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摄政王做夫君20
女人哭着摇了摇头,慌忙躲过他的动作,抬头就对视上了白芍的视线,接着又注意到了一旁的妈妈桑。
连忙扯了扯裙摆,一手抱着琴一手拽住她的衣袖。
“妈妈,救救我!”
女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开口,只是笑着甩了甩手帕。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江二少爷吗?怎么又来纠缠我们心儿了?都说了,我这里的姑娘,可卖艺不卖身。”
听到她的话,白芍掀开眼皮看看眼,又淡淡移开视线,只觉得今日跟江家几人还真是有缘。
而且……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个货色。
对方不满的皱了皱眉,看向她,声音带着满满的油腻。
“芳姐,本少爷好歹是江家二少爷,若是区区一个妓女都搞不定,这镇上的人该怎么看我。”
被称为芳姐的人也就是女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
“那江少爷也不缺我们这一个姑娘是不是?您看,这件事要不就算了,我们也不好做生意,以后来这里都给您免单可好?”
男子眯了眯眼,被肥肉堆满的脸上跟着颤了颤,几步走过来拽住女人的手腕就想将人强行拖走。
“本少爷今天非把心儿带走不成!”
女人被抓住哭着摇了摇头,原本散乱的发型更加松了。
“不要,我不要。”
抽泣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亮,垂死挣扎般看向女孩。
直觉告诉她,这人一定能救她。
脑子里飞快转了转,一把朝女孩跪了下去,哽咽哭诉着。
“这位小姐,求求您救救心儿,心儿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白芍静静盯着人看了几秒,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淡漠。
微微弯下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无意识摩挲了两下。
声音随意慵懒,听不出什么情绪。
“救你?”
女人眼睛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看向她。
“是,救救我,要我怎么报答您都可以,我,我本从京城来,什么都知道一点,只求您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白芍敛了敛眸,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对方就恶狠狠威胁她。
“你是谁?本少爷劝你,要是不想惹火上身就少管本少爷的事。”
啊,白芍挑了挑眉梢,低低嗤了声,这人果然让她很不爽呢。
慢悠悠开口。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对方明显愣了愣,随后整个怒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丫头,也敢这么跟他说话。
招了招手,身后的一众小厮连忙走上来站在他面前。
“看来你是非要管了?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一身红衣,潋滟张扬的少女微微俯着身,手指还停留在女人下巴处。
指尖移到她眼尾,给她擦了擦泪,嗓音淡淡的,带着满满的衿贵和慵懒。
“美人垂泪,怎会不心疼。”
“……”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地上跪着的女子以及一旁站着的妈妈桑都是呆住了,这,这口吻怎么莫名像在调戏良家妇女呢?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21
99无奈扶额,上神又开始了。
而安静站在女孩身旁的少年却是敛了敛眸,卷翘羽睫下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缕暗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意味不明勾了勾唇,色泽嫣红的唇瓣轻抿成一条直线。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直到几十秒过后,对面的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肥硕的身子抖了抖,趾高气昂命令身边的人。
“既然你要管,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少爷的威力!你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娘们!”
等到身后一众小厮冲过去,才是眯了眯小眼睛,色眯眯开口。
“别打死了,看她还有几分姿色,留着做本少爷的妾室。”
“是!”
而此时,白芍淡淡收回手,懒懒散散抬起眸,精致的眉眼间荡漾着一抹笑意。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嗓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嗤,就凭你?”
手腕翻转间,墨色的折扇向空中飞去,伴随着几道破空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叫声,径直飞到男子面前,在他瞪大的眼睛中直击他的肚子,连带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击在身后的墙上。
灰尘弥漫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了起来。
这这这,这里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吗
唯有知道女孩身份的芳姐稍稍平和些,只是默默咽了口口水,心里叮嘱着自己一定要招待好这位祖宗。
又看着被那肥胖的身子砸坏的物件有些心疼,找这位要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找个什么理由去江家要赔偿了。
看了眼已经晕过去的众人,白芍收回扇子,轻轻在手里敲了敲,示意女人。
“开门。”
“啊,是!”
眼见几人就要进去,跪在地上的人总算回过了神,双手抱着琴,跪着朝女孩靠近了几步。
“小姐且慢,心儿愿意一辈子服侍小姐。”
白芍脚步一顿,慢吞吞侧身,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
“不必。”
说完就是径直走向客房。
芳姐看着有些不忍心,笑着劝她。
“白小姐不留就不留,我们坊楼也舍不得心儿这个招牌,那不如今儿就让心儿伺候两位如何?别的不说,心儿的琴技还是一绝的。”
白芍无所谓应了声。
“嗯。”
等到两人进去,芳姐才是朝地上的人使了个眼色。
“好好伺候吧。”
“是,谢谢妈妈。”
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抱着琴跟着进去。
……
一会过后。
白芍懒懒散散躺在软塌上,一手支着脑袋,双腿肆意翘起,绣着金色暗纹的衣摆迤逦在地上。
少年坐在不远处,坐姿笔直而漂亮,姿态优雅,礼数周全,一身雪衣衬得他更淡雅漠然,宽大的袖摆被敛起,修长漂亮的手指端着一杯茶,时不时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当真是公子如玉。
而屏风后面传来阵阵琴声,单单是听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安静的室内,白芍懒洋洋的声音慢吞吞响起。
“弹的不错。”
屏风后动作顿了瞬,连琴声也是乱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平静,女人害羞的声音传来。
“小姐喜欢便好。”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22
白芍掀了掀眼皮,似是无意间问了声。
“你说你是京城人?”
