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约】29破碎的仙界
对于将臣,山本一夫可以说是几十年来,都在秘密寻找他的下落,可将臣就像消失在世间了一样,无论他怎么找,都未曾找到将臣的一点踪迹。
如今拥有了这样的强大力量,山本一夫自忖,那怕是将臣也不会是他对手,他之前一直找,担心的无非是有一天,将臣会收回他的力量,如同他可以收回他所咬之人的力量,他可不想那么被动。
现在,山本一夫更想得到将臣的力量,那他将真正不再只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那怕再强,山本一夫也明白,自己不过是棋子,神秘男子可以让他拥有这无上力量,自然也可以收回。
而那个上古魔头罗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强大到那种地步的存在,竟硬生生的遭到了神秘男子的毒手,这让山本一夫是心有余悸,也更让他明白,自己这棋子,其实是那么的无力,若不听话,就可能棋毁人亡,山本一夫对此,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也让他对郝栏是更加又敬又怕。
没了将臣,山本一夫只能将目标,定在天佑一个人的身上,而他想要的,是天佑最强壮态下的力量。
山本一夫并不知道,天佑已经可以变身了,否则,他会雷霆出手。
在山本一夫看来,想让天佑也变身,这并非是件易事,根本急不来,所以他担心,若短时间内,郝栏赶回来,他将很难再有机会,也做不到让天佑变身,越清楚神秘男子的可怕,他就越不想这么快对上郝栏。
九叔在这一刹那也感觉到了,他交待了两句,让金麦基跟孟超好好修行,别乱跑,就往嘉嘉大厦赶来。
“爸爸,你刚才在追谁?”复生最先发现,追了出来。
天佑看了眼复生,没有隐瞒:“你郝栏叔叔刚才追一个人,追出去了,我也追了上去,可一来到外面,就发现他们早已没影了。”
“爸爸你完全没追上?”复生有点小惊讶,服用过求叔的特制血食后,他清楚,天佑已经变得很强了,完全不是之前营养不足可比的。
“他们都太快了。”天佑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对于自身的速度,天佑也是很自信的。
复生愣了下:“那郝栏叔叔追的是谁?”
天佑摇头:“我不知他是谁,不过,他必是个无比恐怖的家伙。”
复生有点讶异,他还以为是山本一夫呢,在他想来,除了山本一夫,还有几个人能让自己爸爸追不上的啊。
“不过,看郝栏兄的样子,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他才追了出去。”天佑回想了一下,十分确定的道。
复生皱了下眉,跟真悟才聊过山本一夫会回来的问题,如今就出了这么一档事,复生在想,这不会是巧合。
复生想的,天佑也一下子想到了,想及此,天佑脸色变了变,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山本一夫已在暗地里准备动手了。
“爸爸,若是郝栏叔叔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把握与山本一夫一战吗?”复生看向了天佑。
天佑想了想,道:“若他没有再更强,我不会输给他。”
“变成那种状态,已强到极致了,他再厉害,估计也与爸爸你差不多,况且,他大概也想不到,爸爸你也能变成那种形态。”
复生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可天佑却明白,若山本一夫没伤在九叔手上,郝栏也不是什么齐天大圣转世,并不强,或许真会如复生所说吧。
的确,变身怪物,已强到极致了,天佑也深有体会,可变成怪物形态后,山本一夫还是受了重伤,这无疑在点明,即便变身怪物,也远远称不上无敌。
所以山本一夫若不出手藏着,就代表他还只是那么强,他一旦出手,就必然代表着他更强了。
对于这些,天佑想得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想着,非要与山本一夫同归于尽了。
摸了一下怀里的小瓶子,天佑心里踏实了点,自己或许不用跟山本一夫一起死了。
没多久,九叔就赶来了,他看到天佑复生两人,先打了个招呼,也都知根知底。
“林前辈你是为了郝栏兄来的?”天佑略显尊敬的说道。
九叔点头:“就在不久前,我感觉到,师弟仿佛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天佑脸色变了变,听到九叔这么说,他岂能还不懂,十有八九,真的是有人,有意的引走了郝栏。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师弟他会消失了啊?”九叔有些不安的问道。
天佑没有隐瞒:“在不久前,有个人突然出现,那个人我只是看了一眼,却本能的害怕了起来。”
“而郝栏兄,似乎是认识他的,两人各说了一两句,在那个人的有心引开之下,郝栏兄追了出去。”
天佑略有点无奈的道:“而当我也追了出来时,早已没了他们的踪影。”
九叔沉默了一下,心里倒是不担心郝栏的安全,他担心的,是对方引开自己师弟,究竟有何目的。
隐匿在暗处的山本一夫听到这些,心里也在想:“照这么看来,那个神秘男子,也是仙佛转世之类的了?”
“而明显,他和他必是敌对关系,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利用我来试探他。”
想到这,山本一夫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他们修行界有一个传闻,据说,齐天大圣屠灭了满天神佛,摧毁了仙界。”
“如果这是真的,一切也就合理了。”
神佛们发现了齐天大圣的转世,但又不敢亲自去试探,所以找我去当他们的棋子,去试探齐天大圣的转世者的深浅。
不过,如今又引走了他,这又是为何?
山本一夫有点想不通了,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神佛们,或是那个神秘男子发现了,自己现在也依然不是齐天大圣的对手,他们或他,不想就这么失去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棋子,所以引开了齐天大圣的转世。
这虽然合情合理,可山本一夫还是不敢就立刻出手,越是知道得多,他就越明白,自己其实不可能真正无敌,也不可能无敌。
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他究竟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还是有自主权的棋子。
“等吧,若明天都没那两位的踪影,就代表着,他们暂时不会出现了。”山本一夫喃喃了一句,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天佑只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林前辈,我猜测,那个人引走郝栏兄,大概是为了让山本一夫可以再无忌惮的对我出手。”
“山本一夫?”九叔心头一重,那怕这半年来,他稳固了境界,变强了许多,可心里还是明白,依然不可能是山本一夫的对手。
“没错,我有感觉,山本一夫回来了,他随时可能对我出手。”
天佑一脸慎重的道:“只要郝栏兄不在,我想世上再无人能让他忌讳。”
九叔自然也了解山本一夫,皱眉道:“所以,他还没放弃建立自己的僵尸帝国了?”
复生这时忍不住了,骂道:“山本一夫真的是个疯子,干嘛非要建立什么僵尸帝国啊。”
九叔跟天佑不由叹了口气,都大感头疼,山本一夫真疯起来,他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如今看来,只能等他找上门了。”九叔很是无奈的叹气着,心里也在祈祷,师弟千万早点赶回来啊。
面对山本一夫,九叔真的是没任何办法,没了大阵,他远不是怪物形态下的山本一夫的对手,而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山本一夫也必然熟悉了那种状态,再次对上,九叔觉得,自己半点活下来的把握也没有,无奈,这就是僵尸的恐怖之处,你一击对他是不痛不痒,而你吃他一招,则非死即伤。
那怕自己这也算是半仙之体了,可对上怪物形态下的僵尸,还是如同鸡蛋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天佑点了点头,无奈,只能等,等着他上门。
郝栏一进那个洞时,就发现不对劲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一眨眼,郝栏就发现,自己已不在地球上了。
“这里是?”
白衣男子一笑:“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一副略感趣味的看着郝栏,很享受似的深吸了口气。
郝栏看了周围一眼,发现,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地域飘浮在遥远的虚空上,如同宇宙中的星辰,每一个地域,都大得让人无法想象,它们比星辰还庞大,可它们都之是崩裂开来的。
一下子,郝栏仿佛想到了什么:“这里是曾经的仙界,这些飘着的地域,都是仙界崩塌后形成的。”
白衣男子点头:“是啊,曾经的仙界,那怕破碎了,它的碎片,也足以比拟一颗星辰。”
“真是难以想象,仙界究竟有多么宏大与辉煌。”
他叹气着:“只是可惜,我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
他看着郝栏:“是您毁了仙界,屠灭了满天神佛。”
郝栏很想说,是你个鬼,我又不是齐天大圣,我只是我,一个本来只想过上娶妻生子的生活的小天师。
没想到,莫名其妙睡了几十年,又莫名其妙成了齐天大圣的转世。
虽然这一点,依然存疑,但郝栏也基本确定了,无论是自己所修的金刚不坏神功的事,还是法海成罗汉的事,都在说明这些。
如今基本上修成神功,郝栏才发现,这神功强得离谱,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法海成罗汉,如来连个投影也没弄,无疑就是在表明,自己就是那个毁灭了仙界的齐天大圣的转世,除了他,又有谁,能让如来连投影也不弄啊。
看着他,郝栏不由道:“仙界毁灭了,你看似蛮遗憾的,可我怎么觉得你在庆幸啊,庆幸仙界毁灭了。”
他笑了笑:“遗憾是有,当然,也正如您所言,我无比庆幸,仙界毁灭了,更庆幸您屠灭了满天神佛。”
郝栏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满天神佛没了,世间万物的命运主宰者消失,而命运应运而生,神佛不在,由命运来操纵众生的命运,所以,他庆幸,神佛被屠灭,若神佛还在,他就不会诞生。
他见郝栏如此神情,笑道:“没错,就如您所想,我就是在神佛被屠灭后,众生自主命运后而诞生的。”
“您虽是为了众生,为了自己,挣脱了枷锁,屠灭了主宰者,可却忘了,万物生灵,一旦生智,就将是自私而又贪婪的。”
“他们不止想自主自己的命运,也想当别人的命运的主宰,更想成为万万生灵的主宰。”
“所以,您的努力到头来,其实也就换汤不换药,根本没任何意义。”
“即便不是我应运而生,成为命运,掌控众生的命运,也会有别的存在,掌控着众生的命运。”
一切,就如诅咒,谁也解不了,也如轮回,终会回到原点。
郝栏沉默了片刻,他承认,命运说的没错,一切终究会如同曾经,旧的主宰消逝,新的主宰诞生,天道轮回,不外如此。
“没错,你说得都对,但也总会有屠龙少年,不甘于命运的玩弄,而向命运宣战,正如你口中的齐天大圣。”
命运点头:“是啊,在命运的轮回中,终究是会出现敢于反抗命运的勇者的。”
“不过,我不会是那满天神佛,他们也不是您,他们不会成功的。”命运十分自信的说道。
郝栏耸了下肩:“所以,你把我弄来这,是为了你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吗?”
命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上方的星辰界域道:“您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面对您,我感觉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也实在没有准备。”
“没人能比我更清楚您的伟岸,那怕如今只是您的转世出现,我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本来,我想让吸收了罗候力量的山本一夫,去试一试您的深浅,也好让我制定应对之策。”
郝栏好奇的看着他:“那你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把我引到了破碎的仙界?”
【僵约】29恶魔一般的山本一夫
命运一脸无奈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您知道的太多了,简直什么都知道,面对这样的您,我想,也没必要试探了。”
“所以我也只好把您引到这里,让一切,都按照命运的轨迹进行下去,而不是被您改变了历史。”
郝栏闻言,不由觉得有点冤了,也不由有点小郁闷,感情是自己把自己坑了,郝栏真想告诉命运,其实我知道这么多,都是看电视看的啊。
“这么说来,这里离地球,很远了?”郝栏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破碎仙界,其之大,无可想象,宛如无边无际的异宇宙。
命运点头:“那怕是您,恐怕也得花上些时间,方能回去。”
“特么的,这真的是那什么哈士奇的,按命运这个王八蛋的意思,我恐怕得在宇宙里孤独的玩上个起码一年半载了啊。”
一想这个,郝栏就郁闷无比,睡了几十年才醒,自己又要孤身一人,孤寂的单身汪,在这该死的宇宙里漫游。
“你不必气恼,反正来也来了,您不如在这仙界碎地逛逛吧,其实也不错啊。”
命运说完,作了个拜拜,就这消失了。
郝栏愣在当场,很想破口大骂,不错,不错你个鬼,你个狗东西的,真不错,你就不会弄个假身带我来这了。
时间一晃,第二天一早,山本一夫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潜入了嘉嘉大厦,却发现,他最想找的目标,天佑的女朋友珍珍,根本不在大厦。
“没了王珍珍,想激况天佑变身,有点难度啊。”
山本一夫托着下巴道:“没办法,看来只能把目标放在况复生身上了,有他在,也应该行。”
潜到屋外,山本一夫化为一道光飞了进去,一把,抓住了复生,咻的一声破空而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天佑双眼通红,嗖的一声追了出去。
“救命啊爸爸,林叔叔。”复生的话音从外面传来,复生这一刻慌得不行,山本一夫太恐怖了,在他手上,复生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只小鸡崽般,毫无反抗之力。
住在郝栏租房里的九叔,听到这声呼救,也连忙来到阳台,咻的一声,冲天而起。
同在屋里的马小玲看着九叔飞走,暗骂一句:“该死的,一个个都会飞,我凭一双腿怎么追啊。”
骂完,小玲连忙下楼,来到楼下,感应了一下,追了上去。
几里外,没有人烟的荒地上,山本一夫就静静的站在那,如同一个君王,仰视着天空。
复生吵闹了几句,被山本一夫一瞪后,本能的闭嘴了。
天佑从天而降,看了眼还安然无恙的复生,他不由松了口气。
砰的一声,复生被山本一夫,一脚踩下,地面都随之一震,复生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无比惨淡的在那低声哀喘着。
天佑眼都红了,二话不说,快如魅影,一拳轰向山本一夫的头。
山本一夫看也不看,伸手轻轻一挥,就把天佑打飞了,他摇头道:“太慢,太弱太弱了,简直是弱得不堪击。”
“况天佑,你这么弱,怎么救他啊。”
山本一夫淡淡的道:“我也不想杀了他的,可谁让你那么弱啊。”
复生满脸的惊恐,浑身都发颤着,可看着倒地的天佑,他用力吼道:“走啊爸爸。”
砰的一声,山本一夫又是一脚踩下,复生再喷了口血,喷得满脸尽是血,他浑身抽搐了几下后,躺在山本一夫脚下,一动也不动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乱插什么嘴啊。”山本一夫无比淡然的说了句,又看向了天佑道:“况天佑,他真的会死哦,他若死了,就怪你,怪你为何这么弱。”
天佑快疯了,复生就这么在他面前,被山本一夫虐打着,还已然快没命了,山本一夫简直不把复生当人,仿佛在他眼中,复生不过是只蚂蝼,踩死了又何妨。
轰的一声,天佑化为一道红光,空气都被灼烧了般,泛起了火星,他瞬间杀至,一拳打飞了山本一夫。
这时,九叔从天而降,看着地上,已然接近频死的复生,心里不由一震,无比恼怒的看了一眼,凌立在天空,如同君主般的山本一夫。
中了一拳后,山本一夫略有点感到意外,他实在没想到,天佑竟这么快就变身了,否则,他不会中那一拳,不过,即便中了那一拳,山本一夫也不在乎,那一拳虽很强,可伤不了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佑死死看着山本一夫,几乎恨不得吃了他。
山本一夫笑了笑:“看样子是我小看你了况天佑,我还以为你变不了身呢,所以才想借他来刺激你的。”
啊!!!!天佑一声怒吼,化为一道红光,破空而去。
天佑很强,超乎想象的强,不要命似的与山本一夫拼战了起来。
九叔抱起复生,检查了一下,发现复生虽然濒死,但却在慢慢好转着,这让九叔不得不惊叹,僵尸的恐怖生命力,普通人这种伤势,根本没救了。
“况天佑,你还是太弱了。”山本一夫突然速度猛增,一掌拍中了天佑的胸口。
天佑被打飞,喷出了一口血,胸口已然被打陷了,一整块陷了下去,轰的一声,坠落在地。
山本一夫冷笑道:“还不够,你还不够强,还是太弱了啊。”
九叔见此,脸色无比难看了起来,山本一夫太强了,强到不可置信,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普通状态下的山本一夫,竟比变身后的天佑还强。
天佑摊倒在地,看着山本一夫,内心有些绝望,自己变成了最强状态,竟都还不如正常状态下的山本一夫,简直无法想象,若山本一夫变身了,又会强到何等地步。
这别说与之相抗衡了,那怕是想同归于尽,都不可能做得到,山本一夫真的太强太强了,强大到不可思议,根本不是自己能战胜的,天佑真的绝望了。
嗖的一声,山本一夫一闪,又回到原处,手上却多了个复生,他的速度,快到连肉眼都看不到了。
九叔整个人都傻了,他竟连山本一夫是怎么夺去复生的也不知,他甚至不知道复生被夺了,直至看到山本一夫手上多了个复生,他才发觉复生落到了山本一夫手里,这太过于恐怖了。
也就是说,若山本一夫有心,他这个半仙,会连死也不知怎么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九叔一脸无法置信的喃喃道,他可是一个半仙啊,敌人从他手上抢了人,他竟不知,这简直是天方夜潭,太过骇人了。
天佑也看呆了,他只看到山本一夫人一动,而后其手上就多了复生,这实在太过于恐怖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山本一夫,你究竟想干什么?”
天佑怒吼着:“你要杀的是我,来啊,杀了我啊。”
山本一夫冷笑着:“我是要杀你,但我,要杀的,是最强的你。”
“你既然无法变更强,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天佑痛苦的喝道:“不要啊!!!!。”
九叔这时出现在山本一夫的身后,一道雷光闪起,掌心雷拍向了山本一夫的后背。
山本一夫如同后面长了眼似的,回手一掌,挡下了九叔的掌手雷,并打飞了九叔。
九叔眼中尽是苦涩,失败了,完全失败了,他早知道会如此,强大到山本一夫如今的份上,他怎么可能还能成功啊,而即便成功,也大概对山本一夫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天空中的九叔,整只手都断了,手骨粉碎,而剩余的后劲,直接让九叔五脏破裂,瞬间身受重伤,一口鲜血喷出,带着少许的脏器的碎肉。
山本一夫,恐怖如厮,宛如一个无敌魔王,强大到无法想象,随手之间,有毁天灭地之力,堂堂半仙,在其手下,竟如同初生的婴儿般脆弱。
九叔看着一脸淡然的山本一夫,随手重伤偷袭他的自己,对于山本一夫而言,以乎是件无比平常的事,这样的事实,让九叔也快绝望彡。
强,太强了,山本一夫真的太强了,强到宛如传说中的神魔,举手抬足间,有移山倒海,山河破碎的威能。
山本一夫看了眼自己有少许焦黑的手,摇头道:“林半仙,我可不是当初的我了,你的雷法已对我没用了。”
“还有,你如今在我眼里,也太弱太弱了,弱到我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如同一只蝼蚁。”
山本一夫略有些感慨的看着九叔:“回想起半年多以前,我若非突然变身了,恐怕当初就已死在你手上了。”
“林半仙,你到底是那一位的师兄,你走吧。”山本一夫淡然道,如果可以,山本一夫不想杀了九叔,只要九叔不死,他相信,郝栏也就不会与他结成死仇,而刚刚那一下,足以让九叔再也动不了手了。
马小玲这时出现了,她接住了九叔,关心道:“林前辈,你怎么样了?”
九叔苦笑道:“没事,只是我恐怕没有一战之力了。”
小玲放下了九叔,皱着眉头道:“前辈,山本一夫就这么恐怖吗?”
