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扑朔迷离
陈自立逃脱了一顿毒打——姐姐和母亲知道是这家伙自作聪明，把陈古请来晚餐，一起联手追到了地下室，在他的“安全屋”外面砸门。结果反而因此安全的躲过了异变体的袭击！
也没有看到陈古和异变体之间的战斗。
不过随后赶来的秘安局特工对他们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和清理之后，他们也两手空空的跟着陈继先一起，准备搬家了。
这一片区域暂时都会被隔离，对外宣称“生化制剂泄露”，需要进行三个月的清理作业。
还是那句话，异变体的污染不可小觑。
陈继先把陈古留在了地下室，自己带着家人离开——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秘安局的普通特勤，陈古有能力自行秘密离开。
陈继先的部队又派了十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来保护自己的上校，坐在装甲磁浮车内，陈继先索性告诉自己的家人：“选个地方吧，咱们买一所房子。”
肖江霞一愣：“你……”
“就要退役了，提前做好准备。”
家人神情一暗，却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以免打击到了丈夫和父亲。
……
陈古悄然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心中却有些疑惑：异变体为什么会袭击陈继先？
而且从异变体的行动来看，它们似乎提前知道陈继先是职业者。
陈古忽然又想起奥索萨和自己谈论职业者时候的一些细节，自言自语：“老萨你这个狗东西不诚实啊，你似乎知道我那个儿子就是职业者。”
陈古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钟，于是给猩猩打了个电话，刚说了自己的要求，猩猩就反过来劝他：“不是我不帮忙，公司增加一个练习生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让……孙女走这条路，我马上就可以安排。”
“不过你知道整个共合体，每年有多少入行的新人？最后有能有几个人成功发行一张唱片？”
“都不说他们能否最后功成名就，只是这最简单的第一步，淘汰率就高的惊人。”
“就拿我们公司来说，每年招收的练习生五六十人，最后能出道的只有十分之一。”
“同时每年还会淘汰七八名没什么前景的歌手……”
“这些人付出了最为美好的青春年华，就像赌博一样，最后可能一无所获。”
陈古：“呃……”
其实我只是想跟孙女拉近一下关系而已。
猩猩倒是很够意思：“要不这样，你挑个周末，带孩子来公司看看，我向她展示一下这一行的残酷。”
“行。”陈古答应下来。
陈古这边刚刚挂断电话，门铃声就响了，赵纪给他安排的保镖队长进来，神色有些严肃道：“陈少，有些东西我们觉得您应该看一下。”
片刻之后，队长带着陈古来到了对面的大楼，在一个昏暗的楼道内，另外几名保镖围着一个窗户的位置，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个设备。
设备照着窗户下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双淡淡的脚印——正发出滋滋滋的杂音。
陈古奇怪：“这里怎么了？”
队长先指着仪器：“这是污染监测仪。”
“污染？”
队长压低声音道：“异变体的污染。我们是专门为陶家服务的顶尖安保人员，有些机密我们是知道的。”
“您今天应该是遭遇了异变体袭击事件——秘安局的那些遮掩手段，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甚至队长指了一下手持仪器的保镖：“他以前就是秘安局的行动组特工。”
陈古是真吃了一惊，第一次意识到赵纪这小子，怕不是软饭中的大胃王！陶氏工业的一群保镖都能知道职业者和异变体这样的机密，而且有着很专业的相应手段。
“因为您涉及到了这样的事件，处于顶尖安保的需要，我们对周围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本来明天还会对您的学校再进行一次秘密检查，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有了发现。”
陈古看着仪器，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双脚印，透过窗户正好能观察到自己的房间。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之前有异变体在暗中监视我？难道是我把异变体引到了陈继先家里？”
安保队长却说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异变体的目标，很可能是就是陈继先本人，他们跟踪您——或许是为了找到陈继先的真实住址，或许是为了评估您对陈继先的重要程度，考虑是否用您的生死，威胁陈继先。”
陈古点了点头，陈继先是上校，对他的保护一定十分到位。而陈自立等家人身边，恐怕也有秘密特工保护，跟踪他们很容易暴露。
“这件事情，你们会怎么处理？”陈古试探性的问道。
安保队长回答：“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只对雇主负责，哪怕是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结束，也不会泄露任何和雇主有关的机密情报。”
陈古松了一口气，指着地上的脚印：“这些污染很危险……”
“您放心，这里只是残余，剂量很小，而且我们也有相应的处理手段，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辛苦了。”陈古道了声谢就回去了。
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虽然表面上异变体是冲着陈继先去的——安保队长也坚信这一点，但那是因为安保队长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这些异变体会不会本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继先反而只是个幌子？
而且还有另一个隐患：安保队长说了他们只对雇主负责，但实际上陈古并不是他们的雇主；软饭大胃王赵纪也不是。他们真正的雇主是陶家，
如果哪一天赵纪的婚姻出了变故……陈古觉得还是大龄儿子提醒的对，自己要想办法尽快找一个合法的出身。
第三十一章 来自星海深处的诅咒
第二天早上，陈古训练完毕上学去，今天陈古专门早来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去教室堵在了学校门口。
陈自立来的时候，被他一把揪住后脖领子拎到了厕所。
陈古一进来，那些正在尿尿的学生立刻加大了自己膀胱的挤压力度，飞快滋完都不甩两下赶紧出去了。
达克雷几个在后面看到陈古拎着陈自立进了厕所，立了追随上来堵住了厕所的门：“快快快，老大要办事，都给我守好了！”
陈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校园不良人的大头目，威风横压柳诗婵和赵军直这一对“雌雄天骄”；他一个巴掌抽向了陈自立：“让你自作聪明，让你善做主张，今天叫你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
“哎哟、哎哟……”
陈自立抱头大叫，一怒之下吼道：“你打我干什么，都是你我爸要退役了，他在军队里的前途彻底完了！”
“嗯？”陈古心头一沉：“退役？仔细跟我说说。”
陈自立很清楚，自家老爹未来的去处事关自己能不能继续做个嚣张快乐的二代，所以昨天陈继先露了口风之后，他上学的路上就给几个熟悉的叔叔打了电话，知道了陈继先专业的前景并不好，整个人闷闷不乐，一五一十的跟爷爷说了。
陈古没有再动手，暗中一叹这一整天情绪都有些低落。
偏生今天学校里流行起了一个全息表情包：不知道那个贱人用陈古和柳诗婵对战最后一幕，陈古撕坏了柳诗婵的袜子，然后把两人的神情改了一下，陈古一脸下贱淫笑，柳诗婵则是“奴家怕怕”。
流行元素有时候就是这么沙雕，这个毫无意义的表情包瞬间风靡全校，甚至有“出圈”的迹象，要往校外流行起来。
陈古无意中看到了一眼，整个人更阴沉了。
晚上回家，陈古立刻进入了游戏仓。那个【对镜梳武妆】说她是中央作战室的，应该有能力影响陈继先的退役安排吧？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份就很可能曝光了。
……
白娴雅的工作日记：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一天，毫无回应，他可能是手断了。”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二天，仍旧毫无回应，他可能是腿也断了。”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三天，还是毫无回应，想必是老年男人的泌尿系统疾病发作了。”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四天，终究没有回应，很可能老年痴呆了。”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五天，没！有！回！应！”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六天，我已经不指望他回应了，他一定是死——死——死——死——死——翘翘了——！”
“游戏短讯轰炸【偶像演员】的第七天，结束吧，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了，作为一个贤淑的小仙女，我要自我检讨，之前那样怨怼、诅咒一位老态龙钟、有心无力、日薄西山、为老不尊、步履蹒跚的长者，出门就磁浮车撞死，在家被天花板塌死，吃饭被鸡骨头噎死，喝水被漂白剂呛死，尿尿被结石憋死，看电影被恐怖片吓死，穿衣服被领带勒死，直肠检查被仪器怼死——这一切都是不对的，虽然我现在心中没有半点愧疚，但这……真的是不对的。”
“你看那星海浩瀚，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切与之相比是多么的渺小，请你平静，不应该如此暴躁。”
“愿这一切诅咒，都能梦想成真！”
白娴雅的心态真的爆炸了。研究所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大有前途的研究人员、雄厚的研究资金、各种先进的设备……全都准备好了，但是“领头羊”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回应。
你说要考虑，可以啊，给人一个期限好不好？难道你一直考虑不好，我们整个研究计划就要一直等下去？
偏生叔叔很看好这糟老头子，在【偶像演员】没有明确的拒绝之前，他居然有耐心就这么一直等着。
白娴雅第一天给【偶像演员】发了六条游戏短讯，第二天十八条，后面就开始飙升，几百条几百条的发。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对方人间蒸发了一样，白娴雅正在考虑怎么和叔叔说这件事情，劝说他放弃【偶像演员】，选择一些战术大师来领导这个研究所。忽然，好友列表中，被她“特别关注”的【偶像演员】闪亮了！
【偶像演员】上线了？！
白娴雅咬牙切齿，第一反应就是让AI发一万条短讯去狠狠咒骂他一顿。但她忍住了：
你看那星海浩瀚，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切与之相比是多么的渺小，请你平静，不应该如此暴躁。
要淡定、要淑女。
她装作没看见，稳坐钓鱼台，你对我们爱答不理，我们也要表现出让你高攀不起的姿态。
过了约么一分多钟，叮咚一声，【偶像演员】的头像又黑了下去。
白娴雅红润润的小嘴张大成了一个O型，彻底爆炸了：那么多游戏短讯你瞎了吗，看不到吗？连个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可恶讨厌的糟老头子！死死死死！
“战争AI给我检索整个星海各个文明最凶残、最恶毒、最可怕的诅咒！”
白娴雅小手一动，就要丢过去一千万条游戏简讯，争取让那个可恶的老头子下一次一登录游戏就直接当机！
可是忽然之间，叮咚一声，【偶像演员】的头像又亮了起来。
“嗯？”白娴雅一皱眉头，又冷静了下了。但是这一次维持的时间更短，半分钟后叮咚一声，头像又黑了，这家伙又下线了。
然后“叮咚”……上线了。
“叮咚”……下线了。
“叮咚”……诶，我又上来了，惊不惊喜？
“叮咚”……嘿，我又下去了，意不意外？
“叮咚”
“叮咚”
“叮咚”
……
【偶像演员】惨无人道的对游戏姬无间进进出出！
白娴雅终于忍不住了，花了三百星盾直接充值，用最大号的爆炸字体发了一条短讯轰炸过去：
你在干什么！！！
