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他乡遇故知？
旗鱼号是真瞳这几年在深渊三层经营时期自己鼓捣出来的轻型战舰。它不注重结实耐操，但却着眼于提高船只的速度与隐蔽性，是一种暗杀型船舰。
戴琳他们使用的“旗鱼号”，只有四米长，1米宽，两头尖，扁平如梭，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筏子。但其实里面经过了空间拓展加固，容上七八个人没有问题。
这么小的一艘船混在恐怖之沙搅出来的巨大沙浪之中，就像一根牙签一样毫不起眼。直到旗鱼号一头扎进了无极岛的“本体”上，一行人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戴琳拉着萨丽和爱丝黛儿打开旗鱼号的舱门，来到岛上。戴琳随手便回收了小船。
这座无极岛非常有特色，形状上看起来有点像一团死去的珊瑚礁，苍白，发散且没有一定的形状。地面也像珊瑚一样粗糙多孔。
但是这些“地面”摸上去却能感觉到明显不是沙石，而是类似“骨质”的结构。尤其是戴琳这种自然法师，对其中浓郁的亡灵气息非常敏感。
爱丝黛儿好奇地弄了一大块礁石收进墓地，略微测试了一下后便朝戴琳点头：“这里面的确有活的微生物，它们就像珊瑚虫一样可以在有亡灵能量的地方繁殖，然后长出这样骨质的珊瑚礁来。这些骨质的品相非常好。虽然不能直接用于亡灵战士召唤，但却是很好的研究材料，可以用来定制一些奇怪的亡灵召唤生物。对于搞不到尸体的亡灵法师来说用处很大。”
戴琳点头，也抠了一块骨珊瑚收进封灵榜。
“不着急。先把无极岛拿下来。到时候再慢慢研究它吧。”戴琳说。
爱丝黛儿点点头。
戴琳取出“迷幻草”，将自己、萨丽和娜塔莉娅的气息变成亡灵气息，再Cosplay刀锋女王卡洛琳，在背后背几根长长的骨翼或骨矛当作奇妆异服，然后便大摇大摆地从一个珊瑚孔钻进了无极岛的内部。
无极岛并不大，但和八大岛中最小的风息岛相比也不小了，换算成球形估计直径有五百米的样子。珊瑚岛上每一个珊瑚孔洞都有可能藏着亡灵。随着战事的吃紧，不时有沉睡的，各种各样形状的亡灵从珊瑚的孔洞之中爬起来，朝外面杀去。爱丝黛儿试着收了几只亡灵，发现这些大多都是亡灵召唤物，但也有少量是无法收伏的亡灵生命，只不过智商似乎并不是非常高而已。
因为四人都是亡灵气息，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从此倒也可见亡灵们的确只看内核，不注重外貌……
岛屿也不大。在岛屿的最中央，有一个直径约为二十米的巨大骨球。骨球质地非常坚固，物理与魔法抗性都不差。球上有很多骨质的阀门，有一种飞行速度很快的看上去像死亡螳螂一样的信使虫子忙碌穿梭于骨室与外界，似乎是专门起传达命令或执行伊任务的。看上去井井有条，非常高效。
“这个中央骨室应该就是无极岛的控制中枢。那岛主应该也在这里面吧？”萨丽盲瞎。
“我也要在墓地建一个这样的军事要塞。”爱丝黛儿看得两眼发光。
“等我们打下无极岛，再在里面签个到，你把它直接拆了搬进墓地都行。”戴琳说。
戴琳口中的“签到”，指的就是“戴琳?斯塔克到此一啪”。懂的都懂，萨丽与爱丝黛儿听完后两人嘴角都微微上扬。
戴琳一行人先放下中央骨室，在其他地方都转了一圈，除了弄到一些骨珊瑚样品，也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于是决定硬闯中央骨室。
爱丝黛儿研究了一下骨室的进出阀门。发现这个阀门似乎和进出的亡灵虫子身上的某个部分相契合，就像一把钥匙一把锁一样，只要将这个部件与阀门上的一个卡扣结合，阀门就会打开。
爱丝黛儿说可以尝试用骨珊瑚制作一把开门锁。不过戴琳可等不及。他直接用冰蛛丝抓过一只亡灵信使，直接拉进灵田将其杀死，然后取出其中看上去像是“钥匙”的部分。
“拿这个开门。”戴琳说。
爱丝黛儿接过戴琳递来的骨质“钥匙”，往阀门上的卡扣里一插，果然阀门便打开了一个通道。
戴琳拔出誓言之剑，一马当前冲进通道。
不过通道里却并没有敌人。
进入中央骨室，众人才发现，这个在外面看只有五十来米直径的骨球，内部球状空间的直径少说也有五百米。这个骨室，竟是一个超大型压缩空间。
和空间戒指这种独立型空间不同，所谓压缩空间，就是将原本属于主位面的一部分压缩定形。这个压缩空间本质上仍然是主位面的一部分，与主位面享受相同的物理空间法则，也和主位面相通——橙月当年在三羊城兽人动乱中使用的“空间袋”，就是用这种技术制成（详情见第111章《一人制一军》）。但是眼下的这个中央骨室，可以一般的空间袋压缩能力与规模都大得多了。
而此时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条蜷缩在中央骨室里不断蠕动着的，长达一两公里，粗二三十米的骨质蠕虫。骨质蠕虫的身体由两条长索般的骨质珊瑚如同麻花一样缠纽在一起组成。如同组成它的身体的骨质珊瑚一般，天然拥有一些孔洞，那些信使就是不断地从它的身体里飞出飞入，带着它的指令，源源不断地将无极岛上的骨质珊瑚做成各种的亡灵士兵，参与外面的战斗！
戴琳还没有从感叹中恢复回来。那长索骨虫已经察觉到了外来入侵者的存在。它的命令已经发生改变，那些信使骨虫们，纷纷改变成了攻击形态，朝着四人冲过来。
“你们别出手。”戴琳怕自家女人出手威力太大，将这个珍贵的压缩空间给打爆，于是主动冲上前去迎向信使骨虫们。
戴琳有强大的水系魔法盾，信使骨虫们一时破不了防，在戴琳的身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戴琳见信使骨虫数量已经足够多，立即施展“潮汐锁定”，然后一阵狂吸，将这批信使骨虫全部收进了封灵榜。
骨质蠕虫扭动得更急了。
“何方鼠辈，敢擅闯我无极——”一个骷髅法师从蠕虫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向戴琳杀来。
可当他看到戴琳的样子，脸色就直接变了。连话都没说完，掉头就跑。
“你去哪儿呢？给我回来！”戴琳甩出一根粗长的藤蔓，像套马的汉子一样，直接套住了那只骷髅法师的脑袋就往回扯！
那名骷髅法师拼命地朝藤蔓上扔亡灵法术，但根本没有丝毫用处。戴琳的力气远大于骷髅法师，很快就将它拽到了自己眼前。
戴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只骷髅法师——实在认不出来。在他眼里，所有骷髅都长得没有差别。
“你认识我？”戴琳问道。
骷髅法师扭头，一句话也不回答。
第727章 又见神仙！
什么玩意儿？戴琳气笑了。
传奇亡灵法师自己也都杀了一打了。区区一介高阶亡灵法师而已，居然有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戴琳也不废话，直接捆绑后往封灵榜一送，同时命令奈迪布：“给我把他的记忆提取出来！”
收拾完这只骷髅法师。
另一个骷髅头也冲了出来。
这只骷髅头的层次比刚才那个高阶亡灵法师可强多了，已经是传奇入门级的水准。更重要的是它并不怕戴琳，一个冲锋就来到了戴琳的跟前。
戴琳正发愁怎么将伤害限制在可控范围内，只见眼前黑光一闪，骷髅头直接不见了。
这道光戴琳很熟，正是黑暗法术“位面放逐”——非常阴霸的限制技能，戴琳特别喜欢，空间戒指里还放着最起码二十只“位面放逐”的卷轴，都是磨着萨丽给他做的。
戴琳回头一看，果然是萨丽出手了。
“你干正事吧。这只骷髅交给我了。”萨丽说完，自己也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想来她也是看出戴琳放不开手脚，所以直接就将这名传奇弄到别的位面收拾去了。
如果不算三年前得了1200年雷诺德家族法力的橙月的话，萨丽是戴琳后宫中实力最强的一位，有她出手，戴琳放心。
戴琳飞到骨虫身旁，抓住骨质的虫身，扒拉着骨虫身体上的孔洞，直接钻了进去！
没想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钻进骨虫的体内，戴琳才发现这里面依旧是一个由空间扩展法术进行扩容的巨大空间。耸立在戴琳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二十多米高的白骨宫殿！
宫殿全部由雪白的骨质做成，风格也是数万年前巨灵王朝的艺术风格，粗旷，大气，厚重，还偏那么一点从人类的眼光来看，诡异的地方。
在戴琳与宫殿之间，是一道由白玉骨板铺成的长达两百米的骨路。两旁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五六百名高大的巨灵族亡灵士兵。看上去非常有震慑力。
“哇！好壮观！”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爱丝黛儿也闯进来了。
“一会儿它们杀上来。我用潮汐锁定将它们定住，你把它们全收了。”戴琳悄悄在爱丝黛儿耳边说。
爱丝黛儿点点头，眼睛笑得眯成了两道弯月。
戴琳拉着爱丝黛儿的手，在两旁巨灵族士兵的注视下缓缓地踏上骨道。意外的是，这些士兵明显是召唤生物，它们的眼睛盯着戴琳二人，身体也随着戴琳二人的方位而转动，情况十分诡异。
但似乎它们的主人却没有下令它们进行攻击。
——或许是有自知之明……
两百米的路很短，戴琳和爱丝黛儿很快就来到了大殿面前。
白骨宫殿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戴琳深吸一口气，正要拉着爱丝黛儿的手跨进宫殿，脚步却突然一顿。
“怎么了？”爱丝黛儿感觉到有异，连忙看向戴琳。
“——没什么。是出了件别的事……”戴琳苦笑一声。
原来就在刚才，奈迪布在封灵榜内向自己的神念汇报，说提取了那名高阶亡灵法师的记忆，这名法师叫作“玛可?杜兰特”……
原来是老杜啊！活着的时候魔法天赋就低得可怕，没想到死了也只是个废物亡灵。
记忆一旦提取便不可重生。杜兰特这回算是真的死透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杀他的想法啊。
在知道杜兰特复活后安顿了佐拉和克莱尔，跟佐拉重组了一个家庭后，戴琳都准备成全他们了。他还想过，在未来和班农干的时候，哪怕抓到了杜兰特也放他一马。
戴琳哪里想得到老杜的外形大变，居然成了一个骷髅头！他这一死，那佐拉和克莱尔岂不是……
头痛。
好吧。现在也不是头痛这事儿的时候。既然杜兰特出现在了这里。那么班农和璇玑很有可能也在宫殿之中。自己可得打起十二万分小心了！
戴琳回头看了爱丝黛儿一眼。
他很庆幸萨丽在外面拖着那名传奇战士。
如果接下来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最起码哪怕爱丝黛儿身死，她仍然有通过黄金灵柩复活的可能。
“走！”
戴琳拉着爱丝黛儿冲了进去。
一个浩大的宫殿内部出现在了戴琳的眼前。
宫殿内部非常昏暗。在灰色的元素光芒之下，戴琳看见了正前方有两根三人环抱的巨大骨柱，骨柱上刻画着各种各样风格奇特的浮雕，似乎在诉说着一个个尘封的故事。
而放眼望去，宫殿之内像这样的巨大骨柱，每隔五米就有一根，一排又一排，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到尽头的王座。
戴琳原以为中央骨室的空间从五十米扩展到一公里已经是极限，没想到骨虫内部又是一轮内部空间扩展。而这宫殿的内部，竟然还经过了一次空间扩展，将原本已经巨大的宫殿，又扩展了十倍！
也就是说，这里的造物主，先是把造了的五十米高，近一公里长的宫殿压缩成了长宽高二十米的左右的正方形宫殿；
