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茶会
鹿鸣见楚尘似乎不愿意去，便开口劝道：“水冰雨大小姐乃是老祖最喜欢的后辈，据说这次水冰雨大小姐举办茶会，邀请了好些宾客，大家一起坐而论道，无尘兄天资不凡，前去论道，定能受到水大小姐的注意，这可是一场机缘，好多年轻俊才都想要借此机会和水大小姐拉近关系，攀上花枝……”
那就更不能去了！楚尘一听鹿鸣这样说，更是不想去了，鹿鸣居然还怂恿他发言论道，去博得水冰雨的好感，这是嫌他命长嘛这是，他可是正经人族修士，不会去追求哪个妖族大小姐……
青青听到鹿鸣的话，神色微微一冷。
鹿鸣感觉到青青冰冷的目光，连忙哈哈一笑，道：“啊，我就开个玩笑，听说这次去的妖族不少，其他地域的一些贵客也被邀请了过去，我们这些没什么地位的小妖，也就在一旁看看热闹，哪里有资格论道啊！”
熊烈搂着楚尘的肩膀，道：“走吧，无尘兄，我们都去见识见识其他地方的妖族，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楚尘被熊烈半推着离开了小院，虽然楚尘心里很想拒绝，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反正我又不发言，看看就好……楚尘心道，这次去的都是年轻人，应该没什么厉害角色，见识见识妖族的年轻一辈，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倒是个了解妖族的好机会……楚尘在那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楚尘一行人来到荷园，拿出了身份牌，验证了身份，而后被一名美貌的侍女带进了荷园。
荷园很大，花园中央有着百亩荷花池，一池子都盛开着荷花，荷花池上，建造了不少亭台。
楚尘他们来得有些晚了，被安排在池边的一处石桌，由一位侍女侍奉着。
荷花池中央，有一座宽阔的亭台，里面坐着一些年轻男女，在那里煮茶谈话。
楚尘他们的位置隔中心亭台有些远，但还是能够听清那亭中男女的谈话，看得清那些人的面貌。
其中一位女子，楚尘还见过，正是之前在城外遇到的那位白衣女子，天妖族的冷艳美女。
鹿鸣对着楚尘挑了挑眉头，小声道：“看见那穿桃色衣裳的煮茶女子没？她就是水冰雨大小姐。据说她已经要步入五阶了，天赋在我们水沧部年轻一辈中排到了前五。”
“这么厉害啊！”楚尘口头赞美一声。
水沧部前五是谁，楚尘不了解，天赋有多好，他更不知道，但附和一下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也是来喝了人家的茶。
“怎么样，好看不？”熊烈也在一旁低声问道。
楚尘侧目看去，虽然隔得远，但水冰雨的面貌还是能够看清，水冰雨的姿色算得上上等，但没有给楚尘一种惊艳的感觉。
“挺好看的。”楚尘淡淡开口，做出了评价。
美人如花，花如美人，在楚尘眼中，美色没什么诱惑力，只是好看的事物罢了。
“比青青还好看？”熊烈又问道。
楚尘看了熊烈一眼，心道这头大熊怎么还会挖坑坑人了？
楚尘喝了一口茶，道：“各有各的好看。再者生而为妖，不能只看外表，还要看内心好不好。”
青青闻言一笑，道：“无尘说得极是，做妖可不能黑心，心坏的妖，长得再好看，也是没谁喜欢的。”
这话要说也不该你说吧……熊烈眼神古怪。
……
中央亭台中，水冰雨沏好茶水，给面前的几位年轻男女都倒上一杯香茶。
水冰雨站起身来，举杯看向众人，声如黄鹂，悠悠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一路疲惫，冰雨在此敬大家一杯。”
来者纷纷起身，举杯相迎。
水冰雨喝掉杯中茶水，又道：“今日冰雨在此举行茶会，是想起大家一起论道修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水冰雨款款坐下，看向冷艳女子，道：“明雪姐姐，在你心中，道是什么？何为道？”
何为道？这一上来就是个世界难题啊……楚尘心中嘀咕。
所谓道，自古以来就有着各种争论，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什么是道，谁也不能完全说准确。
通玄之上，便是问道境界，问道问道，就是去追寻天地大道。
再之上的圣人境，就是掌握一种大道的强者。
然而就算圣境强者，对于道的理解也不完全，所掌握的道，也只是天地之道的极小部分。
更别说不如玄境的修者，在场的这些年轻一辈，对于道知之甚少，然而想要突破到更高境界，是需要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领悟。
天妖族的天明雪，五阶妖族，无论实力和妖族地位，都是在场的妖族里最顶尖，所以水冰雨开口就询问天明雪。
天明雪闻言，声音有些冰冷，道：“道无处不在，天地万物皆处于道中，皆依照大道而变化。何为道？就看你自己如何理解了。天下道法万千，只悟其一，也够你受用终生，别人的道，不必盲目去寻求，去模仿，真正的强者，都是有自己的领悟。”
这话说得还行，楚尘心中评价，这天妖族女子看起来冷冰冰的，说话还是中听。
众人听到天明雪的话，不少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天地万物皆在道中，依道而行？我看不尽然。”这时有人发出质疑了。
大家循声看去，就见荷花池另一处凉亭中，一个锦衣男子起身，向着水冰雨那方拱了拱手。
男子朗声道：“在下杨胥，刚才姑娘的话，我不太同意。有人大限将至，逆天改命，续命求生，违背天地生死之道，这也算依道而行吗？”
逆天改命一说，自古有之，杨胥如此说，就是想反驳天明雪，引起大家的注意，提升自己的名声。
天明雪淡淡道：“逆天改命？不过夸张之言，纵使天下至强，也无法逆天。生死之道，即便死而复生，也是依道而行，只是你不了解其中奥义，便以为改命不可为。不可改命，只是你不够强大，以为无法改命罢了。”
第151章 论道
是因为你不够强大，才觉得改命很难，是逆天之为。这话说得让众人心情复杂。
这话有道理啊！楚尘深以为然，逆天逆天，天哪有那么好逆的，你又没强到天地不容的地步，再怎么折腾，也不谈不上逆天。
所谓的改命，也是在天地规则的允许之下，你改不了自己的命，只能说自己不够强，也没有那个机缘。
天明雪又淡淡道：“天地间有不少宝物，可肉白骨，活死人，那等天生宝物，若不因道而生，怎么能存在世间？”
杨胥顿时被天明雪说得哑口无言，尴尬地坐了下来。
一位俊美男子悠悠出声道：“都言修行是逆天而为，实则不然，我辈能够修行强大自身、增长寿命，都是顺道而为。如一粒细小的种子能成长成大树，我等想要成长到更强大的境界，那就需要悟道得道才行……”
接着，又不少人都出声发表自己的观点，参与讨论。
熊烈把脑袋凑到楚尘身边，小声道：“无尘兄不起来说几句？”
说几句？说什么？楚尘才没有那个心思和这些人论道，他可不想出什么风头。
坐而论道容易，但悟道得道很难，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止步于玄境的门口，无法成为玄境强者。
何为道？在楚尘想来，天地万物皆为道，宇宙生于混沌，演化万物，万物变化皆有规律，此规律便为道。
楚尘知天地演化，万物变化的道理，但要让他掌握这样的规律法则，却是极难。
楚尘两世为人，他所了解的天道规则，比这些人所言的更加准确，但他可不敢说出来，那样太引人注意了。
楚尘见熊烈怂恿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读书少，没有他们懂得多，哪有什么好说的。”
“无尘兄谦虚了。”一旁的鹿鸣道。
鹿鸣他们和楚尘谈论过道法，楚尘对于道法有着独特的理解，还很有道理，他们可不觉得楚尘懂得少。
楚尘不想说，鹿鸣他们也没有办法，学着楚尘在那里喝茶，听别人讨论。
好一会儿，关于道的话题才结束，不少人有了收获，对于道法有了更深的领悟。
水冰雨站在那里，又开口道：“我从小就有一个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知道诸位能否为我解惑？若谁能为我解惑，小女子必有重谢！”
“水小姐有什么问题？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有人出声询问道。
水冰雨缓缓道：“天上繁星万千，我曾问过高祖爷爷那些星星是什么，他说那是离我们很有的太阳，我在想整个宇宙有那么多太阳，那会不会在其他的地方，有跟我们一样的世界？而这个宇宙到底是有多大？”
水冰雨看向四周，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道：“这样的问题，高祖爷爷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诸位来自妖域各处，都是见多识广之辈，有谁知道的话，能否为我解惑？”
水冰雨的话，让在场的不少人都陷入思考，这样的问题，他们之前也曾想过，但谁也不知晓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没有另外的世界，整个宇宙到底有多大。
一位衣着道袍的男子开口道：“我曾听家中老祖提过，这个世界之外，很可能有另外的世界，但距离会很远，即便存在，我们也无法去探查。”
男子悠悠一叹，道：“天高地迥，单单是天上的日月，就算圣境强者也难以踏足，更何况去另一个世界，至于整个宇宙有多广阔，恐怕无人知晓。”
男子来自万妖国的一个大家族，对于世界之事，倒是了解得比其他人多一些，所以他也不隐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男子看向水冰雨，道：“我们脚下的世界，水姑娘现在也没有踏遍，何必纠结于这个无人能够回答的问题，这样反而会影响你的道心。”
无人能够回答？这个我知道啊！楚尘端着茶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前世的楚尘可受过良好的教育，天文学也是了解过一二，宇宙大概有多大，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这些知识，楚尘可不会说出来，那些言论太毁世界观了，而且他又无凭无据，就是说出来，估计在场的人也没几个信，反而会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
宇宙那么大，这位大小姐难不成还想出去看看？楚尘心道。
水冰雨见无人回答她心中的疑惑，心里有些失落，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很难有人回答得上来，但她心里有着求知欲，真的很想弄明白这个困惑她已久的问题。
水冰雨目光一扫，看向众人，忽地美眸一顿，看着荷花池边的一处石桌。
水冰雨目光所至，正是楚尘他们所在的位置。
只见楚尘坐在那里悠闲喝茶，一副毫不在意其他事的模样。
水冰雨看着楚尘，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其他人都在那里思考问题呢，就这个人在那里悠闲神态，并不在意论道茶会，让她生出一丝大小姐的脾气。
“这位公子，你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水冰雨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楚尘耳朵里。
怎么回事？楚尘微微一愣，脑袋一转，就看向水冰雨站在远处，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顿时，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楚尘身上。
我……楚尘心中纳闷，他在这里低调地喝茶，已经够低调了，怎么这位水大小姐还盯上了自己。
