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纪凌青的心里也不由的开始急迫起来,只是看着眼前这茫茫无边际的海面,也不知道姜家人打算如何渡海。
不过这次纪凌青可不打算再跟在姜家人了!
时间一晃便是几个月,纪凌青踏着飞剑隐身于上空,看着眼中那片小渔村,眼中流露出感慨。
当时的自己还不过是一介炼气期的小修士,对着这无尽海却能大言不惭的想要乘船远行,后面修为越高知道的越多,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若不然怕是早就葬身这无尽海之中了,又哪里能踏上那渡凡城走进光怪陆离的修真界!
神识中纪凌青来到一户人家,看着这比起渔村来说相对气派些的院子,嘴角上扬!
天空中的月色已经西沉,海面上暖暖的黄色将要浮出海面,纪凌青察觉到屋子里的人有了苏醒的迹象,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放在窗台上随后翩然离去……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啪啪的拍打着树木,春日里的山林,草木的嫩芽已经冒出,远处的小道上缓缓的走来一人,绵绵的细雨仿佛感受到来人周身散发着的萧条,舍不得离去......
纪凌青朝着记忆中的山坳走去,那里躺着纪凌青最亲之人的尸骨。
山坳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细细的溪流此时已经破冰,溪水哗哗的淌着。
纪凌青站在两处相邻的土堆前面,四周因为长年无人搭理,枯败的草木爬满了坟头,唯有星星点点的草绿夹杂其中。
纪凌青眼含热泪的蹲下身子,双手一点一点的将杂草拔掉,其中并不动用丝毫的灵力,身体力行的为父母除起旧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细心的将父母的坟茔扫好之后,纪凌青来到坟前跪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准备的贡品摆放好,拿出香烛纸钱开始焚烧起来!
看着篆刻着父母名字的简陋的石碑,纪凌青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告诉父母。
跟父亲说一说修真界的壮阔,说一说大宗门的气派,说一说自己一路遇到的一些奇闻趣事,还说自己去了另一片大陆,在那里遇到了姑祖的后人。
告诉母亲自己一切安好,希望父亲母亲在那边能够安心,不必担忧自己,现在自己一切都好,希望父母早日寻一户好人家投胎转世。
久久之后,一声叹息响起。
纪凌青放下心中最后的遗憾,起身四处打量起来。
走到父亲的坟茔的一角,纪凌青挥手将土块移除,一个大大的木箱子出现在眼前,因为时间的流逝,木箱也并不是什么上好的材料,长年埋在土里,已经变得腐烂不堪。
轻轻的打开木箱上的搭扣,露出里面的油纸,纪凌青小心的拆开之后,露出一本本整齐码放在一起的书籍。
纪凌青用灵力将雨水隔开,手指在书本上轻微的抚过,这些都是父亲生前珍爱的书籍,当时的母亲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一边照顾幼小的自己,一边忍着悲痛处理父亲的丧事。
这些书籍就是母亲埋下的,母亲说父亲最是爱书,怕父亲在地下无书可读会寂寞。
纪凌青慢慢的从中取出一本破旧的诗集,之后又轻轻的将油纸包包好,盖上木箱之后,重新用土掩盖起来。
纪凌青重新走出山林,身影逐渐模糊……
身后的山坳也在眼中慢慢的消失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岩山下祥和安宁的小村落,此时正值春分时节,这天日头正好,小村里的人已经开始整理起土地,为即将开始的农作做准备。
时至正午头顶的日头并不扰人,辛苦了一上午的人吃完午饭,忙碌里偷着闲。
特别是村中的老人和孩子,这时都爱聚集在一处玩笑,孩子们你推我攘的打闹着,一帮的大人相互间谈论着时兴的小消息。
今日你家兄弟即将成婚,明日那家媳妇就要添丁,后日又有哪些热闹的事情,好不热闹,只要那些孩子不淘气打架,些许的小打小闹一旁的大人并不会管。
一边正抬头看向一边小孙子的秋婶不经意的扫过村头的方向,突然远远的看到来了两辆马车,村子里因为靠近大山,临村四周都是说得出的人家,没听说过谁家有这样气派的亲戚。
这一下子来了两辆这般气派豪华的马车,可不就让秋婶惊讶起来,连忙跟身边的人说。
“你们快看,村头来了两辆马车!”
“什么?”
一旁没有注意专注聊天的小媳妇,婶子和老奶奶们跟着看向村头。
“哎呦,可不得了!这是谁家来的人啊?这样气派的马车,就是咱们镇子上也没见过吧!”
一位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小媳妇吃惊的问道。
“何止是镇上啊!我看这样的马车怕是州府里都少见咯!”
一位年轻时还算有些见识的婆子开口说到。
这些人见到这样的马车虽然吃惊,却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并没有人打算上前,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轻易不敢往这样的人身旁去凑。
一来是因为觉得并不关自家的事,家里也没有这样有身份的亲戚,二来也怕言语上不当再惹事上身。
村民虽然没有多大的见识,但是趋吉避难的本能却是都有。
“曾祖,可就是这里了?”
“想来错不了,诚儿,一会你问问。”
“知道了祖父!”
马车缓缓的行至村口,临时雇来的车夫拉紧手上的缰绳,驱使着马车停下。
“贵人,天宁村这就到了,不知咱们要往哪家?”
车夫因为雇佣自己的贵人之前并没有说明详细的人家,天宁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对于村中人家也并不认识,这时候也只有停下马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此时姜诚伸手撩开车厢前的布帘,起身从马车中走出。
村口的村民这时只见一位身着非凡,气势一看就是富贵的不得了的大老爷走出,一时众人都被惊住了,心中同时开始羡慕的不得了!
这是谁家的亲戚,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看着样子怕是了不得了,又想着这要是自家的亲戚那该多好啊!
姜诚快走几步来到众人身前,几十年行商的经历,姜诚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脸上自然的挂上和煦的笑意。
开口问道:“这里可是天宁村?”
众人面面相视,最后还是之前那位有些见识的婆子开口说道:“不错,这里正是天宁村,不知贵人来此有何贵干?”
姜诚微微一笑:“我姓姜,村中可有户姓纪的人家?”
“贵人有所不知,村中姓纪的人家可不少,不知贵人可知晓姓名?”
“这......”
姜诚迟疑一瞬,接着开口说道:“此前家祖父在外偶遇一位小辈,说是天宁村人,叫做凌青的,一时聊在一起才知晓跟本家还有亲,家祖父激动不已,这次正是家祖父催着我等前来探望!”
“凌青?”
“村里有叫这名字的人?”
“是啊!从来没说过啊?”
“贵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们谁听过哪家的爷们叫着名字的?”
众人见眼前的贵人态度很是平和,也就放下心中的胆怯纷纷开口说道。
“你说的可是个妇人吧?”
姜诚面上一愣……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远亲
妇人?
姜诚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当日纪凌青出现在姜诚面前的时候便是一副男子的模样,一直以来不管是姜淮还是姜诚,对于纪凌青的身份并没有过多的猜测,仅仅是凭着血脉之间的联系行事,从来没有怀疑过纪凌青是否是男子。
后来还是齐晨风的出现才隐约从其言语中得知纪凌青乃是一介女修。
然而纪凌青的男子形象在姜诚的心中已经先入为主,这时听到这婆子迟疑的话语反应才会慢了些。
“是,正是!”
