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8章 出海
生日宴会之后的第二周，秦若舒的暑假生涯正式开始了。
“放假喽！”大小姐将文具袋往沙发上一扔，一跃而起，将周岩压到了沙发上，“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出海？”
“大妹子，”周岩托住女朋友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咱们还在首都呢！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海上生活没有你想象得那般美好！”
“能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赶到了首都机场，直飞新海，到达新海之后，跟出海考察队碰了个头之后，回到东阳。
将秦若舒送回家之后，周岩回了趟家，跟老爹老娘“吱”了一声：“我准备和若舒一起出海玩！”
“去吧，反正你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老两口子不太待见儿子，可对准儿媳妇却没的说，临走的时候往周岩的车厢里塞了两大箱新鲜的蓝莓。
进城之后，周岩先转了一圈，将老爹老娘的“一点心意”送给了小姨、小舅和准岳父家，顺便拐走了秦方远的小棉袄。
离开秦家之后，周岩的车子径直左拐，一句向东。
眼瞅着滨海大道近在眼前，秦若舒满脸狐疑地盯着周岩：“哥哥，咱们不是要去新海吗？”
周岩神秘一笑：“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子转入滨海大道之后，一路向北，没几分钟，秦若舒的视野里出现了熟悉的游艇轮廓。
“这是咱家那艘闲了很久的游艇？”
周岩黑着脸点了点头。
到了码头上之后，安心商城的工作人员已经守在了那里，见到周岩走过来，拿出一份清单递了过去：“周总，游艇的淡水、燃料和给养已经装载完毕！”
“谢了！”周岩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车厢里的两个行李箱提出来，“小李，车子麻烦你给开到公司里！”
“好的！”
小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箱子，刚想伸手帮忙，却被周岩给拦住了：“已经耽误你很长时间了，箱子我们自己来吧！”
上船之后，周岩将箱子放到了卧室里，然后前往驾驶舱，准备启动船只……
“哥哥，我记得开游艇，好像也需要驾驶证吧？”
虽然首都不靠海，可毕竟是首都，对跑车、游艇这些“大件”的认知度，要比滨海城市高很多。
在建筑大学呆了一年多，除了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专业知识外，秦若舒还收获了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知识，比如，开游艇也需要驾驶证，而且只能在粤省考。
“国内的没有，有国外的！”
“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国了？”
周岩自然没有出国，可在腐朽的资本主义漂亮国，只要有钱，拿到游艇驾照还是很容易的。而有了歪国驾照，拿到国内的驾照，也相当轻松……
“那个……”
秦若舒退了一部，笑嘻嘻地盯着周岩：“哥哥，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
“已经晚了！”周岩邪邪地笑了……
事实证明，虽然周岩的证来得有点玄幻，可驾驶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开机、解缆、离岸一气呵成。
出港之后，周岩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添加了目的地坐标之后，就将驾驶席的座椅升了起来，有效地欣赏起海景来……
“大海呀，你全是水！”
一旁，被升到同样高度的“副船长”秦若舒，被自家男朋友给逗乐了。
“哥哥，我看你酝酿了半天，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作，结果……”秦若舒哂笑不已，“对了，这次出海，你有没有告诉小玲？”
“李金玲同学需要在家帮忙……”
两人谈笑的时候，自动驾驶系统发出了提示音：“您已进入公海……”
公海？
听到这个字眼，秦若舒悄悄地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岩：“哥哥，影视剧里说，到了公海，干坏事儿可以不受法律制裁？”
“那都是扯淡？”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进入公海之后，船只都是浮动的国土，还受船只注册国的法律管辖……”
“我就说嘛……”秦若舒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这次出海，咱们的目的地……”
“湖建泉州外海，”周岩回过头，看了看秦若舒，“不过，咱们首先要赶到魔都，跟洋妞他们集合……”
“然后去寻宝？”秦若舒的眼睛变得锃亮，“光听汉娜说寻宝，还不知道寻什么宝呢！”
“沉船，”周岩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确切地说，应该是宋代的沉船……”
虽然文玩热已经被有心人炒作了起来，可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汝官哥钧定”只是历史课本里的名词，离自己还有很远。
周岩在汉服副本里曾经在历史的长河里挣扎了很久，而且曾多次给皇家供应布料，也曾投走过海上丝绸之路，因此对于那些个年代的航线和气象水文资料，还算熟悉。
当然，周岩手里的古代沉船资料，主要来自于《调教太平洋》里的李默李大少爷：财大气粗的这厮，曾经组织了一大批学者还原丝绸之路，定位沉船，而这些资料都白白便宜了周某人。
见女朋友似乎对古代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周岩整理了一下资料，从头开始讲：“我国古代海运，从宋代开始兴起，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黄河改道，京杭大运河中断……”
有历史典故作为调剂，两人暂时忘却了眼前天水一色的单调。
下午三点多，出发两个小时之后，秦若舒身上那股因为出门而带来的兴奋劲儿，终于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沉的睡意……
而大小姐又不好意思留周岩一个人在驾驶舱里，只得系上安全带，倚在靠背上……
“累了，就去躺一会儿吧！”
“不用吧？”秦若舒慵懒地睁开眼，强托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周岩。
“都困成这样了……”周岩笑着摇了摇头，调低了两人的座椅，解开安全带，将秦若舒抱回了卧室。
一觉睡到天黑，等秦若舒睁开眼睛，已经是漫天的星光，而周岩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星光晚餐！”
看着后甲板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秦若舒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刚想伸手，被周岩给拦住：“先去洗手！”
“哥哥，你不知道海上的淡水珍贵吗？用湿巾擦一下就可以了！”
“没你说的那么珍贵！”周岩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白眼，“咱们用的是反离子渗透膜净水，能源来自于白天的太阳能。”
洗过手之后，秦若舒扒着栏杆，瞅了一眼舷边幽暗深邃的海水：“咱们晚上就在这里下锚？”
“怎么可能，吃过晚饭，继续前进……”
第0449章 汇合
设定航道时，周岩避开了繁忙的主航道，而且自带雷达的导航系统具备探测、预警功能，因此实际上，游艇设定为自动巡航时，周岩需要操心的问题不多。
东阳到魔都的航线，有三百多海里，以周岩这艘游艇二十节的巡航速度，需要十五六个小时。两人第一天下午从东阳出发，第二天清晨到达魔都。
纵然是2010年的魔都，繁华程度也不是东阳可比的，黄浦江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虽然周岩的这艘老游艇已经买了两年多了，可在土豪们还钟意私人飞机的年代，超过三十米的游艇都很少。
当周岩的这艘飞羽号停泊在游艇俱乐部的码头时，引来了周围小型船东们的一片关注。
关闭游艇动力之后，周岩伸手拿起一个墨镜盒，递到秦若舒手里：“魔都这边的人，看所有人都是乡下人，带上这个，可以眼不见心为净……”
“那你呢？”
“我？”
周岩笑着从储物格里掏出一副保镖专用的墨镜，换下了平光眼睛：“今天，我是你的保镖！”
“先生……”两人一下船，就被守在码头上的游艇俱乐部服务员给堵住了，“我俱乐部是魔都地区最大的俱乐部……”
“不好意思，临时停泊，至于其他的，我的人会联系你……”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已经提前到达的洋妞打了电话：“我跟索取已经到了，外滩附近那个游艇俱乐部……”
“万恶的资本家！”
虽然有点不情愿，可洋妞汉娜，还是开车赶到了游艇码头……
“老板，打捞船现在正在三港码头装载水下探测设备，补充给养，差不多还得需要三个小时。”
周岩看了一下时间，笑笑：“好不容易来一次魔都，趁着有空，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国际化大都市的风采呗！”
“不是所有人都跟周老板一样，一百块大钞掉到地上，都不带捡的！”
“还有这事儿？”周岩满脸戏谑地打量着洋妞，“你往带上扔一百块试一下，你看看我捡不捡？”
说完，周岩提着两个背包，放进车子的行李箱里。
“上车！”
“美女？”上车之后，汉娜回过头乐呵呵地看着秦若舒，“咱们去哪里玩？”
秦若舒则扭头看了看周岩：“老周……”
“我对魔都无爱，去哪里，由你决定！”
“要不咱们去世博园吧？”
魔都的世博园是劳动节正式开门运营，到七月中旬，已经营业两个多月了，虽然现下是暑假，可园内的游客并不是很多。
园区里最显眼的建筑，自然是秦汉风格的大红色建筑——东方之冠。
而园区最具现代化风格的则是——号称世界上最大单体建筑的世界轴……
秦若舒是学建筑的，通过园区里对建筑物的介绍，多少能明白一些其中的设计构思。而跟在两人身后的汉娜，就只能抓瞎了……
“我怎么没感觉这些建筑蕴含你们所说的那些天圆地方……”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嘟哝不已的洋妞：“那你感觉这些建筑漂亮吗？”
“当然！刚才那个红色的，方方正正，看起来就很有视觉冲击力……”
“那不就结了，因为文化的差异，每个人对建筑会有不同的解读，可美感是通行的……”
跟了一阵子，汉娜发现两人聊的都是一些自己听不懂的术语，纠结了一会儿，给两人扔下车钥匙，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我去检查游艇的补给了……”
两人逛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在魔都东方电视塔上体验了一把“切齿的自助餐”。
吃过午饭，两人赶到了大名鼎鼎的金陵路……
“咦，魏姐把店来到这边了？”看到步行街上跟东方之冠同色号的“锦绣织室”的招牌，秦若舒有点意外，回头看着周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也就一个多月，”周岩笑笑，“首都出现第二家之后，又在这边开了第三家分店……”
民族开始意识觉醒的年代，小众的服装品牌，还是比较受小资们的青睐的。
两人进店之后，发现店里有不少顾客，相当一部分是上班族。
“两位……”服务员刚想上前招呼，被站在柜台后面的店长给拦住了。
“周总！”店里的服务员听到店长喊周总，都有点意外，可马上又把神经绷了起来。
“唐姐？”周岩朝店长笑了笑，“颖姐怎么舍得把你这个得力干将外放？”
“我老家是钱塘的……”
“哦，”周岩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店里紧张兮兮的店员们，笑着摇了摇头，“唐姐，你让你的这些得力手下，不用那么紧张，只是路过……”
唐琳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道：“今年的夏款销量还不错，而且魔都这边的消费水平，相对也比较高……”