然后再把宫殿和外面广场的空间进一步搓成二三十米圆，一两公里长的长索状的物；
再在长索空间的外面披上骨甲，做成蠕虫的模样；
再用难以想象的海量的亡灵能量，将骨质蠕虫做成亡灵机器（非生命）；
然后再将这条骨质蠕虫，和周围的一公里大小的空间一起压缩折叠成五十米大小的球状空间，再将球状空间外面铺上坚硬的骨壳，变成了这座亡灵岛的中央岛核；
最后，再在中央岛核周围种上骨珊瑚，形成现在的“无极岛”！
这水平……
要知道，空间的压缩折叠是一门非常高级的技术，因为它在不与主位面切断联系的情况下实现了将主位面的空间压缩的目的。比如现在，戴琳就能通过量子纠缠武器感应到真瞳的动静！
一般的空间折叠，橙月、贝蒂、萨丽，还有玛格丽特都能做到。
但是将已经折叠好的空间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再折叠压缩，这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高科技了。哪怕是萨丽和贝蒂这样专门研究空间装备的法师，也最多勉强能实现压缩空间的二次折叠，但压缩率也最多只有一半，至于折叠三次根本做不到——这里面住着的，到底是什么神仙？！
第728章 神秘王座
戴琳放眼望去，只见在一公里外的尽头，有一道灰绿色的光芒打在王座之上。王座之上似乎坐着一个人，但因为太远，戴琳的眼神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既然进来了，就过来吧。”王座上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但整个宫殿却清晰见闻。
戴琳与爱丝黛儿相视一眼。这个声音他们俩人虽然没听过，但从音色，还有微微有些奇怪的口音来听，似乎像是绿巨魔——还是雌性绿巨魔？
别搞笑了，戴琳又不是没见过绿巨魔——这些长牙老绿怎么可能这么出息？他们要是这么出息，还能在无尽森林里混出“精灵技院，森林子宫”的名号？
与此同时，戴琳还能听见宫殿无光之处似乎传来悉悉索索的生物移动的声音。
在“聆听自然”的频道里，戴琳能听到很多的恐惧与敌意。而这些情绪，很奇怪的，却并没有在王座上的那个声音中听到。
“走吧。”戴琳朝爱丝黛儿点点头，示意她打起精神，然后昂首向王座走去。
当戴琳和爱丝黛儿向前走时，那黑暗中的鬼祟声音就更加频率剧烈了。
不久，如潮水般成千上万的亡灵突然从黑暗中涌现，朝着两人攻来。
这些亡灵里有一小部分自由亡灵，但全都是亡灵召唤物。看得出来，在这个骨珊瑚的小岛上，一切亡灵科技都向着骨珊瑚为材料拼装亡灵召唤物的方向发展。设计者们脑洞清奇，召唤出来的亡灵召唤物也个个模样古怪。
戴琳召唤出一把绿潆潆的水剑。这原本是水系的具现化技能，能够用水元素召唤出一把元素剑，或者在原本的剑上附魔，形成水元素的剑芒，用水元素能量攻击敌人。
水剑的大小长度，耐久度和攻击力，与水元素能量的投入大小、元素纯度与技能熟练度关系都非常大。
但戴琳手中的这把绿剑，却是戴琳经过改造后的【生命之剑】。
自然法术中很少有特别强大的攻击法术，也没有元素能量的具现化技能。但生命能量与水元素能量的结合度却非常高。戴琳先召唤“水剑”，再往水剑里注射融入高浓度的自然能量，便开成了这把绿光潆潆的水剑。
这把生命之剑因为掺杂了太多的生命能量，本身水剑的形态并不稳定。但其中蕴含的生命能量却能对亡灵，尤其是不太强的亡灵有强大的净化作用。
戴琳具现化出来的水剑长达四五米，虽然因为不稳定，一剑挥下去水剑就破，但只一剑，就能将五米之内所有亡灵全被清空。而他的水剑可以随破随召，平均一秒钟就能挥出一剑，清怪效率极高。
另一边爱丝黛儿则强无比强悍的亡灵法力将近身的亡灵全部抢夺控制权。
亡灵法师之间的战斗就是电子战，对出现的亡灵召唤物的反复占有拉锯。爱丝黛儿投靠戴琳的时间比较久，算上时间符文的五倍加速，她分润在亡灵召唤术上的时间已经长达三十多年。加上天赋好，资源近乎无限，爱丝黛儿隔空抢亡灵召唤物的速度与能力都是当世首屈一指。
她能敏感地察觉到这些亡灵召唤物大概分属三个亡灵法师，其中有一个是巅峰半步传奇的级别，另外两个只是半步传奇入门而已。爱丝黛儿什么水平？硬生生跟黑暗中的三人正面硬杠，完全不输。
就这样两人一边战斗，一边向前走。
随着两人不断地接近王座，黑暗中的亡灵们也有些着急，一个亡灵刺客装模作样地混在亡灵召唤物之中悄悄地从身后靠近两人，乘着戴琳水剑破灭之际，亡灵速客一个加速冲到戴琳背后，一刀向戴琳的背心刺去。
眼见刀就要刺中戴琳，却见戴琳却在这时候突然转身，一巴掌糊在刺客的脸上。
强光亮起。一瞬间如同太阳升起一般，将整个宫殿都照亮！
【太阳光束】：将自然能量都过植物光合作用的逆反应生成光与热，对敌人进行打击。攻击属性【自然+光明+火+电】，是自然系的最强单体多属性攻击技能。
亡灵刺客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后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再发生任何声响。它的头部整个都烧焦，死得不能再死了。
戴琳随手就将它的尸骨收进了封灵榜，然后挑衅似地朝刚才被强光暴露的亡灵法师那边扔了一个绿色的荧光弹。
或许是戴琳秒杀了对面实力最强的巅峰半步传奇级亡灵刺客，让其他亡灵法师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他们所可能阻拦的对象。整个亡灵召唤物的攻势在亡灵刺客死后的为之一顿。
戴琳和爱丝黛儿乘着这个机会神念扫过，将满地的亡灵尸体收入封灵榜和墓地空间，借此大赚了一笔。
别看戴琳表现得那么嚣张。但其实他一直在关注着远处王座上的那个存在。现在围攻他和爱丝黛儿的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也只是一位巅峰半步，论实力，无论是跟自己还是爱丝黛儿的差距都很远。但王座上那位却始终没动手，对下面这些人在她的宫殿里打生打死，也没有任何表态。
这些亡灵，正常来说应该是王座上那人的手下。但为什么戴琳杀了那位半步传奇，杀了那么多亡灵召唤物，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很不合情理啊！戴琳不怕她出手，却讨厌未知。
这样的话，不如干脆挑明了吧。
想到这里，戴琳从灵田中召唤出一队又一队的竹兵和树人，反过来跟亡灵召唤物打在一起。同时召唤出数百只飞羽竹，让它们带着夜光菇到处飞舞，像萤火虫一样将整个宫殿点亮。
戴琳的竹兵，在多少代的定向筛选育种，以及灵泉哺育下，跟其他自然法师的竹兵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这些竹兵一出，那三名亡灵法师的亡灵召唤物根本打不过。加上爱丝黛儿的远程电子战技能，总是能将最关键的位置上的亡灵召唤物的控制权给抢过来，使得这召唤物之战轻松翻转！的召唤物被大量杀死，三位亡灵法师被满场的竹兵撵得到处跑。
戴琳就是要当着王座那人的面，将这些亡灵法师赶尽杀绝，看王座上的人是否依旧无动于衷！
第729章 恶魔切西娅
竹兵是一直是戴琳觉醒后的立身根本，是戴琳几次在战场上露面的最标志性特征之一。
虽然最近因为戴琳实力高了，用得到竹兵的时候越来越少。但这并不代表他在竹兵上没有继续研究。戴琳的竹兵和树人，在一次次的升级之后，其种树便已经远非一般竹兵可比。而在戴灵的泉田合并之后，竹兵们在生长的过程中得到灵泉高纯度水元素能量的帮助，在实力上更是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这些竹兵和树人的无论是攻、防、速度以及变成竹兵后的战斗意识都，都不亚于一个初阶甚至中阶的人类的觉醒者，而且士气永不衰落，还无视非致命轻伤，远不是用骨珊瑚堆出来的渣渣亡灵召唤物可比的。
“好厉害的竹兵！怎么栽培出来的？”王座上的存在都忍不住啧啧称赞了一声。
“你要在种的时候不停地对竹兵唱情歌。”戴琳随口胡说。
“真的？”没想到王座上那人还上钩了。似乎开始认真地琢磨起给竹兵唱歌的可行性。
戴琳一听乐了，直接直钩甩了过去：“看你那么爱思考，我就不防多告诉你一些研究成果。曾经有一位伟大的魔法学家叫【江本胜】的，写过一本《生命奇迹水知道》，你听过没有？这魔法学家告诉你，你对着竹子唱情歌，然后不停地在竹子生长的时候恭维这棵竹子。那竹子里的水份听到你唱的歌就会受感动，于是会主动改造植物体，达到你想要的强度。”
“不会吧？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王座上的存在惊奇地问。
呵呵，连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脑瘫？
戴琳一面语气敷衍地跟王座的人隔空聊天。一面加紧时间向那三名亡灵法师的围追堵截。
三名亡灵法师被追得没办法，一直逃到宫殿的大门口，想推开大门逃走。但无论他们怎么使劲推门。这大门都纹丝不动。
而直到戴琳指挥竹兵将三名亡灵法师刺死，尸体带回来收进封灵榜；或者爱丝黛儿将满地无主的亡灵召唤物全部收入囊中，王座上的那位存在都没有说一句话，一副纯看戏模式。仿佛戴琳杀死的，完全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而此时带着灯芯草的飞羽竹兵也已经飞到了王座前方。
灯芯草终于照见了这位王座之人的真正面目。
只见祂看上去……似乎和王座融为一体？
先说王座。
这是一个由高密度白玉骨釉制成的白骨王座，很宽大，座面离地足足有一米五，看上去非常高大厚重而且坚固。白骨王座的靠椅如同一个竖直的巨大墓碑，背面长着一圈向外伸出的细密骨刺，乍一看上去就像菩萨身后的光环一般。
最奇怪的是坐在王座上的“人”。
勉强能看得出，这个“人”——似乎的确是一位雌性的绿巨魔。但是无数树枝藤蔓从地上生长，钻进了将她她的身体，又从她身体的另一个地方长出来，整个人和王座完完全全地固定在了一起。她的双腿和树藤早已经合为一体，看得出来，树藤不仅仅是将她困住，更像是和她，以及这白骨王座完全生长在了一起。
这个诡异的情况，瞬间让戴琳回想起早年和维妮逃难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遇见的，被山缪尔追杀，因为“自然之力”反噬而力尽身亡的前王国自然法师分会的高级议员，小勺子的前主人，瑟可儿?瑞尔纽斯（详情见第13章《自然之力的反噬》》）。
这种联想让戴琳心中一突。
不过与瑞尔纽斯不同的是，这个雌性绿巨魔明显还活着——或者说没有死。
而且可能是受到了白骨王座亡灵能量的侵蚀，这些树藤已经明显的亡灵化，成为死亡之树。这个绿巨魔也很明显已经亡灵化，只是肌肉不腐，并没有像一般的亡灵法师那样成为骷髅。
戴琳和爱丝黛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五米百的路途，说近不近。但对于觉醒者来说，说远也谈不上。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王座下方，离王座仅有十米的地方。一道似有似无的能量屏障挡在前方，似乎并不想让戴琳过于靠近。戴琳也没有勉强，扔了两颗种子，在地上快速长成两张高级椅子。
戴琳和爱丝黛儿各坐上一张椅子。
在戴琳自然能量的摧动下，椅子不断升高，最终与台阶之上的巨型王座齐平，这才停止了生长。
“很漂亮的自然法术。我非常高兴能看见一位自然法师和亡灵法师能够相亲相爱，并肩作战。年轻人，非常难能可贵。我心中非常欣慰！能为我介绍一下二位的身份吗？”王座上的绿巨魔开口说道。