九叔深吸了口气,才道:“他太强太强了,我趁他分神之时,偷袭的他,他反手一掌,重伤了我。”
“更让我羞耻的是,若非山本一夫顾忌师弟他,我刚才便会丧命在他的那反手一掌之下了。”
说完,九叔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欠师弟太多太多了,多到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复生啊,对不起了,我尽力了。”
小玲看着重伤倒地的况天佑,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她咬了下牙,看向了山本一夫手上濒死的复生,手中扔出符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条金龙飞向了山本一夫,发出一声嚎叫,带着恐怖的威势杀至。
山本一夫嘴角微微一翘,冷笑了一下,不过是一拳轰去,那条杀来的金龙,竟被一拳轰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小玲整个人都傻了,她实在不敢相信,也无法想象,驱魔龙族马氏一家召出的神龙,竟会被人一拳打成了碎片。
天佑更是绝望到底了,山本一夫,真的太强太强了,强到不可战胜的地步,强到他连想同归于尽也不可能。
九叔忍不住摇了下头,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因为山本一夫实在太强了,驱魔龙族的神龙再强,也不过是一道灵体,在山本一夫面前,太弱太弱了。
“马小玲,你也来了,也就不用我再走一趟了。”
山本一夫冷笑道,也突然浑身一闪,变成了怪物形态,这样的他,就如一尊毁灭大魔王,不可战胜。
小玲看着山本一夫,心里无比沉重了起来,这一刻,小玲知道,自己如今那怕拼上小命,也伤不了山本一夫分毫了,因为她的最强一招,也根本伤不了其分毫,并显得那么不堪。
失去了神龙,小玲知道,也明白,自己连一战的资格都没了,她太弱太弱了,而山本一夫太强太强了。
“小玲姐姐,走啊。”复生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句。
啪啦的一声,复生被山本一夫轻轻一扯,扯料断了一条腿。
山本一夫无比平静的看着天佑,仿佛他什么也没做,也好像对他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他宛如一个恶魔,没有情感的恶魔,让人心颤,不言一语便可让人肝胆俱寒。
“况天佑,要怪只怪你不够强,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山本一夫摇着头:“要是你够强,我也不必用如此手段了。”
“毕竟,说到底,其实我也不想对一个小孩这么残忍。”
复生无力的小喘着,脸上无比痛苦,五官都几乎扭曲了,而他身上的气息,也在减弱着。
啪的一声,复生断了的腿,山本一夫随手扔在了地上。
天佑无比痛苦的嚎叫着,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小玲强忍着泪水,手持降魔棒:“山本一夫。”
“不要啊小玲。”九叔拼尽全力,爬了几步,抓住了小玲的双手。
小玲挣扎着,拼尽全力,不让泪水流出来,这一刻,她是那么痛恨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30的,晃了下神,改不了了。
神退役了,脑子有点乱,青春真的结束了,真的好想看神再打比赛啊,以为神起码会撑过S10的
【僵约】31诞生于人世的大魔王
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复生,被山本一夫如此的残害,而无能为力,小玲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天佑痛苦的哀嚎着,他也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弱,连儿子也保护不了。
小玲挣脱了九叔的手,挥着降魔棒,向山本一夫攻去,那怕明知是死,小玲也毅然的跃身而起。
九叔痛苦的闭上了眼,他真的无能为力了,他也明白,他是拦不了小玲的,看着复生遭到这样的残害,小玲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啊。
复生看到小玲跃起,他拼尽力气,想喊,小玲姐姐不要啊,可这一刻,他没有力气喊出来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玲姐姐为了他而送死。
这一刻,复生多么希望,自己死去了,那小玲姐姐就不会见到如此一幕一了,更不会连命也不顾,就冲了上来。
“复生,你放心,小玲姐姐一定会救你的。”跃起的那一刻,小玲红着眼喊道。
天佑痛苦的闭上了眼,他不敢去看,他怕,他真的怕,小玲会死,小玲真的会死,一个天师,为了救僵尸而死。
降魔棒打在山本一夫的肩上,山本一夫就那么看着小玲的一棒打在自己身上,他没有躲,也没有想还击,只是那么看着,看着小玲的一击,打在他自己身上。
啪啦的一声,除了这一棒的敲打声,仿如什么也没发生,这一棒仿佛打的也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一块让你打,只会你手痛的石头。
半丝伤痕也没造成,小玲的一棒,对山本一夫而言,似乎就如同挠痒,也表明了,为何山本一夫,连躲也未躲,因为根本不需要。
没有马家神龙,小玲在山本一夫面前,真的太弱太弱了,那怕小玲其实已是通脉期修为,乃真正的天才,可她面对的,却是山本一夫,一个魔王中的大魔王。
山本一夫抓着小玲的降魔棒,摇头道:“弱,真的太弱了,弱到我都没兴趣杀你,我还以为马家的人,有多厉害呢,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小玲心里也陷入了绝望,她用尽了全力,想把降魔棒从山本一夫山中抽出来,但又怎么可能呢。
山本一夫微微用力,整根降魔棒化为了碎片,他随手一挥,小玲如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一口血腥的血,从她嘴里飞出,飞洒在空中,是那么的鲜红,如一阵血雨。
重重的摔落在地,小玲无力的抬头,看着复生,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复生,是小玲姐姐没用,救不了你。”
九叔无力的闭上了眼,实在不忍再去看,从小玲手后,就注定是这种结果了。
天佑重重的两拳打在地面上,唰的一声,杀向了山本一夫。
但没有半点意外,天佑再次被山本一夫一掌打飞,如同拍飞一只蚊子,那么的简单。
山本一夫摇着头:“弱,况天佑你真的太弱了,弱到我都没半点兴趣出手了。”
“况天佑,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可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啊,怎么可以这么弱啊。”
山本一夫说完,看着复生,淡淡道:“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么折磨你的,但谁让你爸爸况天佑那么弱啊,不用你给他一点刺激,他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的。”
天佑闻言,快疯了,他恨不得被山本一夫伤害的人是他,而不是复生,复生因为这个,被折磨,何其的无辜啊。
“恨吧,况天佑,恨我,恨不得杀死我,恨不得吃我的血,喝我的肉吧。”
山本一夫狂笑着:“唯有恨,才能让你变强,才能让你杀死我,才能救下你的儿子复生。”
天佑这一刻近乎疯魔了,全身突然冒着火焰般,泛着火花,如同一尊魔神,凌立在空中凝视着山本一夫。
如今的天佑,已强到了极致,无尽的怒火,化为了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体里窜动着,几乎溢在了体表。
山本一夫笑了:“好,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对手。”
“不过,还不够。”山本一夫手一抖,复生的身体四分五裂的掉落在地。
“来吧,杀了我吧,为你儿子报仇吧。”
小玲不忍的扭过了头,复生死了,真的死了,就在她眼前,这么被山本一夫虐杀至死,小玲再一次哭了出来,她的修为,随着她刚才的哭泣,已然快消散完了,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复生!!!!!。”小玲咽哽的喊道,伸出手想爬过去,却发现,她因为修为散尽,身受重伤,根本连爬,也爬不动了。
九叔失神了好一会,死了,复生死了,复生就这么被山本一夫给杀了,仿佛对山本一夫而言,复生不过是草芥,随手杀了就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复生,为什么。”天佑用仅存的理智怒吼着,这一刻,他虽如神魔,天神难挡,却觉得心好疼好疼,像被人捅了一刀,也似被人挖去了一块肉,真的好疼好疼。
山本一夫不在意的摆了下手道:“因为你还不够恨,远远不够。”
“况天佑,怪只怪你太善良了,善良得根本不像一只僵尸。”
“你明明是一只僵尸,却妄想着过着人类的日子,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正是因为你这可笑的天真想法,才会造成如今的结果。”
怪,就怪你太软弱无能,怪你太心慈手软了,我明明都那样折磨况复生了,你却还是恨不起来,我也只能杀了他,让你能真正恨起来。
山本一夫!!!!!!
我要杀了了你。
天佑如同一头疯了的洪荒妖兽,杀向了山本一夫,拳头一挥,天颤地动,虚空都不由震荡了起来。
轰轰轰的一声声,惊天动地,虚空如同漩涡一般,在扭曲着空间,不时又如同镜片一样崩裂,似乎只要再轻轻一碰,天空就会破碎。
这吓人的战斗,天地为之变色,余波形成狂风,刮得飞沙走石,天空变得灰沉,一副末日降临似的景象,实在太过恐怖了。
两人的战斗,就如同火星撞地球,每一下,皆有毁天灭地的无上威能。
九叔抬头,其战斗余波掀起的风暴,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两人的战斗,他以肉眼竟看不清,能看到的,只是两道光,在天空中划过,撞击着。
小玲连眼都睁不开,恐怖的战斗余波,压得她近乎难以喘气,这一秒,小玲才真正明白,山本一夫到底有多么恐怖。
砰的一声,一道火光坠下,一座小山被撞得崩塌,轰隆隆的夷为了平地,山石土块飞溅着。
山石地块下的天佑苦笑着,他败了,他彻底的败了,真正的败了,这已是他最强的力量了,可他还是败了。
“复生,对不起,爸爸没法为你报仇了。”
山本一夫凌立在山石上的天空,手一挥,轰隆一声,山石碎开,露出被埋着的天佑。
“可惜了,你还可以再强点的。”
山本一夫略有些惋惜的看着天佑,天佑已经很强了,可山本一夫觉得,还是差了点,天佑的恨,还没有到那种真正临近的恨,不然会更强。
九叔看着远方,如同大魔王一样的山本一夫,无奈的闭上了眼,他知道,发狂了的天佑,如同神魔一般的天佑,还是败了,并且败得很彻底。
天佑双眼空洞的看着山本一夫,他的身体已然崩裂了,只要山本一夫再给他一下,那怕轻轻的一下,他就会如同瓷器一样崩为碎片,这时候的他,已脆弱到极点。
山本一夫落了下来,笑道:“虽然可惜了点,差了王珍珍,没能让你达到最巅峰,不过,这样的你,也足够了。”
“但说起来,看来你是更爱自己的女人啊,而不是相依了几十年的儿子,不然你就不会只藏着自己的女人了。”
听到这,天佑露出了少许的笑意,只是花得很苦,很难看,比哭还难看。
山本一夫见此,略带趣味的调侃道:“也正因你藏着自己的女人,我才不得不杀他的,那小子死得真是冤呐,也真是可怜。”
“他视你为最重要的亲人,生死相依,却怎么也没想到,你更看重的是王珍珍,一个你才相处不到一年的女人。”
“真是可悲而又可笑啊。”
山本一夫摇头叹息着:“所以,你们明明只是不相关的僵尸,又何必装成生死相依的父子啊,到头来,你还不是为了女人,抛弃了他。”
天佑这一秒,只觉心都炸开了,他对不起复生,真的太对不起他了,虽然不尽如山本一夫所言,但他确实更加看重珍珍的安全,也的确忽略了复生也是需要保护的,一切摊开,天佑真的不想活了,太痛苦了,痛苦到他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想,那怕想一下。
“况天佑,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山本一夫张开了嘴,准备咬向天佑的脖子:“你一身最珍贵的尸王血,就归我了。”
就在这一刹那,山本一夫却突然转身,重重的一掌轰出,这一掌威震苍穹,响彻天地。
一道身影,被山本一夫的这一掌,打成了碎片,只余其元神逃脱了。
“妙善上师,我等你很久了。”山本一夫看着妙善上师仅剩的元神道。
妙善上师双手合什道:“山本一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再执迷不悟,我只能发动大日如来净世咒了。”
山本一夫狂笑了起来:“收起你那套吧妙善,佛什么佛,你们如今也不过是见不得天日的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只要我吸收了况天佑的尸王血,到时我将成为真正的无上魔神,那时候,那怕你们神佛可以降世,也根本奈何不了我了。”
妙善上师无奈的摇了下头,略带歉意的道:“况天佑马小玲,很抱歉,我也尽力了。”
山本一夫大笑道:“我早就提防着你了,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大意吗?”
“妙善上师啊妙善上师,你真的太小看我了。”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那怕是神佛,也将被我踩在脚下。
我——山本一夫,也将是天地的主宰,不再是你们可以肆意操控的棋子。
妙善上师脸上明悟闪过,她一下子就懂了,山本一夫突然的变身,其实就是发现了她的意图,他一直都知道,也在防备着自己的袭击,唯一的一次袭击。
天佑摇了下头,没人比他更清楚,山本一夫,究竟有多可怕,多恐怖,不是他看不起妙善上师,他觉得,即便妙善上师袭击得手了,也不可能对山本一夫造成多大伤害。
不是妙善上师弱,而是山本一夫真的强如神魔,神佛难挡,妙善上师再强,也有极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修士,远未成仙的修士,那怕她是观世音的一道分身,可分身只是分身。
“这下,我真的要死了。”天佑心里暗道,脑中回忆起与复生的点点滴滴,不由流下了血泪,死了也好,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只是,对不起珍珍了,更对不起珍珍肚子里……。
小玲张望着天空中的妙善上师,内心是无比绝望的,连观世音在人世的分身,妙善上师,都被其一掌灭了,只剩下元神,没希望了,真的没希望了。
九叔更是失魂落迫了般,他不敢相信,连妙善上师,都被山本一夫用一掌,只一掌就身亡,那可是观世音留在人世的分身啊,连她都如此结果,世间,谁还能是山本一夫一掌之敌啊。
九叔甚至怀疑,即便是小世界里的众多高手们出世,恐怕也对付不了如今的山本一夫,世间无敌,山本一夫真的世间无敌了,不是神佛,更胜神佛。
世界真的要亡了吗,真的只能让大日如来净世咒,把一切都重归混沌吗?九叔看向了天空,他想不出任何办法,可以战胜得了山本一夫,九叔甚至在想,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神佛不出,山本一夫就是无敌的,或者说他就是神佛,诞生于人世的神佛,只是这个神佛,他却是魔,妄图颠覆人世的大魔王。
[僵约]32我喜欢你况天佑——马小玲
“山本一夫,你在妄想,我会在那之前消灭了你的。”
妙善上师略有不忍的顿了下:“只是,苦了世间苍生,苦了你女儿,他们何其无辜啊。”
山本一夫冷笑着:“你休以为可以动摇我,我早已看清,不超脱在上,终究不过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的棋子。”
“亲情女儿,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我——山本一夫,不要再做你们的棋子,不要再受到你们的操控,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为此,我在所不惜。
山本一夫狂吼着,一掌挥出,打向了妙善上师的元神。
妙善上师知道没戏了,元神一闪,消失了。
“真以为你是观世音啊,竟敢对我说教。”
山本一夫冷笑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只被人操控的可怜虫,真以为自己那么伟大啊。”
“是的话,就不会偷袭我了。”山本一夫十分不屑的看了眼已逃走的妙善上师的元神。
天佑开始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山本一夫,都如此强大了,还渴求更强,是啊,说到底,天下又有谁的命运不是被操控着的啊。
“况天佑,你的尸王血,你的力量,我就不客气了。”
山本一夫话音未落,用手一摄,把天佑摄来后,朝着天佑的脖子咬去,只差一丝就咬上时,几道光破空而来,一道伟力打飞了山本一夫,天佑则被谁放在了小玲不远处。
“上古五勇者,终于现身了。”
山本一夫在空中大笑道:“我等你们好久了。”
天佑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他又一次得救了,但却还是生不如死,并,还是要死,他不认为,这几个勇者,能打败得了山本一夫。
地勇者孔雀和高,火勇者高保,风勇者马小玲的外国朋友,一位神父,空勇者,竟是阿平。
“罗候,我们天地风火空五勇者,不会让你得逞的。”
高保几人齐齐说道。
九叔愣了下:“五勇者,为何只有四人?”
高保四人闻言,也不由呆了下,对啊,为什么我们才四个啊,还有一个呢。
山本一夫大笑道:“吸了你们四大勇者的血,再加上况天佑的,我将真正不死不灭。”
话音未落,山本一夫扑向了高保几人,一出手,就打飞了其余三人,直扑高保。
不过三两招,高保便愣在那,喃喃道:“我记得,明明是我杀了你的。”
山本一夫一口咬了上去,瞬间把高保的血吸了个精光,他一脸回味的道:“你记错了,不是你杀了我,而是我杀了你。”
高保捂着脖子,无力的后退了两步,脑子里出现了他被杀死的画面,随后,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火勇者——高保——死。
孔雀才想出手,就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了,他已被山本一夫控制住了,孔雀喃喃道:“明明是我制服了你的。”
“地勇者,你也记错了,是我一招制服了你。”
话未落,山本一夫咬了下去。
孔雀也如同高保一样,捂着脖子,双眼无神的道:“的确是我被制服了。”
砰的一声,孔雀摔倒在地,没了声息,至此,地勇者孔雀——殒。
风勇者与空勇者见此,联手攻来,但却被山本一夫,如抓小鸡般,一只手抓着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艰难的道:“记得明明是我们合力擒住你的。”
山本一夫冷笑道:“你们没记错,可惜还是死了,死在罗候手里,只是不同的是,这一世,你们死在了我手里。”
小玲拼尽了全力,爬到了天佑身旁,凄美的笑道:“真没想到,身为天师的我,竟有这么一天,真是可笑极了。”
天佑看着她:“小玲你想干什么?”
小玲拿着降魔棒的碎片,割向了自己的手腕,她把腕口硬顶在了天佑的口里,她身上的血,不要命似的喷进了天佑的嘴。
天佑发出唔晤声,小玲打了天佑一巴掌,骂道:“我死定了,没救了,修为也全失了,复生的仇,我的仇,还有这个世界,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喝了我的血,带着我的宿愿,再与他一战,我相信你能胜的。”
小玲看着他,无力道:“知道吗,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喜欢你,明明你是珍珍的男朋友,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欢上了你,好似我前世爱的就是你,今生为的就是与你再续良缘。”
“我好恨上天啊,为什么不让我先遇见你,也好恨自己,明明喜欢你,却不敢说出来。”
天佑再次哭了,他全身发出一阵红光,他身上的伤,刹那间治愈了,恢愎如初,他一下子起来,握住了小玲的手腕,强行止住了伤口流血,把她抱在了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啊。”
我不值得,不值得啊。天佑痛苦的泣道,紧紧抱住小玲,她要死了,快死了,真的会死的。
小玲紧紧靠在他怀中,轻笑道:“天佑,你的怀抱好暖和啊,我真想这样一辈子赖在你怀里。”
天佑抱得更用力,低泣着:“小玲,我不值得你这样啊,不值得啊。”
小玲伸手,摸着天佑的脸,温柔无比的看着他:“傻瓜,喜欢一个人,那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与你喜欢不喜欢我无关。”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天佑作势就要咬下去。
小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天佑,不爱我,就不要咬我,我是马小玲,不是你爱的珍珍。”
张开的嘴,天佑却怎么也下不了口,而他怀中的小玲,这时已失去了气息,抚着他的脸的手,无力的摔在了地卡。
她也死了,马小玲也死了,为了喜欢的人而死了。
山本一夫吸完了剩余两大勇者的血,体内极度嘭涨了起来,他整个人都高大了一圈,变成如同一位来自洪荒的上古妖神。
紧抱着小玲,天佑大吼道:“山本一夫,我要杀了你。”
被扔在地上的两大勇者,死不瞑目般看着山本一夫,似在说,天勇者呢,为什么少了他。
山本一夫看了眼他们,冷笑道:“天勇者就是我。”
两大勇者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死死看着山本一夫,就这么没了生息。
风勇者——亡,空勇者——逝,至此,四大勇者尽殒。
九叔看着天佑:“来吧天佑,你吸了我的血吧,不然你还是不可能战胜他的。”
“我可是半仙,我的血拥有着无穷的灵力,吸了我的血,你不止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还可以激发你全部的潜力。”
九叔哀求道:“快来吧天佑,为了复生,为了小玲,也为了这个世界。”
“蠢货,什么天勇者啊,那不过是过去,现在,我可是山本一夫,世界无敌的山本一夫,而不是什么狗屁勇者。”
山本一夫狂笑了起来,而后看向了况天佑:“没想到天师也会爱上僵尸,还真是感人啊。”
“去吧况天佑,吸了林半仙的血吧,不然你不可能为马小玲报仇的。”
天佑放下了小玲,站了起来,坚定的摇了下头:“杀你,我现在足以。”
一道火光飞了过去,把山本一夫撞飞,刹那便消失在天空中。
天佑化为一道光,飞向了天外。
两人的战斗,来到了宇宙中,惊天动地的大战,在宇宙中展开,一颗颗殒石化为飞灰,不少小行星,被两人打爆。
两人足足大战了上百回合,在宇宙里掀起了恐怖的能量风暴,附近的星宇都被撼动了,连地球也都颤动了起来,全世界掀起了风暴,乌云压下,如同未日。
火球从天而降,坠落在一痤大山上,大山瞬间化为了飞灰,什么也没剩,真正的移为了平地,大地剧烈的轰隆震动了起来。
一个小坑里面,天佑浑身是伤的躺在那,他败了,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后,还是败了。
山本一夫大口喘着气,从天而降,落地坑边,心有余悸的道:“马家的血,果然是非同非响,厉害无比。”
“若非我刚才吸了四大勇者的血,力量再次大幅变强,我恐怕还真可能败给你啊。”
山本一夫略带玩味的问道:“况天佑,你后不后悔啊,你差点就能打败我了?”
天佑笑了笑:“后悔什么后悔啊,我是人,不是禽兽。”
山本一夫摇着头:“所以说,你还是不够恨我啊,够恨我,你刚才就不会,不吸林半仙的血就来与我交战了。”
“如果你吸了他的血,躺在这的,可能就是我了。”
所以说,我不知该说是你蠢,还是我运气好啊。
“不过,你真的太天真了,天真得根本不像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僵尸,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怎么想的,当一个如同神明的僵尸,有什么不好啊,你非要当人。”
可你又明明是僵尸,是怪物,跟我一样的怪物。
天佑看着他,笑道:“所以你没有人爱,没有人喜欢,因为没人会喜欢一个怪物,那怕那个怪物自诩为神。”
“山本一夫,你真的好可怜,自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犹如一个孤魂野鬼。”
山本一夫双眼杀意腾腾的看着天佑:“可怜的是你,你只能看着他们死,而无力做什么。”
天佑点了下头:“所以,其实我们不过是同病相怜,你也不过是个失败者。”
山本一夫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不,吸了你的终极尸王血后,我将成为超越神佛的存在,将真正的不死不灭,超脱于命运之河,成为天地的主宰者。”
天佑又笑了:“成为天地的主宰者,超越神佛,那又如何?”
