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慈母变脸,灵前训子
当苏炎睁开眼睛,貂蝉已出现在床榻旁。
“昨晚又贪杯了。”
苏炎揉了揉头,这黄酒喝多了,确实有些难受。
“君郎若是乏了,喝了这醒酒汤,再睡上一会。”
貂蝉端着一碗亲手熬制的醒酒汤,温婉的坐于床边。
未遮面纱的倾国之容,让人不由一阵恍惚。
“罢了,还是起来去看看娘亲。”
苏炎赶忙挪开视线,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来到史家庄,母亲就居于女眷后宅,苏炎每日必去请安。
“君郎,是否嫌弃妾身?”
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耳边却传来貂蝉略带伤感之声。
“这又怎么了?我何曾嫌弃你了?”
赶忙放下瓷碗,苏炎开口问道。
这娇滴滴的美人伤感,颇让人心疼。
“君郎……为何不让妾身……”
“这……误会……误会……”
苏炎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解释。
“妾身即为君郎婢女,自当为君郎分忧……”
貂蝉面颊绯红,透着无尽柔情。
含羞颔首,娇美惹人。
“我要出门几日……先去给母亲请安吧!”
苏炎差一点迷失在如此浅笑之中。
面对绝色,是个男儿就无法抵挡。
只是,她乃是系统兑换。
虽说也是有血有肉,可这初始设定的百分百忠诚,让苏炎心中有节。
这种感觉,会有一种不真实的存在,就好似诱骗未成年少女一样。
起码,苏炎心中还是无法将她完全认定为独立之人。
若是摘她,心中总有些过不去。
“嗯!”
貂蝉没有再多言什么。
亲手帮苏炎换上衣服,又打来洗漱用水。
完毕之后,二人这才来到后跨院。
“娘亲,精神可好!”
迈步走入房中,见到母亲坐于桌前。
此时早餐已经摆在那里,就等着苏炎来了。
“好,好的很,快趁热吃,这可是貂蝉一早亲手熬制的,昨夜你又宿醉,可要注意身体。”
母亲亲手盛了一碗稀粥,放在苏炎面前。
同时招呼貂蝉坐下。
早餐简单,却有很多特色小菜,皆是出自于貂蝉之手。
“这些时日,结交了些好友,让娘亲担忧了。”
苏炎在父亲灵位前上了香,这才坐在母亲身旁。
昨夜,朱武三人趁夜下山,汇报了最新进展。
“男儿结交好友也是应当,不过要多注意身份,切不可做不德之事,还有,以后晚上饮酒多了,就让貂蝉去照顾你,我这年纪还无须陪伴。”
母亲的话,已是很明显。
一旁貂蝉羞涩低头,这所谓的照顾,已是意会。
“娘亲,我和史进想要出门访友,多则五七日,少则三五日,这些日子若是不在家,也无须挂念我!”
苏炎赶忙岔开话语,生辰纲已经过了华阴县。
距离卧龙沟越来越近,他们今晚就要动身。
“这么急?”
母亲闻言,放下手中碗筷。
“只是寻常访友,多结识些朋友也是好的,若是娘亲不许,我不去便是!”
苏炎赶忙说道。
“儿,你来!”
沉思了一会,母亲突然站起身,来到父亲灵位之前。
“娘亲,何事?”
苏炎不明所以,迈步来到母亲身边。
“跪下!”
母亲的话,让苏炎一怔。
“娘亲,儿犯错了吗?”
苏炎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跪在灵位前。
“貂蝉,取藤鞭来!”
“夫人……”
貂蝉也是一脸迷茫,急切说道。
“取来!”
母亲依旧坚持,貂蝉无奈,只能取来拇指粗细的藤条。
“夫人,君郎有错,妾身愿以身带罚!”
貂蝉跪在母亲身前,双手高举藤条。
这东西打在身上,可是要皮开肉绽的。
“儿,你历尽磨难醒来,为娘我原只想寻一安身之所,苟活余生,可娘知你心意,不想枉费七尺男儿身,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你父早亡,不能亲授,为娘今日代你父授下祖训,望这祖训在耳,未来征程,你切莫忘记!”
握着手中藤条,母亲先行落泪。
儿子大难不死,对她已是恩典。
这些时日,见他呼朋唤友,虽不过问,可大户出身的母亲,又怎么会不了解儿子所想。
苏家八千儿郎、苏父被陷害之恨,苏炎必将讨回。
今日,她要训子于灵位前,让他铭记祖训不可妄为。
“娘,儿,听着呢!”
苏炎看到母亲泪水连连,伸手扯开衣襟,交于貂蝉。
“苏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代夫训子,还请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护我子重拾家业,扬我忠魂!”
擦了擦脸上泪水,苏夫人高举藤条。
“祖训第一条:不得奸淫掳掠、贪赃枉法!”
“祖训第二条:身正心正,不屈于威、不腐于金、不贪于色、不迷于权!”
“祖训第三条: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民为大者,天次之!”
“祖训第四条……”
每一条祖训,都伴着藤条抽背。
血粼粼的伤口,苏炎却一声未吭。
直到八条伤口,如赤莽伏背,苏夫人这才丢下藤条,跪在地上,抱住儿子。
“儿,娘对你不住,让你独自扛起苏家血债!”
声泪俱下,母子二人掩面而哭。
一旁貂蝉也是低声抽泣。
“娘,儿已铭记于心,苏家血债,家国天下,儿,扛得起!”
抱着母亲,苏炎眼中满是泪水。
八鞭训子,乃是用心良苦。
字字珠玑,他也会用一生来完成。
“儿,你我落难之时,柳家虽然退婚,可玲珑却照顾我们母子三年,若不是她,恐怕我们早已克死异乡,若是有机会,你定要报答她的恩情,哪怕不能再结连理,也要试图弥补,还有这貂蝉虽是婢女,却待我如生母,你不可辜负与她,否则,为娘永世不得安宁!”
“还有忠仆苏万财,当日你父被罢官,含冤而终,管家命他妻儿装扮成你我模样,暗中送我离府,我带你逃离汴京三日,便听闻苏府大火,一夜之间烧死七十余口,自此也没了忠仆下落,恐怕身死火场,若有机会,定要为他们立碑!”
母亲拉着苏炎的手,反复叮嘱。
这苦寒三年,她念及的恩情不多,可每一个对她来说,都是刻骨铭心。
“儿,记下了!”
苏炎望向一旁眼中带泪,却又满面羞红的貂蝉。
此女之恩,他也铭记于心。
至于母亲的目光,则一直望着夫君灵牌后的那个黄布包。
刚才那番话,真正的宿主,就在那布包里。
第17章 身份揭秘,智取生辰纲
日落黄昏,苏炎和史进走出庄园。
“君郎,定要小心。”
貂蝉送出门外,面纱虽然遮挡着绝世容颜,可那双眼睛,却依旧娇美动人。
“母亲交由你照顾,我速去速回!”
苏炎点头之后,翻身上马。
对外只称出门访友,催动马匹,奔向西南。
待貂蝉回转后宅,苏夫人正跪在一个蒙着黄布的灵位前。
“夫人,君郎走了。”
貂蝉将此事告诉夫人,她却只是微微颔首,便让貂蝉退下。
“先皇在上,太子苏醒,如君所愿,心存大志,臣妾必将尽心引导,待有朝一日,将身份告知于他,匡扶大业,望先皇在天之灵,庇佑!”
苏夫人解开黄布,焚上三柱清香。
手握着一块雕龙玉佩,潜心祈祷。
灵位上,先皇宋哲宗赵煦几个字,却蕴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便是现在皇帝的哥哥,二十三岁去世的先皇。
…………
十里外,朱武、陈达已等在那里。
汇合一处后,两人赶忙施礼。
“杨春发来飞鸽传书,生辰纲已到卧龙沟三十里外,沿途押运共计一百五十余人,今日落脚卧龙县,明日未时能到卧龙沟!”
朱武赶忙将最新情报告诉给苏炎。
“行,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到时候依计行事!”
苏炎从马鞍上,将两个包袱甩给两人。
这里面装着的,可是他这半个月来,制作的炸药包。
融合了上一世的记忆,即便是黑火药,到了他手中,也威力倍增。
“诺!”
收好包裹,四人催动坐下马。
夜路上,四马疾行,掀起漫天尘土。
这一次,智取生辰纲,也将彻底拉开一场大幕。
…………
日过晌午,热浪滚滚。
土路上,十余辆大车缓缓行来。
高挑大旗,周围百余名兵丁护送。
一路走来,逍遥自在。
“马提辖,前方便是卧龙沟,过此处,有一县府可以休息!”
为首几匹马上,一当地护送的官吏,对着此次押运马提辖介绍。
“赶路甚是劳累,今晚可要畅饮一番!”
马提辖年约四十,生的五大三粗。
摸着黑须髯,历经数日,天气炎热,他颇有微词。
“提辖,此地山势雄险,前方卧龙沟更是狭窄万分,今日已有些晚了,若有强人出没,恐有不测,不如卧龙沟前扎营,明日一早我们再行通过。”
看山跑死马,远望前方山峦叠嶂,行至那里,最少也要下午。
若是疾行,也需赶夜路。
“你这小厮,真是鼠胆,想我们沿途所经,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哪处没有强人出没?
马提辖听此言语,顿时讥笑。
“沿途强人环伺、响马觊觎,问谁人对这笔珠宝不是垂涎三尺、虎视眈眈,可一路行来,未曾见到半个贼影,他们也很清楚,这生辰纲乃是蔡太师的寿礼,若是碰了,有命赚钱没命花,再加上我鬼头刀在此,何人敢乱动一下?”
“马提辖所言甚是,是小人多虑了。”
大人开口,旁人哪敢多言。
不在犹豫,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前走来。
一路无话,直到傍晚时分,他们走入了卧龙沟。
卧龙沟,狭窄悠长,好似蛟龙睡卧留下,因此得名。
周遭皆是百尺山涧,如刀削斧剁一般。
行至其中,凉风阵阵,再加上回荡的脚步声,颇有一丝诡异。
“这种鬼地方,不会闹鬼吧?”
其中一兵丁忍不住拉了拉衣襟。
“昨晚在客栈,我听旁人讨论,这卧龙沟有鬼兵借道,相传之前一队士兵死于此地,时常在此操练行进,往来之人若是碰上,会被勾魂!”
一番言语,让众人有些人心惶惶。
“休要妄语,神鬼之说只是谣传,何人见过,若有鬼兵,我倒要砍个鬼头,回去复命!”
为首马提辖一脸鄙夷,他才不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提辖,前方好似有人!”
说话间,一黑影立于窄路之上。
一身黑袍,背对他们,再加上周围沟壑,让此处不透阳光。
“不会是鬼兵鬼将吧?”
周围的昏暗,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士兵纷纷后退。
刚刚说完鬼事,莫非真有厉鬼。
“装神弄鬼之辈,敢在本大爷面前撒野,找死!”
