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油画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翼翼的收起文件，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哈哈，”他身侧的成龙笑了笑，“古教授，不用担心，没人会抢你的学生。”
“我好不容易能带一个S级的学生，当然要重视，”古德里安有点激动，带着一点醋味的说：“我现在还耿耿于怀，当年你入学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曼施坦因那个家伙啊，不选我。”
成龙讪讪的笑了笑，没继续说。
古德里安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向路明非说道：
“我们的学院其实有些特殊，虽然我们明面上是一家在教育部进行过注册的正规大学，但实际上，卡塞尔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的大学里找到对应的专业，如果你想继续延读博硕，就只继续留在本校就读。”
“卡塞尔……并不是正经学位？”路明非问道，难道是那种瞎杜撰的专业拿来混一个学位？
“并不是，很正经，我校的学位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只是你懂吧，就相当于独门的那种专业，”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字句，“就是非常特殊的那种？”
“下海？”路明非蹦出一句。
“咳咳咳。”周围三个人都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古德里安教授还是跟不上路明非的思维，被呛的不轻：“并不是，你知道神学院吗？”
路明非点头，信仰是超越性的，也是个人性的，在现代社会，神学院并不是以迷信教育为主，大部分都是挂个名字，作为一种特色的文化来宣传而已，就和夏弥喜欢的二次元文化差不多吧。
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黑执事大学之类的东西呢？路明非的思维又跑偏了。
古德里安缓缓起身，路明非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
“神学就是学习和研究神是如何诞生的以及相关的理论体系，还有经济学，研究世界自古以来的古老的‘交易’，而卡塞尔学院是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他走到那幅巨型油画前，抓住那一角帆布，猛地将其扯开。
古老而狰狞的画面暴露于昏黄的灯光下，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的瞬间，就觉得仿佛觉得自己要被巨大的力量压垮。
这瞬间，仿佛置身诸神黄昏的战场，黑龙轻挥黑翼就把漫天诸神埋葬。
那幅画的威压，像无数针一般的刺着他的皮肤。
画面上，铁青色的天空唯一的一株巨树占据着大半个世界，已经枯死了的枝丫垂下来向四面八方延伸，仿佛支撑一张巨网，撑着灰暗沉重要向下塌陷的天空。
世界树的旁边，即是荒原，黑色的巨兽从大地中升起，双翼挂满神尸，张起巨大的双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龙！”路明非吐出这个字，神色有些复杂。
“是的，龙，更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黑皇帝，终结神话时代开启龙时代的帝皇，”古德里安教授严肃看着那幅画，换了口气继续说：
“我们卡塞尔学院开设的所有课程的目的都是为了……屠龙！”
“屠龙？”
“是的，”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这件事情已经延续了千年，我们称之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着擅长暗杀谋略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并将他们送送上屠龙的绞肉机，一次次的把龙族复兴的可能埋葬。
直到今天，卡塞尔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如果是真的，那还挺伟大，”路明非说道：“为什么是遗志，屠龙家族灭绝了？”
“是的，历史上的屠龙家族绝大多数都已经消亡，因为以屠龙作为家训的家族，很难长久的延续下来，屠龙这件事单依靠家族的传承是无法坚持下来的，我们必须引入更先进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卡塞尔，路明非！”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都在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复苏。
整个列车摇晃所有灯光，闪了几下就彻底熄灭，路明非的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
“嗯？！”路明非见出了意外，下意识的就向身侧靠去，可秦梦炘并不在哪里。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在黑暗里轻语。
灯光重新亮起，豪华的车厢内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除了古德里安，还有成龙和秦梦炘不见了。
一个男孩坐在路明非对面。
“他们人呢？”路明非问。
“他们很安全，但是你没有想过自己吗？”男孩说。
“如果你想害我，我没有什么办法。”路明非看了看周围，发现了那油画上的那条黑龙不见了。
“看窗外。”男孩提醒。
天空是浓郁的血色，一头巨龙趴在冰峰的顶端，成群的人们沿着龙的双翼向上爬。
那条龙，已经死了，但是它的血还是热的，人们用铁锥奋力凿开它的鳞片，沐浴滚烫的龙血。
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数千年之前就死了，他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杀死他的人，沐浴着血的滋润，他们称呼那一天为‘新时代’。
那一天，黑王的血液蒸发了那座雪山，那雪山，也就是他的王座，随着他的尸骨一同消失不见。”
“……”路明非被那些铁锤击打的声音，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多好啊，如果没有那一天，世界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男孩非常享受那些锤击声，默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觉得他笑容里有那么一丝悲伤，跨越几千年的悲伤。
“你跟那条黑龙，很熟？”路明非问。
“不，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想真正的杀死他，”男孩摇摇头，皱了皱眉头：
“你该醒来了，那个蓝色衣服和你的小女保镖真有点麻烦。”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抬头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他身前的秦梦炘。
“看来是初步觉醒成功了，认知世界发生改变了。”古德里安教授说着。
但是穿着蓝色衬衫的成龙摸着下巴，总觉得刚刚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话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路明非问。
“已经在卡塞尔了，刚刚是你的这位女保镖把你抱过来的。”古德里安也有些吃惊，路明非陷入昏迷之后，秦梦炘要求他们与路明非保持距离，并释放了自己的言灵。
路明非下了长椅，特殊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吗？
真是期待啊。
第十五章 龙鳞
路明非走出来这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的鹅卵石路和城堡式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上鸽子成群。
原来他昏迷醒来后，已是早晨。
蓝天似海，绿树成荫。阳光洒落，亲吻着路明非的碎发，他惬意地眯上眼睛，这样的人间，真的会有所谓的……龙吗？
“那么，古德里安教授，证明呢？”路明非转头朝身后问道。
“证明？”古德里安拍了拍脑袋，“这个我还搞忘了，这样吧，你跟我来，先去学校档案馆。”
“小路，”这时成龙过来，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递过来一张名片，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找我。”
路明非接过那张名片，看了看，上面就写着成龙的姓名以及电话号码，还有常居地……旧金山老爹古董店？
路明非把名片收到口袋里，朝成龙笑着说道：“谢谢龙叔，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教授去看看。”
成龙点了点头，抬起肩膀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路明非二人，跟着古德里安来到一座银白色的建筑前，从外面看未来感十足，就好像是科幻电影中出来的一样。
“稍等，我去报备一下，”古德里安有些歉意的说，“因为之前忘记预约了，虽然我是教授，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进行申请的，你们可以在后候客厅先坐一会。”
“没问题。”路明非点点头，他有些好奇，到底卡塞尔会拿出什么样的东西，证明所谓的“龙”真正的存在呢？
路明非问了问身侧的秦梦欣。
秦梦炘想了想说道：“卡塞尔为全世界最大的屠龙机构，也许，会拿出一条活着的龙？”
活着的龙？怎么弄出来，拿着一个项圈，手提绳子溜出来吗？路明非幻想着古德里安拿着一条遛狗绳，牵着一条龙出来的画面，笑了。
和梦炘随便聊了聊，消磨时间，才知道她也是老尤教出来的，不过是在队伍里集体教导，这一下亲近感就拉满了。
路明非好奇的问着她：“在你眼里，老尤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秦梦炘坐正，挺胸抬头，严肃的说，“他是一个英雄。”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老尤也是所谓的混血种吗，路明非猜测。
“他作为一名纯粹的人类，目前已经破坏了数次足以毁灭人世间的灾难，而且主导了多项关于龙类的研究，破译了很多技术，使我们受益，还积极的筹备教育，规范混血种的挖掘和培养制度，”秦梦炘摇了摇头，“他所做的贡献很难一下子说完。”
啊这，那个整天在家里打理花草上菜市场，还要为了几毛钱抠来抠去的老男人这么牛吗？路明非想了想，笑了出来。
好像也确实是尤奇会做的事情，如果他听到路明非的问题，肯定会大笑一声，“哈哈哈，一码事归一码事，拯救世界时拯救世界，生活是生活啊！买菜就得杀价，超市就得蹭打折。”说完老尤就会就跑去打理他的小盆栽或者和苏小妍调情，而路明非一脸黑线的去公司处理事务。
很美好的生活，可惜全部被龙族和神秘打破了。
路明非轻舒一口气，他有预感，当踏入了龙族世界的大门以后，这种生活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从电梯间上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飞快的过来，恭恭敬敬地向路明非鞠躬，用着大佐级别的发音：“我叫富山雅史，是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很高兴认识你，路明非同学，你是这二十年来唯一一个S级。”
“上一个S级是龙叔？”路明非想了想问。
富山雅史点点头，“你们是这半个世纪以来唯三的S级，成龙专员之前也还出现过一个S级，因为言灵特殊导致精神错乱而自杀了，从那之后，我们增设了心理教员，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他做了一个手势邀请道：“不知道路同学能否移步到书房，我们将展示龙族的相关证明。”
“行。”
路明非二人跟着富山雅史走进了书房，进门就看到古德里安教授也在里面，手里拿着两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的结实。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有种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刚刚从档案馆里面借出来的。”富山雅史接过了其中的一只手提箱，打开后，里面呈现的是一片黑色的鳞片。
