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请主公兵出常山(打赏加更)
戏志才给赵泰画的蓝图很好,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但赵泰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蓝图再好,却也有极大的缺陷。
原因就来自于黄河。
“主公,据故赵之地而守虽好,却不能万全,浊河说险实则不险,夏季雨水充沛到还好说,其猛涨的奔腾河水有船也难渡。
说为天险或名副其实,然若雨水不足,浊河水位下降后部分地方徒步就能越过,哪怕正常水位下也有河道狭窄之处,纵马一跃便可至对岸。
此外冬季若来临,浊河会结上坚冰,往来两岸如履平地,怕是以炸药之威也难破冰,浊河从未居天险之名,军师言据险而守恐怕有些欠妥。”
还不等赵泰回应戏志才,田豫就激动的站了起来,把赵泰要说的话全给说了,总结起来就是黄河绝对不能当天险看待。
别说不能当天险了,就是连水军都组建不了,若是有那也只是少量,最基本的一点是黄河河道蜿蜒曲折,水位也有问题,相对来说就是太浅了,小船作用不大,大船又无法航行。
更重要的是田豫说的那几点,干旱水位会降,人都能徒步走过来,船在上面成了什么?泥浆上面划船。
雨水充足更不得了,那就是在发洪水,别说小船了,就是大船也会被冲毁,被洪水给吞没。
冬季还会结冰断流,那就跟在平地上行走差不多,人也掉不下去。
这个时候的黄河结冰或许没后世那么厉害,坦克在上面行驶都可以,这个时期结冰的黄河坦克上去就是送,但只要人能走,马能走,粮草辎重也能走,就已经决定了黄河根本不能当天险来用。
不能否认它的重要性,也不能否认它可以被当成关隘来用,只是这种重要看起来十分鸡肋。
别的赵泰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句话,长江可为天险,黄河自古便没有天险的说法。
田豫也没说戏志才讲的就不对,可欠妥这两个字已经很委婉了,真要是不给面子的话田豫恐怕都会指着戏志才的鼻子骂他蠢才。
由此可见田豫是有真本事的,至少这战略眼光就很犀利,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指出了里面的不足之处。
面对这种情况,戏志才的脸色却没有变化,甚至田豫一边说他还一边点头认可。
“田郡丞果然才识过人,这等眼光天下能比者也难有多少,主公,正如田郡丞所言,浊河不可为长久关隘,据浊河而守也有些吃力不讨好,属下完全赞同田郡丞的论述。”
这就直接承认,连挣扎解释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赵泰狐疑的看着戏志才,这该不会是同名的假货吧,真正的戏志才能是这样不堪?
“军师既然知道这些,又为何定计出兵,还言其为根基?”
尽管有些怀疑戏志才是水货,但耐心赵泰还是有的,只是话语里已经多少带了些情绪,要是戏志才没有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他还不如继续守着常山,毕竟出不出兵似乎也没啥差别。
“主公莫急,若以主公之兵锋,此两郡之地需多少时日可攻下,并掌控在手中?”
“两郡之地,一月可下,至多也超不过两月。”
就跟韩庘带着兵在幽州横冲直撞一样,哪怕现在这两郡或是别的郡是当初的渔阳郡不能比的,实力强了不是一个档次,可再强难道他们还能挡得住炸药的狂轰滥炸?
赵泰最引以为傲的除了黑山,就是他手下的兵力足够强。
两个郡而已,就算是三个郡,打得够快也能两个月打下来。
“属下还有一问,现在是几月?”
没人觉得戏志才是得了痴傻之症,他问现在是几月,已经让人回过味来,当下再无人出声,只是看着他平静又自信的跟赵泰问答。
“三月。”
赵泰还觉得这不够具体,又继续补了一句。
“三月七日。”
问这是几月,可不是戏志才在没事找事做,何况赵泰也不傻,在戏志才问他是几月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
三月,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月份,特别是对他现在的情况来说。
“如今三月,至多两月可下其余两郡,那既是五月,五月主公又可知是何季节,夏季中。”
“若雨水不足浊河或会断流,但属下观如今天时,自春耕以来雨水未断,夏季必不可能干旱,届时浊河水位上涨,奔腾不息,敌人再强也不可能渡河而击。”
“至于敌军绕路选河道狭窄之处过岸,以我军兵锋那与送死何异?”
没想到,戏志才也会说这种狂话,但却毫无疑问的说到了赵泰的心坎里,论打仗他还真的不怕任何人。
“那之后又如何?秋季水位下降敌人可不止能从狭窄处过岸,也能从水浅处渡河,哪怕泥泞沼泽也只会影响敌人的速度,却不能完全阻止其过河,到时我方岂不是会疲于应付?”
赵泰可不是在故意找茬,毕竟这事影响太大,他不可能一拍脑子就下决定。
“主公却是想差了,难道主公忘了我方通迅手段?何况这种地方又能有几处,只需派些兵马拒之,炸药覆之,何人敢渡?”
“即便如此,那冬季又如何?”
总不能还指望炸药吧,这多少有点不现实,那么长的黄河,哪怕只是其中一段,要炸掉也会消耗数以百万计的炸药,而且炸掉之后过两天又会恢复原样,那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更何况有没有那么多炸药都两说。
“河面结冰最少也得是九月,十月才可如履平地渡河,主公,我等至多到五月就可掌控攻下之地,到九月之时已过了秋收,还多出四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情,到了那时谁打谁已经不一定了。”
秋收意味着粮草充足,而且在占下这些地方后变法也会随之展开,那收获可比秋收都要恐怖多了。
再用这些钱粮一边打,一边募兵,过了几个月他手上的军队可就不止现在这么点。
而且他可没有忘记,黑山的枪支弹药真过了几个月时间,不说多的,一万把枪总得有吧。
原来戏志才一直就没打算让赵泰防守,不然就守黄河这种事,就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做出来的事情。
除非特殊情况,不然黄河流域根本就没有守的必要,能因为各种原因而变得简单易过的天险,就称不上天险这两个字。
赵泰明白了,戏志才始终实行的是称王策的规划,据幽冀两州的目标一直没变过,也就赵泰还想着找个好地方,稳如泰山的进行发育。
结果戏志才现在用这些话告诉他,发育其实在攻城略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不是以战养战,而是用战争来夺取被提前变法而损失的时间。
这么说有些绕口,那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常山没有完全准备好战争,那别人也没有完全准备好。
但却可以用绝对的优势去粉碎敌人的布置,优势在我。
在粉碎敌人的布置,预谋,还有正在往前线运输兵马粮草的同时,自身也在发展,这就是化被动为主动。
在这段时间里全力招兵买马,积攒兵力跟实力,被打崩的敌人肯定不会甘心任人宰割,那就要在黄河对岸,滹沱河对岸继续准备,而在赵泰增强实力的时间里,也给了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让他们准备得比前一次更加充分。
到了冬季时赵泰已经发育得更好,敌人准备再充分,也依然只有挨打的份。
如此循环下去幽冀两州难道还能逃得出赵泰的手掌心?
他正想答应下来,结果田豫却冷不丁的再次开口。
“军师说的无非是以强大的兵锋横扫,然后继续扩大军队让兵锋更甚。
可军师是不是漏了一点,要是夏季雨水不足,天公不作美遇到干旱又如何?”
田豫像是跟戏志才杠上了,但他又杠得有理有据,雨水充足是猜测,干旱也是猜测,猜这两种结果都没问题,毕竟一半一半的事,谁能说得准。
“若遇干旱,浊河没有在夏季这两个月里水位上涨奔腾,那就再多守两个月又何妨,我方要守,他们过得来吗?”
一句他们过得来吗,让田豫哑口无言,敢来就是一通炸,那的确很难过得来。
他没话说了,因为所有人都发现戏志才说的都没错,而且你要说他这方法有多精妙也不尽然,只突出一个词,简单粗暴,用硬实力去碾压。
可真的就简单?那为什么在戏志才分析清楚之前没人说出来?
碾压谁都会,反正就乱杀嘛。
只是这样一来能得到什么?地盘?人口?这肯定少不了。
但用这种方式将所有优势跟利益最大化,却不是谁都能考虑全面的。
“兵精粮足,没有后顾之忧,变法尽收民心而拥戴,科举选拨人才任用,破城伐军以炸药覆之,主公,常山何惧众敌?如此良机断不可错过,若诸敌围困死战,要出常山必将艰难,到时悔之晚矣。”
“请主公兵出常山。”
戏志才沉声开口,余者皆附之。
“请主公兵出常山。”
议事厅内众人齐呼,仿佛天地为之炸响。
赵泰站起身来看向众人放声大笑三声后,面容为之一肃。
“那便,兵出常山。”
第151章:调动
“志才,新招募的一万士卒招满了没有?”
“皆已满员,适龄百姓从军的意愿很高,在主公下令开始募兵之时,士卒一万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已经招募足够。”
一万人的军队,在未变法之前就开始招募了,戏志才都从来没有想过募兵会如此简单,百姓都抢着要从军,或许跟汉朝全民皆兵的制度有关系,但那是强制执行的,跟自愿从军不一样。
自愿是从心底里拥戴赵泰,强制服兵役只能说是迫不得已,但仅这一次募兵也侧面证明了赵泰在百姓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叫大局,也不懂从军的意义是什么,可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
对他们好的人他们都不拥戴,那就是人有问题了,不过这也跟赵泰从军可以拿军饷的制度有关,那是在当今绝无仅有的举措。
总之无论如何,这一万的军队,可以说是优中选优,在整个常山六十多万人里挑一万士卒,不敢说是六十挑一,至少也得是十里挑一。
“这一万新卒要抓紧训练,但这次出兵恐怕是用不上了,屯田兵的事弄得如何?”
“屯田兵事宜尚在筹建规划,但现在筹备屯田兵的话恐怕会有些困难,百姓正在春耕,哪怕有意愿从军也不大可能放弃家中耕种的事参与军屯,属下建议再等等。”
军屯那可不是招一些人从军,然后让他们一边有空训练,一边种自家的地。
而是从军后按官府的指令去开荒种地,开出来的地属于官府而非一家一户。
然后让这些屯田兵去种地,种出来的粮食一部分归官府所有,一部分归屯田兵所有,税收很高跟普通百姓的三十税一不能比。
或许是十税三,甚至是十税五,要说高也不算高,除了交足粮税外剩下的都归军屯所有,也可以看作是他们的军饷。
但总体而言就是当兵还要种地的农民。
按这种方法实行下去不止兵有了,粮食也会变得更加充足,有兵有粮就是军屯存在的意义。
不过现在要是组建屯田兵,然后再去开荒种地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耕种,谁还有精力去开荒,自己家种粮都有些紧张,人手都不够用。
直接弄军屯肯定有人会参加,但这种弊大于利的事情还是少干。
赵泰现在又不缺粮,募兵也是一呼百应,何必还要让本就缺少劳动力的百姓雪上加霜。
“那就春耕播种之后再进行,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出兵准备事宜如何?”
“正在将粮草军械物资运往前线,不需三日既可出兵。”
戏志才给了赵泰一个肯定的答复,要不是他想准备更充分一些,两天时间就够了。
而行军打仗只准备那么短的时间,正常来说会比神经病还神经病,大的战役准备个一两年都不嫌多,小的战役也得是十天半个月才是标准。
到赵泰这却只需要两三天,那外人看来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可没办法啊,戏志才也想多准备一下,毕竟打仗不能儿戏,一场战争必定耗时长久,期间人吃马嚼的,就突出了后勤补给的重要性。
那是正常情况,赵泰这个明显不正常,别人打仗需要讲各种计谋,双方你来我往的争一城一地得失。
赵泰这种只要打出去,就绝对守得住,至于过程那还是一样的,但只要攻下城池的速度够快,就不愁没有补给,破城而入后,那敌人的不就是自己的。
即使放火烧粮,那也需要时间吧,再不行还有变法撑着,变法所得难道不比自己运来得快?
以往打仗耗时日久,需要大量粮草支撑,赵泰这种不愁破城的自然没这个顾虑。
也不是没人想过粮草从世家豪族手里取,可他们根本不敢对世家豪族动手,相反还要拉拢安抚,双方地位是平等的,或许城池的首领跟军队会换过来换过去,但世家豪族绝对不会换,因为不管谁占据城池都得倚仗他们治理。
赵泰这也不需要,城头变换大王旗,城内世家岿然不动?
那都是过去式了,赵泰不止敢动,更是得连根拔起,毁灭性夺走他们的一切。
这种不愁打仗会不会赢,也不愁粮草军械补给的事情,戏志才再是学识广博也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这优势天下独此一家,够强,够霸道,但戏志才很喜欢。
毕竟这种舒服的打仗方式他戏志才拒绝不了,尽管因为太强他的才能会一定程度上被掩盖。
可谁规定了能力高的人,就喜欢殚精竭虑的在各自领域钻研奋斗,轻松一点不好吗?还是说被带飞的时候不爽?
反正戏志才觉得很爽,那些为了成功整宿整宿睡不着,天天大会小会不断,辩论局势,研究怎么打才会胜算更大的人。
一定很快乐吧。
这种快乐还是留给别人吧,他不需要这种快乐。
赵泰也知道不是说出兵就能马上出兵,那总归是需要做准备的,三天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
“那一切就拜托军师了。”
“主公言重,这本就是属下份内之事。”
出兵的事已迫在眉睫,常山也因此变得异常忙碌,兵马调动愈加频繁,特别是在往赵县持续增兵运送物资的时候,让敌方整天都在紧张中度过。
主动出兵他们是不敢的,那胜算还没有据城而守来得大。
守他们都担心守不住,更何况是主动出击了,对他们来说主动出击等于送人头,只会输得更快。
也就防守能多撑一段时间,这种仗其实他们不想打,还不如投降来得干脆一点。
可是不行啊,投降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反正无论如何赵泰都不会放过他们,那还不如拼死抵抗,哪怕赢不了也要崩赵泰一嘴的血。
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所以在赵泰往前线增兵的时候,对方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征兵还是其次,关键他们压榨百姓的劳动力,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协助打造各种军械物资,哪怕百姓的抵触情绪日益增多他们也没有在意。
那是赵泰管不到的,但凡事过犹不及,会不会自食恶果那就很难说了。
时间悄然流逝,第二天赵泰还在处理政务之时,韩庘出现在了赵泰的面前。
“主公,末将前来辞行,眼见战事将起,行唐还需末将主持军务。”
“随和的伤势如何了。”
他没说伤没好就别去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前方战事一起,后方安稳就成了重中之重。
别他在前面打得正欢,转眼就收到消息说家被偷了,这绝对不是赵泰想看到的局面。
“伤势已无大碍,何况属下是镇守后方又不是行军打仗,那可比攻城略地轻松多了。”
他说的也没错,防守比进攻要容易,城头投石车一架,有敌人进攻就投放出去,声势大还一死就一片,赵泰到现在可都没见过这个时代悍不畏死的军队,因为不值得。
而且就炸药包兵工厂还进行了改良,一种爆破型,一种攻击型。
爆破的就是炸山炸城门那种,攻击性有些单一,杀伤力有限。
攻击型就不同了,里面放入一定数量的碎石子,爆炸后石子溅射进行无差别攻击,初步具备了炮弹的特点,真正是又响又恐怖,爆炸死一片。
守城跟进攻,那攻击型炸药肯定是首选,关键这种炸药除了更重之外,制造并不麻烦,量大管饱。
“那便去吧,不过若真有敌进犯,只需据守就行,滹沱河对岸的地盘还不是我们的目标,对了,近日从黑山调来了一批短枪,供军中将领使用,只有偏将及以上的将领才可以配备,我给你调一个亲卫过去,没事就练练枪法,刀枪剑戟这种东西,早晚是会被淘汰的。”
韩庘先是一阵欣喜,接着就有些震惊的看向赵泰,他没想到那种东西在主公的设想里是装备全军,那这样一来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末将知晓了,定会好好研习枪法。”
“可不止是枪法,还有民兵训练手册,那书你该没有忘记吧。”
韩庘怎么可能忘记,他带兵去幽州的时候,可没少研究炸药的用法,对于炸药他很有心得体会。
“末将时常研习怎可能忘记,主公大可放心,末将对新武器的战法研究从末停止过。”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之前新武器也就只有炸药,他还能研究出来一朵花不成。
“那便行,去吧。”
“对了主公,末将在回常山的途中遇到一人,他自称田丰,说跟主公有旧,末将不敢怠慢接见了他,但他见到末将后也没说什么,只给了末将一个锦囊,说只要交给主公就行。”
“末将检查过了,没有危险。”
赵泰接过锦囊,有些好奇田丰干嘛要给他这个。
“他还说过什么没有?”
