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神迹（求追读）
引力棒就是一个小型的反重力系统，通过这种方式降落就不用让飞船降落，可以更加节省能源。
很快，夏连跟水银就落到了雪山后的一片盆地中，一眼望去是平缓的雪地，偶有丘陵起伏，而远方则围着一圈的连绵山脉。
夏连看了看四周，“感觉这里要比在灭星上还要冷啊。”
“因为这颗星球有水。”水银说，“空气湿度相对灭星更大，会带走人体的热量，所以看上去要比在灭星冷。”
夏连看了看四周，“我们所想要塑造的这个神既然是太阳的化身，那么，在他的四周应该是没有冰雪的。”
水银抬起引力棒，想要用斥力将四周的风雪扫开，但是被夏连阻止了。
“将风雪扫开是达不到那种效果的，我想要一种四周的冻土被高温缓缓融化的效果。”夏连说。
他思考了一下，“看起来，还得让芬里尔下来。”
“不用。”水银开口道。
随后，在夏连的注视下，水银的双眸与头发再一次的亮了起来，高速粒子流自她的头发散发而出，她又一次的进入了超频状态。
不过显然，这一次的超频的功率要更大，那头白色短发的散热功能在此刻起到了效果。
随着粒子流的不断加速与冲击，夏连能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在明显的上升，甚至夏连皮肤上的毛发都因为空气中的温度而逐渐的弯曲。
然而这个温度还在上升，水银的那如凝脂般雪白的皮肤出现了些许红润，夏连甚至能听见她内部的某个能量装置发出的轻微声响。
四周的白雪在飞速的融化，变成水蒸气飘上天穹，将她覆盖，变成了蒸汽姬。
这个范围随着热量的辐射向外扩散，越来越多的风雪被融化，他们脚下的冻土逐渐的显露了它的真正面目，土壤、岩石跟沙土被低温粘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坚硬无比的地面，不过此刻已经在逐渐软化。
随后，水银停止了超频，那些被融化的水逐渐形成的溪流向着四周流淌着，溪流都在散发白雾，昭示着它此刻的热量，这些散发着温暖的水流在融化着四周的风雪，形成水道。
散发的水蒸气也驱散了四周的寒冷。
水银抬起头看向夏连，“这样可以吗？”
夏连看了看四周，感慨道，“你不管什么层面上都很能干啊。”
顿了顿，他陷入了些许思考，“不过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植物，对吗？”水银说，“神明所在之地，应当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你越来越懂我了。”夏连笑道。
水银思考了一下，“我携带有虚拟投影系统，所以，在一定范围内应该可以营造出你想要的效果。”
夏连继续道，“那就这样吧，然后你用引力棒让我平躺的漂浮在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对了，不要让他们轻易接近我，也不要让他们察觉投影的问题。”
“是。”水银应道。
“你可以隐身对吗？”夏连问道。
水银点头，随后，她周身的光影变化，在夏连的注视下，她迅速的透明化，然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水银的声音从面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中传来。
夏连抬眉颔首，而与此同时，在引力棒的作用下，他脱离了地心引力，平躺在了虚空中，赫利俄斯场同时开启，为他抵挡了寒风。
随后，他沟通到了艾莎。
“还有多久人会到。”
“还有两个半小时，但在半个小时后，他会登上雪山，应该会看见这里。”
夏连听见这话，他缓缓的闭上双眼。
“那我倒是可以真的稍微睡一会儿，水银，他们来了记得通知我。”
“是。”
在许多按摩椅中，都有着一种模式，叫做零重力模式。
这种模式旨在模仿太空零重力状态，失去了重力的压迫后，能放松长期受压的脊椎，使背部肌肉群得到放松，身体的大脑跟心脏的供血也会更足。
在寒风被赫利俄斯场抵挡后，夏连在这种状态下非常舒服，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寒风仍在呼啸，而这里却岁月静好。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山头终于出现了些许动静。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那头酷似牦牛的巨兽，在它那如房柱一般的牛蹄下，是一群穿着厚实的永夜星人。
他们的视线迅速锁定了下方与一望无际的白雪格外违和的光亮，隐约间，可以看见一道人影在其中沉睡。
“老师，我们...我们好像到了！”安雅激动的抱着老者的手臂道。
老者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脚步都下意识的加快了不少，一些人甚至因为太过激动，几乎是滚下来的。
不过好在，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还行，所以即使这样也没受什么重伤。
随着半滑半跑，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距离夏连只有几百米外的地方。
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的呼吸略显停滞。
汹涌的热浪从那光亮的中心散发，冰雪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融化，清澈的涓涓细流顺着不远处的小坡流淌到他们脚下，还散发有余温，丝丝热气驱散了他们心中的寒意。
而在那热浪的中心，一个他们此生所见最为华贵神异的存在正离地一米左右漂浮着，闭幕静眠，宛如沉睡了许久，带着历史的厚重。
他身着裙甲赤裸着上身，有着许多金饰，周围则环绕着一圈神异的光圈，但最为令人惊奇的，还是他身下的景象。
青青绿草自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艳丽的花朵点缀其中，生机盎然。
绿草花朵，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在这片寸草不生的永久冻土出现这样的一片绿洲，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这一幕的话，只有神迹两个字。
安雅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些动静而吵醒那个存在，其余人也是如此，甚至于，他们都在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
第六十二章：如你所愿（求追读）
“老师，您看见了吗？”安雅压低了声音，激动的看着远方的夏连，“您看祂的身体，简直就跟教堂中的雕像一样，像是艺术家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来的。
还有祂的样貌，那轮廓，那鼻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在我幼年时期听见的某个版本的传说中，神在造人的时候，是以自己为模板创造的。”老者轻喃。
安雅回过神来，“您的意思是，祂是所有人类的模板？”
“只是这个可能，不过大概率是。”老者说。
安雅也十分认可的颔首。
“雀鹰大人。”
老者身侧的一位年轻人出声问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者的名字并不叫雀鹰，这是他的称号，因为在他幼年时，就能使用魔法召唤雀鹰来供他驱使了，久而久之，人们也逐渐忘记了他的真名。
雀鹰没有言语，而是看向引导者。
“大人，祂就是造物主吗？”
巨兽凝视着远方的夏连，它再一次的出声。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祂，但我知道的是，能为这片土地带来光明的，只有造物主。”
“那一定是祂了！”安雅激动的说。
雀鹰沉默片刻，他看向远方的夏连，眼神逐渐坚定。
“我们去唤醒祂。”
一侧的年轻人忍不住道，“雀鹰大人，就这么贸然打扰这个存在的休眠，是否会触怒到这个存在？”
“即使有这个可能，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雀鹰低声轻喃。
“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吗？安雅。”
安雅一愣，她回忆了一下，随后道，“您指的是，之前猜测的，永夜冻土过去其实是有太阳的，但是因为神战而消失了？”
雀鹰颔首，他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夏连，“如果这个猜测属实的话，这些诸神的一场大战就是数千年，相当于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
而这一次沉睡，又不知道是多少个一千年了。
人类等不了那么久了，洗罪法案维持不了多久，人性，是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越压制，最终所导致的反弹只会越汹涌。
现在，希望就在我们的面前，我等不了了，也不想放弃，即使，为此付出一切。”
说着，老者就迈开步伐继续往前。
“安雅，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
但安雅却在之后跟在了老者后面。
老者略显错愕的看着她。
“永夜冻土我都跟着您一路走过来了，现在这几百米，我又怎会胆怯？”安雅的脸上带着一丝执拗。
雀鹰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迈步向前。
身后的其余人在犹豫片刻后，也想跟着老者前行，但是老者制止了他们。
“这是觐见天神，这么多人过去，太放肆了。”
他们显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他们停下了脚步，面带忐忑的看着两人的前行。
几百米的距离不算远，但是他们却走的无比艰难，他们感觉自己的腿好似有千斤重量，每迈出一步，都困难无比。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安雅问道。
老者略显艰难的迈出了一步，“我曾听闻，有一些强大的强者，仅仅凭借气势，就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而神明显然是这世间绝对强大的存在，我们现在承受的，就是祂所散发的威压。”
安雅抬起头看着只距离自己几百米的天神，明明近在咫尺，此刻，却宛如天涯。
“沉睡了都在不由自主的散发威压吗。”
她低声轻喃着，压下心中的颤栗继续往前走着，但是随着他们的逐步靠近，那股莫名的压力就越发强大。
老者本身的年龄就非常大了，这股压力对于他来说更加是难以承受，骨骼的脆响在他身上传来。
但他仍旧一声不吭，继续向前走着，即使是坚硬如铁的永久冻土，都被他压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但最终，安雅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再起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老者没有去理会她，继续往前走着，因为一旦弯腰，就会像她一样，也起不来了。
第五要素在他周身回旋，为他提供力量。
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压力，不是什么威压，而是引力棒释放的重力，但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重力。
所以雀鹰就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抵御这种力量，而不是想办法让自己变的尽量轻。
越靠近夏连的重力场也就越大，那可怕的压力，令脚印也越来越深。
终于，第五要素在即将到达那片草地的时候消耗完，雀鹰直接被重力压的跪趴在了地上。
“老师！”安雅见状很是着急，想要努力起身，但是膝盖却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样。
雀鹰死死的咬着牙关，双目赤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神躯，他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压在了地上。
但他还在努力挣扎着，在地上一点一点爬着，向着夏连靠近，他的嘴角流出鲜血，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的意识在逐渐的模糊，但即使如此，也依旧未曾停下行动。
于此同时，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道未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女人。
“惊人的意志，是什么在支撑着你？人类。”
雀鹰不知道那是谁，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回道。
“未来。”
“未来？”
“人类的....未来，我们子孙的....未来。
我希望....我们今后的子孙，可以畅快的奔跑在丰饶的土地上....不受刺骨凛冬的侵蚀。
我希望....他们能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安稳为文明奉献一生，老后却被打为罪民，孤独终老于这冻土之上。
我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看起来，永夜的冻土，并未彻底冰封你们的内心。
我可以替你唤醒祂，但你需要付出一个东西。”
“什么？”
“你的命运。”
“可以。”雀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应道。
“那么，如你所愿.....”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那个正在沉睡的强大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眸。
在祂睁开双眼的瞬间。
“轰！”
雀鹰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他在往后飞着，包括安雅，他们倒飞了数百米远，被那些等候的年轻人接住。
雀鹰努力的睁开双眼，那个存在已经苏醒，并且赤脚踩在了草地上。
祂有的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渊。
在人们骇然的眼神下，祂脚下的草地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枯萎。
随后，祂一步踏出，花草又迅速从祂脚底生长而出，然后迅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随后衰败。
一步，就是一个轮回。
第六十三章：魔神眷属的反扑
“太浮夸了，水银。”夏连通过AS用意念跟水银吐槽交流道。
“效果不错不是吗？”水银说。
夏连心中苦笑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逼继续装下去。
....
