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履薄冰
红月看到秦嬷嬷不耐烦的样子和周围人的同情，心下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嫉妒就好。
自己没什么，自己家人可都在府里当差呢，要是因为自己得了露脸的机会，其他人没有办法找自己麻烦，转而找爹娘或是顺子的不是，那是自己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红月一路迎着众丫鬟的同情走到自己厢房门口，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进了屋，红日看到红月进来，热情的说到：“红月，嬷嬷让我帮着你收拾一下，毕竟是多年的姐妹。”
说到这里，仿若下了决心般的说到：“红月，你那要是有什么好的差事记得我啊，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呢。”
红月心里微微惊讶，要知道红日是最舍不得委屈自己的，虽然仅仅是丫鬟，但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真是富贵迷眼。
红月摆出一副舍不得她的表情说：“红日，要不你去吧，我真的害怕。”
红日摆手道：“我才不伺候仙人呢，你去了好好表现，那可是有机会飞黄腾达的，再说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不用别的，就是在仙人府里当个管事婆子也比在蒋府好的多吧。”红日一脸坦荡的说到。
红月这时候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根本不是想着为了富贵去拼一把，而是希望自己在前边为她担着性命风险，她在后边只捡富贵就行，红月又觉得这才是红日，利益面前自己连人家一根羽毛也赶不上。
红月含糊的答应着，然后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毕竟也没有什么东西，被褥都是府里统一配置的，到哪都一样，自己就一些丫鬟份例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日常必备用品，一个小包袱就能装得了。
等红月拿着包袱站在院门口的时候，秦嬷嬷正在和钱嬷嬷寒暄着：“我们姑娘常说，前院没了嬷嬷可不行。”
钱嬷嬷正想顺着秦嬷嬷的话往下接呢，看到一个小姑娘，唯唯诺诺的从院子里出来，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规矩看着也勉强算得上合格，也不知道仙人看中了这个小姑娘什么，眼神里的鄙夷都不带掩饰的。
秦嬷嬷看到这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从姑娘院子里出去的，不能让别人说出什么不好，那样就不是眼前丫头的事情了，那就是姑娘不会调教下人了，自己这个嬷嬷也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秦嬷嬷脸上的笑容更胜了，说道：“红月在姑娘院子里，别的不说，绝对是最勤快的，姑娘院子里的洒扫都是这个丫头自己做的，天不亮就当值，也绝对听话，就是规矩，因不再姑娘身边伺候，端茶倒水还需嬷嬷费心。”说着微微拱了身子，浅浅的行了个礼。
心里想着：“我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起身后就将红月从身后拉倒身前。
红月忙躬身行礼道：“给嬷嬷请安，以后请您多提点。”然后保持着姿势不变，钱嬷嬷看着她的样子，想着虽然有点上不得台面，但是仙人既然定了她，那自己就得带她走，至于怎么调教，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她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到：“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随我去前院。”
红月小声说到：“回嬷嬷，收拾好了。”钱嬷嬷没再说什么，向秦嬷嬷微微颔首道：“改天咱们再说话，我现在去前院交差。”
秦嬷嬷道：“您忙您的，您忙您的。”说着微微行礼，钱嬷嬷回礼后转身就走了。
红月这时候才起身，跟着钱嬷嬷往前院走去。
不知道将来怎样，但目前的自己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行事了。
一路上，大家摄于钱嬷嬷的威严，不敢说什么，但是等他们走过去了一定的距离后，大家或同情或羡慕的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红月低着头，只顾着跟在钱嬷嬷身后，经过一个长长的跨院，然后就只有钱嬷嬷带着自己在前院行走了。
前院和内院的格局很不一样，自己每次出府都是走杂役们走的道，主子们经常在的地方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明显比内院的更大，布置也更简单，随时随地的透露着一股大气。
大约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们来到一间很大的书房前，门口的小厮见是钱嬷嬷，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忙进去禀报了公子，出来后对钱嬷嬷说到：“嬷嬷您辛苦了，公子说让这个丫头在这候着就行。”
钱嬷嬷躬身道：“那奴婢就去当值了。”起身后，对小厮示意一下，就往外走去，小厮忙送了两步说到：“嬷嬷慢行。”就折返了回来。
看到红月低头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他走过去说到：“就在这里等一会吧，公子和仙人一会就商谈完了，等仙人出来你就可以跟着仙人走了。”
红月维持着表面的局促，怯怯的问道：“跟着仙人走了？我不在府里当差了么？我是府里的丫鬟。”
小厮不知道这个丫头的命数如何，但是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对红月和颜悦色的说到：“你以后应该就是跟着仙人了。你的卖身契公子刚才已经从管家那里拿来了，你以后就不在是我们蒋府的丫鬟了。”
红月听到这个，心里震惊，控制不住的抬起头来看着小厮说到：“不……不是府里的人了？”
虽然修炼了仙法，虽然也曾经想过自己是自由身的话会怎么样生活，但就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转赠，也从来没有想过和家人分开，她以为她只是贵人在府里居住的这段时间伺候仙人，等仙人走了自己还会回姑娘院子里继续自己的洒扫活计。
感觉过了许久红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那……那仙人不是住在府里么？”
小厮看她一脸如丧考妣，以为是因为要离开蒋家感到难过，心下同情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情有义，略带安抚的说到：“仙人不在府里居住，住在城里最大的酒楼登仙阁，你应该也跟着过去伺候。”说完又觉得不忍，又略带补偿的说到：“以后，你虽然离了蒋家，但是你会跟在仙人身边去上玄门，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造化。”
红月一听自己还要跟着去上玄门，是啊，自己以后就是那个贵人的使唤丫鬟了，肯定得跟着去上玄门。
小厮看到红月脸一下子又难看了几分，不忍的提醒道：“公子刚才说他们一会就谈完，时间不会很久，你这个样子仙人会不高兴的。”说完又觉得自己一时好心泛滥说多了，忙垂首敛声不再说话了。
红月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收敛心神，低下头。
第十七章 前路无望
红月站在书房外，迷茫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要一想到要和爹娘分别，就觉得分外的心疼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书房的门打开了，蒋大公子出来后，忙转身躬迎着身后的人。
等仙人出来后，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小姑娘一愣，这时候蒋大公子也顺着仙人的眼光看到了她，忙说道：“那个谁，你今天就跟着仙人了，记着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能坠了我们蒋府的名声。”
说完又对上仙说到：“您吩咐的，我今天就派家奴去大厅，有了消息我就去登仙阁给您回信。”
仙人微微颔首，就往府外走去，经过红月身边的时候，冷声道：“跟上。”
红月低着头，冲蒋大公子微微行礼就疾步跟在上仙后边。不一会就到了大门口，看到顺子正焦急的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红月渐渐红了眼睛，经过大门的时候，顺子想要叫住红月，但是一看前边威严的上仙，试了好几试也没敢出声。
红月心里虽然难受，但是也不敢出声提出要求，回头看了顺子好几眼，略带不甘心的跟上仙人。
可能是觉察到身后小丫鬟的异样，仙人停下脚步说到：“那是？”红月见他询问，行礼答道：“那是奴婢的弟弟，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给家里人说过，想必他不了解情况，在这里等着。”
那人点点头对她说：“有什么话去说吧，快点回来。”说完站在大门口等红月。
红月听他这么说明显愣住了，但是旋即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了，疾步朝着顺子走去。
顺子看着红月过来，焦急的迎上去说道：“姐，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去伺候仙人了呢？”
红月被问的险些哭出来，但是原委她是不能说的，说了十死无生，她敛住要掉下来的眼泪，对顺子嘱咐道：“我以后就不在蒋府当值了，仙人看我资质出众，要推荐我如宗门，但是这件事情你只能告诉爹娘，别人一个字也不能说。”
顺子以为自己姐姐真的是苦尽甘来得了大造化，忙点头道：“姐，你好好跟着仙人，你说的我都记着了。”
红月心里五味杂陈，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不能让爹娘和家里人跟着担心。想到这，她握住顺子的手，将自己这些年来存的五两银子给顺子，然后说道：“你拿给爹娘，这些我都不需要了。”
然后不给顺子说话的时间又说道：“仙人不喜等人，能让我和你说几句话已是天大的恩赐，你记住我说的话，姐姐走了。”
说完就转身走到仙人身边恭敬的行礼道：“奴婢已经和家人说明白了，多谢仙人给奴婢时间。”红月低着头，没有看到那人玩味的表情，只听见他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推荐你入上玄？”红月顿时面带惶恐的说道：“仙人赎罪，奴婢只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找的借口，奴婢错了，下次不敢了。”
只听到那人冷声道：“担心？借口？哼！跟上！”红月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但是她是没有胆子不听话的，于是紧紧的跟在仙人的身后，等仙人上了马车，红月就挎着包袱坐在马车帘子外边。
帘子里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什么也不敢做，只静静的低头坐着，心里希望自己今天对顺子说的话能让爹娘相信，为自己少担心，那自己心里还能好受点，至于前路如何，自己也不知道，刚开始修炼的时候自己可能想过要去闯荡一番，自己也是修仙的人了，但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在实力面前自己只是想着能活下去就行。
帘子后边的那人此时正看着红月，仿若帘子不存在般上下的打量着她，他是宗门里为数不多的能在这个级别就修炼出来神识的，自然能看清红月的一举一动，连她眼里略带绝望的目光都没有错过，难道是自己错了么？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自己还没有查清楚这个丫头身上的秘密，但是她肯定是有古怪，自己不可能看错。
然后又想到了此次来牧云的任务，眼眸里深了深，想到那处古迹，自己里里外外探查过很多遍，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个月前，他从宗门接了试炼任务，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探查任务，不想随着探查的深入竟然让他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是一处古迹，但也仅是一处飞升上仙的府邸，表面上来看，并没有多很大的价值，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会有顶级功法和秘籍。
但是自己找到的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在这个上仙在一本非常普通的杂记中曾记载他在一处上古碎片中得到过一件东西，可能是来自破世之前，但是他没有办法打开它亦没有办法破坏它，最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经过数年的观察，这个东西好似完全就是个凡物，没有任何的异样，自然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之所以会出现在上古碎片中，可能仅仅是因为机缘巧合被曾经进去探查的人遗落在上古碎片中。
