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送你去西楼(19)
“你们进入西楼之前应该都已经打听过了,何必来问我!按照我们的方法修炼,绝对能让你们成为绝世强者!”
“绝世强者我们不稀罕,你说,他们是怎么了!”
那妖人倒是很淡定,相比是对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体制不行,受不了这种力量的洗涤,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你看,你们不是没事吗!”
被夜默和蓝笙尘护着的这些人似乎是被这理由说服了,一个个从未知的惧怕中出来。
“好了,今日天色不好,我们便先连到这里明日继续。”
妖人见他们多有疑虑,也不着急,深深看了这两个挑事的一眼之后就要离开。
夜默动了动手,却被殷途拦着。
小殷途对他摇头,让他听听身后这些普通人的议论,随后走了出去。
夜默是一脸憋屈,他直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所以才憋屈。
小殷途走出去之后叫了那妖人一声,妖人回头,眼前一花,一股异香袭来。
妖人开始变化,双眼变得通红,肩胛骨生出肉翅,还在慢慢的长大。
夜间的训练场上出现的只有衣帛的撕裂和那些普通人的倒吸气的声音。
不足半分钟,那妖人变化完毕,形象特别像是一只蝙蝠,冲着他们张着獠牙大嘴。
这次,那些不明白的人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说他们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却很少有超乎常人的心性,能在看到这妖怪之后还保持冷静的没有几个。
抱头鼠窜被他们表演的淋漓尽致。
那妖人虽然不再是人的形态,但是意识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是闻了殷途身上的香气才会变回妖形的。
妖人冲向殷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败的误点,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西楼,除掉这个小子!
这样一想,他便想到了最近被毁掉的地方,对这个小子更加的凶狠,对着他的脑袋一口咬下去。
殷途身前身后没有人靠近。他这一口没有人可以拦住,包括他自己。
因为迄今为止,从这妖人变身之后,殷途就没有动过地方,没有变过表情,甚至是眼神。
别人不知道,殷兮知道,这小兔崽子是被吓住了。
长玖转着圈的飞过去,在那一张嘴落下来之前,把那蝙蝠的嘴巴穿了个透,鲜血淋漓。
殷兮足尖轻点,瞬间出现在人妖面前,长玖也飞回了她的手里,变成她常用的棍子,照着人妖的脑袋打了下去。
人妖瞬间倒在地上。
他一倒,那些惊慌失措的人都消停下来。
夜默走到殷兮身边,“现在怎么出去?”
殷兮看着他,把手里的丝线递过去,“顺着这根线走。”
这地方确实是很隐秘,还和迷宫一样,走不好就容易迷失在这里。
夜默接过丝线,瞧着殷兮把那妖怪拎起来,和他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那妖怪反抗的厉害,被殷兮打了两下才消停。
殷途跟在她身边,此时一看,竟有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感觉。
夜默回头,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看着他,又或许可以说是在看着他手中的丝线,眼神里的渴望和挣扎都不曾掩盖。
“蓝公子。”
蓝笙尘走过去,手里被塞进一根冰凉的丝线。
夜默说道:“带他们出去吧。”
看着他看向离开那两人的表情,蓝笙尘明白他想做什么,“你帮不上忙的。”
“那也不能让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去承担吧。”
夜默说完,追着那两人而去。
蓝笙尘看了一会儿,转身拉着丝线,带着这些人离开这个地方。
人妖在殷兮手里挣扎,每动一分,殷兮就扎他一针,最后身上都被扎过了他才消停。
西楼里藏着的秘密并非是妖怪,而是法阵。
包括那些被她送回去的妖。
法阵是干什么的,这个妖怪也不知道,他负责将一名使者带来的妖怪驯化,然后用来献祭。但是在驯化的过程中发现了这种傀儡术,便用到了这些妖怪的身上,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也会因为和妖怪接触的过多而同化。
不过他也找到了恢复过来的方法,还没有来的及通知别人。
“你见过那使者吗?”
殷途抱着长玖,一步一颠跟在身后,他突然对这个使者好奇。
“见过。”他也和这个使者接触过几次,“是个女人,我见她的感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妖?”
殷途的语气平常,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单独的问话让还在殷兮手里的妖怪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是妖,也不是人。”
有一种人就会让你放下心里的防备,让你对他无话不谈,直到说出自己的全部。
殷途就是这种人,他只是寥寥几句,就将事情了解个大概。
这个法阵是一个女人告诉西楼楼主的,说是能提升实力,称霸整个大陆。而这个楼主又有野心,两个人正好对上了。但是对上了之后才发现,法阵所需要的妖怪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所以这个女人又去抓妖怪让他们驯化献祭。
工序庞大,这件事情已经在暗地里进行了二十年。
“那些进来的人呢?”
“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就杀了。反正进了西楼也没有出去的,所以就这样也不会有人发现。”
殷兮没忍住又扎了他一针,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没有人性!同类都弄死!人渣!
人妖被扎这一针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情况,不敢说话了。
“法阵在什么地方你知道?”
能用妖献祭的法阵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去了解一下这个东西才最重要。
人妖点点头。
“走。”
殷兮把人妖放下,长玖立刻变成绳子,一端拴在殷途的手腕上,一端系在人妖的脖子上。
走了一小段距离,身后传来脚步声,夜默跑了过来,直接抱起了殷途。
殷途还被吓了一跳,待看到夜默那张脸的时候,收掉手里的力量,语气有些嫌弃,“你一个普通人跟着干嘛!”
夜默不看殷途,看着殷兮,“我不放心你们!”
殷途一脸了然,“你是不放心我娘吧!”
殷兮:说话别拽我啊!
夜默抹了把他的脑袋,笑着骂道,“小兔崽子!”
哎!
别以为你是我娘允许的人就可以放肆啊!
他好歹也也是一代小妖王!
小兔崽子也是你能说的!
殷途在心里问候了这个人全家一遍,有殷兮在身边到底是没敢多说话。
夜默看出了他的小憋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石头放在他眼前,“送你,拿着玩!”
“啊!”
姐姐送你去西楼(待续)
殷途大叫一声,在夜默的怀里直接变回了原形,一只兔子瑟瑟发抖惊恐看着他手里的石头。
走在前面的殷兮听到这一声,下意识回头瞧一眼,小兔崽子直接从夜默的怀里蹦下去跳到殷兮身边。
夜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是——”
殷兮把受惊的小兔崽子放回衣袖里,回答夜默那个问题,“妖。”
夜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盯着殷兮,“那你——”
“同类。”
殷兮看着周围的环境,把前面走着的人妖叫住,“你是个普通人,现在走还没得及。”
说着,她便劈开了一道裂缝,裂缝里面的光慢慢渗透进来。
夜默没动,倒是那人妖挺激动的。
有这缝隙他可以出去了啊!
人妖趁着这两人说话慢慢移动到裂缝旁边,手指刚搭上去,感受到传来的吸力,只要一使劲,他就能出去了!
就在他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光芒消失了,吸力消失了。嗯,裂缝不见了。
人妖僵硬的回头,殷途又变回了人形,被夜默抱在怀里,笑嘻嘻看着他,“往哪儿走啊!”
他摇头,脖子上的绳子突然勒住,呼吸困难。
“好好干活。”
人妖赶紧点头。
他刚刚不是变成兔子了吗?
那是妖啊!
为啥跟着一个人类欺负他!
殷兮:你是个人的时候还杀同类呢!
你算什么!
不人不妖!
妖最喜欢的是血脉纯的,像这种自行转变的根本就不受待见。
殷兮给他们身上都笼罩了几层防护,避免靠近那法阵的时候被人发现。
走这一路,巡卫的不少,如果没有这人妖,他们还得打一架。
这层防护,殷兮多给夜默加了一遍,又顺手给他不少的东西,用来防身。
那东西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夜默一脸惊奇,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被他抱在怀里的殷途就开始教他使用方法。
夜默很聪明,只是简单讲几句就能知道的差不多。
“别说话!”
殷兮拽着夜默藏在人妖的旁边。
前面就是阵法的所在地,偌大的方阵中间放着一个祭台。
有光芒流转在这法阵的纹路上,影影绰绰。
殷兮看了一遍路线,倒是看出了熟悉感。
“今天那名使者也来了,那使者很厉害,别出声。”
人妖似乎忘记自己是那一边的人了,还转过头叮嘱着殷兮夜默。
殷兮看过去,法阵旁边确实是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不过周身的气势很是凌冽。
看起来不好惹的啊!
女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看着这个阵法有没有什么不完整的。
在这人妖说完之后,那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一眼。
这一回头,殷兮看清了她的容貌。
那张与她相似的脸上布满裂纹,双眸迸发着冰冷。
夜默赶紧将人拽下来,躲开这女人的视线。
女人看了他们这个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头。
夜默盯着她,动唇无声。
“你们长的好像。”
殷兮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对着殷途做了两个手势,没人看得懂那是什么意思,殷途似乎是不太情愿。
殷兮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指了身边的他们,那意思似乎是让他们离开。
殷途还没等有什么表示,长玖就在他的怀里了。
“寐尚,好久未见。”
人妖惊疑看着殷兮,又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你们……”
殷途赶紧将他的嘴捂住,示意他不要说话。
不是,你们认识搞什么!
夜默也很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像人妖一样那么奇怪,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如人妖想的那样。
果然,殷兮不过是打个招呼,对面的那个女人连句话都没说,直接动起了手。
殷兮只躲不攻,对她很是容忍。
这种容忍程度是殷途没见过的。
殷途不能出声,两只拳头紧紧握着,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了上去。
“你告诉我,她是谁,我能帮忙。”
殷途用一种不自量力的眼神看着他,一个凡人能帮什么忙。
“相信我。”
殷途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自身的实力在这里,想让人信的资本都没有。
“她在顾忌。”
夜默看向只避不打的殷兮,双眉皱的紧。
“这个女人是焚亓用心血筑成的。”
夜默很想问这个焚亓是谁,但是这种时候已经没有精力去了解这些了。
殷途拉过他,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并把长玖交到他手里,“一定要准。”
既然殷兮不能下手,那这一下一定要准,准到一招毙命。
那边的两个人已经不在是战斗了,更像是在较劲。
“你是他最喜欢的人,应该帮我,而不是阻拦我!”
殷兮没有说话,不动声色靠近那阵法。
那女人对这阵法尤为看重,她靠近一点都能被发现。
“你拿那些妖做祭,我缘何帮你。”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类,她不会那般无情的。
“你难道不想让大人回来吗!”
殷兮笑了,“你口中的大人若是用这种方法回来,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许你如此说大人!”
那女人似乎是被殷兮惹怒了,下手也重了,殷兮没注意她这突然的变化,堪堪躲过去。
“谁都可以说大人,就你不能!”
殷兮笑容不变,这是她感觉自己有生以来笑得最假的一次。
“如今我倒是好奇你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竟然还是我没资格说的!”
那女人听到她这话,突然停了手,瞪大眼睛全是错愕,“你不记得大人了?”
如今每个人的注意都在她们的打斗上,根本就没注意她们说的是什么,而这女人又为何停手再次出手。
“既然你如此忘恩负义,那我今天就未大人报仇。”
这话说的让殷兮纳闷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位大人似乎和自己的瓜葛很深。
是殷兮,她自己。
但是为什么自己不记得?