“可以触碰的。”富山雅史对着路明非说。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拿起着黑鳞，很轻，但给人的质感又十分坚韧，很矛盾。
这时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路明非看了一眼，沃尔特PKK，007用过的那把枪，尤奇曾经让他到美国训练过枪械。他掂了掂，感觉和自己曾经训练过的重量有些不同。
“这枪是做过改装吗？”路明非问道。
“对，装备部做过改进，”富山雅史把鳞片放置在射击架台上，对路明非做了个手势：“来，射击它。”
路明非看了看手里的枪，摆出和老尤特训过的姿势，扣动扳机。
“嘭！！！”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室内，路明非放开手枪，迅速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力。
“我的天呐，你为什么要把那些疯子改造过的东西拿来，轻易给路明非用，他还没有正式觉醒血统啊！”古德里安教授惊呼，凑过来扶起路明非。
“孩子，你没事吧？”古德里安问道。
路明非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的手骨，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这是把好枪，虽然未必能一枪打爆龙眼，不过估计在四代种或者是五代种上留下一点痕迹。”富山雅史摸了摸小胡子。
路明非心里微微叹气，难怪这前前任S级自杀了，这心理辅导员就这，还辅导心理，唉，这学校问题有点大呀。
没有搭理富山雅史，路明非走到黑色鳞片前。
完好无损。
一颗堪比炮弹的子弹，没有在它的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路明非敢保证，他绝对一枪命中了鳞片的中心，在枪械训练上面，他有着近乎100%的命中率，老尤都赞不绝口。
“这是梅涅克•卡塞尔从欧洲带回来的，算是证据之一。”富山雅史说。
“就不能是分子材料学吗？”路明非问。
富山雅史说：“我就是东京大学的材料学博士学位，即使是将每一个分子特殊设计编排也不能做出这种材料，它不仅是硬度，而且耐温差，一万度以上的高温不能使它融化，接近于绝对零度的低温不能使它脆化，它的存在仿佛是在嘲笑我们所谓的科学技术。”
路明非笑了笑，并没有对龙族升起多大的敬畏，只是感叹于进化道路上的多样性：
“可就算如此，它也只剩下一个鳞片了。”
富山雅史愣了愣，这届学生怎么这么难带，这么爱杠？
“好吧，那就第二件证明。”他开启第二支手提箱。
第十七章 自由之战
在那群人将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路明非动了他俯身前冲，贴近一个人的身前，瞬间将其制服，夺走他的枪，并用他的身体阻挡着其他可能射击过来的子弹。
“好快的…”一个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明非的子弹打昏了过去。
路明非看见子弹在打到人身上之后，瞬间就变成了血雾状的东西，他推测，这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炼金产品，在打到人身体之前就会迅速气化，并且带有一定的麻醉效果。
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路明非俯下身子左右穿梭，躲开来射的子弹。而一边的秦梦炘迅速闪到将那个昏迷的同学的枪械摸到手中。
战斗结束了，在路明飞和秦梦炘的配合下，这些卡塞尔的学生们就如同稻草般被割倒下来。
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不一会儿，十多个学生就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一个没中枪自己躺倒在花坛里，想躲过一劫，却被秦梦炘走过来一脚踩晕了过去。
因为他是最先对路明非开枪的。
路明非和秦梦炘背靠而立，转过身来，对视一眼，碰了碰拳头。
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专员站在原地，都看愣了。
“龟龟，这是哪里来的妖怪。”富山雅史喃喃道。
路明非作伸手状，微微一笑，“古德老师，富山专员，还请去屋子里面躲一躲，我去和他们玩一玩，结束这场游戏。”
富山雅史挺起身子咬牙说：“你要是有机会，去把学生会主席制服这场暴乱就结束了。”
“哦？”路明非露出疑惑的语气。
“他叫凯撒•加图索，是这一任的学生会主席，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富山雅史边跑进屋子边喊道。
路明非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猛地抬右手，朝着几百米外的哥特堡阁楼顶开了一枪。
远处，一名正在用狙击枪瞄准古德里安教授的黑人学生嘿嘿一笑，
“让你给我挂科，看我一枪打断你小吉吉！”
一声枪响，随后黑人学生应声而倒。
他胸前的对讲机响起：“A7，狮心会那边还剩下43人，有三名狙击手未能定位，其中有一个已经干掉了我们整整十三个人，快点找到他！
喂？A7，A7，听到请回复！”
卡塞尔学院东区3号地下停车场，一个戴眼镜的棕发男子捶了捶桌子，
“该死，我们的A组狙击手已经全军覆没了！”
一位穿着白金边女仆装的男同学摇了摇头，“看来没办法了，只能让我们女仆团出动了，兵兑兵，将对将，王对王，总不能让凯撒去对付对面的小喽喽吧。”
“那行，提前开始第二阶段吧，强制清场，”棕发男子恢复了冷静：“启用装备部那群疯子改装后的那些装备，不需要顾及校园环境，破坏了就破坏了，赔偿而已，能赢就行，我们学生会不缺钱。”
一顿地毯式的轰炸，各种RPG，新式炸弹在校园里扫过，狮心会的成员瞬间失去了大量的遮掩体，不能再进行游击战。
失去了机动性，成员数量上远比学生会少的狮心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卡塞尔广场。
“最后一波了，黎哥，我们冲了！”狮心会剩下的十来个人汇聚到一起，都身穿着蓝色的制服。
“到倒数第二个阶段了，我们不能给楚会长丢脸，和他们拼了！死以要多带几个下去，明白了吗！”黎部长站在前面举手高喊道。
一群穿着白色女仆装的女生加入了战场。
蓝与白金色的双方开始决战。
“等等，凯撒的女仆怎么有男的？”一个身穿蓝色特制校服的男学看了看周围气的哇哇大叫，“这不公平！为什么他们对的都是靓丽的美少女，我要对着一个女装的男人，我抗议！
来来来，兄弟，你和我换一下。”他做势就要去拉他的同伴。
站在他对面的穿着白金女仆裙的男同学脸色如常，阴柔的脸上并无表情，但声音却冰冷的让人如坠冰窖：
“准备好受死了吗？狮心会武装部部长黎万行。”
“啧，没有被激怒吗？”黎万行正色，摆出架势：“你一个大男人穿什么女装？让我来把你打醒吧！”
到倒数第二个阶段，就只能赤手空拳或者用冷兵器上了，这是规矩。
拳拳到肉，血肉模糊，惨烈异常，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倒数第二个争斗最终以狮心会的微弱优势结束，狮心会逆着
广场上最后只站立着一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的黎万行，因为体质的特殊，他陷入半昏迷过后，也一直在战斗，其实本质上这场应该只算平局。
“真是可惜啊。”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来，穿着金红色作战服的人，带着赤金色拳套，太阳般闪耀的长发披散下来，趁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脸上充满赞叹的神色。
“你这种人应该就加入我学生会，为什么会跟着楚子航呢？”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黑发年轻人缓缓的走出来，冷漠的回应。
“能走到我面前，你的部员比我想象的要强，而你呢？真的配有这些精悍部员吗？”金发的年轻人说。
“你马上就会明白了。”黑发年轻人拔出自己修长的日式刀，微曲腿，做出架势。
“到此为止了，楚子航，今天之后就只剩会下一个社团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凯撒如利刃般突刺过来，健硕的肌肉，完美的身材如猎豹一般，不可思议的高速！
他带着赤金色拳套的拳头猛地砸向楚子航，强硬树上，仿佛带着帝王的审判，这一拳，仿佛不可阻挡！
对面的楚子航也不是普通人，他猛地提起自己手中的刀，扫过一个圆弧，借用全身的力量直接与凯撒必杀的一拳正面相碰！
“碰！！！”
二者同时飞出去，滑行很远才稳定下来。
“第一次能遇到除师傅外能和我比拼力量的人。”凯撒大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仿佛是找到了一生的挚友，但他以金拳表达这份情感！
“你也不赖，”楚子航抖动着自己的刀，他的刀在极速的振动，是卸力也是蓄力：“第一击应该就是你最强一击了吧，养气功？”
“哈哈哈哈哈，”凯撒身上放出皇帝般的气压，猛的俯冲过来，“再来！”
第十六章 血脉
一只圆柱形的特殊透明材质的瓶子被送到了路明非的前面。
路明非收起抬杠的心思，他面有些被面前这个暂时出来的东西震撼到了。
泡在透明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生物，有着修长的尾巴，蜷缩成一团，背后有一双膜翼。
“这是一头红龙幼崽，并没有死去，只是在沉睡。”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盯着龙婴那轻轻闭着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有些酸涩，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它没有父母吗？”
“哈，当然，人类无法捕获龙，更别说有成年龙看护着的了，这只应该是几百年前产下的卵，在近期启动孵化，但还没来得及孵化出来，就被一头巨蟒吞下去了，龙胎失去了蛋壳的滋养，差点死在那头蛇的肚子里。”
路明非看着那头红龙幼崽的细节，心中想起了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小男孩，黑暗中缓缓睁开的黄金瞳。
唉，可怜的小家伙。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睁开眼睛，流金似的熔瞳映入众人的眼帘。
它从尾到头，猛地一栗，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声，它奋力张开稚嫩的双翼，就要突破特质瓶的束缚，却呛进了一些福尔马林溶液，被福尔马林中的特殊成分所影响，继续沉睡下去。
数百年的积蓄又付诸一炬，它不舍的看着路明非，又一次进入了休眠。
“安全措施做的不错。”路明非将玻璃瓶还给富山雅史教员。
富山雅史脸色苍白，“你们没看见吗？他刚才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接着他提高了音量，“怎么回事！档案馆那边家伙是干嘛去了？他的苏醒日不是2077年吗？为什么提前68年苏醒了！？”
古德里安拍了拍富山雅史的肩膀，“别激动，可能并不是他们出现了问题，而是另外的原因。”
富山雅史冷静下来，转而看向路明非，那个眼神仿佛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血……血统召唤？”
“是啊，除了来自上位者的血统召唤什么能让纯种的龙类提前苏醒！”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热，激动地抓着路明非的肩膀：
“是你的血统在召唤它！你现在明白自己的血统是多么的了不起吧？”
路明非不自在的移开他的手，“我就是人，不是什么混血种。”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对视一眼说道：“你父母他们表面上是人类，但其实他们也都是龙族混血种，而且他们都是S级。
你应该是继承了他们的优秀血统，有着更高纯度的龙族血脉。”
“唉，”路明非叹了口气：“我说的人，不是指血脉啊，是认知，我认为我是人，不管我到底有没有所谓的龙族血脉。”
路明非接着问：“你们和龙族有仇吗？”
“当然有啊，整个人类都和龙族有仇，不只是我们。”古德里安回答道。
“既然和龙族有仇，为什么又要以龙族血统引以为豪呢？你们的骄傲是对准哪里的，普通人？”路明非说道。
“嘶，”富山雅史被路明非辛辣的问题震惊了：“这个问题我们还真的没有想过。”
“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去想吧，”路明非摇了摇头，“屠完龙之后，你们，或者说我们这群‘混血种’，会成为新的龙吗？
如果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考虑到的话，我觉得你们的学院……很让我失望。”
古德里安教授在一边冷静的思考，激动的拍了拍手：“太棒了，你简直就是天才！混血种当然也是人，我们应该以人的血统为好，而并非是龙的血脉，必须得立一个课题！”