姜诚剪短的回答道,眼睛转而盯住说话的妇人。
秋婶听见眼前的贵人肯定的话,脸上不由的一松,一丝缅怀的笑意爬上那张开始起沟壑的脸庞。
“原来贵人说的是纪家的丫头啊!倒不知贵人家跟纪家是何关系?妇人倒是好些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贵人的祖父是在何处遇见的青丫头,现在她过的可好啊?”
乡间人的想法都十分的简单的,秋婶这些年除了镇子上再是没有出过远门,作为看着纪凌青长大的,在纪凌青小时候也没少帮手,那样小小的人悄无声息的就离家,当时秋婶子可是担忧了好些日子,后来还是自家当家的开口劝解,秋婶子这才慢慢的放下。
眨眼几十年过去,当年那个小小的可怜的坚韧的孩童在秋婶子的记忆里已经模糊,若不是今日眼前的贵人提起,怕是秋婶子到死都不会再想起那个女童。
现在听到贵人说起在外遇见了,不免的开口问起,倒是忘记了其他。
看着前面那张褪去疏离带上真挚亲切的笑脸,姜诚笑着说道:“凌青现在过的很好,家祖父是在一处郡内遇见的凌青,当日也是巧合的知晓了两家之间却还有着这样近的关系,这不家祖父猛一下得知还有这样的亲戚,便催着我跟内人前来。”
姜诚对于两家之间的事避而不谈,转而接着说到探访的话头上。
秋婶子脸上一瞬的有些古怪。
“青丫头没有跟贵人说吗?她家现在早就没人了!”
姜诚僵了一下,随后带着些许遗憾的样子:“这次家祖父急着过来,也正是因为家祖父听闻这样的消息心中十分的难受,不顾身子不舒坦,非逼着前来,我作为晚辈倒是不好违背。”
秋婶子倒是理解,这时候的人对于血亲族人之间都十分的看重,独木不成林独木难支不外如是。
只是看着眼前的贵人一点贵人的架子也没有,跟自己这样的村妇说话也是客气有礼的样子,秋婶子也没有多想,毕竟纪家当日那样的艰难,再是没有什么可图的,连忙笑着给姜诚指起路来。
“纪家多年都没人了,家中屋子早就荒废了,若是贵人有其他的安排可以去村长家问问。”
秋婶子也是实心实意的为姜诚设想,毕竟这祭祀也是要看时候的,现在这大中午的肯定不合适,那么想来必定要在村里过夜,只是纪家的屋子那样,也不是说收拾就能收拾好的。
“好!多谢了!等事情了了,在上门感谢。”
“哎呦,不用哦!贵人太客气了,就是两句话的事,哪里就需要上门感谢了!”
秋婶子是因为边上的小孙子,不然跟着一起倒是也可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近邻和祭拜
车夫先是按着秋婶子指的方向七弯八拐的来到天宁村村长的家里,这时候的人基本都在家中歇晌,姜家一行人又是这样大的阵仗,村长一家早就得到了消息,戴老头独自一人站在了院子门口。
很快就看到两辆马车朝着自家方向驶来,天宁村在方圆几百里境内都算是小村落了,寥寥的不过百来户人家,村中也多是以往起战事时天南地北的迁过来的,村长家也不例外,只不过戴老头因着年轻时候有些本事,天宁村又地处偏僻,县上也就随意的指了戴老头占了这村长的位置,这一占就是几十年。
戴老头已经不再年轻的身子有些佝偻,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束了起来,长年风吹日晒的脸黝黑发亮,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衫用腰带紧紧的扎起,腰间别着一柄烟杆,双腿的裤管因着上午在地间走动卷了起来,脚下及拉着一双破旧的布鞋。
姜诚率先跳下马车,转身朝着马车内伸手,姜淮就着姜诚的手快速下车之后,紧走了几步来到戴老头面前。
“这就是村长吧?!我姓姜,是这村里纪家的远亲,这次是为着祭拜一事来麻烦村长的。”姜淮表明身份并原因。
“贵人屋内说话。”
“好,好,诚儿叫你媳妇孩子都下车,也来见见村长。”
“是,祖父。”
戴老头对于姜淮的话并不作反应,而是微微顿住身子等在一边。
就见姜诚走向后面那辆静悄悄的马车旁,对着车内的人说话。
随后就见一只白的晃眼的手掌,轻轻的撩开车帘从车厢内弯腰走了出来,抬头一看,是一位不到双十的貌美年轻女子,此地对着姜诚轻生的喊了一声“爹”。
姜诚点点头,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人,一位看起有些体虚的妇人,对着姜诚就喊“夫君”。
姜诚又是点头,最后从马车上抱下来一个差不多十岁的男孩。
几人站在一起,一看就知是一家四口,姜诚领着夫人和孩子走到姜淮的身边。
“这是天宁村的村长,你们几个小辈也见见。”
“是。”
“不敢,不敢,什么村长,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哪里就用得着这样?快屋里请!”说完就转身要领着几人进门。
姜淮也不勉强,率先跟着戴老头往里走。
显然事先戴老头就已经跟家人交代好了,堂屋内并没有其他人,戴老头也没有要招待的意思,农户人家哪里就有那么些讲究。
来了客人倒碗水都是个意思,只是面前这几人一看身份就不同,戴老头就是拿出家中最好的招待怕是别人也看不上眼,还是有什么事早些说了,能办的就办了,不能办推了就是。
“不知贵人寻的人叫什么?是否需要我去喊人?”
“唉……”
姜淮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许的伤感对戴老头说道:“说来这事也是巧了,前些日子我跟着孙子一家远行,在一处临时休息的酒楼里遇见了一位妇人,因我家孙媳身子不好,那妇人是个心善的,又懂些医理,就上前跟我孙媳说道了几句,而我这久等孙媳不回的孙子就去寻找,看到这妇人之后就觉得有些面善。”
“一时倒也顾不得失礼,就多问了几句,可能妇人也有同感,三言两语的可不就知道了祖上有亲的事,我姜家这些年以药材生意为主,家中村长你也看到了,人丁不茂啊!”
“孙子知道这事之后连忙告知我,就想着咱们姜家好歹又有了亲眷可以走动了不是?谁知道后来妇人告知她家中已经没人了,她又是跟着有事外出的走不开,最后只告知我们家中地址留下姓名后就走了,而我们想着要去的地方也正好路过此地,这才急匆匆的想要来祭拜一番。”
“原来是这样,天下还有这样的巧事,不知那妇人叫什么?”
“姓纪,叫做凌青。”
“凌青?”戴老头想了许久,“这名字没听说过啊?”
“有人在家吗?”
这时一声叫喊在屋外响起......
“谁啊?”戴老头回到。
就见秋婶子走进屋内,笑着对戴老头说到:“村长,我想着你怕是不清楚,就过来多嘴几句!”
“什么不清楚?”
“青丫头啊!村长你知道是谁吗?”
戴老头被秋婶子说的有些迷糊,莫非这几人要找的人这秋婶子还认识不成?