“来自艾迪卡拉大陆，斯塔克公国的戴琳?斯塔克，以及爱丝黛儿?斯塔克。你又是谁？”戴琳说。
“艾迪卡拉大陆我知道，这个斯塔克公国我却没听过。是一个新的国家么？呵呵，那个位面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啊！我是切西娅。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想来是听过我的名号吧？”王座上的绿巨魔微微一笑，说。
切西娅？！
戴琳差点站了起来！
这个名字……再不出现戴琳自己都差点儿忘记了！
三年前，当戴琳和后宫女孩们第一次进入奇亚古城的里世界时，曾经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和失联很久的璇玑联上了线，璇玑给了他一个纸条，让他尽快古城遗址（深渊之井），找一个叫切西娅的恶魔。
戴琳那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深渊之井居然会这么大！
七层深渊，现在才是三层，就已经耗了三年。
就在戴琳都差点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切西娅”这个名字居然就这样突出传到了他的耳朵，让戴琳如何不震惊加激动？！
“你就是切西娅？”戴琳又惊又喜地问王座上的绿巨魔。
“哦？你们难道不是为了找我而来的吗？”王座上的绿巨魔用右手手肘顶在王座扶手之上，撑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说呢？戴琳下深渊之井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找她！可是……
戴琳晃了晃头：“等等，其他的先放一边——你认识璇玑吗？”
第730章 亡灵三陪
“璇玑？”
切西娅惊讶地看了戴琳一眼：“你是为了找那只红眼睛的小精灵？”
果然这个王座上的绿巨魔就是璇玑在纸条中说的【恶魔切西娅】！戴琳重重地点头：“对！她是我老婆，跟一个叫班农的男人跑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个位面吗？”
切西娅看了爱丝黛儿一眼。
爱丝黛儿耸肩摊手。
“你老婆？璇玑的年龄可能比你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哦！”切西娅笑眯眯地说。
“就是我老婆。废话少说，璇玑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戴琳说。
“不不不，”切西娅摇摇头，“年轻人，要想求老人家做什么事，难道不应该好言相求吗？”
戴琳没办法了。只能收了椅子，落到地上。
而这时候，切西娅身前的能量屏障似乎也消失了。
戴琳其实也有些牵挂外战的海战，以及这座宫殿里被他锤死的那些亡灵法师们。不过这些疑问都比不过戴琳对璇玑和班农，以及卢克下落的担心，于是戴琳顺着台阶走到王座的正前方，认真地看着切西娅，将自己心中的急躁放下来，恭恭敬敬地问切西娅：“请问老人家，您知道璇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切西娅笑了笑：“我知道——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戴琳：“……”
就在戴琳要发飚暴走的时候，切西娅说：“你看班农走之前，还派那么多亡灵小法师陪我说话，聊天，还帮我控制外面的螺旋骨虫，替我打理这座亡灵岛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结果你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全打死了。”
戴琳愣住了。
“那些傻鸟……都是班农留下来，陪你聊天的？”戴琳瞠目结舌地问。
戴琳之前就觉得这无极岛的人实力有点差劲。除了被萨丽抓包的那个还勉强算是个传奇，其他的人都是什么阿猫阿狗——连杜兰特这样的都能当留守将领了？
要知道，班农在没什么意思的深渊二层都放下了奥库斯这样的猛将啊！如果无极岛是班农的岛，他放在无极岛的手下实力为何如此差劲？
现在才知道，班农留下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作战，而是陪人解闷的。这样的话，杜兰特这说话八面来风的政治人物，的确是一个陪聊的好角色。
“对呀。他们一死，以后谁陪我说话？谁给我逗乐子？谁帮我掌管无极岛琐事？你的小情人吗？”切西娅笑眯眯地看了仍然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爱丝黛儿，问。
爱丝黛儿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戴琳乐了。
“你不就是想要人陪你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戴琳一口答应。
戴琳当然不会自己留下来陪她。不过在封灵榜上，可有一大堆进入了去时间模式，干啥啥不行，搞三陪第一名的灵官们：比利?比利安、莫里森、龟臣相麦康纳尔、笑面鬼尼克、赫雷仙，还有宠物小绳子等……到时候召一大堆出来，让他们轮流伺候切西娅就完了。
现在封灵榜中因为修炼魔能的法师越来越多，为了以便不时之需，戴琳让所有的传奇都修炼了基础魔能法术。低级灵官们虽然没学魔能修炼技能，但可以临时学，毕竟魔能的诱导突变功能对亡灵没有效果。
切西娅见戴琳答应得无比爽快，一时有些惊讶。她并不知道戴琳手上有封灵榜这种东西，不过心中一转，估计戴琳可能会将现在在外面战斗的他的一些部下召唤过来陪她。这种作弊模式切西娅可不会承认——不过她现在也不说破。
切西娅点点头，说：“第二个要求。这些年我做了很多玩具。可惜班农留下来的人都太弱，没有意思。你看上去好像很强壮的样子，你来跟我的这些玩具玩一玩！”
戴琳差点要骂人。但看切西娅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鬼知道不满足她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点完头戴琳就察觉到身后有所异样，回头一看，一具白色的巨大骷髅正从地板上慢慢升起。
——不对，这不是骷髅，而是一个巨大的骨质机甲！
只见这个骨质机甲有两米多高，也不算太大。戴琳能看见一个骷髅头正坐在骨质机甲的控制室里。以亡灵法师对骷髅的控制能力，戴琳可以很确认骷髅头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在幕后操作的，很有可能是切西要娅。
最让戴琳意外的是，这只机甲虽然是骨质，但其中的亡灵气息被完全抽离出来。现在这个机甲，只不过由高密度白玉骨质高度凝缩、制炼而成的机甲而已。因为不再亡灵气，哪怕戴琳的自然法术也无法对其产生加成的伤害效果。
戴琳摇摇头，拔出誓言之剑，拔腿就朝着白色骨质机甲冲去。
只见机甲一个后空翻滚滚地落在地面，然后举起两只粗壮的机甲手臂，露出数十个洞口。
只听得一阵剧响，从机甲的手臂射出了上百枚细小的骨针！这些骨针正正好射在戴琳必经之路上。戴琳只得从灵田拔出一只大高墙坚果扔了出去。
高墙坚果将大部分骨针都留在了体内，一起向机甲飞去。机甲伸出拳头，一拳将戴琳扔过来的高墙坚果打成坚果泥。
但这个时候，戴琳已经再次逼近，举剑便砍——
一记又凶又急的骨拳猛地从侧面向戴琳锤来！
戴琳只来得及扭腰躲过要害攻击，便被拳头一拳击中，直接飞了出去。
“好快！好大的力气！”戴琳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戴琳在挨打的那一刻看清，刚才那一拳并非戴琳所关注的机甲的左右手，而是从机甲的背后突然伸出来的拳头。别看那拳头并不粗大，细长得犹如螃蟹腿一般，但刚才那一拳打出来的力道可真不小。
不过戴琳经过这几年的刻苦训练，近战武器的使用上早就不是当年吴下阿蒙。在时间符文的加成之下，戴琳的临战反应堪比一流的战士，就连吉娜、真瞳这样的纯近战也很难占他的便宜。而他那生命、水系双恢复的手段更是神乎奇神，战斗韧性足以让一切对手崩溃。
戴琳随手一抹腰间被击中的地方，伤势立即恢复如初。
“再来！”戴琳举着大剑再次冲上前去。
第731章 切西娅的故事会
注意到机甲背后有四只收藏起来的拳手后，戴琳便再也没有吃那些冷拳的亏。
这副白骨机甲的力量速度都很高，很多层面都不亚于传奇级的力量或敏捷类英雄。不过戴琳的身体属性经过“自然之力”长年浸润后的属性加成，以及黄金树灵泉的滋养后，在属性上也完全不弱。
再加上水属性有非常强大力量加成形的技能，如“潮汐之力”、“水之力量”，这一场战斗打得还真是拳拳到肉，刺激无比。打得整座宫殿王座前方的骨质地砖全被犁过一般，满地狼藉。
王座上的切西娅“啧啧”地称赞了一声。
其实她设计的这副机甲还有一个召唤小骷髅的功能。但她知道戴琳召唤竹兵的能力，知道如果开启召唤战线，她这机甲还是拿不下戴琳。于是拍了拍手，另一只亡灵机甲也从地面上缓缓升起。
如果说刚才那只机甲有点像背后藏着几条腿的人形巨无霸螃蟹，这个机甲则像一只有脚板那么大的小可爱。
不过这只小可爱手中拿的武器，可是足足有一米五的亡灵骑士骨剑！因为骑士骨剑实在是太大太显眼，它拿着大剑向戴琳飞速奔跑而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剑竖着向戴琳跑来一样，小可爱完全被大剑挡住看不见。
戴琳被这小可爱的大剑所吸引，以为这又是一只近战机甲。没想到一接触就发现上了当。那柄大剑在接触到誓言之剑的瞬间直接崩塌，分解为三十多把小剑，朝戴琳飞快地射出来。戴琳只得再次扔出高墙坚果挡剑。
那个小可爱机甲，根本就是近战法系！三十多把小剑时而聚拢成大剑，以念力为动力横劈侧斩；时而分散为暗器，四面出击。
在一大一小，一物理一魔法两台骨质机甲的亲密无隙的配合攻击下，戴琳终于感觉到吃力了。
戴琳只能朝附近的巨大骨柱射出冰蛛丝，在大小机甲的夹击之前，将将好加速成功，以飞快的速度脱离两只机甲的联合进攻包围圈。仗着蜘蛛侠一般的三维战斗方式，戴琳总算保证了不至于同一时间受到两只机甲的攻击。并且时不时能抓住机会敲打其中一只机甲一番。
这是戴琳练近战以来碰到的最硬的点子。最可怕的是这两副机甲的配合完全是天衣无缝，让戴琳高度怀疑这两只机甲其实都是王座上的切西娅在实际控制的。
打了半天，戴琳仗着超长续航不至于落于下风。但那两只也贼机灵，完全没有给戴琳将任意一只打成重伤的机会。虽然再打下去，估计就得看谁精神先支持不住。戴琳应该不见得会输，但对方也是一个不知道在王座上被固定了多少年的老东西，论耐性可能没人是她的对手。
——这可不遭罪了吗？
就在戴琳下决心施展“遍地种高墙坚果大法”，跟两只机甲杠正面的时候。切西娅却叫停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好吧，挺尽兴了。没必要再打了！”
两只机甲身形一顿，收起了站姿，便就地慢慢地沉入了骨质地板之中。
戴琳将誓言之剑柱在地上喘了一口气：“你这个宫殿挺漂亮的。害得我想把整个无极岛都撬下来，搬回家去。”
切西娅抿嘴一笑：“那我不就成了你的人了吗？”
切西娅的声线像绿巨魔，但说话的语气却非常“女人”，光听声音的话，诱惑力还是蛮高的。
“好了，别扯了。现在能告诉我璇玑在哪里吗？”戴琳问。
“在我告诉你之前，能听我讲一个小故事吗？”切西娅问。