“还不是孤身一人,如同野鬼,游荡在这天地。”
还是一个永恒不灭的孤魂野鬼。
山本一夫,你真的太可怜了。
山本一夫紧握着拳头,一下子又松开了,他笑了笑:“况天佑,可怜的还是你,不止你的儿子死了,马小玲死了,你死了,连你的女人王珍珍也会死。”
天佑愣在那,死死的看着山本一夫。
山本一夫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看来,你真的很爱王珍珍那个女人啊。”
“所以说啊,况天佑,你为什么要那么蠢啊,不吸林半仙的血啊。”
你吸了林半仙的血,不就可能打败我了,不就可以避勉你的女人遭劫了。
后悔了没,况天佑?
天佑深吸了口气,看着山本一夫,摇头道:“山本一夫,你别玩这种把戏了,我岂会不懂,你不会让我吸九叔的血的。”
“因为你怕九叔若死了,郝栏哥终有一天会来杀了你,所以你比我更怕九叔死去。”
山本一夫微笑着,笑眯眯的看着天佑:“没错,你说得对,我怕林半仙死了,会惹上那位,我也的确不会让你吸了林半仙的血。”
“况天佑,我不是你,不会那么天真的。”
如今,只要我再吸了你的终极尸王血,我就将谁也不惧,那怕是他们。
天佑眼里闪过些明悟:“原来就是那个白衣男,引走了郝栏哥的白衣男,让你拥有这魔神的力量的。”
山本一夫点头:“没错,他以为可以永远把我当棋子操控,却大概怎么也没料到,我这棋子能跳出棋盘。”
天佑撇了下嘴角道:“山本一夫,你真的觉得,你可以跳出棋盘吗?”
山本一夫瞪了眼天佑:“只要吸了你的终极尸王血,我就一定可以。”
“去死吧,况天佑。”
山本一夫把天佑摄了上来,准备咬向他的脖子。
天佑这时闭上了眼,可这时,脑子里却浮现了那么一幕,他突然睁开了眼,一掌打向了自己的心口处。
藏在他心口处肉里的瓶子瞬间裂开,瓶子里流出一股血液,瞬间被天佑的身体吸收了。
那个瓶子,正是郝栏给他的那个,让他不到给望不打开的小瓶子,天佑慎重起见,割伤了自己,把小瓶塞了进去,直到这一刻,天佑还是不知瓶子里是什么.
山本一夫也恍了下神,他还以为是天佑挣扎下的最后一击呢,未成想,天佑竟自己打自己。
僵约1[大结局]什么也没抓到,什么也没握着
牙咬上去时,山本一夫才发现,自己的牙竟被弹开了,而后,他感到一股无可比拟的力量,将他弹飞了。
天空中,山本一夫看着泛着一阵金光的天佑,他呆住了,况天佑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力量。
天佑化为一道金光,刹那间来到天外,这一刻他感觉,摘星斩月不过举手之间,整个星河都伏在了他脚下,这种强大,超越了想象,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颤抖。
“血,原来那瓶子里装的是郝栏哥的血。”
天佑喃喃了一句,一个念头,出现在山本一夫的面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这时山本一夫在天佑眼里,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他随手间可让山本一夫灰飞烟灭。
山本一夫也静静的看着天佑,这一刹那,山本一夫终于懂了,原来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自己不过一井底里的蛙,竟还妄想跳出棋盘。
那怕未曾动手,山本一夫也明白,他在如今的天佑面前,就如同皓月下的萤火虫,是那么的渺小。
两者如今的差距,就如同蚂蚁与巨龙,他山本一夫,就是那蚂蚁,他自以为无敌的力量,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原来,一切不过是井底之蛙的妄想,他自以为天空就是那么大的,却不知,天空之大,根本是他无法想象的。
“况天佑,没想到,赢的是你。”山本一夫无比平静的看着天佑,这一刻,山本一夫认命了,他也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可笑。
原来,自己再努力,也不过还是一只青蛙,区别不过就是,他如今是一只跳出了井的青蛙,意识到天是自己所无法想象的大的青蛙。
这,似乎也是收获,只是这个收获,将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天佑心中也略有明悟的道:“是啊,我也没想到。”
“更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伟岸。”
总以为天地就那么大,却不知,天地比你我所知所想,还要大无数倍。
“我也以为,刚刚还以为,你是无可战胜的,你比神佛还厉害。”
却不成想,我这一刻,却觉得你是那么弱小,弱到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死。
就好似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山本一夫笑了:“我也才明白,蚂蚁始终是蚂蚁,竟妄以为可以比拟巨龙,蚂蚁揣测巨龙之威,何其可笑啊。”
“而我,就是那只蚂蚁,可笑的蚂蚁。”山本一夫闭上了眼:“动手吧。”
天佑什么也没做,看着他,只是轻轻一掌拍在了他的肩,只是轻轻的那么一下。
山本一夫坠下了地球,缓缓从天空落下,一动不动的,落在了地上。
天佑只觉无敌的力量,在快速消散着,他也飞回了地面,他知道,那股力量不属于他,也不可能属于他,他没有挣扎,为何留不住那样的力量。
未来跟真悟这时赶来,看着躺在了地上的山本一夫,未来痛哭道:“爸,你不要死。”
九叔愣了好一会,人都有点懵了,反转来得太突然了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九叔知道,天佑胜了,山本一夫输了。
天佑从天而降,一身鳞片消失,变回了常人形态,他落到山本一夫不远处。
未来哀求道:“天佑,我知道他该死,一百个一万个该死,可他是我爸,我求你饶他一命行不行。”
真悟就在那看着,什么也没说,但他却知道,山本一夫已经死了。
天佑没说什么,只是过去抱起了小玲,背上了拼凑好的复生,飞向了天空。
山本一夫伸手抹去了女儿的泪水:“不要哭未来,是我不好,对不起你。”
“爸,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要你死。”
未来在这时,也明白了点什么,哭泣着。
山本一夫摇了下头:“傻孩子,死对我而言不过是解脱,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啊。”
“更何况,我几十年前就该死了,我那时若死了,也就不会让你变成怪物,更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痛苦。”
“未来,我对不起你。”
我真的对不起你。
话音未落,山本一夫化为一片片光,缓缓消失了。
未来痛哭着,她恨了几十年的人,她的爸爸,死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原来那么在乎他,那么爱他。
真悟抱着未来,什么也没说,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的哭泣着。
………………
“那种力量,为何会出现在一只小僵尸身上?”
“你没感觉到吗,那不是小僵尸的。”
“那似乎是……。”
“那是他的。”
“他的力量,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僵尸身上?”
“因为他的血。”
“只因为小僵尸吸收了他的血?”
沉默了好一会。
“那,盘古族,还有必要存在吗?”
“只是一点他的血,就可以让一只小僵尸,拥有他的力量,虽然只有一小会,也只有一点点,可还是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盘古族的确不应再存在这世上了,不然终是不小的隐窜。”
“盘古族不过是为了限制命运而创的一族,所以,就由命运去结束吧。”
………………
天佑落在一个山巅之上,他抱着小玲,怎么也舍不得松开,背着复生,怎么也不想放下。
可她和他,终究死了,都死了,不可能活过来了,天佑比谁都明白。
这一刻,他有点羡慕起山本一夫,他死了,就那么死了,而自己,却还活着,无比痛苦的活着。
原来,活着,真的比死还痛苦,活着是这么痛苦。
天佑甚至有种想寻死的冲动,他活着,却是以复生与小玲的死为代价而活着,这种代价,让天佑无法承受,也承受不了。
可天佑又不能死,想死而不能死,这才是最痛苦的。
珍珍,因为他还有珍珍,所以,再痛苦,他也不能死,从他拥有珍珍的那一秒起,他就不再只属于他自己,也属于珍珍。
天佑痛苦而无助的哀嚎着,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若自己没有打碎那个瓶子,死在了山本一夫手上,那该多好啊。
自己其实该死,该和她与他一起死。
在山巅呆立了许久,天佑身上鳞片冒出,他再次变成怪物形态,他抱着小玲,背着复生,飞向了天外。
如今,天佑唯一能做的,只有葬了他和她,天佑想把她跟他,都葬在月亮上,那自己以后,天天都可以见到他和她,她和他也能天天见到他。
可天佑来到天外,才发现,他虽不死不灭,不需要空气也行,但失去之前的力量下的他,想在宇宙中飞行,想达到月亮,是何等的艰难,近乎不可能。
月亮看着很近很近,似乎在山巅就可摸到,但却又很远很远,远到遥不可及,花尽一生的时光,也达不到。
天佑就这么朝月亮飞去,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他却只能这么去做,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替他和她做的了。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天佑开始失去了意识,但他却还是紧紧抱着小玲,他虽是僵尸,不死不灭,可也还是会累,会耗尽体力。
沉睡过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天佑醒来,他朝着月亮再次启程,就这么飞着飞着。
再一次不知不觉间沉睡,不知不觉间醒来,再一次朝着月亮飞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佑早已麻目了,他脑子不再转,他也如同一具尸体一样死寂,可他还在朝着月亮飞行着。
渐渐的,天佑完全没了声息,犹如死去了一般,在孤寂的宇宙中流浪着,可他总是会朝着月亮方向飞去。
终于有一天,天佑缓缓落在了月球上,但,他并没有醒来,慢慢的,他与小玲复生,被风沙掩盖着,埋在了月亮上。
时间流逝了不知多久,天佑似乎听到了一个小孩,一个小孩在叫他,珍珍拉着那小孩,朝他奔来,小孩无比欢乐的奔向了他。
天佑突然从沙石中醒了过来,他坐在那呆了良久,才想起些什么来:“我叫况天佑,我有个儿子复生。”
“复生,就是我刚刚梦里的小孩吗?”
天佑觉得头很疼,要炸开了般,过去的记忆全涌向了他:“死了,复生死了。”
“死了,小玲死了。”
都死了,小玲跟复生都死了,她和他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天佑痛苦的哭泣着,过了良久,才慢慢缓了过来,他喃喃道:“我不能死,也不能迷失了,我要回去,珍珍在等我回去呢。”
眼中多了抹光彩,天佑收拾情绪,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已在月亮上了,这一刻他再次失神了一会。
回过神后,天佑把两人安葬好后,对着她和他道:“小玲,复生,再见了,我会想你们的。”
“想你们时,我就会看月亮,你们若想我,就把月光洒在我身上吧,我会感应到的。”
再见了!!!!!
珍珍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不舍的看了几眼后,天佑飞上了高空,回头看了眼后,再次飞向了宇宙,飞进了无比孤寂而又冰冷的宇宙。
再一次的宇宙之旅,天佑始终没再让自己沉睡过去,因为他怕,他怕会迷失了方向,会回不到地球,会再也无法回到珍珍身边,回到她们身边。
每当自己要晕睡过去时,天佑的心里,就会想起珍珍的样子,会听到她在叫他,如同小天使一样的喊着向他奔来。
因此,天佑撑过了一次又一次因疲惫而袭来的晕睡,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在宇宙中飞了多久,总之,天佑都麻目了。
终于有一天,天佑看到了水蓝蓝的地球,他用尽了最后的力量,突进了大气层,再无力飞行的他,在引力之下,如同殒石一样,坠落在地球上。
某个大山,轰的一声,天佑坠下,但此时天佑发现,自己不死不灭的身体,此时面临着崩碎的下场,他全身都是裂痕,如同瓷器一样。
僵尸,那怕是不死不灭的僵尸,也禁不起在宇宙中长期流浪,所谓不死不灭,也只是相对的罢了,更何况,天佑并非真正意义上不死不灭的僵尸,他只不过是由僵尸改造而成的僵尸。
天佑躺在坑内,看着天空,月光照射在他身上,这一刻,他感觉无比的暖和,也仿佛看到了,复生和小玲在为他加油。
慢慢的,天佑站起了身,他发现自己恢愎了力气,他飞上了天空,才飞了没一会,他就累了,不得不落下。
落在树林里,天佑一屁股坐下,一条毒蛇从他身边窜过,非常的快,像是没发现他一样。
一只猫头鹰突然飞下,吓了天佑一跳,天佑以为猫头鹰会扑向他时,猫头魔却与他擦身而过,扑向了他身后不过十公分外的草地上。
猫头鹰飞起时,嘴里叼着一只老鼠,老鼠在挣扎着,发出吱吱声。
“原来是抓老鼠。”天佑恍然道。
在休息中,有好几只小野狸,从他身边走过,不紧不慢,半点也不怕他。
感觉好了不少后,天佑再一次飞向了天空,在休息了数次后,天佑回到了嘉嘉大厦外,大厦看门的守卫正好下班了,朝他走来。
天佑朝他打了个招呼,可看守老伯像是没听到,与他擦身而过。
天佑愣了愣,又见到金姐跟金守正两人小跑着朝他走来,两人看样子是在晨练,天佑笑着喊道:“金姐,守正大哥。”
两人也跟没听到似的,一路小跑着过来,还穿过了天佑的身体。
金姐跑过去了好几米,突然回头看了眼,喃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我怎么感觉刚刚像是天佑在叫我啊。”
金守正也回头看了眼,他虽然也有类似的感觉,却道:“走啦,这儿除了我们,鬼也没一个。”
金姐点头,两人小跑着慢慢走远了。
天佑失神了片刻,终于明白了,为何在树林里,小动物们都一点也不怕他,跟看不见他似的。
“原来,我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过是只鬼。”
所以,他们都看不见我,所以,我才会飞一会就累,飞一会就累。
天佑看着嘉嘉大厦,失魂落魄似了的,看了几眼,天佑飞上了天空,离开了嘉嘉大厦。
一道阳光突然照下,天佑想躲,却不知怎么躲,也不懂怎么躲,在这一瞬间,天佑感觉自己要魂飞魄散时,天空中降下一道金光,照耀着他,让他免遭阳光的灼烧。
天佑抬头,只见天空中,一个无比伟岸的存在,单手合什的看着他。
阿弥陀佛!!!!!
“天佑,你不仅拯救了这个世界消灭了罗候,你的痴心更感动了满天神佛,所以本座决定,可以实现你一个心愿。”
“说吧,说出你的心愿,什么都可以。”
天佑看着他,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复活,那就能与珍珍团聚了,他经历无尽的苦难,为的不就是团聚吗。
可这一刻,天佑脑子里闪过小玲,闪过了复生,他握紧了双手,痛苦的喃喃道:“对不起了珍珍,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希望可以改变过去,我和复生、山本一夫,都没有变成僵尸。”
嘉嘉大厦里,这一秒,珍珍心有所感的看向了窗外,不知怎的,她感到心很痛很痛,她好似要失去她最珍贵的了,珍珍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另一只手死死握着。
时光回逝,时光流逝,珍珍站在窗口,她伸出的手,什么也没抓到,她死死握着的手,什么也没有。
珍珍失神了片刻,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珍珍就这么呆滞着,过了好久好久,也没再动一动。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嗔骂道:“珍珍,你个死丫头,在那发什么呆啊,不会是春天到了,春心动荡了吧。”
“我告诉你哦,珍珍,你可别上赶着,被况天佑那只大灰狼给一口吞了啊。”
僵约2[1]我忘了我最不舍的
“小玲,你胡说什么,天佑才不是大灰狼。”珍珍笑着道,一副护心上人心切的样子。
小玲忍不住拍了下珍珍脑袋,嗔骂道:“好你个死丫头啊,你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护着他了,以后真嫁给他了,那还得了啊。”
珍珍这时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心里头还莫名的伤感着,她忍不住转身看向了小玲道:“小玲,我刚刚不知怎么了,好像哭了?”
“你看一下,我是不是哭过了?”
小玲才刚想说,傻丫头,你在乱说什么啊,你怎么会哭啊。
可一看,小玲惊异无比的道:“珍珍,你怎么了你?”
珍珍傻傻的看着小玲:“怎么,我有没有哭过?”
小玲脑子有点头大:“傻丫头,你到底怎么了,你连自己哭没哭过也不知道啊。”
珍珍急了:“别逗我了,快说,我哭过吗?”
小玲见珍珍认真的,只好道:“珍珍,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竟哭过吧?”
珍珍捂着嘴,愣在了那:“怎么会,我怎么会哭了,我怎么会连哭过也不知道啊。”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见珍珍这样字,小玲也不由关切的道:“冷静,冷静,我们先冷静下来。”
珍珍如失了主见般,嗯了声,点头道:“对,冷静,我要冷静。”
小玲扶着珍珍到一旁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珍珍才终于恢愎。
“可我为什么还是想不到,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啊?”珍珍一脸懊恼的看着小玲,这时,珍珍不由感到揪心的痛,没来由的痛,珍珍捂着心口,脸上尽是痛楚,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小玲连忙抓住她的手道:“珍珍,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珍珍茫然的看着小玲:“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好心痛好心痛,心痛到我不由自主的哭了。”
“你病了?”小玲连忙道:“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好好查一下。”
“不。”
珍珍连忙摇头:“我不是那种心痛,不是病了。”
小玲愣了下:“珍珍,你到底是怎么了?”
珍珍抱着头:“我也不知道。”
“感觉,我只是感觉,我似乎忘了我不应该忘了的,我忘了我最不舍的。”珍珍咽哽了起来。
“可我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我忘的究竟是什么。”珍珍抱着头,拼命的逼自己去想,绞尽了脑汁去想,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忘了什么,也不可以忘了那些记忆。
小玲叹了口气,抱住了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你应该是在家里呆太久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
“你最不舍的,最不该忘的,除了我和你妈,也就况天佑那只大灰狼了。”
“你有不记得我们吗?”小玲问道。
珍珍神色茫然的点头道:“没有。”
“所以啊,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小玲言之凿凿的道,心里也在骂,一定是况天佑这些日子忙于捉贼,冷落了这傻丫头。
珍珍想了想,只好哦了一声,可她心里,却是始终有种感觉,她忘了,她失去了她最想记住的记忆。
没多久,天佑下班回来了,小玲兴冲冲的上门问罪:“况天佑,你个花心大萝卜,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来,做了什么对不起珍珍的事,我就让你变太监。”
天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玲:“巫婆玲,你骂人也要给我个理由吧?”
小玲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理由,你有种再说一句?”
天佑心里暗想,她今天是吃了火药,还是女人那几天又来了啊,想了想,天佑只好做出投降状,举手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不应该要什么理由,女人心情不好,找男人骂,是理所当然的。”
小玲翻了下白眼,心情一下子也好了不少,扑哧一笑道:“算你个臭小子识相。”
天佑呵呵了下,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玲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陪珍珍去逛街了?”
“珍珍怎么了?”天佑自是一下子想到了,马小玲会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来找自己,当然不会真只想找自己出气骂几句,若没与珍珍成为男女朋友之前,这或许有可能,可自从与珍珍成了男女朋友,马小玲是避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还单独找上门啊。
“是我先问你,你先答。”小玲气势迫人的道。
天佑想了想,才道:“也没有吧,上个星期才去逛过。”
小玲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骂道:“你有没有搞错啊,身为珍珍的男朋友,住在同一座大厦,你居然半个月才陪珍珍去逛一次,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
天佑呆了下:“对啊,今天都是星期天了。”
小玲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骂道:“你个没心没肺的,亏珍珍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为你洗衣做饭,打扫房子,做家务,可你呢,心里根本没她似的。”
天佑眼中闪过经黯然,他扫了眼马小玲,而后才道:“对不起,我真的太忙了。”
“一句太忙了,就行了吗?”小玲逼问道。
天佑直视着小玲:“我也不想的,我也知道对不起珍珍。”
“可你明明也知道,我……。”
小玲用手捂住了天佑的嘴,转身道:“去多陪陪珍珍,省得她这傻丫头,又胡思乱想。”
“况天佑,我警告你,千万别忘了,你可是珍珍的男朋友。”
小玲厉声道:“要是我发现你对不起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话一完,小玲头也不回一下的走了。
天佑呆呆的站在那,看着小玲的背影,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不由苦笑道:“对啊,我可是珍珍的男朋友。”
“我不该乱想什么的,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在天佑的陪伴下,珍珍心情很快好了起来,但不知怎么的,珍珍总有种错觉,她觉得,这个天佑,不是那个天佑,不是她喜欢,她爱的那个天佑,她心里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伤感。
这些,珍珍没有说给任何人知,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珍珍,我接了个大生意,要我去英国帮他找件东西,他可以为我报销四个人的来回机票,你叫上况天佑,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旅游散心好了。”
珍珍有些犹豫的看着小玲,虽然她很动心,很想去:“小玲,这样不好吧,这不是骗人吗?”