韩庘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之前他就想把锦囊交给赵泰,结果因为变故跟受伤一时间没顾上这事。
“下去吧。”
“喏。”
待韩庘退下之后赵泰才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纸还写了几句话。
第152章:会不会太累?
“日前闻听变法之事,本欲劝公弃之,怎奈公心意已决丰便不做规劝,是时丰已无活命之念,然公轻放之,丰与沮兄甚感公恩,决意将变法之事暂缓传出,公得此信件当已准备万全,恩既已还,他日相见自不会留手。”
赵泰沉默了一下,原来变法之所以会来得那么慢,还是卡着时间才传出来,原因竟出自这里。
不过赵泰可不觉得这信件就真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说是还恩情,他也相信两人会高风亮节,行事坦荡磊落光明。
但赵泰变法受损的是谁,他可不会当不知道,这种深仇大恨田丰跟沮授也能忍?还能继续磊落?
就当他们可以做到,只是赵泰不信而已,毕竟以己度人,赵泰就很难做到这一点,甚至直接做不到。
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或事,是赵泰没有改变过的观念,因为他本身处在这个位置就不能太过善良,别人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主公,属下有事禀报。”
戏志才走进赵泰的办公处,将正在思索的赵泰给叫醒。
“何事。”
“关于新兵的问题,主公要将新兵尽数训练成骑卒,但训练的进展并不太理想。”
战马有了,当然是组建骑兵军队为最优选,但怎么会不理想呢。
难道骑兵三件套也不管用?赵泰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为何不理想,难道先练习骑马,从慢走到疾奔太难?”
赵泰的骑术是圆满状态,一开始学习时还是用的没有马鞍,双边马蹬的马匹,摔下马那也是常有的事,但要想学的话这些都不可避免。
他也没指望新兵在战马装备更新换代的情况下,能立刻上马杀敌,那不现实。
也没指望他们能做到其疾如风,侵略如火,任意变阵信手拈来。
就仅是先练习骑马而已,只要不是太倒霉也死不了人,伤了也简单,这常山医院可都开遍了,能少了治疗的人不成。
“那到也不是,在马鞍马蹬的帮助下,士卒进步都挺快的,属下要说的是士卒训练没有章法,缺少一个好的将领带领训练,没有一个合格的练兵将领。”
赵泰明白了,就是说这么练的话事半功倍,还不一定能有很强的战斗力。
骑兵又不是单纯的一窝蜂冲上去那么简单,那也是讲配合跟阵形的。
“志才心中可有人选?”
“有,田子泰就不错。”
赵泰意外的看了戏志才一眼,他可是记得田豫之前还在议事厅中跟他杠过,他能推荐田豫说明心里并没有太在意那件事。
“主公不必如此看忠,忠又不是嫉贤妒能之辈,子泰有才干忠推举他又并非不可。”
“到是我想岔了,但子泰恐怕忙不过来啊,他担着常山郡丞的职务,又总领各地军队防务,将练兵的事也交给他会不会太累了一点?”
戏志才没说话,但心里却想着亏得主公你还知道田豫会累,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很忙,但田豫却最惨,因为赵泰把自己的大部分政务也压在了田豫身上。
大小事物都要过问?那不存在的,除了他必须过问批阅的事之外,赵泰活生生的演绎了什么叫甩手掌柜。
他不勤奋,就只能交给手下,据说田豫因为这事每天睡眠都不足两个时辰,都瘦了。
要不是他聪明,把政务细分出去分担压力的话,说不定戏志才都会为田豫捂眼睛,牛也没那么使唤的。
“那属下就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此事还需主公决定。”
他也算厚道,没说就让田豫上,他不累这样的话,那就是在坑人。
“要不就让子泰试试?”
戏志才眼神有些幽深,他可不敢回应这事,真要是说可以,那田豫指不能能提刀来砍他。
“算了,真把他累倒了也不好,到时候政务还要我处理,这不合适。”
“新兵训练就先按基础的来,此事再做计较,短时间内这些新兵也上不了战场。”
听到赵泰说把田豫累倒了不好,戏志才还诧异了一下。
但听到后半句话后,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就不应该对这么“懒”的主公抱有希望。
就是苦了子泰啊,幸好他从幽州回来了,不然现在可能累的就是自己,那也不太合适。
“志才来看看这个,给我分析分析。”
赵泰手里拿着一张纸戏志才是看到了的,但他可不会去问那是什么,这不是一个手下应有的表现。
他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转念间就明白了赵泰是让他分析什么。
“聪明人的选择罢了,主公势大谁也不想将主公得罪得太死,毕竟人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世家能除一时却除不了一世,这田丰深知其理,想为自己或者家族留一条后路。”
“这么说吧,要是田丰那辅佐之人在斗争中失败,主公是否会招揽他,若是不招揽,他自己选择投降归附,主公会不会用他?”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直击赵泰的内心,他会用吗?大概率是会的,只要好感度不是太低,或者直接就是负数就行。
“我若不用呢?”
“那当然也没问题,可主公要知道,今时不用,其后代也不用?他们,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跟现在用不用关系不是很大。”
赵泰不说话了,因为戏志才说的就是事实,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
他只需要做到不留遗憾,为族群开出一条更宽阔的道路来就行。
“嗯,那军师还有没有别的事要禀报,我看你似乎还挺闲的。”
对于戏志才的话赵泰没有回应,而他这生硬的转折让戏志才一愣的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属下没别的事要禀报了,也没有很闲,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属下告退。”
戏志才像逃一样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赵泰又给他增加什么活计。
但赵泰说他闲其实并没有说错,出兵之前的准备尽管繁锁,可戏志才也不用离开府衙出去准备什么。
他只需要把该准备的事情吩咐下去,然后统筹全局就行,说白了就是指挥人干活,他负责动脑子。
而且要通知谁,做什么事,完全有通迅部门为他传递消息,及时反馈处理就行,连跑腿通知的时间都省了,光这个便利就能节省出好几天时间。
关键还能微调,那可比派人来回跑强了几倍不止。
所以戏志才的存在很重要,但又不是特别忙,他也不想变得忙碌,那在察觉到赵泰话里的意图后还不赶紧跑,难道等着跟田豫一样?
田豫,惨啊。
戏志才果断的跑路把赵泰给气笑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会让你接过田豫的担子,然后让田豫去练兵吗?
好笑,我赵泰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但如果必须这么做的话,戏志才跑也没用,他也不会跑。
主属关系融洽没问题,却不能当作理所当然,进而不知天高地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戏志才位置摆得很正,或者说赵泰的手下都是聪明人,最起码知进退,不会在关键时候做出错误的事情,哪怕是态度。
让田豫把工作交接给戏志才也就只是在赵泰脑海里一闪而过,不是戏志才接不住,而是这些事情会让他分心。
优势大没错,可同样也代表了赵泰输不起,他只能一直赢,至少仅靠着这常山跟整个天下为敌,他不能输,输一次就将万劫不复。
这不是夸大,而是事实。
常山无险可守谁都知道,正是这样才要万分小心。
想想他的兵力才多少,敌对方的兵力又有多少。
归根结底就是赵泰强归强,但底子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厚,他耗不起,也损失不起。
无论是城池丢失,防线出现缺口,还是军队死伤太多,他都损失不起。
反观对方呢,兵马打光了就再招,钱粮没了就从别的地方调,军械没了有成千上万的百姓造,地盘没了就退几步再次建起防御圈,他们除了没有炸药跟枪,或是一些更先进的东西,但该有的什么都有。
他们也相信这时候没人会不愿意出钱出力,不把赵泰解决,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
所以赵泰是输不起的,一输就会面临更加疯狂的反扑,哪怕退到黑山也远没有想象中安全。
戏志才绝对是不能分心的,他的压力不比任何人少,否则也不会对新兵的训练也这么上心。
常山需要更厚的底子,或者说是赵泰更需要,哪怕是还在训练,甚至是还有大半战马都没有装备三件套的情况下,戏志才都恨不得把这支军队也拉出来用上。
到这个地步,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是他不想接田豫的担子,是不能接,不敢接。
“这戏志才,不着调却又那么靠谱,就是太要强了。”
要是没点性格,他也不会选择赵泰,进而对抗整个天下。
这或许也是一些心气大过天,才能也是绝顶的人物才敢干的事吧。
类似那种太过平常的事我不想干,有条件的话不如跟整个天下掰掰手腕更有意思。
第153章:拿董卓的剧本?
骑兵没有一个优秀的将领训练,也就是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毕竟赵泰从开始走到如今,少量的骑兵到是有,但也只有一千,这点骑兵只要派一个能力过得去的统领也能发挥出该有的战斗力。
只是无论骑兵还是别的兵种,数量只要达到三千乃至以上,就不是谁都能带领的了。
基数越大,对领兵将领的才能要求越高,还是呈倍数往上提升的那种。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就是对将领能力最好的诠释。
所以他现在其余兵种的将领不缺,高艾,韩庘,还有军中正在成长冒头的人也不少,就比如高艾的军中有一个叫范丂的小将,似乎就不错。
不过那也是对步卒而言,要想带领骑兵那也不是说行就行。
再有就是颜良跟文丑,能力这方面还有待考证,至于他们所具备的猛将能力,也就是勇武,在赵泰这里真的有些不太吃得开。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已经在给手下将领配枪了,武力再出众充其量也就可以斗一斗将,但有必要斗将吗?
个人勇武在枪械面前,只要枪法练得准,一个小兵也能让其饮恨。
所以哪怕颜良文丑出现在他的势力之中,赵泰也没有破格把他们提上来委以重任。
不能说勇武过人没有作用,只是赵泰看中的是才能,而非勇武。
记载之中颜良文丑被评为一夫之勇,赵泰不会偏听偏信,亲眼见证的才最清晰。
但就算这两人被这么评价,也不可能真的就能力不行,极大可能是能力不是太强而已。
大将或许超出了其本身才能过多,做个普通将领,统率个五千一万的军队想必不难。
只要赵泰愿意,这些新组建的骑兵也并非找不到将领去统率,归根结底是赵泰心里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所以才在跟戏志才说起领兵人选的时候选择避而不谈。
也不知道戏志才是不是看出了一点什么,这才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田豫是他推荐的一个人选,但绝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选,要是只有这一个,他也就不是戏志才了。
要知道常山郡的变法进行得很彻底,却唯独留了一个赵家庄,还是赵泰亲口下达的命令,那里面的意思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为何所有人都在变法后却没有提起这件事,像集体失忆了一般,原因就出在赵泰的身上。
那属于赵泰个人私事,他们要是盯着这个事情不放,那得是多缺心眼才干得出来。
去赵家庄的事情已经一拖再拖,赵泰不准备再拖下去了,当断则断,这是身为人主必须具备的品质。
心中既有决断,那就必须处理。
“来人。”
“主公有何事吩咐。”
“去给赵家庄递名刺,以私人名义。”
递名刺的事情在尤阚没离开的时候赵泰就说过,但最后又压了下来,不过现在他不准备再压。
“喏。”
亲卫走出去后马上按赵泰说的去做,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差不多中午就能收到回复。
接下来就看赵云跟赵家庄的反应了。
“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骑兵将领的位置可还留着呢。”
赵泰喃自语着,不过在下了决定后他觉得身心都舒畅了许多,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样。
至于赵云会以何种方式对待赵泰,赵泰都不会觉得意外,怀恨在心是应该,避而不见也是应该。
在自身及家族利益受损严重的情况下,还能一如往昔般跟赵泰的情谊不变,那才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赵泰承认他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感情用事,算是为数不多的缺点,赵泰也只当是任性一回,结果如何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呼出一口气后赵泰又投身到政务的处理之中,个人私事及感情先放一边,眼下没有什么会比出兵更为重要,那关系到未来,也关系到自身及手下命运。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只顾着自己,毕竟这一条船上的人,前途及生命可都掌握在他这个掌舵人的手中。
但才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赵泰才刚把手上的事情给处理完,亲卫就又带着消息跑了过来。
“主公,情报部熟悉朝廷最新动向,特来呈报主公。”
朝廷大批量封赏有功之人的事情,赵泰离得远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才过了两天就收到消息,算起来并不慢了。
“拿上来吧。”
递交消息,特别是内容比较多的都会以书面形式报道,这都形成赵泰势力里的一种特色了。
接过亲卫递上的纸张,赵泰第一眼看过去就愣了愣。
因为关于刘备的消息被放在了首位,谁叫他是来给赵泰做邻居呢。
那上面不止记录了刘备要来就职中山太守的消息,还记录了他被朝廷封赏之前的大致经过,张飞及关羽的勇武也被着重提了提。
在这方面情报部做得不错,传达情报的方式一直在向着清晰明了靠拢,是喜是忧,是好是坏看了就知道。
“天下乱局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被平定,果然只要世家阶级发力就很少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原本是最乱的青州,现在已经连黄巾的影子都看不到,也就是在山野河泽中才有他们的生存空间。
凉州边章韩遂据两郡之地死守不出,颇有种苟延残喘的意思。
并州也是,除了异族的威胁之外,内部一片祥和安定,甚至在这个时候连异族都变得平静了下来,乱的时候他们还能逞凶,现在不乱了再想搞事情,那就是在找打。
汉朝的威名可一点都不弱,甚至在异族看来,似乎汉朝这个腐朽的朝廷,又要站起来了。
异族要是敢动那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也就是说真正的叛军势力,到现在只剩下了韩遂边章,幽州张纯,冀州赵泰。
但真实情况应该是只有赵泰,另外两股都只是添头,并不是很重要。
变法也没有出现赵泰想的情况,各地叛乱对世家阶级进行乱杀,一处都没有。
亏赵泰还以为叛军暗中以他为主呢,结果只是想太多。
可赵泰也不想想,就变法这事别人也要敢跟才行,真要跟了的话哪还会有添头,怕是天下叛乱怎么没的,他们就会跟着怎么变没。
跟着变法?那是跟着找死还差不多。
“这么说刘备还沾了我的光啊,不然郡守这个位置他功劳再多也轮不到他的身上去,只是中山郡守的话,不就意味着颜良文丑会跟关羽对上?”
赵泰觉得有趣,但却不会去关心双方原本轨迹的宿命问题,斩颜良诛文丑?恐怕关羽没那个本事。
先不说就个人武力在正常情况下关羽能不能做到这一切,就说现在无论是装备还是处境,已不是原本轨迹中可比。
即使进行斗将,颜良文丑的武力或许会比关羽张飞差一些,但战马跟装备完全能弥补这一切。
一边骑马战斗没有双边马蹬跟马鞍,需要以高超的骑术双腿夹紧马腹进行发力攻击,一边靠着先进装备只管输出,关羽再猛也顶不住。
要是抽冷子来一发,关羽也有凉凉的风险。
所以无论是斗将,还是指挥军队战斗赵泰都不是太担心,来就来了,威胁性并不是太大,唯一让赵泰担心的一点,或许就是其到来会增加不确定性,后方防守问题会变得更难一些。
“来人,传我命令给情报部,密切注意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行踪,只要掌握其踪迹立马发信给最近的军队,杀了他们。”
“喏。”
对待敌人无所谓手段,只要有机会就按死,不按死难道留着敌人吃饭?
