,我们还是谈谈借钱吧。”南易一听到印尼,就不太想往下听。
东南亚的橡胶园势力已经相对固定,这时候往里面挤,投入大回报少,何况还是去很敏感的印尼,这是去投资还是去打仗呢。
印尼,南氏会去,不过是冲着煤矿和金矿去,矿都在深山老林,要是爪哇人、巽他人不老实,灭了直接扔矿坑里,神不知鬼不觉。橡胶园离居住区太近,容易被人察觉,做起事来没那么方便。
何况,去印尼开矿,肯定会找当地的军方合作,南氏的投资还是有保障的。
“我还没说细节呢,你就不感兴趣了?”许倩蹙眉道。
“是的,许倩,你还是三年前在京大的那个你,我没从你身上感觉到戾气,更别说是杀气,你在马来长大,对印尼应该比我更了解。橡胶生意,如果是你来主导,我们就不用接着往下谈了,如果是你的未婚夫,是未婚夫了吧?”
“差不多。”
“嗯。”南易点点头,“如果是你的未婚夫主导,就让他出面跟我谈,或许我会考虑投资。”
“你的意思,如果是我主导,你就不打算投资?”
“是的,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看不起女人?”
“有劲吗?动不动就拿女人整体来说事,你是女人,但你代表不了女人整体。我准确的表达一遍:‘我不看好身为弱女子的许倩女士去印尼兼并橡胶园’。”
“你就不念旧情?”
“少来,谈生意就谈生意,扯什么旧情,你要扯旧情,就谈借钱。当你还不出的时候,我肯定念旧情,不但不会逼着你跳楼,还会帮你翻身。”
“呵呵呵,懂了,你小看我,投资我,你怕你的钱打水漂是不是?”
“真话,假话?”
“唉,你还是别说了,你一旦这么说,肯定没什么好话。行了,我让服务员上菜,吃完赶紧滚。”
“嗐,你还真现实,用得到朝前,用不到朝后啊?”
“什么啊,我让我未婚夫来跟你谈。赖彪可是跟我说了,你现在就是狗大户,肥着呢,手指头里随便漏漏就能让我吃饱。”
“造谣,纯属造谣,赖彪这小子才是狗大户,我是农民企业家,地里刨食的干活。”
“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狗大户,我结婚的时候,你要不送我一个一万克拉的钻石,我就跟你没完。”
“天上没盖,你咋不上天呢,一万克拉,送你一件艺术品吧,《1979年,夏天的味道》听说过吗?我花高价拍回来的,就送给你了。”
“没听过,值钱吗?”
“值老鼻子钱了,你万一哪天钱不凑手,随便往外面一卖,都能卖个十亿八亿的。”
许倩狐疑的看着南易,说道:“我总感觉你在憋坏,南易,你是一点没变,嘴还是那么皮,还是满肚子坏水。我刚在内地呆了几个月,听到了一个梅花协会的组织,不会是你建立的吧?”
“嗯?你怎么会想到是我建立的?”
“和你的套路一脉相承啊,只不过你当成玩笑,人家可是认认真真的,还有人要带我去见李鸿章呢。”
“哈哈哈,这帮老票,业务都开展到你个假洋鬼子身上了啊。”南易大笑道。
“我是秦始皇,打钱”,这个典故可不是网络时代才有,而是从八十年代初就有了,而且玩的还非常专业。
1979年初,华羙建交,双方开始解决遗留问题,并达成了一些共识,比如说恢复双边贸易,以及互相解冻海外资产。
朝战期间,华羙互相冻结过对方的海外资产,关系破冰,这些钱自然要物归原主。于是,在当年9月9日,国名银行开始回收解冻海外资产,民间把这个叫九九通令。
按说,这个九九通令和普通老百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不妨有聪明人的脑子好使啊,他们一琢磨通令里有关“资产解冻”的条文,结合华囯的近代史,脑洞大开,塑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一个隐秘组织。
话说在解放前夕,蓝党败退,将大量的黄金和美金留在内地,藏在一些深山之中,由特殊的家族严加看管。
这笔巨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民族资产。
由于九九通令的发布,这批海量的民族资产会被悉数解冻,用于经济建设。
但是由于不可言的原因,这笔资产的解冻,不能由国家出面来操作,需要从民间挑选合适的人来代为执行,这个行动被赋予一个代号——民族资产解冻大业。
于是从前两年开始,南易遇到过赊刀人,也遇到过跑老票的神秘人士。
所谓跑老票,就是做旧钱币生意,什么袁大头、金圆券、法币他们都高价收,这帮人混在包袱斋里面,在全国流窜……
未完!
………………
书友手撕包子重赏
第四百七十章、你是我兄弟
这帮跑老票的,会物色那些脑子不够用,但是想发财的老百姓,把编好的故事告诉他们。
说是在某某深山,埋着一只存放着巨额财富的箱子,叫什么四六箱,里面有民国时期的美金和金条,想要起出这个箱子,就需要给守宝人一笔开箱费。
听着是不是有点耳熟?
跑老票的会忽悠人说:“我现在就是为了这笔开箱费在奔走集资,只要你给我1000块[或者几百块,看人下菜],等我筹款成功,把四六箱给开出来,我就会给你一大笔钱,至少五十万!”
五十万啊,一般人做发财梦都不敢把数字做到这么大。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还很可信,谁要是不信,跑老票的就会拿出《喉舌报》,让他们看上面发布的资产解冻通告。
当年的确发布过一则通告,大致的内容:“根据华羙两国……凡持有被冻结资产的单位或个人,均可以向各地的国名银行办理登记手续。”
对八十年代的老百姓来说,报纸上刊登的内容,他们百分百相信是真的,从来不会去怀疑真实性,更不会想到有人会玩一手移花接木、狗尾续貂。
于是,做梦都想发财,但没什么文化的老百姓欣然给钱,然后……
还有个屁然后,不是自认倒霉,就是去派出所哭天喊地,寻死腻活的还是少的,这时候的人久经考验,还是挺坚强的。
虽然对这帮跑老票的屡次严厉打击,可屡禁不止,俨然是越传越邪乎。
靠着跑老票,不少人发了财,就想着让自己的“事业”更上层楼,他们对自己架构的世界进行精雕细琢、更新迭代,一个和共济会类似的组织“梅花协会”就这么诞生了,一部奇幻的近代史也被编写了出来。
梅花协会的成员一个个都大有来头,这么说吧,从晚晴开始,凡是耳熟能详的人物,几乎都是这个协会的成员。
还有不是成员的,也被扣上了离奇的故事,说鲁迅想入会,申请了三次都不得入,这才导致他抑郁而终。
脑洞很大,编故事的都是人才,编造的故事都是直指人的内心,随便哪个静下心来往文学的方向发展,诺贝尔文学奖都是有机会的。
在跑老票的描绘下,梅花协会控制着华囯自秦代以来的所有财富,是华夏背后的暗影组织,而现在的民族资产解冻大业,就是他们在背后操纵的。
上次南易在京城无意中还听了一嘴,说是只要出一千块就可以让慈禧出席饭局。
啧啧,感情很多套路都是前人玩剩下的。
南易从回忆中醒过来,继续和许倩说话,“以前听你说,你家还有糖业公司,现在业务开展的怎么样?”
“已经没有了,我爸爸把糖业公司卖给了郭伯伯。”
“郭贺年?”
“你认识?”
“听说过,没见过。”南易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现在主要在哪一带流窜?”
“说的真难听,你呢,在哪一带流窜?”
“不能说,我签过保密协议,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地球护卫组织的成员,为地球上的人类负重前行。就在不久前,我刚用一泡尿浇灭了一颗大炸弹的引信,那颗炸弹的威力很大,足以把整颗地球给炸没了。”
“你不是签过保密协议么,怎么还告诉我?”许倩似笑非笑。
“咱们谁跟谁啊,我相信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往外说。耳朵凑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倩身子往前一弓,耳朵往南易的嘴边凑。
“我跟你说,六年以后,亚运会在京城召开。”南易凑在许倩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许倩睨了南易一眼,嗔道:“别说些没用的,说点我不知道的。”
“别急啊,我跟你说,1994年的亚运会在广岛召开。”
许倩拳头一握,小拳拳就在南易的肩上敲了好几下,“我让你耍我,我让你耍我。你要这么牛,告诉我98年的在哪里召开。”
1990年和1994年的亚运会召开地,都已经被定下,会看报纸的都知道1994年在广岛召开。
“这个不能告诉你,涉及到保密程序。”南易的身体往后面仰了仰,躲过许倩持续的攻击。
“你就贫吧。”
许倩狠狠的剜了南易一眼,抛出一句话,“说,当年我这么明示暗示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南易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缓缓的把杯子放下,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当年已经回答你了,只是被你当成一句玩笑话罢了。”
“哪句?”
“自己回想一下。”
许倩把自己的思绪拉进回忆里,好大一会,才幽幽的说道:“我配不上你,是这句吗?”
“你看看我,风流倜傥、卓尔不凡、玉树临风、身形矫健……为了能贴切的形容我自己的优点,我可是把成语词典上的好词都背下来了,可我一琢磨,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那些成语太肤浅,不足以把我的优点形容出千万分之一。”
南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太优秀了,真是令人苦恼,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变得普通一点,我真想体会体会你们这些普通人的快乐,做个凡人真好!”
“南易,谢谢你,谢谢你当年不答应之恩。”许倩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说道:“当年要是真和你在一起,我还不得一天吐七八次,你可真把我恶心坏了。”
“哼,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南易插科打诨,把一句真话再次变成玩笑话。
等许倩心情平复,叫着上菜的时候,赖彪这个孙子就来了。
“你个孙子,是压着哨来的吧?”
“废话,我多识趣,知道你们旧情人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我故意在外面等了一个钟头才进来。”赖彪一屁股坐在南易边上,一样没正经的说道:“许倩,你们谈妥了吗?”
“没呢,臭南易瞧不上我,要让我未婚夫来谈。”许倩的眼睛彷如利刃歘歘歘的往南易的脸上攮。
“不奇怪,你不知道南易这仆街是个守财奴啊,想让他掏钱可难了。”
“原来我以为他只是小气,现在才知道,他哪里是小气,简直就是一毛不拔,这顿饭,他就没想过掏钱,直接就准备吃我的。”许倩抱怨道。
“那怎么行,今天这一顿一定要让南易付账,吃这孙子一顿可不容易。”
“哈,今天就算了,这里是我的店,下回一定要宰一顿狠的。”许倩笑着说道:“你们先坐,我去厨房关照一下。”
许倩出去以后,赖彪就点上一根烟,吸了几口说道:“红信集团要进行机构改革,马上要成立若干个子公司,我应该会担任一个子公司的负责人,而且是海外子公司。”
“好了,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开口就行了,你会负责哪一块?”
“贸易或者服务,暂时还没有定,有几个候选人,需要竞争。”
“既然是竞争上岗,怎么不去竞争金融那一块,短期来说,那一块更能做出成绩。”
“金融就算了吧,我也不懂,服务有点空,我更倾向于贸易。要说做出成绩,贸易不比金融难。”赖彪把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手在鼻子边上挥了挥。
“也是,贸易更容易,不过谁都知道容易,含金量就会低一点,记功的时候,肯定会打个大折扣,事倍功半。”
“有些事你不太清楚,集团里面负责金融的那些人不是太省心,一个个都是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跟他们混一起,有祸无福啊。”
“呵呵,我是不清楚,你还是多问问你老豆的意见。”
“还用你说。”赖彪哼了一声,说道:“不说我了,康城英坭股价疯涨,是你搞的鬼?”
“可以说是吧,细节你就别问了,坐等分钱。”
“不问就不问,钱,我不担心,在你手里我很放心,你帮我钱生钱,我可以安安心心的上班,做出一点成绩来。”
“你我是兄弟,不用明说,心照了,你的那5000万港币,帮你翻个百倍我还是能做到的,有50亿傍身,不管是你,还是你将来的孩子,都有保障。再说,不还有南陈酒业和我么。”
南易拍了拍赖彪的肩膀,“你孩子将来要从商的话,我会帮你看着他的,不管他能力如何,我都把我侄子捧成商业才子。”
“靠,你丫的说话假模假式的,真是买卖人啊。”赖彪大笑道。
“你个孙子,给我记清楚了,我是儒商。”
“就你,把你黏上毛比猴还精,脑门比马蜂的针还尖,哪里有好处,你就往哪里钻,什么都不会放过。”
“哈哈哈,商人逐利嘛。”南易抓着赖彪的衣摆,说道:“衣服不错啊,你个孙子越来越会穿了,就是颜色太艳了,扮公鸡啊?”
赖彪把衣服一抽,怒骂道:“废话,还像你啊,一年到头都是黑白灰三色,你也不嫌单调。”
“没办法,年纪太轻,穿的素一点,看着成熟一点,你看我像多少岁?”
