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那太忘情的时候会不会……
“那都是过去式了，伙计。你知道的，人都得不断学习新知识。”
面对易松失态中的质问，科尔森脸上的笑意显得颇为自信。当然，如果他没有在飞机发生颠簸后将控制台调整为自动飞行模式，其说服力至少还能提升50个百分点。
见到科尔森识相地把驾驶权让给电脑，易松那几乎溢出胸腔的不安终于消解了几分，也总算有闲工夫关心起别的问题：“话说你怎么亲自出外勤了。我是说，你的队员们呢？”
“梅是‘巴士’的驾驶员。西蒙斯和菲茨还在调整隔离仓参数……”
刚刚讲完第二句话，科尔森忽然出现了很不自然的停顿，眼神里也冒出了相当复杂的情绪。
美队、黑寡妇忍不住来回扫视着易松和科尔森，似乎在猜测两人到底打什么哑谜。
小蜘蛛帕克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学习两位前辈的动作。他带动着自己的视线落点，在易松与名叫科尔森的中年秃顶大叔之间有规律地跳动起来。
易松倒是渐渐理解了为何科尔森有这种反应，甚至很快意识到当中的罪魁祸首是哪位英明神武的蛇盾局高级管理层成员。
于是易松轻轻眨巴着眼睛朝科尔森摊手到：“所以说，‘巴士小队一共就大小猫两三只了’，你真不考虑……”
“我不会回到总部的。”不等前者说完，科尔森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始终无法彻底相信九头蛇。这样就挺好了。”
“而且！你以为是谁害得我只剩三名队员的！”
科尔森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包含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果忽略其脸上营业性微笑的话。
“想什么好事呢？把一个经验丰富的外勤特工召回到办公室做文书工作？这得多想不开？”易松扬起半边眉毛挑衅地看着这位露顶中年人，“我是说，既然‘巴士’的空位那么多，为什么不考虑添加新鲜血液呢？我看彼得帕克先生就很不错。”
科尔森：“啊？”
“啊？我不是后勤部的吗？”小蜘蛛茫然地看了看两人，脑海中似乎还回响着不久前易松上门时招揽自己时表态的说辞。
易松对两者的反应相当满意，他意有所指地指了指美队：“快速机动小队、超凡者引路人。菲尔，这不就是你最希望做的工作么？”
“为神盾局消弭超自然事件的威胁性！”科尔森想起了自己答应弗瑞建立特别行动组的初衷。
轰！
轰！
就在两人激辩三人吃瓜的氛围逐渐蔓延开去的时候，众人乘坐的昆式飞机微微震动了两下。
除去被吓了一跳直接贴到天花板上的小蜘蛛帕克，其余有过乘坐经验的四人因为知道这是飞机抵达目的地上空时的反应，这会儿倒是不存在担心的念头。
此时，几人的注意力倒是都集中在他们的头顶位置。
“哇哦！”黑寡妇盯着位于自己上位的小男孩忍不住吹出一声口哨。
在经历了一番瞳孔骤缩之后，科尔森立即展现出了一名资深特工的专业素养：“帕克先生，你的能力看起来非常适合潜入任务。”
“和你们比起来我似乎就是个有些强壮的士兵。”美队的语气中透着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这要是……那种太忘情的时候会不会粘住了把别人肉扯下来？”
易松必须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劲。
……
……
第654章 过渡
见到面前三男一女都带着不尽相同但仿佛均包含贬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易松镇定地拍拍手：“闲话就到此为止，检查一下各自的装备，电击器、晕眩枪、防护服……哦，对了菲尔，记得把喇叭也带上。”
“喇叭？”彼得帕克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哼。”科尔森带着笑意替易松回答了新人同事的疑惑，“特工和杀手可不一样，男孩。”
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彼得张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见到众人都开始做起任务前的准备，最终也真就只是张了张嘴，暗暗地用大家都听不到的音量小声咕哝道：“16岁在法律上已经不算男孩了。”
哐当！
没过多久，机身又是一阵摇晃。
昆式战斗机的最大优势便在于其具备垂直起降能力，因此空中着陆的耗时要远远低于传统飞机。就在易松等人拾掇装备的几十秒内，战斗机已经平稳的停在了事故现场。
随着机舱门的开启，易松也听到了外界传来的警笛声和嘈杂的喊话声。
“你们总算来了。”众人刚刚陆续走下升降梯，迎面便走来了全副武装的身上有些臃肿的警察。小帕克甚至敢拿下个月的零用钱打赌，这家伙制服内肯定穿了最厚款式的防弹衣，尽管他觉得这应该没什么用。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一行人之前谈论的对象。
那是一名外表看起像也就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性，模样也是中规中矩看不出有形体变异的迹象，顶多是脸上那一脸络腮胡给它的主人凭空增添了几分邋遢。
然而相比于外貌，此人周遭的环境却让彼得深刻理解了先前的“接机”警员，理解了对方为何会带着这般惊悚的表情。
此时男人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旁人存在，而零零散散分布在对方身边的，则是一滩又一滩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杂物”。从其中些许凸起的圆柱形和长方体棱角可以依稀看出，它们“生前”应当属于金属制品。
只是另外有一点引起了彼得等人的关注，被融化成液态又重新凝固的金属“滩”上，竟然还存在着一些木制品和塑料制品的完整部件。
“他简直就是个怪物。你们绝对猜不到，那家伙发了疯似得不停融化身边的东西，汽车、桌面，甚至还有对面工地上的手脚架。上帝啊！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才把下面压着的伤者救出来，该死的救护车！那本该是他们的任务！”
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彼得耳边响起，不仅仅是警员的态度让他觉得十分荒唐，对方口中“怪物”的说法令他忍不住皱眉。
易松见状上前拍了拍小蜘蛛的肩膀将其揽到身后，随后掏出蛇盾局证件在这位不知名警员眼前晃了晃，算是走过了一遍交接程序：“了解，接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可以收队了，警员。”
“乐意至极。”警员耸耸肩应了一声便马上回头招呼起同事来。他也不是瞎子，刚才那名看起高中生的小男孩脸上简直写满了嫌弃。
即便警员自知对方的反应是因为自己的失言，但那也改变不了他对于变异人的排斥。
新闻上可是播过的！蛇盾局组织了一批变异者成立特别行动队，相信自己眼前的这群人肯定也和那个怪物是同类。至少其中两人他在去年是见过的，都是具备特殊能力的怪物。
正常人必须要和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怪物必须关进笼子里。警员坚信，这便是多数人的心声，包括同事、包括市民，也包括他自己。
……
……
第655章 我们蛇盾局是个公开、透明……
尽管警员表现出来的态度令易松一行人各自有了不同想法，但无论是美队、黑寡妇还是科尔森都是身经百战的“行业精英”，当他们思索之余身体线程依旧处在正常运行状态，大家很快就都有条不紊地轻拽着新加入的同事即将展开包围网。
“注意安全。”科尔森在出发前将手中的大喇叭交给了易松，自己则带着装有塑料夹心子弹的晕眩枪快步赶至预定方位
——由于晕眩枪的主要成效机制是利用树眼镜蛇毒液麻痹敌人，所以菲茨在改装之初便为它换上了硬度更低的塑料子弹外壳用以包裹毒素，没想到此行正好在应对目标人物古特雷斯的特殊能力时具备了针对性。
“咳咳……试音……试音。”
在小蜘蛛目瞪口呆的难以置信表情下，易松把喇叭音量调至最大朝着不远处那名茫然无助的男人大声喊道：“古特雷斯先生，你听得见吗？”
咔嚓！
咔嚓！
咔嚓！
随着易松的话音响起，古特雷斯的四周立刻想起了三声子弹上膛声。
至于唯一没有被给到枪械的未成年小蜘蛛，则翻着白眼将左手手指移动到人造蛛丝发射器的开关位置，右手忍不住掏掏耳朵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嘛”
而处在众人中心的普通市民古特雷斯显然没经历过这阵仗，他在一秒5抖的颤栗状态下持续了3秒之后才用明显走调的嗓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数个单词：“是的，我听得到，长官！请不要伤害我。”
“我叫易，我们来自蛇盾局，是专门来处理这种情况的，请不要担心。看，站在你右边那个拿盾牌的就是货真价实的上校……哦不，美国队长。而且如果你有看新闻，你应该也认识我，对吗？”
“处理？！！！”顾不上易松的其他介绍，自认为捕捉到关键词的古特雷斯浑身更加明显地颤抖了起来，这令易松忍不住猜测对方或许和小蜘蛛看的是同一类型电影。
不过有反应了能沟通当然是好事，见到古特雷斯的情绪不再是死水一潭，易松继续朝擎着喇叭喊话到：
“相信我，古特雷斯先生，至少在你周围的五个人里就有三名能力增强者，你并不是个例。我们蛇盾局是个公开、透明、尊重人权的新生部门，和以前狡诈阴险专门暗地里迫害民众的神盾局绝非一丘之貉，我们不仅受到总统先生的直接审查，更愿意接受所有选民的监督。”
