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炀帝杨广平定了汉王的杨杰的叛乱后,心里并不怎么高兴,原因是,杨勇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此人不除,他寝食难安。因此,他除了让地方官搜捕外,还派出去两路人马共六千多铁骑沿途追杀。
但是他等到的只有失望和愤怒,他的爱将屈弟兄带着兵马占山为王去了,不但车骑将军不干了,就连雁门关也不要了,杨****报后气得把龙书案又掀翻了。
第二路人马很快也有了消息,刚刚擢升为骠骑大将军的王仁恭倒是追上杨勇了,但被打了个抱鞍吐血大败而回,损兵折将,性命几乎不保。杨广一怒之下,以让他养伤为借口,把他从一个从三品的京官贬到卫州任刺史去了。
杨广刚想再派兵追杀杨勇和公冶长,还没想好派谁合适呢,南阳的奏折像雪片一样就飞他的龙书案上。上朝之后他拆开几个一看,奏报的都是一件事:伍建章的儿子南阳候伍云召因不满父亲因言获罪,和堂兄伍天锡起兵造反了,杀官夺府,占据了整个南阳郡,据称手下精兵已达十万,挥师北上,杀奔京师而来。
杨广看了几个奏折,气得把龙书案再次掀翻在地:“反了!反了!”
文武百官不知奏报何事,一看把杨广气得七窍生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面如土色,抖衣而战,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看来这些当官的真不容易,在下属在老百姓面前很风光,趾高气扬,脸都拔到天上去了,跟着上司人五人六,混吃混喝也不错,但上司心情不好发脾气时,一个个连孙子都不如,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哇!
“念,念,都念念,让众卿听听!”杨广气极败坏道。
“遵旨。”早有人把龙书案扶起摆好,殿头官赶紧把奏折捡起来,一张一张都高声宣读一遍,宣读完后文武百官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众位爱卿都知道了吧,南阳候公然造反,杀官夺府,这还了得?!朕该派谁去平贼呢?”杨广气得脸上的肉直蹦,看着这些文武大臣。
几秒钟后,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跪倒施礼:“陛下,臣不才,愿领一支人马平了反贼,为陛下分忧。”
杨广一看是他高兴了:“小爱卿免礼平身,朕也看非你莫属啊。”
“谢陛下。臣定当不辱使命!”宇文成都站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心说没人敢讨令,都被南阳候吓住了,小爷可不管他什么南阳候不南阳候,到那到一顿凤翅镏金镗,全给他们拍扁了!
正得意呢,猛然看到宇文化及投来狠狠的目光,宇文成都赶紧把头低下了,知道回去要被老子骂了。
杨广正要传旨时,宇文化及出班跪奏:“陛下,南阳候深得伍建章真传,勇武过人,武氏弟兄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我儿成都年幼,勇武有余,谋略不足,恐怕难当此重任。万一误了大事,微臣之罪也。”
“那么依爱卿之见谁堪此重任?”杨广脸就拉下来了,心说,怎么一让你儿子出兵打仗,你就从中拦阻,这天宝大将朕是白封的吗?
宇文化及看出来杨广脸上不悦,赶紧施礼道:“陛下圣明,越王的长子杨感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久经沙场,所向披靡,可让杨感为帅,蒲山公李密为军师,兴兵讨贼,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对呀,朕怎么忘了。二位爱卿,宇文卿家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杨广微笑着把目光转向这二人。
现在,杨广对两个人刮目相看,前者保护京师,杨感和李密献计献策,大败汉王的兵将,解了大兴城之危,后又带兵出征,平定汉王,二人功不可没,成了杨广眼前的红人,宇文化及几句话给他提了个醒。
这二人心里暗骂,奸贼,一到为国出力的时候你就拉着你儿子当缩头乌龟,一到有好处可捞时,你们父子就削尖脑袋往上钻,太奸滑了!
二人双双跪倒,一致表示愿带兵出师平贼,但缺乏先锋官。
唐公李渊跪倒施礼:“启奏陛下,依微臣之见,只有天宝大将可称此职。”李渊此言一出,宇文化及听了恨得牙根疼。
杨广大喜:“卿言正合孤意,那就让杨感为讨逆元帅,李密为军师,小爱卿宇文成都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张须陀督运粮草,三日后离京讨贼,不得有误!”