富山雅史连忙拉住古德里安教授，说道：“咳咳，校董会和密党那边可能会不同意这个课题。”
“怎么，难道他们真的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古德里安教授嗤道，“密党？旧时代的残党罢了，抱着过去家族的那种观念固守残缺。
学院那边，我和路明非去和校长提，准过！”
路明非看着眉飞色舞的古德里安教授，突然觉得这个老头子有点可爱，直性子，直来直去，但又从不摆架子。
“对了，古德里安老师，我应该学习什么呢？”路明非主动提到。
古德里安愣了愣，听到路明非喊他老师，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我对你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学’，‘入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炼金化学’业绩作为专业课，外语方面选修‘古诺尔斯语’，体育可以选择‘太极拳’，这样你会获得13个学分，这样想来，在新生中没人可以与你相较量。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40多年来第二个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边聊边走出银白色的大型档案馆，不得不说，路明非很会和老年人聊天，不一会儿，就深得古德里安教授的喜爱。
路明非刚从古德里安教授那里骗到他的备用身份卡，准备去卡塞尔图书馆的时候，一枚炮弹，直接打在路明非的脚边。
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被狮子咆哮着追逐而狂奔的马群的蹄踏声，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怎么了，龙族入侵？”路明非警惕的看着四周，摆出架势。
“不，我们的敌人，是所有的学生，快点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肃然，“不然就要被波及到了，只有最后的胜者才能站立，其他人都将被打倒。”
“来不及了，教授。”
路明非看着从周围包围过来的一群黑色作战服，手持M4和M16系枪族的学生们。
路明非笑了，朝着靠过来的秦梦炘招了招手：
“随我一同加入这场游戏吧！”
第十八章 路明非战凯撒！（求追读！求票票！）
凯撒和楚子航战得火热，凯撒的怒吼，楚子航的刀振，二者的殊死搏杀，如一场妙曼的舞蹈表演，霸道的金光与能力的蓝光交映，混在一起，无法拆解。
路明非认真的在远处看着他们打，歪了歪嘴角，有点气，又是一个力气大的吓人的家伙，难怪楚哥的力气大，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很早就觉醒血统了，在力量上确实是非人类的。
我什么时候血脉觉醒啊？路明非看着，以巨力相击的两人，有点小嫉妒。
“嗨，好久不见！”一个脚步声正在逼近。
但那个声音突然惊叫了起来：“别！我和路明非是朋友，没恶意的。”
路明非看过去，眨了眨眼睛，暗红色束成马尾的长发，还有耳朵上那四叶草耳钉在摇摇晃晃。
“梦炘，动手。”路明非，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秦梦炘下令。
“卧槽，你太无情了吧？我好歹也和你同居过了。”穿着白金色作战服的诺诺叫道。
顿时，整个场上唰风一下安静了下来，包括在对战的两人都停了下来。
“噗，凯撒居然被绿了！”刚刚醒的黎万行趴在地上，直接笑出了声，他可不怕学生会。
凯撒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路明非，发出邀请：
“你就是今年的s级新生吗，愿意加入我学生会吗？钱，权，女人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他补充一句：“除了诺诺，其他的都可以。”
“明非，你来了。”楚子航对路明非点了点头，“他力气有点大，我们一起打他。”
“比人多是吧？”有人闹了起来。
“和我们学生会比人多，你们可以试试。”旁边的人开始聚集。
路明非摇摇头，伸出手：“楚哥，把刀给我借一下。”
“你要挑战我吗？”凯撒皱眉，“你连龙族血脉觉醒应该都没有完成吧？”
路明非从楚子航手里接过剑，甩了甩，挑了个剑花：“蛮力并不代表力量，技巧也是力量的一种。”
“有趣，我给你这个机会，来吧！”凯撒披散着金色的头发，张开双臂，如王者立在原地。
路明非的第一击倍轻松的拨开，凯撒不禁笑出声，“就这种软绵绵的攻击，我建议你还是早点退下去，免得被打伤。”
奇斗，借力。
路明非以特殊的姿态旋转着，他如机械般精密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
第二击，第三击，连续不断的被凯撒震开。
但渐渐的，到了第七击开始，凯撒的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他开始使用上力量。
到了二十击的时候，凯撒在拼劲全力的应对着路明非的进攻。
凯撒发现，他仿佛在与自己对敌！
“这就撑不住了？”路明非笑了笑，“你可能会输哦。”
“有趣！太有趣了！我有点喜欢上你了，路明非！”凯撒大笑，“追随我吧！你什么都可以拥有！”
路明非打出第三十剑，将凯撒震退几步，他继续转动着，迎向凯撒：
“哪有强者追随弱者的道理。”
凯撒狂吼一声，直迎上来：“那就看看，谁才是强者？”
铁戈金拳，震声如雷！
路明非和凯撒疯狂的交战在一起。
凯撒也是硬气，他明明猜出来了路明非非要一直借力才能续上力，但仍全力以赴，并不躲避。
路明非已经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在作响，再这样下去，骨头就要受伤了，他心里估算着，现在凯撒收到的回击最少是自身最大力量的三倍。
但凯撒猛地爆裂一击，居然打断了路明非的三倍凯撒剑，他的瞳孔开始逐渐变成金色。
“凯撒不可以使用言灵！不可以觉醒血脉！”一边的诺诺连忙大声提醒，凯撒看着像是打着打着，就要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凯撒甩了甩脑袋，瞳孔变回冰篮色，他的声音低沉：
“是你赢了，我承认。”
瞬间，铿锵有力的进行曲从哑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里传出，响彻校园。
路明非连忙把剑丢开，坐到地下来给自己按摩：“他妈的，好痛，快点揉揉，不然要留后遗症，梦炘你过来帮一下我。”
一种不知名的校园建筑的大门打开，医生和护士们蜂拥而出，提着带着校徽的手提箱，对满地的“尸体”进行打针。
“路明非，你没事吧？”古德里安可把路明非宝贵的紧，连忙跑过来大喊：“快来人治疗一下他！”
“我没啥事，休息一下就行了，”路明非摇头，拒绝了凑过来的护士医生：“给他们去治疗吧，给我来几块巧克力就行。”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渐渐地变成了运动会的热闹场景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的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
或者给某些倒霉蛋们，将扭伤的关节扳回来，并抹上一点药。
还有一个倒霉蛋失血过多，被人用担架抬走了。
当人们救助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带着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皱着眉头，叹着气向路明非这边走过来。
“今年你们闹的……真的是太过分了！”小老头愤怒的大喊：“你们违反了自由一日的特别校规。”
“三条特别校规分别是不得用冰窖里的炼金设备，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以及不得带校外陌生人参观，是吗？”有人在旁边问道。
“受伤是我们自己摔的，大家都今天都容易摔倒，我们并没有违反校规，对不对，曼施坦因教授？”另一个人大喊。
提问的人是楚子航，而回答的人是凯撒，这对死敌双手抱臂，几乎以同样的姿态靠在道路的两边，只不过一个懒洋洋的，一个面无表情。
“好啊！”曼施坦因教授气得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手机拨打：“你们胆子够大！看着，凯撒，楚子航等我汇报给校长！”
小老头神气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狠狠地摁下了免提键。
所有人都静下来，竖起耳朵，准备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你好，曼斯坦因，有什么事情吗？”温和儒雅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个地道的欧洲绅士，但却用着一口标准的中文。
听着曼施坦因讲完了事情经过，那个声音笑了笑，
“没事，自由之日就是应该放松，修缮校园的钱就从校董基金里出吧，这个并不重要。
我最想问的是，路明非同学，已经来了吗？”
全场的眼神汇聚到正坐在地上的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停止揉腿，但秦梦炘没有停止，路明非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停下来。
“你好，是校长吗？我在。”
“很不错，声音很有精神，孩子，准备来上我的龙类谱系学！”校长挂断了电话。
真是个怪人，路明非想着，声音很有精神和去上课有什么关系？本以为老尤已经够怪了，没想到只能算普通人级别的。
卡塞尔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路明非看着周围的人的敌视和羡慕或是崇拜的眼光，叹了口气。
平静普通人的生活，一去不再咯。
他被秦梦炘扶起来，走进了卡塞尔学院的大楼。
第一十九章 6E考试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来到疗养室，确定路明非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站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他拍了拍路明非的双肩说：
“不得了啊，不得了，孩子，我为你骄傲！入学第一天就打败了凯撒。”
路明非不好意思的搓着脖子，想起最后停下反击的凯撒，说道：“其实是我输了，他能赢我的。”
古德里安把一封档案递给路明非，“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还没有开始正式觉醒，就能逼得凯撒失控，要是正式通过6E考试过后，想必就能成为名符其实的“S”级了，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大名人了！
拿，这里面是你的学生证还有卡塞尔银行卡，以及一些文件。”
“唉，”路明非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出风头，高中就因为写小说火遍全球的事情都不敢怎么往学校跑，现在开学又成了名人。
唉，这手太贱了，路明非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点后悔，嘴角苦涩，就不应该出这个风头。
他随即摇了摇头，朝古德里安问：“古德老师，6E考试是什么？”
“全称Pedigreeassessmentexamination，因为有六个E就叫做六E考试了。”古德里安回答道。
“小考试，对别人来说可能有问题，但对于你来说就是走走过场。”
古德里安对路明非有着狂热的肯定，路明非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只希望他真的有所谓的S级血统吧！
“哦，对了，做个小测试吧！”古德里安对着无聊得发呆的路明非说道。
“什么东西？”路明非端正坐姿。
“六E考试考的是对于龙文的感应，血脉纯度越高，天生对于龙文的理解也就越深刻。”
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
“集中精神，听我的发音。”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嘶哑浑浊的声音中，带着君王的威严，仿佛末日的号声被吹响。
路明非愣住了，瞳孔涣散，看着天花板，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好似悲伤也似是怀念，好似毁灭也好似苏醒。
“赞颂我王的复苏，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解释道：“明非，你感受到龙皇的声音了吗？看见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你懂了！”