“嗯嗯。”没等古特雷斯有所反应，美队听完易松的话倒是轻轻点了点头，如易松所形容的这种机构，才是他愿意为之效力的组织。
彼得帕克也从易松的言辞中获得了几分对于自己未来“企业”的信心，尽管他不知道真实的蛇盾局到底如果，但易松表现出来的实际行动确实和电影那种二话不说先把人揍个半死的特工完全不一样。
科尔森和黑寡妇则屏气凝神内心毫无波动。不是他们吹，换做他们来扮演劝说者，他们能分分钟选出更有煽动性的台词，而且还是不打腹稿的那种，但是效果怎么样就不予置评了，毕竟话术这玩意其实得看受众对象……
“我没听懂！”古特雷斯的反应果然没超出二人预料。
法克！
易松微笑着松开上一秒刚刚咬紧的牙关，顺便伸出舌头润了润上下嘴唇准备继续做思想工作：“OK……”
“不过我愿意配合你们工作！只要能把这该死的变异给治愈！”
“啊？”小蜘蛛帕克替易松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尽管摸不清古特雷斯的心理活动，但本着“任务第一”原则，易松还是笑容满面地朝科尔森点点头：“菲尔！”
科尔森自然明白易松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在飞机上的时候已经提到过隔离仓。他打着明白的手势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铁饼状物体，开始不紧不慢地朝古特雷斯走去。
在靠近到古特雷斯身边时，科尔森有意侧过头，对站在古特雷斯身后十米开外的小蜘蛛喊道：“帕克先生，你得知道，不是每个能力增强者都喜欢和社会站在对立面的，至少……可以想想你自己，不是么？”
“哦，古特雷斯先生，请不要担心。它只是用来给‘电梯’定位的小玩意。”
“电梯？”
嘭！
一座矩形圆角的白色集装箱式建筑物于数秒后降落在古特雷斯眼前，而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科尔森这时候则站在建筑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
……
第656章 寡姐的手上各多出一根……
该死的！
原本已经打算妥协的古特雷斯此时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自己面前是嘴角含笑看起来却很阴鸷的顶着地中海发型特工，左边是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美国队长，从自己右边过来的则是一名身穿红色紧身衣还带着头套的瘦小猥琐男子。
“你还在等什么？”
古特雷斯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沙哑但不乏磁性的悦耳女声，回过头去果然不出预料地见到了有些眼熟黑衣女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女士在不久前还站在自己十来米开外的地方。
这才是紧身衣的正确使用方式嘛！
谢特！
古特雷斯在心底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现在可不是吹口哨的时候，他发现事情似乎和刚才那名自称为“易”的年轻男人说的不太一样——虽然那张脸和电视里宣传的复仇者“医生”长得一模一样。
尽管目前易所在的位置已经被白色“集装箱”挡住，但古特雷斯的脑海中还是止不住地浮现出对方阴谋得逞的笑容。因为自己眼前的集装箱看起来实在是……
“冒昧地问一句，你不觉得这很像牢房么？”
古特雷斯眼中，那名瘦小且猥琐的男子替他问出了疑问。
对方的话音刚落下，古特雷斯便不禁在心底为自己刚才对此人的评价单方面道歉——听起来是个未成年孩子，瘦小应该是因为还处在发育期，和猥琐大概没什么关系。
“你说得非常对！”这时候易松也终于从隔离仓的左侧绕道众人面前，他单手平展撑在隔离仓的外壁上一脸嫌弃地开口道，“确实很冒昧。最冒昧的地方在于你这么说会引起古特雷斯先生的抵触情绪，帕克先生！”
“可是……”在易松的注视下，小蜘蛛的声音越来越小。
“嘿！伙计，看枪！”
高声提醒了一句后，易松没有立即回答帕克的问题，而是直接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带有金属部件的晕眩枪丢向了古特雷斯。
滋——
叮叮叮——
“古特雷斯先生。”易松朝着地面上的晕眩枪残骸扬了扬下巴，“我敢打赌，从我丢出枪道它融化绝对没超过三秒。你觉得我敢毫无防备就带着你上飞机么？”
“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这一句是对其他人说的。
意识到问题出在沟通上，美队马上揭开面罩露出了富含胶原蛋白的亲切面庞，以及嘴角上那一抹无可挑剔的、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是的，古特雷斯，我想你大概误会了。”
看到美队的动作，智商本就高于常人的小蜘蛛很快便从逻辑上推断出了前辈这么做的理由，于是也有样学样地抓住自己的脑门掀起头套：“是服装问题吗，古特雷斯先生？不过我必须得说，它真的很像牢房。啊！”
后腰遭到重击的帕克不仅没有产生愤怒情绪，反而以极快的速率将整张脸胀成了红色。因为源自于变异能力带来的“蜘蛛感应”没有预警，帕克相信对自己下“毒手”的“凶手”没有恶意。
但是上帝啊！
帕克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同家长之外的异性有肢体接触。
“咳咳。”
易松干咳一声用眼神制止了为自己惩治小叛徒的寡姐，而后抬腿走到古特雷斯身前大约两米处直视对方的双眼正色道：
“我想我们已经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古特雷斯先生，现在轮到你了。我想你也希望尽快回到正常生活，我说得对吗？”
“是的……”古特雷斯的语气里透着几分艰难，其依旧杵在原地的双腿也很形象地为它们主人没说完的话做了个补充。
“但是先入为主的牢房概念还是让你感到不安了？”
“是的。”这一次古特雷斯的回答干脆了许多。
咔嚓！
又是一阵机括嵌合的声音，转眼间黑寡妇的手上便各多出了一根电击棒。
科尔森见状也将右手探入外套左胸位置的内侧口袋。
同样反应过来的美队则从背后拿下振金盾牌，随后经过长达一秒钟的沉思终于还是默默选择把盾牌放了回去，转而从战术腰带上拔出科尔森分给自己晕眩枪。
至此，气氛再次凝重了起来。
至少，古特雷斯是这么感觉的。
再者，彼得帕克也是这么感觉的。
与两位心有灵犀的队友默契相视一眼，易松双手高举做法式军礼状面带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你赢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进到隔离仓里，我也陪着你进去。”
“等等！”
“易！”
“Boss！”
“你忘了他的能力吗？”
这回不仅小蜘蛛一脸焦急，就连其他三人也不禁露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面带忧色的古特雷斯倒是想说什么，但是易松的确说到他心坎里了。毕竟目前的情势下他若是拒捕到底很可能落得一个被合法击毙的下场，唯一安全的出路就是和蛇盾局的人回去。
这钟情况下，如果易松愿意自己做人质和他待在一起，古特雷斯必须承认自己确实会更加安心。
因此经过一番权衡，古特雷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提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愿意进到……唔，这个叫隔离仓的地方里。”
“明智的决定。”
易松说着熟练地走到隔离仓入口位置打开了大门——作为蛇盾局现任高层，他自然看过菲茨提交给总部的隔离仓全套操作手册。
“Boss！”
“放心，娜塔。”受人关心的体会还是不错的，易松朝着寡姐露齿一笑，“别忘了我的能力。”
“是我多虑了。”被提醒了一句，黑寡妇暗骂自己关心则乱，随即很快通过呼吸调整好了刚刚开始发热的脸颊。
科尔森同样松了一口气：“哈！太久没和易松出任务我都忘了。”
“主要是这阵子集体行动的效率要高出不少，最近没有遇到过这种程度的危险。”美队轻笑着将晕眩枪收回到枪套里，脸上的紧张情绪转瞬间消失不见。
“嘿！我说。”看到易松先一步进入隔离仓，小蜘蛛好奇地看着其他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指的能力是什么？”
“不朽！”
科尔森的脸上满是艳羡。
……
……
第657章 重新摁回床上
没时间理会隔离舱外面那几人谈论的内容，易松进门后立刻靠着墙壁，快步走到众人视线死角忙碌了起来。
刚才在外面装了一波确实爽，不过当易松大话放出去以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因为招人时表情可以更丰富的原因，现在是换成本体出来走动了。
尽管有时光守护者大招和装备守护天使的双重复活效果兜底，但谁也保不齐古特雷斯的超能力会不会真的只能融化钢铁而对人体无效。毕竟在《神盾局特工》剧情里也没详细交代过古特雷斯能力的适用范围。
是的，易松这时候已经想起了这位偶尔买鱼油的不精神小伙是哪位仁兄了——这不就是神盾局特工第三季开头那位第1集就被官方追捕的野生异人族嘛！
来不及奇怪为什么现在的时间线会和原剧情不一样，易松趁着古特雷斯还在接受科尔森言语安慰的机会立刻进行了双线传送操作，等到四秒以后本体与亚索分身互换位置后，易松这才实打实地露出了“强者”的微笑。
“那我进来了？”古特雷斯语气里透着带有浓重迟疑的坚定。
易松自无不可地笑着点点头，心底却忍不住吐槽起对方的用词来。