“你赶紧说。”戴老头板着个脸对着秋婶子。
“哎呦,可不就是纪秀才家的丫头嘛!”
“纪秀才?”
“你说的是纪韫!?”
“可不就是纪韫,他家丫头就叫凌青,就是说读书人脑子好呢,给他家丫头起了这样好听的名字。”
戴老头也没有心思听秋婶子在一边啰嗦,知道这几人找的是谁之后剪短的几句话就将秋婶子给打发了。
秋婶子也十分的有眼色,稀罕的打量了姜家几人特别是姜安安母女之后,也就快步的走了,哎呦……这样好看尊贵的人,看看那穿戴,随便拿一样出来怕是就够自己这样的人家过好些年的舒坦日子了,出了远门连忙又朝着村头走去,想着要跟她们好好的说叨说叨。
青丫头家有了这样的贵戚,怕是日子好过咯,秋婶子浑黄的眼中闪过一些羡慕,做为打小看着纪凌青的人,心底也算是安心了。
“原来贵人要寻的凌青是纪秀才家的,这倒是好办,想来贵人也知道纪秀才跟他家那口子早早的就没了,现在两口子的坟地倒是好找,只是......”
“村长有话但说无妨。”姜淮见戴老头有些吞吐就接了一句。
戴老头脸上有些赫然。
“不怕贵人知道,咱们天宁村基本都是外面迁过来的,这村里姓纪的人家倒也有几户,可是这纪秀才家在这村里再是没有别的亲戚了。”
“而这祭祀...这祭祀一事外人却是不好帮手的,纪家那丫头出去这么多年,今天要不是贵人一家来,咱们还当她也没了,早开始的时候村里也发动了村民往山里找过,只是都没有消息,最后也就这么放下了,因此这纪秀才两口子的坟茔怕是有些荒啊!”
这下姜淮就懂了戴老头话中的意思,穷不与富斗,想来是怕自家怪罪,只是这说的也是实在话,祭祀一事,不管在哪家那都顶要紧的事,给祖先祭祀进供香火要是让一介外人插手了说出去那实在是不像话,也没有自家祖先不供奉去供奉别家的道理。
因此姜淮笑着对戴老头说到:“村长的意思我懂,今日主要是想麻烦村长挑个日子安排个人给带带路,我们这......”
戴老头点点头。
“这都是小事,你们看着哪天方便,我这边叫人带你们过去就是了!”
“那就明日吧,我们还要去置办些东西,明日一早过来,你看可行?”
“行,行,那就明日。”
姜淮看日子敲定之后,又跟着戴老头寒暄了几句,姜家一行人就告辞走了。
戴老头一人站在门前看着马车驶远,眼中的神色明明灭灭,最后徒留一声叹息……
清晨,微润的阳光普照,山间小道两旁,青草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路过的行人一不小心便会打湿了鞋袜。
秋婶子带着姜家五口人走在前面,脸上挂着笑容,嘴里不停的说着,其实就是山间野路,哪有什么好景色,只是秋婶子高兴。
纪家两口子那样好的人,这么些年无人祭拜,怕是在那边日子也不好过,现在一下子来了这样有钱的远亲,不说置办的那么些供奉的祭品,就冲着人家远道而来的这份心,秋婶子也愿意笑脸相迎,更别说早上拎到她家的那些好东西了。
“贵人们小心些脚下,山里杂草多,这些路也不好走,就在前面了,看见那颗歪脖子树没?就在那边山坳里。”
“真是多谢了婶子了,大早上的陪着我们进山。”
姜诚此人十分的精明,脸上并没有因为秋婶子一介农妇就看不起,对着秋婶子口中也是十分的客气。
秋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这样客气有礼的一家人,难怪那买卖能做的那样大呢!真不愧是纪秀才家的亲戚,就是这样的会为人处事,想想纪秀才还没过世的时候,在村里说起纪秀才哪个不是开口夸赞的,就是他家那口子为人也十分的温婉贤惠,就没见跟村里哪家红过脸。
想到那样好的一对邻居,早早就没了,留下那样一个丫头,这些年在外独自一人可怎么过的呦!唉……
“就是这里了,你们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这祭拜一事外人不好在场,秋婶子也就没有再送,反正也就剩下几步路的事。
目送秋婶子瘦瘦的身子走远之后,姜淮祖孙对视。
“曾祖,我们这般小心翼翼的做甚?”
说来姜安安这些日子心里的嘀咕不少,自己跟着师尊东南西北的跑,又有修为在身,这些日子的奔波并不看在眼里,只是弟弟年幼,母亲身子又不好,姜安安实在担心他俩,眼看着地方也到了姜安安忍不住开口问起来。
“安安!”
姜诚不等自家祖父开口,连忙开口喝止。
“没事,我知道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特别是诚儿媳妇和康儿,等此间事了了再不用如此了!”
姜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出言安抚了两句。
“走吧!一切等祭拜之后再谈!”说着朝山坳走去。
只是等姜家一行人走到秋婶子所指的地方之后,发现眼前哪里有坟茔存在,山坳里除了树木就是杂草,连个大一点的土堆都没找见。
“是不是那婆子指错地方了,这里除了草还是草。”
姜安安忍不住的烦躁,手中拽着一边的野草出气。
“不会。”
姜淮否定了姜安安的话之后,在四周查看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重合
姜安安见姜淮绕着周围四处查看,便也按耐着走到一边。
“果然!”
没过多久姜淮冷笑一声。
姜诚和姜安安连忙走到姜淮的身边,“怎么了祖父,可是发现了什么?”姜淮并没有回答孙子的问题,而是对着姜安安说。
“安安你来看这里,可有发现哪里不对?”姜淮指着一处地方让姜安安来看。
“嗯…?”姜安安按着曾祖指着的地方凝神查看起来,过了一会有些迟疑的说道:“曾祖,这里可是有阵法存在?”
不怪姜安安都炼气后期的修为在阵法上却如同稚儿,因为修行四艺这些了远从来就没有跟姜安安提及过,而姜安安的时间除了用来修行就是出去消灾解厄,在没有人提及跟教导的情况下根本就想不起这些来。
还是姜淮发现了姜安安的这一短板之后,才会在之前的路途中抓住时机的教导了一些。
“不错,这里确实存在着一处阵法,只不过布置下阵法的十分粗糙,一看便是初初接触不久的修士,手法还稚嫩的很,待这次回去后,安安你修行的平时也要多看一看,不需要多精,起码要知道一些才行。”
“知道了曾祖。”
“你们走开些,待我破了这阵。”
姜淮看人走远之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早年历练之时得来的锥形法器,专门用于破阵之用,找准之前找到的阵眼狠命一击,只见一座枯矮的褐色树桩轰的一声炸开。
眼前被杂草铺满的平地如同水波一样的荡开起伏,渐渐的几人就发现树还是那些树,草也还是那些草,就连一边的小溪也跟原来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位于几人的正前方不远处多出来两座荒败的坟茔。
“成了!”