赖彪打量了一下南易的脸,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很模糊,说你二十到三十八都行。”
“我就是要让别人模糊我的年龄,太年轻会被人看轻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就在这个时候,许倩回来了。
“没什么,说点学校里的糗事,你怎么去这么久?”南易还没说话,赖彪就回应道。
“哦,我自己下厨做了个炒萝卜糕和娘惹沙拉,一会尝尝我的手艺。”
“你下厨?我不投资,你就打算毒死我?”南易接腔,夸张的说道。
“别拿老眼光看人,在马来,女人出嫁前都要学会娘惹菜,一会你肯定会把舌头都咬掉。”许倩不依的说道。
“好啊,那就试试你的手艺,看看会不会让我刮目相看。”
第四百七十一章、知己漫谈
南易和赖彪两人吃完饭就告辞许倩离开了海港城,开着车,找了一家路边的凉茶铺子,叫了两杯凉茶,捏着鼻子慢慢喝着。
“你上次说的入股南陈酒业的事情,股份的价格定下了吗?”喝了大半杯凉茶,赖彪呛了两声,说道。
“还没定,初始总股数应该就会定在5亿股,一股多少钱,我要和南陈村商量过后才能决定,不过,肯定不会低于1块。”
“你很看好南陈酒业?”
“嗯,我的期待很大,目标瞄准万亿去的。”
“股权结构呢?”
“南陈村,我,你和陈风,酒厂所在的地方政府,如果红信将来感兴趣,我也想引入它成为股东。”
“你做事就是老道,方方面面都照顾到。算我一份,多少股份你看着办,你给多少我就接多少。”赖彪洒脱的说道。
南易会心一笑,“我说了可不算,到时候,你一起去开会,会议上我们再商量份额的问题。”
“行,去哪开会?”
“珠江上吧,弄一艘游船,我们一边泛舟游玩,一边开第一次南陈大会。”南易想了一下说道。
“你还真事,怎么,想弄个好兆头。”
南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抬头看着略有一点刺眼的太阳,“做生意嘛,能讲究还是讲究一下,有些东西不是自己不信就可以不做,只要有人信,能给人带来信心就应该去做。”
看着南易的动作,赖彪也抬头仰望着天空,“还记得赵毓吗?”
“你小子,是不是真对她有想法,这么多年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啊?最近是不是见过她啊,说说她现在多少斤了,有没有三百?”
“少胡扯,前几天在皇后大道中碰见了,她现在在夏润集团上班,夏润采购公司知道吧?”
“知道,开超市的嘛,在告士打道。”
“她现在是夏润采购的总助,算是四五号人物吧,还不错。还有啊,她现在已经不胖了,很苗条。”
南易蹭的一下坐正,吃惊的问道:“变苗条了?”
南易记得赵毓的面格不错,人要真是瘦下去,样貌可不难看。
“是啊,现在最多一百斤多一点。”
“靠,做抽脂手术还是切胃了,她也能瘦下去?不会是和陈,陈什么来着?”
“装蒜啊,这么快就把陈正给忘了?”
“废话,他和我又没什么瓜葛,我记住他干嘛,也就是你对赵毓够关注,才会记得他呗,怎么,他和赵毓分开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和赵毓也不算太熟,见面也只是随便聊了两句,太私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那你丫的还提起她,真要没话题就散了下次见吧。”
“下次个屁,我请了半天假,找个地方消磨一下时间,去麻雀馆打牌吧,我约个人,你也再约一个。”
“孙子欸,你知道我不赌钱。”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变通一下,我要约的人是罗家的罗奂,他没其他爱好,就爱打个牌,谈不上赌博,就是玩玩。”
南易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不赌博是我的底线,家里人在一起玩玩可以,和外人不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口子一开,就犹如管涌,想再堵住就难了。”
赖彪点了点南易,说道:“你啊,说你有原则吧,赌你是一点不沾,说你没原则吧,你个孙子只要有钱赚,什么都肯干吧?”
“靠,我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你知不知道,在我下乡的那一天,我奶奶去送我,她送给我八个字‘无愧于心,振兴中华’,这几个字我一直铭记于心,是我做人的准则,我……”
“你歇了吧,在我面前装个屁,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说咱做人别这么虚,实在一点行不行?”赖彪根本不等南易说完,直接就怼回来。
“行行行,我虚,你实在,妈的,我生气了,账单你付,我走了。”
“走个屁啊,不打牌就不打牌,找个地方,高尔夫、保龄球都行,今天我是把你当大户吃了,吃喝玩一条龙,不到晚上十点别想走。”赖彪抓住作势欲走的南易,说道。
“你真他娘的无赖,今天我也豁出去当一回冤大头,走吧,清水湾。”
去清水湾高尔夫球场只有南易和赖彪两个人,赖彪并没有把罗奂给叫过来,两人在球场上一边打球,一边聊起了白酒的事情。
“我记得七四七五年的时候,上头提出发展低度白酒,说是发展低度白酒可以提高企业的经济效应、节约酿酒用粮、有利于身体健康、促进白酒行业的科技进步。
那时候低度白酒就开始盛行,高度白酒靠边站了。
南陈酒准备主打几度的酒啊?”
南易挥舞了一下球杆,把球给打了出去,往球飞翔的方向盯了一会,才转头对赖彪说道:“你说的那个啊,后面几个理由纯粹是为了花团锦簇的修饰之词,真正的理由是前两个,咱们国家缺粮,酿白酒太费粮了,可酒又不可或缺,那只能是把酒的度数给压下来。
度数低,原来能喝半斤的,就会变成能喝七八两一斤,喝的多了嘛,买的自然就多,酒厂的经济效益自然就变好了。
可你知道低度白酒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废话,我知道还问你,赶紧说。”赖彪把南易推开,挥舞球杆把球给打出去。
南易站定,摇了摇头,说道:“传统的白酒蒸馏出来的酒,度数在60度左右,最高可以达到70多度,然后又怎么把酒液变成30几度、40几度呢?
那些酿酒的专家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奇招——加浆。
加浆这名词听起来吓唬人,可说白了,就是往酒液里面兑水,无非就是为了听起来专业一点、格调高一点,这才弄了个‘加浆’的玄乎词。
加浆这种做法,在民国的时候可以算作是犯罪,不拉着蹲监,也得罚个倾家荡产,谁知道现在却成了主流的做法。”
“说白酒就说白酒,不要东拉西扯,你也是运气,晚生了几年,就你这张嘴,早些年免不了要吃苦头。”
“得了得了,还听不听?”
“听啊,接着说。”
南易和赖彪两人往前走着,南易继续说道:“低度白酒的生产,不管怎么做,加水都是必然的环节。不过呢,如果直接往原酒中加水,酒就会变得浑浊,有些甚至还会变得和饺子汤一样。
不过这个问题,也难不倒人,浑浊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就咱们俩不是学化学的,也能运用高中化学知识解决这个问题。
无非就是通过各种吸附剂吸附、冷冻法、活性炭吸附、树脂吸附来净化。”
“不对啊,这么做的话,酒的味道不是变淡了么?”
“嗐,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么,有良心就往酒里添点基酒提高酒的的口感,你可以理解为调味酒,调味酒很宝贝,价格不便宜。
没良心或者为了压低成本,那就直接往酒里面兑食用酒精,再添点香精香料。这样一斤白酒就可以变成两三斤,既节约了粮食,又提高了效益。
至于你问南陈酒的主打度数,暂定38度、43度、46度、51度这四种,还会推出一种符合老外口感的品类专门用来出口,准备和伏特加、龙舌兰打擂台。”
“你这是直接对标茅台啊。”
“很正常啊,茅台本来就是南陈酒的最大假想敌。”
南易轻轻推杆,高尔夫球缓缓的就往球洞滚去,没一会就滚进洞里。
“Birdie!”南易举起拳头庆祝了一下,然后嘚瑟的说道:“怎么样,哥们这球技行吧?”
“不就是三杆洞两杆进球么,你这么能耐怎么不来个老鹰球[标准杆为三杆的洞上一杆进洞]啊。”
“呵,我打了小鸟球[两杆进洞],你连个Par[三杆进洞]都没打出来,赶紧补杆吧,还得去下一洞呢。”
“急个屁啊,马上。”
赖彪在挥舞着球杆,南易却在观察着不远处的球童,里面的一个女球童一直不老实的想往他们两人身边靠,估计是想偷听两人说话。
女球童长得还不错,一般来说,一个漂亮女人在高尔夫球场当球童,可不是冲着薪水来的,多半是为了寻找机会,可能是想找个富豪依靠,也有可能是为了平时能听到有价值的谈话内容。
比如说要操控哪只股票,要去哪里收旧楼、买地皮,又或者是其他关于商业上的对话,某些人的某些对话,很可能会给她们带去一个好机会,也能给她们带去一笔不错的收益。
不管是自己操作,还是转卖给有需要的人,做一个包打听的角色。
一个三杆洞,赖彪用了六杆才把球给推进洞里,两人这才往下一个四杆洞走过去,
“你最近和徐飞扬有联系吗?”赖彪问道。
“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他怎么了?”
南易和徐飞扬平时联系并不多,互相有事情咨询的时候才会通个电话,可两人关系并不差,还和在学校一样,一通话就互损。
“也没怎么,就是交了个女朋友,发展的速度很快,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发喜帖了。”
“这个我知道,听他提过一嘴,不用说,肯定找了一个壮的,他喜欢壮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天在羊城见了一面,他没带女朋友。这小子变化很大啊,以前看着是彪悍,现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的。”
“斯文吗?我没觉得,和我通话一开口就是脏话。”
“你和他关系好呗,他在你面前还是保持真我。我说你小子眼光真好,班里交好的几个发展都不错。”
“怎么说话呢?我和班里哪个人关系又差了?”
“对对对,不差,你丫的八面玲珑,谁的臭脚你都捧的好好的。”
“去去去,闪一边去,轮到我挥杆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忆往昔,大学两年的点点滴滴在两人的嘴里流淌。
“周茂德最近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两人说着说着,赖彪就提起了周茂德。
“被学校开除后就去了满洲里,偷偷摸摸的和苏修那边的人做起了边贸,运气还不错,没被人给灭了扔到哪个水泡子里。”
“你就不怕他发达了,回来找你个孙子算账?”
“他能继续保持运气活下来再说吧,苏修的边贸可不好做,已经有不少人把命送在那里了。苏修已经呈现颓势,你不是要管理贸易么,可以试试打通那边的线路,钢铁、机械之类的好东西,他们那边可不少。”
“你说苏修会玩完么?”
“玩完的可能性很大,西方军演可把全世界都吓着了,现在都一心盼着它倒下呢。你啊,回去以后找点苏修的经济资料看看,就会明白它的经济民生已经出现了大问题。研究透了,搞篇内参、社论出来,你小子搞不好要换个口子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童子尿
“还是算了吧,我就打算在企业呆着,苏修的情况我倒是有兴趣研究一下,你那里有资料吗?”
“有,要宏观的还是微观的?”
“微观的有什么?”
“食物的供给、价格变化,普通人餐桌上蔬菜出现的频率等等。”
“这个你都有,很关注苏修?”
“算是吧,很多零零碎碎都是从情报贩子那里买的情报。”
“当心点吧。”
“没事,军事和政治我从来不沾,只买点民生情报。这个第一,那个第二都是虚的,老百姓的餐桌最能体现一个国家的经济水平,只要样本够多,看看苏修百姓吃食的变化就能推敲苏修经济的变化。”
“怎么,你还想总结出一套餐桌经济学?”
“屁,你是不是把专业都放下了,类似的理论早就有了。”
“哪还有时间关心专业啊,天天工作忙个不停,我已经好久没看过专业书了。”
“懒就是懒,别拿工作当借口。嗐,大哥也不说二哥,一直想读个硕士,一拖再拖,也没有去报考。”
“回去读夜大吧。”
“屁,那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过两年再说,歇一歇,再多读点书,给自己戴上一顶博士帽。”
“怎么,你这是还想给自己搞个经济学家当当?”
“也不是不可以啊,不是每个经济学家都是真才实学,水货也不少,要当上不难。”
“经济学家啊,我看你够呛。看看你在文昌围怎么做的,不想着多开几个厂,反而重金扶持什么垦殖集团,还是地里刨食啊?”
“你不懂。”南易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下乡的知青嘴里喊的都是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别人喊完口号,祸祸一阵可以回城关上门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我不行,既然喊了口号就得去做。
开厂子虽然很容易提升一个村子的生活条件,可本质上,他们已经从农民变成了半个工人,从农业进入到工业领域。
全国有多少农民,又有多少个村子和屯,如果每个村都开上一个厂子,你让他们生产什么?
农民可供选择的余地并不多,高重复率是必然会出现的,市场很快就会进入供大于求,接着就是价格竞争,自我压榨变得无利可图。
这还是农民之间自己的竞争,他们其实还要和城市居民竞争,农民的文化水平和见识哪里比得上城里人。
城里有多少学校?
农村又有多少学校?