“嗯,父亲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家中虽不富庶,却也安稳快乐。”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补充,只是声音带上了几分低落。
“前些日子溪春那边出了差错,天子大怒,凡是接触过这案子的人都被罚了,本也就是罢免官职之事,奈何家父遭受陷害,如今还被关押在牢里,小女子一路辗转,最终来到这里寻求一席之地。”
白芍半眯起眸,指尖无意识在软塌上敲打着,一声又一声,极具规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倒是身旁坐着的少年听到溪春两字瞳孔闪了闪,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端起茶杯抿了口,色泽漂亮的唇线上沾染了几粒水珠。
忽的一旁的少女就站起了身,红色衣摆轻飘飘从眼前划过。
只见女孩已经走到了屏风后。
顾辞低低叹了口气,跟着起身过去。
白芍站定在女人面前,半倚着屏风,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
“你刚才说要报答我?”
女孩尾音微微挑起,还蕴着几分笑意,显得风流又轻佻,带着满满的匪气。
女人手指一顿,琴声霎时停了下来,接着扑通一声,她再次跪在了地上。
还带着泪痕的小脸上一片坚定。
“是,小姐可需要心儿做些什么?”
白芍啊了声,手指在精致漂亮的下巴上点了点,接着缓缓俯下身,直视女人。
“呐,我可以帮你把父亲救出来,你替我做点事如何?”
说完又含笑补充。
“自然,我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危险之事。”
女人眼睛一亮,立马低下脑袋恭敬磕了磕头。
“是,小姐请说。”
……
一番交流过后,女人抱着琴恭敬行了个礼,推门离开。
两人这才懒散走到原位坐下,看向身旁一直安静的某人,白芍挑了挑眉。
“夫君可有什么意见?”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顾辞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侧眸看向她。
“无。”
“哦~莫非夫君是吃醋了?”
少年抿了抿唇,那双漂亮的眼瞳颜色深了许多,长睫半遮住墨般的色泽。
“并未。”
“哦。”
白芍眯了眯眸,舌尖抵了抵下颚,没忍住嗤笑出声。
这模样看着可不像是没事啊?
一手拉住少年的手腕,将人整个拽了过来。
伴随着茶杯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两人已经躺在了软塌上。
雪白和红色的衣摆层层相叠,铺满了软塌。
白芍一手撑在他耳边,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有几缕和少年的长发混合在了一起。
顾辞神色淡定,一双漂亮潋滟的眸子轻抬,静静看着身上的女孩。
她嗤笑了声,手指抓住对方的发丝捻了捻,凤眸上挑,声音诱惑。
“是吗?可是我以为,夫君吃醋了,还打算弥补一番夫君呢。”
优雅乖巧的少年安静躺在软塌上,鼻息间萦绕着女孩身上的淡淡香味,眸色暗了暗,绯色薄唇轻启。
“那我便吃醋了。”
白芍轻啧了声,缓缓俯下身去,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交,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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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盯着人看了几秒,白芍忽的轻笑了声,舌尖抵了抵下颚,嗓音懒洋洋的,蕴着几分笑意。
“是吗?那,补偿补偿?”
顾辞轻眯起眸子,不同于往日的清冷,此时眼尾微微上挑,潋滟一片,似乎在浅笑般,有种漫不经心的散漫,好听的嗓音慢吞吞响起,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那白白可要……好好补偿我。”
她挑了下眉梢,缓缓俯身,再次离他近了些,此时两人不过相隔一毫米,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声,唇瓣若有若无的碰上,像是羽毛拂过,酥酥麻麻的,令人心尖一颤。
少年顿时呼吸都加重了些,暗色一圈圈从眸底荡漾开来,一个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墨色的发丝从肩上垂落下来,铺撒在红衣上。
视线落到女孩精致的脸上,轻笑了声。
“不牢白白费心了,为夫自己来取。”
……
良久过后,两人推门而出,大堂内的芳姐看见两人讨好笑了笑。
“白小姐和……这位公子,可是打算回去了?”
白芍含笑点了点头,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她有些诧异,直到注意到女孩有些红肿的唇瓣才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瞥了瞥身旁的贵公子。
少年身子修长,腰背挺直,雪色长衫衬得他淡雅衿贵,只是领口处似乎没有那么整齐,多了些许褶皱,漂亮的绯色唇瓣也有些湿润,在光线照射下色泽漂亮,这……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对方就轻飘飘看了过来,浅色瞳孔里一片淡漠,却又带着几分压迫感。
女人身子颤了颤,连忙收回视线,敛下心神,恭敬低下脑袋。
“两位慢走。”
白芍倒是没怎么注意,随意点了点头,拉着人准备离开。
两人刚走到街上,准备回山上时,顾辞叫了她一声。
见她看过来才是眨了眨眸,慢吞吞开口。
“白白先回去等我?”
