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少女大采购
雷角部落在乌托比亚大集市的西北，那里靠近火星盆地最大的草场，雷角部落每年都会占据那里以养雷兽。格列弗与克蕾尼亚轻车熟路，很快就从大集市北门出去，来到雷角部落的聚居地。
“嘿！那是我小弟凯恩！”格列弗一眼就看出雷角部落聚居地门口守卫的牛头人小头目，是当年他的小弟凯恩！突然心中豪情万丈起来。
克蕾尼亚脸上微微一红。她也认出这个凯恩来了。
遥想当年，格列弗组了一个“克仙女舔狗同好会”，并自认同好会会长。这个凯恩，就是格列弗的忠实小弟，兼舔狗同好会副会长。可以说，尼莫这猪头长得有多难看，两人当年跪舔得就有多难看，克蕾尼亚都不好意思去回想。
现在可让格列弗春风得意了。克蕾尼亚红着脸啐了一口。
格列弗呵呵一笑，根本不在乎女神的害羞——或者说就喜欢这口。
他快乐地走到当年的小老弟身前。
“凯恩！看不出你小子现在威风了啊！”格列弗朝凯恩举手示意。
本以为凯恩看到自己牵着克女神的手，定会吓得，或羡慕得下巴都掉下来。没想到凯恩脸上毫无表情：“雷角部落暂时不对外开放。外来者未经允许不准进雷角部落！”
格列弗脸上顿时没面子起来
“你这家伙还给我装！”格列弗上前去拍凯恩的头。
只听得“锵”的一声，凯恩面无表情，抽出佩刀就向格列佛砍来！
格列佛吓了一跳。久经沙场的第一军团长自然不会被这种偷袭命中。格列佛闪身躲过这一刀，但同时怒火也噌地冒了上来：
“凯恩！你有病是吗？”
格列佛这么一喊，旁边站着的另外几个牛头人也纷纷取出武器，朝格列佛攻来。
格列佛又气又急，自己想象中的“衣锦还乡”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样子？他低头躲过凯恩的攻击，从空间戒指里抽出戴琳为他量身打造的“青龙偃月刀”，抡起一道刀光，挡住这几名守卫的兵器。
“青龙偃月刀”是纯大地属性武器，特点就是一个字“沉”！格列佛这一刀下去，几名守卫的兵器当场握不住，被磕飞了好几把。
凯恩手中的钢刀直接被一切为两段！格列佛削断凯恩的佩刀，立即刀锋一转，用巨大宽厚的刀身一记横拍，直接将凯恩和另一名守卫“扇”成了滚地葫芦。
另一名守卫躲过格列佛的刀风，吹响了警哨。倒在地上的凯恩大声喊道：“非本部落者不准进入部落，硬闯者，杀无赦！”
随着凄厉的哨声，一队又一队似乎早已准备好的牛头人士兵从大门附近处的民居里冲出来，朝格列弗杀了过来。
格列弗头皮发麻。正不知道如何收场，却见布蕾尼亚挺身而出：“各位听我一言，这只是个误会。大家都是同一个部落出身，没必要动刀枪！”
布蕾尼亚作为酋长侄女，能为他说出这样的话，让格列佛感动不已。虽然布蕾尼亚也离开了部落。但好歹也是酋长侄女，更是部落之花，声望非常高。有她帮忙，终不至于让误解深化下去。
没想到布蕾尼亚的现身根本没有延迟牛头人士兵的行动，很快最前方的牛头人挺枪向布蕾尼亚刺来。后方的牛头人鱼贯而出，朝着布蕾尼亚和格列弗两边包抄而去。
“大胆！”布蕾尼亚秀眉一竖！只见她腰身一弯，闪过刺枪，顺势拔出背上的【大地纹章】之剑，嗡的一声剑光在她的周身转了一圈，四根长矛齐齐而断。布蕾尼亚顺着巨剑转动的惯性，转身踢腿，将刺向她的四个士兵一脚踢飞。
格列弗也挥动宝刀，将杀上前来的牛头人士兵的兵器削断，拍飞。
这两个人用的都是大地属地的重兵器，对品质不怎么好的武器几乎是一碰就断。但两人不愿意造成死伤，而对方士兵却越来越多，不止一时大为头痛。
“好！好！对不起！我们走，我们不进去了还不行吗？”布蕾尼亚大声喊。
所以的士兵都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盯着二人。
“默哈迪斯是在搞什么鬼？原本和平欢乐的部落呢？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格列弗气得牙痒痒。
“我们快走吧。”布蕾尼亚拉了格列弗一把。
格列弗看着周围团团围住的士兵，点了点头。他是三羊城的军团长，在这里打起来也的确不妥，一个不好还有可能破坏购买雷兽，甚至赎买人类奴隶的计划。
于是他和布蕾尼亚收回兵器，高举着双手，一步一步离开了大门。
见两人离开，守将也不说话，一招手，所有的牛头人都退了回去，门口依旧是那几个卫兵。
格列弗看布蕾尼亚气闷，心中一动：“你想不想偷偷溜进去，看看你大伯到底在搞什么鬼花样？”
布蕾尼亚飞快地看了格列弗一眼。
……
且说另一边，维妮和蕾依的逛街之旅。
逛街乃是小女孩的天性，维妮早年在孤儿院受伤，后来一路跟着戴琳忙着做试验，练习技能，整个童年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拿着城主的预算买买买，小女孩的天性被释放得淋漓尽致。
蕾依是个人精，很快就摸透了维妮的喜好，跟她一起讨论购物心得与乐趣，两人的关系很快就好得跟亲姐妹一般。很多部落的奇妆异服与各种首饰，维妮看爱不释手，自己戴着斗篷不好试穿，就把蕾依当成她的小模特，尽情地打扮。
也亏蕾依长得可爱，无论维妮怎么打扮与摆弄，她都能漂亮得跟一只小仙女似的——什么服装都难不倒她。
逛了一圈，维妮被部落的奸商们忽悠得买了不知道多少有用没用的东西，将空间戒指塞得满满的。虽然大部分东西都是华而无实，且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但大撒币之下，却也搜罗了不少好东西。
比如，维妮花了100金币，帮戴琳和橙月、莱昂纳多，还有老牛格列弗买到了一种神奇植物【金窝瓜】。这是一种藤蔓植物，平时会吸收环境中的金元素能量，提升灵田自然能量的纯度。它结的瓜巨大、沉重，且弹力十足。用自然法术控制，可以连着弹跳好几次，是自然法师破敌人军阵的一大杀器。
维妮还为小美乐买到一颗A级魔兽“魔焰引螈”死后的火丹。A级魔兽几乎是传奇一级的存在。这颗火丹也不知道放在那个小部落里多少年也没舍得用，如今2000金币“贱卖”给了维妮，也算是为美乐铺了一条通往传奇的路。很是值了。换作是在大陆，交给黑金实业或萨丽去运作的话，只怕价钱翻倍都买不到。
因为之前的大手笔，大集会的很多商家听到风声，都把最好的东西摆了出来。所以走着走着，维妮和格列弗突然发现街上的好东西突然多了起来，于是更加流连忘返起来……
“这位尊贵的客官，来，来我这里看看！”一拉排摊的老年牛头人突然向维妮招着手。
第340章 十字军西征
这老巨魔盯维妮很长时间了。凭它刁钻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女孩不但是大款，而且还是个光明法系的高手——少说也是高阶魔导士。这样的话，手中那压了二十年的宝物，差不多可以脱手了。
维妮蹦蹦跳跳地走到老巨魔的跟前，问他：“老人家，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呀？”
“请看。”老巨魔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半球形罩子。罩子里面有一颗发光的珍珠，以及才一根手指大小，背部长着四只透明翅膀的，全果的雌性人形生物。
这只迷你的人形生物趴在罩子里一动不动，只有呼吸间微微上下起伏的身体才能看出它还仍然活着。
“这是什么？”维妮好奇地指着罩子里的雌性生物问道。
“光妖精。”老牛头人说。
“光妖精？”维妮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道。
光妖精这个东西，维妮是知道的。它是一种寄生性光明生物。
魔法三大体系，元素、光暗、生死，每个法系的修练模式都完全不同。
比如自然是修炼“灵田”，亡灵是修炼“墓地”。
光明/黑暗法师主要是训练自己与“光明境”或“黑暗境”的联系，强化自己从光明或黑暗位面调动能量的能力。
萨丽的召唤法术，就是将黑暗位面中的生物召唤到这个位面来帮自己作战。这种召唤流派，光暗都有。它又分为强制召唤流与契约召唤流——以及非常特殊的降临召唤。
萨丽抓黑老鼠做试验就是强制召唤，直接搜索，然后把黑老鼠拉到这个位面来。
一般来说，强制召唤只适用于非常弱小的生物。
厉害的生物，比如萨丽的大黑皮球怪，就是契约召唤。召唤过来的只是强大黑暗生物的一个投影。时间一到召唤怪能量耗尽就会消失。
另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召唤，叫“降临召唤”，刚才看到的那个光妖精就是这样的召唤物。
降临召唤的特殊，在于光明法师“邀请”一个光明生物常驻自己光明星内，相当于用自己的光明能量养着另一个光明生命——所以又被称之为“寄生召唤”。
这种召唤的前提必须是光明法师通过长时间与那个光明生物进行契约召唤，彼此都产生了足够多的羁绊，信赖和友情。
当这明光明法师成就传奇境时，会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大概只有半天），他/她与光明位面的通道（光明星）足够亮，足够宽阔，客观条件上能实现光明生物本体的通过。
这时传奇法师再向一直以来有良好感情的光明生物发出邀请，请它入驻自己的光明星，得到同意后光明生物就会降临主位面。
因为很快光明星会再次萎缩，萎缩后光明生物便无法再通过光明通道返回光明境，于是成为生活在传奇光明法师体内的互利互惠一辈子的伴侣。
寄生召唤有三大前提：
一、必须是召唤流，且在成为传奇之前得到某个光明生物的仰慕与敬重。
二、在成为传奇的时候，找到邀请那只光明生物，邀请它跟自己一起生活。
第三、得到光明生物的同意。
可以说每一个条件都苛刻得不能再苛刻。
比如第一条，直接就把非召唤流的贝拉和维妮排除了。
而第三条更是重中之重。
因为光明位面并没有时间概念。所有的光明生物都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但当光明生物降临之后，当宿主去世时，光明生物无法长存于物质世界，于是便会跟着一同死亡。
所以说一旦降临，光明生物的生命从此与持有者相绑定，也就有了生命。光明生命决定降临的同时，也决定了自己的死期。这就是为什么降临召唤非常罕见的原因。
而一旦降临，光明生物对其宿主一生绝对忠诚，宿主对光明生物也不会存在任何秘密。
对于光明法师来说，光明生物与其说像是主人与仆人，更像是对等的朋友，携手一生的夫妻——其信赖与友情甚至远远超过朋友与夫妻。
——维妮现在看到的，老巨魔罩子中的光妖精，就非常非常的不寻常了。
光明生物没有时间的概念，对死亡也没有特别的抵触。或许对它们来说，“有始有终”反而是一种圆满。
所以几乎没有听说过哪个传奇光明法师在临死前，可以将光明生物转赠他人的例子——因为光明生物根本不会同意——对它来说，换一个主人远比死亡更为可怕与残忍。
这老巨魔看上去像是黑暗法系，他是如何抓住一只光妖精的？想想也知道，只能从光明法师那里抢夺了。
维妮当时就暴怒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一只光明生物？失去光妖精的光明法师会有多么痛苦？光妖精又多可怜？”维妮怒斥老巨魔。甚至差点召唤出光剑来。
“姐姐息怒，做买卖有事好商量，别伤了各气！”蕾依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拉住维妮，才没有在大集市引起骚乱。
按规定，在乌托比亚动刀动枪闹事，可是要被五大部落联合驱逐的。
老巨魔见到如同小狮子一般暴怒的光明法师，嘿嘿地笑了一笑。
“小姑娘这意气用事的样子，让老头我想起当年光暗对抗的美好日子——诶，可惜这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喽。”老巨魔萧索地一叹，仿佛沉入了年轻时的激情岁月。
“少废话！快快从实招来！”维妮气愤地说。
老巨魔也不以为异，慢慢地说出当年的事情。
七十年前，狮心王国的光明教会的教皇对凛风高原地区日益壮大的黑暗教派势力感到忧虑，于是在拜国的怂恿与赞助下，教皇组织了一场只针对凛风高原黑暗法师的一场法师间的大扫荡行动，史称“十字军西征”。
这场十字军西征陆陆续续打了五十多年，还一度在凛风高原的中心地带建立了一座光明城市。
部落这边，如当时最大的黑暗巨魔部落“暗炎部落”和“枯叶部落”直接除名，其他黑暗部落的损失也极为惨重。许多黑暗法师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击杀，甚至一些未觉醒的百姓也被残忍地屠戮。
但是十字军的补给全部要靠大陆内部输送，加上凛风高原的民间反抗非常激烈。所以光明教会的整体实力也遭受到了重创。