实际上，锦绣织室的内部员工都很清楚：锦绣织室的服装设计水平，不比国外大牌差，而且服装的整体涉及，更符合东方人的体型；至于价格，那是锦绣织室最大的优势。
在店里逛了一阵子，周岩拉着秦若舒离开了……
“唐姐，刚才那位周总？”
“锦绣织室真正的老板，咱们魏总，也只是股东兼合伙人，不过……”唐琳压低了声音，“我听魏总说，周总打算把品牌运营和销售这一块儿，给独立出来……”
下午，逛完街，周岩和秦若舒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返回了游艇，然后开着游艇沿江而下，赶到了三港码头抛锚。
晚上，周岩在三港附近的酒店里设宴，邀请了打捞船上包括海大考察队对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
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海大对于合作项目相当重视，派出的考察队是由副校长牵头的，而考察队涉及的项目，除了远洋航行、渔业资源考察、海洋生物考察，还有海洋地质构造考察。
这样一来，海大的考察队伍，就相当庞大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带着书卷气息的学者，而周岩这边的打捞船的工作人员，只能站在一边，仰视着这群专业的大拿们。
打捞公司平时跟海大对接的一直是汉娜，因此周岩只是跟一群教授认识了一下，就带着秦若舒回到了自己的“本阵”中。
“这位是咱们打捞公司的大老板周总，打捞船和外面的游艇，都是这家伙自己掏钱买下来的！”
打捞公司的员工，都是汉娜从专业打捞公司挖过来的老手，看到公司的老板这么年轻，都有点失望。
周岩自然能看到自家员工脸上的微表情，笑了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我呢，之所以成绩一家打捞公司，是因为前些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古代的航海笔记……”
周岩的员工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0450章 惊喜
周岩打算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因此无论是起飞之前，还是落地之后，都没有通知秦若舒。
“四号工具人”汉娜把周岩扔到酒店，就离开了。
晚上，为了保密，视频通话的时候，周岩将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以免大小姐发现自己住在酒店里。
第二天，开车围着新海市区转了一圈，把工具人汉娜给的清单上的“网红”西餐厅都转了一圈。
过滤了一遍之后，周岩在九曲湾附的一家民国风的西餐厅订了餐。定了位置之后，周岩又赶到了踩好点的花店。
“先生，请问您买什么花？”
“一百零一朵红玫瑰，周围配上满天星！”
花店卖花的小姐姐直接惊呆了，愣了一下，朝周岩笑了笑：“您对您的女朋友真好！”
小姐姐见周岩都懒得开口，赶紧跑到一旁的花丛里，开始挑捡花朵。
这年头，种花家的兔子们都还比较含蓄，送花也就送一束，像土豪周这样式儿，一下要一百零一朵的还是少数。
周岩要的花束太多，纵然小姐姐的动作跟熟练，可挑选出来之后，也需要用剪刀修剪一下。
花了大半个小时，挑好了玫瑰花之后，小姐姐又仔细地修剪了一下，一朵一朵错落有致地拼起来，在外面围上满天星，裹上彩纸，捆上皮带，最后，在花束上放上点缀……
“先生，您要的花束好了！惠承三千！”
“能刷卡吗？”
“可以！”
虽然周岩已经适应了非掌上支付时代拿钱买东西，可因为嫌弃兜里揣现金鼓鼓囊囊的，平时一般都是能刷卡，就绝对不用现金。
拿到花之后，周岩发现一百零一朵玫瑰的外形着实有点大，28一百升的行李箱根本就不用想了，只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上车之......回跑。
“等一下，还没签收呢！”
听到周岩那熟悉的声音，秦若舒一下子反应过来，回过头朝周岩冲了过去，到了近前，抡起花束就朝周岩的脑袋上招呼。
“吓我一跳！”
花束离周岩的脑袋还有很远，就停下了，秦若舒亦笑亦嗔地瞪着周岩：“哥哥，你怎么来新海了不是说新学期有课程设计吗？”
“为了某人，我只用了五天就完成了工作！”周岩得意地笑了笑，“我在九曲湾那边订了餐厅，晚上请你吃饭？！”
“可以，”秦若舒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衣服……”
说完，大小姐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周岩的声音里充满了莫名的笑意。
怎么了？
大小姐停下来，回过头，满脸狐疑地看着周岩。
“美女，你还没有签收呢？”周岩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
秦若舒秒懂，红着脸走到周岩跟前，在周岩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唉，又有一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某位仁兄吐槽的声音，着实有点大了，周岩想捂着耳朵都能听到。而这位仁兄周围的同学，也意识到了他的声音有点“出众”，都跟他拉开了距离。
周岩很容易就看到了这位鹤立鸡群的存在。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位仁兄头有点铁，不过，声音里有点色厉内荏的意味。
“你没说错，”周岩笑了笑，“我们老家，一般管那种追不到，还上赶着讨好女孩子的行为叫舔狗，刚才你说拱到了白菜的是猪，那你这样式儿的，岂不是，猪狗不如？”
这位仁兄直接被周岩给喷自闭了，落荒而逃。周围的人听到如此解释的“猪狗不如”都乐了……
而另外一边，抱......着一大束“烈焰红唇”的秦大小姐，往宿舍走的路上，收到了一大波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等回到了宿舍里，更是引起了舍友的一片惊呼。
“老秦，你男朋友可真够浪漫的！”
“还行吧，一般般吧！”
跟周岩在一起时间久了，大小姐说话的时候也偶尔带上一点“凡体”。
见舍友们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怀里的玫瑰花，大小姐将花束往桌子上一放：“姐妹们，给我照顾好了，过几天，这些花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大小姐除掉了可爱的毛绒脑子，踢掉鞋子，脱下羽绒服……
“老秦，晚上有约会？”
“我们家老周现在正在学校门口等着呢！”大小姐抓起桌子上的口气清新剂，往嘴里喷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周岩送的香水。
“呦，”一旁的舍友见到大小姐这副架势，“老秦，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吧？”
宿舍的老二也跟着起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那是必须的，”秦大小姐对这些虎狼之词已经免疫了，十分彪悍地回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2010年元旦附近，你们就都能升格为阿姨了……”
着一大束“烈焰红唇”的秦大小姐，往宿舍走的路上，收到了一大波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等回到了宿舍里，更是引起了舍友的一片惊呼。
“老秦，你男朋友可真够浪漫的！”
“还行吧，一般般吧！”
跟周岩在一起时间久了，大小姐说话的时候也偶尔带上一点“凡体”。
见舍友们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怀里的玫瑰花，大小姐将花束往桌子上一放：“姐妹们，给我照顾好了，过几天，这些花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大小姐除掉了可爱的毛绒脑子，踢掉鞋子，脱下羽绒服……
“老秦，晚上有约会？”
“我们家老周现在正在学校门口等着呢！”大小姐抓起桌子上的口气清新剂，往嘴里喷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周岩送的香水。
“呦，”一旁的舍友见到大小姐这副架势，“老秦，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吧？”
宿舍的老二也跟着起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那是必须的，”秦大小姐对这些虎狼之词已经免疫了，十分彪悍地回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2010年元旦附近，你们就都能升格为阿姨了……”
第0451章 有备无患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之后，打捞船上的前海军陆战队员们，主动联系了周岩。
“周总，明天就到达目的地了，咱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安保问题……”
“好的，联系船长，两只船靠帮！”
船只的靠帮比较麻烦，不仅要保持相对速度一致，两船靠近时，还要避免因为靠得太近，而导致船只碰撞。
所幸，飞羽号的船舷四周有为了防止靠泊时碰撞而加装的靠泊球。
原本，万吨级船只的干舷是比较高的，不过，需要打捞东西的打捞船，为了方便打捞物尽快离开水面，后甲板离海面只有了几米高……
靠帮之后，一群潜水员直接跳上了游艇。
“周总……”
潜水员们登船之后，周岩先从储物格里掏出五本持枪证，递了过去：“虽然有点啰嗦，可还是得交代一下，这可不是在部队里了，训练时，子弹可以随便用，虽然有持枪证，可每一颗子弹，都是需要写报告的！”
“明白！”
持枪证之后，还有枪证。
有持枪证，只是说明你有了持枪的资格，而枪证，则是枪支的使用许可。
发了枪证之后，周岩才领着五个人来到了驾驶室隔壁的储藏室门口，输密码、验指纹、对虹魔，废了半天劲，才打开门。
进门之后，五个前海军陆战队员，发现小小的舱室里，堆满了工程塑料制成的安全箱，而安全箱上贴着的编号，正好对应自己刚拿到的枪证。
“枪你们自己取！”
周岩让开门口，让员工们自己取枪支。
发放完枪支，周岩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五个一模一样的小箱子，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里面赫然当着四倍镜、全息瞄准镜、战术手电和激光指示器等战术配件。
“有了这个，可就好用多了，只是也不知道……”
“枪支机匣盖是已经改装过的，加装了皮轨，这些战术配件，都能装上……”
当然，周岩的准备不止这些……
介绍完战术配件，周岩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五个大号的手提包，放到五人脚下。
“战术背包、战术背心、防弹衣、单兵电台，还有服装和作战靴！”
听到这里，五个前陆战队老兵都懵了：“周总，你这准备的也太齐全了吧？”
“这才哪到哪呀！”
说着，周岩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五支九二式九毫米手枪。
五个人每人都接过一支，拉套筒，瞄准试了一下。
“那个……”
“先等一下……”周岩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本，掀开，“填一下武器装备取用记录……”
趁着员工们填表的时候，周岩从架子的最底层，拉出一大一小，两个安全箱……
这才是重头戏。
熟悉军用装备的退伍老兵们，自然清楚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咖啡豆”。
只是，当五个人填完装备和弹药的领用单之后，发现舱室里还有不少安全箱，而且其中一个，更是块头大得有点出奇，长足足一米五。
“周总，那里面……”为首的退伍老兵，笑嘻嘻地指了指一米五的安全箱。
“一零式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反器材步枪……”
五个退伍老兵都瞪大了眼睛……
十几分钟之后，一群退伍老兵，借着夜色，将武器装备搬回了船上。
不过，回到房间之后，五个人并没有急着组装装备，而是凑到了一起，利用海事电话，联系了老部队的带队主官。
“洪队，我是丁孟，我们公司给办了一批持枪证和枪证，麻烦你给查一下真假，持枪证编号……”