戴琳：“……故事长吗？”
切西娅点点头。
戴琳差点想问切西娅，能不能“长话短说”。但这老巨魔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困在王座上不知道多少年了。想让她长话短话，只怕是……
“你说吧。”戴琳自暴自弃地说。
“别这么不高兴，它可能和你喜欢的璇玑的身世有关呢！”切西娅微笑着说。
“璇玑的身世？”一个声音从远方飘来。接着黑光一闪，一个穿着黑色露背晚礼服的女人出现在戴琳和爱丝黛儿中间——正是萨丽。
可怜的传奇亡灵战士，连水花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被萨丽给解决了，连个姓名都……
“他说他是麦克?弗兰克。乔恩殿下的亲卫队长。”萨丽说。
呃……戴琳的确记得这个傻大个儿。他是乔恩的亲卫队长，曾经被自己揍哭过。后来在三羊城内，死于叛乱的兽人之手后又被班农给复活，带到了深渊之井。戴琳曾经想过这个弗兰克或许有击败自己的执念。不过没想到刚一出来就被萨丽给截胡了。萨丽跟这个弗兰克生前倒也不是没有过数面之缘，不过萨丽当时还是隐藏在戴琳身后的小女人，两人之间并无交集。
“你也是他的女人？谢谢你们没有把我的房子打碎。不然重建可麻烦了。”切西娅说。
萨丽微微朝切西娅行礼致敬。比起其他人，专业研究空间魔法的萨丽比戴琳更明白这座小岛造物主的厉害之处，因此丝毫不敢无礼。
“要不，等这里事情结束，你在这里陪切西娅一段时间，顺便向她讨教讨教空间魔法的知识？”戴琳突发奇想。
切西娅的空间魔法知识无比深遂渊博，让萨丽跟着切西娅当徒弟，学一段时间，岂不是比自己研究更强？
还没等萨丽回答，切西娅先就笑了：“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都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要知道我懂的，可不仅仅是空间魔法哦！”
戴琳连连摆手：“我就算了。我是国王，还需要回艾迪卡拉大陆统治我的国家呢！”
切西娅意味深长地看了戴琳一眼：“可是你还没听我的故事哦！没准听完了，你就不愿意走了呢？”
戴琳笔直地注视着切西娅的眼睛。切西娅也毫不做作地看向戴琳。目光在空中交织、跳跃着，似乎要擦出火花来。
戴琳嘿了一声，随手往地上一指，又是三张新的座椅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都坐下听吧。我猜这故事短不了。”戴琳说。
第732章 第一次亡灵战争
“这个故事呢，要从艾迪卡拉大陆的精灵时代讲起。”切西娅将目光抛向了远方。
“噗。”戴琳差点咽着。他知道切西娅的故事不会短，但没想到这老人家一开口就是精灵时代。
艾迪卡拉大陆的历史，从有记载开始到十万年前，一直是精灵和智慧之树两族联手统治的时代。
在此之前，或许还有恐龙时代或飞龙时代，但那些只能从化石中去考古了。
切西娅似乎看出戴琳有些不耐烦，也不意外，微笑着问：“作为自然法师，你有没有听过月光女神艾薇尔，与虫母安吉莉娜的故事？”
戴琳与萨丽相视一眼。怎么会没听过！艾琳娜可是将整个无尽森林都闹得腥风血雨，凭借一己之力彻底改变了大陆的势力版图。
戴琳没想到，切西娅的“故事”，竟会是从虫母讲起——难道虫母跟璇玑也有关系？
看到戴琳的表情严肃起来，切西娅笑了笑说：“虫母与月光女神代表着当时精灵们对自然法术的两种不同的技术路线。月光女神一派认为这个世界的生态应该是静态平衡，即树越多越好。最好整片大陆都铺满大树与小草，那样精灵们在自然系上的优势就不会有任何种族能够抵挡。精灵们就能永远统治着这片大陆。”
“而虫母一派则认为，这个世界的生态需要动态平衡，森林当然很重要，但沙漠、荒原、草地也同样重要。他们认为一味将森林铺向全世界将引起巨大的生态灾难。两派相持不下，但各自都是行动力暴表的精英。于是以各自为代表的两派阵营就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后来因为虫母放出虫子啃树的行为引起了智慧之树种族的不满，智慧之树与月光女神艾薇尔联手，最后击败了虫母一派。”
听到这里时，戴琳皱了皱眉头。
切西娅讲的这个虫母的故事，似乎与他们通过文献查到的资料并不一样。在他们查到的文献之中，月光女神是正义一派，代表着生命，平和；而虫母则是邪恶一派，代表着混乱与毁灭。结果倒是差不多，虫母非常厉害，月光女神不是对手，但最后月光女神在智慧之树帮助下，终于击败了虫母，给世界带来了永久的和平。
比起这两个版本，后世复原的这个版本更像是勇者屠恶龙的童话——或者干脆说像精灵族为了纠正政治路线而编的小说。因为这个版本的故事很经不起推敲：为什么身为自然法师的虫母，会代表毁灭与混乱？毁灭对自然法师来说有个毛的好处？
这么想的话，切西娅说的这个版本，很可能更加接近真实。
“虫母安吉莉娜在战争中被杀死。精灵与智慧之树进入了一个长达近百万年的黄金时代。那时候整片大陆，从南方的小岛到北面的极地，都覆盖着厚厚的森林，所有种族都在精灵王的统治之下。放火烧山、烧森林，无端砍伐树木在当时都是死罪，被严令禁止。表面上看，大陆上树木越来越繁茂，但是在这万物生机勃发的背面，虫母的诅咒却在阴影处不断积累……”说到这里，切西娅看了戴琳一眼。
“亲爱的自然法师，你认为虫母的诅咒可能是什么呢？”切西娅问。
戴琳回看了切西娅一眼。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虫母的诅咒】这种东西。不过整片大陆都种上树……我猜可能会导致全球气候灾害吧——比如冰河时代降临？”戴琳说。
切西娅惊讶地看着戴琳。她创造出“虫母的诅咒”这个概念，本来只是想方便戴琳理解。没想到戴琳对全球气候的理解似乎远比自己掌握的知识都更加深刻……
难道是……切西娅上下打量了戴琳一眼。
“没错。因为智慧之树的天赋【土质改良】的原因，精灵能够将所有目所能及之处全部改造成适合树林生长的沃土，当整个世界都变成森林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气温下降了。”
“在当世有一位最厉害的自然魔导士，祂敏感地感觉到了大气的变化。祂的真名无人知晓，但所有人都尊称祂为【黄金之树】！祂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自然魔导士，也是最厉害的智慧之树。百万年前，祂帮助月光女神击败了虫母。祂当时并不认为虫母是对的。祂觉得树能有什么坏心思？担心森林会破坏生态平衡，那真是无稽之谈。不过，祂却非常欣赏虫母那别具一格的自然法系，觉得就这样让虫母的法系湮灭在时代潮流之中太过可惜。于是祂以需要亲自销毁为借口，从月光女神一派中得到了虫母一派的魔法理论，并悄悄地保存在了自己的灵田之中。”
“祂并没有去研究或者试图扩散虫母的理论。祂认为精灵百万年的繁荣昌盛已经证明了月光女神的正确。但是，当全球气候开始不可逆转地在变冷时，黄金之树也首先最敏感地感受到气候的不可逆转的变化。这时祂才开始考虑当年虫母安吉莉娜那一派的理论，或许也有它独特的正当性。”
“黄金之树于是潜心钻研虫母一派自然理论十年。在这十年之中，天气的变化已经开始初见端倪，但所有人，包括其他智慧之树都只当是这几年气候异常，明年就会恢复正常，没有人将它当成一回事。”
“这时候黄金之树终于醒悟。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整个世界会变成一个冰球。冰球反射太阳光，将会将冰河世纪进一步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了拯救世界，黄金之树必须做点什么，而且必须马上就做！”
戴琳深深地锁紧了眉头。
上古的故事通常很难说得清楚。因为当时留下来的资料文献都早已湮灭在了时间长河之中。因为精灵是唯一一只从上古时代一直将文明保留下来的种族。所以历史学家通常只能通过精灵们的文献来了解当时的故事。
而站在精灵的角度看待十万年前的那场浩劫，显然不是切西娅口中说的那样。
因为精灵文献中关于十万年前那场将精灵从全球霸主地位打退的浩劫，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
第一次亡灵战争。
第733章 灵田还是墓地？
在精灵的历史之中，故事的顺序是：
亡灵崛起，气候变冷，所有智慧之树——包括黄金之树在内一夜凋零（但凋零原因未知，疑似亡灵搞鬼）。
十万年前那一场大冰期让整个大陆平均温度下降了将十度。冰线从北极地区一直漫延到了鳄江以北。不耐寒冷的精灵们被迫退到了鳄江以南保命。鳄江以北的巨大的势力真空则迅速让一只极地种族——冰霜巨人成为了大陆的统治者。
在与冰霜巨人联手，好不容易剿灭了亡灵之后，大陆的统治者也自然而然地从精灵向冰霜巨人过渡。这一次的冰河时期持续整整三万年，而冰霜巨人也在大陆统治了三万年之外。
冰河时期结束后，另一支拥有强大天赋的种族开始崛起——那便是巨灵王朝。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是说，冰河时代来临在前，黄金之树死亡在后，中间没有亡灵什么事了？”戴琳问切西娅。
“我是说，亡灵就是黄金之树弄出来的。黄金之树，是历史上第一位亡灵魔导士！”切西娅说。
诶？
戴琳差点笑出声来。切西娅的“故事”，可信度在他心目中直线下降。
因为戴琳自己知道，他捡到的二手灵田，极有可能就是黄金之树的。如果黄金之树是亡灵魔导士，那么它的灵田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
戴琳伸出一根食指，示意切西娅暂停一下。自己则取出封灵榜，将神念投射了进去。
戴琳直接找到了阿米尔?幻日。
阿米尔?幻日是当代精灵王多诺德?幻日的亲弟弟，精灵亲王，巅峰半步传奇的自然魔导士。三年前，精灵王与王后美拉尼亚，还有一干大臣来到百花城，请求戴琳调解上层精灵与虫母艾琳娜之间的矛盾。没想到最后谈出来的结果却是无尽森林被狮心王国、斯塔克公国和虫母艾琳娜三家分晋，上层精灵则被安排去南凛风高原这个又冷又干的地方开荒。
阿米尔?幻日年轻气盛，直接在皇宫门前自杀，以抗议戴琳和其他两家对上层精灵的不公平待遇。
戴琳也是火气上头，直接当着精灵们的面将阿米尔转变成亡灵，收入封灵榜。不仅如此，还直接作主将阿米尔的妻子潘妮许配给了自己手下的一位精灵部长。
戴琳当时的作法无异于暴君一般不讲道理。但是形势比人强，上层精灵多诺德连自己王后美拉尼亚都搭在百花城当“大使”，至今未回精灵领土，如此耻辱上层精灵都吞下去了，又有谁会去管区区一个亲王的下场？
戴琳的封灵榜里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失去灵田的巅峰半步传奇，在封灵榜里屁都不算，戴琳也懒得理他。可没想到，这阿米尔身残志坚，这些年，竟然让他重新爬到了巅峰半步传奇的境界，目前封灵榜第23名，也就是最后一名银灰灵柩的主人。
考虑到他的前面是曲陆陈梅这样天赋异禀的变态，和长发鬼热潘卓尔（和莫里森同为唯二的幽灵体生命）、克尔苏加德，他的后面是莱安娜、火吻卡斯特洛、还有阿尔萨斯这样的人，他靠着吃别人不要的资源，能爬到23名已经是相当可以了。