小玲嗔骂道:“傻丫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人家可是岛国的跨国集团的大老板,那里会在乎多一两个人的机票钱啊。”
珍珍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那我这就去找天佑商量一下。”
小玲不由笑骂道:“死珍珍,就只顾你的天佑,连姐妹都不要了。”
珍珍嘟了下嘴反击道:“谁让你不找一个啊。”话完,珍珍就走了。
小玲脸上略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谁让你喜欢他啊,谁让我姑婆不准我谈恋爱啊,谁让我马家的女人不能哭啊。”
“师父,难得去英国一趟,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去玩几天啊?”
正中从屋子里出来:“我都作好功课了,到时可以去好几个地方……。”
小玲突然回头骂道:“玩什么玩,你就知道玩,我们这次去,可是去做正经事的。”
“我告诉你金正中,你要是再这样整天只顾着玩,练不会法术,到时休怪我无情,直接逐你出师门。”
正中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师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脸了啊,这真是女人变脸,就跟翻书似的,说翻就翻。
小玲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进了屋,传来砰的一声,明显是摔门声。
正中茫然的回头看了眼,心想,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天佑这时走了过来:“正中,你师父呢?”
正中拉住了天佑的手,心有余悸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师父那几天来了,她突然发火,骂了我一顿,我劝你还是先别去找她。”
天佑张了下嘴,暗道:“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啊,不是说女人来那种东西,就几天的吗?”
“还是说,马小玲跟别人不一样,是抓鬼的,还男人勿近,所以阳气重,那东西也就比别的女人多几天?”
“天佑,你发什么呆啊你?”正中有点小奇怪的看着天佑。
天佑作了个嘘的手势,把正中拉到了一边,远远的才道:“前几天你师父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骂了我一顿。”
正中哦了一声:“所以,这几天,真的是师父她那东西来了。”
天佑摊了下手:“谁知道呢。”
“不过,你师父估计真的有些阴阳失调了,所以才会总是莫名发脾气吧。”
正中一副赞同的点头道:“也对,师父这么一把年纪了,没交男朋友,不阴阳失调才怪呢。”
两人若有所悟的点头着,所以,她才会莫名其妙的骂人,把骂人当成发泄的出口,自我调理着。
“哎,这么说来,师父也真可怜啊,不能哭,不能谈恋爱,这的确太难为她了。”
正中摇头叹气着,有些小心疼起自己师父来。
天佑若有所思,眼中有些懊悔与黯然,叹了口气道:“所以正中,估计只能辛苦你了,只有你才可以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发泄。”
正中笑了笑:“那有什么啊,我以后保证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不过,师父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她平时说扣我薪水什么的,我知道,她都偷偷寄给我妈了。”
天佑会心一笑:“是啊,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心软善良。”
“好了,不多说了,你转告你师父,我跟珍珍已经收拾好行理了。”
正中点头:“那明天见了。”
天佑回去后,见珍珍不在,从冰厢里拿了瓶啤酒,来到天台上,他看着夜空,略有些愁闷的喃喃道:“所以,她当时之所以不接受我,不是不喜欢我了,而是因为她不能哭,也不能谈恋爱。”
想到这,天佑失神的摇了下头:“所以,她也有可能喜欢过我了?”
想起前些天,小玲最后的样子,天佑一下懂了,喃喃着:“或许是吧。”
“不过,正如她所说,我现在是珍珍的男朋友,我不能对不起珍珍。”
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天佑苦涩无比的大笑了下,一口喝下了半瓶啤酒。
天佑下去后,马小玲从一侧走了出来,站在了天佑刚才的地方,她也看着天空,心里在想,若自己可以谈恋爱,也可以哭,那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会不会是自己?
小玲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知道,那没有答案,即便有,那就是不会,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马小玲,背负着马氏一族的责任。
小玲也不由在想,若是自己有一天,完成了马氏一族的使命,会不会遇上命中注定的他呢,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这时,正中走了上来,看着小玲道:“师父,徒弟我以后,任打任骂,绝不还口,绝不还手,任你发泄。”
小玲回头瞪了正中一眼:“好,你说的。”
小玲用小拳头,在正中身上好一通乱打,正中就站在那,让她发泄着。
发泄过后,小玲心情好了不少,却骂道:“你别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讨好我,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这么不长进,我还是一样会逐你出师门。”
正中错愕的看着小玲,似乎没想到,送上来挨打后,还落不得好。
“看什么看。”
小玲怒斥道:“没见过女人不讲理啊。”
正中只好认命道:“是我错了师父。”
“本来就是你错了。”
小玲理所当然的道:“做师父的打徒弟,这再正常不过了。”
“是是是,师父您说的是。”正中只好点头。
小玲越发得理不饶人似的:“当然是了,师父打徒弟,骂徒弟,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对,师父打徒弟,骂徒弟,都是天经地义的。”正中心里苦啊,可也只能认了。
所以,我再打你一顿,也没关系吧?
小玲笑眯眯的看着正中,握起了小拳头,一副要打个尽兴的样子。
正中快想哭了,自己真是作死小能手啊,干嘛要那么剑啊,非送上门让人揍。
“师父,别别别。”
正中大喊道:“师父,打人不打脸啊,你徒弟我可是靠脸混饭吃的啊。”
小玲一拳打中了正中的左眼,嗔骂道:“我让你靠脸混饭吃,让你想当小白脸吃软饭……。”
…………
“师弟啊,你再不出现,我恐怕是撑不到你出现的那天了。”
僵约2[2]天使一样的珍珍
九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天,天地灵气枯竭,加上,上一次出手对付一个女鬼,九叔基本耗完了体内的修为,他如今,已经跟个普通老人差不多了,上百的高龄,预示着他的生命到了尽头,哪一天突逝去,都再正常不过。
“咦,正中,你昨晚还好好的,你现在是怎么了?”一大早,几人出门时,正中戴着帽子,想掩饰什么,但他的熊猫眼还是太显眼了。
小玲一声轻咳,示意他说话小心点,可别乱说话。
正中心里苦啊:“我昨夜被蚊子吵得不行,一气之下,连自己的眼也来了两下。”
“哇,正中,你也太不小心了。”珍珍有些不忍的道。
天佑笑了:“我信你个鬼,你这绝对是被你……什么打的。”
小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天佑道:“没错,就是我打他的。”
“怎么,师父打徒弟,还要问过你吗?”小玲得势不饶人的看着天佑。
天佑后退了下,有些无力招架的样子,连忙道:“不用不用。”
“小玲,真是你打正中的啊?”珍珍有些看不过去了。
小玲叹了口气,只好道:“不是我想打他,是这傻小子,非送上门来,让我打的。”
“是是。”正中点头,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珍珍摇头,看了正中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中这时道:“师父,我是送上门让你打,可我都让你别打脸了,你还打我的眼了,你真是太不淑女了你。”
小玲气哼哼的道:“还不是你,非说要当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嘻闹中,一阵欢声笑语,来到机场,上了飞机。
飞机上,两个女的坐一起,男的坐一起,隔开了。
“哎正中,你还真是好徒弟啊,竟真任打任骂。”天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正中摇头:“我也不想的,谁让师父她昨夜在天台上,那么压抑啊,我只能让她发泄一下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她唯一的徒弟啊,我不让她发泄,谁让啊。”
天佑沉默了,天台,也是天台,天佑一下明白了,自己在天台上说的,她都听到了。
下了飞机,天佑一副并不开心的样子,心事重重似的,他借拖说自己晕机。
小玲若有所悟,走到他耳旁:“况天佑,你要记住,你是我马小玲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佑看了她一眼,洒然一笑:“我是她男朋友,我也不曾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天佑说完,冷冷的走开了。
小玲只觉自己失去了什么,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她突然觉得心很疼,她终于意识到,那对她意味着什么,但一切,都太迟了,已经回不去了,她不可能再拥有了。
“天佑,你没事啦?”正中见他喜笑洋开的。
“没事了,晕机嘛,缓一下就好了。”天佑点头着。
珍珍上来挽住他的手道:“没事了就好。”
“不过天佑,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晕机啊?”
天佑愣了下,而后道:“我也是才知道,原来我还晕机。”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天佑你昨晚跟珍珍太努力了。”正中突然开起了车。
珍珍有点不懂:“什么太努力了?”
“珍珍,你坏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装什么小姑娘啊。”正中调侃着。
天佑有点小无奈的一把拉着正中道:“珍珍她不懂那些的,你别再乱说了。”
正中傻眼了:“不会吧天佑,你和珍珍,还那么纯洁?”
天佑嘘了声,连忙道:“珍珍本来就那么纯洁啊。”
珍珍有些小懵,小玲这时过来,拉着她到了另一边。
正中张了下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天佑,拉着天佑到一旁道:“兄弟,你没问题吧,跟珍珍恋爱都这么久了,还跟她只是纯洁男女。”
“真有问题,你不妨说出来,兄弟认识不少那方面的医生。”
天佑没好气的白了正中一眼,他真想大骂,你特么的才有问题呢。
“蠢啊你,珍珍那么善良,那么体贴,天使似的,她不自愿,我怎么可能开口逼她啊。”
正中看了眼,还是一脸懵懵的珍珍的,不由应和道:“也对,她那么天真,那么好,那个男的忍心逼她啊。”
“兄弟,真是苦了你了。”正中一脸安慰的表情。
天佑摇了下头:“苦什么苦啊,我估计我应该是天下最好运的男人了,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交了珍珍这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正中愣了下:“也是啊,珍珍对你那么好,好到任何男人都会忌妒你。”
“所以说啊,她那么好,我还再有所求,我还是人吗?”天佑多少有点无奈在里面,珍珍实在太好了,好到他实在挑不出半点不是的地方,她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对象。
正中摇了下头:“所以,有时太好,其实也不好,她太好,你就一辈子都亏欠她什么似的,永远也还不清了。”
“可问题是,珍珍不认为那有什么,她觉得对自己男朋友好是理所当然的。”天佑当然是有压力的,有这么一个人,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一切,却不要求有什么回报,有点良心的男人,都会感到压力。
正中看着天佑,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的确也是个问题啊,人家对你好,你怎么可以去怪一个对你好的人呢。
所以,人都是这样,对你不好你不喜欢,对你太好,你有压力,对你不好不坏,你又会觉得她【他】是否真心喜欢你,总之,怎么做,都不对,也都对。
珍珍还是忍不住问小玲:“正中说,是我昨晚和天佑太努力了,所以才会晕机的。”
“小玲,正中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玲目瞪口呆的看着珍珍,她有些不敢相信,都跟那只大灰狼谈了那么久恋爱了,居然连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岂不是说,她还是那个未经人事的天真人儿。
不过,转念一想珍珍的为人,小玲也大概懂了,没结婚,珍珍不主动,天佑又怎么开得了口啊,她实在太善良天真了。
“死正中,在珍珍面前乱嚼舌根,这下我该怎么说好啊。”小玲暗骂着,她也实在有点不知该不该和珍珍说。
“小玲,你就告诉我吧。”珍珍恳求了起来。
小玲犹豫了下,心想,其实还是应该说穿了,不然这傻丫头,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懂呢。
“就是那种事啊。”小玲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说完,小玲耳根子都红了。
珍珍却还是有点小糊涂着:“是那种事啊。”
小玲羞嗔道:“就是男人跟女人努力生孩子那种事啊。”
珍珍一下子也闹了个大红脸:“正中也真的,乱说什么呢。”
“傻丫头,你和天佑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过那种事,才不正常好不好。”小玲摸了下她的头道。
珍珍娇羞无比的低了下头:“天佑都没有提过,我也就没在意了。”
“再说了,那不应该是成亲后才做的事吗?”
小玲摇了下头,叹气道:“我的珍珍啊,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好不好,那还有人这么封建的啊。”
珍珍一脸认真的道:“可没成亲就那样,不是很不负责吗?”
小玲顿时哑口无言,愣了下才道:“对对对,我们珍珍天使说的对。”
“是我这俗人太污秽了。”
珍珍一笑,而后又一脸认真的问道:“小玲,你说,要是天佑想做那什么,我应不应该答应啊?”
小玲看了眼珍珍:“如果你爱他,你就拒绝不了他。”
“而他如果够爱你,他就不会提这个要求。”
“所以,坚持你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
珍珍一副懂了的样子点头,却又道:“可天佑真提了,我拒绝他,天佑会不会生气啊。”
小玲长叹一口,我的傻丫头啊,你真是善良的过份了,小玲想了想道:“如果他提了,你拒绝了,他还生气了,那就说明他不爱你,起码不够爱你。”
“如果真那样,那他就不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珍珍还想说些什么,小玲捂住了她的嘴:“因为你已经为他付出了不应付出了的,如果这样,他还得寸进尺,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好人,他根本没把你当成爱人。”
总之一句话,况天佑要是逼你,他就不是人,是禽兽。
懂了没,珍珍。
珍珍点了下头,却还是道:“可在别人看来,我也不对啊。”
“如你所说,都二十一世纪了。”
小玲不由一副败给她的表情,感情自己说了一堆,全白说了,这丫头,真是善良得过份了。
唉,我的傻丫头啊,我真是败给你了啊。
原来,太善良也不好啊,人还是得善中带恶才行啊,天使在人间,只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
这个世界,好人不少,坏人不多,可不管好人坏人,都是有私欲的,私欲一起,好人可以变坏人,坏人会变更坏,珍珍要是去到外面的世界,恐怕真会被吃了啊。
不过,所幸,珍珍的世界,有我,有况天佑,她也根本没有去外面闯闯的想法,不然,真的要担心死了。
“小玲,你怎么不说了,我说的不对吗?”
珍珍一脸认真的道:“这可是你说的。”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小玲真是拿珍珍没办法了,死丫头,怎么一到况天佑,她就这么聪明了啊,看来,爱情果然是盲目的,明明我是为她好。
“所以我才说啊,你坚守自己的本心就行了。”
“你就是你,不是别人,不是李珍珍,只是王珍珍,别人怎么看,与你无关,明白了没?”
珍珍点头,没再纠结,想了想道:“其实天佑根本不是那种人,不然他就开口了。”
“是是是,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以了吧。”小玲一副服了她的样子,心里也承认,况天佑的确也算是个好男人吧,虽然未必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珍珍脸又红了起来:“小玲,你又取笑我。”
小玲白了她一眼,很想说,知道就好。
“其实,也是羡慕啊。”小玲略有些伤感的暗道,况天佑,一个曾经向她表白过的男人,那怕她总提醒自己,他是珍珍的男朋友,可内心却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若那天她答应了,她和他会怎样,会幸福吗?总之,况天佑三字,已在她心中占了一个位置了。
很快,一行四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上非常奇怪,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显得有些诡异。
小玲跟天佑交待了一下,便和正中去追查珍妮的下落,而天佑也带着珍珍,在镇上散步着。
在小玲的追查下,没用多久,就发现了珍妮那个女僵尸的踪迹,镇上已有不少人,被珍妮给咬了。
“看来我们得抓紧点了,不然让她再咬几个人,她的伤势一好,恐怕就又不知要逃到那了。”
小玲只好跟正中分开,没一会,就听到正中大叫:“师父,找到了,她在这。”
珍妮见踪迹暴露,一看小玲又不在,飞扑向了正中。
正中持着佛掌,一掌拍去,一道佛光迸出,拍飞了女僵尸,正中不由大喜,朝女僵尸追了过去。
女僵尸见事不可为,化为一块飞布,飞逃而去。
小玲这时赶到,大骂道:“还不快追,再让她逃了,追不回天使之泪,我就扣你半年薪水。”
两人追到街尾后的草坪上,一群普通僵尸缠了上来,天佑跟珍珍也正好在这,珍珍看到吓了一跳,天佑让珍珍别靠近,自己与围过来的僵尸打了起来。
小玲心知一时半会是脱不了身的了,一道符打去,轰的一声,那女僵尸被打中,险些从空中摔了下来,而女僵尸虽未掉下来,可也飞不稳了,恰好从珍珍上方掠过。
珍珍吓得连忙躲开,但却发现,天佑送她的手表没了,珍珍一看,发现手表竟被女僵尸勾走了,一咬牙,珍珍追了上去。
小玲几人在后面大喊:“珍珍,不要啊,别追啊。”
珍珍一心想拿回手表,傻傻的追了上去。
僵约2【3】莱利与诗雅
“师伯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连师叔也没看住。”
钟发白知道九叔的心思,他太想再见郝栏师叔一面了,可在他看来,郝栏师叔十有八九是真的化道了,几十年,那有人可以沉睡几十年而不死的啊,那怕郝栏是一个金丹真人。
可灵气早已枯竭,修为再高也没用啊,没了灵气,金丹也会消碎,更何况一个沉睡的金丹真人,本就是靠着金丹才能活。
九叔摇了下头,他懂钟发白的心思,其实他也有这种想法,到底好几十年了,再说了,师弟醒来,不可能不找他的,怎么会不说一声就离去啊。
“你师叔并非平常人,他乃阴德之体,天地灵气,对他没多大影响,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钟发白点头,心里却暗道,那怕是阴德之体,可师叔沉睡着,如何去行善积德啊,虽然师伯您一直在行善积德,可那终究是你做的,如何能算在郝栏师叔身上啊。
九叔也没再多说,当年,师弟救的不止是他,还有秋生和文才,他们之所以早早的没了性命,一是乱世人命如草芥,其二,他们为了报答郝栏的救命之恩,而去为其积阴德。
那些年下来,九叔发现,其实是真有用的,郝栏也的确在好转着,起码没再恶化了,只是后来秋生文才在乱世中葬送了性命,靠他一人,所获阴德逐年下降,也无法再确认,这是否真的能帮到自家师弟。
而九叔大概不知,除了他们三人,四眼道长、千鹤道长还有一休大师跟毛道长,以及菁菁嘉乐都在帮郝栏积阴德,他们都在尽着自己那份心。
其实这些人给郝栏积的阴德,因为乱世,庞大得离谱,导致了郝栏在沉睡中自行修行了起来,就如同闭死关,一闭就是几十年,可以说,郝栏其实也是因祸得福了。
九叔抬头望着天空,他多希望可以看到郝栏归来,那他就可以放下这一切了,几十年了,修为也基本没了,真的太累,九叔背负的太多了,除了对师弟的愧疚,还有对婷婷的内疚,他觉得,若非是他,郝栏必与婷婷成家立业了。
对于一个天师而言,失去了修为,不能再降妖除魔,只能苟且活着,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
大多的天师,都会选择最后一战,而不想苟活于世,如四目、千鹤他们,都是如此,他们无儿无女,没有牵挂,战死是天师最好的归宿。
九叔也何偿不想如此啊,看着老朋友一个个逝去,他却只能苟活着,这何偿不是一种折磨,可九叔知道,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结束这一生。
他自觉欠师弟太多了,也欠婷婷一份承诺,所以,九叔拖着这老旧的皮囊苟活着,不见到师弟醒来,给师弟一个交待,告诉师弟婷婷在等他,九叔怎么也无法安心的撒手,也只能以散去修为,为代价,让他能继续活下去。
只是如今,修为耗尽,九叔自觉真的到极限了,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如今,他凭的不过是一股心气,不见到师弟不能死的心气。
对于一个曾步入金丹的天师,要以耗尽修为而活着,这其实是一种耻辱,更为同道中人所不耻,但九叔却不得不这么做。
金丹真人啊,在修行界地位何其显赫啊,从来都是受人敬仰的,怎么受得了以那种面目残喘于世啊,那样活着,就是对其本身的一种耻辱。
而他们大多也视降妖伏魔为天职,所以,他们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挑选最后一战,这既是宿命,也是他们为保全尊严的不得已而为之。
人不能没尊严而活着,天师更不能,金丹真人更万万不能,这其实又何偿不是一种传承,正邪对立,搏斗终生的最好传承。
当然,也有例外,一些成家立业,心有牵挂的天师,会选择年老后便收山,或改行,安享晚年。
但这种情况并不多,因为一旦进入这一行,大多都难以抽身,他们也大多选择孤寡一生,因为那怕是降妖除魔,也是杀业,终会招来不详。
如同话中所言,上得山多,终遇虎,选择了降妖除魔,就不可能平凡渡日。
如果有得选,九叔真想,当天死的是他,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师弟,师兄真的累了,也快撑不住了啊。
我好想四目、秋生他们啊。
………………
珍珍追了一阵,快到海边,才醒悟,对方可是会飞的僵尸,自己不过一小女子,当她心生警觉时,女僵尸也察觉过来了,只不过珍珍一人追来,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珍珍见女僵尸反扑向自己时,慌不择路的逃向了涯边,逃到涯边后,珍珍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逃,站在涯边,看着大海,珍珍心想,我命休矣。
女僵尸扑上来时,身上的一道符爆开,无力的坠落下来,坠下时,撞向了珍珍,两人一起掉下了涯。
小玲这边,一个和尚赶来帮忙后,很快便解识决了那些普通僵尸。
三人无比着急的朝着珍珍追去的方向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喊,直到来到海边,也没找到珍珍。
正中在涯边看着海面,忍不住嘀咕道:“一路上都没发现珍珍,女僵尸就算吸血,也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最大的可能,就是掉到海里了。”
小玲闻言,骂道:“你个乌鸦嘴,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天佑站在那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道:“我下海去找找吧。”
小玲瞪了天佑一眼:“找什么找,珍珍她一定没事的,那女僵尸身上还被我打了道符在背上,她早已死在那道符手上了。”
“珍珍她一定是迷路了。”
“你们还不赶快给我叫。”
三人离开了海边,一边找,一边叫着珍珍的名字。
“这里是那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珍珍醒来,摇了下头,回想着晕前的一幕:“对了,我最后和她一起掉进海里了。”
“所以,我现在是死了吗?”