马提辖自是不信,距离五十米开外,他以取下马鞍上的弓箭,搭箭就射。
“嗖……”
破空之声传来,箭矢精准的射入黑袍之中。
紧跟着,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黑袍碎裂,火焰腾空而起。
“嗷嗷嗷嗷嗷……”
熊熊火焰,化作黑烟,吓得所有人纷纷后退。
耳边,一阵阵怪叫之声传来,似哭、似笑、似闹。
缥缈、虚无,透着一股子阴沉。
这种明显来自于野兽,却又从未听过的声音,让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咚!咚!咚!咚!”
不等这哭喊声停止,半空中的崖壁上,一声声巨响传来。
无数乱石,在绿光下炸裂,如雨点般从天而降。
刀削斧剁一般的峭壁上,几处洞**更是喷射出大量黄烟。
如同恶龙出世,威慑天下。
半空中竟然飘起无数绿色光火,一闪一闪,黑烟更是笼罩高空。
“阴……兵……借……路……生……人……避……让……”
哭喊声中,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回荡着。
“鬼!是鬼!”
“阴兵来了,阴兵来了!”
头皮发麻的兵丁们惨叫着,哀嚎着。
拉车的马匹也纷纷受精。
“保护生辰纲……若是丢了生辰纲,我们都得死!”
握着鬼头刀的马提辖也是惊慌,却强压镇定。
鬼哭狼嚎中,一阵火光冲天而起。
火光下,一人一骑奔跑而出。
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来者,正是苏炎。
“装神弄鬼的鼠胆之辈,今日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怒骂一声,马提辖一夹胯下坐骑。
战马长啸,直扑前方黑影。
孔武有力的马提辖,也是一名悍将。
双目圆睁好似铜铃,手中宽背鬼头刀更是夹着劲风,砍向来者。
“噗!”
双马错蹬一瞬间,鬼头刀直接削掉对面的脑袋。
眼看着头颅冲天而起,马提辖哈哈大笑。
“狂妄小儿,装神弄鬼,我让你变成真鬼!”
头颅滚落,马提辖拉住马缰。
可就在他回身咒骂瞬间,一个惊人的场景让他呆住。
没有头颅的黑袍人,竟然调转马头再次冲来。
二马交错的瞬间,不等他挥刀,一道寒光闪过。
“噗!”
利刃切断了他的头颅,脖颈处喷出的鲜血,足有一丈多高。
尸体掉落马下,那无头人再一次拨马而回。
“阴兵借路……生人回避……”
似有似无的声音再一次飘起,无头人已经向着他们冲来。
兵丁们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恐慌,扔下生辰纲,拼了命向卧龙沟外狂奔而去。
第18章 绝世提取,实力大增
落荒而逃的兵丁们刚出卧龙沟,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狭窄的道路,硝烟弥漫,土路更是瞬间被巨石填满。
烟雾缭绕,火势震天。
天空中百余个绿色光影,随风飘散。
隐约可见一条巨龙腾空而起。
“阴兵借路……是阴兵借路……”
“山神震怒……触怒神灵……”
“卧龙登天……神灵震怒……”
瘫坐在地上的兵丁们,张口结舌的望着眼前一幕。
五彩烟雾加上如此的爆炸,又岂是他们所能想象。
若是放在后世,最多是一场烟花表演罢了,可放在大宋,那就是闹鬼。
一切,皆以神明之力解读,这也正是苏炎要的。
失了生辰纲,这些兵丁树倒猢狲散,各自逃亡。
却留下鬼神传说,以讹传讹,没有人再去寻觅所谓的真相了。
卧龙谷中,苏炎伸手扯掉黑袍。
所谓的头颅,也不过是他顶在头上的葫芦罢了。
之所以要如此冒险,为的也是让那些兵丁看到。
“大哥!”
烟雾中,等待许久的史进、朱武、陈达和杨春已然出来。
望着眼前景象,哪怕是他们亲手布置,也感觉到一种后背发凉。
尤其苏炎所做的五彩烟雾,还有飘荡在空中的孔明灯,让环境更是阴森。
“搬东西吧。”
苏炎不会久留,也绝不会留下证据。
失了生辰纲,朝廷必然来查,所以他必须要抹掉所有痕迹。
“诺!”
四人答应一声,立刻开始收拾散落在地的珠宝、金条。
沿着小路运送到水路,早已等待那里的小舟很快就装满了。
直到此时,苏炎又引燃了最后一批炸药。
凭借着他的爆破知识,毁掉一条山路,本就是轻松之事。
…………
大河之上,四艘小船借着夜色,顺流而下。
独坐在船首的苏炎,望着快速掠过的山峦,内心却是异常澎湃。
身后这珠宝金条,对他来说是通往未来的踏脚石。
有了钱,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事。
终于可以稍事休息,苏炎意念转动,开启数据面板。
武力:88
谋略:80
特殊能力:无
技能:苏家枪法、苏家剑法、大力金刚杖法
武器:青釭剑
坐骑:无
物品:无
能量值:8130
仓库:无
收获朱武三人,得了七千能量点,再加上夺下生辰纲的一千点。
苏炎坐拥八千点能量值,真是瞬间暴富。
再一次开启商店,看着那一个个能量值,苏炎最终选择了轮盘。
不得不说,赌徒的心理作祟,不过,这次他选择了一千一转。
毕竟比一百的宽了十倍,中奖率更高。
“谢谢光临!”
“感谢惠顾!”
“继续努力!”
看着一千一次消耗的能量值,不断的打水漂,苏炎心中有些疼。
不过,当虚空中的指针,停在一张金卡上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燃烧起来。
“叮,获得绝世提取卡一张!”
金色的提取卡,让苏炎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
可眼下,还有几次抽奖机会呢。
“叮,获得绝世坐骑,赤兔马!”
“叮,获得绝世神兵,方天画戟!”
“叮,获得疯魔禅杖功法一本!”
接下来,又连中三元。
看着物品栏中的状态,苏炎眸子雪亮。
坐骑赤兔,可是马中皇者,日行千里的名驹。
至于神兵方天画戟,乃是马战神器。
疯魔禅杖功法虽有些鸡肋,却也算是没有空手而归。
“使用绝世提取卡!”
意念转动,物品栏中的绝世提取卡散发出道道金光。
随着金光在虚空中炸裂,一个人影从金光中走出。
“叮,提取武圣关羽成功!”
身穿金甲的武圣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
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武力:130
谋略:99
特殊技:武圣冲锋
统兵:重骑兵
随着关于化作虚无,融入苏炎身体之中。
一股热浪,席卷全身。
三国悍将提取成功,这让苏炎喜出望外。
武力值:130
智力值:99
特殊技:武圣冲锋
统兵:重骑兵
技能:苏家枪法、苏家剑法、大力金刚杖法、疯魔禅杖法
武器:青釭剑、方天画戟
坐骑:赤兔马
物品:无
能量值:130
仓库:无
提取武圣关羽,让他的武力瞬间暴涨至130点,谋略也达到99。
恐怕世间,再难有人能望其项背,这武力值的提升,对于苏炎来说,如虎添翼。
同时,因为绝世悍将,都有绝招。
特殊能力武圣冲锋,可短时间内,再提升冲锋速度和战斗力。
如此宝贝,花了八千绝对超值。
“大哥,前方便是我寻的藏宝之处!”
东方泛白,轻舟来到河滩。
朱武之前就在此寻觅了一处洞穴。
五人七手八脚,将一箱箱的珠宝金条搬入其中。
随后,又用巨石将洞口彻底封上,找了些草木遮挡之后,曾经的山洞消失无踪。
“此地前后百里无有人家,走兽更是凶猛,定不会有人前来!”
朱武望向四周,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对苏炎说道。
“很不错,这一次辛苦大家!”
苏炎相信朱武,他办事不会有什么纰漏。
“大哥,我等在此立下毒誓,若……”
朱武突然脸色一肃,说话间拔出腰间匕首。
可就在他准备断指明志之时,手腕却被苏炎一把攥住。
“自家兄弟,何须立下毒誓,我若不信你,又岂会和你称兄道弟。”
早已识破朱武心思,苏炎淡淡一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才是他的习惯。
“大哥,朱武三生有幸,能侍奉左右,日后肝脑涂地,百死不悔!”
朱武单膝跪地,一脸崇拜。
苏炎之能,能武能智,一切行径,皆有明主之相。
“我史进、陈达、杨春,百死不悔!”
史进三人,也连忙跪下,苏炎这智取生辰纲之事,做的是滴水不漏。
尤其火药之能,早已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鬼神传说,也将一切掩盖与无形。
“各位兄弟,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凿船培土,消掉一切痕迹,咱们回去再聊!”
苏炎逐一将四人扶起,经此一役,四人忠心值都有提升。
他们,也将是未来水泊梁山,自己最好的基石。
大事已成,他们转身回往华阴县。
第19章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横祸来
水路一夜,陆行三日。
当苏炎和史进回到史家庄,距离中秋只剩下两天时间。
中秋佳节,自古以来都是重要时日。
史家庄自然也是热闹非凡,早早的便开始张灯结彩。
二人已和朱武三人约定,中秋节前来赏月,到时候把酒言华更是自在逍遥。
可苏炎知道,这中秋节,恐怕不得安生。
史家庄也要大祸临头了。
只是,这条路必须要这样走。
“君郎,试试我做的桂花月饼如何?”
苏炎一进门,貂蝉就开心的跑了过来。
捧着一个刚刚烤好的月饼,一脸娇媚的递于苏炎。
“好吃,你的厨艺真是精进不少。”
苏炎心情大好,咬了一口酥脆的月饼,唇齿留香。
“君郎谬赞了。”
被苏炎夸奖,貂蝉自是无比幸福。
笑脸羞红逃入后厨,又去忙活各种点心了。
苏炎自然第一时间回到跨院,给父亲上香,给母亲请安。
几日别离,母亲气色又见好转,这让苏炎更是放心了。
史家上下,也在忙碌。
史进特意嘱咐庄客,去县里买些果品案酒伺候。
至于他,则又躲入后院继续练功了。
功法的提升,是一个缓慢过程。
连日苦练,棍法已然驾轻就熟。
苏炎坐在石桌旁,看着史进。
明日中秋,他这庄主之位,也就到头了。
忠诚度:95
武力:85
谋略:60
几日苦练,史进已经跨入武力85,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可突破90。
尤其是忠诚度进入到95,更是赤胆忠心了。
“史兄,守孝期满,是否准备出门云游?”
昨日守孝期满,他也可以远行。
苏炎好奇一问,因为接下来要靠他,去寻另一天星。
“不瞒大哥,当初我确实有这打算,可自从遇到大哥,让我好似再开乾坤,守孝期满,我愿追随大哥一起上路。”
史进原本自有打算,可苏炎之能,让他更是咋舌。
若是能鞍前马后,定能精进更快。
“我此去北京师叔处,也只是暂时之计,你无须随我同往,天高海阔,你也出去见见世面,寻些江湖同行,长长见识也好。”
苏炎自然不能带他,因为下一步他还要去往别处寻找天星地煞。
史进自有他自己的奇遇。
“既然大哥如是说,我便去寻我师父王进,听闻他在延安府,多年不见,不知他老人家可好。”
史进的话,让苏炎微微点头。
“那我们还能结伴同行一程。”
下一个天星,就在延安府,不知这厮要如何收服。
苏炎必将要好生对待。
…………
中秋,日清月明。
史进一早吩咐家中庄客宰了一腔大羊,杀了百十个鸡鹅,准备好酒食筵宴。
日落之时,朱武、陈达和杨春,授意喽罗看守寨栅。
只带三五个做伴,各跨口腰刀,不骑鞍马,步行下山,迳来到史家庄上。
史进为主,将三人让入后园。
叫庄客把前后庄门拴了,没有命令,不得开门。
“见过苏夫人!”