路明非有些震惊，按老尤的说法他现在的语言学的结构水平和编写水平应该是有语言学博士学位，但他从未想过一种语言，仅凭发音就可以将情感和句意，直接投影在人的脑海里。
难道是因为龙族血脉？血脉即是解读的钥匙，就好像网游一样，本身自带的软件包里有着所有的资源，但是想要进行下一步的运行，就必须要服务器发送指令，不然就会被锁住，路明非猜测着。
“等等，不会吧，你完全没有幻觉？”古德里安一直注视着路明非的状态，发现他一直很清醒，有些吃惊。
“我只是尝试在解读这一段文字，不过文本量太小了，而且只有发音，并没有文字对应理解的并不是很到位。”路明非如实说道。
“天啊！怎么会有不被为主宰召唤的混血种？！”古德里安来回的走着，心里很不宁静，但忽然又恢复了学者的震惊，他抓着路明非的肩膀：
“我明白了，你变异了！”
“你神经了。”路明非挣脱开来。
“我不是在骂你，龙族血脉对于龙文的敬畏是绝对的，任何龙族混血种都会对于这句言灵•皇帝有反应，但你产生了精英变异，所以对此不敏感了吗？”古德里安用猜测的语气说。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个普通人？”路明非说：“这个解释是否合理一些？”
“不可能！因为你的父母，所以你一定是不寻常的。”古德里安反驳着。
但路明非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嘴角挂着的微笑消失了，他面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即使不寻常，也绝对不是因为血脉，是因为受到的教育，因为我自己！”
……
深夜，繁星稀稀，芝加哥的光污染很是严重，星星们有些受不了，都被熏得躲了起来。
卡塞尔，诺顿馆的会议厅。
凯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目视着前方，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卡图索家族的不死鸟家徽。
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失败的阴云笼罩着每个人的头顶。
这是自凯撒掌管学生会以来，他们第一次失败，也是最大的惨败。
本来这两年，在凯撒的领导下，学生会终于可以成为和卡塞尔最传统的“狮心会”抗衡的存在，甚至一点一点的将要把他彻底扳倒，就连“超A级”的楚子航也不能从他们手中占便宜。
“对不起，是我指挥出错了。”棕发的男生低着头说。
“不，是我没能处理掉黎万行。”穿着西服裙的女装大佬伊琪琪说道，他攥紧了腰间的剑柄。
众人都开始反思自己。
“停！”凯撒微微抬手，压下会议里的喧嚣，他的声音威严：
“你们不需要承认自己的失败，一直以来，你们都是最勇敢又真诚的部员们，将学生会从微小时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是你们的功劳。
这次失利，是我的原因，是我错了。”
“不是这样的……”众人想说话，但凯撒举起手。
“我从来不和懦夫说话，真正的懦夫，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强大。
这次的实力是因为我太过大意，并没有把路明非放在对等的位置上，让他完成那奇怪的叠劲，如果我一开始就打断他的前劲，就不会失败了。”
“老大，你是故意的吧？”伊琪琪垂下眼帘，微微摇头，轻轻说：“你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何必自辱？
你明明是等待着他的蓄力完成，即使再次与路明非对战，你也不会提前打断他，你一向就是这么骄傲。
我也是因为你的骄傲才追随于你，不要让我小看了你啊，凯撒大人。”
“哈哈哈哈哈，”凯撒站起来，他环顾一圈，看着学生会的各个成员，声音洪亮，如金石作响：“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众人抬头，他们眼中冒火。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凯撒冰蓝色的瞳孔里出现金色的裂缝：“我将不会抛弃我的骄傲准则，哪怕你们随我征战至死，我也不会为你留下一滴眼泪，因为我，会将胜利的奖杯摆在你的碑前！”
“yes，mylord！”众人行礼。
第二十章 考试开始
学校本来让路明非住宿舍，但是因为自由一日的关系，他获得了诺顿馆的使用权。
虽然交要保养费之类的东西，但是对于路明非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他一直和校方前来管理人员还价就是了。
走的时候，管理人员仿佛被抽掉了精气魂，如丧尸一样，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在卡塞尔有还价的学生，硬生生的把诺顿馆的年租金从十万美金降到一万人民币，如果他不是S级新生，估计她早就把档案夹拍到他脸上去了。
路明非则满意坐在沙发上，对于杀价技巧还是很娴熟的，毕竟跟着老尤总是在菜市场买菜。
路明非泡着学生会没带走的茶叶，准确来说，学生会什么东西都没有搬走，只是人走了。
真是浪费啊，路明非美滋滋的又吸溜了一口茶水。
他让秦梦炘去帮他办退宿舍的手续了，不知道能不能要个几千美元，路明非心里想着。
“啊～”
太累了，先睡了，路明非打了个哈欠，和凯撒那个怪物打了一架是真的浑身酸痛，特别是手，都要废掉了。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明天考试，路明非上床后停止胡思乱想，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路明非来到教学楼二楼的专门考场，据说这间教室只会在6E考试的时候打开。
“你好呀，大渣男！”诺诺认真的说。
刚刚进门的路明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看见面前坐在讲台上的大长腿美少女抖着自己的紫金玛丽珍鞋。
美好的一天，从看到诺诺结束！
路明非没搭理诺诺，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他知道这种人只要不理她，她就会觉得没趣，然后就主动离开。
呵，我接触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薯片还多，路明非心里想到。
诺诺挑了挑眉毛，鼓起嘴，但是没有说话，因为她瞄到曼施坦因教授从门口走进来了。
曼施坦因教授冷冷的扫了教室里的众人一眼，看了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开始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
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任何电子通讯设备，这边电子信号已经被全面接管。
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里考过试，你们能想到过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不要挑战卡塞尔的权威！”教授威风凛凛的说。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座位前的放着的名牌：
“李嘉图•M•路。”
什么缝合怪名字？古典经济学的奠基人，李嘉图大卫？
路明非愣了一下，稍微有点无奈，他抬头看见监考员诺诺，双手抱在怀里，侧过头百无聊赖的望着窗边。
路明非想应该就是她弄的了，记得好像在国内的时候，她叫过路明非这个名字，真是奇怪的女孩，随口叫的一个名字，居然还记得。
窗外初升的太阳升到云层上方，阳光透过云层，整个教室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算了，就叫李嘉图吧，反正英文名随便了，路明非想了想。
但等下考完和必须她提醒一下，既然有男朋友了，就要注意控制一下和其他男生交往的度。
“好了，大家把手机拿出来关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子的右上角。”
随着大家将手机关机，掏出学生证摆在桌椅上，一阵铃声响起，考试开始了。
路明非前方是一个娇小的女孩，脱下校服外衫之后，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的几乎纯白的金发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有一种……雪的味道。
路明非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在意，毕竟见到好看的女生，就觉得熟悉也是男生的本能了。
无声的幕墙从天花板的夹层中被机械传动装置降下来，所有的窗口都被封闭，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
诺诺开始给每个新生发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笔。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路明非拿到手的时候，视觉上一片空白。
有人举起手，但曼施坦因说：“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
对了，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不抄袭其他人的答案，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和诺诺退出了教室，学生们左顾右盼，简直就像是见了鬼的一样，他们是没办法抄袭别人的答案，因为连题目都没有……答案，从哪里来？
这时，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播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是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路明非坐了一会儿，看着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转着笔，没有加入讨论。
左边的白人同学突然开始抹眼泪，身上穿来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开始低头在白纸上作画，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他一面抽噎，一面走笔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写分手信。
“开始了吗？”路明非有所预料，广播里面有些音节被掩盖在劲爆的摇滚乐里，想必就是龙文吧。
学生们都不再交头接耳了，形态各异，仿佛群魔乱舞。
有的人眼里空荡荡的，仿佛丢掉了灵魂；有的人仿佛被人邀请着起舞，和空气一同优雅起步，含情脉脉的看着并不存在的男伴……但最后，他们回到座位上开始不由自主的作画。
世界疯了，但路明非没有，他就像唯一的智者，俯瞰这世间。
不对，还有一个例外，就是路明非前面的那个女孩，只有他也静静的坐在那里，和路明非一样正常。
但接下来，世界突然一静。
一个长得极其可爱的男孩出现在窗边，悠晃着一双短腿，脚上穿着白色的小皮鞋，一双黑色的定制小西装，带着红色的领巾，以及……一双淡淡的黄金瞳。
路明非冲他笑了笑。
男孩也淡淡一笑，冲着路明非招招手，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背后，他的影子蔓延到路明非的跟前。
路明非没有办法拒绝，一步一步的走到男孩的跟前，对他发出邀舞。
路明非引导着男孩，脚步轻轻，二者像是一男一女，在跳着一只宫廷舞。
最后，他们回到窗边。
男孩娴熟的翻到窗台上坐着，摇晃着双腿。
路明非从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大男孩像他那么漂亮，带着一丝孩童的稚气，一举一动都是轻盈的，高雅的仿佛生来就不曾踩过灰尘。
“我叫路明非，你好。”路明非正式打招呼。
“我叫……路明泽。”男孩眼眺远方，轻声说：
“你好啊，哥哥。”
第二十一章 灵视
“路明泽？”路明非好好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路明泽是谁，婶婶家的那个小胖子表弟吗？记得上初三不久婶婶家就全家搬走了。
“你真的是路鸣泽？”路明非疑惑的问，看着面前的男孩，明明一点也不像啊。
男孩摸着下巴，淡淡的金瞳中透出一股帝王般的傲气：“我当然不是那个又怂又搓还贼多小心眼的死胖子。”
“那你是谁？”路明非想了想，在火车上也见过他，还以为是梦：“你就是我的灵视？”
男孩有些诧异，他抬起头，看着路明非：“你还挺聪明。”
“也就是说你……是我的潜意识？”路明非舒了口气，原来是做梦啊。
“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男孩淡淡的说：“我刚刚夸完你一下，就说出这种蠢话。”