他可不会因为刘备三人的名头响就优待,除非他们投效赵泰还差不多。
对自己人好是应该,对敌人就应该施以雷霆手段,难道跟敌人交朋友?正常人都干不出来这种蠢事。
要是运气不好真被按死了,只能怪他们倒霉,谁叫他们对上的是赵泰。
或者说换一个人来中山郡就职,赵泰也会下同样的命令,敌人越少越好,能弄死一个是一个。
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他继续看着情报,像孙坚,曹操,刘表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记录之中。
但他们被封赏为官,还有其官位官职,似乎提前得过分了。
每一个人的官职在原本轨迹里都是董卓进雒阳之后才有的,现在全都提前了,也乱套了。
赵泰这只巨型蝴蝶,煽动的风跟龙卷风是一个级别的。
“刘宏没死就开始走上了诸侯并立的道路,或者说只是有了苗头,但这情况似乎有诸侯讨赵的意思,所以没董卓什么事了?”
想到这种情况,赵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居然拿了董卓的剧本,关键刘宏都还在位,汉朝最后的威严也还没有消失。
换句话说董卓大概率也会来打他,这怎么行,必须要把水给搅浑,为自己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为了让我更轻松一点,就只能想个法子让刘宏归天了,你那么喜欢纵情声色,那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天下乱不乱,还得他赵泰说了算。
第154章:赵老庄主:给我梭哈
赵泰因为变法成了全天下世家阶级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对待赵泰的问题上空前团结起来。
要说赵泰以一人之力去顶整个中原,压力不大是不可能的,即使有热武器他都觉得缺乏安全感。
那如果能打破这种团结,赵泰无疑就能轻松许多。
面对强大的敌人或许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敌人本身就强大还喜欢动脑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给自身增加筹码。
赵泰就是状况,因为他觉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世家并不是好世家,这就得想个法子将他们分化。
而事情的关键节点在于汉朝廷的统治地位,只要汉朝廷一天不倒,威严不失,再有赵泰这个比异族还要可怕的人存在,所有矛盾都会向赵泰这里转移。
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在利益一体,地位受到挑战的时候都会选择团结起来,这叫以战争转移矛盾。
而只要明白关键之处,那将之破坏掉一切就会大不同。
换句话说刘宏被赵泰盯上了,他一死就会让天下乱起来,不过要想弄掉一个皇朝的最高权力者又谈何容易。
除非赵泰带着狙击枪去没日没夜的蹲守,找到机会给出致命一击。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时间要耗费多久实在无法估计。
更何况赵泰还没有那么多时间,他现在要准备出兵事宜,出常山破除外界世家阶级跟朝廷地方官府联手因为他而建立的封锁线,他哪有去暗杀刘宏的时间。
不过要想达成目的,办法又岂会只有一两种。
“让你做个风流鬼似乎也不错,毕竟你本身就是这么风流。”
造倮游馆,让宫女穿开裆裤以方便行事的办法都能想出来,刘宏不风流都说不过去。
被赵泰突然盯上,远在雒阳泳池里跟佳丽嬉戏的刘宏突然打了个哆嗦,这一哆嗦下去身体就愈发虚弱了一些。
而赵泰手中也正拿着能让男人愉悦的东西,物品为粒状,呈蓝色。
整一百粒被赵泰装进了一只人工制作的玉瓶里,之所以有那么多是他担心不够。
一百粒想来怎么都够用了。
“来人。”
看着眼前的亲卫,赵泰将伪玉瓶拿在手里掂了掂,这种事肯定不能让亲卫去做,要是让人认了出来就得功亏一篑。
“你想个法子把这东西带去给尤阚,让他派个机灵的内务司人员,将这个带去钜鹿,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交到钜鹿太守郭典的手里,最好动静弄大一点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宝贝………”
赵泰将全部目的和盘托出,还交待了许多细节,小药丸的功用更是说了个清清楚楚。
总之就是让人知道这是一件宝贝,药丸更是宝贝,再借郭典的手将之进献给刘宏,那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相信身体被掏空,很多时候有心无力的刘宏会很喜欢这个东西,要是他把这东西当饭吃,那就再好不过。
看着亲卫将遮掩好的瓶子带走,赵泰的心情却很平静。
至于能不能成功,进而达成目的并不是很重要,成功当然好,不能成功就当下了一步闲棋,影响并不是很大。
真要用这东西把刘宏提前送走,那就毫无疑问的是大赚。
所谓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他就不信在刘宏亡故后整个天下还是一条心。
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也最是难测,他们能因为赵泰的威胁而团结,也能因为别的,更大的利益而分割。
尽管刘宏亡故也还达不到汉失其鹿的状态,毕竟汉室又不止只有一个刘宏,他还有子嗣,还有汉室宗亲人员。
要是他没了必须会有人补上,或许更好,或许更糟,这没人说得准。
但就在皇权更替的这段时间里,必然会出现动荡,各方博弈,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必然少不了。
而这段时间就是赵泰所需要的,最好的结果,如原本轨迹中董卓祸乱朝纲这种事赵泰没想过,那是在有了他这个变数后就更难发生的事情。
他需要的是最基本的那点好处,这还是可以保证的,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想法虽好,也得看能不能成功,而现在最要紧的可不是刘宏。”
常山郡在为了出兵做准备,这么大的动静如钜鹿,赵郡,中山,乃至是幽冀两州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就斥候所探查到的消息,常山以外的各郡县正在拼了命的准备,大量物资及兵马军械正源源不断的调集,好像要把防线打造成坚不可摧的铁桶,把赵泰彻底封死在常山。
由此可见戏志才说的很对,要是现在不打出去,放任朝廷跟世家联手准备好一切,到那时候再想出去就难了。
或许会如戏志才描述的那样,能把赵泰生生耗死,再不济也能元气大伤。
要是换一种打法,选择以命换命,以兵换兵,代价是十倍赵泰也换不起。
常山人口就这么多,换没了就真的没了,连个补充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局限性,也是赵泰认为输不起的原因。
没有人可用,没有足够的士卒,有枪有炮却没人也是白搭。
真就以为有炸药跟枪就天下无敌,视冷兵器如垃圾?赵泰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可以表面轻视,但心底里却必须重视,小瞧敌人就是对不起自己,早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与此同时在赵家庄中,这个常山郡唯一还留存的豪强,庄园之外却是来了一个人,正是赵泰遣去送名刺的亲卫。
他还没接近庄园就已被团团围住,围住他的不是私兵,而是手持简陋武器的庄户,也就是依靠赵家庄生活的农民。
“我为主公赵太守递名刺而来,还请行个方便,让我面见赵家主。”
亲卫被围住也不慌,第一他是赵泰的人,第二他很清楚自家主公跟此间少庄主是什么关系,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在这里出事。
“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见亲卫只是一个人前来,庄户也是松了口气,只要来的不是军队就好。
很快赵云就收到了消息,还有他的兄长赵奕跟父亲也知道了,三人相顾无言,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要是赵泰迟迟没有动静,那才是最让人忧心的事情,毕竟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
赵泰既然让人递名刺,那结果肯定是好的,要不然来的就是军队了,常山变法,那些豪强地主是什么下场他们再清楚不过。
“该来的总会来,子龙去将人请进来吧。”
他看向赵云,在其走后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大人,家族的一切保不住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前途远比财富重要,赵太守已经表达了足够的善意,对于一个雄才大略,贤德兼备的英主而言,这已经是极限了。”
话语中听不出恨意,也没有任何贬低,反而还充斥着赞赏,这一点都不像利益被剥夺后的人该有的反应。
至少赵奕不太懂父亲的思维。
“大人所说的机会是指云弟?”
“是也不是,此事稍后再论。”
话音落下,赵云带着亲卫走过来,行了一礼后站到了一边。
“见过赵庄主,主公遣小人送来拜访名刺,请赵庄主一观。”
名刺其实也就是一个礼数,毕竟赵泰的根底如何他又不是全然不知。
“辛苦使者跑这一趟,不知太守除了名刺外还有没有别的交待?”
“并无,但主公曾言,这名刺是以私人名义送来,别的却是没有了。”
私人名义,赵老庄主听后点了点头,平静的脸庞上多了些笑意。
“使者远来,不如在庄中暂歇让我等招待一二。”
亲卫要是敢让他们招待,态度又怎会那么恭敬,这可不是他能受得起的。
“不敢劳烦庄主招待,小人还得回去给主公复命,在此感谢庄主一番美意。”
“既如此老夫也不强留使者,还请使者回去答复太守,不敢劳烦太守前来拜访,应是我等前去拜见才对,请太守在府衙稍等些时日,待老夫准备妥当后自会前往。”
按理来说亲卫不敢就这么回去,但这赵家庄不一样,所以他有些左右为难。
“不必担心因此受罚,兄长可没那么小气。”
听到赵云这么说亲卫才放下心来,有这句话他就足够回去交差的了,那用的可是兄长的称呼,里面代表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凭这个他就不可能会受赵泰的责怪。
“那小人就告辞了,诸位请留步。”
在亲卫走后,赵老庄主却突然笑了起来,看向赵云的目光带着满意之色。
“吾儿成才矣,甚好,甚好啊。”
“从现在开始遣散庄中奴仆下人,庄户尽归自由身,子龙,奕赫,将家中地契,钱粮资产全部找出来,一点都不用留,另外拿出一些钱财雇佣恢复自由身的庄户,请他们将这些运入真定府衙,全数送与太守以充军资,记住是送而非赠予。”
无论是赵云还是赵奕,在听到父亲的话后都身体一抖,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下的,而现在却能如此果断的说出来,全部财产说送就送,可见赵老庄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要知道这全部加起来可是上亿的家资,自身丁点不留是需要多大的魄力。
可偏偏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心疼的表情,反而带着笑容像是赚了一样。
第155章:皆大欢喜
“大人,赵太守独留我赵家,虽因变法钱财土地不可尽归家族所有,但若自身留下一些以供家中日常花销,想来赵太守也不会责怪,这全数不剩送出,是否武断了些。”
赵奕说的也没错,但赵安听后却是脸色一板,刚想喝斥又收了回去,紧接着叹息一声又开始解释起来。
“太守变法你可听闻谁家得以留存少许钱粮,没有,全是变法后再分配,我赵家虽得以留存直到今日,乃是太守念旧情。”
“既有情分在,那绝然不可使这关系就这么断掉,若家中不留一钱一粮全数送出,那是明事理,想太守治下尽皆如此,我等却独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赵家,如何看太守,吾儿,不可让太守难做,留下不公之名啊。”
“再者而言,太守变法后若不独留我赵家,这家中钱财也是不留一分的被收走,既然怎么都留不下,那何不主动一点送出,还能加深彼此情分,此二者择一,孰轻孰重吾儿难道心中不知?”
反正都留不住,那主动一点还能加深彼此的关系,等于拿全部身家去做人情。
赵安看得很清楚,这也是最聪明的决定,拿本来就留不住的东西去换人情,失去一样总得得到一样吧。
要是截留一部分日子肯定会好过一些,但这只是小利,普通人的思维跟习惯,可赵安又岂会是普通人能比。
他就是要拿出全力配合的态度,让别人挑不出毛病,也说不出赵泰不公正的话来。
就算这样做了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处,那些被没收家产的阶级依然会仇视赵家,或许还会有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说词传出。
但一些破落户的话又何必在意,别说有跟赵泰的关系在,就算没有难道他们还有能力再做些什么?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赵泰念旧情,那这情分绝对不能淡下去或是断了,不止不能淡,还得继续加深。
绑死在赵泰身上不知道好坏怎么样,但却是最优选,除了这么做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没有,一条都没有。
赵奕听了父亲的话后若有所思,他也明白自己之前说要留一部分的话有些小家子气,里外都不讨好,活生生的因小失大。
“大人睿智,孩儿受教了。”
到了这个时候赵安还在为家族利益做考虑,哪怕钱财尽失也要将利益最大化,说有心机那是肯定的,但如果自己都不为自己考虑,那这人就是圣人而非俗人。
再怎么样,人有私心都是合情合理,做出利于自身的选择那是人之常情,何况是关于家族未来这种事,其中取舍必须要做对,做全。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按为父的话去做,可不能让太守等得太久了。”
赵云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赞同或是反对,身处他这个位置说什么好像都不行。
现在父亲做出了这种决定,赵云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无论里面充斥了什么样的算计,但这结果似乎已经是最好。
不影响赵泰的变法,也不影响双方的关系,总体来说应该是皆大欢喜了吧。
正如赵安说的,变法没有人能幸免,那是大势所趋,哪怕赵家庄也不会例外。
但究其根底利益受损的还是在他,在整个家族。
赵泰尽管网开一面,把赵家庄留到了最后,没有用简单粗暴的办法来处理,但这是恩吗?
在赵家庄的角度不是,在赵泰的角度他也不觉得是。
可如今情况却变成了不是恩也必须说是恩,利益受损,地位不存也必须要积极配合。
赵云不知道父亲下这个决定之前有多煎熬,下这个决定时又用了多大的决心。
身为一家之主,他背负的担子绝对不是这三言两语能解释。
是配合还是曲意逢迎,或是两者皆有,赵云都不清楚,但他却知道父亲这么做是为了家庭考虑,也是为了长远做考虑。
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却还要在赵泰释放善意的时候做出一副大赚的姿态。
赵云猜想这或许是做给他看的,也是从受损的利益中找出于己有利的道路。
那其中耗费的心神,利益取舍必然是仔细推敲后得出,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思及此处赵云默然,只希望在付出这么多之后赵泰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吧,不然那岂不是毫无意义。
“兄长越来越有君主之气度手段了,也越来越像为大势而弃小私的有道明君,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也不知兄长最后是否会变成那个样子。”
是人都有私情,但如果君主为私情左右而不顾整体大局,那就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一个好的领导人,二者兼得绝无可能。
换个思路去想,就他跟赵云的关系,要想使赵家庄成为变法之外的幸存者,也就是赵泰一句话的事。
但这句话如果说了,带来的负面影响将无穷无尽,也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赵安才会毫无保留的梭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泰难做,这正是他最聪明的地方。
你看我处处为你着想,要变法也完全配合,要是你到时候亏待了我,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是做给赵泰看,也是做给天下人看,至于最后是不是大赚,又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取决于赵泰能走多远,他赵家能跟着赵泰走多远。
只要赵泰最终能登顶,那现在损失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到那时候若他还在,自是风光无限。
若他亡故,那还有子女,再远一些还有儿孙,以赵泰念旧情这一点而言,那怎么说都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优待,如此就一切都值得。
要不是看中了赵泰之品性,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殊死一搏,他赵安如果连这点风骨都没有,也不会有这等气魄。
当赵家庄正在收拾所有财富钱粮之时,赵泰也在之后收到了亲卫给他带回的消息。
“子龙还以兄长相称,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赵泰面露笑容,感觉比多了一个郡的地盘都要高兴,看来他独留赵家到现在,其中的善意跟深层次含义都被领会到了。
但他却不知道,真正看透其意图的并非是赵云,而是他父亲赵安,只不过真正领会到其中深意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结果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
如此直到夜幕降临时,赵家庄一行人才到达真定,赵安虽说让赵泰等些时日,但这事宜早不宜迟,赵泰愿意等赵安可不愿意再等。
城门之外,那用车拉人背的钱粮物资排出好一段距离,早在此等候的赵泰沉默少许后迎了上去,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小民赵安(赵云)(赵奕),见过太守。”
变法之后皆为民,跟之前的那种民早已大不同,其中差距不以道理计。
“伯父无需多礼,子龙,奕赫兄快快请起。”
赵泰一声伯父,还亲自伸手将赵安扶起身,让做出这等豪赌之事的赵安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声伯父也让他颇为受用,但面上肯定是不敢直接应下的。
“不敢应太守之称,小民惶恐。”
好感度:50
好感度:60
看着赵安一脸严肃,好像真的不敢应的模样,要不是赵泰能看到涨了十点的好感度,他还真信了。
都说人老成精,就这份让人看不出真假的演技就不是寻常人能比。
“伯父不可如此,我以子龙为异脉之亲弟,叫一声伯父自是应该,何来的敢与不敢之言。”
“不知伯父可否告知小侄,这满目钱粮是何意?”