今晚本是团圆,貂蝉陪着母亲坐于桌前。
三人见到,立刻下拜,并命人送上珍宝。
“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多礼,快快上坐!”
苏炎摆手,邀请三人。
三人自不肯上坐。
最终,朱武和史进陪在苏炎身旁,陈达、杨春则坐下垂手。
苏夫人吃了几口便回房休息,貂蝉侍奉左右,只剩下五人了。
“大哥,接下来您意欲何往?”
朱武望向苏炎,他之计谋高深,自己不敢妄加揣摩。
“大事已成,我继续赶往师叔卢俊义处,至于日后,等到了再说。”
苏炎自有打算。
“大哥,不如你就委身少华山,做个大寨主。”
陈达有些不舍道。
“放心,你我兄弟日后必定团圆,不差这三五七日。”
苏炎自是喜欢陈达这种豁达豪爽之人。
不做扭捏,敢说敢作,方为好汉。
“若是大哥不弃,我愿随大哥鞍前马后。”
杨春皆是一脸诚恳,却依旧被苏炎拒绝了。
喝酒吃肉,畅谈这绿林之事。
转眼间,圆月当空,良辰美景让五人推杯换盏。
“少庄主……大事不好!”
突然,一庄客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
“何事惊慌?”
史进放下手中碗,厉声问道。
“外边来了群差人,足有两三百众,将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庄客的话,让四人猛然起身。
“几位哥哥莫要惊慌,带我去看个清楚!”
史进赶忙走出后院,来到正门。
交待庄客不得开门,掇了条梯子翻身上墙。
跃过墙头,只见是华阴县尉坐在马上,左右则是两个都头。
带着三四百士兵,将史家宅院团团包围。
“大哥,外边来了差人,定是庄客有人胡言,惊动官差,他们恐怕是来拿人的。”
史进面色凝重,再返后院,将情况告知苏炎。
“这些官差,定是来拿我三兄弟,两位哥哥本是清白身子,休为我等连累了,不如绑了我三个出去,免得负累了史家宅院。”
陈达闻言,拔出腰刀,却被朱武一把摁下。
“你们本就是我请来做客,捉你请赏,枉惹天下人笑,你我兄弟一场,若是死时,我与你们同死,活时同活,大哥,如何说?”
史进自然不干,若是如此,他还有何脸面自称男儿。
四人都转过脸来望向苏炎。
单凭他的主意。
“你我即为兄弟,绑你之事休要再提,吩咐下人收拾细软银两,这宅院恐怕不保了。”
苏炎看向史进,今日一事便是转折。
“皆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我立刻吩咐人做。”
史进闻言,没有留恋。
吩咐庄客这边收拾,而他已去前方打点应对。
至于这边,几人也已准备就绪。
貂蝉自是扶着苏夫人,走出跨院,坐在马车之上。
“几位兄弟,今日头阵我来冲锋,其他人护我母亲上山避难便可。”
苏炎立于火把之下,一脸肃然,犹如杀神临凡。
“我等拼死护老夫人周全!”
史进等人,自知功夫不及苏炎。
将母亲托付给他们,乃是莫大信任。
“兄弟们,随我一战!”
苏炎突然仰天长啸。
今日,他要杀他个三进三出。
第20章 男儿怒,斩草除根
史家庄外,灯球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再加上高挂明月,清晰可见。
三四百差人,在县令和两个都头的带领下,将史家宅院团团围住。
持刀在手,一个个剑眉倒竖。
若是抓得强匪,对他们可是大功一件。
倒是两个都头,都距离大门很远。
谁都知史进实力不弱,他们都有三分惧色。
骑于马上,一个个一脸警戒。
“轰!”
大门左右分开,一匹战马,吸引了左右人的目光。
此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
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
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如此骏马,只在传说中见过。
此刻,一身白衣的苏炎,独坐在马上,好似信步闲游般,走出史家宅。
“来者何人!”
都头脸色一肃,开口问道。
“我且听闻,华阴县两都头乃是阴阳勾魂使,左勾姑娘命,右勾他人妻,今日一见,果然是色相一副,至于那县令,更是色中饿鬼,华阴县哪家女子,没被你们轻薄?”
苏炎坐于马上,并不急动手。
这县令和都头,也不是什么好货。
相比之下,少华山寨都没有这么骇人听闻的勾当。
“岂有此理,看你应是山中强匪,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今日便死于当场!”
两都头闻言,不由脸色一变。
一挥手,旁边五十弓箭手纷纷搭弓拉剑,对准苏炎。
“那你要问问它可同意?”
提取武圣关羽,实力大增,苏炎已克制不住心中激动。
嘴角轻笑,甚是不屑道。
“我问何人?”
两都头一脸疑惑。
“我手中,杀人斩!”
意念转动,苏炎在虚空中一抓。
一道金光,夺人二目。
待光芒散去,一股血腥之气,弥散开来。
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似有八荒火龙之灵,触之有焚烧之感。
顶端利尖之处透着煞戾无匹的杀气,让人凶性渐涨。
四角之刃仿佛藏着修罗之力,迷人心智,嗜血杀戮。
“射死他!”
腥风扑面,让人心惊胆寒。
两都头赶忙下令弓箭手,五十枚箭矢铺天盖地袭来。
阵阵破空声,带着夺命之音。
转瞬即逝的箭矢,若是击中,苏炎恐成刺猬。
“武圣冲锋!”
苏炎不躲不闪,双腿一夹坐下宝驹。
赤兔马由静至动,尽是转瞬间。
同时一阵金光弥散,将他包裹其中。
射入金光的箭矢,瞬间迸射而飞,这就是武圣冲锋。
“噗!”
不等弓箭手再次搭箭,赤兔马已来到面前。
扬起前蹄,高高跃起。
马背上,苏炎手中方天画戟,划出漫天寒光。
赤兔马所过之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犹如绞肉机般的戟影,招招夺命。
两个都头见势头不好,转身便走。
可他们坐下战马,又怎么比得过赤兔。
只觉得一道黑光从背后袭来。
阴寒之气,瞬间笼罩二人。
本能回身用手中朴刀抵挡,却不想,这朴刀犹如豆腐一般,被方天画戟斩碎。
“噗!噗!”
鲜血喷溅,两个都头被劈成四半。
连同他们坐下战马,也被一分为二。
利刃在手,苏炎化身杀魔。
赤兔马更是专向着人多的地方冲去。
一时间,史家宅外的晒谷场,化身炼狱。
尸块散落一地,鲜血更是染红大地。
这些衙役,哪里见过如此惨像,纷纷转身,没命似的向远处跑去。
至于身在最后的县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伏于马上,逃的是无影无踪。
两个冲锋,苏炎单人独骑,砍下五十三人。
其余人等,早已逃之夭夭。
待史进等人带着庄客和喽啰,护着苏夫人的马车走出宅子。
哪里还能见到官兵。
除了满地鲜血和残肢,连个活口都没留。
“大哥好功夫!”
史进眼见于此,不由咋舌。
三四百兵丁,竟被苏炎一人驱逐。
此刻,他已追杀县令去了。
“若是能跟随大哥冲杀,绝对是快哉之事!”
陈达望着眼前惨景,不由内心激动。
“先行护送老夫人上山,若是老夫人有半分损伤,我们百死难赎其罪。”
看出陈达、杨春想去追赶,朱武赶忙开口。
既是苏炎的吩咐,他们必须要去办。
“是!”
史进等人也只能按下心中炙热。
一行人护送着马车,奔向少华山寨。
只是,史进还是忍不住停下脚,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火势汹汹的史家宅。
临出门前,他一把大火烧了宅子。
为的就是不给他人霸占。
…………
山林之中,赤兔疾行如风。
转瞬间,就追上逃离的县令。
苏炎将方天画戟交与左手,右手一探,将伏在马背上的县令一把擒来。
“英雄饶命……饶我不死!”
犹如被拎小鸡一般揪了过来,县令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想当初,他家娘子也如此恳求过,你可饶过她们?”
这些日子,县令所为,他可听了不少。
今日擒获,自不会让他逃离。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县令到任五年,闹得民不聊生。
“英雄,我……有钱!”
被苏炎摁在马鞍,县令赶忙哀求。
“钱,确实不错,我们走!”
苏炎冷冷一笑,催动赤兔,直扑华阴县。
此时夜深人静,大部分兵丁都被调来抓强匪。
原本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途,赤兔只需片刻即可到达。
“开门啊!”
县衙府邸,一阵敲门声让门馆听出是老爷声音。
赶忙开门,却不想胸口被人一脚踢中,整个人飞出五六米远,撞在影壁墙上。
苏炎单手提着县令,走入了县衙之中。
“你扣押的民女何在?”
苏炎冷眸扫过,县令赶忙哆嗦着,带他赶往地牢。
昏暗囚牢,专门囚禁夺来的他人妻女,竟有二十余众。
苏炎又从县令账房取出银两,每人贴补十两后,这才让她们各自散去。
“英雄,我已照办,求英雄放我一条生路,我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待哺儿孙……”
县令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不断哀求。
“今日饶你,明日你可会饶人?”
苏炎手中青釭剑化作一道寒光。
不等县令再求,已被一剑封喉。
第21章 收少华山寨,继续北上
当苏炎回到少华山寨,已是清晨。
史进、朱武、陈达和杨春,一直站在山脚等待。
见赤兔马疾行如风,四人赶忙上前。
“大哥!”
眼见苏炎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簇拥着一路回转山寨。
远远就瞧见,带着面纱的貂蝉,站在寨门口,焦急的望着这边。
“君郎,你回来了!”
苏炎翻身下马,貂蝉犹如蝴蝶般跑了过来。
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让你担心了,母亲怎么样?”
苏炎拍了拍赤兔,深通人性的它可不是旁人可以碰的。
长啸一声,奔入丛林消失无踪。
“夫人昨晚未眠,就等着你回来的消息,我现在就去告诉她,让她不用担心。”
貂蝉说完,转身向着寨子里跑去。
知道轻重,若是苏炎一时不回,夫人恐怕也无法合眼安眠。
昨晚闹腾那么久,她也乏了。
至于苏炎,去往后宅请了个安,这才转身回到大寨中。
“大哥,此一去如此久,恐怕不只是追杀县令吧?”
将苏炎让入上垂手,朱武开口道。
推算时间,若是仅仅只杀人,无须如此之久。
“我顺路去了趟华阴县,放了县令抓捕的女子,临走之前一把火烧了县衙!”