活着的时候有恩有缘的都还的差不多了,没欠谁的吧。
被这女人控诉的这两句让殷兮把自己怀疑了。
正在此时,夜默看准对方吧弱点暴露在自己面前,长玖变成了自己从未变过的弓箭,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从殷途和人妖的眼前飞过。
夜默不是第一次干偷袭这件事,却是最紧张的一次,在握着箭的时候,掌心全部都是汗水。
殷兮正对着他们,眼见长玖飞了过来。
“躲开!”
掌心还在凝聚着并没有成型的飓风,长玖已经被这女人的自身力量反弹了回去。
飞驰的箭羽从夜默的胸口穿过,带起一片血花。
居高临下的血点点缀了殷途一身,一脸,模糊了他的双眼。
和殷兮对峙的女人也回头看一眼,嘴边案幸灾乐祸的笑还没有全部露出来,待见到夜默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大人——”
提前到来的终章
往日井然有序的阴司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
逃窜的孤魂,掠夺的鬼差,就连平日招摇的彼岸花也变得萎靡不振。
忘川河睡突然干涸,而从未变化的,便是那里还坐着一个孤魂。
那个孤魂像个世外之人,双眸清明的这和已经混乱的世界。
“你回来了。”
殷兮站在她的身边,即便如今这忘川河水已经干涸,她的脚都未曾拿出来。
“我最近听到了很多的事情,有兴趣听一听吗?”
殷兮淡淡看着她,“孟婆去了什么地方?”
“你说那个骗人的鬼差?”
女子歪着头看着她,而后又想了想,似乎是想起来很费劲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他说他要去祭冥阁。”
殷兮转身离开。
那女子仍旧在身后喊道:“你真的不听听故事吗?”
听故事?
再听她就是个傻子!
现在阴司这个样子一定是出大事了,她还在哪里跟个神经病一样,这次要是说她没病,殷兮这两字倒过来写。
回到祭冥阁,里面什么都没有,包括她的那些报酬。
殷兮心里浮现起不好预感,走到深池。
打开盖子,里面果然也空了。
谁劫走了午眚?
又拿走了魂晶!
祭冥阁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而且,这里的阵法也没有被动过。
所以是熟人干的!
殷兮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当初自己已经答应他一定会把人给救回来,现在做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殷兮!”
她正要把镜子打开看一看,祭冥阁外传来阴司主祁廉的声音。
殷兮把镜子收起来,出去一看,不单单是祁廉,还有十殿的殿主。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在这队伍的后面,殷兮发现了孟婆。
祁廉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殷兮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时的殷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阴司十八层封印着一个魔,这个魔当初干了不少的事,每一件在当年都很轰动。
而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实力强大的魔要出来了。
在殷兮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暴动的厉害,封印已经破碎了一半,此时他们脸上的凝重掩盖着疲惫。
如今只是勉强将他压制住,也是因为他的出现,阴司变得如此混乱。
殷兮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午眚。
“孟婆,午眚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此话,十殿都看向孟婆,而祁廉是身体一僵。
“午眚不见了!”
“是被人带走了。”
殷兮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午眚在她这里的事情只有祁廉知道,他不可能会带走她。那么和午眚有点关系的孟婆就有嫌疑,更何况他还总在这祭冥阁徘徊,完全有机会带走午眚。
孟婆并没有其他的表现,有得知的诧异,还有其失踪后的惶恐。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午眚在你那里,你知道我找了她多久吗!”
孟婆听到这个消息比殷兮还要激动,这点可以理解,毕竟是他喜欢的人。
祁廉也很焦急,但相对来讲要沉稳的多。“午眚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的。”
殷兮把孟婆的手抚开,看着他在那里演戏,“我告诉你,午眚是我的人,把她治好我废了好大的心力,如今快成功了你将她带走,若是把我以前做的全部毁掉,我会让你还她一条命。”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的还是孟婆,很明显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孟婆的表情虽然可圈可点,但是殷兮并没有看到一点真心。
“说说十八层那个。”
现在已经分不清是阴司重要还是午眚重要,她手里拿着午眚的本命牌,如今没见到有什么大事,那就说明没有危险。
谈到十八层的事情,十殿主转轮王要比祁廉更加着急,“现在我们已经勉强封印住他,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再次出来,使者一点要帮忙。”
殷兮不太喜欢这个转轮,说的话没有实质作用,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帮。”
你不说,我怎么帮!
转轮长了半天的嘴都没说出什么来。
祁廉将他按下,开口道:“我们去给他加一层封印,请使者用万宗阵法封印此魔。”
万宗阵法是最坑爹的阵法,没有之一。
但凡是用万宗阵法封印的东西,要么罪大恶极,要么神经病,不然谁会用无穷的力量对抗一个不认识的人。
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都想看看这个被阴司人以精神病对待的魔长得什么样了。
为什么不说罪大恶极,因为罪大恶极魔几乎都被劈死的没剩谁了。
“什么时候去?”
她还得算午眚的帐呢。
想到此,殷兮便向孟婆的方向看一眼,而刚刚站着的人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阴司的地下十八层并非是她上次看的黑黢黢的洞口而是一个地洞,下面满是岩浆,一进去那热浪就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这衣服,殷兮很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一颗烤石头。
那岩浆很近,实际很远。
在岩浆之中有一根柱子,直通洞口,柱子上绷着四五根锁链,锁链被岩浆烧的通红,不用近距离看都能知道这玩意儿有多热。
在柱子的身上还有一道道符文,这符文她见过,每次去找秦广王都能看到他在自己的桌案上乱涂乱画。
这些符文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较为瞩目的是那桩子上的一个排阵,突起的石头正好形成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殷兮没见过。
挺奇怪的。
他们出现没半刻钟,岩浆下面开始冒泡,一个人影被托送上来,一身红衣和那岩浆相附和,脸上纹着入魔的纹路,凌冽的煞气扑面而来,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对方并没有说话,却让殷兮身边所有的人都很紧张。
殷兮睁大眼睛仔细瞧这个人,却看不清面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脸。
怎么这么熟呢?
这是给殷兮的第一感觉,可看不清脸她也不知道在什么吗地方见过。
“焚亓,三千年你都未曾想过离开,如今却要出去,你可有想过你将会造成的灾难!”
在岩浆站着的人说话了,声音就像是一汪水一样,沁人心脾。
在这燥热中给你一丝清凉。
又或许可以说是冷。
“我看到了我想找人。”
这才是他要出去的理由。
“你当初自己来这里,如今又要出去,阴司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魔头向前迈一步,出了溶洞。
当所有人条件反射后退一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想出就出,想走就走吗。
轮转王的性子急,对于这个魔头的无言挑衅,当时就将手里的武器飞了出去。
无人择问的前因
“殷兮!”
凄厉的声音漫过整个天地,一身红衣的少年在诛仙台上抱着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无声坐着。
他不知所措的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推到尸体里,可那原本应该有复活迹象的尸体并未出现半点温度。
“大人!”
不远处跑来一名女孩儿,女孩穿着她最喜欢的裙子,平常所见的欢颜已经变成惊恐,看着台上的少年一点点变化,直到魔纹遍布一脸。
那女孩赶紧拿出镜子看上一眼,她也是同样,丑陋的魔纹将她的容颜毁的面目全非。
“大人……”
“把这里收拾掉。”
少年的声音已经不再清澈,反而更加冷冽,他似乎是一瞬间成长起来,让人望而生畏。
“是。”
与他血脉相连的女孩儿也是同样。
入了魔的仙就没有资格在停留在九天之上,没有人知道这个魔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崂山的覆灭才让所有人想起他。
九天之上的众仙将前来告知的魔衣碾碎,坐于上位的天帝将座椅捏的死死的,“众位可有对付焚亓的办法。”
说来可笑,曾经被他看好的一代接班人,竟然入了魔。
这个魔,也是所有神仙都知道是被逼出来的。
天帝的并没有让其他人开口,下面那些平日里善言善语的神仙一个个像只缩头乌龟一样。
“风伯,你说说!”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翁走了出来,手执竹扇,挺直站着,并不说话。
焚亓的身份谁都知道,若说真有克星,那也是被他们给设计死了。
对方要为其报仇,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拦得住。
“小仙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仙看着自己走出来的九尾神君,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发出嗤笑。
而天帝扫了他们一眼,那不为人知的心思才收敛一些。
“九尾神君请说。”
九尾摸了把自己的尾巴,眉目流转着让人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妩媚,声如娇鹂,“既然那焚亓如此喜爱那颗石头,不如就造一个好了。”
“那是上古神石!如何造的出!”
只要有人说话,那就不怕说不起来,他一出主意,就有人在这里反驳。
九尾又抓了根尾巴,“你我合力造不出,还装不出来吗!”
天帝盯着下面的九尾,语气沉了沉,“你是说。”
“天帝聪明。”
天帝老脸一青,重重拍了座椅一掌。下面的神仙身形不稳,只有九尾不动不晃。
气人!
气神仙!
气天帝!
九尾神君出的主意被天帝采纳,天帝几乎是招呼了所有的和石头有关的神仙去做这个假象,包括与那真石头要好的惟一上仙。
在她的指导下,一个与那石头百般相似的假石头出现了。
少女穿着一身黑衣,在眼角是被那些神仙强行刻出来的金郁花纹,眉目间全是冷冽与漠然。
天帝微微一怔,这个样子的假石头确实很像。
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被父母带去她面前,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她还曾经惊为神人。
什么时候变的?
是父母被妖族杀死的,还是她不想给父母报仇的时候。
他曾经发誓,除掉忘恩负义,野心勃勃的妖!
天帝转身,对着那假石头说道:“此次凶险,你可有准备!”
假石头变了脸,满是恭敬,“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天帝点点头,“谁去送她。”
惟一站了出来,“我去吧,顺便告诉她殷兮的习惯。”
殷兮的习惯就是——太多了。
焚亓离开九天诛仙台,灭了崂山之后便霸占了崂山,将其大殿全部毁掉重新修辑,随着他的寐尚看着支起来的石头房子,心中不只是一点的凄凉。
“大人,您歇歇吧。”
她的大人明明可以挥手成屋,如今竟然一点点的自己搬石头,双手都磨破了。
焚亓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动手搬石头。
虽然这双手磨损的快,但是好的也快。
焚亓看着寐尚的动作,小声道了声谢谢。
寐尚心中一酸,将他手里的石头打掉,“大人,你这样是何苦呢!”
焚亓又不说话了。
或许是对她无话可说。
这个石头房子盖了半年,又在旁边搭了个小木屋,那是寐尚的住所。
在房子搭好以后,焚亓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总是能带着一身的煞气。
寐尚想问却又不敢问,她怕自己惹人厌烦而被赶走。
直到惟一送来与殷兮相似的石头,情况才有所改变。
在这些天,寐尚出了门,每天都能听到这件大事,那件小事,一但是有人说哪里哪里出了灭门,哪里哪里出了异象,那就是焚亓到了那里。
而惟一见到寐尚的时候也有些惊疑,那张脸和殷兮的也很像,尤其是在她不说话的时候,尤为的相似。
“您是?”
惟一瞧见了她脸上的魔纹,这才肯定,此人并非是殷兮。
但是,这一见到她,就会想起自己身边的假石头。
既然这个焚亓把一个和殷兮相似的人放在身边,那她这个假石头肯定能将人除掉。
“惟一真君。”
神仙?