赵泰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却要装做不知道,有时候觉得麻烦,但这就是为人处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或许有的时候可以,但有的时候就是不行。
“太守变法天下皆知,虽赵家得太守之情拖至今日,然此为太守仁政,我等怎可独存,因而此番才携所有家资前来送与太守以做军资,万望太守莫要推辞,此外还有地契若干,尽皆送与府衙,以全我等对变法支持的拳拳之心。”
话里的意思就是我啥都没留下,全部送来了,当然不是因为交情,而是因为支持变法才送来。
但话是这么说,支持变法还不是支持赵泰,支持赵泰不就变相的加强了关系,这叫迂回,至少说出去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沉默一下后赵泰笑了笑,他又怎么会不懂里面的弯弯绕,这赵伯父可当真是一个妙人。
“幸得伯父理解,自施政以来伯父还是第一个支持小侄的家族,既如此小侄就却之不恭了,伯父携拳拳之心而来,在此小侄代常山百姓,天下百姓谢过伯父之恩。
伯父心怀天下,仁善之举小侄却不能没有表示,不如这样,小侄在城中就先暂时分配一间院落给伯父一家,变法过程走完后再征辟子龙为新军训练统领,以此报答伯父仁德。”
这就算是利益交换了,不过找的理由充分正当而已,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
赵安这么做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而赵泰不止将本就属意的赵云收到麾下,还没有影响到变法,算是两全其美。
他们皆大欢喜,但放出去的信号却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赵家庄这第一个投效的家族,给了天下人一个表率。
让他们知道除了反抗,归顺这条路也是走得通的。
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赵家庄就可以作为参考的对象。
不过赵泰可不会让这种事成为常态,否则所谓的变法岂不就成了笑话。
第156章:出兵
变法不止是收走钱粮资产再分配,还有一条必不可少的流程叫百姓审判大会。
但就以赵云一家的性质,哪怕被审判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特别是在赵家庄,所谓的审判直接变成了求情大会,就没有说不好的人。
赵泰这里占了一部分原因,赵家自身的风评也占了大部分。
能在遍地流民的时候出手卖掉酒楼,只为接济灾民的家族,百姓又怎会忘恩负义。
所以哪怕是归顺赵泰也没有省下这个环节,他会坚定的实行变法,不以私情而免除其过程。
否则有了赵云一家的先例,天下世家又会怎么想,钱财土地虽然珍贵,但在完全无法反抗的基础上,送出去也没什么,至少性命跟家族保住了。
再参考赵家得到优待,可以为官的先例,那他们同样也可以,那跟没有变法之前有什么区别。
但要说赵家的事情不会带来影响,那绝对不可能,只要底子干净,变法再如何也不用怕,可这种存在又有多少,能占到千分之一的比例都算是多。
骑兵的事情得到解决,有赵云训练统领军队赵泰无比放心。
军营之中赵泰跟赵云骑着战马看向训练的士卒,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哪怕赵云再有本事,也不能让还在学习骑马的军队形成战斗力,只能说是赵云的到来让骑兵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训练好。
或许是两个月,又或许是三个月。
“子龙觉得这座下马鞍及马蹬如何?”
“骑兵之利器,寻常时候要练出一支具有战斗力的骑兵最少也得半年时间,那十分考验士卒的天赋及骑术。”
“现在有此物在,天赋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只要肯下苦功就必然能学会骑术,至于使军队具有战斗力,三月时间就足矣,并且还能比拟精锐骑兵,不瞒主公,此前云骑乘战马若能发五分力,那现在至少能有八分,由此可知这战马装备的重要。”
没有这些装备之前,再猛,骑术再强的人都发挥不出全力,能有个七成力都足够处于实力之最,例如吕布。
正常对上赵云很可能打不赢吕布,但现在要是对上吕布就不可能是赵云的对手,这是先进装备带来的增幅。
他是知道赵泰的军队强,但也仅限于步兵,还有炸药,有这些就可称为天下第一强兵了。
用一万军队对战十万军队都能保证大胜。
结果骑兵的装备也如此精良先进,让赵云对赵泰的实力又多了一层认知,哪怕现在局势并不好,看起来敌强我弱,但真正了解之后赵云才知道,双方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
“那子龙可得好好训练这支骑兵,争取早日形成战斗力,我可等着子龙率其驰骋沙场,马踏天下的一天,到时子龙之名遍传海内,当不负一身武艺才能。”
“怎敢令主公失望,会有这一天的。”
为将者谁不想在沙场驰骋,那是每一个将领都具备的野望,赵云又岂会例外。
有这些配备了马鞍的骑兵,他有信心带其驰骋沙场,马踏连营,天下莫敢与之争锋。
“子龙有此信心就足矣,那这些骑兵可就交与你手,为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但常山也差不多该到出征的时候了,为兄需得带兵出征,待回来后再与子龙叙旧。”
赵云其实很想说,要不打仗的事就交给手下将领去做,你不必亲上战场。
但想到这场战争对赵泰的重要性,真要劝他别去的话赵泰肯定不甘心,再说去了的话赵泰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手下的将领跟军队可不是摆设。
“那末将就等着主公凯旋归来,可惜这些骑兵未能成军,末将想随军出征主公怕是也不让。”
以赵云的性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留守后方,战场才是他的归宿,但赵泰摆明了就是让他练兵,在骑兵没有练好之前他只能老实窝着,所以让赵泰带上他,也就只能想想。
“既然知道就别说,你要是一天不把骑兵练出来,就得老实待着,上战场你想都别想,好好干,为兄得走了。”
赵泰勉励几句后,就扔下赵云直接离开。
看着赵泰打马离去,身后数十亲兵相随,赵云摇头苦笑一声,这不是搞人心态嘛。
但他也知道,现在除了这支骑兵,别的地方也没有他的位置,一来没有军功,二来他只是被赵泰封了个练兵统领的职位,还是新组建的骑兵统领,而不是大将或是帅,他要去了战场,能干什么?
统领赵泰的亲卫?还是去挤别人的位置?这可都不是什么好想法。
所以他只能投身到练兵之中,只要这支骑兵成型,就是他赵云天下扬名之际。
戏志才说的三天时间,就真的只是三天,期间粮草军械早已运往前线,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带上少许兵力前往。
为什么是少许,那当然是多的都已经往前线而去,剩下的这些人马,更多的还是为了随行保护赵泰及戏志才等人的安危。
而在城门外,戏志才及两千人马已列阵等候。
“主公,可以出发了。”
戏志才同样骑着马,身边还有四五个文臣武将相随,冯民,蒋旷,谢晟这三个能力突出,在赵泰手底下冒头的文臣也在其中。
带着他们的目的,就是在攻下城池之后让他们去治理,总不至于打下来之人却没人管吧。
“众将士,随我出征。”
赵泰其实很想说点什么,调动军队的士气战心,但最后只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
士气?战心?那根本就不用他去进行言语调动,军队士卒及将领都已经巴不得上战场杀敌。
在赵泰对军队做出改变之后,军饷那不用说,是最基本的东西,有这个就已经让军队的凝聚力呈直线上升。
再者说不打仗哪来的军功,怎么加官进爵,怎么得到赏赐,这可都是需要军功才能得到的。
一切以军功论,他们要是没有士气战心才是见了鬼。
带兵赶路其实是很枯燥的事情,至少不会有乐趣可言,探路有手下安排斥候去做,安全绝对有保障,何况现在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设伏这种事也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
在赶路期间赵泰就在想一件事,或者说这事他早就在想了。
军队灵魂。
古代绝大部分情况下军队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战,打仗又有什么意义,他们都是听命行事,根本目的是为了有一口饭吃,在赵泰这不止有饭吃,还有军饷拿,那从军的意义就变成了拥护赵泰,当兵拿饷。
这样似乎也不错,但却缺了灵魂,军队如果没有灵魂,他们就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光是拥护赵泰这是不够的,总有淡化的一天。
那意念就极其重要,军队还可以更强,而且也需要一个意念来约束他们,也就是俗称的给军队上一层保险。
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意念层度上的约束,毕竟军队人数多,也是武力的绝对巅峰势力,用武力来管束武力肯定行不通,自己镇压自己,自己打压自己?
变法之前是为了吃饭,那变法之后能做的可就多了,某个时期的那种军队意念完全可以照着搬,为天下人而战,这就是意念。
不止是意念及道德,还得加强士卒跟百姓的联动。
毕竟在那个国家成立之前,古代军队跟士卒似乎并不是很受人待见,百姓见到就怕,也跟士卒的作风分不开关系。
而且很多时候士卒都有一些蔑称,那可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所谓士卒跟百姓团结,那就是军队能在任何时候都能站在百姓的立场,而百姓也能尊敬士卒,彼此间形成共生关系,而不是听到军队来了就怕,那是恶势力,心虚的人才应该怕的,不是百姓。
而赵泰早就抄了一些军纪应用到自己的军队之中,进军常山的时候对百姓秋毫无犯,去幽州的时候也是如此。
百姓能踊跃从军也是基于此点,那都是看得到的影响。
士卒跟百姓的团结已卓有成效,就常山而言,百姓见到军队士卒是没那么害怕的,因为他们知道军队是帮他们的人,不是害他们。
就赵泰实行的军纪并不是什么秘密,百姓不说全部记得,但也大概知道。
现在而言还没有人大胆到因为军纪而把士卒帮他们视为理所当然,甚至颐指气使的现象。
可时间久了肯定会出现,那就得在军纪的基础上给士卒赋予一种实际地位,还有各种层面上的地位。
就跟某个时期尊敬士卒是一样的,这就得把制度更加完善,提高军队跟百姓的觉悟才行,这并不容易,需要很长的时间。
只要把这些做出来,赵泰在带军出征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干巴巴的了。
就是那种想说的,说出来会很突兀,军队士卒也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牛头不对马嘴的岂不是很尴尬。
而其他的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他总不能说打了胜仗赏钱赏女人,赏房赏地吧。
军纪跟变法在那放着,说这些难道是他要跟自己对着干?
所以这次出兵后,就必须把军队的意念觉悟,还有军魂给立起来,一切向某个时期靠拢,却又有别于那个时期。
那这人才缺口就更大了啊,做思想工作的人员,或者称呼为参军,首先他们的觉悟就得过关才能派发下去。
光是培养这些知识分子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赵泰一边行军一边在脑海里进行规划,直到半天后到达赵县他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这里跟常山郡后方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157章:强弩
赵县城墙之上士卒巡视不辍,诸如守城及攻城用的投石车成排摆放,这里就是与钜鹿接壤的前线。
看不到战争的痕迹,却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战争的气息。
早在赵泰一行离赵县还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时,高艾就已经在入城口等候。
他着一身篮甲,壮实了许多的体型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竟有种当世猛将的韵味,至于战力有多高,那就不好说了。
待赵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高艾连忙跳下马来恭敬迎接。
战马奔腾时马蹄扬起一边尘土,在高艾等人的眼中就如同风刮起沙尘在向他们靠近,如果忽略前方数十骑的话。
“赵县守将高艾,恭迎主公入城。”
“恭迎太守入城。”
入城口自高艾的声音响起后,就像是一道积雪当先从悬崖上落下,起初还只是随同相迎的将领随声附和,后是站成两排的士卒齐声高呼,直至整座城池高声呼应。
连绵不绝的声音直入云霄,传至四方不知多远。
这就如同一种宣告,宣告赵泰来了。
赵泰没有作出回应,他控制着战马减速,以匀速带着身后的亲卫前行就是最好的回应。
赵县他是没有来过的,但这不影响他直奔县衙,因为从城门口到城内街道两旁都有士卒站立,他们就是一堵人墙给他指明了道路。
在真定城内遇到的袭杀已成为个例,于赵县或是去到别的城池都不可能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排场不止是为了迎接赵泰,更多的是军队开路防止有可能的事情发生。
直至到达县衙门口赵泰才下马,手中缰绳一扔就当先迈步走了进去。
“主公,县衙内已备下酒菜,为主公接风洗尘。”
一众手下随行在侧,高艾适时出声。
他说的接风洗尘真就是接风洗尘,在赵泰步入县衙时有士卒抬着水盆跟毛巾站立两侧,赵泰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仇视的人后才洗了一把脸。
一路跑过来不止身上全是灰,连脸上,头发上都有。
“乂康有心了。”
扔下已经灰不溜秋的毛巾后,赵泰心里有些恶寒,因为那是真的脏。
面对赵泰的夸赞高艾只是笑了笑,并不居功。
“主公建立医院,还特地让人进行过卫生宣传,这些也不过是属下该做的。”
心里却是嘀咕着,要是不做好这些恐怕要被骂的吧。
“那就先吃饭,对了乂康,这是军师戏忠,这是………”
赵泰将高艾不认识的人都介绍了一遍,尽管算不上正式场合,但众人还是相互见礼说了些客套话。
在见礼后高艾悄悄打量了几眼戏志才,对于这个军师他还是知道的,也是他极力促成了这场军事行动。
对于这种主战派,还是有能力的主战派,像高艾这种整天就想着造朝廷反的人,他看戏志才就很顺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泰连歇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对当前战事直奔主题。
“高将军,先说说目前钜鹿,赵郡及周边的形式如何。”
“喏。”
在这个问题上,赵泰一问高艾就严肃起来,顷刻间就进入了状态,毕竟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
他站起身一招手,就有士卒将一方长桌抬进厅中,而上面是一方沙盘,山川河流,城池关隘都尽在其上。
“主公,其实要说形式也并不复杂,钜鹿,赵郡不止在前方城池派了重兵把守,还在沿途要道设置关卡拒敌,其兵力每日都在增加,兵力最少的地方都有五千兵马。”
“除兵力外最麻烦的要数弩兵最多,属下曾探查过,皆是强弩,而我方即使有投石车投放炸药,但就射程来说与弩箭的射程相去甚远,这对我方十分不利。”
投石车很强,在火炮没有出来之前投石车只要形成规模,跟炮弹洗地的效果差不多。
用投石车投放出石头,不止能轰塌城池,还能破坏建筑物,杀伤力是一等一的。
不过投石头也有其局限性,那就是射程,投石车最巅峰时的造物应数回回炮,其最远攻击距离接近四百米。
但强归强,其体积也是不可小觑,举个最简单的数据,回回炮底座长达十米,投放的石头能有一百五十斤,就足可见其庞大。
这东西强是强,但在赵泰这里是没那么适用的,主要是太大太沉,远输会成为极大的麻烦。
而汉朝的大型投石车射程为二百一十米左右,小型的一百三十米左右。
赵泰将投石车改进过,小型投石车射程也能达到一百六十米,这已经是很大的改进,毕竟任何东西只要没有脱离其原理,每改良一点都难之又难。
一百六十米是不错,加上炸药足以所向披靡。
可如果对弩箭,还是强弩,高艾说的强弩最低也得是三石弩,甚至更高。
汉朝三石弩射程接近一百九十米,六石二百七十余米,十石弩四百米左右,其上还有一种大黄参连弩,比十石弩更强。
而敌人不可能对赵泰的投石车射程,还有炸药的破坏力没有了解,大量组建弩兵绝对是为了防投石车跟炸药。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组建了大量弩兵?”