戴琳没有将阿米尔当成一回事。但切西娅的话却提醒了戴琳一件他从来没确认过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自然法师死后被转化成了亡灵，他/她的灵田星球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起来，戴琳研究亡灵技术也有不少时间了，但在阿米尔之前，从未有过一个被转化的自然法师。因为戴琳下意识认为，其他系的法师转化为亡灵法师时，还可以利用原来的法系。但自然法师一旦变成亡灵，岂不是直接从零开始，以前练的全都白费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戴琳将阿米尔叫了过来，问他：“你变成亡灵之后，灵田怎么了？”
阿米尔看着眼前这个“主人”，哪怕是过了十多年（五倍加速），他仍然有些难以平息心中的气忿。不过在无能狂怒很长时间后，他已经认识到无论他多么努力想在封灵榜往上爬，哪怕是爬到顶层，戴琳仍然拿捏着他的生死——该认命的也只能认命了。
阿米尔低下头，用最恭敬地语气说：“我变成亡灵之后，原来的灵田就转化成墓地了。”
戴琳眼皮子一跳：“也就是说，一个传奇自然魔导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变成亡灵魔导士？”
阿米尔摇摇头：“这倒是不至于。灵田星球变成墓地星球，上面的神奇植物也会部死亡。但是刚转生的时候，能够控制的墓地面积并不会比别人大。其他地方都是神识无法感觉与控制的地方。不过，只要积蓄了足够的亡灵法力，墓地会很快扩大。远比其他亡灵法师更加简单快捷。”
戴琳：“……”
这可不就是自己“二手灵田”的翻版吗？
戴琳突然后悔不已。亡灵之灾中被杀死的自然法师也不在少数。如果他能早一点抓一个被转化的自然法师，仔细问它灵田与墓地星球的转化关系，是不是早就能发现自己继承的不是灵田，而是墓地星球的可能性？
只是还有一个疑惑：如果自己继承的是墓地星球，那么是不是还存在一个机制，能让生命与死亡能量相互转换？
说起来，活的生命死亡之后，身体内充盈的生命能量会慢慢变成死亡能量。这个过程，目前的主流魔法理论都认为是生命能量的消散与死亡能量的生成造成的能量失衡。但是——是不是有可能就是生命能量自主地转化成了死亡能量？
只不过谁都没有找到这其中的转换方式而已……
戴琳的神念从封灵榜中退中，睁开眼睛问切西娅：“你是说，黄金之树其实是大陆上的第一个亡灵魔导士？但祂已经是天下第一自然魔导士，又有无限的生命，有什么理由突然新建一个法系？第一次亡灵战争的结果，可是所有智慧之树灭绝，精灵退出统治啊！祂图个什么——”
说到这里时，戴琳突然怔住了。
如果是亡灵的话……
第734章 黄金树的谜团
自然与亡灵这两个完全对立的法系，在很多地方都能找到一一映射的情况。但其实有一些方面，亡灵与自然也存在非常大的区别。
比如转化成亡灵会失去自然生命拥有的繁衍下一代的能力，但是却能够亡而不死。
但这种情况似乎并不适用于黄金之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黄金之树的确死了。奇亚古城的废墟就是明证……
——但是黄金之树真的死了吗？
有机会的话，戴琳还真想问一问时间管理者们知不知道黄金之树的来龙去脉。
戴琳将自己刚才一瞬间想到的这些思绪都轻轻压在了心底，并没有说出来。
听到戴琳关于黄金之树所做所为的目的的疑问，切西娅脸上也出现一丝困惑的表情：“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并不是黄金之树，只能从我找到的资料，结合当时的情况做推测。我觉得黄金之树在看到遍地种满森林会导致冰河时期到来的命运之后，决定通过牺牲自己来挽救整个世界。黄金之树应该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自然魔法师。追求自然的平衡，远比祂自己的生命更加有价值。而且对于寿命无穷的祂来说，也许合适的死亡才是祂毕生追求的目标。”
说到这里，切西娅摇了摇头：“不过黄金之树在自愿腐化成亡灵树的同时，干了另一件很难理解的事：他杀死了所有的智慧之树同类。”
这下连萨丽都震惊了：“啊？为什么？”
切西娅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黄金之树在启动了自己的程序性凋零之后，整个大陆所有的智慧之树也随之一同死亡。我不太清楚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黄金之树这样做肯定不是脑门发热，而是精心考虑之后的结果。凭我个人猜测，祂是不是认为哪怕是他通过自己自杀来为这个世界引入亡灵的力量。只要有智慧之树一族的存在，这些新生的亡灵根本在智慧之树的【播种】天赋之前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而一旦亡灵灭亡，世界又会回到他死之前的情况，世界将永远无法摆脱周期性冰河——因此祂不惜对自己的同类下手。”
萨丽皱了皱眉头，觉得切西娅的说法似乎从逻辑上不太站得住脚，但却也没有当场反驳。因为切西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敬仰的表情，似乎黄金之树是她的信仰——萨丽可不想打破别人的信仰。
“并不是所有的智慧之树……”戴琳出言纠正切西娅：“最起码……”
说到这里，戴琳自己先摇了摇头。
他突然想起：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孤儿院门前那棵大树就是真正的【智慧之树】。
虽然祂自称是智慧之树，传授给戴琳的技能也包含了许多智慧之树的种族天赋。但老树的实力，和祂生存的年龄实在是无法匹配。
任何一个自然法师，无论他/她的天赋有多差，给他/她十万年的寿命，哪怕仅靠种太阳花，灵田星球也绝对都成长到难以想象——但老树却被班农轻易地切断生机，可以说这十几万年真是白活了。
而且戴琳曾经听老树说，这个世界上的土地已经不再适合智慧之树生存了。
这种话很难令人置信。戴琳也很难相信智慧之树有那么脆弱。所以在戴琳自然法术大成之后，他曾经通过生命能量扫描，为老树给他的那颗智慧之树种子扫描了一下。其结果是：种子缺少胚芽。
一颗种子，连胚芽都没有还发个屁的芽……
最终结果显示，不是这个世界的土地已经不再适合智慧之树生存，而是老树本身是个哑炮：它不仅实力低微，而且结出来的种子根本就不具备发育成智慧之树的能力！
那么从以上情报来看，最保守的估计也是这棵老树可能是变异了的智慧之树，它不但不能生育，自然法力天赋也差得离谱，灵田根本长不大。只不过有可能变异的时候它还小，长大的时候同类已经全部灭绝——它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完全是智慧之树罢了。
“但是黄金之树是如何杀死其他智慧之树的呢？”萨丽好奇地问，“智慧之树分布在整个大陆各处吧？黄金之树是通过什么来让所有的智慧之树都凋亡的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期望你的戴琳国王能够给我们一个答复——如果我没看错，你得到了智慧之树的法系传承？这个法系在大陆早已失传，你是如何获得的？”切西娅问。
戴琳一脸懵逼：“这你都看得出来？”
戴琳拥有智慧之树天赋的事情在后宫并不是秘密。毕竟他的【播种】技能太过标志性了。不过戴琳的自然法术，从来没有被人一眼看出来与其他种族的法系有什么不同。这个切西娅，似乎很了解智慧之树的传承嘛！
切西娅点头：“嗯，能看出来。其实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只不过刚才看到你战斗之后才越发肯定而已。相信我，我是研究智慧之树的专家，智慧之树的天赋，没人比我更加敏感。”
戴琳沉默。如果切西娅这么远就能感沉到自己身上的智慧之树天份的话，那么老树岂不是更加快速地知道自己的秘密？
难道老树将智慧之树能把自己的天赋技能一鼓脑儿教给他自己，不是它觉得戴琳天赋好，而是——它感觉出戴琳觉醒的是智慧之树的自然法系，有亲近感？如果是这样，似乎能解释老树活了十万年没有传人，却在临死前，连【播种】这样的种族天赋都一股脑儿传授给了自己，而且自己居然还能学会……
但是上面这个猜测仍然有些离谱——凭什么自己生长的孤儿院前恰好有一棵智慧之树？巧合？幸运？戴琳不喜欢这两个词……
“可惜，我并不知道黄金之树是如何弄死其他智慧之树的——如果真是他弄死的话。”戴琳诚实地摇头。
“看来这将成为一个永恒之谜了。”切西娅叹息。
戴琳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你要跟我讲的故事吗？”
“当然不是！”切西娅笑了笑说，“这只是前传。”
戴琳：“……你能不能说重点？”
第735章 老树真的能逢春
切西娅竖起一根手指冲着戴琳摇了摇。那根手指又细又长，干枯得如同风干的鸡爪一般。
“当然不能。那还有什么意思？”切西娅笑着说。
戴琳：“……”
仿佛乐意看到戴琳的焦急，切西娅故意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戴琳快暴走时，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黄金之树通过自杀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引入了与自然能量完全相反的亡灵能量。但是智慧之树整个种族一起死亡，带来的亡灵能量太多太多了。这直接导致了第一次亡灵战争。所以从顺序来看，是凛冬将至，黄金树和其他智慧之树一起死亡，亡灵崛起，这时候再恰逢黄金树所预见的冰河时代到来，冰霜巨人崛起，精灵的统治范围才正式退至鳄江以南。我相信我的故事，肯定跟你们在艾迪卡拉里学到的历史不完全一样吧？”
戴琳点头：“的确不一样——这跟璇玑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切西娅瞪大了眼睛：“我说过这个故事跟璇玑有关系吗？”
戴琳：“……”
看到戴琳一脸被狗日了的表情，切西娅微笑地说：“但是——这个故事可能跟你的身世有关哦。你难道不想听下去吗？”
戴琳揉了揉脑门。“好吧你说吧。”戴琳叹了一口气。
切西娅非常开心地看着戴琳。班农留下的这些小喽罗一个个又笨又没天赋，虽然能陪着说话儿，但一点意思都没有。眼前这个叫戴琳的小伙子又跟黄金之树有关，又聪明得紧，跟他说话，可是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来最大的快乐了。
“我坐王座的时间太长了，年轻人，过来帮我捏捏腿吧？”切西娅说。
戴琳果断摇头。
于是切西娅不说话了。
反正耗呗。切西娅早就没有时间属性了，她可不怕耗。
“要不我来吧。”爱丝黛儿看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说。
“不行！我需要有生命活力的雄性生物帮我捏腿，那样才舒服。”切西娅一口回绝。
“是不是雄性生物有什么关系？你死了那么久，是能老树逢春怎的？”戴琳咬牙切齿地说。
说完戴琳就后悔了。
原来切西娅身上缠绕的那些树藤什么的是可以移动的。在切西娅狡黠的微笑与戴琳瞠目结舌中，她缓缓地打开了风干得如同蜡肉一般双腿……
戴琳掉头就走。
“你知道，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璇玑去哪里了。”切西娅得意地说。
戴琳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切西娅：“……只捏腿，其他的什么都不干！”
切西娅震惊了：“你！你太让我伤心了！一位女士，向你敞开她最重要的部位，难道作为一位绅士，可以如此狠心地拒绝吗？我上一次享受爱情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再让我体验一次年轻的感觉吗？”