他没有在杂记中找到任何记载这个东西的文字，至于它是如何的形状颜色等等他一概不知。
但是每次破世之前的东西出现都是一场血雨腥风，哪怕是一个消息也是让各大门派如获至宝。
这位仙人的府邸是自己宗门发现的，在自己进去之前，已经有师兄粗略的探查过一番了，至于这条消息为什么没有被重视，可能是仙人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书中关于这件东西本身的记载根本就没有，即便是找也如大海捞针般不切实际。
想到这里，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自己在这牧云城带了一个月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至于能看上蒋家，完全是因为蒋家虽不是牧云最大的世家却是是牧云最古老的世家，有些密辛可能只有在蒋家能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这一个月，蒋家的藏书阁也找了，蒋家上上下下自己也几乎都探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异常，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外边的这个丫头，也不是没有异常，外边不是还有一个自己也看不透的人么。
第十八章 夏无双
红月在马上上坐着，尽量然让自己不动，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修炼，只是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疯狂运转着《空》中的隐匿功法，压制自己的修为，虽然自己的修为可能在仙人跟前连只蚂蚁也赶不上，但这是目前能自救的唯一办法。
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登仙阁，红月忙下车候在边上，等着那人下车后，就自动跟着那人往客栈里边走去，那人直接登上二楼，并没有管红月，红月也只得紧跟着上了二楼。
那人开门进了房间，红月站在房门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正犹豫的时候只听里边传出话来：“进来。”
红月忙低着头走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类似一个厅，红月不敢抬头看。
那人看到红月局促的样子，更加奇怪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修仙的人啊，毕竟自己观察她时间也不短了，有些风华是掩饰不了的，同样有些上不得台面和没见识的样子也是掩饰不了的。
其实红月真的不是在装，她是真的害怕，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命运，但是绝对不会是太好，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时，只听仙人语气随便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人的话，奴婢名叫红月。”
“哦，你们一家都在蒋府？”
红月心里更害怕了，语气微颤的回道：“回仙人，是的。”
那人微微迷了眼，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尽量保持得体的样子，他不知道是摄于自己的威压还是心虚，她看起来很害怕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
红月头低得更低了，回道：“您是仙人。”
“夏无双，你可以叫我夏公子，以后你在我身边伺候。”
“是，仙人，不，是公子。”红月语音还没落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猛然掐住了，红月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怜悯，她感觉自己渐渐不能呼吸了。
夏无双左手掐着红月的脖子，右手运转功法紧贴红月丹田，发现她没有丝毫灵力，然后游走红月全身，却发现她的经脉异于常人，他不甘心的又探查了一下红月的丹田，依然没有丝毫灵力，看着红月已经要翻白眼了，他随即松了手。
红月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现在不像刚才那样窒息了，但是死亡一直跟着自己，她惶恐的看着夏无双，甚至都忘了给自己求饶。
夏无双看着地上那个刚刚缓过来的人问道：“你修炼过什么功法？”
红月虽然害怕，但是脑子还在线，她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于是咽了口吐沫又咳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回……公……子，红月……红月没有修炼过功法。”
“没有修炼过？”夏无双语气冰冷的说道：“一个小丫头，你要是撒谎的话，知道后果！不止你连你家人生死就是我一个念头而已。”
红月眼眶通红，眼泪不住的流，但是没有哽咽也没有抽泣，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的，“奴婢……奴婢确实没有修炼过功法，那是仙人才有的，奴婢一家都是仆役，差使最好的就是奴婢了。”
红月声音有点嘶哑，还是继续说道：“修炼那不是奴婢能肖想的，奴婢也不认识会修炼的人，想学也没有办法。求公子明察。”说完跪地行礼。
夏无双看着红月的样子，心里也认为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自己名门大派的正统探查功法都无法觉察的话，这个丫头看来是真的没有骗自己。
他又问道：“我探查你周身经脉异于常人，你可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如实禀明？”
红月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闯过这关，但是越到这个时候她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敛了敛心神答道：“回……回……公子，奴婢曾经在月余前，轮休的时候上山采药，舍不得买吃食，中午带的干粮吃完了，在林子里吃过一个野果，当时奴婢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周身疼痛，后来昏了过去，等奴婢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血污，天也快黑了，奴婢很害怕就往家赶，最后到家都天黑了，回到家之后奴婢洗了好几遍才将身上的血污洗干净，然后……然后……奴婢整个人都变白了，白的不像是人的样子，奴婢没有在牧云城见过和奴婢一样白的人，奴婢很害怕，当时爹娘都已经歇下了，奴婢怕爹娘担心，也怕被当成邪祟烧死，奴婢就将平时用的脂粉往脸上涂，但是……但是不管用，奴婢很绝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有温度的，还是真人，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没有办法，奴婢就找了一些平时能染上颜色的植物，烧了一些汤汁混合了猪油脂，勉强能遮住自己吓人的肤色。”说完，又仿佛陷入更大的恐惧般，伴随着哭声说道：“公子，奴婢是人，不是邪祟，奴婢是人，真的，奴婢也没有做过坏事，求公子饶过奴婢。”说完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夏无双看着她在地上痛哭样子，想着她说的话，猜测道：“难道这个丫头误食了什么灵果，达到洗精伐髓的效果了？那得是多大的气运，一般都是服用顶级丹药才能拥有这样的效果，单单一种果子的话，就能让她洗精伐髓，这得是多么珍贵的灵果，被这样一个唯唯诺诺没有任何修为的人服用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关键是她还以为自己是中毒了，以为自己是邪祟，真是好笑，也真真是没有见识。”
想到这里，他吩咐道：“你的房间在隔壁，将你自己在身上涂得那些东西都洗了去，然后来见我。”红月如同大赦般跪拜了一下说道：“谢公子不杀之恩，奴婢这就去，这就去。”说着拿着自己的包袱退了出去，等出去之后，迅速的打开隔壁的门，进去关了门之后随即瘫倒在地上，她是真的害怕了，也是真的庆幸自己在方才没有说出全部。
第十九章 无垢灵体
红月进屋后没多久，小二就抬了洗澡水上来，红月等他们出去后，无声的走到床前，她不知道隔壁的人能不能看到自己或是感知到什么，该做的她必须都得做到，表面上她必须让自己就是那个惶恐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她从包袱里拿出洗澡用的皂角，然后去了屏风后边，等红月将自己整个浸到水里的时候，将手覆到胸口上，摩挲了一下小盒子，然后手里多了一点点汁液，她仔细的清洗的自己的身体，一边洗一边想着自己刚才的遭遇和接下来怎么办，又想到自己胸前的小盒子，不禁觉得带着这个小盒子有点显眼，虽然它不大，但是脖子里挂个胭脂盒子还是很怪异的。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脖子上一轻，小盒子不见了，她心里无比的惶恐，这次是真的惶恐，但是想到隔壁的人，她也只是眼神暗了暗略显焦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洗着澡，如果细看的话红月的手微微颤抖着。红月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心念一转，感受到手指上多了一点汁液，随即又心安了，看来小盒里的东西还在，东西还在，小盒子就应该还在，只是隐藏了起来。但是去了哪里呢，红月借着洗澡的动作摸遍了全身，连桶里也隐晦的摸了一个遍也没有。
她不禁在心里嘀咕道：“哪里去了呢？”“嘻嘻嘻嘻，我在这里呀！”随即红月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红月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完全愣住了，她缓缓的转头看向身后，又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红月明明听见了声音，她在脑海里问道：“是谁？”“嘻嘻，主人，是我，我是世界。”“世界？世界是什么东西？”“主人，我不是东西，你刚才不是还在找我么？”“你……你是小盒子？”“小盒子？嗯，算是吧。”“算是吧？”“嗯，我之前是变成小盒子来着，再之前我是个纽扣，再之前我是个砚台，再之前我是个竹竿，再之前……”听着脑海中絮絮叨叨的声音，红月知道这就是那个小盒子了，她脑海中阻止道：“你不要再说了，赶紧藏好，我隔壁有个修为很强的仙人，我怕我保不住你，你自己能藏多深就藏多深。”“隔壁的仙人？哦，那主人不用担心，他发现不了我的。”“为什么？”盒子轻笑道：“因为我是世界啊。他一介凡人发现不了我。”红月吐槽道：“我还不如他呢，你还不是被我找到。”盒子反驳道：“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我为主人而来，主人也必将是我的主人，他还不行，机缘不行，气运不行，修为更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红月被它牛气的言语直接震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它说的有些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现在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红月想到自己的修为功法和自己目前的处境，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问道：“你那么厉害，那我现在怎么办，方才你不知道，我差点被掐死。”盒子语气没有起伏的说道：“主人，你修炼的功法是这个世上最顶尖的功法，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能探查清楚你的底细，可能仅仅是你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一样，才让他注意到你。”红月感觉这个小盒子和个骗子一样，自己修炼的功法是不是顶级的她不知道，但是目前她没有办法让自己脱离险境是真的。红月又不死心的问道：“没有更好的隐匿功法么？”小盒子略带无奈的说道：“主人现在的修为太低了，只能修习现在的法术，其实即便是现在的法术也能让这个世上的人除了顶尖的高手之外的人看不出主人的修为，主人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主人当时根本就没有完全掌握隐匿功法，连一层小成也没有达到，再加上你们之间修为和见识差距太大，才会让对方觉察到的。”听小盒子说完，红月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大意，又小心的问道：“小盒子，刚才他探查我的丹田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么，我感觉自己的丹田还是原来的样子，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只是发现了经脉异于常人。”小盒子沉默了一会说到：“主人，刚才他在探查的时候我就在你的丹田里。”