这一次【偶像演员】很快回应了：“哟，这种付费文字不是号称整个游戏最愚蠢的充值吗？竟然还真的有人用。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你这个智商，居然还是参谋，我们的军队智库很让人担忧呀。”
白娴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在自己滑嫩的小脸上轻轻抹下来，一脸平静。
你看那星海浩瀚，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切与之相比是多么的渺小，请你平静，不应该如此暴躁。
然后她站起来，抓起椅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在地上砸了几十下，一片粉碎！
然后她再次一脸平静吩咐道：“AI，送一把新椅子过来，要结实的。”
白娴雅用最普通字体发送了短讯：“你上上下下的干什么？”
【偶像演员】迅速回应：“你怎么不用那个字体了？反正都花了钱了，就只用一次你是不是傻？
你该不会因为我说了一句，你就心态崩了吧？你这心理素质，遇到关键的决策时刻，靠得住吗？”
AI把椅子送过来了，白娴雅优雅抓起来，砸砸砸！
“再送一把过来，要更结实的！”
白娴雅换上了三百星盾的愚蠢消费成果，再次发送：“你上上下下的干什么？”
叮咚，回复来了：“我随便说了两句，你就换来换去，很不坚定啊小同志，作为一个参谋，你应该坚持自己的判断……”
“你够了！”白娴雅都没看完就关了：“你上来下去的，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试试看你在不在。”
“果然被我试出来了吧。”后面还跟着一串儿【得意】+【成功】+【早就看穿你】+【我真是个小机灵鬼】的表情符号！
第三十二章 人将走茶已凉
白娴雅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你直接发一条短讯“你好，在吗？”不就行了？
或者你这死老头子没礼貌，只是“在吗？”也行。
哪怕是你老态龙钟、步履蹒跚、风烛残年、苟活于人世，所以思维和手指都僵硬了——发个“？”也行啊！
第三把椅子送过来了，白娴雅累了，不想砸了。
一直站着也腰疼。
她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古本来打算说出自己的打算，可是忽然心念一动，换了一个方法：“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不方便出面，我可以远程指导，但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研究所帮我主持这项研究。”
“可以，你想要谁？”
“赵振怀，虽然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但能败在我手里，也说明了他的水准。”
白娴雅鄙夷之余忽然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回道：“我可以先答应你，但赵中间会有一些程序，比如赵振怀要通过中央作战室的安全背景调查，如果一切没有问题，他会是研究所的副所长，成为你在这个研究所里的代言人。”
“好，我等你的消息。”
这则短讯发过来之后，【偶像演员】的头像又黑了——这一次对方没有对游戏姬无间再进行惨无人道的进进出出运动。
白娴雅马上去见自己的叔叔：“我记得您曾经有一个判断，【偶像演员】挑选赵振怀作为对手，并非随意挑选，现在看来这个赵振怀很可能和【偶像演员】有关，我建议可以通过赵振怀，找出【偶像演员】的真实身份。”
然后你就等着本小仙女狂风暴雨一般的报复吧！
白云鹏这几天很老实，不敢再拿侄女开玩笑——你能想象他四十多快五十了，回家还被老爷子拿着棍子揍了一顿？
疼是真疼，屁股疼脸也疼啊，我元帅诶，不要面子的吗？
“如果他和赵振怀有关系，为什么又要选择这种方式让赵振怀进入我们的视线？这对赵振怀很不利。”白云鹏提出疑问。
白娴雅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非常人的合理解释：“【偶像演员】是战术大师，他看问题很长远。或许他是觉得，赵振怀少年得志，缺少挫折和磨练，他出面打败了赵振怀，让他从云端跌落下来，蛰伏反思之后才能一飞冲天。
而他又在这一次研究所的组建中，拉了赵振怀一把，给了赵振怀东山再起的机会。”
白云鹏慢慢点头：“但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偶像演员】和赵振怀有仇，他先把赵振怀踩下去，然后又担心赵振怀东山再起报复自己，索性把赵振怀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白娴雅眼睛一亮：“还是叔叔你老谋深算……不是，睿智透彻！但是不管哪个可能，【偶像演员】和赵振怀肯定有关系。”
白云鹏又想了一下：“你来办，利用对赵振怀安全审查的机会，调查他的人际关系，找出【偶像演员】的真实身份！”
“是！”
……
陈继先很有钱，陈北流留给他的集团公司总值数百亿星盾。尽管陈继先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但聘请了优秀的职业经理人，而且还有董事会帮他盯着。
他在军方的身份，又保证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打他资产的主意。
如果陈继先愿意去“活动”，几个亿的星盾撒出去，可以轻松的谋求到一个很好的地方职务。
但是陈继先不愿意这么做。
他在武兆荫市的一处高档小区，购买了一幢别墅。上一次异变体袭击事件后，陈继先的安保级别提升了，平时有两个班四辆装甲磁浮车保护他。
但是今天下班，其中一个班被调走执行别的任务了。
陈继先也没去交涉，树倒猢狲散，形势渐渐明朗，有人提前下注准备落井下石，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但是他的副官愤愤不平：“这群白眼狼！”
陈继先眼皮子低垂，轻轻摇了摇头。
……
陈自立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别墅中的卫兵又少了三分之一，他这个年纪很敏感，立刻就去找了保卫队长：“其他的人呢？”
“他们请假了。”
“请假？”陈自立一下子就火了：“他们是军人！我们一家人的安全怎么保证？他们请假你就批准了？”
护卫队长冷淡说道：“我也是军人，而你不是——所以陈自立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肖江霞带着冷笑把儿子拉走。
陈自立愤愤不平：“一群势力小人！”
时间不长陈继先回来了，副官看到明显再次减少的护卫，沉着脸去跟队长吵了一架，而陈继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吃饭。”
晚餐后，陈继先打了几个电话，几十分钟后，就有一群退役老兵，携带着合法武器住进了陈家别墅的客房。
无论在什么时代，总有很多见风使舵的投机之辈，但也不会缺少肝胆相照的仗义之人。
安排好了这些，陈继先犹豫了一下，再次准备拨打电话，最后却只发了一条短信。
陈古正在锻炼，叮咚一声收到短信，是陈继先的，他颇为意外：在学校，保护一下自立。
陈古莞尔一笑，旋即神色慢慢变得凝重：看来自己的大龄儿子处境很不妙啊。
……
赵军直出院了，但是这两天还在家里休养，其实就是他不想去上学。
赵振怀仍旧住在军队安排的小院里，他最近心情不错，一番活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回家赵军直就迎了上来：“爸，我还要忍那小子多久？你儿子被打成重伤啊，咱们就这么算了？”
赵振怀淡淡道：“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军直眼睛一亮：“爸，你有办法了？”
赵振怀不想提前说，但被儿子缠的没办法，稍稍透露了一点口风：“等我掌控了整个武兆荫市的警务系统，随便给他安个罪名，陈继先可没有另外一个大军功把他放出来。”
赵军直大喜过望：“爸，你真好。”
第三十三章 第三阶段
陈古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成了【星战教头】前置训练的第二阶段！
又是一个星期，完成一个阶段。
“这速度……快的有点惊人呀。”
按照格里芬·韦斯特的记忆，【蓝血暴徒】的那些【星战教头】第二阶段平均耗时两个月左右，当然也是大量使用高科技药剂提升素质的前提下。
相对而言，陈古第二阶段的进度，比他自己第一阶段还要快很多。完成了这一阶段的训练之后，陈古的身体素质已经是普通人的五倍！
似乎增长不如第一阶段，但是任何训练都是如此，越往后提升越困难，能有两倍的增幅已经很惊人了。
今天早上陈古就直接开始了第三阶段，这个时候陈古心中的疑惑更大了：第三阶段对他来说仍旧不算非常艰难。
按说到了这个时候，会感觉到已经达到极限，至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淀，才能迎来再一次的爆发，素质得到提升。
可是陈古仍旧艰难痛苦的完成了训练——完成就意味着没有达到极限。
“原体的身体素质潜力极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中学黑客宅男。”
第三阶段下，陈古的食量再次暴增，早餐的时候，陈古已经感觉到普通的食物难以满足自己的身体需求，自己需要“加料”了。
上学的路上，陈古在车上查询着“高营养合成食物”。
这个时代“合成食物”往往意味着廉价，是底层人的选择。但是“高营养合成食物”是另外一种情况，有很多公司专门研发这种供给特殊人群，比如军队精锐、格斗狂人的新式食物。
小小的一块，能够提供相当于数十斤普通食物的营养。
只看了一会儿，陈古就眼花缭乱，各种产品被包装上新奇的科学理念，价格瞬间飙升。
至于真的能比同类产品提升多少效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陈古正犹豫不定应该买哪个品牌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赵纪的电话。
“老陈，你最近小心一点，我听到了一些消息，赵振怀要掌权了。他这个人阴险狠辣，你打了他儿子，他肯定会报复你。”
陈古问道：“怎么，你那边有什么压力？要不你把你的人撤回去……”
“放屁！”赵纪骂了一句满不在乎道：“我是提醒你一声，他赵振怀那个层次，敢惹我陶家分分钟教他做人！”
“……”尼玛有靠山牛逼是吧，好吧，有靠山就是牛逼。
因为昨天陈继先的短信，陈古到了学校在门口等了一会，陈自立来了之后陈古暗中观察，很快就发现了陈自立身后跟着两个人，应该是暗中保护他的特工。
情况已经很明了了：以前陈古只是猜到有人暗中保护陈自立，但从来没有发现过，说明那些人是真正的精锐。而今天，换成了普通菜鸟，连陈古都能轻松发现。
这种货色，能给陈自立提供什么保护？
难怪陈继先不得不跟自己开口。
陈古摇了摇头，走进了学校。
这段时间，陈大影帝正在向着学霸的方向发展，各科成绩提升飞快，哪怕现在庐北暗网上，已经把陈古列为校园不良人的大头目，排名还在柳诗婵和赵军直之上，他也还是成为了各科老师新的宠儿。
顺便说一句，自从爷爷出现，孙子陈自立的这个排名直线下降，已经被踢去坐校园不良人的第四把交椅了。
物理课的时候，戴老师专门叮嘱了陈古一句：“下个周是月考，认真复习一下，拿出好成绩！”
“好的老师，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戴老师对这个得意门生，那是越看越喜欢了。临走的时候，戴老师忽然想到了自己六岁的女儿，可惜啊，女儿还太小，不然招个女婿也不错。
……
下午体术课的时候，陈古向欧阳老师咨询了高营养合成食物的问题，欧阳老师有些意外：“你现在已经需要用到这种食物？”
陈古也不敢全说实话，那太惊人了：“一般的食物需要吃得太多，浪费时间，我就想试试高营养食物，我家里……还有点小钱，也还负担得起。”
欧阳老师点头：“那再好不过，好的高营养合成食物，对提升训练成绩有很大帮助，你等一下……”
他直接发给陈古一个网站：“这是我战友的公司，货真价实，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花哨的东西。”
“谢谢老师。”
学生们多少知道一点，欧阳老师是负伤后从军队退下来的，他身上的人体改装部分来源于军队，威力比普通的民间改装大了很多。
据说他还在军队预备役的名单上，如果人类和异星虫族的战争到了紧要关头，欧阳老师这种人会被随时征召。
陈古放学之后暗中跟着陈自立，把他护送回家之后才让保镖掉头返回自己的住处。
路上陈古就从那个公司订购了几分高营养合成餐先尝试一下。
他进门的时候，配送机器人也正好抵达。陈古抱着食物还没放进冰箱里，猩猩的电话来了：“明天就是周末，咱们之前约好的参观，你最好明天就来，下个周我就要出差了。”
“行，我安排一下。”陈古放好食物多想了一下：这事情还是要征询一下大龄儿子的意见。