大人与神仙势不两立。
寐尚立刻警惕起来,但见她身后还躲着一个,更加警惕了。
但是随后看到躲着那人的样貌,在她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殷兮。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诛仙台上的情况她虽不了解,但是她可以肯定,殷兮一定是死了的。
惟一是个仙君,她刚不过,便不再说话了。
一天终了,焚亓带着一身血腥回来,对来者不曾注意。
惟一看着往昔的少年如此颓废堕落,心中有的不止是惋惜,还有漠然。
如果真正的殷兮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办呢。
惟一知道,殷兮会很心疼。
“大人。”
寐尚轻轻叫了一声,焚亓那双犀利的目光落在她,如今而言,即便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她,也惧怕他现在这个样子。
焚亓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惟一身后的假石头上。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惟一曾经预想过,她把身后的人拽出来,“我们把殷兮找回来了,不过,她好像是忘了许多事情。”
对面的少年嗤笑一声,声音冷的像是数九寒天里的冰渣子,带着无尽的黑暗气息,“亏你还是她的朋友,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焚亓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带着情绪,但是听起来却更为瘆人。
惟一刚要开口,身边的人已经变了样子,随后慢慢融化。
是那种融化,融化成了血水,摊在惟一的脚边。
她那身白色的仙裙都被染成了令人作呕的肉泥色,略显狼狈。
“焚亓!”
惟一一句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落到了他的手里,那双冰冷的手一再收紧,熟悉又温柔空气离她远去。
谁言那些错与对
“你走吧。”
少年松开了手,而高冷清傲的惟一仙君摔倒在地上,宛若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弱女子。
惟一得到了新鲜的空气,一口一口的大呼吸,她看着焚亓远去的背影,又瞧着有些害怕的寐尚,缓过气来的仙君离开了着座石屋。
她知道,对方放过她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是殷兮的朋友。
而这次过后,她便不是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的寐尚是有多恐惧。
她看到那个和殷兮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被焚亓揉碎,生怕自己也会变成她那样。
这条命虽说是他给的,可如今要回去,她竟是不舍得的。
或许是因为他,又或许是因为这明媚的阳光。
“寐尚。”
焚亓从见过那个假的殷兮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三天。
出了门第一声叫的就是他,而此时的焚亓似乎是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身上的戾气不见了。
就连魔纹都变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似乎有些眼熟。
是金郁花。
那是殷兮最喜欢的花。
“你可以离开。”
焚亓这样告诉她。
可他不知道,如果这个傀儡离开了他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寐尚不言不语。
焚亓等着她说话,可这两个人僵持半天,最后是他先开的口。
“随我来吧。”
焚亓带着寐尚去了一个地方,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景色宜人,四季明朗。
寐尚不懂,疑惑的看着他。
“我要帮殷兮完成她想要做的,等我走后,便将我埋在这里,和她放在一起。”
这个地方并没有的坟墓,又谈何她呢。
后来的寐尚才知道,原来殷兮的尸首都已经碎在了河水里。
从那以后,寐尚再也没见过焚亓,最后一面,便是他的尸体。
一个魔,一个神,死的都很蹊跷。
或许知道的只有天帝,又或许还有风。
殷兮的身份可以用神来说,她是从天地洪荒中出来的一颗石头,很普通很普通的石头。
在所有的精怪熬过了洪荒时期时,她才初生灵智认识了日月。
日月便是她的父母。
可渐渐有了别的妖怪时,她就想着,自己似乎应该有一个亲生的爹娘。
而那时候的日月死活不承认他们是爹娘。
殷兮便离开了他们,四处流浪。
在第一批上古神,妖,兽陨灭后,留下了见证历史的殷兮,她不知道这是时过境迁的变化,只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日月了。
他们再也没有形态来照顾自己了。
她在漫长的孤寂中找到了乐趣,将物为妖。
教那些聪明的动物法术,成变化之态。
在学成之后,又有了新的乐趣,那就是打架。
妖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初生存的物种。
随后便出现了人,妖,仙,魔,鬼,灵。
天帝的存在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殷兮带着妖怪繁衍到整个世界,无处不在。
混乱不成样子,第一任天帝便出现了。
天帝是神,亦是人。
当初的他们在受尽了所有的苦难后便由殷兮亲自教导成了一方掌管着,但是始终有不服的人,比如殷兮卸任后的妖王。
那是一只兔子。
有野心的兔子。
第二任天帝便是由他设计死的。
也因此,成了天帝心中的一根刺。
她虽为妖界首领,但是本身便是神,不得不在小天帝还没有掌控好世界的时候来镇压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这个位置的诱惑力原本就要比首领大的多。
但是渐渐的,她似乎取代了天帝的,在人,妖,鬼,魔,仙,神,界中,话语权更大。
天帝慢慢成长起来有自己的思想,而频频被殷兮给驳回。
“你还太小,这件事情是你处理不好。”
天帝一直都在听。
而殷兮还总带着他去妖界。
妖王每次看见他笑得特别的开心,那对幼小的天帝来讲,是一种比挨打痛百倍的经历。
“上神,为什么这里不能统一统治呢。”
“你懂妖吗?你懂人吗?你懂神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能懂又听话人。”
殷兮虽然不知五谷事,但知天下礼。
所以,那小天帝似乎明白了殷兮的意思。
“这些我都知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年轻的时候,总是想要轻狂一些,能把心里的宏志伟愿达成,最重要的是,他要报仇。
妖,本应该消失。
多次被殷兮阻拦后,天帝表面上消停了许多。
这一大一小也经历过无数次的争吵,又或许是说,天帝在吵。
时间长了,似乎是累了,天帝再也没有说过。
而此时,已经把所有事情交给天帝殷兮,遇到了一个小仙君。
那就是焚亓。
焚亓这个小仙君,是第一批独生子。
是天帝的侄子。
为了让殷兮有点事情可做,不要插手妖界的事,是妖王特意进贡来的。
五花大绑的焚亓被妖王像是供果一样呈过来,让殷兮觉得十分可笑。
那时的她还在研究这个第一批独生子为什么这么弱而失掉了最佳的调解机会。
小仙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时间一长,殷兮便烦了他,要将他送回去。
可这小东西不要回去,还到处打着她的名号惹是生非。
殷兮似乎是不再管着这些不干自己的杂事,一心在和这个小仙君玩。
直到这个小仙君再次被妖界绑走。
这次,殷兮在踏入诛仙台前才知道,这个小仙君不过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天帝陷阱。
焚亓被绑在诛仙台上,天帝站在天兵天将中间淡漠看着他们。
而另一边,则是妖界的众多妖怪。
“叛于天界!你可知罪!”
小仙君似乎是被水浇透了,浑身湿淋淋的挂在诛仙台上,他低着头,不远处就是殷兮。
从开始的定罪,到最后的天罚,殷兮全部都没有搞懂。
天帝也没有给她搞懂的机会。
倒是妖王,看着他们作秀,还在安慰殷兮。
他能看的出来,殷兮很喜欢这个小仙君。
可殷兮眼见着那天罚落在小仙君的身上,确是看不下去了。
当第一道天罚落在小仙君身上的时候,殷兮便飞掠而去,妖界全体妖怪开始戒备。
天罚是这个世界的惩罚,当初,上古的老东西,便由他们来换掉的。
所以,这第一道,小仙君就已经失掉了半条命。
当第二道落下的时候,殷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是焚亓不能承受,那也不至于一下就没了生息。
殷兮将捆绑在诛仙台上人扶了起来,那哪里是一个小仙君,而是一个傀儡。
和焚亓一模一样的傀儡。
天罚惩戒,不可逃避。
殷兮站在诛仙台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天帝和笑意盈盈的妖王……
这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恐怕脸都不用要了。
原来看她不顺的不止一个。
她的希望便是我
焚亓被关了起来,当他赶到的时候,大军已散,而他只来得及看殷兮最后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
焚亓只能说着这一句话。
他很难过,这点殷兮看的出来,徒留最后一口气并没有什么不舍与不值,有的或许是平静。
她看着身边的人离开,而自己却还在这个世界上浑噩度日,或许已经累了。
殷兮如此想到,可见到焚亓流眼泪,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也有些难过。
自己也是一个神,就这么被天罚淘汰了是不是有点奇葩啊。
“别哭。”
她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那气息却是越来越弱了。
“我等你一起投胎。”
殷兮给他见过一个故事,人死之后回到阴司报道投胎,而她便承诺自己会等他。
果然,那小仙君不哭了。
“我会帮你报仇的。”
报仇这件事殷兮还没有想过,不过他高兴,殷兮便顺着他吧。
“等我。”
这是焚亓做出的承诺,是对自己的欺骗给个交代。
殷兮听得到他撕心裂肺的吼声,不过,她在远离时候不能回去。
阴司这个地方是她骗人的,被天罚的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是什么物,总而言之是没有投胎。
但是殷兮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真的到了阴司。
孟婆便是天上的那只九尾神君。
对于这些事情,殷兮也是后来才知道。
焚亓在承诺殷兮报仇之后自己进行了了断,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天帝变成了另一个人,妖王也是被他儿子篡了位,而这姓,便是殷。
关于殷途,他是小仙君在挑衅妖界的第一美人妖时捡到的。
那时候的殷途还是一个小兔崽子,眼睛都没有睁开。
而这位捡到他的小仙君在捡回来之后就扔给殷兮,理所当然让殷兮养着。
殷兮:……
我养你妹!
养孩子她并没有经验,这小兔崽子能活下来完全就是命大。
小兔崽子认她做娘的时候是变成了人类婴儿的样貌,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人就是殷兮,一声软软的娘便从他的口中模糊的叫了出来。
没有软如水,没有母爱泛滥,有的只是认真强调。
焚亓在外出回来之后便看到殷兮对着一个小娃娃一遍又一遍强调,“我不是你娘。”
那小兔崽子咯咯的笑,继续叫着娘。
焚亓意有所动,慢慢走过去靠近小兔崽子,“来,叫爹。”
小兔崽子淡定看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发难,哇的一声哭起来。
“哈哈!”
殷兮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好玩,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了他点灵气,“从今以后,我允许你叫我娘了。”
即便是有了称呼,可她依旧没有做娘的样子。
小兔崽子能爬的时候,她让他走。
能走的时候,让他跑。
能跑的时候,让他跳。
能跳的时候,让他飞。
能飞的时候,让他滚。
这最后一个训练时小仙君干的。
焚亓发现,这小兔崽子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殷兮就不太乐意搭理他。
殷途夹在后爹后娘中间顽强的生活着,一百二十年,整整一百二十年,他终于被小仙君赶走。
走的时候,连殷兮都没见到。
那个时候的殷兮还在为天帝的事奔波。
焚亓倒是送了他一程,并非有什么亲情,而是怕他再次回来。
殷途对他想法嗤之以鼻,他如果不能扬名天下是不会回来的。
离开殷兮住的地方便遇到了自称除妖的仙,他的生活彻底开始。
人间,妖界,魔界,就连天界他都见过,闯过,也闹过。
每次都是遍体麟伤,而时间一长,他也习惯了。初时还在和殷兮传信,后面便只能简单说两句近况,最后便是连消息都没了。
而殷兮的死,他还是从焚亓那里听来的。
“什么!不可能!”