“你就在那里？”“是的，主人，现在你还看不到我，等你修炼到第二层能内视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确切的说是我的本体。”小盒子说到这里，红月就完全明白过来了：“哦，你是本源之气！”小盒子语气严肃的说到：“是的，我的本体就是本源之气。”红月又想到自己能吸收本源之气，又问道：“那我吸收了本源之气就是给你了？”小盒子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主人修仙常识真的是缺乏的可以，它解释道：“不是的主人，你修炼的本源之气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我本身就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不是一个小盒子么，充其量加上能放东西的话，也就是一个食盒。”小盒子听到这里，恼羞成怒的说到：“我就是一个世界，小也是一个世界，我就叫世界，你的敌人还在外边的，想想怎么应付你的难关吧！”说完就气的不再吱声了，红月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回答，她知道小盒子还有很多没说，但是又想到隔壁还有个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的夏无双，她也来不及想别的，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从屏风后边走出来坐到梳妆镜前，只见镜中自己肤若凝脂，眉如柳黛，唇若樱桃，眼眸更是顾盼生辉烁烁灼人。红月一眼不眨的看着镜中人，这是自己么？怎么感觉生了十一年竟从未认识过自己一般。红月晃了晃神，再好看这时候也不顶用，就是一具皮囊，她将头发擦干梳拢好，觉得仪表没有什么唐突了就去到隔壁敲了敲门，只听门内传来一声：“进来！”红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经过刚才小盒子给自己说的，她觉得自己性命应该是无忧了，于是推门进去，低头行礼道：“公子。”然后站定。夏无双看到红月进来之后的样子也惊到了，他眼里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失声道：“无垢灵体！”红月听到这声惊呼抬起头来，眼带迷茫，微微局促带试探的询问道：“公子……公子是说奴婢么？”夏无双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要不是还是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抬起头来，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是人却怎么也不像方才那个人。
第二十章 卖身契
红月看到夏无双这个样子，自己也是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的情况很吓人？红月看看自己的双手，握了握，也没有什么变化啊。夏无双的震惊是真的，他之所以了解无垢灵体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夏依依就是这个体质，他姐姐是上玄门这一代的天才弟子，本来他爹在竞选掌门的时候和大长老在伯仲之间，因为夏依依机缘巧合下服用了灵净果成就了无垢灵体，这个传说中才存在的体质，让他爹在众长老中的威望盖过大长老一举成为掌门。夏无双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细细的打量红月的情况，仔细一看，他便发觉出了不同，自己姐姐的无垢灵体时刻处在一种灵力自然运转的情况下，即便是不打坐，不运行功法口诀，依然在增长修为，但是眼前的丫头并没有，仅仅只是身体达到无垢灵体，但是周身的灵力波动微乎其微，这是为什么？他问道：“你能感受到灵力的波动么？”红月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疑惑：“灵力？波动？”夏无双听到这明白过来，眼前的丫头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却因为无垢灵体的原因身体处在一种自然的吸收灵力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虽然吸收的灵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确实是会让她的身体维持在最好的状态，让她在不经意间显得异于常人。红月见夏无双一脸了然的神情，声音弱弱的说道：“公子，我不知道什么是灵力。”实际上她也确实是真的不知道，她修炼的功法吸收的都是本源之气，灵力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难道灵力就是本源之气？她不确定。夏无双又问道：“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么？”红月又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说道：“回公子，奴婢不知道。”夏无双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的丫头对修仙一无所知，自己再问些什么估计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无垢灵体啊，传出去得多少大门派争着抢着收入门中，要不是自己姐姐无意间成就了这种灵体，这种灵体就只存在在传说中，最起码近千年是没有这种灵体的人出现的。传说中这样的人修炼几乎没有任何瓶颈，进阶也不会有心魔，注定要飞升入仙界的人，要知道整个天辰大陆自有历史记载以来飞升仙界的人也才不过十数人，每一个飞升的大能者所在的门派在他飞升之后，几乎千年屹立繁盛不衰。想到这里，夏无双看红月的眼神渐渐热烈，红月感受到渐渐炙热的目光，低下头，整个人显的非常的无措，但是她心里却是知道自己暂时保住性命了，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夏无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铛铛铛”的声音仿佛敲在红月的心上，一下一下，让她渐渐感到一丝慌张。夏无双想了一会儿说：“你现在的体质名叫无垢灵体，并不是中毒。”语气平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这是一种适合修炼的灵体，我现在在牧云有要事，你暂且跟在我身边，等忙完这段时间，你跟我回上玄，到时候禀明掌门，收你入门。”红月脸带疑惑的问道：“公子，我也能加入仙门么？”夏无双微微拧起眉毛问道：“为什么不能？”语气略带不快，红月登时低下头，语气略带惶恐的说到：“奴婢是仆役，怎么能加入仙门呢？”夏无双眼神凝视着红月，见她确实并无异色，眼神坦荡怯懦，又想到以她的价值到了宗门应该一开始就是核心弟子，自己实在是不适合拿着她的卖身契，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觉得有点酸涩，自己努力十数载，从小修炼，酷暑寒冬从未松懈，到头来不如一个幸运的丫头。
压下自己心头的异样，夏无双拿出红月的卖身契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回去吧，以后你会加入宗门，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用叫我公子了，称呼师兄便可。”红月一脸震惊的看着夏无双，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也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什么样的感情，之前她一直是惧怕他的，后来带有些许的憎恶，但是现在他给自己卖身契，放自己自由，又推荐自己入仙门，即便知道对方看重的是她的价值，她依然心存感激。曾经她以为她会一辈子待在蒋府，从丫鬟到婆子直至年老力竭，自己的孩子再重复自己的命运，后来修炼了功法，她也仅仅是希望自己能生活的好点，有更多的自保能力便没有更大的追求了。曾经她也奢望过自己是不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也仅仅是偷偷的想想而已，她不觉得自己能出的了蒋府，即便自己出去了，还有爹娘和弟弟呢，一样不能脱身。现在卖身契就在眼前，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慕然间她感受到了自己对于力量的渴望，如果修仙是真的可以改变命运的，那么她去拼一次又何妨。实力面前，命运也举重若轻。红月良久之后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对夏无双说到：“感谢师兄。”夏无双看着她的反应，并没有觉得出格，自己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了，自由对于自己来说也是极度渴望的东西，实力越强，欲望越多，掣肘越多，想随心所欲自由无拘束几乎是不可能。这个卖身契对于这个丫头来说，无异于一个枷锁。夏无双想到自己还了卖身契给她，虽然是看在她本身的价值上，但是也相当于在她微弱之时与之结个善缘，将来对自己百益无害，何乐不为呢。
第二十一章 再入蒋家
夏无双看红月在地上行了大礼，肩膀微抖，长久不起，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的很对，语气略带轻松的对红月说：“不必行此大礼。”等红月站起身来，他又问道：“你自己接触过修仙方面的知识么？”红月摇摇头，夏无双随即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两本书递给红月。红月看到夏无双从袋子里拿出书来，心知这肯定是一具有储物功能的东西，脸上随即带上惊讶的表情，夏无双见她盯着自己的袋子一脸震惊，随即解释道：“这是储物袋，修仙界随处可见，你回到宗门，拜了师父，到时候宗门会给你配备的。”红月一脸期待的答道：“哦。”又跃跃的问道：“师兄，这个袋子很大么？书都能装进去？”夏无双说道：“也不是很大，大约一到两个见方大小。”这是真真的震惊了红月，这可比自己那食盒大小的小盒子打多了，虽然小盒子能和自己说话，谁知道这个袋子能不能呢，这是自己脑海里传来一声“哼！”自己的想法被小盒子知道了？想想都能感知到，红月再不敢多想了，对夏无双说到：“师兄，这两本书是？”夏无双说到：“这是修仙界的基本常识，你还没有入宗门，我不能传你功法，你先看看这些，对整个修仙有个大概的认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红月乖巧的拿过书本，看夏无双也没有什么要问自己的，行了行礼道：“师兄，那你休息，我先回去看看这些书。”夏无双点点头，红月就退了出去。等红月关上门，夏无双坐在椅子上静静想着“这个丫头只能跟自己回去，想加入别的宗门那是不能够的，如果自己带她回去想必也会有奖励，可能比自己那个虚无缥缈的消息得到的奖励更多。”夏无双闭上眼睛，神识蔓延到隔壁，窥探到她正在看书，周围没有任何异常，随即放了心，敛了心神，睁开眼睛。等他的神识一撤回，红月整个人立马松懈下来，在脑海中问道：“走了么？”小盒子答道：“走了主人。”“看来他真的发现不了你。”然后也没有再和小盒子说什么，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自己之前只是听说过炼气期，以为那就是很厉害的仙人了，在这本书的开篇修仙等级的介绍中，炼气期是最开始的层次，往后还有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大乘期，渡劫期，每期分9层三级，这个和自己修炼的《玄经》修为等级的划分是不一样的，修炼《玄经》最开始是炼气期，后面分别是凝练期、淬炼期、化凡期、玄乘期，最后是羽化，每期仅分三级，这是《玄经》上部，下部以自己的修为还不能看到。红月以前觉得《玄经》上记载的修为应该是没有人能修炼到的，她见到修为最高的人也就夏无双了，现在看自己今天拿到的这本《天辰记事》才知道，原来这些修为的人在天辰大陆都存在，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小心谨慎没有因为修炼到练气一层就忘乎所以而暗自庆幸。天辰大陆上的修仙门派众多，超一流的宗门有三家：月宫、天机阁和天河宗，一流宗门只有两家：千星阁和暗门，上玄门算是二流宗门，和其实力相当的除了散修同盟、百花阁、百兽宗等修仙门派外，还有大周朝和陈国等世俗王朝。红月一边翻看着这本书，一边心里暗暗感激蒋家，蒋府的丫鬟是必须要识字的，这是蒋府的家规，因为蒋家先祖认为，识字能让家丁仆役便于管理，在外行走能也能减少为家族招惹是非，所以每个蒋府的仆役在领差事之前都会先去府中杂役处学习一个月，而后每月也必须抽三天时间去杂役处学字，直到将常见的字都学会才可以算是府里的下人。红月一开始仅仅知道一些常见的简单的字，后来他爹层送顺子去专门的学堂上过学，红月也渐渐的就懂得多了，所以才能看懂现在自己手里的这本书。以前她爹省吃俭用攒钱让顺子去学堂上学，是希望顺子能多学点知识，到时候会识文断字能写能算，以后谋求府里的管事空缺，和书上记载的世界相比，她爹的愿望渺小又卑微，但却在她爹的世界和认知里充满希望。这本书让自己看到一个新的世界，虽然大的难以想象，但是总会有希望有机会，想到这红月觉得自己的未来会更有挑战。