姜安安靠着母亲的肩膀欢呼起来,姜诚也高兴的看着自家祖父,就连年纪最小的姜康这时候都欢欣雀跃的跳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看着姐姐,父亲母亲和曾祖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好事。
兴奋过后,稍稍平复了一下,姜淮点点头对着姜诚:“将东西拿过来开始吧。”
姜诚见此,连忙将之前带来用于祭拜的供品香烛纸钱一类的拿到坟前。
而姜淮则是将坟茔四周疯狂生长的杂草清理干净之后,招招手将身后的人招至身边,一家人按着既定的步骤开始祭拜起来。
做为修行之人,姜淮对于将要挖掘别家的坟心中还是有些忌讳的,也不由的在心中默念起来。
姜家一行人祭拜完之后,天上的日头也已经升的很高了。
姜淮整整身子,来到之前神识扫过的地方,挥手间一只木箱破土而出,随后小心翼翼地从自家的储物袋中也被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木盒,打开之后露出里面半本黄色的小册子放置在一边。
姜淮蹲下身子,又在挖出的木箱中翻找起来,终于在箱子内众多的书籍当中找出了另外半本册子。
若是仔细查看就会发现挖出的箱子中保存的正是册子的前半部分,而姜淮手中的正是后半部分,这样一来册子终于在多少年之后合二为一重见天日了。
姜淮抬起头看着天,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
最后姜淮又把挖出的木箱又重新摆放了回去填上新土,视线在两座紧邻的坟茔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如释重负起来。
“走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假丹修士
姜淮转头一笑对着自己的一众后辈笑着说:“走吧!”
这时不管是姜诚还是姜安安,就连一直没什么存在的姜夫人和小小的姜康都齐齐的看向姜淮,姜淮一直以来在家中的形象都是那样的高大,嫌少能看到这样开怀舒畅的样子,就是当年姜安安被了远收为弟子,姜淮都没有如此的外露过。
这一刻看着姜淮,大家才知道自家曾祖祖父定是得了了不得的东西,才会一扫之前笼罩着的阴霾。
姜诚看着率先走在前面的祖父和女儿,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夫人和儿子微微一笑。
“我们回吧。”
“好。”
姜夫人一手执着儿子的小手,轻身的跟在自己丈夫的身后,心中想着家中的难关应是过去了。
姜夫人释然一笑,正欲快走几步,突然就见丈夫噗呲一口鲜血喷出,还来不及惊呼,眼前就是一黑,闭眼之前只看到丈夫和儿子软倒下的身子。
姜淮这时早已敛了笑容,下意识的把姜安安拉至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茵茵绿色下的人,无声的摆出防御的姿态。
姜淮略一皱眉,心中急转已是知晓今天怕是难了了。
怪只怪自己,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透人心,凭什么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却忘了为了利益父子亲人之间都能相残,更何况区区几句承诺。
再是天大的人情,过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就淡忘的差不多的,更何况自己还不是施恩之人!
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的对着来人说:“不知是哪位前辈?寻上在下可是有何事?”
“哦?你怎知我是来寻你的?”
只见那人一袭黑色滚金华丽长袍,磨黑的浓发被白色的玉冠束了起来,于中间横插了一直坠着圆球的簪子,远远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
此时的姜安安早已软下了身子,虽然她被姜淮护在身后,可是对面那人的气势却让姜安安感到无比的恐惧。
“在下也不过是猜测,毕竟在这凡人界,灵力稀薄,前辈若不是为了寻找在下,姜某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来人微微皱眉,脸上因为姜淮的话露出一丝嫌弃随后又侥有兴趣的看着姜淮说到:“这里的灵力确实不仅稀薄还繁杂,那不知你等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姜淮察觉到对面人的视线扫过自己腰间的储物袋,眼中瞳孔不觉一紧,立时想要逃走却又连忙压下。
自家来到天宁村的消息只有那人知晓,现在却出现一个陌生的修士,若说跟那人没关系姜淮却是不信的。
“不知前辈可认识慕东慕兄?”
那人眉头一挑随后呵呵的笑出声来。
“好了,不如你把东西交给我,我放你等一家离开如何?”
此时的姜淮微微闭眼心中被不甘充斥着,对面的人虽然看着修为不过比自己高上一些,但是姜淮就是能隐隐的察觉到此人的不简单。
姜淮静默着,握紧拳头看向那人,随后就被那人的眼神盯的竟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考虑好了?”
“前辈如此,难到就不怕慕东追究吗?”
“呵呵,追究?你放心!此时怕是他已经自身难保了,至于你......”
那人缓步朝着姜淮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上一分,每一步都跟着心跳砰砰的撞击着姜淮的心神。
炼气九层巅峰,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后期巅峰,竟是假丹修士。
姜淮被那人的威压牢牢的压制着,已然绝望,挺拔的背脊慢慢的弯了下来,直至跪倒在地,身后的姜安安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第二百章
姜淮面目狰狞的死盯着对面人那张溢满笑意的脸,那人虽是带着笑,然而那双眼睛里却充斥着无尽的讥笑与嘲讽,无声的诉说的对于面前人的不屑,如同再看蝼蚁一般。
那人取出法器悬于一旁,眸光淡淡的对姜淮说:“你别这样看我,好好的生路你不要,非是要我动手,那我也不好辜负了。”
说着话法器如流光一般的朝着姜淮飞去。
姜淮被死死的压制住,哪怕想要动弹一份也不行,境界相差太大,先是瞠目最后也只有闭上眼。
那人眸光太过凉薄,嘴角上扬着嗜血的笑意,从中姜淮看不到一丝逃生的余地。
“铮”一声撞击声在姜淮的耳旁炸裂。
姜淮“唰”的睁开眼,眼底漫起一丝波澜来,却不敢轻易开口说话,来人还不知是敌是友,而且现在也没有姜淮开口的余地,就是做渔翁的念头都不敢奢想,自己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除了储物袋中的那物,姜淮根本就没有能开口的底气,自然也不奢望来人是好心。
就跟之前所说的一样,这小小的天宁村灵力稀薄地处凡俗界,无缘无故的又有谁会来这里,姜淮就盼着最后自己一家能保留一条命,只要有命在就一切都能重来。
至于储物袋里的东西还是看看再说吧。
“什么人?”
那人没想到这附近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其他人存在,想来也是跟自己打着一样主意的人,自己为了谋划此事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又岂能甘愿被人算计了去。
“纪道友!!”
姜淮看到人后不禁大声的叫了出来,心中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虽然这张脸很是陌生,但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女修,浑身的气息又感觉如此的熟悉,还从别人的手中救下自己,定是纪凌青不做他想。
姜淮早就知道纪凌青之前的容貌和身份都有所遮掩,只是却不知她的修为也是如此的高,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落此人的法器,想来不必此人高也应该差不多才是。
更可况姜淮自认不会看错,之前击落歹人法器的应该是一件法宝才是,这时那件灵光闪耀的法宝正被它的主人牢牢的握在手中。
姜家的命算是保住了!姜淮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纪凌青淡淡的瞥了一眼姜淮就移开,姜淮一家的下场并不值得纪凌青动容,若不是眼见这人有动手的打算,纪凌青并不打算出手,并不为姜家跟自己之间的那点微末血缘关系,而是这里是自己父母的长眠之地,纪凌青又怎能见这里沾染上鲜血,还是跟纪家有关系之人的鲜血。
不管是出于那一方面考虑,纪凌青都不得不出手加以制止。
那人眼看着远处悄然立着一位女修,浑身的气势一看便知比自己高出不少,眼中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暗黑如墨。
只是纪凌青并没有将此人的神色放在眼里,就如同他之前对待姜淮一摸一样。
姜淮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此时因为男人威压的收回,姜淮已经可以移动,转身抱着自己的曾孙女缓缓的向后移动。
男修斜着眼看了一眼姜淮,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收起自己的法器,对着纪凌青拱拱手之后,身子一闪消失不见了。
纪凌青没料到此人如此的果断,眼见着没有后续的可能,立马撤身走到,倒也十分的干脆。
姜淮虽然也意外男修的举动,到底还是欣喜居多,想要开口对纪凌青说些什么,却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处。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后面的道友还不现身吗?”