戴琳：“……”
爱丝黛儿和萨丽都将脸别过去，不让戴琳看到她们俩忍俊不禁的笑容。
良久，萨丽才憋住笑容，用深沉的语气劝戴琳：“为了璇玑姐姐，你就牺牲一次嘛。”
这小妮子，绝对是在看自己的好戏！
关键是切西娅太TM丑了啊！本来自己对绿巨魔的长相就毫无性趣，她还是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亡灵，身上的肉都风干成什么样子了，而且满身死去的树枝——还是强制坐姿！
戴琳要多狠心才下得去手啊！生理上不可能嘛！
两人僵持了半天，戴琳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跟这切西娅P上一K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倒不是说自己绝对打不过。而是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看切西娅这鸟样，她会怕死？换是戴琳在这里座那么长时间，死了算是解脱了。
在对峙了大半天后，戴琳忍气吞声地走到切西娅跟前，和她低声讨价还价。
还完价后，戴琳让爱丝黛儿和萨丽先出一下宫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入，连探头也不行！
然后……
爱丝黛儿和萨丽接到戴琳通过量子纠缠武器给出的进殿指示时，已经是——用主位面的时间单位来算，半个小时后了。
进来后爱丝黛儿和萨丽就看到切西娅一脸满足的表情。离她不远处的戴琳，则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萨丽想去看切西娅的腿，可惜现在已经被藤蔓给完全盖住了。
“这件事永远烂在心底，谁都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戴琳恶狠狠地威胁萨丽和爱丝黛儿。
两位女孩捂着脸一边笑一边点头。
看到自家铑铯铍被人占便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那么高兴？
“你们的丈夫有着非常娴熟的技巧和体力。你们嫁给他……”切西娅说。
“你也闭嘴！这件事谁再提我跟谁不共戴天！”戴琳咬牙切齿地说。
……
休息完毕，切西娅也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于是开始继续讲她的历史故事。
“黄金之树死后引发的亡灵战争持续了将近一万年。最后以精灵向冰霜巨人妥协，让出鳄江以北统治权为条件，达成了联手对付亡灵的联盟。亡灵终于被剿灭，但亡灵能量与亡灵法系，却从此留在了大陆。这次由森林太大而引起的冰河时期一共持续了三万年。这三万年也是冰霜巨人最辉煌的时代。但是三万年后，另一支势力却异军突起，那就是我——大巨灵族。”切西娅说。
切西娅眼光悠悠地抛向了远方：“当时冰霜巨人对于其他种族的盘剥与压榨可谓是罄竹难书。当世时，江南的绿巨灵，入云山脉以西（拜南地区）的红巨魔，冰雪之地（格列希亚公国）的白巨魔等纷纷揭竿而起，反抗冰霜巨人的残暴统治——那真是一个英雄辈出，将星璀璨的时代。”
戴琳心中吐槽，巨灵族统治大陆后，对其他各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然，人类也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统治阶级都这副德性——乌鸦骑在猪背上，谁也别说谁黑。
“巨灵族打败了冰霜巨人，又南下打败了精灵，将精灵逼进了东南方的雨林盆地里。当时巨灵帝国如日中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于是我奉当时的巨灵大帝之托，以首席魔法顾问的身份，加入了无尽森林的圣月城讨伐军！”
第736章 黄金树的灵田
巨灵王朝从75000年前建立开始，就是一支锐意进取，积极扩张的种族。
这跟巨灵——现在巨魔一族的魔法适应有很大的关系。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种族，能够修炼的法系都非常有限。
比如精灵几乎所有觉醒者都可以觉醒自然法系，可以兼修光明与风系，极少数精灵可以修炼风系的进阶【电】系。缺失【黑暗】【冰】【水】【火】【大地】【金】这几个系，意味着精灵作为一个文明，很难在地下、特别热、特别冷、水里、沙漠中实现真正的统治。而缺乏金、火两系也意味着精灵很难在金属文明上有什么作为。因此，当森林从北极开始退却时，精灵的统治范围也不可逆转地随着森林一起退却。而面对进入金属文明的巨灵、人类，精灵的军队也很难在正面与之相抗。
冰霜巨人在精灵的统治退出鳄江以北后，代替精灵成为了大陆的统治者。但冰霜巨人之所以能成为大陆统治者，绝大部分原因沾了冰河时代的光。冰霜巨人可以修炼的法系非常少，只有【冰】和【大地】。冰河时代那种千里荒原，万里冰封的气候，正好是冰霜巨人最适合的环境。加上冰霜巨人高大威猛，物理上近乎无敌，所以才能乘着时势当大陆霸主。当冰河时代退却的时候，冰霜巨人立即打不过崛起的巨灵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霸主宝座拱手让给了巨灵族。
巨灵族是一支非常全面的种族。历史上记载巨灵族最常见的觉醒法系为【黑暗】【火焰】【大地】【自然】与【冰雪】，另外还有少量巨灵可以修炼【疾风】与【雷电】。如此全面的潜力，使得巨灵族很快就将它的势力铺到了几乎所有地形，包括无尽森林。这也使得巨灵族对外扩张的野心比之前所有霸主都更强烈。巨灵族立国之后，对内对外战争就根本没有停过。
往北，巨灵族持续对冰霜巨人进行追杀，并最终灭了冰霜巨人一族。对西，巨灵族地南北凛风高原分别对冰霜巨人的两个后裔分支——山岭巨人与雪人穷追不舍。山岭巨人被杀到差点灭绝，只在牛头人的庇护下苟延残喘；而雪人与兔妖两族则守望互助，抵抗了巨灵一族数万年的进攻。
同样，在西南的无尽森林方向，巨灵族派出了大量军队进攻精灵们，试图将无尽森林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中。
而对内，穷兵黩武的巨灵在其统治的七万年中统共有三大内乱：国内百姓的暴动叛乱；魔乱九州；以及第二次亡灵战争。与雪人、精灵的双线对战，以及相继暴发的平民暴动、魔物入侵及亡灵战争最终完全消耗了巨灵一族的潜力，最终巨魔被更有潜力的人类所取代。
人类是有史记载以来，唯一一支可以修炼所有法系的种族。但是人类在自然系方面相对较弱，体现为能成为自然法师的人比例上来说很少，而且天赋大多不高。因为人类与精灵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生殖隔离，有一种主流观点比较流行的说法是只有拥有精灵血脉的人类才可能觉醒自然法系。其中一个证据就是：与无尽森林相邻几省的自然法师数量要远高于其他行省和公国……
因此，在戴琳之前，人类的历代统治者并没有将野心铺到无尽森林去。一方面是因为无尽森林的存在对大陆至关重要，人类自觉没有这个金刚钻，不愿意去揽那磁器活儿；另一方面也是受了巨灵族四处出征的教训，不愿意一头扎进无尽森林，以及凛风高原这两个大坑中去。
后世的历史学家已经非常明确：巨灵族试图在自己并不擅长的森林里跟高度适应森林的精灵打了几万年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谁都知道，只要无尽森林不扩张，精灵只是一个没有野心，偏安一隅，对大陆也没有威胁的地方守成军阀。但是如果想在不用火攻或虫灾的情况下强行从几乎人人觉醒的上层精灵手中拿下无尽森林，可可真是上完厕所的三哥抠手指甲——找屎（死）。
所以戴琳听切西娅吹圣月城讨伐军，心中不但毫无波澜，而且还有些想笑。
看到戴琳似笑非笑的神色，切西娅停顿了一下。
“我猜你已经知道圣月城讨伐军全军覆没的事了？”切西娅有些尴尬。
“我从没听过什么圣月城讨伐军——不过全军覆没的结果嘛我大概是能猜到的。”戴琳说。
切西娅倒也没有害羞——死了那么多年，估计早就过了害羞的年龄了。
切西娅坦坦荡荡地说：“没错，我们小看了精灵对于森林的掌控能力。圣月城讨伐军最后失败了。我也兵败被俘。不过这并不是我们战斗的错，实在是精灵们在森林里的优势太大了。精灵王看在我们同是自然法系的情面上，没有杀死我们，而是将我们赶到了奇亚古城的废墟中封印起来。也就是在这里，我找到了黄金之树的自然与死亡传承！”
戴琳打起了精神。
顿了一顿，切西娅说：“我带着五百觉醒了自然法系的巨灵族将官，通过黄金树的树根——唔，现在流行的叫法大概是【深渊之井】吧——来到了由海量亡灵能量形成的里世界中。在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穷无尽的亡灵能量。我带领着我的手下不住在这方世界中探索，努力地改造这方世界或者找到能在这方世界中活下去的方法。但是我们的能量是有限的，生存与研究都需要大量的很难再生的生命能量。我手上的巨灵族将宫一个个地耗尽生命能量而死，或者变成亡灵后被我击杀。最终，在我的部下的支持之下，我找到了这个地方——无极岛。”
“这里是黄金树死后主根所在处。黄金之树的突然死亡，它那数不尽岁月中积累的无法想象的生命与死亡能量在转换中能量坍塌，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空间通道的指纹信息。”切西娅说到这里，看了戴琳一眼，然后才说：
“刚巧空间研究是我的爱好。我通过对这些空间通道的指纹信息的翻译，找到了空间通道指向的座标——通过一系列的文物与旁证，我认识到，这个空间通道所指向的地方，正是黄金之树的灵田星球！”
第737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
此话一说，不但是戴琳，就连萨丽也站了起来！
萨丽修行的“全系黑暗法术”中，有一个流派叫作“偷菜流”，简单地来说，就是那一系的黑暗法师认为自然法师们修炼的灵田，甚至还有光暗法师晋升传奇之后获得的光明/黑暗星球，在原法师死后并不会消失，而是会像被封尘一样变成无尽位面中的无主位面。
偷菜流的法师们终生想要的，就是在这无尽位面中寻找出这些无主的灵田或者光暗位面，甚至是墓地空间，从而得到原主人一生积蓄和法力。
但可惜的是，偷菜流的法师从来没有发表任何一篇真正能够证明他们流派核心理论的科学论文。所以偷菜流黑暗法师主要是通过空间扫描法找到并占据一个属于自己的星球，并将这个属于自己的星球隐藏起来以防其他法师同样找到它。
“自然法师死后灵田不会消失”这个猜想，如同前世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成为主流魔法学界一直未能证明的难题。但事实上，这个猜想早已经不再只是猜想了。只是从来没有人公布而已。
不仅仅是戴琳继承了一个不知道是二手灵田，还是二手墓地的星球。
像阿米尔这样死后被转化为亡灵的原自然法师，也可以证明出当自然法师死后，灵田星球并不会消失——因为它会成为新亡灵法师的墓地。这就是灵田不灭的铁证。
那么，在已知自然法师死后灵田星球也不会消失的情况下，对于偷菜流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灵田星球，有办法找到吗？还是说，这些星球虽然存在，但无法被空间法师扫描到？
