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独断专行
江妤汐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白人:非礼勿视。
小黑人:他是你老公,随便看。
小白人:假老公。
小黑人:结婚证能有假?看,大胆的看。
小白人:不行,你这是偷窥。
小黑人:看自己老公怎么是偷窥了?天经地义。
最后小黑人胜。
她将食指偷偷挪开一条缝,狭小的缝隙里是白枫颀长挺拔的背影,他已经穿上裤子了,浅灰色休闲裤包裹着他逆天的大长腿。
浅灰色短袖t恤也套在身上,正在往下拉,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截窄腰。
而且还是一晃而过。
好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江妤汐在心里惋惜一声,将手从眼睛上放了下来,正在这时白枫也转了身,他深邃目光落在江妤汐身上,“你怎么将手放下来了?”
“你都穿好了,我还捂着干嘛?”江妤汐理所当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穿好了?”
江妤汐,“……”糟糕。
“你偷看了?”
“没,没有。”江妤汐红着脸狡辩,不敢看他,低着头下床,一阵风似的进了卫浴间。
白枫看着卫浴间紧闭的门,眼底无声划过一丝笑意,小东西,平时看着挺怂,这个时候胆子倒是大。
江妤汐站在门口,胸口起伏剧烈,好一会儿心跳才平复下来。
她走到洗漱台前,看见镜子里自己唇上的几处伤,脑中又闪过昨晚白枫咬她的画面。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瞬间又失去了该有的频率。
昨晚还觉得委屈的吻,为什么这会儿想起来,却心悸得厉害?
也不知道白枫给她涂的什么药,效果还挺好的,才一晚上的功夫伤口都结痂了。
伤在嘴上,位置特别显眼,她今天去公司可怎么办?
洗漱好江妤汐便下楼做早餐,她将做好的小菜端去客厅的时候正好看见白枫从健身房出来。
他额头和脖子上全是汗,还有几滴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往下滴,透着性感和狂野,满满的男性荷尔蒙。
身上的浅灰色上衣也湿了大半,看得出来运动量挺大。
难怪身材那么好,会有胸肌和腹肌,而且她有几次撞他身上过,硬邦邦的,铜墙铁壁似的,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不愧是当兵的,身材杠杠的!
她看上的男人就是优秀!
江妤汐见白枫朝她看了过来,眉眼微弯,“马上可以吃饭了。”
白枫点了下头,朝楼上走去。
江妤汐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去洗澡吗?”
“嗯。”白枫头也不回的说。
“你既然运动完了要洗澡,那你起床那会儿为什么还要洗呢?”江妤汐疑惑问。
白枫脚步微顿,脑中闪过江妤汐那乱七八糟的睡姿,身体里那股熟悉的燥热隐有复苏的迹象,他抿了抿唇,抬脚大步上楼。
江妤汐兀自嘀咕一句“真爱干净”然后放下小菜进了厨房。
江妤汐来到公司,见杨青一直盯着她的嘴看,她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磕的。”
杨青,“……”她问什么了吗?
总觉得江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而且看那伤口并不像磕的,磕的能一次磕出几个伤口?
倒是有点像被人咬的。
江妤汐见杨青不说话,又说:“真是不小心磕的。”
杨青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绝对是被人咬的,但还是非常配合的点点头,“嗯,不小心磕的。”
江妤汐,“……”这语气她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罢了,越解释越乱,随她怎么想吧。
已经这样了,她总不能蒙着脸不见人。
脸皮厚一点,她不当回事,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好奇也得憋着。
这样一想,江妤汐瞬间释然了。
会议室。
江妤汐坐在会议室首位上,两侧坐满了人,都是公司高层,其中包括白枫。
今天晨会主要内容是商讨一个竞标方案是否通过。
方案是白枫提出来的。
副总经理讲解完方案后回到白枫身旁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
江妤汐看向众人,“行,就这么办吧。”
众人,“……”
不用讨论的吗?
这就通过了?
董事有些会在公司挂职,比如潘阳。
此时他第一个出声反对,“我不同意,这次竞标的是城北那块地皮的设计建造权,虽然我们在工程方面有一些经验,但自从上次工地发生意外死亡事件后,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地产商越来越少,这次是政府公开招标,我们有那样的劣迹在前,政府绝不可能与我们合作。”
“对呀,虽然那次意外事故不是公司造成的,但终归是有了不良的影响,政府方面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怎么会愿意与我们合作?”
“而且我听说陈氏地产也参与了招标,这两年他们在房地产领域可是占尽了风头,听说陈总对这次的招标势在必得,无论是人前的打点,还是竞标的价格,还有设计方案,都投入了不少人力和财力,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混水了,免得平白浪费时间和财力。”
“对对对,我也不同意竞标。”
公司不少高层纷纷开始表明自己的看法和态度。
潘阳上次联合几个董事以开除白枫为由,想拉江妤汐下台,结果没成功,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
这会儿见大家和他想法一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挤兑江妤汐的机会。
于是笑着说:“江总都不问我们的意见,就独断专行,是因为白经理是你老公吗?如此假公济私滥用职权不好吧?”
“江总,咱们还是要实事求是的好。”有管理者说,明显也是反对,但说话不敢像潘阳那么直接。
江娉婷也出口反对,“我也不同意竞标。”
这次竞标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她怎么能容许江妤汐为了讨好男人,而这样胡作非为呢?
江显祖朝江娉婷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瞎参合。
江娉婷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接收到江显祖的视线,哼了一声,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潘阳见江娉婷态度都和他一致,愈发有些目中无人,看着白枫,语气嘲讽道:“你不过一个小小赘婿,却想在公司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是江家男主人了?”
212,江家男主人
江妤汐不干了,说她假公济私可以,竞标这事,她确实是见白枫提出来就直接同意了。
但是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男人,当她是死的么?
江妤汐拧眉望着潘阳:“他就是江家男主人!别说指手画脚,只要他喜欢,公司给他都行。”
潘阳被她堵得脸一阵白一阵红,语滞了一瞬后,冷笑一声,故意说反话:“江总说的是,你是总裁,你想干嘛干嘛,我确实管不着,是我不自量力,多管闲事了。”
“江总怎么这样,为了个男人弃公司利益不顾。”
“你少说两句,她可是总裁。”
“可公司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呀。”
“她如此行事,让董事们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大家低头小声议论起来。
江妤汐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其实她也知道,即便她相信白枫,信任白枫,也应该注意场合和方式。
否则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也容易和公司高层离心。
清了清嗓子,她朗声开口:“白经理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上次和巨亚集团的合作就是他拿下的,他既然提出这个方案,我相信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算计,如今结果还没出来,大家就如此否定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明明合作是你拿下的,干白枫什么事?”江娉婷低声嘀咕。
坐在她旁边的江显祖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用眼神警告她少多嘴。
江娉婷撇撇嘴,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前为止整个滁城能搭上巨亚集团这条大船的也就只要他们江氏集团,这份功劳确实很大。
或许白经理真的能有把握拿下这次的竞标?
大家想法开始有些动摇。
江妤汐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这次的竞标是政府主持的,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个项目,将打开我们与政府合作的先河,那以后和政府方面的合作还会少吗?”
不少人纷纷点头。
“江总说得有道理。”
“若这事真能办成,对公司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和政府合作,赚的可不仅仅是钱,还有名。”
“对呀,若真能得到政府的赏识,以后赚钱的机会可就多了。”
眼看着大家被江妤汐几句话便说服了,潘阳心里恨得直痒痒,他压了压心里的怒火,笑着说:“能和政府合作固然好,但对于做工程出过意外的公司,政府能瞧得上吗?不是我非要反对,或者泼大家的冷水,我只是希望大家看清现实。”
大家面面相觑,是啊,能和政府合作确实诸多好处,可关键是能合作吗?
潘阳见局面又被他拉了回来,满意勾了勾唇角,在坐的可都是江氏集团的精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江妤汐画个大饼就头昏脑胀了呢?
不过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目光一转,看向江显祖,“江副总,您倒是说句话呀,于公,您是公司副总,也有决策的权力,于私,您是江总的大伯,更不能看着侄女做下损害公司利益的事吧?”
江显祖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这是白枫出的方案,开会前文秘打印出来,人手一份。
他一副公事化口吻说:“从公司目前的情况来看,参与这次竞标成功的概率确实不高,但这个设计方案立意新颖,或能脱颖而出也不一定。”
说到这里江显祖合上文件,看向众人,“我看这样吧,既然方案已经做出来了,我们姑且一试,但是公司不会再在这方面做任何投资……”
说到最后,目光落在江妤汐身上,“江总觉得如何?”
其实江妤汐知道,自从上次工程出了人员伤亡后,公司在承包工程这方面确实失去不少机会,也承受了不小的损失。
就她个人而言,她其实也是不主张参加这次竞标的。
但大佬出了设计方案,她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而且,她对白枫有种盲目的信任,人可是大佬,大佬的眼光能错?
她也知道江显祖没有一口否决,实际上是在给她台阶下,事情能这样处理,应该算最好的结果了。
江妤汐看向白枫,希望他给点提示,奈何大佬像给出设计方案一样,压根不给她一点提示。
只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
江妤汐只好自作主张点了点头,“好。”
江显祖看向站在江妤汐身旁的杨青,“会议结束后你将设计方案送去参与竞标,别的无需再管。”
杨青看向江妤汐。
江妤汐知道江显祖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是想让大家放心,公司不会再在这次的竞标上有任何投资,也算是间接的在帮她稳住‘民心’。
他的苦心,她自然不会辜负,即便她有心想在这次竞标上做点什么,此时也不好当众反驳江显祖,于是朝杨青道:“按江副总说的去办。”
杨青,“好的。”
散会后,江妤汐认真研究了一下这次的竞标,越研究越觉得成功的概率很低。
从政府以往的合作对象来看,无一不是形象实力并存的,可自从工程事故后,江氏集团在工程这一块的形象可谓大打折扣。
公司形象这点是硬伤,很难挽回。
别说竞标成功,江妤汐觉得或许他们会第一个被政府踢出局。
其实竞标成功与否,她并不太在意,但是她不想白枫在人前失了面子。
她这好不容易才在王夫人的宴会上将他的身份抬起来,若是这次竞标不成功,公司那些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
也不知道白枫对这件事有多少把握?