路明非没有与小孩子置气的习惯，他好奇的说：“我听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真正的自我，很难被真正的发掘，难道所谓的龙类觉醒的就是所谓的真我吗？”
“我们确实是一体的，哥哥，但和你从人类哪里学习的心理学理论不一样。”男孩有些异样的说：“看来那个男人真的改变了你不少。”
自称“路明泽”的小男孩，抬头看着路明非。
明明是早上，但窗外却是红色的夕阳，
橘色的阳光被路明非的碎发间隙，割成一片一片的，撒在男孩的身前，他抽了抽小鼻子：
“你好像完全沦为一个普通人了，哥哥。”
路明非静静的听着男孩说话，看着这个男孩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就被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每个瞬间都仿佛被温泉里的热水温暖的包裹着。
“啊，说完了吗？”路明非回过神来，他微笑着说：
“普通人就普通人吧，我对现在的自己挺满意的。”
他也扶着翻身一跃，坐到窗户上，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男孩的头，却被男孩躲开。
“人类是一种很愚蠢的东西，你也是，你和他们的区别只是你是故意让自己愚蠢的，”路明泽轻轻的说：“为了让你愚蠢到现在，一群更愚蠢的人做出了无谓的牺牲。”
“什么意思？”路明非询问道。
路鸣泽不再理会他，默默地看着夕阳发呆，太阳正在坠落，最后的光明里，两行眼泪无声地划过男孩的的面颊。
“你知道为什么，同样产生灵视，他们很难过，而你不难过吗？”路鸣泽戳了戳路明非的胸口。
“因为，我代替你难受了，哥哥。”
路明非刚想说话，便发现自己失去了平衡，坠下了窗台。
他的上方，路明泽默默地站起来，收回自己的右脚，伸出手，冲着下坠的路明非挥手告别。
一瞬间，仿佛有雷霆照亮了路明非的脑海，一个画面狰狞的闪动着……戚风苦雨的夜里，他和那个男孩坐在黑暗里，相互拥抱着取暖。
“我……会保护你的，弟弟。”路明非坠落到地面。
他从椅子上猛的起来，脸色苍白，感觉方才仿佛撞破一层黑暗的膜才回到了现实。
他的面前站着诺诺，空荡荡的考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佩服！在6E考试结束后，还能直接睡着的，真是少见，”诺诺说：“昨天晚上和你的小女保镖做坏事去了？”
“考试结束了？”路明非了忽略后面那句话，问道：“他们人呢？”
“早结束了，你都睡了三个小时了。”
“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丝毫没有从监控的结果上看，你冷静的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后，呼呼大睡，曼施坦因教授都很赞叹你的心理素质。”诺诺说。
“那交卷吧。”路明非把扣在桌子上的话搞翻了翻，一共九张，每一张都精致的像是艺术品，这不好像不是他的画工啊。
路明非一愣：“这不会是你们趁我睡着的时候塞过来的吧？”
诺诺抽过他的答卷：“拿来吧你，别凡尔赛了，你这种S级考这种事情不简简单单。”
“唉。”
他只能无奈的看着诺诺把答卷递给曼斯坦因教授。
曼斯坦因教授把试卷放到密码箱里，拨乱了密码：“我们先去把卷子送给诺玛阅卷了。
路明非同学，你可以去吃午饭了。”
……
午餐时间，路明非给秦梦炘引导着，两人来到餐厅。
这个餐厅像是教廷圣堂，孤形的穹顶下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一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灯。
花岩岗的墙壁上，用金子镀上欢迎新人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各色卡塞尔校服的学生们围在各自的餐桌旁，相互交流着并吃饭。
路明非点了最便宜的两份午餐，不一会儿，侍者就将两份午餐放在二人的面前。
没开始吃第一口，一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凑了过来，萤火般闪亮眼睛里写满了渴求，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宽脚裤，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过了。
路明非放下筷子，这卡塞尔学院里也会进来乞丐，安保系统也太差了吧？
想来也不可能，估计也是学生吧，路明非主动开口：
“你好，我是这一届的新生路明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有有，大爷，能给我来一点食物吗？”年轻人看着路明非没有动过口的午餐说道，他出示着自己的身份证：“我是你们这桌的桌长。”
桌长是什么制度？真是奇怪。
“行，你吃吧。”路明非将自己的午餐推过去，自己又准备去买一份。
“等等，你是几年级的？”路明非觉得不对劲，朝正在狼吞虎咽的健壮年轻人说。
“八年级。”年轻人含糊不清的说，不到一分钟就把午餐吃完了。
“咳咳……”他开始捶着自己的胸口。
路明非连忙递过一杯白水，他接过吨吨吨了一口。
年轻人长舒一口气，“活过来了，谢了。
我叫芬格尔，F级，八年卡塞尔在读生。”
“博士？”路明非问。
“不，本科。”芬格尔叹了口气。
“咳咳。”正在喝水的路明非呛到了，什么牛马？
本科留级四年？
第二十二章 叫停（求追读，求票票！）
当然，这话路明非肯定不会说出口，毕竟有些伤人。
路明非和芬格尔交流了一阵，学到了很多奇怪的知识，但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用，比如说无限续杯的芝加哥车站可乐，某个老师是不需要去听课，他从不会点名，食堂里的德式菜最难吃等等。
突然路明非的手机振动，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各位一年级的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上午的魔动机械入门设计学课取消，龙德施泰特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里，供各位自行学习。
发件人诺玛。”
芬格尔把头伸过来看了看，继续吃着路明非帮他点的第二盘饭。
“龙德施泰教授一定是去你们华国进行任务协助了。”
“协助？”路明非不解。
“执行部的秘密任务，和龙有关。”芬格尔说道。
“哦？”
……
地球的另一端，深夜。
秋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泄，风速达到八级，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只有一辆军舰在长江的上游中前行着。
“曼斯教授，你所说的龙族信息真的是在这里吗？”一个国字脸的男人与一名精壮的老人交流着。
“放心，钥匙是不会错的，”曼斯稳稳的站着，抽着雪茄，等待着消息。
后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曼思皱眉，这就身边的卡塞尔学员说：“去看看那宝贝儿怎么样了？老是哭，你们终究没有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吗？”
“教授，目前执行部的主力成员都没有结婚，你指望我能从哪里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前的女孩头也不抬的说。她大概二十三，四岁，一头黑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卡塞尔作战服。
“那没办法了，”曼斯吐出一口雪茄烟，“各位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既然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我就去看一看我们亲爱的宝宝。
塞尔玛，注意他们两个人的生命信号，有任何异样，立刻收线。”
“明白。”塞尔玛回答。
他们都进了室内，国字脸男人进入指挥室。
“长官，为什么我们要邀请他们来处理我们的事件。”一个年轻人对着刚进来的国字脸男人说。
国字脸男人摇摇头，“我们好不容易第一次与国际上的屠龙机构建交，尽量以协助他们为主。”
又有一个人小心说：“我觉得他们……好像并不是很专业，只是盲目的自信，身为船长，可以在事情开始之前就跑去哄孩子，而且……把小孩子就当成所谓‘钥匙’这种事情我是真的看不下去。”
想了想，从接触以来卡塞尔的反应，国字脸男人叹了口气，“看情况吧！”
“对了，长官，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将达到200毫米以上，甚至可能伴随着雷暴的现象，他们建议我们撤退。”传讯员摘下耳机说。
“我去问问卡塞尔那边的意见。”长官回复道。
卡塞尔招待室。
“你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怀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曼斯说：“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这艘船，我打量过，12级的风暴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乌压压的云沉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这场暴雨让我想起十年前格兰林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众人沉默，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的屏幕进行着操作与分析。
国子脸男人看着他们的屏幕，深水环境的模拟分析，以及潜水人员的心跳监控。
……
“真是疯了。”听到长官回馈卡塞尔的情况，船长室里的人开始有些慌了。
“这么大的暴雨，让人去潜深水探索，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米国那边的人，神经都不太正常吗？”一个女副长官忍不住说道。
“混血种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特别是国外的，我们的教育机制……其实经过尤专员的设计，或许比他们先进很多，只是我们没有自信罢了。”先前的年轻人出声说道。
“那我们撤退吧，让卡塞尔把人叫上来。”长官作出决定，他不管卡塞尔的行事风格，但是这有悖他们的原则，既然是在国内，那就应该听他们的。
……
曼斯•龙德施泰教授听完军舰长官的话后，数次张口，最后出声：
“行，那把叶胜和酒德亚纪叫上来。”
不一会儿，暴雨之中，两个人爬上甲板，正是叶胜和酒德亚纪。
他们一共进行了127次水下正式协同作业，是卡塞尔最强的潜水工具人，能在深海里一个微微的手势，读出彼此的意思。
“怎么提前让我们上来了，不是应该直接进行探索吗？”叶胜摘下面罩问道。
曼斯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这个环境太危险了，长江号的长官让我们先行撤退，等我们试探性的探索完成之后，再采取计划。”
“哦！”
酒德亚纪他们无所谓，既然能休息，那就走呗。
巨型军舰开始在暴雨中返回。
……
“尤专员的留言，目前看来，没有一个是错的，但是……让路明非去卡塞尔那种学校真的正确吗？”国字脸男人在和某个人进行秘密通话。
对面来翻页的声音，那个人说道：“在卡塞尔学院里面，以血统为尊，血统低下的人将会无条件的或者是潜移默化的受血统影响，逐渐变成听上级者命令的傀儡或者是狂热追随者，这是尤专员的留言。”
“是啊，其他的我都能理解，但这个我是真的摸不着头脑。”长官有些苦恼的说道，他就是第一批被老奇特训的混血种，也是第一批被编制的混血种队伍的长官，所以对路明非很是上心。
“想必，尤专员认为明非在那边会有所收获吧，”对面的人笑了笑：“尤思华长官，我知道你很敬重尤专员，但不要失去冷静。
要是路明非受了委屈，就让小队把他带回来呗，咱们的人，绝对在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受欺负！”
一向冷静的尤思华长官，在涉及路明非的事情上，显然失了分寸，放下电话，还是骂一句：
“他妈的卡塞尔。”
第二十三章 哑种？
而卡塞尔学院的论坛上，围绕着某个S级新生炸开了锅。
“卧槽！S级新生居然是哑种！”
“他妈的，庄家赚翻天了！”
“为什么S级也能不觉醒言灵？A级的陈墨瞳就算了，S级的路明非也居然不能觉醒言灵，可恶，我一年的生活费啊！”
“明明C级以上觉醒血脉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言灵，这几届真是奇了怪了，他妈的，陪进去我三个月的工资！”一个名叫守夜人的ID出现在卡塞尔的论坛上。
“前排捕捉副校长一只！”
“他太胖了，精灵球塞不下。”
“你还想不想过我的课了？”守夜人发出赤裸裸的威胁信息。
“呸！卡塞尔学院的论坛是绝对匿名的，只有自己爆出自己的蠢货，没有被扒出来的！”
“呵，芬格尔，我还不知道你！”
“你骂谁呢？我才不是芬格尔那个废柴，我是学生会的伊琪琪。”