陈古发了个短信过去，时间不长那边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陈古这才打电话给陈清雨，乖孙女高兴坏了：上一次陈古许诺之后，她本来满怀期待，可是那天“他老人家”被爸爸给赶走了——至少看起来是被赶走了。
陈清雨患得患失，也不敢去埋怨自己的父亲；小姑娘本来活活泼泼，这几天都有些抑郁了。
没想到陈古约她们周末去天狗唱片参观！这至少说明，陈古真的和高梦九关系非同一般。
“呀呀呀呀！”陈清雨兴奋地挥着小手尖叫，忽然又想起来爸爸不一定同意呀。
她怯生生的摸到了父亲的书房，可怜兮兮的从房门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爸……”
陈继先知道她为什么来，头也不抬道：“去吧。”
“耶！”陈清雨雀跃。
这一晚上，陈清雨都兴奋得睡不着，一会儿幻想着自己的天赋被著名制作人高梦九发掘，迅速崛起爆红；一会儿又有些担心万一自己不行，是不是就真的要放弃唱歌的梦想？一会儿又纠结起来，天狗唱片有好几位自己喜欢的歌星，要是同时遇到了他们，自己应该先找谁签名？
别墅主卧里，陈继先和肖江霞也准备睡了，陈继先忽然说道：“明天我值守，你带着自立，跟清雨一起去吧。”
肖江霞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你每个值守期一周……担心我们的安全？”
陈继先迟缓的点下头，肖江霞勉强一笑：“不用担心，我带孩子去爸那边住一段时间。”
陈继先不说话了，事实上现在他觉得只要在陈古身边，比老丈人家还安全。
第三十四章 试唱
陈古昨晚上吃了一顿“高营养合成食物”，今天早上就感觉到了效果，完成训练项目比昨天轻松了那么一丢丢。
“欧阳老师这战友不简单呀。”不但效果立竿见影，而且口味并不难吃。陈古又打开了网站，索性多订购了一些。
然后，陈古就让保镖送自己去儿子家。
孙女接到电话，听说陈古快到了立刻跑到了门口迎接。
“您好！”陈清雨声音清脆，的确是唱歌的苗子。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小马甲，下半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头上戴着棒球帽，长长的马尾从帽扣里面露出来，显得活泼可爱，全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陈古笑眯眯的：“好了咱们就出发。”
肖江霞带着陈自立也出来了，微笑说道：“我们一起去不打扰吧？”
刚才电话里已经说过了，陈古再次强调：“没关系，就算是打扰了高梦九也敢怒不敢言。”
陈自立对陈古还有些埋怨，撇嘴低声道：“牛皮冲天。”
陈清雨担心他胡乱说话坏了自己的好机会，瞪着眼睛欺负弟弟：“没人求着你去！”
陈自立本来想嘴硬“我才不稀罕去”，但是想到天狗唱片的几位著名歌星，尤其是新一代四小玉女之首的曼苏玲，他非常喜欢，又舍不得真的不去。
陈古看了孙子一眼，这小子还没学乖呀，看来在学校里教训的还不够。
“那咱们走吧。”
陈古注意到，随行保护他们的是一群老兵——而那些卫兵们对于他们显得比较冷淡，只是执行命令，护卫着整个别墅而已。
……
天狗唱片的地址在一片艺术街区中，这里曾经是帝江星“初开发”阶段时期的一片工厂区，中央区域耸立着几个数千米高的巨大的金属罐，整个区域中，四处可见各种金属管道，充满了后工业时代的沉重、颓废气息。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租金一路飞涨，能够把公司放在这里，也说明了自身的实力。
猩猩高梦九这段时间很烦躁，曼苏玲的新专辑至关重要，成功了就有可能稳固根基，从“小玉女”的行列晋升脱离，向天后发起冲击；失败了……可能前功尽弃，说不定会沦落到二三流的歌手行列。
本身他很看好曼苏玲，而且曼苏玲也很努力并且自律，没有那些知名歌星乱七八糟的毛病和混乱私生活。
可是这张专辑已经快准备好了，连宣发计划都做好了，主打歌却一直没有着落。
高梦九写了几首总觉得差点意思。
曼苏玲倒是没催他，知道创作者的灵感不是那啥的那啥，挤挤总有的——这个比喻是海绵里的水，绝对不会违禁。
如果没有好歌，她宁愿推迟发布新专。
高梦九准备明天出去采风，找一找灵感。
陈古的车子停在了整个街区的停车场，这种街区的缺点就是不方便，各家公司没有自己独立的停车区域。
陈古和大家下车，猩猩已经安排了助理来接他们，到了公司里猩猩丢下手边的稿纸，抓了抓乱头发：“走，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自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陈清雨身上的活泼就一下子沉淀下来，她是带着一种朝圣的心理来参观的，这里就是她的梦想！
猩猩看出她有些紧张，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丫头，轻松一点，我跟你爷爷是好兄弟，带你来看看，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行的内情，你要知道这一行有的，不仅仅是成名后的纸醉金迷，还有……”
他带着大家走到了练习生的排练室，只这里面：“成名前的无数汗水和血泪。”
排练室内，练习生们正在刻苦练习舞蹈，一个小失误都会引来指导老师的大声责骂，以及同团其他练习生的冷嘲热讽和埋怨，责怪拖累了进度，不行就赶快退出等等。
这里是为了进入名利场赤裸裸的竞争，绝大部分时刻这里所展现出来的，都是把一切伪装和假面全部撕掉后，最直接而不加掩饰的恶毒。
看过了残酷之后，猩猩又带着他们去了录音室，天狗唱片财大气粗，公司内部一共有十二间高标准的录音室，其中一间名为“天空岛”的规模最大、设备最昂贵。
“在整个共合体，这都是超一流的配置。两亿星盾打造的这一座录音室，只有一个人使用。”猩猩缓缓说道。
陈清雨猜到了：“安卉妮？”
猩猩点头，安卉妮是天狗唱片咖位最高的歌星，妥妥的超级天后，唱片公司的“头牌”。
每一个大唱片公司都有这样一位人物，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公司。
“这就是真正的功成名就后的待遇！”猩猩指着天空岛，对陈清雨说道。
然后猩猩又对她说道：“行了，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去试唱一段。”
“啊！”陈清雨有些意外，惊喜又不安，陈古只跟她说来参观，没说可以试唱，这可是业界巨头唱片公司，老板兼第一制作人亲自主持的试唱——原来在新人眼中，愿意花费自己的全部换来的珍贵机会，在真正的大佬眼中，就是这么兴之所至，一句话的事情……
“怎么了？”猩猩询问，陈清雨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唱哪首歌？”
猩猩随手翻了翻，递给她一张纸：“就这个吧。”
陈清雨接过去一看却愣住了：“这、这是一首新歌？”
“对，本来是给曼苏玲写的，但不太满意，不准备用了，你试试看。”
陈清雨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自己唱的好，这首歌就是我的了？她娇躯有些颤抖，紧张而充满了期待。
陈古倒是无所谓，猩猩够朋友，自己肯定会想办法回报他。
肖江霞则吃惊的看向了公公，您老人家面子这么大，这可是高梦九的一首歌，就给第一次见面的女儿了？
在场人中，只有陈自立反应迟钝，他东张西望还在做着梦，在公司的某个角落，和自己的偶像女神曼苏玲不期而遇呢……
陈清雨准备了一下，走进了录音室。
猩猩安慰她：“别紧张，只是试一试，你是陈古的孙女，永远领先别的女孩三大步。”
陈清雨点点头，试了试音，舒展歌喉，灵动的声音宛如山间的泉水一般流淌出来。
陈古忽然脸色一变，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清雨身上，没有注意到。等陈清雨唱完，陈古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第三十五章 自由职业者（1）
肖江霞用力给女儿鼓掌，看到一边的儿子无动于衷，狠狠瞪了他一眼，陈自立翻了个白眼，被动鼓掌。
肖江霞又看了看公公，发现陈古很兴奋的拍着手，掌心都红了，不由得心中一暖。
高梦九一直在沉思，陈清雨已经从录音室里出来了，看到他的神情有些忐忑不安。陈古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喂，怎么样给个话啊，装什么深沉，你特么的还是十七岁吗！”
猩猩瞪了他一眼：“催催催、催命啊！”
他不理陈古了，和颜悦色对陈清雨招招手：“清雨啊，叔叔……”
陈古哈一声笑了：“乖侄子！”
“尼玛！”猩猩大为懊恼，一时口误让这混蛋占了便宜，辈分梗害死人啊。
“清雨啊，高爷爷我这里有一份合约，特别的优厚宽松，你来看看？咱们是一家人，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呀？”陈清雨惊喜，小兔子一样一蹦到了他面前，双手捧在心口：“您、您是准备签下我？”
陈古从中间伸出手：“等会，让我先看看！”
猩猩恼怒：“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羞辱我们六十年的友情吗，觉得我还能坑咱们孙女？”
“是！”陈古毫不客气，猩猩被他噎的直翻白眼，小助理在后面捂着嘴直笑。
“你——”猩猩七窍生烟，陈古幽幽说道：“我下次组织个家庭聚会，让老萨把老婆女儿都带上。”
你看，你可以和红颜知己谈谈音乐和远方，我可以关心一下侄女的学业和生活，老萨可以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放飞身心，多么的和谐美好。
“给你。”猩猩立刻和他达成了肮脏的交易。
陈古仔仔细细的看着合约，然后在心里自言自语：对于这个时代的法律，我特么的懂个屁！
只是要做出样子，显得自己很重视孙女的事情——果然影帝的戏都是在骨子里的。
陈古跟猩猩讨价还价也只是开个玩笑，从大家第一次重逢，陈古就已经看出来了，猩猩其实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只是对于当年的遗憾有些执着，能见一见梦中之人也好。
陈清雨站在陈古身后，整个人被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包围着。我就要签约了？我成了天狗唱片的歌手？高梦九给了我一首歌？
来之前只是说一次普通的参观，怎么忽然之间梦想biu的一下就实现了！
她忍不住看向了身前的背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爷爷，认真帮人家审核合约的样子，真的有点帅呢。
陈清雨心中暖暖的，我们家这也算是三代同堂了吧，可惜太爷爷先走了。
陈古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点头：“好，没问题了。”他拉过陈清雨：“丫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愿意成为歌手吗？别急着做决定，多考虑一下，毕竟你还在上学……”
“我愿意！”陈清雨毫不犹豫。
陈古又看了看肖江霞，儿媳妇温婉一笑：“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唱歌，我和她爸爸在这方面一直很支持她。”
陈古忽然想起来了，家里资产几百个亿呢，儿女当年有资格肆意的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签吧。”陈古把合约传给了孙女，又对肖江霞说道：“你放心，我会看顾着她，不让她吃亏。”
“谢谢您。”肖江霞这一句，也是真心实意。
因为陈古耽误了丈夫的前途，要说肖江霞心中没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性格温婉贤惠，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这一次陈古为了陈清雨的事情忙前忙后，她心中的不满也随之轻轻化去了一丝。
签约一位歌手不是小事情，天狗唱片后续会对陈清雨制定一系列的培养和推广计划，这些都需要陈清雨配合，高梦九专门派了一位经纪人和陈清雨协调。
这些事情陈古就不管了，挥手跟猩猩道别：“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等你回来咱们再聚。”
“跟你聚不聚无所谓，只要我们清雨愿意来天狗就行！”猩猩马上过河拆桥。
从唱片公司出来之后，陈清雨一直走到了停车场，才好像忽然回过神来，挥着一双小拳头，呀的一声兴奋蹦起：“妈妈、妈妈，我是天狗的签约歌手了，啊啊啊啊——”
她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肖江霞的怀里，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签约，又不是大红大紫了。”陈自立日常怼姐。等他们闹腾够了，陈古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
陈古带着保镖们又回到了天狗唱片，保镖们自然在门外等着，陈古利用这个机会甩掉了保镖，从唱片公司的一扇窗户悄无声息的钻了出去。