苏炎的话,让所有人一愣。
独闯县城,杀县令、烧县衙,这举动真是让他们更加敬佩。
“大哥如此了得,若是我能追随左右,岂不痛快!”
陈达瞪着眼珠子,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单人独骑灭了县衙,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大哥乃真英雄。”
杨春也是赞叹有加,真是恨不得亲眼欣赏一回。
“史兄弟,家中可安顿好了?”
对此,苏炎只当是举手之劳,并不在乎。
反观史进,这一次,他损失惨重。
“大哥放心,宅院本就是拖累,庄客愿留,便留在少华山,若是想走,我也都打发了路费,无可留恋。”
史进倒不在乎,家中细软都已打包,几间房子也不看在眼中。
“史兄,不如日后留在这少华山寨,做个大当家,只恐寨小不堪歇马。”
朱武开口,并愿意让出大当家之位。
“大哥志在天下,我本就想出去云游,既然没了庄子,更无后顾之忧。”
史进之前就表态要出去游方,这一次机会刚好。
朱武苦留不住,也只能作罢。
“既然如此,三日后我们一同下山,顺路陪你寻找师傅。”
苏炎商定,休整三日,处理好这边事宜便可离山。
“既然大哥要走,我等也不挽留,这三日,我们好生吃酒便是,若来日大哥有用到我三人,必万死不辞!”
智取生辰纲,朱武等人对苏炎已奉若神明。
说要离别,自然有些伤感。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同样,对于苏炎来说,这些日子,收下四员干将,又夺了生辰纲。
未来之路,将会有更多可能。
…………
三日之后,少华山下。
苏炎赶着马车,赤兔则不时在身边狂奔。
史进骑着火炭赤马,陪在身边。
朱武、陈达、杨青三人带着几个喽啰,送了十里又十里。
一直送出华阴县界,三人这才洒泪分别,回转少华山。
“我们出发!”
抖动缰绳,马车在土路上奔驰。
为保母亲安稳,车速并不快。
一路风尘,路上再无插曲。
一行七日,他们终于来到渭州。
渭州县城不大,却也算是车水马龙。
六街三市好不热闹。
“大哥,我刚才听闻此处也有个经略府,或许我师父王教头在这。”
史进勒住马驹,望向周围。
师父王进身处何处,也只能慢慢寻来。
“先找个客栈休息,用些茶水,再做打听。”
一路车马劳顿,时不时还要在野外留守。
这些日子,苏夫人可是非常辛苦,苏炎寻了一间客栈,暂时栖身。
留下貂蝉照顾母亲,他带着史进走下楼来。
若是寻人,茶坊是最好的地方。
一间小小茶坊开在路口,二人迈步走入其中。
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店小二立刻热情走来。
“店家,此处经略府在何处?”
点了壶茶,史进开口问到。
“只在前面便是。”
店小二端上壶茶,又拿了两样点心。
“借问经略府内,可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吗?”
喝了口粗茶,史进追问。
“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小人不在府里当差,不知那些爷都是何路高人。”
店小二吃的是张口饭,能言善辩。
苏炎则一直坐在那里,并未出声。
只是一双眸子,扫过店门。
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炙热。
果然,等的人,来了。
只见店门外,一军官模样的人,走入店中。
头带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环。
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
整个人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满是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好似猛熊直立,又似铁塔成精。
黑灿灿的一张脸,凶相毕露。
“客官,要寻王教头,不如问询这位提辖,他在府里当值,定会认得。”
店小二也见到此人,立刻对史进介绍。
“大哥,我去拜会一下。”
史进打量了一眼此人,这才对苏炎开口。
“我们同去。”
苏炎自然认得此人,这一次,他也专程为他而来。
站起身,跟随史进来到桌前。
“这位官爷,可否拼了座位?”
史进来到提辖面前,拱手施礼。
那人抬起头,眼如铜铃,扫了一眼史进和苏炎。
“有坐便坐。”
声音沉闷,好似铜钟一般。
对方看得出,史进也是练家。
至于苏炎,恐怕只是个书生罢了。
史进赶忙抽开凳子,让苏炎坐下,随后坐在侧面。
“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这位是我兄长,不知官爷如何称呼?”
史进率先自我介绍,随后问道。
“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九纹龙史大郎?闻名不如见,见面胜如闻名,果然是英雄好汉。”
不想对面一听,竟然认得史进。
“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
史进一怔,赶忙开口问到。
“洒家是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字。”
对方哈哈大笑。
他就是日后倒拔垂杨柳、大闹五台山的花和尚,鲁智深。
第22章 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
遇到鲁智深,苏炎喜出望外。
尤其他的资料,让他更是动容。
武力:103
谋略:30
特殊技:横练铁布衫。
不管是武力还是谋略,超过一百就算是绝世。
苏炎知道,他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可自己要如何收服这个莽夫呢。
在他沉思之时,鲁智深和史进还在交谈。
“阿哥怎来了谓洲?”
“提辖,小人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
“俺也闻他名字,那个阿哥不在这里,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当差,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你即是史大郎,多闻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鲁达性情憨厚,说罢便站起身来。
“大哥,请!”
史进赶忙起身,站于苏炎身后道。
苏炎微微点头,鲁达则斜眼看了他。
眼神明显有些不屑,却碍于史进没有说话。
“茶钱,洒家自还你。”
伸手挽住史进手腕,拉他便走,不忘回身对店小二道。
“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小儿赶忙赔笑,鲁达虽莽撞,却从不差人钱财。
走出茶店,街上人头攒动。
边走边聊,远远见得一群人,簇拥在一处。
三人心中好奇,便也来到圈外。
中间里一个人,旁边立着十来条杆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
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
“这种不入流的事,不看也罢。”
鲁达对此,并不在乎。
“提辖等等,这是我一个相熟,我去打个招呼!”
史进倒是一眼就认出眼前人,于是赶忙分开众人。
他原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
武力:55
谋略:50
此人的资料一般,只比普通兵将高出一些。
但苏炎知道,他也是未来一百单八将之一,地僻星李忠。
“师父,多时不见。”
史进抱拳拱手,他乡遇友也算是一件幸事。
“贤弟如何到这里?”
李忠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史进。
两人热情攀谈,苏炎和鲁达,也步入其中。
“既是史大郎的师父,也和俺去吃上三杯。”
鲁达豪情干云,既是史进朋友,也就是自己兄弟。
“待小子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和提辖去。”
李忠赶忙抱拳拱手,今日,还没开张呢。
“谁奈烦等你,去便同去!”
鲁达可是莽夫,才不干等人之事。
“小人的衣饭,无计奈何,提辖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提辖先行一步。”
李忠一脸尴尬,赶忙求救史进。
可不待史进开口,鲁达已是发火。
“这厮不给面子,你若不去,洒家便打人了!”
鲁达眼如铜铃,一声怒斥,吓得李忠也是一愣。
至于旁边围观之人,可都认识这莽撞人。
赶忙四下散去,生怕走慢,被打一顿。
“既是喝酒,就要尽兴,正好这药膏我也需要,算我包了。”
苏炎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十两银子塞给李忠。
“这可怎么使得!”
李忠赶忙拒绝。
“我说使得就使得,走,我们喝酒去。”
苏炎夺了县令的账房,身上也有了些钱财。
否则单凭柳玲珑的周济,早就不足了。
“你这厮好不爽快,还不如一书生。”
李忠还要拒绝,鲁达却一脸不屑。
“好急性的人!”
李忠只能尴尬的将手中银两收了起来。
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存了枪棒,跟随三人一同而行。
苏炎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鲁达。
这憨人水泼不进,想要收他,真是超有难度。
四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
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旗,在空中飘荡。
在潘家酒楼上拣个安静地座位。
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苏炎和史进下首坐了。
酒保认的是鲁提辖,不敢怠慢
“提辖官人,打多少酒?”
“先来六角酒!”
这一角就是半斤,四个人三斤酒,只当是开胃。
“官人,吃甚下饭?”
“问什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钱便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
鲁达一脸怒容,甚是不拘小节。
酒保不敢再问,赶忙退去。
随即烫酒上来,又弄了一桌下酒蔬果肉食。
“俺是粗人,不善言辞,今日做东,一饮痛快便是,莫出门说俺招呼不周,辱没俺的名声。”
端起碗,鲁达先干为敬。
众人只能赔笑,这请客之礼全然不顾。
却只道是他豪爽之人。
苏炎一直不语,只是看着鲁达。
这厮的状态,让他越发欢喜。
若要收他,绝不是一时之功。
哪怕,现在将他打倒在地,若是不服,他依旧不从。
只能智取,决不能硬来。
推杯换盏,四人喝了不少。
憨直的汉子间,总有很多话聊。
突然,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的啼哭。
哭声悲凉,让人不由皱眉。
“啪!”
这哭声让鲁达甚是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官爷,要什么东西,吩咐买来。”
酒保听得,慌忙上来。
若是得罪于他,恐这酒楼都会被砸了。
“你也须认得洒家,却教人在隔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官人息怒,小人不曾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卖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在此吃酒,小的赶他们走。”
“你与我唤得他来。”
“是!”
酒保去叫。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
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身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神色慌张。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那老儿也赶忙见礼。
“你两个是哪里人家?为何啼哭?”
鲁达扫了一眼,一脸怒容。
“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不曾想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便将奴赶打出来,郑家却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哪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只能在酒楼卖唱,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可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少妇面带梨花,娓娓道来。
倒是苏炎心中清楚,这条线果然没断。
接下来,可是最有名的,拳打镇关西。
第23章 武智双绝,小叫花子
少妇的一番话,让鲁达虎眼圆睁。
“如此恶人,你怎不告到官府?”
“奴家父亲懦弱,惹不得悍夫,况且镇关西有钱有势,又岂是我们能告倒的,唯恐到时被倒打一耙。”
“那缘何不走?”
“店家乃是他的爪牙,每日看管父女二人,走也不得。”
“你姓什么?在哪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鲁达性如烈火,最容不得如此事件。
心中打定主意,这件事,他必须要管。
“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老汉赶忙应答。
“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性如烈火,鲁达起身就要出门。
却被史进一把拉住。
“哥哥息怒,明日在做理会。”
深知若是此时让他出门,必定横生事端。
作为江湖儿郎,史进不能不管。
“提辖息怒,这种事明日处理也不当紧。”
李忠也在旁苦劝,若是他出门惹出事端,恐怕自己也受牵连。
“不如先安顿他们二人,这屠夫之事,日后再作打算。”
苏炎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十两放于桌上。
“还是书生明事理,也罢,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
听到苏炎的话,鲁达这才作罢。
“若是能回乡去,爷便是我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必定找他要钱。”
老汉听闻,不由感叹,路遇好人。
只是,这离开之事,岂是那般容易。
“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
鲁达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
“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们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
回过头,鲁达拿起苏炎放在桌上的银两。
“钱财而已,岂要哥哥还,拿去用便是。”
史进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
掂了掂手中银子,鲁达又转身对李忠道。
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
“原敬你是条汉子,却不如一个书生爽利!”