白芍啊了声,手指撑在下巴处摩挲了下,总算想起了什么。
两人是在半路上遇上的,想必少年下山也是有事要处理,懒散点了点头,没有要过问的意思。
“那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少年含笑点了点头。
“嗯。”
于是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分开了。
夜晚。
漆黑的小巷里,一道雪色的身影静静站在那。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远方掠过,瞬间到达他面前。
恭敬跪下,低着脑袋。
“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
顾辞低低应了声,漂亮清冷的容颜隐匿在暗处,只有优越的下颚线条被月光照射着,明明灭灭的,带着几分凉意。
“嗯,随我去趟江府。”
属下愣了下,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低下脑袋。
“是。”
一会过后。
偌大的江府内,某间亮堂的房屋内。
江老爷沉着脸从书房走出,回到自己房内,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思索什么。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来,紧接着他一抬起头,就撞进了一道清冷的视线里。
只见白天见过的那位公子正坐在桌子边,修长漂亮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茶杯,身旁站着一个侍从,穿着一袭黑衣,眉目间满是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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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抬了抬手,玉色的茶杯从指尖飞出,擦过他的头发,撞在了门上,于是咔哒一声,门顺着力道关了起来。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妙的处境后,江老爷僵硬扯了扯嘴角,朝前走了几步,宽大的衣摆下,双腿有些颤抖。
“这位公子怎么来了?”
虽说白日里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人不简单,甚至觉得莫名有些眼熟,但也只以为是京城哪个家族的公子哥,上京朝拜时见过。
然而……这样子可不像是单纯的贵公子。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的黑色身影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接着膝盖被人踢了一脚,咕咚一声被迫跪在了地板上,接着脖间就传来一阵凉意。
他一顿,颤颤低下头,银色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瞬间身子就抖了起来。
“公……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今天见过一面,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啊!
顾辞闻言侧了侧身子,漂亮的瞳孔直视过来,眸底如墨般晕染开,语气随意淡漠。
“听说你私藏了一批盐矿?”
江老爷一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惊吓,瞳孔也是跟着放大。
脸上尽量堆起笑容。
“这,您可别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抚,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边说边低下脑袋,不敢和少年对视,连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种本能的恐惧。
少年笑了笑,半眯起眸,一手支着脑袋,眼尾微微挑起,幽幽看过来,整个人带上了几分慵懒。
“哦?可我怎么听说太傅近日被禁足了呢?”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两个字,他一愣,双眼一下浑浊了起来,泛着老态,衣摆下的手颤个不停。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脖间的长剑,只是脑海中回荡着几个字。
“完了,全完了……”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一步步爬到少年脚边,带着几分恳求意味。
“我都交代,钱也都归还朝廷,公子,公子能否饶我一命?”
知道的如此清楚,必然在朝廷拥有不低的地位,只要……只要他肯帮忙,说不定自己能脱开这件事!
想着眼睛更加亮了亮,双手就要抱住他的腿。
顾辞轻轻移开脚,避免某人的触碰,没忍住轻啧了声,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淡漠。
敛了敛衣袖,站起身,夜色中,雪色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气质衿贵又复杂。
他向前走了几步,身形半隐匿在昏暗中,带上了危险的气息,而后轻笑了声,不蕴含任何情绪的凉意。
“钱自然要交,招供也跑不了。”
顿了顿,嘴角慢慢勾起,似笑非笑开口。
“当然,你的命也是,私扣盐矿,我想想,这笔罪名可不小呢。”
他一僵,挣扎着想要靠过去就被脖间的剑阻拦了道路,身子一下软了下来,也不敢往前,只是一个人喃喃着。
“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
明明是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不可能,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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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窗户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紧接着一道黑影利落翻身进来,悄无声息落在了地面,看也没看一旁瘫着的人的人,径直朝少年跪过去。
“王爷,都处理好了。”
江老爷浑身一震,王,王爷?当今圣上没有兄弟,朝廷上也不过几个异性王,然而那些人都被分配在镇守边疆,一年只有一天能回来,这个时间能出现再这的……
只有那个人,当今摄政王!
一阵铺面的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原本没想清楚的事也一下明了,眼皮一时跳个不停,后背也早已汗涔涔,一不小心对视上那双满是淡漠的眸子,头皮一阵发麻。
僵硬着身子垂下脑袋,思绪很是混乱,只是有一点他清晰的知道,那就是这次全完了。
气质衿贵而又极具压迫感的少年摄政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地上的人。
“嗯,他就交给你了。”
容二愣了愣,顺势看过来才发现身后瘫坐着一个人,了然点了点头。
“是!”
说是处理,不过一个小小的巡抚,表明身份后让衙门的人来压走解决了就是。
地上的人闻言瞳孔一僵,双手撑在地上就想朝少年爬过去,却又被面前的剑拦下,只能挣扎着在地上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头顶的乌纱帽早已掉落在了一边,此刻因为他的动作,泛着白的头发更加凌乱了,牙齿像是打颤一般,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不,王爷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只要您肯放过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少年静静看着这一幕,神情淡淡而冷漠,精致的眉眼毫无波动,一旁的烛光照射过来,浓密的羽睫在眼底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衬得那双眸如深渊般,深不可测。
缓缓抬起手,一道内力径直打在他的身上,顿时整个身子都因为痛苦蜷缩了起来。
安静空荡的室内,清冷的嗓音慢悠悠响起。
“就凭你,也配求本王?”