“而这里是地狱吗?”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一袭黑衣的莱利出现在珍珍面前,他连连摇头道:“不不不,美丽的小姐你没死,而这里也不是地狱,而是我的古堡。”
珍珍看了眼十分绅士的莱利,连忙道:“我叫王珍珍,从香江来这里旅游的,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随后,珍珍十分愉快的跟莱利聊了起来,闲聊了好一会后,珍珍听到古堡外的叫喊,才不由醒悟,小玲天佑他们在找自己呢。
“莱利先生,对不起,先失陪一下,我的朋友在外面找我呢。”
莱利十分绅士的作了个请的手势:“真是抱歉,我也是疏忽了。”
珍珍连忙跑了出去,还不忘道:“这是我的疏忽。”
三人见珍珍从古堡跑了出来,连忙上前围着,一阵打量,生怕珍珍有什么损伤。
珍珍略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哎呀,我没事啦。”
三人这也才放下心来,小玲先骂道:“傻丫头,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是啊珍珍,你下次别这样了。”天佑一脸关心的看着珍珍,挽上了她的手。
正中顺便来一句:“虽然我师父是女的,可被她辣手摧花,也一样恐怖的哦珍珍,你要当心了。”
“臭小子,讨打是不是?”小玲瞪了一眼自家徒弟,这家伙当着她面,开她的玩笑。
说的好似她马小玲,有多坏似的,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谈男朋友啊。
珍珍会心一笑,连忙道:“好了好了,下次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知道没?”小玲大声斥道。
珍珍美美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保证没下次了。”
“师父,我听说经常生气的人会老得快,你看,你是不是气得眼角多了条鱼尾纹了。”
金——正——中,你想死对吗?
小玲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正中。
正中跑到一边:“师父,你再生气,就要再多几条鱼尾纹了。”
小玲那个气啊,追着正中,玩闹了起来。
珍珍与天佑见此,会心一笑。
“珍珍啊,你真的不要再有下次了。”天佑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珍珍嗯了一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过,天佑,你送我的手表,没追回来,对不起。”
天佑这才明白,原来珍珍是为了追他送的手表,天佑握紧她的手:“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啊,一块手表而已,那有你的安全重要啊,要是你因为这出了意外,我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的。”
珍珍嘟了下嘴,看了眼天佑,有点小倔强的道:“可那是你送我的手表。”
“可那只是手表而已。”
天佑拍了下自己的心口:“再说了,你男朋友我,可是警察,追,也该让我追,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可是……。”珍珍还在小倔强着。
天佑霸道的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我不止是你男朋友,还是警察,追贼是我的工作,你是不是想连我的饭碗也抢吧。”
珍珍心里甜滋滋的,保证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
看到两人如此甜蜜的样子,小玲心里一疼,脸上黯然一闪而过。
“喂,珍珍天佑,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啊,真当我们不存在啊。”正中调侃道,心里也有些羡慕。
珍珍脸一红,连忙把手从天佑手中抽出,而后才想起救自己的莱利还在堡里等着呢。
“对了,我真是马大哈了。”
珍珍拉着三人进了古堡里:“这位就是救了我的古堡主人,莱利先生。”
莱利十分客气的朝几人点头道:“你们好,我是莱利。”
小玲打量了下莱利,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碍于他救了珍珍的情面,小玲也不好去做什么。
聊了一会后,几人就出了古堡,边走边聊了起来。
“师父,你说我们会不会遇上莱利先生说的精灵啊?”经过树林时,正中不由道。
小玲笑骂道:“那有这么巧啊。”
“咦,那是什么?”珍珍指着从树上飞过的小光球,光球里看着似一个小人,长着翅膀触角。
“天啊,我们真的遇到精灵了。”正中惊叹道。
小精灵撒下一道光,几人一下犹如身处异时空,他们如同旁观者,见证了一段凄美的爱情。
一个僵尸,明知不可以爱上人类的僵尸,却爱上了她,他们一开始很幸福,也很快乐,如同童话,他们相爱,相约要白头偕老。
在古堡里,举行了他和她的盛大婚礼,镇上的人都来参加了,他为她带上了世上最美的宝石,就在婚礼进行到高潮时,马贼杀了进来,所有人都丧生在马贼手上。
只有身为僵尸的他活了下来,他一怒之下,杀光了马贼,看着血流成河的古堡,他抱着新娘,露出了獠牙,咬了下去。
几人恍如做梦,睁开眼里,精灵早已不见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沉浸在悲伤中。
“你们不是回去了吗?”莱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旁边。
“莱利先生,真的有精灵啊。”珍珍说完,有点伤感了起来:“只是精灵带给我们的故事,很是悲伤。”
莱利笑了笑:“没想到你们真遇到了精灵,我都不知来这里多少次了,却一次也没遇到。”
小玲看了莱利一眼,若有所思的道:“或许是因为它想告诉我们,那段悲伤的爱情吧。”
“或许吧。”
莱利也看了眼小玲,接着道:“几位,既然你们又在此耽误了些时间,不如到我那,用过晚餐再走吧。”
天佑看着小玲,没有说话。
小玲笑道:“好啊,那可就打扰了。”
晚宴开始时,一个美丽的女子突然出现,莱利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天佑这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的与小玲正中对了下眼色,没有多说什么。
回去后,天佑跟正中小玲走到房外,天佑先开口道:“刚刚在古堡里的那女子就是故事里的新娘,而莱利就是那个僵尸新郎,对吗?”
僵约2【4】天佑之死
“诗雅,我求你了,别再杀人了,好不好。”莱利一脸哀求,而后无比担忧的看着她:“再杀人,你迟早会崩溃的。”
诗雅冷笑的看着他:“从你把我变成怪物那天起,我就只能杀人为生了。”
“不杀人,我怎么活,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莱利无比奥悔的表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你没错,若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诗雅看着莱利:“其实我不怪你,因为我爱你。”
“可我也恨你,恨你把我变成僵尸。”
莱利抱住了她,咽哽着:“收手,好吗诗雅,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对不起了莱利,我太累了,这样活着太累了。”
诗雅用力一推,把莱利推到了墙上,铁门落下,莱利被关在了里面。
“再见了,莱利。”诗雅说完,深情的吻了站在铁门里的他一下。
莱利大叫道:“不要啊诗雅,马小玲会杀了你的。”
这时莱利化成了一只只蝙幅,穿过了铁门,一下子抱住了诗雅。
诗雅突然低泣了起来:“莱利,我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
当年,我以为只要自己能控制自己,不再吸血,就可以带给你幸福的,可没曾想,当晚马匪杀来后,见到你倒在了血泊中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狂性大发,杀光了所有人。
我回过神来后,看着血流成河的古堡,我快崩溃了,我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
奄奄一息的你,成了把快崩溃的我的救命稻草,没了你,我会再次失控的,我也真的无法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
“所以,真的对不起,诗雅。”
诗雅回身扑进了他怀里:“不要说了莱利,我爱你。”
“我知道,你太孤独了,那不是你的错。”诗雅怎还会不懂啊,做一个不老不死,以血为生的僵尸,真的太孤独,太痛苦了。
“不要杀人了,好不好。”莱利紧抱着她:“我们好不容易才再在一起。”
诗雅连连点头:“好,我听你的。”
“那我们完成那个未完成的婚礼后,就离开好不好。”莱利深情的看着她,她轻轻点了下头。
天一大早,小玲跟正中便被珍妮那个女僵尸引开了,而天佑则带着珍珍,想先离开这个小镇。
昨夜三人商量过后,天佑也觉得,他若不带着珍珍先走,实在太危险了,其实他都想连夜带着珍珍离开了,只是他们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昨天莱利虽救了珍珍,还对他们十分友好,其目的是什么,摸不清。
“天佑,我们真的要先走吗?”珍珍虽然天真,但不傻,其实她比天佑三人,更早发现了不对劲,只是她觉得,莱利是一个好人。
“是啊,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天佑应付了一句,心不在焉的,他其实有些担心小玲,她和正中,真的可以对付莱利和诗雅吗?
“天佑啊,你不用骗我了,其实我早知道了。”珍珍转开身,道:“我当时掉下了涯边,莱利先生救了我,若他是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了我,还一点也不让我沾到水的。”
“我起码应该全身湿透了,可我没有。”
天佑呆了下,有点不敢相信,珍珍竟早也看穿了。
“再想起那个会飞的女僵尸,我就知道了,莱利先生他也是僵尸,所以才能在我掉下海之前救了我。”
珍珍回头,看着天佑:“但莱利先生是好人,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天佑苦笑了下:“莱利先生,的确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
“小玲也说了,莱利先生应该好久没吸活人血了,所以连小玲也看不出,莱利先生就是僵尸。”
“但是,诗雅不一样,小玲说,诗雅身上有很重的怨气煞气,恐怕镇上最近的吸血事件,大都是诗雅所为。”
天佑握起珍珍的手:“所以,我们要先离开,不然不止我们会有危险,还会拖累小玲。”
珍珍无奈的点了下头,两人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离开小镇的车。
“珍珍天佑,我诚恳的来邀请你们,见证我和诗雅的婚礼。”
莱利突然出现,无比绅士的朝两人道。
天佑笑了笑,拉着珍珍就跑,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根本甩不开莱利。
“天佑珍珍,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莱利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走吧,作我和诗雅婚礼的见证人。”
天佑还能说什么啊,只好跟莱利走了。
没一会,到了古堡旁的一间教堂里,莱利跟诗雅,在天佑跟珍珍的见证下,完成了五十年前未完成的婚礼。
“恭喜你,莱利。”天佑上前祝恭道。
珍珍笑着,很开心:“莱利先生,新婚快乐。”
莱利挽着诗雅的手,很感觉的看着两人:“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诗雅的婚礼。”
“谢谢你们。”诗雅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靠在了莱利的怀里。
在天佑两人的目送下,莱利跟诗雅离开了教堂,回了古堡。
“天佑,他们会幸福吗?”珍珍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
天佑想了想:“或许会吧,谁知道呢。”
“天佑,莱利先生那么好,那么可怜,我们可不可以,求小玲放过他们啊?”珍珍略有些伤感了起来。
天佑看了珍珍,心想,不是小玲放不放过他们,而是诗雅她真的可以跟莱利一样,不再吸活人血吗。
“傻丫头,他们可是能飞天遁地的僵尸,若他们真要走,谁又拦得住他们啊。”
天佑哄了珍珍一句,但他可能不知道,他说的其实太对了,僵尸真想要逃,别说一个马小玲,就是,十个马小玲也拦不住。
“好了,我们快点离开先吧。”天佑拉着珍珍,小跑着离开了。
“诗雅,你喜欢去那?”莱利深情的看着她:“我们去你喜欢的地方重新开始吧,我们会幸福的。”
来到曾经困住莱利的密室里,诗雅打量了一下,道:“亲爱的,你一直就是在这里,困住自己,才慢慢控制住自己的吗?’
嗯,莱利点头,一脸宠爱的看着诗雅:“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你控制住自己的。”
诗雅靠在了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重重点头:“嗯。”
莱利也紧抱着她,脸上尽是幸福的神色,莱利多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莱利没发现,依偎在他怀中的诗雅,这时流下了泪水,如果可以,诗雅真的很想和莱利重新开始。
突然,诗雅用力一推,莱利推到了墙上,墙上一下冒出铁锁,锁住了莱利。
诗雅看着他:“对不起莱利,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话一完,诗雅走出了密室,飞出了古堡。
莱利懵了,完全没想到,诗雅会这么做。
“镇上的人都是我杀的,不关莱利的事。”
古堡外,小玲跟正中正好来到,诗雅话一完,飞逃而去。
两人见此,连忙追了上去,却发现,诗雅就在不远处站着,像是在等他们。
“诗雅,对不起了,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你。”小玲有点伤无奈的道。
诗雅一笑:“来吧,试试看,你能否杀得了我。”
话音未落,诗雅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光人,无比的强大。
小玲跟正中与诗雅缠斗了起来,不过几招,两人都败下阵来,根本不是变身巨大光人的诗雅的对手。
这时和尚孔雀赶到,他手中的佛器一击之下,打得诗雅散去了巨形光人,跌飞在地。
诗雅一闪,抓住了正中,作势就要吸正中的血。
小玲见此,不敢再留手,使出了一道强大的法术。
一道金光飞来,诗雅推开了正中,带着微笑,让小玲的法术打在她身上。
诗雅被金光击飞,飞向了古堡方向。
正中愣在那,他比谁都清楚,诗雅根本没想杀他,不然他死定了,绝不可能活下来。
小玲这时又怎会还不明白啊,诗雅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师父,诗雅她为什么要这样?”
小玲看着古堡方向:“为了莱利吧,她想用自己的死,结束这一切。”
莱利这时心有所感,一声怒吼,挣脱了铁锁,从天而降,把诗雅抱在了怀里,缓缓落地。
摸着她的脸,莱利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诗雅带着微笑,开口道:“其实我五十年前就该死了,如今还和你完成了婚礼,我还有什么不满的。”
“莱利,答应我,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吧。”
诗雅痴痴的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答应我,好吧。”
话声未落,莱利也还来不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诗雅闭上了眼,她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的死了。
小玲三人恰好赶来,看到这一幕,他们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莱利疯了,仰天一啸,放下了诗雅,冰冷无比的看着小玲他们。
不用再开口,双方同时出手,小玲三人围攻莱利,莱利随手击退了他们,突然化身为一道龙卷风,把小玲三人卷入了其中。
小玲三人被一通乱卷后,坠倒在地,晕了过去似的。
莱利变回人形,飞天而去,不几秒,便追上了天佑跟珍珍。
天佑见莱利杀气腾腾的,一把推开了珍珍,一个人引开了莱利。
莱利没理珍珍,追着天佑,一下就追上了他,天佑被莱利一只手捏住了脖子。
天佑苦笑着,才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莱利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天佑抱着肚子,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玲这时追了上来,莱利已飞天而去,她看了眼天佑道:“你没事吧?”
天佑点头,一脸笑意,就在小玲转身走开后,天佑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抬头看向了天空,只见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这是死前的幻觉吗?”天佑低声道,缓缓闭上了眼,再无声息。
站在天佑面前,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这时露出了獠牙,扑向了天佑的脖子,就在咬的那一刻,他如同凝固了一般,怎么也没咬上去。
过了片刻,男子飞天而去,来到了古堡前,看着恢愎了神智,跪在地上,看着诗雅的莱利,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莱利抬头,看着这个跟天佑一模一样的男子,一下子也明白了什么,他开口道:“打死我吧,长生真的好痛苦。”
他没说什么,一个闪动,出现在莱利面前,一拳把莱利打上了天,而后又是飞身追上,一脚踹下。
轰的一声,莱利如同流星一样,坠落在地,地面一下子出现三根手指大的裂缝,蔓延了起码方圆二三十米。
莱利躺在那,看着跟天佑一样的男子:“谢谢你。”
“希望你可以幸福。”莱利看着他:“不要像我一样。”
小玲几人这时追了过来,他身形一闪消失了,莱利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诗雅的身旁。
他静静站在那,看着小玲道:“马小姐,来吧,动手吧。”
小玲犹豫了起来,心有不忍的看着莱利。
莱利摇头:“没了诗雅,我会再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快动手啊!!!!”莱利大喝道。
小玲不忍的闭上了眼,扔出灵符:“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诛邪!!!!!。”小玲双眼通红的看着莱利,一条金龙,嚎啸一声,穿过了莱利的身体。
莱利看着地上的诗雅,跪倒在地,握起她的手,深情的吻了一下,而后化为碎片,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
而诗雅也在这时,化作星光,追随着莱利,一起消散了。
………………
“特么的,命运这个狗东西的,居然把我弄到这鬼地方,强大如我,竟也花了整整一年才走出来。”
郝栏看了一眼身后的仙界碎域骂道,就在他想离开时,他手上竟多了根棍子,郝栏一看,整个人都懵了:“如意金箍棒!!!!”
僵约2【5】如意金箍棒
这一刻郝栏真想骂娘,特么的,这下想不认自己是孙悟空的转世也不行了。
你丫的,都拿着如意金箍棒了,你还说你不是孙悟空,你骗鬼啊你。
郝栏真是不得不信了,他不信,他都想骂自己了,金箍棒在手,不是齐天大圣,还能是谁啊。
握着这棍子,郝栏也感到了它的喜悦,自己也有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身体发自本能的欣喜,就如老伙计重聚。
“哎,孙悟空就孙悟空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可郝栏一想,这个世界的孙悟空的彪悍战绩,郝栏就又觉头大,他么的,他可是屠灭满天神佛,败尽诸圣,毁灭了仙界的元凶,一想这个,是真的要郁闷死了。
郝栏清楚,迟早有一天,他要面对这满天神佛,还有那些个圣人们,到时,他不说举世皆敌,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一人独战满天神佛,西天二圣,天庭三清圣人,那画面太美,郝栏真是不敢想。
不是郝栏看不起自己,可他到底不是孙悟空啊,孙悟空可以做到独战几大圣人,他绝不可能,转世不过是转世,而非真正的孙悟空。
而当年,孙悟空之所以能做到,其实也是天意,是众生之意,天意加身,代天而战,占尽了天时地利,纵是圣人,也敌不过天,圣人败的是天,而非只是孙悟空。
当然孙悟空的强大也是不容质疑的,否则他也做不到独战诸圣,也很难想象,那一战中,齐天大圣孙悟空究竟有多强。
而那一战的艰苦,也无法想象,独战诸圣,这本就是不可置信,无人敢想的事,没人想过,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会有这么一个人,敢去这样做。
也或许,就连孙悟空自己,恐怕也没想过,自己会独战诸圣,战天灭仙,诛神灭佛。
郝栏念想一动,金箍棒化为一根毛发,飞进了他的头发里,长在了他头上似的。
“特么的,希望不会跟原来的发展一样吧,真要是那样,师兄不知会怎样呢。”
话音未落,郝栏便消失了。
没多久,几个人影出现,他们望着郝栏离去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
“镇压我们的金箍棒已离去,接下来,该是我们重现于世的时候了。”
“这个世界,始终还是我们的。”
“他以为天地没了主宰,会变得更美好,现在看来,他错了。”
“是啊,也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不过,这都不能急。”
“几位老师,正在计划着,如何让他再入轮回。”
“只要世界再次由我们主宰,他即便再次转世归来,也翻不了天了。”
“老师们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不过,说来,真不知这猴子是怎么想的,明明他可以当这唯一的主宰的,他竟放弃了。”
“否则,我们恐怕永无翻身之日啊。”
“何止如此,除了老师们,我们恐怕都会死。”
“我们虽为仙佛,主宰众生,可终究不过是老师的代言人,而非真正的主宰者。”
“我们……其实……也被主宰着。”
………………
“小玲,你有没有发现,天佑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珍珍回想了一下:“他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小玲皱了下眉,她当然也感觉到了,只不过,小玲以为,那是因为经过上次的事后,天佑在刻意回避她。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玲看了眼珍珍,会是谁啊,还来找她。
开了门,珍珍先道:“天佑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进来,闭上了眼,而后看着她们:“其实我早就想说了。”
“说什么?”两女相互看了眼。
他松了口气似的道:“天佑已经死了。”
“天佑,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天佑吗,怎么会死了啊。”珍珍连忙起身:“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他避开了珍珍,没让她摸头。
小玲这时有股心疼的感觉,其实那天,她感觉到了,只是,后来见到了天佑没事,她也就没在意了。
“天佑那天就死了,他被那个僵尸杀死了。”他看着两人道。
“不可能!!!!”