得到授意的古特雷斯终于踏入隔离舱内，不过之前外面那群特工口说无凭的内容并没有彻底打消古特雷斯的顾虑。是以，他进入舱门后立即朝易松的反方向移动开去，并将后背紧贴着隔离舱墙壁，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内置床位附近。
在以探询的视线观察到易松并没有出现异常之后，古特雷斯这才放心地坐到了床位和墙壁的夹角处，半年身子紧紧贴住了墙壁，同时摇头感慨着这里面的布置也太像拘留室了。
“先生，为了安全，请不要离我太近。”
屁股坐定后，古特雷斯诚恳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倒不是他有多关心眼面的这名复仇者，古特雷斯只是担心自己不受控制的能力会不会将易松也融化成一滩不可名状之物。袭击警察叫袭警，那袭击蛇盾局探员那不就是……
嘶——
想到这里，古特雷斯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左边也就是床位对面墙壁的易松之后，古特雷斯又努力着将自己的右半边屁股往墙壁上挤了挤。
在只有两个人且什么娱乐工具都没有的密闭空间内，古特雷斯的几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和他待在一起的另一个人。
易松见状暗叹一声，径直走到这位过分谨慎的大胡子小伙面前坐到了床沿另一侧，丝毫不顾其惊恐的神色牵起了对方的小胖手，嘴里同时说到：“别担心，除非我愿意，不然没什么可以伤到我……”
梆！
出嘴里说出的上一句话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易松的后脑勺便迫不及待地借助隔离舱墙壁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来。
“喏，你看，除非我愿意。”易松迎着另一人略带古怪的视线耸了耸肩，心说回头得找菲茨改良一下隔离舱升空时的瞬时加速度，或者加几条安全带什么的。
相当识趣地迅速收回目光，古特雷斯转而看着窗外不断坠落的景物岔开话题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架真就被所有者命名为巴士的飞机。”易松在心里为识相的古特雷斯小哥点了个赞，然后顺着话茬往下闲聊起来，“大概用不了1分钟就能抵达，再接下来飞到蛇盾局的招待所……唔——确实可以被称作招待所没错。不过你似乎弄错了重点。”
易松说着举起了还被捏在自己手里的另一只手。
嗯？
古特雷斯的鼻息急促了起来。
“我说过没事，不是吗？”
“上帝啊！”古特雷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OK，现在害怕伤到人的担心可以放一边了。那么古特雷斯先生，你看起来似乎对去蛇盾局所有所顾忌。”
“我……我……”
看到古特雷斯听完自己的话后表现出了那么点惴惴不安，易松当即继续转移起对方的注意力来：“话说如果你的能力控制做了，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吗？”
“控制？它不能被治好吗？”古特雷斯的情绪又剧烈波动起来。
“不太好说……”易松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碾着光洁的下巴皮思索起来，“大约是治不好了，至少上一个这么想的人现在已经越来越大了，咦？这个说法好像有歧义。”
古特雷斯激动地半边屁股离座，然后在超重状态下被万有引力热情地重新摁回床上，不过他的嘴上仍旧不准备妥协：“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易松摇着头打断道，“上一个这么想的是班纳博士，他还有个名字叫浩克，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复仇者。”
虽然评价好坏掺半就是了。
默声嘀咕了一句，易松首次在古特雷斯面前带着真情实感的情绪不解问到：“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哎！为什么在发现自己有超自然力量后第一想法反而是摆脱它呢？”
“有什么不对吗？”
“哪哪都不对好吗！”聊到这个，易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比一个人买彩票中了上千万美金，第一反应居然是领奖前先把彩票撕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
词穷的古特雷斯沉默了数秒，最后一边感慨着“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一边闷着嗓子憋屈道：“可是这也不是彩票……”
“可你能融化金属，伙计！你能融化金属。”易松忍不住举起巴掌给床沿来了好几下，“往最简单的方向想，熔炼炉还得烧油，你光吃饭就能取代一台高性能的熔炼炉啊！想想那玩意的油耗，再想想你一天才能吃多少饭！”
“啊？”这显然是古特雷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而且我怀疑，你的能力可能是直接对针对金属这种分类归属进行判定的，和金属强度无关。因为木头塑料这类东西都没有被融化。”
自己都被自己思路惊艳到的易松越说越起劲：“可能就是金属键和分子间作用力二者之间的区别！果真如此的话，你的能力就不是加热，而是低温溶解所有金属！对肯定是这样，至少刚才我见过融化后的金属上还有形状完整的塑料制品。”
古特雷斯：
“啊？”
“金属？”
“金属键？”
见到古特雷斯的反应，易松忽然意识到这里似乎不是祖国，于是半试探半解释地说道：“就是金属键喽，化学键的一种，高中没学过吗？”
“啊？”
“好吧这不重要。”不清楚美国各阶段教育内容的易松摆手终结了这个话题，“你只需要知道，具备如此特殊能力的你，与顶尖实验室里那种动辄上亿美元试验设备拥有同样的作业能力，注意，是上亿美元！”
“哦——”
……
……
第658章 惊雷
咔！
伴随着一声金属碰撞产生的脆响，已经飞行将近一分钟的隔离舱终于在轻微震动中稳稳停在了“巴士”飞机的最底层。
透过隔离舱的窗户，易松可以看到这架久违的“巴士”依旧如他过去来过时一样没有任何摆设上的变化，装潢上仍然是一副能气死财务部长的模样，也不知道皮尔斯是怎么愿意批下那么多预算给科尔森的。
然而故地重游并没有给易松带去多少时间来感慨。在看清楚窗外的详细情况后，易松的两条眉毛不由自主朝中间挤去
怎么全是人！！！
同样看到窗外情形的古特雷斯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易？这也是你们蛇盾局的人吗？”
“我们都有制服的。”
“……”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着红色格子衬衫的易松，古特雷斯郑重选择了闭嘴。
“待在里面别出来。”
对古特雷斯叮嘱一句后，易松也没有继续和前者搭话的闲情。
他操控着带有闪现和传送的亚索模板站起身来，绕开床位往窗户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激活了另一个没有进入冷却的召唤师技能，在古特雷斯眼中宛若瞬移般出现在了隔离舱的窗户外面。
是的，易松已经判断出了周边众人的敌对立场，因此才会把古特雷斯留在相对安全的隔离舱内。
鉴于隔离舱所用的建材，是菲茨捣鼓出来的一点都不科学的法则级材料，所以现有的各种超能力很难对其产生有效影响——而易松对古特雷斯的安排同样来源于对于敌人情况的判断。
当然，易松自是算不上那种经验丰富到足以看穿敌人想法的资深特工。他之所以能如此肯定自己周围的人都属于敌方，完全是因为对面有一个人的体貌特征太过明显。
这人看起来应该大约四十来岁，相貌则极其异于常人。一张有鼻子有嘴的脸上愣是找不到眼珠子该长在哪。那可不仅仅是没有眼珠子那么简单，而是连可以按眼珠子的地方都没有。
结合其中年人的模样，易松很容易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贾盈身边小老跟班戈登，一个能够感知同族并且似乎具备传送至任意地点能力的异人。
易松记得这家伙是个反派来着。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释放我们的同胞！”
易松现身后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从戈登嘴里说出来的，其余目测人数大概有十多名的年轻男女则有些奇怪地一言不发。
已经先入为主的易松并不准备认同戈登的观点，而是尝试着抛出了己方论点：“我觉得古特雷斯先生不想被放开。”
其实我挺愿意的。
古特雷斯心底默默升起这般念头。
但因为既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又能依稀听见双方在说些什么，古特雷斯这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带着蛇盾局保护舱里更安全。
一方面，是对面那个没眼睛的中年人不仅长得太丑，就连说话语气也生硬地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终结者。
而另一个观察到的重点，则更加放大了古特雷斯的顾虑。处在他视野范围内四名青年男女的面部表情非常不自然，非要形容的话，文化课从来都在及格与不及格徘徊的古特雷斯只能用“狂信徒”来形容，并且属于当群演去演电影都不需要额外指导演技的那种。
神经病啊！
“释放我们的同胞！”
“啥理由也不给就让我放人？这就很难办了。”处于包围圈内的易松摊开手眨了眨眼，他表示分身出战无所畏惧。
“释放我们的同胞！”
“不是，你好歹……”
“释放我们的同胞！”
“行吧，我懂了。”