“我记住你了！等着瞧！”守夜人撂下一句狠话，头像变灰，下线了。
众人调戏了一下副校长后，又开始各种扯淡。
“等等，庄家没赚啊，好像还要亏上几百美金？！”一个人突然说道。
“怎么回事，还真的有人压那个‘路明非能产生灵视，但不能觉醒言灵’的选项？”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十万美金，一下翻到五十万！”
“他的ID能查一下吗？”
“好像是叫……御龙至尊。”
……
诺顿馆内。
乌黑秀丽的短发女青年秦梦炘，坐在沙发的一头，看着坐在另一头操作笔记本的路明非，把一肚子的问题倾倒出来：
“你怎么一下子把奖学金翻了五十万？赌钱是不好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觉醒言灵的。”
路明非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向后躺倒在沙发里，懒洋洋说道：“谁让他们拿我做赌注，给庄家一点小小的教训，至于为什么我没有觉醒言灵……”
他摊了摊手：“你看我这，哪里像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混血种？”
秦梦炘打量着穿着蓝色棉质睡衣的路明非，一生随和的气息就像……草原上晒太阳的雄狮一样，虽然也威严内蕴，但和龙族混血种的骨子里的偏执和激狂还是有区别的。
“确实不太像，你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路明非听完笑了笑，眯起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为了搞这事情，五点钟就起来了，我得去再睡一会儿，等下记得叫我去上课。
对了，那个论坛盘口的收钱就交给你去了，没问题吧。”
秦梦炘点了点头。
……
“我操，怎么回事？”芬格尔蜷缩在一号宿舍的活动室里的沙发上，爆了粗口。
十几个学生围绕着他站着，表情严肃，死死地盯着屏幕。
“不是我这个运营思路没有任何错误啊！我首先通过舆论的方式引导路明非的强悍之处，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新生十分的强，潜力很大，然后迅速开盘赌他在6E考试里的表现情况。”芬格尔挠着自己的头发，面色灰白。
一个数学家一样的男生说道：“但是，没想到的是在快要封盘的时候，有人突然下注，选了一个最不可能的选项。”
“不行！”芬格尔大叫：“其实以那个汇率算的话，和论坛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们还要赔好几万！”
一个新闻部的男生摇摇头：“不不是我们，而是你！你要赔好几万，和我们没有关系。”
“太绝情了吧？”芬格尔听着这话，傻眼了。
数学家一样的男生推了推金边眼镜：“我们说好的是我们过来帮忙，如果赚钱了就可以平分，但并没有说赔了是一起承担的。”
“别啊，我浑身上下就只有几美分，本来就指望着靠这个翻身了，”芬格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但随即他翻身，坐起来恶狠狠的说：“登录我的管理员ID，我要查查他到底是谁！”
一分钟后，芬格尔懵逼的看着笔记本，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加注人的ID，用的是真名，坦坦荡荡，仿佛不屑于任何掩饰，上面的三个大字，狠狠的刺激芬格尔的内心：
“路明非。”
芬格尔直冒冷汗：“这这这这他妈是什么，灵异事件吗？如果是他自己下注的，他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觉醒言灵？”
门外传来敲门声，芬格尔一众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谁呀！？”
一个清冽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你好，我是替路明非来收钱的，能开门聊一聊吗？”
芬格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大门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救命啊！我要死了，多出来的几万美金我怎么出啊？”
秦梦欣面无表情的说：“少多少？”
数学家一样的男生连忙说道：“3万六千五百美元。”
秦梦炘心里骂一句，活该，看着地上假哭卖惨的芬格尔，想着这种人估计要他还也还不上了。
“算了，”秦梦炘想了想，出声说：“你可以替路明非做事来还清这部分债务，愿意吗？”
“好！好！好！”在地上坐着的芬格尔瞬间爬起来：“你简直就是九世大善人，活菩萨啊！”
秦梦炘抽了抽嘴角，这学校到底是从哪里学的中文，怎么连这种东西都知道。
“那行，把其他的资金注入明非的账户里，”她吩咐道：“后面的就再说吧。”
一顿操作之后，芬格尔含泪的看着原本应该是自己的钱全部飞走。
他惨兮兮的叫住准备离开的秦梦炘，咽了口唾沫，问道：
“帮路总做事，包食宿吗？”
“可以。”
宛若天堂传来的圣喻，感化了芬格尔，这一刻他升华了。
“我这辈子就是路明非的人了。”芬格尔庄严宣誓，仿佛最虔诚的教徒向神明献礼。
门口站着的秦梦炘看着这个活宝，已经有点后悔了。
“这个事情上我是不是处理错了。”
她心里想着。
第二十四章 老大！（求追读！求票票）
路明非补了一个小时的回笼觉，被赶回来的秦梦炘叫醒。
“你也去一起听吗？”路明非穿着外套问着一边的短发女青年，准备去上课。
秦梦炘点了点头：“嗯。”
“那赶快吧，七点了，先去吃个早餐，就到教室去。”路明非把有褶皱的袖子捋平，准备出门。
秦梦炘在他坐着穿鞋子的时候，凑到旁边来帮他把衣领理了理。
“保镖不是女仆啊，”路明非挂着微笑，“也做点自己的事情，不用整天跟着我的。”
秦梦炘摇摇头，脸上表情不太明显，但好像……有点红晕？
“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路明非狐疑的问。
“……”秦梦炘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没，我下次会注意的。”
……
“……依附强者，是生物的潜意识，而龙族就是生物通化道路上的顶点之一，所以血统越是高贵者，越能吸引周围的人，拥簇他，追随他。”一个老牛仔很是随意的坐在讲台的椅子上，给底下的学生们讲道。
“简单点讲，就是所谓的桃花运，男混血种血统纯度高，就容易吸引血统纯度比较低的女性，或者是普通人中的女性。
一样的道理，女混血种血统纯度高，魅力也就越大。”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大家都懂得表情。
路明非若有所思，难道说一直以来，那么多女生想尽办法和他交流，也有许多人追随他，只是因为他收到了未觉醒的龙族血脉的吸引？
怎么可能。
路明非被自己想法逗乐了，如果真是这样，人不由自主的成为奴隶的话，那现在不还应该是龙类的时代，或是混血种统治的时代。
不过，他摸了摸下巴，感觉对于异性吸引方面，想到了秦梦炘今天的异样。
确实可能有一点，他估计应该和激素相关，也许是混血种分泌的信息素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副校长一直在讲，扯扯犊子，又说到路明非感兴趣的话题：“混血种的思维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很难融入普通人群，古德里安和曼斯坦因教授就是因为小时候表现超常，被看做精神病，被家人送往精神病院进行电击相关的治疗，一直关到15岁。
所以，卡塞尔学院才是混血种的新生，选择了卡塞尔，你就和平常的生活说再见，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去享受一切，但你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屠龙。
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屠龙？因为龙族最痛恨的恰恰也是混血种，我们具有龙族的能力，但内心却是人类。我们是群生活在夹缝里的人，两边都不讨好。”
“噗。”喝了口矿泉水的路明非喷了出来，见众人都转过来看向他，他连忙擦了擦嘴角。
“哦？”老牛仔没有生气，他后期的朝路明非问：“我刚刚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全是问题，”路明非站起来，不骄不躁的说：“第一，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斯坦因教授难以融入普通人的原因不是因为难以融入，而是根本没有去尝试过融入，就完全与世隔离了。这不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而是家庭教育出现的问题。
第二，卡塞尔真的能享受一切吗，唯一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屠龙吗？打个比方，像我昨天遇到的八年级学长芬格尔，享受了什么，屠过龙吗？”
众人吸了一口气，敢这么硬刚副校长的，不愧是S级。
路明非见老牛仔没反应，继续试探底线：
“第三，两边不讨好，不是因为龙族先痛恨你们，而是你们先背叛，但是你们同样瞧不起人族，却又享受着普通人所带来的便利，这就是你们两边不讨好的原因。
对龙族，你们不尊敬，对人族，你们不尊重，那凭什么这两边都要对你好？”
“嘶。”
有的同学已经受不了了，出言像路明非反驳道：
“你自己不也是混血种吗，为什么会这么说？”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一身定制西服，至少六位数，至少几百万的机械表随意的接下来放到桌子边上。
“我当然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混血种，我就是人！”路明非没有丝毫的掩饰，将自己的内心吐露出来。
“哈哈哈，”副校长从座位上站起来鼓掌：“不愧是S级，我们非常鼓励每个人去拥有自己的个性，但现在来看，最特殊的就是你。”
挺着个啤酒肚，副校长走到路明非身边，右手扶着他的肩膀：“孩子，我的话，确实是错误的。
可混血种与人，各方面的差距真的很大，我这么讲，只是为了让你们少与普通人接触，这是作为过来人的劝告。”
“唉，行，我先看看。”路明非的说，挪开副校长的大胖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路明非内心一点都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刚来学校不久，不好和副校长闹翻的话，他刚才可能就冲出去了。
这什么话，差距大就不能接触了吗？而且混血种真的就比人优秀嘛，这是什么古老而封建的观念？
他认识的那么多朋友，路江里的老铁还有那些员工们，奇点中文网的那些作者们，都有很多值得他去学习的地方。
甚至说，路明非觉得自己在很多地方上真的不如他们。
究竟是什么，蒙住了他们的双眼？路明非看着这个教室的学生们，觉得他们仿佛长了一条高傲得翘到天上的龙尾巴。
……
下课后，路明非没心情留在教室里面，径直走出教室。
有一个人急匆匆的从走廊上赶过来，拦住路明非。
男生的鼻梁挺直，应该是亚裔和欧美的混血，微黄的卷发和墨绿色的眼睛，像是好莱坞里的明星。
“我叫兰奇，是新生联谊会的主席，我是你的粉丝！”
兰奇把签名笔和一个本子递过来：“可以给我签个字吗？”
路明非熟练的在上面留下了自己专门设计过的签名，毕竟以前写小说签过的名太多了，直到现在，他还仍保留着肌肉记忆。
“对了，”兰奇小心翼翼的将笔记本贴身收起来，很是小心的请求道：
“我们新生联谊会全体上下成员想要拜你为大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下我们这些小弟！”
“？”
第二十五章 邀请
诺顿馆，路明非和兰奇坐在沙发上。
“你们撑不住其他方面的压力，所以就来找我了？”路明非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兰奇很是诚恳的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是无法在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夹缝中生存，我的言灵告诉我，我们新生需要一个领袖，他是一个比肩凯撒和楚子航那样的人物，将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
“你的言灵是什么。”路明非问。
“我给你演示一下好了。”兰奇突然发出高亢明朗的声音，在咏唱着什么，像是赞美的圣咏，又像是诋毁的诅咒。
“言灵•先知。”在听到一半的时候路明非路明非就突然明白了。
“不愧是新生中独一无二的S级。”兰奇的眼睛微微散发蓝金色的光。
“你可以看到未来吗？”路明非好奇的问，“是清晰的画面还是什么？”
“全是模糊的线条，色彩斑驳，”兰奇说：“只能靠着模糊的感应去判断未来的走向。”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这说的有点神棍了吧，不过他想到一个问题：“不是说平时副校长会禁止学生学校内使用言灵吗？”