据不完全统计，在这五十多年间，战死在凛风高原的传奇光明法师有十二位，半步传奇多达三十多位，光明魔导士更是无法计数。
那段时间堪称凛风高原的血腥时代，实力不及的部落黑暗法师们借着地形与百姓掩护，在各个层面与西征的十字军互相杀戮。百姓流离失所，路有遗尸，非常悲惨。
这个老巨魔手上的光妖精，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得到的。
第341章 光妖精的来历
那一年，十字军西征已经到了快没落的时候。多年的持续失血，导致光明教会实力亏空得厉害。光明教会派出来的十字军们基本上只敢龟缩在圣约城，所谓“令不出圣约城”。
只要胆敢出城，就必定遭到部落的攻击。
于是，光明教会开始单方面宣布“十字军西征实现了伟大的胜利，为凛风高原的亚人带来了光明、幸福与自由”，并宣布“是时候将凛风高原重新归还给凛风高原的人民了。凛风高原的命运，应该由凛风高原的人民来决定”——
用人话来翻译，就是打不动了，要撑不住了，准备抛下两句漂亮话灰溜溜地滚蛋了。
光明教会最后闹得有狼狈？
光明教会在全军总撤退的前一天，军方发言人还口口声声说光明教会虽然撤军，但不会是全撤，始终还是要在凛风高原维持影响力，维持对黑暗势力的打击能力——然后当天晚上，一夜之间全部撤走了。
而且撤的时候完全没有通知这数十年来长期跟光明教会做生意的周边合作部落的亚人，还有从关内赶来做生意人类商人，丢下了他们抓捕的亚人俘虏，就这样拍拍屁股一夜之间走了。
光明教会的生意伙伴们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光明圣城时，心中的草泥马可想而知。
但老巨魔和光妖精的故事，还发生在光明教会的军队将撤未撤之时。
当时部落对光明教会已经形成了全面包围之势。各大敌对部落大肆宣传人类社会的富裕，鼓励人们对入侵的光明教会的人进行打劫。
当年老巨魔和他的四人冒险小队就是活跃在二线战区的战斗小队。一天，领队的牛头人队长发现远方漆黑的夜空中有一丝不寻常的光芒。牛头人队长认为可能与人类光明法师的邪恶行动有关，于是带着小队朝那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山谷。老巨魔和他的朋友们赶到时，正好目睹了光妖精降临的过程。队长立即意识到，这个光明法师，正在“渡劫”！
每一个传奇法师都是种族的宝贵财富，也代表了巨大的战力。在“十字军西征”的大背景下，光明教会的每一位光明法师顺利成为传奇，都意味着大量部落的死亡。
看到渡劫场面的豹人队长立即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打断这个光明法师的“渡劫”！
这里要解释一下“渡劫”这个概念。
每个法系，甚至同一法系的每个流派，在通往传奇的路上都有各自不同的“劫”，又称“传奇劫”。
传奇劫的本质上是量变引起质变时，能量跃迁的那一时刻所需要跨越的障碍。这个劫对于资源不够的人来说很难。跃迁那一刻，如果能量不足以支撑跃迁，那么晋阶之人的境界会在短暂地进入传奇级后迅速跌落回魔导士级，积累的能量会在那一瞬间释放出来，就像是“自爆”一样。
跃迁失败后的自爆虽然一般不会至死。但修炼者的内核会受到严重的损伤，几乎不再有可能有机会再次晋阶，一生都将止步于半步传奇。
因此，这“传奇劫”的难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量变”够不够引起“质变”。也就是说，对于资源足够的人来说，这种“劫”的难度非常小。
比如吉娜是金系传奇、风系辅助。她这个传奇算是典型的“嗑药流”，就是靠着海量的生物精金和罗兰元帅这位高阶传奇的尸骨中的沉积精金，硬生生跨过了这道劫——哪怕是在人类的贵族中，这么奢侈的渡劫方式也是非常罕见的。因此吉娜的渡劫不能说有惊无险，只能说连惊都没惊着。
而一旦跃迁成功，晋阶为传奇级，其法力输出、品质与持续性便都将得到非常长足而明显的进展，就可以开发出许多非传奇级实现不了的功能。比如吉娜成就传奇后，就根据自己的喜好，炼出了一柄随心所欲变化，自由操控的武器“心剑”——有点像仙侠小说中“飞剑”的感觉。
至于戴琳……就有些难以启齿。
他无论是实测的纸面数据，还是真正的研究或战斗能力，都没人不认为他已经到了传奇级，甚至已经是传奇中的高水准。但或许是他的底蕴太过丰厚，其法力的增长在时间符文等各外“外挂”之下一直维持着超高的增速，他的确从未在晋级上遇到过任何所谓的“劫”。
就好比，对于资源不够丰富的人来说，晋阶就像是鲤鱼跃龙门，搞不好有生命危险；对于吉娜这样的富婆来说，晋阶就像是划着小船躲水面上的礁石，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把握好方向就没事；对于戴琳，晋阶的难度就像在大海上划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划过的海洋下方有多大的高山……
而因为他根本没有跃迁的“劫”，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能力是成为传奇之后新出现的……
为了不耸人听闻，戴琳对外统一宣称自己是在某个时候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得到天人感应的戴琳独自跑到了一座深山里，完成了艰苦而危险的传奇劫……
且说回老巨魔的故事。
老巨魔的这支四人小队当时就杀了出来。队长是豹人战士，一个冲锋就重创了正在天人交战中的光明法师。
光明法师从渡劫的状态中被生生打退，他忍住体内巨大的反应，艰难地调动法力进行防御。刚刚降临的光妖精焦急地不断地对光明法师施加辅助增益魔法，并朝其他队友进行攻击。
身在远处施法的老巨魔为了让光明法师分心，用“黑暗之手”硬生生地压制住刚刚降临，尚在虚弱状态中的光妖精，然后凌空摄了到自己手中。
光明法师见状心中一急，体内的平衡再也维持不住，当场自爆。
耀眼的亮光从光明法师的身上爆发。光明法师身上喷涌而出的浓郁至极的光明能量横扫整个山谷，霎那间点亮了半边天空。
除了老巨魔是远程法师外，其他三个都是近程攻击者。他的队友受到巨大的光明能量的冲击，当场炸为了灰烬！
只有老巨魔用黑暗能量盾抵消了大部分能量，最终只被掀翻了几个跟头，吐了一点血。以巨魔强悍的体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老巨魔知道他们成功地阻止了这个光明法师的晋阶。但是他也同样知道，哪怕是自爆后的光明法师，境界下跌也依旧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于是老巨魔做出了一个飞快的判断：跑！
老巨魔掉头就跑。重伤之下的光明法师根本就无法追上他。
逃回定居点后，老巨魔说动了一支二十三人的队伍去山谷“除魔”。他们看到了重伤的光明法师滴着血一路追赶而来。大家见这个光明法师这么死心眼，顿时乐了。
第342章 老巨魔托孤
部落的高手们原以为这是一场对光明法师的屠杀。没想到这个光明法师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依旧与三十人战斗了很长时间，最后实在伤重不支，才挣扎着逃走。
而当时出动的二十三人中仅剩的五个部落好汉面面相觑，竟然无人敢去追杀他。
老巨魔虽然是勉强苟活的五个部落好汉中的一位，但他的肺部被光明法师的光鸦所击穿，光鸦的光明羽翼留在他的肺部之中，对他的肺部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伤，直到今日都没有完全恢复。
肺部受到重伤的他，连走路的时间稍微长一点都喘不过气来。他此生的修行也就此完蛋。
那年那天的那场不应该出现的战斗，无人是胜利者。
老巨魔因为受伤，被人送回了自己的老家——一个深处凛风高原边远山区的小部落。
直到回到自己家里他才发现，原来那只被他用“黑暗之手”摄走的光妖精，一直在他的身上。只是因为受伤和缺少光明能量，光妖精非常虚弱，奄奄一息。
对于这个稀罕的东西，老巨魔一时没忍心杀死，而是临机一动将它装进了空间法宝瓶中，并扔进去几颗光明能量宝石，让光妖精能够勉强地活着。这些光明能量宝石都是他在历次的战斗中得到的战利品。
光妖精没有生死的概念，自然也没有自杀的想法。它只是不厌其烦地想从空间法宝中逃出去。
自此之后，老巨魔一生便与瓶中的光妖精作伴，渡过了一生。
老巨魔自以为是英雄。但他的战斗并没有为结束十字军西征带来太多的影响。因为部落并未从光明教派的公告中，得到有大人物陨落或重伤回国的消息。已知的圣约城的著名自然法师中，也没有找到与那晚遇见的那个法师形象接近的高级将领。
老巨魔开始忍不住在想：难道他们拼死血战的那个光明法师，不是来侵略凛风高原的十字军？
试想一下，如果这个光明法师真的是十字军的要员，他怎么可能会不选择在圣约城渡劫？
老巨魔的余生一直对那场战斗耿耿于怀。
后来伤势大致稳定之后，他便带着装有光妖精的小瓶，在山谷周围的部落村落反复调查，最后发现一个非常令他不安的事实：
那天他们在山谷里遇见的那个光明法师的确并非西征的十字军。在那个无名山谷附近的小村落，当地的兽人证实了前段时间这个人类旅者的到来。那位人类旅者并未显露出他的法力属性，入住的过程中对当地的亚人态度也非常友好，住宿费也给得很足。
这是一位对亚人态度很好的人类老爷。当地的兽人如此说道。
一些谜题似乎揭开了。那个倒霉的人类只是一个在大陆游历的流浪法师。那个光明法师知道凛风高原的光暗之争，在与周围的部落村落交往的过程中甚至还刻意隐藏了他的法力属性。
但是那天，他刚好不巧地碰到人生大劫的来临。无奈之下，他只得跑到一个偏僻的山谷中进行渡劫。没想到这样仍然被老巨魔和他的队友所发现……
这么多年，老巨魔一直在凛风大陆游荡，打听人类流浪法师的消息。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在死前找到当年被他暗算的人类法师，将他的另一半——光妖精还给他。
他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因为光妖精虽然不快乐，但活得很好很健康。
但在一年半前，光妖精突然病倒。老巨魔一度以为光妖精要死了。因为光妖精和宿主的生命有一种非常微妙的纠缠。哪怕不在一起，光妖精依旧能感应到宿主生命的逝去，而失去存活的欲望。
但光妖精终究是活了下来，只不过状态非常差，一直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一开始老巨魔以为是自己放的光明能量宝石质量不够好。但无论他放多少颗光明能量宝石，光妖精的状态依旧无法起复。
老巨魔相信那个当年被他们暗算的人类，强撑了那么多年后，终于还是死了。
老巨魔自己年事已高，肺部的损伤到现在已经积重难返，寿命无多。在死前，老巨魔有意将法宝瓶里的光妖精放走。
但他也知道光妖精在获得自由的同时，失去法宝瓶内高浓度光明能量的它不可能存活太久。老巨魔打了一辈子光棍，这辈子所有的收入基本上都投入到光明能量宝石的购买上。光妖精虽然不是他的亲人，但已经胜似亲人。
想到自己要放“死”这只纯洁的元素生物，老巨魔心中又无法原谅自己。
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拖着，拖了一年多，老巨魔没找到合适的方法，直到他看到维妮。
维妮这个人类小女孩用某种方法掩饰她的光明能量。但老巨魔身为黑暗法师，又和光妖精接触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小女孩身上浓厚而纯正的光明能量。加上凛风高原几乎没有种族有修行光明能量的天赋，这个小女孩哪怕用再大的斗篷，也掩盖不住她是人类的事实。
小女孩很富有，大手大脚花钱，让在后面跟着她走了一路的老巨魔都心惊肉跳。如果她能够接手光妖精，她的资源一定能上光妖精过上过加舒适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法宝瓶中光妖精似乎在感应到小女孩时似乎精神突然振作了一点。
老巨魔当场就决定要把这只光妖精卖给小女孩。
……
维妮怔怔地听完老巨魔讲的话，又将法宝瓶拿到眼前，仔细地打量着这只被关了几十年的，可怜的光妖精。她原本对老巨魔十分痛恨，但听完这个故事后，她又觉得这老巨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正直的好人。这让她非常犹豫。