窗户下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陈古循着之前的感觉，在古老陈旧的巨大露天机械，和外墙斑驳的厂房中间，无声无息的前行着，同时格里芬·韦斯特的记忆附体，成为【星战教头】！
不多时，陈古走进了一座僻静的院子，里面种着几颗大树，是帝江星的本土植物，有着巨型瓶子一样的树干，淡红色的枝叶十分繁茂。
地面上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打扫，落着厚厚一层枯叶。
这个地方七拐八拐的很难找到，所以没能租出去。而且这里当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每一个房间都很狭窄，院子里更是有两道长长的深沟。
陈古站在院子中央默默闭上双眼，四周极为细微的残余力量波动，像一只只小精灵一样，指引着陈古走进了一扇门。
米尔娜·卡特琳娜的记忆附体之后，她【心灵信仰】技能似乎永久性的提升了陈古的感知。
这房间七八个平米大小，正中央有一个方形的井盖。
陈古拉开井盖的同时闪向了一边，不过下面一片平静，没有偷袭。
滴答、滴答、滴答……
下面传来了滴水的声音，陈古谨慎的向下查看，方形的地下室内一目了然，有两个人昏迷。
一个面朝下躺在地上，一个歪着头靠坐在墙壁上，额头的鲜血正在滴落。
陈古现在是【星战教头】，拥有超强的战场洞察能力，从地下室的痕迹上，一眼就看出来：“职业者之间的战斗！”
第三十六章 自由职业者（2）
获胜的反而是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呼吸很微弱，但的确还活着。
靠墙坐着的那个，头部大量失血，早已经脑死亡了。
刚才陈清雨试唱的时候，陈古忽然感应到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动，来自于职业者的战斗。所以陈古办完了事情，打发了所有人自己过来查看。
陈古明白这很危险，但除了自己的大龄儿子之外，陈古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职业者，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来看看。
双足一动，强大的体能让陈古宛如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下室中。
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痕，这两人的能力并不是大范围的，但是杀伤力惊人。
靠墙坐着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面料一看就十分昂贵。她的发型已经乱了，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妆容精致——这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应当收入不菲、社会地位很高。
陈古下意识的进行了角色分析。
陈古在尸体上摸了摸，找到了几个小巧的电子设备，随手揣在了口袋里。然后陈古去查看了一下另外一个人，把他翻过来之后，陈古一下子愣住了，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熟人：曼苏玲！
这位大歌星居然是职业者？
难怪自己今天在天狗唱片没有见到她，自己之前可是跟猩猩专门说了，孙子很崇拜曼苏玲，猩猩本来应该安排大家见个面的。
“恐怕这会儿猩猩已经慌了，在到处找她。”
“也难怪上一次见面，曼苏玲一个大明星，连个保镖、司机也不带。”
“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而且身为职业者，身边总跟着几个普通人，的确很碍事。”
曼苏玲的状态很差，她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肚子，而且伤口周围两三英寸范围内一片冰冻。
“要不要救她？”并非陈古毫无怜悯之心，而是因为陈古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朋友。
“这样的人留在猩猩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今天就在天狗唱片外发生战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连累到猩猩。”
“况且职业者神秘而诡异，这一场战斗，曼苏玲和对方之间孰是孰非我也并不清楚。”
但是下一刻，陈古就想到了另外一些细节：“猩猩也不喜欢带保镖……”
“老萨跟我说，猩猩是二十年前才转为制作人，开了自己的唱片公司——我以前以为只是个小公司，可是从今天清雨那丫头的反应来看，天狗唱片是业内巨头啊。”
“短短二十年，猩猩白手起家到了这个地步……这家伙恐怕也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呢。”
陈古笑了，不再纠结什么，切换到了米尔娜·卡特琳娜的记忆，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一团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在掌心凝聚。
陈古往下一按，光芒融入了曼苏玲的伤口。
冰冻的伤口迅速融化，破损的躯体慢慢开始自我修复。
这是米尔娜·卡特琳娜【原子生命】的能力，这是一项治疗能力，不分伤势、症状，一道技能下去，能康复就康复了，不能康复就只能……靠信仰了。
【核爆修女】几乎所有的技能，都是这么直接而粗暴。
陈古哆嗦了一下，赶紧把米尔娜·卡特琳娜的记忆赶了回去，他已经在心里疯狂吐槽曼苏玲的妆容了，再过一小会，只怕就要忍不住动手，为昏迷的曼苏玲修妆。
“女人之间，审美的不同，简直就是战争。”
陈古填补了曼苏玲身上的漏洞之后，整个人感觉到一阵虚脱，既然曼苏玲已经稳定了，陈古也不敢多耽搁，迅速退出了地下室，然后一路清扫痕迹返回了天狗唱片。
有【星战教头】陈古对于掩藏形迹这一类的事情，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在唱片公司陈古故意问了一下，被告知：“高总临时有急事，刚才匆匆走了。”
陈古点头，暗道一声：“果然去找曼苏玲了。”
保镖们还在外面等候着，陈古上车吩咐了一句“回家”，就往后座上一躺一动也不想动了。
连续两次记忆附体，还使用了【原子生命】的技能，药渣了药渣了，彻底的药渣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陈古猛吃了一顿高营养合成食物，片刻之后恢复了龙精虎猛，顿时又膨胀了觉得自己可以再战三百回合！
然后陈古拉上了窗帘，从口袋里掏出那几个电子设备。一个是电子门卡，似乎是某个机密场所的“钥匙”；一个是私人账户。
这个时代的账户都是直接绑定个人基因，不需要晶片之类这些额外的负载体。不过这个账户有些特殊，估计是职业者的秘密账户，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陈古也不敢打开查看，以免被追踪。
原体是个黑客，所以陈古把这些电子设备带回来之前检查过了，没有跟踪定位模块。
但查询账户可能会被网络追踪。
另外还有一个，连陈古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指头长短、五号电池粗细，表面光滑印着六枚各自不同的符号。
材质像是透明的云母，却又有些玉石的质感。
陈古正在查看的时候，忽然这东西自动转了一圈，其中一枚飞翔骷髅头形状的标记投射出了一道光圈。
陈古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小心谨慎可还是被追踪了！果然我对职业者的世界了解还是不足！
光环中，有一片漆黑的文字：
我在地狱的第十九层，仰望星空。
文字下面居然还有配图！大片密集而长短不一的竖线表示黑暗，中间是一个模糊地身影，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长发垂下遮住了面容。
陈古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
他紧握住那粗短的圆柱体，迅速闪到了窗户边朝外悄悄观察，一有不对就远远的扔出去，至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然而那光圈闪烁了一下之后，就熄灭了。
外面静悄悄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陈古在低头去看，感觉粗短圆柱体的上面，那一枚飞翔骷髅头的标记似乎灵动了几分。
陈古忍不住手指轻轻一碰，顿时有一道道光圈飞舞出来，似乎是按照什么顺序先后排布，刚刚那一句“我在地狱的第十九层，仰望星空”在最上面。
后面还有几十个光圈，全都是些“暗月无光，谁为我独立？今夜的风甚为喧嚣”，“未曾有败退、未曾被理解，孤独而奋勇，留下的却只有虚无”这种莫名其妙的中二语句。
就在陈古查看的时候，忽然看到最上面的那个光圈中，多出来一个古怪的脚印。
这个光脚丫子，竟然还翘起了大母脚趾。它居然用脚比划出一个?。
而前面的标记，正是粗短圆柱体表面的一个“蒸汽火车头”。
第三十七章 自由职业者（3）
陈古忽然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再往下看，飞翔骷髅头的每一道光圈中，都有蒸汽火车头的一个脚趾赞！
陈古的手指轻轻触碰蒸汽火车头标记，唰的一下又是许多光圈飞了出来，不过和飞翔骷髅头不同的是，这些光圈中全都是……带货的。
“狠货不必多说，超限武器【蝎钩】镭枪，威力大、射速快，一枪把追捕者轰到骸骨龙星域去！数量有限，错过拍大腿！”
下面配图是摆放在一起的几十把大口径能量镭射枪。
——光圈分隔——
“$大量到货！$
$大量到货！$
$大量到货！$
【回春II型】体力恢复药剂，口碑级佳的‘小红瓶’，零利润福利，别问，问就是实力！”
下面配图是一个仓库，堆积如山的药箱。
——光圈分隔——
“【特殊渠道流出】夔古煞星神秘矿物‘天磁石’，拥有神秘能量，大家都知道怎么用，不知道的也别多问。
价高慎讯！”
下面配图是一堆不知道什么的石头。
——光圈分隔——
“【极为罕见】巨木系超物质，重量6.78克，抱枕！
克价过千万的绝世好东西！
不墨迹，痛快的来。”
下面配图是灯光下一块朽木，角落位置上，水印标记一层叠一层，足足十几层，最上面是个蒸汽火车头。
——光圈分隔——
诸如此类，陈古只看了四条，就找到了四个错别字，平均每圈一个，可见这家伙的文案水平十分稳定。
但陈古真的感兴趣的，是其中一条超物质的信息！克价过千万，保守估计这一块6.78克的超物质，也要七千万星盾！
陈古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本来以为有大龄儿子孝敬的十个亿这辈子至少不用再为稻粱谋，没想到在职业者眼中，这点钱还真不够看呀……”
陈古已经到了【星战教头】的前置训练第三阶段，是时候考虑就职的事情了。
不仅就职需要超物质，以后每一次晋升也需要，并且超物质越多越安全，而且按照米尔娜·卡特琳娜和格里芬·韦斯特的记忆，在晋升过程中大量使用超物质，或者是使用一些稀有品种的超物质，有一定的几率在随后觉醒一些比较罕见的技能。
而按照格里芬·韦斯特的记忆，【星战教头】的就职仪式需要的超物质，最低量是3克。不过最低量失败的几率太大，比较安全的量是5.5克，最好达到6.5克以上。
至于超物质的种类，最好是魔犬系的超物质，动物侧的一切超物质都可以使用，但是巨木系、鬼萝系等等植物侧的超物质不能使用。
以陈古的性格，当然是越安全越好，恨不得就职的超物质超过10克！也就是说，即便不考虑不同超物质之间的价格差异，陈古一次就职仪式，材料方面的花费就可能超过一个亿！
财富瞬间缩水十分之一。
“得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一个劲的跟儿子要钱。”影帝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陈古又把目光盯在了那个秘密账户上，要是真没钱了，说不得只能冒个险。
陈古仔细把蒸汽火车头的光圈都看了，里面贩卖各种超限武器和禁药，总之就是……合法的东西，我一概不卖！
挣不挣钱不重要，主要是显的不够恶，没面子。
而几百个光圈中，超物质只出现了三次。其中两个比较早的都在最后注明了：已有主。
陈古想了想，又点开了其他四枚符号。
这四个分别是“光耀十字剑”、“滑稽鱼头”、“大金牙牛仔兔”和“火柴人钢琴家”。
其中三个的光圈发的不多，而且看上去就是个正常人，只有“大金牙牛仔兔”的有些不同，言辞十分暧昧，让陈古一度怀疑这是一位卖女孩的小火柴。
然后猛然明白过来：“这家伙是个职业者雇佣兵！”
陈古疯狂吐槽：“人才啊，阁下是如何把卖命的事情，说得如同卖海鲜？”