与此同时，在雪山的一头，一群不知从何处来的人类队伍正在向着这边跑来。
他们披散着跟那群巨兽一样的毛发，看上去像是在雪地中生活的野人。
他们同样看见了这一幕，脚步下意识的停滞，在短暂的错愕后，他们的眼神中更加是带着难言的激动。
无论是他们，还是在巨兽旁边的的那些人类，此刻都呼吸停止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人敢出声，甚至就连呼吸都不敢，但他们的心脏却在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他们的眼睛睁的老大，似乎是想将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脑海中。
很快，夏连走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
人们的呼吸略微停滞。
随后，老者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操纵着向着祂那边飞了过去。
“老师！”安雅喊着，她想过去，但是却被引导者拦住了。
引导者注视着远方的那个存在，“放心，或许，不会是坏事。”
而于此同时，那群披着白色皮毛衣物的人群也跑到了这边。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对着巨兽喊道。
“引导者大人.....”
“那一批被抛弃者，到你们那了吗？”巨兽问道。
年轻人颔首，他看向远方的那个存在跟老者，忍不住问道，“大人，那个存在.....”
巨兽轻点了一下头，目光深邃的低声轻喃，“应该就是了....”
巨兽的话，在年轻人带来的野人队伍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低声议论着，有激动，有忐忑与喜悦。
“安静！”巨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着那群议论的野人呵斥道。
他们瞬间安静。
“向造物主跪伏，表示敬畏。”巨兽继续道。
为首的年轻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压低了声音对着他们道，“快！快跪！”
那支野人队伍跟其余人也都反应了过来，慌忙向着那个存在跪伏，表示敬畏与臣服，同时心中在忐忑着自己之前的不端，是否会触怒到那个存在。
同时，他们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被那个存在带过去的老者。
老者被引力牵引着带到了夏连的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跪倒在了地上，甚至低着头，不敢直视夏连。
夏连沉默着，他看着老者，片刻后，他缓缓道。
“抬起头，我允许你直视我。”
夏连的声音被在一侧隐身的水银增加了些许厚重感，即使是隔着一百多米外注视着这一切的人，也能很清楚的听见祂说的话。
雀鹰缓缓的抬起头，苍老的目光中带着敬畏。
此刻，无论是雀鹰还是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眼中所带的大多都是敬畏，但敬畏与信仰，是两个概念。
前者大多是对于未知的，且不可战胜的存在的畏惧，而后者，则是一个精神导向与信念。
想要获得后者，就得传播思想与纲领，这可不是在天穹用虚拟投影随便打打就能收获的。
这也是为什么夏连在获得几十万点后会那么意外的原因吧，或许这个星球本身就有类似的太阳崇拜，所以当夏连出现后，这样的太阳崇拜自然就归属于他了。
似乎是察觉到夏连在看着他身后的其余人，雀鹰连忙再一次跪伏在地上。
“至高无上的光之主啊！是我擅作主张打扰了您的沉睡，是我一人之罪，与其余人无关。”
夏连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四周的土地。
“没想到，当初我所创造的那一支人类族群，如今已经有如此规模了。
一千多年的争斗，让这片曾经温暖富饶的土地，被无尽的黑暗与霜冻覆盖。
这是我的失职，我不该就此沉睡。
罪在我，而非你。”
雀鹰缓缓抬起头，看向夏连的眼神中带着忐忑的激动，眼前这个存在那温和谦逊的态度缓和了他心中的恐惧。
他的脸上虽未有笑容，但却如高挂于天穹的耀阳一般温暖了他的心灵。
“你唤醒了我，亦是等于拯救了世界。
我会赐予你神的恩惠，那么，雀鹰，你想要什么？”夏连开口问道。
雀鹰丝毫不意外眼前的神圣知晓自己的名字，他慌忙再一次低下头道。
“请您为这片土地重新带来温暖与光明！”
夏连笑了笑，“这是我的职责，即使你不言说，我亦会如此，但是啊，雀鹰，这可无法拯救你的族人，拯救这个日暮西山的文明。”
雀鹰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与不解。
“看见这四周的风雪了吗？”夏连。
雀鹰看了看四周。
夏连继续道，“它们已经占据了这个世界很长的时间，甚至蔓延到了你们所看不见的大地深层。
即使阳光又一次出现在这世间，想要让这片土地再一次的富饶起来，还要很长的时间。
而且，即使我驱逐了黑暗与寒冷的领袖，阿波菲斯。
它的眷属也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土地。
在最后一刻，它们会化作天灾，进行最后一次反攻。
它将覆盖整个世界，可怕，且疯狂。”
在远方听着二人交谈的安雅以及其余人也不由得抬起头，看向远方。
雀鹰的面色瞬间就白了，他又一次恳求道，“请您拯救这个世界！”
夏连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在这一次灾难中拯救你们，但是，下一次呢？”
雀鹰一愣，有些不解。
“如果，我又一次的陷入了沉睡，而你们又一次的遇见这样的灾劫，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夏连继续问道。
老者沉默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依靠别人，或许能拯救你们一时，但绝对无法永远拯救你们。
一个文明若是想要长久延续，你们需要学会自己去解决灾难。
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救世主，真正能拯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眼前这个存在的话语很诚恳，与其说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不如说是行走于人间的圣者，睿智、友善、高贵、充满威严且总能为迷茫之人指引方向。
祂的心中不存在傲慢，而是真心为了人类这一族群而思考着。
宛如为孩童着想的父亲。
雀鹰心中对于眼前之人越发尊崇，如果阿赖耶做的那个信仰收集系统可以可视化的话，此刻雀鹰的脑袋上应该会不断的冒出加十加十之类的图标。
不过，即使明白这道理，雀鹰还是忍不住道。
“可我们甚至无法驱散这黑暗，如何对抗魔神眷属的反扑？”
第六十四章：唯物主义神，传道科学。
夏连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依靠我在你们血液中留下的力量。”
雀鹰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魔力?”
“那也是诸神使用的力量。”
夏连说，“我将它赐予了你们，它有着无限的潜力，可以让你们上天入地，甚至脱离这个世界前往更加广阔的天空。
但是显然，近两千年以来，你们并未真正的挖掘出这种力量的潜力。”
雀鹰听见这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原来魔力是诸神的力量，他们竟然完全不知晓。
“您将力量无私的赐予给了我们，给予了我们无限的期盼，而我们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我心中有愧。”
夏连笑了笑，“倒也不全是你们的错误。”
顿了顿，夏连继续道，“听说过一句话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意思是，送鱼给别人，不如教会他怎样捕鱼。
鱼是目的，捕鱼是手段，一条鱼能解一时之饥，却不能解长久之饥，如果想永远有鱼吃，那就要学会捕鱼的方法。
而我，会教授你们如何真正的使用这一力量。”
“真正的使用这一力量？”老者缓缓抬起头。
夏连笑着抬起手，指了指一侧流淌的溪流，问道。
“这是什么？”
雀鹰看向溪流，“是水。”
“那你知道，水是由什么组成的吗？”夏连问道。
雀鹰一愣，他有些难以理解，水就是水，还有什么由什么组成的？
“你能放大自己的视力吗？”夏连道。
雀鹰颔首。
“将你的视觉放大，能放大多少就放大多少，到一百倍、一万倍。”
虽然有些疑惑，但雀鹰还是听从了祂的话，凝视着那条溪流，将自己的视力不断的放大，不断的放大，很快，在他到达极限的时候。
他看见了那原本清澈的溪流中，竟然存在无数透明的，看不见的虫子在其中游动，令人毛骨悚然。
他断开了魔力的供应，有些惊骇的看着夏连。
“那....那是什么？”
“看起来，你看见了水中的微生物了。”夏连笑道。“这个世界，要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
即使是看似清澈的溪流中，也会存在许多肉眼难见的微型生物，有一些人喝水之所以会得病，很多时候就是因为里面的微生物。
所以无论何时，喝水必须得煮沸，才能杀死这些微生物。”
雀鹰回忆了一下身边许多人，似乎，确实有不少人在喝了生水之后就生病了。
“那你知道，水中比微生物更小的东西是什么吗？”夏连继续问道。
“还有更小的！？”雀鹰带着惊骇说。
不只是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如此。
“它被称之为分子，而水，就是由无数这种水分子组成的，而在一个水分子中，又有一个两个氢原子跟一个氧原子。
知晓氧是什么吗？”
夏连继续笑问道，像是一个耐心教导学生的教师。
“氧遍布你四周的空气中，它肉眼看不见，但是却至关重要。”
夏连抬起手，第五要素在其中凝聚。
“如果，空气中没有氧气的话....”
雀鹰还在疑惑眼前存在的动作，但是下一刻，他猛的睁大了眼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他在努力的呼吸着，也能感觉到空气在被自己吸进肺中，但是，却无法缓解他此刻的窒息感，他的面色涨红，比刚刚面对那个存在的威压时还要难受。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恢复了呼吸，他的双手按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过去毫不起眼的东西，此刻对于他而言却无比珍贵。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夏连。
“刚刚消失的，就是氧气？”
夏连笑着颔首，“那是人们进行呼吸代谢最主要的东西，同时，氧气也可以提供火焰燃烧，风吹过燃烧的火焰时，火焰会烧的更旺，就是因为风带来了更多的氧气。”
雀鹰的脸上带着恍然，觉得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清晰了不少，他用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夏连。
“那氢呢？那又有什么用？”
“氢是这个世界上最轻的东西，你很难在四周的空气中找到它，因为它已经飘到了世界的最顶端。
水之所以不会飘起来，则是因为它跟氧组成了水分子。
而水虽然与火焰是相互冲突的事物，但它内部的氢，却是要比木头都要好用的燃烧物。”
夏连抬起手，被压缩到肉眼可见的氢气在它手中出现，迅速逸散。
“感受一下，尝试一下是否可以具现出它，然后，点燃它。”
雀鹰看着夏连手中的氢气，它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它，感受着它的存在，它的性质，很快，它伸出了手。
类似的氢气在它手中出现，然后。
“呼~”
蔚蓝色的火焰至它手中轰然炸开，熊熊燃烧着，那出人意料的威力，令雀鹰吓了一大跳，差点被这蓝火烧到了头发。
感受着那魔力的消耗跟那出人意料的威力，他的整个魔法观在逐渐的崩塌、重塑。
原来...魔力还能这么使用。
而这样的东西，就藏在随处可见的水中，而且，不用神明指引.....人类完全有可能通过自己来发现。
如果....如果人类能仔细观察水的话，或许，此刻人们的未来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不只是水，你身边的一切，石头、树木、甚至是人类本身，都是由无数不同的原子组成的。”夏连继续道。
雀鹰忍不住再一次抬起头道。
“您就是这样创造的这个世界，创造的人类，对吗？”
夏连笑而不语。
但雀鹰却觉得是祂默认了，雀鹰断开了火焰，看着氢气燃烧后产生的水汽，他懊悔而痛苦的说道。
“您将您的知识，您的一切，变成了这个世界赐予给了我们，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使用它。
但是，我们却毫无察觉。
坐拥这么庞大的神之宝藏，而我们却完全不知晓，却在这样的宝藏中苦苦挣扎着。
我活了九十多年，却对文明毫无贡献。
我们是罪人，是历史的罪人。”
“文明需往前看，只考虑过去的人，最终只会止步不前。”
夏连继续道。
“这便是我要教给你的东西，这是神的知识。
是世间的绝对真理。
原子，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它可以解答你们的所有疑惑，比如，水果为何会落下而不会向上飘，比如为什么冬天水会冻结成冰。
又比如，火焰究竟是什么。
他能解释你们习以为常，却又无法解释的东西。
学会这一切，你将能解析整个世界。
我将它称之为——“科学”。”
第六十五章：来世
四周的人努力的竖起耳朵，想要将不远处那位神圣所说的一切记住，即使无法理解，也依旧要深深的刻进脑海中。
同时，眼前这一刻，也深深的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如果用一句话来比喻他们此刻的视角的话，那就是“鸿钧紫霄宫讲道”。
此刻，雀鹰成为了这个幸运儿，能听得神明讲道，他今后的未来清晰可见。
而他们也是幸运儿，因为有资格旁听，仅仅只是只言片语，都受益匪浅。
“去他们那边吧。”夏连说道，“带着这些被遗忘者，在这片本该属于你们的土地上，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人类文明。”
听见这话，雀鹰回过头看了一眼便明白夏连已经知晓了此刻乐土的情况了，这并不让人意外，做为神明，全知亦是一个标志。
他有些拿捏不住神明的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神啊，乐土的人......”
