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里维斯倒抽一口凉气，他的面色有些难看。
科研部的那些人可不好惹，真要牵扯上他们了，说不定下一次实验名单上就有他里维斯的名字了。
如果要在实验和死之间选一个的话，里维斯绝对会选择原地去世，当然实验也并不是全是坏事，就像李源一样，里维斯知道，李源的眼睛可不是普通的【序瞳者】这么简单，其性能提升不是一点点。
而且，还挺骚气的，一红一蓝，还会发光。
但是付出的代价……怎么说呢，好坏参半吧。
李源早就和里维斯透露过自己的症状，以前他还以为是什么病，但后来想起的事多了，就渐渐知道了，自己这症状不简单。
“行吧，你今天就立马出院，我看你恢复得挺快，今下午…不，今上午就可以走了，至于钱的话，兰莹帮你交了，要好好待人家哦。”里维斯转头就走，脚步飞快。
这家伙…
李源看了看在地上捂着脸抽动的兰莹。
“你也该起来了吧？”李源扶额叹息道。
“我…我…我…我刚刚干了什么？”兰莹缓缓坐起身来，鼻涕晃悠，手还捂着脸。
只是手指指缝间的大眼睛藏也藏不住。
“擦擦吧。”李源抽出纸巾，伸手递给兰莹。
“哦…哦。”兰莹颤颤巍巍的接过纸巾，却往后一转，背对着李源。
兰莹此时心很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源。
等她收拾好自己，李源却是化身情感带湿，主动对兰莹发动攻势。
“我刚做了手术，腿脚还不太方便，你可以扶着我走一走吗？”李源对着背对自己的兰莹伸出手。
“啊？可以，可以。”兰莹赶紧转过来，搀着李源伸过来的手，使劲一拽，想把李源从病床上拽下来。
“咳咳，轻点，轻点。”要不是李源早知道这个憨憨没轻没重，早有防备，不然就这一下就要被拽下床来。
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哦哦。”兰莹减了几分手上的力气，轻轻扶着李源下床。
李源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体恢复得比他预想的要快不少。
其实此刻没有兰莹扶着他能走得更溜，但是有些事还得走走流程，比如谈恋爱之类的。
“你没事了吧？”李源一边慢吞吞的走，一边用余光盯着兰莹，“你还记得刚刚的事吗？”
“嗯嗯，记不太清了，我隐约记得我的账户清零了…之后就…”兰莹脑袋一歪，为数不多的脑细胞飞速运转，向伊询问也得不到答案。
‘清零了…你是有多穷啊？’
李源嘴角微微抽动，随即开口道，“医疗费用了多少，等会我还给你。”
“不！不…用。”兰莹的态度却是比之前要坚决许多，或许是她拉不开面子，也或许是觉得这样对李源不太公平。
明明受伤的是李源，医疗费怎么能让他掏呢。
即便是自己之后就要靠公共餐厅的免费三餐过活了。
李源轻轻摇头，明明自己都揭不开锅了，却还要逞强。
她明知道可以先收下，再慢慢的还的。
在这种地方意外的倔强。
真不愧是憨憨。
“不说这些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兰莹主动开口了。
“恢复得不错，你应该也听到了，里维斯说我今上午就能出院了。”李源语气轻松，似乎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吃一顿吧，刚好最近有一家餐厅新开业。”
“啊，啊？”兰莹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明知道我没钱却找我去吃饭，这是在羞辱我吗？他果然在生气！’
李源又看了一眼正犹豫不决的兰莹，他知道兰莹在犹豫什么。
“我请客。”
“我去！”兰莹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就答应了下来。
可下一刻，兰莹的脸却低得更低了，她懊恼得想锤自己两下。
‘完了，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吃了这顿岂不是欠他的更多了？’
“嗯，就这么定了，我已经预定好了位置了。”
之后，李源拖着兰莹在走廊溜了几圈，回到病房，李源找到自己的大褂。
“接着。”他直接脱下病服，丢到兰莹手上，“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你你你，我还在房间里呢。”兰莹直接用病服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心里总是痒痒的，总想偷偷看一眼。
“我知道，所以才叫你拿着。”李源没有管兰莹，自顾自的脱着，“等下拿去扔了。”
医院采用的都是一次性的东西，要出院也很简单，把病服丢进特殊的箱子里就行了。
系统会自动扫描病服的身份信息，派遣机器人来收拾用过的床单之类的一次性物品。
忍了十几秒，兰莹还是没忍住，露出一双大眼睛偷偷盯着李源，可是似乎有些晚了，李源已经穿好衣服了。
毕竟以前是在军部混饭吃的人，速度这一块李源拿捏得很稳。
“哼。”兰莹撇了撇嘴，拿着病服在箱子前晃了晃，脑子里满是刚刚李源换衣服时的场景。
“走了。”李源看见兰莹楞在原地，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哦哦，知道了。”兰莹一脸不情愿的把病服扔进箱子里，“能不能不要打我的头？”
“还疼吗？”
李源愣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准备安抚安抚兰莹。
“啊~倒也不是啦。”兰莹低着头躲过李源的手，整个人都有些扭捏。
“算了，既然你反感的话，那以后就不打就是。”李源也不生气，扭头走向急诊室，“跟上。”
“也不是反感啦，就是……”兰莹看到李源根本没有要听她的话的意思，赶紧跟上。
“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啊，真是的，你还说你是个商人，连顾客的话都不听完你还做生意？哎，你的公司是不是像我家旁的杂货铺一样啊？哎哎哎……”
一瞬间，李源觉得就像是回到了任务期间一样，那个喋喋不休的兰姨，那个让李源头疼的兰姨。
“行了，我的客户可不会像你一样满是废话。”
“真的吗？你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我这样的吗？骗人的吧，我听说那些有钱人性子都很怪的，像我这样的不少吧？话说你的公司到底有多大啊，我看你上次任务的时候卖的东西都奇奇怪怪，能卖得出去吗？”
李源不做声色的撇了兰莹一眼。
‘像你这样的穷逼的比例比有钱人的比例大得多…’
当然，李源不可能把这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