明明是如此悦耳的嗓音,却只让人觉得压抑。
威严
淡漠
睥睨一切
这就是当今摄政王,一个权倾朝野的存在。
顾辞放下手,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有种无声的压迫感,直到站定在他面前才是停顿了下来,随后扯出一个极其轻淡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凉意。
“你该庆幸没有对她做什么。”
说完径直推门离开了。
雪色的衣摆从眼前划过,感受到少年轻飘飘却又蕴着危险的视线,江老爷身子一软,呆滞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一边的人瞥了他一眼,慢吞吞收起剑准备跟着离开。
只是朝一旁的容二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颜眼色,再次分开。
……
另一边。
涯山帮内,议事厅。
白芍肆意躺在座位上,一手支着脑袋,微阖着眸,红色的衣摆顺势掉在了空中,整个人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而下方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正在讨论今晚的行动。
不知道说到了哪,二当家抬头看了眼自家寨主,没忍住叹了口气。
“白爷,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被点名的白芍懒洋洋掀起眸子,就见不远处摆着一块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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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扫了圈,大概是江府的。
眯了眯眸,有些兴致缺缺。
“你们看着办吧。”
“……”
底下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被推了开来。
是四当家的。
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进来就一屁股坐下,又喝了口水才是晃过来。
看了看几人,沉下声。
“江府已经被解决了。”
不说底下两人,就是白芍也跟着看过来,眯了眯眸有些奇怪。
“解决了?”
“是,不知道是哪位出手了,巡抚被压到了地牢,此时江府也被衙门围了起来,正乱的不行。”
二当家的摸了摸胡子,有些迟疑。
“这地方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动得了江府?而且衙门也出手了,莫非是京城来人了?”
“不清楚,京城一向不管这里的事,除非是盐矿的消息走漏了。”
白芍挑了挑眉梢,心里有了数,懒散问了句。
“盐矿那边可有动静?”
“并无,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衙门那边没有派人去把手,就像……”
她扯了扯嘴角,懒洋洋接过话题。
“就像是不知情?”
四当家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她。
“那白爷,我们的人还派去吗?”
白芍勾了勾唇,漆黑的瞳孔里笑意一圈圈荡漾开来,慵懒摆了摆手。
“派,他们不会管这件事。”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谁做的了,只是少年下午为什么要支开她?
底下几人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自家寨主这自信从哪来,不过还是立马应了下来。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
众人刚离开没多久门就被再次推了开来。
闭着眸休息的白芍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随意问了句。
“回来了?”
白衣少年笑了笑,几步走到上面,修长漂亮的手指亲昵的捏了捏女孩的鼻尖。
“嗯,白白可有想我?”
白芍懒洋洋掀开眼皮就看见了上方貌美的少年,光线被他的身姿遮住,反而给他的周边晕染了一圈光晕,衬得美人更加淡雅了。
视线在某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嗓音含笑。
“我若是说不想呢?”
顾辞顿了瞬,眸底多了几分笑意,只是嗓音依旧平静。
“那为夫只能让白白亲自体验一下后果了。”
白芍轻啧了声,舌尖抵了抵下颚,同时半坐起身,漫不经心问了句。
“江府是你处理的?”
少年点了点头,也没打算瞒着她,起身走到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抿了口润嗓。
“恰巧有事,顺带解决了。”
哦。
白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懒散朝身后靠去。
“你准备何时回京城?”
顾辞手指一顿,眸底多了几缕暗色,端起茶杯把玩着,看着荡漾着的水面,嗓音带着几分哑,让人觉得那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白白这是,赶我走?”
她掀起眼皮扫了眼某人,沉吟片刻。
“你难道没有事需要处理?”
被拐来几天了,少年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但是,离开这么久,总要处理事情吧?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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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是她没猜错,少年的身份……想着眯了眯眸,轻飘飘朝某人瞥了眼。
一袭雪衣的淡雅美人安静坐在那,茶杯挡住了抿着的薄唇,仔细看能窥见那绷紧的唇线,他微微敛着眸,浓密纤长的羽睫遮住了漂亮的瞳孔,看不清神色,只是无端让人觉得有几分压迫感。
见他这幅模样,白芍半眯起眸,没忍住轻嗤了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声音懒洋洋的。
“我又没说不跟你一起走,这幅模样是要做什么?”
温雅美人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抬起眼眸,幽深的瞳孔直直朝她看过来。
纤软薄唇轻抿。
“白白与我一起?”
白芍慵懒点了点头,因为困倦眼尾沁上了些许生理盐水,此刻随着她挑眉的动作在光线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起身伸了伸懒腰,朝门走去,一边懒洋洋给他解释着。
“最近也就盐矿的事需要费点心,现在也解决了,寨子没有我又不是不能运作,况且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拐来的夫君,要是跑了怎么办?”
温雅少年淡淡勾了勾唇,视线追随着那一抹张扬的红色,好一会后才是低低应了声。
“好。”
是你的,不跑。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分开了,各自去交代一些事。
于是几人刚安排好盐矿的事就再次被叫了过来。
看着恣意坐在那的红衣少女有些莫名。
“白爷?还有什么事吗?”
白芍淡淡掀开眸,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一旁的烛光,随意扫了眼几人,摆手。
“先坐。”
哦。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在下方坐下,只是越来越奇怪了,莫非这是件什么大事,需要说很久?
见几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芍淡定端起茶杯抿了口。
“我接下来要离开寨子一段时间。”
几人一愣,下意识朝她看过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半眯着的眸子里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
“只是去一趟京城。”
底下几人对视一眼,瞳孔里满是震惊。
京城?!他们涯山帮向来与京城合不来,甚至可以说是独立的两股势力,自家寨主要去京城做什么?
倒是三当家的眨了眨眼睛,好奇问她。
“可是因为那位公子?”
另外两人也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自我肯定,若是为了顾公子倒是说得过去,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回门?