珍珍看着他:“你不就在这吗?怎么会就死了啊。”
小玲看着他,心中忧伤散开,她这时终于确定了,他不是那个况天佑。
他开口道:“我不是况天佑,我是况国华。”
“骗人,世上那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珍珍咽哽着:“我知道的,天佑没有兄弟的。”
其实珍珍这时也感觉到了,他不是天佑,不,其实珍珍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她不敢想,也不想想,他不是况天佑。
小玲抱住了珍珍:“珍珍说得对,他没有兄弟的。”
“我不是他兄弟,我是他爷爷况国华。”他很是平静的说。
珍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你骗人,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天佑的爷爷。”
小玲一下明白了什么,扶着珍珍退了两步,无比警惕的盯着他,手上已拿好了符。
他摇了下头:“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这么年轻。”
珍珍当然也明白了,只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还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是天佑。”
“就是天佑,不会是僵尸的。”珍珍还是不由说了出来。
他摘下眼镜,露出了自己的蓝眼,看着珍珍道:“我是僵尸,一只活了几十年的僵尸。”
珍珍哭了,无力的摊坐在地,喃喃着:“死了,真的死了,天佑真的死了。”
“在几天前,我预感到了天佑会出事,但当我赶到时,就已经晚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他转过了脸:“在那一瞬间,我有过咬他的冲动,但最终,我下不了口。”
“我不想他也如我,变成僵尸,怪物一样活着,生不如死。”
小玲强忍着伤痛:“所以,其实是你打死他的?”
他点头:“他也不想活了,让我打死他。”
珍珍已经哭成了泪人,无比的伤心,让人看着十分的不忍。
他看着珍珍道:“对不起,或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对了,跟你们说一声,以后我会以况天佑的身份活着。”
天佑说完,打开门,出了屋,在这一刹那,天佑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是有关珍珍和马小玲的。
“我这是怎么了?”天佑愣在门口。
小玲追了出来,看着天佑,她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画面,是他,抱着死去的自己的画面。
小玲也呆住了,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记忆。
天佑先回过神来,看着小玲,内心毫无理由的竟有股想把马小玲抱进怀里的冲动,天佑震惊无比,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伤感一下冲击起他的心,天佑努力压抑着:“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小玲看着他,也有冲想躲在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小玲尽力控制着自己,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企图,总之,别让我看到你害人,否则,那怕你是天佑的亲人,我也会收了你。”
天佑略感疼惜的摸着小玲的脸,道:“我知道你也很孤独,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倾诉,说出来,会好受很多的。”
天佑不舍的收回了手,看着她的脸,心里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小玲呆呆的看着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点也不抗拒他这样做,她甚至还觉得,他的手好暖啊。
天佑走了,小玲有点失魂落魄了似的,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回到屋里,安慰着珍珍。
珍珍睡着后,小玲独自在阳台,表情一会哭一会笑,最终她抱头蹲了下来,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时间一晃,半个月后,珍珍也终于从天佑的死中走了出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咦,复生,你怎么也在这个学校上学啊?”学校门口,珍珍撞见了复生。
复生上前牵着珍珍的手道:“我转学了啊,正好转到你教的班了。”
珍珍握着他的手,笑道:“好啊,那我们以后就一起上下学吧。”
看着珍珍开心的笑容,复生也无比开心了起来,一路上,逗得珍珍笑声不断。
“对了复生,你们平时都只能喝血吗?”珍珍突然问道。
复生无奈的道:“没办法,其他东西吃了,会拉肚子的。”
珍珍想了想,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那我给你们做猪血粥吧。”
“猪血粥吗?”复生呆了下:“珍珍姐姐,你好聪明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其实我和天佑哥可以吃猪血粥啊。”
复生一脸好奇的看着珍珍:“珍珍姐姐,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珍珍看着复生:“我也不知道,好像我曾经做过似的。”
复生笑了笑:“曾经为我和大哥佑做过?”
“好像是的?”珍珍脑里,某些画面一闪而过:“真的好像是为你们做过。”
复生愣了下,他只是开玩笑的而已,不过,这时,复生脑海里也出现许些画面,一闪而过:“真的耶,我也有这种感觉。”
珍珍看着复生,两人相互看着,都在想,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感觉。
“复生,我们以前见过吗?”珍珍忍不住问道。
复生想了想:“应该没有。”
“可为什么,我们会有一样的感觉啊。”珍珍不解道。
复生挠了下头,想不明白,只好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或许吧。”珍珍也只好道。
对了,珍珍姐姐,你的感觉里,是不是还有我大哥佑?
有,感觉里,就是你和我,还有天佑。
复生很开心,也一下子和珍珍亲近了起来,仿佛和她相识了已不知多久。
天佑下班回到家,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过去一看,正好是珍珍在那做饭,复生在一旁看着的一幕。
看到这一幕,天佑脑子里闪过相似的画面,一股熟悉无比的感觉袭上心头,这一幕,自己好似见过,还是不知多少次。
珍珍转头,看着,看着她的天佑,脑子里也一下闪过些画面,她和复生在厨房做饭,他下班回来,站在那看着自己和复生。
这一幕,自己好似经历了无数次,珍珍呆住了,时间也如同停滞了般。
三人仿佛在这一刹那,都看到了那似梦非梦的画面,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她做饭,复生在旁,他恰好回来,站在那,看着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似乎都置身在梦中,又像是,都不想打破这平静,打破这似曾相识的画面。
直到粥糊了,焦味飘起,珍珍率先打破了这个画面,连忙伸手去抓着小锅的耳朵,锅烧得过久,烫得不行,才捧起小锅,珍珍就被烫得松了手。
小锅掉下,眼看一小锅粥就要溅到珍珍时,天佑闪身出现,抱着珍珍,退开了几步,关心道:“没事吧。”
说话中,天佑下意识的抓着珍珍的双手,看了下,吹了吹。
复生见此,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
珍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没有把手收回,害羞的道:“没事,我没事。”
天佑这也才意识到,自己跟珍珍太亲蜜了,好似一对情侣,也像一对夫妻,不过,天佑还是没松开,再吹了吹:“没事就好。”
这才放开了珍珍,珍珍羞红着脸道:“对不起天佑,我太笨手笨脚了。”
天佑柔声道:“傻瓜,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如此亲蜜的话语,珍珍耳根都红透了,但心里美滋滋了起来,她小声嗯了下。
天佑也不再避讳,扶着珍珍到一旁坐下,这才不由道:“糟了,家里没药油啊。”
天佑想也不想,就道:“珍珍,你等着,不要动,千万不要沾水,我这就去买瓶药油回来。”
“记住,别动,那里让我收拾,知道吗?”天佑再叮嘱道。
珍珍如同一个小妻子一样,甜滋滋的点了点头。
天佑这才急匆匆的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
珍珍坐在那,看着门口,心里暖和无比,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九叔再回任家镇
“师弟,真的是你吗?”九叔看着突然出现的郝栏,觉得十分不真实,犹如在做梦。
“难道是我大限到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九叔暗道,对于生死,九叔真的早就看淡了,对于一个天师,一个曾经的真人,现在这般活着,真的是折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碌碌无为的渡日,这是所有天师都无法接受的。
当然,也因为他们大都无儿无女,所以才会如此,无法跟普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
正邪对立,搏斗终生,对于真正的天师,这是一辈子的事,没有终止之日,除非死去。
而九叔,无疑就是这么一个无比纯粹的天师,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失去了意义。
郝栏看着大限将至,白发苍苍的九叔,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果然,历史还是改变了,成了半仙的九叔,被打回了原形,一如仿佛他之前并没有出现过似的。
这在预料之中,倒也不意外,到底是无上圣人,时光倒转,抹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改变了他帮九叔恢愎过来的历史,也正常。
“师兄,真是我。”郝栏握着九叔的手。
九叔双眼都红了:“师弟,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知道,师弟你没有化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郝栏连连点头:“嗯,我回来了,真回来了。”
九叔摸了一下郝栏的脸:“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小半天后,九叔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终于说起了他惦念着的事:“师弟,对不起,都是师兄,害你和婷婷,再也不能相见。”
“若非是为了救我,师弟你早与婷婷成家立业了,如今,恐怕都儿孙满堂了。”
“真的对不起,为了我,让你们错过了。”
九叔自责无比:“我也对不起婷婷,很对不起她。”
“师兄,这都不怪你,婷婷也不会怪你的。”郝栏心里也有些沉重,他其实又怎会不懂啊,睡了几十年的虽是他,但九叔却比他更痛苦。
就如某句话所言,被救的,活着的,会一辈子都担着沉重的包袱。
九叔无疑就是这样,如果可以,九叔真很想,睡几十年的是他,而不是郝栏,因为这份恩情实在太重了,他觉得,对不起的不止郝栏,还有婷婷。
九叔觉得,是他折散了一段姻缘,郝栏和婷婷的,更导致他们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
九叔摇头:“我知道,但我怎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啊。”
“好了师兄,我们不聊这个了。”
郝栏只好转移了这个话题:“今天可是我们师兄弟几十年后重逢的日子,我们应该开心点。”
九叔怎么会不明白郝栏的用意啊,他点了下头,道:“不过,我还是得把婷婷离开的话转告给你先。”
“婷婷离开时说,她说她坚信你会醒来,她不想你醒来后,看到的是满头白发的她。”
她走时,我看到她哭了。
她跟随着她师父,进入了小灵界,并封闭了小灵界与这个世界的通道,除非里面的人打开,否则,外面之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所以,师弟,真的对不起,让你和婷婷,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
郝栏很想说,师兄,这些你都对我说过了,虽然有些出入,但意思差不多。
“师兄,你错了。”
郝栏无比自信的道:“我一定可以跟婷婷再相见的,我相信,一定会如此。”
“我有信心,我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九叔动了下嘴,其实他是抱悲观的,婷婷虽然进入了小灵界修行,可她到底是半路出家,那怕天资再好,也未必能学有所成。
毕竟不是人人,都如自己师弟这样,拥有阴德之体的,而一旦学无所成,或只是半桶水,几十年过去了,婷婷恐也已老去。
再说了,修行者,不成金丹,终究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也是几十上百寿数,而金丹,始终非易事,多少天才,从小修行,可穷其一生,也未见得能成金丹。
虽说,在小灵界,灵气虽不如现世枯竭了,但,灵气也是有限的,整个修行界的精英都进去了,婷婷在他们之中,显得毫不起眼,分摊下来,婷婷其实不可能占得了多少资源的。
所以,在九叔看来,婷婷,很大可能,是成不了金丹的,而若成不了金丹,到了如今,恐怕也白发苍苍了,即便因为在灵界,寿命会长不少,可也步入晚年了。
这样的情形下,即便小灵界打开了通道,婷婷与自己师弟也不可能了,婷婷更不可能接受得了,红颜已老,少年依旧。
九叔看得出,郝栏如今,修为之高深,无法想象,寿必已过千。
“嗯,一定会的。”九叔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其实他懂,自己师弟心里也是有数的,只是有希望,怎么可以不去相信呢,万一呢,万一真的是这样呢。
人活着,总要有希望才对,没半点希望,岂不是如同一潭死水。
“师兄,不如我们回任家镇看看吧。”郝栏提议道。
九叔点头,却不由叹气:“任家镇已经成为历史了,那里如今,再也没有半点以前的样子了。”
“不过,我们的义庄,倒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虽有些破旧,但还可以住人。”
郝栏对此当然不意外,其实他上次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忘了。
第二天,两人搭船,先离开了小岛,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行了半个小时的路,终于回到了任家镇,而任家镇也并没改名。
来到镇上,郝栏跟九叔走了一圈,真的一点原来的样子也没有了,镇上的人,也基本不认识九叔这位曾经,在任家镇倍受尊重的天师。
在镇口,一位近九十的老人,一见九叔,连忙过来道:“九叔,您老人家回来啦。”
九叔点头,指着老人道:“师弟你还记得他吗?”
老人这时也不由看向了郝栏,一听九叔喊他师弟,不由呆了。
“他是……。”
郝栏想了想:“那位卖鱼的老哥。”郝栏记起来了,当年去镇上喝茶,他拉住了文才,聊了几句。
想起文才,郝栏有些伤感,他和秋生都早已不在了,虽然文才转世为孟超了,但终究不是文才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老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郝栏,他当然也认出郝栏来了,毕竟没变老,样子甚至没什么变化,自是一下子就认出了。
可就因为一点也没变,才让人不敢置信,他们都老得一脸皱折了,郝栏却还如此年轻。
更何况,当年任家镇的人都知道,郝栏成了活死人,不生也不死,这在他们想来,郝栏大概是死了,人怎么可能睡几十年而不死啊。
九叔拍了下他的肩,让他镇定点:“没错,他的确是我师弟。”
老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怕是九叔亲口说的,他也还是无法置信,这太不可思议了。
郝栏想了想道:“其实我当年,就跟电影里头,被冻在冰里一样,一冰几十年,所以现在我醒来,才没老。”
老人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哦,原来是这样,就跟电影里似的,被冰住了几十年,现在才解冻,所以没变老。”
“对,就是这个意思。”郝栏想,这样一说,就没那么无法接受了,这就是新时代带来的改变。
九叔倒是有点没想到,郝栏能用这种方式,来解释他睡了几十年,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郝小真人,不如你跟九叔到我家坐坐吧,顺便让几个老伙计过来,拜见一下你们。”老人提议道。
郝栏跟九叔对视了下,郝栏道:“这还是免了吧,以免我吓坏人了。”
“毕竟,我一个应该死去的人,却还这么年轻,真把他们吓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九叔也道:“是啊,大家伙都不小了,可禁不住吓了。”
老人点头:“也对,我都吓得够呛的了,他们恐怕也好不到那去。”
聊了几句后,道了别,两人就往义庄去了。
“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了。”
九叔感慨到:“恐怕是没机会了。”
郝栏连忙道:“师兄,有我在呢,您重修金丹,师弟能帮你做到。”
“到时,你更进一步,成为半仙,也不是不可能。”
九叔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先啦,我们还是想想,一会该吃什么吧。”
郝栏笑道:“师兄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做不了,就去买。”
九叔却摇头:“我想吃的,再也没了做不出了。”
“同一样菜,再也做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郝栏心里也懂,其实九叔怀念的是当年的滋味,而当年的滋味,如今自不可能再现,时代在变化,一切都在变化,科技改变着生活,也改变了烹饪方式。
“虽然没了当年的味道,但其实现在的更好吃了。”
郝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就比如蛋挞。”
九叔愣了愣,好一会,不由笑了笑。
蛋挞,当年的蛋挞,自己第一次喝外国茶的窘境,如今回想,却不由会心一笑。
到了义庄,郝栏打量了下,虽老旧得很,但保护得很好,恐怕平时没少翻修。
“这个义庄啊,这些年都是钟师侄翻修的,所以,完整的保全了下来,也没多大变化。”
九叔说完,不由叹气:“只是,可惜太安静了。”
“没有文才,也没有秋生。”
郝栏才想开口安慰,九叔举手示意,不用了。
“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想着以前。”
不过,有些念想,可以怀念,其实很开心。
郝栏自不好在说什么,他心里头,隐约也懂了,也感觉到了。
“喂,有人吗?”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郝栏看了眼九叔道:“钟师侄生儿育女了?”
九叔摇头:“我劝过他,但他不听啊。”
“那,怎么会有女的找上门啊。”
郝栏皱了下眉道:“她一女孩子,怎么敢一个人到义庄来啊。”
“有没有人啊?”
她继续喊道:“九叔公,我爷爷让我来找您的。”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他们回来的,只有卖鱼老哥,看来她是卖鱼老哥的孙女。
郝栏只好去开了门,女孩子大概二十左右,十分清秀,一头长发,带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你是?”她看着郝栏。
郝栏想了下:“我是九叔代师收的师弟。”
“确定是师弟,不是弟子?”女孩有点怀疑。
九叔这时开口了:“他的确是我师弟。”
女孩往里一看,没再理郝栏,走了进去:“九叔公好。”
郝栏耸了下肩,也不在意,心里倒有些感激卖鱼老哥,他没有说漏自己的身份,不然,真有得烦了。
九叔点头:“找我有什么事?”
女孩如实说道:“学校里一幢废旧的楼里,很不对劲,我有两个同学,跟着别人去那冒险回来后,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整天都晕晕欲睡的,可去医院检查,又什么也查不出来。”
九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所以你想让我去帮你同学看看,是否惹上了脏东西?”
女孩点头:“虽然我不信那个,但我爷爷说了,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同学的。”
九叔想了想:“你也看到了,我其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如,我让我师弟去,帮你的同学吧。”虽然,一般的小问题,还是难不住九叔,但如今郝栏在,他自然不想劳心劳力,可能白跑一趟,还未必能行,与其如此,不如让郝栏去。
九叔相信,自己师弟出马,必没有任何问题可以难得了他,再说了,九叔觉得,若师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恐怕世上没人可以了,包括他自己。
虽然九叔没表现出来,但郝栏却有些难受,师兄老了,真的老了,要强如他,竟会有一天,对别人说‘我有些力不从心’。
女孩看了看郝栏,这么年轻,也就大我几岁,能有什么本事啊,不靠谱,不靠谱,她勉强的笑了笑:“九叔公,不是我不相信他,可他未免也太年轻了点。”
郝栏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年轻也会被嫌弃,不被信任,不过,也对,那一行都如此,自是老师父靠谱。
石坚再现
郝栏很想说,我师兄老了,身体差了,禁不起折腾了,可话到嘴边,郝栏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这一刻,郝栏终于意识到了,师兄真的老了,不然,又怎会说出自己力不从心的话来。
他是多么要强的人啊,一生行事,雷厉风行,风雨无阻,何曾有过退都啊。
今天,他却说了出来,自认力不从心,这其实是件何其心酸的事啊,他可是九叔,那个立志正邪对立,搏斗终生的天师。
郝栏也很是难受,这一天,还是来了,他知道,其实九叔自己比谁都还要难受,他可是九叔啊,也有这么一天。
九叔愣了下:“好,我就和师弟跟你走一趟吧。”
郝栏自是没法交反对,不然他怕九叔会更难受,他反对,就等于正式在说,他老了,九叔老了,他没用了,只是个老人而已了。
这话若是说出,郝栏都会恨死自己,他不是别人,他可是九叔,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天师。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其实来之前,女孩有打听过,九叔曾经可是任家镇大名鼎鼎的天师,那怕如今,也还很有名气,中老一辈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多谢九叔公,麻烦您了。”
九叔挺直了腰板,威风凛凛的摇头道:“那是我辈中人的天职,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看着师兄如此模样,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九叔,郝栏不由陷入了回忆,或许这才是师兄想要的吧,他其实渴望着一直以天师的身份存活在这世上,而不是一个普通老人。
出了门,女孩叫来,在不远处停着的车,三人一齐上了车,开向了市里。
司机是个干出租的,不过是镇外的人,自是不认识九叔,也就没多说什么。
很快,先来到了医院,女孩的两个同学,都在医院里,虽然医院什么也没查出,可她们的病情,却还是很明显的。
女孩带着郝栏跟九叔进了医院,在病房门口,女孩先进去了。
她同学的家长,一男一女,大概四十多的样子,看着是一脸的疲倦。
“叔叔啊姨,我把我九叔公请来了,他老人家治这种疑难杂症,很是拿手。”
那一男一女看着女孩,先是一喜,而后又是有些许怀疑,孩子的病,医院也没法子,若有人能治,当然是好了,可医院都没办法,一个江湖郎中之类的,能有办法吗。
九叔眼里闪过些许的黯然,没人发现,女孩善意的谎言,其实也在刺痛他的心,他一辈子都堂堂正正的,未想临老时,这个天师却当得要偷偷摸摸的,似见不得人。
郝栏没有多想,他到底是个现代人,这么一套说辞,其实是再好不过了,就是善意的谎言。
“叔叔啊姨,你们也想她们好起来吧,为何不让我九叔公试试呢?”女孩自也看得出,他们不是很信任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九叔跟郝栏进了房,只看一眼,便知道了,女孩的两个同学,都是被吸了体内大半的阴属性的阳气,也就是女生独有的女人阳气。
正是缺了阳气,才导致她们晕晕欲睡的,这个问题其实挺严重的,运气好,身体棒的,熬过一两个月,可能就恢愎了,若是运气差点,身体也一般的,几个月后,就可能精神失常,变得神智不清。
人的阳气不足,会直接影响到精神,一旦久了,就会变得浑浑噩噩,就跟失了魂一样,犹如行尸走两。
“九叔您好。”两人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先,到底是位老先生,更何况,九叔一派仙风道骨的,一看就是有能耐的人。
九叔点头,直接了当的道:“她们的问题我看出来了,不算太严重。”
“外边来,我给你们写个药方,你们照着药方,连给她们喝几天就行了。”
两人一脸欣喜的跟着到了外边,房里只剩郝栏跟那女孩。
郝栏道:“你帮我倒两杯凉白开。”
女孩哦了一声,倒了两怀水。
拿出两张符,噗的一声烧了起来,郝栏把烧着了的符放进了杯里。
女孩有些惊奇的看着郝栏,凭空让符烧起来了,怎么做到的,自己可是看着的,没用打火机或火柴的。
“别看了,赶紧让她们喝下,不然他们要回来了。”郝栏催促了下,露这一手,其实问题不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郝栏也就没遮掩。
女孩连忙点头,拿着另一杯,让同学喝了下去。
不用郝栏说,女孩就去把杯子拿去冲洗了,她当然也明白了,这事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
不一会,两人跟九叔回来了,感谢着九叔,九叔只是摇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三人一起出了医院。
“带我们去你学校吧。”
九叔道:“就是你同学出事的那地方。”
女孩心有所思:“九叔公,您是说,那儿真的有那种东西?”