鲁达没接银两,一脸鄙夷。
反倒对苏炎有些改观。
李忠敢怒不敢言,只能面带尴尬之色。
这顿酒水,吃的实在是憋屈。
“你父女两个拿着盘缠,回去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送你们起身,看谁人敢留你!”
将四十五两银子塞给老汉,鲁达不忘提醒。
父女二人感激流涕,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俺自小就看不起舞文弄墨之辈,读书的,这份情俺鲁达记下了,如此爽利之人,日后就是俺兄弟。”
鲁达端起碗酒,主动递于苏炎。
史进想要解释,却被苏炎一把拉住。
“日后即为兄弟,何故只喝小碗,来,换大碗!”
既要爽利,苏炎奉陪到底。
“这便是好!”
鲁达闻言,不由大喜,投向苏炎的目光,也不再一样。
酒保赶忙端来两个大海碗,一碗足能装下四角酒。
“干!”
“干!”
两人碰碗,一饮而尽。
苏炎擦了擦嘴角的酒,露出一抹微笑。
鲁达此刻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二十,算是很大进步。
(好感度上升到五十,才会转变成为忠诚度。)
闲谈了几句,一顿酒也算是喝完。
“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
走出店门,鲁达交待道。
“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主人家连声应道。
四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
望着远去的鲁达和李忠,苏炎笑的很是神秘。
“大哥,此人莽撞,却是性情中人,若是结交,日后必定成为良将。”
史进站在一旁,他心中铭记苏炎的规划,早已根深蒂固。
“这厮鲁莽,性如烈火,现在作为提辖,怎肯跟咱造反,无须太过着急,日后自有定数!”
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二十已是不易。
苏炎自然要放长线钓大鱼。
“大哥神算!”
史进对苏炎可是格外佩服。
此刻天色已晚,两人迈步向客栈走去。
顺便也欣赏一下谓洲景色。
突然,一阵喧哗,从身后传来。
苏炎回头一望,只见一面馆门口,正在争执。
两名店伙计,正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
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
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小叫花子还不给我走?”
“走就走!”
“把馒头放下。”
“放就放!”
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可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卖不得。
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
身影灵活,犹如老鼠一般。
不断在两人联手中躲过。
可人群外,苏炎却呆住了。
这少年的战斗力可是相当惊人。
武力:118
谋略:120
特殊技:兰花拂穴手
武力破百,谋略破百,这是绝世人杰中的佼佼者。
与其说,他在躲避,莫不如说是在嬉戏。
别说只是两个店伙,即便是史进联手鲁达,也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的怪异行径,让苏炎不由咂舌。
“不就是一个馒头,算我账上,给我拿新的来。”
赶忙分开人群,苏炎迈步走到两个店伙面前。
掏出几枚铜板,丢给他们。
“饶你一命!”
累得呼呼带喘的店伙,瞪了一眼那少年,伸手拿过两个馒头交于苏炎。
“给你,吃吧。”
苏炎接过馒头,递给少年。
这奇人实力之强,是他前所未见。
“这馒头做得不好!”
却不想,少年接过馒头,随手一丢。
“可怜的小东西,给你吃吧。”
门口一只赖皮小狗,眼见美味。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这小叫花子不通情理,可惜,可惜,上白的馒头喂狗。”
周围人一脸诧异,对方好心施舍,他怎么如此不懂事。
“若不喜欢,不如随我吃些酒席?”
苏炎到不在意,绝世人杰中的佼佼者,他到底想要作甚。
“好,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个伴。”
小叫花子揉了揉鼻子,一脸得意,竟然跟着苏炎就走。
如此绝世人杰的横空出现,对于苏炎,又将是一份姻缘。
第24章 貂蝉慧眼,叫花子女扮男装
一行三人,引来无数关注目光。
苏炎一身白衣,翩翩公子,帅气的模样,自是焦点。
史进也乃是一表人才,虎背熊腰,一副武夫打扮,颇有威严。
反观身后,跟着那小叫花子,黑乎乎的模样,甚是狼狈。
却独自哼着小曲,悠然自得。
史进自然是一脸茫然,不懂苏炎为何要结交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厮。
可既然苏炎开口,他永远不会多问。
回到客栈,苏炎让貂蝉扶着母亲下楼。
此时也该吃晚饭了。
那少年走到桌边坐下,苏炎吩咐店小二拿饭菜。
店小二见了少年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洋的拿了碗碟过来。
“你看我穷,不配吃你店里的饭菜吗?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来,还不合我的胃口呢。”
少年搓了搓鼻子,也不在乎旁人眼光。
“你老人家点得出,咱就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没人给银子。”
店小二自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
“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吗?”
少年也不客气,转过头来问道。
“当然,酒水管够,肉食随便。”
苏炎自是要探究一下此人为何如此这般。
一顿饭钱,自不在话下。
“别忙喝酒吃肉,咱们先吃果子,伙计,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少年开口,颇有遇到冤大头的神采。
“大爷要些什么果子蜜饯?”
有人付钱,店小二倒也放心。
“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买不买到?蜜饯嘛,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少年开口,竟然是行家,店小二也不由敬畏几分。
这可都是极贵的蜜饯。
“至于下酒菜,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爷们爱吃什么?”
“真是榆木脑袋,这都办不好,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樟腿、姜醋金银蹄,我只拣你们这做得出的来点,名贵点的菜肴嘛,咱们也就免了。”
一番说辞,苏炎都不由摇头,这些菜他一个都没听过。
“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
店小二一脸惊讶,这些菜各个名贵,价值不菲。
“你看轻这位爷吗?”
少年一脸风轻云淡,指了指坐在那里的苏炎。
“小的哪敢,只是多问一句,爷,等着。”
苏炎衣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旁边还有护院、丫鬟和老夫人。
店小二说罢转身就走,却被少年叫住。
“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狮子大开口,少年真是舍得。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的选配
“爷们用甚么酒?小店有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先打两角可好?”
“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
少年挥挥手,赶走了店小二,同时一双灵动的眼睛,扫过对面的貂蝉和老夫人。
“怎样?这些菜应还对你胃口吧?”
转过头,少年对苏炎问道。
“喜欢便吃,我也未曾尝过,今日算是沾了小兄弟的口福。”
苏炎颇有耐心,这绝世人杰果然另类。
倒是对面貂蝉,面带薄纱,一双美眸泛着波纹,好似看出了什么。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
苏炎扫了一眼,件件都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一桌美味很快上齐,那少年高谈阔论,听他谈吐隽雅,见识渊博。
饶是史进,都有些不敢相信。
此人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怎么知道如此之多。
尤其是很多武林秘史,他皆是精通。
那少年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忽然叫店小二过来
“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卖钱?”
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
“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小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让来的。”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破衣烂衫的小乞丐,竟然有这样舌头。
至于史进,自然也是一愣,此少年果然不同凡响。
“这家酒楼太寒酸,吃不得饱,不如去大酒楼再吃一顿,如何?”
少年摔下筷子,一脸鄙夷。
“小兄弟喜欢便可。”
苏炎倒不在乎,取出银两结账。
留下史进、貂蝉照顾母亲。
“君郎,慢走!”
就在苏炎准备下楼,貂蝉却快步走了出来。
“何事?”
苏炎停住脚步问道。
“君郎,此人有些奇怪,你可要小心。”
貂蝉来到近前,压低声音道。
“这少年确实有些奇怪,所以我想一探究竟。”
苏炎点头称是,正是因为他的奇怪,苏炎才更要打探。
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那你是否注意,这并非少年?”
貂蝉的话,让苏炎一愣。
“何意?”
“声音浑厚,应是药物变声,浑身泥垢却闻不到半丝臭气,尤其她没有喉结,乃是少女装扮。”
整顿饭,貂蝉都在打量对方,反倒是坐于同侧的苏炎,没有注意细节。
“少女!”
苏炎不由微微皱眉,性别的改变,让他真是意想不到。
可若是女人,竟然有如此经世之才,她又是何人呢。
“行走江湖,女装不易,改头换面也是常事,我只是提醒君郎一声,莫要出丑。”
貂蝉说完,转身回往房间。
不愧是女中娇子,不让苏炎有半点尴尬。
有了她的提醒,苏炎这才迈步走下楼梯。
脸上没有丝毫变动,而那少年,已经等在门口。
两人一路来到最豪华的大酒楼,苏炎选了个雅间,坐在二楼视野较好。
不再大点酒菜,只要了四碟精致细点,一壶龙井,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谈了起来。
“还没请教兄长高姓大名。”
点完菜品,少年这才开口问道。
“我姓苏名炎,敢问小兄弟大名?”
苏炎望向少女假扮少年,黑泥遮面,见不到真实容貌。
他若真是女人,又会生的如何模样呢。
“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当他报出名字,苏炎更是一愣。
射雕英雄传的俏黄蓉,竟然是她。
第25章 俏黄蓉,惊艳登场
黄蓉,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与冯蘅的独生女。
精通父亲传授的桃花岛武功、五行八卦阵和奇门遁甲之术。
精通琴棋书画、厨艺了得。
怪不得可以武力、谋略双双破百。
若她不是绝世人杰,苏炎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射雕英雄传,并不了解,却也有所耳闻。
万没想到,自己穿越而来的宋朝,不仅真有一百单八将,竟然还有黄蓉。
这真是太神奇了。
“怎么?你表情如此古怪?”
黄蓉自然不知苏炎的心思,却察觉到他面色不对。
“没事,只是好奇,你为何在此,你家在何方?为何不回家呢?”
苏炎赶忙收拢心智,黄蓉心细如丝,很容易察觉。
“我爹爹不要我了!”
黄蓉眼圈儿一红,甚是委屈。
“为何不要?”
装作不知,苏炎追问道。
“爹爹关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独个又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爹爹恼了骂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来。”
黄蓉所言,乃是实情。
困与桃花岛的,正是老顽童周伯通。
了解故事内容,苏炎更要想办法把黄蓉拉入身边。
此女心智极高,且很有背景,若是得她帮助,大事可成。
“你独自离家,恐怕父母担忧。”
关切的同时,苏炎也要弄清楚一件事。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超级高手,也存于这世上吗。
“早死啦,我从小就没妈。”
“你玩够之后,就回家去吧。”
“爹爹不要我啦。”
“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你父亲,只是一时气愤罢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天地之大,若要找人,谈何容易。”
“倒也说得是。那我玩够之后就回去。”
黄老邪之女,身上也有几分邪气。
原本准备捉弄苏炎,却不想吃饭喝酒全部买单。
尤其提起伤心事,颇有一种动容。
虽是满脸泪痕,却是喜笑颜开。
两条泪水在脸颊上垂了下来,洗去煤黑,露出两道白玉般的肌肤。
“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
随手一抹,黄蓉脸上再一次变成黑煤色。
站起身来,也不待苏炎询问,她快步跑下楼去。
望着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苏炎眉头微锁。
黄蓉的出现,让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宋国,更加好奇了。
或许,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在等着他。
好在,她临行前,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十五。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苏炎给了银子,走出酒楼,再一次回到了客栈中。
刚进客栈,就看到史进正跟一人攀谈。
这不是今日在酒馆遇到的金老汉吗。
不想他也正住在这家店里。
“恩公在上,受小老儿一拜!”