“遵旨。”四将齐声答应。三日后,他们提大兵二十万炮响三声离京了。
刚消停了没几天,甘肃的奏折又到了,也是像雪片一样,飞落到杨广的龙书案上,等杨广临朝的时候,又堆了高高的一摞,杨广拿起来一看,勃然大怒,哗啦一下又把龙书案给掀翻了。
文武百官一看,皇上比上次怒气还大,哪里敢言语,一个个低着头,心里猜着奏折的内容。
“杨勇,你欺人太甚,朕跟你势不两立!”杨广咬牙切齿,这次没让殿头官再挨个念奏折,对文武百官道,“众卿,反贼杨勇跑到甘肃折腾去了,先是占据了皋兰山,他们自称义军,扯起大旗扬言要‘诛奸佞,伐无道’,接着薛家父子跟着造反,杀官夺府,开仓放粮,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弄得乌烟瘴气。短短半个多月,他们已占据了通州、胡州和定州等地,半个甘肃落到他们手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朕当如何是好?”
这次杨广问了半天,没人言语,文武百官既震惊又害怕,都知道杨勇的厉害,没一个敢妄言的。
杨广刚要发火,宇文化及眼珠转了转出班跪倒施礼:“陛下,这还用问吗,杨勇公然扯旗造反,性质彻底变了,比之汉王有过而无不及。汉王起兵的借口才是‘清君侧’,而杨勇竟然要‘诛奸佞,伐无道’,这是要推翻我大隋哇!大隋的江山社稷乃先皇所创,身为先皇的长子,竟然打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旗号,不但把陛下您给否了,连先帝他也给否了!
奈地方官力量弱小,陛下应乘其立足未稳,羽翼未丰,当举全国之力,即刻派大兵征剿才是。”
“卿言之有理,依卿之见,谁堪替朕解忧呢?”
宇文化及早料到杨广会这么问,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再次施礼道:“陛下,眼下靠山王远征登州,越王久病缠身,许国公又远在洛阳,后起之秀杨感和李密伐南阳去了,朝中恐怕只有唐国公李渊能当此重任了。”
“哦,对对对,李爱卿文韬武略堪称为‘能’,乃我大隋的肱骨之臣,不知爱卿可愿替朕讨逆分忧?”杨广说着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国公。
李渊赶紧跪倒施礼:“陛下圣明,肱骨二字,微臣实不敢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渊身负功名,更当誓死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奈何夫人身怀六甲,不日即将临盆,微臣今日先公后私,正准备向陛下告假,望陛下能体恤一二。”
李渊找了个借口,心说,我们是表亲,杨广也好,杨勇也罢,你们弟兄之间的是非纷争,我不愿卷入其中。如果现在我遵旨而行,倘若铲平了杨勇,手足相残、陷陛下于不义,这种罪名宇文化及肯定会按到我的头上;如若不胜,也会给宇文化及留下口舌,说李某平贼不力,对先朝太子余情未断,等等,也会惹祸上身。这种出力不见好的差事,岂是我李渊所为?!
“既然如此,准卿所奏,赐假三月,夫人大喜之日,朕定率文武过府祝贺。”杨广明知道李渊这是因公废私的行为,但还是给了李渊几分薄面,是亲三分向,杨广不傻,如果他不准奏,他姨母也不会答应。
杨广一看指望李渊出兵讨贼是没希望了,只有再次问计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一看李渊耍滑,只得又推荐了刚刚任上将军的杨义臣。
杨义臣官声正旺,前者因平定汉王的叛乱战功显赫,杨广亲口加封为大将军之职,从陕州刺史一个四品京官,一下子荣升为从二品的朝堂大员。
杨义臣见杨广点到自己,赶紧出班跪奏:“陛下,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杨广大喜,遂命杨义臣为讨逆大将军,上大将军来护儿为副将,兼任先锋官。
来护儿对这样的安排颇有微词,心说,我早就是御卫大将军,现为上大将军,论官职、论功劳比我他杨义臣胜强百倍,可是竟然让他主,我为副,是何道理?