殷途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兔崽子了。
焚亓的样子已经变的陌生,唯一能找到的相同之处恐怕只有他面对自己时那种不由自主衍生出来的长辈的感觉。
“我这次来不是来告诉你关于殷兮的事情的。”
“你要干什么?”
殷途虽然不怕他,可依旧时提心吊胆,他的情绪相对以前来讲,差的太多。
“你要做妖王。”
这时他万万没想到的,殷途想过,这个人顶多就是让他陪着一起,可从来没想过会成为妖王。
而接下来,焚亓还给了他巨大惊喜。
“你是妖王的儿子。”
那时候的妖王为了拉拢,便要将自己的王后杀死,而娶鬼界的公主。
焚亓捡到他的时候正是他刚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带着他躲避妖王的追杀。他的母亲看见了他,一直求着他,焚亓这才多管闲事将这小兔崽子捡回来交给殷兮。
“我凭什么信你。”
即便是不在妖界人身边长大,他骨子里的那份疑虑依旧存在,不信任任何人。
焚亓将藏了多年的石头拿出来,轻轻碾碎,出现了一道光芒。
光芒笼罩着他整个脑袋,半刻钟之后,光芒落了下去。
殷途一脸冷漠,“你为了给娘报仇,当真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如今的焚亓也是不做言语。
就这样,在焚亓弄死他的亲爹时候,殷途成了妖王。
没有感情的亲人或许就和陌生人一样,那点血脉相连的感觉在他看到那些人对他的那个亲娘动手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他现在想知道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殷兮。
成了妖王,他有了许多便利,能看到好多书。
这其中便包括天罚。
殷途发现焚亓有些魔障,便将书让他看。
上面写着的话,就是天罚之人,必将和着世界融为一体。
也就是说,阴司里根本就不会有殷兮。
焚亓在准确看清了这件事之后,便离开了妖界,转而找天帝。
殷途心里也是担心,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个月后,殷途再次见到焚亓,焚亓身上的气息又加了一层阴郁,但是表情却多了起来。
“我找到办法了。”
殷途不明白。
听完焚亓的解说以后,他知道,焚亓找到了能让殷兮回魂的方法。
“你要帮我!”
殷途盯着他,声音比平常还要严肃,“你确定吗!”
这不是小事。
他看过焚亓的计划之后,心中更加不安稳,再次问道,“你确定吗!”
这是焚亓第二次说的肯定,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殷途拿着他的阵法图,在对方满是希冀的目光中,摆上了第一道阵法。
在这阵法未成之时,殷途便将这阵法翻了一遍,在这图纸上,赫然见到了一枚印章。
“报!”
殷途看了还在结阵的焚亓,走出了规划的地方。
“王,天帝登基,轻王参宴。”
听到这话,殷途顿时了然。
阴司
逆转回生阵是这个世间最难以被结成的阵法,不单单是它那难以画出的程度,更是开阵所需的力量。
得知天帝换了一个人后的殷途就想明白为什么焚亓有信心能将此阵结成。
一个妖王,一个天帝,加上他自己作为媒介,莫说殷兮消弭于天地间,就算是成了灰也会被这阵法召唤回来。
阵法一点点亮起,而站在阵中的人已经成了半透明的状态。
“这么做是真的不后悔吗。”
这是殷途最后问他的一句话。
焚亓没有回答,可是他的举动却已经回答了他。
阵法结成,焚亓消失了,可是没有看见殷兮的身影。而参与场结阵的殷途满怀期待成了泡影。
怎么会这样呢!
焚亓以自己做引怎么可能会引不回殷兮呢!
这个答案,谁都不知道。
而按理来说在引子下本该消失的彻彻底底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阴司。
焚亓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疑虑,这里昏昏暗暗,跟班就不像是他所在世界。
脚下踩得倒是土地,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是什么人!”
在焚亓走了几步之后,身边突然出现了不少的魂魄。这些魂魄的手里拿着刀剑,凶气的厉害。
什么人?
他也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些魂魄看起来很弱,但是动起手来,焚亓便发现自己竟不是他们的对手。
鬼差将他押解到阴司主祁廉那里,焚亓也见到了孟婆,九尾神君。
他走这一路上没想明白,但是见到了他突然就想到了。
这里是阴司,那是鬼魂的地方。
可他也不应该连一点修为都没有。
“焚亓仙君,久仰大名。”
祁廉这话不过就是客套,没想到焚亓倒是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有种让他继续久仰大名的样子。
“我来找殷兮。”
他的事情在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所以祁廉倒是不觉得奇怪。
“仙君说笑,我这里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怎么会有你要找的人呢。”
焚亓见他并无诧异或是疑惑,点了下桌子,“我没说她是人。”
进阴司的当然只有魂魄,也就是鬼,所以,焚亓也不知道是点了那根火线,直接对着祁廉动手。
而他的动作给这里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曾经和他接触过的孟婆。
孟婆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焚亓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手越动越大,焚亓的力量也越来不对劲。
孟婆知道,这感觉不对。
在打了一阵之后,焚亓已经红了眼,出手狠辣。
“他入魔了。”
任何人,一旦入魔,实力大增。更何况这焚亓的本身就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存在。
他这边一入魔,整个人就像是往外冒着水蒸气一样咕嘟咕嘟向外蒸发魔气,黑黢黢的一片雾状,但凡是沾到的魂魄都变得狂躁起来,相互攻击。
阴司被他这么一搅瞬间乱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去把十殿请来!”
孟婆收回自己的尾巴,对着祁廉点头。
现在这个情况,不请十殿的话,整个阴司恐怕都要毁在焚亓的手里。
要说天地间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也就数阴司了,而被紧急叫来的十殿主都很震惊,这魔气太多了。
“祁廉,我将他引入地下十八层的溶洞,你们把他封印住。”
地下十八层有压制魔气的阵法,不管怎么说,先稳定下这些魂魄再说。
入了魔的焚亓如同疯了一样,祁廉都不曾引开他,孟婆这一说,只见他变化了个容貌,学着殷兮说话。
祁廉虽然诧异他的举动,但还是让十殿主住手,以免妨碍他的计划。
可不曾想到,焚亓看到孟婆变化的模样,却是更加暴动,攻击孟婆根本就不带眨眼的。
这样下去,还没等把人引入地下十八层,恐怕孟婆先挂了。
祁廉联手十殿赶紧帮孟婆挡住攻击,他才有喘息的机会。
虽然以身变化诱敌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但焚亓却像是瞄准他一样,祁廉他们只能挡住小部分的魔气,完全护不住孟婆。
孟婆再次被打出去,吐了一口血,咬了咬牙,向地下十八层跑去。
焚亓一掌将他们推开,紧追孟婆。
有了祁廉他们,孟婆跑这一路倒是没有被打,不过在十八层的溶洞口,却没有办法让他跳下去。
焚亓追了上来,一步步靠近孟婆。
自打入魔就从未说过话的焚亓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复往日清澈明亮,略显低沉,犹如野兽低唔,伺机撕咬猎物的样子。
“九尾,你敢变成她的样子,该死!”
孟婆很诧异,不曾想过焚亓竟然是将殷兮熟悉到如此地步。
不过还好,他还有意识!
“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要想清楚,毁了这里,殷兮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孟婆试图制止他,可他的清醒只在殷兮的身上,其他人或事一句都听不下去。
焚亓在掌心凝聚魔气,那模样就像是必须要杀了孟婆一样。
孟婆被他攻击,已经受了伤,又跑了一路,这一下他根本就没有还手或是躲开的能力。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魔气里藏着巨大的压迫,孟婆一退再退,右脚一空,他已经踩到了溶洞边缘,再有一寸,他就会掉下去。
魔气还在焚亓的手中,孟婆盯着他,心一横,不顾一切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正到焚亓面前,孟婆生生受了一掌,那原本倒飞出去的身体却还在他的面前。
焚亓没有多想,又补了一下。
然而这次,却是焚亓和孟婆一起飞出去,掉落在溶洞中。
随后赶到的祁廉和十殿主等人却只来得及看到两个紧挨在一起的身影没入熔浆下。
“孟婆!”
那时候的孟婆想,自己终于可以逃了这么难听的名字了。
焚亓落入熔浆下,阴司的魔气却是瞬间消失了。然而一同消失的孟婆却给阴司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九尾神君的魅惑能力那就是一个利手的杀器,那些不愿意忘却前尘的魂魄就要从他这里拿到忘川水。
他的消失不比魔气入侵阴司造成的影响要差。
祁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而正在这时,殷兮来了。
这段时间,没人知道那原本被焚亓救回来的殷兮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到来的殷兮似乎已经将人忘了。
殷兮当时到了阴司这里,只觉得太过混乱了。
而这时的孟婆,正是午眚。
小姑娘拿着一碗清透的水让她喝,殷兮烦不过,她们便以此结识。
人间
“午眚,你不用去去奈何桥了。”
小姑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工作做得好好的,为什么!
“你现在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午眚并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鬼,而是祁廉养的一只灵。
她出生谁都不知道,但是她的死却是谁都知道。
那次,十殿主让她去人间寻找孟婆并带回来。
也是她第一次去的人间。
“我和她一起去,你帮我把这里管好。”
?
啥?
进入阴司没几天的殷兮竟然临时接到了这么大的任务,有点不可思议,这个阴司主时疯了咋的!
她还能管阴司?
你咋不把你的位子送我呢!
祁廉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她管阴司,反而是解他为什么要和午眚一起去人间。
听完之后的殷兮只想说她也可以。
人间她也去过。
“我不放心。”
得!
您去吧!
把阴司交到她手里就放心了。
阴司有十殿照看,殷兮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每天就是睡觉,看着那些小鬼在眼前飘来飘去的。
祁廉这一走就是十个月,等他回来的时候,孟婆却是好好跟着,但是午眚却不见了。
“小眚呢?”
祁廉连看都没看殷兮一眼,直接消失。
而孟婆却是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殷兮感觉出了不好,走到孟婆身边,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查看他的记忆。
孟婆的记忆破碎不全,但是却能看的出来,午眚的最后一幕是为了这个孟婆挡了一刀。
在人间!
灵可聚万物。
殷兮直接跑出了阴司,而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实体。
午眚死的地方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点灵气找不到了。
这不对。
如果没有,那或许她已经……
殷兮想到了一种可能,跑到她存下来的第一地方,灵界。
灵界是最为神秘的,她们的入口,或许在天上,或许在人间,飘忽不定。
而殷兮则是留了一条线,才找到了这个出口。
灵的形态千变万化,一进去,拽你一根头发的或许是灵,踩你脑袋的或许也是灵。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永远不会伤害你。
“族长。”
一只柔软的灵从花间钻了出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殷兮姑娘,又事?”
殷兮俯身,与她对视,“我想找一只灵。”
灵族长伸了个拦腰,飘到她眼前,坐在了她的肩膀,“名字。”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的不能再小的书,准备在上面查找。
“午眚。”
然而听到名字的灵族长却不动了,她捧着殷兮的脸,“你找她?”