楚尘哪里知道，他虽然隐藏了气息，但他眉心处独有的莲花印记，加上他和旁人格格不入的姿态，水冰雨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水冰雨看着楚尘，微笑道：“我看公子似乎有话却不好意思说，此次论道茶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公子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我没话说啊，我什么时候看起来想说话了……楚尘心中一阵无奈，奈何他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要是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太好。
这水大小姐不会是感觉出我有问题吧？楚尘不敢动用佛心，猜不出水冰雨为什么叫他出来谈论。
第152章 语惊四座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楚尘心中叹气，这水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让他站出来说话，他要是不说点什么，指不定会怎么样。
楚尘缓缓起身，看向水冰雨，问道：“不知大小姐想要我说些什么？”
水冰雨见楚尘从容镇定，居然没有丝毫慌张，看起来倒不是什么花架子。
水冰雨听楚尘反而询问自己，浅笑道：“公子想说什么都行。”
“大小姐为什么执着于世界有多大这个问题？”楚尘又问道。
水冰雨回道：“因为我向往星空。”
水冰雨的话，有些不切实际，但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说明她真的很执着。
楚尘闻言心中古怪，你一个龟族血脉的大小姐，不向往大海，居然向往星空？
水冰雨这句话，让不少人动容。
就连一直冷色的天明雪，眼眸也露出一丝异色，她作为天妖一族，对于天空很了解，至于更广阔的星空，她心里也有所向往，但也只能想想，那不是她能触及的。
水冰雨看着楚尘，道：“那么，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不知为何，水冰雨隐隐感觉这位带有莲花印记的男子，真的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水大小姐怕是有点魔怔了，楚尘不禁生出一个念头。
楚尘道：“宇宙有多大，我并不能肯定的回答你，但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宇宙的记载，或许能给大小姐解惑。”
“什么记载？”水冰雨询问道。
楚尘道：“我们头顶的星空，不过宇宙中极小一部分，好似大海中的一滴水，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也不过是水滴中微不可见的尘埃。”
楚尘语出惊人，让不少人面露异色，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简直是胡说八道……”有人小声道。
有的人已经怀疑楚尘为了引起水冰雨的注意，才说出如此夸张之言。
要是陆瑶在这里，肯定会小声嘀咕楚哥哥又在编故事骗人了……
水冰雨听了楚尘的话，神色微变，道：“你继续说。”
“宇宙之大，可达数百亿光年。”楚尘准备开始给大家科普天文知识了，至于这些人信不信，那不就是他需要在意的事了。
“光年？什么是光年？”水冰雨不解道，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楚尘一本正经道：“光一年所走的距离，大小姐可知道光的速度有多快？”
光的速度有多快？众人不禁都陷入沉思，他们还真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只知道光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至于快到什么程度，就少有人知晓。
这个世界的人都只修行，不学习数理化吗？还是这些知识没有传开？楚尘心中琢磨。
这时坐在那里的天明雪出声道：“光速很快，一息数十万里。”
其他人闻言心中惊讶，光的速度居然如此快，恐怕圣境强者也达不到如此速度吧？
还是有人懂啊！楚尘不禁看了看冷冰冰的天明雪。
“一息数十万里，那一年……”
有人在那里开始计算了。
楚尘悠悠道：“一年差不多接近十万亿公里，宇宙数百亿光年……哪怕是一道光，穿越整个宇宙，也要数百亿年，大小姐还向往宇宙星空吗？”
水冰雨闻言秀眉皱起，道：“你看的那本古书还在吗？这些话可有什么依据？”
楚尘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没有什么依据，不会有谁会相信这样的话。
楚尘回道：“书丢了，至于依据，我自然也没有。”
楚尘可没有什么古书，这些知识都是他上辈子学的，至于依据，他倒是有，不过那得去做实验，需要大量的记算证明，难不成他要给水冰雨几个公式，然后让她慢慢去研究？这就太离谱了。
楚尘不禁笑道：“这书许是谁乱编的，大家不必当真，就当听了一件趣事。”
这话说出来，让人听了觉得合理。
不过水冰雨却对楚尘的话有些信了，因为水沧老祖之前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没有楚尘所言这般有着精确的数字。
既然楚尘能说出光速、光年这些水冰雨从未太过的词汇，证明编书的那位并非胡编乱造，而是有所依据的。
就连光都要走百亿年……水冰雨心情复杂，得到这样的答案，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很渺小，她的内心不禁有些迷茫了。
楚尘又道：“宇宙之大，很多地方都不是我们能到达的。在我心中，我所至，便是世界，或者说，我便是世界。”
我便是世界，这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尘说完，就感觉自己所在的场合不对，连忙坐了下去。
养成职业病了，怎么还吹上自己了……楚尘心道，不过我前面的话他们当笑话，最后的话那样狂妄，他们应该内心瞧不起我，嗯……瞧不起我就好。
我便是世界，水冰雨听了心头一震，心中再无一丝迷茫。
“啪！”
水冰雨身旁，一位衣着华服的俊美男子起身，目光灼灼看着楚尘，大声道：“好一个我就是世界，这话我喜欢，在下是万妖国青冥谷的龙子升，不知兄台贵姓？”
万妖国青冥谷龙家，乃是拥有上古青龙血脉的一个龙族分支，也是万妖国的十大势力之一，而今龙子升居然站出来和楚尘交谈，这明显是要和楚尘交朋友的节奏。
不少妖族心中都羡慕不已，能和青冥谷的龙家攀上关系，那也是一桩机缘啊。
我……楚尘心中那个无奈，他说那样狂妄的话，都有高级妖族想结交他？真是没谁了。
无尘兄果然非一般妖啊！青青几位看着楚尘，心中感叹，自愧不如。
楚尘只好又站了起来，朝着龙子升拱了拱手，道：“在下无尘，一介散妖。”
龙子升朗声笑道：“英杰不问出身，无尘兄若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改日请我吃饭！”
楚尘：“……”
这话说得，你一个青冥谷来的俊才，我能敢不请客吗？
就不该来这里……楚尘心里悠悠一叹，怎么只要他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会惹出一些事来。
第153章 疑惑
龙子升，青冥谷年轻一辈的天才子弟，性格开朗，喜欢到处结交朋友，当他听楚尘说出那句极为狂妄的话，就觉得楚尘这个妖族合他的胃口。
哪个天骄不轻狂？要是没有一些本事、没有一定见识，可没谁敢在这么多年轻人面前说出我便是世界这样的话。
楚尘看着龙子升，微微一笑道：“此次茶会结束，便与子升兄去喝一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龙子升要与他结交，楚尘要是拒绝，那就是太不识场合了。
反正以后他回去万妖国，跟龙子升结交，多了解一些万妖国的事未尝不可，说不定还能从龙子升那里打听到夭夭和无空的事。
龙子升一听，哈哈一笑道：“好，等会儿我们就去喝一杯。”
水冰雨美眸眨动，看向楚尘盈盈一拜，道：“刚才公子之言，解了我心中的困惑，还请公子与我等同坐一桌，一同煮茶论道。”
水冰雨见龙子升都想与楚尘结交，而她也想询问古书一事，见亭中还有位置，所以她就邀请楚尘过来同坐，拉近一些关系。
不少人听到水冰雨这么说，一个个心中那是羡慕嫉妒恨。
与水冰雨同坐一桌的几位年轻人，都是来历不凡之辈，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无名之辈，随便胡言乱语几句，居然还得到了水冰雨他们的认可，邀请同桌喝茶论道，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至于吧，你还真信了……楚尘心里有点懵，其他人都当他胡说八道，这水冰雨似乎还真信了，还想和他多交流的样子。
一旁的龙子升闻言，也向着楚尘招了招手，笑眯眯道：“无尘兄弟，过来坐我旁边！”
热情邀请，楚尘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熊烈神色惊讶中带着一些羡慕，小声道：“我就说无尘兄不一般，你们看看……”
鹿鸣几位也目露讶色，看着楚尘去往池水中心的亭台。
楚尘走到亭中，坐到了龙子升的身边。
除了楚尘，一共五位妖族的年轻俊才坐在这亭中。
其中三位年轻妖族，楚尘刚才已经知晓了名字和来历，而另外两位，在水冰雨的介绍下，楚尘也了解到了。
那青衣男子是青藤老祖的徒弟，名为木风，四阶后期境界，是一位准五品炼丹师。
另一位宫装女子则是昆河老祖的后辈，名叫夏婉安，刚刚步入五阶境界。
说起来，就楚尘一个人没有什么大来历，还是一个人族，境界在这几位中也是最低的。
换作其他人，坐在这么一堆妖族中间，估计是如坐针毡，没法保持镇定。
但楚尘有着一颗大心脏，把自己当作正儿八经的妖族，心里丝毫不慌，楚尘可不觉得龙子升他们能轻易看穿自己的伪装。
水冰雨坐在楚尘对面，一脸笑意，还给楚尘倒了一杯茶，换作其他人，早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多谢。”楚尘则是神色淡然，接过茶杯，慢慢品尝。
能在这么一群来历不凡的年轻一辈中还保持镇定，楚尘的表现，让龙子升他们心中有些认同了。
龙子升笑眯眯看着楚尘，道：“无尘兄弟，你身上的气息，有点古怪啊？”
其实楚尘一过来，龙子升他们都发现了楚尘身上的气息和他们有些不同，只是龙子升第一个开口询问了出来。
楚尘神色不变，开口道：“我身上有魔气。”
魔气？龙子升他们闻言神色微微出现一丝变化，魔气和妖气大有不同，要是寻常妖族沾染上了魔气，对自身是有影响的。
楚尘缓缓解释道：“说出来可能你们不相信，我是生长于一座魔岛的莲花，修至化形之后，便身具妖魔两气。”
楚尘手一抬，一缕妖气和一缕魔气出现在手中。
龙子升看着楚尘手中的妖魔两气，顿时恍然，笑着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第一眼看到无尘兄，就觉得无尘兄不凡，原来你竟有这样的本事。”
身具两种不同的灵性之气，还能够随意使用，这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做到的。
楚尘虽是散妖，毫无背景，但如此的天资，已经让这些年轻俊才们心中认同，觉得楚尘可以和他们并列了。
一旁的木风目露精光，微笑道：“这位兄台竟是妖魔之身，什么时候有空，木某可要上门和无尘兄讨教一下了。”
楚尘乃是妖魔之体，木风作为炼丹师，很是好奇，想要找个机会和楚尘探讨探讨，研究一下妖魔之气，这对他炼丹或许能有什么启发。