来护儿心里不服但也不敢抬杠,三日后,二人起大兵十五万,杀奔甘肃去了。
杨义臣和来护儿起兵走了,杨广心情稍舒展了一下。又一次临朝,杨广问宇文化及:“爱卿,东都洛阳建得怎么样了?朕何日才能迁都?”
原来,杨广早有迁都之意,僭位太子之后,外忧内患不断的他疑神疑鬼,许国公宇文述、越王杨素和宇文化及都不止一次告诉他,说他的王气在东南,因此他在东南方向选了两个地方准备迁都,一个是洛阳,一个是杨州,因此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建东都洛阳。
“启奏陛下,家父正在加紧赶工,日以继夜,欲计来年春末定能收官,夏初陛下便可移驾东都,定误不了陛下的观花时节。”
“好,如此甚好,难得你们父子一片中心呢。”杨广说着,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突然,他忽然想了什么,问:“众位爱卿,朕昨日偶得一梦,梦中,朕正在洛阳赏花,突然从牡丹丛中跑出来十八个小孩儿,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嘻戏间把朕掀翻在地。有哪位爱卿为朕解梦?此梦何意,主吉主凶?”
文武百官听了面面相觑,不敢妄言,宇文化及眼珠转了转,突然跪倒在地奏道:“哎呀陛下,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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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当为刀俎,不为鱼肉
宇文化及此言一出,杨广一怔,遂兴致勃勃道:“哦?何事惊慌?爱卿还会解梦?快快对朕讲来。”
“遵旨。”宇文化及说着,看了看文武百官道,“陛下,微臣还是到宫中为陛下分忧为妙。”
杨广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不愿当众说破,于是宣布退殿,把宇文化及宣进宫中,屏退左右,再次问及此梦的吉凶祸福。
宇文化及跪倒磕头:“陛下,微臣对梦境粗通一二,陛下梦中的十八子,莫不是个是‘李’字吗?十八个小孩儿把陛下掀翻在地,这不就是说李姓之人把陛下推倒了吗?这是老天示警,日后纂权夺位者必然是李姓之人!当然,这是微臣之愚见,陛下且莫信以为真。”
听完宇文化及的解梦,杨广惊愕了半天,在宇文化及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宇文化及跪趴在地上,偷偷地观察着杨广的表情,十几秒后,见杨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卿博学多识,解得精到,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陛下圣明,既然老天示警姓李的日后纂夺陛下的江山社稷,把李姓之人除去,不就破解了吗?”
杨广听了摇了摇头:“爱卿此言差矣!天下姓李的何止千万?难道要朕把他们全都杀了吗?那朕岂不成了骂名千载的暴君?使不得使不得。”
宇文化及再次叩头道:“陛下误会微臣了,陛下请想,普通的李姓之人就算他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就算他有贼胆,他也没那个机会与实力。微臣认为要破解此梦,陛下应该考虑那些当权的李姓之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李姓之人。”
“爱卿言之有理,来人!”杨广冲外面喊了一声,值班的太监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进来,往前跪爬几步,往上叩头,用又尖又细的娘娘腔应道:“奴才伺候陛下。”
杨广把手一背,把脸转过去道:“老天示警,李姓高官蓄意弑君谋反。即刻传朕旨意,京官之中,凡是四品以上的李姓官员格杀勿论,查抄满门,有抗旨不遵者,就地斩首示众!”