对方很快就反馈了查询结果：证都是真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五人打开箱子，将武器取了出来，装上校准器之后，才往枪支上装瞄准具和战术配件。
组装完枪支，装上弹药试了一下退壳流畅程度之后，五个人又将枪支连同配件一起放回了保险箱，上锁。
比起枪支和弹药，战术装备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换上之后，对一下电台频道，就放到了自己的衣服柜子里。
晚上八点多，两只船到达目的地附近。
大船抛锚之后，周岩直接将飞羽号停靠在了打捞船上，提着大箱子，领着秦若舒登上了打捞船，住进了洋妞已经安排好的房间。
虽然打捞船的吨位比较大，前进时相对可能更稳一些，可下锚之后，并不会比飞羽号平稳多少。
夜间，海上又起了微风……
半夜的时候，大小姐直接被海浪给摇醒了。
“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大小姐睡不着，自然也不会让周岩继续睡，晃了十几分钟，终于把周岩给晃醒了。
“媳妇儿，怎么了？”
“我睡不着！”大小姐撅着嘴巴，“船摇得厉害，感觉头有点晕……”
周岩想了想，从厨子里拉出毛毯，递了过去。
“本来就有点热……”
“我是让你趴着睡！”
“你可别忽悠我……”大小姐将信将疑地将毯子放到枕头上，趴了上去……
“咦，还真是，头不晕了……”
秦若舒倒是成功地睡着了，可周岩缺睡不着了，只能盘腿坐起来，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周岩感觉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得穿上衣服，推开舱门出去兜风……
脚下的东新号打捞船是专门为科学考察和打捞设计的，因此整体的造型跟油轮和集装箱货轮不太一样：高船艏，低船尾。
高高的船艏，跟普通的货轮、油轮类似，也有点像普通的楼房，一层一层的，最高层是船桥，下面是船只的生活区。
低矮的船尾甲板，是作业区，空旷的甲板，比较适合堆放装备，而起重能力达到数百吨的吊车，足以应付打捞或者装备投放任务……
“周总！”
周岩刚出门，就遇上了值班的员工。
“你好……”
船上的大多数船员，都有在海军服役的经历，对于夜间巡逻倒并不陌生。而且舰艏高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只需要站在舰艏就可以俯瞰蒸船尾的甲板。
在船上兜了一阵子之后，睡魔终于降临了。
借着这个机会，周岩赶紧回到房间，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蒙蒙亮，船上就忙碌了起来。
早起海大学生，趁着太阳还未出来，赶紧投放探测装置。
而打捞公司的员工们，则趁出太阳的间隙，整理线缆，测试装备……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铃声之后，早餐正式开始了。
船上住着一群学者，因此东新号上的伙食水平，要比一般的船只高一些：粥、牛奶、豆浆齐全，包子、馅饼齐全，用心的厨师，甚至还烤了面包……
第0452章 大家伙
早饭之后，打捞行动正式开始。
行动第一步，定位沉船的位置。
东新号下锚的海域，平均水深超过了六十米，远远超出了潜水员的下潜深度，因此只能用水下机器人来作业。
“水下探测器就位！”
“投放！”
水下探测器的模样，就像是长了爪的大号胶囊机器下水之后，甲板上负责操作的船员，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机器，一点一点下潜。甲板边缘，负责探测器线缆投放的技术员，则是小心翼翼地释放这滚轮上的线缆。
即将探底的时候，操作员改出了下潜状态，改为了水平移动。水底的景象，通过探测器的摄像头，传回了甲板上。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见识过海底的景象，唯有秦若舒，看到垃圾遍地的海底，微微有点失望。
没有漂亮的珊瑚礁，也没有金色的沙子，只有各式各样的垃圾……
很快，一片埋在泥沙中的木片，引起了周岩的休息。
“停！转一下方向！”
操作员随即调转了探测器的方向……
前进了十几米之后，一艘还算完好的大型木制货船，出现在了显示器上。
“拉进距离，看一下船舱！”
推进之后，周岩发现海底的这艘木制货船，是典型的福船，前起后翘，圆润无比。船体的截面成方形，建造难度比较低，可吃水很浅，干舷较高，扛风浪能力比较差。
沉船的位置位于海底的凸台上，虽然有一部分船底已经被海沙给掩埋了，可大部分船体都还位于海沙之上。
而且，沉船四周似乎正处于海水变温层，微生物相对比较少……
探测器围着沉船转了一圈，搜集了足够多信息之后，周岩拍了拍操作员的肩膀：“可以把探测器收回来了，换装……”
周岩的话音刚落，现在看热闹人群里的海大副校长挤出了人群，轻轻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小周，麻烦你过来一下，跟你商量个事儿……”
周岩一看对面把姿态放得很低，就知道没好事儿，跟过去之后，发现海大的一群老师，正在讨论如何将沉船全都捞出来……
一万只神兽从周岩的头顶飞过……
出海打捞沉船只是想赚点外快，你们让我捞上百吨破木头是几个意思？
“小周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发现这艘船的骨架比较完整，而且这还是国内第一次发现保存这么完好的宋代沉船……”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要想打捞出来，却比较麻烦，水深超过六十米，只能用水下机器人。而且船只的吨位，超过了两百吨，想要一次打捞出来，基本上不可能。
“各位专家，这艘东新号的起重能力，只有两百吨……”
“小周，我们的意思是，先把船舱里的货物转运出来……”提议的这位笑嘻嘻地盯着周岩，“然后，我们可以把沉船分解，分多次打捞，回到陆地上组装……”
“这个应该可以……”
水下探测器再次下水之前，加装了机械抓，而且下水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个不锈钢网兜子。
半个小时之后，此次打捞的第一批成果出水。
网兜里的瓷器，大都是日常用具，杯碗盏盘牒，不过，在一众日常生活用瓷器中，还有卖相更差的玩意儿——黑不溜秋的深底碗，或者说钵。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岩看到网兜里的黑钵，眼睛一下子亮了……
从海里打捞起来的瓷器，处理工艺自然跟淡水里打捞出来的不太一样，不光需要脱盐，还需要修复釉面。
所幸的是，尽管宋代的瓷器也都是五颜六色的，可那都是釉面的颜色。
第一批收获浮出水面之后。周岩又追加了一台水下探测机器人。
前十次收获，跟第一次都差不多，打捞出来的大都是生活用品，而且周岩的运气，似乎在第一次打捞就用完了，接下来的九次收获中，没再出现“黑钵”天目盏。
不过，在第十二次收获的时候，情势发生了逆转，捞出来的全都是文档类的用品，整整三十只莲花造型的笔洗，还有荷叶盏和可以拿在手里的小方瓶。
而接下来的收获，更是维持了较高的水平，收获了一大堆比较雅致的瓷器。
纵然一帮海大的教授不太懂瓷器，可看到浸在淡盐水里的造型别致的瓷器，也能察觉出来，“小周老板”要赚翻了……
“赚翻了？”
周岩撇了撇嘴：“物以稀为贵，更何况，炒文物的那一帮托家，心黑着呢……”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贵重的宋瓷……”洋妞笑嘻嘻地打量着还在“泡澡”的瓷器，“别告诉我，你打算拿回家开席……”
“怎么可能？”周岩回头瞥了一眼正竖着耳朵的秦若舒，“结婚肯定会用比较喜庆的瓷器，至于这些，大陆肯定出不了手的……”
“香江？”
“bingo！”
第一天的打捞工作，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从海里捞出来上百套日常生活用瓷器，以及上百个比较有逼格的文玩用品。
为了庆祝丰收，晚上周岩让餐厅里加了餐。
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打捞工作继续。
只是，让船上的很多工作人员意外的是，打捞作业刚开始，周围的海域就开始有海警巡逻……
“老板，你联系了官方？”心思灵活的洋妞汉娜，一眼就猜出了“内幕”，“你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很小！”
“不可能！”汉娜回头看了一眼巡逻的海警船，“出动这种规模的船队……”
“我国的文物法规定，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属于国家所有。”
洋妞被周岩拽出来的法律条文搞得一头雾水，倒是平时看起来笨笨的秦若舒，笑嘻嘻地给出了“正解”：“老周肯定是拿领海范围内的沉船线索，做了交换！”
汉娜秒懂。
沉船上的物资转运，持续了整整三天。
周岩手底下这群操作员，知道瓷器的价格不菲后，“丧心病狂”地附近海底的海沙都用机器翻了一遍。
刨地三尺，必有所获。
一群操作员犁地搬的清理，水下探测机器人又挖到了好几罐子宋代的铜钱。
转运完货物，船上海大的学生，已经通过探测器传回来的影像将船只的构造给还原了，身子还给所有的船板边上了号……
剩下的工作，就是拆沉船了……
就在打捞船上的员工哼着小曲儿工作的时候，老板周岩却领着“小蜜”和歪国二把手，开着游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从船上带走了五套已经处理好的宋代瓷器……
第0453章 真正的目的（上）
沉船的拆解，持续了十多天。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前面三天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周岩全程都在打捞的现场盯着。
海大的教授们想得倒是挺美，古代的沉船，拆解之后，组装起来，就是一项巨大的成就。
可在具体的拆解过程中，问题出现了：沉船上的很多木材，因为水中含氧量和微生物稀少的原因，保存比较完好，这就导致拆解的难度比较大。
虽然船只保存完好，可毕竟海大的王牌专业不是造船，一群专家教授在面对一千多年之前的沉船时，就如同老虎吃天，无从下手。
于是，某位见不得别人蜜里调油的洋妞，向专家们推荐了自家老板……
“周总？他学的不是热能专业吗？”
洋妞微微一笑：“如果我老板不懂航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定位了古代沉船；如果他不懂古代船只构造，怎么可能轻松地找到货仓，将瓷器打捞上来？”
在咱妞暗戳戳的撺掇之下，海大的老师找到了周岩。
“周总，我听汉娜小姐说，你对古代的船只结构很有研究？”
对方把洋妞都抖了出来，周岩哪还有拒绝的余地：“只是略懂而已……”
“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制定一下施工计划……”
“我尽力吧！”
古代的船只建造过程，跟现代的钢铁舰船过程差不多，先龙骨、后肋骨，接下来是船板、甲板，最后上桅杆。
而海大的师生们正在拆解的这艘沉船，不知是什么原因，侧舷破了一个大洞，因此导致沉没。
而且，在之后的一千年的时间里，甲板上的部分木材，因为腐烂而散落到了船舱里，跟破损的侧舷船板混在了一起……
“这一块是侧舷，甲板用的一般都是油性大而且比较耐磨的木材，而侧舷因为需要弯制，韧性比较好……”
刚开始，海大的学生们还亲自指导打捞，可到了后面几天，直接将工作扔给了周岩，只是在一旁看着周岩指挥操作员将沉船拆解，放进网兜里。
打捞了将近十天之后，海大联系了一艘小型的货船，将打捞成果运回学校。
当然，在运回去之前，海大的教授们，还没忘了跟周岩要一份“拼装说明书”。
而就在东新号起锚前往下一站的时候，船上的人通过广播听到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湖建水下科考队在泉州近海，发现了一艘保存相对完好的元代沉船，上面搭载了一大批精美的青花瓷……
离开泉州外海之后，东新号和飞羽号，在汕头进行了补给，然后直奔下一站。
不过，让船上的船员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价几次打捞，东新号开启了“盲盒”模式，虽然抛锚之后，很快就能定位到沉船，可从沉船上打捞到的东西，价值却不尽相同：有时候能打捞到进口的贵金属和出口的铜钱，可有时候能就只能打捞到腐朽的丝帛……
船员们都有点丧气，可无意中登船的海大历史专业的考察队员可就高兴坏了：古代的海外贸易，一直都是优秀论文的温床。
周大少爷的开盲盒活动，一直都在持续，虽然已经打捞出了不少值钱的瓷器和贵金属，可大少爷似乎并不太满意……