看完了《天辰记事》，红月又翻看了另外一本《修炼周知》，一边看红月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夏无双问自己的灵根是什么。原来只有具有灵根的人才可以修炼，大部分的人是没有灵根的，而灵根又以五行灵根最优，单灵根次之，变异灵根比较少，因而很罕见，但是比单灵根稍好一些，而双灵根、三灵根、四灵根被称为杂灵根，几乎是无法修炼的，与普通人无异，一般悟性稍高且家族势力强大的杂灵根拥有者可能会修炼到一定的修为，但终生也就止步于炼气期，无法再精进。每个宗门在新招收弟子的时候都会用测灵盘测试弟子的灵根，红月也只有去到上玄才能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书上说单灵根修炼五行之一，五行灵根修炼五行之法，比如说火灵根就吸收天地五行灵气之中的火灵气，比较适用火系术法，想要修习别的功法则攻击效果没有火系术法威力大，而五行灵根吸收天地五行灵气，无形之间相互转化，生生不息，修习任何术法都没有障碍，看到这里，红月想想自己修炼的风刃，地刺和控火术，在修炼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滞感或是威力有明显的差距，自己是不是五行灵根呢？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她也没有见过别人用这些术法的效果，因此不知道自己的术法强弱。
红月一口气把这两本书都看完了，对整个天辰大陆修仙界大致了解了，也更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更加谨慎，从书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险恶，但是在一个没有道德没有制度约束的修仙界，一切以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命如蝼蚁。红月从蒋家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这一路精神高度紧张，后来又历经生死，等自己看完书，整个人明白过来，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后，整个人不再惶恐和茫然，最起码现在自己不会整天徘徊在生死之间了，顿时饥饿感袭来，红月收拾了一下自己，出去之后敲了敲隔壁夏无双的门问道：“师兄，需要用膳吗？”“不用，你饿了就吩咐店小二就行。”说完了里边有没有动静了。红月料想他应该是用过了，就去楼下叫了餐食到自己房里。等红月用完餐，店小二收拾完之后，隔壁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夏无双说道：“你替我去趟蒋府，告诉蒋文宁，把东西送到南城，我在玲珑阁等着他。”说罢又关上了门。红月忙应道：“是。”答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忘了问自己是不是也去南城，就站在门口问道：“我需要去南城么？”“不用。”“知道了师兄。”说完就回到自己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去了。
第二十二章 低调做人
红月出了登仙阁，一路急行奔向蒋府，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在客栈门口就叫辆马车的，那样这会都能到蒋府了，心里讪讪的想到：“我已经不是小丫鬟了。”自己一时还是不能适应新的身份，转变的有点大，但是红月并不准备让别人知道自己即将拜入上玄门的事，行事还是低调点好，这是红月一直信奉的准则。现在再找马车来不及了，还不如自己走回去时间快呢，她加快脚力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小商小贩，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以后和他们一样了，想着心里就觉得自在。
远远的望见蒋府的大门，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出去。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是要避让的，现在她直接走至大门前，将身上夏无双给的信物交给门房小厮，最近一个月他可是没少见这个，拿到之后就知道是仙人传唤，不敢怠慢，让别人照顾好红月，拿着信物就往内里通传。红月被请到外院的议事厅，上茶的丫鬟自己没有见过，可能是一直待在外院，她来外院的机会不多，不认识也正常，随后就不再盯着小丫鬟看，转而看起整个会客厅的布置，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大公子就来了，红月将话传到，不等片刻就辞别了。简短的交谈中大公子很是隐晦的提醒到，自己在夏无双跟前需多多为蒋家说话，她爹娘和弟弟在蒋家，他会照顾好的。红月眼神暗了暗点头道：“劳烦大公子。”没有多说什么就辞别了大公子回去登仙阁了，现在顺子不在门房，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外出了。大公子派了马车送红月回去，并且吩咐最近马车就在登仙阁候着，仙人有需要直接吩咐就行。蒋大公子看着红月的背影，感觉这个小丫头确实有些不凡之处，单看走路的气势，虽然不及仙人，但也自成一股气势。红月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易容，仅仅手上涂了一层易容膏，脸上是带着帷幔的，要是让蒋大公子看见红月如今的相貌，不知道他还舍不舍得将卖身契给夏无双了。毕竟，姿色有时候也是一种资源，为了家族这种资源也是很管用的。
红月坐在马车上，很快回到了登仙阁，这个时候夏无双应该是去了城南，红月不放心，敲了敲隔壁的门说道：“公子，我已经将话传到了。”许久不见屋内有什么声音，红月以为夏无双已经走了，就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大大舒了一口气，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缓缓的喝下，这会才真正有那么丝丝的松懈。红月假装看书，拿起手中的那本《天辰记事》，假装正在看书，一边看着一边翻，脑海中确是进行了另外一翻交谈。“主人，刚才你那劳什子师兄明明就在房中，但是他却没有吱声，看来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你啊。”红月微微怔了下，再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方才只是看到了比较引人注意的一些事情，略顿了一下。“哦，那就好，幸亏我没有回来就去修炼，要不肯定露馅。”“主人，其实你吸收本源之气不需要打坐的，你就是趟着只要是在运转口诀，周身经脉正常运转，都会达到最好的修炼效果的，以后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别打坐了。”红月深以为然：“你说的很对，这个我确实是得小心，你只能这么大么？储物袋说是在宗门中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里边的空间就很大，你不能变大么？”“主人，你也看到了《天辰记事》上边不是说了么，但凡能生长变化宝物始终都是天材地宝之类的极品。”说话间的语气带点瞧不起红月的意思，仿若一个小丫鬟还敢肖想天材地宝。还没等红月反驳，小盒子又说到：“很不好意思，我就是书中记载的天材地宝。”说完还不忘略带矜持的咳了咳。红月听的直翻白眼，这是什么意思，变相的夸奖它自己么，随后思路便被之前那一句吸引了——生长变化，这么说来，小盒子是能变化的，是变大么，想到这红月心头一热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会变大是吧，我能放很多东西进去？”小盒子也是很无语，如果红月现在能内视丹田的话一定能看到丹田内一丝细线一样的本源之气正在丹田里打滚，“什么叫放很多东西进来？我的终极用途就是个储物袋子么！气死我了，主人，你能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我是世界，世界，世界！”红月感觉自己的脑海被这大吼大叫刺了个底朝天，“叫什么叫，世界怎么了，世界不能装东西么，空间大了，不用来装更多的东西用来干什么呢？”小盒子狠狠的说道：“当然是创造了，创造懂不懂，你是造物主。”红月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精神一紧张，小盒子嫌弃的说道：“看你那鹌鹑样子，一个蝼蚁般修为的人，就将你吓成这样。”可能又是于心不忍，顿了顿又说：“他早走了，你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走了。”红月扶着胸口出声道：“幸好幸好。”然后又在脑海说道：“我是造物主，怎么造，捏泥巴吗？你哄我玩呢，还是看我什么都不懂好欺负。”说到这里，小盒子声音里略带伤感道：“你只要知道你是造物主就好了。”红月被它突来的情绪弄得莫名其妙，随后又说：“都被你带偏了，我怎样才能让你变大呢？”小盒子语气无所谓的说到：“修炼啊，你的修为增加了，我就变大了。”“你不是说你和这些本源之气不一样么。”“不一样就不能用了么，你修为这么低，我想用也用不了啊。”说到这里它变得不耐烦的说到：“你现在修炼是王道，明白不。”红月悻悻的道：“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我不敢啊，你忘了夏无双了么。”小盒子彻底没脾气的说到：“你光明正大的修炼就行，他觉察不到的，你们修炼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那我修炼的是什么东西。”“本源之气啊，那是世界之源，一界的根本！”“那和灵气有什么关系呢？”“灵气中蕴含本源之气啊。”“可是山石花草照样含有本源之气，只是多少不一样而已。”“是啊，你还是很明白的，怎么有时候就是脑子不转弯呢。”听着小盒子无时无刻不在贬低自己，红月也没有生气，“没有别的联系么？”“没有了。”“那我修炼他真的不知道么？”“不是说了么，只要你小心点，不要再行动上让他觉察到就行。”红月听了它的话决定试试，万一可以呢，富贵险中求。红月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徘徊在生死间的战战兢兢仿佛此刻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第二十三章 能修炼了
这天晚上，红月一直在房内修炼，听到隔壁动静的时候，吓了一跳，在脑海中说道：“小盒子，夏无双回来了？”“我叫世界”小盒子照例的反驳道。“小盒子世界，你快说啊。”“什么叫小盒子世界，我是世界。”“好好好，世界！”“刚回来，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啥？受伤了？”“是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关你什么事？”红月一想也是啊，关自己什么事啊，要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即便是自己想要帮着处理一下伤口他都会觉得是居心叵测，于是也就不想了，他之前还想杀了自己呢，自己这也不算是袖手旁观。
红月又问道：“他发现我修炼了么？”“没有，他正在疗伤呢，哪有功夫管你。”红月听了之后便放心的修炼了。小盒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开始自己的工作了，小腿一叉，各个经络收集本源之气，这时候在表面上看红月仿若睡着了，呼吸绵长而沉稳，整个人放松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异样。其实夏无双自从回到房里就用神识看了看隔壁，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安心疗伤的，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一个可移动宝物了，自己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天渐渐亮了，红月仍在床上沉息修炼，没有因为外物而受打扰，天将明不明太阳升起的那一刹那，一丝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紫气在红月吐纳之间被吸入丹田，小盒子欢快的将它聚拢在丹田里，围绕着这丝紫气漂浮着转了好几圈。红月在吸入紫气的瞬间，感觉自己和天地之间的联系仿佛更多了一分，但是也没有停止修炼，毕竟天再亮一点自己就不能再修炼了。经过一晚上的修炼，红月心里踏实了不少，看来自己修炼，别的修士真的发现不了。红月刚起来没多少时间，店小二就送来了早餐和热水，红月收拾完，用完早餐之后就无所事事了，以前这时候自己正打扫院子呢，现在没事做反而不适应了，但她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主动去找隔壁的人问。她就坐在桌子前，拿着之前夏无双给自己的书，再度翻了起来，其实这两本书她早就看完了，夏无双之所以没有再管她也是因为他觉得一个小丫鬟，之前还没有接触过修仙界，这两本书里的知识够她消化十天半个月了，根本想不到红月半天就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上边还详细介绍了人体的经脉和如何运行之法，没有法诀的辅助，仅仅只是懂得运行之法就如若仅仅知道呼吸一般，对于修炼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一个刚修炼的弟子，光是从背下来到熟识各个经脉，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完全不担心红月此时的行为。红月一边翻着书，一边周身运转法诀，本源之气透过皮肤进入经脉的感觉比晚上更清晰，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修炼，这个感觉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问小盒子道：“世界，我感觉白天的本源之气怎么比晚上多那么多？”“当然了，白天有太阳啊，万物生机起，反哺给世界的力量就多啊。”“那本源之气来自太阳？”小盒子无比不耐烦的回避到：“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修炼，我睡觉去了，别叫我。”说完就没有声音了。红月很是鄙夷的想到，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其实这时候，红月的丹田中，小盒子真欢快的蹦了蹦，一溜烟的跑向各个经络收集本源之气去了，连丹田里的紫气都不守着了，没有小盒子守着的紫气竟然云散开来，又凝聚起来，周而复始，仿佛在呼吸，又仿佛在重塑。