“好说，好说，随时欢迎。”楚尘朝着木风微微点头，不欢迎，也得说欢迎了，这木风可是一位老祖的徒弟，他还能说不欢迎？
讨教一下？楚尘心里能猜到这木风的动机，这是准备把他当稀奇妖物做研究呢。
改明儿给他一盆两灵花，让他自己去研究，可别盯上我了……楚尘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木风身后可是有一位玄境大妖，真要盯上自己，把他当小白鼠，楚尘跑都跑不掉，要是查出来他不是什么莲花妖，而是人族的话，事情就大发了。
龙子升目光闪烁，也笑着道：“什么时候无尘兄有空，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拥有妖魔之气的妖族。”
“我没有什么本事……”楚尘心中无奈，龙子升都是五阶妖族，还是龙族血脉，他这个冒牌的妖族，不动用佛法，哪有多少本事。
楚尘又看向水冰雨道：“这次论道茶会，我们还是多论道吧。”
水冰雨微笑点头，给楚尘解围：“无尘公子说得对，有什么私事，我们下去再说，这么多妖在这儿呢。”
水冰雨看着楚尘，道：“话说刚才关于道之一论，我们还没有见无尘公子发言，我倒想听听公子对于道是何理解？”
水冰雨这番话声音不大，但让附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又要我说几句？我真是……楚尘有些头疼了。
楚尘想了想，悠悠道：“对于道，我认识浅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让大家为我解惑。”
第154章 区别
龙子升一听楚尘有疑惑，便笑着道：“无尘兄有什么问题？”
楚尘看向众人，道：“我想知道，妖族和人族以及魔族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龙子升愣了愣，笑着解释道：“区别可大了，妖族都是鸟兽虫鱼或草木化形而成，妖族的分支极多，单是不同的妖族，血脉不同，区别都极大。至于人族，人族天生羸弱，只是头脑比较聪明，学会了修行，才在整个世界上有一席之地。至于魔族，又是一个独特的种族，他们生活的地方充满魔气，跟妖族和人族的外表和生活方式都有很大不同。”
楚尘闻言一笑，道：“听子升兄这般解释，我倒觉得这三大种族没那么大的区别了。”
“嗯？怎么说？”龙子升不解道。
楚尘悠悠道：“子升兄说妖族分支多，连妖族之间都有区别，但真是如此吗？”
楚尘的话让在场的不少妖族都疑惑不解，在那里好奇楚尘又要说出什么稀奇的言论来。
楚尘不紧不慢道：“猫和狗之间不能生出后代，但是猫妖和狗妖之间，可以繁衍，生出后代，而人族和妖族相结合，也能生出半妖……”
楚尘又道：“生在人族地域的妖可吸收灵气修行，生在妖域的妖可炼化妖气，身处魔地的妖可依靠魔气生存。如此说来，其实三大种族，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地域不同，有着所谓的血脉区别罢了。”
楚尘顿了顿，又道：“传闻上古有神，依照自身形象创造智慧的种族，故而强大的修者化形之后都为人形，既为人形，那天下的形似人者，都能算得上‘人’，不该有什么人族、妖族、魔族之分。”
楚尘所说的传闻，是在这个世界流传的一个传说，真假无法考证，他举出来和自己的想法相互映证，反而听着有一些道理。
人族与妖族没有分别？楚尘的这番言论，在龙子升他们听来，比之前楚尘说的话还要荒唐。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荒缪，这是诡辩！”
“上古传闻，哪能当真……”
“不过说起来，化形都是化作人形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
……
一时间议论纷纷，反对楚尘的妖族不少，毕竟这事和他们都相关，他们有资格站出来反对楚尘的荒唐言论，没有谁出声认同楚尘的言论。
对于这些妖族的反应，在楚尘的预料之中，毕竟他刚才那番话，太过惊世骇俗，有谁真的认同他，那才叫怪了。
看来想要做到世界大同，众生平等，的确不是一件见到的事啊！楚尘心道。
楚尘刚才的言论，就是想看看这些妖族有多大反应。
楚尘看向水冰雨，问道：“不知水姑娘，对于我说的话，有何看法？”
“这……”水冰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楚尘的话，她也不认同，不过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旁的龙子升笑道：“无尘兄的话好生有趣，听着竟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敢苟同。”
作为拥有龙族血脉的高级妖族，要龙子升认同楚尘的话，让他说出自己和普通妖族，甚至和普通人族没有什么区别的话，实在让他自己不能接受。
“妖就是妖，人就是人，要是妖与人没有区别，那天下万物，便没有区别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天明雪也开口了。
楚尘反而笑了笑，看着天明雪，道：“原来明雪姑娘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怎么认为的？天明雪听了微微一愣，她根本不认同楚尘的言论。
紧接着，楚尘道：“我也觉得天下万物没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一双双目光盯着楚尘，神色复杂。
看着楚尘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他们都分不清楚尘是在哗众取宠，还是在装疯卖傻了。
楚尘朗声开口道：“宇宙初开，混沌一片，有生于无，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万物存于世间，本质皆为一物。有言，尘归尘，土归土，强大如圣者，也是会化作尘土，归于天地间。真正说起来，万物并无区别，区别在于自身的认知，在于本心。”
这番话，让众人不禁深思，竟觉得有点道理。
楚尘顿了顿，又道：“我的话，或许听起来荒缪，但这是我心中所想，我修道的感悟，我不期望你们认同，只是说出来分享给大家。”
楚尘这番话，倒让刚才一些嘲笑他的心中羞愧。
龙子升不禁佩服道：“无尘兄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龙子升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到这么多荒唐言论，你说楚尘说的是错的吧，但听着又有那么些道理，说楚尘说得对，但又太离谱了。
龙子升真是打心底佩服楚尘，敢在这么多妖族面前，说出这些荒唐的话来，换作是他，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水冰雨站出来转移话题，害怕楚尘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言，惹得众怒。
不过楚尘也没再说些什么了，他也没有可说的，刚才那些话，足够让在场这些妖族回去思考谈论，让他们慢慢改变想法。
楚尘并不指望其他人完全认同他的观点，但只要稍微改变他们的思想，也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不会让他们有过分的种族偏见。
论道茶会继续，不过楚尘也不再发言，没了楚尘的发言，大家感觉整个茶会似乎都少了一丝乐趣了……
楚尘刚才的发言，就像是给众人嘴巴里塞了一把辣椒，现在吃什么菜，都感觉不是滋味了。
一个时辰之后，论道茶会结束，每个人都有所收获，特别是楚尘的那一番言论，让人难以忘记。
茶会结束，楚尘本来想着直接回去，奈何水冰雨盛情邀请，龙子升也起哄让他请客。
然后，楚尘不得不让熊烈他们先回去，自己跟龙子升他们去一处酒楼。
说是让楚尘请客，然而洛水城的产业都是属于水沧老祖的，水冰雨这位大小姐自然不会真让楚尘请客。
水冰雨带着楚尘他们来到一处豪华酒楼，点了不少美味佳肴，尽地主之谊。
第155章 大师兄的身份
观月楼，一处雅间之中。
楚尘正坐在雅间中，和龙子升一群妖族天才青年喝酒赏月。
都说妖族残暴，但楚尘接触多了，还是发现妖和妖之间有很大不同。
比如龙子升这些年轻一辈，来历不凡，身份尊贵，都是一族中的天才之辈，受过良好的教育，言语谈吐都比普通妖族好上很多，少了很多妖性。
龙子升坐在楚尘身旁，一脸醉意，咧嘴笑道：“无尘兄，等参加完水沧老祖的寿宴，你有没有兴趣去我们万妖国看看万妖大会？”
楚尘微微点头道：“我还没有去过万妖国，之前就已经跟几位朋友说好，要一起过去看看万妖大会。”
楚尘又道：“而且我曾经还认识来自万妖国的朋友，这次也准备过去找他们，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在不在那里。”
“哦？在哪里？”龙子升拍着胸膛，笑呵呵道，“万妖国我都走遍了，你跟我说说，我带你去找他们！”
楚尘道：“他说他的家在万妖国的花果山，要我以后有空了过去玩。”
楚尘一抬手，在空中画出了无空的模样。
龙子升见到无空的模样，眼睛瞪了瞪，嘀咕道：“花果山的金毛猴子？他们长得都差不多，我也和他们不熟，不认识这位……”
龙子升又微微侧头看向天明雪，道：“明雪姑娘你认识吗？”
天明雪看到无空的画像，美眸闪过一丝波动，道：“有点眼熟，看起来像上一代那位失踪的圣猴。”
圣猴？那是什么？楚尘听得心中一顿，无空可没告诉他，自己是什么圣猴。
“什么？居然是他？”龙子升又转头仔细看了看无空的相貌，面色惊讶。
楚尘有些糊涂，不禁问道：“明雪姑娘，圣猴是什么意思？”
天明雪淡淡道：“花果山最优秀的那群猴子有着妖圣血脉，每一代中会选出一位最优秀的妖猴，称为圣猴，能继承族长之位。你画出来的这位金猴，有些像上一代失踪的圣猴，那圣猴失踪了有一段日子了，不知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大师兄这么有背景的吗？居然都不告诉，这也太低调了吧？楚尘心中嘀咕。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楚尘无奈一笑，道：“是在我出生的魔岛遇到他的，跟他聊过几句，想不到，他的来历这么大啊……”
天明雪看着楚尘，道：“如果你说的朋友就是那位圣猴，我劝你不要去花果山找他，你去了估计也找不到他。”
“呃……为什么？”楚尘心中疑惑。
天明雪淡淡道：“据说上一代圣猴出走的时候在花果山大闹了一场……而且，他已经是上一代圣猴了……”
楚尘一下子就听懂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他那位大师兄现在在花果山的地位，是远不如以前的。
一个家族的亲兄弟之间都有争斗，更不要说一个妖猴族群的内部斗争了。
无空作为上一代圣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花果山，说不定没几个支持他的。
一旁的龙子升笑着道：“去不了花果山，可以来我们青冥谷嘛，我随时欢迎无尘兄弟。”
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楚尘感觉有点头疼了。
要不是为了找夭夭和无空，楚尘还不会犯险去妖域深处的万妖国。
现在听龙子升他们这么一说，似乎自己偷偷溜去万妖国，能找夭夭的概率很小，还容易作死。
楚尘心思转动，黑鹏大王啊，看来本国师去不成万妖国了，我还是贺了寿，就回来跟你一起建设王国吧！
花果山太危险去不了，龙子升邀请他去青冥谷，那就是羊入龙穴，更不能去的。
等过几天送了礼，本国师就打道回府……楚尘下定了主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他境界再高点，做足了准备，再去妖域深处吧。
龙子升见楚尘在那里发呆，笑呵呵道：“无尘兄是在担心什么？要不你跟我走吧，等去了青冥谷，我帮你打听那圣猴的消息。”