直到有一天，水下探测器发现了一艘脚盆商船。
“等一下！”
看到沉船成员舱里的某个红木箱子造型有点眼熟，周岩赶紧叫停了操作员。
“拉进距离，放大……”
红木箱子上的花纹，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箱子的造型精美，而且还镶嵌着银丝，虽然银丝因为氧化，已经开始发黑，可这并不影响大家对箱子的评价。
周岩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现在一旁看热闹的二号探测器操作员：“二号探测器下水，把盒子给捞上来！”
半个小时之后，红木箱子被拉上了甲板。
周围的一群人见周岩呆呆的看着箱子，都不敢往前凑，就连秦若舒，也只是好奇地看着周岩……
“吁……”周岩长长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在汕头刚上船的湖建文物保护方面的专家，“陈教授，麻烦你给处理一下箱子里的书籍……”
“这里面装的是书？”陈教授有点意外。
“沉船时明代的，而箱子的花纹风格，是脚盆那边的，对于盛产银子的脚盆来说，能让他们如此重视的，也只有书籍了……”
陈教授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学生：“马上准备氩气箱……”
真空箱的作用是防止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被氧化。
眼看着巨型的箱子，被放入了超大号的氩气箱子，通入了氩气，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等箱子里的氧气传感器提示箱子里氧气含量为零时，陈教授拿起了箱子里连接的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盖……
“有点紧？”
周岩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动用机械臂吧！”
大力出奇迹！
箱子打开之后，原本还有点忐忑不已的陈教授，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里面竟然没有多少水分！”
之后，当陈教授看清楚箱子里的书籍封面之后，系列傻眼了……
“怎么可能是《天工开物》？”
虽然大家都知道《天工开物》是我国最杰出的百科全书，可很多人都不知道，国内的《天工开物》是从脚盆回流回来的。
命途多舛的《天工开物》诞生于明朝末年，书中涉及大浊朝的描述，用上了“北虏”、“东北夷”等字眼，因此在明灭之后，这样的百科巨著，成为了“毒草”，遭到了封禁。
只有一少部分书籍，因为明末流转到了脚盆，而得以保全……
“这怎么可能！”
陈教授打量了好久，确定书籍的封面上印的的确是《天工开物》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岩：“周总，你是如何确定这本书在沉船上的？”
“大数据筛选，外加排除法……”周岩微微叹了口气，“所幸，效果还不错！”
“真是老喽！”陈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起身，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眼巴巴地盯着周岩，“小周，一个星期之前，你说让我帮你修复打捞上来的书籍，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
“那就好！”陈教授乐呵呵地瞅了瞅两个还在发愣的得意门生，“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准备书籍的修复工作……”
陈教授和两个学生，美滋滋地推着氩气保护箱，回到了船舱里，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
“老师，《天工开物》是怎么回事？”
“眼下国内刊行的《天工开物》，是从东边传过来的……”
第0454章 真正的目的（下）
打捞到《天工开物》的当天晚上，船上的食堂加餐。
不过，大多数成员在享受美食的时候，也没忘了思考一个问题：已经打捞到《天工开物》这样的巨著了，为什么周大少爷却突然让打捞船改变了航向，一路向北？
“难道说东海附近海域，有更珍贵的东西？”
就在船上的成员们猜测北上目的的时候，周岩却在享受着幸福的烦恼……
周岩手里握着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天工开物》，因此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香饽饽。
晚饭前后，周岩的卫星海事电话，响个不停……
许崇晟、邓卓、杨宇宁，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燕赵省、石门市的政府官员，夏东和弘州市政府的还原，还有周岩老家东阳市政府的官员，纷纷打电话，询问周岩打算如何处理《天工开物》……
刚开始，还只是政府官员，可晚上八点多，就连刘卫国和刘敬国都打了电话……
“兄弟，你是怎么打算的？”
“自然是捐出去！”
“怎么捐？”
“无可奉告……”
挂了电话之后，周岩瞥了一眼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的大小姐：“你那边应该也接到说客的电话了吧？”
“嗯，”大小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新海职业技术学院那边的老师，刚刚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那你觉得，我该捐给谁？”
“我觉得吧，”秦若舒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你会捐给云中工业大学。”
“为什么？”周岩脸上笑意融融。
“哥哥，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可我总觉得你对云中工业大学，有着特殊的偏爱，”秦若舒神采奕奕地盯着周岩，“其实高考之后，你有机会复读的，可你却去云中了，而且去云中之后，你还有机会去别的学校，可你非得考研……”
“如果我说我上辈子就是工大的学生，你信吗？”
秦若舒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我信！”
周岩笑着将秦若舒揽进怀里：“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新海某打捞公司，在外海打捞沉船时，无意中打捞到了《天工开物》”的消息，迅速地沿着报纸和网络蔓延。
虽然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可在星瀚集团和青岩集团的要求之下，周岩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相关的报道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新闻媒体，不停地渲染《天工开物》的来龙去脉……
而在这个时候，东新号和飞羽号正在舟山抛锚。
虽然周岩没有明说，要打捞的是什么东西，可船上的水下探测器操作员，却不约而同地将目标锁定在了书籍上。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本，一众操作员想要的是装书籍的箱子，可无意中却打捞上来很多宋代的瓷器：越州窑、龙泉窑、南宋官窑，虽说很多瓷器卖相不佳，可跟宋代沾上边，都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在舟山外海没能打达成预期目标，两只船只能再次南下……
而在南下之前，周岩联系的毕业论文的导师，刘江。
“老刘，我打算给学校捐点东西！”
“你小子，发财了，有点烧包了？”老刘同志的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
“这可是你说的……”
对面一听周岩抻了起来，有点好奇：“你先说说，打算捐什么东西？”
周岩笑了笑：“明版的《天工开物》，你觉得怎么样？”
“你小子，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过了一会儿，刘江发现周岩大概似乎好像并不是开玩笑，试探着问：“打捞到《天工开物》的那个幸运的小子，不会就是你吧？”
“咱们学校，明年建校六十周年吧？”
刘江一听周岩说这个，就知道捐献的事，应该不是子虚乌有：“需要我跟学校联系吗？”
“匿名捐献，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你……”刘江刚想反驳周岩，可一想起学生中间流传的这小子的传说，随即就息了念头，“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打捞船在东海的收获，依旧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求而不得”。
当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对于意外之财，周岩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南下的途中，又收获了一批海中宝藏。
很多船员见到珍贵的宋瓷，已经麻木了，打捞上来的东西多了，也就察觉不出这玩意儿，有多珍贵了。
不过，为了跟某些人一起维持古玩市场虚假的繁荣，周岩要求船上的所有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以免大批量宋瓷存在的消息，将古玩市场的泡沫给戳破了……
当然，长时间没能找到老板想要的东西，很多的船员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老板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老板在找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不过……”海大历史专业的科考队员瞥了一眼不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从舟山开始，咱们一直沿着大宋朝最后的容光前进！”
“那目的地呢？”
“明朝之后无汉臣，崖山之后无汉人。”
“可是，我们老板的技术不是很准的吗？”
“是挺准的，”历史专业的科考队员笑了笑，“可是，关于南宋的很多历史，都已经沉没在了历史中……”
就在一群人犯嘀咕的时候，盯着监视器的无人探测器操作员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老裴？”
“好像是一个书箱……”
“那还不赶紧拉进……”
半个小时之后，操作员将箱子拉出了海面，按照规程，将箱子放进了氩气箱，保存。
只是，等一众操作员把负责修复的陈教授和周岩叫过来之后，才知道又没我切中目标：虽然箱子里装的也是书，可却并不是老板想要的……
起锚，上路。
“凡事不可强求，缘分到了，东西自然就来了！”
“老板，话倒这么说，可咱们走的是南宋的灭亡之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海上又漂了小半个月之后，打捞队终于从海里打捞到了周岩想要的东西。
“营造法式？”围观的群众，明显能察觉到，负责坚定的陈教授，声音微微有点激动。
“老陈，这个《营造法式》里面，还有什么说法吗？”
“那是当然！”陈教授瞥了一眼氩气箱子里封皮已经有点模糊的书籍，“这本书，在宋末已经失传了，现行的版本，都是元代的时候增补的，虽说宋元的建筑有点类似，可再怎么增补，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只是……”陈教授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小周老板，你又不是学建筑的，要这本书做什么？”
周岩回头瞥了一眼女朋友：“这不马上就是七夕了吗，好歹也是传统的情人节，好歹也送点特别的礼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周岩搞抑郁了……
第0455章 暗处的觊觎者