“是这样,而且属下还在其城墙上看到了大黄弩及弩炮的痕迹,他们这是打算死守不出啊。”
如果说大黄弩是最强单兵作战武器,需要最强壮的士卒才能使用,且次数绝不可能高于三次,飞将军李广就曾使用过大黄弩,要使用它最低需得三百斤力量。
而驽炮,已经脱离了单人使用范畴,那需要用绞车张弦,所以有了炸药就能天下无敌,视冷兵器如垃圾?那是赵泰从未想过的事情。
有句话说得很好,射程之内就是真理。
无论是赵泰的炸药,还是弩箭乃至是弩炮都正应了这句话。
可以说古人技术落后,却不能说他们蠢。
就像现在这样,打赵泰他们或许不敢,毕竟要是在外面野战,赵泰那强大的通迅能力能把他们当猴耍,直到耍死为止。
但要是死命的防守,这些弩箭就是他们最好的手段。
何况赵泰还得罪了天下世家,那战争潜力直接就是拉满的状态。
炸药是强,可打不到人也是白搭,相反只要赵泰的军队进入到射程之内,或是投炮兵进入射程之内,就会立马体验到什么叫冷兵器的强。
赵泰没把别人当傻子,如今整个常山郡外围,被封锁成这样就是最好的诠释。
“弩箭或是弩炮,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是射速慢,那若在其弩箭射出后趁着间隙强袭,炸开城门应是不难吧。”
早在公孙瓒带兵来打他的时候,赵泰就知道了弩箭的局限性,强是有代价的,纯靠人力的时代,那种强弩又能开几次,手脚并用也不行。
弩兵再强壮,他也总会累的,机器用久了还会坏,何况是人。
但当赵泰说完后,高艾还没有回答,戏志才就接过了话头。
“主公,弩兵不比弓兵,弓兵要想训练成合格的弓箭手至少也得三月,而弩兵只需三天既可成,若我方与敌方互换位置,哪怕弩的造价更高,维护也相对更繁锁,忠也会大量组建弩兵,大量制造弩箭,更何况还不缺钱粮,不缺人手,那造价跟维护就成了可以忽略的问题。”
戏志才说了这么多,就只突出一个意思,人家不怕累的啊,累了直接换人不就行了。
至于造价贵?那对世家来说是问题吗?用钱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这种土豪的说法,赵泰似乎很久都没听到过了。
短板?直接用钱去堵上。
对赵泰来说这条封锁线跟刺猬是一个属性的,你不招他还好,惹他就能扎死你。
赵泰有些讨厌土豪了,尽管他自己也是当之无愧的土豪,但跟整个天下相比他就跟个温饱线上挣扎的人差不多。
“说了这么多敌人的优点,你们是对怎么破局是只字不提啊,高将军,军师,你们一个在前线待了那么多天,一个极力主战,怎么做总该心里有数吧,反正要是打不出去,两个月内拿不下钜鹿跟赵郡,哦对,还有HD外的漳水南长城,你俩都得给我去挖煤。”
让赵泰去想破局之策,去思考怎么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戏志才在这顶着,赵泰就不信他没有想过这些。
也的确,戏志才跟高艾像商量好的一样,怎么打先不说,专挑敌人有什么优势,如何难对付这些话说。
不就是想让赵泰知道这场仗的难点,然后他们说出解决办法让赵泰鼓掌夸奖两句嘛。
真要有那么难,他们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可不像是束手无策的该有的样子。
“主公别急,高将军观察敌军日久,不如先听听高将军的见解。”
“不敢谈见解,但末将的确有一个最简单粗暴方法,此事还得看主公答不答应。”
高艾可不会在这时候怯场,何况他在这里那么久,可不是为了吃干饭。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赵泰。
就是看赵泰的眼神有些让他不舒服。
里面充斥着狂热还有兴奋。
第158章:定计强杀
高艾的眼神让赵泰很不适应,即使他知道高艾不是那种人。
“少卖关子,什么办法尽管说。”
“说来也简单,无非就两个字,强杀。”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赵泰没懂是什么意思。
“主公,狙击枪啊,就是在黑山练枪法时,筚筚筚的那个。”
神特么的筚筚筚,你就说狙击枪难道我会不懂?还得把声音都给模拟出来。
戏志才跟冯民他们听得是一头雾水,要说哒哒哒戏志才还听过,筚筚筚又是什么?
“主公,什么是筚筚筚?用这个筚筚筚的狙击枪就可以强杀过去?”
赵泰没理会戏志才的问题,他只是想静静,毕竟这画风好像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但高艾说起狙击枪,赵泰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弩箭不是能造成远程压制嘛,那就来一个更远的。
说是斩首行动或许不是很适合,但只要把敌方将领给狙杀,失去指挥的士卒会变成什么样已经不用去猜。
若是狙杀不了将领,那随便清小兵也能让对方崩溃,如此一来别说是刺猬,就是铜墙铁壁也会被瓦解。
见赵泰不回应自己,戏志才只得把目光看向高艾。
但高艾哪敢跟他说这个,而且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即使能出现在这的都不是外人,可高艾还是不想说,秘密只要说出去就不是秘密了。
何况狙击枪这东西就跟镇国神器差不多,放在这古代就是无解的存在,弩炮都比不上的东西。
“你给军师解释一下什么叫筚筚筚。”
说完赵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没想到高艾居然会给他整这么一出。
“喏。”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种短枪军师知道吧,那狙击枪跟这个一比,就是玉玺跟破石头的差距。
短枪射杀距离不足百步,狙击枪却是近七百步。”
听到七百步这个数值,戏志才跟谢晟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连战术后仰都学会了。
(叨两句,本书百步设定是一百五十米)
震撼过后戏志才等人也跟高艾之前一样,用火热的目光看向赵泰,有这个东西还用去想破局方法?那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面对这么多火热的目光,赵泰更加不自在,这一个个好的不学,干嘛都去学这个。
“主公,高将军所言可当真?”
“自是不假,乂康所言分毫不差。”
但其实在高艾说出狙击枪之前,赵泰自己都没去考虑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太忙,在这个世界形成了惯性思维,思想慢慢朝着这个世界的战争形式发生了变化。
不过赵泰可不会承认是他给忘了,或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这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总之就是我都知道,只是有意在考验你们而已,就是这样没错。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有此神物在何愁敌军不败,也无需过多的进行强杀,只需在封锁线上打出一个口子,敌军必败。”
戏志才可没有夸大事实,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敌人的优势在于连成一片没有漏洞的封锁圈,除此之外也就大量组建的弩兵还有点意思,剩下的还真没有什么优势。
有钱有粮,兵多人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不够看,一力破万法。
“军师也是有破敌之策的吧,要不也说一说?”
戏志才笑容一滞,在不知道狙击枪之前他到是想说一说,秀一秀自己的兵法韬略,现在嘛,谁爱说谁说去。
“主公说笑,属下之策在狙击枪面前实为小策,难登大雅之堂,属下就不献丑了,因此属下赞同高将军的强杀之计。”
让戏志才说什么?说夜袭爆破,说调虎离山,说声东击西?有这么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干嘛去用更麻烦的呢。
兵法韬略戏志才到是不缺,办法也不止一种,可他就喜欢这种被带飞的爽快,这种快乐别人想体验还体验不到呢。
“你们不错,居然开始使唤起我来了。”
高艾跟戏志才连忙收敛神情,连道不敢。
“行了,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说说从哪作为突破口最为合适。”
能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达成目的,赵泰就不可能会不用,除非那些方法后患太大,但狙击枪能有什么后患,又不是投放病毒跟生化武器,那种办法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廮陶。”(yingtao原本应是广加婴,打不出来。)
说到从那里作为突破口,高艾跟戏志才异口同声的给出了一致的答案。
廮陶县正是钜鹿郡的治所,郡守府衙所在地。
“野心不小,那要是杨氏县回防支援又如何。”
赵泰刚说完就后悔了,那不就是在给机会让这两个在他面前秀嘛,围魏救赵,引蛇出洞这种计谋简直不要太多。
杨氏县派兵支援,那还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就不怕你出来,反到是不出来才让人觉得麻烦。
“主公要是怀疑我等的能力还请直说,不用拿这种简单的问题来考验我等,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直取廮陶又何尝不是让敌军防线不战自溃,救正合我等之意,不救虽能多坚持一点时间,但也难逃败亡一途。”
自从知道赵泰的实力,能保证把他带飞之后,戏志才说话是越来越有底气,那种我想打谁,谁就在劫难逃的即视感越来越强,搞不好郭嘉跟诸葛亮,周瑜合力,将领有吕布,关羽,张飞,典韦这些可以差遣,在他面前估计都完全不够看。
要说戏志才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啊,行为放荡不羁是一回事,狂妄可又是一回事,总体来说还是有些矜持谦虚,至少表面是这样。
现在是连表面文章都不作了,就突出一个信心满满。
嗯,或许换诸葛亮来也会差不多。
从赵县往廮陶,其实是走了一条远路,要说近还是杨氏县跟赵县距离最短。
但要说重要性,廮陶可比杨氏重要多了,一郡的权力中枢又怎是治下的城池可比。
不过杨氏县离赵县近,离廮陶也近,甚至可以说是互为犄角,其中一个县出了问题,另一个县就能出兵相救。
只是很多时候看起来很好的地方,也会成为其弊端,就跟现在这种情况。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所谓利弊也会因时制宜而变幻。
戏志才小小的秀了一把,总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像这种问题他希望赵泰多来一点,否则被一直被带飞他都没有发挥关键作用,就会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千万不能请假,否则会让赵泰发现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至少在戏志才看来是这样的。
实际而言他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赵泰要想打地盘,他能给出打到那里最为合适,要的就是他的大局观。
但赵泰哪会继续给他机会,难道让他去问要是对方不出兵去救,反而来打赵县怎么办,戏志才再秀一把早就在这等着的言论?
你到是秀完了,那还要赵泰有什么用,全当捧哏?他赵泰也是要面子的。
“那就尽快做出部署,明日卯时(5━7点)出发。”
“喏。”
粮草?这东西就不在赵泰的考虑范围之内,每人带个三五天的军粮就是对敌人最好的尊重,带多了反而是在侮辱人,也是看不起自己。
对比别人行军打仗,需要带两倍于作战军队的民夫及辅兵,赵泰这个都算得上轻装简从。
当然他这个也是有辅兵的,辎重必不可少,盔甲这些也需要交由辅兵带着前往。
尽管赵泰弄来的防暴盔甲无论是重量还是舒适性都远不是古代的盔甲能比,但二十斤的重量穿在人身上,对长途跋涉的士卒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要是跑到地方了马上就要开战,士卒哪来的这么多力气应战。
所以盔甲这些都是开战之前才穿,一直穿在身上谁也撑不了多久。
古代也是如此,像电视里那种将领在军营里都穿着盔甲商议军事,现实里绝不可能发生。
首先就是盔甲重,再一个就是盔甲特别难穿,它内部是牛皮,外面才是缝上去的金属片,穿之前还得先穿一层绵服才不至于被盔甲磨来磨去,肉体凡胎哪能经得住这种磨蹭,铁打的还差不多。
辅兵跟民夫的意义就在这里,而辅兵也可以当补充兵力来用,有折损就顶上空缺。
最麻烦的破局方法轻松解决,所谓的封锁就跟玩笑一样。
但赵泰却不觉得这次出兵就是错误,先前猜想的被彻底封死,疲于应付也不是杞人忧天。
弩兵虽有局限性,缺点也很明显,但那堪比步枪的射程及杀伤力,只要数量达到一定地步也会很恐怖。
就是针发枪大量列装军队士卒,跟大批量的弩兵对上也难说可以完胜。
关键还是常山一个郡太小了,人死一个少一个,没有补充还真会被耗死,背靠山脉就安全?那恐怕被包围之后就说不出这种话来。
老虎再强,被成千上万的狗围攻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作战部署无论是高艾还是戏志才,他们在得到确切目标后就已经做到胸有成竹,如今不过是实行下去,再补充完善而已。
而远在廮陶的郭典,在得知赵泰亲临前线后就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止是他,就连他旁边赵郡的向诩,安平郡的王基也没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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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送你件宝贝
竖日凌晨鸡鸣之际,赵县之中已是炊烟渺渺,所有士卒包括赵泰在内用过饭就悄然出发。
戏志才留守后方指挥调度,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在攻打钜鹿之时,另外两郡会不会出兵。
要是遇到个军事才能出色的将领,在赵泰还没攻下廮陶时果断出兵去堵他的后路,直接给他包了饺子,这时又没有其它兵力去阻截,那不是像玩笑一样。
没有后顾之忧,才是前线作战最好的消息。
从凌晨到中午,赵泰才带着兵马赶到廮陶,正如高艾之前所说,城墙上的士卒皆是强壮有力之辈,手中散发着狰狞气息的强弩还是崭新的,那绝对才制造出来没多久。
世家联手朝廷地方官员,是真的不计血本。
除此外在廮陶城墙上还放有三架弩炮,婴儿手臂粗,跟长枪别无二致的弩箭光看着就让人寒毛倒竖,说它一箭就能射穿整个战场或许是夸大,但要是发挥正常的话把十来个人穿成糖葫芦到是没问题。
弩箭是步枪,那弩炮就真的是炮了。
正常来说地方上是不能持有弩炮的,连强弩的规格也有限制,从汉武帝开始就对弩有了严格的管控。
不过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正常,哪怕是有违制度,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乂康,你说是直接打进去再吃饭,还是吃了饭再打进去。”
赵泰放下望远镜,对着骑马站在一边的高艾如是说道。
在他们身后是整齐列阵纹丝不动的一万士卒,总共就两万兵力出常山,现在带了一万来廮陶,剩下一万给戏志才调用。
一万很多吗?那肯定是多,甚至五千在有的时候也是多。
古代城池也就大城的守城兵力能达到五千这个数值,小城一千,几百的都有,廮陶作为一郡的中枢所在,城肯定是够大,常驻兵力至少也得三千。
但现在廮陶肯定是不止三千的,据探查得知,这廮陶驻军足有一万五千余,赵泰这一万还没对方多呢。
攻城讲究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赵泰这个连对方两倍兵力都没达到,反而对方是自己的一点五倍,正常战争就没有这么打的,何况是攻城。
但高艾并没有觉得赵泰的话有问题,兵法有时候也得看是什么情况下才去讲,在这明显不适用。
“主公,今日天清气朗,安营扎寨自是不必,但我军新至士卒俱有疲态,不然先休整一番用些军粮果腹,吃饱了才有力气杀敌嘛,在此期间不若对城内士卒进行劝降一番,要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克下此城,那自是再好不过。”
高艾嘴里没把敌人当回事,但行动上可不含糊,那投石车在刚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已架好,直接成排立在大军前方,炸药也随时在准备投放。
不做这些准备,要是对方突然就感觉有机可乘,哪怕带着几百骑兵冲过来,攻守双方恐怕就得易位了。
“劝降?这到也可以试试,先按你说的做吧,不过劝降的话我有个更好的东西可以用得上。”
他说的好东西,那还真不是有多好,至少对他而言。
也不是什么高级货,也就是一个扩音喇叭而已,可以录音循环播放的那种。
现代大街小巷之中,商铺小摊上都随处可见的东西。
带着这个纯粹是为了赵泰喊话方便,现在嘛,拿来劝降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到有好东西,高艾不由自主的看向赵泰,对他来说赵泰无论拿出什么来都有大作用,就没有那种用不上的东西。
“莫非主公有什么大杀性武器要拿出来?”