或者是不是还留有什么后手?
江妤汐正准备给白枫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只是才拿出手机,苏云香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接通,温声喊:“奶奶。”
“中午一起吃个饭,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我现在已经出发了,差不多也到饭点了,你收拾一下动身吧。”
老人家语气不太对劲,似乎心情不好。
江妤汐语气担忧询问:“奶奶,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213,锦囊妙计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
江妤汐,“……”她?
她一没给她打电话,二没去庄园,怎么惹她不高兴了?
“见面再说吧,我也叫了小白,你俩一起来。”
“好。”挂了电话没多久苏云香就将餐厅的地址发了过来。
江妤汐想了想给白枫发了一条微信:【奶奶是不是叫你吃午饭?】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信息发过去好一会儿才回,【五分钟后,停车场见。】
江妤汐压下心中的疑惑,拿着包起身出了办公室。
来到停车场,看见闪着双闪的黑色轿车,江妤汐走过去,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迫不及待的问驾驶座上的白枫,“奶奶有没有对你说找我们什么事?”
白枫转头向江妤汐,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结痂的唇瓣上,昨晚的画面霎时在脑中浮现,眸色深了些许,收回视线,启动车子,“没有。”
“这么急,也不知道什么事,奶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心情不太好,平时和我说话可慈祥了,今天似乎有点气恼。”江妤汐兀自说着自己的想法。
白枫又瞥了江妤汐一眼,她和他说话的样子,有点像话家常的老夫老妻,“到了就知道了。”
“嗯。”想到什么,江妤汐又说:“对了,竞标的事你有几成把握?”
“没把握。”
“啊?”江妤汐有些傻眼,“我还以为你十拿九稳呢。”
白枫认真开车,没再说话。
“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没把握呢?”江妤汐蹙着细眉,倒也不是抱怨,就是有种真心错付的感觉。
白枫沉默了片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参与这次竞标吗?”
为了替公司赚钱?
不存在的。
大佬会在意这几个钱吗?
而且公司也不是他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不至于这么做。
想了想,江妤汐摇头,“不知道。”
“因为陈氏地产。”
江妤汐有些茫然的看着白枫,“和陈氏地产有什么关系?”
白枫转头看了江妤汐一眼,提醒她,“宴会上的事你忘了?”
宴会?
江妤汐陷入思索,陈氏地产是陈思敏家的公司,难道白枫说的宴会是陈思敏那次的接风宴?
她霎时明白了什么,“因为那次陈思敏说要包养你,你觉得被侮辱了,而陈氏地产为了这次的竞标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对这次的竞标更是志在必得,为了报复陈思敏,所以你才参与竞标的?”
确实是为了报复陈思敏,但不是因为陈思敏说要包养他,那份侮辱,他当场就还给陈思敏了。
但陈思敏欺负江妤汐的那份,还没还。
白枫沉默一瞬,“差不多吧。”
江妤汐,“……”大佬果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难怪原主下场那么凄惨。
可是……“你对竞标没把握,你这个方法也不一定报复得不了她。”
“我有办法将竞标的成功率提到90%。”
江妤汐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办法?”
白枫看了江妤汐一眼,女人目光有些急切,也有些兴奋,真是小孩子心性,一点也沉不住气。
“公司这次竞标最大的阻碍是什么?”白枫不答反问。
江妤汐想也不想的说:“公司形象不好,工程事故一事,虽然最后警方出面说出了真相,但多少还是给人留下了些许心理阴影,在有诸多选择的情况下,政府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白枫点头,还不算太笨,“所以当务之急是提升公司形象。”
江妤汐蹙眉,想到公司的情况,有些闷闷不乐道:“提升公司形象哪那么容易,工程事故后公关部一直在努力,可并没什么效果,工程项目这一块的业绩几乎呈断崖式下降。”
“他们没有对症下药,当然没有效果。”
江妤汐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枫,“你是有什么锦囊妙计吗?”
白枫看了江妤汐一眼,她眼睛里像撒了星子般,光彩夺目,眼底是对他全然的信任,这份信任,让他愉悦,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
江妤汐稍稍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又朝白枫那边凑了凑,“要不要再揉一下?”
这也算男女之间的亲昵小动作,多揉几次,或许揉着揉着就揉习惯了呢?
习惯了就舍不得离开她了。
白枫,“……”
江妤汐见白枫不说话,想着是不是她的意图太明显了,万一大佬反感了怎么办?
她又将身子坐了回来,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快和我说说,你的锦囊妙计是什么?”
掌心仿佛还有她头发柔顺的触感,白枫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之前不是给了死者家属一笔钱吗?”
江妤汐点头,“对呀,怎么了?”
“让死者家属私自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我相信只要你开口,死者家属会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江妤汐瞬间明白的白枫的意思,警方说明真相,只是还公司一个清白。
但是之前大家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江氏集团偷工减料造成意外事故。
说到底还是因为死了人,在大家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警方的证实很粗像也很官方,无法化解大家对江氏集团的认知。
但是如果死者家属出面就不一样了,家属说的话更具真实性,也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同情和关注。
尤其她还以德报怨赔偿了她们一笔钱。
可这件事她并没对外说过,如果家属这个时候‘私自’将这件事说出来,那起到的效果可想而知。
绝对比公关部发布的那些公司做慈善的方法有效得多。
死者家属算得上这件事的当事人,白枫说得没错,这真的是对症下药。
可是……
“这不是我做这件事的初衷。”江妤汐低低道。
她之所以赔偿死者家属一笔钱,是因为被死者对家庭的爱感动了,死者的做法固然是不对的,但他这种大于生命的爱,让她动容。
她让杨青调查过,死者家境确实清贫,而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死了,徒留女人和孩子可怎么活?
她只是希望女人和孩子能过得好一点,仅此而已。
现在让她拿这个事去做文章,她心里是抵触的。
214,非常不合格
“商场上没有初衷,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和利益至上。”白枫嗓音低沉,透着冷漠和上位者的杀伐决断。
江妤汐以前只是一个白领,不太懂白枫说的这些。
可自从她来到这里成为江氏集团总裁后,她见识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更懂得了商场上的人心险恶。
她知道白枫说的是对的,但是却下意识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白枫看得出江妤汐的犹豫,也知道她心善,不会愿意用这件事换任何生意上的利益,所以他才先斩后奏,没提前只会她便提出了竞标方案,为的就是逼她一把。
他将江家赘婿的身份抛出去,就意味着和白继南展开了真正的较量,也意味着他快要离开滁城了。
江妤汐这样的性格作为一个公司领导人是非常不合格的,如果不改,将来一定会吃大亏。
生意场上,她可以不去不择手段,但是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互相利用是完全可以的。
如果她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去做,江氏集团总裁这个位置,她坐不长久。
如今她在公司渐失人心,今天这事若是她愿意去做,不仅可以提升公司形象,让竞标胜算更大,还可以收拢人心。
沉默片刻后,白枫又说:“你若不愿意,这件事便作罢,不过方案我已经提出来了,明天晨会上你否决了吧。”
江妤汐,“……”
她今天才同意,而且在晨会上将话说得那么满,明天就否决,这不是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而且为了这事江显祖也被拖下了水,若是没个结果,江显祖也得惹一身骚。
关键是白枫,还不知道背后会被大家说成什么样?
搞不好潘阳还会当面对他冷嘲热讽。
那场面……江妤汐光是想想就觉得窝囊,难以接受。
还有方案,晨会后杨青就密封好送过去了,这结果还没出来就认输,也太怂了吧?
思前想后,衡量再三,江妤汐开口,“我听你的,去试试。”
白枫转头看了江妤汐一眼,她一脸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为的样子,让他坚硬的心又软了几分,“你告诉死者家属让她找媒体做一个专访,主要说丈夫死后对家庭的影响,你给她钱的事顺带着提一嘴就行,专访主题强调生命和钱对一个家庭来说孰轻孰重,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江妤汐闻言眉间的忧郁散了大半,“那我这样也算做好事吧?”
“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的话,你可以这么想,但是你利用了她这点不可否认。”
江妤汐,“……”后面那句不说不行吗?她能不知道?
江妤汐给杨青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将死者家属王氏的联系方式发给她,打算下午联系王氏。
竞标时间在这个月底,只有十来天了,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苏云香选的餐厅是一家以养生闻名的私家菜馆,什么安神补脑,润肺健脾,强筋健骨等,食疗效果很多,在滁城很有名气,食材都是上好的,价格当然也相当昂贵,一顿饭下来几千都是少的。
这家店装修别具一格,仿古代庭院建造,古色古香,环境雅致清幽。
共两层,一楼是公共餐厅,桌与桌之间以复古的屏风隔开,二楼是包厢。
江妤汐一边朝楼上走一边打量雕花精美的楼梯扶手,突然前方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
“哟,这不是江家那个赘婿吗?”
江妤汐抬眸,见陈思敏站在前面的木质台阶上,看那样子应该是吃完饭要下楼,她右手被白纱布包裹垂挂在脖子上,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
“哟,这不是宴会上摔断手的陈家小姐吗?”江妤汐学着陈思敏的语气怼了一句回去。
陈思敏瞬间像被人踩了尾巴般,朝江妤汐咋呼:“你才是摔断的!我的手分明是……”
“怎么?难不成是被人折断的?”江妤汐截住了陈思敏的话,上扬的语调染了讥诮。
陈思敏的声音像炮筒似的,她一炸,瞬间吸引了一楼很多客人的目光。
陈思敏看了一下一楼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就是你那个废物老公折断的’这句话霎时死死卡在喉咙。
她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手是被江家赘婿这个废物折断的,那岂不是说她自己连废物都不如?
江妤汐肯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故意这么激她。
想让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想得美!
她才不会上她的当!