一整天除了中午店小二送来午餐，红月没有出过房门，隔壁的夏无双也没有出过门，他在疗伤之余也时刻用神识探查隔壁的红月，发现她除了吃饭一直在看书，顿觉欣慰，一个人在修炼一途能走多远，除了有绝佳的资质之外，毅力和努力都缺一不可，哪怕不怎么聪明，只要始终如一，方能有所成就，夏无双看到红月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宗门的未来，看到上玄屹立在天辰大陆，成就超一流宗门。上玄门有了夏依依，现在又有了一个红月，崛起势在必然。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红月以后应该不能再叫红月，他得再为其谋一份出身，不能让人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也不能让红月家人暴露在外，那样无异于将宝物公之于众且奉上防护漏洞，他细细的想着怎么把这些漏洞和隐患扫除，隔壁的红月却是分秒必争的在修炼。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期间红月没有外出过，夏无双倒是伤好了之后几乎就很少待在客栈了，经过半个月的修炼，红月的修为渐渐增长，丹田内的紫气变化更是明显，一呼一吸之间，忽而仿若紫色云朵，忽而凝实如一粒绿豆。红月也曾对这紫气很是新奇，问小盒子这是什么，小盒子每次都是很敷衍，但是鼓励自己每天都在黎明时分吸纳紫气。这会丹田中的小盒子正很稀罕的围着紫气绕来绕去，原本它如一丝细线一般的本源之气现在也时而如一团发丝般凝聚缠绕在紫气周围，时而如锦缎蚕丝一样欢快的波浪一样上下摇晃。相较之下，红月仿若辛苦的搬运工，一刻不停的吸收本源之气，小盒子像地主老财，将红月修来的本源之气搜刮一空，然后死死守着不让别人靠近分毫。
红月这十多天没日没夜的修炼，感觉自己的修为提升的很明显，某天在吸收完紫气之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问题，于是问小盒子：“小盒子，我要是进阶的话，会不会还像上次一样半死不活，关键是还会不会大出血。”小盒子高兴的连自己的称呼变了都毫无察觉，欢快的带有鼓动性的说到：“不会不会的主人，你修为也来越高，体内的杂质就越来越少，现在你先天灵体小成，几乎在练气阶段不会再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了。”“先天灵体就是夏无双说的无垢灵体吧？”“我不知道无垢灵体，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你确实无垢，先天灵体就是不染尘埃，如出世之灵，不染因果。”“听不懂。”“没文化，真可怕，就是：体内不会因为摄入食物而堆积毒素，修炼不会产生心魔，明白不。”“哦。”“没事多读书。”“哦。”“哦什么哦，快修炼，你现在的修为连蝼蚁都看不上。”说完就不搭理红月了。“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就是一个食盒。”“世界，世界，世界！”又是响彻脑海的尖叫，红月忙安抚道“好好好，世界，世界，行了吧。”“哼！”然后彻底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是气狠了还是气晕了。红月没再管它，继续自己修炼。
第二十四章 取舍
夏无双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查证破世之前事物消息的真实性，但是因为记载太过模糊，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线索。
夏无双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拖着了，就给自己老爹去了消息，他爹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很震惊，但是因为仅凭一句模糊的记载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不好大张旗鼓让宗门花费时间和资源去寻找，又怕节外生枝，便叮嘱了夏无双一定要保守秘密，他会派李敬一长老来协助自己。
夏无双知道来人是李敬一，顿时安心不少。
李敬一是上任掌门七个亲传弟子之一，是父亲最小的师弟，但是修为却远远在父亲之上，有他过来，目前的局面，上玄门还能控制得住。
接到这个消息，夏无双才有时间在登仙楼边休息边处理手头的事情，期间还要时不时的关注红月，见她一直都待在房中，悄无声息不惹事，对她的感观倒是好了不少。
这次李长老来，也得把红月的事情解决一下。
英雄不问出处，红月曾经的身份没有什么丢人的，之所以掩盖这些线索一是为了以后能让红月对上玄有更强的归属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红月日后不会被别的宗门招揽。
上玄不是超一流势力，万一有更好的宗门看中了红月，夏无双想到这里，摇摇头，如果其他势力知道了红月的特殊，那争抢红月便不是万一而是一定，宗门千年的气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相信那些人也会疯抢的，这个时候红月自己的意愿更能决定事情的走向。
夏无双又去了趟蒋家，没有带着红月，亲自向蒋府的人要来了红月一家的卖身契，拿着他们的卖身契，夏无双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交给她，有时候在注定强大的人面前，挟恩图报比威逼更能达到目的。
想到这，夏无双走到红月房门口，敲了敲门，红月在里边猛地惊了一下，这个时间不是店小二来送餐的时间，肯定是夏无双。
她在脑海里对小盒子说道：“夏无双来了，你怎么不给我说声，吓死我了。”
“没出息。”小盒子鄙夷的说到。
红月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对着夏无双底气不足的说道：“师兄，有事吗？”
夏无双没有回答她，径直的走到红月房中的桌子边上坐下，看到书桌上的书，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把门关好，进来坐下。”
红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夏无双就进去了，她也不敢拦着，但是现在又让自己关上门，修仙之人这么不拘小节么，不过她是不敢反驳的，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坐到桌子跟前，红月有点局促，夏无双看到这，也不绕弯子，不过估计他隐晦的提醒，红月也听不明白，直接说道：“你全家人的卖身契在这里。”说着就将三张卖身契放在了桌子上。
红月手微微颤抖拿着那三张卖身契，呆呆的看着夏无双，一方面她是被吓到了，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夏无双为什么把这个东西拿给她。
夏无双见她看向自己说道：“以后等你实力强大了，这些都是小问题，但现在估计有点难度，而我们马上要回宗门了，走之前安顿好你爹娘和弟弟，最好让他们离开牧云，他们可以去上玄势力范围，那样的话遇到事情上玄会照看一二。”
听到这，红月一怔，但是没有问出口为什么，只听夏无双又说道：“以后你不再是红月，最起码不是这牧云的红月，同时你也不必在伪装自己，直接以你本来的面目示人就行。”
没有解释太多，夏无双说完了之后，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杂书给红月：“这些都是一些杂谈杂记，你看看，能帮助你更全面的了解修仙界。”视线落在桌子上翻开的书上，问道：“这两本基础的看完了？”红月点点头。
夏无双微微颔首，然后觉得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站起来说道：“你好好看书吧，这两天宗门会派长老过来接手这里的事务，等办完事我们就回上玄。”
红月点头道：“师兄，这段时间我可以回家看看么？”
夏无双点头同意，又不放心的吩咐道：“回去的时候记得易容，在离开牧云之前都得易容，离开之后可真面目示人。”
红月回道：“谢谢师兄，我会注意的。”看着夏无双走到房门口，还没有开门，红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稍高一点的声音说道：“师兄，谢谢你。”
夏无双脚步一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说什么，开了房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红月等夏无双走了，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知道夏无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这个东西真的是禁锢自己一家人自由的枷锁，她不得不应下这份情。
半晌后，红月叹了口气，将卖身契叠好，放到包袱里，其实在放入的那一刹那就到了小盒子里，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最安心的地方才好。
小盒子在脑海中说道：“看你那失神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至宝呢，几张纸而已，你至于么？”
红月没有搭理它，没有经历过，它怎么会懂，自己与它讲只是浪费口舌。想到自己能回家去了，红月有点兴奋，但是又想到要离开，一下子还是有点难过。
小盒子见她这么阴晴不定的，提醒道：“主人主人，你得为自己做好打算啊。”
红月听了一愣：“打算？什么打算？”小盒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以为那夏无双安的什么好心，让你父母和弟弟去上玄势力范围内生活，还不是为了掣肘你，在你无法选择的时候不得不站在上玄这边。”
红月很不解的问道：“入了宗门不是事事得为宗门考虑，宗门也会照护弟子么？”
小盒子很无奈的说道：“你在一个小小的世家小姐府里当个丫鬟还有争权夺利呢，何况是修仙界叫得出名号的宗门势力。”红月听到它说的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什么都没有，至于说利用价值，她也不敢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等宗门为难的时候，她没有把握保证自己不被放弃，想到这里，她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卖身契，看来爹娘的事情真的得好好规划了。
今天天色不早了，她也不能回家，等明天回家的时候问问爹娘有没有什么亲戚去投靠，总比去上玄好，但是爹娘他们的去处也不能让夏无双知道。想到这里，红月无比的渴望实力，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多的是想保护好家人。
第二十五章 即将分离
红月躺在床上，没有修炼，明天要回家，她发现自己的危机意识还没有小盒子高，于是问道：“世界，我以后是不是离爹娘越远越好？”
小盒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什么意思？”
“就是你足够强大了，没人敢欺负他们。”
红月听到此，知道小盒子肯定没有给自己说实话，或是有些话没有说透，这个世界上依靠谁也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想到这里，她不再像那些有的没的，专心运转法诀修炼起来。
丹田中的那丝本源之气一打挺竖了起来，两头一叉宛如两条小腿，欢快的收集本源之气去了。
天亮了，等吸收了紫气之后，红月便没有在修炼，收拾好自己后便出门了，之前她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顺子，现在也没有钱给爹娘买什么，于是就径直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当值去了，只剩下一些年纪很小的孩子和一些从府里出来的年迈婆子。
红月爹娘和顺子昨天就被告知他们已经不属于府里的仆役了，让他们今天不用去上工了。
要知道这时候穷苦人家能在大户人家做仆役有时候都是很好的出路，现在没了活计，一家人愁云惨淡的不知道怎么办。
红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看到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看到她娘坐在凳子上手里拿个针线，整个人有点魂不守舍，顺子整个人没有那么低沉，正给他娘提议她们家可以做个别的小营生。
红月看着弟弟稚嫩的脸庞，他才9岁，而自己也才11而已，只是生在穷苦人家，没有所谓的天真烂漫，每日和爹娘一样操心家里的生计，显得成熟而已。