“那到不是,兴许这东西比大杀性武器还管用,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上之策。”
正常劝降是派个人去城下喊话,只要还有点节操,没把对方惹毛的话,喊话的人生命是有保障的。
这种被称为使者,使者的存在一定程度上跟首领的身份挂钩。
就是说将军派出去的,就代表了将军,皇帝派出去的就代表了皇帝。
要是侮辱使者就相当于侮辱其代表的当权者,杀掉也是等同。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就是出于这个方面考虑,真动手了就是不死不休。
以现在赵泰的强势,尽管得罪了天下世家跟朝廷,但派使者去的话赵泰敢保其无事发生,真要出点问题,那可就不是变法那么简单了。
打仗嘛,伤亡多一点是正常的,你说你的家族被针对,死得一个不剩?那是我没管好士卒,回头我好好管教他们。
变法后能活的人不少,但要打赵泰的脸,那就连变法都给省了。
赵泰说是扩音喇叭好用,但真要用这个东西的时候,心理素质不强的人还真未必能用得好。
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只要敢用一次,那心理素质跟社交能力就可以直线攀升。
赵泰的心理素质肯定是过硬的,他也不怕会有尴尬的情绪出现。
然后他就在所有士卒的目光中开始录音喊话,声音还挺大,只是廮陶方面听得到是不太清楚,毕竟离了几百米呢。
“里面的人听着,劝你们赶快开城投降,不要负隅顽抗,我乃常山赵泰赵定安,变法之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为世家豪族卖命不值得,只要肯放下武器投降,我军入城之际世家将不复存在,他们的农具会分给百姓,他们的耕牛会分给百姓,他们的田地会分给百姓,这些都是你们的,而且诸位将士给朝廷当兵什么都得不到,在我这当兵却有军饷可拿,如何选择想必诸位心里有数。”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泰完成了录音,只不过所有人看向赵泰的目光都有些诡异,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尽管句句属实,但听起来怎么就有种不对味的即视感。
他们不知道哪不对劲,赵泰却一清二楚,那人家招工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一套嘛,要不是赵泰稍微克制了一下,他都想加一句待遇好福利高的话。
劝降嘛,就别整那些虚的,他这劝降是面向出身百姓的士卒,可不是将领或是城中的世家及官员,跟他们就没什么好劝降的,死硬分子可不会听赵泰说这个。
“主公还真是,别出心裁,不拘小节。”
高艾憋了一口气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也知道,要是把这话传到士卒跟百姓的耳朵里,必定会出现他们想看到的效果。
“只要一直站在百姓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再用最简单的话去陈述利弊,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派个人把这个送到对方城墙下,如此这般操作就行。”
赵泰给高艾将喇叭的使用方法演试了几遍,除了录音麻烦一点,其它步骤再简单不过。
这种新奇的事物也就跟着赵泰的人才能坦然接受,在军中也不会出现太过强烈的反应,但那能重复播放同一句话的喇叭也着实让人开了眼界。
“此物甚是精妙,但就这么送到对方城墙下,要是被弄坏了怎么办,末将可不敢保证能让此物毫发无伤。”
“不用担心会不会损坏,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要多少有多少高艾就放心了,对喇叭的珍视程度直接下降一大截。
主公断然不会在此事上开玩笑,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着高艾就从亲兵里面挑了一人,教会对方怎么用之后就直接骑马往廮陶城下而去。
钜鹿郡守郭典就站在城头,看着赵泰一方的军阵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这赵定安兵锋虽利,炸药虽强,但强弩却能将其克制,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结果现在依然领兵来攻,还是本郡所在治所,不知又有何倚仗。”
对赵泰的手段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半分,炸药都能搞出来,难保其没有别的手段,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虚张声势,还是有何种计策要用,郭典是全然不知。
“任你计谋频出,我等只需坚守不动也难奈我等如何,炸药使不出来,更没有十万以上的兵力,常山以外就全是坚城雄关,怪只怪你不留余地啊。”
他为赵泰放弃那么大的优势而可惜,但凡只要松松口都不会是这种局面,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要是赵泰松口交好世家,有难的就是朝廷跟他们这些官员了。
“太守,对方派了一人一马前来,应该是过来劝降的。”
守城将领跟郭典禀告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飞奔而来的骑卒。
斗将?他就没听说过赵泰军队出征的时候做过这事,那都是直接强攻,根本没有斗将这种优良的传统。
人家计谋都懒得跟你用,攻心攻城只在一念之间。
而且那攻心压根就没啥技术含量,就问你投不投降,不投降就强攻,这也叫攻心?应该叫威胁才对,尽管威胁也可以叫攻心。
“放他过来,不可伤其性命。”
其实不用郭典说也没人会动手,本心上没人愿意跟赵泰作对,包括世家,一切都是被逼的。
“奉太守之命前来给郭太守及城中诸位传话,太守言城破之日只在旦夕之间,负隅顽抗只会徒增伤亡,若郭太守肯降,自可免去兵灾之苦,还望郭太守以士卒,百姓安危多加考虑,太守言可给一刻钟时间考虑,一刻钟后勿怪言之不预,另有一物送于郭太守,在下告辞。”
郭典一脸懵,他都还没说话呢就走了?
还有地上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居然还会自己说话。
超越时代的东西出现在古人面前,那种冲击感不可谓不巨大。
喇叭的存在让人无法理解,但那开始循环播放的话却让郭典等人脸色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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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一个喇叭一座城
“里面的人听着,劝你们赶快开城投降,不要负隅顽抗,我乃常山赵泰赵定安………”
本来这种在古人看来跟仙家宝物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会发出人声就足够让人惊骇的了,结果发出的声音还对他们这些出身世家阶级的人还极其不友好。
让士卒听了会是什么后果,见了又是什么后果,以往从来没人见过听过这种事的发生。
那现在就有了。
本来就迷信的人再见到这个,那只会让人对仙神之说更加深信不疑。
赵泰在民间的风评是向着仙神靠拢的,只是赵泰从来没有打出过名号,百姓也不知道他是那位仙神,好坏皆有,但毫无疑问他已经被披上了仙神的外衣。
一个喇叭就已经被认为是神物,那赵泰录的音也毫无疑问成了神语。
士卒开始骚乱,甚至在内心惶恐之余直接跪了下去,向赵泰军阵的方向开始叩拜,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加上那简单直白的话本就牵动所有人的心,军饷他们想拿,田地他们更想要。
只要拿自身的待遇跟赵泰的军队一对比,还有那如同下发神谕的喇叭在侧,怎么选难道还用想?
“快给我砸了它,妖言惑众,实乃妖物在妖言惑众,管束士卒,不许听这妖言。”
城墙上瞬间大乱,根本没人还能保持严肃的军容,战意士气在喇叭落地开始播报赵泰的录音后就直接跌到了负数。
用斗将来决胜负,提高或是削落对方的士气?在这个面前都是被淘汰的产物。
郭典在城头上火急火燎,让士卒抱石头滚木去砸,却没人愿意听他的。
甚至在他命令士卒的时候,对方却不住的往后退。
那可是神物,谁敢动手去砸,对神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愚蠢,简直愚蠢。”
郭典也是刚烈,尽管喇叭的存在让人匪夷所思,但他坚信那不是什么神物,而是妖物。
他要不这么认为,难道让他也去信赵泰是仙神?无论信与不信,他都必须不信,否则城池不保,身家性命不保,家族不保。
有这么多的先决条件,在自身利益面前别说这妖物能不能让他受伤害,就是能他也要挣扎一番。
“姜勇,你为一军之将,又是出身世家,怎么连你也会如此,不管它是什么,但想想赵泰攻破城池的后果,你以为尔等能独存?现在我命令你,给我毁了它。”
他拔出腰间配剑,恨不得直接杀人。
但他不能这么做,士卒本来就受到了影响,看他们这些人的眼神都已经在开始发生变化,要是再杀人立威,非但不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还会出现反效果。
士卒可不全是出身世家,他们在高压及自身利益面前,其疯狂程度不比他们弱上半点。
不知是郭典的话起了效果,还是让姜勇想到了自己跟家族的下场,他的目光也变得狠厉起来。
“都给我站好,此为妖物惑乱军心,谁若为此骚乱立斩不赦,区区妖物,待本将毁了去。”
他的话明显比郭典好用,在他声音刚落之际,手下将领纷纷拔出武器以做威慑,还真起到了一点效果,至少将骚乱给暂时压了下去。
但真正的原因还在姜勇身上,只要他能把那喇叭毁去,危机自然会跟着解除,毕竟再怎么说朝廷的威严还在,世家阶级也还是整个中原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见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姜勇哪怕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没皮上了,话是他说的,事当然得是他去做。
“哼,妖道张角都死了,世上哪来的仙神,那赵定安也绝对不是。”
他从城墙边抱起一块石头,抱起来容易,但身体却还是有些颤抖,不是因为石头重,只是他自己在害怕恐惧。
“啊!!”
姜勇大吼一声给自己打气,石头被他举过头顶就要砸下之时,胸口处却溅起了血花,还有一个前后贯穿的血洞。
“天谴,这是天谴,一定是赵太守降下的天谴。”
一声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的大叫,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而姜勇却是视线正在模糊,是不是天谴都跟他已经没了关系。
石头从手中滑落掉下城墙,连同他自己也向城墙下栽了下去,嘭的一声溅起一片尘土。
“兄弟们,开城献降迎王师,分田分地。”
局势彻底失控,那已经不是几个十几个将领就能约束的了,包括郭典也双眼无神的看着城墙下姜勇的尸体,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姜勇是怎么死的。
“难道,真的是天谴?”
他口中喃喃自语,尤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若真是天谴,若真是仙神要绝世家,绝朝廷,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天下何人能敌,何人能阻。”
“我郭君业愧对朝廷,愧对朝廷啊。”
他无力去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门洞开,可笑的是对方只扔下了一个会说话的东西,派人跑了一趟就做到了这一切。
当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城池就已易主,至于赵泰给他的一刻钟时间考虑,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而就在他为此喟叹的时候,昔日在手下听用,言听计从的几个士卒却在此时向他走了过来。
那绝不是为保护他,甚至继续为他效命而来,真正在这个时候还愿意保护他,愿意听他命令行事的人已经死了,都是为保护他而死的。
城墙上尸体躺了一地,有着二十来具之多,都是为他而死。
至于现在向他围过来的士卒,他们脸上带血,手持刀枪,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尔等欲拿本太守去邀功?可惜啊,尔等又怎知本太守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做梦去吧。”
“不好,他要自杀。”
但这话明显已经说晚了,郭典在说完话后直接就抹了脖子,身体向后一倒也下了城墙,如此在城墙下又多了一具死尸,而那喇叭却丝毫未损,依然在循环着赵泰的录音。
远在几百米外的赵泰看到了这一切,从头到尾他都看在眼里。
姜勇胸口的那一枪也是他打的,本心上他只是不想让喇叭被破坏而已。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个喇叭,再开一枪,结果城池就被攻了下来?
他没法把自己完全带入古人的角度跟思想上去,自然不明白一个会自己说话的喇叭,对生活在仙神迷信已经开始萌芽的百姓而言有多大的杀伤力。
加上他那恰到好外的天谴一枪,就是压倒所有人理智的最后一棵稻草。
“乂康,你说那变法的吸引力真的会那么强?”
高艾早就在廮陶城乱的时在好了准备,连同带来的军队士卒也是如此,敬赵泰已如敬神明。
“主公小看了变法对百姓的吸引力,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属下特别能理解那些士卒的心情,包括在此的所有将士都能理解。”
“变法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全部原因,百姓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马上去反抗朝廷及世家的统治,根本原因在于主公给的那个喇叭,还有那一枪。”
“实不相瞒主公,要是在未知主公手段之前,别说那一枪了,就是那喇叭都能让属下惊惧不已,甚至哪怕知道那喇叭出自主公,属下也依然会感到惊奇,我等都如此,何况是不熟悉主公的外人,据属下猜测,他们应是把主公当仙神看待了,人又怎能敌得过仙神呢,不止是他们,我方将士兄弟也没好多少。”
传赵泰是仙神又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黑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传那么广,范围没那么大,也没有那么深入人心而已。
真正传遍天下,还得是他歼灭朝廷大军,入主常山的时候。
“是不是仙神乂康又不是不清楚,炸药跟枪人都能做出来,那喇叭假以时日也可以,但现在不管怎么样,先接了这城池再说。”
廮陶毫不费力的被打了下来,甚至连高艾说的那不像是计谋的强杀之计都没用到,功劳最大的居然会是一个喇叭。
但用肯定只能用这一次了,别人再傻也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遇上了赵泰的军队,说不定他们会一致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
不过这也给赵泰提供了思路,谁规定了城池就得从外部攻破,从内部也一样可以。
只要让百姓,让大众明白赵泰是给他们带去好处,是去解放他们的自由,那这场仗就会轻松无数倍。
赵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甚至把之前录在喇叭里的话又给加工了一遍,使之更加详细,更加能让百姓士卒明白变法带来的好处。
他将之传给戏志才,再让戏志才传遍全军,这次兵出常山就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特别是在他攻下廮陶,将变法实行下去之后,局势就微妙了起来。
不止是微妙,甚至已经开始了内卷。
当然不是朝廷也跟着搞变法,而是军饷这个问题。
强制义务服兵役?服兵役还得倒贴钱?
要不再考虑考虑,等赵太守打过来直接投降,然后给他当兵算了。
第161章:转头跑了(打赏加更)
廮陶不攻自破,所谓的封锁线就跟纸糊的一样被撕开一道口子。
而赵泰先前录的音也原封不动的开始实施,但这统计再分配的事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不过这些都有赵泰带来的人处理,科举选官,变法分田地同步进行。
而钱粮,还有军械物资,原封不动的军队士卒,赵泰就全都笑纳了。
城中一万五千士卒,身体素质这些都符合赵泰募兵的标准,在这方面郭典跟世家还是上了心的,但结果却是便宜了赵泰。
军队数量猛涨一大截,高艾从收编这些降兵后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上去,每时每刻都是乐呵的。
当然愿不愿意当兵,赵泰采取的是自愿的原则,没搞强制服兵役那一套。
结果退出的也仅有一千左右,剩下的还有一万四。
至于他们是不是心甘情愿跟着赵泰,关键时候会不会反水捅赵泰一刀,这一点赵泰并不担心。
打乱重组是其一,什长,百夫长及以上的将领皆由赵泰原本军中选出的士卒充任统领是其二。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也属于分到田地的既得利益者,再不济也是由家中所得,你说他们会反赵泰?说出去也得有人敢信才行。
更何况给赵泰当兵是有军饷的,在拔除世家阶级的时候,那钱是成箱的往上堆,也别管他们有没有满足领军饷的时限,直接先发一个月的饷。
在赵泰这里军饷是半年一发,一月以五百钱计,半年三千钱,也就是三贯。
少吗?这其实很多了,普通百姓一月时间都不一定能挣到三百钱,还得除去开销花费,剩下的也没有多少。
而每月五百钱的军饷已经达到了宋朝时下等士兵的水平,当然两者到底是哪一方更值钱一些,那就没那么好算了。
总之募兵制,军饷不止是能保证士卒有相应的战斗力跟凝聚力,更是一种让他们不会轻易背叛的绳索。
换句话说他们不止是为赵泰而战,更是为自身利益而战,反叛赵泰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继续去被剥削义务服兵役?继续为奴为仆挺不直腰杆做人?继续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给人当庄户?