“嗯。”
灵族长从她肩膀飞下去,在前面飘,示意殷兮跟上。
“这个灵我有印象,她是我姐姐的孩子,当初找到她的时候无论怎么说都不回来,三天前却是一身伤的出现在了灵界,我们虽然把她的伤给治了,但还是不醒。”
恢复原本容貌的午眚也不过是巴掌大小,正安安静静躺在水里。
殷兮能感觉到,她没有生的气息了,如今这样完全是靠着自身来养着。
“我要把她带走。”
灵族长围着她转了两圈,又看了看午眚,瘪了瘪嘴,“虽然很不想让你带走她,但是她自己同意,那就没有办法了。”
“她自己同意?”
那也就是说,午眚还有意识!
殷兮将小小的灵体抱了起来,对灵族长道了一声谢。
“你若想救她,就要用灵魂滋养。”
这是灵族长送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以后,殷兮就再也找不到灵界了。
然而,需要滋养的灵魂究竟是什么她都不知道,直到偶然见到一个小姑娘用自己的魂魄触碰午眚,午眚有了些许反应,殷兮似乎是懂了。
“祁廉。”
殷兮自打进入阴司不曾找过他,只有他找殷兮的多,这次被她一叫,竟然是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
祁廉呆愣的神情变成漠然,“殷兮姑娘。”
“我可以做祭冥使。”
祭冥使这件事还是在午眚做孟婆的时候提过,这么长时间,祁廉似乎是有些忘了,这时听到有些疑惑。
“殷兮姑娘这是?”
殷兮知道他不明白,索性便告诉他关于午眚的变化。
“小眚真的如你所说?”
殷兮随手抓来一个小孩子,恐吓他去触碰午眚,小小的灵体竟然奇迹性的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事实如今摆在眼前,祁廉立刻让人去安排殷兮接任祭冥使的事情。
如此,她便有了祭冥阁。
但是,午眚的样子只有在灵魂中温养才算是真的好转,祭冥阁以前是有灵魄,可这里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灵魄已经消失了。
殷兮找不到太多的魂魄用,便将忘川水挪到祭冥阁中。
有生以来,就连常在阴司的十殿主都未曾想过还有人将祭冥阁凿出个坑来做池子。
除了祁廉,没有人知道殷兮是为了什么。
但是自此,她倒是有了不少的美名。
日复一日的重复,待到午眚完全好了起来的时候,殷兮已经不做祭冥使了。
祭冥阁中,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正看着从地下出来的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是什么人啊!”
“哎!你不能从那里出去!”
“师父不让魂魄从那里出去!”
小姑娘叽叽喳喳,张口闭口说着师父,午眚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你师父是谁?”
而且,她怎么会在祭冥阁?
这里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小姑娘被她这一举动吓哭了,她怀里的小猫也同样被吓到,不过这只小猫却是很警惕的盯着她,似乎觉得午眚要是对她怀里的小主人不利,它便出手。
午眚看着这两个些小东西笑了笑。
“祁廉叔叔!”
午眚僵了一下,将怀里的小姑娘放下,转眼便见到熟悉的容颜。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孟婆站在不远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嘴角微微扬起。
“孟婆叔叔,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哭。”
“你有哭!”
“没有!”
“就有,小白都看见了!”
“喵~”
小白猫跟着附和一声,随着一大一小渐走渐远。
一个人的一生总要圆满,或许你觉得不是,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你将会拥有他们得不到的。
一生长远,且行且珍惜。
【未完待续】
封印(1)
午眚回来一个月,始终没有见到殷兮,心中便产生了疑惑。
殷兮的情况她知道,当时听到她成了祭冥使却是是心有疑虑,可总有一个小姑娘在她面前念叨,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可是……
以殷兮的性格,如果知道她复活的话,理应出来看看她的。
祭冥使的特使就是不死之身,生生世世困于阴司。
“小丫头,你师父在什么地方?”
抱着白猫的小姑娘瞪着眼睛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有她怀里的小猫在不停的叫唤。
午眚觉得有些不对,严肃起来,“你告诉我,你师父在什么地方。”
这孩子的表现却是是不对劲。
“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扔到忘川河中泡上三天。”
在阴司中的忘川河里泡上一天都会让魂魄消弭与天地间,更何况是三天,小姑娘想到这里,直接带着哭腔说道:“祁廉叔叔和孟婆叔叔不让我告诉你。”
许是这孩子年纪小,她虽有祭冥使的名头,却还未做一个祭冥使,有些不谙世事。
“叔叔都是骗你的,你告诉我,你师父去了什么地方?”
午眚抹了把她的眼泪,小姑娘抽抽嗒嗒,“师父被关起来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小姑娘说的这话,午眚是绝对不信的,且不说这阴司中有没有人能将她关起来,就算是有那也绝不会动她。
“你带我去见你师父。”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午眚不得不多想。更何况她现在这条命还是殷兮给的。
若不是她,自己还说不定能不能回来。
小姑娘抱紧怀里的小猫,有些紧张的说道:“我进不去。”
师父被关的地方很特别,不单单是她,平常那些小鬼也进不去。
午眚皱了皱眉,“你告诉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见见她吧。”
正说着话,祁廉突然出现了。
小姑娘捂着嘴,像个犯错的孩子躲在了午眚的身后,小白猫也不叫了。
祁廉走到午眚面前,抬手覆上她的眉头,“我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
午眚抓着他的手,“带我看看她。”
她对殷兮的感激不仅于救命之恩,这点或许也只有祁廉和午眚知道了。
走向地下十八层的时候,祁廉给午眚讲了讲殷兮的事情,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在第一次见到午眚的时候,她就知道殷兮是等着一个人……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
在阴司三百年,焚亓似乎忘了许多事情,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是这个身份,甚至是忘了自己这个身份是什么。
但是他始终记得,自己要出去找一个人。
直到看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九尾狐妖。
那就是孟婆。
焚亓引诱他帮忙的时候还是孟婆失魂落魄的那一阶段,内心脆弱,意识浅薄,焚亓不过是两三句话就将人套了进去。
“如果我能让她复活,你要用什么交换?”
正是因为失魂,所以才会寻魂。这一句话似乎成了他要寻找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放我出去。”
孟婆虽是失意,但此时还没有失了脑子,他听得清对方说的是什么条件。
也因此,焚亓的第一次引诱并没有成功。
可那灵魂就在那里,孟婆就算是再怎么不想,不受控制的来到溶洞。
“想好了?”
孟婆看着焚亓,似乎是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随后道:“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
阴司绝对不能再次出现差池。
焚亓坐在溶洞里,一双丹凤眼直直盯着他,“你把你最喜欢的人害死了,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
孟婆目光变得阴沉,但还是守着心底的底线。
“既然对你那么不公平,那你还守着他干什么。”
“她活过来吗?”
“活不过来了,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焚亓见孟婆有些松动,乘胜追击,“和我合作,我保证能将她救回来,让你们在一起。”
“如果你们不在一起,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呢,对吧!”
有了午眚这个条件,孟婆的投降速度没有那么快,可他依旧如焚亓所想,接受了他的提议。
两人合作,焚亓获得力量,而孟婆则是等待着午眚的复活。
然而这一切,都要从祭冥使身上得到,从孟婆开始为殷兮挑选魂魄的时候,焚亓就会被孟婆提前送到殷兮所在那个世界中。
而他的目标是得到殷兮的认同,从而将魂力盗取过来。
他们的合作真的被瞒住了,只不过,这焚亓每次进入世界没有记忆,所行的事完全按照他的潜意识做的,在这世界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就连孟婆也不知道。
许多事情都有了很大的差异,力量凝聚的比预想的少了很多。
世界越来越多,殷兮在发现这中间的一个人她哦那个会见到之后,焚亓也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不少的纹身。
是朵花。
焚亓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出来哪里熟悉。
“这么长时间,我怎么还没有见到午眚。”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在一段时间过后没见到午眚的踪迹,孟婆当然会起疑。
焚亓比他淡定的多,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复活一个人需要强大的力量,并非是吹口气就可以的。”
孟婆有些不相信,因为他现在连午眚的样子都未曾见过,但现在这种情况,孟婆却事什么都说不了。
有这个人还有些希望,若是没有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孟婆只好离开。
只因他现在真的和焚亓对抗不了。
焚亓则是看着他手心的花朵,没有把孟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时间拖得越长,孟婆的怀疑越来越严重,直到他再次去找焚亓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魔头在一次又一次冲撞着结界。
结界也在他的撞击下变得淡薄些许。
而焚亓无意识的呢喃被孟婆听得一清二楚。
“还得要些力量才行。”
孟婆在见到他冲撞结界的时候,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又见他撞了半天撞不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是因为听到他的这句话,将迷障的孟婆唤醒,他想起了一句真言。
人死不能复生。
殷兮曾经和他说过,人活了过来,可是你还能保证是那个人吗。
焚亓撞的几下结界引得祁廉前来探寻,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孟婆时,并没有过多的怀疑,以为他也是过来瞧瞧。
却见他表情严肃,双手握在一起,祁廉肃了神情。
“怎么了?”
封印(2)
孟婆将他和焚亓做的交易交代个一清二楚,而这时的他才知道,殷兮做祭冥使得到的魂魄都给了午眚。
祁廉面无表情看着懊悔的孟婆,捏紧了拳头,“加固封印。”
“还可以吗?”
可不可以只有试过才知道。
在他们加固封印的时候,并不知道焚亓又一次去了殷兮所去的世界。
而这次,将是他的最后一击。
“轰!”
阴司突然变了颜色,纯黑一片,所有的阴魂鬼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对此产生疑惑,而祁廉和孟婆在反应过这声音的时候,心里只有无尽的忐忑。
这是封印的声音。
祁廉赶过来的时候,熔洞中正上演着激烈的一幕,无数熔浆从熔洞喷薄而出,撞击着封印。
焚亓就在熔洞中看着。
“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焚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要出去。”
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话在祁廉的耳中,就是他不放弃现在这个想法,熔浆还在暴动,地面的温度越来越高。
“还能封印吗!”
孟婆看着即将被撞开的封印,问道。
祁廉抿着唇,他不知道,如果是焚亓要出来,破坏封印,那就让他出来,可现在着样,祁廉怀疑是熔洞的封印被破坏了。
熔浆一旦出来,可就不是出来一个魔头那么简单了。
“我放你出来。”
祁廉在三犹豫,在那越来越透明的封印下,他微微抬手,附上阵眼。
这手还没动,就被孟婆抓住,“等等,他和熔洞融为一体了!”
焚亓越是暴戾,熔浆越是暴动。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要是放出焚亓,那就有可能加速熔洞封印的破坏。
这些东西,莫说他,就是整个阴司都不是对手。
熔浆依旧在工作,而那封印也终究没有坚持住,裂开了个缝隙。
祁廉立刻将那裂缝堵上,孟婆将那跑出来的熔浆收拾掉。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孟婆咬了咬牙,将祁廉推开,九尾露了出来堵住缝隙,“去找殷兮!”
祁廉在刚刚动手的时候就已将叫了十殿主,如今听他这一说,虽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离开这里去找殷兮。
九尾堵着的地方承担了大部分的力量,隐隐传来焦糊的味道。
十殿主到这里的时候立刻顶住封印。
而焚亓则是在那熔洞中笑。
“这里这么热闹啊!”