眼见苏炎,金老汉一眼认出。
给了自己三十两银子,已是再生父母一般。
“不用多礼,可收拾停当?”
苏炎赶忙拉住老汉手腕。
“收拾了行李,还了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
金老汉赶忙说道。
“我欲往河北大名府,若有需要,可同路而往。”
苏炎微微点头。
“本欲要回东京去,又怕这厮追去,到时再无恩人搭救,刚才商量,一路北上,若是能跟恩公同路,小老儿百倍感谢,小女嗓子不错,可为英雄解闷逗趣。”
金老汉一听,喜出望外,刚和小女商量过。
“今晚好生休息,明日自有人送你前行。”
苏炎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金老汉行踪。
一路同行,到时也做个方便,收复那莽夫鲁达。
“谢恩公!”
金老汉谢过之后,这才转身回房。
苏炎和史进也各自回房。
“君郎,擦把脸吧。”
没多时,貂蝉已打来热水,拧湿毛巾,递于苏炎。
“好。”
苏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
看窗外风清月明,明日的故事即将拉开序幕了。
“君郎,那少女……”
貂蝉欲言又止,微微颔首。
“怎么?你在意她?”
苏炎将毛巾放在一旁,望向貂蝉。
绝世容颜的她,这些日子可谓是无微不至。
“妾身只是不知你是否探听她的底细。”
貂蝉赶忙解释,生怕苏炎误会。
“也算是知晓一二,倒是这些日子车马劳顿,你又要照顾母亲,苦了你了。”
苏炎虽然前世今生都没有谈过恋爱,不了解女人。
可也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最好不要谈论另一个女人。
貂蝉待他之心,他更是知晓,只因心中芥蒂,再加穿越乱世不得其法。
他暂时无暇去梳理儿女情长之事。
“能为君郎分忧,是妾身荣幸。”
貂蝉听到苏炎安慰,脸颊更是绯红。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日我让史进带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赶到。”
苏炎嗅着屋中淡雅之香,皆是来自貂蝉身上。
心神一荡,不敢再谈。
“君郎意欲何往?”
“看,杀人!”
…………
一夜无话,天刚放亮。
客栈大门便传来砸门声。
“哪个该死的鬼,赶着投胎吗?”
店小二揉着眼睛,刚来开门,一只黑手已经伸入。
不带他反应,一个嘴巴将他掀翻在地。
“敢跟洒家如此说话,寻死不成!”
鲁达昨夜一晚没睡,正在火头上。
“不知官爷驾到,恕罪!恕罪!”
店小二自然认得鲁达,捂着肿胀的脸庞答道。
“唤金老汉出来!”
鲁达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门口。
小儿不敢怠慢,赶忙上楼呼唤金老汉。
没多时,苏炎带着史进、貂蝉,扶着母亲先行出来。
“山不转水转,他日相逢,俺们再饮几杯!”
见了鲁达,双方简短告别。
金老汉带着女儿,挑着担子慌忙下楼,却被店小二拦住。
“金公,哪里去?”
“他少了你房钱?”
不待老汉作答,鲁达一把揪过店小二。
“他房钱,昨夜都算还了,可欠郑大官人的典身钱,落在小人身上,让我看着他。”
店小二赶忙道。
“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了老儿还乡去!”
鲁达不待店小二再言,开五指,给了小二脸上只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
再复一拳,打落两个门牙。
小二爬将起来,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
店主人哪里敢出来拦。
金老父女两个,深鞠一躬,忙忙离了店中。
鲁达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将椅子靠在门上。
坐了一个时辰,方才起身,直奔状元桥。
却不知,此时苏炎,早已等在桥边,面带微笑的坐在茶楼窗口处。
他今天要亲眼见一回,三拳打死镇关西。
第26章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状元桥下,郑屠夫的肉铺前。
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
“郑屠!”
鲁达迈步,来到肉案前,一声怒吼,震得周围人耳朵生疼。
“提辖恕罪。”
肉铺里,郑屠夫赶忙唱诺,快步迎出。
鲁达诨名,谓洲何人不知,再加上在小经略相公面前当差,一般人真是不敢招惹。
“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使得,你们快选上好的肉,切十斤去。”
“不要那等腌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
“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
郑屠不敢怠慢,迈步走入肉铺,选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半个时辰,郑屠汗流浃背将十斤臊子用荷叶包好。
“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
鲁达接过荷叶包,并未离开。
郑屠敢怒不敢言,只能转身在做。
这铁塔一般的鲁达坐在门口,往来哪有人敢上前问。
客栈前来报信的小二也远远躲着,不敢近前。
倒是二楼上的苏炎,目光没有离开过鲁达。
这厮憨直,饶是未来登上梁山,也从不听命。
要想让他和史进一般,绝对是难比登天。
“一早就有如此雅兴?”
身后,一声音传来,让苏炎心头一喜。
“小兄弟,想不到山水有相逢,在这里又遇到了?”
苏炎回过头,来者正是黄蓉。
依旧是那副叫花子的打扮,脸如黑煤。
可若是仔细观瞧,便会发现,她身材玲珑,似女非男。
若不是昨日苏炎被她数据吸引注意力,也不难看出。
“水不相逢人相逢,肚子饿了,找你寻些吃食。”
黄蓉大咧咧坐在苏炎对面,毫不客气。
“没问题,但吃无妨。”
苏炎自然不在乎,唤来店小二,黄蓉又点了四个点心,各个顶级。
“这茶楼也没有什么吃食,你为何而来?”
黄蓉左右打量,一脸疑惑。
“随遇而安,遍寻生活乐趣。”
有了准备,苏炎应对起黄蓉自是轻松。
这智武双绝的黄蓉,竟然主动找上自己。
她,想做什么呢。
“看你穿戴也不是寻常人家,难道整日游手好闲不成?”
黄蓉这次,明显是想要摸底。
一双灵动的眼睛,望向苏炎。
“背井离乡,正想寻处地方,做些生意,小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
苏炎笑了一笑,他昨晚确实有个想法。
自己整日游荡,这钱财不能总靠抢夺。
在这宋朝,他也应该做点生意。
毕竟,生辰纲是日后起事之用,眼前花销,也要琢磨。
“天大地大,哪里都是我容身之所。”
黄蓉伸手抓起点心,随口答道。
就在二人攀谈之时,不远处的肉铺,传来阵阵谩骂。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已到午饭时间。
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
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的郑屠,再一次走出肉铺。
“是否让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
郑屠满脸堆笑,将手中荷包递了过去。
“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鲁达接过荷包,并未起身。
“你这厮,莫不是来消遣我!”
身为老板,郑屠许久不需出力。
两场肉馅,让他无名火起。
“洒家便是消遣你,又如何!”
鲁达闻言,手中荷包朝他砸去。
他今日便是来找事的。
淋了满身肉馅,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
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按纳不住。
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向着鲁达扑来。
众邻舍哪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
倒是苏炎,一脸悠然的望着楼下的打斗。
“这屠夫要倒霉了。”
黄蓉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好事,探着脖子张望。
“欺行霸市,本应受些教训。”
苏炎当然知道,这种战五渣若不是冲昏头脑,又岂会和鲁达动粗。
“这角度刚好,你不会是早选座位吧?”
两人就在楼下厮打,这雅座位置朝向可是绝伦。
黄蓉边张望,边说道。
“我怎会提前知晓?”
苏炎当然不能承认。
此刻楼下,战局却已分出胜负。
鲁达三拳,便将郑屠活活打死。
“你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三拳你便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
转身就走,鲁达还不忘骂骂咧咧。
飞奔一般消失在人群,只留下现场错愕。
原以为他真是诈死,可待众人围观,才发现郑屠脑袋被活生生打扁一块。
乌珠迸出,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出人命了!”
一声惊呼,彻底炸了锅。
状元桥下,乱作一团,报官的报官,报丧的报丧。
苏炎知道,涉及经略相公,本地官员不敢擅自捉拿。
一番请示,也需时间。
足够鲁达,逃之夭夭了。
那么接下来,他要去前面等他了。
“小兄弟,饭已吃饱,咱们山水再相逢,后会有期。”
鲁达已去逃难,自己也要上路了。
毕竟和史进路途不一。
同时,苏炎也知道,他要开始钓鱼了。
“你要走?”
果不其然,黄蓉一脸错愕。
“同乡说有处好地,可做商脉,我欲前往,不知小兄弟是否要去?”
苏炎可不能被这古灵精怪的黄蓉揪着鼻子,否则多生事端。
况且,他要去往下一站等待鲁达了。
“何处好地?”
黄蓉自是不肯舍了苏炎,难得出岛后,有了好玩之人。
“代州,雁门县!”
代州雁门关又名西陉关,乃是三关之一,往来客流较大。
苏炎也准备在此地,做一小番建树,看看能否成功。
“那就山水有相逢,我还要多玩几日再走。”
得知苏炎去处,黄蓉自有办法。
没有选择同行的她,还要再此地做些事情。
“那就后会有期!”
苏炎抱拳拱手,迈步就走。
这是一场豪赌,赌一个智武双绝的绝世人杰。
走出城外,苏炎意念转动。
一阵红光,赤兔宝驹立于面前。
翻身上马,直奔北上。
却不久,城内一快马奔出,上面坐着的,竟是一俊俏姑娘。
“有意思的人,很少能见。”
俏黄蓉果然跟上,一路向北。
第27章 商,通天下
谓洲州府,已发布海捕公文,也就是现代的通缉令。
出赏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挂。
同时通知周围府县,合力围剿。
逼的鲁达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现在方知,何叫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
反倒是苏炎,半日便追上史进。
他要去往延安府,寻找王进。
自不同路,于是洒泪分别。
苏炎骑着赤兔,金老汉驾车。
翠莲则和貂蝉、苏夫人同坐于马车后。
一路向北,并无意外。
老汉和翠莲,对苏炎更是感恩戴德。
离开渭州五日,在一客栈,巧遇了金老汉旧邻,自是洒泪叙旧。
随后结伴同行,一路来到代州雁门县,已是半月有余。
“娘亲,一路奔波,不如我们再此休息几日?”
车马劳顿,没有轮胎保护,马车也是颠簸。
苏炎一来是要让母亲休息,二来也要在此做些事情。
苏夫人自是不问,儿子如何安排便是。
“恩公,大喜!”
在客栈安顿不足两日,金老汉一脸春风奔来。
“有何喜事?”
苏炎笑望金老汉,他满脸皱纹都笑开了花。
“我那旧邻做媒翠莲,本地赵员外养做外宅,员外听闻恩公之事,更是感激,一会就要登门拜谢,接恩公同往赵员外府上坐客。”
金老汉原是饥寒交迫,却不想女儿飞上枝头。
虽外宅不算妾室,却也有个容身之所,对于翠莲这种女孩来说,也算是一个归宿。
“那倒是好事一件!”