“老人家，我可以收下这只光妖精。但我不准备给您钱。”维妮摇了摇头，说。
蕾依翻译这句话的时候卡了一下壳。心想这个主子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刚才买买买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抠啊。
不过老巨魔听到这话后虽然有点失望，但仍然点了点头说：“我不能说谎。光妖精的心气十分高，认定的人永远都不会改变。哪怕你收下它，它也未必会同意让你当它的宿主——收下它可能并不会给你什么太多的好处。所以只要你愿意养它，答应好好养它，我将法宝瓶一起白送给你也行。”
说完，老巨魔佝偻着身躯，就想走。
不过维妮一把拉住了他：“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老巨魔嘿嘿一笑：“我四海为家。大家都叫我老皮利。怎么，小女娃想去我家里走走么？”
维妮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邀请您去我的城市生活。我丈夫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自然法师，他能够治好你的病，这样你就能活着看到这只光妖精返回自己的故乡了。”
第343章 那个男人还活着！
老皮利先是一惊，然后失笑道：“小娃娃吹牛。我虽然不是光明系，更不是召唤流，但据我的了解，光妖精一旦降临就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只有渡劫成功的那一刻，光明星的通道才能完全开放到足够光妖精通过的地步。就连邀请光妖精的光明法师也无法将光妖精再送回去。”
维妮抿嘴一笑：“但是我渡劫的时刻，这只光妖精不就可以返回原本它属于的光明位面了吗？还是您觉得十年之内，我都没办法晋升为传奇？”
老皮利吓了一跳。维妮的能力隐藏得很好，她的深浅皮利看不出来，但是维妮眼中的自信告诉他，她是很有希望晋升传奇的。
这也不稀奇。
这小姑娘一看家里便是开矿的，再加一点天份的话，晋升传奇本来就不是梦。
“你，你家是在哪里？”老皮利有点口吃地问道。
维妮轻声说：“三羊城。”
因为之前从平顶山回来的部落好汉对戴琳这位新国王的英雄事迹的口口相传，加上平顶山与喀拉拉河谷两败黑火部落，并将黑火部落直接除名，斯塔克公国此时在南凛风高原已经颇有些名气。
老皮利在知道这位小姑娘居然隶属于三羊城这个狗大户的势力后，这才恍然大悟。连连说：“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那您愿意去三羊城嘛？”维妮的眼睛弯成两道新月。
老皮利“诶”地一声，“一把老骨头，上哪里不是埋？去去！你肯邀请我就肯去。”
维妮拍手笑道：“那太好了。”
接过装有光妖精的法宝瓶，维妮也没有了继续待在大街上买买买的心情，带领蕾依、绿头牛哈维，还有老皮利一起回到旅馆，打开法宝瓶，先朝着法宝瓶里注入了一股光明能量。
法宝瓶亮起了纯洁的白光。光妖精的四羽小翅膀抖了一抖，然后爬了起来，透过透明的法宝瓶，怔怔地看着瓶外的维妮。
维妮见光妖精似乎点坐着都有些吃力，于是朝法宝瓶引渡了一股白色光芒。
那是光明法师著名的“牵引光束”。光束照在光妖精身上，光妖精便缓缓地从瓶底飘了出来。
光妖精的身体在出了法宝瓶后突然由拇指大小变大成巴掌大小。依旧很迷你，但五官等细节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
尽管迷你，但看得出光妖精还是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儿，不但五官完美无瑕，皮肤细如凝脂，就连身材也错落有致，还什么都没穿。
“这小家伙要是被戴琳看上了，只怕得动歪脑筋。不行，得给她找件衣服穿一下。最好保守一点的。”维妮的脑海里没来由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光妖精被牵引光束束缚着，动弹不得。她怔怔地看着维妮，眼神里有一丝迷惑。回头看老皮利时，表情又是无比复杂。
维妮心生怜惜，通过光明法术中的心灵感应之法，联系上光妖精的精神波动，问它：“小妖精，你叫什么名字？”
“露娜。费南迪叫我露娜。”光妖精说。
维妮“腾”地站了起来！
“露娜，你说的费南迪，是你的宿主吗？他是什么样的人？长相如何？”维妮急忙问道。
光妖精的精神有点萎靡，休息了一会儿才弱弱地继续跟维妮沟通：“他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男人，高高的，眼神如星辰一般明亮……”
光妖精在它的精神波动里，描述了一番宿主的形象。
维妮听着听着，突然泪流满面。
这不就是她的费南迪院长吗？
一年半。
维妮突然到了老皮利说的那个光妖精突然病重的时间节点。一年半前，那不正好是戴琳利用爆炸，杀死费南迪的时候吗？她早应该想到了！
自她有记忆以来，费南迪院长便是鹰击堡郊外孤儿院的院长。维妮小时候也曾憨憨地问他从前是干什么的。费南迪院长那时候总是微笑着刮着她的小鼻子说，在为建这座圣光孤儿院攒小钱钱啊！
那时天真的她也就信了。
没想到费南迪院长竟然有这样悲惨的往事。渡劫时被人偷袭生生打落境界不说，还被人掳走了最重要的降临伴侣。他应该也曾拼命找过自己的光妖精，但最后绝望地回大陆了吧？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会用心地照顾他的光妖精——尤其是那个光暗大战的年代。
对于引诱光妖精降临，却让她在降临时失踪，他一定很自责吧？他将后半生用在开孤儿院，养活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不是也是出于为当年赎罪的心呢？
蕾依和其他看听不到光妖精和维妮的对话，只见维妮突然双目垂泪，顿时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露娜，你愿意来我的光明星里面暂住吗？”维妮擦了擦眼泪，笑着问露娜。
“我喜欢你的味道。你身上有费南迪的气息。不过你不是他。”光妖精用鼻子嗅了嗅，失望地说。
维妮摇摇头：“你先住在我的光明星里。我成长很快的。等我晋阶传奇时，光明星与光明位面通道打开，那时你就可以回光明位面了！我知道你可能一直在等他，但他已经过世，你没有必要再等他了。重新过你的生活吧！”
露娜抖了抖翅膀，歪着头奇怪地说：“他没有死啊！我曾经以为他死了，但后来能感觉到他还在——只是状态很奇怪而已。”
维妮一怔。
此时光妖精已经被牵引光束拉到维妮的眼前，清楚地映在维妮的大而明亮的瞳孔里。
费南迪没死，这是不可能的。费南迪肉身入冥，成为亡灵被戴琳击杀，维妮、吉娜、戴琳都是目击证人。费南迪临死前还用“顿悟派”的法力点化过维妮。维妮的顶级天赋，和一飞冲天的法力实力，都和费南迪的“顿悟派”功法有非常大的关系。
但露娜没有在说谎——事实上，很多光明典籍告诉维妮，这种光明生物的思维逻辑十分简单，根本不懂得说谎。它和费南迪的灵魂有一定纠缠，它说费南迪没死，那也一定是真的。
所以要点就在露娜话中的：不死，但状态很奇怪。
而答案呼之欲出：费南迪还活着，不过是被人从死人转化成了亡灵。
这事听得很离谱，但细想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当时是鹰击堡亡灵的大本营，瑟普拉斯、班农、弥瑟拉甚至奈迪布……这些亡灵隐修会的人都在鹰击堡。戴琳击杀费南迪的时候动静那么大，班农等人闻讯赶来复活费南迪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不过戴琳他们当时心中悲伤，没有想那么多而已。
“费南迪院长现在在哪个方位，你可否能够感应得到？”维妮脱口而出。
“就在这里呀！”露娜指了指地面，说。
！！！
大白天的，维妮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344章 目眦欲裂的一幕
“就是这了。”老牛格列弗扒在栅栏处看了半天，发现没有牛头人守卫后，朝身后草丛里隐藏的布蕾尼亚招了招手。
格列弗和布蕾尼亚都是，或曾是位高权重，心志刚强的人。
雷角部落如果明确表示不欢迎他们，他们也不见得就非要进入。
但雷角部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人拒之门外，而且似乎根本不认他们俩，这能忍？！
不说格列弗再怎么样也曾是雷兽骑兵团先锋官，虽然没有觉醒，但武艺出众，这些年来在雷角部落劳苦功高。
就说布蕾尼亚原本是部落酋长的侄女，除了离开本部落外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部落的事，怎么就落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了？下边的人这么无情，于情于理，布蕾尼亚也要偷偷溜进去找她大伯评评礼去！
两人出了大门，商量了一下，便绕开了重兵把守的大门，开始找无人把守的栅栏段。
雷角部落是南凛风高原人口第二大部落，在火星盆地的占地面种非常大，但牛头人士兵却非常有限。
格列弗和布蕾尼亚没花多少力气，但在一处拐角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段没什么人看守的栅栏。只要逃过定时巡逻的守兵，再躲过瞭望台上的监视，就可以潜入定居点。
这种潜入的伎俩，格列弗不见得擅长，但跟他玩得较好的黑暗兽人刺客塔加尔最擅长的就是潜入。平时看塔加尔玩潜入，格列弗大概也能来两下子。
静静地候过巡逻队的经过，看一眼，头顶上瞭望台的士兵正在看向别处，格列弗朝身后的布蕾尼亚招招手，张口示意：“跟上我！看我怎么做的！很简单，不要怕！”
然后只见他伸手抓住一根栅栏主杆，轻轻一翻，整个身体如同一头翩翩起舞的肥犀牛，就那么一大坨肉地从栅栏上翻了过去。
“咔嚓”一声轻响，主杆折断。
不过幸运的是，格列弗总算是翻过了栅栏，一个肥牛翻滚，在草地上滚出一条明显的痕迹，如同被压路机碾压过的马路……
瞭望台上的牛头人站上转了过来，眼神平平地扫过被格列弗压折的栏杆和压得扁平的草地，扫过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格列弗，又扫向了别的地方。
“呼”，格列弗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被注意到。
乘瞭望台的守兵看向别的地方，格列弗连忙用手扒乱了他压出的痕迹，然后朝栅栏外的布蕾……
嗯？布蕾尼亚呢？
格列弗探出脖子向栅栏外看去，却听到身边突然有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你在找我吗？”
格列弗吓了一跳，回过头却看到布蕾尼亚正在冲着他笑，仿佛他是一个小傻瓜。
格列弗吃惊地看了布蕾尼亚一眼，一脸地难以置信。
“你是怎么……？”格列弗低声问。
“傻瓜，快走啦。”布蕾尼亚忍住笑，丢下格列弗起身向定居点深处走去。
格列佛连忙跟上。
格列弗对布蕾尼亚如何悄无声息翻过两米高的栅栏感到十分惊奇，但布蕾尼亚就是卖官子不告诉他。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格列弗心痒难搔。两人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街道，两人一走进街道，便看到街上来来往往地行走着各色各样的牛头人百姓。
两人很久都没看到像这样的纯牛头人生活的街道了，一时间倍感亲切，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手，在大街上跟随着人流一起走动。
格列弗感受着布蕾尼亚手上细细的绒毛，忍不住心神激动。各种奇妙的遐想如同蝴蝶一般在周身飞舞，让他迷迷糊糊的。
“格列弗！”布蕾尼亚的声音突然低了好几度，听上去特别温柔，性感……
“哦，布蕾尼亚……”格列弗动情地回应。
“清醒点，情况不对劲！”布蕾尼亚生气地掐了格列弗一把。
格列弗清醒了过来。
“哪里不对劲？”格列弗看了看四周。
“你仔细品。”布蕾尼亚低声说。
格列弗这才开始仔细观察着人群和街道。