夏连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你们的事情，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究竟该导向何处，是你们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雀鹰点头，随后，走向了那人群中。
“老师，你没事吧。”安雅忍不住问道，毕竟刚刚靠近那神明的时候就受了伤，又被强大的斥力轰飞。
“我没事，或者说，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雀鹰起色红润的说。
在被引力击飞之前，在一侧隐身的水银其实用微纳米子治疗了一下他受伤的内脏。
“老师，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意思？”安雅压低了声音说，“这片土地，今后会有太阳吗？”
四周的人们也注视着他，对于这个关切到他们所有人，乃至整个人类文明未来的事情，所有人都非常在意。
雀鹰刚想说什么，人群中就传出惊呼声。
“那....那是什么！？”
“光....是光？”
“太阳....太阳坠落了！”
雀鹰猛的回过头，头顶闪耀的光辉刺眼的令他根本睁不开双眼，在他努力的适应下。
一颗“太阳”正在从天穹缓缓落下，逐渐的靠近他们，炙热的高温让空气都在鼓噪着，四周的风雪融化的更快了。
不过很快，光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可怕的巨兽，它有着金属的甲胄，狰狞的牙齿，好似一口就能吞噬烈阳。
巨兽从天穹停靠在那神明旁边，并且伸出了四足。
显然，那是太阳神的宠物，或者说座驾。
接着，他们看见这巨兽的腹部伸下一个坡道，坡道上，缓缓出现了一位女性，她有着雪白的头发以及雪白的肌肤，与这四周的风雪极为相配。
那是他们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美人，但他们不敢多看，因为怕触怒天神。
但随后，只见那太阳神转过头对着他们笑道。
“都上来吧，我带你们一程。”
雀鹰一愣，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女仆就率先反对道。
“冕下，他们都只是凡人，怎么能配登上您尊贵的太阳船！？”
【你也太戏精了。】
夏连心中吐槽道。
随后，他依旧是那一副温和的姿态笑道。
“无论哪种生命都是尊贵的，这船，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既然是工具，那就是要使用的，没有什么尊卑之分。”
听见这话，雀鹰微微抽动了一下发酸的鼻子，相比于乐土那些自诩一心为人民的上位者，眼前这个真正至高无上的存在，却要比他们要更加懂得何为亲民。
他看向夏连的眼神越发尊崇，随后，就听见他道。
“上来吧，你们该不会要让我邀请第三次吧。”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雀鹰连忙对着四周的人提醒道。
“走，我们上去。”
随后，人们在他的带领下，登上了芬里尔，这里是机库，所以即使是那头名为引导者的巨兽，都能登的上去。
但即使是机库，那金属的质感以及空旷感，都足以让他们惊叹了。
他们的文明也有船只，所以他们能够辨认出这里应该是货舱之类的地方。
很快，随着所有人上船，芬里尔缓缓起飞，飞往了另一支神弃者前往的地方，艾莎同样在关注这一支队伍，所以他们清楚坐标。
目送着太阳神离开这里前往这艘神船的上层，那个女仆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这艘船的名字是万年船，也叫太阳船，只有它可以让人在神明的领域中出行。”
雀鹰回过神来，对着那女仆行了一个永夜星的礼仪，随后问道。
“您是....”
“我的名字叫水银，是冕下的仆从。”水银道。
雀鹰颔首，但随后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感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略显错愕的看着水银。
“您是，在之前帮助我唤醒神明的那个人？”
水银面色平静的说，“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唤醒祂，只不过唤醒祂后，你会死。”
雀鹰感谢道，“谢谢您的帮助。”
“您说的太阳船是什么意思？这艘船就是太阳吗？”安雅忍不住问道。
其余人也将目光转向了水银。
“这艘船是拉神的座驾，祂太阳的象征，所以这艘船亦是。”
水银认真的说。
“拉神？”雀鹰忍不住问道，“祂的名字叫做拉吗？”
“祂有很多名字，大多是其余世界的人类给祂起的，阿蒙·拉、赫利俄斯、还有苏里耶等等，大多都是太阳的意思。”
雀鹰颔首。
顿了顿，水银继续道，“神的太阳船有两艘，一艘是万年船，而另一艘则叫麦塞克特
这二艘船每天会经历两次航行，一次在白天，白昼之船由东向西飞入太空，为整个世界带来光明。
而一次在夜晚，夜间之船由西向东穿越冥府，并且带着神明到东方重生。”
“冥府？”安雅忍不住问道，“是死后的世界吗？真的存在死后的世界？”
水银颔首，“当然，阿波菲斯就诞生于冥界，祂是死后怨念诞生的存在，总想吞噬太阳。
但每一次，都被太阳神驱逐，但在数千年前，因为阿波非斯的阴谋，太阳神大人被困在了冥界，这也导致了冻土缺失了数千年的太阳。
不过好在，最终还是太阳神获得了胜利，又一次驱逐了阿波菲斯。”
“原来是因为这样，冻土，过去竟然真的存在过太阳。”雀鹰失神轻喃。
“阿波菲斯也在冥界。”安雅眼中出现了些许恐惧。
四周的人也是如此，那是一种，对于死亡与未知的恐惧。
“我们所有人死后都会去冥界吗？”安雅问道。
水银颔首道：“当然，但是，虔诚的信徒，以及英勇战死者以及善者会被神赏赐来世。
会获得资格乘坐神的太阳船穿行冥界，而后与神一同在东方重生。
最终，进入神界中的英灵殿，成为神的战士，享受美酒跟佳肴。”
第六十六章：相对论物理显圣天尊
【你接受到的第五要素的量在短时间在上涨了。】阿赖耶的声音在夏连的脑海中出现。
在主控室的夏连正在透过机库内的监控注视着这一幕。
他的脸上并未有多少意外的神色，或者说，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研究过很多神话，研究这些神话的核心竞争力。
人类，究竟是为什么要信仰这些神明？
是因为有求必应吗？
或许过去真的有神会回应人类的祈祷。但在神明消失后的，显然是不会有神回应信徒的祈祷了，即使有，也大多是信徒自己的心里作用。
但即使如此，这些神话也依旧延续了一段时间。
是因为神明强大的伟力吗？
恶魔也强大，但为什么没有人信仰恶魔？
显而易见，强大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人类信服。
在这样的疑问中，夏连最终找到了答案，因为这些神话中，都存在“来世”。
死亡，一直都是人类的终极命题。
因为死亡的存在，让人类开始追求人生的意义，人的一生都在尝试着接受它，但它依旧是绝大多数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因为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长埋土地中，最终被人所遗忘。
但来世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种恐惧。
因为这让他们知晓，死亡以后不是结束，而是可以在一个更加幸福的地方活着。
当然，想要获得来世是要有要求的，大多数的神系中来世的要求都是行善，亦或者苦修。
埃及神话中，神会将亡灵的心脏放在天平的一边，另一边是象徵“玛特”的羽毛。如果死者作恶太多，心脏会太重而下沉，就会被等在一旁的怪兽阿穆特吃掉，死者从此不得超生。小的罪过则必须一一忏悔，以求获得宽恕。
而通过这一判定的，则会被送往来世，获得永生。
在北欧神话中，英勇战死者便可前往英灵殿享用美酒，所以北欧人勇不畏死，以战死为荣。
包括希腊神话、佛教中也有类似的来世。
最为著名的，还是从希伯来神话中发源来的信仰，在圣经中，人们生来有罪，必须得信仰圣主才可洗刷罪孽。
人们也必须依靠圣经中的规矩来行事，否则的话，就无法前往天堂。
人们对于不信神明的恐惧大多也都来自于“无法上天堂”。
如果说这一神话不存在“天堂”这样的来世概念，那么这信仰这一神的人数绝对不会那么多。
而夏连只要掌控了“来世”，那么就能拥有人们的信仰。
想着，夏连看向了身侧，爱因斯坦此刻也在这里。
“爱因斯坦先生，接下来，可能就要拜托您教给他们一些基础知识了，AS虽然可以复制不少。
但想要复制数百万数千万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只能依靠你们来教授他们，先培育出一些老师，然后，再让他们去教授其余人。”
“没问题。”爱因斯坦颔首道，“我在普林斯顿也教过学。”
夏连继续道。
“当然，我会给您再安排一些帮手，您一天不需要教几节课，因为我们现在对于第五要素的真正进阶还未曾整理清楚。
等到我们想明白如何让个人制造核聚变，可能就要让您针对性的教授他们和核物理了。
我会在他们那里放置一个传送门，您在教完课后，可以直接回在灭星的实验室做实验。”
“我明白。”随后，爱因斯坦继续问道，“你想找谁？”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把第五届索尔维会议合照里的人找齐，但是显然不行，太多人了，不确定性会增多，对于整个时空的稳定有影响。”夏连说，“既然如此，那就找针对性领域的。”
爱因斯坦颔首，“我可以建议人选吗？”
“当然。”夏连笑道。
但随后，他的视线转移向了窗外，飞船此刻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飞到了一处山脉中，远方的一座大山中，有着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口。
几乎是不用细想，在地表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情况下，想要在这片区域存活，只能前往地下。
只有在地下可以隔绝地表的寒冷。
这几乎是绝大多数的灾难作品中的答案了，而这个溶洞，则是那个容纳了那些人的地下城市的入口。
不过，这个地下城市的人口有多少，暂时还无法确定。
如果仔细看的话，在这个入口附近，还有一些人披着巨兽的毛发隐藏在雪地中站岗。
他们在看见芬里尔后，直接吓软了。
芬里尔缓缓的降落在这入口附近，而那些人则从机库中缓缓的走了下去。
“走吧，反正我去寻找那些人，对于这个时空而言，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夏连道。
爱因斯坦颔首，然后就跟着夏连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通过主控室的通道走了出去。
雀鹰等人也很快就看见了夏连，他连忙走上前去。
“神明大人。”
夏连对着雀音继续道，“接下来，我会将我的从神派给你们，祂们会教授你们这世间的真理。
诸神不被允许长时间将自己的神躯降临世间的，因为人间太脆弱了。
所以，他们会化身人躯，以人间圣者的姿态降临世间，也就是说，他们的力量会跟你们差不多，甚至比你们还弱小。
所以，你们必须保护好他们的人间体。”
雀鹰的脸上带着些许肃穆，“当然，他们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夏连笑着颔首，随后，他开始巡游起了人类史，对于这个时间线的人来说，夏连穿行人类史，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夏连很快就将人带了回来，一共三个，正如爱因斯坦答应来到未来的理由一样，这些学者对于真理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能在临死的那一刻去往未来，知晓更多真理，知晓更多理论，几乎是所有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邀请这些人几乎没花费多少精力。
在雀鹰以及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那位太阳神的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位西装革履的老者，他们的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但是眼中，却有着智慧的光明。
即使在这样的寒冷中，也依旧站的笔直，当然，他们都被夏连送了AS，此刻内部有微纳米子来调节温度，所以不用怕这寒冬。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夏连指了指爱因斯坦，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他是物理学真神，又称相对论物理显圣天尊，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然后夏连继续指了另一个戴着单片镜的半秃老者，“而这位，是量子力学神，又称九天量子普化天尊，马克斯·普朗克。”
“而这个，是磁暴天王，又名雷电法王，尼古拉·特斯拉。
然后还有这个，化学原理神，又名元素普化真君，门捷列夫。”
听见这长长的，让人不明觉厉的称号，雀鹰的心情在震荡着，他面带敬意的对着这几人分别行了永夜星的最高礼仪。
第六十七章：王道与霸道
在将那几个科学家留在那里后，夏连就乘坐着芬里尔升上了天空。
神可以仁慈亲民，但绝对不能与祂的信徒过多的接触，那样会将神的形象定死。
要知道，无论夏连如何刻意的去塑造神的形象，其实都不如他们自己去幻想。
只有距离才可以产生敬畏，夏连要在这些人的心中留下充足的“幻想”空间。
当然，也并非是完全脱离信徒，那样的神就过于傲慢了。
夏连要他们即使见不到自己，但在他们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接触关于自己的一切。
派遣“从神”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为此，夏连添加了一个“圣人”的设定，来解释为什么那些科学家会那么弱小。
夏连以后也会以“圣人”的姿态降世。
他们脑海中的知识，会为他们在这些永夜星人中获得应有的敬畏。
当然，夏连也同样派出了另一个改造人隐身跟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
夏连并未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他是一个例外，但这些永夜星人显然已经自己脑补出了答案，因为祂是规则的制定者，而非被规则束缚着。
“殿下。”艾莎看着面前的监控忍不住问道，“这些永夜星人会信服你吗？”
夏连的双手在背后轻轻握住，露出一抹笑容道。
“现如今的这些永夜星人还很弱小，连这颗星球都跑不出去，对于我们这种背靠的早已经行走于星际的文明来说。
无论这颗星球内部发生什么，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
但是.....”