心里顿时了然了,豪气拍了拍胸脯。
“好,白爷放心去追妻,寨子交给我们便可。”
硬要说的话,白爷在时,大大小小的事物也都是他们在处理,到没有什么阻拦的理由。
白芍并不知道几人脑补了些什么,只是挑了挑眉梢,笑意吟吟应下。
终于结束了商量后白芍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房间处推开门。
身子纤长的少年坐在不远处,温雅而淡然,暖色的烛光给他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圈光晕,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
听到响声抬眼看过来,清冷漂亮的眼眸淡定看向她,许是沐浴过了,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28
白色里衣下是精致的锁骨,优越冷硬的肩线从锁骨上方向两旁蔓延开,隐没在衣襟里。
扣的倒是严严实实的,只能瞥到领口处的一小片白皙肌肤,在光线下泛着莹莹玉光,半露的锁骨增添了几分诱惑感。
左手端着白玉做的茶杯,右手拿着一卷书,白皙温软的指腹与浆色的纸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芍挑了挑眉梢,淡定扫了眼某人,关好门坐到他对面。
“这么快交代完了?”
衿贵淡雅的美人放下手中的书卷点了点头。
“嗯。”
又重新给女孩倒了杯茶递过来。
“明日午时出发?”
白芍伸手接过,顺便不动声色的摸了把,随后淡定喝了口。
“清晨便出发吧。”
早点赶到还能顺便逛逛。
被摸了把的少年手指顿了顿,慢慢收回手,抬眸看向她。
“好。”
女孩唇瓣嫣红,因为刚喝完茶不免沾染了些许水珠,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将水珠卷了个干净,只是唇瓣更加红润了。
顾辞眸色暗了暗,自然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放好,随后大掌一拉,将人抱在了怀里,修长白皙的手指默默拢住了女孩的腰肢,指尖在对方微微陷进去的腰窝处轻轻点着。
“亲一下?”
白芍愣了瞬,等反应过来就被某人抱在了怀里,闻言挑了挑眉,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眉目间满是笑意。
“好啊。”
……
许久过后。
两人眼尾都被晕染成了漂亮的绯色,白芍舔了舔唇瓣,色眯眯的盯着少年看了会。
“今晚一起睡?”
软塌哪有大床舒服啊是吧?之前是看少年刚被拐过来,怕他不适应自己才在软塌上凑合了几晚,几天下来她就睡了一次床,如今哪有不睡床的道理?
脑海里的99竟无语凝噎。
“……老流氓!馋主人身子就直说!”
“嗯?”
“嘿嘿嘿那啥,隔壁小八找我玩了,上神您好好享受!”
说完就立马遁走了。
白芍嗤笑了声,懒得跟它计较,手指戳了戳少年的锁骨。
“怎么样,嗯?”
清冷衿贵的美人无视她作乱的手,瞥了瞥她,红润的唇瓣勾了勾。
“白白对为夫如此放心?”
啧,瞬间理解了深意的白芍眯了眯眸,表示不可置否。
从某人身上站起身,自然朝床走过去躺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过去。
顾辞敛了敛眸,走到一旁躺下,睡姿平整有礼。
然后腰上就环上了一双手。
白芍摸了摸某人精瘦的腰身以及略微有些硬的腹部,满意勾了勾唇。
“睡吧。”
顾辞:“……”
“嗯。”
……
翌日清晨。
天刚刚亮,空气中还弥漫着雾气,光线朦朦胧胧的,地上的影子依稀能窥见。
两旁的树叶上凝聚着水珠,直到承受不住才是微微弯腰,水珠顺势滑落在草地上。
通往京城的路上,三匹红棕色的马在山林间飞奔着。
衣摆随风飘扬,一道红一道白,最后面跟着一道黑,正是白芍三人。
此次她寨中的人一个也没带,因此除了两人就是少年的一个手下,不过对方很有眼色的跟在两人身后,距离不近也不远。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29
天色逐渐亮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在地面投射出形状各异的光斑。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水面折射出漂亮的光线,碧蓝深湛的天空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溪底的鱼儿在欢快的游来游去,时不时溅起一片水花,水面上方歇息着几只小鸟,听到马蹄声都是惊了起来,扇着翅膀朝远方飞去。
雪衣美人神色淡淡,气质平和,一手拽了拽缰绳。
清透漂亮的眼眸望着不远处的小溪,唇角抿了抿,安静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红衣少女。
“要休整吗?”
白芍眯了眯眸,远远看过去,水天一线相接,安静的山林间仿佛都染上了几分神圣的气质。
勾了勾唇,笑的漫不经心。
“好啊。”
因为出行,女子身难免有些麻烦。因此今日穿了一身男装,暗红色衣袍上绣着金色的纹路,看不懂,却又平白让人觉得高深。
三千发丝用发冠高高束起,嘴角噙着的一抹淡淡笑意,让原本就精致漂亮的容颜顿时变得雌雄莫辨了起来,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潋滟衿贵。
加上她本就有一米七,虽然在男性中不算高,却也不矮,浑身泛着一股又野又匪的气息,倒不会让人怀疑她是女儿身。
几人走到溪边栓好马,让它们在那吃草喝水。
顾辞看了看身旁的人,心神一动。
“回京城了再大婚一次可好?”
毕竟……两人的大婚,着实是有些草率了。
“嗯?”
白芍原本懒洋洋的靠着一颗枝干粗壮的古树,树叶的阴影打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慵懒的不行。
闻言掀了掀眼皮,朝少年看过去。
“大婚?”