可不敢乱去……楚尘连忙回道：“我有几位朋友，不好跟子升兄同路。青冥谷那样的地方，哪里是我这样的小妖能去的？就算子升兄当我朋友，但其他妖……”
龙子升闻言，眉头皱了皱，觉得楚尘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毕竟青冥谷不是他独有的地盘，万一有其他族人瞧不起楚尘，不给楚尘什么好脸色，他也面上无光。
龙子升便没有强求，道：“说来也是，那我参加完老祖的寿宴提前回去，帮你打听一下上代圣猴的消息，我在万妖国国都有自己的住处，你可以在那里找我。”
龙子升掏出一块玉牌，递给楚尘，道：“这牌子上有地址，你来了万妖国都，按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
“好。”楚尘闻言就收下了玉牌。
龙子升这么客气，他也不矫情。
楚尘现在已经不打算去万妖国了，但以后也是会去，这玉牌拿着，还是有用处的。
“哦，对了，当时那圣猴身边还有一个小妖，你也帮我找找吧。”楚尘道。
楚尘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龙子升他们关于夭夭的事，那个蠢萌蛋一样的桃树精，跟着大师兄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接着，楚尘又将夭夭的模样画出来给众人看了看。
“她是一株桃树成精，年纪不大，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楚尘补充道。
夭夭要是知晓楚尘这么评价她，估计会气得拿桃木剑戳楚尘的脑袋。
龙子升神色暧昧地看着楚尘，嬉笑道：“原来无尘兄喜欢这样的啊，桃花配莲花，也是绝配了……”
楚尘心中无语，这什么跟什么，桃花和莲花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是绝配？而且他是人，可不是花。
不过楚尘不好解释，也懒得解释，便没有搭话。
不管龙子升他们怎么想，至少有一件事对楚尘而言不是坏事，那就是这些妖族天才们，真的是把他当妖看待，而不会怀疑他是一个人族。
估计这些妖族天才们也不会想到，一个人族修士会冒充妖族，和他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第156章 世界是个球
楚尘跟龙子升他们在酒桌上闲聊，还自己谈起了关于黑鹏王的事情，大家才知道楚尘之前在黑鹏妖王手下做事，这次来洛水城是代替黑鹏王，来给水沧老祖贺寿的。
龙子升不禁打趣道：“这般说来，无尘兄还算是水姑娘的部下咯？”
水冰雨闻言掩嘴轻笑，水沧老祖给她的封地，确实包括了黑鹏妖王那一片地域，真要论起来，那楚尘还真就是她的部下。
龙子升嬉笑着拍了拍楚尘的肩膀，道：“水姑娘也要去万妖国，参加万妖大会，我看你既然是她的部下，兄弟你跟着水姑娘，当她的护花使者吧！”
龙子升又笑着看向水冰雨，道：“水姑娘身边应该缺护花使者吧？”
水冰雨美眸眨动，开着玩笑道：“缺的。”
龙子升拍着巴掌，哈哈一笑道：“那就正好了！”
楚尘一阵无语，这龙子升真是个好兄弟，他要真是什么妖族，说不定真就要抱水冰雨的大腿，可惜他不是妖族，是一个人。
水冰雨什么身份？水沧老祖最喜欢的后辈，他这样来路不明的妖族，怎么可能会轻易当上水冰雨的护花使者？
说不得暗中有人会去调查他的底细，求证他的来历，到时候，他只能连夜杠着飞舟逃离妖域了……
楚尘不禁笑了笑，道：“我身份低微，来历又不好，跟在水大小姐身边不太合适。”
龙子升一听，就不悦道：“无尘兄何必妄自菲薄？今天下午你不还说天下各族相同，没有区别，怎么这会儿又是这番说辞？”
好家伙，拿我的矛来捅我的盾，这龙子升不厚道啊！楚尘心中嘀咕。
水冰雨连忙解围道：“刚才我只是玩笑话，大家不要当真。我虽不在意无尘公子的身份，但总有一些妖会在意，要是让无尘公子当我的护花使者，难免会给无尘公子带去麻烦。再说，大家都是朋友，我可不会真让无尘公子当什么护花使者。”
一旁的木风也开口道：“庸才总会嫉妒天才，无尘兄的想法，我能理解。”
龙子升闻言一愣，不禁皱了皱眉，道：“说来也对，还是诸位想得全面。”
龙子升想起自己在族中就有一些同族不待见自己，嫉妒自己，楚尘这个没什么身份妖族，要是真让楚尘太显眼，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能理解就好，虽然你们全部都理解歪了……楚尘心道，他是怕自己的人族身份被发现，可不是在乎其他妖的目光。
而且楚尘都不想去万妖国了，自然不愿意跟着他们去参加什么万妖大会。
水冰雨转移话题道：“对了，无尘公子之前看的那本古书，里面的内容还记得吧？”
楚尘表情微愣，哪有什么古书，那都是他自己编的故事啊，这大小姐，不会让他把那本不存在的古书给默写下来吧？
“记得一部分……”楚尘含糊道。之前他都说了有本古书，现在要说没有，那就是打自己脸了，而且作为一个修者，记忆力可不差，他也不能说自己全部忘记了。
水冰雨虚心请教道：“我好奇写那本书的人是怎么知道宇宙的大小，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写给我一份看看？”
果然如此……楚尘心中无奈，他怎么写？自己编吗？似乎也只能自己编了。
楚尘想了想道：“可以，但我记不太清楚了，而且那本古书不全，我之前便看得半懂不懂。”
水冰雨道：“没关系。”
记算整个宇宙有多大，楚尘还真不清楚，那得需要公式记算，还要加上高科技的仪器设备，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些玩意。
楚尘打算自己随便编一些，然后加点公式什么，让水冰雨慢慢去研究。
楚尘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天明雪说的话，不禁转头看向天明雪，问道：“明雪姑娘是如何得知光速有多快的？”
天明雪闻言回道：“我以前翻阅家中古籍，偶然看到的，那本古籍是我们家族的一个先祖编写的，里面记载了不少奇闻异事。”
“哦？”楚尘心中好奇，“那书上有没有说，我们脚下的世界，是圆的？”
能够测试出光速，那编写古籍的才是有真本事，而非他这样，是借着上辈子的知识知晓世界的面貌。
当初楚尘给梦魇展示梦境，把一尊大魔头都唬住了。
楚尘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知晓其实大地是个球。
“圆的？无尘兄，你又在开什么玩笑？”一旁的龙子升一惊一乍道。
楚尘颇为无奈，他说真话，别人以为他开玩笑，他开玩笑，别人认为他说的是实话，这个世界太难了。
天明雪秀眉微蹙，道：“的确有过这样的记录，但只是寥寥几笔，没有什么依据，所以没谁信。你居然也看过类似的书？”
都是无知的年轻人啊！楚尘心中感叹。
楚尘正襟危坐，道：“我的确看过，起初我也不信世界的是个球，但那书上还有实验，经过我的验证，我不得不相信世界其实是圆的……”
“怎么可能……”龙子升不敢相信道。
楚尘悠悠道：“当一个球体很大很大，人站在上面就无法感觉到世界是圆的，但可以用实验证明……”
楚尘慢慢悠悠将一些证明方法给说了出来。
几位妖族年轻一辈中的天才听得一愣一愣的。
龙子升眉头紧皱，道：“不对啊，那站在球下面的人，不得掉下去？”
这个问题问得好。楚尘一脸笑意地上的看着龙子升，道：“年轻人，你知道万有引力吗？”
龙子升一脸懵懂地看着楚尘。
……
月明星稀，楚尘走在大街上，吹着凉风。
洛水城的热闹，不分昼夜，而且还是水沧老祖办寿宴这段时间，城中比往常热闹了数倍。
楚尘慢悠悠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了。
旁边院子，青青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见到是楚尘，笑魇如花，道：“你回来了？”
“嗯，你还没休息呢？”楚尘道。
青青笑着道：“我都是四阶妖王了，哪里需要天天休息啊！”
也对啊……楚尘才修行没多久，有些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
想到自己，楚尘又想了龙子升他们，今晚他可是把那几位天才的世界观捏成了碎块……
让他们慢慢去研究世界是圆是扁吧，这些日子他们应该不会来打扰我了。想及此，楚尘嘴角微微勾起。
第157章 谢礼
青青见到楚尘站在那里莫名发笑，不禁问道：“无尘你在笑什么？”
楚尘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回屋了啊！”
楚尘跟青青告辞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答应过水冰雨的事，还需要做呢。
楚尘来到书桌边，拿出纸笔，开始编写所谓的古书……
今天不站起来发言，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楚尘心中悠悠一叹。
过了这两天，给水沧老祖送了礼，我就找个借口溜了吧……楚尘已经不打算去万妖国，只希望这些日子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能让他好好回去。
楚尘坐在那里苦思细想，有理有据地编着古书。
直到天色微亮，楚尘才编写完，厚厚数十多页，有图有字，还有一些复杂的公式，内容丰富。
不过除了楚尘自己，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全看懂这些内容，说是一篇天书也不为过。
楚尘看着自己的杰作，小声嘀咕道：“我已经翻译、简化了一些文字和公式，要是他们一点都看不明白，可不能怪我了。”
楚尘写好之后，就坐在那里歇息，等着水冰雨派人过来把这本现编的古书拿走。
这书中内容，足够水冰雨拿去研究好一阵子，这段时间，也能让他安静度过。
楚尘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忽地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
有人到院子了……楚尘缓缓睁眼，拿起厚厚一叠纸，走出房间，然后就见院子中站着一个披着灰色斗篷，掩盖住半边脸的人。
“冰雨姑娘？”楚尘发现来人居然是水冰雨，不禁微微惊讶。
水冰雨轻手轻脚走到楚尘面前，俏脸微红，小声道：“我怕被别人发现，给你惹上麻烦，所以悄悄过来的。”
得，走在自己的地盘，还跟做贼一样……楚尘看水冰雨那副紧张模样，有些想笑。
楚尘道：“你让别人过来拿书不就行了？”
水冰雨小声解释道：“你不是了解那古书的内容嘛，我想亲自过来，再问你一些问题。”
“那水姑娘里面坐吧！”楚尘闻言就邀请水冰雨进屋。
水冰雨跟着楚尘进了房间，见到楚尘手上厚厚的纸张，道：“你已经全部写好了。”
楚尘微微点头，将厚厚的一叠纸递给水冰雨，道：“那古书不全，我凭着记忆写了这些，你看看吧。”
水冰雨接过纸张，慢慢翻看起来。
半柱香之后，水冰雨才把所有纸张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书中的内容看起来好理解，但细看之下，很多词语，水冰雨都是第一次，连其中意思都不明白。
就连那些画，水冰雨都看不太懂。
在这古书中，还有一些古怪的符号，看起来像似某种失传的文字，让水冰雨看得一脸迷惑。
水冰雨能够看懂的部分，还是昨晚楚尘跟他们说过的一些内容。
比如如何测量大地，如何证明大地是圆的……
水冰雨指着一副星系图，询问楚尘：“按这书中的意思，我们住的大地是圆的，而且围绕着太阳转？”
这样的事，水冰雨从来没有想过，见到这书中内容，让她很吃惊。
书中内容，虽然她大都看不懂，但这些图画和文字，以及奇怪的符号，可不像是谁乱编的，或许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大概吧……”楚尘回答得模棱两可。