九叔看了她一眼:“这些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女孩嘟了下嘴,有点小泄气的道:“知道了九叔公。”
找来出租车,没一会,就到了她学校那,一下车,郝栏跟九叔都不由愣了下。
“九叔公,我学校真有鬼啊?”女孩见两人这表情,不由一脸的害怕道。
九叔跟郝栏对视了眼,脸上都无法平静,因为这里,恰好就是当年石坚大师兄的道堂,也是石坚身殒之地。
即便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依然还残留着当年天雷的毁灭气息,对普通人虽没影响了,但,对鬼类而言,无疑是禁地一般的存在。
可偏偏,这里又有鬼物的气息,明显是盘据在此了,这很不正常,而那两个女孩,也十有八九,是被鬼物吸了阳气。
“不是。”
九叔回了她一句,便道:“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郝栏自是明白九叔的用意,没多说什么,便走了。
女孩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有点小纠结了起来,其实她那能看不出啊,郝栏他们是发现了什么的,大概是白天,不好行动。
她在纠结,自己今晚要不要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又怕,万一,万一,万一真有鬼,那可怎么办啊。
“师兄,你觉得,会不会是当年大师兄的残魂,慢慢变成了恶灵?”
郝栏想了想,这其实并非没可能,石坚大师兄当年虽在天雷之下,化为飞灰,但未必就真的彻底灰飞烟灰了,而灵魂这东西,实在太奇妙了,谁也说不准的。
虽说,按正常的情况而言,是不可能的,天雷对灵魂可是毁灭性的,但,石坚大师兄,到底非常人,他本身除了是位金丹真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雷电法王,号称雷法第一人,所以,他对雷,再是熟悉不过,他本身,也有极大可能,是有对天雷的免疫的。
种种相加,石坚大师兄,当年身死之下,未必没可能,有残魂留存。
九叔皱了下眉头:“有这个可能,大师兄到底非凡人。”
“再说了,若非特殊情况下,不可能有鬼物能在那盘据的,天雷的残留气息虽不浓,但也不是一般的鬼物能忍受的。”
“总之,今晚去探一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郝栏点头,他心里其实有种直觉,那里的鬼物,必与当年的事有关,他甚至隐隐觉得,那大有可能,就是石坚大师兄的残魂。
晚上很快到了,夜一深,九叔拿上准备好了的不少的符,用布包着桃木剑,背在了身后,两人来到学校,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跳上了围墙,入了校园。
所幸学校放假了,除了大门的守卫,基本没人,所以两人倒也不用担心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朝着废旧的教学搂奔去,那里,天雷的气息最为浓烈,一般的鬼物,恐怕避之不及,绝无可能还盘据在此的。
站在废旧的教学楼外,两人就感觉到了,阴森而又暴戾的气息,这绝非是正常的鬼物。
九叔脸上一点点慎重了起来,若非有郝栏,他其实并没有把握,能收拾得了这个鬼物,这一刻,九叔心里真正意识到了,他真的老了,他真的力不从心,亦不再是那个可以,以正邪对立,搏斗终生为己任的天师了。
走入了楼里,怪风刮来,迷住了他们的双眼似的,楼内竟变得云雾环绕,一点光也没有,真正的漆黑一片。
怪声传来,从远而近,一道阴风刮过,两人都像被人推了下,险些撞在了一起。
九叔拿出一道符,噗的一声,一阵火光闪起,迷雾一下子被驱除,借着这光亮,他们也看到了鬼物。
鬼物身上突然冒出红光,变得无比狰狞了起来,他死死的看着郝栏跟九叔,大吼道:“是你们。”
郝栏看着他,有些意外,这个鬼物竟是石少坚,而非石坚。
九叔也一样没想到,会是石少坚。
“可恨,可恨,可恨啊。”
石少坚狰狞的喝道:“我真是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死死死,你们都给我石坚去死。”突然,石少坚的脸,又变成了石坚的脸,他恨意滔天的看着两人:“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我和坚儿残魂相融,做鬼也不完整,你们却都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
石坚颠狂的喝道,脸又一变,成了石少坚:“我恨啊,恨你们,恨我爹那老贼,恨这老天爷。”
“死了,也让我生不如死。”
“老东西,老东西。”
“滚滚滚,你给我滚,这是我的身体。”
石少坚大吼着,情绪极为的不稳,抱着头,痛苦无比。
脸一晃,又变成了石坚,他一拍自己的身体,一道雷光从他手中迸出,打进了他体内。
石少坚无比痛苦的哀嚎声从他体内传出,明显,这一道雷光,打的就是石少坚,石坚似乎是在用这种方法来镇压自己儿子,从而获得身体的主导权。
郝栏跟九叔是无比震惊,但又不由沉默住了,看着石坚,石少坚,他们也有些难过,说到底,其实都曾是师兄弟。
回想当年,石坚那叫一个威风啊,简直是不可一世,人人尊他是雷神在世,敬畏有加,他更是作风霸道,乃当时修行界,最顶尖的修士,可以说,修行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竟为了不魂飞魄散,与石少坚相融,那能不让人感慨啊。
什么恨,仇,在这一刻,都已散去,对于他,对于石少坚,有的,只是同情。
“师兄,我来吧。”郝栏知道,九叔比他更难受,也更不忍,说到底,他其实与石坚没有什么情谊,但九叔不一样,到底是一齐拜师学艺的师兄弟。
石坚这时终于彻底镇压了自己儿子,获得了主导权,他死死的看着郝栏,这时却犹如见鬼似的吓了一跳:“不可能,你当年即便不死,也应废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一点也没变。”
九叔回过了头,不忍心再看,堂堂一代宗师级人物,自己大师兄,竟落得如此田地,何其悲哀啊。
郝栏看着他,道:“这或许也得多谢大师兄你吧,你的万雷降世,虽让我陷入了沉睡,并且让我是一睡就是几十年,可也因此,让我的神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当然,这也得亏了师兄他们,那些年,为我积了不知多少阴德,否则,我未必有如此造化,也说不定,我早已死去。”
郝栏看着他:“这都是师兄你们的功劳。”
石坚冷笑了下:“你就不恨我,险些让你没命吗?”
郝栏摇头:“曾经或许恨过吧,但如今,又有何好恨的。”
“只是不知师兄你,能否放得下。”
“师兄,我还是你师兄吗?”石坚大喝道。
是。
郝栏点头:“当然是,那怕如今,也还是。”
石坚狂笑了起来:“好,既然是,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掌心雷到底长进了多少吧。”
郝栏一脸认真的点头,掌心闪起了雷光,一跃起身,掌上的雷光劈出。
九叔之后再无天师
九叔本想说,师弟手下留情啊,可话到嘴边,九叔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是谁啊,他可是雷电法王,在世雷神,说这种话,无疑于是羞辱他,九叔自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大师兄石坚,估计真被九叔这个仇人求情,恐怕也会受不了,他的尊严,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就在雷光劈出的刹那,石坚不闪不躲,站在那,让掌心雷打中了他。
电光闪烁在石坚身上,本该无比难受的他,此时竟笑了,开心的笑了。
这一刻,郝栏跟九叔也懂了,大师兄石坚,其实比他们以为的要好太多了,起码在对儿子的爱上,可以说让人动容。
石坚要死了,可他死得很开心,因为他是为儿子而死的,他死得无怨无悔。
这一刻,石坚也彻底放下了,什么仇,什么恨,都烟消云散了。
“小师弟,谢谢你。”石坚真诚无比的对郝栏道,姿态也很低,不再那么天下间惟我独尊。
郝栏点了下头,看着他:“大师兄,到底还是我们的大师兄,师弟不如你。”
石坚笑了笑,摇头:“其实是我不如你,更不如林师弟你。”
“或许这就是时也命也吧。”
“我以雷法横行天下,最后也葬身于雷法之下,弄得不止自己魂飞魄散,还连累了少坚,险些让他也魂飞魄散。”
石坚深深朝九叔鞠了个躬:“林师弟,真的很对不起。”
九叔摇了下头:“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对不起的,只有师弟他,我又算什么啊。”
石坚嗯了一声,看向了郝栏,他头上飞出一道光,飞向了郝栏。
郝栏用手接过飞来的光,看向了石坚,其实他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
石坚点头道:“师弟,我因雷法称霸天下,也因雷法,而唯我独尊,横行霸道,从而酿成大祸。”
“不知是雷法造就了我,还是雷法毁灭了我,又或说,其实是我自己毁灭了我自己吧。”
石坚一脸慎重的道:“希望师弟你不会如我那样,成为又一个雷神在世。”
“不过,师弟你神功大成,雷法不过是辅而已,怎也不可能再喧兵夺主的。”
“师弟,你们保重了。”石坚话一完,就这么没了,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郝栏看着手中的光团,内心有点小复杂,这闪电奔雷拳的传承,他是要,还是不要啊。
如石坚所说,其实不知是雷法成就了他,还是毁了他,他主修雷法,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最后,不知是他在驾御闪电奔雷拳,还是闪电奔雷拳在驾御他。
简单来说,就是人驾御功法,还是功法驾御了人,虽然石坚最后,是把过错归咎于自己,可无可否认,闪电奔雷拳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又或者说,修行这种霸道的功法,人自然也变得如此,这也是练功的必要条件之一吧,没有那样的心境,如何驾御那样霸道的功法啊。
九叔看了眼,知道郝栏在犹豫:“师弟,这份传承,只有你能继承了,若你放弃了,闪电奔雷拳将就此失传。”
郝栏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开始接受闪电奔雷拳的传承,他虽然有点小别扭,说到底,他可是差点死在这门闪电奔雷拳之下的,怎么可能不别扭啊,不过,正如九叔所说,世上恐怕除了他,也没人能接受这份传承了。
勉强找个人接受传承,十有八九会遗失不少传承,这种传承,一般修士根本无法短时间里继承完,时间点一过,传承自也就消失了。
再说了,这样做,大有可能,再酿悲剧,再次变成功法御人,闪电奔雷拳,到底还是太霸道了。
这份传承之完整,远超郝栏的想象,石坚在这份传承里,还加入了自己毕生对闪电奔雷拳的领悟,以及其精要,郝栏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一下子练成了前六层的闪电奔雷拳,达到了石坚也未曾达到的高度。
石坚若还活着,恐怕非得跌一地眼球不可,他毕生之功,竟还不如郝栏几分钟之功。
不过,这也是郝栏修为高超,加之他掌心雷也几乎达到至高境界了,同是雷法,自有许多相同之处,一脉相承,郝栏练起来,自是如鱼得水,更何况,还有石坚自己对其的领悟,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死了,死了,这死老鬼终于死。”
石坚灰飞烟灭,石少坚终于真正掌控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狂笑道:“死老鬼,死老贼,死得好,死得太好了你。”
“苍天总算开眼了。”石少坚看着九叔:“师叔,看来我得谢谢你们,帮我除了这老贼啊。”
“不过,你们本就是死敌,杀他也是肯定的,如此想来,也不必谢你们。”
石少坚看着九叔:“不过,师叔,我爹这老贼,其实强大得很的,你们竟能杀了他,真是厉害啊。”
“虽然我恨这老东西,恨得入骨,可我得承认,他实在是个狠角色,硬以鬼身,去修行雷法,并且还成功了。”
若非是我不时争抢主导权,他这老东西,恐怕都得比他生前还要厉害十倍不止啊。
“会雷法的鬼修,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当真是不得不让人称赞他之天资啊,那怕是鬼,也可称雄。”
九叔也无比动容,大师兄以鬼身修行雷法,还成功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雷法高深的鬼修,倘若为祸,恐怕天下都会不得安宁,会雷法的鬼修,实在是太过恐怕了,一切手段,恐怕都对付不了他了,真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九叔也打从心底里佩服,大师兄的天资,及其过人的毅力,他修雷法,都是种痛苦,是折磨,很难想象,一个鬼身修雷,会有多痛苦,痛不欲生,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
郝栏虽在消化这份传承,可也听到了,他也不得不惊叹,石坚大师兄的天资,当真是世所罕见,若非他生错时代,他的成就,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这老贼再如何功参造化,再如何逆天,最后不还是一场空,化为了飞灰,真正的永不超生了。”
石少坚怒骂着:“老天有眼啊,他这老贼不死,谁死啊。”
九叔有些不忍了,怒吼道:“你住嘴,你个不孝子。”
石少坚愣了下:“什么不孝子,明明是他这老贼,死了还贪生怕死,死了还要吞了我。”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却是禽兽,竟连自家儿子的鬼魂也想吃了。”
“他就是禽兽,简直猪狗不如,妄为人父。”
九叔摇头,替石坚的牺牲感到不值,石少坚实在不值得他那样去做啊,只能说,父爱真的伟大啊,生前因其死,死后还为其死,他为这个儿子,死了两次,生一次,死一次,恐怕再无人能如他这样伟大了。
“蠢蠢蠢,你何其蠢啊你。”
九叔骂道;“你简直蠢到家了你,我真是想替大师兄好好教训你啊。”
石少坚瞪着九叔:“你在说什么?”
“明明就是他猪狗不如。”
九叔悲叹一声:“猪狗不如的是你。”
大师兄生前,为了你个畜牲,而最终死去,未曾想死去后,只剩一屡残魂,却为了救你,而不得不残存于世。
你以为他与你相融,是他贪生怕死,却不知,他是为了救你,救处于魂飞魄散的你。
没有他入主你的灵魂,你早已灰飞烟灭,永不远生号。
我不信,我不信。
你胡说,你胡说。
石少坚抱头大喊着,他怎能信,怎能接受,他恨了几十年,骂了几十年的爹,其实是为了救他。
可这就是事实,没有他的主导,你早就魂飞魄散了,几十年来,他甚至冒死去修练雷法,还不是为了你。
他跟你一体,他强你强,他弱,你弱,若无他修行的反哺,你怎么可能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鬼魂。
不可能,不可能的。石少坚抱头痛苦的喊道。
你若还有良心,怎会不明,早该明白了,他若存心害你,当他练成雷法后,你就不可能还活下来,早被他融合消化了。
可到如今,你却还活着,而他却死了,他甘愿永不超生,也要让你拥有完整的灵魂,他知道,他若不死,你也将永不超生,所以,他选择了死,保全了你。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能再入轮回,投胎转世。
而你,却误会如此之深,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他如此为你,你却还大骂他禽兽畜牲,你说,你是不是才真的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石少坚抱头痛哭着,身上的戾气也在这一刹那散去,他终于醒悟了,一道白光照在他身上,他带着些许歉意,重重鞠了个躬,就此消散了。
郝栏起身,多少松了口气,最后,起码石少坚醒悟了,还算尚有点良知,大师兄石坚为他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唉,大师兄一世英明,却因这么个孽子,落得永不超生,灰飞烟灭的下场。”九叔摇头叹息着。
郝栏也长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
“或许吧。”
九叔点头:“若大师兄年轻时,没有一直沉迷于修行,多少抽些时间,去多陪陪他,也就不会因为缺少对其的陪伴,而放纵,过度宠溺石少坚,一切,可能都不一样了。”
郝栏摇头:“可那样,就不是大师兄了。”
“那怕再来一次,恐怕大师兄还会做一样的选择。”
九叔不由再叹了口气:“也对,大师兄就是那样的人,改不了,也不可能改。”
出了废楼,郝栏发现,不远处的花坛正有几个女孩藏在那,其中一个,自然就是那卖鱼老哥的孙女,今天带他们来学校的她。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不知该怎么处理了,一个倒还好,好几个呢。
几个女孩这时也壮着胆走了过来,十分好奇的打量起九叔来。
“九叔公,您真是位那种捉鬼除妖的天师吗?”
“听说您不过为我们那两个同学,开了个药方,就治好了她们的怪病。”
“不是听说,而是已经治好了,她们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女孩纠正道,十分崇敬的看着九叔。
“九叔公九叔公,这里面真有鬼吗?”
“你刚刚是去捉鬼吗九叔公。”女孩们围着九叔,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
郝栏倒是被晾在了一边,没人理他。
九叔顿时大感吃不消啊,这种阵仗,多久没试过了,久到他都快忘了。
“好了好了,你们实在想知道,改天再来吧,现在太晚了,再不回去,你们爸妈非得担心死不可。“
劝了几句后,女孩们只好先听话回去了,她们也约定,明天一起去任家镇找九叔。
回去后,在义庄的大厅门口那,九叔坐了良久,到了快天亮才小睡了一会。
吃过早餐后,九叔提议,在任家镇再走一圈,逛完任家镇后,九叔没再有半点留恋的离开了。
回到小岛上,九叔坐在躺椅上,看着夕阳,看着海,无比满足的笑着道:“这一生,有师弟你,有四目,还有文才秋生,我真的知足了。”
“师弟,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今天,是我第一次求人。”
九叔看向了郝栏,眼里带着些许哀求。
郝栏咽哽着,连连摇头。
九叔握着他的手:“师弟,这个世界,不再属于我了。”
“我是旧世界的残骸,我早应随着旧世界一起逝去了;”
“不,师兄,不是的。”郝栏泣声道。
九叔笑着:“这个世界,早已不需要我了,而我也已不再是天师。”
“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我一直是个降妖除魔的天师,正邪对立,博斗终生。”
“我想带着这份骄傲离开,也想带着它结束。”
可以吗师弟?
郝栏说不出话来,只能咽哽着。
四目,秋生文才,大师兄,各位师兄弟,我来找你们了。
九叔伸出了手,像是看到了文才秋生他们,在向他招手。
太阳下了山,九叔的手也慢慢放下了,九叔如同睡着了一样,闭上了眼,嘴角在笑着,无比的安祥。
郝栏跪倒在地,看着睡得安祥的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从此,世上再没有真正的天师,他们,都随着旧世界,一起逝去了。
新世界不属于他们,也不再需要他们了,正如时代的交替,天师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消失在这个新世界。
本来只想写一章的,但写着写着,就写了三章,其实真有点伤感与不舍,不过正如文中所说,这个世界不再属于天师们了,不能堂堂正正降妖除魔的天师,还算天师吗?
僵约2【6】大哥佑,不如两个你都娶了吧
回头看了一眼小岛后,郝栏再无留恋的离去,从此世上再无天师,郝栏觉得,不管是他,还是马小玲,都称不上是天师。
“将臣女娲啊,终于轮到你们了。”郝栏多少还是有点小期待的,将臣女娲严格上来说,其实都不算坏人吧,特别是将臣,简直是个老好人。
只不过,若回去嘉嘉大厦,就有点小尴尬了,自己认识他们,他们全不知自己是谁。
………………
自从那天晚上后,珍珍每天都上来天佑家,邻居们自是不觉得有什么,在他们眼里,天佑和珍珍本就是一对,这再平常不过了。
可在小玲眼里,就很不对劲了,那个不是况天佑啊,珍珍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啊。
“珍珍,你怎么了啊?”小玲终于还是放不下心,想问个清楚。
珍珍有点脸红的扶了下眼镜,她那里不知小玲的来意啊。
小玲看着珍:“傻丫头,你明知他不是天佑,干嘛还天天往他那跑啊?”
“还有啊,听说你还天天买菜,帮他买菜做饭?”
“是不是?”
面对小玲这三连问,珍珍红着脸道:“是。”
“是?”
小玲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怎么回事啊珍珍,他可是僵尸,不是人,更不是你那个天佑。”
珍珍摇头,直视着小玲道:“天佑复生他们很可怜的,天天都是喝血包,我怎么忍心啊。”
小玲扶额:“珍珍,不是我想说你啊,他们再可怜,也是僵尸啊,你天天往那跑,算怎么回事啊。”
“再说了,他们僵尸又吃不了一般的食物,你偶尔一两次就行了,干嘛天天帮他们做饭啊。”
珍珍转过了身:“可他们都喜欢我做的,我不去,他们吃什么啊。”
小玲目瞪口呆:“我的天啊,我也喜欢你做的饭菜,你怎么不天天来给我做啊,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珍珍心虚的低了下头,脸更红了。
小玲伸头看了眼珍珍,看着她红扑扑,跟个红苹果似的脸,心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犹如一副见鬼似的看着珍珍:“天啊,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那个假天佑了?”