那个蒸汽火车头也是个奇才，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光圈，都有他的脚丫赞。
一个不落。
这么一番研究，陈古也弄明白了这一根粗短圆柱体的用处：这是一件职业者之间的社交工具。
不过这上面的人，恐怕都不是什么正经的职业者。
不对，这么说有点歧视人家，应该说并不是什么合法职业者……好像也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们不属于ZF，也不属于各大组织。
陈古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在蒸汽火车头的那个光圈中留下了一句话：多少钱？
刚发送上去，陈古就感觉到手中的粗短圆柱体，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然后咻的一下射出一片银白色的光幕。
一个个活泼的字体飞快冲了出来：
“总裁大人好呀！”
“土豪很久没有光顾人家了呢。”
“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超物质呀，好贵的说，你看上了？”
“你准备晋升了？这点超物质恐怕不够，我再帮你留意，一定帮你凑够了。”
啰里吧嗦一大堆，每一个文字都透露出逮到冤大头的兴奋；可是没有说道重点，究竟多少钱。
不过这个陈古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女总裁？那有很大可能是高冷的性格。
不过既然能够做到总裁，自然不会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这个角色的高冷，要掌握一个合适的度。
陈古斟酌着回复：“嗯，报个价。”
一副公事公办的商业会谈姿态。
很快蒸汽火车头的回复就来了：“这东西你也知道的，很难搞到。都掌握在ZF、军队、秘安局和那些大组织手里。”
“价钱肯定不会便宜，不过总裁大人你的实力当然没问题。”
“我也是从朋友那里死磨硬泡分来了一点点，既然是总裁大人你要，我也不赚钱，你给一亿三千万就好。”
“以后多关照我生意就行。”
陈古知道很贵，但没想到这么贵！比自己预料的高出了一倍。
“好，考虑一下。”
先把人设稳住。
蒸汽火车头踢里哐啷的又是一大片文字飞了过来：
“总裁大人不要犹豫啊，这东西真的是说卖就卖了，下一次遇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钱当然重要，但是晋升更重要呀，错过了机会可能就永远提升不上去了。”
“你要是诚心要，我给你优惠二十万！”
“真的不能再少了，这价格我已经要赔了……”
陈古回了一句：“考虑好答复你。”然后直接关闭了对话。
在公寓内又等候了一会儿，发现一切平静，周围没有任何异动，陈古终于放心了。
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多半不会有什么追踪之类的模块，这些家伙都是自由（非法）职业者，他们恐怕比自己更要小心翼翼，不会带着个可能被人追踪的东西在身上。
而这一次最大的收获，无疑就是这个社交工具，它让陈古和职业者之间多了一个沟通的桥梁，让陈古能够近距离的观察这个时代的职业者们。
而陈古的第一感受就是：“花钱如流水啊……”
陈古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只把社交工具随身携带，其余的都装进一个小铁盒里，并且不打算放在自己的公寓，找个机会去外面埋起来。
第三十八章 隐秘身份
曼苏玲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弹身而起，敏捷的好像一只狸猫。她双手如同前爪按在地上，双腿蜷缩脚掌蹬地，随时可以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然后，她环视一周，发现了对手的尸体。
她松了一口气，谨慎上前检查了一下，确认对手早就死透了。在对手身上一摸却空无一物！曼苏玲的脸色一变，再看自己的小腹伤口竟然已经恢复了！
“有人来过！”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自己这是被治疗过了：“难道是老板？不对，如果是老板应该把我直接带走。”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总算是受了人家救命之恩。
她小心翼翼的从地下室爬出来，已经是夜晚了，她在小院子里给高梦九打了个电话，刚一拨通高梦九就接通了：“你怎么样？”
曼苏玲说道：“还活着，老板，这次的事情有点奇怪……”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公司附近。”
“那好，咱们公司会合。”
天狗唱片中还有不少人在加班，两人在高梦九的办公室见面，曼苏玲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高梦九问道：“是秘安局的人？”
“不是，一个秃鹫而已。”曼苏玲回答，他们对于独行狩猎的非法职业者，称呼为秃鹫。
曼苏玲把过程报告了一下，高梦九皱了皱眉头：“别想那么多了，那人救了你的命，至少传达了善意。如果他与我们志同道合，早晚会和我们联系的。”
曼苏玲点了点头：“老板，这里不安全了，你应该马上离开。”
“你跟我一起走，对外宣布我要给你写歌，你跟我一起去寻找灵感。”
曼苏玲也不扭捏：“好。”
这一次虽然死里逃生，但她的实力损耗不少，也需要时间蛰伏恢复。
高梦九打开了办公室中十分隐秘的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打开来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然后揣进了怀里：“走吧。”
盒子中，是一枚古老的徽章：光芒弓箭。
……
过完了周末，陈古继续去上学，结果陈自立找到他，态度很不好的丢过来一个饭盒：“我姐做的。”
陈古微笑：“这丫头还有些孝心。”又扎了陈自立一刀：“比你有良心。”
陈自立眼睛瞪了瞪，终究还是不敢跟豪横的爷爷叫板，鼓着腮帮子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姐姐亲手做的便当，结果让那家伙给抢先了吗!
本少爷不稀罕！
本少爷是二代，以后有的是女孩会亲手给我做便当的！
我才不嫉妒，我也不委屈，我好得很，回班上就去勾搭女同学，让她们给我做爱心早餐！
但是他回了教室，就抱着头趴在了座位上。
今天在庐北暗网上出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回来了。
赵军直回来上课了，他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修养”。
于是庐北暗网上讨论区炸了锅，大家都在猜测，赵军直会怎么报复陈古。但也有些看见陈古的保镖和车子的学生，感觉赵军直只怕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巧合的是，今天下午最后一节又是对战交流课。
上午最后一堂下课，陈自立带人去食堂，回头一看只有两个家伙跟在他后面，他奇怪问道：“蒋岳和顾超宁呢？”
两个跟班相视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他们去赵二狗那边了……”
陈自立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只想暴跳骂人，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这只会显得自己无能狂怒。
“连他们也不看好我们家了吗？”陈自立冷笑，两个跟班连忙说道：“陈哥你放心，我们对你绝对忠心耿耿。”
陈自立有些奇怪：“他们俩早不过去、晚不过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
跟班暗暗一叹，说道：“已经有消息流传出来了，赵振怀将会退役，担任市警局副局长，等明年老局长退休，他就会正式接任局长，掌管武兆荫市整个警务系统。”
陈自立愣了一下，我爸真的输了吗？
军人退役的几个去处，警务系统无疑是最好的一个，而且退役就是市局局长，在整个共合体都十分罕见。
“赵二狗他老子，还真能活动！”
陈自立闷不做声的去了食堂，中间最大的那个桌子旁已经围满了人，除了在外围赔笑的蒋岳和顾超宁，陈自立还看到了一个人周一腾。
周家在武兆荫市是地头蛇，根深蒂固枝繁叶茂，他之前一直和陈自立关系很好，陈继先被从重点培养名单踢出去之后，他就不再找陈自立玩了。
但他也没有靠向赵军直，现在却坐在那里和赵军直谈笑风生，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甚至影响了周家的态度。
……
茫茫的荒原不见尽头，地表布满了嶙峋的黄红色怪石，山脉和沟壑相爱相杀的纠缠在一起，向着远处漫漫延伸。
几头蒸汽机械种喷着浓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边跑动一边啃食着地面上一些含有金属元素的石块。
这是一种奇特的硅基蒸汽生命，外形似野兽，智力低下但是战斗力强悍；脾气就像它们的蒸汽心脏炉一样暴躁。
它们才是帝江星的土著生命。
帝江星是三等殖民星球，初始拥有可改造的大气，但是地表环境恶劣而贫瘠，已经诞生了本土生命。
一头恐猪模样的蒸汽机械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在遥远的前方，是那座它们无法理解的巨大环形建筑。
在武兆荫市的人们口中，这一圈巨大的环形复合装甲外墙，是整个城市的保护神，被称为“太平环”。
太平环内是城市区域，外面就是危险的荒野。
除了蒸汽机械种之外，还有各种危险而诡异的异星生灵。同时，异星虫族也随时可能在城外着陆，向城市发动可怕的袭击。
在太平环外面大约二十公里，有一座座前哨军堡呈链式分布。
陈继先站在其中一座的最高处平台上，正在向着远处眺望，他头盔上的远望镜其实是个摆设，【深渊铁匠】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陈继先只凭肉眼就能看清比远望镜更远的距离。
陈继先正好在看着那头恐猪模样的蒸汽机械种。
副官跟随陈继先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他在一旁低声说道：“您申请的六个标准单位的【天矛】飞弹需要延期三天才能送到。”
第三十九章 歌利亚药剂
“另外我们左翼的第四团拒绝了您的联合扫荡请求。”
“右翼的第七团虽然回应的很客气，说只要上面有命令，他们愿意配合——但实际上也是拒绝了。”
副官用词很谨慎，说话也小心翼翼。这段时间，从各个方面传来的消息，都是对上校不利的。
像军需被拖延、友军不配合这种事情，当初上校还在重点培养名单上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如今即将退役，并且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安置的上校，很多人对他落井下石。
陈继先默默地结束了这一次的视察：“走吧，站好最后一班岗。”
等到下了平台，在没人的通道中，前面的陈继先突兀的说了一句：“抱歉，拖累了你。”
按照惯例，陈继先退役转业，要么在军队中安排好副官的前途，要么带着一起去地方上吃香的喝辣的，毕竟鞍前马后追随了这么多年。但是现在，这两者陈继先都没有能力做到了。
副官眼睛发酸，用力挺了个军姿：“不，上校，我一点也不后悔！”
陈继先眼皮子抬起了几毫米，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动了一下，似乎是一个笑容。
……
下午，陈古在军体角粗暴狂野的训练了一番，验收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星战教头】前置训练第三阶段的成果——陈古很满意，估算了一下，再有三四天，前置训练应该就能彻底完成，身体素质可以达到普通人的六倍以上。
“发生器和超物质，要抓紧时间准备了呀。”
欧阳老师抱着他巨大的机械双臂，沉着脸走了过来，有些恼火道：“都跟我一起去！今天对战交流课，九班的对手被更换了，四班！”
陈古倒是不意外，赵二狗要是不搞事情，那才不正常了。
欧阳老师显然要带着全部的军体生去给自己助威，这让陈古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上一世陈古在各种报道上，看过了很多衣冠禽兽的老师，不过这一世，自己遇到的戴老师、周老师、欧阳老师都是为人师表的好人。
当然，也有教导主任那种害群之马。
达克雷几个人奋勇争先，捶着胸口吼叫起来：“赵二狗真以为他老子能一手遮天？干他狗日的！共合体还有至高裁判庭呢，一切还要讲律法，陈哥，我们给你压阵。”
陈古撩了一下自己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咧嘴笑了一下，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早有安排。