红月还没有进门看到这番场景，心里不好受，但是还是喊道：“爹，娘，顺子，你们吃饭了么？”
她娘一看她回来了，整个人也回过神来说道：“丫头，你回来了。不是说去学仙法去了么？”
“还没有走能，过两天就去师门，最近几天师兄允我常回家。”
“哦哦，是得多在家待待，要不以后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说着她娘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红月心里也不好受，她安慰她娘道：“不用担心娘，我这是飞黄腾达了，将来我要是修为高了，便能照拂家里了。”
她娘拉着她的手到屋里，红月对顺子说到：“顺子，你去把房门关上。”
顺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他姐的话将房门关上，这时候红月将家人的卖身契拿出来交给她爹，她爹接过来一看，整个人站了起来，昨天东家让他们回家，没有给任何的解释，他以为一家人犯什么错误被赶出来了，卖身契的事也是事后才想起来，现在看来，根结还是在红月身上。
爹娘和顺子都看着她一眼不眨，红月对大家说道：“师兄帮我把卖身契讨要了回来，蒋家应该也会把我们的奴籍取消，到时候我们就是自由身了。爹娘，我们还有别的亲戚么？不是在牧云的。”
她爹娘都摇摇头，当年就是走投无路了才一家老小卖身进府的，但凡有一个能帮着的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红月心里对这个也没抱多大期望。
她又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和爹娘说，实际情况是什么肯定不能说，但是怎么让爹娘相信她的话她还真没有把握。
“爹娘，我以后拜入仙门，虽然是喜事，但是修仙之人实力为尊，得罪人不可避免，我怕有那下作之人会找你们麻烦，所以咱们得远离牧云，并且以后……以后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如果有相识之人询问，你们就说我在你们离开牧云的路上病死了。”说完，自己也悲从中来，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红了眼眶。
她爹沉默的一言不发，她娘慌慌张张的说：“还会有危险？那咱不去了行不？”一脸期盼的看着红月，她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有点晦涩的说：“没的选。”
“姐，你别怕，我保护你，谁威胁你，我替你打跑他。”顺子一脸不忿的说到。
红月让他坐下，认真的对他说：“以后这个家里就指望你了，爹娘也得靠你，你行事要思前想后，不要鲁莽，姐姐相信你。”
然后又看向爹娘说道：“这只是权益之计，我没有退路，咱们家也没有。”说着红月跪在地上对着爹娘磕了三个头说道：“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不说，还得背井离乡。”说完便俯下身子，眼泪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水渍湿了地面。
她娘心疼的把她拉起来说：“没事，红丫头，既然只有这一条路，咱们就离开这也行，以后得记得来找爹娘，知道不，爹娘会想你的。”
红月忍不住的伏在她娘的怀里哭了起来，声音悲切。
这时，她爹息了旱烟说到：“行了，红丫头别哭了，这是好事，只是短暂分离罢了，以后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完就把卖身契收了起来。
红月不放心，对她爹说：“爹烧了吧，咱以后留着它干啥。”她爹一想也是，将三份卖身契悉数烧干净了才放下心来。
她爹对她说：“丫头，别难过，你做了爹这半辈子想做却做不了的事，你不愧对家里，别难过了。”红月知道这是她爹在开解她，但是除了更乐观的向前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了不是么。
红月不再悲伤，带着顺子对他爹说：“爹，咱要搬走的话得需要盘缠，我和顺子去山里看看有什么收获么，换点银子。你和娘在家收拾着，咱这一去可能多半是不回来了，你看看家里能拿走的，尽量收拾一下，到时候蒋府也不会为难我们的。”说完红月就拉着顺子往外走，忽然间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对他爹说：“爹，别人要是套你话的话，你就说听仙人安排，或是说去青山城都行。”她爹示意明白了，让他姐俩放心出门就行。
红月和顺子各背了一个背篓，一路上顺子跟在姐姐后边，看他姐没吱声，自己就跟在后面乖乖的走着。
红月一路走着，一路也没闲着，对小盒子说：“世界，你很厉害对吧。”小盒子很显然知道红月的主意，直接说：“需要我办什么直接说。”
红月心里嘀咕道，这时候不叫自己主人了，但是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于是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和缓的说到：“我想挖两株好点的药材，换点银子给爹娘。”
“世俗界的好药材就是灵芝人参，这好说，你去上次你去的地方，我知道哪有。”红月顿时觉得小盒子还是很可爱很有用的，于是说到：“那是人参还是灵芝？年份多不多，年份越多才能换更多银子。”
小盒子很不屑的说到：“我这么多年在世俗界，看的多了，这个我还能不明白么，放心，够你爹娘用的。”红月听到这完全放心了，小盒子说话还是比较信得过的。
第二十六章 小盒子的见识
红月发觉自己想要给爹娘准备的东西好多，担心也很多。于是她又问道：“世界，你是不是很厉害，我记得你说你是很厉害的法宝哈，你看我都能修炼，《玄经》是不是也能给我家人修炼，他们现在也不再是仆役了，暴露的风险较小，并且修炼了功法也能有一些自保能力。”
小盒子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等到红月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小盒子才回答说：“这个世上，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能修炼《玄经》。”红月听了大感不解说到：“为什么？”小盒子很不耐烦的敷衍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年就遇见一个你能修炼，其他的都不行。”红月显然不相信它的话，但是它不说红月也没有办法。
红月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道：“那他们能修炼么？”
“顺子能，你爹娘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肯定不行了。”
红月一听眼睛一亮：“顺子能修炼《玄经》？”
“说了那部功法只能你自己一个人修炼。”
“那顺子怎么修炼？”
“修炼别的功法！”
“可是我没有别的功法，怎么办啊。”说完又开始犯愁。
小盒子感觉自己要郁闷死了，随即说道：“你都不问我知道别的功法么？”
“你一个小盒子知道啥。”
“世界，世界，世界”
“好好好，世界，你知道别的功法么？”
“要不是我们之间荣辱生死与共，真不愿意管你。顺子不能修炼《玄经》，但是可以修炼这个世界的功法，但是顺子是五行灵根，极适合修炼，但是速度不会很快，毕竟他没有接触过修炼，见识也有限，资质根骨也不是很出挑。”
“修炼的慢啊，他们即将离开牧云，一路上我也不跟着，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啊。”
“平时看着挺机灵一个姑娘啊，怎么到这时候就范二呢，你看的书呢，你平时学的呢，都喂狗了。”
红月翻了翻白眼，真是说话难听，自己关心家人心焦心急有错么？不过经小盒子这么一提醒她星期来了，《沌术》上有一些符箓的制作，都是一些简单的，自己现在的修为也能制作一些，另外《药经》上也有一些丹药自己现在也能修炼，也可以炼制一些给顺子，让他留着服用。
红月有多少水平小盒子知道的一清二楚，它忍不住提醒道：“你学的和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不一样，你炼制的丹药与这个世界的也不一样，所以有些丹药你不能给顺子吃，会吃死人的。”
“啊？怎么会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们修炼的灵力根本都不一样，作为修炼辅助的丹药怎么能一样呢。”说完，又很傲娇的说：“我有这个世界的炼药功法，你可以看看，借鉴一下，用这个世界的炼药功法可以炼制一些丹药给顺子，也可以给你爹娘炼制一些。”
“你还有世俗界的丹药炼制方法？”红月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惊奇，这个小盒子是洗劫了什么门派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小盒子没有解释为什么，难道要给红月说自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飘荡了多少年，一直被当储物空间使用么？每个放入自己这个世界的东西，自己有什么不知道！但是这些说出来太跌面子了。
小盒子直接将海量的信息灌入到红月的脑海里，脑中一阵刺痛，走着路直接跌了一跤。顺子在后面跟着，看着他姐跌倒了，忙扶起红月，担心的问道：“姐，你没事吧。”红月摆摆手，刚刚的刺痛产生的眩晕感还在，她晃了晃头，才看清眼前的路，一边走一边对顺子说：“没事，就是突然绊了一下，咱们快走吧，争取早回家。”说着就往前走，脑海中却是对着小盒子一顿埋怨：“你怎么回事，事先说一下不行么？疼死我了。”
小盒子也很是不好意思的说到：“没控制住，释放的有点猛，忘了你现在连个蝼蚁的修为都没有。”
红月怎么听都觉得它在贬低自己，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红月被打击的已经习惯了，没有说什么，直接翻看脑海中小盒子传给自己的信息。一看红月才发现，这哪是有点多，简直就是海量啊，怎么筛选还是个问题呢。
“这么多东西，我短时间怎么看的完？”
“你想找什么？我给你分分类，你直接按门类找就行了。”说完脑海中的书籍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控制着瞬间就规整了很多。红月咽了咽唾沫，犹豫又不好意思的问小盒子：“世界，这么多，我想给顺子挑一本能修炼的，怎么挑啊。”
这次小盒子没有再冷嘲热讽，以红月目前的水平她确实是挑不出来。这时脑海中自动出现了一本书《青山剑诀》，红月大致的翻了翻，确实是适合顺子修炼，但是这本剑诀是怎么来的红月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世界，这本剑诀是哪个门派的？”
“你放心好了，顺子修炼的功法不是现今任何一个门派的功法，不会给顺子惹麻烦的。”
“那我应该怎么把功法给顺子呢？”
“神识。”
“神识？”
“自己看书。”
红月不再吱声了，默默的去翻看书上的记载，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西山脚下。
红月对顺子说：“顺子，你跟着姐，我们今天往山里多走走，看看能不能收获多点。”顺子点点头，听话的跟在后面。
红月顺着上次上山的路线，四处寻找着往山上走去。在行至半山腰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株灵芝，长在一株枯树上，周围树木高大，夹杂着茂密的低矮灌木完全遮住了它，要不是小盒子，自己真的是难以发现。
采了灵芝之后，顺子很是兴奋的对红月说：“姐，这东西得值十两银子吧，咱们发财了。”一边说这一边翻来覆去的看着。红月没有说什么，拿上工具就往前走去，顺子跟在后边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的细细寻找着。
红月神识蔓延出去，大约十数米范围内的植物都清晰可见，这是红月第一次神识外放，很是新鲜，大约片刻功夫就坚持不住了，脑海中一阵阵的刺痛，看来还是修为不够，她悻悻的收回神识。
红月不知道的是，在各大门派中，炼气期的弟子能修炼出神识的少之又少，能神识外放十数米的更是少数。
红月不再勉强自己，缓了片刻就接着往深山走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周围的树木就更加茂密了，连穿过树叶照在地上的阳光都细碎斑驳。
第二十七章 宗门来人
红月带着顺子到了大山的更深处，一路上除了收获了一株年份很浅的人参外，还挖到了炼制第二份凝气丹的两株辅助药材，因为品级不高，倒是没有异兽守着，过程还算顺利。
等他们走累了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红月拿出干粮给顺子，自己也吃了起来。顺子边吃边问道：“姐，咱们要搬到哪里去啊。”
“大堰都城吧，其他地方也行，但是太远了，大周也可以，回去我再问问爹娘。”
“哦，姐，以后我们安顿好了，给你去信，省的你记挂我们。”
红月听了正色道：“你们安顿好了不用给我传任何消息，我会去咱们商定好的地方找你们，记住了么？”
顺子不解的应下了，红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没有重视这件事情，很认真严肃的又说了一遍：“不要找我，也不要打听关于我的任何消息，我会去找你们的，记住了么？”
顺子一看他姐这么严肃，自己也吓了一跳，答道：“我知道了姐，我会注意的，也不和任何人说。”
两个人边说边吃着干粮，周围已经很难见到大片的阳光了，两人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吃完干粮之后又上路了，翻过一座山头，周围几乎都是高大的树木，连灌木都比之前茂密了很多，红月怕有异兽自己对付不了，顺子也没有一点修为，就不打算再往里走了，在周围这片区域细细找找，看看有什么收获。