果然，当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去看这身边的一切时，感觉完全变了。
雷角部落是一个几十万人的大部落，一个街道出现上百人行走很正常。但上百人来往，所有的人却一言不发，整个街道安静得像是被施加了某种奇怪的静默咒一般。
路边上仍有各种不摊小贩，贩卖着生活物品。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格列弗看到有人停下，站在路边摊站了一会儿，然后买东西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中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都一言不发，拿的东西和给的钱也完全不成比例。
甚至有一个铁匠铺的老板，手中铁锤的头部飞了，却像不曾察觉到一半，挥舞着没有铁锤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空气。
整个街道，透露出一股无处不在的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这也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格列弗越看越是全身发毛，惊问道。
“不知道。我们要走了。”布蕾尼亚摇摇头。眼前这一切都太过恐怖，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出现在她的心中，但她不敢确认。
——这可是60多万人的雷角部落啊！怎么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两人正要悄悄退出这个哑巴剧一般的街道，突然一阵痛苦的哭泣与呻吟声却从前方的拐角处传了过来。
布蕾尼亚与格列弗相朋友呢去一眼，点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两百多米，痛苦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布蕾尼亚拉着格列弗小跑着冲到拐角处，顺着拐角一转弯，一个巨大的广场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只见在这广场中，几百名雌性牛头人被脱光了捆绑起来摆成一个十分容易受孕的姿势。
广场周围，是一群面无表情的雄性牛头人，排着队对着一个冰镇的大碗挤着自己的生命精华。
一些忙碌的牛头人的技术人员，则用一个类似竹筒的东西，从冰镇大碗中吸出基因液，然后走到那一排排被强行撅着屁股的雌性牛头人身后，开始将混合了不知道多少牛头人的基因液，通过那根竹筒的拉杆，注入到雌性牛头人的体内。
这些雌性牛头人，脸上露出屈辱与麻木的表情。
布蕾尼亚当场就爆炸了，格列弗想拦都拦不住：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在干什么？！”
第345章 大闹雷角部落
布蕾尼亚这一张口，顿时惊动了所有牛头人。
整个街道所有人：卫兵，商店的老板，逛街的百姓，榨自己基因液的雄性，进行人工授精的科研牛头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她和她身边的格列弗。
整个街道一片寂静，只有几百数道无神的眼光真勾勾地看着两人！
布蕾尼亚和格列弗的心中有些发毛，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我大伯呢！我要见他，给我把他叫出来！”布蕾尼亚大声喊道。
可惜回答她的，却是周围牛头人的蜂拥而至。布雷尼亚抽出原谅盾，一路狂扇，所有百姓都被扇到一边。格列弗不敢使出他的青龙偃月刀，而是抢了一位冲上来的牛头人手的木棍，劈里啪啦猛抽。
最早冲上前的都是百姓，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
“我们走！”格列弗一拉布蕾尼亚。
“不！我们去中间，把那些可怜的女子救下来。我要闹到大伯见我为止！”布蕾尼亚反瞪了格列弗一眼。
原谅盾开道，布蕾尼亚势若猛虎，无人可挡，很快就冲到冰镇基因碗那里。
士兵纷纷持枪上前拦住布蕾尼亚和格列弗。一位人工授精的工作人员跑下来端起冰镇大碗就想跑。
“给我放下！”布蕾尼亚长剑出鞘，挥剑横扫。身前五六个牛头人士兵如同被一面移动的墙一般扇中，顿时滚了一地。布蕾尼亚看准那个抱着冰镇大碗要跑的工作人员，手中的原谅盾直接扔了过去！
原谅盾带着呼啸的风声，笔直朝工作人员后背砸去。眼见就要砸中那名工作人员，一道白骨长矛突然从广场中心飞出，重重地击在原谅盾上。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白骨之矛碎成骨头渣子，原谅盾也倒飞回到布蕾尼亚手中。
布蕾尼亚心中一惊。原谅盾奇重无比，能用区区一根骨矛打飞原谅盾，就是之前在平顶山遇见的死人巴卡拉也没这水平。
布蕾尼亚反身一腿踹倒一位扑上来的牛头人士兵，又惊又怒地向骨矛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逆着阳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看不清脸的人形骷髅出现在绑得严严实实的牛头人妇女中间，朝她微微行了一个礼：
“请问来者可是布蕾尼亚女士？我经常听您的大伯提起过你。他对你当年执意要离开部落可是非常伤心。”
“你是什么东西？”格列弗嘿了一声。
“我是雷角部落的礼仪教化大使。你们不觉得雷角部落现在的样子，比原来更加文明了吗？你们都是从雷角部落里出来的人，何不重新加入雷角部落的怀抱呢？”人类声音温文尔雅，就像催眠曲一样让人心情舒畅。逆光的他如同将太阳背在脑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耀眼而令人目眩的光芒。
“什么妖魔鬼怪！给我去死！”布蕾尼亚高举【大地纹章之剑】，心神锁定那个人类，果断地发动了冲锋！
可是刚起步不久，布蕾尼亚对那个人类的灵魂的锁定突然中断！仿佛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于世上！
冲锋技能被当场打断失去方向。布蕾尼亚却因为沉重的惯性无法停止，歪歪地冲了五十多米倒在了地上。
“啧啧，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的生殖方式，让最强壮的牛头人给大多数牛头人妇女统一授精，才能在最快的时间，获得最高的人口增长，并得到最强壮的后代吗？我这是一心一意为了雷角部落的伟大崛起啊！你们身为雷角部落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苦心？”
“呸！无耻！”克蕾尼亚咬牙切齿地回答。
“冲锋”是战士最强的先手技能，被冲锋锁定的人就想瞬移逃走都难，被强行中止真是从未发生的事。布蕾尼亚胸口闷得差得要吐血。强忍住魔法被强行打断的反噬之痛，布蕾尼亚滚身躲过士兵的进攻，左手原谅盾将身前的士兵扇飞。
格列弗见布蕾尼亚情况不妙，一个“跳斩”到布蕾尼亚身边，释放了“生命震荡”！
强大的生命能量以格列弗为中心，如绿色海浪一般向四周翻滚而去！
冲上前来的牛头人士兵大片倒地，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号！很快，这些呻吟的牛头人的身体开始疯狂抖动、抽搐！
“打得好！”布蕾尼亚握住格列弗伸出的手，一跃而起，赞道。
“……呃。”格列弗有些摸不着头脑。
“生命震荡”是戴琳按他的要求为他量身订做的一个技能。是以自然能量引起周围的大面积共振。因为自然能量伤害偏低，对正常生命，一般只有大范围的晕眩效果，并达不到这么强力的伤害。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马上让两人目瞪口呆。只见那些离他们俩最近，受“生命震荡”冲击最大的牛头人士兵的骨头开始刺破身躯，在体外组装起来！
很快，一只又一只长得像蜘蛛一样骨头架子从牛头人士兵的尸体之上形成，布蕾尼亚与格列弗相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骇然：“骨兽！”
他们都曾听说过戴琳在平顶山治亡灵毒素，将亡灵毒素逼急后，亡灵毒素控制胁骨从胸腔跳出，变成骨兽的故事。不过因为没有亲眼所见，而且据说骨兽的尺寸很小，他们也没怎么注意。
但是当亲眼看见完全进化态的如同矮人般大小的骨兽时，那种视觉冲击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格列佛青龙偃月刀开刀，两刀便将两只骨兽削成两半。
“走！这个部落只怕是没救了！”格列佛说。
布蕾尼亚也抽出了大地纹章。
在此之前，两人都完全没有使用致命武力对付牛头人同胞。但看到眼前这一切，傻了才把这些看上去像牛头人的“东西”当同胞呢！
布蕾尼亚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逆光中的男人。虽然只是短短交手了一个回合，但布蕾尼亚知道，那个男人绝对已经到了传奇境界，哪怕自己和格列弗联手，在无数的牛头人帮他的情况下，要想打败他也难于登天。
明白这个道理，布蕾尼亚也不犹豫，当机立断跟着老牛格列弗就往外面跑去。
没跑两步，一道白骨之墙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掩护我！”布蕾尼亚说完，顶着原谅盾冲了上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白骨之墙直接被布蕾尼亚撞塌了。
台上的男人“咦”了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个雌性生物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和——重量。
不过他随即一招手，又是一道白骨之墙竖在了前方。布蕾尼亚一时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了新生的白骨之墙上。头都撞晕了。
打到现在，两人受的伤都不重。但是糟糕的是，因为一开始没考虑到这种情况，他们的体力与法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格列弗大刀横扫，靠近他们的四只牛头人当场一刀两断！
第346章 兄弟俩的勾栏之旅
“你闪开！”格列弗大喝一声，将生命能量聚在青龙偃月刀的刀锋，一刀劈下去，白骨之墙咔嚓一声变为两段。
但台上的男人再挥手，又一段白骨之墙竖在两人的面前。
这就很绝望了。
无论是格列弗还是布蕾尼亚都只是战士，拼法力是不可能比得过传奇法师的。
“我们杀回去？”布蕾尼亚问格列弗。
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了：杀回去，干掉那个传奇法师。
“你想和其他人一样，绑在广场上被人工授精？”格列弗反问。
布蕾尼亚：……
两人试着绕过白骨之墙，从别的方向走。但每每到关键路口，总早一道白骨之墙在最恰当的时候升起，拦住他们的去路。而无穷无尽的牛头人士兵让他们疲于应付。
虽然两人已经开了杀戒，但亡灵化的牛头人，在死后都能从尸体中爬出一只骨兽——有时候两只，如果尸体被切成两半的话。
大大小小的骨兽虽不能说非常厉害，但外形可憎，移动和攻击速度快。对两位非敏捷战士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不多时，他们身上便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如果广场上那个男人真的要出手介入，只怕他们俩早就死了。为什么要留一手，将他们的力气渐渐耗光？克蕾尼亚想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理由。
此时回头，那个广场上的男人已经隐藏在了牛头人士兵的浪潮之中。亡灵法师的魔法隐蔽性极高，便是后悔想杀回去，也找不到他的人了。
“格列弗，我宁肯死了也不要像广场上那些雌性那样！”克蕾尼亚猛地握住格列弗的手。