第二百零一章
姜淮一时看着纪凌青不知该做何反应,那张清丽非常的脸上此时淡然一片,姜淮忍不住的四周查探起来,然而仅凭他这区区炼气修为却是什么也发现不了,四周依然安静,心中不由的苦笑,没想到因为自家的事,暗地里的人倒是来了一茬接一茬,看了一眼纪凌青,但不知这人又是因为什么。
之前那人不战而屈,对于纪凌青来说倒是省了一番手脚,毕竟也只是一个假丹修士,纪凌青虽不能像他对待姜淮那样的完全压制,但是想要击败他纪凌青自信也不过是十几息的事情。
只是那人不足为虑,后面跟着的人就不同了。
姜淮静默的坐在一边,身旁靠着姜安安,纪凌青眼望一处也是默不作声,既然从一开始就知晓那人所在,纪凌青自然也猜到了他的目的,就这样三方各自沉默着。
就在这时一阵幽寂的梵音响起,如同海潮的声音,声声响彻天际,如同心灵的声音,声声源于天外,浮生流年浮华掠影,纪凌青的心仿佛置于那嚣嚣红尘之中,跌宕起伏。
如同普通人历尽岁月的俗尘,一瞬间又归于尘土。
如同路边的野草,经历了破土的磨砺,又有风雨的洗礼,辗转之后捻落成泥,变得荒芜一片。
纪凌青的心绪随着那无处不在的梵音起伏着,许久之后睁开眼,纪凌青轻吐一口气。
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淡漠,隐隐的带着一丝忌惮,这梵音好生了得!
“道友何不现身一见?”
“一念成魔,一念成魔,纪道友的心静了。”
“万事万物源于心,起于心,亦熄于心。我不过是忠于心罢了。”
“纪道友所言倒是与我佛家所述相近。”
“只是了远道友所行之事却与佛家相悖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佛家有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因果循环一切轮回自有定数,纪道友又岂知我所行之事与我佛相悖呢?”
“可是了远道友所谓的定数又何必要牵扯上他人呢?佛自入佛的地狱,他人也自有他人的想法才是。”
了远轻念一声佛号,单手执起念珠对着姜淮的方向施了一佛礼。
曾几何时,了远告别了过去的自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为了自己心中的佛谚,了远一脚踏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那是自己做了再多的功课,念上再多的经文也不能摆脱的空置,这也是了远多年修为无法晋升的原因,一切不过是入了障。
只是了远不愿从中走出来,了远抛弃自己那颗诚挚的佛心,心中所求已经变成自己的执念,哪怕与魔为伍,哪怕心中的佛抛弃自己,都必须要完成的执念!
再看向纪凌青时了远的眼中变得空旷而寂寥,纪凌青似无所觉的回望过去。
“纪道友何不问一问他?”
姜淮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自己,然而心中到底还不死心,抬头看向纪凌青,从那双眼中姜淮得出了答案。
只是到底还是不甘啊……
姜淮知道若是自己不愿交出册子,非要一心寻死,纪凌青也不会多管。
这样一来自家的处境和之前又有何区别呢?
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的爬上腰间的储物袋,轻轻一拍取出那个巴掌大的木盒,僵直着身子递出。
纪凌青看向了远,却不见他伸手去取,而是又一佛礼,之前的梵音再次响起。
这次早有准备的纪凌青再没如之前那样,反而是姜淮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化起来。
第二百零二章 野心
经历过一次的纪凌青自然知道这梵音的厉害之处,所以对于姜淮的异样并不感到意外,自己金丹后期的修为在不设防的情况下都会中招,更何谈姜淮不过区区炼气。
纪凌青并没有出手干预,只要姜家没有性命之忧纪凌青都会选择旁观,再者看到目前为止了远的行事该是变了主意。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姜安安依旧昏迷着,而这时的姜淮睁开了双眼,那张脸上在没有之前的不忿,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不愿,整个人如同经过洗礼一般,从内到外透着一股豁达和通透。
姜淮并没有看了远,而是转首对着纪凌青:“我在这托大称呼你一声凌青,之前都是我入了迷障惑了心神,对于凌青的冒犯之处多亏你包涵了。”
见纪凌青不出声只是看着自己,姜淮淡然一笑,厚重的手掌轻抚着姜安安的脑袋,眼中首次出现了慈祥与和蔼。
“姜家祖上因为纪祖而兴起,从一介农家百姓慢慢的走向鼎盛,那时的姜家因为人丁稀少虽也谈不上家族,但是家中随便出去一个,在自己的领域也都称得上佼佼者,我有幸生的有灵根,自小听着祖辈的事迹长大,那时的我还不懂资质的重要,只一味的将自己摆在高处,想着凭借一己之力复兴姜家,时间日久,慢慢的长辈一一过世,我也从小辈变成姜家的领头人。”
姜淮也不需纪凌青答话,自顾自的说着:“谁知天道不公啊!”
“我的儿子被查出不能修行,我的孙子依旧没有灵根,那时的我如同困兽,后来当安安被查出有灵根之时,我是万分欣喜,起码在我陨落之前姜家又出了一位能够修行之人,姜家不会走向末路,可谁知道安安被查出拥有水灵根的同时体制还十分的特殊。”
“若是在大家族或是大宗门,安安的资质定然能够傲然于众人,偏偏我姜家折腾不起也冒不起那个险,大的宗门不敢送她去,没有背景和权势,安安若是进到宗门也只会落得成为一介禁脔的下场甚至比这更不堪。”
“当时的我无比的担心,担心安安的性命,担心若是被外人知晓她的体质之后姜家会有的下场,这些我都不敢去想不敢去冒险,唯一的选择只有死死的捂住这一消息,就这样安安也就无法修行。”
“之后我担惊受怕了几年,哪怕闭关时间也不敢太久,就怕家中有何变故。”
这时姜淮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后接着说道:“虽然变故来临之时怕是我也挽救不了什么,甚至连我自己也落不到好的下场。”
“其实当我发现安安的体质特殊之时,我有想过为了姜家是不是该抛弃安安,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将可能是我唯一希望的曾孙女抛弃,不管是为了人性还是为了血缘,我都下不去手。”
“转眼间安安就长大了,十岁的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安安自小被她父亲母亲教导的十分懂事,那时我想着就这样吧!就让她安稳的过一生也不错,何必非要和我一样背负这千斤的重担。”
山林里除了姜淮的声音寂静一片。
停顿了一下,姜淮重新对上了远:“当你踏进姜家大门之时,我是万分的忐忑害怕同时又带着隐秘的奢求,害怕因为安安的特殊即将带来的后果,又奢望安安的特殊能够带来复兴。”
“知道你要收安安入门下,我是高兴的,了远大师的声望我还是知晓的,修为强大佛法高深,这样的人我认为必定不会给安安带去伤害。”
“就想着姜家复兴有望了,谁知后来的事情逐渐脱离了我的猜想,或者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介炼气修士可以掌控的了的!”