宋国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有之事,能嫁到富人家,起码父女二人,也有了归宿。
苏炎自是理解,同时他也是在等这赵员外。
无多时,赵员外带着一群人,来到客栈。
“听的岳父大人被恩公所救,特来拜会。”
赵员外年过三十,生得精壮。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苏炎伸手相扶,却感这赵员外用力下压。
原是他要试试自己的身手。
既然如此,苏炎双臂微微用力一抬。
使了个千斤坠的赵员外,只感觉一股劲风,差一点将他掀翻在地。
“赵员外,可要站稳!”
苏炎双手一扣他的手腕,赵员外这才稳住身形。
单凭这一招,赵员外已然得知,此乃高人。
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
“此处恐不稳便,欲请恩公到敝庄住上几日,容我等好生亲近。”
赵员外也爱刺枪使棒,得遇高人,自不怠慢。
“贵庄在何处?”
“离此间十里多路,地名七宝村,便是。”
“客随主便!”
苏炎也不推辞,他的经商之路,也要从这里开始。
赵员外喜出望外,立刻带人,将苏炎、貂蝉和苏夫人一并请入府中。
只是金老汉和翠莲本是外宅,不得入庄。
临别前,翠莲不忘飘飘下拜,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
七宝村,赵员外庄园甚大。
四进四出的大宅院,将苏炎一路请至客堂。
命人杀羊置酒,收拾客房,安顿女眷。
“恩公此来,不知意欲何为?”
赵员外一脸尊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本去往大名府,路经此地,看着里往来人群不少,正想做些生意。”
苏炎答道。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恩公何须经商,我虽不才,祖荫良田千顷,不如留在府上,我绝不会怠慢了恩公!”
赵员外一听,赶忙开口。
“我这生意,倒是有些蹊跷,若是员外感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他话中含义,岂不是要养个护院,苏炎自是不屑。
“何等生意,能让恩公如此有兴趣?”
赵员外有些好奇。
“做酒。”
苏炎话一出口,赵员外立刻笑了。
“恩公,我这酒坊倒也是这周边州府出名之地,恩公若是爱酒,这酒足够。”
赵员外家,生意自是不少,这酒坊更是出名。
“你的酒,不比我的酒。”
苏炎微微摇头,现在这酒,乃是发酵黄酒,未经蒸馏,难以出香。
“恩公的酒,有何不同?”
“我这酒入口芳香、不浓不猛、回味悠长,过夜香气久留不散。”
“岂不是琼浆玉液?”
“没错,便是天宫琼浆玉液。”
“恩公如是说,我都想尝上一尝。”
“想尝不难,唤来七八个铁匠,再寻来三五个做酒师父,三日后便可饮用。”
“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命人安排!”
无多时,几个铁匠赶了过来。
苏炎将自己早就规划好的蒸馏设备递于他们。
初期的图纸简单,为的就是尽快出品。
铁匠们应声去做,连夜赶工,明日午时便可做好。
又找来酿酒师父,让他们准备大豆、大米、高粱、糯米、荞子五谷。
按照苏炎的秘方,将其搭配发酵,以备明日之用。
安排完这边的事情,苏炎和赵员外自然要把酒言欢。
聊到兴起,赵员外更是邀请苏炎下场一较高下。
面对一个武力值只有三十几的门外汉,苏炎的武技简直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不出两日,这赵员外已成为苏炎的跟班。
每每谈到苏炎之能,更是赞不绝口。
尤其是苏炎随手传了两招,更是一改之前恩公的称呼,开口闭口便是师父。
“君郎,你怎得要经商了?”
月朗星稀,貂蝉坐于苏炎身旁。
斟满一碗酒,递于他的面前。
“金钱才是战争之本,仅靠抢夺,不足以成大事,这天下第一商,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炎抿了口酒,身为军人,他自然了解战争。
没有钱的战争,实在是太难了。
他要为日后起兵做打算。
“那日后,我们还要作何打算?”
眸中带情,貂蝉好奇问道。
“我想去东京汴梁。”
苏炎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东京汴梁还有一人,必要收服。
“妾身愿随君郎,天涯海角。”
貂蝉微微颔首,靠在苏炎肩头。
言语之中,更是带着无尽风情。
“貂蝉,还有一事,你要为我解忧。”
苏炎突然叹了口气,一伸手搂住貂蝉肩头。
这些日子,她为自己,甚是劳累。
山有木兮木有枝,他又何尝不懂呢。
“妾身愿为君郎,分忧……”
第28章 蒸馏酒,惊艳天下
“出酒喽!”
蒸汽熏天的酒坊中。
随着号子声响起,几个壮汉扛着一桶酒走了出来。
人虽未至,酒香却以飘散开来。
今日的酒坊,可谓是人满为患。
赵员外赵公明更是请来十里八乡的乡绅地主,以及自己的分销商们。
虽说,在此之前,他连酒味都没闻到。
可既然是师父吩咐,他肯定不敢怠慢。
哪怕这新酒失败,权当是为自己师父讨一乐呵。
“这酒香扑鼻,赵员外可是秘方。”
“我从未闻过如此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这是何法酿造,为何如此醇厚的香味?”
高朋满桌,众人交头接耳。
满桌菜肴,顿时没了味道,大家都在关注着端来的美酒。
“我偶得良方,寻来天外琼浆,不敢独品,特请大家一起品尝,只是此方酿造,乃天人之密,不可多饮,每人半角即可!”
香气让赵公明信心大增,按照苏炎嘱咐,开口宣布。
“赵员外,你一向可是爽利之人,今日为何如此小气,半角酒水,如何够饮。”
“就是说,既是琼浆,我等必然捧场,若是过于珍贵,百两纹银可够换上四角?”
还未品尝,就被限量,众人顿时哗然。
来此之人,皆是好酒之徒,又是乡绅富贵,这些钱财,他们自不在话下。
“各位,赵某人岂是那宵小之徒,只是此酒,不可大碗豪饮,只能小酌浅尝,若是半角不够,添加便是,又怎需各位破费,来来来,斟酒!”
赵公明一挥手,二十余名婢女端着精致瓷碗,将酒盛来。
放于各个乡绅面前。
有人不及,抓碗便饮。
一口下去,口中顿如火烧。
“好辣!”
喝惯了十多度的黄酒,这蒸馏酒下肚,顿时烧的他心急火燎。
蹦跳起来,引来所有人的哗然。
“高兄,我已说过,此酒乃是天降琼浆,不可豪饮,浅尝!浅尝!”
赵公明说话间,端来一碗。
按照苏炎所言,微微抿了一口。
一股芳香,弥漫唇齿,吞咽之后,满嘴留香。
“好酒!真乃是琼浆玉液的好酒!”
缓了好一会,赵公明这才开口。
一番话,让刚才有些恐慌的乡绅们,纷纷照猫画虎,浅尝起来。
“这等琼浆,真是上天佳作!”
“香……真香……实在是香!”
“我从未饮过如此美味……这一口,足饮四角酒!”
“可笑……我之前自诩好酒之人,今日一见,之前所饮,淡入清水啊!”
一时间,满堂众人皆是赞美之色。
喜的赵公明可谓是笑容满面。
“赵员外,此琼浆我有多少要多少!”
“赵兄,你我兄弟,这玉液我包了!”
“怎地轮到你胡来,我可送往汴京,送入宫门!”
商人做事,利字当头。
已有人开始叫着包销。
闹闹哄哄的前厅喧嚷异常,倒是后面苏炎嘴角带着微笑,放下了门帘。
“君郎,这大事可成啊!”
貂蝉站于旁边,一脸动容。
“不过是小事一件,酒商而已,赚不得精兵强将,最多换些衣衫。”
苏炎的目标可不是置办产业。
小试牛刀,也仅是为了显显身手,顺便弄些开销。
蒸馏酒之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君郎大志。”
面带羞红的貂蝉,可是对苏炎格外迷恋。
“最近天气转凉,我们还要往北,不如去集市置办几身衣裳?”
昨夜两人长谈,关系再次拉近。
从南往北,一路奔波,换洗衣裳也有些旧了。
作为三国第一美人,整日薄纱遮面已是暴残天物。
苏炎提议,让貂蝉顿时喜出望外。
此处有赵公明足以,苏炎自不会亲自露面。
回去禀告母亲后,两人从侧门走出宅院。
意念转动,赤兔宝驹如火焰般立于面前。
“你上马,我带你去。”
苏炎将貂蝉扶与马上,自己则拉住缰绳。
“君郎,何不同乘一骑,若你走路,妾身万不能坐。”
貂蝉赶忙开口,她怎么能让苏炎牵马坠蹬。
“也好!”
乡间小路,也无人烟。
苏炎脚尖点地,跃上马背。
双手从腰部穿过,抓住马缰。
貂蝉顿时半倚半靠,躺在苏炎怀中。
一席香风,钻入苏炎的鼻中。
美人当怀,年少苏炎真是有些恍惚。
再加上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如此这般接触,颇有一丝曼妙。
两人也不言语,任凭赤兔带着他们翻山跃河。
转眼间,县城已到。
若是这样进城,必定惹来非议。
“我们走着吧!”
苏炎翻身下马,将貂蝉扶下。
拍了拍赤兔,它立刻钻入林中。
千里名驹每日都要运动,即便它是系统奖励,可以随时收回。
可苏炎还是想让它和真正的马匹一样快活。
再加上赤兔不畏虎狼,山林野地才是它的乐园。
有了刚才的亲密接触,貂蝉的小脸一直都是羞红的。
轻纱遮面,挡住万般柔情,却挡不住那如水眸子里的爱意浓浓。
县城不小,今日集市更是热闹非凡。
沿街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
今日是陪貂蝉逛街,少不了胭脂水粉之流。
但凡貂蝉入眼,苏炎照买不误。
“妾身让君郎破费了。”
走出水粉店,貂蝉满心欢喜。
“这点小钱,算不得什么,蒸馏酒发出,我估计能有千两入账,再去挑选几件衣服,顺路给母亲买些点心再回去。”
苏炎已经估算,借赵公明之手推广蒸馏酒,自己随便也能分来千两白银。
几件衣服首饰,又值几何。
这些日子,貂蝉每日服侍自己洗漱更衣,买些礼物,权当讨个欢喜。
再说这倾城容颜,又怎么能藏于麻衣身后呢。
“多谢君郎!”
貂蝉也不再拒绝,一脸娇羞的跟随苏炎。
两人穿街过市,一路走走停停。
县城内的热闹,比七宝村可是强出太多。
古往今来,女人逛街的毛病恐怕都是天生就有。
可就在两人走出点心店,准备再去买上几件衣服时,远处一阵喧闹。
苏炎和貂蝉好奇的向着热闹处走去。
远远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在一台前。
台子上,一个幡子引来苏炎注意。
“比武招亲!”
第29章 痴情美女,比武招亲觅君郎
县城之中,高台之下,人满为患。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苏炎和貂蝉,也好奇的驻足相望。
只见高台上,一女子正和一壮汉打斗。
身影穿梭间,女子猫腰,闪到男子身后。
一脚踢中他的后腰,那壮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
爬起身来,满脸羞愧,挤入人丛中去了。
“这女子功夫真俊俏!”