楚尘又道：“这书中内容，我能告诉你们的，昨天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其余的，我也看不懂。”
楚尘当然不可能说自己都懂，这些深奥的内容，还是让水冰雨自己去琢磨吧。
水冰雨没想过这古书其实是楚尘编的，听楚尘这么说，她也只好点头应道：“那我就拿回去自己看吧，明雪姐姐还有木风他们也想看看……”
昨晚听到楚尘和天明雪提及大地是圆的之后，他们都对楚尘看过的古书好奇，也想去按楚尘说的方法去测试。
楚尘闻言笑而不语，这个世界比他之前所在的星球大多了，要证明大地是个球，够这几位妖族天才折腾一段日子了。
水冰雨又道：“如果我们都看不懂的话，或许可以拿给祖爷爷看看。”
楚尘一听，心里有点打鼓，万一水沧老祖看了这些内容，要单独接见他，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楚尘又一想，马上就是水沧老祖的大寿，等水冰雨把这东西拿给水沧过目的时候，估计已经是之后的事了，那时候他肯定已经离开洛水城了，也不用太担心。
“无尘公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研究这本古书？”水冰雨问道。
楚尘摇头拒绝，找了个借口：“最近没空，我还要陪我的几位朋友。”
水冰雨想了想道：“那等老祖爷爷过完大寿之后，我再来找你吧。”
水冰雨收起楚尘编写的古书，然后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放到桌子上，道：“这两样东西，送给你，你解了我心中的疑惑，这是谢礼。”
水冰雨又道：“这其中一个盒子里，有一枚四阶上品的破境丹，可以助你突破一个小境界；另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套中品灵衣，战斗的时候穿着身上，可抵消五阶大妖的一部分攻击。”
“好了，我走了。”也不管楚尘接不接受，水冰雨说完就匆匆离开。
楚尘见水冰雨很快消失，又收回目光看着桌子上的两个木盒，表情微愣，这水大小姐居然真信了他的话，还送了怎么好的东西？
难得有个我说实话还信了的……楚尘心中感叹。
楚尘小声嘀咕道：“四阶破境丹，中品灵衣，这水大小姐还是出手阔绰……”
楚尘眼睛微眯，摸着自己的下巴细细琢磨，回想起来，好像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送他东西。
比如夭夭给他桃木剑，青青给他灵莲，李慕雪拿了很多天材地宝，这水大小姐也送了宝贝……
我不会是在吃软饭吧？楚尘心道。
楚尘又很快摇了摇头，道：“可不是软饭，都是我凭本事，凭长相得来的，怎么能算软呢……”
第158章 师姐被捉了
楚尘关好房门，打开桌子上放丹药的精致木盒。
只见一粒金灿灿的丹药放置在盒子里，足够一个核桃大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四阶上品破境丹，一粒可提升四阶妖族的一个小境界，这意味着这枚小小的丹药中，蕴含着磅礴又精纯的药力。
楚尘拿起丹药，闻一下便觉得神清气爽，喃喃道：“妖气很浓郁啊，不知道加了多少天材地宝。”
楚尘嘴巴一张，将破境丹丢入嘴中，头微微一扬，吞咽下去。
之后楚尘便坐在床上，运转功法消化吸收丹药。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尘退出修炼状态，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也比之前强了一点。
突破到四阶中……呃，不对，应该是观虚境中期，楚尘摸了摸头，面露一丝苦笑，这在妖域和妖族待久了，他还真有点把自己当初妖族了。
楚尘喃喃道：“丹药不错，要是再多几粒就好了……”
楚尘的根基扎实，这一粒四阶上品的破境丹还不够他突破一个小境界。
楚尘之所以能够突破到观虚境中期，还是因为他之前就快要突破了，这粒丹药对他而言没有说的那么好的效果。
再来几粒的话，他估计能够突破到观虚境后期。
不过哪里有那么多好的丹药给他吃，楚尘也只能想想。
提升一个小境界，实力增强了不少，楚尘更有信心过几天的寿宴上，他能蒙混过关了。
……
洛水宫，位于洛水城北，整座城的龟首位置，这里是水沧老祖居住的一处行宫。
整片宫殿群由白玉石建造，这些白玉石乃是伴生于灵石矿脉的一种玉石，一大块玉石蕴含的灵气相当于一块下品灵石。
整个洛水宫连地面都是由这种玉石铺成，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走在洛水宫中，说是走在灵石铺成的地上也没错。
此次水沧老祖举办寿宴便选在了这处宫殿。
今日便是寿宴的日子，来送寿礼的妖族多不胜数，排起了长队。
楚尘跟熊烈他们在洛水宫外排着队，前方还有长龙似的队伍，直达宫中。
据透露，水沧老祖在洛水宫的水沧大殿里接待来宾。
来贺寿的妖族，地位一般在大殿门口送了礼，就直接被下人领着去旁边的地方入席，老祖看都不会看一眼。
地位高一点的妖族，水沧老祖还会说上几句话。
身份再高一些的妖族，就有资格入殿一坐，和水沧老祖一同用宴。
毕竟来贺寿的妖族那么多，作为玄境大妖，水沧也不可能放下身份，平等对待所有的来宾。
说句不好听的，对于大多数妖族来说，有资格能进入洛水城为水沧贺寿，见上玄境大妖一面，已经是一种荣幸了。
楚尘听到这样的规规矩矩，心里当然是相当的高兴，他正怕自己会暴露身份呢。
听旁人这么一说，他去送个礼，那些玄境大妖估计都不会理会他，哪里会探查他，看他是真妖还是假妖？
等我送了礼就溜了，天高任鸟飞，看谁能拦得住我……楚尘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楚尘站在高大的熊烈身后，收敛气息，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移动着。
虽说他现在一身妖气，没有谁会在意他，但等会儿那大殿里可是好几位玄境大妖，行事还是得悠着点。
水沧大殿外，龙子升一袭青衣，站得笔直。
殿内，一位国字脸，眉宇间带着威严的中年人居高而坐，妖气凛人，正是水沧老祖。
在水沧老祖旁边的位置，也坐着一些妖族，其中两位还是玄境大妖。
龙子升手捧一个精致玉盒，朝着殿内朗声道：“青冥谷龙子升，前来为水沧老祖贺寿！”
站在大殿门口的貌美侍女，低声道：“老祖请龙公子进殿！”
青冥谷龙族的代表，年轻一辈中的天才龙子升，自然是有资格入殿的。
龙子升闻言昂首挺胸踏入殿中，然后看着高位上的水沧，又微微低头一拜，举起手中玉盒，道：“青冥谷为老祖贺寿，送延寿百年年的青龙灵果一枚。”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这个世界能延寿的天材地宝可不多，这一枚延寿百年的青龙灵果极为稀少。
水沧老祖眼眸微动，微微抬手示意，旁边一位娇美侍女便将龙子升手中的玉盒接下。
水沧淡淡道：“青冥谷有心了，你坐这里吧！”
水沧手一指，让龙子升坐在大殿中的一个位置。
龙子升闻言恭恭敬敬坐了过去。
紧接着，又有妖族来送礼，不过却没资格能进殿，送了礼就很快被一位侍女带走，去旁边的偏殿入席。
楚尘慢慢悠悠跟着队伍，已经走到了大殿外的广场。
楚尘微微歪头瞟了一眼，发现前面还有几十个人的样子，就轮到他了。
有点小紧张啊……楚尘不禁心中有点发慌。
混到这么大一群妖族中，还有几位玄境大妖在，楚尘再怎么大心脏，也免不了有点慌，当然还有一点刺激……
我这妖域历练的经历，回去能跟师尊他们吹上几天几夜了，楚尘心道。
队伍前方，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女子走到殿外。
“水沧部祁连山祁华为老祖贺寿。”那位男子恭恭敬敬道。
水沧微微抬眉看向祁华，又看了看那位女子，微微点头道：“嗯，你带了什么寿礼？”
祁华连忙一指旁边的女子，道：“正是这位人族女子，此女乃是人族地域青阳玄宗的优秀弟子，观虚境修为，法相是一张古琴，善琴音之术，弹曲极为动听，有如天籁，在下特地带来献给老祖……”
祁华是在自己的地盘遇到了这位人族女修士，发现此女擅长音律，能依靠法相奏出极为动听又迷人心智的乐曲。
所以祁华就将这女子捉住，又好生伺候着，准备当寿礼送给水沧老祖，以求博得老祖的好感和赏赐。
楚尘拿着礼盒，站在后面在那里想着心事，听到前方的谈话，不禁心头一跳，连忙从熊烈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
梦师姐！楚尘看到前方女子的背影，心中一震，一时思维有些混乱了。
第159章 献花
梦音师姐被捉了，还被当作礼物送给了水沧，这该怎么办？怎么办？楚尘站在那里，脑子飞速转动，事出突然，让他思绪有些混乱。
大殿之中，水沧看着梦音，呵呵一笑道：“青阳玄宗的弟子？带进来吧！”
水沧知道青阳玄宗，青阳玄宗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族大宗门，在他的地盘上遇到混进来的青阳玄宗弟子可不稀奇。
但能遇到观虚境之上的年轻弟子比较少，而且据祁华说，此女是古琴法相，可奏天籁之音，水沧倒是想听一听。
梦音如今灵力被封，被一位侍女领入大殿，然后就安排在一旁站着。
现在送礼的妖族还有很多，可不是听曲的时候，所以梦音就被晾在了一旁
祁华见水沧接受了自己的礼物，欢喜地告退，去往偏殿入座。
接着，便是下一位妖族来送寿礼。
楚尘站在熊烈身后，面色有些不好看，他都要溜之大吉了，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梦音师姐，这真是让人头大。
梦音之前没少照顾他，教他法术，又给他修炼资源，对他可是很不错的，而今梦师姐被当作妖族的奴仆，他这个做师弟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找水冰雨帮忙要人？楚尘想了个法子，不过很快又觉得不妥，那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楚尘跟着送礼的队伍往前走，眼见再过几个人就要轮到他了。
楚尘心一横，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靠谁都不一定靠得住，关键时候，还是得自己试试。
不一会儿，熊烈就去到大殿外送了礼，然后被侍女带走了。
楚尘深吸一口气，收起礼盒，迈步走上台阶，站在大殿门口。
“散妖无尘，前来为水沧老祖贺寿，送世间唯一灵花一株！”
楚尘恭恭敬敬站在大殿外，朗声开口。
而今时刻，楚尘也不好用黑鹏妖王的身份送礼，而是自报了自己的假身份。
楚尘手一抬，一盆看似普普通通的花草举在了手上。
顿时，所有妖族的目光都被楚尘的话吸引了过来。
不少妖族看到楚尘手中的花盆，心中古怪，那株花不是漫山遍野都长着的野花吗？怎么还是世间唯一灵花？
好家伙，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来玄境老祖的寿宴上闹事……不少妖族心中震惊。
一旁的接待也是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楚尘是来搞笑的。
水沧大殿中，水冰雨和龙子升他们也坐在里面，见到是楚尘，还献出一盆普通的野花，心中古怪无比。
世间唯一灵花……水冰雨头疼，她不知道楚尘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样正式的场合都能闹出事来。
站在那里的梦音本来还是低着头，听到楚尘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楚尘，虽然楚尘已经比之前变了不少，还长了头发，但梦音还是认了出来。
他怎么来这里了？而且还扮成了妖族给玄境大妖送礼？梦音心中震惊，一时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咦，这花……”