无论每一条想必都不会有人需要,站在赵泰这一边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那赵泰又怎么可能会不敢用他们。
别说这一万四,就是十四万他也照用不误。
士卒当义务兵当久了,还是头一回见着钱,也就是领到工资,那种兴奋劲就别提了。
不过给士卒发军饷对赵泰的财政压力也挺大,开始可以靠拔除世家来解决,迅速增强自身兵力,稳定地方,但之后就只能靠自身财政支撑了,毕竟这种事也就只有一回,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因此他不止要进行变法,还得对现有的旧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经济要发展,税收制度也得大改。
但那是之后的事,他现在可没时间去弄这些,在打仗呢去搞改革跟内政算是怎么回事。
“主公,如今廮陶已破,那这钜鹿,赵两郡之地就将任我等驰骋,属下建议兵贵神速,彻底把这两郡所屯重兵都给吞掉,除封锁线上的士卒,余下诸县当不足为虑。”
高艾可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但无论是他还是赵泰,都不觉得拿下这两个郡的所有地盘有多费力。
归其原因只在于这两个郡,或是更远地方的精锐士卒都压到了前线,要不是道路交通不便。
赵泰怀疑他们能把钜鹿郡,赵郡全都塞满军队跟物资,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防守了,用人堆都能把常山郡给堆平。
“打肯定是要继续打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赵泰让高艾看的肯定是关于军事的情报,那可比出兵继续攻打有意思多了。
“杨氏县欲出兵援助廮陶,军师派有一千兵力在路上等待,差着十多里就要遇到的时候,其所派三千兵马又转头跑了回去?”
跑这个字用得一点都没错,因为戏志才在情报里就是这么说的,不是撤军,而是跑。
第一很可能是发现了路上严阵以待的阻击军队,以三千对一千也不敢去碰一碰,就只能跑了。
第二大概率是知道了廮陶易主的消息,无奈撤军回城,但如果是用跑的话,就应该是两者皆有。
“赵郡向甫兴自柏人,中丘起兵,合柏乡共两万士卒欲攻房子,被范丂领兵五千大破之,直追到柏乡城下才引兵而回。”
他们打钜鹿郡,攻廮陶,从未想过别的地方也会老实本分,只会等着被动挨打,那肯定不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
借机攻房子要是能打下来更好,不能的话也能为廮陶方面减轻一些压力,结果想法很好,在没有听到炸药响的情况下,以五千破两万,除了装备原因跟士卒精锐之外,证明了那范丂也不是个庸人。
没看高艾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没理由不高兴,因为范丂是他一手提拔,耳提面命时时教导的属下。
说是属下,其实用师徒来形容更恰当些,最起码也能当半个师傅。
“还不错,有点将领的样子了。”
看他那点头表示还满意的样子,但又不是太满意,总之就是还行的模样,赵泰真想给他一巴掌,这姿态做给谁看呢,想让我夸两句,我还偏不夸。
见赵泰半天没反应,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让高艾眉头一抖轻咳一声,反正他也不觉得尴尬。
“就是太冒失了,打到人家城下,要是对方敌我不分以乱箭射杀怎么办,也不知道谨慎一些。”
他数落几句后才继续往下看,对于赵郡出兵的事情都略过不掉,因为他知道戏志才这个军师的本事,有他在后方调度军队,就很难会出问题。
只不过他觉得这个军师,似乎没把心思放在发挥才能上,整天就想着支使别人干活。
比如在作军事部署的时候就总让他想办法,想无可想之后才会查缺补漏,完善乃至扩大其部署。
好像那个时候军师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些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在埋怨自己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还要他出手处理一样。
那是不是自己全都解决了,军师就会开心,也意味着他就啥也不用干了?
这种心态跟使唤人的手法,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要不是他真有本事,高艾都想着啥时候在赵泰面前告他一状再说。
“中山郡刘备上任,接管郡中内政及全郡兵马,手下两兄弟皆为统兵将领,领兵两万在滹沱河对岸叫阵,却始终没有任何军事行动。”
没错,刘备三兄弟还是到了中山,赵泰吩咐下去让人注意到就领兵截杀的意图破碎。
因为从始至终他们就没挨过常山郡的边,宁愿从钜鹿跟安平绕路也不从常山边上过,也不知道是谨慎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但过去就过去了吧,有本事别在河对岸叫啊,过河试试,看颜良文丑敢不敢砍你们就完了。
砍不赢?正常对上关羽还真未必是颜良的对手,斩颜良的时候是在战场上,战场瞬息万变发生什么事的都有。
堂堂正正一战胜负如何还未可知。
要知道颜良有二十合完败徐晃的战绩。
许褚败徐晃都要五十合,颜良远没有想象中的弱。
高艾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在思考刘备或是中山郡的意图是什么,陈兵对岸又不进行军事行动,只是在那里叫阵,俗话说的打嘴仗?
“中山刘备或不愿与主公为敌,他恐怕也担心主公派兵打过去吧,到是有自知之明。”
“给你看这个不是让你点评的,只是让你说里有个数,领兵作战时能把各方动向都做到了然于心,你不是兵贵神速吗?给廮陶城中留三千士卒,其它的都带走,这仗怎么打我不过问,你跟军师商量着办。”
跟着行军打仗?赵泰不想跟着去了,要是大型军事行动,双方必须要在一个地方展开拉锯战,争夺战,乃至是决战的时候赵泰到是有那个心思。
现在这样明摆着军队士卒会采取分兵策略,少则一千,多则五千的那种方式打过去。
毕竟现在除了排在前头的重兵,其它城池的防守力度可以用空虚来形容,打那种城池不比韩庘带兵在幽州渔阳郡来的难。
更甚至还会更简单一些,要知道赵泰的变法,百姓可都是站在赵泰这一边的。
廮陶这种大城士卒都可以开城献降,那别的城池又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真有什么限制的话,或许就只剩下赵泰的军队没到这一个限制了吧,军队都没到投什么降,投空气还差不多。
接下来果然就跟赵泰想的一样,戏志才调动军队开始一座城一座城的推,哪怕对方的士卒比攻城士卒多两倍也照推不误。
久违的爆炸声又在天地间炸响,钜鹿,赵郡已是遍地狼烟,距戏志才说的占三郡之地而守,所差的似乎只有军队赶过去,占下来这个简单的步骤要走而已。
而就是在这样快速突进的过程中,冯民,蒋旷他们居然告诉赵泰人手不够用了。
第162章:百废待兴啊军师
听到人手不够用的消息,赵泰皱了皱眉。
“军队在前连战皆捷,现已攻下半个钜鹿郡,赵郡也连下两城,每到一城必有兵源补充,总兵力已过七万,各城皆实行军管制度,怎会出现人手不够用的情况?”
兵他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是对士卒的要求从来没有降低,七万都算是少的,十万他都拿得出来。
只要把士卒牢牢约束住,那打下的城池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问题,在军管之下他其实已经尽量把文臣一省再省,就是为了避免人手不够用的事情发生,结果现在却还是来了。
“主公,其实军管制度已经省下了大量人手,钱粮物资搬到仓库看守,都没来得及清点,变法步骤也有地方军队逐步跟进。”
“但军管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从常山带出来的士卒还可以一用,毕竟再怎么样他们也识字,可重新丈量田地再分给百姓,这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有军队协助处理也有些进展缓慢,科举选上来的人根本满足不了这么大的缺口。”
钱粮物资可以先堆着,过后清理盘算也一样,各地科举选用人才也能让地方维持运转,但再多的话就力有未逮。
决策层其实用不了多少人,缺的是大量基层人员,哪怕是一省再省,这个缺口也省不下来。
在识字率低下的时代,这个问题根本避免不了。
主要还是赵泰的制度太先进,需要的人手才多,变法也不是那么好变的。
才打下这么点地盘而已就把赵泰人才储备这个缺点持续放大,那要是一州之地,或是按戏志才所规划的两州之地,赵泰真的怀疑他有没有能力治理得过来。
据两州而称王,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
“还好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就尴尬了。”
无人可用?现阶段是不可能的,毕竟赵泰的黑山里面,还藏了足足两千备用官员,不管之前是怎么打算的,现在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先用了再说。
“传信给黑山,让他们调一千人出来听用,识字率高,还通晓数术的人,够用了吧?”
赵泰看向冯民,蒋旷,谢晟三人,但凡他们说个不字,赵泰都会忍不住捏死他们。
储备人才都直接提出了一半,常山都没有用到那么多人,不够又怎么可能。
“够了够了,别说一千,就是五百也足够将整个钜鹿,赵郡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千绰绰有余。”
可不是绰绰有余嘛,钜鹿有县十五,赵郡有县五个,加起来二十个县,五百个人就算平均分配下去也有二十五个,有他们为主导处理事务,再让军队配合,只要赵泰不搞其它的东西,二十五个也够用了,何况赵泰还调来一千。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一个县别说二十五个人,就是五百个人都不够用,这是时代的差距。
“那就行了,去传信。”
事情被赵泰三言两语解决,看起来似乎轻松无比。
但如果他事先没有把教育给搞起来,哪怕只是一些基础教育,那他现在岂不是要抓瞎。
解决事情的根源在于事先有准备,不然就汉朝这种可怜的识字率,他就算满脑子的先进理念跟制度,无人可用也是空想。
人才缺口这方面被暂时解决,但却没有完全解决,跟设想的程度可差远了。
而赵泰兵出常山,一路势如破竹攻陷城池,兵力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冀州之地,赵泰要侵吞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打下来的地盘还极其稳定,世家阶级消散一空,这就是稳定的原因。
军队完全由赵泰把控,世家的人或许会有不少夹杂其中,也能闹出来一点麻烦,但从什长往上,这些军官都有常山士卒担任,再乱难道还能把军队直接给策反?也得有人愿意跟着他们反才行。
要地位没地位,要钱粮没钱粮,要影响力也没有影响力,他们拿什么来给赵泰添乱子。
那种以前别人占下城池地盘,只要让他们不爽就可以聚起一股武装力量夺取城池控制权的事情,被打为平民阶层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做到。
除非他们能劝那些分了他们田地的人站在他们那一边,可这不是开玩笑嘛,分了你的东西本来就是对立关系,关乎利益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和气生财。
你说要跟我搞好关系,我还不乐意呢,仇人之间就没有好关系可言。
有黑山一千人的注入,让整个地盘的治理就犹如加上了关键机器齿轮一般运转起来,钜鹿,赵郡的沦陷速度都在加快。
这种秋风扫落叶的袭卷,让朝廷变得不安了起来,还不到两个月时间,两个郡就被彻底攻下。
哪怕在此期间反抗再激烈,也抵挡不住炸药的轰击,更关键的还是朝廷军队无心战斗,甚至可以说是消极。
赵泰的军队太猛,打不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变法给他们的冲击太大。
人家把士卒当人看,把百姓放在首要位置。
他们呢,拼死拼活啥也得不到,赢了或许还能得些奖赏,但那点奖赏还不够塞牙缝的。
赵泰直接发军饷,分地啊,朝廷赏得再多难道还能给他们分地?
当然军饷的话他们也已经可以拿到手,不给军饷不行,赵泰都给朝廷却不给,那心里落差只会更大。
可以说赵泰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许多制度,地是不可能分的,但军饷的话有世家支持,一咬牙也给,而且给得比赵泰的还多,这就彻底卷了起来。
不过赵泰可不会跟着他们往上加,变法恢复百姓的自由身,分地就是朝廷跟世家跟不起的,只能在军饷这方面想办法。
要说效果还是有的,至少士卒也愿意卖命了,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卖命就真的是拿钱丢命。
如此又变成了死循环,有命拿没命花的事情,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干。
在赵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的,从唐朝才开始有的募兵制,军饷制度,这就直接在汉朝用了起来。
这才是发展嘛,不过这发展对赵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反抗力量变强并不是什么好事,那是要死人的。
不管外界是什么风风雨雨,在两个郡被拿下之后赵泰才停止了攻伐的脚步。
也不是不能再继续打,而是再打下去没有必要,或是打下去的话整个中原恐怕要变成一幅人间地狱。
这时候可是春耕,百姓能不能活到下一年就指望着这次种出的粮食。
要是赵泰继续打,固然能得到更大的地盘,可接可来耽误了耕种,家里没粮的百姓会怎么样,会饿死,会是比黄巾起义时更严重的人间惨剧。
赵泰一直都没忘记过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那个时候已经够惨的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耕种,天下也稳定下来可以喘口气的时候。
如果战争还是持续不断的进行,那赵泰打下了地盘又怎么样,就看着地盘上到处都是饿死的尸体?
他是可以接济百姓,但又能接济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那根本就接济不过来。
任何时候打仗,基本都会避开耕种的那个时间,除非是异国相斗就另说。
百姓没有粮食会饿死,死的人多了就会出现大疫,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攻城略地什么时候都可以,唯独这个时候不行。
反正就算给朝廷时间准备也不会是赵泰的对手,那缓一缓脚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攻下两个郡除了让他地盘变大,军队数量也翻了将近一倍,但对赵泰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很大。
总体而言反到是让治理变得更难了许多,远不是治理一个常山郡可比。
可以说另外两郡的地盘跟常山一比,就跟原始社会差不多。
最简单的就是常山已经完成了医院的规划,学校也差不多该要启用的时候。
耕种用的是高产作物,农具也有小半换成了铁制品,商业也开始在慢慢复苏,这就是个高速发展的地方。
另外两郡则是什么都没有,说是一片荒漠都不为过,但要想把其变成跟常山一样繁荣的所在,那就得费老鼻子劲了。
现在的话也就把春耕的事情管理好,那就算是成功,再怎么发展那也得先维持肚子不饿才行。
“军师,地方是打下来了,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什么军事行动,至于军师以前所说的据浊河而守,似乎已经变得不是很有必要,我不去打他们就不错了,朝廷哪来的胆子向我动兵。”
“既然军事上没有太多事情可做,那这内政可就得军师多加出力才行,钜鹿,赵郡,百废待兴啊。”
赵泰说得言词恳切,像是离了戏志才就不行的样子。
但戏志才却知道,这是赵泰又想把政务给甩出去,戏志才能拒绝吗?他都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因为就跟赵泰说的一样,他的地盘就没人敢来打。
真正难的是治理,而不是攻城略地。
他就没见过这种反着来的,别人打仗是交好世家不愁治理,愁的是怎么打胜仗。
到赵泰这里却完全调转了过来。
第163章:老子说的
戏志才用眼神凝视着赵泰,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
百废待兴他信,毕竟跟如今的常山郡相比,恐怕除了雒阳,还有天下个别地方之外,那全都可以归类到贫瘠这个词语之中。
“别这么看着我,能者多劳嘛。”
真定府衙里赵泰跟戏志才如是说道,结果齐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总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主公也这么跟自己说过。
啊对,刚来常山的时候说过,只不过现在换了个对象说出来了而已。
“主公,这话属下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不过军师有大才,能者多劳也实属应该。”
戏志才哪还不明白,齐周也是这句话的“受害者”。
“属下觉得田国让就能处理得很好,忠从旁协助就行。”
要说田豫不止是在军事上才能出众,处理内政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相比军事他还没有太多发挥的地方,一直处理内政被压制住了而已。
一郡的政务让他处理也是信手拈来,一州事务也能胜任,所以戏志才说田豫行,那还真的没说错。
可赵泰哪能容许这种浪费人才的事情发生,把一个大将之才束缚在内政上,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所以这职务必须要变更,他又不是没有替换的人选。
“如今我治下军队数量暴增,不能没有大将统领,高艾虽有将才,却不是大将之才,领两万士卒就已不错,现今屯兵南长城驻守,以范丂为副将。”
“剩下的军队不能没人统领,那可是近三万士卒,除田豫之外,军师以为派何人统领为好?”