找到失传的《营造法式》，东新号离大宋的最终之地崖山，已经不是很远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路程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船上只是下水打捞了五六次的潜水员们，脸上却挂上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表情。
等围观的人群散尽之后，潜水员们将周岩拉倒一旁：“周总，身后有一艘渔船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
“是这艘吗？”周岩解锁了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卫星照片，递给了为首的丁孟。
这时候，一群前海军陆战队的老兵，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大少爷，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而且两艘船的船队，一直往返于舟山外海和湖建外海，恐怕也并不只是为了打捞古代典籍那么简单……
“周总，需要我们怎么做？需不需要……”
丁孟笑着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咱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有风险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下午的时候，周岩还是将秦若舒送到了打捞船上，自己则领着五个潜水员，带着足以打一场小型战役的枪支弹药独自出发了。
周岩给秦若舒的理由，是丁孟等人收到了海军方面的援助请求……
离开崖山外海之后，飞羽号一路南下，直奔东沙群岛。
游艇出发一个小时之后，周岩吩咐一群退伍老兵启封枪支、拆开弹药箱，往弹匣里装填弹药。而周岩自己，则是打开了一米半长的安全箱，从里面取出一零式炮狙……
“周总，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搞到的，我们两栖侦查大队都还没装备呢！”
“空军给咱配发的！”周岩微微一笑，将已经分解的大狙零件，逐一组装起来，然后，又从橱子最下面，拉出了弹药箱……
一枚枚大小堪比胡萝卜，弹头颜色各异的十二点七毫米高射机枪弹，出现在了海军退伍老兵们的眼前。
“周总，这玩意儿，你应该会用吧，新装的瞄准镜需要校准归零……”
“当然知道，”周岩拉了一下空枪枪栓，“不过，开枪实在是太麻烦了，只能拿后面这群来历不明的玩意儿校准了……”
“您还真是……”老兵们都有点无语了。
为了能让后面的渔船追上自己，周岩已经刻意地放慢了速度，将行船速度压制在最佳经济时速上，可没想到的是，后面的老式渔船有点不给力，跟飞羽号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得已，周岩只得时走时停……
而就在周岩美滋滋地等着大鱼上钩的时候，飞羽号西南方向五十海里的地方，一艘海军的“新青年”护卫舰，正全速赶往飞羽号所在的海域。
而在这艘护卫舰上的综合作战指挥室里，一身戎装的刘敬国，则是面色严峻地盯着大型显示器上投放出来的卫星地图。
在刘敬国的身后的一群身着黑色特种作战服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正严阵以待……
“同志们，我们的同志刚得到情报，一艘海盗船，正准备劫持一艘游艇，”刘敬国一脸正色，“我希望特战队的各位，能够配合我们，对海盗们实施抓捕……”
虽然刘敬国一再模糊概念，他零七式军服臂章上绣着的总参字样，却瞒不过特战队的队员们。
不过，不该问的不问，刘敬国没说，一群特战队员也只能装傻……
本来，周岩不知道大鱼上钩的时候，海军也出动了，可等海军军舰进入飞羽号的雷达探测范围时，周岩才发现，顿时觉得有点无语……
好不容易钓到了一条大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过，就在周岩打算调转船头的时候，船只的公共频道里，传来了刘敬国的声音：“停船，接受检查！”
很快，海盗船也发现了海军护卫舰的存在，掉头就想往外海逃窜……
只是，船再快，也跑不过直升飞机……
一梭子十二点七毫米的子弹，打在海面上，激起了点点的水花。
“下面的渔船，这里是plan，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回应直升机广播的，是一发七点六二毫米的nato的子弹。
周岩见状，有点着急：“老丁，掉头追上去……”
说完，周岩提着炮狙蹿出了驾驶舱，直奔游艇的桅杆。
直升飞机很快就悬停在了海盗船的上空，可有点急眼的海盗们，不停地朝直升飞机点射子弹，让飞机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已经架好了炮狙的周岩，将船尾的发动机舱套进了瞄准镜，解除保险，扣动了扳机……
一声闷响过后，远处的渔船发动机舱，冒起了黑烟，然后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拉栓抛壳之后，周岩用工具微微调整了一下瞄准镜，然后锁定渔船的舵机开了一枪，彻底锁死了船只的行动能力。
两枪之后，再次上膛，弹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红色。周岩估算了一下渔船燃油箱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船上很快就冒起了黑烟，而原本躲在船舱里的海盗们，全都跑到了甲板上。
“出海连个灭火器都不准备？”
周岩拉开枪栓，将一发普通的重机枪弹上膛，瞄了一下，将叠在一起的两个海盗放进十字线，打算来个一箭双雕。
可还没等周岩扣动扳机，挡在前面的海盗就捂着腿哀嚎了起来。
“竟然敢抢怪？”
周岩也顾不上能不能一箭双雕了，直接瞄准对面海盗的小腿，扣动了扳机……
“砰……”
闷响之后，对面的好几个海盗，全都捂着小腿哀嚎了起来。
然后，周岩的耳麦里传来了丁孟的声音：“周总，对面海军让我们停止射击，否则后果自负……”
“这也太欺负人了！”
周岩只得悻悻地收起了枪，回到了甲板上。
五六分钟之后，海军的护卫舰停靠在了周岩的游艇旁边。
船刚挺稳，护卫舰上的刘敬国就扛着一个扩音器跑到了舷侧，扒着栏杆，对周岩喊话：“对面的人听着，赶紧靠过来，接受检查……”
丁孟等人都没见过刘敬国，也不清楚刘敬国跟周岩有什么恩怨。只得老老实实地停了船，释放了靠帮球，将船靠了上去。
刚靠上，刘敬国放下了软梯，跳到了飞羽号上。
已经走出甲板的丁孟等人，看到两毛三的刘敬国，条件反射似的抬起手，想要敬礼，可一想起这厮跟自家老板的恩怨，悄悄地挪了挪脚步，隐隐地将周岩挡在了身后。
刘敬国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周岩这臭小子，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你们放心，我跟这小子没有什么恩怨……”
“老丁，这边暂时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丁孟等人回到船舱之后，一本正经的刘敬国，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不停地打量着脚下的游艇：“你小子，可以呀！”
第0456章 港澳游（上）
“老刘，说吧，是什么人盯上我了？”
“同行倾轧，”刘敬国笑了笑，“再加上漂亮国的情报部门和财团，在后面推了一把。”
“哦，”周岩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轻笑着说了一句，“我会实施对等报复！”
“怎么报复？”
周岩笑了笑：“情节一，兔子的情报人员沿着被抓的海盗顺藤摸瓜，破获了某ia亚洲区情报网络！”
刘敬国对周岩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还有呢？”
“星瀚集团很很快就会发布65纳米和45纳米半导体工艺制程，并且还会发布下一代芯片架构……”
“你小子……”刘敬国无奈地笑了笑，“这些家伙，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你？”
只是，周岩的对等报复，显然不止这些……
下午的时候，暗网上突然出现了明码标价的某ia全球情报网络的资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已经卖出了上百份。
第二天，星瀚集团在全国各地一下子成立了十几家主营半导体工业的分公司，并且同时向当地政府提交了建设高纯度单晶硅生产厂和晶圆工厂的请求。
消息一传出来，某同行和某特尔股价暴跌，张网以待的“金剪刀”，利用高杠杆，趁机收割了一波，将建设高纯硅和晶圆工厂的钱，又捞了回来。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纷纷拱火，各种小剧本，信手拈来……
“有消息称，星瀚集团的总裁，以前是万集半导体的员工，因为不堪压榨，才会自己成立公司，跟老东家硬刚！”
其他的版本跟这个类似，只不过翻捡的方式不太一样：有的版本是因为女秘书，有的是因为潜规则……
而就在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周岩正拉着女朋友的手，在香江的街上逛街。
同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香江就比魔都少了几分奋进之意，到处弥漫着一股迟暮之气。
当然，两个国际化大都市，也有共同点：在这两座城市的市民眼里，我兔其他的地方，都是乡下……
秦若舒的心思比较细腻，只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就领会到了本地土著眼睛里那浓浓的鄙视。
逛着逛着，大小姐就没心思逛下去了……
晚上，两人受邀参加拍卖会，而拍卖的主题，自然是周岩收获的那一批精品瓷器。
为了防止货出多了，把价格打下来，送到拍卖会上的瓷器，都是精挑细选的。
当然，也有专门砸场子的……
“下面有请第四件藏品，元代老子出关青花大罐！”
现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已经面世的元青花，屈指可数，而现在又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怎能不让大家欣欣若狂。
当然，狂喜过后，很多人回过神来：如何确定这玩意儿是真货？
“这件青花，是由多位专家鉴定……”
“这个青花罐的低价是一千万……”
“两千万！”
“三千五百万……”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报价就飙升到了八千万……
“老周，不就是个罐子吗？”秦若舒被富豪们举牌的架势给镇住了。
“元青花，都是外贸品，”周岩无奈地笑了笑，“而且大多数，都是中东那片订购的，那边你也知道，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在，都是战火纷飞……”
“我知道，物以稀为贵嘛，”秦若舒笑着摇了摇头，“可花将近一亿，买这么一个罐子……”
只是看了一会儿，秦若舒就觉得意兴阑珊，可又不好意思中途离开，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下一件拍品，黄龙士的《弈括》。”
拍卖员倒是激情满满，可台下的反响，却有点冷清……
“哥哥，黄龙士是谁？”
“清代有三个人号称棋圣，黄龙士、范西屏、和施襄夏，黄龙士活动的年代比较久，而且他的一生比较短暂……”
“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一万！”拍卖员报低价的时候，底气不足。
而拍卖员话音刚落，周岩就举起了手里的小牌子。
“十一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就在这时，坐在周岩和秦若舒身旁的中年人，纠结了一下，举起了牌子。
“十二万，十二万！”
周岩连举了三下号牌。
“十五万！”
十五万落锤成交。
拍卖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周岩和秦若舒带着拍到的《弈括》拜访了金大师。
周岩的小号吉石，成名靠的是大师的《越女剑》，可两人却一直未曾谋面，因此周岩借着这个机会，登门拜谢。
礼节性地拜访，谈话的内容也是中规中矩，除了自我介绍时，大师对周岩的年纪有点意外……
礼尚往来，周岩送的《弈括》，大师比较喜欢，在周岩离开的时候，送了一套《金*全籍》。
“赚大了！”
两人出门之后，上车走了没多远，突然被一辆白色的面包给拦住了。
坐副驾驶的秦若舒，一看到这架势，不由得想起了香江警匪片里的桥段，不由得往周岩身边靠了靠。