大殿中，一位身穿绿袍的中年人轻咦一声，他看出了楚尘献上的花和普通的野花有所不同。
水沧也同样发现了楚尘献上的花有问题，他手一招，便将楚尘手中的花给取了过来，拿到手上观察。
只见楚尘献上的一株草分出四根枝丫，每一个枝丫上都开着一朵花，每朵花看起来都差不多，然而却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此花，便是楚尘创造出来的四灵花，只有他会培育，的的确确可以说是世间唯一灵花。
楚尘还能够培育出五灵花，但不太好解释佛花的由来，所以他只献了一盆四灵花给水沧。
这样一盆独一无二的花，怎么也能让水沧新奇，他作为散妖献上此花，也是让水沧在外人面前长了面子，说不定水沧一高兴，就给他一些奖赏，到时候他顺势可能解救出梦音师姐了。
楚尘微微低头站在那里，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
水沧托着这株四灵花，淡淡开口道：“一株花开四朵，每一种花看似相同，却是一点也不一样，妖花、魔花、鬼花、灵花，四种属性的花朵开在一株，生长如此正常，的确称得上世间唯一灵花。”
连水沧都作出如此评价，龙子升他们不禁细细观察，才发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野花，还真不是什么野花。
无尘兄每次都能给人惊喜啊！龙子升心中感叹。
“让我看看。”旁边的绿袍男子开口道。
此人正是青藤老祖，玄境大妖，擅长炼丹，对于这等稀奇古怪的花草，他可很好奇。
水沧轻轻一抛，把四灵花拿给青藤老祖查看。
水沧又转头看向楚尘，淡淡开口询问道：“这花你是从何而来？”
楚尘恭敬道：“此花是我培育出来的。”
“哦？”水沧不禁眉头一挑，一个四阶妖族，能够培育出这样的怪花，也是有特别的本事了。
此妖身上竟有魔气？水沧看着楚尘，神色微动。
察觉到水沧的目光，楚尘又道：“晚辈来自人族地域的一处封魔岛，身具妖魔两气，此前和一位万妖国的朋友相识，晚辈此去万妖国寻友，顺便参加万妖大会，路过此地，便来为老祖贺寿，献上此花。”
楚尘的说辞跟之前他给龙子升几位说的有点出入，而今情况下，楚尘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封魔岛？哪处封魔岛？”水沧不禁问道。
楚尘回道：“星湖，我出岛之前，便感觉那封魔岛的封印不稳，那封印的大魔恐怕要出世了，甚至已经出世了。”
为了转移几位老祖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多观察自己，楚尘不得不说些其他事。
水沧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星湖之上有一座封魔岛的事，他很久之前就知晓，据说岛中封印着一尊大魔，实力远超于他。
居然要出世了？水沧心中有些不解，据他了解，那封魔岛的封印很正常，怎么也还能镇压那尊大魔头数千年，现在听楚尘说那大魔可能脱困了，让水沧心中都感觉不妙。
水沧又一想，即便那大魔头出世，也离他这里很远，与他关系不大。
第160章 要求
楚尘在那里说着自己的来历，梦音埋头在殿里听着，面色微变，这小师弟还真是胆子大，这些事情都能编得有模有样，还想着糊弄玄境大妖，简直是不怕死。
楚尘哪里是不怕死，要不是为了梦音，他哪里会在这水沧老祖的寿宴上出风头。
水沧坐着那里看着楚尘，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尘站在那里，心中有点忐忑，他也不清楚水沧相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目前这情况，水沧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因为楚尘没有感觉到水沧的神念探查，这水沧只是在用目光打量他。
一旁的青藤老祖拿着四灵花探查，啧啧称奇，这四灵花极为特殊，他一时也弄不明白，楚尘是如何能让四种属性的灵气在一株花上保持稳定。
青藤老祖转头看向楚尘，询问道：“小子，这花你还有吗？”
作为一名炼丹大师，这样的奇花对青藤老祖来说，很有研究价值，所以他也想跟楚尘要一株这奇花。
有还是没有呢？这大妖明显对他的花感兴趣啊！楚尘心思转动。
这四灵花培育比较简单，楚尘能够信手拈来，但若说有，那岂不是显得太廉价了？
楚尘连忙回道：“回前辈，这株四灵花乃是我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仅此一株，能不能再培育出一株，我也不能保证……”
“四灵花？”青藤老祖看了看手中的这株花，眉头一动，“既然这是四灵花，那应该还有三灵花吧？”
既然楚尘说没有，青藤老祖也是信了，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询问楚尘有没有三灵花。
楚尘闻言，连忙从储物袋拿出两盆三灵花，道：“三灵花，倒剩有两株，之前本有一些三灵花，不过都逐渐枯萎了，只剩这两株。”
说来也巧，楚尘知晓玄境强者很厉害，说不定会探出别人的储物袋，所以他来之前清理储物袋，除了拿出来的三株灵花，其余培育的灵花全部都被他毁掉了。
反正培育这些灵花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毁了就毁了，剩下的这三株，只是留个底，以备不时之需，比如送给木华他们。
没曾想这三株灵花，现在还真有了用处。
青藤老祖见楚尘拿出两株三灵花，手一招，就将楚尘的三灵花给收为己有。
接着，青藤老祖大手一挥，一个玉盒轻飘飘地飘到楚尘面前。
青藤老祖开口道：“我为青藤老祖，不能白拿你的花，这玉盒里有两粒四阶破境丹，可助你突破。”
楚尘闻言一喜，连忙躬身谢道：“多谢前辈！”
楚尘收起玉盒，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把东西收了再说。
收了礼，楚尘的胆子也大了很多，甚至不怕他们发现自己是人族修士的身份了。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着这么多妖族的面前，青藤老祖还送了东西给楚尘，就算这几位玄境大妖现在发觉楚尘是人族了，也不会直接挑明楚尘的身份，因为这样是在打他们的脸啊！
所谓富贵险中求，楚尘现在的行为，差不多可以这样来形容了……
大殿中的几位老祖都没有仔细探查楚尘，只是看了楚尘几眼。
在场的妖族，哪里会想到一个人族修士会跑来给玄境大妖祝寿，还这么大张旗鼓，一点也不低调啊。
水沧见青藤老祖都赏了楚尘珍贵丹药，微微一笑，道：“你远道而来，送我一株四灵花，此花世间唯一，我未曾见过，诸多寿礼中，属这灵花让我新奇。你可以跟我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你！”
此言一出，不少妖族都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他们没有想到楚尘拿出的花，居然能打动水沧，让楚尘可以提一个要求。
一个玄境大妖如此说，就算是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也能让人一飞冲天，翻身做强者了。
楚尘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又很快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一脸平静道：“晚辈初来洛水城，偶遇水冰雨姑娘，与之相谈甚欢。老祖大寿，晚辈作为冰雨的朋友，当然不能随便送些寿礼给老祖，此花乃是晚辈心意，不求回报。”
事到如今，楚尘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不想那么多了，把他和水冰雨的事也给说了出来。
众妖听到楚尘的前半句，还以为楚尘是准备追求水冰雨呢，结果听完才知道，楚尘是不想提要求，这让不少妖族都心中疑惑，觉得楚尘是傻子。
玄境老祖都让你随便提要求了，你居然不要，在这矫情什么？
哦？水沧不禁看向水冰雨，他没想到楚尘还认识自己的玄孙女，看水冰雨那副神色，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还不错？
“不过……”楚尘话刚说完，又补充道，“老祖话已说出，晚辈不能不遵，我的确有一个小要求，希望老祖答应。”
“什么要求？”水沧开口问道。
楚尘一手指向角落处的梦音，道：“那个人族女子，老祖能不能送给我？”
梦音闻言身子一震，她终于明白楚尘为何如此在水沧老祖的寿宴上张扬了，这一切居然是为了她。
梦音心中莫名感动，但又很快稳住心中情绪，楚尘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不仅救不了他，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哦？”水沧不禁将目光放在梦音身上。
楚尘神色从容，微微一笑道：“说来也巧，这位人族女子我之前偶然见过，听她弹过琴，声若天籁，让我难以忘怀。没曾想我能在这里遇到她，所以晚辈想带她走。”
水沧看着楚尘，眼眸闪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她是你的了。”
水沧身为玄境大妖，哪怕神识收敛，周围的气息波动他也能察觉到。
刚才楚尘来献礼时，水沧就感受到了梦音的气息变化，似乎两人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原来两人是旧识。
“多谢老祖！”楚尘闻言一拜。
现在他是救出了梦音，但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不少妖族的注意了，他现在的情况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他和梦音还是处于危险之中，根本让他高兴不起来。
第161章 识破身份
为了拯救师姐，楚尘也是连命都豁出去了，要不是自己修炼了佛法，又是天生的演技派，不然早就露了怯，暴露了身份。
在场的这些妖族大多数比楚尘厉害，他们若是用心探查一下楚尘，楚尘是人族修士的身份很有可能就会被发现。
然而没有谁想过楚尘会是人族修士假扮的妖族，所以谁都没有在意楚尘身份的真假，毕竟一个看起来只是四阶的妖族，有什么好上心的。
楚尘站在那里，准备向水沧老祖告辞一声，然后带着梦音退下去。
然而未等楚尘发话，水沧老祖却是一手指向大殿中的一个空位置，淡淡道：“你坐这里吧！”
楚尘本没有资格入殿一坐的，然而他带来的礼物却是稀奇，又拒绝了水沧的一个要求，加上自己的玄孙女也与楚尘熟识，所以水沧破例安排让楚尘进殿用宴。
楚尘正想着带梦音师姐悄悄溜走，结果这水沧老祖居然还让他入殿用宴。
跟这么多大妖一起吃寿宴？楚尘感觉自己真是玩大了。
“无尘兄！快过来坐！”龙子升笑嘻嘻跟楚尘打着招呼。
楚尘要坐的位置，正好在龙子升的旁边。
水沧看向龙子升，道：“你们认识？”
龙子升呵呵一笑，道：“回老祖，前几日冰雨姑娘举办论道茶会，无尘兄出尽了风头，我们几位都和无尘兄很熟。”
这些日子，水沧老祖忙着接待一些远来的宾客，对于自己玄孙女的论道茶会只是知晓一二，但并不知道出尽风头的楚尘。
听龙子升这么一说，不少大妖都不禁又把目光投向楚尘。
楚尘刚来洛水城，竟和这么多天才小辈玩到了一起，连龙子升他们都认可，想来也是天资不凡之辈，只是作为散妖，太过无名了。
被这么多双目光注视着，楚尘心里那个苦啊，好在他沉得住气，面对这么多双目光，神色依旧镇定。
楚尘走入的大殿，坐到龙子升旁边的位置。
而梦音则站在一旁，垂眉低目，模样像一个侍女。