格列弗沉默了很短的片刻，重重地点头。
两人接着向外杀去。两人都是领兵作战的好手，但是面对四面如潮水一般袭来的敌人，他们如同陷入蛛网的虫子，越是挣扎，力气消耗得越快，前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是时候了。”克蕾尼亚默默地想。
克蕾尼亚开始拼命地聚集体内的能量，她想放出最后一个大招，尽可能多地杀死眼前这些看上去像是同胞的死人。可就在这时候，一道耀眼的灰色光束突然从背后刺向克蕾尼亚，克蕾尼亚体内的法力，被迅速抽干，浑身酸软。
这道灰色光柱将克蕾尼亚牢牢定住，凌空摄起。
格列弗大惊失色，顾不上保留力量，纵身跳到克蕾尼亚身前，饱含自然法力的一刀将光束斩断。牛头人的兵潮之中传来惊讶的声音。
克蕾尼亚一落地，立即挥剑向自己脖子——只见那道灰光再一次降临到她的剑上，扯着那把剑不让她刺下去。
“格列弗！”克蕾尼亚急了。
格列弗转过头看了克蕾尼亚一眼，突然不顾身旁的敌人，上前一把揽着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上去！
克蕾尼亚激烈地回应着格列弗。
这是生命最后的疯狂。
当格列弗放开克蕾尼亚，准备用自己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亲自送她上路时，一个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从不远处的房屋中响起。破碎的石砖向兵潮中的某一个点喷射而去，如同霰弹枪一样打倒了一片士兵，露出撑着能量盾抵抗石砖的男人法师。
紧接着，一个猪头模样的家伙，和一只手上长着钢叉的部落小矮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朝着那个男人法师疾驰而去。
猪头的冲锋毫不意外也被打断，在男人法师面前上演了一场用猪脸猪鼻子刹车的好戏。
但手上长着钢叉的小矮子却杀到了法师跟前，围绕着法师滴溜溜直转，刀刀攻在法师的能量盾上，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克蕾尼亚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二货：“尼莫？！杰克？！他们俩怎么出现在这里？”
——野猪人尼莫和狼獾人杰克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故事。
维妮宣布解散后，这两货二话不说就走，气得蕾依跳脚不停。
两人一边争着他们俩谁才是克蕾尼亚未来真正的老公，一边磨枪擦掌地往乌托比亚乃至整个火星盆地里最著名的勾栏【广梨院】方向走去。路上的事不一一尽述。不多时，他们就来到那个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宝地——
广梨院是一个纯石头建成的，历史悠久的建筑。火星盆地每年夏天都会燃起大火，所有去年临时搭建的棚舍都会被焚烧殆尽。但广梨院地基上有隔热法阵，每年春末夏初，部落开始离开的时候，广梨院的主人就会在这里启动隔热法阵，以使其不至于在火海中飞灰烟灭。
在乌托比亚，只有四五座建筑启用了隔热法阵，其中之一就是广梨院，足见这广梨院的份量。
广梨院走的是上古巨灵王朝的建筑风格，粗旷高大。各种雕饰在细节上拘泥，整体上却用大写意风格所就，看上去有一种非常古朴的奇域美。
建筑整体结构呈“回”字型，分内外两院，外院是听曲聊天喝小酒，里面则是真枪实弹地肉搏修罗场。
猪头尼莫和平头哥杰克好不容易有钱了，来这里一趟，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听小曲儿的。
“快，把你们家外面挂牌的那个牛头人妹子给我们哥俩儿叫过来！安排进内院！钱不是问题！”猪头尼莫一踏进广梨院正门，便嚣张地大喊。
这猪头一提到“钱不是问题”，所有的客人都把眼睛瞅了过来。
不过两货毫不在意，他们俩就是那种穷得瑟的性格。当年没钱都没能阻止两人的得瑟，何况现在是真有钱了？
两货口中叫得山响，自然引来了大堂经理的注意，一只穿着雌性服装的雄性狐妖，急忙花枝招展地跑了过来：“见过两位大爷。请往里边进。”
尼莫和杰克一听自己是“大爷”了，顿时乐得姓都忘了，跟着狐妖一路走进内院。在广梨院内打劫是看不起当地的主人，一旦进了门，就意味着没办法马上打劫了。那些不善的目光顿时收了起来。
雄性狐妖将两人一路引导进内院。将他们俩带到了内院的大堂。只见一只坐在高脚椅上，长得滑稽古怪的绿色大耳朵生物从柜台上跳了下来，向两兄弟问好：“库什拉?菲尔德。添为这家广梨院的少东家，向两位客人问好。”
第347章 开姬院的地精家族
猪头人尼莫和平头哥杰克看着脚跟前的这只矮小生物，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你……你这小棒槌，居，居然是【广梨院】的少东家？”尼莫这招打的臭嘴巴再次开始喷粪。
库施拉?菲尔德苦笑地摸了摸下巴。之前听它们俩说话的口气大，库施拉便起了结交之心，让家奴将这两人带过来谈谈。哪里知道是两只完全没有眼力见的浑不愣。看样子，哪怕是有钱只怕也相当有限，还大有可能是不义之财，结交的心顿时便淡了下来。
要知道菲尔德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家族。这个家族曾经出过历史上第一位传奇地精魔法师。就是库施拉这个人，哪怕在其他地方声名不显，但南凛风高原的上流社会中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地精族是一种弱小但机灵的种族，通常附庸于大型部落。它们的身高普遍比矮人更矮，有着灰绿色的皮肤和又大又尖，往外伸的耳朵，长相丑陋，四脚羸弱。因为不擅武斗，所以地精在部落中通常没什么地位。
有人认为它们是上古精灵和上古兽人杂交的后代，但《人类杂交图谱》的作者克里斯托弗大师认为这是对精灵和兽人的污蔑。因为他在长时间亲身试验后发现地精与人类有完全的生殖隔离，而无论是精灵和兽人都能与人类产生后代，没理由精灵与兽人的后代与人类的隔阂会那么的远。而且精灵与兽人都是高大的生物，也没理由生出地精这样的小不点杂交品种出来。
克里斯托弗的理论纯粹是扯淡——他生存的时间与兽人位面入侵的非常接近，没理由不知道地精存在的历史远比兽人更为悠久，他在书上这么写，纯粹是在嘲讽兽人和地精，睁着眼睛说瞎话罢了。
地精头脑灵活。在普遍头脑不算发达的部落之中，地精们通常从事会计、帐房、小商小贩的职业。久而久之，他们这些职业在很多部落中成了地精专用的“贱业”。地精们也往往精诚团结，牢牢地将这些职业抓在手里，排斥外来种族的加入。
——像狐妖。本来按头脑的灵活程度，狐妖也是可以进入这些行业的。但是因为这些职业早已被地精所垄断，狐妖根本打不进这个阶级，只能沦为江湖骗子、占卜算命、卖神油、吟游诗人——还有卖屁股等更下一等的职业。
小狐狸蕾依喜欢在冒险的路上收集能够发出声响的神奇植物，也是因为狐妖千百年来吟游诗人的浪漫基因影响了她。
随着文明的发展，中央大陆在人类的统治下文明发展，制造业水平越来越高，商业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要。
精于算计、重商的地精们通过给部落当会计时捞的钱和攒的人脉，开始与各个种族的走私份子做生意，家产也越来越庞大，在部落里的份量也开始越来越重要起来。
一个横跨部落各族的中立的地精种族正在悄然崛起。
这个菲尔德家族，就是地精一族中最大最著名的家族。
剑齿部落因为是多种族的混合部落（有点类似于马妖王玛哈拉特的【食草俱乐部落】），在种族包容性上远大于像黑火、雷角这样的单一种族部落。
菲尔德家原本是财务、会计类出身，通过给酋长当白手套或做假帐起家，因为“业务能力精通”，得到菲尔德家服务的家族总是能占到公家的大量便宜。
剑齿部落的酋长是选拔制，能者居上，所以当酋长的种族总是像走马灯一般轮换。但无论哪个酋长，都会用到菲尔德家族为其敛财，可谓是“流水的酋长，铁打的菲尔德”。这时间一长，百年积蓄之下，菲尔德家就有了难以计数的财富。
这家【广梨院】，就是菲尔德家先祖为了彰显家族声望，促进地精一族的种族凝聚力而建的。之所以建广梨院而不是别的更上台面的建筑，是因为地精的活动资格被绝大多数部落限制在“会计、师爷、贸易服务、休闲娱乐、洗发按摩”等狭小的范围。为了不触动部落高层对其种族的警惕，地精们也是费尽了心思。
而有了钱，自然就有了觉醒的本钱。地精一族虽然因为身体缺陷，几乎无法胜任任何需要体力的职业，但在【黑暗】及【金属】法术天份上，地精一族却完全不比其他种族差。偏偏黑暗系与金系这两系法术都是耗钱大户。不差钱的地精自然能在这方面大放异彩。
自从120年前，史上第一位地精传奇法师出世后，在这位传奇法师的庇护下，地精的财富不再能被其他种族轻易割韭菜而得以不断积累，地精在最近几十年内，隐形地位越来越高，已经将将到了能够突破阶级壁垒的地步。
不过，尽管地精们的实力已经不亚于其他种族，但在其他种族心中，地精仍然是那个只能干“贱业”的下贱种族。
地精知道自己这个种族在物理战斗上近乎无能，因此每代地精族长都严禁自家族人，尤其是核心家族的成员在外面装逼。
因此，在对尼莫与杰克毫不客气的鄙视下，库施拉也只能苦笑：“正是在下。实在不瞒二位，二位要的缪拉姑娘，现在并不方便接待二位。但是我们这儿有其他漂亮的牛头人姑娘，有些是来自天生部落，有些是来自其他小部落，都非常美丽优秀，想必能满足二位的观感。”
一提起美丽的姑娘，兄弟俩的注意力立即就从地精身上转开了。
在他们眼中，这个小不点地精，哪怕是顶着一个“少东家”的头衔，也就是个为他们拉皮条的，和之前那个雄性狐妖没有区别。
“雷角部落有没有？我们哥俩要雷角部落的牛头人姑娘，一人一个——不对，两个！”猪头尼莫豪气冲天。
库施拉为难了一下。若是往年，来他广梨院“打工”赚钱的雷角部落妹子也不是没有。但今年巧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只有缪拉一位入驻。
而这缪拉，的确色艺双全，无论是蹄子还是牛角都有一种古风的粗犷之美，深得部落好汉的喜欢。这也是为什么库施拉会将她画在画板上，置于乌托比亚的各大热闹地段。
按理来说，这两个浑人应该很大概率认不出不同部落牛头人妹子之间的区别。但也不好说啊——人家可是点名要雷角部落的姑娘的，能骗过去吗？
库施拉寻思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冒着砸了招牌的风险，于是为难地说：“不瞒二位，今年只有缪拉一位姑娘出身雷角，而她现在——实在不方便……”
尼莫“啪”地一拍桌子，怒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哥俩看上她是她的荣幸！给我把她叫出来！”
说完手一撤，桌子上留下七八枚金光灿灿的金币！
第348章 少侠请留步！
地精少东家库施拉惊疑不定地看着桌上那么多枚金币。
这里可不是人类王国，而是地处偏远的南凛风高原！金币很值钱的。
就拿目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雷兽拍卖来说，8枚金币足够买一公一母两匹雷兽了！
没想到这两二傻子模样的家伙，仅仅为了几次抽动愿意付那么多钱。自己方才的确有些小瞧他们了。一般这种没有专属部落的“垃圾”种族，他们可宁愿用同样的钱，找一个质美价廉的女孩重复五十次的。
库施拉不动声色地手一扫，将桌上的八枚金币扫入空间戒指之中，一面为难地笑着说：“实不相瞒，缪拉姑娘已经有预约了。要不二位稍微等等？等预约的客人完事儿了，两位便可一亲芳泽。”
“不行不行！俺们两个多小时后就有任务了，谁能等他？他们在哪个房间办事？带俺去看看，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一起挤挤没事的。”平头哥杰克说。
库施拉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着。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猪头人在说话，狼獾人则保持一副相对冷酷的表情。以至于库施拉还以为这位狼獾人是头，故意派猪头人这蠢货来和自己胡搅蛮缠。
因此这场对话，表面上库施拉是在和这猪头人讨价还价，但事实上都是看着狼獾人说的。本来指望着他能开口大家各退一步，没想到这哥们儿一开口，比猪头人的话还混帐！