殷兮和十殿主到的时候,只有孟婆的分身在这里勉强还在堵裂缝的,而孟婆也全靠他自己的身体,尾巴已经失去了不少的毛毛。
殷兮将孟婆取代下来,撑着那封印。
她的出现让焚亓冷静下来,可是殷兮也忘了他,根本就记不起来。
直到他露出手心里的花纹。
如果殷兮的出现还未曾将焚亓唤醒,那这一点谁都不信,熔浆的暴动已经减弱了许多,可还是没有停下。
祁廉盯着他们,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才反应道,“这不是他控制了熔洞。”
而是融合,熔洞依旧是熔洞,想出来的不止是焚亓一个人。
当初将焚亓吸引到这里的时候也是看着这里的上古封印能完全压制住魔气,却没有想到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
殷兮垂着眼睫,将长玖扔进去。
长玖在焚亓身边转了两圈,而在熔洞中站着的人只是笑着看她将身体的力量全部推到封印中,瞬间金光四散,笼罩着整个洞口。
溶洞一旦喷发,毁的就是整个阴司,孰轻孰重,殷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身体里也是上古力量,一旦爆发出来,任谁都接受不了,十殿和祁廉孟婆被推了出溶洞。
从此,殷兮就没有出来过。
午眚进入溶洞的时候,入目的是平静的熔浆,还有一红一黑两道身影。
“殷兮……”
红衣铺着雪白的发丝,听到声音的殷兮回头看了她一眼,动作迟缓,眼神朦胧。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的了!
殷兮没有反应过来,又转回头看向怀里的焚亓,一动不动。
焚亓似乎是在睡觉,听到午眚的话已经醒了过来,他看了午眚一眼,随后瞄向祁廉,默不作声跳下熔浆。
殷兮的反应很慢,约么一刻钟她从地上站起来,再有半刻钟她才回头瞧了午眚一眼,眼神并无波动,随后作势要跳下熔浆。
午眚赶忙抓住她,“殷兮!”
殷兮被拽住,也不说话,面向熔浆。
“她把溶洞封印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加上焚亓剥夺她的魂力,让她现在与凡人一样,而且还将自身的意识凝聚在这封印中。”
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午眚拉了她一会儿,殷兮还是没什么反应,她将手放松了一点,对方立刻就跳进了熔浆。
祁廉盯着他们眼疾手快的将被带走的午眚拉了回来,避免掉进熔浆中,“小心!”
“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可是她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不想让人打扰的方法就是布置结界,她确实是做不到了。
午眚站在熔洞口处看了好一会儿,果真没见到殷兮出来,才转身离开。
“小眚!你不要命了!”
祁廉看着她用自己的灵魂织了一个网罩在了入口处,祁廉想要拦住她都没有来得及。
熟悉的感觉汇聚在这里,祁廉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等她把这一切做完。
灵者封印,若无灵者必定解封不了。
所以,她在帮殷兮做一个清净之地。
阴司恢复了以往的规律,孟婆带上了帽兜扣上了容貌,为每一只魂魄都舀上一碗水。
祁廉继续坐着他的工作,维护他的策划。
而午眚则是住在了祭冥阁,教导着这个小小的祭冥使一些防身的方法,待到她长大成人后继续做这里的主人。
魂魄依旧在吵吵闹闹中投向轮回池。
仍有不甘的魂魄在无声抗议,不过,这个时间没有人会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而十八层的封印,在众多风吹雨打,时过境迁中未有丝毫变化。
没人注意到,那忘川河边的那只红衣魂魄不见了踪影,看不到她在河边看着倒影过来的天空,看不见她在无人的时候将双脚放入忘川河中。
“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殷兮:不想听,真的。
九朝风华(1)
“退朝!”
殷兮这次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出现的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间出现在了朝堂上?
身边全是女人,不少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殷兮挺直了后背,淡定的甩了甩袖子,在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
什么地方?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殷兮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但是还是忍住了向身边人打听的想法。
“太女殿下,今日之事少欠妥当,女皇陛下一定会对您失望的!”
女皇陛下?
刚刚那个不怀好意明目张胆盯着她的那个?
太女?
那就是她闺女了?
啥情况?
刚刚看着跟仇人似的!
旁边凑过来的女人劈里啪啦跟她说了一大堆,殷兮只得到这点有用的消息,直到她上了马车,对方才住了口。
等等!
她上的谁的车?
这边正想着,赶车的车夫就开了口,“殿下,今天还去翠烟空吗?”
翠烟空?
什么鬼东西?
“艺楼。”
殷兮顺着声音瞧过去一个半透明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果子咔嚓咔嚓吃着,发出的声音可不小,但是……着特么不是人啊!
她见过鬼,一点都不方,但是现在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鬼是谁,她这个身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搞事情啊!
“你忘了我了?”
看着殷兮一脸懵的样子,这女鬼开了口,语气倒是挺自然。
“殿下,可还去翠烟空?”
车夫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复而又问了一遍。
“不去。”
她还啥都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搞事情吗!
“去!你必须得去!昨天答应了他要去的!”
不是,答应谁了?
殷兮这脑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所以这个女鬼说的话让她自动忽略,闭上眼睛等着马车行回去。
旁边女鬼直都在不停的叫唤,殷兮实在是忍无可忍拍了她一掌。
“啪!”
手掌穿过女鬼的身体,拍出了非常响亮的声音。
“殿下你没事吧?”
车夫停下了马车,侧着身子问道。
“没事,调头,去翠烟空。”
殷兮捂着手掌,盯着得意洋洋的女鬼,恨不得现在把她弄成球踢一圈。
车夫很听话,瞬间就调了个头,向翠烟空跑去。
女鬼穿透马车的车壁,向窗外看了一眼,确认是翠烟空的路之后,回过头对着殷兮笑了笑,“你好,我叫慕容风华。”
慕容风华,晁凤国皇太女,天资聪慧,博学多识,曾深受其母凤皇的喜爱,为人谦逊,朝中大臣无一不服。
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果不其然,这位皇太女被其他的姐妹算计了,死了。
而后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慕容风华。
这个慕容风华毫不比那个慕容风华逊色,在得到所有人认可之后,第二次刺杀突如起来,这个慕容风华没有被算计到,但是她却能想到原来的皇太女是因为什么死的了。
慕容风华便开始调查此事,随着她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多的刺杀,慕容风华开始改变策略,她要把自己的天赋隐藏起来,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太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发现,原来还有不少的人想要她的命,尤其是她,噢不,是慕容风华的三妹慕容云华。
这个慕容云华被她重点监视,这一监视就发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
她发现这个三妹似乎每次都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她有了一个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三妹是重生的。
她都能穿越,对方怎么就不能重生。
这个猜测直到她做了个大胆的测试,才被证实。
重生的,还是带了个系统的重生者。
慕容风华发现这点,行动就不如以往方便,最后穿越的她也没干过重生加系统,成了鬼。
然而,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男子。
她活了两世,零零总总也算是或够本了,不亏。就这男的她挺闹心。
倒不是她惦记的人被猪给拱了,而是快被猪给拱了。
成了鬼的慕容风华不曾想到自己还能听到系统说的话,为表好奇,这鬼还跟着这个慕容云华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见到了很多的事情,这个她惦记着人就这么毁在这只猪手里。
慕容风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成鬼还没有进入地府,但见那人惨死的那一刻,慕容风华都有了咬死慕容云华的心。
就这么刚碰到这个人,她就回到了她要死的时候。
而后,殷兮就出现了。
“你一定是老天被我打动派下来拯救他的。”
殷兮:这少女如此中二可是有病?
等等!
……
“你说我是在你快要死之前过来的?”
慕容风华点头。
“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死的。”
慕容云海想了想,掰着手指似乎在算时间,突然一拍巴掌,“就是现在!”
话音一落,外面就传来惊马的声音,车夫只来得及叫了一声。
四面穿过流矢,马车就跟个稻草人一样,被扎了一身的的箭羽。
街道上已经散尽百姓,殷兮在第一波箭矢放完之后出了马车,看着周围,虽然凌乱,可还没有伤亡。
她这一露面,第二波开始射了过来。
箭矢来自四面八方,看样子她已经被包围了。
拿出武器跟着刚?
不可能!
连人都看不到刚个脑袋。
殷兮当时就躲回了马车里。
慕容风华仗着自己是只鬼,继续悠闲的啃着果子,最后一枚果核被她扔出车外,擦了擦手,按向马车的空格,一盘又一盘精心制作的小点心被推了出来。
某只鬼怡然自得。
“你这马车刀剑不入,你怎么死的?”
她没事躲在这马车里不就死不了了?
殷兮撩开帘子看一眼,那些箭矢也停了,外面出现一群黑衣人,样子就是……杀手一类的吧。
“外面一共三十八个人,有两个武功特别高,你小心。”
慕容一口气说完,塞了一口吃的。
殷兮:什么鬼!
你是只什么鬼。
阴司要是有这样的鬼,那些人会哭的!
殷兮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去,外面的刀已经进来了。
一把钢刀从她面前飞过去,直接查到车壁上,穿透了慕容风华的魂魄。
那刀的位置正好在她的心口处,看样子是照着殷兮的命来的。
殷兮:飞来横祸啊!
她刚想完,旁边的慕容风华就把这刀嗷嗷叫了起来。
殷兮:你一个鬼叫魂啊?!
慕容风华喊了两声见殷兮没理她,向旁边挪了下,继续吃东西,还不忘给她个手势。
“加油!”
九朝风华(2)
慕容风华死的是机会就是从马车出去那一刻送的。
而现在她看着身边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不由得冒出星星眼,发出惊叹。“你好厉害啊!”
可这惊叹也不过维持三秒钟,随后便让殷兮赶紧看看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纹身。
殷兮站着没动,啥意思?还看看?身上?
扒光吗?
慕容风华见她不动,十分着急,急的自己跑去看,可她一只鬼能看个鬼!
皇太女被刺杀,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殷兮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车夫倒在地上,,那模样也是惨不忍睹。
直到那些被殷兮打晕的人快要转醒的时候,才有一队兵将过来。
铠甲和武器碰撞叮当响,领头的一脸冰冷,先给殷兮行了个礼,随后便让手下将这些人把刺客抓起来。
“打晕,检查一下。”
“属下救驾来迟,殿下赎罪。”
殷兮刚要吩咐她将人带回府中,身边的那只鬼有叫了起来。
“快走啊快走啊!时间来不及了!”
殷兮:有病!
“将人带回去,本宫亲自审。”
领将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殷兮说的话将人带了回去。
殷兮虽然碰不到慕容风华,可慕容风华也碰不到她,所以这只鬼只有着急的份,连伸手拽着她跑都做不到。
“把她送回去,事后由我定。”
车夫死了,总不能将人扔在这里。与此同时,没了车夫,没人驾车殷兮也把马车扔掉,慢慢走向翠烟空。
她不知道,可是有知道的。
女鬼见她走的慢,赶紧将路线告诉她,让她快点。
翠烟空占地面积很大,殷兮走到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用人山人海形容都不为过。
这里怎么多人,怎么进去?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太女,尔等让路吧。
这想法慕容风华确实想过,但是,这时间根本就不够了。
“走后门。”
殷兮跟着女鬼指挥的方向走到了所谓的后门,十分偏僻,看来这货是不少走啊!
“快点快点!”
殷兮:催命鬼——
进了后门还要穿过一道堂才能走到前面,这段距离不是很近,所以当殷兮到了前面的时候,那里已经不热闹了。
“殿下!”