陈思敏冷哼一声,昂了昂下巴,完全一副目中无人张扬跋扈的姿态,“你管我怎么断的?我听说城北那块地皮你们江氏集团也参与了竞标,这么闲,不如将竞标方案多改改呀,省得到时候输得太难看。”
不待江妤汐说什么,陈思敏又说:“哎呀,我差点忘了,你们公司上次承包的工程因为偷工减料死人了。
啧啧啧,都出人命了,即便你方案做得再好,只怕也没机会了,唉……真替你可惜。”
一楼的人一听说死人了,瞬间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前阵子工地死人那事是她们公司干的。”
“为了赚钱,视人命为草芥,这什么狗屁公司啊。”
“无商不奸,果然没说错。”
“她怎么还有脸去参加竞标呢,这样黑心的公司,谁还敢将工程给她们做?”
陈思敏听着大家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得意的笑。
“你一个人在这里颠倒黑白的唱独角戏有意思吗?”江妤汐蹙眉看着陈思敏。
陈思敏冷哼一声,“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
“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江妤汐不屑冷嗤,“你既然这么信誓旦旦,不如我们一起警察局?看警察是以我偷工减料杀害工人将我缉拿,还是以你诽谤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将你拘留?”
“你……”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警察局,你敢去吗?”江妤汐冷冷看着陈思敏,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陈思敏语滞了一瞬,“……有病,谁和你去警察局。”然后大步朝楼下走,路过江妤汐的时候还刻意推了她一下。
江妤汐一个踉跄,下一秒,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没事吧?”
江妤汐回头,朝白枫笑笑,“没事。”
白枫眸光落在陈思敏的背影上,眼底戾气翻滚,冷意骇人。
215,你属狗的吗?
江妤汐觉得白枫此刻的眼神有些吓人,她转过身,抱住他的手臂,“粗人一个,咱们不和她一般计较,我们上楼吧,奶奶还在包厢等我们呢。”
白枫收回视线,看向江妤汐,她微微仰头看着他,清澈眼底带着哄人的笑意。
他敛去眼中的冷意,反手揽住她的细腰,“走吧。”
江妤汐朝楼上走的时候,楼下人的议论声清晰传入耳郭。
“我记得工地死人那事警方在官网上说了,与江氏集团无关,是那个男人得了绝症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所以自杀了。”
“我听说那个男人是故意在工地自杀的,目的就是想在死前捞一笔钱。”
“警方怎么没说呢?这八成是谣传吧?”
“以命换钱,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警方自然不会说,免得带坏社会风气,若得了绝症的人都像他一样,死前捞一笔,那这个社会岂不乱套?”
“站在下面那个女的态度那么坚定,这事八成是真的,不亏心,才敢去警察局嘛。”
“这种事真真假假谁知道呢?这年头……”
后面他们说什么,离得远了,江妤汐已经听不见了。
来到包厢,苏云香已经坐那儿等着了,板着个脸,只差没将‘我不高兴’四个字写脸上了。
菜点好了,热气腾腾的,显然刚端上桌。
江妤汐进门就笑眯眯喊了一声:“奶奶。”
苏云香一眼就看见了江妤汐嘴上的伤,“你嘴怎么回事?”
江妤汐走到苏云香身旁正准备拉椅子坐下,白枫率先给她拉开了,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回她一个温和的笑。
江妤汐,“……”大佬演技就是好,一秒入戏,一见到苏云香就开始立小白脸人设。
别看只是一个拉椅子的小动作,细节更容易刻画一个人的形象。
苏云香本来都不屑看白枫,见他给江妤汐拉椅子,才吝啬瞥了他一眼。
江妤汐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苏云香说:“我说我是磕的您信吗?”
“瞎说什么呢?磕的能磕伤好几处?”苏云香皱眉,朝江妤汐凑近了些,离得近了清楚看着伤口,皱褶的眉间立刻染上心疼。
然后板着脸,一脸威严的瞪向刚在江妤汐身边落座的白枫,“阿妤怎么受伤的?”
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和他没关系。”
“我咬的。”
江妤汐和白枫几乎同时出声。
江妤汐,“……”这么诚实干什么?
“你咬的?”苏云香嗓音霎时拔高,看白枫的眼神透着不可置信,下一秒,板着脸冷声呵斥:“你属狗的吗?将她咬成这样。”
江妤汐知道苏云香心疼她,但白枫可是大佬,怎么能说骂就骂呢,她忙拉住苏云香的手说:“奶奶,不怪他……”
“他咬的不怪他怪谁?”苏云香气得不轻,拧眉打断江妤汐,“阿妤,你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奶奶不反对,但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江妤汐笑笑,“奶奶,没那么严重,其实……”
“你不必替他说话!”苏云香明显不想听江妤汐解释,“王夫人生日宴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姓江,怎么能让别人喊你白夫人呢?”
说着恼怒的视线指了一下白枫,“他是谁?他可是入赘江家的上门女婿,他改姓江还差不多,你怎么能冠他的姓氏呢?简直胡闹!”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啊。
难怪说是她惹她生气。
江妤汐握了握苏云香的手,“奶奶,不过一个姓氏而已,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苏云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江妤汐脑门上戳了一下,“我的阿妤呀,你可长点心吧,姓氏可不是小事,不然你招什么上门女婿?以后可不许这样乱来,听到没有?”
江妤汐怕惹得苏云香生气,将她气出病来,乖乖点头,“听到了。”
“还有将来你们生的孩子那也是必须姓江的,记清楚了?”她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这些事她必须提前点醒阿妤。
江妤汐,“……”奶奶您这话说得太遥远了,她连大佬的人都没睡过呢,哪来的孩子?
石头缝里蹦出来么?
苏云香见江妤汐不吱声,又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记住没有?”
江妤汐,“记住了。”
苏云香气血上涌,有些气昏了头,摸了摸脑门,她还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公司的事。
“今天晨会上的事婷婷也打电话告诉我了,你是不是被他给迷昏了头?什么只要他喜欢,公司给他都行,这种胡话能随便说吗?”
江妤汐,“……”江娉婷嘴怎么这么碎?
说了孙女后,苏云香又看向白枫,开始敲打这个上门女婿,“阿妤说的话,你可别当真,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入赘江家的,阿妤对你好,看得起你,你更应该全心全意爱护她,可别侍宠生骄生出什么歪心思。”
江妤汐,“……”侍宠生骄都出来了,这是将大佬完全当小白脸在看啊。
“奶奶……”
“你闭嘴!”苏云香睨了江妤汐一眼,明显因为白夫人称呼这个事,还有晨会上江妤汐说的话颇有微词。
之后,苏云香又看向白枫,“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奶奶……”
“你是非要将我气死才肯闭嘴是吗?”苏云香怒其不争的呵斥了江妤汐一句,脸色发白,胸口起伏剧烈,气息也有些喘,显然气得不轻。
江妤汐被她这样子吓着了,不是惊吓,而是担心,如今她早已将这个疼爱她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她忙起身走到苏云香身旁,给她顺背,“您别生气,我闭嘴,闭嘴。”
苏云香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孙女,又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太重,可想到江妤汐最近的作为,又狠心的移开了视线,看向白枫。
意思很明显,在等他表态。
白枫微垂着目光,“您放心,我不会侍宠生骄,公司永远姓江,您若是不放心,等竞标这件事结束后,我可以离职。”
苏云香一脸意外,“当真?”
216,色令智昏
白枫,“嗯。”
苏云香放下心来,看白枫也顺眼多了,倒是个知分寸的,“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转头看向江妤汐,“坐下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江妤汐,“……”还要聊?
江妤汐低头吃饭,视线却时不时瞟向身旁的白枫,奶奶这么说他,他不会生气了吧?
她夹了一块鱼,挑干净鱼刺,然后将鱼肉放进白枫碗里,“吃鱼。”
苏云香将江妤汐的眼神和动作尽收眼底,小心翼翼和讨好不要太明显,她的孙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在一个入赘女婿面前如此卑微,像什么话?
婷婷说得没错,阿妤就是被男色迷昏了头,都失去自我了。
本来见白枫态度谦卑,苏云香想好好吃顿饭的,看见江妤汐这个样子,哪里还吃得下去,啪的一下,放下筷子。
江妤汐听见动静,转头看向苏云香,“奶奶,您怎么不吃?是菜不合胃口吗?”
苏云香看着孙女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的无辜表情,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一颗心完全吊在白枫身上,竟是半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气宠在手心里疼的孙女有了老公忘了奶,更气孙女过分宠这个上门女婿。
正欲发脾气,却见白枫将一小碟剥好壳的虾仁不动声色放在江妤汐碗旁,心里的怒火霎时消去不少。
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心疼阿妤。
苏云香心里平衡了些许,怒火发不出来,只没好气道:“不饿,小李今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将熙园的佣人都放了假,是想和小白过二人世界?”
江妤汐点头,“嗯。”
苏云香有些看不惯江妤汐如此喜欢白枫,开口提醒,“凡事过犹不及,你和小白夫妻和睦,奶奶自是高兴,但你不能过分沉迷男色,色令智昏。”
江妤汐,“……”搞得好像她是古代君王沉迷女色不理朝政似的。
而白枫成了祸国妖妃。
江妤汐忍不住在心里笑,偷偷瞥向白枫,五官俊逸出尘,肩宽腰窄,身形挺拔,确有做妖妃的资本。
白枫感受到江妤汐的视线,转头看向她。
两人视线对上。
江妤汐忙心虚的收回视线,一脸正色的看着苏云香说:“我知道了。”
白枫疑惑蹙眉,他刚才看见江妤汐眼底隐有笑意。
她笑什么?
小东西,偷偷摸摸,鬼灵精怪的,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
苏云香看向白枫,“小白你是男人,夫妻之事你要控制着点,方式也要规矩些,咬人这种太过血腥的事以后不许再做。”
白枫,“嗯。”
江妤汐,“……”所以奶奶以为她嘴上的伤是她和白枫在行夫妻之事时咬的?
“家里没有佣人,阿妤又要忙公司的事,家里的家务你要一力承担。”
“奶奶……”江妤汐刚说了两个字,接收到苏云香瞪过来的视线,识相的闭了嘴。
白枫,“好。”
苏云香见白枫低头垂眸,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舒坦多了,扶起筷子开始吃饭,吃了几口,想起什么,又抬头,“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身体体检,就在这个周末,到时候我会让司机来接你们。”
江妤汐也没在意,只以为苏云香是关心他们的身体,一口答应:“好。”
吃完饭回公司的路上,江妤汐开始安抚大佬,“奶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其实就是心疼我,没有坏心眼的,更不是针对你。”
白枫淡淡应了一声,“嗯。”
“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不会欺负你的。”
白枫瞥了江妤汐一眼,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能怎么欺负我?