什么叫“一起挤挤没事的”？
库施拉开勾栏这么久，就没听过什么“一起挤挤没事的”这么一说的。这事儿是能一起挤挤的么？是不是太离谱了？！
还“都是江湖儿女”——我呸，老子是大家族的少爷，谁跟你们是江湖儿女了？
这俩混球该不是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故意派来看他笑话的吧？库施拉忍不住看了看这两个傻鸟的身后。
“实在抱歉。二位的金币虽多，但广梨院是百年老店，不能因为钱便让二位插队。如想和缪拉姑娘一起，必须要等到预约的客人走了才行。”库施拉斩钉截铁地说。
“你没听懂我哥的话嘛？我们不是插队，是挤一挤。”猪头尼莫一本正经地纠正库施拉话中的错误。
库施拉：“我……”
正在这时，一个背着一把巨型长刀的人类少年踏门而入：“老板，我跟你预约了缪拉姑娘……”
库施拉一拍脸蛋。你说这倒霉催的……
“哈！正主儿来了。得得得，跟你也说不上话，一边玩去。”尼莫轻轻踢了库施拉一脚，然后转头向进门的少年走去。
这一脚伤害的确不大，但污辱极深。库施拉自幼觉醒黑暗法系，此时也是接近半步传奇的水平，被这浑人像踢路边垃圾一样踢了一脚，库施拉整张绿脸都涨得黑红。
若不是菲尔德家的族训是“和光同尘，与世无争”，库施拉只恨不得对这两只猪狗一样的东西一人一支黑暗箭……
“丑小伙儿，你好。”尼莫完全不知道他又得罪了一方大佬，这时正哈哈一笑，张开蒲叶大小的手掌，朝着这个少年人类捏去，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少年人类长相虽不算清秀，但英气勃勃，放在人类社会中也是各家大姑娘愿意争相结识的对象，平日对自己的外貌也算是有点自信。冷不丁被一个顶着猪头的玩意儿走到身前叫他“丑小伙儿”，少年也是一阵愕然。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微微一笑便与猪头人握在了一起。
两手相握，只听得骨头被捏得“喀喀”作响。
库施拉眉毛一抖，立即猜出这个猪头人想通过捏痛少年的手来给他一个下马威。
库施拉心中一急，这TM都是客人，在这内院较量上了还像话？正要上前拉开，便只见猪头人咔嚓一声跪了下来：“哎哟我的妈！”
少年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轻轻地松开尼莫的手。
一个水元素平衡系战士还想用力量来暗算他？呵呵。
库施拉愕然。
平头哥杰克愕然：“猪头，你在玩什么花样？”
尼莫哭着脸正要回头叫苦，一见库施拉在一旁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这苦就没脸诉了。灵机一动，尼莫一把抓住正在往回缩的少年的手：
“少侠请留步！”
少年愕然。
“一会儿你去会缪拉姑娘，我们三人能不能挤挤？看，我都跪下来求你了！”尼莫一脸认真地说。
“噗！”库施拉差点噎过气去。
少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本来想当场拒绝，又突然觉得这好戏不继续看下去对不起这广梨院的门票。
少年停下脚步，看着身前的猪头笑问道：“你想怎么挤？”
本来这只是一个笑话，请让猪头认清现状。没想到少年这么一问，猪头还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起来：“我们有三人，这缪拉姑娘身上刚好有三个——”
“停！”库施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是个有身份有品味的人，这广梨院的内院代表的是一方美好的世界，哪能容许这猪头在这里说这种腌臜话？
“少侠，缪拉姑娘在一楼【水晶海螺间】正恭候您的大驾，从这个门进去左手边五十米就到——春宵一夜值千金，您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这两个浑人身上。你！还有你！八枚金币还你们，恕我不能做二位的生意了。还请走好！”库施拉气呼呼地抓起猪头尼莫的一只手，将八枚金币放在它的手上。
地精比野猪人矮了很多，也多亏了尼莫这时是跪着的，否则想还钱还没这么简单。
库施拉本以为自己这厢赶客，再把人类少年送进房间赶紧办事，这事儿就此完结。没想到少年一年8枚金币，眼一下子亮了。
他一把将库施拉放在尼莫手上的金币拿走，笑问尼莫和平头哥杰克：“那我们——挤挤？”
“噗！”库施拉差点吐血！
这世界是怎么了？
他可是高贵的人类啊！居然要为了人类随处可见的金币，和两个粗鄙无文的野蛮人共享一个女子？！这是什么世道？
“等等。你预约缪拉姑娘的时候只说过你一个人。可没说三个人。”库施拉连忙出言阻止。
“嗯，我预约花了两个金币。现在我再预约两个人。”少年数出四枚金币，放在库施拉的手上。
放完金币，少拉一手拉起野猪人尼莫，一手和平头哥杰克勾肩搭背就往内房走，“小弟卢克?阿纳金。叫我卢克就行。不知两位土豪大哥尊姓大名，从何而来，在哪里营生？……”
库施拉怔怔地看着卢克塞到他手里的四枚金币，然后看着三个有说有笑的铑铯铍正朝着【水晶海螺间】的方向走去，心中真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感觉……
第349章 代你主子收拾你
“我们是大人手下的精锐武士，他法力高强，实力顶尖，他控制了大半个中央大陆的商业，有钱的程度，你连想都无法想象：他把自己满口的牙全拔了，然后重新装上又尖又利的冷钛钢，咬起人来咔嚓咔嚓的一口一只胳膊！他的女人排成一排，可以绕着广梨院外院站一圈！不仅女人多，而且个个儿脸大牙长，毛顺盆宽，女人见了自卑，男人看了走不动道儿；他家那个坐便器，都是纯精金打造；连上厕所擦屁股用的都是100%纯秘银厕筹——听说用那种厕筹都不长痔疮！”
一路上，猪头尼莫疯狂地吹嘘自己追随的那位“大人”的钞能力。不过他刚归顺戴琳不久，就被戴琳派到凛风高原上来执行任务，对人类的富裕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被问起来便是一通尬吹。
这些话里的，既有真?瞎**胡吹的部分（控制商业），也有尼莫幻想自己有钱后想干的事（镶假牙），又有替戴琳奇葩的审美观感到尴尬，自动帮他“遮羞”的部分（女人），更有自己一厢情愿想当然的部分（厕筹），偏偏他还绝口不提戴琳的姓名——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糅和在一起，活脱脱把戴琳吹成了一个尼莫想象中的，坐拥世界的野猪人尼莫。
这一套小母牛坐地雷——牛■炸了的话硬是把卢克唬得一愣一愣的。卢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个横贯大陆的商业组织的头目符合这种描述。
莫非弥瑟拉收集的情报还是不够，把这么一位隐藏的亚人大佬给漏了？卢克心中纳闷。
“你们家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没印象？”卢克好奇地问。
“我们家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这小穷酸配知道的？”尼莫撇嘴说。
尼莫吹得太狠，连走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狼獾人杰克都有些听不下去。和尼莫满口炮火车相比，杰克话不多，思考慢，但是广度更深。于是默默行走一阵之后，杰克抛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来将卢克从尼莫的尬吹中引走注意力：
“一会儿咱们该怎么挤？”
卢克满脸黑线：“这不是你们出的主意吗？怎么又来问我？”
尼莫理所当然地点头：“那你看你说的！我们哥俩个是讲道理的。你是预约者，当然你有优先选择权。所以理所当然，是你先挑一个洞，我和杰克再商量接下来的分配方案……”
卢克觉得这话真的没办法说下去了。不过好在【水晶海螺间】的路没那么长，三人很快来到了这间房间。卢克轻轻地敲门。
“客官请进！”房间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小母牛的声音。
“哈哈，我的长枪已经饥渴难耐了！”尼莫摩拳擦掌地笑着说。
卢克摇摇头，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穿着清凛暴露的母牛头人，横躺在香闺的牙床之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形象跟外面广告板上画的缪拉女神的确八九分的神似。
虽然卢克是亡灵，早已没有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作为人类的基础审美观已经消失。
虽然这样的话说起来，在艾迪卡拉大陆似乎是有点政治不正确，但这只小母牛或许在部落亚人的眼中非常漂亮、性感。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头四肢有些不太协调的——牛。
光看她那躺着的坐姿，跟扔上屠宰场的案板，还没开始解剖的一大块牛肉哪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审美分界线？
卢克尴尬地看向其他地方，然后双手一撑门框，将两只磨枪霍霍的亚人拦在了身外。
而此时缪拉也看到一次进来的居然是三个雄性生物，吓得牛容失色，声音都破了：“不是预约一个人吗？怎，怎么是三个人？”
“我们赶时间，挤挤。”一颗猪头从卢克的胳膊下伸出来，朝着小母牛温柔地一笑。
“好了，别闹了。”卢克拍了拍猪头，“我找缪拉小姐是有要事相谈。就谈几句话。等谈完了，你们再快活也行。”
“我们可以一边快活，你一边跟缪拉小姐谈要事。我们不介意。”猪头说。
卢克脸色一沉，伸手揪着这两个家伙后颈上的粗皮拎进了房间，转身将房门踢上。
两人不等反应过来，卢克突然张开一道防御法罩，将这两货和自己圈起来，然后上前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卢克的拳脚犀利，法力和力气都远大于这两家伙，还占了偷袭的便宜，一时只揍得哥俩儿哭爹喊娘。
狼獾人杰克还想反击，拳中的钢爪刚伸出来就被卢克按着扎进了地面的石板之中，然后蒙头一顿臭揍。尼莫表现得更不济，这位平衡生存流战士平时练的就是挨打抗揍的功夫，面对卢克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够了！”尼莫大喝一声。吓得扑倒在地上的杰克和蒙头狂揍他的卢克一跳。
“我受够你这没有眼见力的低端人口的污辱了！我身后可是有大人物的！你知道我身后那位大人是谁吗？居然就敢打我的脸！？”尼莫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地瞪着卢克喊道。
卢克好奇地收了拳问：“我不知道啊！你刚才不是说我不配知道吗？”
尼莫噎了一下，但马上脸色又狠厉起来：“那是怕说出来吓着你！听着，我背后的大人物就是斯塔克公国的第一任国王！戴琳?斯塔克陛下！我是他跟前最受信任的武官！连维妮夫人见了我都亲昵地直呼我的名字！你今天污辱我，就是污辱了我身后伟大的斯塔克陛下！我绝不能容忍你这卑劣的丑八——”
尼莫的话没说完，就被卢克按着脑袋重重地砸进了地板之中。
“呵呵，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代他收拾你们俩个我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卢克哈哈大笑。
……
十分钟后，卢克收了防御法罩，将被打得鼻青脸肿，背靠背用铁链绑在一起的哥俩儿扔到地上，朝缪拉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地板有点破损，一会儿你算一下帐。我会全额支付。”
缪拉目瞪口呆地看了这三人一眼，不过富有职业素养的她很快露出甜蜜的笑容，下床用手按着卢克的胸脯，一脸迷醉地说：“公子你刚才的雄姿，让奴家看了好生心动……”
卢克呵呵。
“不用客气。我不是找你发泄欲火的。我找你问点儿事。”卢克说。