第二百零三章 臭棋
纪凌青听了姜淮的话后,心中明白无非是欲念作祟罢了,且不谈姜家先辈的荣耀,一个家族的鼎盛又岂是一个两个人能够带来的。
他自己也说了祖辈里随便一个人出去都是自己领域内的佼佼者,然而姜淮这一辈呢?
除了他自己,下面也只有姜安安一个有灵根的小辈,不谈她的灵根和体质,就姜安安是个女修后面的事就不好说。
毕竟修真界大面上对于女修还是存着一些偏见,认为女修不够坚韧不能吃苦,撇开这些不谈,也多的是资质好毅力强的女修最后难过那一道情劫。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感性,能够理智对待感情的实在太少。
若是将来姜安安找了一位道侣,那么她所带来的资源是留给自己的小家还是自己的娘家真的不好说。
所以姜淮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他开始算计纪凌青就是再走一步臭棋,明知道这个跟姜家有些微血缘关系的女修是个比自家强很多的人,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若是一开始姜淮等人就好生的拉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不犯根本的错误相信纪凌青看在姑祖的份上都不会置之不理。
再有现在姜淮千辛万苦千方百计的拿到手里的册子,不论那册子是何了不得的东西,但凡看到背后有这么多的人和势力掺合其中,就该知道看到其中的危机所在。
想来这些人没有直接出手夺取,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若不然姜家几人的性命也不会留到今天。
这一点估计姜淮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不然在他到达中庭大陆的时候,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去找那药谷的人。
明知道手中抱着一块火炭,自己又没有能力握住,那么一开始为何不设法将火炭送出去,不说从中可以换取到多少利益,起码换取背后人的一二庇护该是不难的。
到那时不说姜安安的修行之路无忧,就是姜淮自己也未必没有突破的希望,只要修为达到筑基期,不谈姜诚与其夫人是否还会有生育,就是姜康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
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完全可以等到姜家下一位有灵根的孩童出现,甚至会有更多。
一个家族的后代子孙才是延续的根本,凭借筑基期几百年的寿元,又有何愁?
只可惜......
这头纪凌青在心底为姜淮叹息!
姜淮颤颤悠悠的拿着木盒,打开之后看了一眼纪凌青又看向了远。
“我从修炼开始,我父亲就告知我,这个木盒中的东西并不只是属于姜家一家,另一半在纪祖的娘家,父亲说纪祖能够带着姜家兴起,希望我也可以,这半本册子只能作为姜家最后的后路,若是哪一日想要动用,必定要先争得纪家后人的同意,还要不忘纪家的恩德,尽力扶持。”
“今日我自作主张起出了纪家的这半本,是我对不住纪家和姜家的先祖,凌青,这册子牵扯的人太多,还希望你不要怪我。”
“哼!说了这么多怕是这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
纪凌青还没有说话,秘境里混沌小无就忍不住跳出来,无非就是欺负它主人实力不足,更加没有势力。
纪凌青在心底一暖,暗笑一声,轻声的哄着混沌小无:“小无不要生气,我拥有的已经很多,不管他手中的东西又多么的难得,单看能引起那么多人的争夺,我就不会有想法,少了那册子我难得不能修炼了不成?今日事情说开也好,我们就可以四处走一走了,我的修为也停滞很久了。”
其实看着这些人来来回回的折腾,说实话纪凌青都替他们感觉到累,不想着如何修炼,非要费尽心力的花时间算计,真不知修为都是怎么来的?
第二百零四章 事了
在心里稍稍的跟小无说几句,纪凌青不看姜淮那张虚伪的脸,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保命,了远看着没有释放丝毫的杀机,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忌惮纪凌青的存在才这样。
姜淮这样做纪凌青都明白,但也不代表什么。
“了远道友,既然他愿意将册子交出来,不知了远道友有何话说?”
缥缈虚幻的梵音已经消散,了远张开眼,静静的端详着对面女修的侧脸。
许久,他说道:“我以大道立誓,此后姜安安废除记名弟子的身份,之后姜家若是有难,我也会尽全力相助三次。”说完,了远抬起手,虚虚一抓,一个储物袋凭空出现。
纪凌青瞳孔紧缩,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
“了远道友所述实在出乎我意料!”
“我本佛修。”
寥寥的四字,诉尽了远的话中的深意。
短暂的静默之后,纪凌青笑了笑走到姜淮的身边,双手搭在姜安安的头上,不久之后收回淡淡的对着姜淮说:“与我而言,两家之前的事情早已了结,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至于其他我并不在意也无意干涉,我因姑祖踏上大道,今天这半本小册交还给姑祖的后人也算应当,至此后两家也算两清,册子自然也随你处置。”
听到纪凌青的话,姜淮的脸上平添一抹苦笑:“凌青的话我记住了,这样也好。”
纪凌青点了下头,看了一眼了远,纵身一跃。
“此地乃是我父母安息之所,望两位斟酌行事。”音还在,身以远。
了远对着纪凌青的方向口念佛号施佛礼。
姜淮坐了很久很久,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之后才回神。
“安安,你先去你爹娘那边等我。”
“曾祖!”
“去吧!没事。”
“知道了曾祖。”姜安安因为昏迷这时才看到了远惊疑的喊道:“师尊......”
姜安安不知怎么自己醒来之后歹人消失无踪,自己的师尊却出现在此地,有些困惑有些惊惧。
“你已不是我名下弟子,自去吧!”
“师尊...!?”
之前姜安安一直昏迷着,对于几人之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现在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唬的姜安安大声惊叫起来。
不管在何处,尊师重道总是被人称颂的,凡俗界还说一个天地君亲师,更何况在修真界,弟子只要收归门下,那么师徒之间一生都将被捆绑的一起。
除非弟子身犯不可饶恕的过错,一般不会将弟子除名,了远现在废除了姜安安记名弟子的身份,等同于宣告整个修真界,姜安安身犯大错已被逐出师门,不然了远为何不顾念师徒的情谊废除姜安安记名弟子的身份。
这让姜安安如何能接受?虽然姜安安自幼生长在月曦大陆,那里多为魔修,但是曾祖姜淮却是正统的道修,师尊了远更是佛修,不管在哪方面受到的影响都让姜安安对魔修的行事无法认同。
了远这一行为简直否定了过往姜安安所有的努力。
“莫担心,你我之间的关系除了你的家人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而我也会告知他们莫要多言,这样安排也算是为师最后对你的补偿。”了远说的数人乃是修真之人,毕竟姜安安之后也不会再与凡俗有何牵扯,自然也不需在意。
姜安安浑身颤抖着的立在原地,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几年前听到的那些话,也是那些话让自己师徒之间的关系出现的裂痕,现在师尊这样说,是不是代表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
自己以后可以不再有顾虑,一心一意的修炼了,是这样吗?