江妤汐扯唇笑笑,“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按照奶奶说的去做。”
白枫没说什么,认真开车。
“对了。”江妤汐摸了摸鼻子,怀着一丝希望小声问:“家务你全包,是认真的吗?”
白枫又瞥了江妤汐一眼,“别人家的家务你做得挺开心的,怎么,自家的不愿意做?”
别人家的家务?
白枫说的该不会是她给邵宇航做家务这事吧?
江妤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白枫昨晚明显生气了,不可能想和她过二人世界。
记得李妈在电话里说,她想给白枫洗衣做饭。
难道是白枫见她给邵宇航洗衣做饭,所以生气,将家里的佣人都支走,让她在家里洗衣做饭?
卧槽,大佬这心眼……也太小了吧?
江妤汐耷拉下小脸,认命道:“愿意做,不要你插手,我一个人全做。”
她的命也太苦了吧,不仅要工作,还要做家务,总裁当到她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白枫见江妤汐一副忍气吞声小媳妇模样,薄唇隐隐勾了勾,“有些事,敢做就要敢于承担责任。”
江妤汐,“……”你是大佬,你说什么都对。
下午江妤汐联系了工程事故死者的家属王氏,王氏得知江妤汐需要她的帮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还说江妤汐是她们一家人的恩人,而江妤汐让她做的事也是她想做的,她也不想还有人步她老公的后尘。
加上能帮到恩人,她十分乐意。
有江妤汐这边联系媒体,暗自安排,王氏的专访没两天就上了滁城时报头版。
且在当天下午,各大视频平台上都能看见王氏接受专访的视频。
一时之间,江氏集团总裁以德报怨的新闻喧嚣尘上,她的做法也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扬。
江氏集团的股票甚至都因为这件事开始上涨。
之前在晨会上反对竞标的高管,也开始支持白枫。
不过江妤汐私下联系王氏这件事,除了她,白枫,杨青,再没他人知晓。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将这件事爆出去,说她联手受害者家属作秀炒作,到时候非但不能挽回公司的形象,还会让公司形象一落千丈。
所以在大家眼里,都认为这件事是江妤汐善有善报,公司形象得到提升,股票上涨,总裁功不可没。
之前对江妤汐寒心的董事也纷纷改变了态度,觉得只有这样品行端庄的人才配成为一个公司的领导者,公司只有在这样的人的领导下才会日益强盛。
217,吻,如期而至
江妤汐下午提前下班,回家做了一桌子菜。
饭桌上,她又是给白枫剥虾,又是给他挑鱼刺的,忙得不亦乐乎,一边忙还一边兴致勃勃的和白枫说,那些董事是如何给她吹彩虹屁的,“……都快把我夸上天了,没想到这事不仅能提升公司形象,还让公司股票也上涨了,竞标那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能成,之前董事们大多对我心灰意冷了,如今也开始肯定和拥护我了,简直一举多得,太棒了!”
白枫看得出来江妤汐很高兴,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恨不得原地表演几个空翻。
白枫默默听着她讲话,享受着她剥虾挑鱼刺的服务,只觉得今晚的虾格外鲜,鱼肉也分外香嫩。
“这次多亏了你的锦囊妙计,你当时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好处吧?”
白枫并没回答江妤汐的问题,而是语气淡淡的说:“你是公司领导人应当学会深谋远虑。”
江妤汐挑鱼刺的动作顿住,愣了一瞬,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枫,“你的意思是这些你早就想到了?”
白枫睇给江妤汐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江妤汐,“!!!”
卧槽,这也太牛了吧?!
男频大男主都谋这么深虑这么远的吗?
还没开始就算到了结局?
江妤汐心中对白枫的敬仰霎时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双眼发亮的看着他,由衷夸赞:“你好厉害呀!”
女人漂亮的眼睛灿若星河,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将对他的崇拜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他。
白枫的心毫无征兆的悸了一下,看着她脸的视线,忽而落到她鲜嫩的唇瓣上,上次他咬伤的地方已经完全好了。
抿了抿唇,他喊:“江妤汐。”
“嗯?”江妤汐不知道白枫干嘛突然叫她,他其实很少叫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缘故,她总觉得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叫出来特别好听。
即便是连名带姓的叫,也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过来。”他说。
江妤汐不明所以将身子往白枫那边凑过去一点,“怎么了?”
“再近一点。”
江妤汐握着筷子那只手的小臂压在餐桌上,借力身子又朝白枫那边凑近了几分,“你要和我说什么悄悄话?这里只有我们……”
见白枫突然朝她靠近,江妤汐话都忘记说了,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他俊逸出尘的五官在她面前逐渐放大,握着筷子的手逐渐蜷紧,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想干什么?
两人越来越近,近到视线无法聚焦,在她逐渐看不太清他的五官时,她闭上了眼睛。
吻,如期而至。
柔软,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江妤汐心脏疯狂跳动,他又吻她了。
这次,不是她索要的,是他主动的!
不同以往的强势霸道,这次的他仿佛特别温柔,特别有耐心,只是一下一下浅浅吻着她的唇瓣。
江妤汐感觉像有一根羽毛在她心上一下一下的挠,酥酥麻麻的,心痒难耐,想让他不要吻了,可又喜欢他的亲近,期待他吻久一点,吻深一点。
矛盾,期待,悸动又欢喜,还……有点窒息。
白枫压制着体内想狠狠品尝她滋味的念头,只是细细绵绵的吻着她,想让她放松些,用鼻子呼吸。
只是他并没感受到她的呼吸,睁开暗灼的眼睛,视线里是江妤汐憋得通红的小脸。
白枫,“……”一如既往的蠢。
他放开她的唇。
江妤汐通红着脸小口喘息,眼睛像浸了水的宝石似的,波光潋滟的看着白枫。
男人五官深刻,除了眉间的些许无奈,还有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相比她的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呼吸不畅,他可以说相当淡定了。
若不是他气息有些不稳,江妤汐都要怀疑刚才的吻是她的幻觉。
白枫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保持着手臂压在桌上身子朝他倾斜的姿势,他也只是放开了她的唇,微倾的身子也并没撤离。
扣在她后脑勺上的手稍稍用力,两人的脸便挨在了一起。
“不要憋气,用鼻子呼吸。”白枫嗓音暗哑,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有种循循善诱的味道。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江妤汐脸上,让她本就发烫的脸更加滚烫起来。
话落,他的唇再次压了下来。
江妤汐微怔,还来?
只是这次的他不再温柔。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春风和煦的话,那现在就是狂风暴雨。
江妤汐根本招架不住,手中的筷子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桌上,若不是白枫扣在她后脑勺的那只大手支撑着她的身子,她觉得她可能会软得趴桌上去。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在餐厅响了起来。
白枫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江妤汐。
而江妤汐已经被白枫吻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了,听见了铃声,脑子却还处于宕机状态,无法及时做出发应。
白枫看着江妤汐一副‘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迷糊模样,只觉得这样的她,太过蠢萌可爱,简直在引人犯罪。
他压下心中想狠狠欺负她的邪恶念头,指腹用力碾压着她唇上的水光,开口提醒:“你的电话响了。”
嗓音低沉暗哑。
江妤汐眨了眨眼,回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邵先生。
呃,怎么是他?
果断挂掉电话,然后转头看向白枫,“写过保证书后我没去过他家,也没联系过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刚说完,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邵宇航打来的。
江妤汐,“……”这是想害死她么?
准备再次挂断的时候,想到什么,手指顿在空中。
这样白枫会不会认为她做贼心虚?
想了想,她问白枫:“我接还是不接?”
白枫,“接。”
江妤汐有些忐忑,不知道白枫到底信没信她,为了证明自己和邵宇航什么都没有,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接通电话后,故意开了免提,“邵先生,请问……”
不待她说完邵宇航就打断了她,“让你老公接电话,我找他有急事。”
218,教你接吻算吗?
江妤汐紧绷的神经霎时松弛,笑眯眯看向白枫,“找你的。”
白枫看着就差将‘看吧,我真的和他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刻脑门上的女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说什么了吗?
他将免提关了,拿起手机起身朝窗边走去,“什么事?”
“你和音宁见过面了?”
白枫眉心微蹙,“她找你了?”
“这倒没有,在她印象里,我和你并不熟,是徐爷爷给我打电话了,说音宁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人,问我有没有见过她?
之前你将你江家赘婿这个身份抛出去了,我担心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来滁城了,结果,还真是。
她说你就是白瑾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性格完全变了,还推断你可能失忆了,说没100%确定你的身份之前不会离开滁城。”
白枫拧眉,他以为徐音宁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竟然还没走,“你想办法将她弄走。”
“我没那个本事,你和她在部队待了那么长时间,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她决定要做的事,谁拦得住?”
白枫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片刻,“你将她的行踪告诉她爷爷,她爷爷自然会把她带走。”
“我可不敢,她再三叮嘱我不能将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她的武力值你是知道的,我若出卖了她,会被她打得很惨的。”
“那你觉得我和他的武力值比,谁更胜一筹?”言外之意你是想被她打,还是被我打?
“……”那端语滞了一瞬,“白瑾赫,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实话。”
邵宇航,“……”实话你大爷,他就是犯贱,人家都将他拉黑了,他竟然还上赶子找他。
他就不该找他,管他是死是活。
白枫站在窗边接电话的时候,江妤汐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发呆,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个吻。
直到他挂了电话转身,她才急急忙忙收回视线,装作神色自然的吃饭。
白枫回到座位上坐下,将手机放在江妤汐那边的餐桌上,扶起筷子,吃饭。
江妤汐偷偷瞥了白枫一眼,他面色沉静,慢条斯理吃着饭,一点表达的欲望都没有。
吻了她都不说点什么的吗?
这次可不是她索要的,她也没做错什么事,不需要惩罚,是他毫无征兆主动吻的她。
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
江妤汐沉默着吃了几口饭,突然放下筷子,转头看向白枫,鼓起勇气开口问:“你刚才为什么吻我?”