农村的教育资源根本没法和城里比,不说其他地方,就说粤省吧,在全国来说,经济和生活条件都算好的,可不平均啊,富的地方富,穷的地方穷的露腚。
文盲率很高,有些山沟里读过两三年小学都能称得上是秀才。
读书氛围浓郁一点的地方,能出的大学生也有限,隔上三两年考出来一个就算不错了。你说那些考出来的,等他毕业,学有所成,会想着回家乡带着乡亲一起致富吗?”
“应该会有这样的人,但是肯定不会多,好不容易跳出农门,不能又自己跑回去过穷日子,大学三四年,见过城里的花花世界,再回到农村,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赖彪想了一下说道。
“你说的很对,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做到他做的事,要是谁都能做到,那就不是圣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出来,往上走,日子越过越好,这也无可厚非。
正因为如此,村办的企业就有了天然的技术劣势,短时间因为市场广袤的原因,这种劣势还体现不出来,可等竞争进入白热化,进入全方位的竞争时,这个劣势就会无限放大。
另外,大部分农民都是短视的,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看不到五年以后、十年以后,今年的分红比去年的少,就会有人不满;分红连续两年下降,就会有人跳出来造村委会的反,想着把谁给弄下台。
我不用调查都能猜出来,村办企业肯定会存在管理紊乱、责权不明、账目不清的毛病,真要揪谁的小辫子,一揪一个准。
平时做事呢,讲一个乡里乡亲,讲一个凭良心,可人心这个东西,其实是最不靠谱的,今天可以把你捧到天上,明天就可以把你按进粪缸里。”
南易吧唧了一下嘴,摆了摆手,“算了,我扯远了,回到文昌围吧,我为什么不多办厂,反而重点扶持垦殖集团,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摒弃劣势,抓住优势。
对农民来说,优势就是村里的集体所有制土地,粮食不能碰,但是农副产品可以。
不管是农、林、牧、副、渔,可以因地制宜,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展开果树种植、蔬菜种植、淡咸水鱼养殖,然后慢慢拓展到深加工,提高自己的产品附加值,慢慢的走到品牌运营的道路上。
我要打造的垦殖集团是一个可以高度复制的企业,全面吸收,结合当地的特性,可以粘贴出另外一个垦殖集团。”
“复制粘贴?不是想着把垦殖集团扩张到全国每个角落?”
南易似笑非笑的看着赖彪的脸,“你在说天书呢?”
赖彪话一出嘴,就醒悟过来了,尬笑两声,转移话题,“那你图什么?”
“无愧于心,振兴中华。”
“呸,你继续装。”
“哈哈,我他娘的就喜欢种地,就想地里刨食,我要种五百一斤的大米、养三百一斤的猪、卖八十块一斤的白菜、一百二一斤的西瓜。”
“高端货啊?”
“我很执着要拿个博士帽,知道为什么不?”南易神秘的说道。
“直给。”
“将来我卖给你的西瓜,最大的卖点,就是这西瓜是用博士的尿浇出来的,叫状元瓜;你要吃经济学专家的专家瓜,还得再加五十。
不喜欢啊?我还可以开发童子瓜、少女瓜。我跟你说,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家的隔壁邻居,天天一大早来讨我早上第一泡童子尿。”
“滚你的,好好的话从你嘴里出来,就立刻变恶心了。不过说到童子尿当药引,这到底管不管用?”
“鬼知道,我又没学过中医,不过啊,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只要病人信了,这就起到一定的作用了。我要是个医学专家,现在告诉你,你只有三个月的命了,还不得吓你个半死啊,不大病一场就怪了。”
“操,不要拿我举例。”
“得得得,那你是医学专家,成了吧?”
“成啊,我现在认真的告诉你,你丫的有性病,很严重,病入膏肓。”
“孙子,混哪的?”南易戳着腰,忿恨的问赖彪。
“罗布泊。”
“靠,玩二踢脚的大爷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给你跪了。”
两人耍了一会宝,赖彪又说道:“明年我应该也要订婚了。”
“盲婚哑嫁?”
赖彪说道:“怎么可能,肯定会先接触接触。年龄到了,家里肯定要给安排。”
“那还早呢,订婚又不是结婚,晚婚晚育,你还可以拖到三十岁。”
“结了婚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
“你问我,就是向瞎子问路,问别人去。”
南易结婚对他的生活影响不大,以前是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甭管你的婚姻多特殊,怎么也算是结婚了吧,比我这个没结过的总更有体会,赶紧的,给我说说。”
“真要我说,那就是心理上的变化,结婚了,责任就更多了,特别是有了孩子,就预示着你自己的人生结束了,下半辈子就为家和孩子活着吧。”
“为孩子活?我自己都还没活够呢。”赖彪对婚姻产生了一点恐惧。
“没说不让你活,只是你以后做人做事,会更多的为孩子考虑,你要是个普通人,那就得从自己口里省下来贴补给孩子。”南易忽然看着一个方向说道:“我家的小公主来了。”
赖彪顺着南易对着的方向看过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邪门歪道
赖彪顺着南易对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小美女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若玢?”
“还能有谁。”
南若玢走到两人的身边,就喊了一声“赖叔叔”,然后从南易手里把球杆拿过去,试着挥了挥,又还回去,转头对格吾说道:“格吾叔叔,帮我把专用杆拿来。”
“若玢,不错啊,还有专用杆。”
“赖叔叔,我是这里的VIP会员,一个星期来打两场呢。”
“真牛,跟叔叔赛一场?”
南若玢嘻嘻一笑,傲娇的说道:“算了吧,你连爸爸都打不过,我可是准备将来打职业赛的。”
赖彪转头看着南易,“你女儿像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杰克·尼克劳斯知道不,阿诺德·帕尔默之后最好的高尔夫职业选手,若玢的高尔夫就是跟他练的,人家对她的评价就是可惜了,如果是个男的,将来肯定可以打进鹰国公开赛。”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丘之貉,接着吹,我还跟着张伯伦学打篮球呢。”
“可以啊,他现在就在洛杉叽,你要愿意,随时可以跟他学。”
“操,故意歪曲我的意思。”赖彪啐道。
“歪曲个锤子,不信就算了,菜鸡,闪一边去,让我们若玢选手打一杆老鹰球给你??。”看到格吾已经背着一个球杆包过来,南易就把赖彪推到一边,让他别占着击球位。
南若玢没打出老鹰球,毕竟这种球也要讲究运气,不是单纯靠技术就能打出来的,可她也是两杆进洞,表演了一下小鸟球。
和南易打出来的小鸟球靠运气不一样,南若玢主要靠技术。
“南易,好事怎么全被你占了,这么好的丫头,跟着你可惜了。”看完南若玢的表演,赖彪叹息道。
“少来,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大,我容易嘛我。”南易看着已经呈现精英模样的南若玢,满是欣慰。
就算从今天开始把南若玢扔出去自生自灭,她也绝对能爬起来爬到高点。
比同龄人早十年成熟,南若玢要对标的对手是刚走入大学校门的这一代,等她的同龄人成长起来,只有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份。呵呵,纯属降维打击,甭说起跑线不同,别人的终点线都不一定够格给九岁的她练手。
在高尔夫球场玩到五点左右,三人找了一家餐厅,南易让人送来五只已经发好、侍弄好的双头鲍,让餐厅的大厨帮着加工一下。
看着被端上桌的双头鲍,赖彪差点一屁股没坐住摔到地上,待坐稳,他就哆哆嗦嗦的说道:“南……南易,说,你到底想让我干嘛,双头鲍都端上来了,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杀人吧?”
“滚你的,我有自己的渔业公司,这是从非洲采的南非鲍,算不上最顶级,可品质也不错了,加工也是找日本最好的师傅,还没推出市场,让你先尝尝鲜。”
“靠,吓我一跳,你这么大方,我还以为你得求我多大的事呢。这一只有几多重?”
“干的时候400来克,冒充一头鲍也凑合。”
“奸商啊,差200多克呢,就要充一头鲍?”赖彪用刀切下一块鲍鱼肉塞到嘴里,品了品,“食材不错,这里的师傅手艺差点,平时做鲍鱼的机会应该不多。”
南易切下一块鲍鱼先塞到南若玢的嘴里,再切一块塞到自己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会才说道:“将就吃吧,下次给你带点黑鱼子酱。”
“你小子以前对吃不讲究啊,现在怎么讲究起来了。”
“要做这个生意,我总得先自己尝尝,看看到底哪种好吃啊。”
“看来你真是和餐桌干上了,我们人吃的东西,你是不是都想做?”
“错,我们现在不吃的,我也做,哪一天我要推出蟑螂高级营养膏、营养液,你可不要把嘴巴掉地上。”
“靠,吃饭呢。”赖彪把叉子一扔,啐道:“吃你的双头鲍心疼是吧,故意不让我吃好?”
“得得得,吃你的,我不说了。”
南易摆了摆手,转头伺候他的宝贝女儿,不再搭理赖彪。
“爸爸,鲍鱼用来烧烤会不会好吃点?”一口一口吃着南易喂的鲍鱼片,南若玢吧唧着嘴说道。
“爸爸吃过烧烤的小鲍鱼,双头鲍还没试过,下次BBQ的时候,爸爸试试。”
“还是用一头鲍吧,更大的味道可能会更好。”
“行,就用一头鲍,抹点油,撒点辣椒粉,烤的金黄金黄。”
“南易,你就别糟践东西了,一头鲍烧烤,亏你想的出来。”南易不搭理赖彪,赖彪倒是吐槽上了。
“自家捞的东西,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的着么,明儿早上,我就给若玢煎蚂蚁蛋吃。”
“你牛逼,蚂蚁蛋,你煎我看看。”
“少见多怪了吧,有一种公牛蚁,体长可以达到三四公分,它们的蛋个头可不小,耐心一点,还真能煎蛋。”
“行行行,你见多识广,你牛逼。”赖彪竖起大拇指说道。
南若玢好奇的问道:“爸爸,蚂蚁蛋好吃么?”
“没吃过,下次去澳洲,我们试试。”
“嗯嗯。”
对南易父女俩还真就蚂蚁蛋展开话题,赖彪只能化不耻为伍成食欲,大口大口的吃着鲍鱼。
酒足饭饱,把赖彪送回他的住处,喝了点酒,他自己就不开车了。
送完人,南易父女俩就回了酒店。
等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南若玢就拿着一份规划图往南易的怀里一躺,把图展开,指着一个蓝色线圈画好的格子快说道:“爸爸,这就是叶成才的目标地块,6500呎,一亩多点。”
“底价知道了么?”南易看了一下规划图问道。
“十七万。”
“那你估计多少钱会中标?”
“四十万附近吧,如果没有人恶意抬价的话。”
“你觉得值吗?”
“还行啊,可以盖独栋高层。”
“再想想。”
南若玢听南易这么一说,又低头看了看规划图,俄而,恍然大悟道:“盖不了高层,挡住后面建筑的海景了,按高低落差来算,最多只能盖七层。不过有解决办法啊,在建筑中间掏个洞就好了。爸爸,掏个洞,建筑成本和住宅面积会差多少?”
“我又没学过建筑专业,怎么会懂得算,你自己去问问创造力的人。盖高层就别想了,不管怎么做肯定会对后面建筑的海景有影响,房价就会打折扣,其他地皮的主人不会允许的,审批应该也过不了。”
“喔。”南若玢附和了一声,指着规划图的一个格子说道:“爸爸,太奶奶看中了这一块地皮,方氏集团会参与竞标。”
“所以呢?”
“叶成才也会恶心到我们啊。”
“香塂的房价还没彻底涨起来呢,你太奶奶是为了囤地,不会急着开发,叶成才恶心不到我们。”
这两年,香塂的大地产商都是以囤地为主、开发为辅,拿了地急着开发的都是小地产商,他们的现金流有限,根本没能力囤地,不把楼盘盖好尽快卖出去盘活资金,银行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爸爸,你看这块地,8000呎左右,底价只要二十三万,你说我把它拍下来好不好?”
南易看了看规划图,南若玢指的地块在边角里,海拔比较高,不过左侧被画上了虚线块,看图上的标注是海面。
“左侧落差有多少,你去看过吗?是斜坡还是垂直的?”
“落差有十八米左右,五十米左右的斜坡,然后变垂直,有点险。爸爸,我觉得这块地适合打造成高档庄园,把建筑延伸出去,斜坡这里做一个平台,地面用玻璃,可以直接看到下面,房子就像盖在悬崖上面一样。”
“想法很好,你是准备给自己盖庄园呢,还是打算卖?”
“当然卖咯,我跟着爸爸住,我才不一个人住呢。”
“既然是卖,就别打这块地的主意了,这里是香塂,不是羙国,能接受你的想法,又能消费的起的,你自己盘算一下香塂有几个?香塂的富豪年龄都偏大,不会喜欢你这种构思,你就等着砸手里吧。”
“欸,这我倒没想到,那只能放弃咯。”
“这倒也不一定,你改变一下构思,往好寓意的方向想,爸爸给你七个字——九天揽月登天府,再给你一个提示,去找个风水师看一下这块地,能不能扣上什么名堂。”
南若玢的眼睛一亮,翻身抱住南易的臂膀说道:“爸爸,要是有名堂,我是不是能赚翻了?”