经过一番积极友好的磋商，易方充分了解到戈方的诉求，并对此表示深切遗憾，同时在等到戈方率先动手后，立刻打开了别在衬衣左胸口袋上的执法记录仪，朝着具有录音功能的摄像头提高音量声明到：“他们先动的手！”
迎着扑面而来的
——单人分身成五个人的长发女子；
——沿着金属甲板迅速蔓延至脚下的蓝白色电光；
——呼啸而至的强烈空气流；
——带着破空声扑向自己门面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圆锥体不明飞行物：
——忽然显现在自己生物学范畴内的男性特有的不可表述部位下方极速抬升的右脚背；
——从左侧裹挟的热浪，并以既不科学的姿态蔓延了四五米马上就要燎到自己眉毛的炽热火舌；
——同样从左侧偏右一点方向激射而至的真就闪着寒光的十余枚冰棱……
易松强忍住吐槽一句“冰火合击真他娘人才”的冲动，在第一时间交出了亚索的风墙技能将战场一分为二，把除去火舌电击之外的其他远程攻击悉数挡在叹息之壁外侧。
趁着风墙将部分攻击消弭于无形的时机，易松硬生生提跨接下了来自身体下方的致命打叽，紧接着两腿往中间狠狠并拢顺势夹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jo。
低下头冲着躺在身体下方还摆着撩阴腿姿势的黑皮肤女孩咧了咧嘴，易松以此生最快的手速召唤出卡玛泰姬流能量剑缩小至正常尺寸，狞笑着朝那只套有白色丝袜的黑色右腿手起刀落。
噗呲！
“啊——”
女孩此时的尖叫声根本不足以唤起易松的怜悯之心。随手将齐根而断的右腿扔向远处敌人，易松握紧住手中的武器俯视着前者杀心顿起。
从之前受到攻击的力度来看，刚才这女孩的动作一点都没有留手，若非易松之前担心古特雷斯误伤自己而把分身传送过来替着本体，女孩那一脚完全有可能要了所有男性同胞的命。
哪怕有复活BUFF的他也免不了体验一把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甚至有可能活生生痛死。而且易松也不知道这种痛死的死法在系统里到底怎么判断，毕竟痛确实能痛死人，很多病人就是活生生痛死的。
但是这种血条不清零就因为生理自我保护机制而死亡的讽刺方式，易松完全不知道系统的复活BUFF会不会触发，也更不敢去知道。
幸好因为古特雷斯的缘故提前换了分身。
易松的心里闪过阵阵后怕。
在意识到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现在，易松来到漫威世界后第一次情绪有些失控。
“艾娃！”
与此同时，一直老神在在的戈登终于有了动作，他怒喝一声在蓝色电光中消失于原本站立的地点，刹那间便重新出现在易松面前，而后朝其当头就是一拳，嘴里则朝着稍远处没有参团而是逼近隔离舱的几人喊到：“别管我，先去救人！”
“救你妈！”
三个铿锵有力的音节在戈登耳中如惊雷般炸裂。
……
……
第659章 不朽
突突！
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
似乎是响应着易松那句异人们谁也听不懂的叫骂，自巨型“巴士”飞机停机坪入口处传来了一阵悦耳且刺耳的开火声。
在正处于怪人们包围之中的古特雷斯听来，这阵枪声无异于在耳边响起的仙乐，因为伴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怪人们身上绽放的朵朵蓝紫色的妖异之花。
而对于戈登来说，枪声响起后他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同族人一个接一个失去行动能力，戈登看向入口处几人的目光中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愤恨之色。随后只听得他嘴里发出一声充满不甘与痛楚的呐喊，“嗡”的一声于周身四散的蓝光中消失无踪。
“这塌妈是怎么回事！！”
刚回到“巴士”上的科尔森难得爆了一次粗口。
在科尔森眼里，如果爱车“劳拉”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那么今年刚入手的爱机“巴士”便无异于情投意合的新任红颜知己。眼瞅着被糟蹋地乱糟糟甚至地板上还有一条狰狞疤痕的内部机身，科尔森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泛绿趋势。
美队和黑寡妇对待“巴士”自然不存在什么超友谊情感，他俩轻车就熟地分别掏出一大把束带，将一众被晕眩枪麻醉的入侵者捆了个结结实实。
小蜘蛛帕克则呆呆地立在原处。
因为其根本没有进行过“岗前培训”的关系，无论是科尔森还是美队，他们都没有招呼帕克过来打扫战场的打算，这种善后工作属于是需要一定就职经历的技术活。
而小蜘蛛这时候也刚好还在消化刚刚产生的震撼。由于昆式飞机进入“巴士”停机坪需要调整好飞行方向和速率，他们一行人要比易松所在的隔离舱晚上差不多一分钟抵达这里。当时帕克才下飞机就见到了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眼见一伙人朝易先生发动了超能力攻击，帕克吓得心跳都猛然停跳了半秒。他第一反应便是凭借变异强化过的手速射出蛛丝，试图将这位今天刚认识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易先生拉回以助其脱离危险。
然而帕克的人造蜘蛛丝最终还是没能触碰到易松的身体，在半途中就被那道黄中带白的炽亮火柱给熔了个精光。
这一意外情况令年仅十六岁的帕克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那时他甚至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能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了。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向帕克证明了烧焦的蛋白质应该来源于人造蛛丝，到今天为止还觉得世界很科学的小蜘蛛发现，临到易先生的所有攻击都只呈现出两种结果：
要么，在其身前一肘处如冰雪般消融
要么就是即便攻击成功触碰到了易先生，也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哪怕一丁点痕迹。
“刚才的火柱到底需要达到何等高温，才能瞬间熔化我加入了强效耐高温材料的蛛丝！！”
这一刻帕克停止了思考，他两眼发直地注视着那道炽焰退却后终于显现出来的连衣角都崭新如初的挺拔身影，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几分钟前科尔森那张满是艳羡的面庞，以及从对方嘴里脱口而出的那个单词
不朽！
第660章 放弃思考
一秒……
两秒……
三秒……
手表秒针悄咪咪地溜过了四个最小刻度，彼得帕克眼中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渐渐夹紧了双腿。
“我先去趟厕所，科尔森你去通知皮尔斯，有必要开个视频会议。这是异人族，你们未曾接触过的新势力。”
科尔森：“啊？好的。”
在短暂的惊疑之后，科尔森很快选择相信易松。无他，只因易松在情报这方面一贯要强于神盾局和蛇盾局。
“异人族？”史蒂夫细细咀嚼着听到的新名词，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另一边正在捆绑Play的黑寡妇闻言也高高扬起了眉头。
异人族？
一听就像是什么反人类组织。至少从异人这个单词的前缀来看，这个族群显然已经把自己和人类分成两类了。
想到这里，黑寡妇的面色不由古怪起来。
现在想想，自从易松在纽约出现后，各种超自然事件便仿佛雨后春笋那样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现在距离奥创的问题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又冒出个以前没听说的过异人族？而且看起来还是蛇盾局的敌人。
身为萌新的小蜘蛛因为本就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所以当前反而是现场几人中最轻松的一个，无所事事的他习惯性将视线粘在从楼梯离开的易松身上，随后不自觉地脸色一紧。
他认为自己应该发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
因为视力足够好，帕克那是亲眼见到了易先生的腿根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尽管帕克相信凭易先生的强大防御力绝对不至于受伤，但也身为男性的他同样不怀疑那地方的脆弱程度。
也许易先生去厕所就是为了检查“那儿”有没有受伤。
嘶——
不得了呢！
就算没受伤也一定很疼吧！
脑子里转过杂七杂八的念头，小蜘蛛带着感同身受的念头以注目礼护送着易松消失在螺旋楼梯顶端。
如果易松知道了小蜘蛛的想法，他肯定免不了把对方摆成十八个小模样，然后手把手告诉他易大爷到底有多硬。
不过很幸运，易松此时没闲工夫去猜测帕克是怎么想的，他这会儿正急着赶到没摄像头的女厕所把本体传送回来，为的则是救下那名失足少女。
要知道像黑人女孩这种大腿齐根而断的情况，要不抓紧点，也许还没等到易松回来使用时光老头的复活大招，人家就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提早去见他们的不知道什么神了。
是的，在削断“加害者”黑人女孩的右腿、以及上赶着买一送一的戈登部分右臂以后，易松被怒火冲散的理智便终于重新占据高地，而此后恢复思考能力的易松决定留女孩一条命——无论是处于拷问情报目的还是为了其他的想法。
毕竟人一死什么都没了，只有活人才能感受到痛苦。