“遵旨。”值班太监习惯地说出这两个字,但当他真正明白了这道旨意后,吓得一哆嗦,又重复了一声,“奴才遵旨!”然后跪趴着退出好几步,站起来一溜小跑找人拟旨去了。
宇文化及听了杨广的这道旨意,心中早乐开了花,心说,李渊呢李渊,这次老夫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让你处处跟老夫唱对台戏。
“回来!”宇文化及正得意呢,杨广冷不丁又喊了一声。“遵旨!”值班太临还没跑出宫,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回来,二次跪爬到杨广近前。
“唐国公李渊除外,先命吏部和刑部拟个名单,朕要亲自过目。”
“奴才遵旨。”太监带着杨广的口谕到退出去了。
“唐国公与朕乃是至已的亲戚,他的公爵还是先皇封的,他应该不会反朕。”杨广看宇文化不及不解,自言自语道。
“陛下,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陛下斋心仁厚,念及亲情,但并非人人都像陛下这么善良仁慈。唐公李渊早年任过千牛备,据微臣所知,在陛下和杨勇之间,唐国公一向看重的是杨勇,陛下可不要忘了杨勇与汉王之教训。”宇文化及心说,你不上套,合着这一计我白使了,老夫要收拾的就唐国公,你怎么能把他赦免?
宇文化及这几句话说完,杨广一心里震,对呀,我和李渊只是姨兄弟,而杨勇、杨杰等则是朕的亲兄弟,要讲究亲情恐怕这是最近的了,兄弟如手中嘛。但他们都能起兵反朕,况李渊乎?
想到此杨广心里后悔,有心再改圣旨,传旨太监已经走远了,又一想就算是太监在这儿,也不能出尔反。自己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如果朝令夕改传出去岂不成了笑料?
杨广又考虑了半天,对宇文化及道:“卿之所虑不无道理,但唐公并未有什么过错,我们是亲戚,朕实在下不了手。这样吧,我们担心的是他的权势,待朕早朝时找个借口,削其权重,让其到地方任职,他便纵有不臣之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陛下明鉴,此计虽妙,但万一他要改道投奔反贼杨勇怎么办?李渊双武双全,那杨勇岂不是如虎添翼?”
杨广冷哼一声道:“要真是那样,他可别怪朕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让他到东南去,沿途派人盯梢,如果他胆敢改道往西北,格杀勿论!”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宇文化及一看杨广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纵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李渊无故被减官降职,也算出了口恶气,不得已而求其次吧。
“来呀!派人紧盯唐国公一家的动向……”宇文化及走后,杨勇又对太监吩咐道。
第二天,京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大肆捕杀李姓的四品以上官员,被当场诛杀者有之,被查抄满门者有之,全部贯上蓄意弑君谋反的罪名。
消息传到唐国公府,李渊眉头紧锁,心惊肉跳,坐卧不宁。他想到了,这应该是宇文化及之流在搞鬼,厄运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万一有这一天,该如何应对?
正在李渊一筹莫展的时候,腆着大肚子的夫窦氏夫人携儿带女由丫鬟扶着进来了,李渊赶紧扶夫人坐下。夫人一摆手,丫鬟婆子全都施礼退了出去。
长子李建成,女儿李秀宁,全都是一身练武人的短小打扮,腰悬宝剑,站在母亲左右。
夫人面带惊慌道:“老爷可曾听说,户部侍郎李兴举家被诛了?这已经是第七个李姓官员了,京城中血雨腥风啊,我们当如何是好?”
李建成施礼道:“父亲大人,这样的昏庸之辈我们保他做什?迟早必为其所害,不如我们反出京城。眼下杨勇举起义旗,深得民心,已经占据了大半个甘肃,以孩儿之见我们不如投奔他去。”
李秀宁万福道:“父亲大人,哥哥说得是,杨广昏庸,宠信奸佞宇文化及之流,党同伐异,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你们两个闭嘴!小孩子家的,口无遮拦,你们年不及弱冠,文武未成,懂得什么?近段你们俩的功课可有长进?”
“回父亲大人,孩儿不敢有一天疏忽。”二人施礼,异口同声。
“那就好,这件事为父自有主张,你们先下去吧。”
“是,父亲大人,孩儿告退。”兄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李渊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时,年仅六岁的李世民从外面跑进来了,像个小大人一样先躬身给父母施礼,然后用童稚的声音道:“父亲大人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可是为李姓官员无辜被诛而烦恼?”