“没事儿，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面的白色面包车上，很快就下人了，是一个小伙子，快步走到周岩的车子跟前，鞠了个躬：“周少爷，我们八爷想请您赏个脸……”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想了想，瞥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小伙子：“恭敬不如从命，你前面带路吧！”
八爷在香江的住处，离金大师并不是很远，同样的半山豪宅，只不过家里的佣人比金大师要少。
一下车，八爷就已经带着小女朋友笑嘻嘻地守在了车门口。
“老弟，你可不厚道呀！好不容易来香江一趟，也不打个电话！”
“八爷，”周岩无奈地笑了笑，从秦若舒手里接过纸盒子，递了过去，“还没想好怎么准备礼物呢，只能拿纸盒子凑合一下了！”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笑着将客人请进客厅之后，八爷的小女朋友端上了茶水。
“谢谢！”
“对了，”八爷端起茶杯，吹了吹，“小老弟，怎么有空来南国旅游了？”
“前一阵子，刚买了艘打捞船，想着先试一下，”周岩笑了笑，“刚才那个纸盒子里，装的就是这次打捞上来的瓷器，八爷，准备得有点仓促，别嫌晦气……”
“怎么可能？”八爷笑嘻嘻地盯着周岩，“昨天，嘉德不是刚拍出去一个八千万的水捞罐子嘛。”
“对了，小老弟，你应该已经毕业了吧，今后……”
“继续读研，”周岩抓了抓脑袋，“总感觉知识储备不太够用！”
“这是好事儿，当你感觉自己有欠缺的时候，说明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八爷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小老弟，最近有什么好的剧本没？”
周岩点了点头，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第0457章 港澳游（下）
“小老弟，你到底几个意思？”
“大体创意已经完成了，”周岩轻声叹了口气，“武术的没落，主要剧情集中在义和拳到抗战这段时间。”
“哦，”八爷的眼睛亮了，“创意的核心呢？”
“武术为什么会没落，”周岩微微一笑，“习武最核心的要旨是，克己，守不住自己，又怎么能守得住功夫？”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中午，周岩和秦若舒在八爷家蹭了一顿粤菜大餐。
不过，下午两人离开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被香江“特产”——狗仔队给盯上了。
车子一出门，周岩就感觉后面有车跟踪，而且后面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还不停地拍照。
周岩哪还不知道这是被狗仔队盯上了，直接将车开到了码头，然后登船离去……
“香江的狗仔队实在是太讨厌了，”离开香江之后，秦若舒依旧是怨念满满，“而且香江这边的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看不起内地人……”
“犯不着跟一群陌生人置气……”
离开香江之后，直奔濠江。
虽然濠江号称博彩之城，可当地的居民，要比香江那边和善得多。
上岸之后，除了清新，两人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从香江不曾体会到的祥和气息。
只是在路边站了一小会儿，弗兰克手底下负责为金剪刀打掩护的团队，就已经将车子送到了两人跟前。
“周大，酒店已经定好了，新葡京酒店，对面莲花造型那个……”
好熟悉的名字呀！
虽然周岩曾在任务世界里周游世界，可港澳却是盲区。
所幸，濠江地方不大，而且新葡京酒店的金色莲花造型，着实十分容易分辩。
入住酒店之后，两人夹着车子围着整个城区逛了一圈，然后去体验了一下本地最富盛名的茶餐厅。
晚上，回到酒店，秦若舒追剧，而周岩则通过卫星电话，跟正在南海上飘荡的东新号打捞船联络。
周岩给的沉船位置准确，可打捞出来的物品里，最多的还是日用瓷器：碗和盘子……
“周总，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你亲自出海，总是能收获好东西？”
打捞船上，敢明目张胆地怼周大老板的，也只有洋妞汉娜了。
“你以为定位沉船的坐标很容易吗？”周岩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更何况，你们打捞上来的瓷器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在哪里？”
“你身后的那些白色观音像，”周岩无奈地笑了，“那可是德化白瓷……”
“要知道就把陈教授留在船上了……”
“行了，反正船上有的是空间，打捞上来的东西，都留着吧，回头我给你辨别一下……”
“这还差不多，”洋妞的脸上这才缓和了不少，“哦，对了还忘了跟你说了，那帮潜水员捞上来一只已经死掉的老砗磲……”
说着，洋妞笑嘻嘻地看着摄像头：“我给你留着，等你和秦有了孩子，正好可以做洗澡盆……”
“承你吉言……”
第二天早晨，周岩带着秦若舒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酒店前台的报刊架上，好像有关于自己的报道，凑过去看了一下……
“大陆富二代投资八爷新片，疑为花瓶女朋友铺路！”
周岩和秦若舒都带着大墨镜，而且出门时又比较注意，因此被拍到的照片里，基本上分辨不出来两人的面部轮廓。
“在看什么呢？”
秦若舒有点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撅起了嘴巴：“香江的这群狗仔，怎么胡说八道？”
“媳妇儿，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周岩将娱乐期刊放回了报刊架上，“今天咱们去体验一下本地的特色……”
濠江的特色娱乐项目，自然是博彩，俗称赌博。
一进娱乐城的大门，秦若舒就被一排排造型各异色彩艳丽的老虎机给吸引住了。
“二位，这是我们娱乐城免费送的筹码……”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将秦若舒给砸得一头雾水，回过头，抱住了周岩胳膊：“哥哥，这……”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周岩微微一笑，“呆会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于记忆力变态的周岩来说，玩纸牌才是最划算的。
当周岩拉着秦若舒走到一张赌桌跟前时，上一盘的赌局刚刚结束，荷官将旧的扑克收起来，重新开了四副扑克。
“帅哥美女，这边……”
中年的荷官，见到拿着免费筹码的年轻人，微微有点高兴。
赌局开始，荷官发牌。
开局一张红桃k，第二张就是红桃q，不用翻牌，周岩连玩下去的性质都没了：咱好歹也是新客，不给点甜头尝尝？
第二局，周岩依旧没能拿到好牌。
第三局，周岩的运气终于来了：开局一张j……
眼瞅着周岩将筹码推了出去，秦若舒有点意外：“哥哥，这样……”
“发牌！”
第二张是十……
周岩跟前的筹码翻了好几番。
之后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周岩有意地控制输赢，来来回回将手里的筹码变成了十几万。
然后，周岩就被请到了高级场，玩梭哈，秦若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脑袋很快就大了起来……
“哥哥，我去外面玩……”
“自己小心！”周岩从桌面上捧了一大把筹码塞进了大小姐手里。
周岩对赌博无爱，可架不住有一群散财童子主动往周岩手里塞钱，只是五局，周岩的跟前就已经聚起了上千万米元的筹码……
而在外面的大厅里，秦若舒已经将手里的筹码输了个七七八八，而她的周围，很多拿着免费筹码玩“游戏”的游客，已经开始自掏腰包了
这时候，秦大小姐才意识到，免费的筹码不是那么好拿的。
赢了一大笔钱之后，没有赌场的打手堵门，反而有工作人员主动帮着兑换筹码。
两人的小金库里，又多了一笔资金。
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秦若舒都快忘了自己马上就是大四新生的。
而秦爸秦妈的电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到了……
眼瞅着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两人驾驶快艇返回东阳了，两人只得将飞羽号留在了濠江，乘飞机返回新海，再回到东阳。
马上就要开学了，回到家之后，两人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零九年国庆时，两家家长交了订金的房子，开始正式销售了；星瀚集团新的半导体工厂的选址，还需要周岩亲自批复；马上就要进入秋季了，锦绣织室的秋装，还没开始设计……
“头大呀！”
当然，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难得在同一个城市里上学，秦大小姐希望能跟周岩享受一起上学的旅程……
请假条
清理一天
第0458章 旅程中
新一年的开学季又到了，车站里，又多了一批即将启程的新生。
“哥哥……”秦若舒笑嘻嘻地环顾着四周，“说起来，你也算是新生呢！”
“新生有我这样式儿的吗？”周岩拍了拍背上单薄的书包，看了看周围手里全都拉着行李箱的学生们。
“也是……”
夕阳西下，伴着熟悉的检票提示声，人群开始向前蠕动。
有身份证不能刷，也不能扫二维码进站，只能检票。
已经体验过长途艰辛的秦若舒，自然不会选星座，而是跟周岩一起，选择了七五折的硬卧。
找到位置时，两人发现整个车厢里，貌似都是报到的家长和学生，要么就跟隔壁换位置，要么就跟邻座的家长和学生交流心得。
找到位置之后，周岩将手里提着的水果和小零食往桌子上一放，地头坐到了床上……
“同学，你们也是去上学的？”
秦若舒回头看了看周岩，点了点头：“我俩都在首都上学，我大四，他研一……”
这年头，内卷还没那么严重，研究生也还是高级知识分子。
“厉害呀……”对面的家长笑了，“我闺女考上了传媒大学，唉，对了，这趟车大概什么时候，到首都……”
“明天早晨五点多……”
才坐了一小会儿，周岩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大多数的信息，都是星瀚集团的老总邓卓发过来的，而且内容大都雷同：“周总，你什么时候到首都？”
周岩被逗乐了，微微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连上了无线网。
“帅哥，大学里的学生，是不是都配备了笔记本？”
“设计类、媒体类的专业，有一定的需求……”
系统启动之后，周岩戴上了耳机，点开了星瀚集团内部网络通讯软件，跟邓卓开启了视频会议。
“周总，同时上这么多项目，公司的资金……”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周岩嘿嘿一笑，“你需要的就是选择好项目主管，在项目谈判的时候，顺便从当地拿一些住宅用地，余量要大一些……”
邓卓哪还猜不到周岩的心思，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火车缓缓地驶离了东阳站，追着夕阳，一路前行。
“啤酒饮料八宝粥，香烟瓜子……”
晚餐时间，自然少不了盒饭。
秦若舒见周围的游客都开始开动，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用保温泡沫包裹的饭盒，放到了小桌子。
“哥哥，开饭了！”
周岩瞥了一眼小桌子上岳父大人满满的爱心，无奈地笑了笑，凑过去扫了一眼，发现饭盒里暗藏玄机。
为了报复暑假里周岩拐走了自家闺女，临行准备晚饭的时候，秦方远故意将份量控制得很少……
“那个……”秦若舒很快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哥哥，反正我也吃不多，咱们一起呗……”
虽然咱只是“皮衣”，可老爹老娘看在准儿媳的份儿上，出门之前，还是准备了大餐的。
周岩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了出门前，老爹老娘往书包里塞的真空卤鸡和卤猪蹄，拆开包装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自热加热包……
“哇，还是李姐准备的东西丰盛，我不客气啦……”
一时间，车厢里到处都是饭香。