“看你运气咯。”南易抚了抚南若玢的头发说道:“地皮没拿下之前注意点,不要露出什么风声。”
“我知道的。”南若玢小脑袋点了点,眼珠子一转,趴到南易耳边说道:“爸爸,香塂人挺迷信的,你说,我要不要扶持一个神棍出来?”
“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咯,东海龙王、南海龙王,什么都行啊,但是最好别把人放在香塂,放东南亚去,溙国比较合适,离的远一点,平时少露面保持神秘。”
“嗯嗯,那要怎么把他灵验的名声打出来呢?”
“爸爸问你,什么人影响力不小,但其实地位并不高,他们所求的事也容易办到?”
“当然是明星咯。”
“嗯哼,剩下的你自己想去,这是邪门歪道,你自己要是屁股擦不干净,爸爸就扔你出去背锅,我可不会给你扛雷。”
“哼,爸爸小看人,我要做肯定能做好。”
“吹牛皮,一个易购你都管理不好,还做得了这么精密的事?”
“不跟你好了。”南若玢从南易怀里挣扎起来,气嘟嘟的坐到一边,“爸爸看不起我,我生气了。”
“嗯,你慢慢生气,爸爸看电视。”
南易不去搭理,拿过遥控器就打开电视,继续追《霍东阁》。
第四百七十四章、弯弯绕
小丫头片子,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一会又腻味到南易的怀里,陪着南易一起看电视剧。
“爸爸,你明天要干什么?”
“知道爸爸这次是怎么回来的么?”
“知道啊,你不是说过来考察一个项目么。”
“是啊,我回来两三天了,项目的事情要去落实一下,做戏要做全套么。明天上午,你跟爸爸一起回趟文昌围,陪我一起看账目;下午看情况要么陪爸爸去羊城见个朋友,要么我们就回香塂个忙个的。”
“喔,爸爸,你要做什么项目啊?”
“爸爸肚子里有几个备选,不过没想好具体用哪个,还记得爸爸以前给你们说的那个日本水变油的故事吗?”
“记得啊,本多维富嘛。”
“对,就是他。”南易点点头说道:“不过你的反应让我很不满,我提到本多维富,你居然一点话题延伸都没有,说明你没认真看报纸啊。爸爸让人把各地的报纸送到香塂来,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你可不要浪费资源。”
“爸爸,你想让我说什么,说冰城也出了个本多维富二号?”
南易抚了抚南若玢的头,笑骂道:“这不是看过么,那跟爸爸装什么算。”
“哼,我哪知道爸爸你想听的是这个,不就是个小骗子么,有什么好说的。”南若玢撇了撇嘴说道:“一个公交司机发明水变油,居然也有人信,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智商的沦丧,又或是民科的空前进步?”
“少说怪话,客观的看待问题,从利益的角度去分析,孰是孰非,也就能看明白了。”南易拍了拍南若玢的小脸蛋说道。
“嗯?”南若玢转头看着南易,说道:“爸爸,你不会是想打水变油的主意吧?”
“拿爸爸当什么了,我有这么龌龊?”
“难说。”
南易双手往南若玢的腋下一伸,咯吱咯吱的挠痒痒,南若玢被挠左右打转,嘴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爸爸,我错了……咯咯咯……别挠我了。”
“看你下次再淘气,爸爸把你养大容易么,在你眼里,爸爸就是个坏人?”
“咯咯咯……不坏,不坏,爸爸是好人。”
“得啦,要么拍马屁,要么损爸爸。”南易在南若玢的背上抚了抚,缓一缓她的气息。
一会,南若玢就缓了过来。
“爸爸,其实水变油里面有利益是不是?”
“利益当然有,可并不值得我们出手,这个事情发生在内地,就算把民族性撇在一边,我们只考虑利益,由于缺少金融市场的存在,水变油最终能制造出来的利益非常有限,我估摸着能上亿已经很了不起,能分到我们手里的就更少。
而且吧,这个事情最后多半会被定性为诈骗,赚到的钱肯定会被追回,绕个圈回来就是空欢喜一场。
若玢啊,我们要有所为,也要有所不为,想要获得大利益肯定需要冒险,可要冒险不代表我们就去冒不必要的险。
钱,折一点没关系,今天亏了,明天还可以赚回来;但不能冒丢了口碑、自由和生命的险,口碑坏了,想要再建立就要花费成倍的努力,自由和生命就不要说了,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
你啊,爸爸知道你很聪明,可不能聪明过头,爸爸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爸爸,你这么说不对吧,你的头发要变白还要几十年呢。”
“呵呵,爸爸这句话是要让你长期记着,你啊,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别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知道不?”
“知道啦,我去哪里,格吾叔叔他们都跟着呢,我不会和电影里的大小姐一样,故意躲开自己的保镖,那是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干的事情。爸爸,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吧。”
“以前的戏文里面都有才子佳人的故事,女主角都是深闺大小姐,男主角很多都是教书先生,然后大小姐爱上教书先生,私奔啊,怎么怎么滴,为什么故事会这样发展呢?千金大小姐真的会爱上穷书生?”
“大小姐爱上穷教书先生这是有可能的,你想啊,以前的大小姐都在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亲爹、哥哥弟弟还有家里的亲戚,几乎接触不到其他男人。
你说,难得看到一个和家里人不一样的男人,平时偷偷看过才子佳人闲书的大小姐会不春心萌动吗?
不过啊,这种概率不高,基本上大小姐会喜欢上自己的表哥,之所以戏文里的男主角都是教书先生多,你自己想一下就明白了。”
南若玢脑子转了转说道:“因为戏文是穷书生写的?”
“对啊,意淫嘛,你幻想一下,一个穷书生饿着肚子在一座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写着话本,有又矮又挫的自己代入到男主角的戏里,自己想想都美滋滋的,碗里的凉水变成琼浆玉液,一碗筷子都立不住的稀粥也变成了参鲍翅肚。”
“嘻嘻嘻,爸爸,你说的真逗,说相声一样。”南若玢笑着说道。
“小丫头片子,爸爸都被你拉到坑里去了,你这转移话题的功力大涨啊,爸爸都上你的当了。”南易忽然醒悟过来,南若玢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啊。
“嘻嘻嘻。”
南若玢左右左蠕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的躺着看电视。
南易也不追究南若玢的小聪明之举,陪着南若玢安静的看电视。
……
第二天,一大早南易就带着南若玢过关回到了文昌围。
两人坐到村委会的时候,时间才到早上七点半,冼济民和冼耀威已经把账本放在办公桌的玻璃垫上。
账本翻了六成,南易就发现账本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济民,跟我解释一下,这几笔收款是属于哪个厂的。”
冼济民走到南易面前,看了看南易所指的账目,解释道:“这是自立商贸公司的收款,挂靠的。”
“商贸公司啊,村里谁的?”
“不是村里的。”
“哦,谁家的亲戚?”
冼济民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谁家的亲戚。”
南易把账簿一盖,寒着脸,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说道:“说吧,谁的关系。”
“耀东安排的。”冼耀威说道。
“马自立是他的朋友?”
“不是,是张玉的关系,张玉介绍过来的。”
“自立商贸是做什么生意的?”南易面不改色的问道。
“做的比较杂,自行车、摩托车、家电,逮着什么做什么。”
“哦,知道了,济民,去叫人吧,准备开会,对了,让冼叔把张玉阿婶也叫上。”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是七点五十二,我们八点半开始。”
“好,我去叫。”冼济民答应一声,就往外面走去。
南易也站起身,带着南若玢来到晒谷场东角一片锯齿草的边上,锯齿草叶子的边沿很锋利,不能扯,很容易就把手给割开。
南易小心翼翼的撕下长长的,犹如宝剑的两条叶子,把其中一条递给南若玢。
南若玢一接过叶子,就把附着在茎秆上的两瓣叶子撕开一段三十公分的口子,然后把撕下的叶子夹在手指之间,茎秆对准一个方向,抬头说道:“爸爸,我们比比谁能射的更远。”
“好啊。”
南易如法炮制,很快把叶子夹在手指间,另外一只手一扯叶子,中间的茎秆上下摇摆晃晃悠悠的就飞了出去。
南若玢同样一拉,她手里的茎秆也飞了出去。
“哈哈,爸爸,我飞的比你远。”看着自己的茎秆飞的更远,南若玢就蹦了起来。
“好,你赢了,可惜没有奖品。”
“有奖品啊,小鸟在祝贺我呢。”南若玢指着锯齿草丛里的一只黄色小鸟说道:“爸爸,你看,棕背伯劳。”
“唷,不错哦,这鸟的学名都知道,爸爸我还不知道呢,我只知道俗名叫海南?[jú]。”
“嘿嘿,我有看鸟类大全的书嘛。”南若玢喜滋滋的说着,对自己能知道南易不知道的知识,她显得非常开心。
“厉害。”
南易夸了一下南若玢,就弯下腰,从地上拔了两根草,一根递给南若玢,一根自己拿着,两根草交叉在一起,然后两人捏着草的两头,分别往两个方向一拉。
咔嚓!
南易使了一下巧劲,他自己手里的草从中间断了开来。
拔老将,南易又输了,这让南若玢八分开心之上又添上了两分。
在外面消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南易带着南若玢回到村委会的办公室,刚站到门边,南易就往办公室里面打量了一眼。
第一次参加村委会会议的张玉春风满面,看起来踌躇满志,其他人倒是一如既往,脸上很是平淡。
南易坐到自己该坐的位子上,让南若玢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自己边上。
“今天我时间有限,中午我要去羊城,冼叔、耀华叔,我们尽快把工作过一遍,留下一点时间,我要说点事。”
“得,那我就快点说。”冼耀东应了一声,马上就说起村里的事务。
冼耀东说,冼耀华和葛翠竹补充,一个半小时,村里的业务就过了一遍,南易该发表意见的也发表完意见。
“好了,业务上的事情说完了,我说点其他事。”正事说完,南易手指慢慢的敲着桌面,又说道:“刚才我看账簿的时候,发现村里多了一个挂靠单位,叫什么来着。”
南易拍了拍额头,又看着冼济民说道:“是叫自立商贸,对吧?”
冼济民回答道:“对,自立商贸。”
“哦,瞧我这记性,刚才看的,现在就忘了。”南易顿了顿,又问道:“一年的挂靠费多少?”
看南易在那里装腔作势,南若玢呡了呡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自己爸爸的记性可是好得很,几年前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半个小时前的事,这会怎么可能会忘掉。
“八千。”
“喔,很不错,差一点就是万元户。”南易颔首道:“挺好,这也算是开辟了一条新财路,不过呢……”
南易故意拖着长音,等着某个人捧哏。
“南易,不过什么?”张玉急切的问道。
事情关己,张玉自然关心。
“阿婶,别急,我这就说了。”南易转头看着张玉笑道。
第四百七十五章、快刀斩乱麻
“放开挂靠,这是一个开源的好主意,原来我一直没想到,这是我的目光太狭隘了,既然现在阿婶已经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那我们都跟上。大干快干,一切为了文昌围的现代化建设。”
南易嘴里说着,手上还不时的做着抓捏的动作。
“不过呢,挂靠毕竟是违规的事情,再加上八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济民那边也不太好入账。所以,我提议啊,挂靠可以放开,不过呢,挂靠费就不往村里的公账交了,谁的关系挂靠,挂靠费就谁拿着,这也算是给大家谋点福利。”
“南易,挂靠费自己拿着,这要是挂靠的单位出了事,那谁出面解决?”冼耀华问道。
“那当然是谁拿挂靠费,就让谁负责,谁得利谁出力嘛。我们先商量一套合适的说辞,要是挂靠的单位出事,那只有经手的人知道有这件事的存在,这个人偷了村里的公章,偷偷办了挂靠的手续。
将来不管是退赃还是坐牢,谁的关系,就谁出面承担,千万不能牵涉到别人。
做大事嘛,想赚大钱都得冒险,一个挂靠八千,一年做一万个就是八千万,要是做到十万个,那就是八亿。
哎呀,我就是缺心眼啊,这么好的买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呢。
冼叔、耀华叔,我看,食品厂、服装厂都卖了吧,做着太累,以后我们就专门做挂靠了。”
文昌围闷声不响,自从开始做生意,虽说年收入从来没到过八千万这么高,可每年都在稳步向上,不管是村里还是村委会个人的收入都很有保障。
关于挂靠,南易当初已经放过话——村里人挂靠可以,外面人挂靠一律不行,文昌围不赚挂靠费。
现在,文昌围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玩挂靠,你们玩去吧,出了事自己担着,不要把村委会拉下水。
“济民,自立商贸的挂靠费交了吗?”