啪嗒！
抵达目的地的易松一把推开女厕所外门，三步并做两步进入了一个隔间同时随手锁上门。
插眼！
传送！
掐好时间散去分身！
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以后，易松重重推开里外两道门，继续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路过驾驶舱时，易松忽然意识到忘了什么，于是朝里面顺道扯着嗓子朝驾驶舱紧闭的正门大喊一声：“已经没事了！”
然后易松也没等里面反应，立即“咚咚咚”垫小碎步下楼梯飞快回到了停机坪，走到黑人女孩身边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好像可以直接从二楼跳下来。
“易……”小蜘蛛帕克的语气透着几分复杂，声音中也仿佛藏着些许哀怨。
事实上帕克心底有些责怪易松下手过重了。但是一回想起之前战斗中那群敌人毫不留情的凶厉模样，将心比心之下帕克后面想说的话最后也只能梗在喉咙里。
其余科尔森、美队还有黑寡妇三人则同样站在小蜘蛛身边没有动作。
这时候被树眼镜蛇毒素麻醉的异人们已经被拾掇完毕，除此之外深知活口重要性的科尔森三人并非不愿救治濒死的女孩，只是对方的伤口实在太特别，不经过处理根本找不到可以绑紧止血的地方。
要换成其他时候，科尔森他们也就着手进行“硬”治疗了，但现在大名鼎鼎的“医生”超能力者易松明明就在这，相当了解易松能力的几人自然也就觉得不需要班门弄斧了。
当然，在不知情的帕克看来，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天生具有话痨属性的帕克最终还是吐出了喉咙里那口老槽：“易，她伤得有点重。”
鉴于易松先前辣手摧花的冷酷做法，小蜘蛛帕克尽量挑选了相对委婉的遣词，同时佐以自认为稍稍撅起的上嘴唇来小心翼翼地表达不满情绪。
撇了一眼前者几乎能挂住整个甜甜圈的嘴皮了，易松从科尔森手里接过实弹手枪，然后不再看向小蜘蛛，只是将手中枪口对准脚下的同时顺便说了句：“你心疼了？”
“不，我只是……”帕克见状心说你拿枪干什么，口头上则因为出于信任而换了一种说法：“帮助她……”
砰！
“啊！”
砰！
“啊！！”
“上帝——啊？”帕克第三声尖叫的尾音明显拐了个弯，但在他身边的四人都没有出言询问的意思。
反倒是被排排坐困在机舱壁座位上的异人们展现出了极端愤怒，并且让注意到这个现象的蛇盾局五人成功生出一缕疑惑
——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悲伤？
见到第二颗子弹总算如愿没入黑人小姑娘的眉心，易松撇撇嘴放开握柄将枪口下垂，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把手枪换给了科尔森。
当然，科尔森、黑寡妇以及美队会露出这种表示因为第一次见识到易松枪法之……难以言表。因而，他们在意识到易松强大外表下还藏着普通人成分后多出了不少真实感，表现到脸上也就成了意味繁杂的面部表情。
此外，包括易松的其余四个人在内，他们其实从一开始也都注意到了彼得帕克的那副欲言又止的脸色。但还是那句话，事实胜于雄辩，因此这四个人同时决定选择了请帕克小哥眼见为实。
而彼得帕克的表现也确实不负众望。
自不到半分钟前他第三声惊叫的尾音拐弯以来，帕克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三观不仅来了个180大转弯甚至还有余力劈了个叉，左边那条腿叫科学，至于右边那条……帕克也没想好叫什么，在长达一秒的思索过后他决定借鉴“集合”概念将之归纳为不科学。
帕克敢指着自己姑妈发誓，眼前发生的一幕绝对是他见过最不科学的事情了。
他必须承认，就在易松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自己当时有那么一刻甚至准备说服自己——易松是为了让黑人女孩不至于太痛苦，从而选择帮对方解脱。
然而事实向帕克证明他只对了一大半，也就是前半句，在易松枪响后那名小姐姐确实不再痛苦了。
但是谁来给他解释解释，为什么连续两发子弹下去还能他圣母玛利亚的给人打得长出一条腿来？？
还有，那两颗子弹打出来的单孔呢？
子弹呢！！
看了看黑人女孩那对修长且不失曲线的双腿，又将目光移动到另一条因为失血过多而趋于灰白色的新鲜大长腿，帕克这次主动放弃了思考。
……
……
第661章 歪嘴
“这是易的特殊能力，孩子。”
美队安慰性地拍了拍彼得帕克的肩膀，然后笑着从附近的红色跑车上寻摸出几张金属折凳，在科尔森不停重复的“你怎么对劳拉内部那么熟悉”的质问声中招呼大家坐下。
因为现场还有十几号不知道身负特殊能力的入侵者，他们需要讨论一下后续处理方案。
不过还没等大家俯身坐到凳子上，一直在观察二楼楼梯口的科尔森忽然五指并拢地抬起右手，然后朝着斜上方直直伸了出去，脸部紧绷的肌肉也终于松弛下来：
“谢天谢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事。”
咚！咚！咚！
与科尔森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金属楼梯与皮质鞋底碰撞所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响。
其余几人循声，只见巴士飞机上的一男二女其他三名探员，正带着各异的神色走下楼梯。
特工梅保持着一贯的冷峻神情，配合着那张各种意义上都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直击易松审美G点。然后下一刻易松就忍不住嘀咕起来，自己的审美偏好怎么越来越中性了。
菲茨跟西蒙斯脸上倒是还残留着些许受惊的模样，不过易松能明显感觉到“巴士”科学组这两小只在见到自己等人后的雀跃之情。
哦！很快就不是巴士科学组了
——这般想到，易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梅、菲茨-西蒙斯，我正打算去找你们。”科尔森快步走上前去与部下们汇合，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其实科尔森之前一见到入侵者的时候心里就戈登一下。尽管由于战况胶着的关系科尔森暂时没有把担忧提出来，但在长达十几秒的支援易松的过程中，科尔森心底的挂念一直没有放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当时飞机上那十几号人全都是能力增强者。
所以趁着易松上厕所的一分多钟期间科尔森也没闲着，他以最快速度把敌人绑好后便准备用通讯器联络梅等人，但听见易松回来时不只一人发出的脚步声后，便意识到了来人还有谁，于是翘首以盼地看着楼梯口方向，果然发现了自己三名队友的身影。
哦！很快连三个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科尔森的脸色平白黯淡了不少，随即眉头稍稍一紧，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Bloodyhell！”不等身旁的探员梅汇报情况，受惊过渡的菲茨便大声嚷嚷了起来，“我和珍玛拿着器材聊着天，正准备去实验室验证数据，结果一出楼梯口就看到楼下停机坪出现那么大一个蓝色护罩。”
“就是那——么大。”菲茨表情夸张地将双手举过头顶自上而下画了个圈，然后左手叉着腰，右手竖起连续前后翻了两次，“护罩里至少有十五个人，当时我就立刻拉着珍玛往驾驶舱跑……”
说着说着，菲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事实上他倒是有心再描述一下自己英雄救美和战略性转移英姿，但眼看着在西蒙斯和梅探员的双重注视下，菲茨便立即有了觉悟。并且当他见到易松的时候，心里涌现出的复杂情绪也让他失去了开口的心情。
“OK，梅、罗杰斯，你俩留下来看住那群异人，科尔森和娜塔跟我去办公室开会。记住！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主，必要时候可以下杀手。”
“了解！”
“明白！”
“唔——至于菲茨和西蒙斯……”
易松心中纠结着要不要让两人旁听会议以增进感情，忽然听到有砰砰声从远处传来，当即一拍脑袋，“忘了还有一个人。菲茨-西蒙斯，你们和帕克一起去安抚古特雷斯先生，不过千万别开门，他似乎能熔化某些特定的东西。我敢打赌，你们不会想亲自验证人在是否在特定范围内的。”
“顺带提醒一下。”吩咐完众人的安排后，易松立刻带着寡姐科尔森二人往楼梯走去，路过小蜘蛛时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对其歪了歪嘴，“菲茨就是你的上司。”
“啊？”
……
哒、哒、哒。
三股不怎么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巴士”飞机第三层的过道上，这里位于飞机的最顶层，除了设保留重要物品的隐蔽仓库外，也是科尔森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此时善通人情世故的黑寡妇自觉落在距离自己老板一个身位的后方，默默进入听众的角色。
“易，在这么下去我的队伍编制真得消失了！”
科尔森的声音打破了原本有规律的节奏，忍过两层楼梯的他终于憋不住抱怨起来。
……
……
第662章 会流血玩意就能被杀死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避开这个话题呢！”易松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科尔森。
不过后者倒是没有一起停下来的意思，他摆摆手边走边说：“先去办公室，相信皮尔斯已经等急了。”