“我这个不一样的，”兰奇眨了眨眼睛：“即使使用，也不会轻易被感受到，要是预言家预言的时候能被感应到，那岂不是今天晚上就要被刀了？”
“哈哈哈，”路明非笑了笑，这哥们还挺有意思的，但随即回到正题上：
“你刚才说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新生不应该分散。
学生组织拉人，只要不是强迫性质的，我是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新生该不该分散这个问题？我觉得不应该你我说了算，应该让新生自己去选择，如果你们能认同我的这个观点，我就考虑一下加入你们。”
兰奇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行了一礼：
“是我肤浅了，只有你才为了新生真正的着想，我会回去去劝说新生会里的人，但您的这个方针估计不会被大部分人接受，因为他们确实只想从中受益，从社团中切下一部分蛋糕来，而并非真正的为新人去考虑。”
路明非上前把兰奇扶起来，有点好笑的说：“这就是正常人思维啊，真的没啥，你去忙吧，我也要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兰奇眼眶涌出泪水，无声的流下：“即便我们新生会的管理层不同意这个事情，我也会带领一部分来人追随你。”
路明非嘴角一抽，这怎么回事，就哭了？言灵•先知的代价是变成好哭鬼？
“兰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哭，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尽量帮，但是很多事情要去考虑一下，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路明非把名片递给兰奇：“你先回去冷静一下，好好商量一下，再来吧！”
……
今天的课程不多，路明非上午只有第一节课，魔动机械学确实不难，只听了半节课，路明非就开始自学了，老师讲的实在太慢。
下课后，路明非准备去狮心会找找楚子航，和他聊一聊，都是兄弟，来同一个学校，没正式见过面，挺说不过去的。
就刚出门就撞到了两个人，秦梦欣和那个八年级的学长芬格尔。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路明非问。
“是这样的，之前那个……6E考试盘口是我开的，现在钱还不上，我来帮你做一点事情还债。”芬格尔挠了挠刚洗过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身西服，整个人显得还挺精神帅气，应该是出门前打理过了。
一边的秦梦炘说：“目前欠债四万美元整，预付了他的食宿费，按他的实际工作能力，扣除日常生活补助，预计四年可以还清债务。”
“啊，什么？”芬格尔整个人傻了：“我的工作能力有这么差吗？要四年才能还清，一年不够吗？”
“根据调查，实际上，我个认为，以你的个人能力和支出来看，你的实际收入应该是为负数。”秦梦炘拿出档案夹翻看了一眼。
“意思是我打一辈子工都还不清了？”芬格尔整个人愣在原地，石化了。
路明非笑了笑，摇了摇头：“梦炘，不要逗他了。”
“帮我做半年事情就算了，怎么样？”路明非朝着芬格尔说道。
芬格尔立马眉开眼笑：“老板大气，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就去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对不撵鸡，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不需要，现在和我去狮心会见楚子航吧，”路明非摆了摆手，说道：“你知道路吧。”
芬格尔有点纠结，讪讪的说道：“我觉得你身边这位就可以带你去，不需要我吧？”
路明非挑了挑眉，问道：“你和狮心会有过节？”
面前的人虽然看起来高高壮壮的，但怂怂的，不太像是会惹事的。
“不，我是学生会的，”芬格尔说：“因为是对头组织，所以我不能去，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老板，理解一下。”
路明非看向秦梦炘。
她说道：“在论坛上，某个人总是找楚子航的黑料，或者瞎编楚子航和各个社员直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开始没事，但后面越来越离谱，编楚子航和黎万行有关系的时候，狮心会全员出动，把造谣的人抓出来了，是一个留级生，据说是被凯撒用一瓶酒收买了。”
难怪，看着面前的废柴师兄，路明非扶额，叹了口气，这人没救了，抬走吧。
“找份正经工作吧，别整天混日子了。”
说完，路明非就和秦梦炘出门了。
在路明非他们的背影渐渐看不到的时候，芬格尔收起一副窝囊废的表情，一股自信而霸道的气质由骨子里透出来，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向某个人说到：
“你说，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大概真的如他所说的，是一个饱满的普通人吧。”
“普通人心态的混血种能屠龙吗？”芬格尔喃喃道。
“我觉得路明非有句话说的很对，”空灵而清冷的声音说：“你们的偏见太重了，如果混血种绝对优秀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为什么是‘普通人’的呢？”
“是啊，诺玛，”芬格尔说：“正因为我太傲慢了，我才会失去你……”
男人笑了笑：“他说的对，是不能混日子了，我该继续启程了。
我一定要挽回我的错误，哪怕这一身铜骨破碎。”
卡塞尔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占地几百平方米的巨型主机，所有的指示灯以之前十倍的频率闪烁着。
一束光打下来，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在灯光中浮现，金色的长发散开，悬浮在空中，一滴蓝色的泪水滴落，溅起莹蓝色的微光。
她轻轻开口：
“我等你。”
第二十六章 御龙会（求追读！）
路明非跟着秦梦炘来到狮心会的驻地。
抬头望去，欧洲复古式风格的建筑，缅甸实木大门，门口有两个黑色衣服的学生正在站岗，他们头上顶着一本厚厚的书，有点奇怪。
“你好，我是路明非，来找楚子航的。”路明非上前说道。
“好耶！”黎万行迅速把头上抖下来，用左手接住丢给另外一个人：“我就不罚站了，去带路咯，朗普，你继续。”
没给朗普拒绝的机会，黎万行拽着路明非往里面走去。
留在门口的金发男孩，呆了呆，随即把黎万行的那本书也叠在了头上。
一面巨大的琉璃浮窗，展现在路明非的面前，和他猜测的不一样，狮心会一楼没有一群狂人在对打，而是静静的围坐在沙发上看书。
一个黑红制服的男人，垂着头看着书，额发遮住了脸庞，他微微弯腰，像是狂风里弯曲的竹子，筋节强硬，淡淡的灯光，在他漆黑的背影边上一层白晕。
他忽然侧过头，像是雄狮一般，金色的瞳孔里散发着微光，如毛抢班的灵力之气，无声四散，看着他的眼睛，就像眉间顶了一把纽扣保险的枪。
但随即他的神色细微的缓和下来，气势一散：“阿弟，你来了。”
路明非很是熟练的坐到楚子航旁边。
一边的人递过一杯茶水，路明非道谢借过，轻轻抿了一口。
好苦，果然还是这个口味吗？路明非看着楚子航，面不改色的或者一样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就好像喝凉白开一样。
家有三怪之一，老尤喜欢巨甜，他那个巧克力甜度指标感觉都不是正常食物。
楚哥喜欢极苦，听说了苦修能保证自己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一直到年老都在一个顶峰，就开始整日如苦行僧般的修行，包括饮食都偏向于苦涩，不是不说，楚哥有的地方还是较真的可爱。
夏弥喜欢精致，饭菜要摆的好看，她才喜欢吃，甜点要做的精致，她才喜欢，路明非反正是伺候不了她，只有楚子航愿意在厨房一次一次的去为她尝试做出极其精致的小甜点。
果然只有我和苏妈才是正常人呀，路明非想到。
“要帮忙？”楚子航惜字如金。
“嗯，我想问问关于新人社团的事情。”路明非说道。
“苏茜。”楚子航叫出一个人，便低头继续看书。
一个身材修长，棕色卷发的女生站了出来。
“你好，是询问这一届的新人会的事情吗？。”看起来很是柔气窈窕的少女，身上却有一股锐气，仿佛金铁一般。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关于他们社团大致的情况。”路明非说。
“稍等。”苏茜拿出平板开始查阅。
路明非扫视着众人，大部分人都在看书，听着狮心会还以为会和狮子贴身肉搏呢，白期待了。
等等，他们看的是什么书？
金色包边，主体是暗红色显得很古朴大气，封面上接着一串英文名：
御龙至尊？
路明非摸摸下巴，卧槽，这么快就海外化实体出版了？
还有少部分人在干嘛，看了一眼苏茜，还在查资料，路明非便起身凑过去。
他们在做翻译工作。
“神域境怎么翻？我他妈的服了，一个小说，境界那么多，怎么那么会编。”这个一看就是家乡人，长得很壮，地道的一声国骂，把笔狠狠的放到一边。
“算了，和前面一样就用拼音吧，”旁边的同学说道：“反正他们不一直也看得津津有味吗？”
“唉，早知道当初就不出声了，会长让我们看书，就拿点书看呗，为什么说自己太过传统，文艺的书看不下去，搞得现在除了完成训练，还要做这本小说的翻译！400多万呀，我的天，就我们这社团几十来个人，得翻译到什么时候？
关键是有的人只看不翻，妈的！”
“省省，这一次让你做，不是因为自由一日的作战你最先被打趴下的吗？弱者！就应该被剥削！”
“放你他娘的狗屁！谁弱我们来比划比划？”壮汉把桌子一推。
“停。”楚子航走了过来，“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众人偷笑，这两个人要被社长拿去单独拉练了。
“查清楚了，路明非学弟。”苏茜抱着平板过来。
“嗯。”路明非回应道。
“新人会老实说，什么用都没有，他们所谓的新生报团，也不过是玩笑，没有成体系的规章制度，沟通之间的障碍很大，整个社团一片乌烟瘴气，少部分有能力，而且人品还行的也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
“兰奇这个人怎么样？”路明非问。
“作为今年为数不多的A级混血种，他是最开始就在被狮心会和学生会邀请的人，但一直没有加入的意思，”苏茜回答道：
“能力方向上，言灵先知绝对是最神秘的一类，组织能力一般，但风评不错，人品方面经初步考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苏茜接着说道：“我刚才委托诺玛突破了五角大楼，查了，他过完18年的经历，身份背景都很干净，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唯一一次去警察局是被伪慈善组织骗光了身上的所有钱，前去报警。”
如果他的言灵是先知的话，即使没有觉醒，对于这种方面也是有预感的，路明非想到。
人是好人，但新生会不行吗？
“怎么，问完了？”热身完毕的楚子航穿着白衬衫，身上还冒着热气，朝这边走过来。
“刚刚那两个同学呢？”路明非问。
“心情不好。”楚子航说。
心情不好，所以把他们胖揍了一顿？路明非摸摸脑袋。
“我想创办一个社团，怎么做？”路明非问道。
“我的会长，给你。”楚子航说。
“算了，算了。”路明非连忙摆摆手。
“想好叫什么名字吗？从我这边抽几个人过去吧。”楚子航很难得的说完了一句话。
“也行吧，我想想，就叫御龙会吧。”路明非这次倒没有拒绝，毕竟兄弟之间帮个忙是很正常的。
“你们有谁愿意主动去吗？”楚子航问众人。
没有人出声，很多人抬头看一眼，又继续去看书了。
“对了，御龙至尊是他写的，他是原作者。”楚子航说。
“？！”众人抬头，看着路明非，目光火热。
第二十七章 学习时间
狮心会一楼。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几个人在一个灰衣少年面前秀肌肉，展现自己的长处。
就好像发情期的公豹子们遇到了窈窕的母豹，雄赳赳的叫唤着。
“妈的，非要跟我抢，我说是我去就是我去！”壮汉一样的学生很生气。
“滚！你个只知道脑袋发热的，会建社团吗？”瘦削男子说。
“你们两个是还想被楚会长拉去练练吗？别争了。”一个染成绿发的少年无奈的说：
“你们两个不用争了，我去御龙会当二把手。”
“打一架，阿斯卡德。”壮硕学生挑眉，但很搞笑的是，他身上有被木刀抽过的痕迹，右眼也肿了一圈。
阿斯卡德摇头，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面向众人说：
“社团初建立的时候肯定是需要和院方进行交流，和各方势力进行一定的协商，我恰好就擅长这些，所以我是愿意去未成立的御龙会的人中，最能够帮助处会长的弟弟建立社团的。
如果其他人后续想加入，步入正轨后，反正是兄弟社团，随时可以进，现在要太多人的话，只是浪费人力资源而已。”
其他人本来还想说话，但看到楚子航微微点头后，就全部闭上了嘴。
除了壮硕男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非要和老子抢，他妈的，谁也得不到了。”
楚子航瞅了他一眼，他立即乖乖的站好，半个声音都不敢发出了。
“就是阿斯卡德了。”楚子航拍板，众人没有什么异议。