白枫吃饭的动作微顿,随即转头对上江妤汐的视线,“吻还需要理由?”
“当然。”
白枫垂眸沉默,似在想理由,过了几秒,他开口,“想吻就吻了,没有理由。”
江妤汐,“……”
“还是说你不愿意?”
江妤汐还没说话,他又说:“前几次都是你要,我想着你是女孩子,这次我便主动点。”
江妤汐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白枫看着江妤汐哑口无言的样子,眼底浮现浅薄笑意,小东西,可真好忽悠,“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
“什么?”江妤汐迫不及待问。
“教你接吻算吗?”
江妤汐,“……”
彼时,滁城公安局。
警察问:“你说白枫折断了你的手,可有什么证据?”
陈思敏蹙眉,语气不耐道:“不是给你看了监控吗?”
“你提供的监控只拍到你们确实单独去阳台说话了,可并没拍到对方折断你手腕的画面,这个不能作为证据。”
陈思敏气恼道:“阳台上只有我和他,不是他折断的,难不成我是自己折断的?”
这个警察正是上次处理江氏集团工程事故案的肖警官。
他语气公正道:“凡事皆有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也不能排除。”
陈思敏气的不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着脸怒吼:“我有病啊,我自己折断自己的手?”
“稍安勿躁。”肖警官压了压手,示意陈思敏坐下,“有话好好说,这里是警察局,可不是菜市场,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道理。”
陈思敏没想到江氏集团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将拉跨的形象提升起来。
她在书房门口听见爸爸和公司副总说,这次竞标江氏集团极有可能成为最后赢家。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抢走未婚夫的仇,断手的仇,她若不报,誓不为人!
一番思虑过后她才连夜来了警察局。
只有三天就要竞标了,她一定要在这之前将江氏集团的形象重新刷上污点。
想到这里,她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坐了下来,“对不起,我只是想起当时的委屈,有些激动。”
肖警官看着笔录,问:“你说他折断你的手是这个月13号,可现在已经27号了,你为什么事发当时不过来报案?”
陈思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支吾着不愿开口。
肖警官,“你不将事情从头至尾交代清楚,我怎么抓人定罪?”
陈思敏沉默了片刻,似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白枫是江家的入赘女婿,长得俊美无双,却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是个依靠女人生存的软饭男。
大概是他太无用,江妤汐渐渐开始嫌弃他,不仅出言侮辱,还光明正大在外面找男人,而她找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未婚夫。
这些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你随便去调查一下就知道我没撒谎。”
肖警官,“继续说。”
陈思敏点点头,“白枫再软弱,也是男人,被绿自然怀恨在心,那次宴会上,他主动勾搭我,邀我到阳台上单独说话,是想让我包养他,估计是想给江妤汐戴绿帽子,以此来报复她。
我可是陈家小姐,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自然不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我果断拒绝,转身就走。
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一个劲的往我身上靠,我只能奋力反抗,他一气之下就将我手腕折断了。”
说到这里陈思敏低着头擦了擦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完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种事说出来有辱我的声誉,或许还会断送我一辈子的幸福,我只能咬牙忍了下来,别人问我,我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便没来报案。”
肖警官,“那为什么现在又过来报案?”
219,白经理被警方带走了
“因为一个星期前我在餐厅碰见了江妤汐和白枫,江妤汐当着众人的面问我,我的手是怎么断的?还要拉我去警察局。
她知道我在意名声,不敢说出实情,故意拿这个刺激我,这些餐厅的人都可以作证,你可以去调查,也可以去餐厅调监控。
那晚回家后,我就开始做噩梦,连续一个星期噩梦不断,老是梦见她用这件事威胁我做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我太害怕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与其被她欺负折磨,不如主动将事情说出来,所以才来报案的。”
陈思敏说得声情并茂,仿佛说的就是事实。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肖警官抬头看向敞开的门口,值班警察小李站在那里。
“肖哥,她说想查点东西。”小李说话的时候身子往旁边侧了侧,刚被他挡在身后的女人便露了出来。
徐音宁朝肖警官微微颔首打招呼。
肖警官打量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女人五官秀美,身姿笔挺,和一般柔柔弱弱的女人不一样,身上有股冷硬飒爽的气质。
小李挠了挠头解释,“她给我看了证件,我辨不出真伪,肖哥您见多识广,您去瞧瞧?”
肖警官起身。
陈思敏见人要走,忙起身拦住,“你不能走,我这里还没完呢。”
肖警官看向小李,“她报案,你来记录。”
“好。”小李朝房间里走。
陈思敏不干,看着小李说:“你连证件都辨不出真伪会办什么案子?”
说完看向站在门口的徐音宁,“这位女士,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要查什么,也应该等我这边先处理好吧?”
肖警官蹙眉看着陈思敏说:“报案记录警察局每个人都会做。”
“不行,我就要你来处理。”陈思敏语气强硬道,“明明就是我先来的,你们警察做事就是这么不公平的吗?”
徐音宁不想让同僚为难,对肖警官说:“没事,你先处理她的事,我可以等。”
肖警官朝徐音宁微微点头,算感谢她的体谅,然后看向小李,“你带她去休息室等我。”
“好。”小李走到门口,朝徐音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小姐这边请。”
徐音宁跟着小李朝走廊一边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听见刚才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她脚步猛然顿住。
“你什么时候能将白枫抓进来?”
小李见徐音宁突然停下来,问她,“徐小姐,怎么了?”
徐音宁摇摇头,继续朝前走,装作随口问:“刚才那位女士是来报什么案的?”
“你说陈小姐啊。”小李边走边说,“她胳膊不是断了吗?她说是被白枫折断的,来告他故意伤害。”
徐音宁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你说的可是江家那个赘婿白枫?”
“嗯。”
沉默了几秒,徐音宁玩笑似的说:“我刚看那位女士手上打了石膏,想来应该伤得不轻,普通人想徒手将一个人的手臂折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小李点点头,“没练个几年肯定不行,可对方却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赘婿,但她既然来报案,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的。”
徐音宁赞同应了一声,垂眸陷入沉思。
她在休息室等了片刻,就见肖警官过来了,她起身,“忙完了?”
肖警官点了下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人民的事自然是要摆在第一位的。”徐音宁说着将证件拿出来递给肖警官。
肖警官接过证件打开,脸上立刻浮现震惊的神色,抬眸看了徐音宁一眼,之后又将证件拿近了仔细看了看,片刻后,将右手举到额角,朝徐音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长官,你好!”
徐音宁也回了一个军礼,“有点事想麻烦您帮个忙。”
肖警官记得刚才小李说她是来查东西的,她这个级别的人接手的案子定然是非同一般的。
滁城只是一个小城市,平时也遇不到什么大案,几本鸡毛蒜皮的小事居多。
这会儿听说她让他帮忙,他有些激动,忙说:“能为长官效力是我的荣幸,滁城警局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徐音宁摆摆手,“不是工作,是有点私事想请你帮忙。”
“私事?”
徐音宁点头,她在滁城调查了几天,除了表面上那些东西,并没有查到任何有违白枫江家赘婿身份的信息。
她本来是打算来警察局查一查这里有没有白枫留的什么案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现在……
她改变想法了,“刚才陈女士那个案子我想参与调查可以吗?”
肖警官愣住,这不是大材小用么?但是人家愿意,他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
杨青急急忙忙走进总裁办,“江总,白经理被警方带走了。”
“什么?”江妤汐猛然从文件中抬头,以为她听错了。
杨青,“说是让他配合调查。”
江妤汐合上文件,蹙眉问:“配合什么调查?”
“不知道,刚被警方带走。”
江妤汐起身,一边疾步朝外走一边对杨青说:“我去一趟警察局,公司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
江妤汐开车一路疾驰,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正好看见白枫随着两个警察朝走廊那边走。
她朝他挺拔的背影喊了一声,“白枫。”
白枫停住脚步,回头,见江妤汐疾步朝他走来,“你怎么来了?”
“你都被他们抓走了,我能不来吗?”江妤汐来到白枫面前,眉间染了担忧和焦虑。
白枫抬手轻轻抚了抚江妤汐皱在一起的眉头,举手投足间透着宠溺,“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江妤汐微怔,觉得白枫有点过分温柔,“我陪你。”
“江小姐,只是例行公事配合调查,您放心,若是和他无关,立刻就可以回去。”肖警官适时开口。
江妤汐这才发现站在白枫身旁的人是肖警官,只是看见另一个人,她怔住,“怎么是你?”
她不是那天在王夫人的生日宴上盯着白枫看的女人吗?
而且回去的时候还半路拦车,让白枫载她一程。
220,十指相扣
她现在一身警服,干练飒爽,倒是和那晚穿晚礼服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但是对于觊觎白枫的人,即便她换了一身行头,江妤汐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徐音宁朝江妤汐微微点头,“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江妤汐转头看向肖警官,“肖警官,她是新来的吗?”
因为工程事故一案,她来过警察局两次,从未见过徐音宁。
昨晚徐音宁和肖警官说此次过来非工作,而是为了点私事,让他不必向上级报告。
既是私事,便不能算挂职。
肖警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敷衍点了下头,之后便转移了话题,“这次传讯白先生主要是因为昨晚有人过来报案,说白先生故意伤害她。”
“谁?”江妤汐问。
“陈思敏。”肖警官下巴微抬,视线指了一下走廊尽头的房间,“她在询问室,让白先生过来就是为了当面将事情弄清楚。”
故意伤害?
江妤汐想了一下,他们上次和陈思敏见面是在餐厅,除了口头上的几句争执,并没肢体上的碰触,要说有,也是陈思敏离开的时候推了她一把。
难道……“陈思敏说的故意伤害是不是和她断掉的手腕有关?”
肖警官点头。
“这件事当时我也在场,我又是白枫的妻子,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过去吗?”
“可以,走吧。”肖警官率先朝前走。
江妤汐挽住白枫的手臂,颇有点宣示主权般看了一眼徐音宁,然后抬脚跟上了肖警官。
白枫薄唇微勾,将臂弯的手握在掌心。
江妤汐没想到白枫会主动牵她的手,不禁朝他看去,他浅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着我干什么?”