“去办公室谈也不错，不过皮尔斯急不急我说了算，我觉得皮尔斯没那么急。”
“看起来你和皮尔斯的关系很不错。”
“自信点，把‘看起来’去掉。”
啪嗒——
随着金属卡扣被弹开的声音响起，飞机第三层唯一的办公室房门被打开，易松三人陆续进入其中。
科尔森径直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将自己的“工作证”轻轻贴在桌面右上角的某个区域，很快从桌面正中央便升起了一颗三厘米见方的黑色小金属块。
易松自然能认出这是什么，皮尔斯办公室里也有一个类似的东西，是蛇盾局自己开发的全息投影通讯终端。
在见到科尔森的动作时，易松本想出言阻止对方准备先谈谈刚才的话题，但一想到也许拿出实际方案更有说服力。
于是易松转而耐下心找了把椅子坐好，顺带侧头招呼黑寡妇坐下，在看到后者已经翘起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后悻悻地回过头打开了一罐冰可乐。
咕~咕~咕~
嗡——
经过短暂的认证步骤，科尔森成功激活了方块通讯终端，显示在半空的全息投影正是皮尔斯本人——看起来他显然没有易松说得那么淡定。
此时皮尔斯的面色相当凝重。当不久前接到科尔森汇报的短讯时，皮尔斯就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听科尔森说你们那边发生了异人袭击事件？异人？是我知道的那个‘异人’吗？”
听到皮尔斯的这番询问，现场除了易松以外的两人心中均是惊疑不定，怎么好像就他们蒙在鼓里？
“可以说是，至少‘异人’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那么普遍。”易松直截了当地承认到。
毕竟处于现在的地位，易松倒是不必担心自己会因为知道太多而被灭口。至少在皮尔斯流干最后一滴血之前，他易松都不会倒下。
又是一口冰可乐下肚，易松舔了舔嘴唇继续开口道“不过也可以说不是，我知道九头蛇肯定知道异人的秘密。不过关于这一伙异人的存在，我相信你知道得并不多。”
“哦？你还知道九头蛇关于异人族的秘密？”皮尔斯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好奇。
事实上皮尔斯现在反倒更想知道易松掌握多少九头蛇的机密，倒是异人族的问题只能算小麻烦，在成规模钢铁洪流面前，只要会流血玩意就能被杀死。所以很不幸地，背靠美利坚国会的蛇盾局最不缺的就是军械与人手。
易松自是没处知道皮尔斯的好奇心去，当然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改变自己心里的优先级。因为实际情况要比皮尔斯想象的麻烦很多，麻烦到如果一个没处理好，很可能就要麻烦古一出手了，然而至尊法师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九头蛇的秘密只是对九头蛇而言是秘密。”摇了摇头，易松罕见地在皮尔斯面前表现出肃然的一面，“记得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关于‘蜂巢’的事，就是那个异人始祖……”
第663章 寄生虫
“关于那个异人始祖，我记得你们九头蛇最初建立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迎回被放逐的异人始祖。”
“等等！”科尔森在听到这里后脸上泛起了惊悚的表情，“你们九头蛇的目标不是征服世界吗？”
唰——
易松注意到寡姐也满脸赞同地举起右拳。
“所以我说你们一直对九头蛇有所误解喽。”他摊开手一副我都替九头蛇委屈地样子，“你们神盾局认识九头蛇反而思想发育畸形的一颗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行，真正的九头蛇比你们还恨二战时期的红骷髅。唔——这个我一会儿会说到，先谈正事。”
科尔森：“哦哦。”
黑寡妇习惯性地朝易松眨了眨眼，随即因为想起过去的遭遇而突兀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见两位听众不再打岔，易松面色一正，表情重新变得严肃：“皮尔斯，我怀疑‘蜂巢’已经回到地球上了。没错，我有相当大的把握……”
看到皮尔斯的笑容渐渐消失，易松欣慰地开始阐述起路上刚编好的理由。
当然，虽然理由确实是易松编的，但就结果而言，他所讲的句句属实。“蜂巢”这玩意真的回来了，或者至少能通过某种渠道实现对异人族的思维控制。
而易松之所以选择编一个理由，是因为他用于判定这一事实的真实依仗反而在旁人看来也许更不真实——易松是通过系统BUFF栏看到的。
这上哪解释去？
因为觉得戈登先前不能沟通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易松刚才从厕所变身完回来给黑人女孩下复活咒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悄悄往对方血条上观察了一下。这一看果然发现其血条下方有一个名为“眷恋”的BUFF，系统给出的说明则是“在完全服从始祖命令的前提下，同时保留思维能力”。
这个“始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而传送人戈登的复读机式反应这下也有了解释，显然是因为始祖命令和自身逻辑思维起了冲突，结果戈登脑子里有关始祖命令的部分占据上风。从他口口声声要求释放古特雷斯来看，戈登应该是在世界各地接引新觉醒的异人。
不过直言凭借自身系统看出端倪肯定不现实，于是易松从结果倒推过程编了个理由。
“刚才那群入侵者的精神状态很不对，我怀疑他们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皮尔斯的全体投影暂时看不出表情，“有什么依据吗？”
“有的。”易松点点头，“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直到我治疗那个黑人女孩的时候，我在她体内发现了一种寄生虫。”
“你还能探测到她体内的情况？”科尔森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然后在黑寡妇的白眼下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请继续，boss。”黑寡妇朝着易松抿嘴一笑。
不过易松没有立刻接着讲下去，而是激活手表上的通讯功能给美队打了个电话：“把人转移好了吗？全关到一起了？哦哦，另一个隔离舱啊，那没事。让帕克以最快速度把那个黑人女孩带上来”
“了解。”
……
……
第664章 无事发生的样子
位于巴士飞机顶层办公室内，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正当默然了十数秒的科尔森准备说点什么以提高会议利用率的时候，几许算不上响亮的叮梆声从未被彻底阖上的办公室大门外传来。
这声音听着有些像是金属与鞋底之间碰撞后产生的动静，不过单以发声次数的频率来判断，办公室内的听众很难将它们与拾级而上的动作联系到一起。只有易松若有所思地侧头视线落在办公室木门外，他怀疑这是自己那句“以最快速度”带来的影响。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有一颗小脑袋从办公室正门外探了进来，不是未成年的小蜘蛛又是谁？
真就窜上来的呗！
易松抿了一口快乐水暗暗想到。
只是等到彼得帕克在门框上敲了敲并进来以后，易松不禁将视线落点跟随对方手上那束白色蛛丝不断延伸，然后两条眉毛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这是个什么玩意？？”皮尔斯忽然对已经送到嘴边的巧克力曲奇失去了兴趣。
易松：……
美队：！
科尔森：？
黑寡妇：？！
被四人加一道虚影集体行注目礼的帕克面色带着几分局促，他提了提手中的人造蛛丝，将自己身后那团被捆成橄榄球型的一人高白色线团提溜着扯至众人面前，有些不安地挠挠头：
“她就是您指名的女孩，先生。这家伙会隐身，刚才解开她脚上束带的时候她就跑过一次，幸好因为她想攻击我而被感应到了，我们才能重新制服她，但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她跑掉，我只好捆住她了。”
“而且先生……”帕克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不过可以看出他最终放弃了。
只见帕克挂着些许歉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好像不太正常？我是说，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科尔森与美队、黑寡妇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肯定易松的判断。
“她会不知道？”易松则靠在椅背上扬了扬下巴，这和他了解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听到易松的质疑，小蜘蛛沉默着作回忆状，随即摇头道：“我的表述有问题，她并非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现在这里，而是她刚才叫嚷着自己为什么会听从那个人的命令之类的……”
“那个人！”易松暗道一声这就对了，嘴上则吩咐道，“解开她吧，帕克，她跑不掉的。”
“可是……”帕克本想提醒易松小心敌人的隐身能力，不过看到易松自信满满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的先生。”