“交了两千块,剩下的说是年底交。”冼济民说道。
“哦,耀威叔,去把钱拿来吧,交给阿婶,收据就别打了。济民,账簿重新做一份,原来的那本烧了。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这最后啊,我还有一个提议,从这个月开始,月中、月末,村委会的人要进行一次聚餐,预算可以多一点,外面能买到什么好菜都买回来,酒也买最好的。
热热闹闹的,做出一桌菜来,就在晒谷场上大家好好吃一顿,吃给村里人看。
不过呢,在吃之前,菜里面给我加点料……”南易指着铁丝网的方向说道:“去铁丝网边上兜点泥过来撒菜里面,酒里面呢,给我混点刷马桶的水,再往里面加点煤油。
忆苦思甜饭的传统,我看很好,我们文昌围要把它再拿出来,继续发扬下去。
耀威叔,出去踅摸踅摸,村委会添置两台冰柜,再添置两口烧水的大锅,以后啊,要是谁做事没激情,三伏天到大锅里坐着,下面架上火,好好的泡一泡;要是脑子发热,就从冰柜里拿点冰水浇头上,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南易不阴不阳的把话说完,最后又幽幽的对冼济民和冼耀威说道:“文昌围需要提高资产负债率,现在国家也在鼓励向银行贷款,钱比较好贷,做出一个方案来,我需要文昌围一直保持不低于85%的资产负债率。”
“南易,可我们账上的钱很宽裕,这钱要用到哪里去?”
“还有多少?”
“两千八百万左右。”
南易想了一下就说道:“制定一个分红计划,拿出一千五百万来一次年中分红,拿出八百万转到香塂,村里想办法在香塂开一家贸易公司,找个公家的贸易公司挂靠,拿到进出口权。
这样账上差不多还剩下五百万,拿出两百万,从乡里到市里,看看几个要害单位都缺什么,他们缺什么,我们就给他们送什么,受益的是单位,不是个人,明白吗?”
“明白,可是南易,这样我们账上可就只剩三百万,这接着要用钱的地方可是不少,我们的钱不够了啊。”冼耀东说道。
“没钱找银行,我前面不是说了,提高我们的资产负债率,接下去饮料厂建设生产的资金找银行贷款去,如果有能耐,把新文昌围建设的资金也能贷回来,那新文昌围的建设可以提前。
文昌围是一个香饽饽,太有钱了不是好事,我们就要让文昌围变成鸡肋。
还有,香塂的贸易公司负责人就让张玉阿婶来当,阿婶,尽快办手续去香塂赴任,贸易公司的工作要快点开展起来。”
“南易,原来我们不是定下让阿玉将来管理饮料厂么,怎么现在又去管贸易公司了,还有,这贸易公司的主意,你也没跟我们商量,是不是急了点?”
“对,是急了点,那贸易公司的提议先搁置,不过钱要先出去。”南易抖落了一下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好了,会就开到这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接下去,村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围绕奥运会,下个月是重中之重,大家多努力吧。”
南易说完,就带着南若玢离开。
一直走到村口,看到来接自己的车子,就站定在路边。
“爸爸,张玉这个女人是老鼠屎吧?”
“张玉也是你叫的,你要叫她张奶奶,辈分是辈分,人品是人品,人品不好不影响辈分。你就算不喜欢她,她也是你张奶奶。”
“好吧,那张奶奶是不是一颗老鼠屎?”南若玢吐吐舌头,换了一种方式说道。
“目前来看,是吧。”
“那怎么不把她给踢出局?”
南易叹了口气,“人事即政治,没那么简单呐。文昌围是冼氏的文昌围,不是我们南氏的文昌围,有些事,爸爸要管,有些事,爸爸不能管的太深。
张玉这次闹出挂靠的事情,也算是好事吧,文昌围一直走的太顺了,顺到大家都看不到危机的存在。”
南易指着村子的方向,说道:“这一片,现在只能说是昙花,还不能持久,根扎的还不够深,如履薄冰啊。刚才,爸爸算是打了一通乱拳,我要把现有的节奏给打乱,乡里来了一个不省心的乡长,对文昌围虎视眈眈呐。”
“爸爸,我们南氏离不开文昌围吗?文昌围是我们南氏发展战略的重要一环吗?”
“不算,文昌围在我们南氏的战略构架里只是很小的一环,可以舍弃的一环,不过啊,这里寄托了爸爸个人的梦想和抱负。”
南易转过身来,蹲下抱住南若玢,“除了南氏,爸爸还有自我追求,等你长大,除了为南氏添砖加瓦,你也要保持一份自我的追求。你喜欢篮球、高尔夫,将来你可以扶持高尔夫选手,也可以买一支篮球队玩玩。”
“咦,爸爸你又小看人,这些只是爱好,我的追求可不能是这些,爸爸,我的追求是上火星登高望远,看看哪里还属于我们南氏的思密达。”
“哈哈哈,你个小丫头片子,糗我是吧?”
“嘻嘻嘻,才没有呢,我是认真的,我要去火星看看,看看那里有没有火星人。”
“爸爸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火星人肯定有,而且已经混到我们之间。”
“真哒?”
“真的,你以后会看到的,长得和电影里的外星人一模一样。”
“嘁,我以为是真的呢。”
“南易。”
父女俩正在调笑,冼耀华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第四百七十六章、将相不和非敌攻
“耀华叔,来的这么晚,大家还在一起唠了唠?”
“你走了以后,大家没直接散,会议又继续开了二十分钟,南易,我对不起你,村里这边我没看好。”
“一个王朝的覆灭,外因往往是次要的,多半是会从内部开始瓦解。耀华叔,自立商贸挂靠的事情,你居然没通知我,说明你对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认识不够。
如果自立商贸在外面干了什么违法违规的事情,这板子可是打在我们文昌围身上,要是他马自立卷了别人的预付款跑了,人家追债可以追到我们头上;
要是马自立胆子够大,倒卖钢材、倒卖批文,捅出了大篓子,屁股都得我们文昌围擦。”
南易指着冼耀华的鼻子喷道:“八千块,眼皮子这么浅,账号上大几百万躺着发霉呢,八千块,当吃还是当喝,还是要攒着买摩托?八千万,为民那里十万个八千块都不止。”
冼耀华抹了抹脸,把脸上的口水给抹掉,“南易,这次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挂靠的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耀东一说,我也没当回事,就答应了。我想着,多八千也是八千,能给村里……”
“行了,不用解释,数亿家底还没把你的眼皮子抬高,让你们多学习,多关心关心国家的法律条文,你们就拿我的话当放屁,都把自己当商业天才,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很能干,邀请来的人才都让他们边缘化……”
“爸爸,不要生气,气大伤身。”南若玢走到南易面前,摸着南易的腰说道。
南易身子往下蹲了蹲,方便南若玢抚摸自己的后背。
“南易,我,我……”
“耀华叔,行了,不用解释,黑脸我已经唱了,红脸你接着往下唱,下个月很重要,先维稳,等下个月过了再说,八月份我会抽时间回来一趟。”
南易这么说了,冼耀华也不再解释,只是重重的说了一个“好”字。
南易拉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冼耀华,“这几包烟放好了,关键的时候拿出来亮一亮,可以解决很多麻烦。”
“不用这么多,我那里还有一包半。”
“拿着,已经打开的赶紧抽掉,都快放发霉了吧。”
“有一点,烟丝已经受潮了。”冼耀华尬笑道:“这烟,我也没觉着好抽,还不如广喜抽着过瘾。”
“嗯。”南易颔了颔首,又摆摆手,说道:“行了,我还要去羊城,耀华叔,创业难守业更难,文昌围这份家业,得守好了,不要咱们之间还没摆开阵势搞内讧,这家业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南易说完,就带着南若玢坐进车里,车子很快就喷了一股黑烟蹿了出去。
冼耀华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微一变,“咱们之间内讧?文昌围和南易内讧,可能吗?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村里的人,包括他自己眼皮子还是太浅,冼耀华真不敢打包票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爸爸,你刚才干嘛要和耀华爷爷说那句话?”车子没驶出多久,南若玢就转头问南易。
南易没回答南若玢的问题,而是对驾驶位的陈鸣镝说道:“鸣镝,最近有什么新鲜玩意吗?”
“也没什么新鲜东西,夏天来了,今年的女孩子开始流行穿红裙子了,白衬衣、红裙子、白色的长丝袜、白凉鞋是现在女孩子最流行的穿法。
还有红色的连衣裙,腰间系一条金色的窄腰带,配一双短的丝袜,上面有花格子的那种。
大先生,现在丝袜很好卖,不少人都跑浙省去拿袜子,那边的厂子生产的袜子最时髦了,不比香塂来的差。”
“丝袜啊,好卖到什么地步?”
“能拿到好看的丝袜,根本就不愁卖,一摆出来,批发的、零售的,都是抢着要,卖丝袜的都赚削了。”陈鸣镝唾沫横飞的说道。
“怎么,眼红?”
“那怎么可能,生意再火赚的也是小钱,不能和我们南陈村比,就畨禺那条街,一年就能给我们带来不少钱,得卖多少丝袜才能卖出来。”
“呵呵,猫有猫道,鼠有鼠路,我们走好自己的康庄大道,羊肠小径看一看,做好观察就行了,丝袜不是好卖么,你空闲的时候,就研究一下织袜机市场,看看咱们南陈村上织袜机项目是不是可行,如果可行,尽快拿出一个方案。”
“做机械?南陈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改革开放嘛,我们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的试,大胆的闯,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一股劲,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
“大先生,你这话怎么官里官气的。”陈鸣镝瞄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小鬼,我是文昌围村的村副会计,虽说职位不高,可也算是一个村官,我打点官腔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您继续,继续。”
“不错,你这个小鬼,觉悟还行,好好干,来年我提拔你给我当秘书。”
“大先生,村会计也能配秘书?”陈鸣镝一脸玩味的说道。
“私人秘书也是秘书啊,不需要公家发钱,我自己出钱,不是想配就配么,你也不用负责什么公事,直接负责我的私事就行了,天天带俩人出门,见着靓妞就抢了送我宅子去。”
“哈哈哈,大先生要学高衙内?”
“呵呵呵,学什么高衙内啊,我倒想学武大郎。”
“讲笑咩,武大郎有什么好,自己老婆跟别人鬼混,还要毒死他。”
“鸣镝啊,有的时候,要换个角度看问题。假设,武大郎没有找潘金莲这个向往自由恋爱,勇敢追求爱情的女人,而是换一个安分守己、会过日子的女人,他的小日子过的可就不算差了。”
“不差吗?”
“回去再翻翻《水浒传》,我看呐,其他的都比较虚,只有武大郎算是一个比较真实的人物。”
汽车轧过一个坑,颠簸了一下,南易的左手在前面椅背上扶了扶,右手护住往前倾的南若玢,对前面的陈鸣镝说道:“我虽然赶时间,可你也不用开这么快。”
“一时没注意,我小心点就是了。”
“过段时间,我安排人来找你,你跟着别人好好学学特种驾驶,我可不想把命送在你小子手里。”
“我的开车技术还不行啊,用得着学什么特种驾驶么,对了,什么叫特种驾驶啊?”陈鸣镝问道。
“关键时候能保住命的驾驶技术。”
南易懒得长篇大论解释,直接就给出了问题的核心。
“那就学吧,大先生,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事,干脆把我弄出去再学点其他的?”
“其他的,你想学什么?”
“学学怎么当保镖啊,《加里森敢死队》那样的,多犀利啊,可惜了,只看了几集就不播了,外面也没看到有录像带卖。”
《加里森敢死队》在朝廷台就播了十集,就被认为是一部打斗胡闹的纯娱乐片,没有多少艺术价值而停播,后面十六集在京城的一些地下录像室倒是能零星看到,不过都不全。
深甽这边看不到,京城倒是能看到,来源渠道应该不是来自国外。
“加里森是加里森,保镖是保镖,不是一回事,你想学的是怎么当一个特种兵,不是当保镖。怎么,你想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舔不舔血我不知道,我倒想上战场轰轰烈烈,可惜啊,当初想当兵,我政审过不去,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太肯干,多攒了几亩地。”
“慎言,不该想的就别想了,特种驾驶你该学一学,其他的就算了,有时间多学学怎么做生意,南陈村靠脑子打天下,不靠拳头。”
“我有在读夜校,学的很认真。”
“那就好。”
南易颔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看起来,结束和陈鸣镝的谈话。南若玢看到南易开始看书,她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
父女俩就这样安静的看书,直到两个小时后,陈鸣镝把车停在和平里。
“鸣镝,你先回去,接下去用不着你了,你就等着人来找你。”
陈鸣镝脑门伸出车窗说道:“好,大先生,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在羊城的人。”
“我知道,你先去吧。”
目送着陈鸣镝的车子走远,南易才拉着南若玢的手,往和平里深处走去。
随着南易的步伐,一个跛腿的男人踉跄着走到南易边上。
“老板,我已经打听了,徐飞扬的女朋友叫江碧云,她是……”
“猴子,她是京城人对吧?”