晚饭之后，秦若舒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里。
周岩倒是已经洗漱完毕了，可刚想掀开被子，车厢里突然传来了广播：“旅客朋们，五号车厢的旅客，突发疾病，需要急救，有学过医的旅客……”
周岩瞥了一眼正竖着耳朵的秦若舒，从枕头后面拿出书包，从里面取出一袋金针，塞进兜里。
“若舒，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下，有事儿，电话联系……”
硬卧车厢在整列火车的中后方，到五号车厢，需要穿过硬卧、餐车。
当周岩赶到时，列车长正在询问情况，边问，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下有没有医生过来……
周岩远远地看了一眼出了状况的旅客，右手捂着右下腹部，身子已经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不停地冒汗，面部表情抽搐。
事态紧急，周岩也顾不上自己没有行医执照了，站了出来。
“我学过医！”
听到声音，列车长大喜，可看清周岩的长相之后，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凝固了，纠结了一阵子，咬了咬牙：“麻烦你给看一下！”
周岩走过去，坐到患者对面，十分淡定地拉过患者的左手，号了一会儿脉。
“可以拿开手，让我看一下吗？”
看过患处之后，周岩又询问了一下情况，排除了肠胃炎和肠梗阻。
“急性阑尾炎！”周岩看了一眼对面的乘务长，“有手术室可以马上手术，没条件，可以麻醉，支撑到下一站，应该没问题！”
“那就麻烦您给麻醉一下吧！”
周岩点了点头：“麻烦你给取一些医用酒精！”
乘务长回头看了一眼乘务员，后者马上跑回值班室，取了急救箱回来。
“给！”
周岩结果医用酒精，倒在小盘子里，接了打火机点燃，给银针消了一下毒，然后麻醉了右下腹部的神经。
扎完针之后，患者狰狞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
“这样就好了吗？”
周岩扫了一眼患者肚子上的银针，回头看了看乘务员：“还得麻烦你给拿张纸过来……”
银针还留在患者身上，可周岩又不能跟着在下一站下车，为了防止医生急救的时候出了岔子，只能提前先写好医嘱。
写完医嘱，周岩将纸放在一旁，然后闭目养神。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火车另外一头的秦大小姐，等得有点着急了，直接穿过车厢找了过来。
“老周，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秦若舒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好奇。
“这位大哥，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开刀，车上条件有限，我只能先给他止疼……”
“哦……”秦若舒点了点头，凑到周岩跟前坐下，一起等……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
火车刚挺稳，已经守在车站的医生，就冲上了车厢……
“病人在哪里？”
“这边……”在车厢门口蹲守的列车长，赶紧将医生领到了患者跟前。
“这是谁处理的？”
周岩站了起来。
“小伙子，毕业了没，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
周岩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学医的，刚才我用针灸麻醉了患处，前辈，你们医院应该有针灸麻醉师吧？”
“当然有！”
“那患者就交给你们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将患者送下车之后，周岩赶紧拉着女朋友回到了卧铺车厢……
第0459章 第N次报到
学了好几百年医，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结果却只是做了个针灸麻醉，要说周岩不郁闷，那都是扯淡。
虽然周岩内心有行医的冲动，可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没有行医资格证。
拿到行医资格证的前提，是参加执业医药师资格考试。
当然，非医学专业的周岩，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拿到行医资格证：中医有传统师承关系的医师，靠着师承关，是可以参加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的……
而且，周岩还有一个拜师的捷径，那就是拜秦爷爷为师，只是这样一来，周岩就跟自家准岳父，成了师兄弟，日子就没法过了。
再说吧！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满脸探究意味的大小姐，面露笑容：“秦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你学过医，我是知道的，可你是如何诊断急性阑尾炎的？”
“右下腹部的器官不多，病灶在那种地方，除了阑尾就是大肠，而阑尾发炎，号脉是能诊断出来的。”
当然，中医诊断阑尾发炎，靠的是对营卫的辩证。
所谓营卫，就是营养和防卫，这是中医继五行理论之后，有一个重要的辩证基础……
“营卫”理论展开之后，比较繁杂，周岩只是大致介绍了一下原理。
“哦……”
听完，秦若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身子往杯子里缩了缩。刚想闭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被窝里钻出来。
“对了，哥哥，刚才我听老黎说，京藏高速堵车，已经堵了一阵子了……”秦若舒咂了咂嘴，“要是能堵到周末，咱们可以去赚点小外快……”
“至于吗，”周岩有点苦笑不得，“咱们刚刚小赚了一笔，至于去高速边上，受那个罪吗？”
“也是……”秦若舒傻傻地点了点头，“不过，老黎说，我们学校有几个同学，光是卖盒饭，已经赚了好几千了，老周，你这一手厨艺，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不……”周岩眼珠子一转，“回头我去跟邓卓借一辆炊事车，周末要是还堵车，咱们去高速上卖盒饭去？”
“真的？”
“笑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熟悉一下手艺了，”周岩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四年之前这个时候，你老公我，可是新海西海岸的餐饮小王子呢……”
“吹牛也不脸红……”
伴着“狂吃狂吃”的声响，两人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又在同样的声音里睁开眼睛……
“哥哥，到哪了？”
“已经过了廊坊了，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早晨五点四十到首都站，回到家，还能睡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起床，准备早饭，顺便打扫一下闲置了两个多月的房子。
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忙碌了一天，晚上还得接受一众好友的骚扰。
“周岩，明天就要报到了吧，明天我陪你一起，顺便去看一下老同学……”
“煦哥，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吧，首钢我又不是没去过……”
刚挂了赵煦的电话，杨宇宁又打了进来：“小周，明天我在学校南门等你……”
不等周岩开口，杨宇宁就已经挂了电话。
“这老小子……”周岩愣愣地看着已经锁屏的手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周岩带着准备好的资料，前往首都航空航天大学报到。
当然，除了资料，周岩还带了“贵重物品”——还没开学的女朋友。
因为担心学校门口不太好停车，两人没敢将车子来到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而后，轧着马路，赶到了学校南门。
“周岩，你们不是有车吗，怎么还步行过来？”
“杨老师，”周岩翻了翻白眼，“难道你不知道首都，又叫首堵吗，京藏高速，已经堵了一阵子了吧？”
“面试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嘴，这么损呢？”
研究生入学报到，跟本科生差不多，只不过学生数量，要比本科阶段少很多。
而前去报到的路上，杨宇宁给周岩介绍了一下刘一鸣手底下的团队，以及科研项目。
细心的周岩发现杨宇宁似乎并不属于刘一鸣的团队，顿时觉得有点好奇：“老杨，你是什么项目？”
“超燃冲压发动机。”
“超高声速武器？”周岩的眼睛亮了，压低了声音问，“这样的项目，拿科研经费应该跟容易吧？”
“一片空白……”杨宇宁的回答，简洁干脆。
从十多年之后回来的周岩，倒是十分清楚，在十多年后，我兔内部占据住到地位的超高声速武器，并不是以超燃冲压发动机为动力的导弹。
而是以钱学森弹道为基础的乘波体导弹，有“大气层边缘打水漂”之称的十七号快递。
之所以有这样的选择，并不是因为超燃冲压发动机不好，而是两相比较之下的最佳选择：超燃冲压发动机的燃料消耗太大，最终会导致导弹的弹头载荷较低……
当然，超燃冲压发动机燃料消耗太大，并不意味着以此为基础的导弹就一无是处了。这样的导弹用作战略武器，威力不足，可用于战术打击，却很合适：难以被拦截，而且搭载平台没什么限制。
只是，杨宇宁主动帮周岩办理入学手续的目的，并不是拉周岩给自己当苦力。
当入学手续完成之后，杨宇宁悄悄地将周岩拉到一旁：“周岩，你手底下的公司，有没有那种工作繁重，而且工资很少的岗位……”
周岩被问得一头雾水：“应该没有吧，无论是星瀚集团，还是青岩集团，保洁工作都外包给了专门的公司。老杨，你问这干嘛？”
“家里两个孩子，上了高中之后，突然不想上学了，我就想，是不是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这样的话，”周岩想了想，开口问，“杨哥，两个孩子会骑电动车吗？”
“你问这干嘛？”杨宇宁也被问懵了。
“明后两天，周六周日，我们打算去京藏高速边上卖盒饭，还缺几个跑腿送餐的……”
“你……”杨宇宁被搞得有点苦笑不得，“周，你好歹也是身家上亿的老板了，下厨去卖盒饭，是不是有点……”
周岩打算卖盒饭的消息，不知道被谁给散布了出去，下午的时候，许崇晟、邓卓和郑云等一众高管，纷纷打电话要求让周岩给托管孩子，让孩子们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敷衍完了一众高管之后，周岩回头看了看满脸幸灾乐祸的秦若舒：“媳妇儿，咱们的快餐大业，可不能将希望寄托那些少爷公主身上，呆会儿，你联系一下你那些同学……”
第0460章 社会实践（上）
下午，周岩去星瀚集团借野战炊事车的时候，刚进集团公司的大门，就发现野战炊事车，已经停在了八卦大楼前面的广场上。
当然，除了周岩采购的两台野战炊事车之外，停在那里的还有三两辆皮卡、一辆小型的冷藏车，以及皮卡上载着的七八辆小型电瓶车。
“周总，车子和人手，我和老许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周岩随即送了邓卓一记豆腐眼：“这么多车，我怎么开走？”
“不是都说了吗，人员已经齐备了，明天会有人帮你开车的……”
周岩也没当回事，直接就将野战炊事车开回了家。
可到第二天，周岩到杨宇宁家接到了杨家姐弟之后，跟开着皮卡载着同学和食材一起出发，到星瀚集团附近集合的时候，发现同行的除了已经预订了外卖员的少爷公主们，还有他们的家长。
“你、你、还有你……”周岩没好气地指着许崇晟、邓卓还有郑云，“你们打算干嘛，让高速更堵？”
年龄比周岩打了两旬的许崇晟，倒是不怕周岩黑脸，呵呵一笑：“周总，暑假里没时间陪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既能陪孩子，还能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精神，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其他的……”
许崇晟朝邓卓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驾驶室里摸出一副宽大的墨镜，罩在眼睛上。
“这样可以了吧？”
“那就出发！”