梦音知道他们两人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也尽量稳住情绪，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楚尘进了水沧殿，后面贺寿的妖族继续前来。
这些妖族见一个散妖都能进入水沧殿用宴，一个个羡慕不已。
“无尘兄！”一旁的龙子升给楚尘传音道，“你给的那本古书真是神奇，我们这几天去测量了一下，发现大地真的不是平的，而是有弧度，不过世界是不是圆的，我们还没测出来……”
“哦？”楚尘心中惊讶，没想到龙子升他们真有本事，居然这么快就有进展。
龙子升他们这么快就测试出一些结果，看来这几天，他们是没少花心思在那本所谓的古书上面。
楚尘感觉自己是不是把这几位妖族天才给带偏了，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龙子升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传音道：“你说要是世界是个球这样的事传出去，会不会整个妖域都引起震动？”
这龙子升一天天的，不嫌事大啊。楚尘心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在乎那些事？
楚尘想了想，传音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可以颠覆整个世界，子升兄若能向世人证明大地是个球，定能名扬天下，名留万世，被后人歌颂……”
怎么这个剧情感觉有些熟悉……楚尘在那里说着说着，就感觉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龙子升听到楚尘这么一说，心头热切，觉得楚尘说得极有道理。
龙子升又传音道：“无尘兄所言极是，此次寿宴之后，我等一起测量这个世界如何？这样名垂千古的事，我们一起干吧！”
楚尘一阵无语，看龙子升这副样子，他还真的把龙子升带偏了。
“下次一定……”楚尘回了一句。
楚尘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洛水城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去测量整个世界。
楚尘和龙子升在那里传音谈话，高高在上的水沧也在跟自己的玄孙女水冰雨交谈，询问关于楚尘的事。
水冰雨没有藏着掖着，把楚尘的事情说了出来，楚尘的身份，在茶会和酒桌上的那些惊人言论，甚至自己偷偷跑去楚尘那里拿古书的事都给说了。
水沧在那里听着，神色微动，楚尘是莲花妖？他虽然没有探查楚尘的真身，但楚尘体魄流露的气息，可不像一个花妖能够拥有的。
此子……水沧不禁暗中观察起楚尘，甚至还偷听到了楚尘和龙子升的传音。
作为玄境大妖，几个小辈在自己面前传音，想偷听根本不费什么事。
送礼的队伍还很长，楚尘坐在那里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有谁在暗中观察着他。
我不会暴露了身份了吧？楚尘不禁心道。
不过楚尘转念一想，他暴露了身份又如何，这些妖族有谁知道他是人族，难不成还能当场揭穿他？还把他给灭杀了？这样做那就是在打几位老祖的脸，这寿宴都会变成笑话。
即便是几位老祖发现了我的人族身份，就凭我刚才展现的本事，说明我也有利用价值，他们估计也不会直接杀了我。
想到这些，楚尘心中反而镇定无比，作的死多了，也就不怕死了。
此子竟是人族？水沧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了楚尘的真实身份。
水沧没有动用神念去探查楚尘的识海，哪怕他是玄境大妖，动用神识去探查他人的识海，也会被发觉。
但凭借水沧这么多年的见识和阅历，一番观察之下，他已经看出来楚尘并非什么莲花妖，更非妖族，而是实实在在的人族，也不知楚尘是用了什么隐秘之法，居然还让自己有了妖魔双修之体。
有趣，有趣，这是哪里来的小家伙？水沧心中好奇，若非他留了心，又见多识广，不然真可能被楚尘蒙混过去。
水沧眼睛微眯，这小子的手段独特啊，拿妖魔之气隐藏住自身灵力，谁也不会把他往人族方向猜测。
水沧不禁瞟了一眼梦音，他约摸能猜到楚尘的身份，楚尘很可能是青阳玄宗的弟子，但他又不能完全肯定。
第162章 道场名额
楚尘施展的手段，在水沧的印象中，青阳玄宗的那些人族修士可不会这些。
四灵花，这小子恐怕又另外的来历……水沧心道。
水沧见得楚尘和龙子升在那里谈得火热，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禁又气又笑，他不知道是楚尘自信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发现，还是不怕死。
至于楚尘和龙子升谈论的话题，也让水沧觉得惊讶，那是关于整个世界的秘密，曾经他也偶然听闻过，这个世界可能呈球状，而非平坦的一片天地。
这样的秘辛，居然还是楚尘告诉了龙子升他们，让水沧越发认为楚尘不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族修士那么简单。
这个小家伙……水沧神色微动，已经在琢磨要如何对待楚尘了。
楚尘在那里和龙子升聊着，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人族身份已经被水沧发现了。
水沧思考片刻，看着楚尘，悠悠道：“无尘，听说你之前还在我的手下黑鹏妖王那里任职，做过几个月的事？”
楚尘闻言心头一愣，这水沧老祖这会儿才问及此事，肯定是刚才水沧老祖找谁询问了他的事。
看来这水沧老祖对自己的身份很好奇啊！楚尘不禁想到。
楚尘连忙起身，道：“回前辈，确有其事。”
水沧微微点头，又道：“这么说来，你也算在我的手下做过一段事了。”
呃，这是什么意思？水沧是把他当自己妖了？楚尘听得不明不白，有些没有理解到水沧话中的意思。
“你可知万妖国的妖圣道场？”水沧又问道。
楚尘闻言点头道：“晚辈知道。”
万妖国有一处圣地，名位妖圣道场，据说前前后后共有十位圣者级别的大妖在那里修行过，还传下道统。
并且那处道场建造有十尊圣像，每一尊都留有妖圣残念，供后人去寻求机缘。
记载中，曾有一些天之骄子触发圣像，得到过一部分妖圣传承，或者是妖圣的洗礼。
作为一个妖族没有谁不想去妖圣道场寻求机缘，然而那样的圣地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进去的。
据说能够进入其中的妖族，无一不是妖族的天才之辈。
水沧悠悠道：“此次万妖大会，妖圣道场也会开放，年轻一辈可进入其中寻求大机缘……”
这老祖不会让我去弄个名额，代表他水沧部参加万妖大会什么的吧？楚尘心道。
水沧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此次万妖国给了我三个进入道场的名额，其中一个名额，我给了冰雨，还有两个名额空着，你天资不凡，身具妖魔之体，这余下的名额，我便给你一个。”
什么？楚尘顿时吓了一跳，让他一个冒牌货去妖圣道场寻求机缘？那可是妖圣道场啊，不知道有多少禁制，自己这个人族的冒牌货，估计在道场外，都会暴露了人族身份，这让他去妖圣道场，不是让他去送死嘛。
在外人看来，进入妖圣道场，这是求都求不到的天大机缘，然而放到楚尘身上，那就是要他小命的事了，可不能乱去……
水沧见楚尘脸上的微表情，心中暗笑，这人族小家伙这么有能耐，他就给一个名额给楚尘，他倒要看楚尘能蹦哒到多高。
把妖圣道场的名额拿一个给楚尘，也算抵了刚才他让楚尘随便提要求这样的事，也能让自己的名声好一些。
水沧又道：“过段时间，你便与冰雨一同去往万妖国，参加万妖大会，然后进入妖圣道场修行，寻求机缘。”
都不给楚尘拒绝的机会，水沧手一挥，一块玉牌便飘到了楚尘面前。
这……楚尘心情复杂，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楚尘拿着玉牌，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向着水沧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
水沧摆了摆手，示意楚尘坐下，心中又不免嘀咕，这小子还真能装啊，我还不信你还真敢拿着玉牌去妖圣道场，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些什么。
楚尘坐回位置，将手中的烫手山芋收入储物袋，得现在他想跑都跑不了了，还要跟水冰雨去参加万妖大会。
这事真是越闹越离谱了，这水沧老祖都没看出来我是人族吗？居然让我去什么妖圣道场，那是我能去的？楚尘心里那个苦，他觉得这水沧怎么这么没眼力劲，连他是个人都看不出来嘛。
楚尘甚至有种想把自己身份告诉水沧的冲动。
楚尘哪里知晓，其实水沧老祖已经知道了他的人族身份，故意如此，就是想看他有何表现。
站在那里的梦音也是心思复杂，看情况，她和楚尘师弟的境地更不好了，这万妖大会，哪里是他们人族修士能够参与的。
梦音心中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她，或许楚尘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要以身犯险。
一旁的龙子升见到楚尘居然得到了进入妖圣道场的名额，不禁欣喜，传音道：“想不到无尘兄也能进入道场了，我也有个名额，以后我们比试比试谁得到的机缘大，嘿嘿……”
比试？比个鬼啊！楚尘心中无语，他能不能踏入道场半步都是个问题，去妖圣道场？他可不想去，打死都不去！
龙子升又道：“对了，无尘兄，这玉牌你可得保护好，你又没有什么背景，这玉牌不知道有多少妖族惦记着，杀妖夺宝可是常见得很，你可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哈？楚尘一听，就感觉不对劲了，合着这块玉牌还是夺命玉牌吧？还是夺自己的命。
如此一来，他必须跟着水冰雨去万妖国了，不然遇到其他妖族要抢玉牌，估计会要了他的命。
要不把玉牌丢了？或者送给别人？楚尘想着法子，不过很快又否定了，他就算真的把玉牌丢了，估计也没谁信，至于送人，能送给谁？就算真的送了，也没谁信啊！
无论楚尘怎么样选择，那些要抢夺他玉牌的妖族，选择的方式都很简单，那就是直接把楚尘给杀了，然后搜身，想到这些，楚尘的心都沉了底。
阿弥陀，看来我命中该有此劫，我不入道场，谁入道场？楚尘已经开始用佛法安慰自己了。
第163章 寿宴
洛水城，水沧老祖的寿宴，整个妖城热闹非凡。
楚尘坐在水沧大殿中，旁边还有一位娇美的侍女服侍他用餐。
大殿中，还有莺歌燕舞，一片欢喜景象。
人和妖的欢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楚尘坐在案桌前，神色淡然。
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参加一个玄境大妖的寿宴，他这个人族小修士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些灵食还挺好吃的……楚尘在那里吃着东西，嘴巴基本没有停下来。
楚尘这些坐在水沧大殿的客人，用餐的规格最高，每位贵客一个小桌子，各种佳肴端上来，还专门有娇美的妖女服侍。
作为玄境大妖的寿宴，寿宴的菜品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吃到的，千年灵材酿造的妖灵酒，各种数百年年份的食材，每一道菜都蕴含着磅礴的妖力。
这样的一餐，能给楚尘补充不少能量。
水沧见楚尘在那里吃得香，不禁心中古怪，有点佩服楚尘了，都这样的情况下，楚尘还有心思吃得下东西，心智就不是一般天才能比得上的了。
水沧哪里知道，楚尘是想到了都如今这个情况了，可不能吃亏饿着自己不是，这些灵食难得吃到，多吃一点，也能多吸收一些能量，多提升一点境界也好。