“是的,京城人,老板你应该认识,她曾经和你同一时期在文昌围插队。”
“认识,当然认识,他们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徐飞扬和江碧云都是他的熟人,可南易并不喜欢这种“亲上加亲”的巧合。
“78年,江碧云进入供销社工作,79年,借着她舅舅的关系调来了羊城供销社,从站柜台的变成了会计。他们怎么认识的我没打听到,老板,要不要加大调查力度?”
“不用,枪口对外不对内,知道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猴子,未来两三个月,你和山炮没什么事,抓紧落实一下你们的个人问题。”
“老板,你看我这腿,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啊。”
“放屁,说荣誉你是因伤退役的战斗英雄,说钱,你兜里也不缺,女方想要点什么,你都能给的起,就算要农转非,你办不了,我帮你办。
只有你挑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挑你。你啊,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眼光太高,找个知冷知热的,会伺候你的。对啦,下面要是有弟弟,你就要当心点了。”
南易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说道:“我的话也转告给山炮,希望今年能喝到你们俩的喜酒,房子、家具、家电我全包了,你们想把家安在哪里,我就帮你们买在哪里。”
“不用不用,我准备回老家盖房子。”猴子推辞道。
“回家盖管回家盖,那是你们孝敬自己父母的,我不插手,可你们的新房不一样,行了,别推辞,好好想想在哪里安家吧。”
再次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南易又摆了摆手让猴子离开。
猴子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一笑。
南易和南若玢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到林光伟的家门口。
砰砰砰!
南易在大门上拍了拍,很快里面就传来懒散的声音:“别敲了,边个啊?”
“麻甩佬,几点了,还在睡呢?”
林光伟拉开门,往外一看是南易,就赶紧把门给打开,“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我一大早才睡。”
“大晚上干嘛去了,是敲寡妇门,还是做贼?”
“别胡说,打了一晚上的业务牌,手风好的不得了,想输要拆章,还得喂章,累啊。”林光伟扭了扭脖子,往边上一让。
“这不正之风,就是被你们这帮买卖人给带起来的,做生意就做生意吧,还什么业务麻将、业务饭局、业务总会。”
“我是买卖人,你不是啊?”林光伟啐道:“你可比我更早当买卖人。”
“扯淡,去把衣服穿上,没看到你侄女啊。”
林光伟抹了抹眼屎,低头一看,才注意到一直站南易边上的南若玢,“南易,这谁啊,你侄女?”
“南若玢,我女儿,带来见见你,以后在羊城有事求到你,你可别推脱。”
“少来,你要搞不定的事,我怎么可能搞得定。”林光伟啐了一句,又乐呵呵的对南若玢说道:“小侄女,快点进来,阿伯给你拿饮料,嘿嘿,小侄女长得好靓啊。”
“去去去,把你的口水收起来。”南易把林光伟推开,不客气的带着南若玢走进屋里,顺着木梯上二楼往堂前的凳子上一坐。
林光伟把自己收拾熨帖后,手里拿着两瓶可乐走了过来,往南易和南若玢的边上一放就问道:“吃了吗?”
“还没。”
“那别坐了,我请你们外面吃去,小侄女,想吃什么?”
“不出去吃了,家里有什么就弄点什么,我时间很紧,有话跟你说。”
“家里只有方便面,华丰得唔得?”
“随便吧,记得煮面之前,先把面饼焯一焯,把上面的油给焯掉。”
“吃个方便面还这么穷讲究,等着,我现在就去做。”林光伟啐了一句,就下楼往厨房走去。
林光伟一走,南易就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把文件抽出来看了看,确认无误,又塞回文件袋,放在桌上。
南若玢的小脑袋四处转着,打量着堂前的摆设。
第四百七十七章、随身听
没一会,林光伟就捧着一个铅锅过来,铅锅的顶上还摆这三个碗,手指之间夹着筷子。
“开吃,家里也没猪肉,开了一罐荤炒什锦罐头,凑合着吃。”林光伟把铅锅往桌上一放,说道。
“军用罐头啊?”
“对啊,上次看到有人在卖就买了三罐。”林光伟打开锅盖,用筷子往外面挑面。
“过期了吧?”
“没呢,还好几天呢,82年产的,保质期24个月,别慌,702我家里还有备着呢,饿的时候会吃一两块。”
“702压缩饼干?认识部队上有门路的人了,这玩意咱们部队根本没大规模配给,当年都援助给泧南猴子了。”
“认识了一个,人家送给我尝个新鲜,不好吃。”
“那不是很正常么,军粮,你还指望口感能有多好。”南易拿过碗,挑了一筷子,闻了闻又挑了一块肉丁尝了尝,没什么异味,才把另外一碗递给南若玢。
林光伟扒拉了几口面就问道:“要说什么,你说吧。”
南易把文件袋往林光伟边上一推,说道:“里面是随身听的技术资料,你自己看不懂就找个看得懂的人帮你看,涉及到一些专利技术,绕的过就绕,绕不过就拉倒,小鬼子不会选择打官司,他们只会冷眼旁观。”
“随身听的技术,交给我?”林光伟吃惊的说道:“你想让我生产随身听?”
“不想要?不要可以还给我。”南易玩味的说道。
“要,当然要,这可是金疙瘩,不要我不是傻子么。”林光伟急不可耐的把文件从文件袋里抽出来,看了两页就甩到一边,“除了结构图,其他我都看不懂。”
“不难,找个电子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就能看懂,里面没有什么太高级的技术,以国内的技术水平完全能把它设计和生产出来,只不过生产线要从国外进口。”
南易说着,扒拉了几口面又继续说道:“看一下最后两页,上面有几张设计图。”
林光伟一听,连忙再次拿起资料翻到最后两页,“寻呼机?不会吧,这个是我能搞的?”
“想什么呢,那是电子表,如果你要搞随身听,生产外壳的塑料机经过改装就可以做寻呼机的外壳,你就可以生产寻呼机外型的电子表,你想想看,寻呼机电子表好不好卖,能卖上什么价?”
林光伟兴奋的说道:“好卖,肯定好卖,寻呼机虽然没几个人用上,可知道的人已经不少,寻呼机用不上,寻呼机电子表先显摆显摆也行啊。
哎呀,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啊,脑子就是犀利,啧啧。
唉,就是可惜了,怎么不是真的寻呼机啊?”
“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我跟你说,寻呼机的技术没什么太高深的地方,想模仿做出来也不难,可专利根本绕不过去,不管是贝尔还是摩托罗拉都是难缠的角色。再说就你,技术上屁都不懂,做寻呼机还是歇菜吧。”
“得啦得啦,我知道我做不了,还不能做下梦么。”林光伟嘀咕了一声,问道:“随身听的生意,你是打算和我合伙?”
“你一个人能干下来,就你自己干,这份资料我收你三十万,电子表的点子你给我五十万;你要干不下来,缺多少你就开口,投资可以,借钱也行。
这生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生意,做不做都无所谓,你也不用抹不开面,自己能做就自己做,不用非得跟我合伙。”
“这生意要投资多少?”林光伟想了一下,问道。
“有两百来个就能动起来,整体差不多五六百个吧,有困难吗?”
“钱倒是不太困难,我自己凑凑有个一百六七十块,把厂子盘出去还能再凑一笔,现在卷发器的生意还行,能卖上好价钱;熟人、银行想想办法,五百块我能凑出来。”
“那就可以先不用凑钱,厂子也不急着卖,你可以先上电子表赚上一笔,然后再上随身听的项目,慢慢来,我还没听说国内有谁在打随身听的主意。”
“这样最好,我也不用搞的可怜兮兮的。”林光伟说着,露出一丝不好意思,“那这个生意,我就不好意思了。”
“行了,都跟你说了,这生意对我来说就是鸡肋。”南易摆摆手说道:“三十万,你得尽快给我,另外那五十万,等你赚了钱再说。”
“好说,你什么时候走?今天要是不走,晚上我就凑齐了给你。”
“那倒不用这么急,我打算在羊城买几套房子,这事情就拜托你了,羊城哪里的房子好,你比我清楚,捡好的买,三十万花光了为止。”
“我帮你买房倒是没什么,可你人不在,怎么帮你过户啊?”
“没事,你跟我谁跟谁啊,先过户到你名下就行了,晚点我再让人和你来办交接。”
“也行,这两年的羊城房价涨了不少,贵的都卖到四五百蚊,我看这房价有问题,咁贵,有几个人买的起啦,早晚会跌,你要是准备憋手里等升值,亏了可不要怨我。”
“扯淡,你是觉得自己脑子比我好使还是怎么着?我跟你说,你死了这房价都不会跌,嗯,这么说过了点,你也不算老。算了,总之,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有闲钱就买几套房放着,亏不了你。”
“真的?”林光伟半信半疑道。
“爱信不信,让你发财我还得求着你是吧?”
“信信信,我当然信你,得,等我有闲钱,我也买十几套囤着。”
林光伟的语气明显是带着不信,南易也不再解释,爱听就听,不听就算,牛不喝水强按头就没意思了。
低头把剩余的方便面给扒拉干净,南易就把碗往边上一推。
“这会区静在家吗?”
“应该不在,一大早开档,晚上八点才会收摊,全年无休,小生意做的美着呢,歇一天都不肯。”
“一天能挣个百八不?”
“何止百八啊,一天三百都没问题,她的豉油鸡生意好着呢,正准备再弄个新档口呢。”
“挺好的,过得好就好啊,看来,我们当初知青点的老人日子都过的不差。”
“都还行把,除了赵红妆,我都还有联系,都过的挺好的。对了,也就赖继华过的惨点,这衰仔栽了,借了一大笔钱出去,收不回来,背后的大水喉要收拾他。
前几天还跑到我厂里找我,想问我借钱平账呢,我抹不开面子,把身上的几千蚊给他了,也不指望他能还。”
“哦,他的事就别说了,他是死是活我不关心,江碧云呢,见过面吗?”
“见过两次,一次去年年底,一次今年三月,一次比一次气色好,今年见她的时候,脸上红光满面的,听说是找了一个在省委上班的男朋友。”
“我知道,她男朋友就是我大学同学。”
“那真够巧的,等他们结婚那天,你冲谁去啊?”
“这还不好解决,我和刘贞一人冲一个呗。”南易掏出手绢抹了抹南若玢的嘴,又给她擦了擦手指,然后叠了叠,又抹了抹自己的手,再把手绢叠好塞回口袋里,“我今天行程很紧,就不多坐了,资料里面的第17张上面有两个电话号码,随身听项目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
“这就走了,不多坐会?”
“行了,别假惺惺的客气了,心照吧。”南易说了一句就拉起南若玢的手,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吧,送我们出街口。”
“送个屁,自己滚,我还打算睡个回笼觉呢。”
“睡睡睡,睡死你个龟儿子。”南易啐了一句,径直走向一边的电话,“电话不是摆设吧?”
“能打,往哪打啊?”
“废话,让人来接啊。”
“大人物啊,车接车送,不得了。”林光伟揶揄道。
“知道就好,下次记得拍我马屁。”
南易把电话拿了起来,咔哒咔哒就开始转动拨号盘。
……
很快,南易和南若玢就坐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南若玢戴着口罩以阻挡缭绕的烟雾,南易就在那里吐槽:“有没有公德心,公共场合,抽个屁的烟啊。”
人么,屁股决定思想,南易已经故意忽略了他曾经是飞机上抽烟人群里的一份子,犹如爱狗人士在公园里看到狗撒尿会觉得很可爱,而不爱狗的就会恨不得把狗给弄死。
同样,南易现在不抽烟了,他就应该和厌烟者站在同一阵营,见到有人在公共场合抽烟就要批判,甚至在书本里看到抽烟的字眼,也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用鞭子狠狠鞭笞撰文的不道德者。
叛逆、异端、渣滓、垃圾,不管多恶劣的字眼都要扔到不道德者的脸上,要把他们都钉到耻辱柱上。
“哇,爸爸,你看看,这个傻二是不是太爷爷?”翻看着《小说家》杂志的南若玢突然指着书页叫道。
南易转头瞄了一眼,就看到书页顶上的两个大字“神鞭”,南易会心一笑说道:“别胡说,当初段子是爸爸杜撰的,清代的时候,有不少话本都以头上的金钱鼠尾为素材杜撰出不少辫子上的功夫;
至于目的,爸爸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为了满清张目,也可能是为了避免被查封,毕竟写话本的人也要吃饭嘛。
你要对那段历史感兴趣,可以去查查堂前燕的资料,看看清末那几年武林发生的事情,不过,看就看了,当武侠故事就行,别当真。”
“嗯,为什么呢?以前没有真正的武林吗?”
“不知道,爸爸没经历过那个年代,所知的都是道听途说,不管是秦代的焚书坑儒,还是清代从顺治开始延续250年的文字狱都表明——我们后人在书上看到的内容,都是经过删改,甚至被黑白颠倒篡改过,是真是假,难以分辨。”
“正史也不能信吗?”
“不好说,带着怀疑一切的态度辩证着看吧,史官有两种知道吗?”