世纪大堵车的位置位于八达岭附近，堵车的长度，达到了变态的一百公里。
在这一百公里的范围内，有一部分高速路段附近有村庄的存在，因此这一路段上被堵的车辆，基本上不用担心饮食问题。
而位于深山区的高速路段，就比较麻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饮食就成了大问题。
周岩根据卫星照片上的内容，在高速边上，挑了一块平地，支起了摊子。
刚支起摊子，一旁已经挺稳了车子的邓卓，在秦若舒一众同学的注视下，从车子后备箱里提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架无人机，组装之后，放飞了起来。
邓卓放飞无人机之后，脸上同样带着大墨镜的郑云，则拿出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连接到了邓卓的操作手柄上……
许崇晟，则帮着周岩将炊事车的煤气和电气设备连接好。
两辆炊事车，一辆的主要功能是炒，另外一辆的主要功能是蒸，所使用的燃料，是液化气，有一部分功能，需要用电，而电力的来源，是车上自带的发电机……
这边周岩和许崇晟准备就绪，另外一边，邓卓和郑云也已经通过无人机，已经拿到一些重要的用户数据，交给了大厨周岩。
做快餐，自然得先准备主食：馒头和米饭，米饭倒还好说，淘好了米，上锅蒸就可以了。
而馒头自然就麻烦多了……
淘米的时候，无论是秦若舒的同学，还是许崇晟、邓卓他们，都还能帮上忙，可蒸馒头的时候，一群人就只能在一边看了：已经发酵好的面团，揉面时，最小都是十斤起步。
当然，周岩忙活的时候，其他人也没能闲着：在秦若舒的指挥下，摘菜、洗菜。
“老秦，菜已经洗好了，用不用我们帮忙切一下？”
秦若舒无奈地瞥了一眼正在小溪边上往盆子里装菜的同学黎小楠：“黎同学，还是省省吧……”
说着，秦若舒指了指正守着案板的杨莉、魏颖，以及许崇晟的妻子黄帆。
黎小楠只得悻悻地将清洗好的蔬菜交出去，然后拉着秦若舒走到角落里，扫了一眼杵在炊事车旁看热闹的许崇晟、邓卓和郑云：“老秦，那三个墨镜男你认识吗？”
秦若舒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不停地打量着好友：“黎小楠同学，你别告诉我说，你缺少父爱？！”
黎小楠欲哭无泪：“这都哪跟哪呀，这三个人的墨镜，从出发就没摘下来过！”
“大概是怕晒吧！”
蒸上馒头之后，周岩回过头来炒菜。
周岩忙活，其他人也没闲着。
许崇晟的妻子黄帆、杨莉、魏颖，以及秦若舒的同学，正在往吹塑饭盒里装主食。
而许崇晟、邓卓和郑云，则正在给外卖员们准备电瓶车和保温箱。
对面负责维持秩序的交警，观察了好一阵子，终于确定了一群人的目的：趁火打劫！
你在桥上看风景，孰不知你也成为了别人的风景。
对于平时出门都坐车的邓熹和郑文睿来说，交警的摩托车，无疑是比自家的轿车更拉风的交通工具。
邓卓和郑云见自家儿子走火入魔似的盯着人家交警的摩托车，感觉既好气，又好笑。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穿过已经被交警拆开的高速护栏，走到交警跟前。
“两位……”交警警惕地看着黑衣人装束的两人。
“我们是做平价盒饭的，饭差不多快准备好了，只是我们的送餐人手有些不足……”
平价？
交警的眼中闪过一起困惑：有钱不赚，图个啥？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周岩就已经炒好了一荤一素两大锅菜，交给了包装组。
“交警同志，你看这是我们的套餐，一荤一素一份米饭，十块！”
交警见两人不像是开玩笑，从车上下来，走到脚盆跟前，敬了个礼：“二位，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您能不能暂时充当一下我们的外卖员，至于收银……”邓卓笑嘻嘻地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邓熹，“交给我儿子就可以了……”
“这……”
“警察叔叔，我是星瀚小学的少先队员……”
“那好吧……”
等邓熹回头美滋滋地跟母亲炫耀去了，邓卓才回过头，满脸歉意地看着交警：“其实吧，我们只是想让孩子感受一下社会的残酷……”
“像你们这样的家长已经不多了，”交警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炒菜的周岩，“你们准备的午饭多吗，要是多的话，我可以多叫几位同事过来帮忙，毕竟没什么能比吃的，更能安抚人心了！”
“那就谢了！”邓卓嘿嘿一笑，“我们大概准备了四百份午饭，还有一些矿泉水，后续的物资，可能会根据实际的需求，陆陆续续地送过来……”
“那个……”交警都不知道该怎么平价邓卓了，“这种情况吧，其实你们可以适当地提高一下售价，毕竟从首都到这边……”
“不用……”邓卓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的炊事车，成本已经收回来了，至于食材的成本，因为依托体系，价格也不会很高……”
炊事车？
交警扫了一眼不远处两台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炊事车，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不停地打量着邓卓：“您是……邓总，你怎么……”
“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第0461章 社会实践（下）
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骑警呼叫之后，高速公路边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直摩托警车队伍。
看着不断聚集的车队，邓熹满脸艳羡，回头看了看自家老爹：“爸，你把咱们俩那辆破四环，换成摩托车呗？”
“许哥，”听到儿子的埋怨，邓卓回头看了看正在把饭盒往保温箱里装的许崇智，“我听说杜卡迪快不行了，你们稍微砸点钱，回头我买摩托车时，给打个折……”
想的倒是挺美！
许崇晟回头看了看围着白色围裙，还带着厨师帽的周岩：“邓总，青岩头几年根本就收不回投资，收购杜卡迪这事儿，还是得由你们星瀚出手……”
“说的也是……”邓卓点了点头，“可我们星瀚的定位是电子，跟摩托车不搭呀……”
“你们两个，就别想了，”同样是“小工”的郑云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周总，对摩托车不太感冒，要不然收购世爵的时候，早就把杜卡迪给拿下了……”
“杜卡迪？”路过的秦若舒突然想起来某年春节自家男朋友对这个品牌的评价，“只适合在冬天骑的摩托车……”
纵然邓卓和郑云已经是老司机了，可听到周岩十分有内涵的评价，还是感觉有点脸红……
快餐打包好之前，堵在附近高速上的司机们还有点困惑，可看到交警载着一箱箱盒饭四散开来，终于有司机意识到：三餐可能有着落了！
作为外卖大军中年龄最小的两个，邓熹和郑文睿骑不了电动车，只能带着印有“外卖”的头盔，倒坐在警车的后座上。
“小帅哥，你们的外卖是什么样的？”
邓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印在保温箱上的价目表：“盒饭，简约套餐一荤一素一份主食十块，普通套餐两荤一素十五，豪华套餐两荤一素加一块卤肉二十。”
“可以看一下嘛？”
“喏，这就是简约套餐……”
“给我来两份简约套餐……”
有了第一位用户，很快就有了第二位。
“给我来三份豪华套餐！”
邓熹美滋滋地接过百元大钞，用紫外线灯照了一下，然后从胸前的兜里掏出四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咦，小帅哥，你们这盒饭质量不错呀！”
“还行吧！”邓熹憨厚地笑了笑，“厨师以前是做私房菜的……”
另外一个方向上，杨宇宁家的少爷杨锋、杨琳，许崇晟的儿子许智山，以及秦若舒的同学们，动作可就比邓熹和郑文睿拿流畅多了，八个人分成了两组，每组只卖一种套餐。
卖到最后，保温箱里基本上就只剩豪华套餐了，不买就只能饿着了。
等外卖员们回到餐车营地，第二波快餐已经准备好了……
到下午三点左右，周岩的外卖已经辐射到了餐车营地上下二十公里的地方，这其中三十公里的市场，都是由警车开辟的。
午餐卖完，一群人凑到一起，计算了一下收益：三个多小时的功夫，一群人卖出了将近一万份盒饭。
原本，周岩的计划是三千份，因此卖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食材就已经不够了。
之后的食材、米面和饭盒，都是郑云联系楚文山，从安心商城临时调配的。
“要不，咱们再多卖几天吧！”
一群人卖的盒饭，因为用料的缘故，成本比较高，可也能赚个对半，一万份盒饭，净赚十万。
“要卖你自己卖！”周岩瞪了两眼放光的郑云一眼，“反正后天我不受这罪了！”
“那个……”杨莉笑着举起了手，扫了一眼正在路边上跟交警搭讪的邓熹和郑文睿，“趁着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建议回收一下饭盒……”
“啊，不是吧！”
“我跟邓熹搭档！”杨宇宁家的公主，笑着举起了手。
“我跟郑文睿一组……”周岩的舍友黎小楠，最终还是朝郑文睿伸出了小黑手……
老奸巨猾的周岩以及家长们，则以准备晚餐的名义，躲过了回收垃圾这一环节。
晚饭的配置跟午饭差不多，只不过饭菜份量稍微小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粥或者汤……
午饭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预订了晚餐，因此晚餐的送餐工作，要比午餐容易很多，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晚餐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自然又是“回收饭盒”……
等一群大小学生回到营地，发现家长和小伙伴们，已经支起了帐篷。
“条件艰苦，晚上就凑合一下吧！”
“这还算凑合？”黎小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车队围在中间的帐篷，“这分明就是旅游嘛……”
当然，这次的活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旅游，可对于周某人，就未必了……
就在众人都忙着挑选帐篷的时候，苦逼的周岩则需要守着直径一米半的不锈钢盆，准备第二天所需要的发酵面团。
“熹熹，可千万得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我就跟你师父说一声，让你跟着他学厨师！”
已经进入青春期的邓熹，有点小叛逆：“厨师不也挺好的吗，要是周师父没有这一身厨艺，能追到秦姐姐吗？”
杨莉的脸直接黑了……
而邓熹丝毫没有已经惹到了自家老娘的觉悟，继续反驳道：“我爸不是经常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女人的胃吗？”
“睡觉！”
第二天，一群人的外卖大业还在继续。只是，午餐之后，周岩让楚文山从安心商城的仓储系统，调了一批矿泉水、泡面和自热食品。
下午三点多钟，太阳的热度已经开始消散，已经清理完现场垃圾的一群人，将两台野战炊事车交给了青岩集团的食堂工作人员。
交接之后，周岩将小团队聚到了一起，发钱。
因为“活动”具有游玩的性质，黑心的“周岩”给前来帮忙的大小学生，每人发了两匝现金。
“别不好意思，我们这些组织者，拿的都是大头！”
秦若舒见自己的同学都是欲拒还休，脑壳有点大：“暑假之前，你们还说让我带你们发财，可真见到钱了，又不好意思了？”
秦若舒的同学，这才收下了跑腿费。
“小锋、小琳，这是你们应得的……”
外卖队伍里跟杨锋和杨琳年龄差不多的许智山，已经知道软妹币是好东西了，虽然没有伸手，可两眼却眼巴巴地盯着自家老爹。
“看我干嘛，就当你周叔给你的压岁钱了，不许乱花……”
轮到邓熹和郑文睿时，两个小正太，自然不会跟周岩客气，借过钱就要往包里塞……
只是，这两位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家里的财政，都是由老娘掌管的……
“熹熹……”
听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邓熹收回了想要往书包里塞的手，乖乖地将钱放到了杨莉手里……
“我先替你保管着！”
“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不要忘了，将来你上大学、买房子，我和你爸，还得往里添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