在对战教室的门口，陈古一群却被拦了下来，赵军直的几个跟班挡在前面，他背着手站在众人环绕之中，带着一种从影视剧中学来的，所谓“上位者”的淡笑，用胜利者的怜悯口气对陈古说道：“跪下，磕头道歉，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饶了你。”
陈古回头问了一下欧阳老师：“他们阻拦我上课，我应该怎么处理？”
“可以报告学校，他们会被校规处罚，视情节轻重，从警告处分，到开除学籍。”
陈古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群人。
赵军直一声冷笑，挥手带人进去了：“不知死活！”
陈古进去之后，霍然感觉到有一双冰刀一般的目光朝自己刺来——柳诗婵。
上一次的“小意外”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柳诗婵今天穿了一双高分子防弹材料的长靴，一直包裹到了膝盖以上。死凤帮话事人银牙紧咬，暗暗发狠：“撕啊，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能撕开！”
陈古终究是有些心虚，一低头躲开柳诗婵的目光，乖巧的站在了九班后面。
“今天的对战交流……”周老师刚一开口，就被赵军直粗暴打断：“周老师不用废话了，直接开始吧，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强壮的男生率先走了出来。
周老师看了一眼，是赵军直的跟班之一。
他挑选了九班一名身体素质不错的男生，可是双方一开始，九班的男生就节节败退，一阵议论声响起：
“不对，四班的这个梁默超没这么厉害……”
“以前他根本不是咱们班胡潜麟的对手。”
“嗑药了，一定是嗑药了！”
梁默超越战越勇，连连大吼把胡潜麟逼得狼狈不堪，然后一个组合踢，砰砰砰的接连命中胡潜麟的有效部位，一瞬间就把胡潜麟踢得摔倒在地，哪怕是有护具保护，胡潜麟也是面色苍白，气都有些喘不上了。
九班的同学急忙把胡潜麟扶了起来，而梁默超则是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毫无歉意的回去和一群狐朋狗友击掌庆祝。
赵军直扬眉而笑，一个眼神之下，另外一个跟班站了出来：“第二场我来。”
他手下几个骨干，的确使用了特殊的药剂：【歌利亚V号】。这是一种增强身体素质的药剂，主要目标人群是警务人员。
赵振怀就将接任武兆荫市警务第一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药剂公司率先送了一批“试用装”给赵家。
说是试用装，其实就是货真价实的【歌利亚V号】，比外面公开销售的效果还要好一些。
赵军直自己用不完，就“赏赐”给了几个马屁拍的最好的跟班。
九班这边有几个愤愤不平的男同学争先出战，却被陈古拉住了：“交给我了。”
赵军直那边明显有备而来，而赵二狗的仇恨针对自己，既然如此没必要让其他同学上去挨揍。
难道还要等到赵军直手下的小喽啰把自己的同学都打一顿，然后自己和赵军直才像最终boss一样出场对决？
陈古直接站了出来，也不用护具朝对手勾了勾手指：“来吧。”
周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手已经大吼一声冲了上来，陈古看也不看把拳头一伸，对手眼前一花，咚的一声拳头已经在自己的眼睛上，他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哪怕是使用了【歌利亚V号】，他的身体素质，也只是比一般人强出一半左右，陈古现在五倍常人的身体素质，打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古武大九式》。
然后陈古也没有兴趣继续杀小兵，直接朝赵军直勾了勾手指：“有没有胆子再打一场，我让你一只手。”
赵军直冷笑走了出来：“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
第四十章 调令下达
陈古也懒得跟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多说，摆了一个起手式，骤然出拳。
站在陈古对面的赵军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站在了一座崩塌的山岳面前！
拳势如崩似炸，快如闪电。赵军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拳已经重重的击中了他的胸口。
他胸口上的护具，肉眼可见的向下沉陷，然后赵军直整个人随之飞起，撞在了三米外他的那一群跟班身上，顿时惨叫一片，那些跟班全都被撞倒。
而赵军直落在地上，两眼发直，一动也不能动，口鼻中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四班的体术老师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打死人了——”
陈古淡定自若，倒是柳诗婵有些厌恶的皱眉：“现在的医疗技术，这种伤势死不了。”
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体术老师，跟个娘们似地，这种货色要是出来闯荡，就是出场半分钟马上被砍死的下场。
校医赶来了，迅速把赵军直送去了医院。他的那些跟班凶恶的看向陈古：“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赵叔叔马上就要……总之，你等着在监狱里被人整死吧！”
陈古露出了一个惊恐无比的神情，身躯不住颤抖，失声问道：“真的吗？我这一辈子……完了？”
几个跟班气焰更胜，还要继续撂狠话，陈古忽然大笑起来，转身问达克雷：“我演技如何？”
达克雷简直就是金牌小捧哏：“庐北影帝！”
“哈哈哈……”
几个跟班咬牙切齿的走了，但是陈古没有得意多长时间，就看到柳诗婵走了过来。
陈古忽然两腿一软，达克雷和毛艺苼连忙上前扶住他，陈古全身像是面条一样，全靠两名军体生架着才没有出溜到地上去。他虚弱说道：“刚才那一招……太、太耗力量了，我、我好饿，我需要补充……”
“走走走，我们带你去仙味居。”
柳诗婵目瞪口呆，这种情况下，她身为死凤帮话事人，庐北不良人的第二扛把子，总不能不讲江湖道义，这个时候再对陈古出手吧？
人家这避战，有理有据啊。
陈古被架走了，心中分外骄傲：什么是演技，这才是演技！
他倒不是怕了柳诗婵，只是上次那一战之后，面对人家女孩未免有些心虚。
陈古他们一群人从学校出来，到了仙味居，拢共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一阵阵警笛声就在仙味居外面响起。
陈古从窗户往外一看，已经有两辆警车赶来堵在了门口。
达克雷愤愤不已：“这些蛀虫败类，花着纳税人的钱，干着权贵的走狗活！”
陈古已经开始吃了，淡淡评价一句：“马屁拍的不错呀。”
……
赵振怀得到消息的时候，气的快要炸了。
儿子出院才几天，又被那个小混蛋给打成了重伤，而且这一次伤势更重，没有几个月无法完全康复。
“爸！爸！我要弄死他……”电话中，刚刚苏醒过来的儿子，虚弱的跟他哭诉诅咒。
赵振怀心疼无比：“你放心养伤，这些事情交给我。这一次，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一定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赵振怀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对副官吩咐道：“给我接第七分局的局长……”
忽然卫兵在外面报告：“上校，安德森中校来了。”
安德森中校是某位中将的人，中将正是赵振怀的靠山，他这一次退役转业也是中将大力支持，才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
赵振怀不敢怠慢，反正那小子也跑不了：“快请他进来。”
安德森中校夹着自己的军帽，大步走进来，声音洪亮道：“赵振怀上校，我代表中央作战室来通知你，你已经被任命为刚刚组建的745研究所副所长，请你马上交接手头的军务，即刻赴首都星上任！”
紧跟着，安德森中校出示了军部的调令。
赵振怀都傻了，745研究所是什么鬼？我不是应该直接退役，接任武兆荫市警务第一人吗？
自己只是一个上校，去了首都星，又是个籍籍无名的研究所的副所长……算个屁呀，以后谁还会买自己的帐？
“安德森……”赵振怀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安德森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中将的话，打断道：“这是中央作战室直接下达的命令，赵振怀上校，执行命令吧。”
赵振怀身后的副官也目瞪口呆：怎么会变成这样？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至少也是个副局长，实打实的肥缺，现在……一个编号研究所的副所长？只看这个编号，就知道整个共合体这种研究所有多少！一个副职有什么意义？
赵振怀张了张嘴，只好压着满心的疑问和怒火，询问道：“这个745研究所，到底是干什么的？”
“抱歉，这是高级军事机密，我们完全不知道。”
他咬字在“我们”上，暗示中将也完全不知道内情。
赵振怀绝望了，慢慢后退坐了下去，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问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安德森也有些同情的看着赵振怀，作为中将的心腹，他是知道赵振怀为了退役后的安排，活动花费数百万星盾，这些钱不可能退给他的。
“尽快去首都星报到吧，你的报到时间只有三天，晚了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
陈继先在营房内休息，副官在外面的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忽然听到了大型军车起落的声音。
副官出去看了一眼，很快满脸疑惑的走进来：“上校，我们要的飞弹送来了。”
陈继先那双眼皮子岿然不动，不是因为镇定，而是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军需处之前还故意拖延，怎么忽然就送来了？
副官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说了几句，脸上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连连答应着。
这一通电话还没有打完，就有另外一通进来。他匆忙挂断前一个，飞快的接起来后一个，刚说了两句脸上的神情更加惊讶了。
等副官处理完，才有些结巴的跟陈继先报告：“第四团和第七团都表示愿意配合您之前的联合清扫计划，他们已经自主向上申请清扫行动所需要的弹药。
而且他们的团长，还会亲自跟您打电话，商讨作战计划，表示要帮您把退役之前的最后一战，打得风风光光……”
副官感觉百爪挠心，一定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否则那些骑墙派不会忽然这样态度大变。
“上校，”副官凑上来挤眉弄眼，悄悄问道：“您是不是……活动了？”
“没有。”
十几分钟之后，消息终于传到了迟钝的陈继先这里：赵振怀忽然被调去某个研究所，原本给他准备的局长位置不能没有人接替，结果就落在了正好同时退役的陈继先头上。
第四十一章 告家长
陈古和军体生们在仙味居吃到了一半的时候，忧心忡忡的同学们忽然看到那些守在外面的警车，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嗯？！”
大家一阵疑惑，陈古却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是在快到家的时候，接到赵纪电话的。赵纪大大咧咧的跟陈古邀功：“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赵振怀倒霉了，不知道为什么被踢去了清水衙门。局长的位置空下来，不少人都蠢蠢欲动，还好我得到消息早，立刻帮大侄子运作了一把，他很快就是武兆荫市警务局的副局长了，明年就会扶正。”
陈古错愕了一下，有种世界真奇妙的感觉。
赵振怀为什么倒霉当然谁是陈古干的。而陈古之所以没有向中央作战室请求提携一下陈继先，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是觉得没有必要插手。
陈继先拥有数百亿资产的大集团公司好不好，转业后职务安排不称心，也只是有些郁闷而已，对他的生活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大龄儿子显然是性格所致，没有去“活动”谋求一个好职务；孩子长大了，自己身为家长，要尊重他的意见。
可是没想到软饭之王插了一脚，大龄儿子飞黄腾达了！
“我肯定要好好感谢你啊，我把老萨许配给你吧……”