水沧见楚尘吃得香，心中好奇楚尘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居然吃了这么多蕴含妖气的灵材还一点事没有，似乎都被楚尘给消化吸收了。
此子难道是人族中的妖修？水沧心中不免想到，若真是如此，或许能够为我所用。
也是现在这么多妖族在水沧殿用宴，若是没有其他客人在的话，水沧还真想用神念好好探查一下楚尘，看看楚尘的识海里到底有什么。
梦音站在一旁，看见楚尘在那里不停吃着灵食，心中惊讶无比，要是换作其他人族修士，吃这么多妖族之物，不仅难以炼化，还对自己的身体有害，楚尘这样子，看起来一点事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师弟身上发生了什么？梦音心中疑惑不已。
要不是之前和楚尘待过一段时间，梦音对楚尘还是比较了解，不然她都没法相信眼前这个妖异的俊美男子，是之前那个光头小师弟。
旁边的龙子升见到楚尘嘴巴没停过，不禁笑道：“原来无尘兄喜欢美味啊！”
楚尘闻言，呵呵一笑，道：“食色，性也。生而为妖，如果没兴趣之事，岂不无趣？”
“有道理，有道理。”龙子升笑着道，然后他把自己案桌上的食物端给楚尘，“这些东西我都没动，无尘兄喜欢吃，就慢慢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尘笑呵呵地全部收下。
现在多吃点，多提升一点实力，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能让自己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天明雪见此，也将自己案桌上的灵食给了楚尘。
楚尘见了，点头感谢，这天妖族的天明雪，人冷心善啊，改明儿一定要去天妖族拜访拜访了……
传说天妖一族居住的地方乃是一处上古凤巢位置神秘无比，外人难进，他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楚尘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这次万妖国之行难以避免了，去哪不是去？
龙子升道：“万妖大会，妖域各方势力都会派妖而来，会举行各种比试，无尘兄要不要去参加，在亿万妖族面前崭露头角，赢得一时风光？”
去比试？打架？他可不会什么妖族的本事，楚尘道：“此次万妖大会，也不知有多少妖孽之辈，我这样的，还是算了吧。而且我不喜欢打架，我的原则是能说话尽量不动手。”
龙子升笑呵呵道：“比试多得很，有武道比试，也有论道比试，以无尘兄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从比试中脱颖而出，获得不小的奖励。”
楚尘眼睛眨了眨，论道比试？跟你们讲佛法吗？要是我不会被你们这些妖族给打死的话，我还真想试试……
“有机会的话，一定参加。”楚尘开口道。
只要不打架，和妖族的那些年轻一辈交流交流还是没有问题，前提是他真的能活着去到万妖国。
楚尘现在的处境，可极为危险，哪怕没有谁发现他是人族，他身怀圣地道场的资格玉牌，肯定有不少妖族盯上了他。
他想要活着，那就只能待在洛水城，还必须和水冰雨在一起，之后跟着水冰雨去往万妖国，摆脱那些对他有坏心思的妖族。
这是楚尘现在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而且他还得把梦音师姐给带在身边，不然把梦音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等到了万妖国，至于他要不要去妖圣道场，那就得随机应变了。
楚尘心中一叹，都言世事难料，现在他的处境便是如此。
不过楚尘转念一想，他来洛水城之前，就隐隐感觉到会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当初他若是不来，或许会驱凶避险，不过他依旧是来了。
来了这里，把梦音师姐给救了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楚尘细细琢磨，或许他以后去了万妖国，也能做什么积功德的大事呢。
凡是还是得往好的想，哪怕身处险境，也该有一颗努力活下去的心。
当真是应了之前我在云梦宗说的那句话，虽千万妖，我也往……楚尘心道。
一场寿宴，持续到深夜，其间还有不少表演，更有一些年轻妖族登台比试，展现着自己的实力，以求得到水沧老祖的赏识。
对于那些优秀的晚辈，水沧也不吝啬，赏赐了不少东西。
就连第三个去往妖圣道场的名额，也被水沧老祖送了出去，给了一位水沧部的年轻天才。
那位妖族的天才，乃是水沧部下的一位牛妖，肉身强横，同等境界可以一当十，天资不凡。
而楚尘，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送了几株奇花，之后就在那里坐着，从白天坐到晚上，一直吃吃吃，根本没有出来展现自己的本事。
相比之下，楚尘能够得到一个名额，在其他妖族看来，太过轻松了。onclick="hui"(大师我悟了)
第164章 试探
寿宴结束，来宾渐渐散去，几位玄境老祖也各自离开。
一场寿宴似乎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楚尘见到众妖离开，自己也想先带着梦音回住处，然而他刚准备和梦音离开，却是被水冰雨叫住，说是水沧老祖找他有事。
水沧老祖找他有事？楚尘不禁心中生起各种念头，这寿宴刚结束，水沧就找他？这能有什么事，不会真的发现他是人族修士了吧？
事到如今，避无可避，楚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尘让水冰雨把梦音安排好，然后自己则去见水沧老祖。
洛水宫深处，远离喧嚣，少了热闹的氛围，楚尘被一位妖族侍女带到了一处宫殿。
大殿中，仅有水沧一位大妖，只见水沧站在那里，手握一叠纸张翻看，正是楚尘所编写的“古书”。
“见过前辈！”楚尘神色平静，向着水沧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水沧闻言，看向楚尘，这一眼望来，整个大殿似乎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笼罩。
水沧迈步走向楚尘，楚尘却站在原地，保持姿势，纹丝不动。
水沧一指点楚尘的额头，一道念力探入楚尘的身体，流经四肢百骸。
水沧神色微动，楚尘浑身气血澎湃，体魄之中蕴含着一股连他也没曾见过的力量，让楚尘的身体体质甚至达到了五阶妖族。
水沧再将那丝念力钻入楚尘的识海中，发觉楚尘识海之中妖魔之气笼中，居中位置有着一朵灰黑色的莲花。
而在这莲花的包裹之中，还有一道人形的神念，若不仔细探查，压根无法发现。
水沧见状微微一笑，这小子还真是人族修士，也不知道修得何种功法，居然隐藏得如此深，连那人形的神念都完全被妖魔之气笼罩，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人族修士。
水沧喃喃道：“身为人族，却能修炼妖气和魔气，连神识都变成了妖魔之态，这小子体内还蕴含一种奇怪的力量，见所未见，当真奇怪……”
“四灵花，此子能够创造出四灵之花，应该也与他修炼的功法有关。”水沧有些好奇了，他活着这么久，见识过的事物不少，像这样的人族修士，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他也没有见过有何种功法能够有如此效果，一个人族修士修炼了不仅没有副作用，还变得很强大。
人族修士，却是妖魔之体，这说出去，都没有谁相信。
水沧哪里知晓，楚尘并不是什么妖魔之体，而是楚尘修的佛法特殊，而且法相莲花也极为特别，连水沧这样的玄境大妖，也未能完全看破楚尘的隐藏。
水沧不禁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给他一枚去妖圣道场的玉牌，说不定还真让他能够混入道场之中，若是这小子能够得到什么机缘，那就有趣了。”
遇到这么一位奇怪的人族少年，倒让水沧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而且作为一个玄境大妖，一个观虚境的修士混到他的寿宴中，他也没小气到会要别人的命。
楚尘不仅混了进来，还救了一位人族女子，更是在寿宴上表现自若，此等胆气，也让水沧能够高看楚尘一分。
水沧目光注视着呆若木鸡的楚尘，然后收回念力，身形飘动，归于原地。
“免礼。”水沧悠悠道。
楚尘闻言缓缓站直了身子，对于刚才的事，并无所觉。
楚尘恭恭敬敬站在那里，水沧也不说话，缓缓翻看古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一会儿，楚尘也没见水沧开口，心中有些疑惑，这水沧老祖找他来就是把他晾在这里的？还是在试探他？
楚尘现在压根不知道，刚才水沧已经对他出了手，得知他是人族修士的身份。
“不知老祖找我来，所谓何事？”楚尘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水沧微微一笑道：“你的字写得不错，有人教过你？”
楚尘微微一愣，这是什么话？
楚尘摇了摇头，道：“多谢前辈夸张，这字是我自己练出来的，没有谁教过我。”
这水沧老祖是在试探我？还好我这一手好字都是上辈子写字帖练出来，还真没谁教过他。楚尘不禁心道。
“哦？”水沧见楚尘如何肯定地回答，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不禁心中嘀咕，这小子定力有点厉害啊。
水沧暂时还不想当面拆穿楚尘是人族的身份，这样就有些没意思了，他想看看楚尘以妖族的身份到底能有什么表现。
水沧又道：“我听说，你在水冰雨的论道茶会说了一番话，认为妖魔人怪都是同一种族，天地万物都一样？”
“是有此言。”楚尘如实回道。
“你为何这么认为？”水沧询问道。
楚尘恭恭敬敬道：“修道之辈，当透过事物看本质，凡众生相，皆是虚妄。所以在晚辈看来，天下万物，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万物起于虚无，也终归于虚无……”
“凡众生相，皆是虚妄？”听到楚尘的话，水沧不禁琢磨了一会儿，竟觉得此言之中有大道。
水沧看向楚尘，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觉得，你觉得你自己，是妖，还是魔，或者……是人？”
这……水沧的话，让楚尘心中一咯噔，这位水沧老祖难道在怀疑他的身份，或者是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才如此质问他。
楚尘微微一笑，神态自若，道：“我为莲花，身具妖魔气，此为外相。”
楚尘顿了顿，道：“至于真实之相，我认为我是什么？妖？魔？人？精？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就是我自己，我便为我，亦为道。”
水沧看着楚尘，楚尘神色不变，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有趣，有趣……”水沧连说两个有趣，又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这就让他走了？楚尘心中松了一口气，无论这水沧老祖如何看待他，似乎这次他是躲过一劫了。
楚尘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晚辈告退。”
说罢，楚尘就退出了大殿，接着被侍女带离了此处。
大殿中，水沧喃喃低语：“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之人，可惜非我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