科尔森、皮尔斯等人则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团蛛丝缓缓被剥开，隐身这个能力无论在何时都会被人给予某些美好和不美好的幻想。
女孩的脑袋渐渐露了出来，脸上满是强作镇定的恐惧。
然后是脖子。
再然后是上半身。
终于，女孩的全身都重新出现在众人眼……
“她不见了，先生！”
帕克看着上一秒还杵着个大活人的那处空气，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我就知道的”气馁之色，不过随即便沉下心集中起注意力，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捉迷藏的家伙找出来。
然而令帕克奇怪的是，现在其他人却都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其中就数全息投影中那个老男人嚼饼干嚼得最欢。
“没必要。”易松见状放下可乐罐站起身，径直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她跑不掉。”
……
……
第665章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喽
话音落下，但见易松闲庭信步般踱至临近办公室出口的角落，随后伸出右手做虚握状轻轻一提，手中便忽然显现出一个卷发黑人女孩的身影，从后者满脸惊恐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对方似乎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说说吧。”易松提溜着女孩的胳膊把人拖至室内中央的一张空椅子上。
其略显粗暴的举止令，没跟异性有过多接触的帕克忍不住涌现出一股类似于爱X人士的谴责情绪，不过好在帕克从另外三名同事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里获得了足够感悟，适时停下了自己即将做出的也许有损同事关系的拆台行为。
“我……我……”
位于三把便携式手枪弹道交点的黑人女孩嗫喏着准备说些什么。
短暂的离奇经历之后，女孩此刻终于认命。不仅仅是当下三把致命武器带来的威胁，更可怕的是她完全不清楚那名始终面带微笑的男人是如何抓到自己的。刚才对方就像是能够看穿自己的隐身一般，直直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令女孩最绝望的地方在于当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双腿就仿佛灌铅了一样，哪怕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能走出几步。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出口处被逮住的原因，不是她不想跑，而是直到易松捉住了她的手臂，女孩总共也没跑出几步。
事实上也正如黑人女孩的预料，易松确实能看见她的动作，并且他甚至做了双重保险。
一方面易松在得到系统这么些年后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控制守卫”，也就是俗称真眼的这件道具，从说明上看它只能发现伪装目标却无法将潜行单位显形。
不过关于所谓“伪装”还是“隐身”的判定，也许是因为游戏策划喝大了，判定的条件就没那么严谨了。从这几年遇到的实际情况来看，似乎他遇到的所有长时间“隐身”类能力都可以被真眼探查到，对此易松初步怀疑伪装与否的判定就取决于持续时间长短。
总归易松也没遇见过短时间隐形的能力，所以暂时他只能是猜测。但是就事实而言，这名黑人女孩的隐身能力的确被真眼所克制。至少当易松往不算太大的科尔森办公室正中央插下真眼以后，这小姑娘真就无所遁形了。至于女孩的行动会受限，则是因为时光守护者E技能那高达99%的离谱减速效果。
此外的另一重把握，是源于这位少女先前失足时溅到易松身上的鲜血。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深谙节约之道的易松忍不住起了点小心思，他用自己衣服上未干的血迹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
“姑娘，看起来你决定配合我们了，这很好，让咱们慢慢来，先做个自我介绍应该是不错的开始。”易松双手交握于腹部，笑眯眯地站在黑人姑娘的身前。
后者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在约莫五秒之后才逐渐抬起头，从其贫瘠但此刻起伏幅度颇大的胸膛，可以看出她试图通过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叫劳拉，劳拉·华盛顿。”
“不是！你叫啥？”科尔森狠狠掏了几下耳朵。
“闭嘴！”
“哦……”
结束了一个小插曲，易松继续和颜悦色地循循善诱起来：“那么很好，劳拉。我可以这么叫你么，我想相较于姓氏，你应该更喜欢被这么称呼。”
听到易松的说法，科尔森和黑寡妇眉头略挑，皮尔斯倒是发出了些许不屑的笑声，相比起来反而是眼睑低垂的美队显得最为不堪，这是美利坚的一段黑历史。
普遍而言，以林肯、华盛顿或者杰克逊为姓氏的黑人都是黑奴的后代，他们之所以会用上述名人做姓氏，就是因为感谢他们为黑人做的贡献，但这也同时在提醒所有人他们过去的身份。当然，至少他们先辈的遭遇，要比那些跟了农场主的姓却一辈子没机会被解放的其他黑奴强些。
然而不管怎么样，带着“名人”姓氏的黑人、尤其是年轻人多数不喜欢被人直呼其姓。
“谢谢，我……”或许是易松的示好有了效果，又或者是金属枪口带来的鼓励，劳拉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事实与易松猜测的大致上差不多，而除皮尔斯以外的众人，也在劳拉的讲述中证实了易松猜想，“蜂巢”确有其人，而随同戈登一起入侵飞机的人均受其控制。同时随着女孩讲完自己的经历，易松等人更了解到之前无从得知的细节——蜂巢是被戈登带回来的！
“感谢你的配合，劳拉。接下来……”易松说着伸手招呼起蹲坐在地面上的小蜘蛛，“为什么不跟帕克一起参观一下这艘飞机呢？”
“我……我……我……”
见女孩“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易松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精彩一边耐心说到：“你得清楚，劳拉。鉴于你们的攻击行为，我们暂时不会放走你，而且刚才你也试过了，你是跑不掉的。”
“所以喽。”易松忽然语气上扬着摊开双手，“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喽。”
……
“现在可不是沉迷享受的时候，伙计们！”
某间颇具科技感的房间内，一个小胡子男人重重地挥下拳头：“正如国务卿给我们的通知，今天的听证会将关系到复仇者的自由！”
“嗯嗯。唔——”易松接过桌边机械手臂递来的咖啡小抿了一口。
“咔滋、咔滋、咔滋。”美队迅速咀嚼着嘴里的薯片，似乎是想快点空出嘴巴说些什么。
啪啪啪——
冬兵巴基则不住地敲击着桌面，在他视野的正前方是一张虚拟屏幕，画面中显示的是一款名为“小蜜蜂”的飞行射击游戏——巴基表示这玩意他真没玩过。
“一切都在遵照计划进行，斯塔克。”易松摊座椅靠背上，以一种被封印的语气回复着面露愤慨的小胡子男人。
如今距离戈登袭击蛇盾局飞机才过去不到一天，相对于正在收集针对性情报的异人族方面，易松等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麻烦”，有关“尼日利亚跨国行动造成大面积伤亡”的听证会。
当然，在与皮尔斯经过近十天的提前布局以后，易松确信，这个“麻烦”将会属于恶意推动这场听证会召开的人权卫士们。
……
……
第666章 斯蒂恩感到有些眼熟（晚些还有一章）
下午3点15分，黑寡妇、美队、旺达、猎鹰、冬兵五名涉事人员准时出现在华盛顿特区的某处听证会现场，与之随行的还有易松、小蜘蛛等蛇盾局相关的“亲友团”。
这是一处莫约有四个普通高中教室那么大的礼堂，桌椅摆放上与法庭有着相当类似的布局，只是相对友好地取消了指控席与被指控席，令现场气氛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当然，这并不包括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各位“审判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来自于对能力增强者极其反感的团体，今日的目的也正是借听证之由行审判之实。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面孔。
坐在受询席的斯塔克毫不掩饰自己的嗤笑，他还记得几年前自己因为钢铁战衣而接受质询时的场面与如今一般无二。
甚至于坐在代表官方委员会席位上的某个中年胖子也是斯塔克的老熟人，正是那名过去给自己授过爱国勋章的国防部长斯蒂恩，斯塔克至今也忘不了当时这老家伙脸上笑比哭还难看的便秘表情。
这一次的情况也许会更糟糕！
斯塔克歪起嘴角为自己对手的处境默哀三秒钟。
是的，尽管本次听证会针对的是美队等实际外勤人员，然而在皮尔斯与易松的周旋下，又在绿油油的富兰克林的“鼓励”下，此次真正代表外勤组发言的则是斯蒂恩的老“朋友”，托尼·斯塔克。
这也是为什么中午饭点时斯塔克会对易松等人发牢骚的原因，也同样是易松几人罕见地没有和斯塔克抬杠的理由。毕竟都把无关的斯塔克拉出来顶在第一线了，易松也没好意思连人家临行前那么点吐槽都要反驳。