李渊看到二儿子,心情登时就变得开朗起来,原来诸子之中,他最喜欢的便是李世民,李世民天资聪颖,知书达礼,而且长得也好看,生得面白如玉,跟个银娃娃似的。看到他,李渊仿佛找到了当年的自己。
“世民啊,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听,快,跟哥哥读书去吧。”李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爱怜地说。
“父亲大人,我们也姓李呀,鱼肉和刀俎,我们当为刀俎,不为鱼肉。父亲大人文武双全,不会甘当鱼肉吧?”李世民忽闪着大眼睛道。
李世民刚说完,夫人窦氏把儿子搂在怀中,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悲从中来,眼泪围着眼圈直转。
这么点的小孩儿,能看透大人的心事,着实不简单。李渊听了赶紧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小世民的耳边道:“放心,为父当然不会那么蠢了,世民乖,快读书去吧。”
“父亲大人,哥哥姐姐都在习文练武,只有孩儿读书,从今天起,孩儿也要习武。”李世民歪着小脑袋。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世民也习文练武。”李渊满脸是笑。
“谢父亲大人,哦,世民今后也可以习武喽……”说着,他挣脱开母亲的怀抱,蹦蹦跶跶地跑出去了。
李渊看着儿子远去的小身影,心里满是感触。古人讲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李渊身居公爵,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却连自己的性命和家小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修身齐家?其他的就更无从谈起。想到这里,李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老爷,建成跟宁儿的话虽然唐突,也应该考虑一下。妾身拙见,杨勇虽然不羁,但要讲为人处事,可比杨广强多了。事急矣,你得赶紧拿个注意。”夫人一脸凄苦地说。
李渊赶紧安慰道:“夫人莫惊,杨勇与杨广乃一母所生,我们投奔他也是授人刀柄。我们李家世代显赫,封妻荫子。可是到了我李渊这一代,连一家老小都无法保全,看来这是天意啊。既然如此,我李渊为什么总要授人刀柄呢?世民说得对,当为刀俎,不为鱼肉!论文武修为,我李渊自认为不次于杨勇,他能做的事,我李渊照样能做。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夫人只管放心好了,我不决会让李兴之事发生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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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先礼后兵 求收藏求推...
(感谢用户苍穹孤狼的打赏)又到了上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朝拜完毕,李渊跪倒磕头,以自己身体欠安为由请求辞官回原籍养病。
杨广听了心中高兴,正愁没借口呢,便假装恋恋不舍道:“爱卿离朝,少一栋梁,朕于心何忍呢?奈卿身体欠安,朕也不便挽留。这样吧,河南荥阳有个空缺,卿可暂任太守,等养好身子,再入京供职。”
“遵旨。”李渊一听赶紧谢恩,心说,太守不太守我不在乎,让我当个平头百姓也行,只要离开京城,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即可,伴君如伴虎哇!离开京城便是鸟入深林,鱼潜大海,我也不回来了。
散朝之后,李渊一刻也没敢耽搁,和大儿子李建成、女儿李秀宁全副武装,在杨广和宇文化及等耳目的监视之下,护着举家老小二百多口出大兴奔河南赴任去了。
得知李渊没投奔杨勇而是奉旨赶往河南,杨广心里悬的这块石头才算落下来。
被诛连的李姓高官中,还有一个人令杨广心存芥蒂,那就是蒲山公李密,现任讨逆军的军师,和杨感远征南阳,不在京师。
杨广知晓此人多谋善于用兵,战功显赫。但越是这样的人,他越觉得日后可能应验梦中的事,夺他的江山。遂和宇文化及商议之后,先偷偷地把他的一家老小给软禁起来,待他搬师回京,再秋后算账。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京中的李姓高官排除完以后,杨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想了杨勇的事,刚想叫人问问,有人来报,说杨义臣和来护儿大败而回,十五万兵雄兵几乎全军覆没。杨勇已经占据甘肃全境,目前手下雄兵超过十万,还有数万吐谷马贼相助,十几万大兵抵达平阳,直逼陕西。
杨广听了愕然,瞬间像被抽去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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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得知皇上发来十五万大兵征讨他,领兵的主将竟然是杨义臣和来护儿,没有惊惧,反而很兴奋,特别是听说大将来护儿来了,杨勇有一种报仇雪耻的冲动。
但是十万吐谷兵越过甘水,抵达靖州,这个消息令杨勇吃惊非小。
杨勇不由得想起了吕珂太子和玉镜公主,这二人救过自己的命,当然,自己也给他们兄妹解过危。他们发兵肯定是攻打大隋来了,记得前者他们兄妹说找杨广商议一万蕃民内迁的事,被杨广拒绝了,还被沿途追杀,这次肯定是报复来了。但是,报复攻打别的地方也行啊,靖州现在是老子的地盘,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怎么行?遂令升帐议事。
聚将鼓一响,中军官拿过花名册点卯已毕,杨勇往正中间的位置上一坐,满营众将列立两厢。现在杨勇手下有八万兵马,光千夫长以上的战将就接近百名,营帐两边排了长长的两列。
杨勇往左右两边看看了这庞大的阵容,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感慨,一个月前,自己跟光杆司令差不多,身边只有一个公冶长,后来小杜义脱颖而出,一兵一卒也没有。后来在皋兰山当山大王时,手下有了二百兵卒,现在居然有了八万之众,眼前这点家底来之不易呀!