缪拉见不用卖肉，而且这个男人眼神中也的确没有其他雄性生物看见她时的那种异样眼光，顿时也收起了心思，规规矩矩地请卢克坐在靠椅上，泡了一杯茶，柔声说：“那公子请问。但凡小女子知道的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克点头接过茶，问：“你们雷角部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350章 丧心病狂的研究
自从和戴琳在天山分别后，卢克找个地方和弥瑟拉好好修整了一下。一方面爱美的弥瑟拉实在无能接受自己以骷髅头的形象示人，二来弥瑟拉那些灵体化的武器装备也需要重新物理化。另外，虽然卢克并不介意自己是亡灵的身份，但亡灵对于生命体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压迫感。正好弥瑟拉有这么强的化妆技巧，也可以帮卢克隐藏一下他亡灵的身份。
两人的法力输出都没有戴琳这开挂的高，又怕把装备给洗坏了，所以花了一段时间。等洗完装备再次出山，班农已经带兵从平顶山撤退，弥瑟拉也联系不上班农了。
不过弥瑟拉知道班农在凛风高原的一些部局。弥瑟拉先带卢克去袭击了南北凛风高原过渡的巫毒沼泽的一个蜥蜴人部落。
蜥蜴人是在进化路线上与智慧人形生命完全不同的分支。蜥蜴人站起来从头到脚平均体长一米五，如果从头到尾的话，可以长达两米至两米三。
它们长着鳄鱼般的长吻与满口锋利的尖牙，有蛇一般细长分岔的舌头，巨大的粗长的尾巴。它们的体表长满可以自由变幻色彩的鳞片，天生具有极强的伪装能力与物理抗性。它们长长的粗壮灵活的大尾巴，像它们的第三只手一般可以用来卷住东西，将自己吊在空中，还可以当鞭子打击敌人——一部分蜥蜴人还在尾巴上安装带着利齿的尾套，这样甩起来的时候伤害力倍增。除此之外，它们还有非常锋利带着弯勾的爪子。
最可怕的是，这些蜥蜴人的爪子和牙齿上都有非常厉害的生物毒素。人若被抓伤或咬长，很快伤口就会腐烂，如不治疗，一个月内必死无疑。
这些特性放在一起，足以使它们的单一个体成为非常厉害的战士。
不过蜥蜴人大脑结构与人型生物不同，天生在纪律性上非常散漫，因此无法形成大规模的军队。
所以它们虽然单体厉害，但在部落级别的战争中，蜥蜴人根本不是拥有装甲、远程武器的对手，最后生存范围被迫限制在一个巫毒沼泽的地方。那是一片拥有地热资源而常年不冻的广阔沼泽，沼泽里有各种有毒的瘴气、毒物，不适合人形生物的长久驻扎，这才成为了蜥蜴人生存的乐土。
蜥蜴人里也一部分个体在成年后会自发觉醒水元素或电元素的能力，其中又有一小部分会开启更加高深的智力，这些高深的智力允许它们学习外族的语言，并成为较强的萨满巫师。不过这些蜥蜴人毕竟只是少数，一般都是部落的酋长、或萨满长老。
这里的蜥蜴人，是班农出拒马城西行后第一个征服的部落。弥瑟拉也出过不少力。她曾经有一个漂亮的皮包，就是用一位蜥蜴萨满的皮制成的。
班农收伏了这里的蜥蜴人后，任命了一个骷髅法师在这里管理。这个骷髅法师自称“灰虹大师”，是从维省计划破产后开始跟在班农身边。一直在帮班农进行亡灵毒素，以及其他毒药学相关的研究。它接管了蜥蜴人的沼泽后，同样还是继续做着人类的研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外地运来大量的活人供其进行活体试验。
它虽然跟随班农的时间比弥瑟拉要短，实力进展非常快。从它最近进行的一些试验细节上可以看出，它在亡灵法术上的实力已经非常高明，只怕不在弥瑟拉之下，甚至有可能已经反超。
因为骷髅法师没脸，弥瑟拉也不知道它生前是什么人。但班农有意无意地不不让弥瑟拉与这个“灰虹大师”过多接触，灰虹大师的研究成果也不与弥瑟拉分享，这让弥瑟拉觉得这个人生前可能和她有过过结——就像从前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阴魂不散的卢克一样。
这也是弥瑟拉将“卢克复仇之路”的第一站定在巫毒沼泽的原因。既能达成主人的心愿，也能够为自己剪除一个隐患。
不过当卢克他们到了那里后却发现，骷髅法师已经不在巫毒沼泽了。接任他的，是一只被骷髅法师亡灵化的首领蜥蜴人。卢克和弥瑟拉干脆强行突袭巫毒蜥蜴部落，斩杀亡灵首领蜥蜴人，收编了那里蜥蜴人与蜥蜴人亡灵。
虽然没找到那个骷髅法师，不过他们却找到了数百名被关在笼子里，像家畜一样被饲养着的人类。骷髅法师虽然已经不在。但他的那些人体试验，还在继续被进行着。
蜥蜴人按照那名亡灵法师留下的试验导则与试验计划，天天将其中一部分人拉出来，进行各种无法直视，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主要是试验不同种亡灵毒素的不同浓度，对不同性别、年龄层人类感染造成的病理影响。
如前所述，蜥蜴人是在进化分支上与智慧人形生物截然不同的演化路线。大部分针对人类、亚人类的毒素，蜥蜴人都可以免疫或大部分抵抗。
初代亡灵毒素是全物种覆盖毒素，蜥蜴人也不能幸免。
但随着亡灵毒素在人类和亚人类的身上不断流传突变，已及“亡灵苔藓”的选择性筛变，亡灵毒素最终演变出了好几种高度适应人（或亚人）类身体，并且不完全逃避初版“亡灵苔藓”攻击的变异株。
对于那些毒素，蜥蜴人已经可以实现近乎免疫。
这也是班农和“灰虹大师”最终选择收编蜥蜴人来做这些试验的原因。
除此以外，灰虹大师还干了另外一些更加基础，但着实惨无人道的试验。比如：
通过将人类放在不同输出功率的火元素法阵上不同时长的烧烤，来得出火元素高温对人体脱水的效果；
通过将人类放在不同输出功率的冰元素法阵上不同时长的冷冻，来得出低温对人体的冻伤效果；
通过抽去容器中的空气，来观察容器中的人类在低气压中如何死去；
还有将人类的肢体截去，安装上其他动物的四肢，看是否能够转化为特殊目的的战争机器；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瘟疫、疾病、毒素在人体身上使用时，对人体反应的观察……
看到那些正在试验中的人们身上的惨状，卢克咬牙切齿地发誓：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灰虹大师！
第351章 戴琳非常忙
试验中有十三人或严重亡灵化，或全身烧伤冻伤，大面积组织坏死，已经是生不如死的状态。在征求他们同意的情况下，卢克用一把火完成了他们的救赎。
剩下的200多人，在通过和戴琳专享的共轭空间戒指联系后，卢克用囚牢戒指分二十批将人全部送回了三羊城。戴琳在三羊城专门为这些人建了一个临时隔离医院。在三羊城首先经过严格的隔离，治疗。
那些被关押的人不仅仅是身体上，在心理上也受了非常强大的打压，简单来说，是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包括但不限于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创伤后应激障碍、幻视幻听、迫害妄想、自残倾向……戴琳为他们安排了心理医生与羊人护理，只有当他们的生理与心理状态都完全恢复了之后，才能出院。
届时戴琳会给他们全新的身份，给他们安排统一的住处，让他们为新的斯塔克公国效力。
从那些被关押的人口中，戴琳得知他们是从一个温暖的谷地被运送来的，但具体细节却不是很清楚。这些人自从从拜国境内被掳到凛风高原当俘虏后，前后经过了很多地方的转手。加上他们对部落的地理、语言完全一窃不通，也很难说出非常有用的情报。
于是戴琳委托卢克，搞清楚这些人是从哪里运来的，如有可能，将他们全部救出来。有必要的话，戴琳可以派兵直接杀入凛风高原，清除掉那个势力。
这些事情，不消戴琳说卢克也会去做。有了一个国王当好友，最好的地方就是当卢克救下一群人后，他再也不用担心如何安置他们了，直接交给戴琳就是。
有意思是，在卢克收编的蜥蜴人里，有一只年轻的蜥蜴人萨满希望能去人类的领土上见见世面。而据其他被关押的人类所说，这只蜥蜴人平时对人类囚犯们态度挺好的，还有空就跟他们学习人类语言。于是卢克将它和其他人类一起送到了三羊城。
戴琳对这个蜥蜴人也非常感兴趣。听说它的名字叫“阿尼拉?沼泽潜伏者”时还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这名字，活脱脱就是一魔兽游戏里的普通NPC怪物啊！
戴琳给他重新取名为“阿尼拉?龙牙”，安排他进了特地为亚人官员及将领们开设的人类语言学习班，并告诉他只要他能够从学习班里合格，他就可以得到三羊城一般市民的身份，成为堂堂正正的斯塔克公民。
另一方面戴琳非常地忙。
因为拒马平原的再次惨败，狮心王国终于在有心无力之下，只能无奈正式承认了斯塔克公国独立建国的请求。不过官方承认的土地只有后土与凌霄，还有喀拉拉河谷这三块地方，并不包括三羊城。
而随着狮心王国的正式承认，泰拉公国、拜拉席恩公国、格列希亚公国、矮人王国、灰妖精仙宫，甚至凛风高原和无尽森林的一些大型部落都陆续发来道贺，并开始准备遣使建立外交关系。
泰拉国王的第二王后艾德莉娅?泰拉此时就作为国王特使在三羊城作客。艾德莉娅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看上去特别阳光活泼。她的眼睛深遂美丽，她的腿修长纤细，她的胸襟宽广迷人，她那满头棕红色大波浪卷发更平添一种诱人犯罪的风情。
艾德莉娅王后见到戴琳的第一面，在握手时就用食指在戴琳的掌心轻轻画着圈儿，挠得戴琳心中痒痒。于是戴琳为艾德莉娅王后单独安排了一次会面。在会面上，艾德莉娅说听说斯塔克国王播种的水平无人能及，她希望在两国交好的名义下，能跟斯塔克国王好好探讨一下这方面的细节。
人家一国王后向戴琳提出了这么友善的请求。作为东道主的戴琳自然无法拒绝。于是在两国交好的名义下，两人做了非常多有利于促进两国关系改善的事情。
这也导致这段时间戴琳公务过于繁忙，无暇顾及凛风高原那边的破事。
当然凛风高原那边，戴琳也不是完全撒手。他通过共轭空间戒指送给了卢克一把【屠龙宝刀】。屠龙宝刀的刀体以赤铜精髓打造，入手极沉。对火系技能的威力有大幅加成。刀身内部有风元素法阵，不但能减轻使用者的负担，更能以风吹动火焰，强化火焰伤害扫射的范围与火焰温度。屠龙刀上还附带两个技能。
【星火燎原】：对敌人造成的火系伤害将迅速向周围敌人扩散，造成火苗的大范围连环传播与曼延，造成持续伤害并降低敌人的火焰抗性。火苗轻易无法熄灭。
【元素回偿】：在攻击时会吸收部分逸散的火元素能量，并回馈补偿持有者。可大大增加持有人的战斗续航能力。
这把屠龙刀是戴琳根据卢克的身高、能力而亲手设计，并让工程院的贝蒂和后土城的美乐联手为卢克量身打造的了一把巨大的宝刀。光这把刀上用的材料就足以价值上千金币。这也是对上次卢克赠送给美乐的【深红法杖】，以及【共轭戒指制造卷轴】的回礼。
刀体上还用汉字刻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字样。当然没人能看懂这些像画儿一样的字是什么意思。戴琳告诉卢克说那是符文，请他别在意。
卢克对这把刀十分喜欢。都舍不得放进空间，天天将它背在身上，连睡觉都不放开它。
卢克虽然收编了沼泽的蜥蜴人部落。但蜥蜴人散漫，而且绝大多数没有语言天赋的缺点使得这种收编，如果不派专人在沼泽驻守的话，其实并没有太多意义。
卢克守在沼泽里耐心地守了两个多礼拜，终于等到另一波押送300人类囚犯到来的士兵到来。
那是一支30人左右的牛头人士兵。卢克本想杀几个后打听消息，没想到这些牛头人士兵死后全都变成了亡灵骨兽。全部杀干净后，弥瑟拉从这些人的灵魂中也没提取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仿佛变成亡灵之后，这些人的记忆就完全碎片化了。
倒是从新骨兽之中提取出了一些信息，指出了这支牛头人的来历：火星盆地，雷角部落。
所以卢克来了。
第352章 雷角双姝
雷角部落拥有大量的人类奴隶，这在南凛风高原上并不是一个秘密。
卢克来到火星盆地时，就潜入雷角部落，偷偷看了一圈，因为部落人口太大，一时没能找到人类奴隶的关押地点。
表面上看，雷角部落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真若仔细观察的话，又发现这些都不似正常人的表现。卢克自己就是亡灵，对这种状态虽然不熟，但看到这个情况后心里也大概有数，估计有一半人可能都是活死人，剩下一半人也应该是在被催眠的状态。
这种亡灵骨兽技术弥瑟拉也并不清楚，基本肯定是那个“灰虹大师”开发出来的新技术。而且雷角部落是一个近50W人口，拥有优良的法术传承的巨大部落。部落中人才辈出，光传奇级人物就有两位：酋长和首领萨满。再加上那个灰虹大师，疑似传奇就有三位。