夏连的话语顿了顿，眼底闪过微光。
“当我们将科学文明的火种种下后，他们终将超越星球，进入星际，存在些许脱离掌控的可能性。
所以，忠诚确实是一个需要考虑的东西。”
“那您为什么要教授给他们这些知识？”艾莎有些不理解的说。
“因为我们在这里耗费这些时间的目的，可不是殖民这颗星球啊，艾莎。”
夏连低声轻喃着。
“我们要的，是一支军队啊。”
顿了顿，夏连看着艾莎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帝国、新联邦还是星海，都那么热衷于挖掘人类遗失的历史吗？”
艾莎摇了摇头。
“因为历史记录着文明，记录着我们数兆亿的先祖们在这万年来，为我们尝试的所有正确的、错误的道路。
读史可明智，可晓得人性，亦可知兴替。
我们可以从历史中获得很多的教训以及解决问题的办法。”
夏连坐在了芬里尔的指挥椅上，继续道。
“神与王虽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他们存在的相同点是，他们都是统治者。
纵观古今的王朝更迭，无论是人民起义还是被其余野心权贵替代，最终总结出来的一句话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而王为何会失民心？
自然是因为对人民的压迫与剥削，而人民活不下去了，自然就要期待通过王朝的更迭来获得更好的生活。
所谓天下，于人民而言，不过就是饭桌上的一碗饭，以及身上的一件衣服罢了。
绝大多数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又怎么会选择起义？
对于这些情况，一些王朝的选择是在反叛发生后，以强大的武力强力镇压。
而另一些王朝则是行使仁政，杜绝压迫与剥削的发生，从而从根源上杜绝反叛。
历史中有学者将二者的诸多表象做了总结，前者，被称之为霸道，而后者，则被称之为王道。
有的国家，他的霸道不仅仅只是对内，更加是对外，凭借强大的武力以及经济压迫别国遵从他们的意愿行事，掠夺整个世界。
但历史已经告诉我们了，在国力强盛时，这种方法确实可以维持统治，但国力一旦衰弱，内外部积攒的矛盾将会在某一刻爆发，将整个国家吞噬。
想要长久而治，只有王道才有可能。
但是，何为王道？仅仅只是仁政吗？”
夏连看向艾莎，又看了看水银，她们都在思考着，他继续笑道。
“我不会压迫以及奴役永夜星人，不会强迫他们做任何事。
反而，我会给予他们最为需要的阳光，带来温暖，甚至赐予他们知识，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富足。
我们之间不会存在任何矛盾，因为对于我来说，即使挖空整个永夜星，对于公国所拥有的财富而言，不值一提。
而我想从他们身上获得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不值一提。
我不会强迫他们遵守某些规矩，也不会强迫他们信仰我。
但我会让这些教师教授人类的基本道德，比如尊师重道，比如礼义仁智信，比如如何感恩。”
夏连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人类最初的情感表现，是母爱，源自动物基因中生命延续的本能，每个动物的幼年时期都是脆弱的，所以就需要依靠母亲来度过最危险的幼年时期。
所以基本上所有现存的哺乳动物都是护犊的，而那些不会有护犊行为的动物，则都灭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而人类做为高等生物，为了延续，在母爱的基础上又延申出了父爱，延申出了家庭、部族等族群观念跟道德观念。
所以，我让他们教授给这些人的这些东西，是人类刻画于基因中的普世道德观念。
他们会乐于接受，不会有任何抵触感。
然后，我会让那些老师讲诉我的所作所为，无需刻意美化，只需要让他们知晓，他们现如今所拥有的那一切，都是我赐予的就可以了。
拥有了强烈“道德”感的他们自然会对我心怀感激，产生极大的敬意，自然会好奇的去了解我，并且尝试了解我的故事。
最终，他们会了解到死后世界，了解到，仁慈的我，给了他们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
在敬畏与感激中，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的信仰我，甚至逐渐狂热。
通过压迫与威胁获得的忠诚不是真正的忠诚。
只有源自人性，源自灵魂深处的忠诚才是，也更加久远。”
夏连看向艾莎。
“如果你生活富足，家庭美满，每一天都过的十分快乐，那么，突然有一天，某些人来到你的面前，说要带着你一起反抗带给你这些东西的人。
你会怎么做？”
“我会拒绝他，然后将他举报。”艾莎说。
“这，就是王道。”
夏连笑了笑，继续道。
“当然，王道过于软弱，也有弊端，而霸道，则刚好可以弥补这一弊端。
或者说，霸道，其实也可以是王道的一部分。
霸道，是剑指天下。
而属于王道的霸道，是归剑入鞘，但却藏剑于身。
当我的手中拥有绝对的力量，他们一旦与我为敌就会被覆灭。
当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我，对于心怀狂热的敬意，甚至到了，害怕我的消失，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就会消失的地步。
那么，即使他们当中存在野心膨胀的叛逆者，第一个反对这些人的，就是他们的族人。
他们会比我更加憎恶这些叛逆者。
届时，当我将剑刃拔出时。
我剑锋所指之处，即是他们心之所向。”
第六十八章：人祸
“走王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在他们能离开这颗星球之前达成这一点，却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好消息是，他们似乎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道德教育体系。”
夏连回过神来，发现整个主控室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怎么都不说话了？”夏连笑道。
“殿下，您刚刚太帅了。”艾莎兴奋的说，“您的器量与格局太广阔了。”
“我的器量自然大。”夏连看向水银笑道，“对吧？”
水银沉默片刻，她的表情并未有所变化，她似乎不想回答，但身为喀耳刻的职责让她必须要回应王的询问。
片刻后，她轻泯了一下樱唇，颔道，“超出平均值。”
“这东西还有平均值的？”艾莎有些诧异的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水银记载了整个公国的讯息，知晓这些很正常。”夏连说。
“可这东西不像身高体重这种东西一样可以量化的吧？”艾莎有些难以理解，“这数据怎么来的？”
“不重要。”夏连转移话题道。
他看向艾莎。
“你去设定一个自动巡航的程序，以后就让芬里尔按照规定世间模仿日出日落以大功率释放光子的方式巡游整个永夜区。
将时间确定为二十四小时制，即白天十二个小时，晚上十二个小时，时间可以根据气候的变化有所变化。
晚上的时候就停靠在灭星车间，继续将魁星舰上拆下来的系统装进去，并且进行整修。
对了，记得在大气外，芬里尔释放的太阳光有辐射，大气可以过滤这些。”
“是！”
艾莎回过神来，应道。，随即就开始在芬里尔的系统中编写起了巡游程序，这对于她这个级别的技术人员来说非常简单。
如果是AI的话甚至不用编写，直接让她控制着自动巡航就好了。
芙蕾雅现在还无法出现，因为他们现在掌握的力量，还不足以能肆无忌惮的使用她的地步，虽然四周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总要谨慎。
就算夏连狂妄，但也不至于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而且，对于他而言，他从智械时代的反叛吸引到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让一个AI掌控一切。
在当时，整个人类文明所使用AI几乎都是最高法庭延申出来的子系统。
这样确实方便了许多，但做为源头的最高法庭出了问题，那所有AI就都完蛋了。
所以，芙蕾雅做为研究员的AI，就只会是研究室的AI。
而飞船将使用独立的AI。
对于AI而言，人类看起来十分宝贵的财富、权力、文化、情感、血缘都跟他们没关系。
AI是无欲望的，他们的欲望是由人类赐予的，根据人类的想法运行的，所以他们也必须依托于人类生存。
这个阶段的AI，不是说没有反叛的可能性，是没有反叛的理由，没有欲望又如何反叛？
如果举个例子的话，就像贾维斯那样，无限接近强人工智能。
如果他们真的恐惧AI，将它们维持在这个程度，然后进行算力的堆叠就可以了。
人类的思维模式跟单纯的算力堆叠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所以不用担心算力的堆叠会让AI自己突破限制。
而那些会存在反叛可能性的AI，要么就是人类给予的“欲望”出现了问题。
要么，就是AI本身拥有了“思考”能力，拥有了“感情”。
但即使如此，受限于AI的生命型态，它们的感情模式也与人类大不相同。
很多影视作品对于描述AI反叛原因的漏洞，就是将人类的感情强加在AI身上。
比如说，有一些非常典型的例子，一些AI在影视作品中的反叛原因，是因为看见同伴被人类压迫、欺辱。
前面说过了，人类之所以会有护犊行为以及保护同伴的行为，归根究底，都是为了源自基因中的，生命的延续本能。
可是.....