选定斯塔克主要是考虑到其富豪的形象能获得官方更多支持，其次则是美队吧……他还真没见过这场面，易松就怕美队嘴说秃噜瓢了。
时间稍许后推，随着各方人员悉数入场，经由主持人依照程序申明了今日听证会流程，“会议”也逐渐进行到了戏肉的部分。
“斯塔克先生，你是否承认，今年X月XX日，由史蒂夫·罗杰斯上校主导的蛇盾局特别行动队于尼日利亚拉各斯市实施了一项非法跨**事行动。”
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陷阱，斯塔克不负众望地张嘴呛道：“唔——斯蒂恩议员，如果你连今日议题都没搞明白，我建议你仔细查查会议备案，或者上网也行，这时代还当老古董可不行。”
“哈哈哈——”
“哈哈！”
咔嚓咔嚓。
听到斯塔克的发言，会场很快爆发出一阵被压低音量的笑声，位于会场最后方的民间媒体记者也不断摁下快门，要知道斯塔克工业实际所有者与官方的碰撞可比听证会的实际内容劲爆多了。
当然，记者们这种行为立即被相关人员制止了。但能到这里的记者显然都不是职场菜鸟，你禁止你的，我抓拍我的，至于能不能把影响资料带出去，那就各凭本事了。在销量业绩面前，现场的媒体人已然爆发出十二分热情。
事实上直到听证会开始为止，因为官方刻意“留白”的原因，多数记者都没有得到斯塔克出席听证会的消息。而如今，记者们像是已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时刻准备从听证委员会或者斯塔克身上咬下一块洒满富兰克林的肥肉。
“肃静！肃静！”斯蒂恩议员轻扣着桌面，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自不会因为记者的反应而动摇打击复仇者的决心。这些搞媒体家伙的嘴脸斯蒂恩再清楚不过，只要有料可寻，这群鬣狗随时会转变撕咬的目标，这也是为什么他只在明面上制止记者们的行为。
“斯塔克先生，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斯蒂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老对手。
“当然是‘不’！”
斯蒂恩：“嗯？斯塔克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要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本次案件的多数信息。”
“所以你到底是要我回答是或不是，还是让我继续解释？”斯塔克无所谓地摊开手，甚至还朝后方的评议团咧嘴笑了笑。
斯蒂恩再次伸手敲了敲桌子：“我再问一遍，你是否承认，今年X月XX日，由史蒂夫·罗杰斯上校主导的蛇盾局特别行动队于尼日次没有阻止自己，斯塔克终于顺利给出了补充说明，“罗杰斯上校的行动是合法的，这一点在蛇盾局与尼日利亚官方都能找到备案。”
“好的，下一个问题。”
尽管首个陷阱没有奏效，但斯蒂恩的心态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这本来就是广撒网的做法。如果斯塔克中招了自然最好，如果没有，利亚拉各斯市实施了一项非法跨**事行动。”
“我的回答依然是不。”见斯蒂恩这也能有效降低对方的戒心。
嗡——
就在此时，现场又一次嘈杂了起来，窃窃私语声渐渐布满了整个会场，不过很快便在现场警卫的提醒下恢复了秩序，而始终没有参与这场讨论的易松则“坦然”收好手机。
斯蒂恩也没当回事，只道是听众们对于斯塔克所给出答案的惊叹。
“那么斯塔克先生，你是否承认这场军事行动中途引发的爆炸对当地居民造成了伤害。请回答‘是’或‘不是’。”
“是！”
嗡——
这一次旁听者们的惊叹真正指向了斯塔克的答案。
“看你这次怎么躲！”在心里冷笑一声，斯蒂恩不再发问，而是调动手中的多媒体设备将一张标有统计表与柱状统计图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委员会收集到的、拉各斯市因为蛇盾局本次行动导致重伤的人员名单。我想一次恐怖袭击的伤亡也不过如此。”
嗡——
会场的秩序第三次骚乱起来，但无论是斯蒂恩，还是会场的工作人员都没有继续制止。或者说，这正是斯蒂恩希望看到的——鬣狗目标已经改变了！
“伤亡？请注意你的用词，议员先生。”斯塔克脸上不仅有露出委员会成员们预料中的慌乱，反而把之前斯蒂恩对自己所说的话还给了对方。
只见他对着手机轻巧地滑动几下，便在斯蒂恩感到有些眼熟的操作中接管了现场的多媒体设备。
随即，后台技术人员便发现投影大屏幕上不受控制地播放起了……
第667章 能力增强者监管委员会
视频画面内播放的倒不是什么助力人口增长的不宜内容，而是一处普普通通的火灾后现场。可以看到现场的火光已经被扑灭，只有布满了灰烬的墙壁与仅剩一些金属部件且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焦黑办公用具正诉说着这场大火的可怕。
当然，听证会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画面记录的地方不仅有大火，更有爆炸后遗留的可怖景象。
因为结合今日听证会的议题，众人猜也猜得到画面所处地点正是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市，而其中记录的则是当日爆炸发生的现场。
甚至于根本用不着猜，画面里那个身穿星条旗紧身衣手持红蓝色盾牌的家伙就坐在他们眼前！
“看起来美国队长是上来救人的？”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比美国队长到的还要早？看衣服上的标致……他们是蛇盾局的人？”
“废话！没看到易‘医生’也在那吗？”
“说起来‘医生’这个绰号真贴切，而且‘Doctor’听起来还挺威风。”
“快看快看，队长开始搬人了。”
“上帝啊！我怎么感觉这半面墙是塑料做的，这就是能力增强者的实力吗？”
“醒醒吧，还叫人队长呢？罗杰斯现在可是上校了。”
“你这个关注点就……”
现场的骚乱渐渐脱离了听证委员会的控制，而工作人员沮丧的是，这个程度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直到斯蒂恩身前的桌面发出“啪啪啪”开始夹杂着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沸腾的热议才终于平静下来，现场的一干旁听者与陪审团均将视线投向手掌心泛红的斯蒂恩。
“各位！”尽管视频的内容有些出乎意料，斯蒂恩依然保持着镇定，“哪怕事后及时的救援，也改变不了大量当地民众因此受伤的事实。”
“这倒是……”
“斯塔克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他肯定有后手。”
“反正这回的料足够我还上半年的信用卡了。”
“嗯哼？刚才说我蠢的人，我很记仇的！”话一说完，斯塔克又调取了手机中的部分资料投影到大屏幕，这次画面中呈现出的是一名大家既陌生又熟悉的黑人男孩，看起来应该是刚从高中毕业学生。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现场看到这名男孩的人们在上个视频中已经见过这幅陌生的面孔。只不过与现在不同的地方在于，第二个视频画面中男孩的脸上不仅没有血迹和烧焦的伤口，甚至还在拍摄者的要求下即兴表演了一个托马斯大回旋——尽管大家听拍摄者在视频里提的要求是劈叉。
“视频里的男孩名叫查理·斯宾塞。事实上他并非尼日利亚当地人，而是美裔黑人，听说之前在索科维亚当志愿者，前阵子又去了拉各斯。所以很不幸地……”斯塔克带着没有半点对不幸有所同情的表情耸了耸肩，“斯宾塞先生也卷入了那场爆炸，而且生命垂危。”
斯塔克此言一出，现场却没有任何人指责他的语气和态度，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名叫查理·斯宾塞的黑人男孩在第二个视频中的身体状况和生命垂危毫无联系，而视频的背景画面同样是那处破损的办公大厅。
部分敏锐的观看者已经嗅出了一丝端倪。
“拔掉电源！”斯蒂恩自是第一批发现征兆的人之一，随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和当年另一场听证会时一模一样，并且台下坐着的人同样是斯塔克。
斯蒂恩越想越气，甚至开始埋怨起拜托他出席这场听证会的另一名老家伙：“该死的！你们给我安静！安静！”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在蛇盾局的救助下所有伤者均已脱离生命危险。哦，这样讲还不恰当，应当说在复仇者易先生的治疗下，伤者们身上所有的小毛病同时被一并消除。此外——”
斯塔克说着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沓文件：“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我还是要申明，这里有一份本次拉各斯事件伤者的谅解协议。各位有条件的记者朋友通过自身渠道合适这份协议的真实性。我相信你们的主编会很乐意为此报销差旅费的。最后我必须问一句，连苦主都作追究了，某些尸位素餐的公务员到底是在为了什么才会紧咬住罗杰斯上校不放？”
嗡——
听着现场再次被拔高几个分贝的吵闹身，易松整理好身上外套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对斯塔克低语道：“完美的控场！那么接下来我要去赶另一场发布会了。”
“哼！”
嗖——
……
“下面有请刀客塔易，请易先生为我们公布能力增强者监管委员会的福利措施！”
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