江妤汐看着白枫嘴角微弯的弧度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即微红着脸道:“你好看。”看了一眼两人相牵的手,心里泛着甜,嘴角便不自觉挽了起来。
江妤汐视线看着前方,小手在他宽大温热的掌心动了动,壮着胆子将食指插进他指缝里,眼角余光里,见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然后她又将别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他指缝间,形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徐音宁抿唇看着前面两人亲昵的互动,视线落在白枫挺拔的背影上。
她和瑾赫是多年的战友,一起参加过很多行动,对彼此非常熟悉,面前这个男人,不仅外貌和瑾赫一模一样,身形也极为相似。
瑾赫后脑勺受过伤,留下了一道长约五厘米的疤痕。
徐音宁视线落在白枫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上,他头发浓密,相比瑾赫在部队时留的寸板头,他这个头发有点长,她根本无法看见他后脑勺是否有疤。
无论什么理由,她都不可能扒开他的头发去看。
视线一转,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常年训练和握过抢的手,虎口和掌心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老茧,或许她可以想办法接触一下他的手。
徐音宁眸中透着思量。
很快,几人来到询问室,陈思敏见江妤汐也来了,有些意外,不过她来了正好,她正愁白枫分量不够重,对江氏集团造不成太大影响。
肖警官和徐音宁在办公桌后坐下,江妤汐和白枫在他们对面落座。
肖警官先将陈思敏陈述的事情始末说了出来,之后问白枫,“这些情况是否属实?”
江妤汐听着肖警官的述说,气得几次想打断辩驳,陈思敏这个女人分明是在颠倒黑白。
但是白枫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急,她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这会儿肖警官说完,她率先回答了问题,“不属实,陈思敏在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陈思敏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江妤汐说,“你敢说你之前没有瞧不起白枫?你敢说你没有勾引我未婚夫?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我未婚夫出双入对,一起吃饭,看电影,逛商场,这些可是都有证据的,如今到处都是摄像头,随便一查就可以查到,你以为你狡辩得了吗?”
江妤汐一时有些无法反驳,这些事都是原主做的,这个锅她得背。
陈思敏见江妤汐不说话,颇有些得意的说:“真相面前无话可说了吧?”
白枫疑惑道:“先不管这些是否属实,我想问一下陈小姐,这和你断掉的手腕有关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妤汐霎时有了底气,“就是,毫无关系的事你扯出来干什么?说白了,你其实就是因为这事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才在宴会上勾搭我老公,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摔了一跤,你竟还好意思来警局报案,是嫌那晚丢的脸还不够吗?”
“我才没有勾搭他。”陈思敏手指着白枫,一副受冤枉的表情说,“他虽然有些姿色,但我陈思敏还不至于为了个有妇之夫去自降身价,分明就是他见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想报复你,才找上我,让我包养他,我不同意,他一气之下就折断了我的手。”
大佬想让她包养?
她还不同意?
我呸!
陈思敏脸咋那么大呢?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她费尽心思的想得到大佬都没成,就陈思敏那样的货色,大佬能看得上?
江妤汐简直有些无语了,只道:“你平时是不是不照镜子的?”
陈思敏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呗。”
陈思敏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江妤汐你别在这里侮辱人,你以为你身后是江氏集团我就怕你吗?就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也配成为公司总裁?我看你才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嘭嘭嘭!
肖警官在桌上拍了几下,语气严肃开口,“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吵架的地方!”
说着看向陈思敏,“你坐下,我没让你开口,不要再说话。”
陈思敏不服气道:“凭什么她能说,我不能说?”
“你已经陈述过了,现在传讯他们过来,就是听他们陈述的,总不能全听你的一面之词吧?”肖警官拧着眉头说,“还是说我应该将位置让给你,让你来问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思敏撇撇嘴,坐下。
肖警官正欲继续询问,徐音宁开了口,“我来吧。”
肖警官点点头,拿起笔准备做笔录。
徐音宁看着白枫,直截了当问:“陈思敏的手是你折断的吗?”
221,一言不合就拔枪
江妤汐蠕了蠕唇想说什么,徐音宁率先打断了她,“江小姐,我在问当事人,如果你有什么想补充的,请等当事人发言后再说。”
之后再次看向白枫,“请白先生回答我的问题。”
白枫薄唇微掀,“是。”
江妤汐眉间染上焦急,既然警方叫白枫和陈思敏当面对质,肯定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怎么能承认呢?“白枫,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白枫抬手安抚般摸了摸江妤汐的头,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我就说是他吧,你看,他承认了吧?”陈思敏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查过了,故意伤害他人,致伤,可判有期徒刑三年,你们快将他抓起来!”
徐音宁拧眉,清冷视线射向陈思敏,嗓音如她的眼神一样冷,“陈小姐,既然你都能直接判刑,还来警察局干什么?”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陈思敏不高兴了,一个新来的小警察横什么横?“他都认罪了,难道不应该伏法吗?”
“故意伤害他人置其轻伤会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但前提必须是故意伤害。”徐音宁说完看向一旁的肖警官,“陈小姐一再阻碍警方办案,麻烦肖警官将她请出去。”
肖警官点点头,起身,看着陈思敏说:“陈小姐,请吧。”
陈思敏一屁股坐了回去,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很是嚣张跋扈,“我才不走,我必须亲眼看着你们将白枫抓起来才放心,否则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徇私枉法?”
肖警官被陈思敏的话气得不轻,“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们,还来报什么案?”
陈思敏被肖警官的话堵得一时有些哑口,顿了一下才一副无赖的语气说:“我不管,反正你们没将白枫抓起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徐音宁懒得和这种女人废话,动作利落的从肖警官腰间抽出他的配枪,起身,枪口对准陈思敏,“出去!”
肖警官被这位长官吓得不轻,怎么一言不合就拔枪了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市级公安局,可不是您所在的特种部队呀。
但他知道长官八成是想吓吓陈思敏,枪都没推膛上弹呢,便闭口不言。
陈思敏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摊在了椅子上,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敢开枪……这……这……这里可是警察局……杀……杀人是犯法的!”
“谁说我要杀你了?”徐音宁说话的时候微眯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睁开的眼睛视线与枪身垂平,似乎在瞄准目标,“你妨碍公务就是犯法,我作为执法人员,可以对你进行执法,不然先在你腿上打一枪?”
陈思敏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的小姐,根本没什么法律常识,吓得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一般朝门口跑去。
手枪在徐音宁手里漂亮的旋转了一圈,之后她将枪柄对着肖警官,“谢谢。”
“客气了。”肖警官将配枪插回腰间,“我去看看她。”
徐音宁点头。
江妤汐怔怔地看着重新在她对面坐下的女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
徐音宁看着面色无常的白枫,语气试探说:“白先生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是胆子大呢,还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白枫轻轻捏了捏掌心江妤汐的小手,“我是男人,自然不能将怕表现出来,不然我老婆会更害怕,其实我手心都吓出汗了。”
江妤汐,“……”汗明明是她手心的,他的手温热干燥,哪里有一丝汗?
不过,他又喊她老婆了。
这是他第二次喊她老婆。
第一次是王夫人生日宴那晚,面前这位女警官拦车让他们载一程,白枫说我老婆不同意。
好像在这个女人面前,白枫对她会格外温柔,甚至温柔得有些反常,好像故意在演戏给这个女人看。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江妤汐打量的视线落在徐音宁身上,她听得出来徐音宁刚才的问话明显带了试探的口吻。
还有那次在王夫人的生日宴上,她也一直盯着白枫看。
难道她在试探白枫的身份?
徐音宁注意力一直在白枫身上,倒是没注意江妤汐的眼神,“你说陈小姐的手是被你折断的,是故意为之,还是正当防卫?”
“她整个人往我身上靠,还在我身上乱摸,我一气之下拧断了她那只乱动的手,这算正当防卫吗?”白枫一副‘我是法盲,我不懂’的眼神看着徐音宁。
徐音宁与白枫对视两秒,点头,“算。”然后低头做笔录,做完笔录后又看向白枫,“轻易折断一个人的手腕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这点白先生能解释一下吗?”
“我老公会点防身术有问题?”江妤汐蹙眉看着徐音宁,“我老公这么帅,我担心别人觊觎他的美色,便在家里给他建了一个很大的健身房,每天盯着他锻炼,就是希望在有人轻薄他的时候,他可以自保,难道这也不行?”
徐音宁,“……”
江妤汐继续道:“宴会上发生的事,陈思敏说的都是假的,宴会本来我不想去,是她威胁我,如果不去就到我公司去闹,我被迫才去的。
去了之后,她不仅勾搭我老公,还指使人欺负我,那晚我不仅被泼了一身酒,还扭伤了脚,这一切都是陈思敏提前设计好的。
宴会上那几个欺负我的人,我可以将姓名告诉你,相信你可以想办法从她们嘴里问出实话。”
徐音宁低头做笔录,知道无法再套出什么话来,做完笔录后,抬眸看向江妤汐,“谢谢江小姐的配合,我们会去调查的。”
之后又看向白枫,“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后续还有需要的话,希望白先生积极配合,我们也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
白枫点头,“一定配合。”
徐音宁起身朝白枫伸出手,“白先生辛苦了。”
白枫深邃目光落在徐音宁伸在空中的手上。
江妤汐主动握住徐音宁的手,大大方方的吃醋,“我不喜欢任何女人和我老公有身体接触。”
徐音宁,“……”这个理由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想趁机摸一下白枫掌心和虎口的计划落空。
222,你能不能……再教教我怎么接吻?
陈思敏见白枫和江妤汐来到大厅,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徐音宁问:“你怎么还没将他抓起来?”
徐音宁看都没看陈思敏一眼,而是看着白枫和江妤汐说:“你们可以走了。”
白枫微微颔首,“谢谢。”然后牵着江妤汐的手朝警察局大门走去。
陈思敏快步追了上去,挡在他们前面,“你们不许走!”