白衣少年淡定点了点头,修长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伴随着一阵轻风荡漾了开来。
“白白可愿意?”
啊,她倒是无所谓。
静静盯着人看了会,挑了挑眉,没忍住轻啧出声。
“你要是想办就办。”
得到肯定的某人敛了敛眸,清透的眸里划过一丝笑意。
“嗯,为夫定然不让白白失望。”
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人也只是安静待着,一旁少年的属下正照看着几匹马。
微风拂过,阳光正好,让人忍不住懒洋洋了起来。
白芍神了个懒腰,索性一屁股坐在树根上,朝身后靠了靠,一副打算睡觉的模样。
少年看着有些好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粗略看过去大概有二三十人,皆是穿着铠甲,右上角烫着一个标志,估摸着是军队。
领头的大概有三十来岁,许是没想到这里有人,见到三人愣了愣,随后朝几人点了点头,带着人走到另一边歇息去了。
顾辞也是微微颔首,只是眸色闪了闪,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
不远处。
一行人纷纷就着溪水喝了两口,懒散躺在草地上,其中有人忍不住朝那边看过去,满眼都是惊艳。
“首领,那两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又挠了挠头,有些奇怪。
“这个地方也会有这样的人吗?”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30
首领闻言小心朝那边看了眼,沉吟半响。
“大概是京城的公子哥吧。”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那位白衣公子有些眼熟呢?
一行人是京城附近一座小城的军队,自然没见过摄政王,只是某一次远远瞥了一眼,虽然没看清脸,但那浑身冷淡危险的气质却是令人印象深刻,加上少年刻意伪装过,一眼看过去只让人觉得衿贵淡雅,倒是一时没认出来。
首领没想明白索性也懒得纠结,喝了口水看向几人。
“休整一番准备出发。”
众人纷纷应是,经过长途跋涉也早已疲劳的不行,也没有精力去打量三人了,抓紧时间休息。
而另一边,三人并不知晓被打量了一番。
黑色身影从不远处走来,恭敬朝两人递过两个水袋。
“马匹已休整好,两位喝口水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白芍随意接过,壶口抵住唇瓣抿了口,泛着甜意的水流顺势灌进喉咙,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眸。
舌尖舔了舔唇瓣,卷走水珠,就见身旁的人已经站起身。
挑了挑眉,跟着起身,只是好奇问了句。
“你不渴吗?”
白衣少年抿了抿唇。
“还行。”
哦,就是渴咯。
瞥了眼他没动过的水壶,心神一动,几步走到他面前,将他向后一推。
顾辞被迫抵在了树干上,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女有些失笑。
“怎么了?”
白芍挑了挑眉梢,一手勾起他的下巴,看向那处略微干燥的柔软笑了笑。
“喂你喝水啊。”
说完一手打开水壶抿了口,径直朝某人压过去,而后将水渡缓缓渡过去。
阳光下,树荫间,红衣潋滟的少女将雪白公子抵在树上,雪色衣摆和暗红色泽层层叠叠的交织着,显得暧昧又诱人。
最后没入在衣领内。
画面美好而惊艳,然而……此时女孩是男装,也就是说……
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小队顿时羞红了脸,黝黑的皮肤上透着粉。
“这这这,那两位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吗?”
“啊,但是不得不说都好美啊!”
……
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首领咳嗽了声。
“走吧,该赶路了。”
此次是去京城交还任务,由不得他们耽搁时间。
不过……首领神色有些复杂,到是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摇了摇头,带队离开了。
……
等到水渡完,白芍才是缓缓退开,一手还抵在树干上,两人间距离很近。
她轻笑了声,舌尖舔了舔唇。
“还渴吗?”
一直安静由女孩折腾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一双漂亮的瞳孔满是潋滟,薄唇色泽嫣红,沾染上了几分晶莹,透着蛊惑的美貌。
他敛了敛眸,纤长的眼睫在眼底投射一小片阴影,白皙指尖擦了擦湿润的唇角,淡淡开口。
“不渴了,谢谢白白。”
白芍哦了声,有些失望,随手将水壶别在腰间,走到不远处翻身上马,张扬又肆意。
“那走吧。”
衿贵冷漠的白衣少年站在原地,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张扬随性的红衣少女,忽的轻笑了声。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31
“好。”
容三脸上微不可见的起了一丝皲裂,小心看了眼两位主人,嘴角抽了抽,恭敬跟在两人身后。
看来这位就是王妃了,心里琢磨了一番,准备回去跟另外几个暗卫说说,以后态度得小心些。
三人勒了勒缰绳,继续赶路,这一次没有停顿,又因着骑的都是上好的千里马,不到半日就到了京城外。
守门的侍卫远远看见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拦下眼前就被递上了一块令牌,顿时一惊,恭敬跪下行礼。
“拜见摄政王!”
顾辞一手拽了拽缰绳,瞥了眼地下两人,神情淡淡。
“嗯。”
随后又是侧了侧眸,看向身旁的红衣少女,唇角微勾。
“白白,欢迎来到京城。”
来到……我的世界。
白芍听到两人的称呼也没有什么反应,淡定的不行,仿佛早已猜到了少年的身份,闻言倒是好奇瞥了眼他,总觉得他话没说完。
不过两人都没有纠结这件事,见城门开了就夹了夹马肚,瞬间飞奔进去,只留下尘雾弥漫。
两个守卫见人走了才是松了口气,打算今天汇报上去。
毕竟摄政王都失踪了几天,京城都传是被土匪劫走了,谁想现在居然回来了。
……
摄政王府。
早早收到消息的管家已经带着侍从站在门口等候了,见到那一抹雪白的身影,老态的脸上立马泛起了喜悦。
几步迎上去。
“王爷,您回来了!”