“那么路明非社长，我们单独去聊一会儿？”阿斯卡德朝楚子航微微鞠躬，便转起身向路明非邀请道。
“好。”路明非放下手里的英文版御龙至尊，翻译的确实很不错。
这么看来，混血种的语言学习能力还挺强的。按这几日他的观察来看，混血种平均综合素质确实比常人都要高上一截，但因为似乎是因为身体上的能力过于突出，导致认知方面和心理上有着各自的缺陷。
这个问题先记下来吧，以后再想。
来到会议室，阿斯卡德给路明非和自己各泡了一杯咖啡，开始做大致的规划。
“……社团的规章制度差不多完成了，不得不说，相互尊重，不得以血统纯度歧视这一点确实很不错，那么接下来考虑一下，社团平时的大体活动方向是偏向于战斗类还是研究类，亦或者是后勤类。”阿斯卡德放下黑金色的钢笔，朝对面的路明非问道。
路明非把目光从阿斯卡特后的书墙收回，想了想说道：“研究吧！”
“炼金武器还是战斗技巧？”阿斯卡德说。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研究一下龙文，以及言灵和龙文之间的关系。”
“这个东西，以前也有很多人研究过，但是，并没有什么突破性成果。”阿斯卡特说。
“所以说言灵其实还是黑箱技术吗？”路明非问。
“对，我们能理解或者是猜测一点龙文的意思，用我们的语言将其大致解读出来。
至于言灵，在很早之前，门捷列夫就把言灵序列表做出来了。
但是我们至今仍不明白，龙文和言灵是如何形成的，它们之间的作用机理。”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有点诡异啊。
打个比方，在音乐会上，一个男人与女人翩翩起舞，她窈窕多姿，吸引全场的艳羡，这场舞会持续了几个小时，可在结束的时候，男人忽然他根本不知道身边的她到底是谁？
“试试看吧，这种语言上的研究肯定是要大样的文献参照的，不知道学校的图书馆能不能借阅一些。”路明非说。
“虽然被外界猜测你可能是哑种，但校长那边仍保留着你的预备S级资格，你在诺玛那里的权限仍能借阅学校里面的绝大部分文献。”阿斯卡德说。
“那就这样吧，这个学期先试试，”路明非说：“就用这个作为主打社团方向去招人吧！”
“交给我吧。”阿斯卡德自信的笑了起来。
……
搬出诺顿馆的卡塞尔学生会，租了一套年租金50万美元的大型别墅院，有巨型人工湖，赛马场，甚至有飞机跑道。
中央建筑外表上金碧辉煌，内部更是奢侈的吓人，无数的雕塑和艺术品就随意的被摆在各处，仿佛想告诉每一个来客，这里的主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奢华尊贵。
“路明非要创办新社团？”一个男人坐在红色椅子上，房间里开了地暖，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口随意的解开两粒扣子，锁骨和健壮的胸肌露出一角，对着一边的人问道。
“对，我们要干扰他们吗？”一边伊琪琪问道。
“不，”金发男子微微摇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喜悦：“不要阻挠他，我们甚至要帮助他排除校董会和学校那边的阻碍。”
“我要全方位的战胜他！”凯撒说道。
虽然在校长的默认以及学生会的帮助下，御龙会的校级许可迅速批了下来。
但后续招人的情况并不理想，一个星期都只有十来个人加入，甚至连着几天有几个都跑掉了。
阿斯卡德也很无奈，并不是他的能力问题，话术上面，路明非让他尽量真诚的说，这点其实也没什么吧，能筛选出一些并不坚定的学生。他本来想要用一些福利手段留住那些人，自己掏腰包出这一笔钱，但路明非很坚决的拒绝了。
现在，路明非在空旷的诺顿馆中央大厅与剩下的七名成员逐个交流。
这些新生普遍血统纯度不高，最高的是兰奇，A级，剩下的基本上都是C级，最好的也就两个C+，剩下的几个全是C-。
但路明非并没有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咳了咳，让秦梦炘发几份文件给到每个人的手中。
“御龙会成员基础手册。”
众人迅速的翻阅着，包括阿斯卡德，因为前面的基本上都已经说过了，包括研究方向，社团规章制度。
最后几页，阿斯卡德翻看完，表情凝固住了，很是难受的说：“会长，你为什么这么好的福利制度一开始不说？要是说出去了，别说七个人700个都随随便便呀。”
“研究会费1000……”一个女社员说道：“这是几位数？”
穿着普通的路明非微笑着说道，“每年1000万美金，只需要有合适的研究方向，需要的所有仪器，人员项目拨款，经过审核，不会有任何克扣的发放。
研究吗？是一个很枯燥而乏味的过程，如果冲着好处来，那倒不如不来，太过功利的我不是很喜欢，研究就应该享受研究本身，当然，你们的基本生活肯定是不能比卡塞尔学生的平均水平要低的。
你们说，对吗？”
黑发黑眸的男生在诺顿馆中央大厅里演讲着，底下的人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虽然说大部分人并不太理解路明非的思想，或者是跟不上他的思路，但他们知道，路明非是全心全意的为他们着想，他的每一个举动虽然说有些古怪，但并不缺乏善意。
“不要紧，只要建立了沟通的桥梁，那么理解也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嘛，并不紧张。”路明非想起老尤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还有时间，来得及。”
第二十八章 三峡（求追读！）
曼斯教授张大嘴，仿佛能生吞一个鸭蛋。
会议室里，他看着大屏幕上演示的计划，不由得说道：
“太疯狂了，你们比我们卡塞尔还要疯狂。
先是炸山，将整个在水底五十米的东西拽出来？
在那之前，你们要直接填一座环形山，将那个预期出现的缺口补起来，然后才开始行动？”
尤思华长官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要将风险降到最低，三峡是我国最大的水坝，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都将愧对全国人民。
对此，我们对外宣传的是，进行一次大型的整体加固和扩建，将会对这周围进行彻底封锁。
在完工之后，将直接把水库下面的异物取出。”
曼斯掏出雪茄，但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问道：
“得多长时间？”
“工期可能要半年以上，我们有专门的工程兵和部队参与这项计划。”
“可水底下的那个东西要到复苏日了，我们必须尽快，不得不冒险这个计划的时间周期，拉的太长了。”
龙血部队里的副长官说：“不必担心，不止贵方有预测手段，我们也能大致估算祂的复苏日。”
曼斯搓了搓手指，深呼一口气：“能详细讲讲吗？我知道这可能是你们的机密事件，但这东西一旦出事，很可能是一场灾难。”
“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副长官出门。
不久后，副长官回来。
“上级批准，可以透露，但只能透露和本次任务相关的一部分，用于取信贵方。”
曼斯狠狠点头：“只要能让我放心就行。”
副长官开始说：“我们有一位言灵带有预知类的高纯度龙族血脉混血种，他推测出水底那个物体的正常复苏日为九个月以上。”
曼斯声音有些诧异，他质疑道：“水下的卵极有可能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之一康斯坦丁，即使没有出生，以它的能力，也有扭曲预言系言灵的可能。”
副长官说道：“这个可能我们基本排除了，而且我们有预案，还请卡塞尔的各位相信我们，协助我们，一起处理后续问题。”
“好吧，我需要和我们校长联络一下。”曼斯•龙德施泰教授回应道。
“请。”副长官做出手势。
曼思教授迅速的拨通了某个号码，他开始讲述这边的情况。
“没问题，我们卡塞尔全力协助，曼斯，你们就留在那边吧。”电话对面的老男人说道。
交流了一阵后，曼斯挂断了电话。
“我们没有问题了，尤长官，以你们为准。”
国字脸的尤思华教授伸出右手，
“期待我们能一切顺利进行。”
“一切顺利。”曼斯同样伸出手。
……
持续十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了，卡塞尔等人被领到专门的接待处。
尤思华教官脱下军帽，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看向副教官。
“罗计，你的言灵真的准确无误吗？”
“我们是第一批毕业的，相处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会乱说话？”罗计副教官也放下帽子，削瘦的脸颊，平凡的面容，只有眼睛很是特别，闪烁着智慧而坚韧的光。
“言灵‘执剑’，到底是什么效果？”尤思华说，“这么多年了，就还没有释放成功，只有一些衍生能力。”
“我也很想知道，”罗计摊手，“但当初老尤也不肯多说，只能靠猜。”
“但你一直以来，猜的就没有错过。”尤思华听到老尤，叹了口气，做回忆状态。
“这个不好说，”罗计捏了捏下巴：“老尤还是提过一句的，99.97%。”
“0.03%会出错吗？”尤思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做预案吧，尽量让国外出任务的兄弟们都回来，三峡水坝是不能出事的，哪怕把我们都填死在那里。”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罗计突然出声：“如果99.97%是猜对的话，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三，一定是出错吗，会不会是，通往更好的结果呢？”
但他笑了笑，想缓和气氛，但渐渐的也转变得严肃起来：“我会和研究部与数据部的一直推动计算，务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囊括在计算中。”
“加油吧！”尤思华看着手中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先去睡两个小时再起来工作吧。”
“唉，九个月还嫌少，这已经是拿命去填了呀。”罗计长吁一口气。
……
时间不断推进。
转眼间，寒假，就要到了。
诺顿馆已经大变样，到处都是，文字图样以及相关的板块，一群人抱着如小山般的书在那里啃着，对比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头发要稀疏了不少。
中央放置着一块巨大的黑板，路明非站在双侧梯子上，给底下的人讲解语言学的知识，最后，他总结道：
“我们夜以继日，终于完成了第一项任务，也许现在无人知晓，但我能告诉你们的是，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足以载入史册。
哈哈哈，当然，开销也足以记入史册，租借了大部分明面上或者是暗面上的超级服务器。
将所有的文献里面的龙族文字进行一次大汇总，计算龙族文字的语言传递效率。
之前就讲过，目前，人类所使用的语言当中，传递效率最高的是中文，语言熵达到9.6bit，其他主流语言当中，较高的也只有俄语达到了4.3。
换句话说，目前整个人类历史当中使用过的最高级的语言，也就是中文。”
路明非沉默了，在场的人也有点低落，因为他们已经知晓接下来的结果。
“没错，龙族的语言效率是……”
“从0到无穷大。”
路明非猛地抬头，他黑色的眸子里燃着火焰：
“这说明了什么？只要我们掌握了这种语言，就可以拥有一切，感谢你们的付出！”
“会长，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们，可龙文太难理解了，只有血脉程度越高的，才可以和龙文发生一定共鸣，就连兰奇副会长的A级血统也只能发生一点点共鸣。
很多的解读成果都是您一个人完成的，我们只不过是进行打包，再送去运算而已。”
“不必担心，从今往后，血统，不再重要了。”路明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奇异的力量，鼓舞着众人的内心：“接下来我们的课题之一就是，如何让龙文的运用脱离或者是降低血脉纯度的要求。”
“另外有一项已经成功了，关于无法释放出言灵的混血种，也就是所谓哑种的言灵觉醒。
虽然目前成功的只有我一个，但只要有了第一例，就一定能出现第二例。”黑发的少年，站在梯上，就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一样。
“言灵的本质就是语言，但语言并不只是发声，手语也是语言，肢体语言也是语言。
甚至你本身，就是无时在表达着属于你自己的语言，而这就是一把钥匙。
而龙文排列组合中，其无限大的可能性中，就像一间宝库，恰好存在对应着我们的整体语言，而这表现出来，就是言灵。
副校长每天都在对学校里面进行着言灵的压制，他的言灵是……”
路明非口中吐出奇异威严的文字，身体的各个部分做出细微调整，仿佛是在模拟着什么。
“言灵•戒律！”
一股如山洪地裂般的威压，扩散到整座学院。
在小阁楼里的中年男人，挺着个啤酒肚，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品着一罐啤酒，突然吓得往地上一滚，看向校园内：
“是谁在使用戒律？这种级别的威压，龙王入侵了？！”
他的冷汗直流，狠狠地按下了红色按钮。
巨大而凄厉的警报响彻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