貂蝉忍不住感叹,可苏炎却微微皱眉。
“莫非……”
心中一动,他想到一人。
莫不是在这里遇到她。
此一战,引来众人连珠彩喝。
那少女掠了掠头发,退到旗杆之下。
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
一旁走出的男子,抱拳拱手。
看他四十多岁,腰粗膀阔,甚是魁梧。
但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
身穿一套粗布棉袄,衣裤上都打了补丁。
“在下父女两人,从南至北,经历七洲,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不肯下场,是以始终未得良缘,听闻这西径关乃是戍守重地,卧虎藏龙,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微微躬身,男子扫视众人。
一番比试,女子之能,已是亲眼所见。
台下自有人头涌动,咬耳交谈。
却不见有人上台。
“君郎,不如下场一试。”
貂蝉在旁拉了拉苏炎衣袖,以他之能,可轻易取之。
“这是比武招亲,你当时打擂取功名吗?”
苏炎不由苦笑,此女他自然认得。
乃是一代大侠杨过之母,穆念慈。
堪称悲情女主的她,绝是个痴情女子。
功夫不高,却具民族大义,爱上认贼作父的杨康,宁可孤身活寡,也不通敌合流,倒也算是女中豪杰。
“君郎不也没有婚配,这女子模样俊俏,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貂蝉的话,让苏炎直翻白眼。
“这种感情怎会牢固?只看功夫不看人品,才是最大的问题。”
苏炎不由摇头。
比武招亲之事,真是有些荒唐。
武功高强并不代表人品就好,若不是这般轻率,穆念慈也不会悲情一生。
“君郎人品比功夫好,若是她入得门来,岂不是享福一生。”
貂蝉知冷知热,大有一副保媒之嫌。
“你就这么想我娶旁人吗?”
苏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貂蝉的鼻子。
“能为君郎宽衣,已是妾身之幸了。”
貂蝉垂下头,一脸娇羞。
二人自顾交谈,人丛中一些混混贫嘴取笑,又对那少女评头品足,却无人再敢下场动手。
环视周围,穆易叹了口气,伸手卷起一旁比武招亲大旗。
看样子,今日又要空手而归了。
忽听得鸾铃响动,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驰马而来。
“比武招亲的可是这位姑娘吗?”
那公子见了锦旗,向那少女打量了几眼,微微一笑,下马走进人丛。
“在下姓穆,公子有何见教?”
穆易赶忙上前,拱手抱拳。
“摆下擂台,不就是让人打的?”
这公子容貌俊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锦袍,服饰极是华贵。
说话间,已经跃上台来。
“公子爷取笑了,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与公子爷动手,再说这不是寻常的赌胜较艺,事关小女终身大事,请公子爷见谅。”
穆易看出,对方非富即贵,身份相差悬殊。
若是胜过了他,难免另有后患,要是被他得胜,又怎能跟这等人家结亲。
“你们比武招亲已有几日了?”
“经历七洲,已有大半年了。”
“难道竟然无人胜得了她?这个我却不信了。”
“想来武艺高强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和小女动手。”
“小人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与公子爷过招。咱们就此别过。”
“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你放心,我决不打伤打痛你的姑娘便是。”
那富贵公子一脸傲娇,却让台下苏炎微微皱眉。
此人,必是认贼作父的走狗杨康,投得金人门下,跟随义父姓氏完颜。
他不好好在金国待着,怎会出现在宋国界内。。
“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你放心,我决不打伤打痛你的姑娘便是。”
完颜康面带冷笑,所谓比武招亲,在他看来不过是笑话一个。
他只是要逞强罢了。
“姑娘只消打到我一拳,便算是你赢了,好不好?”
转过头,完颜康望向穆念慈,口气轻佻。
“比武过招,胜负自须公平。”
穆念慈口气冰冷。
“快动手,早打早成亲,早抱胖娃娃!”
“最重要的是洞房可别再动手打架!”
台下,众混混口不择言。
穆念慈含嗔不语,脱落披风,向完颜康微一万福。
“姑娘请。”
完颜康一伸手,一脸轻佻。
“尽快将他打发了,我们这就出城,免得多生是非。”
穆易在旁暗做叮嘱,这才退入身后。
“那我就不客气了!”
穆念慈一晃双掌,逍遥掌法尽出。
主动迎上,掌风呼啸,好不精彩。
完颜康也不怠慢,晃动双臂,两人斗在一处。
招式迭起,一时间,高台之上人影闪烁。
“君郎,你觉得,他能敌过那姑娘吗?”
台下,貂蝉却有些担心穆念慈。
忍不住询问苏炎。
“他,还没出真功夫!”
完颜康数据,武力82,堪比史进。
穆念慈仅有的75,又怎么可能敌的过他。
“那可糟了,此人明显看轻两父女,若是他胜了不娶那姑娘,岂不是让人家羞愧而死吗?”
比武招亲,若是不娶,堪比弃妇。
貂蝉已然看出,完颜康眼神之中的怠慢之色。
至于结果,苏炎自然知晓。
穆念慈必败无疑,也终会因此走上一声悲情。
可这种事情,他能管得了吗。
第30章 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擂台之上,拳影交织。
完颜康满场游走,身上锦袍灿然生光。
穆念慈则进退趋避,红衫绛裙,似乎化作了一团红云。
转瞬间,二十余招,难分胜负。
忽然,完颜康长袖被穆念慈一把抓住,两下一夺,嗤的一声,扯下了半截。
穆念慈向旁跃开,把半截袖子往空中一扬。
“公子爷,我们得罪了。”
眼见女儿得了上风,穆易赶忙走上前来,抱拳拱手。
得了便宜,他们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慢着!胜负未分,岂能说走就走!”
完颜康脸色一沉,喝道。
“比武切磋,本是点到即止,若是公子责怪衣衫破损,我们赔偿就是。”
穆易皱眉,眼前此人,他们万不能得罪。
“不过是件衣裳,自不用你,但今天,拳下见高低!”
完颜康双手抓住袍子衣襟,向外分扯,锦袍上玉扣四下摔落。
一名仆从步进场内,帮他宽下长袍。
另一名仆从拾起玉扣。
只见完颜康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
他左掌向上甩起,虚劈一掌,这一下可显了真实功夫。
一股凌厉劲急的掌风将穆念慈的衣带震得飘扬起来。
“高手!竟然是个高手!”
“这父女俩今天算是遇到行家高人了!”
“如此高手,竟然在这出现,这一次,好事可成!”
挥掌带风,惊的众人一脸诧异。
这种高手,实难遇见。
“瞧不出这相貌秀雅之人,功夫竟如此狠辣!”
穆易则倒吸一口凉气,对方狠辣的功夫,让他感觉到动容。
“慢着!”
眼看完颜康作势扑上,穆念慈必输无疑。
人群中突然一声冷喝,紧跟着一个身影从旁边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
“何人敢拦我?”
完颜康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走上来的白衣男子。
一身书生打扮的他,也是年轻之人。
“倒不是拦你,只是问一事而已。”
来者,正是苏炎。
他知道悲剧即将上演,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就晚了。
“你这厮,为何搅人好事!赶紧滚下来!”
“人家还要洞房花烛,你这小子真不开眼!”
苏炎登台,反倒惹来台下怒斥。
谁都看出完颜康要动真招,高下立见。
况且其他高手登台,都是一跃而上两米多高的高台。
哪有一人,竟是走台阶上去,一看就是一文弱书生。
“何事?”
完颜康收回掌法,冷哼一声。
“既是比武招亲,今日你若是赢了,可会娶她?”
苏炎也不理会场下喧哗,迈步走到场中。
“我们在拳脚上玩玩,倒也有趣,招亲嘛,哈哈……”
完颜康生自王府,又岂会看上宋人之女。
一席话,顿时让全场有些哗然。
“公子,既然你不招亲,又何必上台为难我父女二人!”
穆易闻言,赶忙上前,沉着脸问道。
“我们公子爷乃富贵之体,会跟你这种走江湖卖艺的低三下四之人攀亲?你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去罢!”
不待完颜康开口,一旁亲随已冷声笑道。
“岂有此理!”
如此戏耍,这摆明是要毁了女儿名节。
穆易心中不由感激苏炎,若不询问,一会胜负一分,岂不是要让女儿自尽。
“废话真多,今日,这胜负必分!”
完颜康面带冷漠,挥掌间,又扑向穆念慈。
“你是存心消遣我们,我跟你拼了!”
穆易又怎么会让他伤害女儿。
赶忙一挥双掌,试图挡住完颜康攻击。
“拦我,你不够格!”
完颜康见势,心中一狠,双手成爪,快如闪电。
十根手指分别插入穆易左右双手手背,随即向后跃开,十根指尖已成红色。
“啊!”
穆易一声惨哼,手背鲜血淋漓。
穆念慈急忙上前,扯碎衣衫,用碎布给父亲包扎伤口。
旁观众人齐声惊呼,气恼这公子轻薄无行,仗势欺人。
除了几个无赖混混哈哈大笑之外,余人都是含怒不言。
谁让一旁还有二十多名亲随站立,各个挎着腰刀,一脸凶相。
“姑娘,我们好生玩玩,刚才你撕碎我的衣衫,这账要好好清算,我看你的衣衫结不结实!”
完颜康面带坏,说起话来更是有辱斯文。
“狂徒!”
伤了父亲,又如此羞辱自己。
刚才交手,穆念慈对他尚有的一丝好感瞬间消失。
悲愤怒视完颜康,若不是苏炎半路询问,自己名节岂不是要毁于他手。
“你不是他对手!”
穆念慈站起身,一副要拼命的状态。
穆易赶忙拉住女儿,此人出手格外凶狠,她远不及。
“你撕我衣衫,我便要你用衣衫赔偿,算是讨个彩头!”
完颜康越发得意,晃动双掌直扑穆念慈。
眼看她就要遭遇毒手,突然一个人影,挡在她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
苏炎脚风刚猛,踹向完颜康。
他不打擂,却并不代表要眼见着穆念慈受辱。
“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
完颜康避开对方一脚,身处其中,他才发现,对方竟然实力不俗。
这脚法刚好让他无法避开,只能后退。
“宋人之地,又岂容你金狗逞强。”
苏炎眸子里精光闪烁,哪还有半分儒雅之气。
“金人!他们是金人!”
台下众人,听闻此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宋金联盟,合力抗辽。
金人在宋国,可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可正因如此,金人皆有一种高人一头的感觉。
尤其是联盟之后,宋国屡战屡败,让金人耻笑。
百姓可是没少被他们欺辱。
即便是几个混混,也不敢出声袒护了。
“好小子,你竟然敢侮辱我,今日,我让你死于此地!”
完颜康愤怒,一声吼叫,再晃双掌扑向苏炎。
含怨出手,力道比刚才更是大了几分。
“砰!”
却不想,苏炎突然身子一矮。
双掌抓空,完颜康赶忙回身,苏炎已来到他身后。
右脚抬起,踹在他的后腰。
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完颜康赶忙翻身,却是狼狈不堪。
“不好,小王爷遇到高手了!”
人群中,几人皆是神色一变。
隐藏在那里的好手,可都是跟随完颜康前来的高手。
若是完颜康有半点含糊,他们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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