“知道,一种是专门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的言行和政务得失,皇帝不能阅读这些记录内容;另外一种专门编纂前代王朝的历史。”南若玢点点头说道。
“对,前者就叫起居注史官,那你觉得起居注史官写的内容可信吗?真实度有多高?”南易又反问道。
第四百七十八章、不会吧?
“不可信,吃我的、喝我的,还领着我的俸禄,我要是皇帝,史官敢瞎写,直接就让他人头落地,换个听话的。这不和爸爸你写日记差不多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你个丫头片子,每天是不是光干三件事:吃饭睡觉损爸爸?”
“嘿嘿嘿。”
南若玢笑了笑,没有答话。
南易摇摇头,“你说的虽然偏激了点,可爸爸估计离事实应该不远,不管一个人品德高尚与否,都会存在私心,不会愿意把自己最阴暗的一面晒给别人看,就算不是非颠倒,最起码也要经过修饰和美化。”
“我看也差不多,爸爸,这个世界还有‘真’吗?”南若玢问道。
“应该有,只是没有绝对的真,只有相对的真,就像好与坏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再说了,好与坏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又是谁制定的标准?
制定标准的人一定是正确的吗?
柏拉图以前说过‘真理可能在少数人一边’,后来,列宁又把这句话改成‘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既然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少数服从多数的意义何在?”
南若玢捧着自己的头说道:“呃,爸爸,你说的好绕,都把我给搞糊涂了,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一个答案,让我自己去分析思考呗。”
南易摇摇头,说道:“爸爸没有得出一个唯一的答案,每次思考都会得出一个和上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爸爸的知识面还太窄,需要继续丰富自己的认知。
或许,等爸爸临死的那一天才会得出最后一个答案,一个不会再改变的答案。
所以啊,这些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去求证,等你念大学的时候,你可以选秀哲学系,学习辩证思考的能力。”
“那我主修什么?”南若玢问道。
“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呗,开挖机、学炒菜都行。反正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已经把钱当成是知己,余生,你一定会把时间花在寻找更多的知己上。”
“略略了。”南若玢向南易扮了一个鬼脸,说道:“爸爸,我像不像你?”
南易捧起南若玢的脸,端详一会,故意说道:“像,你跟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的缺点你是一点没落下,全学去了。”
“哼!”南若玢一扭头,把自己的脑袋从南易的手掌里挣脱出去,“我明明学的全是优点,缺点我都摒弃了。爸爸,你看你长得这么丑,可我长得这么可爱,你长相的缺点,我就一点没学。”
南易祭出九阴白骨爪,一爪就抓住南若玢的天灵盖,“我现在就喊服务员把窗户开开,把你这个小东西扔下去。”
“嘿嘿,爸爸,你这么能耐,咋不让飞机掉头呢?”
“我没这能耐,这不是咱们家飞机,飞行员不会听我的。你再跟我淘气,我就真收拾你,把你扔塞拉利昂采钻石去。”
“我不要,我要去苏修,那里的钻石才多。”
“多有什么用,钻石的价值又不是看多少,得看大小。”
“不,爸爸,钻石的价值取决于女人的虚荣心和对爱情的认真程度。”
“哪里看到的论调?”
“电视里啊,还有什么女人不在乎男人是否富有,只在乎男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比如女人不一定要男人给自己买别墅,只要男人表达出愿意给自己买的态度就够了。”
“那态度用什么来证明?”
“实际行动啊。”
“哦,女人让男人买别墅,不是为了别墅本身,而是为了买别墅这个举动表达出来的对她着紧的态度。所以,别墅买了她也不屑一顾,根本不会去住,因为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态度了,对吗?”
“我不知道,爸爸,我理不清里面的头绪。”南若玢抱住南易的臂膀说道:“我只知道爸爸你答应给我的1984栋楼还没给呢,我不在乎你的态度是积极还是消极,我只要爸爸你快快地行动起来,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
“哈哈哈,小丫头片子,我看你不是理不清,是理的太清了,直达本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愿意承认,不虚伪不做作,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爸爸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你也一起努力,当你成年那天,争取让自己在全球有36500个家。”
“会不会太多了?我一天住一个,100年才住的过来呢。”
“住不过来好解决啊,5000栋用来养听话的水军,5000栋用来养好口碑的专家,10000栋用来炸着玩,等你全炸了,定向爆破技术肯定登峰造极;
10000栋拆了建,建了拆,用来烘托房产市场火热的氛围;6000栋低买高卖,反复砸盘,让你赚的盆满钵溢;剩下的500个家,你才真正留着自己住。”
“爸爸,水军是什么?”
“把水搅浑的人咯,用来制造你所需舆论的人。比如在1968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描述的是吃中餐的奇特经历,说是一个人吃了中餐后,二十分钟左右,后颈就开始麻木,并逐渐扩散到双臂和后背,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说是经过分析,是中餐里面的味精引起的,这篇文章就引起了世界性的对味精的恐慌,还把这种症状称为‘中餐馆并发症’。
这个故事流传了一阵,也就没有人关注了。
如果你哪天要推出一种复合调味品,那可以把这篇文章再翻出来,把它给炒热了,再给味精加上似是而非的危害,菜里味精放多了,吃了嘴巴就会干涩,特别想喝水对不对?”
“对啊,爸爸,这不是因为味精里面含有钠引起的么?”
“嗐,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啊,你直接说味精会造成脱水症、脱发症、脑充血、癌症都可以,要是再有几个吃完味精就暴毙的案例就更有说服力了。”
“爸爸,这不会让人戳穿吧?”
“不会,极端的情况下,味精的确可以引起这些症状,不过那是脱离计量耍流氓的说法。爸爸再打个比方,有一天,你给一名员工加工资,加了不少,这名员工的心脏不太好,听说自己的工资加了不少,一激动,心脏病发没抢救过来。
于是,通过这件事情,你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加工资会引发心脏病,为了员工的健康考虑,也出于人文关怀,你就可以不给员工加工资。
当然,爸爸只是给你举个例子,你可别当真。”
“不会的啦,我知道要让马儿跑得快,就要给它们喂精料。”
“对啊,跑得快的,我们就要给他们喂精料,还得换着花样喂,得让他们跑的开心、吃的舒心;跑不快的就让他们回家吃自己,我们大方的不剥削他们。”
“可是,爸爸,传播谣言不会被追究吗?”
“用你的小脑袋好好想想,我们干嘛要传播谣言?我们只要传播推广对我们有利的真实信息,避而不谈对我们不利或者不需要的那部分就行了。
就像是求职简历一样,每个人只会把自己的优点写上去,而不会在上面写自己打鼾磨牙放屁,不会写自己喜欢在背后议论领导、喜欢和同事搞小集体这一类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爱迪生说过‘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但没有这1%的灵感,那99%的汗水也是徒劳’。
当我们只需要‘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这半句,那我们就可以把后面的那部分给隐藏了。
爱迪生说过这句话么?
说过啊,那我们这种行为就不叫欺骗,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爸爸,你说的这是歪理吗?”
南易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是的,都是歪理,你嘴上也要说它是歪理。”
“但是要这么去干,对吗?就和某些有好口碑的公众人物一样,嘴里为穷人说话,暗地里却替富人办事。”
南易惊呼道:“难道你真以为有这样虚伪的人,不会吧?”
第四百七十九章、陪伴
南易和南若玢从机场回到老洋房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挺着个大肚子的刘贞手里拿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倒进一个衣衫褴褛中年人的搪瓷钵里。
中年人冲刘贞躬了躬,然后拖着蹒跚的脚步,往和南易两人所对的方向走去。
看中年人走远,南易才拉着南若玢走到院门边上。
“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刘贞看见站到自己面前的南易,脸上满是惊喜。
“临时决定的,本来这会我应该和煎饼一起吃饭。”
南易说话的时候,还往刘贞手里的碗?了一眼,碗沿上残留着红烧白鲢的残渍,鱼刺还有鱼冻,应该是放冰箱里冻过。
“我家贞儿心地很好么。”
“前两天我给了一次,他后面每天这个点都来,我看他可怜,每次都给他一个菜。”
“哦,脑子有问题?”
“说话挺正常的,不过看他的眼睛,脑子应该有什么不对,可能是间歇性的精神问题。”
“喔,那等明天他再来,不要白给他东西,让他把院子打扫一下。”南易想了一下,说道。
“院子很干净……”刘贞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明白了南易的用意,笑了笑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
南易说着,扶住刘贞的手,往院里头走去。
一直把人扶到客厅的沙发坐好,南易才把手松开。不需要招呼,南若玢已经走到刘贞边上说着体己话。
南易先去饭桌那提起盖菜罩,看到桌上有三个菜,先用手心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再用手背感受一下,菜还留有余温。
再次打量桌上的菜,南易就转头问刘贞:“晚饭谁做的?”
“妈来过,帮我做好饭就回饭馆了。”
“哪一个?”
“我妈,两个妈轮着过来,一人一天。”
“哦。”南易舒心的说道:“那你的级别挺高啊,都赶上大熊猫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产假?”
“预产期前十五天啊,我又不属于晚婚晚育,假期可没有什么照顾。”
“那你撑得住吗?”南易走到刘贞身旁问道。
“没什么,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大反应,就是容易累。”
“我尽快结束工作,早点回来陪你。”南易想了一下,郑重的说道。
“嗯。”
“若玢,你去下四碗面,我和刘阿姨说会话。”
“哦。”
南若玢答应了一声,就往厨房走去。
早些年,南若玢跟着南易在文昌围的时候,南易已经教会她做饭,下几碗面,对南若玢来说不是难事。
这个年代,五六岁以上的孩子能围着灶台打转的不少,到了十来岁还不会做饭的相当罕见,一般是家境不错的独生子女,或者长辈偏心独宠一个的家庭才会有不会做饭的存在。
“南易,你白天在羊城?”
“上午在文昌围,中午去了林光伟那里和他谈点生意上的事,然后就飞过来了。我本来是想今天请煎饼和他女朋友吃饭,不过后来打消了主意。”
“怎么了?徐飞扬女朋友身份有问题?”刘贞问道。
“江碧云。”
“啊?徐飞扬女朋友是江碧云?”
“嗯,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江碧云,不是同名。”南易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谈婚论嫁了?”
“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们结婚前,他们已经好上了,你说,就算事前不知道煎饼参加过我们的婚礼,事后无意中会不会提起来?”
“应该会吧,怎么,你是担心我们结婚没请她,你和她见面尴尬?”
“不是,江碧云我一直就看不上眼,她不是省油的灯,我不看好她和煎饼走到一起,要是他们真结婚了,那我们和煎饼只谈同学情谊,其他的不用谈了。”
“嗯,我知道了。”刘贞颔首道:“前两天美凤姐来看过我,跟我说了一通他们家小伟现在学习很好,还问起了若玢的情况。”
“他们这是对咱们家若玢贼心不死啊,吴美凤现在在干嘛呢?”
“不糊火柴盒了,北人厂工会上班,负责发发劳保什么的,工作不累。”
“那挺好的,北人的效益不错,福利也不差,他们的胶印机很有市场,还是挺硬邦的,组织上的照顾?”
“是啊,吴仁品的级别已经不低了,他的老婆还继续糊火柴盒也不好看啊。”
“有组织就是好,一切都有照顾,我说刘领导,我还是待业青年呢,你们银行什么时候也照顾照顾我,给我安排个工作啊?”
“你少来了,你不是文昌围的副会计么。哈哈,你还真会折腾,哪个村还配两个会计啊。”
“得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当待业青年我快乐。”
“哪个待业青年能像你一样全世界飞啊,伦敦的事情很麻烦么,这么久都还没有搞定?”
“还需要点时间,有可能最近就会有大突破,一个VIP估计会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会把缺口给打开。这样,我也能快点结束工作。”
“嗯,细节我就不问了,你抓紧点吧,不要孩子出生那天你都不在。”
刘贞挺了挺身,南易很有眼力劲的就把一个靠枕塞到刘贞的背后,还帮着她坐好。
“不会的,预产期前二十天我肯定会回来,就算事情没做完也会回来。而且,未来两三年,每年我都会抽出一半的时间呆在国内。”
“你有这么好?”
刘贞诧异的看着南易,然后转念一想,南易应该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而是为了孩子。
“南易,你把我当成送货的是不是?”
“你本来就是送货的啊,我负责生产,你负责送货,这不是分工明确么?”
南易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拿过茶几上的玻璃罐子,从里面扒出四颗生核桃,手指一捏核桃就被他给捏碎,挑挑拣拣,很快就把核桃仁给挑出来,把手放在刘贞嘴边,方便她捻着吃。
刘贞捻着核桃仁,一口一口吃着,手还在边上摸索着找遥控器。
“我不是在陪你说话么,还非得看电视啊。”
“今天播《高山下的花环》,周里亰演的,好看着呢。”
“电影不是才上映没多久么,电视剧就出来了?”