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白衣胜雪。容貌精致漂亮,此刻眉目间少了几分冷淡,像是生动了起来。
闻言淡定嗯了声,不紧不慢翻身下马,举止衿贵淡定。
四周围着的侍从们也是心中一喜,王爷真的回来了!
连忙跪下行礼。
“恭迎王爷!”
听到应声高兴的抬起头,只是还不待他们多想,就注意到了一旁的人。
管家瞧见那人一愣,好在多年经验让他瞬间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心里多了几分慎重。
这人,不简单!
接着就看见他们那冷淡不可接近的王爷此刻微微侧身,朝女孩伸出一只手,眉目间满是宠溺。
白芍懒散瞥了眼,半眯起眸,舌尖抵了抵下颚,倒也没说什么,握住少年的手翻身下来。
两人站在一起,一红一白,一个冷淡一个散漫,容颜精致,美得像一幅画。
不过……
管家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看向自家王爷。
“王爷,这位是……”
好看是好看,也很相配,关键是,这看起来也是位公子啊!
管家一张老脸都垮了下来,他家王爷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顾辞看了眼众人,一手揽住女孩的腰,声音冷淡又不可置疑。
“这位就是你们的王妃,以后见她如见本王。”
众人一愣,傻眼了,直到自家王爷那能冻死人的视线淡淡扫过来才是抖了抖身子,机灵行礼。
“王妃好!”
管家先是一愣,很快抓住了重点,是王妃啊!这是个女子?!
差点没高兴的落泪。
好啊,真好啊,他们王爷也有王妃了!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他看着王爷长大,夫人去的早,老爷也因此丧失斗志,自请去了战场,后来不幸身亡。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32
偌大的丞相府,瞬间只剩下了王爷一人,其它势力也纷纷打起各种主意,而那时,王爷不过三岁。
从懂事起就开始与王公贵族打交道,大大小小的暗杀也经历了不少,直到后来坐稳丞相之位状况才是好转。
不过自那时起,王爷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模样了,都说少年丞相温润如玉,那不过是伪装罢了。
而成为摄政王后更甚,权倾朝野,将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冷淡又残忍。
他最清楚不过,王爷他早已封闭内心,对谁都疏远,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带人回府,还是他们的王妃!
真是太好了啊,在他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王妃。
年迈的管家爷爷一下红了眼眶,只差哭出来了。
朝女孩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急忙招呼着两人。
“长途跋涉也累了,王爷王妃快请进。”
顾辞随意嗯了声,见他这幅模样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揽着女孩的腰进了府。
容三将马交给了仆人就打算迈步进去,然后就被拦住了。
管家红着眼眶开始打听。
“容三,这是怎么回事,王爷已经大婚了?”
其他侍从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朝他看过来。
“是啊是啊!王妃是哪里人啊?”
“对啊容三,王爷是怎么遇见王妃的?”
“对啊,不是说去办事吗?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莫非真像传的那样被土匪劫走了?”
“怎么可能,我们王爷的武功少有对手!”
“……”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又看了看即将被扯烂的衣袖,容三眼角跳了跳,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已经泛起了黑。
没好气的离众人远了些。
“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
管家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王爷好不容易带来个女子,还是王妃,自然要多关心点。”
其他人见此也是乐呵呵补充。
“是啊是啊!我们又不敢去问王爷,你就给我们讲讲呗!”
要是只有他们几个容三断然不会回答,不过管家爷爷在可就不一样了。
想着众人有些幸灾乐祸,容三除了王爷就怕管家爷爷了。
容三:“……”
他叹了口气,简言意骇。
“确实被土匪劫走了,而且是被涯山帮的人,王妃就是那位寨主,两人在寨子里就大婚过了。”
众人一听,立刻七嘴八舌了起来。
管家也是有些震惊,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
“既然王爷承认了,那她就是我们的王妃,你们几个不准乱说知道吗?”
一行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您放心,我们有分寸。”
“嗯。”
淡定应了声,跟着进府了,他得去看看王爷需不需要什么。
……
摄政王回京的事不到片刻就席卷了整个京城,毕竟三人骑马回来也没有遮掩过。
百姓们很是高兴,毕竟摄政王就是定国神针,是他们敬仰的人。
而另一边。
宫殿内。
天子正在练书法,一个太监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后躬着身子走进来。
“陛下,摄政王回来了。”
原本正在练字的人一顿,少年天子眯了眯眸,漆黑的眸里满是凶光,只听咖嚓一声,笔杆断在了案桌上。
拐个摄政王做夫君33
恶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人。
“摄政王?他怎么回来了?该死,那些涯山帮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天子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身形不算高大,每日又是山珍海味,即使有练武,身形也只能算是中等。
小脸清俊,本是很舒服的长相,此刻却因为恨意丑化了几分。
太监抖了抖身子,弯的更下去了些,老脸颤了颤。
“据暗卫来报,摄政王此次还带了一女子同行,就是涯山帮的寨主。”
“什么?!”
天子皱了皱眉,神色阴鹫。
“有没有打听原因?”