如果论整个火星盆地是南凛风高原所有大型部落集中过冬处，五大部落光明面上的传奇就有八位，算上灰虹大师一共九位。这实力，哪怕是戴琳都不敢轻易乱来的。
卢克目前只是半步传奇，弥瑟拉原本也算半步传奇，但被戴琳洗了两次身子后实力大为退步，现在只是高阶水准。巨大的实力差使得卢克不敢深入探察。找了两天，没在部落中找到什么人类关押点，只能暂时退了出来。
不过卢克很快有了其他的主意。
那就是问最近从雷角部落出身的明确的“活人”。而眼下乌托比亚集市中，从雷角部落出身的最有名气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广梨院的缪拉小姐。只预付了两个金币，卢克就很顺利地预约成功，成为缪拉的“恩客”。
此时卢克便坐在了水晶海螺间，在猪头尼莫和平头哥杰克的呜咽声中，向缪拉询问雷角部落的故事。
听到卢克要问雷角部落发生的事。缪拉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你问这个干什么？”缪拉颤抖着声音问。
“因为雷角部落内部目前发生的事，我怕有可能会传染到其他四大部落。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吧？”卢克沉声说道。
缪拉点了点头，看出卢克并非恶意，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在她的记忆里，南凛风高原是一个资源匮乏，部落之间厮杀不断的诅咒之地。但雷角部落却是这个诅咒的大地上，相对安宁的一方净土。
其原因，是因为雷角部落不但有一位传奇战士，一位传奇萨满坐镇，更因为雷角部落拥有举世双无的雷兽骑兵！
雷角部落家的雷兽骑兵，最强盛的时候有超过客12000头，那时雷角骑兵所过之处，一切障碍都被平踏。哪怕是在不久之前，雷角部落的雷兽也有6000多头。拥有这样一支无敌骑兵的雷角部落，在凛风高原实在是难逢敌手。
这美好的一切原本似乎可以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但一年半前的拒马之战后，大酋长就变了。大酋长的态度转变让首领萨满非常不乐意，两人有过几次很不愉快的交锋。但是后来，似乎首领萨满也被说服。整个雷角部落向着大酋长所说的“更加公平、光明”的未来，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改变。
凭心而论，缪拉是最不愿意见到这种改变的。
在改变之前，她和布蕾尼亚是闻名遐迩的雷角双姝，所有族里的年青人看见她，就像蜜蜂看见花儿一样舍不得离开。她仅仅是凭着美貌，就可以得到绝大多数牛头人得不到的资源。
哪怕她法力天赋平庸，她也照样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在全民修行亡灵法术之后，美丽的容貌似乎越来越没有人在乎。她和与她齐名的另一位冰山美人布蕾尼亚一起强烈反对大家对修行亡灵法术，但毫无作用。
布蕾尼亚后来一气之下离开了部落。
但缪拉还抱有一丝幻想。
总归有人不修炼亡灵法术吧？雷角部落的血脉，总有人需要传承下去吧？只要有生命，就有美女存在的价值。
缪拉的地位每况愈下。但她仍然留在部落中。不过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目光开始呆滞，她突然害怕了。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病了。
发烧、头痛、咳嗽、气短……一连串的综合症。那段时间很多牛头人都得了这种病。一开始大家以为是一种感冒或是什么东西。
这个病来得急，去得也快。所以大家并没有怎么注意。
但缪拉真正得这个病时，却很快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仿佛体内孕藏着一个魔鬼，正在用她的血肉，重新在她的躯壳里建造另一个生命。
缪拉害怕了。她突然想到——正是这个病在全族扩散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目光呆滞的牛头人开始出现，来跟她谈心说话的牛头人才俊，也开始急剧减少。
缪拉认识到，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疾病才是整个牛头人部落剧变的开始。而她只怕也要变成那样的活死人了！
缪拉的高烧一直维持了两周多，远比其他人更加漫长。
缪拉觉醒的是牛头人中非常非常罕见的光明属性。牛头人是人类与精灵以外极少具有光明血脉的种族之一，但因为没有传承，牛头人中觉醒光明法系的人不但少，而且非常拉胯。
缪拉早年资源足够多，所以请一位精灵光明牧师为她开了光。但是她的光明天赋总体来说只是一般。于是衡量再三，缪拉将所有能有的资源集中在了平复情绪，减少疲劳，促进睡眠，以及带给人快乐的心灵魔法之上。
缪拉的这个选择，有如佐拉的水系选择了美容养颜，就是纯粹为男人服务的技能。缪拉当年就是想找一个可靠的夫君，然后用自己的一生尽心服侍他。
却没想到当年做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救了她一命。
这两周中，她一直努力地与体内正在成形的恶魔进行反复的拉锯战。
她发现，体内的恶魔在将她的身体转换一定比例后，这个比例突然不再上升了。她体内的恶魔开始暴躁，开始对身体进行没有理由的破坏。于是缪拉用心灵魔法平复这个恶魔的心情，减少他的攻击性。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进行反攻。这种变化并不由她控制，但她很惊喜地发现，恶魔的力量正在变弱。于是她加紧了对恶魔的催眠与安抚。
终于在两周之后，缪拉的烧退了。她体内的恶魔最终没能战胜她身体的免疫能力，在进化中夭折了。
但缪拉却感到一种极深的寒意。因为这些天，街上已经几乎看不到神态正常的牛头人。
她必须走！
第353章 欺诈宝珠
缪拉将自己的盘缠行李都收拾好，然后拿出了一个她珍藏的宝贝：【欺诈宝珠】。
这颗神奇的珠子可以让缪拉指定一个生物，并且伪装成那种生物的同类。
简单来说，就是身上能以假乱真地模拟生物的气息与相貌，被那种生物认作同类。欺诈宝珠和绿头人哈维的【迷幻草】附身相比，欺诈宝珠甚至能一定程度进行视觉上的扭曲，改变人的相貌。
当然欺诈宝珠只能一个人用，但哈维的迷幻草可以伪装一大群。
如果只是自己用，欺诈宝珠几乎就是骗子必备神器。
事实上，这枚欺诈宝珠是当年纵横南凛风高原的牛头人大盗基德的随身宝物。后来基德金盆洗手，回雷角部落当花店老板，缪拉正好成为了他的插花的学徒。
缪拉美丽乖巧，深得基德的喜爱。在缪拉当花店店员的两年里，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不太好说，因为一方面那时候缪拉还没有成年，而基德——很多人证实他是女装癖，是一个被固在男人躯壳中的纯情小女人……
基德很快就病入膏肓，因为他曾经进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古墓，从古墓里感染了某种病毒。基德一直撑着，回来开了两年花店，后来实在挺不住，于是在一个夜晚，放火将自己和花店烧成了白地。
而他在死之前，就将这个骗子神器“欺诈宝珠”作为遗产送给了缪拉。
缪拉悄悄出门，用欺诈收集了一个活死牛头人的气息，然后将自己变成一只神情呆滞的牛头人，最后逃出了雷角部落。
逃出雷角部落以后她为了生计，就去剑齿部落给地精沃野家的姬院当了头牌。可寒冬转眼即至，她随着剑齿部落同到火星盆地，骇然发现雷角部落也回来了！
发现雷角部落也在火星盆地的时候，缪拉一度想再用欺诈宝珠逃走。但缪拉的实力实在太低，出了火星盆地外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不适合她这么一只娇滴滴的小美牛生存，在心惊肉跳地待了一阵时间后，发现人家雷角部落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奏乐接着舞——直到碰到卢克。
“雷角部落中的人类俘虏呢？在火星盆地吗？”卢克继续问。
缪拉摇了摇头：“火星盆地地少人多，人类俘虏没什么用处，它们没有运到火星盆地的价值。我猜大概率会像从前一样，随便找个封闭的山谷，再在外面设置一些守兵，让山谷里的人自寻活路，渡过冬天。但我走之前部落还在游牧，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把人类到底放到哪里了。”
犹豫了一下，缪拉继续说：“不过在我走之前，雷角部落引进了一位人类亡灵大法师。也就是他来了之后，雷角部落才开始出现那些活死人的情况。”
“那个大法师的名字，是不是叫【灰虹大师】？”卢克问。
缪拉一怔：“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个名字……”
果然是他！卢克握紧了拳头。
不过雷角部落实力太强，单凭卢克和弥瑟拉两个人，肯定是无法奈何躲在部落里的灰虹大师。于是卢克问缪拉要了笔和羊皮纸，将缪拉和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以及尼莫和杰克这一对猪狗兄弟的事情用最简短的书信发给了戴琳，请求戴琳的援助。
羊皮纸送入共轭空间不久，便得到了戴琳的回复：
“这个灰虹——可能是费南迪院长！确切来说，是费南迪院长死后被人转生成的亡灵。欲知详情，请去龙眠酒馆与维妮汇合。此间之事由你和维妮决定。需要任何人力、物力，随时与我联系。戴琳?斯塔克。”
原来在此之前，戴琳便已经得到维妮那边的消息，知道了费南迪院长前半生的悲惨遭遇和可能还活着的事实——
还活着当然不可能！费南迪的头是戴琳亲手埋下的。他是不是死了，戴琳最为清楚。
当时维省班农、瑟普拉斯等大佬都在，费南迪院长和他的孤儿院一个重要的制毒窝点，为此班农甚至不惜下毒，让费南迪缓慢地直接变成了亡灵——这门技术班农一直很少使用，说明限制可能依旧极大。这也从另一面说明了班农对费南迪院长的重视。
这么重视的一个人被打死了，换戴琳是班农，也肯定会将它复活啊！
只可惜当时戴琳经验不够丰富，又有些悲伤过度，担心乡民过来没办法说明，于是就地将院长的尸首草草掩埋了。现在想来，的确是太嫩了。
戴琳原则上反对一切该死却又活着的人。虽然费南迪院长从小养育他十几年，在这辈子，几乎已经像是自己的亲爹一样。但正因为如此，也正因为戴琳对亡灵法术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他知道这个从尸体上复活的无论什么东西，哪怕它拥有一部分费南迪院长的记忆和灵魂碎片——它终究不是那个将年幼的戴琳抱到大腿上，问戴琳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不和其他小孩一样好好玩耍的费南迪院长。
维妮在信中问他该怎么办。要不要过来一起对应这个局面。戴琳差点当场点头答应了。
但他走不开。
且不说其他公国、各个行省、域外部落的使者们已经开始扎堆来访。光泰拉公国的艾德莉娅王后就让戴琳很难脱身。
这段时间王后大人对“两国的关系”非常满意，大有乐不思蜀的架式，天天让戴琳陪她看三羊城的各种新鲜事物。不过说老实话，这位王后在这里的真正目的，戴琳说实话有那么一点怀疑。所以有些要害部门，比如通灵学院，哪怕王后娘娘要看，戴琳也是天天顾左右而他的。
说起通灵学院，最近爱丝黛儿可是风头无俩。她领导下的通灵学院最近在人工智能（亡灵打工人）的研究上也有了重大的突破。第一代亡灵流水线工人已经进行了首次测试。未来几天内将进行更大规模，以及更为复杂的——尤其是正常人类对亡灵打工人进行操作的试运行。
戴琳作为最顶尖的法术研究家之一，自然要亲临测试进行现场评估，提出修改意见——自己不在的时候，还得给艾德莉娅这个女人找事情，让她无暇他顾，很累的。
这个技术对现在的斯塔克公国尤为重要。因为如果试验成功，以后一些低端工业岗位将很可能被给点能量就能维持一整天的亡灵机器人所取代。这个研究的突破能够极大地解决斯塔克公国人口、劳动力严重不足的缺点，尽最大的可能提高生产力，获得建国初期最需要的海量财富。
这当口，戴琳是真的没办法离开。
所以戴琳写信直接问维妮：“火星盆地的一切判断都交给你了，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