姜安安迷茫的看向自己曾祖,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且安心。”
“好的,曾祖。”
“去吧,他们之前应该受了些伤,你看着给他们服用丹药即可。”
姜安安最后看了一眼了远,朝着后方走去。
第二百零五章 因果
山林中。
了远非常淡定的听完姜安安祖孙的对话,看着她静静的走远,脸上依然是那样的慈眉善目,只是突然之间觉得心底有些发慌。
了远藏在衣袖中的手不停的来回掐算,修真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样的情绪,只是了远掐算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归之于姜安安的身上。
毕竟姜安安可以算是了远看着长大的,又是以弟子的身份教导,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了远刻意避免了隐患的存在,可是付诸于姜安安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却是无法抹灭的。
姜安安跟在了远身边这些年,除了最开始的两年,因为年纪还小,自小又是骄纵着长大的,了远费了些功夫才调教过来。
之后的时间,不论是姜安安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还是跟了远有了师徒感情,对于了远,姜安安一直十分的敬重,了远说的话吩咐的事,姜安安每次都会尽全力做好,不曾有半点忤逆。
不得不说,带着姜安安的这些年,算是了远发宏愿后为数不多的心静时光。
如此一来,了远也就将这莫名的心悸放下,再次把目光对准了姜淮,有些幽幽的望着他。
他的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他说道:“姜淮,该如何做应该不用贫僧来教你吧?”这时的了远完全退却了之前的慈眉善目,眼中流露出凶光,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佛修的样子,若不是一身僧袍,光滑的脑袋,浑身的气息说是魔修都有人信。
“大师,您最是清楚,在下也是迫于无奈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不能看着姜家在我手里灭族啊……”姜淮凄冽非常的对着了远说到。
片刻后,姜淮见了远并没有说话的意思,接着开口:“红枫湖是什么地方?那里又岂是安安卡可以涉足之地?”
“确实,看在安安这些年侍奉得当的份上,贫僧也不愿她涉足红枫湖,可是莫非你不懂我的意思?安安是不是需要踏足那里,完全可以由你这个曾祖决定不是吗?”
姜淮低垂着头,双手撑在地上。
口中的声音又低下几分,最后道“确实,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私心罢了!”
接着突然情绪激动的抬起头,眼中血红一片的紧盯着了远,形同恶鬼一般,那眼眸之中,全是疯狂暴虐复杂至极的情绪。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姜家的宝藏要被你们这些外人觊觎?凭什么要我看着你们这些人拿着我姜家的东西青云直上?究竟是凭什么!?”
了远看着姜淮极近癫狂的样子,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好奇为何那纪道友对你手中的东西丝毫不在意吗?”
这也是了远最后看在姜安安的面上点了一句。
面上一愣,姜淮被了远突然不相干的话问的莫名,眼中嗜血的神色也消退不少,是啊,这东西纪家也有一份,为何纪凌青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起过,反而一副要与姜家撇清的样子。
“且不说这册子用你姜家的血脉解封之后,我们这些人会如何安排,莫非你以为你姜家还能从中分上一勺羹不成?你应该清楚,若非这个封印特殊,需要姜家或是纪家血脉心甘情愿的解封,你以为你姜家还能被留至今?”
“这册子上的东西原本就不光属于你姜家,我们这些人的先辈也都是参与者,只不过你姜家祖辈棋高一着先得手了,还在册子上下了如此麻烦的禁制。”
“既然那时姜家先祖能够运用手段,为何现在我们不可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姜家不过是一介蝼蚁。”
说完这些,了远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知道姜淮最后只会妥协。
第二百零六章 顽固
纪凌青看着不远处萎坐在地上的姜淮,与之前相比仿佛老了十多岁,就像有人从他身上无知无觉的瞬间把时间抽走了一样。
勾勒起的嘴角,划出弧度,纪凌青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此时此刻,纪凌青想起了那些过往,有无奈有遗憾,但是现在更多的却是释然,没有别人强大就不能要求别人同等看待你,若是有气性,完全可以看以后,只要大道没有到头,一切都是未知。
应该说纪凌青是一个很实在的人,看在眼里有什么用?拿在手里用不了也同样是鸡肋。
就说眼前的姜淮,为何不想想姑祖当初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将册子设下禁制而不是直接破解?其中必然有它的理由,不说日后自己的后人是否有机缘可以取出来使用,就是最后选择交出也可以换来相应的补偿,可以说姑祖当初完全是将先机放在了姜家后人的手上,可是姜淮等人没有珍惜。
这样死死的将它抓在手里,也不过是如同沙粒从指缝中滑落,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说不定这些沙粒中还夹杂着其它的东西,紧握的同时伤了手也说不定。
现在姜淮的处境可不就很好的说明这一点,若是当初把东西交易出去,换取利益用来自己修炼或是培养后人,想来姜家现在也不会是这般境况。
虽说姜家人命都无碍,可是姜家祖辈在仙魔郡积累下来的东西现在却是没有了。
那些钱财虽不被修真者看在眼里,但是姜家现在人口稀少如同小猫三两只,在修真界也没有什么庇护,这样的姜家也只能在修真界的底层挣扎,实在是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安心的扎在仙魔郡,暗中积蓄力量,只要有人在总有腾起的那一日。
再说这册子既然能够传到姜淮的手里,那么他的先辈能不知道吗?只有人才是根本!虽然纪凌青在心里这样想有些对不住姜诚或是姜康,感觉把他俩当成了家族繁衍的工具,但是换一个方向去看就又不一样了不是。
姜淮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弱者跟强者之间的利益交易,从来都是不平等的,端看强者如何行事。
了远现在愿意立下誓约,愿意给姜家一二的庇护,姜淮就应该抓住机会才是。
刻意造出一些声响,见姜淮注意到自己之后,纪凌青问到:“你们的事可以已经了结了?”
姜淮这会子已经缓过神儿,站起身对着纪凌青说到:“之前还是要多谢你,不然怕是......”
姜淮后面的话不说,纪凌青也想的到。
纪凌青摆摆手,笑问:“现在你可有其他的打算?”
纪凌青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赶紧离开这里,别打扰了她父母的安宁。
姜淮却是迟疑了。
想了片刻后,说道:“按说了远大师最后还肯顾念安安,我应该感激,只是......”
“只是你还是不甘心?”
纪凌青眉头微皱的打断姜淮的话。
尔后,纪凌青面色淡淡的看向姜淮,说道:“那你想如何?”