太监沉默了下,小心翼翼开口。
“据说两人准备大婚。”
他动作一顿,漆黑细小的眼睛里闪了闪,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大婚……摄政王和涯山帮本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距离他加冠又还有几年,若是他们真的大婚……
眼睛眯了眯,泛着凶光,莫非他打算造反?
心里冷哼了一手,朝一旁的人摆了摆手。
“你过来。”
“是,陛下。”
太监走到天子身边,凑过耳朵,听着对方的吩咐老脸皱了皱,有些迟疑。
这样做……会不会惹怒摄政王,太不保守了啊。
然而想到天子的性情,把话都咽了回去,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是。”
……
另一边。
顾辞径直将人带到大堂坐下,细心给女孩倒好茶,嗓音清冷温和。
“白白先喝点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去休息。”
白芍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
闻言挑了挑眉,半眯着凤眸看少年。
“不在一起睡?”
少年慢条斯理敛起袖口,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唇瓣抿了抿。
“不妥。”
嗯?白芍盯着人看了会,见他说真的,没忍住嗤笑了声,又是这句话,她们又不是没睡过。
“怎么不妥了?”
对方低低叹息了声,雪白指尖在杯壁上摩挲着。
“这里是京城,若是被人发现了有损你的名誉。”
说着敛了敛眸,卷翘的羽睫顺势垂落下来,遮住瞳孔的神色。
“待我们大婚后再搬过来可好?”
而且……到时候,名正言顺,他也不用辛苦忍着了。
白芍丝毫不懂风情,眉梢轻挑,随手放下茶杯就朝一旁的人俯身过去,一把将少年摁在椅背上,狭长的凤眸半眯着,闪着幽光。
“我管他们怎么说,我又不在乎,你就说跟不跟我一起睡?”
又轻啧了声,眉目间有些许不耐烦。
“又不是没睡过,现在又闹哪样?”
99:“……很好,很理直气壮。”
伴随着她的动作,少年被迫抵在了椅背上,手里端着的茶杯晃悠了两下,温热的水珠从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滑落,轻轻滴在地上,最后消失了痕迹。
雪衣淡雅的公子慢慢抬起头,仿佛没有感受到水珠一般,另一只手揽住女孩的腰,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平静看向面前的女孩,清润的嗓音里透着一丝纵容。
“好,一起睡。”
白芍皱了皱眉,有些狐疑的扫了眼某人,心里沉思片刻。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那他干嘛大费周章整理个房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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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了蹙眉,懒得在意了,反正自己目的达到了,两手摁在少年肩膀上打算起身。
然而刚离开一点腰间就被人一个用力,被迫跌回了他的身上。
白芍半眯起眼眸,静静盯着少年温雅漂亮的侧脸,忽的轻笑了声。
俯下身凑过去,直到两人呼吸相交才是停了下来,两人鼻尖相抵,笑意在眉目间荡漾开。
她缓缓开口,嗓音慢悠悠的,含着几分笑意,显得又撩又坏。
“夫君这是……想占我便宜?”
疏冷淡漠的摄政王缓缓抬起眼眸,一贯清冷的眸子有些晦暗。
两人就这样视线相对,气氛一时僵持了起来。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
“王爷王妃,可需用膳……”
刚踏进门的管家看见这幕顿时瞪大了眼睛,没说完的话也咽了回去,盯着两人看了三四秒,而后迅速反应过来,重新退了出去,顺便给两人细心带好门。
“王爷,我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
白芍:“……”
顾辞:“……”
99:“哈哈哈哈哈上神您也有这一天!”
后面追上来的一帮人一来就见管家站在门口走来走去,脸上神色复杂,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期待,总之满脸红光。
有人探头朝那边看了看。
“管家爷爷,怎么不进去?我们还要给王爷汇报情况呢。”
管家看见几人眉头皱了皱,而后摆手驱赶他们离开。
“去去去,都一边去,有事晚点再来。”
有什么事比他们小主子还重要?真是没眼力见。
被瞪了一眼的人有些茫然,他怎么了吗?
一行人挠了挠头,觉得管家爷爷有些奇怪。
正在他们纠结要不要走时,门被推了开来。
一行人纷纷弯下腰来行礼。
“王爷,王妃。”
顾辞淡淡嗯了声,扫了眼众人,牵着女孩走到用餐的地方。
后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自觉离开了。
这个时候很显然王爷并不想听他们汇报。
唯有管家皱着一张老脸,忧心忡忡的。
“哎呦,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直到吃完饭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才是松了口气,兴高采烈朝厨房走去,一路念叨个不停。
“好啊,这好啊,不行,他得好好交代一番,给王爷王妃多补补,哎呦,小主子哎!”
越想越高兴,美滋滋的吩咐去了。
……
第二日,顾辞便进宫上早朝了。
无论他和天子关系如何恶化,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不能少。
朝廷之上,所有的官员已经到齐,天子正端坐在最上方的龙椅上。
忽然一道又细又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表面上的稳定。
“摄政王到--”
等候着的众人顿时齐刷刷朝身后望了过去。
少年今日换下了月白长衫,转而穿上了朝服,绛紫色朝服尊贵又神秘,下摆用金线绣着九蟒,姿态漠然。
容颜精致漂亮,带着明显的疏冷。
墨发被高高束起,用玉冠固定着,少了几分温雅,多了几分威严。
疏冷淡漠的摄政王在众人视线下不紧不慢走到大殿内。
雪白指尖拢了拢袖摆,淡淡抬眸看过去,声音也是风轻云淡的。
“微臣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