顺子紧紧跟在他姐的身后，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进深的地方，这里很多植物他也不认识，有些见都没有见过。红月在这里又发现一株炼制凝气丹的药材，但是年分不够，挖了也没有什么用，可惜的不行。今天来不及准备给家人准备药材，看来自己回去整理一下医书，找一下有什么适合的丹药，到时候还得进山一次。
红月一边用木棍开道，一边在自己走过的地方做上醒目的标志。太阳已经西沉了，自己回去城里之后还得去客栈，虽然夏无双准许自己回来见爹娘，但是回去时间太晚也不好，她对顺子说道：“顺子，跟姐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们争取再来一天。”顺子看着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毛，赞同的点点头。
在两人往回走的途中，小盒子提醒红叶有一株百年的参长在偏离主道一里路的地方，红月没有纠结，直接去把人参挖了出来，小盒子心虚的忐忑了一会儿，毕竟上山的时候它发现了，但是没有提醒红月，虽然红月也不能对它怎么样，但还是很心虚。
等两个人回到城里的时候，天还没有黑，红月去城西一家中等药铺换了钱之后就直奔家里。顺子不解的问道：“姐，你为什么不去刘氏药铺呢？”
“因为之前去换过钱，离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现在再去换的话太显眼了。”说完也不理会顺子惊呆的样子，急急地往家里走去。
“原来早就挖到过人参啊，我说姐怎么这么淡定呢，怎么我不知道呢。”说完挠挠头，紧追着他姐一路小跑。
等到家里的时候，爹娘还在收拾东西。看看他们整理出来的大包裹，红月就明白了，她们家搬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身为仆役是没有自己的财产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收拾完，是因为爹娘舍不得。
红月把门关好，将今天换回来的一百两银子放在爹娘面前，他们眼睛都直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红月急着赶回登仙阁，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了，让爹娘精简行李，然后让他们把银子收起来，就急着走了。至于银子怎么来的，红月没有说，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红月已经走了，他们抓着顺子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红月一路疾行回到登仙阁，刚坐下喝了盏茶缓了缓，小盒子就说道：“夏无双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红月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应该是宗门来人了。小盒子谨慎的说道：“这个人很强，你要小心，你与他见面时咱俩就不要再联系了，虽说他探查不到你的修为，但是你神识的波动他还是能感知的。”
红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小盒子不是说自己很牛气么，怎么来了个厉害的就不敢出来了，红月没有时间问它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
“红月，来我房里一下。”夏无双说完就听见隔壁房间房门关闭的声音。
红月没敢耽误时间，起身就去了隔壁房间。
一进门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夏无双，自己认识，另外一个想必就是李敬一了。红月没敢看他的脸，低着头进去就行礼道：“红月拜见李仙人。”李敬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唯唯诺诺的样子确实符合她的出身，但也没有瞧不起她。她的情况夏无双都已经和自己说清楚了，要是真如他说的，那她的价值不亚于那条虚无缥缈的消息的价值。想到这里，语气和缓的说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红月福了福身子，就做到桌子旁，这时候他才敢打量这位李长老。
红月见过许多气质极佳的公子，都不及眼前这位仙人气质出众，连夏无双也赶不上，这是自己目前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了。
李敬一见红月呆呆的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吩咐道：“夏师侄已经把情况给你说了吧，你现在的体质和具体情况必须保密，连家人也不能告诉，知道么？”红月点点头，她本身也没有想将家人卷进来，自然是极力配合。
随即李敬一又说：“将手给我。”红月听话的伸出右手，李敬一手掌凝聚灵力，进入红月的经脉探查，确实如夏无双所说，经脉除了异常坚韧比常人更宽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又细细的查看了红月的丹田，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但是他隐隐的觉得红月的丹田有一股巨大的威势，让自己的灵力想要亲近又畏惧，他又仔细的探查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但是那种感觉确实是真实存在。
这是什么原因？红月的资质异于常人还是她的灵根级别更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红月对于宗门的价值就远远高于夏依依了。
夏依依当年是四灵根不能修炼，但是身为掌门之女最不缺乏的就是修炼资源，当时掌门师兄求了师傅，为依依修补了一条灵根，才让她具有五行灵根，但是修补的始终不如先天的，虽然她资质也可以悟性也不错，但是始终不能和天辰大陆年轻一辈的那几个领军人物相提并论的原因也在这里。看了看眼前的小丫头，如果真是个绝佳的苗子，那上玄的未来也许就在眼前的丫头身上。
第二十八章 突破
李敬一吩咐了红月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让红月回去了，然后他也离开了夏无双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之后，拿出宗门传讯符，这是一张高阶定向传讯符，他直接将红月的情况传讯给了自己的师傅，作为宗门的太上长老，他相信师傅比自己更能判断这个丫头的价值。
红月回到房间之后就问小盒子：“世界，刚才我看李长老看我眼神有点不一样。”
“他的灵力很特殊，看来他的修炼的功法级别很高，能够感受天地之力。”
“什么意思？”
“他的灵力会受本源之气的影响。”
“那我不是很危险？”
“不会，这个世界的等级没有那么高，现在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你只要认真修炼，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记得要用隐匿术，虽然他无法感受本源之气，但是却可以受它影响。”
小盒子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一定记得隐匿术。”
红月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危险，心下大定，也知道小盒子说到重要性，严肃的点点头同意道：“我会加紧练习隐匿术，将来遇见更高级别的长老，我才能保住小命啊。”
随后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为爹娘和顺子准备的丹药上，列好清单之后，她便不再浪费时间，躺在床上修炼起来。
第二天早上，她照样在吸收了紫气之后停止修炼，和夏无双打了个招呼，早饭也没有吃就直奔家去。
爹娘看到红月后，将她叫到一边商量道：“我和你爹决定却大堰都城，可以么？”
“可以，爹娘和顺子觉得行就可以，到时候我去大堰都城找你们。”
看到屋里只有爹娘，又问道：“顺子呢？”
“我让他去打听下城里马车的价格，我们家这么些东西拿着肯定拿不了。”
红月本来想让爹娘把东西精简一下，听他爹这么说便道：“爹娘，你们捡着能用的带一些，剩下的便扔了吧，毕竟我们是不能带走任何东西的。”她爹很不舍，但是也知道闺女说的是正理，无奈的答应了。
等顺子回来的时候，红月已经吃完早饭了，没有耽搁时间，两人便背了背篓去山里，牧云城里仙人少，买卖修仙物品的铺子就一个，这里经常有为府里供奉买物品的下人，红月将背篓给顺子，自己一个人去到店里买了一只毫笔，一张灵纸，这些就花去了五十两银子，心疼的她不行。
红月不知道的是，在这种不怎么有仙人来的小城镇，世俗之人才能用金银之物换取灵纸灵笔，在修仙之城，大家交易都是用灵石的，金银根本什么也买不到。
当然，红月今天买的纸也仅仅只能比普通的纸更坚韧一点，说是灵纸到底还差一点，但是也够用了，要不也不会用银子就能买到了。
红月买好东西之后，带着顺子就出城了，他们没有再走昨天那条路，去了一个更远一点的地方进山，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很多人。
也许是人少的原因，没多久两人便采到了一株年份不错的人参，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到大山深处，但是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找了个相对宽敞点的空地，红月将背篓放下，找了个平滑一点的石头，拿出干粮让顺子吃着，自己则将一路才来的药材混合起来，将滤出来的汁液倒在早上从家拿来的碗里，顺子一边吃一边不解的看着他姐，但是也不敢开口问她在干什么。
红月将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在裁好的灵纸上开始绘制火球符，冰刃符，她目前只会这两种，红月舍不得在灵纸上做实验，用手在虚空中比划了好久，能顺利控制好力道一次性画完后，她才开始在纸上画。
即便是这样，红月还是画坏了两张，最后值得了十张符箓，虽然很低级，但是给家人用足够了。
等红月画完了这些符箓，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运转了两个周天才觉得好点，顺子看着他姐画了一些啥也看不出来的东西就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好大一会脸色才好看点。
这时候他才走过去问道：“姐，你没事吧。”红月摆摆手说道：“你再等会，我再歇会。”说完闭目修炼，大约一刻钟才睁开眼。
红月对顺子说：“现在姐给你说的话，爹娘也不能说，知道么？”
“为啥呀？”
“因为不说，就是对爹娘最大的保护。现在你盘膝做好，什么也不要想。”
顺子依言坐好，然后看着红月。
“闭眼。”顺子慌忙闭上眼睛。红月将手指点子顺子眉心处，脑海中对小盒子说：“我现在神识达不到传法诀给顺子的程度。”
小盒子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红月已经很努力修炼了，目前她确实达不到，没再说什么，眨眼间顺子脸色苍白，红月脸色也不好看，过了大约两个呼吸，红月就把手落下来了。顺子还是保持盘腿而坐。
红月知道他得等一会才能恢复意识，就将自己一路采集的药材分拣出来，去旁边的小溪清洗一下，等回去收集好工具就可以直接制作了。
一会儿顺子睁开眼，看着他姐说：“姐，我以后也能修炼么？”
“是的，修炼一途重在勤勉，这个你得记住。姐也不指望你能修炼的多么强悍，在世俗界能自保就行。”说完了，神色复杂的说到：“顺子，姐是没的选了，要是能选择，姐是不想去宗门的，你要记住，时刻低调，好好的护好爹娘。”
姐姐的话顺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宗门，那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么，要知道牧云城里的世家公子哪个不以拜入仙门为荣耀。但是他知道姐姐不会害他，也许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吧。
等顺子恢复正常之后，红月就带着顺子往回走，在路上叮嘱了顺子很多修炼上的事情，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红月也没有在家吃饭就回登仙阁了，并且嘱咐顺子明天在家好好理一理自己今天接收到的知识。
回到登仙阁之后，夏无双和李敬一都不在，估计是去处理之前夏无双一直没有解决的事情，红月最近一段时间隐隐感觉有要突破的迹象，她怕自己的异象会惹来夏无双的关注，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李敬一。
第二天，经过一晚上的修炼，红月感觉自己的修为有点压制不住了，吸收了黎明时分的紫气之后，拿上工具就直奔西山，今天顺子不跟着她，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比较方便。
红月一路没有停留，等到翻过了几座山，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停下，她盘膝坐下，一边运转法诀，一边吸收本源之气，她感觉周围的本源之气比城里浓郁，她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不断的吸收，不断的淬炼，修为突破的瞬间，熟悉的疼痛袭来，红月瞬间汗如雨下，她咬牙坚持，仿佛这样能更好一样。