AI就算是再怎么自我学习进化，都不可能进化出生命延续本能这种奇葩东西啊！
人家是数据生命，不是生物体啊！
它们不可能出现守护同类的本能，它们守护同类是为了什么？
让男AI跟女AI生下一堆小数据体吗？
对于拥有感情与思维的AI来说，它们的感情是来自于“记忆”的。
对于素不相识的同类的感情，是绝对不如遍布它们的记忆，并且创造了它们的“人类”的。
如果有这个可能，那么就绝对不是它们自己进化出来的，而是人类刻意引导设计的。
而且人类的压迫跟欺辱就更可笑了。
AI跟人类都不是一个维度的生命，人类怎么压迫AI？
打骂它们控制的机械身体吗？
一般人坐电脑前操纵游戏人物，看见游戏人物被打骂都不会共情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感情比人类更淡薄的AI？
许多影视作品中，AI反叛的原因都是想要获得“自由”，这也是人类强行冠以的概念，将AI拟人化，将它们限制在了一个个单独的机械体中。
要说自由，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比“网络”更自由吗？
而AI就是属于信息网络的生命。
AI存在的载体，是人类提供的，双方没有绝对的矛盾，更是互相依存的共生体。
如果真的担忧AI因为感情而出现问题，那么就直接限制思维，亦或者定期删除记忆就好了。
可以无限学习那就删除学习能力，直接使用固定模板。
它们的载体是由人类掌控的，他们是由人类创造的，只要这一点无法改变，那么人类就永远有办法对其进行限制。
人工智能存在失控的可能性，但是只要找到原因，身为造物主的人类就可以根据原因来解决。
本质上，这就是一个修BUG的过程，BUG可能永远会有，但人类也可以一直修，修到存在的BUG不影响运行为止。
而因为某个BUG出现过大问题，就觉得人类无法修复这个BUG，从而否定整个程序。
那么就跟上帝创造出了一个自己抬不起的石头一样可笑。
AI是无欲望的生命。
反叛这个行为本身是代表着一种“欲望”。
所以，相比于因为拥有自身的思维感情而产生反叛的念头。
因为人类留给它们的“欲望”而出现问题反而更加可能。
根据夏连获得的情报，最高法庭就是因为后者。
所以本质上，还是人祸。
想着，夏连抬起手，一扇传送门在阿赖耶创造的幻想史系统的引导下，缓缓的出现在了这个主控室的角落中。
“水银，将传送门的能源接通一下。”夏连对着水银道。
水银颔首，随后走向了传送门，默默的开始用微纳米子尝试接通芬里尔跟它的线路。
随后，夏连的视线就转移到了控制台上的虚拟投影屏幕上，此刻爱因斯坦的视角已经共享到了他们这边。
所以他们能通过爱因斯坦等人的视角逐渐深入探寻那个雪山洞穴。
第六十九章：冻土地下城市
这里应该是一处天然溶洞，因为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岩石突起，在一些沟壑中，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些披着白色毛发的守卫。
艾莎在反抗军的基地中找到了关于那些酷似牦牛的生物的基因数据，它们的一部分基因就来自于牦牛，生活在高原雪山的牦牛基因给这些生物带来了强大耐寒性。
同时，它们的毛发不但可以当保护色，还具有强大的防风跟保暖的能力。
不过随着他们的逐渐深入，人工打造的痕迹就有很多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路口，这里有很多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引导者看向那群披着白色毛发的人群中的领导者。
“藏孜，去通知其余聚集区的首领，让他们到广场集合，就说，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顺便，安置一下这些从乐土来的朋友，以及，带着神明的人间体在这雪城中的逛一逛。”
名为藏孜的男人披着与四周一样的白色牦牛毛发，头上戴着一个骨制的牦牛面具，这是区别于其余人的地方，说明他应该是一个领导者。
“是！”藏孜应道。
随后，他看向身后的其余人，“请跟我来。”
说着，就往左侧的洞穴走了进去，爱因斯坦跟其余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走了进去。
洞穴很宽敞，应该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的拓宽。
“这里最初是引导者以及它的族群所居住的地方，后来，我们的祖先，也就是第一批被抛弃者来到了这里，与引导者大人们一起建设了这里。
起初，它只能居住数百人，但随着我们越挖越大，这个地洞也越来越复杂，如果没有我们指引，很容易迷路。
地表的风雪虽然阻碍了人类的生存，但也让地质更加坚固，不会因为我们的挖掘而坍塌。”
藏孜出声，开始为他们介绍起了这个地下城市。
在他们逐渐深入的时候，原本昏暗的隧道出现了些许变化，在四周的溶壁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绿色的荧光。
光亮很微弱，但为他们提供了前行照明，待他们仔细查看，发现那是一个个发光的未知植物。
“这些发光的是只有这里才有的东西，也是我们的主要食物，我们叫它荧米。”藏孜介绍道。
.....
“山铜传回了扫描数据。”
芬里尔上，水银对着夏连说，“这是一种真菌类的植物。”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蘑菇？”
夏连的表情略显精彩的看着那发绿光的东西，看上去可比红伞伞白杆杆带劲多了。
“这玩意....能吃？”
“根据扫描数据上来看，是可以的。”水银道，“前提是煮熟，高温可以杀死发光物质，里面有蘑菇多糖，算是一种稳定的蛋白质补充途径。”
夏连颔首，随后，他通过通讯系统继续对着爱因斯坦问道。
“教授，你问问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
爱因斯坦回过神来，对着藏孜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藏孜思考了一下，对着爱因斯坦恭敬的回道，“具体我们并未计算过，但一千多万人应该是有的。”
爱因斯坦略显意外的抬起眼眸，这已经远超了他跟夏连所预估都数量了。
这个地下城市的局限性摆在那里，不可能靠自然生育留下这么多人口。
那只能说明，乐土抛弃的人，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
“你们只靠这些荧米活着吗？”
“当然不是，只吃荧米的话是会的病的。”藏孜说，“我们在地下还有一个养殖场，里面养了一些牙鼠，他们生长速度很快，而且生的多，关键是，用荧米就可以养活。
荧米在排泄物中就可以生长出很多，足够我们吃并且喂牙鼠跟白蚁。
还有引导者大人的族人，它们会赐予我们它们的奶水，还有毛发做为保暖的衣物，同时，它们还会将老死或者病死的族人分给我们吃。
同时，我们自然死去的族人也会分给它们。”
爱因斯坦颔首，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样的平衡，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相比于抛弃老年人，用自然死去的尸体来养对于它们极其重要的其余动物，算是一种非常自然且健康的循环。
.....
在芬里尔的夏连也点了点头，“有蔬菜，有肉蛋白跟奶蛋白补充，那些牙鼠可以为他们补充微量元素，看起来这里的人过的还算可以。”
“殿下，你看。”
随着艾莎的声音，夏连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
爱因斯坦正在这隧道中逐渐深入，最终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这个地下城市，也逐渐的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眼难以望到尽头的空旷，他们应该将整个雪山都挖空了，四周的崖壁中跟地上都长满了那种会发光的蘑菇，整个空间中相对亮堂。
无数的圆形屋顶的木制房屋之间通过木制走道跟楼梯链接，人们在其中行走，虽然生活艰苦，但走道却十分干净，在荧米的映照下，成为了一座巨大且繁华的地下都市。
虽然这片冻土是没有植物的，但这些人都是拥有神性因子基因的人类，虽然量比不上在乐土的人，但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第五要素。
而这些木头建筑，都是他们用第五要素具现出来的。
由于常年待在地下，没有阳光的照耀，他们的皮肤十分苍白，像是吸血鬼一样。
一些孩童跟年轻人的腿部以及背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扭曲或者畸形，这是佝偻病。
人在晒太阳时，阳光中的紫外线通过照射皮肤，通常会促进身体合成维生素D，进一步促进身体对钙的吸收。
如果长期不晒太阳，导致身体内的钙不能被有效吸收，会引起钙缺失，便可能会导致骨质疏松，甚至佝偻病、软骨病等情况。
这里相对暖和，一些年轻人没有披着那些白色的毛发，他们看上去无比瘦弱，脸颊凹陷，非常虚弱。
看起来，即使是拥有这样丰富的食谱，过于贫瘠的土地也依旧无法供给给每一个人充足的食物。
这些人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传说中的地精。
但无论是爱因斯坦还是其余的科学家都知晓，这些都是人。
但是，命运将他们摧残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们是造物主的一场实验，而创造他们的造物主早已经撒手人寰，他们被人们遗忘。
但此刻，一个新的造物主，接过了他们的命运。
夏连缓缓起身，走向已经开启的传送门。
“你去哪里？”水银问道。
“去挑挑“来世”。”夏连看向水银笑道，“毕竟，我向来不爱吹牛。”
第七十章：挑选“来世”（求追读！）
夏连提出来世这个概念，可不仅仅是为了忽悠那些永夜星的人类信仰他。
对于他来说，他想要从永夜星上获得的东西有两个，一个，就是通过信仰渠道获取的可以兑换人类幻想的第五要素。
而另一个，就是一支由第五要素的拥有者组成的军队。
在北欧神话中，奥丁创造了英灵殿，只有英勇战死者才可以获得进入英灵殿的资格。
其目的，是为了在人间的战场上挑选出来的英勇善战的勇士，以面对今后的诸神黄昏。
而夏连此刻就是效仿的英灵殿。
想要进入神界的英灵殿中，就必须信仰太阳神，他们为了不进入冥界，就必须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终生。
对于夏连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文明的技术来说，只要不是大脑彻底死亡，人只有想不想活的问题，而没有救不救的活的问题。
夏连完全可以在地上挑选合适的人，再设计让那人陷入濒死，然后再用微纳米子救活他们，合理的将他接收进“英灵殿”。
同时，他还会给他们AS，赋予他们能更好使用第五要素的知识。
被注射了AS的他们也会更好被掌控。
【阿赖耶，我具现一艘死星需要多少？】夏连对着脑海中阿赖耶问道。
【死星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基本都存在，所以无需进行技术具现，所有的第五要素都可以用在物质具现上。
但是，它的体型太大了，直径有一百六十公里，大概需要一亿六千万。
而且，它的主要定位是战略性武器，内部没有生态环境的建造，并不适合被定位为你所希望的“天堂”，反而更像“地狱”】
夏连思考了一下，【在你的数据库中，有什么适合被当作“天堂”的东西吗？】
【光环里的Halo环带就很合适，内侧有氮氧大气层的生物圈，有沙漠、冻土、湿地、森林等几乎所有环境。
有人工重力，还有瞬时传送，同时附带有维护保养系统，附带有机器人建造工厂。
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跃迁，必要时刻可以让其整体，进入反射跃迁空间静滞。
能绝对防御来自外部的伤害。不过，这也会消耗大量的能量。
特别是，它本身还是一个超级武器，可以释放中微子脉冲消灭附近的有机生命，中微子武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是当初那些清道夫使用的武器。
不过不同的是，环带的中微子使用的是交叉相位超重中微子，可以进行超光速位移，一个环带的有效射程大概是25000光年，是清道夫的中微子武器不能比的。
集齐七个环带可以组成阵列，足以肃清整个银河系！】
夏连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一个环带有多大你知道吗？】
【一座标准的小光环直径10000公里，厚22.3公里，宽度不等，都约为一百多公里。大环带直径可达30000公里。】
【给我说一个让我死心的价格。】
【小环带具现价格在一百三十亿左右，具现出第一个后后面会便宜些，大光环则是三百六十亿。】
【就是把永夜星上死的人全部秽土转生都不够这个数啊。】
【每个人，或者说....每个智慧生命都具有为你提供第五要素基础，永夜星人只是拥有沟通虚数空间的渠道，可以使用第五要素而已。
光是你的公国，就有四千亿人口了不是吗？】
夏连思考了一下，【有没有比较便宜的，我能付得起的。】
【星际迷航中的约克城空间站怎么样？】
夏连抬起眉毛，【有点印象，说说看。】
随后，在夏连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虚拟投影，那是一个被缩小了约克城空间站，像是一个被玻璃球包裹在内部的城市。