前方战事吃紧,杨勇来不及多得瑟,把得到的情报向众将通报完毕后,然后发扬民主征求大家的意见。
薛举在军中的威望仅次于杨勇,杨勇话音一落,众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薛家父子。
薛举当仁不让出列施礼道:“主公不必惊慌,想当初,我们不过千,将不过几员,牛山五路大军围歼我们,最终还不是涣败?我们倒反金城郡,三计定通州,一日取三郡,把数万隋兵隋将杀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遁。现在我们八万之众,可谓是兵强马壮,对方两路人马,合在一块才区区二十五万之众,彼何为都耶?末将不才,愿分而击之!”
杨勇听完,眉头微皱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看向其他将官。
公冶长出列施礼:“主公,方才薛将军言之有理。只是这次昏君也下了大本钱,十五万兵马不足为惧,但两员主将不可小觑。主公应该知道杨义臣这个人吧,曾任陕州刺史,此人有勇有谋,十足的帅才,平定汉王,他战功显赫。他的先锋官铁枪大将来护儿就更不用说了,勇武异常,罕逢对手,主公还跟他过过招儿。这二人组合来攻伐我们,实在是来者不善呀,我们不能轻敌。另外,西路还有十万吐谷兵,夷族人彪悍,善骑射,这正是我们的短板,因此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有道是骄兵必败。”
杨勇听完不住地点头,没等杨勇表态,薛仁越把嘴一撇出列施礼道:“主公,何必长他人的锐气,灭自己的威风!什么杨义臣,来护儿,什么吐谷马贼,他们算个鸟粪!末将不才,愿意打头阵,我爹说得对,我们分而击之,一顿大戟,把他们全都都变成‘平顶候’!这两路人马我们爷仨包了……”
薛仁越摇头晃脑,趾高气扬,嘴中吐沫星飞溅,还要往下说,薛举轻轻弹嗽了两声,狠狠瞪了儿子几眼,薛仁越吓得把头低下不敢言语,赶紧归列站好。
杨勇看在眼里,心说这薛仁越哪都好,就是脾气暴虐,骄狂无比,跟那爷俩完全不同,属于猛张飞式的人物,顶多是一介武夫,勇武有余,谋略不足,这种将官,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杨勇听完淡然一笑:“薛将军胆略过人,豪气冲天,勇武可嘉。既然是双面受敌,我们就分路击之。薛前辈带着仁果、仁越二位兄弟引军五万,兵发定南,抗击杨义臣部;在下因与吐谷浑的太子和公主有过一面之识,率军三万兵发靖州跟吐谷兵交涉交涉,尽量化干戈为玉帛,如果讲不通道理,只有兵戎相见了。各位兄弟,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薛举二次出列施礼道:“主公,吐谷马贼彪悍,来去一阵风,战斗力很强,而且一向反复无常,一旦兵戎相见,主公三万人马是不是太少了,末将三万大军足矣,主公应该统军五万西进拒贼为善。”
“薛前辈就不要争了,杨义臣和来护儿确非等闲之辈,手下还有十五万虎狼之师。薛前辈虽然用兵如神,但仍须谨慎……”
二人谦让了一番,最后,薛举把二儿子留给了杨勇带在身边,杨勇推辞不过,谢过薛举,带着公冶长、薛仁越、杜义、罗方、蔡桓等大将,点兵三万浩浩荡荡杀奔靖州而来。