“是啊,比电影差点意思,可周里亰帅啊,我挺喜欢他的。”
“歇了吧,人家不是有老婆了吗?”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喜欢他演的角色,怎么,你吃醋了?”刘贞一脸玩味的说道。
“是啊,我吃醋了。”南易凑趣的说道。
南易非常清楚刘贞怀孕了,肯定需要人陪伴,而他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心里没有怨言才怪,难得回来一趟,南易当然要依着她。
“那你就好好吃,我看我的电视。”
“爸爸,面好了,你的要不要多搁点醋?”就在这个时候,南若玢手里捧着两碗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凑趣道。
“去去去,哪都有你,先跟校花阿姨们吃去,爸爸一会再吃。”
“行了,你就先过去吃吧,面一会就坨了,我先看电视。”刘贞推了推殷勤的南易。
“那行,我先吃面。”
南易很快就吃完面,回去继续陪着刘贞。
……
第二天,南易锻炼完马上就给刘贞准备早餐,没有出门买,不管是油条还是米粉糖饼、杂菜粥都是他自己一手一脚做的。
“哎哟!”
正在忙碌的南易忽然感觉后背上一重,一个圆滚滚的球就抵在自己的腰眼上。
南易转过身子,搂住搞突然袭击的刘贞,“不知道自己有身子啊,还要跟我调皮啊?”
“我就是想抱抱你,谁知道你儿子这么碍事。”刘贞嘟着嘴说道。
南易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呢?”
“我知道肯定是儿子,他可是经常踢我肚子,不是皮猴子才怪呢。”
“行了,我说过,儿子女儿都一样,只要是我的种我都喜欢。”南易拍了拍刘贞的臂膀说道。
刘贞很希望自己能生出一个小子,她也有她的小心思,当下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又有重男轻女的风气,她就怕生出个女儿,南易会不重视。
再说里面也牵扯到家产的问题,为母则刚,孩子还没降世就想着给孩子铺路。
“知道你宠女儿,若玢就被你给宠上天了,她不想上学你也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才几岁啊,你就放她在外面做生意。”
“关于她的教育问题,我经过深思熟虑,贞儿,你必须得承认,若玢和我们俩不一样,她属于天才,适合大多数人的路并不适合她,我要给她量身打造一条最适合她的路。”
“按部就班的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学校里接受教育,让她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不好么?”
“我说你怎么也去国外留过学,现在又坐在领导岗位上,看待问题的层次怎么这么低呢。这每个国家的教育模式都是出于国家大局的需求考虑,就像我们国家,采用的是流水线标准件的教育方式,什么都有标准答案。
只需要拿出一个个模子,把学生塞里头,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学生最终都会成长的和模子一样,成模的速度比较快的就换到另一个精工车间去敲打,哪里出格就把它给敲回去,最终的成品就得让它中规中矩。
这样呢,有利也有弊,弊端是0到1的发现不行,但是1到99的克隆、优化却能够人才辈出,我们现在落后,处于学习、模仿和追赶西方世界的阶段,发现的能力,现在也不是非常亟需。
可是将来呢,等我们追赶上,要去引领世界的时候,我们能‘发现’的人才,他们到时候又会在哪里?”
南易说着,忽然尴尬的笑了笑,“嗐,最近我说话总喜欢扯到天边去,好了,我说回到若玢身上。你要说若玢的童年,她可没有哪里不快乐。
她不是没上过学,别人的童年,她也享受过,是她自己发现和同龄人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这才想走一条个性的路。
我只是在她个人意愿的基础上给她设计了一条路,而并不是为了我的需要才强行给她安排了一条路,我可没有这么专制。”
“我知道你没这么专制,只是我觉得若玢应该和大部分的孩子一样,拥有差不多的童年。”刘贞还是不太同意南易的见解,反驳道。
“刘阿姨,我现在很好啊,我喜欢爸爸给我安排的一切。”不知何时,南若玢已经站到南易两人的身后。
“你听到了?”南易耸耸肩说道。
“算了,我也懒得说,可以开吃了么?”
“可以了,你去外面坐着吧,若玢,帮下爸爸。”
“嗯。”南若玢答应了一声,就走到南易身边,问道:“爸爸,需要我做什么?”
“吃的我已经做好,你帮我端出去就可以。”
第四百八十章、猜,无猜
“南易,你们俩什么时候走?”吃早饭的时候,刘贞问道。
“昨天在机场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的票,中午还有时间去找你吃个午饭。”
“好快。”
“抱歉。”
“没事,记得早点回来。”
“一定记得。”
吃过早饭,把刘贞送上车,南易就对南若玢说道:“我们有两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你想去哪里?”
南若玢想了一下说道:“爸爸,要不你带我去看个稀奇,不是说有个人上交了24亿的巨款么?”
“有什么好看的,人我们看不到,钱也看不到。”
南易知道南若玢说的是赵欣伯那笔价值30亿人民币的日本房产,折腾了二十来年好不容易拿回来,他那个当环卫工人的遗孀赵碧琰,把其中的八成上交给了京城市政府,只给自己和儿子留下两成。
两成也价值6亿,赵家已经成了明面上的内地首富之家,全是随时可以高价套现的房产,比称霸八十年代的那个水货首富牟南德强太多了。
“看个稀奇么,我还没见过24亿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呢。”
“装傻,你明知道人家上交的是日本的房产,又不是现金。你想看24亿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呶,24亿没有,看看60亿是什么样子吧。”
南易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60亿面额的法币,在南若玢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
南若玢从南易手里抢过法币,拿出自己的钱包,把法币塞了进去,“爸爸,我没收了,什么时候让我看看1000亿人民币堆在一起是多大的一坨。”
“哈,那你这辈子估计是没机会了,换种货币估计还有机会。”南易拍了拍南若玢的后脑勺,说道:“既然你想不到去哪,那就陪爸爸随便走走,咱们也享受一下慢生活。”
南易和南若玢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路过一块上橙下黄渐变色的索尼广告牌,只见上面写着“Sony希望通过这些产品在各方面向华囯朋友们提供方便,OnlySonyhasitall”。
下面展示着索尼的各种电子产品,彩电、录像机、收录机、电风扇、功放、随身听、投影仪、便携式录影机、喇叭应有尽有。
从广告牌离开,就看到一辆奥迪100行驶在马路上,后面一辆本田紧追不舍,再后面一辆搬家的大解放咳着黑烟慢腾腾的挪移着。
走进地坛公园,里面站着不少已经领退休工资的老头老太跟着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位“大师”不知道学着什么气功,在他们边上还有另一帮老头老太躺在地上,有正躺、有侧卧、有趴着。
南若玢打量了一会后,问道:“爸爸,他们练的是什么气功?”
“爸爸也不知道,现在气功的名堂太多了,有享受专家津贴的特异功能大师,有发功于千里之外的气功大师,有一次性可以催眠几万人的大师,还有这些……啊,爸爸想起来了,这些躺地上的练的是碰瓷功。
这个功法最实用了,学会了这个功法,发家致富不是梦。
这不是快奥运了么,这些大爷大妈应该是加紧练习为奥运做准备。你看站着的是动,他们集体发功可以助女排一臂之力,到时候使出晴空霹雳的绝招也是可以的;
躺着的这些是静,心平气和、气息平稳,可以帮助射击运动员调整呼吸,到时候就会百步穿杨。
到底是老同志,觉悟就是高,年轻的时候工作了一辈子,临老,还要心系我们国家的体育事业,还想着贡献自己的一分精血,了不起。”
“爸爸,你确定这些老爷爷老奶奶不是在给精神科的专家们提供多样性的病症样本,好让我们的精神医学进步的速度更快一点?”
南易轻轻拍了一下南若玢的后脑勺,“阴阳怪气的,老年人有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消磨时间,这是多好的事情,心情愉悦,人也长寿一点,多活几年,多领几年退休金,也好多帮衬帮衬孝子孝女。”
“哼,爸爸,你是把我引进坑里,然后就管杀不管埋,顺便还踹我一脚。”南若玢一扭头,躲开南易的大手,气哼哼的啐道。
“人类文明之所以能进步,主要就是因为下一辈的人不听上一辈的话。只要你能有理有据的驳倒我,我说的有些话,你也完全可以不听。”
“那我哪些话该听,哪些话又不该听呢?”
“很简单啊,夸你的别听,骂你的要听,还得轻讲重听。”
南若玢往边上迈了两步,离南易一米多远,就嬉笑着说道:“哈哈,我偏偏要反着来。”
说完,南若玢就嬉笑着跑开,边跑还边喊,“爸爸,来追我啊。”
“小丫头片子,我要逮不到你,我就跟你姓。”南易大叫一声,就往南若玢奔跑的方向追去。
一个追,一个跑,累了,一个拐进马克西姆餐厅买一块马克西姆蛋糕,一个从街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手里还握着一瓶百冰洋。
补充完能量,接着追,接着跑,一直跑到刘贞单位的对面,一大一小才停下了步伐,一个帮另外一个擦汗,一个靠在另一个的肚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南若玢气息稳定后,就看了看手表,“爸爸,刘阿姨下班还早呢,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南易把手绢塞回口袋里,说道:“想玩什么游戏?”
“猜歌名啊,唱两句歌词,对方要猜歌名和歌手的名字,猜错了就要被弹脑崩儿。”南若玢小眼珠转了转,说道。
南易快速的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如果他不作弊,两人在五五之数,于是就说道:“行,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年纪小,当然我先来,听好了,我开唱了……‘微风吹动你的发梢,就像风的线条’,唱完了,猜吧,下次可以抢答。”
“哇,你太狠了,居然唱这么冷门的歌。”南易夸张的叫了一声,然后又笑道:“不过爸爸正好知道这首歌诶,《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李恕权唱的对不对?”
“猜对了,别高兴太早啊,我是故意挑了首简单的。好啦,到你了,唱吧。”
“行啊,你不为难爸爸,爸爸也不为难你,我也挑首简单的,听好了,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嘿嘿,爸爸你摆明了让我呗,这个太简单了,我都懒得说答案,听好咯,我又要唱了,这次的可是有点难哦。”
“呵呵,唱吧,爸爸听着呢。”
“红日照海上,清风玩转凉。”
南易听完南若玢唱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歌听起来耳熟,他也知道是关正杰唱的,可他从没关心过歌名,只记得好像和天气预报的背景音乐是一个名。
可叫什么来着?
“爸爸不知道,脑崩儿你是先弹,还是攒着到最后一块算?你要先弹了,爸爸要是赢了,也要先弹哦。”南易不软不硬的威胁道。
“哼,最后再一起算,我就不信我赢不了,轮到你了,出题吧。”南若玢撩了撩袖子,认真的说道:“告诉你答案哦,关正杰的《渔舟唱晚》。”
南易拍了拍额头,叫道:“可惜,都到嘴边了,我就是想不起来,我记得好像和舟有关系来着。好了,听着……买洋房付房价能分期,买汽车付车价能分期。”
“爸爸,你耍赖,这个调调,一听就知道好几十年前的歌了,我怎么有可能听过。”南若玢听南易唱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好猜的哦,歌手的名字和你太奶奶就差中间一个字,歌名也很简单,我给你一点提示,这是当年的广告歌曲。”
“方×音?”
“对啊。”
“方怜音?方伶音?方国音?方丽音?方静音……”
“bingo,对了,就是方静音,你再猜猜歌名。”南易微笑道。
“哼,歌名还用猜么,爸爸既然你说是广告歌曲,又让我猜,肯定不会是某个商品名,而是一种促销方式的名称,这还不好猜么,不是《分期》就是《分期付款》。”南若玢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得,你聪明,出题吧,我等着呢。”
“你等着,我发大招了……‘wheni'mwalkingdowheglassboxesroundn'round’,猜吧。”
“这也算大招啊?就这也想难倒你爸爸我,哼哼,跟你说,爸爸听过这首歌,不就是Beyond的么,主唱是主音吉他邓炜谦,不是黄家跔。”
“哇,爸爸,这么冷门的乐队你也知道啊,哼,他们一点都不火,要不是在酒吧听过他们唱歌,我也不会知道他们。”南若玢嘀咕道。
“嗯?酒吧?赵诗贤带你去的,晚上我就去找她算账。”
“爸爸,不要么,你找Aunt算账,她不就知道是我告的密啦,以后我很难混的耶。”
“得得得,饶你一次,1比0了,听题吧。”
“来啊,不许耍赖,必须是75年以后发行的歌曲。”
“行,听着……‘公社是根常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算了,这首不算,六十年代就有了,我换一首,‘心事若无讲出来,有谁人会知’。”
“哼,闽南歌啊,我也不慌,沈文程的《心事谁人知》。听好,‘天天天蓝,叫我不想他都难’。”南若玢说道。
“潘越芸的《天天天蓝》……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野百合也有春天》,和我前面那首是同个人唱的……”
父女俩你来我往,玩得好不热闹。
玩到最后,弹脑崩儿的事,南易故意不提,南若玢也故作遗忘。
一直到刘贞从办公楼的大门走出来,两人才结束了猜歌名的游戏,一起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