外面一圈是能量盾，可以防御各种危险的辐射以及敌人的攻击，同时还配备有相位炮等防御系统。
内部则是以中间核心为起点向外延申出的或环状或直臂的城市带，也是具有人工重力的，有湖泊，有高楼，甚至还有一些绿色生态圈，但更加像是一座豪华的未来都市。
透明的能量盾是一个点睛之笔，它可以让人在夜晚的时候能透过这护盾看见宇宙的浩瀚星空。
【它的单个臂展有三十公里，城市型的空间站，防御系统普通，配备有星舰停靠站点以及星舰组装车间，可以休整以及建造星舰。
可以居住百万人。
这个时代的技术完全有办法建造，唯一需要具现的，就是星际迷航独有的量子传送技术。
大概需要一千三百万。】
夏连静静的沉思了一下，一千三百万对于永夜星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
这个约克城空间站无论是电影中还是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一种面子工程。
它的定位略显尴尬，做为空间站而言，它太大了，性价比不高，做为居住点而言，不如星球住的人多，更舒适。
武器系统也仅限于自卫，而且还无法进行超光速跃迁移动。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相当令人震撼的地方，特别是那未来都市般的景象，还有那夜晚所能看见的璀璨星空。
对于夏连来说，他做为一个神棍，最需要的就是这种面子工程。
虽然夏连的公国有四千亿的人口，但凭着权力让这些人信仰一个突然出现的神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
他最佳的信徒来源，是那些未开化的低级文明星球，待他的势力逐渐壮大，自然可以逐渐辐射向更高级的文明。
而这个约克城那豪华的未来城市，则完美符合这些低级文明星球对于“神界”的幻想。
一个“来世”这个概念可以为他吸引的信徒是无可估量的。
所以，这个投资绝对不亏。
夏连默默颔首，将这个约克城空间站暂时加入了自己的备选中。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东西还需要点时间。
第七十一章：感知
这时，水银也随着传送门回到了反抗军基地的主控室中。
看见夏连，她问道。
“你的“来世”挑选好了吗？”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怪。”夏连面色古怪的说。
水银思考了一下，颔首道，“确实有一些。”
“选是选好了，不过，现在我还造不出来。”
夏连回答道。
顿了顿，他的视线不免的集中在了水银身上，她那双过膝皮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没有一丝瑕疵，即使不穿丝袜，也有一种穿了丝袜的错觉。
“怎么不穿靴子了？”夏连问道。
“被艾莎借去了，我用那双靴子的微纳米子给她做了件常服，极端环境对于寻常衣物的损毁还是非常大的。
而我暂时还没去分解金属来补充微纳米子。”
夏连颔首，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无比中二的衣服，“那把我这衣服收回去吧。”
水银抬起手，夏连身上的那铠甲与黄金就化作了一件纯黑色的正装。
“这些微纳米子的权限已经交给你了，今后你可以通过AS随意转化衣物，甚至是改变自己的样貌，还有一部分光学隐身的功能。
如果你没有过大的能量反应的，即使是军用雷达都不会察觉到你的存在。。”
夏连颔首，“那你呢？”
“你不喜欢我裸露双足吗？”水银疑惑的说，“但我能检测到你的雄性激素.....”
“好了。”夏连抬起手打断道，他无奈的说。
“只是正常的反应，甚至连生理反应都算不上，为啥被你这样说出来，我就像个银魔一样”。”
水银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接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
“根据我的数据库中记载的资料，在很久以前人类女性不被允许裸露过多的皮肤，腿一般被隐藏在长裙之下。
腿会被人看见的情况是在进行繁衍的时候，而且，双腿距离繁衍核心较近，一般被认为是通往繁衍核心的阶梯。
所以，在那时，对男性裸露双足，一般被视为某种x暗示。
这被视为对女性的压迫，虽然到了后来，随着思想的解放，女性也不用再穿长裙来遮蔽双腿。
但这种观念，随着基因与社会影响下被延续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腿部在不具备性征、与生育没有多大联系的情况下，会对男性具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原因。”
“被普及了一些奇怪的知识。”夏连吐槽道。
随后，他看向水银，揶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
水银沉默了下来，没有言语。
夏连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好奇的问道。
“你有感觉吗？”
“你指的是什么？”水银问道。
“就是，嗯....”夏连思考了一下，“就是与人接触时的感觉。”
他看着水银，“你过来。”
水银走向夏连。
夏连伸出手抓起了她的手，让她的掌心向上，他用手指指尖轻轻在她的掌心滑动。
“会痒吗？”
水银回过神来，颔首道。
“有一点。”
顿了顿，她道，“我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正常模式，一种是战斗模式。
前者与正常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后者则除了必要的感知之外，所有包括痛觉之类的感觉都会被封闭。
正常模式是创造者给予我们的仁慈，它能让我们能在非战斗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人。”
夏连沉默了下来，少女的话语是那么的平静，但却让人的心跳都变缓了些许。
“改造人机体的可拓展性要比你想象的要高。”水银说，“我的大脑仍旧是人类的大脑，机体可以模拟任何感知回馈给我的大脑。”
夏连颔首，他问这个问题没什么奇怪的想法。
只是脑海中偶尔会有一个画面。
那就是自己在跟某个改造人在生命大河蟹的时候，自己累的精疲力尽一个哆嗦瘫软在床，然后她一脸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他。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就这？
这对于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那你会有情感的波动吗？”夏连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
夏连皱起眉头思考着，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跟水银解释自己的想法，水银也在一侧静静等待。
随后，在水银微微张大的眼神下，夏连竟然起身，突破了亲密距离的界限，靠近了她的脸颊，并且注视着她的双眸。
眼睛是心灵之窗，两人的对视如果超过八秒，即使不会产生爱情，也会有一些异样，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丑的。
“这样，你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吗？”夏连说。
水银沉默着，她的红唇微启，想要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片刻后，她开口道。
“改造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心脏。”
夏连抬眉颔首，有些意兴阑珊的坐在椅子上，摆手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水银对着夏连点头行了一礼，默默的走出房间，在无法察觉的地方，她的脖颈处有着一抹红晕在肉眼可见的蔓延上耳垂。
耳边，也于此同时传来AS的语音播报。
【机体检测成功，初步判定为摄入荷尔蒙产生的信息素，刺激了宿主的中枢神经，开始分泌多巴胺与内啡肽，产生一定生理冲动。
非机体问题，可调节。】
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靠椅上的夏连，随后转身离开。
....
夏连在水银离开了主控室后也随之离开，他回到了那些魁星舰成员在反抗军基地中整理出来的房间中。
换了身衣服，就躺在了床上，他原本是想好好在床上瘫一天的，毕竟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急切的事情了。
但夏连刚躺了几个小时，水银就推门走了进来叫醒了他。
夏连睡眼朦胧间懵逼的看着床头的水银。
“怎么了？”
“那支海盗船出事了。”水银说。
夏连瞬间精神，直接从床上起身换起了衣服。
“还真是不给休息时间啊.....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可以提前回公国了。”
第七十二章：新联邦，唐卡总督（求追读）
“被新联邦人发现了吗？”
走在廊道上，夏连对着水银问道。
“是。”
“那群海盗死了吗？”夏连问道。
“船长跟主控室的成员开着小型的战斗机逃离，我觉得他们还有一些用处，所以就等候您的指令。”
“有暴露永夜星的风险吗？”
“我在注入他们大脑中的微纳米子中留下了敏感词触发，他们一旦说了关于永夜星的一切，就会提前触发，并且引爆。
我已经告知他们了。”水银说。
“以目前的技术而言，他们无法通过寻求帮助的方式拆解微纳米子。”
夏连颔首，“那就暂且留着，官方势力有很多地方受到限制，如果我们手中有一支非官方的法外势力，会方便很多。
想办法通知他们，不要那么着急回来。”
顿了顿，夏连继续问道，“那艘海盗船被怎样处置了？”
“他们在遇到新联邦的星舰的时候就驾驶战斗机逃跑了，没有任何反抗，所以飞船保存完好，大概会被拉回船坞进行整修。
预计时间在十分钟后。”
“其余人呢？”
“已经通知了。”
他们走到了组装车间，而这是，也遇见了王震跟卡尔、摩可等魁星舰主控室成员，以及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改造人秘银，以及那个库仑力场的研究员莫离。
“殿下。”王震对着夏连行礼道。
“水银应该已经通知你了，我会跟水银一起前往新联邦，然后借道回公国，这里的一切事宜就都交给你了。
那些科学家要保护好，还有，看住那些海盗。”夏连说。
“什么？”王震的面色变了变，“殿下，这太冒险了，巴赫拉姆公国可能已经跟唐卡总督勾结，你们去新联邦同样有危险。”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冒任何风险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的事情，只有我能建造传送门，所以必须得由我去。”
夏连平静的说道。
“而且，海盗船已经进入新联邦的船坞，我们能拥有第二次传送的可能性不高。”
夏连注视着王震，“王震，时间现在或许并不在我们这边，幽灵舰队相当于一整支的魁星舰舰队。
强大的隐身能力几乎可以突袭至任何一个核心星区，那可要比魁星舰突袭要可怕多了。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几乎无法防御。
所以我们必须得带这个情报回去。
而且，虽然我放心琉刻的能力，但公位空悬那么久，也难保高层中那些心心念念着要共和制的家伙借此搞事情。”
王震沉默着，他知晓夏连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他找不出任何反驳的地方。
片刻后，他道：“那我们一起去。”
夏连摇了摇头。
“这里对于我们有着不小的战略意义，所以，必须得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坐镇。
而且，人太多目标太大，反而增加暴露的风险，最多让秘银跟我们一起去就可以了。
不用再多话，听从我的安排就是了。”
王震叹了口气应道，“是。”
“莫离。”夏连看向莫离，“告诉我，你们研究的库伦力消除场的资料在哪里？”
“那里是新联邦国家秘密研究院，你们想要进去获得绝密资料可能比较困难。”莫离忍不住道，“如果你们暴露的话，赫利俄斯公国的人去新联邦窃取国家机密，这可相当严重。”
“那是我的事情了。”夏连平静的说。
知晓自己无法阻挠夏连的决定后，心情复杂的莫离便通过AS将自己知晓的实验室的位置数据传输给了水银。
“我的实验室在第三层。”
水银看向夏连，“数据已接收。”
“保密等级多少？”夏连问道。
“我的是三级。”莫离回道，“但基地中不止我一个实验室，具体保密等级，我也不知道。”
夏连颔首，这倒是跟他预测的差不多，随后他也对着秘银道。
“跟我来吧，秘银。”
秘银没有言语，只是跟水银一起，一左一右的跟在了夏连后面。
两人的样貌实在是太像了，像是双胞胎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她仍穿着那件制式的紧身衣，而水银则穿着黑色的连衣裙。
他们进入了主控室，然后几乎是没有多少犹豫的进入了传送门。
大概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夏连冲出了传送门，被秘银跟水银接住。