“我滴个天啊珍珍,他可是僵尸,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爱上一个僵尸了。”
珍珍沉默了下,而后嗯了声,点了点头。
小玲只觉头都大了,怎么会啊,这还是她认识的珍珍吗,居然这就喜欢上另一个了,还是个僵尸。
难道,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样?让珍珍产生了错觉?
“珍珍啊,我的傻丫头啊,他不是况天佑,他是僵尸,僵尸,僵尸。”
重要的事情,连说四遍:“僵尸,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僵尸啊。”
珍珍直视着小玲:“僵尸又怎么了,僵尸也是人啊。”
小玲愣住了,她岂还能不懂,珍珍是认真的,也是来真的,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假天佑,真僵尸。
“不可以啊珍珍,你这样,我怎么跟啊姨交待啊。”
小玲快急哭了:“珍珍,不可以的,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僵尸啊。”
珍珍略有羞涩的低了下头,道:“我不止喜欢上天佑,我还爱上他了。”
“我感觉,好似我和他,本就是一体的。”
小玲觉得自己要疯了,才这么点日子,怎么还爱上了啊,天啊,这还是她认识的珍珍吗。
“一是那个死僵尸用了什么手段,一定是的。”
小玲起身,怒气冲冲的奔向天佑家,她不信,珍珍会这么点日子,就爱上那个僵尸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复生打开了门,看着一脸怒意的小玲,复生吓了一跳。
“死僵尸,出来,你给我出来。”小玲冲进了屋里。
复生关上门,也跟着进来,连忙道:“小玲姐姐别喊了,大哥佑不在。”
小玲捏了一把复生的脸,道:“臭小子,你一个七老八十的,叫我姐姐,是骂我老巫婆吗?”
复生哎唷了两声,有点小无奈的道:“难道我该叫你小玲小妹妹吗?”
小玲哭笑不得的白了复生一眼,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嗔骂头:“死小鬼头,老人精。”
复生无奈的扶着侧脸叹气道:“我也不想啊,谁又想一辈子都是小鬼头,永远都上小学二年级啊。”
“小玲姐,当僵尸很惨的,跟我同一届的,孙子都小学毕业了,我却还是小学二年级。”
小玲略带歉意的看着复生:“对不起啊,复生,我不是故意的。”
复生摇头:“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小玲姐姐,你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复生跑回了房。
小玲看着复生的背影,心里也很是感触,永远的小学二年级,这种痛苦,谁都无法想象。
“小玲姐姐,你看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复生拿着一本书似的本子,递给了小玲。
小玲接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复生笑了笑:“看你刚才那么生气的样子,怎么能不知道啊。”
小玲忍不住嗔笑道:“真不愧是个老人精。”
“对不起啊复生,刚才那么大力捏你的脸。”小玲摸了下复生的脸。
复生摇头:“没关系,我都习惯了,大哥佑平时也没少这么干。”
“狗东西,他这么欺负你吗?”小玲一脸关心的骂道。
复生有点哭笑不得,小玲姐姐这是因为珍珍姐姐,恨上大哥佑了。
“好了,小玲姐姐,你还是先看吧。”
小玲看着大本子:“这是什么?”
“相册,你看了就会明白的相册,里面,全是我为大哥佑,和珍珍姐姐拍的照片。”
复生替她翻开了第一页,这些照片,都是他特意拍下来的。
小玲看了一眼,就不由被吸引住了目光,在照片里,天佑跟珍珍,犹如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两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对视,都能感到他们的爱意。
渐渐的,小玲都有种,天佑跟珍珍就是对恩爱的夫妻的感觉,他们的浓情蜜意,每一瞬都可以感觉到,小玲甚至觉得,天低下再没有比他们更恩爱的一对了。
看着看着,小玲沉默了,她终于明白了,珍珍真的爱上了那个僵尸,那种爱的浓烈,甚至超过了之前她跟天佑的爱,或者说,相比天佑,珍珍真正爱的是这个僵尸天佑,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小玲实在是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看了这些照片,她心里头都不由觉得,她和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遇到彼此。
这实在是让小玲有点无法接受,可却又明白,她无力去改变什么了,世界上,任何事别人都可以插一手,唯独爱情,是外人无法插手的。
小玲知道,那怕她逼珍珍与天佑分开,珍珍也无法与其分开,她若这么做,只会让珍珍左右为难。
“小玲,你冷静点,不关天佑的事。”珍珍这时,打开了门,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看到坐着的两人,什么也没发生,珍珍不由松了口气。
小玲放下相册,心里有点小不爽,果然,天下女人也都一样,有了男人,连姐妹也不要了。
“臭丫头,就光担心你的天佑啊,你就不担心我吗?”
珍珍收好钥匙,摇头道:“不担心。”
小玲为之一气,上前一把抱住了珍珍:“好啊,你个王珍珍,有异性,没人性。”
复生看着闹在一起的两个美女,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事算是解决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复生看着呢。”珍珍被挠得有点受不了了。
小玲只好放开了珍珍,看了眼复生道:“这么快就要摆长辈的架子啦,你要不要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啊。”
明知小玲是开玩笑,可珍珍的脸,还是不由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她连忙道:“那有,你别胡说。”
“好,那我这就去找况天佑,说你不想嫁人。”小玲作势,就要出门。
珍珍急忙拉住了小玲:“不要啊小玲。”
小玲回头调笑:“哈哈,还说不是急着嫁出去,这下露馅了吧。”
珍珍红着脸,先夺门而出,小玲大笑着:“臭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啊。”
复生也开心的笑着,小玲回身,捏了下他的脸:“小鬼头,你是开心了,多了个嫂嫂。”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小心她虐待你啊。”
复生嘻嘻笑道:“才不会呢,珍珍姐那么好,那么温柔。”
“你的意思是,我不温柔不好了?”小玲一脸认真的看着复生。
复生呵呵了下,退后了两步:“小玲姐姐,你一点也不温柔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小鬼头,好啊,你敢说我不温柔,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玲追,复生逃,两人在屋里玩闹了起来,别提有多尽兴开心了。
天佑开门,进到屋里,看着玩闹的两人,他有心去想提醒小玲和复生,自己回来了,可见两人都玩得这么开心,天佑也就只好站在那,没有开口。
小玲追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时,天佑一个飞身,抱住了小玲。
在这一刻,天佑感觉到了这一幕似曾相识,自己抱着小玲,小玲依偎在他怀中。
小玲被天佑抱在怀中,也愣了下,她本能的抱住了天佑,没有立刻离开他的怀抱,在这一瞬间,小玲甚至很想,就这么一直呆在天佑的怀中。
“怎么了,我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小玲压抑住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想法,急忙松开了天佑,后退了两步,而后骂道:“男女授授不亲,你不知道吗你?”
“更何况,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
“以后注意点,明白没?”小玲无比强硬的说道。
天佑心里头总有点不舍似的,满是柔情的看了小玲一眼,才点了下头。
小玲也感觉到了什么,夺门而出,逃似的走了。
复生也感觉到了点什么,不敢相信的道:“不会吧,难道连小玲姐姐也喜欢上大哥佑你了?”
天佑连忙道:“臭小子你别胡说,你小玲姐姐,可是专门除僵尸的。”
“就是专门来杀我们的天师。”天佑多补了句。
复生刚刚与小玲玩得那么开心,天佑的话当然是吓不到他,他托着下巴道:“天师爱上僵尸吗?”
天佑连忙去去,一把抱起了复生:“臭小子你还胡说,看来你真是想讨打了。”
哥俩闹了好一会,坐在沙发上,复生认真的道:“大哥佑,我真的也感觉到了,小玲姐姐也喜欢你。”
天佑看了复生一眼,心里很是复杂,他又何偿没感觉到啊,更重要的是,他也感觉到,他也喜欢着马小玲,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道理,却又像是理所当然,弄得天佑都心乱了。
“大哥佑,你不会也喜欢小玲姐姐吧。”复生见天佑陷入了沉思,不由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天佑愣了下,张了下口,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复生见天佑这样,那还能不明白啊,他不由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天佑道:“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大哥佑你都有珍珍姐姐了。”
天佑看着复生,笑骂道:“臭小子,别胡说了,听到没?”
复生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大哥佑,反正珍珍姐姐跟小玲姐姐那么要好,不如你两个都娶了吧。”
天佑愣了下,而后一把抓住了复生:“臭小子,看来你真是想讨打了,居然敢调戏起我来。”
“大哥佑,别打了,我错了。”复生秒怂,秒求饶。
天佑闻言,才放下了复生,复生就一溜烟,跑到了自己房门口,道:“大哥佑,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珍珍姐姐,小玲姐姐,你都娶了吧。”
“少了那一个,我怕大哥佑你都会后悔的。”复生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天佑坐在那,发呆着,他的心开始乱了,复生说的,竟让他很是在意,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与马小玲不过才见过几面而已,可不知为何,对她竟很是不忍,也很是心疼。
小玲枯坐着,她也在想,为什么,自己竟会那样,想一直在他怀中不离开,自己怎么就突然好像喜欢上了他啊。
只因那一抱吗?小玲觉得,这有点没道理。
烦,烦,烦,很烦,烦得睡不着,若喜欢上的不是珍珍喜欢的,小玲也就无所谓了,喜欢就喜欢呗,这玩意自己又没法控制,可喜欢上好姐妹喜欢的人,这让小玲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难道我是个坏女人?”小玲喃喃道,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哎呀,烦死了。”小玲无奈的拿了瓶啤酒,上了天台。
天台上,小玲看到已有人在那喝酒,正想下去时,那人回头了:“小玲,好久不见了。”
小玲看着他:“你是谁?”
他苦笑了下:“果然,你们不会记得我。”
僵约2【7】最后的金丹真人
“不,我记得前辈您。”
小玲突然想起了什么,无比惊讶的道:“可前辈您怎么可能记得我啊。”
这下,轮到郝栏傻了,什么鬼,难道小玲重生后,记忆还在,可没道理啊,她没理由还记得自己啊。
虽然他当时不在地球了,可所发生的一切,郝栏全知道,好像在地球,他就是拥有着天眼通,地球的一切,他都能看到。
“不,不,不,绝不是这样的。”
前辈,小玲叫我前辈,看来理应是她见过沉睡中的我,所以,她才会说,我不可能记得她的。
“前辈,怎么了您?”小玲见郝栏陷入了沉思,略有点担心。
正如郝栏所想,小玲的确见过两次沉睡中的郝栏,一次,是她姑婆马丹娜带她去看的,那一次,她还小,第二次,是小玲出师后,不过,虽然都好几年了,小玲还是一眼认出了郝栏,只是小玲不确定,再加上刚开始没在意,不知郝栏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直到郝栏那样说后。
“没什么。”
郝栏摇头:“我在想,你还认识我,应该是去看过沉睡时的我。”
小玲嗯了一声,猛点头:“姑婆带我去看过前辈你一次,她说,前辈你是天之骄子,若非陷入了沉睡,修为早已达到不可想象的境界了。”
“后来,我出师后,也去看望了您一次。”
小玲一脸兴奋的抓着郝栏的手臂:“因为前辈您是我的偶像。”
郝栏笑了笑,内心有点小暗爽,妈的,马小玲是自己粉丝,这你敢想。
“小玲你也不差,年纪轻轻修为就颇高了。”
小玲听到这话,没这么开心了,闪过点神伤,略有些难过的道:“我那有啊,我简直太没用了,眼睁睁看着好朋友,死在一个僵尸手上。”
“那其实不怪你,你也尽力了。”郝栏知道,小玲说的是天佑,那个死去的天佑,生来就是为了让曾经的天佑,以天佑的身份回来的天佑。
说来天佑也可悲吧,他生来,就注定了,是为了让真正的天佑,以天佑之名回归。
对于这一点,郝栏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那个天佑的命运与使命。
这个世界,需要真正的天佑回归,命运也需要天佑来对付盘古族,所以,人类天佑,注定就是个工具人,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其实,想来也怪,发狂的莱莉,杀谁都好,就是有点没道理,唯独只对天佑下死手,要说,天佑和他都算朋友了,他实在没理由非要杀死天佑啊,那怕杀,也不会只杀天佑啊,在真正的天佑,也就是况国华没到之前,莱利有太多时间去对其他人动手了。
所以,唯独死了天佑,这巧合,巧合得过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莱利认出了天佑,觉得是他曾经的那个将军的转世,所以才对他下了手,可真说起来,莱利即便认出了天佑是曾经的将军转世,也没理由下手才对,毕竟将军杀死了马灵儿,才让他可以高枕无忧的。
总之,只死了天佑,怎么都很奇怪,很不合理。
所以,唯一的解释,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他动了手脚。
小玲摇头:“是我没用,不然,他不会死的。”
郝栏只好道:“其实,这是命中注定的,他不死,真正的天佑,怎么以天佑的身份回来啊。”
小玲瞪着郝栏:“前辈你什么意思?”
郝栏看着她:“其实我不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的。”
“不止是你,还有珍珍,也一样。”
郝栏看向了星空:“有些东西,那怕时光倒转,一切从头再来,可依然还是无法忘怀的,它就像刻进了你的灵魂。”
小玲心里其实怎会不懂,一切的反常,其实并不是反常,而是灵魂的本能。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珍珍,都没道理,在明知他不是况天佑,而是僵尸的前提下,还一下子就喜欢上他的,特别是自己,自己可是天师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喜欢上僵尸啊。
所以,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在表明,她马小玲喜欢过僵尸况天佑,珍珍也如此,况天佑也一样,只是,她们和他都忘了,或者说,都失去了有关的记忆。
“所以,我会喜欢上珍珍的男朋友,小老公,不是因为我是坏女人了?”小玲有些调皮的看向了郝栏问道。
郝栏不由哑然失笑:“抢姐妹老公的坏女人?”
“天啊,小玲,你也太能想了。”
小玲噗呲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才发现,我居然明知珍珍都和他确定了小夫妻关系的情况下,居然还喜欢上了他啊。”
“所以,你才上来借酒消愁的?”郝栏倒也能理解,这种事除了喝酒,真没法说啊。
小玲小窘着,但还是点了下头承认了,虽然有点小丢脸,可在郝栏一个老前辈面前,丢脸就丢脸呗。
“对了前辈,你什么时候醒的?”小玲转移了话题。
郝栏长叹了口气:“醒了好久了,但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郝栏清楚,若非时光倒转,而自己也没被困,恐怕自己师兄不会那样的,虽只是一年多,但这彻底打垮了自己师兄,又或者说,这一年多,让自己师兄意识到了,自己再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他斗志渐消,再没有了想更上一层楼的想法。
师兄似乎懂了,也悟了,那怕他成了半仙,也不可能再堂堂正正的做个天师,他当了一辈子天师,天师就是他的信念,信念倒了,他也想追随而去,就如四目师兄、千鹤师兄他们,以天师生,以天师亡。
天师是起点,也是终点,这是每个天师追求的完美落幕,九叔也不例外。
一年多,改变了太多太多了,若没这一年多,郝栏觉得,师兄理应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最后,师兄都那样说了,郝栏能做的,也只有放手。
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也是他最后的骄傲,郝栏怎么忍心不顾他的尊严与骄傲啊,那可是他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小玲又岂能察觉不到啊:“前辈,莫不是林前辈他?”
小玲自一下子想到了九叔,就九叔百岁多的高龄,其实很正常。
郝栏一脸苦楚:“师兄不让我帮他,其实有我在,他完全能恢愎修为,甚至更进一步的。”
“可他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他是旧世界的残骇。”
小玲心一颤,也有些难受了起来:“是啊,其实不止僵尸们过得躲躲藏藏,天师又何偿不是如此啊。”
“林前辈一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怎么受得了如今的世界啊。”小玲也有感而发,作为现代女天师,她自也深有体会。
“所以,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郝栏看向了天空:“不过,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合适的,师兄他光明磊落了一生,要他偷偷摸摸的,这无疑于是耻辱。”
小玲点头:“林前辈他们,终归与我们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天师。”
聊了一会后,郝栏最后道:“小玲,你真的不想知道曾经的过往吗?”
小玲犹豫了一下,而后坚定的点了下头:“知道为什么,就足够了。”
“若没有珍珍,我或许会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吧。”
小玲回头,下了楼,脸上闪过些黯然,她不可以跟珍珍抢他,一定不可以,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郝栏叹了口气,真的足够吗,其实不,郝栏怎会不懂,小玲是怕,知道的越多,越无法控制自己。
“小玲啊小玲,你总说珍珍傻,但你又何偿不是如此啊。”
对于小玲的选择,郝栏并不意外,她可是马小玲啊,怎么可能主动去与姐妹争一个男人啊。
不过,郝栏在想,小玲日后,会不会后悔啊,况天佑,也是她的所爱啊,为了他,她可是连命也不顾的。
而况天佑,也曾为了她,而选择了时光倒流,那怕会失去珍珍,忘记一切,也依然选择如此,虽然,也因为还有复生的原因在。
但不可否认,从马小玲为他而死的那一刻起,天佑就不可能忘得了她。
那怕如今小玲选择了回避,可感情终究是不可控的,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根本无法回避。
“小玲啊小玲,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对自己的,虽然你是天师,可你也是像花儿一样的小女人啊。”
郝栏长叹了一句,也下了楼,感情的事,他一个外人,插不了手。
回到家,小玲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抱着她在宇宙中前行,数不尽有多少次险些死去,只为了能将她葬在月亮上。
梦很长很长,小玲突然惊醒,她坐在床上,愣在那,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不过才见他几面,就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他。
“梦而已,只是梦而已。”小玲喃喃着,她后悔了,她很想哭,她不要再与他错过。
一连几天,小玲都闷在了家里,谁也不见,言称要闭关几天。
正中倒没有多想,他乐得如此,没师父监管,他可以轻松几天了。
只有郝栏,知道是为什么,小玲的坚强,也不过是装的,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水做的女生。
“对了天佑,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一下。”正中拉着天佑到一边来,毕竟一边还有珍珍跟梦梦,这些,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
小玲看了眼三人,若有所思。
“小玲姐姐,鸡翅烤好了,吃吧。”复生递上了烤得香喷喷的鸡翅,虽然小玲说是闭关,可复生还是感觉到了点什么。
“你先吃吧小玲,不用客气,我和梦梦多烤点先。”
阮梦梦也跟着催了句,而后好奇的道:“珍珍,郝栏先生才搬来的吗?”
珍珍:“……。”
正中指着郝栏道:“这位郝栏,郝前辈,也是个天师。”
“还有,他可是跟你们一个时代的哦。”
小聚会上,正中这几天跟郝栏混熟后,也变得随意了起来。
天佑眼一亮,脸上很是吃惊:“郝栏兄,他说的是真的?”
“这样叫你,可以吗?”
郝栏点头:“当然可以啦天佑。”
“所以,郝栏兄你真的是跟我一个时代的人?”天佑当然是好奇无比,跟他一个时代的人,活到现在,竟然还跟他似的,没有老。
“郝前辈何止跟天佑你一个时代啊,他大概还大你好几岁呢。”正中抢先道。
天佑惊疑的看着郝栏,有些不敢相信,郝栏还比他大,自己可是不老不死的僵尸,所以才这样的,他一个人,怎么做到跟自己一样的。
郝栏只好道:“其实,是因为我沉睡了几十年,不过才苏醒一年多。”
天佑哦了声,不由再问道:“郝栏兄你怎么可以沉睡几十年啊?”
正中又插嘴了:“天佑啊,你这就不懂了吧。”
正中装了下样子后,一本正经的接着道:“其实在你的那个年代之前,天地灵气未枯竭,我们泱泱华夏,其实有相当多的修行之人,那些人中的强者,缔结了金丹者,称之为真人,寿至三百以上,丹碎生元婴者,称之为半仙,寿超千年。”
“只可惜,天地大变,灵气枯竭,但凡厉害点的修行者,皆遁入了小灵界,与世隔绝,造成了修行界的没落断层,直至今天的几乎断了传承,成为了传说。”
天佑一副吃惊无比的样子,他没想到,修行界还有这么恐怖的人物,金丹真人,元婴半仙,寿过三百,寿过上千,这些人物若还在世,他都不敢想。
天师们,远比他知道的要强,现在,天佑才知道,是他小看了天师。
正中接着道:“除了少数执着着仍要降妖伏魔的天师留了下来,其余者能进的都入了灵界,未入者,随着灵气彻底枯竭,慢慢老去,神通不在。”
“而郝前辈,就是之前的一位金丹真人,世上最后的金丹真人。”
远在数百米外,蓝大力跟李维斯还有徐福三人恰好经过附近,三人无意间,都听到了这话。
“金丹真人吗?”蓝大力喃喃了句,很是好奇的看向了郝栏所在的方向。
徐福舔了下嘴唇:“金丹真人的血的味道一定很好,以前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