因此，切西娅所说的“找到了黄金之树的灵田空间座标”，对萨丽来说也是极大的鼓舞。
至于对戴琳……他脸上的表情是立即复杂起来了。
戴琳知道，这黄金之树的灵田星球，就是自己的灵田星球啊！
自己的灵田被人找到……这是什么概念？难道不像家里的保险库被人挖地道给刨了，自己金屋藏的娇被人挖墙角给撬了，自己手机支付的二维码被人给照了？
“那……你去那个灵田星球看过了吗？长啥样儿？”戴琳脸上不自然地说。
“我当然去看了，”切西娅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能从黄金树的灵田里找到各种神奇植物的种子，或许能帮我和我的士兵渡过亡灵的难关。但是我错了。整个灵田星球，已经完全变成了死灵星球。所有的树都成了死亡之树，我刚进去，就被活着的死亡之树所包围，各种各样的亡灵植物与亡灵虫子向我扑过来，我不得不浪费了大量生命能量，才活着从那个死灵星球中逃出来。”
“等等，亡灵虫子？”戴琳抓住了一个华点。
“没错。我后来单枪匹马闯过黄金树的死灵星球三次，在最后一次，我找到了黄金树藏在灵田里的虫母安吉莉娜的传承，才发现原来黄金之树在死前，已经炼出了许许多多的灵田之虫！我之前跟你讲的许多故事，也是我这次闯荡中找到的，和虫母传承埋在一起的石碑中所记载的黄金之树自己写的心路历程，所以可信度极高。”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戴琳低声吐槽。
切西娅继续说下去：“据我自己的解读，黄金之树原本的想法应该是培养这些灵田飞虫去吃光多余的森林，从而达到避免天气变冷的下场。但是后来祂发现智慧之树这个种族太厉害了。就算放出去再多的飞虫也打不过智慧之树。为了避免艾迪卡拉大陆成为永冻星球，祂最终痛下决心，拉着整个智慧之树一起覆灭。祂死后，灵田变成墓地，这些虫子就成了亡灵虫子了。”
等等，石碑？戴琳眼中一亮。他手上不是有一块石碑，因为文字太过久远，连辉夜都没能翻译出来么？
“——我知道了！艾琳娜是你的徒弟？”与此同时，萨丽也叫了出来。
戴琳一点就悟。没错！既然这个切西娅从黄金之树的灵田星球获得了虫母的传承。那么艾琳娜的虫潮饲养法术，就一定是从这个切西娅手中得到的了！
切西娅看了萨丽一眼：“没错。萝丝、艾琳娜、班农、璇玑，这四个小家伙都是我的徒儿。从你们的语气来看，她似乎也在外面干了一番大事业啊！怎么样？我的故事你们没白听吧？”
“我去！”戴琳差点骂出粗口来。原来班农这厮也是她的徒弟。这切西娅真是恶魔吧？专教灭世大魔王——
等等，璇玑也是切西娅的徒弟？她活了多久了？
还有，【萝丝】又是哪根蒜？
“我的故事，还想听下去吗？”切西娅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反倒是笑了起来，不说了。
“请继续说。”戴琳说。
“但是我有些累了。要不这样吧，大家在宫殿里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我们好再讲故事。”关键时刻，切西娅居然眼睛一闭，卖起官子来！
萨丽轻轻拉戴琳一把：“要不，你再去给她【捏捏腿】？”
戴琳差点暴走：“不值当！我宁肯多等七八个小时！”
切西娅眼睛微微睁了一半，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好困！看来我这一入睡，再醒可能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戴琳：“……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宫殿！没我指令不准进来！”
……
当萨丽和爱丝黛儿再次踏入宫殿内的时候，她们发现戴琳的脸色就像刚从鼹母海拉手中救出来的匹克?罗斯一样苍白，满头都是虚汗。两个女孩看了都忍不住担心起来。
“陛下，您……您没事儿吧？我这里有药丸，要不要补一补？”萨丽轻声问。
戴琳咬牙将头别过去。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戴琳倒也不至于那么狼狈。但切西娅体内的死亡能量实在是太高，就连“自然之触”也无法弥补戴琳缺少的生命精华——太可怕了。这老妖婆简直了……
“他就是有点累而已。不过我已经满足了，不会再让他帮我捏腿了，两位放心。”切西娅微笑说。
“少废话。赶紧接着说！”戴琳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738章 戴琳的生世之谜
“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了，在最后一次穿越中，我得到了黄金之树的石碑，虫母传承，以及黄金之树自己研究出来的亡灵魔法大全。但是在那次穿越中，我受到了无数死亡之树，以及亡灵虫子的围攻，潜力透支太大。当我最后勉强逃离出来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过度透支。树枝与藤蔓开始从我的身体里长出来，我知道——我快死了。”切西娅说。
切西娅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心神似乎飘到了数万年前：“当时留给我选择的余地不多，所以我很快地选择了将自己转化成亡灵。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田在凋亡中迅速亡灵化。我珍惜的一切神奇植物，都在瞬间化为死物。”
顿了一顿，切西娅眼睛中闪着光芒：“但是，我重生了。我按照黄金之树的办法，成功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尽数转化为了死亡能量。只是——”
说到这里，切西娅微微有些迟疑，“如果黄金之树的办法能让自己变成死亡之树，那为什么——祂最终却死了，整个身体化作了里世界？这一点让我非常费解。我曾经以为黄金之树变成了神祉，成为了整个里世界的意志。但我在里世界游历了很长时间，却并没有找到这方世界存在意志的任何证据。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戴琳将眼睛移开，看向地面。黄金之树的所做所为戴琳已经大概都想通了。只有一些细节没想通而已。
按照黄金之树的“日记”，祂可能的确感应到了凛冬将至，祂和祂的智慧之树，以及精灵朋友们不可能再这样无节制地种树了。但切西娅脑补的黄金之树为了世界，为了其他种族的生存而自愿放弃自己与全族的生命这点——只怕并不真实。
黄金之树献祭了自己的同类——是怎么献祭的，戴琳还不太清楚——然后将自己变成了死亡之树。生命变成亡灵，很多方面——比如交配能力会受到限制，但在另一些方面却挣脱了禁锢。
比如亡灵法师都是换头怪——字面意思上的。换头换身子都不是事儿，断了腿从别的尸体上拆一根腿骨换上更是常规操作。
※戴琳从来不去逼迫自己想爱丝黛儿跟苏瑞琪生前可能的模样，以及她们是怎么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娇滴滴可爱诱人的模样的。因为他知道这种地方不能去深想，否则就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如果戴琳是黄金之树，不能动，不能吃，连交配都只能自己玩自己的（自花授粉）——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几十几百万年——那肯定会发疯啊！哪怕自己是天下第一传奇自然法师，万民敬仰又怎么样？
一棵树能玩出多少花样？这可是主位面。对于时间生命来说，过长的寿命反倒可能是一种诅咒，一种让黄金之树反复找死的推动力！
切西娅说黄金之树认为虫母安吉莉娜的技术埋没了过于可惜，所以保留了起来——切西娅师承黄金之树，对黄金之树有一种莫名的敬佩与崇拜感，戴琳可以理解。但戴琳怎么看都觉得，黄金之树与其说是想通过虫母的技术流派来实现自然平衡，倒不如说是闲得果子疼，为自己找了一个新玩具而已——因为历史文献上从未说过，第一次亡灵战争前后还有虫潮之灾的事情。黄金之树根本没有将在自己灵田散养的小虫子放到自然界中去过，又怎能知道这些小虫子干不过智慧之树同类们？
反正据戴琳自己的经验，艾琳娜的虫潮可是了不得！一人灭一国可真不是说笑的。
哪怕黄金之树的确认为虫子打不过祂的智慧之树同类，如果只是想拯救世界，不应该最起码试试看嘛？何必动手就直接大招灭掉自己所有的同族？
戴琳扪心自问，如果他是黄金之树，在活了那么多年后，终于琢磨出来一种与自然法力截然不同的死亡能量，他能忍住不去尝试吗？
怕是不能。
戴琳将自己代入黄金之树，那么他会怎么干呢？
第一步，变成死亡之树；
第二步，用灵活的藤蔓缠住一只路过的精灵，绞死，然后用亡灵的换头术，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精灵身上。哪怕是精灵弱小的体格装不下自己庞大浩大的法力也无所谓，那用了几十几百万年的身子——不要了！老子我自由了！
第三步，不再受到种族禁锢，可以走路的自己将走遍整个大陆。如果在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亡灵能量散布全球，造成了什么第一次亡灵之战，第二次亡灵之战的什么的——那就这样呗！亡灵法术是自己开创的，每一个亡灵都是自己的子女，它们跟其他生命一样可贵。
至于谁去当大陆的统治者，戴琳猜黄金之树是不会在乎的。
这里有一个外部影响的小问题，就是：作为位面时间线寄生虫的时间管理者们，祂们难道会坐视黄金之树肆意掀起时代巨浪吗？
关于这个问题，首先据戴琳的了解，主位面内部自行发生的事，时间管理者可能会视之为本来就应该存在的时间线而选择忽视；其次，据戴琳的了解，时间管理者找自己的麻烦都那么费劲，对于黄金之树这种妖孽基本上是无能为力的。
第四步，到了这一步后，黄金之树就已经无人可挡了。他可能会通过亡灵法术，将自己变成各种各样的种族（精灵、冰霜巨人、巨魔、人类……），用各种各样的身份（帝王将相、平民百姓、正义使者、法外狂徒……）去游戏人间，把所有能玩的方法都玩个遍。
但是，玩着玩着，他会发现不管他怎么玩，无论他多么努力去玩，作为亡灵，有些东西他是永远无法体验到的：成长、恋爱，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这是放弃了生命之后必然的代价。
所以，在做够了大死，却每次都得逞，天上地下无人阻挡的黄金之树可能有一天会突发奇想：诶，既然我有办法让生命能量通过某种方法转变成死亡能量，让自然法师变成亡灵法师，那我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之，放弃亡灵，重新当生命呢？
第739章 自愿成为植物人
这个脑洞突然出现在戴琳的脑海时，连戴琳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仔细想的话，却未必不可能。
首先戴琳出生的地方非常奇怪。
据费南迪院长当年的回忆说，戴琳是一个大晚上，有人抱着送到光明孤儿院门口的。费南迪打探过，当时附近并没有哪家丢了孩子或生孩子不想要的。
还有最邪性的是：自己生长的地方，为什么偏偏长着世界上最后一棵“智慧之树”？
这棵智慧之树装死十万年，突然有一天看上身边的一个小孩，不但给了小孩所有的自己珍藏的宝贝种子，还将智慧之树的种族天赋都传给了他——而这种所有人都学不会的树型智慧生物专属种族天赋，这个小孩却偏偏能学会？这得是多大的巧合？