赵泰如今手下的将领都是有数的,而且都有重任在身,戏志才居然还想把田豫留着,他自己偷懒,离可不行。
想偷懒门都没有,最主要的是赵泰不想那么累,所以就只能让手下去顶了,没错,这叫知人善用。
见戏志才不说话,赵泰轻咳一声继续把话题拉回来。
“即日起军师总领三郡政务,任治中从事,志才啊,好好干。”
赵泰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川那种熟悉感又弥漫到了齐周的整个心头,太熟悉了啊,简直跟忽……跟让自己做事的时候一模一样。
任命戏志才为治中从事,其实是不太合规矩的,那可是州牧的属官官职,赵泰只是个太守哪来的任命权。
但谁能管得到他呢,别说是任命州牧属官自比州牧,就是他直接封三公之位又有什么不可以,前提是他得称王称帝,那才算是名正言顺,否则这么一通乱封早就乱套了。
赵泰这是不是自比州牧戏志才是没意见的,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反正也没人管得到赵泰,那他怎么搞还不是由他自己决定。
“属下领命。”
其实戏志才这个职位是最后一个任命的,田豫早就被任为兵曹从事一职,主掌兵事。
冯民升任别驾从事。
蒋旷升任簿曹从事。
谢晟升任刺史主簿。
内政方面的文臣直接来了个大换血。
像齐周直接从主簿的位置上解脱了出来,他终于可以去干自己的主职工作了。
为此赵泰还特意为他增设了一个矿务从事的官职,主管治下矿产勘探开发,商业买卖等职责。
也就是说赵泰把治下的矿产都收归官府所有,别说是挖煤采金,就是开山采石也得向官府报备,得到开采权才能进行开采挖掘买卖。
你以为这是赵泰从后世抄的?抄肯定是抄了,但要说这套模式是谁先搞出来的,还得追溯到王莽的身上,早在新朝时期矿物开采这一套商业运营就被王莽给搞了出来。
赵泰拿出这个其实并不稀奇,顶多算是在走王莽的路而已。
而除了这个,王莽还搞过商业贷款,也就是说你想经商又没本钱,可以跟官府贷款去做,细则都拟得规规整整。
要不是这个不好管理,而且还要防止对方拿了钱跑出赵泰的管辖范围,高低赵泰也准备给整一下。
那可以促进商业发展,快速盘活治下经济民生的绝佳利器,赵泰又怎么会将其给忽略呢。
现在还沿用汉朝的官员制度,赵泰是不甘心的,但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归根结底还是他能用的人还是太少,用现在的制度正合适,把三省六部制搬出来,那官员缺口大到赵泰不敢去想。
“中济来此所为何事?”
确定了戏志才的职务后,赵泰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不用那么忙,可以把绝大部分事情给推出去。
种田才是他想做的,处理繁锁枯燥的政务就算了吧,太累对身体不好。
“属下是来向主公辞行的,钜鹿及赵郡的矿产需得勘探出来整理归纳,属下想尽早将其处理好。”
做事是其一,他想出去放放风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之前整天面对那些政务文书,可把他憋坏了,他热爱的是各种矿物的勘探研究,不是搞内政。
因为这事他连地质学那本书都没能读完读透,齐周很心痛,现在能发挥他的专业能力,他表达出来的热情可比之前当主簿的时候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除了注意安全之外,在把煤矿,铁矿找出来的时候就联系地方官员组织人开采,以炼制铁农具为主。”
“喏。”
常山以外的地方现在是以耕种为主,如常山郡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将之复刻下去,但要想真正达到跟常山一样的繁荣,短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达到简化版的常山就已经不错,真跟常山一样的话除非赵泰装了时间加速器还差不多。
“主公想将钜鹿,赵郡也发展成常山现在一样?”
“这可不止,以后凡我治下皆是常山。”
戏志才没有反驳赵泰这种大志向,毕竟赵泰有这种除了争天下之外的野心,他也很愿意看到。
他也相信这些可以做到,要是整个无下都如现在的常山一般,那可当真是不得了。
想想医院遍地开花,百姓完全能治得起病,有地方治病,这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政绩。
再以医典上的内容进行宣传整治,让所有地方的卫生情况都焕然一新,不说做到多么的干净整洁,至少也能大为改进,这就已经算是改变整个天下的壮举。
尽管他不懂医学,但要是不讲卫生会让人生病,不洗澡会让人生病他还是懂的。
以往到不觉得什么,只是在常山待久了之后,干净的街道,干净的人,衣服哪怕破点也是干净清爽,这让戏志才有种本该如此的心态。
连以往他的生活习惯,所生活的地方他都选择性的忽略过去。
这次兵出常山,在赵县待着还没什么,毕竟那也是常山的地盘。
可他出了赵县,去往钜鹿的城池之后,一瞬间就仿佛从陆地走进了沼泽,脏乱的街道,粪便随处可见,来往行人发酸发臭的衣服头发,都让戏志才直呼受不了。
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己以前居然也能在这个情况下生活下去,而且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现在他知道了,以往的生活跟常山一比那简直就是生活在污水沟之中。
除了医院跟卫生治理,还有学校这个产物。
他不敢想象学校遍地开花,人人都有书读,人人都能识字的情况会是怎么样。
无下大同,人人如龙大抵如是。
刨除这两样不说,就铁农具这一东西就足以开创一个盛世,他很难想象全部结合起来后将之推行天下是什么景象。
整个天下都这样他现在看不到,但常山他是看得到的。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高下之分,那现在就有了。
“主公之愿景属下亦心向往之,但属下还是想劝谏主公勿要操之过急,那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就担心看到了常山的成功,就以为能快速把别的地方也发展成常山这样,但实际上赵泰比他还清楚其中的难度。
常山可以看做是试点城市,很多政策规划都会从常山开始运行,他就是把常山当成标杆来打造,然后让别的地方进行复刻学习,有对照总比没有的好。
赵泰从后世抄,那天下就可以抄常山,照葫芦画瓢总比摸索着前进要强百倍。
“军师多虑,天下之地又怎能跟一郡相提并论,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之理我又岂会不知,徐徐图之,循序渐进当为正道。”
这话是老子说的,解释的说法不一,但赵泰只需要知道大概意思为不能操心过急,要细心循序渐进就行,别的什么解释也就无需太过在意。
“主公能明悉治理之道,属下心中甚安,如此那属下便在主持春耕之余,遣官吏对各地百姓进行卫生宣传演讲,至于别的如医院等政策需往后再说。”
赵泰懂了,之前戏志才那么问他,一是在问考校他的为政理念,是不是会上来就放大招。
二嘛就是为了他做事的理念做铺垫,做这些事是快不起来的,他就担心赵泰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果而怪罪他。
政策推行,各项民生发展,天人来了也得讲究一个过程,何况是凡人。
“你啊你,尽整这些弯弯绕,现在放心了?”
“放心了。”
真不知道戏志才这脸皮厚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赵泰敢问他也真敢答应。
“那还不去做事。”
赵泰眼睛一瞪让戏志才脸色垮了下来,之前说田豫苦才过了多久啊,没想到一转眼就轮到了自己。
看来是需要拿出点本事来了,不然岂不是太累。
比如给主公拐一些人才过来使使,那自己不就又能痛快的摸鱼了吗?
没有人能阻止我戏忠想摸鱼的心,主公也不行。
第164章:就决定是你了
赵泰把治下政务交给戏志才,却怎么也想不到戏志才居然满脑子的摸鱼想法。
摸鱼到是没问题,反正把事情做好那就啥事也没有,以戏志才的才能,早早将政务弄好,然后留出大把空闲时间并不是难事。
不过他想的却是拐人来分担政务,要是让赵泰知道肯定给他加好几个鸡腿。
拐人过来好啊,而且是越多越好,只要把人给拐过来,摸鱼还不是随便摸,赵泰就欣赏这种积极向上的摸鱼行为。
办公场所之中,就类似于后世那种集体办公地点,同样采用了上下班制度,这可不是赵泰抄的,而是自古有之。
要说没有的大概就是独立办公室,所有人都在一个地方办公,很多时候都会商议着处理事情,保密性?除了特殊部门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当然这也跟没有具体细分部门有关,各自职责分配粗糙极为明显,甚至在有些事情上还有职权重叠的现象。
这就是赵泰不想用汉朝官员制度的原因,三省六部制尽管也有?端,但这套制度部门职权明朗啊,要是觉得不够用,再加多几个部门,再细分几个部门又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有那么多人给他用,否则全是空想。
制度是因时代而变,汉朝的制度难道不能创造得更好?是可以的,关键还是要有人可用,想想到明朝时读书人有多少,汉朝才有多少。
那是数十乃至百倍的差距,越到后面朝廷及官员制度越完善也就不奇怪了。
赵泰至今都没有把三省六部制给拿出来过,只存在于他的规划之中,要说时机成熟,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熟。
在各自的办公桌上都堆积着很多公文,但这种数量基本都是有定数的,很少出现办不完的事情发生。
现在是个例外,赵泰新得两郡之地,政务绝对少不了,加上消息传递的便利性,每天的政务都能让冯民,蒋旷等人处理到吐。
戏志才也不例外,到这时候个人能力高低就体现了出来,别人还在认真思索怎么处理时,戏志才沉吟几息就能给出处理办法。
但在众人看来,戏志才好似有些心不在焉,心思好似没有放在处理政务上。
“军师目光涣散且有忧虑之色,难道是主公分派了什么政务让军师也拿不定主意?”
冯民处理完一份文书后伸了个腰活动筋骨,这并不符合礼仪,会被说举止不端正,但在赵泰的手下哪来这么多规矩,特别还是由赵泰培养出来的人就更不会在乎这些。
只要不是正式场合,私下轻松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在赵泰这里还是很轻松的,相对轻松。
戏志才的异常众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手上事太多没有询问,另一个原因就是能让戏志才都面色犹豫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贸然发问不好。
被冯民这么一打扰让戏志才回过神来,见众人看着他不说话,戏志才稍稍沉默后展颜一笑。
“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公也未下达什么让忠为难的命令,只是政务太多,在思考怎么找人分担而已。”
听到是在想怎么找人分担政务,其余人尽皆埋头处理事情,生怕被戏志才抓了壮丁。
他们可是听说过之前的田郡丞,现在的兵曹从事就这么干过,怎么军师好的不学偏学这个啊。
也不能说田豫弄这个不好,人家是把各种事情细分之后,分摊到了各个官员手里,事情处理的速度直线上升,工作量也随之上升,上升的工作量哪来的,从田豫手里分出去的。
这套模式还算成熟,被赵泰直接采用传达各地,能提高工作效率那就是好办法。
冯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戏志才,这可不兴找人分担的啊,再分担下去就做不完了。
而且田从事已经来了一手细分,工作效率提高了许多,好是好就是人受不了。
除非军师再弄出个好办法,还加入一些人手那就完美,可这情况哪来的人手可加,没有新人手谈分担,受苦的是谁不言而喻。
“那军师慢慢想,下官就不打扰军师了。”
惹不起,直接装死就行。
戏志才一愣后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冯民等人误会了,都是田豫干出来的好事,我戏忠可不是那种人。
再说田豫的职务明朗化,分派化的模式已经成熟,他想再创新也没办法,偷懒还得是田豫,逼急了是真能干啊。
想创新还得看外力,没有什么是加入新的人手更方便的了,人手一多那事情不就分出去了吗?这可是给主公收纳人才,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更轻松,更不是为了摸鱼,戏志才肯定了自己的行为。
先前他一边处理公文,一边心不在焉,实际上是一心二用在思考拐…………联系谁合适。
“陈群?这个不行,只怕听到是来为主公做事的话会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荀彧[xúnyù]?大才之人,恐怕不会理我,荀家的人都不考虑。”
“辛毗[xīnpí]?都是世家之人根本没希望。”
戏志才在颖川不是白待的,毫不客气的说,颖川就是这个时代文臣谋士人才的集中地,也是世家的集中地,凡大才大部分出自颖川也变相出自世家。
就他能想起来的这一大串人,没有一个是出身差的,而赵泰的立场嘛,天生跟他们水火不容。
但戏志才又岂是易与之辈,大世家的人招不来,难道就不能想想别的?
他取出一张纸,在上面用毛笔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写下一笔他的笑容就多一分。
郭嘉,郭奉孝。
笑容过后戏志才又面露沉吟之色,有几次他想把郭嘉的名字划去,但最后又保留了下来。
“奉孝恐怕也难把他招来,尽管他只是属于郭氏庶出之中的庶出,但也属于郭氏,来与不来的几率一半一半,毕竟当今大局为此,他出身世家哪怕是边缘庶出也该懂世家生存之道。”
“在家族过得不好是一回事,会不会顾念家族是另一回事。”
戏志才觉得郭嘉有机会能拐过来,但这机会也是因为郭嘉的出身跟经历有关。
总之就是郭嘉虽出身郭氏,但过得并不好,甚至跟落魄的寒门有一拼,关键他还在家族里不受待见。
最好的明证就是性格,还有曾有过的人生轨迹。
性格自不用说,嗜酒嗜睡好色,对世俗礼法不屑一顾,跟戏志才差不到哪去。
而在原本轨迹之中,他最先去投的是袁绍,袁绍以礼相待收下了他,但却始终没有得到重用。
不是他能力不行,或者是袁绍看不到,而是郭氏郭图已经投了袁绍,还得到了重用。
那郭图什么人,心胸狭窄且不说,还没本事尽出馊主意,郭嘉投过去郭图能让他上位?让一个庶出子跟他站在一个高度甚至是比他还高,郭图要是愿意的话才是天下奇闻。
当然这都是之后才有的事,赵泰出现后这事就不可能再有,但郭嘉不受家族待见却是事实。
由此养出其性格也就不足为奇,戏志才接触过郭嘉,只是接触不深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是举荐的话会不会有效果,郭嘉又会对他有什么态度,但试一试嘛,又不会怀孕。
在颖川众多人员之中,戏志才能找出一个郭嘉真的很不容易。
其他人要么是有本事但立场不同招不来,要么是个人缺陷太大戏志才看不上眼,比如郭图,他是什么样的人戏志才看得很清楚。
要说有本事也就算了,偏偏本事不大还名头大,这种人招来给赵泰添堵?戏志才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且别看他好像在赵泰这里似乎没发挥出多大的用处,那是因为赵泰太强没给他空间发挥,这才养出了摸鱼的本事。
但就以他的本事跟眼光,能入他眼的人并不多见。
跟一个层次的人结识相知,那这个层次的人必定有其相性,龙不与蛇居就是这个道理。
“可惜主公太过雄才大略,自绝于世家之外,否则就现在这形式,这些政务还不是要多少人处理就有多少人处理,直接没事做,甚至位不配才都大有可能发生。”
戏志才叹了口气,到不是为赵泰招不到这些人而惋惜,而是为自己不能痛快摸鱼而叹气。
这些人招不过来是赵泰的损失吗?短时间是,但要是启动用以教育培养大量读书人的学校,过个几年再看,谁后悔可就不一定了。
甚至学校一开就得有大把的人后悔,嗯,也不能说后悔,只能说是痛心疾首,因为赵泰不待见他们,两个立场的人哪来的后悔可言。
“奉孝,就决定是你了。”
军事才能?那可能不是那么重要,他可是知道赵泰正在生产针发枪进行列装,打地盘有手就行,最重要的还是治理,也就是内政。
“希望奉孝能理解我的苦心,跟着这种主公才有前途啊,哪怕能力被压制也没问题,因为轻松嘛。”
戏志才将纸张叠好放进衣兜里,准备寻个时间就去找赵泰发个征辟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