“滚！”赵纪骂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电话那边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家伙立马说了声“拜拜”就去伺候着了。
……
陈自立得到消息比他老子还快！
回到家的时候他就看到之前“请假”的那些卫兵全都回来了，一个个全副武装，精神面貌极佳，队长见到陈自立有些讪讪，但还是硬着头皮上来赔笑一声：“陈少回来了……”
陈自立没有搭理他，反倒是跟父亲招来的那些老兵谈笑风生，十分热情。这些是雪中送炭的人，陈自立这个年纪还不大懂得什么邀买人心，但他很朴素的认为，谁对我好，我就要对他们好。
军队每年都有大量的军人退役转业，而警务系统无疑时最合适、最好的去处之一。
陈继先明年就是武兆荫市警务系统第一人，士兵们谁不想给自己退役后留条路？所以陈继先立刻变得炙手可热。
……
赵振怀在医院里陪了儿子一天，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向中将询问了，中将不接他的电话，只是让安德森转告：这是中央作战室直接下达的命令，让他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军中大佬——那个级别的人物，中将也不敢招惹。
随后，赵振怀匆匆离开帝江星，赶往首都星赴任。
他预留了一天时间，准备到了首都星在活动打探一下，究竟自己得罪了谁。
……
接下来的几天，陈古专心于【星战教头】的前置训练，有了高营养合成食物的帮助，感觉一鼓作气就能完成这最后的阶段。
而武兆荫市的各大媒体上，最近正在争相报道陈继先上校指挥的代号“黎明”的【危险种】清扫行动，三个团多次联合行动，将太平环外两百公里内的各种危险生物扫荡一空，大大增加了城市的安全性。
只有那些异种猎人们叫苦连天，以前只要出城，行进二十公里左右，离开前哨军堡的保护范围，就能轻松找到各种蒸汽机械种，以及其他一些危险的异星生物。
猎杀之后这些都是钱。
可是现在得一口气跑到两百公里以外。
这一次的军事行动，让陈继先在民众当中的声望大增，为他接手警务局铺平了道路。
陈自立在学校里又抖擞了起来，以前背叛了他投靠赵军直的那些跟班想回来，陈自立一概不搭理，不过又新招募了一批，每一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结果这惹得死凤帮大姐头柳诗婵不满，在一次对战交流课上，狠狠地修理了陈自立一顿。
陈自立不是赵军直，他吃了亏又不好意思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女生，于是他……决定请自己的爷爷去打女人！
……
陈古诧异的看着陈自立：“你居然来跟我告状？你这样的行径，跟小孩子受了邻居家的小孩欺负，跑回家找家长有什么区别？”
“呃……”陈自立顿时也感觉自己的行为好幼稚。
但是这孙子心思一转，悲悲戚戚的说道：“你那么照顾我姐，帮她联系唱片公司，为她实现梦想——可是对我却漠不关心……”
陈古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的演技太差了，好歹挤出来两滴眼泪呀。”
陈自立心说我这不是挤不出来吗，他眼巴巴看着陈古陈古一巴掌抽了过去：“滚！我们陈家的男人，吃了亏要自己找回场子！”
我都躲着柳诗婵呢，你居然让我给你出头？我疯了吗。
……
这一天早上，陈古完成了训练之后，忽然又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和以前的不同，这一次是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很空虚，继续大量能量的补充。
陈古拉开冰箱，几乎是一口气把所有储存的高营养食物吃了个精光！
消化系统飞快工作，将这些能量补充给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一顿饭吃完，陈古大汗淋漓，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之感。
“第三阶段，完成了！”陈古用力一握拳，啪啪作响，此时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普通人的七倍，大大超过了自己之前的预期。
“看来这家高营养合成食物公司真的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应该投资一下。”
陈古拿出那根晶棒，看了一下野生职业者们的光圈，都是老样子，蒸汽火车头还在卖货，但最近发的东西自己都不需要。
“巨木系的超物质……也不合适我呀。”陈古叹了口气：“算了，等大龄儿子回来，去找他问问看。”
陈继先作为军队的职业者，应该有相应的渠道。
然而出乎陈古意料的是，陈继先原本一个周的值守期却被延长了，他还没等回来陈继先，先迎来了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次月考。
体术成绩陈古毫无悬念的全校第一，甚至把一众军体生都甩出去一大截。这还是陈古收着了。
文化课第三，第一的是一个书卷气很重的男生，皮肤苍白，身材瘦弱，性格腼腆不大和人说话。
在陈古来之前，这位名叫“孟二关”的同学，高中三年一直都是文化课成绩的第一。
不过他的体术成绩一直很差，很难考上顶尖名校。
陈古最关心的当然不是自己的成绩，而是陈自立的，一看这孙子居然全年级排名三百七十四位，当即就把陈自立拎到厕所，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这孩子，不懂事啊，成绩太差了。
第四十二章 副所长阁下的野望
又过了三天，陈继先终于回来了，陈古发了个短信要见面。
本来陈古以为大龄儿子还有心结，未必愿意来见自己，没想到他居然很快答应了，回了个信息：“六合武道馆，晚上七点。”
陈古依时找到了这家武道馆，一名穿着深蓝色武道服的年轻人在门口等着他，领他进去见到了在一间单独训练室的陈继先。
陈继先刚刚击倒了自己的对手，对方显然跟陈继先很熟，连连抱怨他下手太重，再也不跟他打跑了。
训练室内只剩下父子两人。
陈古正在斟酌怎么开口，陈继先却先开口道：“我会兼任武兆荫市秘安局分局局长，把你招进去。”
“你职业的身份……需要一个出身。”
“进去之后你不要暴露自己已经成为职业者，我会安排你进入发生器，你在里面小心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之后你的身份就能洗白了。”
陈古：“！！！”
困扰多时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大龄儿子很给力啊。
只是陈古有些疑问：“我听说秘安局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和警务系统互不管辖，怎么会让你兼任？”
“我是职业者。”陈继先只说了一句，没有多解释。
然后两人之间便没什么能说的了，沉默了好一会，陈古都打算走了，陈继先才慢慢开口：“自立和清雨，你……多照顾一些。”
陈古点头：“这个不用你说。”
也是我的亲孙子孙女呀。
陈古从六合武道馆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身份洗白，以后使用能力就不用担心后续麻烦了。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陈古忽然一拍脑袋，猛然想起来：“我就说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
陈古立刻进入游戏仓，果然信息再一次爆炸了。
前面的还是各种询问，到了最后面，汇聚成了三个字：
“给老娘滚出来！”
这一条【对镜梳武妆】一口气发了三千条……
陈古能够从每一个字之中体会到对方的爆炸。
“来了来了。”陈古敷衍的回了一条，然后自言自语：“难怪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不过也无所谓了，从我认识这个女人她一直都是这么暴躁，估计多半是因为在军队中练成了母暴龙，又缺少爱的滋润，所以必然是内分泌和YJ统统都有些不调……”
陈古絮絮叨叨的还没说完，忽然游戏仓内响起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肯定忘了自己打开了语音通话！”
陈古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然后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舱盖上，疼的他嗷的一声，然后看到舱盖被自己的脑袋顶出来一个大坑，维修费用又让他心疼的“哦——”了一声。
白娴雅已经原地爆炸三百六十次了。
混蛋！放了整个中央作战室的鸽子，居然还敢在背后如此诋毁我！
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把真正的你揪出来！到时候本小仙女一定狠狠打扮一番出现在你面前，亮瞎你的狗眼！母暴龙？该死的！
她冷冷地说道：“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好了。”
“从各个前线挑选的实战参谋，从各个军校邀请的教授，以及你点名要的赵振怀——这些人集结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他们每天都在询问我们：究竟有什么任务！”
说到了这里，白娴雅咬牙切齿：“可是我和元帅却无法回答他们任何问题！因为我们不知道某个自大、狂妄、固执、自私、自以为是、老年痴呆的家伙，会不会放我们的鸽子！”
“我们是中央作战室，整个军方最核心的智囊机构，如果他放了我们的鸽子，我们数百年来辛苦累积的威望就会被彻底践踏！”
“整个共合体军方都会颜面扫地！”
陈古在游戏仓里对手指：听起来，有点严重呀。
白娴雅继续咬牙切齿：“你给我记住，最好不要让中央作战室后悔这个决定，否则中央作战室一定会让你后悔你的所有决定！”
白娴雅一边愤怒的喷着，一边手上飞快操作，让战争AI开始分析刚才【偶像演员】的声音素材。
是的，作为在屏幕前苦守【偶像演员】一个多星期的幽怨小迷妹，白娴雅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会的。”陈古立刻保证：“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
……
首都星是一颗巨大的一等殖民星，一切自然环境对人类非常友好，植被茂盛，大气不需要改造就可以直接呼吸，野外没有的多少致命的异星生物。
这里的一切都和人类的故乡那颗星球十分相似，不表面积过更加巨大。
经过了数千年的发展，这颗星球拥有有八百亿的人口，显得越来越拥挤。在很多城市内，都是一房难求。
古XY市是首都星众多超级城市中的一个，这里地上、地下和天空的一切空间，都被开发利用到了极致，但市民们的居住条件仍旧十分紧张。
在城市的西北方向某个区域，罕见的安静清冷，这里是一片军事管制区。
一个多星期之前，其中的一个小院子挂上了一块牌子，上面什么名称都没有，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745。
每天都有十几个人进进出出，副所长赵振怀暂时“主持工作”，但是工作是什么，副所长也是两手一摊。
不过赵振怀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沮丧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被踢到清水衙门研究所。但是来了之后，他却看出来了，这个研究所规格极高！
所有的研究员，不是著名的军校教授就是前线的实权军职。
这些人任何一个，都比赵振怀以前更有地位、权势、声誉。
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745研究所必定不简单——而自己竟然能够成为这个研究所的副所长，看起来自己是要飞黄腾达了，这可比退役转业强多了。
他甚至畅想起来：陈继先取代了自己的职务又能如何？我还有成为将军的希望，我还有梦想成真的机会！
可是陈继先你没有了！
第四十三章 蛙跳和高抬腿
这段时间，大家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上上网，实在等的不耐烦，研究人员们也开始八卦起来，首当其冲就是副所长赵军直。
“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资格的教授狐疑。
“他算老几，凭什么领导我们？”年轻气盛的前线常胜参谋长毫不客气的质疑。
和这些人比起来，赵振怀的确是“籍籍无名”。时间长了，一些风言风语自然传到了赵军直的耳中，他愤懑不已，暗暗发狠：等着吧，我这次被贵人提携，定然是因为我杰出的军事才能！马上就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向上级询问，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工作了。可是上级只是板着脸给了一个命令：“等待指示！”