戴琳仍然记得三年前，自己的灵田星球曾经出过一件非常吊诡的事：灵田边境扩大的时候，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子里当时似乎还有活人。而且在锅里煮着似乎是珍珠木耳一样的东西！
戴琳现在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他的灵田就是黄金之树的灵田星球。在长达十万年的独立进化中，那棵死灵星球会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足为奇——珍珠木耳本身也可能是黄金之树在当亡灵法师的漫长岁月里，自己琢磨出来专门吃亡灵生成自然能量的东西，它甚至有可能是黄金之树研究亡灵转生命的重要关键技术之一！
戴琳家旁边那棵长残了的智慧之树，怎么就会有这种高科技？
有没有可能那棵智慧之树是受了亡灵黄金之树的委托，让它在孩子成长到某一年龄时帮他觉醒，或者在孩子觉醒了自然法系之后，将这些基础技能和道具交给孩子？
这个脑洞虽然有其离谱之处，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之前戴琳自以为幸运的一切“巧合”，都不再是巧合，而是精心设计的结果！
只不过黄金之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在死灵转生命这一步上，他作死失败了，被戴琳给魂穿了而已。所谓“noZuonodie，whyyoutry（不作死就不会死，可你偏偏非要作）”。
作为从不相信“气运”这个东西的戴琳来说，“精心设计”，远比“巧合”更加能让他信服。
剩下黄金之树把自己作死的这个过程是否有时间管理者的介入，即有没有可能时间管理者故意引入外来“穿越魔”去杀死黄金之树，现在支撑这种脑洞的证据还太少，戴琳暂时不想考虑太复杂。
以上这些脑洞也好，推测也罢，都是戴琳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他连维妮、橙月都没告诉，当然不会跟切西娅胡说八道。切西娅猜不透为什么自己按照黄金之树的转化方法活了下来，但黄金之树自己却死了——继续猜去吧！
“黄金之树死都死了。现在纠结它怎么死的没有意义……”戴琳说。
“是祂，不是它。”切西娅郑重地指出戴琳的语法错误。
“呵呵。”戴琳说。看来切西娅还挺信仰黄金之树的。
切西娅倒也没有纠着这点不放。她开始继续说她的故事：“总之成为亡灵之后，我身上的这些自然之力反噬长出来的树根也成了死亡之树，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也像黄金之树一样成为了一棵死亡之树。我可以更换身体，但我并不愿意。因为我觉得这就是我追求黄金之树传承所必须承受的代价。于是我用骨珊瑚为自己设计了一个王座，再设计了一个宫殿，再这样一层一层，将我生活的地方全部打包起来，成为了【无极岛】。”
“所以你是自愿变成一棵半树半人的——植物人？”爱丝黛儿憋得有些难受，问道。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
亡灵法师换头跟永恒堡里的名妓隆胸一样非常普通。爱丝黛儿现在的脸就是在观察戴琳的审美后捏出来的。所以爱丝黛儿从进门后就一直觉得切西娅——不至于呀！身边骨质珊瑚资源那么丰富，给自己捏一具完美36D的运动员一般的身子难道不香吗？
爱丝黛儿一开始以为切西娅有什么苦衷，甚至可能就是她“故事”的核心，所以一直忍住没问。可没想到人家切西娅自己坦言，不换身子居然是为了“向黄金之树致敬”！
因为切西娅这话实在是傻逼得恰到好处，以至于爱丝黛儿不得不追问一句，以确认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说笑话……
“植物人？嘻嘻，这个词有意思。没错，我就是自愿成为植物人的。”切西娅认真地点头说。
戴琳与萨丽对视一眼。这个切西娅脑子有问题是肯定的，这和她早已成为非时间生命有一定关系。不过她的魔法涉猎水平是真的高，无论是自然还是亡灵，还是空间魔法技巧都远比他们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更加高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在她的身边待上一段时间，从她那里学点知识还真不是一件坏事。
“切西娅，我听你说去了好几遍黄金之树的灵田，回收了好多技术——你懂树人语吗？”戴琳问。
“树人没有自己的语言。祂们说话都是靠【聆听自然】进行超距离沟通的。我从黄金之树手里收集的技术，其实用的都是上古精灵语。上古精灵语是上古精灵贵族——他们称自己为【高级精灵】——专用的语言。这些高级精灵和你现在看见的精灵外形上有较大差异，它们的耳朵更加宽大、饱满，皮肤是淡紫色的，跟普通精灵不但有几乎完全的生殖隔离，语言也完全不一样——甚至都不属于同一个语系。当年的冰河时代中，高级精灵在和冰霜巨人，还有亡灵的战斗中战损率过高，以至于被生于西南边陲的乡下精灵造反成功，全体族灭，他们的语言也就失传了。”
“可笑可叹的是，那些造反成功的乡下精灵摇身一变，反倒成了精灵贵族，自称为【上层精灵】。他们当时的土鳖方言，也成了精灵一族的官方雅言。我那个时代，上层精灵们还在拼命地诛杀高级精灵的【余孽】，消灭他们的文献与历史痕迹，并将自己包装成自古以来的高级文明——想来到了你们这一代，应该都不知道这些事了吧？”切西娅脸上带着一丝讽刺。
听到这里，戴琳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灵田石碑上的文字出处，原来这些文字记录，早就被上层精灵的乡巴佬祖宗们给抹掉了啊！
第740章 魔界入侵
原本戴琳还对强占上层精灵的无尽森林而怀有愧疚，但听完这个故事后，就什么心理负担也没有了！
当然，对于精灵王多诺德，戴琳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毕竟人家的王后至今被戴琳扣在手里当作“大使”……
当年他在床上提问美拉尼亚，而多诺德在床底下答题的记忆就像小河中的淤泥一样，轻轻一搅，便活灵活现地浮上了脑海……
戴琳轻轻晃了晃头，将那些活色生鲜的记忆甩出脑海，定了定神问切西娅：“你这故事说了够长了——什么时候能说到璇玑？”
切西娅微微一笑：“快了，快了。”
“我从黄金古树的灵田——或者说墓地星球中拾荒得到了虫母一脉的法系传承，也得到了黄金之树自己的自然法系，以及亡灵法系传承，还有很多祂收集的其他法术，比如空间法术，我非常高兴，于是就将自己这里折叠成无极岛，然后夜以继日地钻研黄金之树的魔法。一开始，我还有一些郁闷，想出去活动。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这种想法了，觉得当植物人很好——不但见识广了，心胸也开阔了。”切西娅说。
戴琳耸耸肩。切西娅这个状态戴琳非常了解。那就是亡灵生物的“非时间化”——或者说“去时间化”。自己封灵榜里有很多亡灵，包括小棋子、白虹等都有不同程度亡灵化现象。如果戴琳不施加予人工干预，又时不时将它们放到主位面，接受时间生命的影响，这些时间化的骷髅头们，就会变成榆木疙瘩脑袋，再活一万年也很难有长进。
切西娅自己并不知道，她早已经去时间化成为NPC了。
“这时候，主位面又出了巨大的动荡——魔界入侵了。我在与里世界的空间法则沟通的时候，曾经清晰地感应到主位面与另一个巨大而强大的位面深度相交在了一起。两大位面的相交所产生的剧烈的空间震荡从主位面一直传到里世界。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界内都无法成功施展任何空间法术。可以想象，在主位面只怕情况更加惨烈。”切西娅说。
戴琳坐直了身子。
据历史文献讲述，魔界入侵的时间是据今5万年前的巨灵帝国——跟切西娅之前讲述的故事对照的话，切西娅是巨灵帝国初期，也就是据今7.5万年前战败被封印在奇亚古城的里世界。她在里世界找到黄金树的传承，建了这座无极岛，然后在岛上宅了2万多年，直到魔界入侵。
当时巨灵帝国正处在版图扩张最强盛的时候，大陆之上，魔法科技最猛的雪人族被巨灵帝国赶到绝境雪原上建夜帝城；而在西南无尽森林，绿巨魔们高歌猛进，将上层精灵们差点打下海，连圣月城都一度不保。
可就在这时候，魔界入侵了。
魔界入侵给主位面带来了一种全新的，谁都没见过的能量形式——魔能。这种魔能并不能单独使用，它会与主位面上的主流能量相结合，产生更加有活性，更加混乱无序，威力更加强大的“激活态能量”。这种激活态能量可以使不适应能量的生命变异，发狂，绝大多数感染者都会死去，或者变成失去智慧的魔物。
魔界入侵的原因现在已经不可考，考古界对此有两种假说：第一种是位面碰撞假说。就是说位面与位面如同在无限虚空中高速飞行的一颗颗小球，虽然虚空无限大，但位面与位面之间还是有可能不小心撞到一起。之前的魔界入侵，其实就是主元素位面与魔能位面的一次近距离交擦。因为两者距离够近，相互之间的边界被打破，两个位面的位面法则相互影响，直到两个位面远离后，这个影响才消失。
另一个假说则是：位面召唤。5万年前，有一个倒霉的巨灵空间魔导师在研究域外位面时，意外被一个魔能位面所粘住。
这种情况就如同一万年前，雪人法师召唤灵能位面，最终导致灵能位面与主位面“粘”在了一起，主位面的位面法则被灵能位面所侵蚀一样。
当时，雪人在不得已之下放弃了整个夜帝城和他们的文明。
但是与夜帝城的故事不同。这次召唤过来的魔能位面不存在解除接触的技术条件和基础，或者巨魔并没有雪人那么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导致魔能位面与主位面的联接长达了五百多年。这五百年里大量的魔能生物出现在大陆，它们攻击过的普通生灵也有一定概率成为魔物。全胜时期的巨灵帝国就差点被这些魔能生物直接搞崩溃。
幸好巨灵帝国当时足够强大，行动能力也足够强。或许还有时间管理者在一旁帮了点儿小忙。总之，为了世界和平与位面的生死存亡，巨灵帝国一夜之间与宿敌雪人、兔妖、精灵、牛头人和解，调动了整个大陆的所有资源，和入侵位面的魔物进行了艰苦的战斗。
因为魔物们身上的魔能非常容易污染主位面，而主位面又没有修炼魔能为己用的方法。因此魔法学家们最后想出的处理办法，就是将这些魔物，以及被魔能感染的生物甚至物品，统一找个地方埋起来。
而这个埋垃圾的地方，还是上层精灵们提议的，就是奇亚古城下的黄金树里世界。
当时选择里世界有很多原因。其一是精灵们早就发现里世界里充满了精灵们最讨厌的亡灵能量，让魔能和亡灵狗咬狗是精灵们最初的想法；其二是当时奇亚古城还在巨灵帝国手里，污染了自己也不心疼；三是奇亚古城废墟是一个非常稳定的里世界，很好封印。
把里世界当垃圾填埋场，一直都是上层精灵们的最喜欢的棘手废物处理方式。在多年以后，血精灵们也被上层精灵扔进这里自生自灭。
——但他们似乎从来没去考虑，万一这里成为养蛊场怎么办？
总之，在当时，凡是跟魔能有关的东西都被直接扔进奇亚古城的里世界作填埋处理。经过整整五千年的魔界入侵战争后，魔物终于被击败。
但原本只有亡灵能量的里世界，却已经被魔能，以及其他各色各样的元素能量所重度污染。
而身在无极岛中的切西娅——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一棵植物，我能干什么？”切西娅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