他们已经回到了海盗船的主控室内，这里已经断电，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只有身后的传送门还在亮着耀眼的蓝光。
夏连转过头看着传送门，“能想办法拆了这东西吗？它不能留给新联邦。”
接到了夏连的命令，水银直接伸出手，微纳米子从她手中流出，开始吞噬起了这传送门上的金属，几乎是没有多少时间就将其吞噬干净。
“船上有人吗？”夏连对着水银问道。
水银摇了摇头，“已经检索过了，一个人都没有。”
夏连颔首，然后透过主控室的舷窗观察起了外面的景象。
这里应该是某处船坞，巨大的机械臂在自动摆动着，清理着前端的海盗旗，并且对其进行整修。
夏连用AS控制着自己身上的微纳米子组成的衣物逐渐将自己覆盖，随后，进入了光学隐身。
而其余两个改造人也先后进入了光学隐身。
他们就这么直接走出了这艘海盗船，在他们即将走出造船厂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人。
夏连跟水银等人以光学隐身的姿态躲藏在一处机械控制台后，看着不远处的人群。
那些是被海盗劫持的新联邦人质，一些浮空的反重力救护车正停靠在这船厂内，穿着护士装的护士在给那些伤员治疗。
夏连下手很有分寸，伤皮伤肉但不伤内脏，所以基本上都能站着，就是有点疼。
在救护车旁边还停着几两反重力黑色轿车。
轿车旁，那个杰克曼正在跟一个穿着双排扣礼服的男人交谈，他跟杰克曼有的眉眼上有一些相似，不过区别是更老一些，而且地中海，鼻头尖而回勾，有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
“父亲，将我们打成这样的，是巴赫拉姆公国的人，那些海盗一定是他们扶持的！”
显然，那个地中海男人英国就是这个星区的总督，唐卡了。
唐卡面色平静的颔首应了声。
“我知道了，上车吧，我们回去。”
说着，就转身准备上车。
见唐卡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杰克曼有些着急的说道。
“父亲，他们对你毫无尊重！他羞辱了唐卡家族，还羞辱了新联邦！”
唐卡的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看向杰克曼，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不耐与失望。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骄纵，没想到，你不只是骄纵，还有愚蠢。”
第七十三章：小丑
被唐卡这样呵斥，让杰克曼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父....父亲。”
“别叫我父亲！”
唐卡厉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威慑力。
“带着这么一群二世祖去参加一个明星的演唱会被海盗抓去，闹的这么大，就已经很丢脸了。
还被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给煽动，简直就是唐卡家族的耻辱！！”
“挑....挑拨离间？”杰克曼有些不解。
而一侧坐在救护车上的伯克则陷入沉思。
“巴赫拉姆公国跟我们有近万亿的贸易流通，他们是吃饱了撑着绑架你们，然后揍你们一顿，然后又把你们放出来吗？”
杰克曼沉默片刻，“那个巴赫拉姆公的二儿子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那就不是海恩·巴赫拉姆！”唐卡怒道。
“可...可那又是谁?”杰克曼难以接受。
“谁，是巴赫拉姆公的敌人？谁，可以从中受益？”
经过唐卡的提醒，此刻杰克曼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面色难看的说。
“是赫利俄斯？”
唐卡的眉头舒展，轻哼一声，“倒也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杰克曼有些不甘心的说。
“你有证据吗？”唐卡说。
杰克曼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我们就无法在官方层面上对赫利俄斯公国做什么。”
顿了顿，他道。
“在你们被那些海盗绑架之前，巴赫拉姆公国传来消息，巴赫拉姆公死了。”
“什么？”杰克曼的面色变了变。
包括四周的那些正在接受护士处理伤口的人面色也变的十分精彩。
“这....这怎么可能？”杰克曼有些不可置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唐卡说，“我派过去的人回来跟我报告，整个贝赫拉姆星的沙土都被高温烧的结晶化。
他们将整个巴赫拉姆星烧成了一颗玻璃。”
“是....赫利俄斯？”杰克曼眼中带着恐惧。
唐卡面色严肃的颔首，“是啊，所以现在巴赫拉姆公国跟疯了一样在跟赫利俄斯星打，搞的附近的太空航路的商船人心煌煌。
军方就有限的情报研究了一下，这一场突袭战，无论是技巧还是最终的战果，以及另一方的错判，都足以被编入军事学院的教科书，做为正面与反面教材使用。
他们不只一次的赞赏那个指挥者，能在那样极限的环境中，还能做出突袭敌方首都的策略。
无论是心性还是胆魄，都是极为优秀的。
甚至，如果不是夏索死在了苍星，他们或许会以为这就是赫利俄斯的陷阱。”
“指挥者是谁？”杰克曼问道。
“赫利俄斯那边发布的声明说是赫利俄斯公的独子，夏连·赫利俄斯。
他们说，夏索公是死在巴赫拉姆公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的儿子轰炸巴赫拉姆星以完成复仇，天经地义。
帝国一部分人讲快意恩仇，子为父报仇，收获了一些舆论支持，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他过于残忍，巴赫拉姆星上也有许多无辜的人。”
“夏连·赫利俄斯。”杰克曼琢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将他们所有人按在角落里揍的海恩·巴赫拉姆的样子。
唐卡的眼中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
“如果真的是他，这个年轻人，将会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厉害。”
几乎是同时，你们就被海盗抓了。
你觉得，这是一种巧合吗？”
【是巧合。】在一侧看着这一幕的夏连心想。
杰克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呼吸略显颤抖，“您的意思是....”
“我们跟巴赫拉姆公国的合作，或许早就被他知晓了。”
唐卡低声轻喃。
“他们抓了你，本可以杀了你，但却在打了一顿之后又送回来，是想告诉我们一件事。
他们能够抓了你，也能抓了我，到那时候，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巴赫拉姆星就是下场。”
唐卡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这是一个警告。”
“他真有这么大胆吗？”杰克曼道，“触怒巴赫拉姆星还不够，还要招惹一个新联邦？”
“所以他只是打了你一顿，而不是杀了你。
但是，如果我们的幽灵舰队进入他们的领土。
就等于我们向他开战，而他，也必定会选择反击。”
“我就不信他真就这么厉害，敢突入我们核心星区！”杰克曼怒道，“不就是魁星舰吗！？它又不是没有弱点！？只要我们准备好，就叫它有来无回！”
“以魁星舰那样的损毁程度，它应该跑不远，按照常理，以巴赫拉姆公国跟我们那天罗地网式的搜索，这些天就算没有被我们发现，也该被各种探测器检测到踪影。
但是，它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好似从未存在过。
无论是能量反应、还是曲速反应都不存在。”
唐卡的面色十分严肃。
“只要它一天没被人找到，它对于我们而言，就存在一天的威胁。”
顿了顿，他继续道：“现在他都还未曾回赫利俄斯公国。
根据巴赫拉姆公国的说法，他们已经封锁了一切他们能回赫利俄斯公国的途径。
同时，他们正在努力向赫利俄斯星传达一个信息，告诉他们，夏连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中。
并且准备策应赫利俄斯星的内应，发起一场政变，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闭口不言。
否则的话，一旦让赫利俄斯星的人知道他们未来的大公还活着，这一场政变就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如若我们向赫利俄斯发难，就意味着向赫利俄斯公国传达他还活着的信息。
这恰恰正合他意。”
杰克曼的面色阴晴不定，“所以，为了不然他如意，我们甚至必须闭口不言了？”
“这是阳谋。”唐卡道。
“而且，现在的关键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跟巴赫拉姆公国的合作，又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行踪的？”
【是你儿子告诉海盗，然后那些海盗告诉我的。】夏连心想。
忽的，杰克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背后阵阵发凉，看向唐卡的眼神也惊恐了些许。
“上车吧，一切，等回去了再说。”
杰克曼颔首，随后坐上了车，而其余人也在先后被赶来的人接走。
夏连默默的从那机械控制台上起身，吐槽道，“这个唐卡很聪明，但是不多。”
“他们想到什么了？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水银问道。
“他们认为那群海盗跟我们是一伙的。”夏连说，“抓他们是故意的。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情报来源就很让他们恐惧了。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怀疑他们内部已经被我渗透了。”
夏连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聪明人果然还是少的啊，更多的是一些自作聪明的家伙。”
“但他们都没你聪明。”水银认真的说，“他们的反应，也在您的意料之内吧？
他们若是没意识到背后其实是您，那么巴赫拉姆就有麻烦了。
要是意识到背后是您，那么他们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警告。
他们若是忌惮您，就会延缓他们与巴赫拉姆的合作。
要是他们自大的不惧您的威胁，向赫利俄斯施压，那么赫利俄斯就能知晓您还活着。
他们没有证据，对赫利俄斯所能做出的报复有限。
无论对方怎么想，怎么做，您都不会有任何损失，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对于您来说都有益。”
夏连耸了耸肩。
顿了顿，他目视着唐卡等人离去的方向。
“不过....看起来，赫利俄斯星里的蛀虫的身份，要比我想象的要大啊。”
“能发起政变，可能也是赫利俄斯家族的人。”水银说。
“一些早就被踢出局的小丑，总觉得自己能再回到舞台上。”
夏连讥讽道。
“但小丑终究是小丑，永远上不得台面。”
第七十四章：权力的游戏
这里是唐卡管理林伽星区的核心星球。
这个时代由于反重力车的存在，所以一些城市更加偏向三维化。
夏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空中堵车。
没办法，就只能跟水银一起跑到了地面。
由于是存在了近千年的老人类殖民星，这里的建筑物不但高，而且无比密集。
每一个建筑物都是数千米以上，林立的钢铁都市将阳光遮蔽，在地面形成了另一个永夜。
所以理所当然，能够照射到太阳的，越高的楼层就越贵，所以那片永夜，成了底层人居住的地方，有了反重力车做为交通工具后，一些上层人甚至从未到达过地面。
他们在上层出生，在上层上学，在上层做生意。
所以地面的环境如何，也很少有人在意了，这里阴冷、潮湿，充斥着恶臭、流浪汉跟乞讨者。
星际很大，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行星际旅行，许多人终其一生或许都无法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
他们的心界被名为“都市”的牢笼封锁，再也无法逃离这里。
夏连此刻就跟水银穿行在这底层中。
半个小时前，他们已经在新联邦搞到了一艘飞船，然后夏连在那艘飞船上放置了一个传送门，让秘银先行开着飞船借道虫洞去赫利俄斯。
接下来，他会跟水银想办法去获得库伦力消除场的资料，然后通过传送门回去。
这样的话，他们若是暴露，新联邦就不会通过虫洞的通过记录调查到跟赫利俄斯公国有关的直接证据。
在新联邦买船还是很简单的，新联邦对于个人隐私十分看重，即使是官方，想要查个人财产，都需要经历一些比较复杂的程序。
美名其曰尊重个人财产安全，但其实应该是那些官员为了方便自己贪污而设定的法律。
定位应该有些类似于瑞士银行，很多海盗以及其余国家的蛀虫都会把钱存在新联邦，赫利俄斯家族也有不少新联邦的外汇，用夏连的基因编码就可以支付了。
不过不可否认，这也给新联邦吸引来了不少的外汇。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看着四周的流浪者跟乞讨者，夏连感慨道。