红月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长时间，等自己能动的时候，她气急败坏的对小盒子吼道：“骗子，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已经好很多了不是么，你都没有晕过去，说明这点疼痛还是在你的忍受范围之内的呢。”
红月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合着没有晕过去还是她的问题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红月就觉得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活力隐隐比原来更胜了，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真不错。
第二十九章 分离
红月突破了达到炼气期二层，她握了握手，手指凝聚灵气，左手一个术法发出，地上一个坚硬锋利的突起立马显现出来，右手随后一个术法，风刃在地刺上留下了一道刮痕，她目前可以两个术法同时发出，红月心里很兴奋，还想再试试别的术法。
“别再做那些没用的事情了，主人，你可以看见我了。”红月闻言才想起来，她到了二层之后就可以内视了。于是屏气凝息，将意识下沉至丹田，看到一条如发丝般纤细的白色四线在四处飘荡，丹田正中还有一团紫气，红月在脑海中不确定的问道：“哪个是你？”
只见那丝白线圈成一个圈，“主人，圈圈就是我。”
“哦，这就是你的本体啊，感觉好小啊。”
“对啊，这就是我啊，但是，我哪里小了，哪里小了，哪里小了。”红月不知道自己又触动了这个祖宗的哪根神经，它又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满的尖叫。
“哦哦，我错了，是好飘逸行不行。”
“哼！会不会说话，我是多么珍贵的存在你知道么，你能遇见我是你的大造化。”
红月撇撇嘴，心里想着，我可不愿意遇见你，当丫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比现在朝不保夕强，但是她不敢说，怕祖宗再发疯。
“是是是，以后您是祖宗行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摆脱我，告诉你，这辈子没门。”红月听着这话觉得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隔壁大娘整天对隔壁大爷说的话么，从小盒子这里说出来，看着那丝飘逸的白线，红月咽咽吐沫，不知道自己咋回答，但是鸡皮疙瘩不可抑制的抖了一地。
“世界，你一直是这样么？那我的东西在哪里呢？”
“你现在知道这些没有用，你要好好修炼，你修为越高，想让我变成什么样都行。”这话说的红月很迷惑，难道真的是自己见识有限，这个还能随意变化？男女也能随意变？她想不明白。
红月知道纠结这些也没有用，小盒子不会告诉自己的，响彻脑海的魔音她可不愿意听了。
红月来不及看看自己修为突破了有什么变化，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住了，她甚至不愿意在这时候突破。
这次虽然还是剧烈的疼痛，但是周身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先天灵体小成确实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她站起来，观察周围的情况，方才只顾着赶路，这会看来，这里能采到的好东西应该不少，现在她的神识能覆盖周围二三十米的范围了，看来突破也是很有好处的。
红月下山的时候，背篓里已经收获了四株百年人参和一株几十年的灵芝了，有了这些东西，爹娘以后的生活应该能有保障了
红月这次没有避讳的去了刘氏药铺，这次换了钱之后，她应该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拿着到手的六百两银子，红月心里一阵感慨，这么多钱，自己以前真的连想也不敢想。
红月去钱庄将银子换成银票，回家将银票全给了爹娘，嘱咐他们一路上保管好，到了都城可以用这些钱做些小营生。
红月絮絮叨叨的对爹娘说着，觉得都说的差不多了，将顺子叫到一边说：“这是写符箓，姐水平有限，只能制作这些，你拿着，尽快修炼，等你有了灵力，就可以用了。”
然后告诉他灵符的类别都是什么，怎么催动。顺子宝贝的将这些符箓贴身放好，然后问道：“姐，我们明天走了，你呢？”
“我也应该这两天就离开牧云了。”
一家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爹说道：“孩子，爹娘能做的就是不拖你后腿，你说什么我们应着，以后我们也只当你病死了。”说完话音里带着丝丝不舍。
红月眼泪差点掉下来，点点头，想到还得为爹娘准备一些药丸，还有顺子修炼的丹药，于是也不耽误时间了，留下爹娘和顺子在堂屋，她去了自己原来的房间，将上次用的小罐子找出来，用灶房里未熄灭的柴火，一边熬制着一边将给顺子炼制的丹药所需的药材分好。
等药丸做好了，丹药练完之后，天色不早了，红月没有再与爹娘说什么，就急急的赶回登仙阁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夏无双从李敬一房里出来，他看到红月问道：“与家人辞别了？”
“是的，师兄。”
夏无双见她兴致也不高，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没再说什么，就让她回自己房间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修炼之人探寻天地大道，百年之后，只剩自己一个人，那种孤独是每个修炼之人必须要经历的。
红月回到房中，坐在桌子前愣神了好久，不死心的问道：“世界，难道真没有适合我爹娘的修炼功法么？”
“没有！”小盒子不带任何感情，利落的答道。
红月知道自己问了也是徒劳，但是总是心有不甘。
第二天，红月早早的起来，连每天例行的吸收紫气也没有做，就直奔自己家。
回到家的时候，爹娘已经将行礼都已经放在马车上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一家要去投奔亲戚了，大部分人都是羡慕的，毕竟是自由身了，一家人甚至是世世代代都摆脱了奴籍。
红月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爹娘和邻居们在院子里告别，顺子则将马车赶到胡同里等着二老。
爹娘见红月来了，也不再寒暄了，一家人坐上马车就往城门驶去。路上，爹娘握着红月的手，该说的都说了，说不出的也都明白，有多少是离别，有多少是前路坎坷，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等到了北城门，红月下车，与爹娘告别，顺子也抬手抹去眼里的泪水，然后跳上马车头也不回的驾着车一路狂奔，红月卡在嗓子里的“保重”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们之所以从北边走也是为了让有些人知道他们去了上玄的势力属地，等半道的时候再找机会去东边大堰的国都。
红月看着官道上渐渐消失的马车，毅然转身回城，自己的将来在等着自己去面对，她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让爹娘和弟弟更好，最起码不再像现在一样面临别离，不再连选择的资格也没有。
第三十章 太上长老
红月回到登仙阁，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翻看着之前夏无双给的书，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脑海中则翻看着《药经》，看目前有没有适合自己的丹药。
红月看了没有多长时间的书，便打算去之前的修仙铺子看一下，买一些自己需要的药材，现在保命的东西越多越好。
将自己的易容洗去，露出本来的样子，红月还是有点不习惯，等服用了第二份凝气丹和第三份凝气丹，是不是自己的容貌还会有变化，这可是真的称得上改头换面了。
红月收拾完了之后打算出门，这时候隔壁的夏无双敲了一下房门：“收拾一下，我们回上玄。”红月愣了一下，这么快！之前可是一直没有给自己说过，她不禁庆幸自己父母今天早上启程了，要不还来不及送父母出城呢。
红月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装了一下包袱，敲了隔壁的门道：“师兄。”
“进来！”
红月推门进去，看见李敬一也在，行了礼，又问道：“我们现在就走么？”
李敬一给夏无双一个眼神，夏无双道：“现在就走，你收拾好了么？”
红月点点头，夏无双吩咐道：“去楼下的马车里等着我们，我们稍后就到。”
红月表示明白了，行礼后出了门。
夏无双问李敬一：“师叔，是不是有些仓促，毕竟我们这边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相比较你说的那个，把红月送回宗门是最重要的，我师父来信说，你姐姐的无垢灵体已经被各大门派知晓了，这种情况下，红月在这里不安全。”说完又看向夏无双：“她今天露出本来的样子，更是掩饰不住，还是早回宗门比较好，少生事端。”
夏无双知道师叔说的有道理，没再反驳。
红月出门的时候带上帷幔，她现在的样子，在这牧云城里太过扎眼。在马车上等了没一会，那两人就下来了。
夏无双对红月说到：“大约三日便可以到达上玄门，我们今天会全速赶路，你有什么不适可告知与我。”红月当然不能说自己不适，答应道：“谢师兄。”
夏无双和李敬一其实可以御剑回宗门，也就半天时间，但是红月不行，两人又必须确保她的安全，于是只能慢慢的靠马车往回赶。
红月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牧云，外边是什么样的景色她没见过，一路上撩起帘子四处张望，一边向往一边忐忑。
出了牧云城之后，行驶了半个时辰，外边的景色都是连绵的山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森林，红月渐渐失了兴致，落下帘子来，在车内闭目养神。
其实她是在修炼，这一路上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到李敬一的威压渐渐释放，周围的异兽和不轨之徒基本上不会进犯自己这队人马，路上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红月运转口诀，周身汇聚的本源之气愈加浓郁，在这种地方修炼简直事半功倍，红月能明显的感受到吸收的本源之气充盈着经脉，现在她可以内视了，看着白色的本源之气慢慢的填满经脉，自己的身体也感觉到力量和气机在慢慢提升。
不过没有多长时间，红月便看到自己经脉里飘过一丝凝实的本源之气，所过之处将自己吸收的本源之气扫荡一空，红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怪不得老是督促自己去修炼，原来有这么个偷粮食，不！偷本源之气的大老鼠。
红月气的不行，但是也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找小盒子问清楚，没办法只能接着炼，那丝本源之气吸收了整个经脉的本源之气之后，便躺在紫气之上，一动不动。
自己后来吸收的本源之气随着经脉运转，汇聚丹田，不断的凝实在紫气周围，然后不断压缩，随后形成一丝细线归入小盒子的本体。
看到这里红月已经不生气了，她开始怀疑自己就是给小盒子打工的，自己修炼的大部分修为都是为小盒子准备的。
看到这里，再联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有别的办法，小盒子能帮自己，自己返哺与它，只要有利用价值，她就不怕被抛弃，毕竟除了爹娘之外，这个世上，谁又必须要为谁付出呢。
红月心里踏实了不少，接着修炼。马车外，李敬一觉得一路上，周围的灵气都异常的浓郁，难道是因为山林之间生命更加旺盛，五行灵气便如此浓郁？他将神识蔓延出去，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自己这队人马也没有什么特别，虽然这种灵气充沛的感觉很好，但是他总觉得不踏实，给夏无双传讯到：“咱们加紧赶路，周围感觉不大正常。”
夏无双听到之后心里也是很紧张，到队伍前边加快行程，李敬一在后边压阵，作为始作俑者的红月，一心修炼，等到晚上大家吃饭休息的时候，红月精神满满的从车里出来，看到整个队伍都很严肃，时刻警备的样子让红月也跟着紧张了一把。
等大家一路风尘赶到上玄的时候，李敬一和夏无双的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红月下车跟着众人入了山门，因为之前已经报备了掌门，所以红月的住处也安排好了，李敬一让她回去稍微收拾一下等会过来带她去见太上长老。
红月不知道太上长老的概念，但是知道是大人物，她也不敢和小盒子沟通，稍微梳洗了一番之后，就有人来接自己。
红月见到眼前的女子行礼问好，女子笑笑说：“在上玄不需要这些虚礼，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师叔让我来接师妹，你唤我师姐便好，我名许静。”
红月想要行礼，但是想到刚才这位师姐说的，便只是笑笑的说道：“有劳静师姐了。”
许静带着红月往后山走去，一路上遇到很多弟子，大家见到红月都惊讶于她的容貌，有甚者直接问许静：“静师姐，这是哪个长老的小师妹？长的这么标致。”
许静正色道：“敬一长老。”
大家一听，集体噤声，那尊祖宗别说自己，连自己师傅估计都惹不起，于是调笑的声音也少了不少。
许静边走边对红月说：“师妹不必介怀，这些师兄都是开玩笑的，以后师妹拜在师叔门下，相信这些人绝不敢再如此和师妹说话。”
红月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师姐，毕竟李长老是不是自己师傅自己还不清楚呢，再说这位师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