江妤汐冷冷看着陈思敏,“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能随便颠倒黑白的地方,稍后我会让律师过来一趟,告你诬陷,还有你在宴会上指使人欺负我的事,这次也一并清算了吧。”
“你瞎说什么?”陈思敏眸光微闪,明显有些心虚,看见自己吊挂在脖子上的手,立刻又有了底气,扯着嗓子说:“我的手,是他折断的,他亲口承认了,你们休想逃走。”
江妤汐懒得和这种胡搅蛮缠的泼妇纠缠,拉着白枫打算绕过陈思敏走人。
陈思敏觉得他们无话反驳明显就是心虚,霎时更来劲了,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动,双臂一伸,继续挡住他们的去路,“事情没解决前,你们休想离开!”
徐音宁走了过去,清清凉凉的目光看着陈思敏,“陈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陈思敏看见徐音宁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对于刚才她拔枪对着她,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为了报仇,她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他都亲口承认了罪行,你为什么还放他走?你该不会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想替他掩盖罪行吧?”
“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徐音宁面色冷了下来,长年在部队沉淀下来的气质和待在警察局处理民事纠纷的民警完全不一样,那眼神仿如实质般,射在人身上,让人止不住脊背发寒。
陈思敏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她咽了咽口水,说:“我没撒野,只是想让你们还我一个公道。”
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语气也软了不少。
“事情调查清楚后,孰是孰非自见分晓,你如果再这样目无法纪,我不介意以妨碍公务将你拘留。”
陈思敏想说一句,你敢,但想到这个新来的警察都敢拿枪对着她,搞不好真敢将她拘留,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说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她犯不着为了抓住白枫将自己搭进去。
这样想着,陈思敏收回手臂,狠狠瞪了江妤汐一眼,“你们跑不掉的,等着瞧吧!”然后转身趾高气扬的走了。
她得回去和爸爸商量一下,将警察局上下打点一下,她就不信,白枫都承认弄断了她的手,他们还能逃过这一劫。
回去的路上,车上安安静静的。
江妤汐踟蹰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白枫,“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女警官?”
“嗯。”白枫淡淡应了一声。
江妤汐“哦”了一声,想问他,你们认识多久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但是又怕涉及他的隐私,问多了他不高兴,便忍住了。
“她是我的战友,她这次过来是想确认我的身份。”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江妤汐没想到白枫会主动和她说这些,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你刚才表现不错。”白枫又说了一句。
他这是在夸她吗?
江妤汐眉眼弯了起来,“我说过会全力配合你的,没骗你吧。”
白枫转头看了江妤汐一眼,她似乎为自己的聪明很是洋洋得意的样子,“嗯。”
得到他的肯定,江妤汐更高兴了,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的身份暴露的。”
完全一副‘你别怕,姐罩着你。’的姿态。
白枫觉得这样的江妤汐可爱极了,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还罩他?
但她有这份心,让他觉得很温暖,他点了下头,“好。”
江妤汐愈发得意洋洋,颇有些得寸进尺的说:“我表现这么好,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
白枫顺着她的话问:“想要什么奖励?”
真给啊?
江妤汐其实也就随口一说,他真给,她却一时不知道要什么好了,“我想想。”
她不缺钱,所以衣服首饰包包这些她都不需要。
她唯一缺的是……
江妤汐偷偷瞥了白枫一眼,她想要他可以吗?
她知道,这种要求他不会答应的。
她抿了抿唇,突然想起昨晚餐厅的那个吻,不然要个吻好了。
她又偷偷看向白枫,这次目光直接落在他削薄的唇上。
白枫转头迎上江妤汐的视线,“想好了?”
江妤汐慌忙将视线从他唇上移开,目视前方,抓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你能不能……再教教我怎么接吻?”
呲!
车子猛然顿了一下。
是白枫不小心踩到刹车了。
江妤汐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归位后,不敢看白枫,转头看着窗外的绿化带,“你要是不愿意……”
“坐好。”白枫落下这两个字后,加大油门,车子在马路上迅速飞驰起来。
旁边的绿化带一闪而过,有些看不太清。
江妤汐吓得忙伸手握住了右上方的把手,想说你开慢一点,但是又不敢开口,肯定是她刚才的要求太过分了,惹白枫生气了。
车子很快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停下,江妤汐吓得魂都快没了。
这哪是开车,分明就是飙车。
她哆哆嗦嗦解开安全带,人都惊魂未定,副驾驶的车门从外面拉开了,白枫站在车旁,“下车。”
江妤汐怯怯地看了白枫一眼,想赖在车上不下去,但是她怂,不敢和大佬公然对抗,老老实实下车,一边下车一边小声解释:“我想了一下,让你教我接吻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但你也知道我一直垂涎你的美色,我以后尽量控制……”
“我教你。”
“啊?”事情转变得太快,江妤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车门口怔怔望着白枫。
白枫握住江妤汐纤细手腕,将人从车门口拉出来,关上车门,将她抵在车门上,颀长身躯压了上去,幽深克制的视线望着禁锢在车门和他身体之间的女人,再次重复,“我教你。”
嗓音低沉微哑。
223,数罪并罚
此时正是下班的点,有些不愿在公司吃食堂的人,便一起约着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电梯门开,几人一边朝外走一边商量着一会儿吃什么。
突然其中一人停住脚步,惊讶出声,“你们看那是不是江总和白经理?”
“哪儿呢?”有人问。
那人伸手指着不远处,“那儿。”
几人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白经理将他们江总压在车门上亲,那画面,太刺激了。
一个个吓得眼眸睁大,立在了原地。
过了好几秒几人才从这香艳震惊的画面中回神,然后便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是谁说咱们白经理是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绵羊的?”
“这分明是大尾巴狼啊。”
“怎么能说狼呢?应该说小野猫。”
“对对对,白经理是入赘的,小野猫比较适合他。”
“看不出来啊,平时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私底下和总裁玩这么野。”
“这得有多迫不及待啊,压车门上就亲了。”
“要我说,江总对白经理也确实是宠,不管怎样,他敢这么做,肯定是江总惯的呀。”
“之前公司传闻江总为了白经理差点和董事们打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传言呢,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
“真羡慕白经理,有个这么宠他的老婆。”
“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个有钱又漂亮的总裁当老婆就好了。”
“你有白经理那天人之姿吗?”
“扎心了啊。”
“走走走,吃饭去,动作小点,别惊扰了江总和白经理。”
江妤汐完全沉浸在白枫霸道强势的吻里,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应该说此刻除了白枫,她的世界里仿佛再无他人。
汽车引擎的声音逐渐在耳边消弭,白枫放开江妤汐,幽深暗灼的视线看向车库出口,只看见一闪一闪的红色车尾灯。
那些人刚从电梯出来,他就知道了。
只是……
他目光收回,落在江妤汐微肿的红唇上,太过美味,他不舍得放开。
江妤汐后背靠在车门上微微喘息,两颊绯红,目光潋滟,仿佛笼了一层薄纱的清泉,水润又迷离。
白枫还保持着一手握着江妤汐细腰,一手撑在车门上的姿势,哑着嗓子问:“学会了?”
江妤汐羞涩点点头,想到什么,忙又摇头。
白枫俊眉微蹙,目光疑惑的看着江妤汐。
男人的眼睛仿佛裹了火,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她,她就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似的,热得厉害。
江妤汐弯腰从白枫臂弯里钻出来,远离他的气息,那种被他气息包裹得快要窒息的感觉瞬间散去,她一边朝电梯走一边说:“不太会,我觉得以后还需要多多练习。”
白枫看着女人高挑纤瘦似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有笑意缓缓浮现,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学会顺杆子往上爬了?
不过……
多多练习,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下午上班没多久,江娉婷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拿了份文件给江妤汐签字。
江妤汐低头签字的时候江娉婷冷嘲热讽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江妤汐不明所以看向江娉婷,“怎么了?”
江娉婷冷哼一声,“也不嫌丢人,在车库和男人亲热,你们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江妤汐愣怔一瞬,反应过来,脸霎时红了,“你怎么知道?”
“自是有人看见了,如今公司都传遍了,公众场合亲亲我我,江妤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呢?”江娉婷颇为嫌弃的瞥了江妤汐一眼。
江妤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虽然这种事被别人看见还挺难为情的,但是……“这怎么能说是不要脸呢,我和我老公接吻,合理合法,又不是偷人。”
江娉婷,“……”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江妤汐签完字将文件递给江娉婷,“等你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能理解我了。”
江娉婷一把抽走江妤汐手中的文件,不屑冷嗤,“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他被警方带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勾三搭四,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之前你为了他和潘叔翻脸,会议上他提的竞标方案,你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现在他又搞出这档子事。
我看他就是个蓝颜祸水,你可别被这个男狐狸精迷晕了头。”
小白脸,勾三搭四,蓝颜祸水,男狐狸精?
这都什么字眼?
江娉婷平时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但是她不能这么侮辱白枫!
江妤汐冷冷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江娉婷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我爸非让我来提醒你,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破事?”说完气呼呼转身走了。
江妤汐,“……”江显祖让她来的?
来提醒她别被男色迷惑?
江妤汐扶额,苏云香这么觉得,怎么江显祖也这么觉得?
不过,江娉婷说话真的很难听,那微不可查的关心藏在冷嘲热讽之下,她怎么发现得了?
就不能好好和她说句话吗?
突然觉得江娉婷和江遇安还挺像的,一样的别扭。
第二天下午白枫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让他去一趟警察局,陈思敏报案那件事可以结案了。
江妤汐和白枫一起过去的。
本来事情进展还没这么迅速,陈思敏为了能在竞标会之前将白枫拖下水,从未达到抹黑江氏集团的效果,一大早就来警察局打点。
可自从徐音宁来了后,局里的人上至局长,下至实习警察,个个规规矩矩,勤勤恳恳。
陈思敏行贿,正好给了他们表现的机会,立刻就将她当典型给抓了,加上之前江妤汐提供的宴会上一些人的名单,挨个调查后,证明江妤汐所言非虚,一切都是陈思敏提前布的局。
陈思敏这是明显的贼喊捉着倒打一耙,最后她以行贿,诬告,故意伤害他人,数罪并罚,念及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按照刑法处以三个月拘役和罚款。
白枫走好流程签好字,准备走的时候,似随口问了肖警官一句,“怎么没看见徐警官?”