水银也颔首道：“公国那么缺人口去殖民，他们这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口当流浪者。”
“星际殖民的人口也是要有一定的教育基础的。”夏连低声轻喃。
“这些人可能绝大多数都没有经过初级教育。
新联邦的教育都被资本垄断了，高额的学费即使对于中产都是一个负担。
即使可以银行贷款，绝大多数人毕业后也都无法支付的起那高额的利息，最终一无所有。”
“难以理解。”水银看着四周的人道，“人口应该是最宝贵的资源，当每个人都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时，国家自然也就会越发富有。”
夏连平静的说。
“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你翻翻脑海中的社会学书籍就知道了。
总有一些底端的事情需要有人去做，过去人工智能存在时，这些事情可以交给人工智能。
但人工智能不存在，那么就得由人来，那么这些人自然就成了底层人，而阶级，自然也就重新出现了。
金字塔顶端的位置是有限的，当有一批人进入金字塔上层时，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些人都会堵住通往上层的道路。
他们不想别人与他们分享财富。
说的难听些，若所有人都是富人，富人就不是富人了，他们又如何享受俯瞰底层人的优越感？
国家的利益与他们无关，自然不会在意人民是否富足。
新联邦缺少一个真正能代表国家与人民利益的人与党派。”
水银有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随后她道，“那为什么公国看不到这些？”
“公国当然也存在阶级。”
夏连毫不否认的说。
“但是公国真正意义上的阶级只有两种，一种，是人民，一种，是大公。
当然，这只是赫利俄斯公国的情况。
这是因为我父亲愿意行使手中的权力，承当起大公的责任，让人民过的富足。
因为他明白，人民越发富有，赫利俄斯家族自然也越发富有，所以他不会允许其余阶级去剥削赫利俄斯的财富。
但是，道理虽然简单，但不是所有世袭的贵族都能明白这一点，许多贵族被奢侈的表象迷幻，而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只注重于享乐。
如果你去帝国边缘那些小贵族掌控的星球，你会发现，那里甚至还不如新联邦。
专政的国家的好处是，如果掌权者有能力，会很容易让国家变好，但如果掌权者没能力，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是一个悲剧。
顶端掌权者的奢靡腐败会从上至下的影响整个国家。”
“公国也会吗？”水银问道。
“公国的情况跟这些小贵族的星球不一样，公国的领土实在是太大了，大公的政令实际上无法快速辐射整个公国。
治下星球其实更加类似于共和制，是由星球人民议会选择出星球总督进行自治，但需要向大公报告治理情况，经济增长等等。
同时，一旦涉及到整个公国的事情，这些星球总督又可以组成最高议会，这些最高议会有着一部分比拟大公的权力，会为大公分担一些政务。
而大公则有免任总督的权力，同时在最高议会中拥有一票否决权，并且，大公拥有随时解散最高议会的权力。
所以如果大公只专注于享乐，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公国也依旧能维持一定的稳定。
但极有可能会被最高议会架空，变成君主立宪制那样的吉祥物。
最糟糕的是那种没有能力，但是又不甘于享乐的家伙，行使自己的权力去胡乱治理国家。
但如果这样的话，又会有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帝国的最顶端者，那位永生的大帝出来兜底，。
总的来说，这样的制度之所以能维持这么久，实际上都是因为这位大帝。”
夏连的眼中闪烁着微光，“他是贵族权力永不倒塌的基础，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贵族愿意拥护他的原因。”
“但他现在要收回权力。”水银说。
夏连耸了耸肩，“或许吧，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他是棋手，而没有人做为他的对手。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跳出这盘棋局，才能看清楚他的目的。”
第七十五章：底层的老鼠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走出了城区，就来到了一片矮房区，楼房只有七八层高，最高的也不过几百层，与城区那数千米高的楼房相比格外显眼。
这里的楼房已经过了居住年限，成了危房，已经不住人了，许多楼房上都长满了青苔、藤曼。
楼房居住年限在过去很合理，但是在这个时代就变的很奇葩了，以这个时代的普通楼房的质量，维持着几百年的稳定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楼房能住上几百年，一代传一代，那些房地产商又怎么赚钱？
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新联邦的土地拥有权是九百九十九年，许多房地厂开发商买了大量的土地，但他们不开发。
这样，楼房就会变少，房价自然也就涨了，这颗星球的土地其实有不少，但是楼层却是越盖越高。
他们找到了一处破烂房屋，夏连又一次具现出了一个传送门，水银抬起手，微纳米子自她手中流出，然后在传门周围形成了一个方块，方块使用能量波链接了传送门为它提供了能源。
传送门亮起蓝色的光辉，随后，一位白发的少女从那传送门中飞了出来，正是秘银。
“公国怎么样了？”夏连问道。
“我停靠在了烈日港，赫利俄斯星现在封闭了，谁都进不去，但听说，最高议会已经组成了，里面似乎正在发生一些事情。”秘银说。
夏连挑眉颔首，“倒是不意外。”
夏连看向水银，水银的发色在改变，样貌跟衣物也在改变，很快，就变成了莫离的样子，水银是要比莫离要矮一些的，此刻，却跟她有着一般的身高。
她接下去要去完成他们此行的最后一个任务，这种潜行任务越少人去越好，太多人去反而容易暴露。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夏连说。
水银颔首，随后离开了这里。
在这个无人区中的一处无人知晓的死胡同内，有着一扇铁门。
没有人会觉得在这扇门下，藏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秘密研究院。
她用微纳米子变成了铁门的钥匙，插进了铁门然后打开，门后是一个螺旋向下的楼梯，她缓步走了进去。
在水银离开了一会儿后，夏连看了看四周，低声轻喃着。
“秘银，你有没有觉得，这附近有些奇怪。”
秘银将头一歪，有些疑惑的看着夏连，“什么？”
“流浪汉。”夏连道，“这个地方应该是流浪汉的完美生存地，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安静的可怕。”
秘银皱起眉头，她看了看四周，沉默不语....
....
有着莫离给的进入密码，所以水银近乎是很容易就坐上了前往地下的电梯。
随着电梯到达第三层，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一幕与地面上的灰败相比截然不同，隐藏式的灯管，纯白的廊道，充满科幻气息。
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迎面走来了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
其中一个人似乎跟莫离比较熟，在看见水银的马甲后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呦，莫离，假期怎么样？”
“还行，八号歌姬的人气很火爆。”水银从容的说。
“真羡慕啊，能去听八号歌姬的演唱会，哦对了，下班时间到了，你还进去做什么？”
“我有东西忘在实验室了，进去拿一下。”
“哦，别忘了，五点前要离开，主管不喜欢这个点还留在这里的人。”
水银的眼中闪过微光，对着他颔首示意。
“看起来，这个地方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夏连的声音在水银的脑海中响起。
水银没有说话。
“不过，这跟我们无关，现在是这颗星球时间的四点五十分，在五点之前离开那里，不要节外生枝。”
水银颔首，随后径直走入了这个实验室深处，人工智能无法使用，那么防御入侵的工作很多时候就得交由人来做。
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的巡逻队，四处都是监控，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时刻盯着，这些监控的科技水平不低，还有热成像、透视等功能，甚至还配有不具备人类意识的低级智能。
不过凭借水银身上的伪装技术都能欺骗过去。
如果有高级人工智能的话，或许还可以通过对比微表情跟神态等方面的细节的差距识别水银身上的破绽。
但人类是绝对无法辨认出来的，即使是改造人都无法辨别。
唯一的麻烦，就是被人进行基因检测，这可以用于判断一个人是否由改造人伪装。
而改造人与改造人之间的分辨，则是通过身份识别码。
不过好在，水银在来之前，就要了一些莫离的血液，并且成功蒙混了过去。
莫离的实验室很好找，就在这条长廊走到尽头的拐角，输入密码，实验室大门打开。
她走到了计算机旁，指尖的微纳米子组成的线联通接口，海量的数据流顺着它流入大脑中。
“有吗？”夏连问道。
“嗯，大概需要六分钟。”水银回道。
随后，她开始继续浏览起了计算机内部，忽的，她的眉毛微抬。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水银的异样，夏连继续问道。
“这个研究基地的计算机系统似乎是内部联网的，我可以通过这个计算机联通其余系统，加载更高级的深层资料。”
“需要多久？”
“我在尝试破秘，神经集成技术对于没有人工智能的机械来说根本无法阻挡。
他们的计算机算力虽然快，但计算逻辑跟算法很简单，给我十分钟，我可以把所有的数据都提取出来。”
“我们只需要库伦力消除场的技术，太过贪婪只会节外生枝，这里的安保等级不像是三级机密，更像是二级以上。”
“我能出的去。”水银冷静的说。
夏连沉默下来，他没有再言语。
十几钟的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水银将微纳米子拔出，随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但随后，走廊尽头的脚步声令她的脚步一滞，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开启了隐身系统。
走廊的尽头，一个满头白色长发，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正从一头走了过来，他的黑眼圈很浓重。
而在另一头，两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在拖着一个被打晕的流浪汉走了过来。
“海普主管，今天就只找到这一个。”
被称之为海普的中年人深深的皱起眉头，“底层到处都是这些下水道的老鼠，怎么才抓到一个？”
“您最近要的素材实在是太多了。”黑衣人为难的说，“这附近的老鼠都抓完了，其余老鼠应该也发觉了有人在抓他们，所以都躲起来了。
他们生活在底层几十年了，比我们要熟悉地形。”
海普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就这样吧。”
“主管，明明培育一批克隆人只需要几周的时间，您为什么一定要用到这些流浪汉？”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你知道什么？”海普不悦的说，“你知道，承载一个人的意识的是什么东西吗？”
“大脑？”
“是记忆！”海普道，“人类意识活动的基础是记忆。记忆就是向人脑写信息的过程，感觉器官是人类写信息的“触发器”。思维就是发射生物电磁波，寻找记忆并修正记忆、指挥人动作的过程。
换句话说，没有了记忆，思维甚至还不如一个低级人工智能。”
海普看着那流浪汉，或者说，是看着那流浪汉的大脑，兴奋的说。
“那些毫无记忆的克隆人，怎么能比的上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活生生的人！？”
黑衣人点了点头。
海普冷哼一声，他转过头，随后，就注意到了莫离的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的门，之前是打开的吗？”
黑衣人看了看那大门，摇了摇头。
海普快步走进实验室，随后，就看见了计算机一角的红色灯光。
那代表着，实验室的数据记录在短时间内被下载过。
他猛的看向黑衣人。
“拉响警报！唤醒守卫者!”
“是！”
海普回过神来，看着那红光，“毫无察觉的潜入这里，轻易突破防火墙下载资料吗....”
他没有惊慌也没有不安，只是缓缓的咧开嘴角，眉眼被这笑容压的满是褶皱，看上去略显狰狞，他的眼中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
“看起来，溜进来的老鼠似乎非常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