姜淮面色难堪,最后还是无奈的说:“册子上的禁制也不是随便就可以解除的,还需要那头准备一番之后才行,我想着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哪怕早就知道了答案,姜淮还是不死心。
这么久,纪凌青第一次对姜淮冷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这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有这心思,你还不如想想之后姜家的出路来的实际。”
第二百零七章 故地
再次站在这座城池的外墙下,纪凌青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有着诸多的感慨,金武城,纪凌青初涉中庭大陆的地方,上回是跟着文思敏宋玉师姐弟来到这里,这次纪凌青了却了凡俗之事之后,打算好好的休整之后再历练一番。
金武城连着云岭山脉和无尽海,不说那广阔无边的无尽海中藏着多少厉害的海兽,就是云岭山脉中修为高深的妖兽也是不少,更可况里面还有数不尽的灵花灵植可以采摘,实在是历练寻宝的好地方。
上回因为在云岭山脉中发现妖兽有异动,纪凌青三人匆匆的结束历练,这回纪凌青打算好好的探寻一番,也好为自己的结婴做准备。
纪凌青先是在城中美美的饱食一顿之后,熟门熟路的来到房屋租赁的地方给自己选了一处灵气浓郁的院子。
现在自己的修为摆在金武城也不算低下,手中又不缺灵石,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
还是老规矩,每次到达一处地方,纪凌青都会选择睡一觉来舒缓心神,这一次也不例外。
之后的时间里,纪凌青的小院一直关闭着,小院上空的禁制闪烁着,昭示着院落主人的正在闭关修炼。
这几年,纪凌青一直四处跋涉,没有时间好好的梳理修为,这次正好安定下来好好的修炼,也可以腾开手为结婴做好准备,毕竟纪凌青还记得突破金丹时的惊险,结婴时的难度只会比金丹难上百倍千倍。
不然为何金丹期只会被称为真人,而元婴却是真君了,这一字之差如同天涧,万年来有多少人止步于此,不说那被修真者视为大敌的心魔,就是结婴时落下的雷劫,也不知轰没了多少天骄与英杰。
符箓和法宝还有丹药都需要多多的准备,另外纪凌青还打算备上两套防御的阵法,到时候结婴怕是不好在这金武城中突破,这样一来在外阵法就必不可少。
纪凌青可不希望自己没有倒在心魔和雷劫下,最后却被有心人给捡了漏,那才是让人发笑了。
岁月流逝影日悠悠,转眼间星移转换几度春秋,自然修真界中的人却是混不在意那短短的数年尘光。
这次纪凌青闭关可以说是修炼以来时日最久的一次,忙着在小秘境里翻找合适的防御法宝,忙着摆弄之前丢进秘境中的诸多灵植。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纪凌青把胡丽蓉等人费尽心力也没有得到的穹丘精血,初步的炼化了一些。
毕竟是上古时期瑞兽的精血,其中蕴含的力量又岂是现在区区金丹期的纪凌青可以轻易炼化的,这次纪凌青也只敢从一滴中分取出稍稍的一缕来炼化,就是这样纪凌青都高估了自己肉身的力量。
若不是之前纪凌青先后经历过两次淬体,估计这次要吃个大亏,轻则经脉受损,重则大道就此终结都有可能。
好在最后的关头混沌小无出手帮纪凌青压制住经脉中沸腾的穹丘精血,不然那后果可不是纪凌青想看到的,事后还被小无抓住念叨了好久,而纪凌青也借着这次炼化穹丘精血的时机,再次淬炼了肉身的同时也将丹田内的灵力再次压缩打磨。
修为也从金丹后期一举达到金丹后期大圆满,距离元婴只有遥遥的一步,这样一来纪凌青想要突破元婴也只是需要时机,毕竟纪凌青先后的淬体和顿悟,心境早早就已经圆满。
这样一来,纪凌青打算出关去城中走一走,另外还需要去商铺中购置一些符箓和阵法。
说到阵法,纪凌青也为自己积一把辛酸泪,实在是没有丁点的天赋,好在自己在丹道一途还算有些天份,这次闭关也趁机炼制了好些结婴时和结婴后需要的丹药。
再次走出小院的门,纪凌青先是朝着租赁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零八章 兽潮将至
纪凌青前往房屋租赁的地方是想要给院子再续上一年的租期,幸而当初租房之时想着不知自己何时能够出关,一次性租了好几年,不然若是遇上自己炼化精血的紧要关头后果不堪设想。
房屋租赁的时间到期之后,院落上空的禁制会自动关闭,而这边若是发现到期还没有人过去续租或是交还令牌,就会派人前来查看。
到时候禁制大开,纪凌青又身在小秘境中,来人定然找不到纪凌青,到时房屋不论是继续空置或是另租与他人,都不是纪凌青想看到的。
来人查看过后,若是发现没人,也是会重新将院落的禁制打开,这样一来,等纪凌青从小秘境中出来之后,等于被锁在了院落内,毕竟来人没有收到纪凌青交付的院落令牌,自然会重新调整禁制,那么纪凌青手中的令牌也将作废。
之后再发现纪凌青突然出现在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院落,无论如何都推脱不过去。
而若是院落被另租赁给其他人,那么新的修士突然发现自己的院落中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想来也知道结果。
这次也是纪凌青没有料到穹丘精血的厉害之处,才会差点出了这样的差错,不过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宁愿一开始就多交付一些灵石,反正之后也会退还。
现在以纪凌青的修为,多花费一些灵石根本就不必多担忧,毕竟一个金丹后期圆满修士的身家,也不会多在乎这几千灵石,有心人也不会多加猜想。
只是今天纪凌青走到地方的时候,发现大堂内比前两次人都要多,看着忙碌的管事,再看看大堂内一堆堆的修士,莫非金武城有什么事发生。
这些聚集在大堂内的修士,看着身作的服饰,纪凌青发现中庭大陆上各个宗门的弟子都有,能够让宗门这样大举派修士前来,怕是事情不小。
心中暗自嘀咕,莫非又有什么秘境或是秘宝出世?思来想去,也发现金武城周边有什么秘境,而且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兴奋的样子,反倒有些愁绪。
不管如何,纪凌青还是打算先将事情办了之后,再作打听。
纪凌青最后神色古怪的走出商铺,总算是知道为何这金武城中一时之间修士云集了,刚刚纪凌青来到商铺中购置阵盘和符箓之时,发现比之以往价格要贵上三成不等。
一问才知,原来之前有几队进入云岭山脉中历练探宝的修士,不约而同的碰上了小兽潮,几队人最后只逃出了寥寥的几个人,而且纷纷身受重伤。
逃回来之后,几人的遭遇就被人传开了,金武城中是有各宗门的驻地的,听说有小兽潮发生,当时就引起了各宗门驻守修士的注意。
之后,各宗门分别派遣了驻扎的修士前往云岭山脉去查探,谁知这一查探竟发现了大问题。
往常云岭山脉的外围也有不少的低阶妖兽,可是这次查探的修士发现,外围的这些妖兽全都没有了踪影,查探的人疑惑的再往山脉内部靠近之后,问题出来了。
一堆一堆往日见不到的妖兽三五成群的朝着山脉的内围进发。
如此异常的情况,当时查探的几人相互看了看之后,当时就选择撤出山脉,回到金武城,各宗门驻扎的修士开始紧急往宗门传递消息。
兽潮啊!
兽潮要来了!
消息一出,立刻在各大小宗门引起巨大的轰动,宗门的高层连忙开始安排给宗门内外的弟子传送讯息,不管在大陆的何处,只要不是闭死关,不是被困,统统要回到宗门接受宗门的调遣。
人修和妖修之间的战争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