224,他要定了
“徐警官家里有点事,上午离开了。”肖警官简单说了一句,徐音宁身份特殊,他自然不会透露太多她的信息。
白枫微点了下头,心中了然,十有八九是徐音宁她爷爷安排人过来将她接走了。
她在这里,他便有了顾虑,他不希望因为他的事牵连无辜的人进来,更不希望有人因为他受到伤害,如今她走了,他安心不少。
从警察局出来,白枫对江妤汐说:“你去车里等我,我打个电话。”
“好。”江妤汐朝车边走去。
白枫拨通了邵宇航的电话,“她走了?”
邵宇航知道白枫口中的她是指徐音宁,“还没,不过你放心,徐爷爷安排姚副官过来了,音宁她留不久了。”
“嗯。”
“我估摸着音宁为了留下来可能会让姚副官去见你一面,姚副官可没音宁那么好说话,他确认人的手段可不会像音宁那么委婉,你自己小心应付。”
“嗯。”
“唉……”邵宇航叹息一声,“白继南那个王八蛋,城府够深的,你将江家赘婿的身份丢出去,他却将徐家搅了进来。
他算准了音宁知道有关你的消息后,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一定会来滁城确认,他这是想借音宁的手达到揭穿你身份的目的。
音宁或许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为了你,只怕也甘心被他利用。”
白枫就是知道白继续的心思,才让邵宇航想办法将徐音宁弄走,“最近我们尽量不要联系了。”
“没必要吧,在京都我和你并不熟,谁也不会想到我来滁城会和你有关吧?”
“万无一失最好的方法就是断绝和京都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你是不想将我拖入水吧?”
白枫抿唇不吱声。
两人沉默了片刻,邵宇航说:“行行行,听你的,我在滁城逍遥快活的日子快要到头了,虽然这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但胜在安静悠闲,这要离开了,别说,还真有点舍不得。”
顿了一下,想到什么,邵宇航又说:“对了,事情解决后,你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做江家的上门女婿,还是回京都做你的白家继承人?”
“回京都。”白枫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倒不是他多想要那个继承人的位置,而是他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不去争抢就能相安无事的。
他的退步,换来的是至亲之人的背叛。
既然如此,那他就站到金字塔顶端,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永远匍匐在他脚下。
若是他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或许母亲就不会死。
“那江妤汐呢?”
邵宇航的话拉回了白枫的思绪,他转身,视线里江妤汐站在车边不知道和谁在讲电话,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撑在车门上,低着头,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来回踢着。
沉默一瞬,邵宇航染了调侃的嬉笑声通过电流传了过来,“看来是真动心了,没想到啊,不近女色,甚至曾经被认为那方面有问题的人,竟然会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你说京都那些将你奉若神明的千金小姐们,若是知道你看上了滁城这个穷乡僻壤里的姑娘,会不会气得上吊?”
“话多。”白枫丢下这两个字后就挂了电话,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去江妤汐那边,而是摸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深邃如潭的眼睛透过袅袅烟雾看着车边的江妤汐。
她,是他这次计划中的意外。
刚开始,她于他来说只是掩饰他身份的一个工具,后来,她变了,凡事都会优先考虑他的感受,乖的不行,有时候还蠢得无药可救,可这份蠢,又透着善良和可爱。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妤汐了,明明知道她来历不明,可无论他动用何种手段,都查不出任何异样。
她,成了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一个或许会影响他整个布局的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偏偏这个变数还发现了他不同寻常的身份,按理说,她不应该留。
可真对她下手的那一刻,他竟有些不舍,后来也只是吓吓她,想着她若能老实本分的留在身边配合他,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对她上了心,他不知道。
只是在京都那次,趁着她生病昏迷,他竟吻她上瘾,他才惊觉,变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心意,因为她的眼睛会说话,将一切都写在了眼里。
他知道她来历不明,不应该靠近,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土崩瓦解。
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也不去深想其原因。
直到刚才邵宇航的那个问题,让他不得不去想,他回京都了,江妤汐怎么办?
将滁城的一切当作一场梦,梦醒,一切回到正轨,她做她的江氏集团总裁,他做他的白家太子爷。
一切应该这么发展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她的撒娇,她的讨好,她的蠢,她的笑……都将在他生活中消失,他感觉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剥离,撕裂般的痛。
尤其想到以后她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结婚,接吻,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他觉得他会亲手掐死那个男人,当然还有她。
白枫狠狠抽了两口烟,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放不下她。
既然放不下,那就留在身边吧。
就算来路不明又如何?
不管是变数,是圈套,还是假的,他要定了,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也要了。
不过,这一切得等事情稳定之后。
江妤汐挂断电话,抬眸看向白枫,见他正望着她,眸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墨色,青白烟雾氤氲着他俊美的脸庞,让他深刻的五官愈发棱角分明。
白枫捻灭了烟,走到车边,上了车。
一路上,车内异常安静。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抿唇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出神的样子,习惯了她的聒噪,她突然如此安静,他反倒有些不适应,“在想什么?”
江妤汐从刚那个电话内容里回神,转头看向白枫,笑笑,“没什么……”顿了一下,又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225,未婚妻
白枫淡淡应了一声,“嗯。”
“你……”沉默了两秒,江妤汐又放弃了,见了面就知道了,何必问他呢,万一他觉得触犯了他的隐私,不高兴怎么办?
江妤汐摇摇头,“算了,突然不想问了。”
白枫眉心微蹙,又瞥了江妤汐一眼,“有话就说。”
“真没什么,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我提前下班去超市买菜。”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白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勉强。
江妤汐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却并没去超市,而是去了一家咖啡馆。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打电话给她的人是徐音宁。
江妤汐走近咖啡馆,很快就看见了靠窗而坐的徐音宁。
她气质独特出众,坐姿端正,浑身透着股军人的飒爽,即便在人堆里也很容易找出来,更何况此时咖啡馆人寥寥无几。
徐音宁明显也发现了她,朝她招了一下手。
江妤汐走过去,在她对面落座。
徐音宁视线指了一下桌上的咖啡,“帮江小姐点了一杯拿铁,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
“谢谢,我都可以。”江妤汐没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徐警官找我什么事?”
“我不是滁城警察局的隶属警员,我叫徐音宁。”徐音宁纠正江妤汐对她的称呼。
江妤汐点了下头,表示了解,其实她的名字她早就问过肖警官了,“徐小姐电话里说有事和我说,还事关我老公,不知是什么事?”
徐音宁看得出来江妤汐是个直爽的人,她喜欢和这种人说话,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挺好,“江小姐的丈夫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是吗?”江妤汐随口问了一句。
徐音宁点头。
江妤汐也点了点头,捏着勺子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说长得相像,即便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徐音宁愣怔一瞬,没想到江妤汐表现如此平静,只是下一秒,她的一个问题将徐音宁雷了一下。
“你说你朋友和我老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吧?”
徐音宁嘴角微抽,神色有些尴尬,“我朋友是家里的独生子。”
江妤汐似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之后问徐音宁,“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朋友和我老公长得像?”
徐音宁摇摇头,与江妤汐对视一瞬,说:“我给江小姐讲讲我那个朋友吧?”
不待江妤汐说什么,徐音宁接着说:“我那个朋友也姓白,全名白瑾赫,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白家长孙,也是白家家族企业的指定继承人。”
江妤汐垂眸不甚在意般搅拌着咖啡,心里却默默记下了白枫的真实名字。
原来他叫白瑾赫。
“他22岁从世界猎人学校毕业,25岁成为国家特种部队队长,战功赫赫,获得军功无数,一年多前由于一场意外失踪。
大家都说他死了,但是我不信,捞上来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可我和他出生入死多年,我了解他的身体特征,那,不是他。”
徐音宁说这些的时候一瞬不瞬的看着江妤汐,想从她脸上找出些许异样。
可她至始至终神色都很平静。
徐音宁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说:“没见到他的尸体,我决不相信他死了,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他遭遇了什么,又或者是否忘记了一切,我都不会放弃寻找他,不仅因为他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还因为他是我未婚夫。”
江妤汐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咖啡杯里,杯中褐色咖啡四溅,弄脏了桌面。
未婚夫?
徐音宁竟然是白枫的未婚妻?!
难道徐音宁就是小说里的女主,是大佬的官配?
两人都在部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徐音宁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属上品,性格也直爽,不做作,更不白莲花。
完全符合小说里女主形象的设定。
和白枫也很相配。
她一直以为女主还没出现,或许她可以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女主早就和白枫出生入死过了。
江妤汐心里霎时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江妤汐的异样让徐音宁心中多了一丝希望,她抽了几张纸递给江妤汐,“擦一下。”
江妤汐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扯唇笑笑,接过徐音宁递过来的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了。”
徐音宁,“没事。”
“我老公比较粘人,有时候有些不顾场合,昨天在公司车库就……”江妤汐说到这里有些羞涩的红了脸,没说的话就有些不言而喻了,“被公司的人看见了,这不,公司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我太宠他了,董事、高层,纷纷向我提意见,说什么不能沉迷男色,美色误人,这一整天,我被他们吵得脑门都快炸了。”
徐音宁,“……”所以她刚才勺子掉落只是因为在想这些?
“哦,对了,你刚说你那个朋友和我老公长得很像是吧?”
徐音宁点头。
“也像我老公一样这么帅?这么会取悦和迷惑女人吗?”
徐音宁,“……”瑾赫长得帅没错,但他怎么会去取悦迷惑女人?
“徐小姐,你怎么不说话?”
徐音宁讪讪勾了一下唇角,“我朋友和你丈夫性格完全不一样,他比较稳重,冷静,对男女之事也很淡薄。”
“哦。”江妤汐点点头,垂眸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脑中来来回回都是徐音宁那句:对男女之事也很淡薄。
所以白枫和徐音宁早就在一起了?
心突然像被一排细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先下手为强,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其实,人家早就郎有情妾有意的在一起了。
她这算什么?
横插一脚?
直到一杯咖啡喝完,江妤汐才将心口翻滚的情绪压下去,她笑盈盈看向徐音宁,“咖啡味道不错,谢谢。”
“要再来一杯吗?”
“不用了。”江妤汐放下杯子,抬手看了一下表,明显一副赶时间的样子,“徐小姐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