终于这一天，一辆高级别军车停在了研究所的门口，一身军装清冷宛如高原玫瑰的白娴雅，带着两名低级别参谋下车走进来。
“745研究所肩负着整个军部的殷切期望！”
“诸位都是共合体最出色的战术天才，我们需要大家在一位真正的战术大师带领下，研究出应对异星虫族最合适的战术！”
“你们的所长，你们都很熟悉。”
白娴雅说着，用手一点一段战斗视频播放出来，正是《无间》游戏中，【偶像演员】击败【将校之翼】的那一场天柱倾。
赵振怀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白娴雅环视一周：“因为【偶像演员】本人的原因，他不会出现在研究所，但你们可以和他随时保持联系。”
两位低级别参谋将【天柱倾】战术的试验战斗资料分发了下去，大家看了连连点头，这战术真的可行。
“745研究所的短期目标，是制定出三千种不同的战局环境，面对异星虫族的【天柱倾】战术手册。”
“长期目标是全环境战术手册。”
“更为远景的预期，是针对可能出现的其他智慧生命，制定出相应的克制战术。”
“赵振怀！”
还在呆滞状态的赵振怀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起立立正：“属下在！”
“你这个副所长，是【偶像演员】亲自点名要的，你是整个研究所和他之间的连接纽带，随时向他报告情况，并且传达他的指示。
你的作用十分重要，务必要做好服务工作，让所长满意！”
赵振怀热血上头，差点骂了出来！原来如此！我就说我好好的市警务局长，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清水衙门的副所长！
我那几百万星盾啊，在这个什么破研究所，能贪几个经费？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
而且更可恨的是，那个该死的【偶像演员】不但在几百万人面前羞辱了我，还让我给他打下手，这是要一辈子支配我吗！
我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你听明白了吗？”白娴雅问了一声，可是赵振怀现在满脑子混乱，根本没听见。
“听明白了吗！”白娴雅提高了音量呵斥一声，赵振怀咬着后槽牙应道：“明白！”
这一声回答之后，赵振怀立刻感觉到了一道道嘲讽的目光，来自于……在场的每一位研究员。
大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他：原来你是这样当上副所长啊。嗯嗯嗯，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只能说佩服佩服！
绝不敢跟阁下争夺这个职位。
这代价也太大了，要在几百万人面前被羞辱，然后还要被不断的拿出来，在整个星海几乎每一场战术研讨会议上，被鞭尸……
汝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这个副所长，是汝应得的！
赵振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从来不曾这样尴尬过。
白娴雅忽然又说道：“哦，对了，因为【偶像演员】阁下身份保密的原因，你除了是副所长联络人之外，也是阁下唯一的生活助理，需要满足阁下的一切要求！
这是军令，明白吗？”
一切要求？赵振怀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白娴雅强调了这是军令，然后一双杏眼暗含威胁瞪着他，门外有荷枪实弹的宪兵把守，赵振怀硬着头皮，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明白。”
“好，下面开始诸位和所长的第一次交流。”白娴雅满意点头。
这些参谋和教授们，对【偶像演员】倒是没什么不服气，但是这家伙神神秘秘，甚至连面都不露，只是网络远程指导——这靠谱吗？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大家心中都感觉中央作战室这么安排有些儿戏。
而【偶像演员】和大家的第一次交流就更加不靠谱了，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丢下一句话：“你们先根据现有资料进行研究，我三天后联系大家，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一起讨论。”
然后【偶像演员】在《无间》中直接下线了！
白娴雅能够感受到周围那一道道古怪的目光，她心中已经把这个该死的糟老头子骂的狗血淋头：你最好别让中央作战室丢人现眼，否则老娘绝不会只是让你丢人现眼这么简单！
白娴雅一言不发出了研究所，回到了中央作战室找到自己叔叔：“叔叔……我感觉我们这一次太草率了！”
“那家伙，太可恶了！”
白云鹏没理会侄女的抱怨，只是问道：“对赵振怀身边人的筛查进度如何？”
“已经完成了，可是没有找到可能是【偶像演员】的人。”
“再查一遍。”白云鹏下令：“如果还是没有发现……那可能就是我们调查的方向出错了。嗯，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些怀疑，【偶像演员】把赵振怀拉进来，只是一次战术误导。”
白娴雅一下子明白了，漂亮杏眼瞪得溜圆，好一会儿才爆了一句粗口：“这个可恶的糟老头子，他耍我们！”
白云鹏则是一声称赞：“不愧是这星海中最顶级的战术大师啊！”
……
白娴雅走了，赵振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开始了“日常工作”。
他现在所谓的日常工作，就是守着游戏《无间》，免得错过了所长大人任何一个“指示”。
赵振怀双眼发直，三魂六魄仿佛丢了一半。
好一会儿才自我振奋起来：也未必那么糟糕，毕竟我是副所长了。我和那个【偶像演员】并没有什么过节，他踩着我上位，已经把我弄得如此凄惨了还想怎么样？
嗯……点名要我来做这个副所长，可能就是因为内心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所以补偿我的。
赵副所长正乐观的开解自己，忽然《无间》账号叮咚一声，小喇叭图标使劲闪烁，欢快的飞来了一条消息。
他点开一看，还真是【偶像演员】发来了的。
“抱头蛙跳去市里D区的瀛台花卉市场，买一盆梦幻星兰，然后双手捧在身前，高抬腿跑步回来，今天下午六点之前，我要在我的办公室里看到这盆花。”
第四十四章 行为艺术网红
赵振怀脑袋轰的一下爆炸了：“你说什么？！”
“你想整死我是不是？”
刚刚还很乐观的赵振怀崩溃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痛打落水狗的缺德鬼！
“研究所距离瀛台花卉市场十几公里，你让我蛙跳过去，高抬腿回来？！”
“凭什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就是故意整我是吧？”
赵振怀双手飞快，一连串的消息砸回去。只不过他没有白娴雅那么大气，花巨资购买爆炸字体。
陈古看着这些信息，扬了扬眉毛：“我就是想整你呀，你能怎么样？”
然后，陈古干脆利落的回复了一条消息：“这是命令！”
赵振怀对着屏幕枯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暴怒而起，一拳砸碎了自己的办公桌。
然后他迅速的给白娴雅打了全息视频电话：“我辞职，我不干了！”
白娴雅面色冷酷道：“赵振怀，我提醒你，你是军人，不是普通职员！”
赵振怀把【偶像演员】的消息给她看了：“那老东西是个混蛋，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办不到，我不伺候了！”
白娴雅眼皮子跳了跳，心中也在暗骂，糟老头子幺蛾子真多。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你稍等，我和所长沟通一下。”
白娴雅挂断了和赵振怀的通话，立刻就去找【偶像演员】。
结果这一次，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我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做。”
“不错，这一次我就是故意在刁难他。”
“我不能露面，通过赵振怀掌控整个研究所，我必须确定赵振怀会全面接受我的任何指示；确认他无条件的服从我。”
“这次是一个试探，也是一次考验。”
“你明白吗？”
白娴雅沉默了，糟老头子虽然过分，但看上去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她默默拨通了赵振怀的电话：“你是军人，执行命令！”
“你不会不明白，身为军人，违抗军令意味着什么！”
“军事法庭在等着你。”
赵振怀傻了，欲哭无泪。
……
陈古用自己的黑客手段，给几个著名的主播发了消息：古XY市，瀛台花卉市场附近，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行为艺术！
这些主播们，就怕没有新奇的内容吸引观众，立刻一窝蜂的往瀛台花卉市场附近赶去。
陈古还把745研究所到瀛台花卉市场的路线，分段发给了这些主播，确定整个路线上，都会有主播出现，赵振怀没办法偷懒。
然后，他出了游戏仓，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打开直播画面，拆了一包瓜子，准备好冰镇啤酒，开启欢乐的看戏模式。
……
赵振怀换下了军服，换上了作训服，然后匆忙出了研究所，开始蛙跳。
十几公里啊，赵振怀想一想，心都在发抖。
哪怕是这个时代人类的身体素质大大提升，这也是一个如同母星时代珠穆朗玛峰一般的挑战。
刚跳了几步，就有一个人带着好像漂浮机械眼一样的摄仪器，嗖一声冲到了他的面前，机械眼快要怼到了他的脸上。
主播用一种浮夸的语气说道：“大家看呀，还真有这样的傻叉用蛙跳这种古老的锻炼方法进行行为艺术！”
“这是为了表达什么观点呢？”
“复古的情怀？”
“还是对现代高科技的抗议？”
赵振怀心中大骂：“你才行为艺术，你们全家都行为艺术！”
“观点个屁，老子现在没有观点，有一肚子脏话！”
主播是个作死小能手：“来，让我们去采访一下这位行为艺术家，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凑了上来：“诶诶诶，请问……”
“滚！”
赵振怀加快了蹦跳的速度，配上军绿色的作训服，活脱脱就是一只……大蛤蟆。
主播还在后面追着：“哎哟，蹦得还挺快，我跑着都有些追不上呢……”
主播人气很旺，直播间数千万观众，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刷着流言：这人看着眼熟呀，好像是前一阵子很火的那个游戏视频，被【偶像演员】打的那个人。
这一提示，立刻有人也认了出来：对对对，就是那个“战术沙包”，游戏里好像叫【将校之翼】，现实中听说是个上校，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
马上有人接住：赵振怀！
嚯嚯，赵振怀！
赵振怀忠实的执行着命令，不忠实也不行，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主播，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几十个机械眼围着他嗡嗡乱飞。
好像一群苍蝇一般。
而他赵振怀，显然就是备受苍蝇们追捧的那一坨……大便。
陈古看得哈哈大笑，不过一瓶啤酒喝光，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赵振怀不停的蛙跳，体能急剧消耗，大量出汗，想想看一个中年男人汗透重衫，然后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勾勒出身体的某些构造部分……辣眼睛啊。
陈古关了直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几十个主播的直播间，因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行为艺术”人气飙升！
整个星海，有数十亿人观看了这一场直播。
于是一夜之间，赵振怀名声大噪，成了知名……网红！
始作俑者陈古满意的想着：以后无聊了，就可以日常调教赵振怀！
……
研究员们在下午六点的时候，看到副所长阁下双手在胸前捧着一盆兰花，高抬腿如同机械舞一般，慢吞吞的挪移进了研究所，然后把兰花放在了空荡荡的所长办公室。
一群研究员感叹：这马屁拍出了新花样啊。
“副所长果然不是我们能做的，赵振怀实至名归！”
“佩服佩服！”
“我们这种朴素的人，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搞研究了。”
意外收效是，研究员们害怕被所长花样折腾，居然都认真搞起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