正在殷兮左右看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姿妖娆的……男人。
这男人年约三十,一层轻纱罩着身体,除了关键部位都露着,他一靠近,殷兮就闻到了浓郁的玫瑰香,脸上的胭脂画的跟鬼似的。
高原红知道吗。
就那样!
吓得殷兮赶紧后退两步,这是啥玩意儿?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弄死咋办。
她这后退两步倒给这男人整伤心了,十分明显。
旁边的慕容风华还啧啧两声,“不懂怜香惜玉。”
“你能你惜!”
殷兮在这里转了两圈,这里似乎是办了什么节目,所以有些狼藉,还有不少的人都在收拾。
“你过来,这里干什么了?”
殷兮喊着刚刚过来的玫瑰香,玫瑰香一点都不矫情,也会看殷兮的神情,便解释了。
“啊!”
慕容风华突然喊了一声,殷兮猛地回头看她一眼。这次这只鬼没有叫她,匆匆忙忙跑了。
“你离我远点!”
别让人误会!
玫瑰香神情极为委屈的向后退两步,看着殷兮跟巡视江山一样看着这里。
半刻钟之后,慕容风华从楼上飘了下来。
面色不是很好,神情略显狰狞。
“……”
很想问问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慕容风华变了神情之后就不在殷兮耳边叨叨了,直到殷兮回到她的府邸。
走了一路,慕容风华飘了一路似乎是缓过来了,虽然面色有些难看,到还不至于狰狞。
就在殷兮刚要踏进府门的时候,慕容风华突然出声道:“你做好心里准备。”
???
啥?
殷兮在这只女鬼自求多福的目光中踏进了府门,瞬间察觉周围的异动。
“嗖!”
在石子即将打到她身上的时候,殷兮直接踢了回去。
原路返回的石子命中目标,门口的石柱下传来一声大喊。
“哇!”
殷兮有些懵,这是个孩子?
慕容风华一脸丧气,不出声,用嘴型说着话,那就是:“你完了。”
那孩子被打了之后,哭着跑出来,十五六岁的样子,指着殷兮,“你打我!我要告诉我爹!”
???
啥情况!?
来个人解释一下行不?
殷兮看向慕容风华,只见这只鬼在旁边看天看地看太阳,就是不看她。
这小玩意儿挺难搞啊!
小朋友见殷兮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又大叫一声,突然袭击踩了她一脚,颠颠颠跑出去了。
殷兮看着自己鞋上的小脚印,嘴角抽了抽。
慕容风华这个时候飘到她身边,“你要惨了……”
容我懵一会儿。
和那小朋友一起跑出去的还有一个男子,一边跑一边喊他……
“夫人???”
这是什么名字?
“他叫颜九朝。”
颜九朝,当朝丞相之子,独子,打小宠着的那种。
性情顽劣,今年……十六岁。
殷兮看向慕容风华,十六岁就被收了,禽兽啊!
“看我干吗!我告诉你可跟我没关系!”慕容风华有些惊悚,“我可没这嗜好,这都是那个慕容风华留下来的乱摊子!”
原太女慕容风华在一次出行的时候偶然碰到了这个小公子,还看了人家的身体,虽然人家那时候小吧,但要是没人看到也就算了,不过就是看个胳膊而已。
就特么看到的人太多了,丞相大人无奈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送到了她这里,而这个慕容风华也没有办法,留下了这个比她小六岁的小公子。
本以为这个小公子留下当成弟弟养吧,这小朋友就没消停的时候,整个太女府被他搞得一团糟。
就在慕容风华再三提到说把他送回去之后,丞相大人急了,这自家儿子要是被送回来那不就是下堂夫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第二天,慕容风华就接到了一道圣旨,赐婚。
她就成了一个禽兽。
慕容风华讲完这个悲伤的故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小霸王不只是一般的骄纵,我都快被他折磨秃头了。”
因为丞相的娇宠,这小公子,不识礼数,目中无人,调皮捣蛋,最最重要的是还不许她碰他。
殷兮:禽兽!
“你想多了,是碰,肢体接触。”
殷兮:……
禽兽!
一旦碰他一根汗毛,他就跑到隔壁的丞相府去告状,丞相一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跟抄家似的过来,噼里啪啦数落她一顿就走。
丞相,手里还有不少的势力,她……得罪不起。
殷兮面无表情看着她声情并茂的演绎出来,突然问道:“为什么你这太女府在丞相府旁边?”
九朝风华(3)
慕容风华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糕点,语调悠扬,“说都了都是泪啊!”
“那你继续吃吧。”
殷兮顺着石子路走到书房一类的地方,又在这太女府转了一圈。太女府的侍卫不多,暗卫不少。还没有多少的侍从,显得这府中空荡荡的。
人丁稀薄啊。
“这都是让那颜九朝弄走了。”
慕容风华在旁边唉声叹气,“想当初我那些大好河山竟然都被这个祸国妖妃败祸没了。”
殷兮把她的声音屏蔽掉,在这太女府转悠两圈。
正走到待客的花厅,突然一声爆喝,叫着的是堂堂太女的名字。
殷兮微微侧头,一只大锤从面前飞过,带起一阵风吹拂着她的面孔。
慕容风华:“哇!你好厉害!”
殷兮很想揍她一拳,只不过却是看看那只铁锤砸出来的坑,然后又看看进门的男人,三十左右,络腮胡子,虎背熊腰,一对倒立的眉毛,满是凶煞之气的眼睛。
我靠!
这美观啊!
什么人!
“你丈母娘。”
慕容风华飘到她的身边,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样子。
殷兮又瞧了这个“丈母娘”两眼,余光一扫,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
三女一男两家丁。
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武器,刀叉剑戟。
“你丈母娘是武将公子,为人……豪迈,武功……高强。你老丈人是个夫管严,诺,就那个最漂亮的那个。”
殷兮摸了摸袖子,女儿像爹,理解。
慕容风华遮了下眼睛,“哎呀,辣眼睛。”
“丞相夫人这是来这里抄家?”
这些人的架势,却是很像是抄家。
五大三粗的男人刚要一把揪起她的衣服,却被这话打断,粗声粗气吼道:“你为什么欺负我儿子!”
殷兮:……
翻个白眼吧。
“丞相就是如此管教内人的?”
被点名的丞相走出来,倒还算是知礼的打了招呼,声音细腻,“殿下勿怪,内人听闻犬子被伤着了有些激动。”
殷兮看着这个丞相,抱着手臂,走向花厅。
挡路的铁锤被她一脚踹到一边,“进来吧。”
丞相抬眸,见那被踢到一边的铁锤,眼眸闪了闪。
“娘……”
丞相按住身边的两个女儿,对她们摇了摇头。
这个太女……
“坐,上茶。”
殷兮看着那些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的稀薄家丁,抿了口茶水。
“颜夫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已经成为了皇家人,还与相府来往甚密,更甚是在岳父岳母面前编排本宫是非。”
还未等他们开口,殷兮先发制人。
颜九朝从他父亲身后走了出来,指着她,“是你打我!我头都红了!”
殷兮盯着他的手指,目光冰冷,丞相在旁边看着,心中瞬间一哆嗦,赶忙将颜九朝拽回来,“殿下,小儿不懂事,殿下恕罪。”
“娘……”
“跪下!”
颜九朝看着颜丞相,神情十分委屈,还掺杂着不敢相信,气呼呼的扭头就跑。
“令郎顽劣,丞相何必如此严厉。”
她也是一个太女!
听到殷兮说话,丞相哆嗦更甚,和她在官场历练的两个女儿虽说现在还看不懂殷兮的样子,却也是不敢说话。
只有颜丞相那个夫人,见自家的人都一副请罪的样子,心中实在是恼怒,当即站起来一拍桌子,“你欺负我儿子,现在还这么嚣张!”
丞相直接流汗。
殷兮前后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份清清楚楚摆出来,丞相又不傻。
慕容风华则是咋咋两声,在殷兮耳边说道,“我就喜欢他这不辨是非维护儿子这个劲儿,你去,揍他!”
殷兮:有毒吧你!
“丞相夫人爱子如命可以理解,但是这没大没小的毛病可得改改,这里是太女府,而非丞相府,相信丞相大人定能管教好内人的。”
殷兮笑了笑,“当然啊,若是管教不好,本宫可以代劳,宫里的仕人,规矩都是令人满意的。”
“你唔——”什么意思!
丞相一把将自家夫人的嘴巴捂住,“今日是臣鲁莽,殿下休息,臣等告退。”
颜夫人那身板,颜丞相根本就拧不动他,赶紧叫身边的俩女儿过来。
走到太女府门口,颜丞相回头看向里面,那双重瞳轻微闪烁,这个太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给弄走了???”
待到他们完全出了太女府范围的时候,慕容风华飘到她身边,语气全是幸灾乐祸,“那可是你岳父岳母,你居然这么无情,啊!你要完了!”
看着慕容风华的表情瞬间平静下来,殷兮连理都没理她,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不,这鬼,有点不靠谱。
“你不去哄哄那个小夫人?”
“好歹还是个孩子,你去哄哄她!”
“喂!”
慕容风华跟着殷兮后面唠叨,殷兮那脑袋嗡嗡的,她突然站住,慕容风华就从她身体里嗖的一下穿了过去飘得好远。
发现前面没了人,立刻折返回去,“怎么,去看看?你那个小夫人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就是年纪小了些。”
殷兮:谁夫人!谁夫人!
“那是你娶的。”
别和我说,和我没关系!
滚!
殷兮的脸上就差点没写上这个字了,慕容风华也不知道是看不出来还是故意烦她,在后面一个劲的念叨。
“哎!你这话就说错了啊!那也不是我娶的,是慕容风华娶的!”
殷兮无奈扶额,她到底怎么来的!
慕容风华……太女……
靠!
不会是哪个神经病吧!
殷兮摸了一把脸,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长得啥毛样呢!
“你房间在什么地方!”
“你小夫人的对面!”
殷兮想揍她,十分想揍她。
你特么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殷兮抓过身边的人。
被抓的婢女吓了一跳,看着平日里温和不已的太女殿下面无表情问她,“小夫人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婢女打了一个哆嗦,指着南面。
殷兮放开她,向南面走,小婢女又哆嗦了一下,感觉殿下好冷。
等她找到那所谓小夫人的房间时,那原本生气跑掉的人正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他身边的东西已经被毁坏了不少,看起来……挺值钱的。
颜九朝见到殷兮,剑尖一转,对着她的面门而去。
“夫人!”
九朝风华(4)
“你放开我!放开我!”
殷兮面无表情压着有些不自量力的颜九朝,踩着他手里的剑,冷声问道:“谁教你的武功!”
“放开我!”
殷兮见他还不老实,又把他向下按了按,声音好似寒冰,贴着他的耳根子过去,“说!”
“我外公!”
颜夫人一家乃是武将,所以会点武功不奇怪,教给儿子也不奇怪,那……
“剑法呢!”
“我聪明,自创!”
殷兮微微眯眼,将他的掌心翻了过来,白净的手掌有一些薄薄的茧子,看起来是经常那这些东西玩。
殷兮把他松开,将剑踢出去,“以后不许碰着种东西。”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被松开的颜九朝又恢复了热血,开口就是点火的。
殷兮不会和一个小孩儿计较,直接回了房间。
“你站住!”
颜九朝想拦下她,可刚刚和殷兮打过一架的腿还疼,走路一瘸一拐的。
“夫人!”陪嫁侍从赶紧去扶他,“她是太女,你不要胡闹啊!”
“太女怎么了!谁让你叫我夫人的!不许叫!”
颜九朝的脸上全是气急败坏,看向殷兮的目光都是冒着火的。
他走两步,腿实在是疼的厉害,便索性坐在院子里,指挥着侍从,“你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侍从见他脸色不好,实在不敢再说话,赶忙去拿。
半刻钟后,颜九朝吹了吹墨水,折叠好递给侍从,“你去拿给我爹,不许看!”
侍从低着头,赶紧走了。
颜九朝盯着殷兮的房间,眼中波光流转的十分诡异。
而接下来的行动,在殷兮看来也很诡异。
“殿下,你吃这个!”
醒过来就要吃饭,殷兮被这小东西拉到饭桌上,这小夫人还一个劲儿的夹菜献殷勤。
什么情况?
慕容风华摇头。
她也不知道。
“自打我来,见他的时间都没有见慕容云华来的多,平日见到我也是过来作弄我,谁知道他卖着什么药。”
这话是实话,这小东西特喜欢捉弄人,府中的人就是被他弄走的。
殷兮看着碗里堆起来的饭菜,又看看他那边空空的碗,两个碗直接换过来。
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行为。
“你吃吧。”
殷兮盯着他,语气认真,“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行为,吃吧。”
颜九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堆着假笑,“殿下,我刚刚吃饱了。”
吃什么饱吃饱,一口每动你偷吃啊!
殷兮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就那么看着他,又抽出一根木棍放在他面前,意思很明显,吃不完,揍一顿。
她的实力,颜九朝已经领教过了。
而且,他看着殷兮脸上的笑就有阴森森的感觉。
在疼和……痒之间,他选了……痒。
“药呢!”
殷兮在不远处看着颜九朝跟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他的那个侍从在房间里左右翻找,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能整他!”
这件事又不知道怎么触犯到慕容风华那根名叫“笑不停”的神经了,一直哈哈哈哈。
“你真是太魔鬼了,一个小孩子还要被你这么捉弄!”
殷兮:什么叫我作弄他!药是他的,也是他自己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乱说话。”
慕容风华贼兮兮的,“怕什么,除了你,没人看得见我。”
那还真是荣幸。
不想看见你!
滚!
“你身值得相信的人都有谁?”
慕容风华又开始想了起来,半刻钟记忆回笼,“没有。”
殷兮:你还是个太女吗!
真难受。
“我身边的那些人,不是女皇的,就是君后的,还有各大皇女的,就是没自己的。”
“我会信?”
殷兮觉得这货莫不是把她当成了傻子。
“好吧,王妍,近身的事情你找她,外面的事情你找谷一。”
慕容风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果子,咔嚓咔嚓上了。
今日是休沐,殷兮完全可以不用去上朝,但是她得了解她为什么来这里。
记得自己似乎已经卸任了,来到这里又有个鬼在身边,这有什么意思?
而且这张脸,她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慕容风华见她在一边想着事情,倒是难得不烦她,老老实实在一边咔嚓着果子。
她似乎永远吃不完一样。
“当当当,殿下,青兰公子求见。”
青兰?
谁?
殷兮看想咔嚓果子的鬼,慕容风华的表情一瞬空白,果子也不啃了,这中间明显就是有事情。
慕容风华降了一瞬,便又恢复原样,“去见见吧。”
“不见。”
殷兮听着慕容风华的话,两道声音一同落下,只不过门外的人只能听得见殷兮的话。
“为什么不见?”
殷兮扒拉下她的桌案,“看你这表情这青兰不像是自己人,不见。”
这要是给自己添堵多不好,影响心情。
慕容风华回到自己的位,不吃东西了,看着窗外。
“幕后之人查出来了吗。”
殷兮话刚落下,慕容风华一回头就见到有个黑衣人跪在她的面前,声音低沉,“还没有。”
这人的声音一听就是男的,这个女尊国家还是挺少见的。
“你要干什么去?”
刺杀自己的人,当然是要瞧一眼。
殷兮跟着黑衣人走到太女府下的地牢,那些刺客都被分开关着,谁也联系不到谁。
她看了一圈,这里面还活着八个人,这八个人还有一部分是重伤。
这伤可不是殷兮打的。
她看着中间那个刺客,双目已经被刺瞎,还捏着拳头,殷兮指着牢门,“把他叫出来。”
慕容风华跟着殷兮飘,慢悠悠的。
见到他把人提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也好奇的跟了进去。
她是鬼,殷兮现在管不了,但是她身后的那些人总能管。
勒令所有人不许进来之后,房间的门被关上。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可他们依旧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发出来。
半刻钟后,慕容风华捂着嘴从房间里飘出来,一点都不讲究了,直接飘出了牢房。
看的殷兮一阵无语。
她审讯的手法有那么难受吗?
幸而没人看得见她,否则还说不准怀疑什么呢。
殷兮从房间出来,旁边人的立刻递给她一块手帕,“将人放了吧。”
牢房里的人面面相觑,等殷兮走出去之后,将这几个人的武功废了,送到了乡下。
进到房间里的人看着地上趴着的黑衣人,又给他检查了一遍,出了眼睛是瞎的,什么事都没有。
殷兮走出牢房,慕容风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有着以往不同的严肃,“你是谁。”
九朝风华(5)
“你也是鬼?”
慕容风华不敢相信,她要是鬼,那着身体不就是被……修仙的话来说夺舍?
“你什么时候死的?”
“至今……许多年了。”
殷兮想了下时间,可发现自己想不出来之后就不想了,模糊一下。
“万年称王,鬼王你好。”
慕容风华一下就变了回来,一看就是不正常中二女青年。
殷兮没搭理她,她总能自己一个人玩的欢快。
“有系统,又重生,玩不过啊,你能行吗。”
刺杀她的人虽然在她的脑子里有这么个大致人选,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蛮刺激的。
想她上辈子跌宕起伏,这辈子跌跌撞撞,还成了鬼,完全就是一个天命之人啊!
殷兮看着慕容风华在那边神游半天,到最后竟然傻笑起来。
这都是什么鬼啊!
“殿下!”
一道明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殷兮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太女府的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男子,二十左右,面容有些苍白,身形消瘦,看样子似乎是想要进来,却被人拦着。
谁啊?
殷兮走过去,拦着他的人又不敢拦了。
男子走到她面前,聘婷一礼,“青兰见过太女殿下。”
青兰?
哦。
那个人。
殷兮听到了他的名字,仔细瞧了瞧他的样貌。
这不就是一只病弱鸡吗。
而在她刚过来吵着嚷着要看那病弱鸡的慕容风华却消停的站在她旁边。
殷兮看着他行礼,没让他起来也没动手。
慕容风华突然离开了她身边,飘到青兰身后。
殷兮看着这鬼左一拳右一拳的挥舞,无一例外都从他身上穿了过去,连根头发都没碰到。
最后气喘吁吁的在旁边站着。
“起来吧。”
殷兮话一路,青兰踉跄一下,被他身边的小侍从扶住。
而慕容风华又飘到他前面,左右开弓的打脸。
殷兮:你一只鬼搞这个……好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殷兮的声音有些冷凝,透过手舞足蹈的慕容风华看向青兰,眼神无波无澜,让面前这个男子一个哆嗦。
“殿下,我……我想……问问你那天为什么没去。”
去哪里?
哦,对了,翠烟空。
“有人刺杀本宫。”
这话一出,青兰立刻后退一步,那瘦弱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就好像被刺杀的是他一样。
“殿下……”
青兰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殷兮感觉自己站在门口有点傻,挥了挥手,“没事就走吧。”
青兰有些懵,但还是听懂了她的话,只不过还没等他离开,转身的殷兮又回过头,“你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慕容风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进府奏乐,刚刚那中二太女在殷兮要离开前才提醒她这件事。
她又不听什么曲子,进府干嘛。
这造型有点影响心情。
而且,这人似乎和那个三皇女有点瓜葛。
搞事情。
慕容风华又嗖嗖的飘回来,“你不让他来我怎么看他!”
殷兮:不是,你刚刚还揍他呢!
“自己跑去看。”
慕容风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随后,风华又跳脚,“我离不开你啊!”
殷兮闻言,顿了脚步,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慕容风华在耳边不停抱怨,在她刚来的时候还挺开心的,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你什么时候走啊!”
殷兮由婢女媞儿穿戴好衣服,戴上帽子,闻言向她那方向瞥了一眼。
一日休沐,然后上朝,这鬼一点都不担心她现在要是去了给她找麻烦,反而还挺难受的是什么毛病。
昨天晚上磨了她半夜,要让那青兰回来,殷兮说的话怎么能反悔,但是她实在是太烦,还碰不到,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她去翠烟空。
条件就是跟她上朝给自己提醒。
谁让殷兮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
“走吧。”
外面出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殷兮刚进去,就见慕容风华倚在一边,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而殷兮也是一样,上车就睡了。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皇宫,被车夫叫醒之后,一下车就见到一个慕容风华不想见到的人。
三皇女,慕容云华。
“晦气。”
慕容云华今年六月份行了成年礼,便可以参政议政,也是和她一样,站在两朝臣一面的。
四皇女今年不足十岁,所以两边很明显就站起了队。
对了,还有个二皇女,不过她因为调戏后宫的男子,被这个女皇发配出去,完全没有资格。
“皇姐今日好早啊。”
自大慕容风华纨绔起来之后,上朝从来没早过,今日突然出现的这么早,不只是她,还有一些大臣也很奇怪。
但是敢说出来的没有。
毕竟人家是太女。
这个社会当官的得罪不起,更何况人家的娘还是一国之君。
殷兮微微颔首,越过三皇女的马车向里面走去。
“你应该骂她,怼她,这才是我的个性。”
殷兮:搞事情!
你怼啊!
人家好好和你打招呼,怼你个大头。
三皇女不如表面那般温顺,这一点殷兮看的出来,可她看不到对方身上的生力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活人啊。
朝堂上的事,殷兮听个糊里糊涂,前因后果她根本就不知道,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上面的那个女皇频频看向自己,也不知道是她的毛病还是看她今天上朝早。
不过就是她不说话,三皇女的机会表现的不错。
三皇女党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很得意,反倒是警惕起来,一个个都绕着殷兮走。
而支持太女的官员也跟着绕着走。
不为别的,主要就是她今天太奇怪了。
殷兮听完一早上的叽叽喳喳,可算是要消停一下,旁边就有个女官跑过来,“太女殿下!”
殷兮收回要上马车的脚,看着这个女官。
“太女殿下,君后有请。”
女官躬了一身,殷兮看向了身边的慕容风华。
“你小心点,你那个爹老厉害了!”
殷兮:你爹!
君后是个很严厉的人,殷兮一进门,对方就皱着眉头,对她似有不满,“风华,听说你昨天去翠烟空的路上被人刺杀了!”
那声音一听也是严肃的很,殷兮看向旁边努力藏着自己的慕容风华,嘴角动了动,“是。”
“刺客呢。”
“正在审。”
君后抿了口茶,“查出是谁了吗。”
殷兮闭口不言,君后三次问话,都与那刺客有关,看起来十分的关心。
她这不说话,也不知道触碰到对方那根神经了,当即怒了起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