薛举则带着大儿子薛仁果、吴守仁、闫兴本、姜达、李让等大将,起大兵五万杀奔定南去了。
杨勇的军队走到半道,消息传来,靖州已经失守。杨勇闻听吃了一惊,看来吐谷浑是要来真的。他们真要攻城掠地,我们真就得兵戎相见,就是我和那兄妹再有交情也不行,为了黎民百姓,得先公后私。
杨勇把军用地图就拿出来了,一看过了靖州就是偃州地界,两城相距不足二百里,过了偃州就是通州。偃州绝对不能出事,否则,我们这一趟就白跑了。
救兵如救火,想到这里,杨勇急忙传令加快行军速度。同时,挑出两千骑兵,自己亲自带领飞马赶奔偃州支援,剩下的大部队由公冶长带着,随后跟进。
公冶长本来要讨令率骑兵前往的,杨勇不同意,仅让杜义跟着自己,引两千骑兵像旋风一样往偃州而来。
偃州是通州西部的一个郡,镇守偃州的是隋朝的降将张继尧,城中有五千兵马。杨勇赶到时,已是傍晚,日薄西山。红红的太阳偷偷躲进了云层,西天像染过一样壮丽。
杨勇人困马乏,无心欣赏美景,命人叫城。张继尧一看主公亲自来了,心里有了主心骨了,大开北门把杨勇等两千骑兵接入城中。
此时吐谷的骑兵前锋营有三千余众,正在南城外骂战。张继尧知道吐谷马贼彪悍善战,固若金汤的靖州有一万兵马都守不住,自己区区五千之众,如何抵挡?因此他闭关不战,坚守待援。
问清情况后,稍事休息,薛仁越请求出战,杨勇不放心,命张继尧守好城池,自己带着杜义、薛仁越等大将引军两千出南门与吐谷兵摆开阵势。张继尧刚带着兵将登上城门观战。
两军对垒,杨勇一看这吐谷骑兵与自己的义军和隋兵都不一样,不但是衣着打扮的区别,他们的武器也不同,无论是兵还是将,全都是双武器,背弓插箭,手是或斩马刀或长矛或弯月刀,威风凛凛,杀气升腾。
杨勇用眼睛正扫视对面,他想看看有无吕氏兄妹,这时对面骂战的那员蕃将用手中长矛一指,怪叫着吼道:“南蛮,哪个过来受死?哇呀呀呀……”
薛仁越和杜义都争着讨令,杨勇把手一摆道:“二位兄弟莫急,还是先礼后兵吧,容本帅和他答话。”说着,摧马冲到阵前,也没摘枪,一抱拳道:“对面的蕃将,在下杨勇,你们主将是谁?请他过来答话。”
“我才不管你是谁,还想要我们主将?赢了我手中矛,我们主将自然过来,看矛!”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腰赛草篓,一瞪包子似的眼睛,抖矛便刺。
杨勇一拨马闪了过去没还招:“你叫什么名字,吕珂和玉镜兄妹可在军中?”
蕃将大怒:“住口!牙酸口臭的东西,敢提我们少汗和公主的名讳,我乌里托金送你上西天!”说着又是一矛当胸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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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战吐谷美人入梦
杨勇又一圈马,乌里托金这一矛又没刺中。
没等杨勇再说话,身后马蹄声起,一马飞出,一员铜甲大将像闪电一样,让过杨勇,抖手中的单刃戟迎了上去。
来将正是薛仁越,嘴里骂道:“可恶的马贼,休伤我主,着戟!”二人也没再废话,戟矛并举就杀在一处。
杨勇往对面阵中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自己的那兄妹二人,看来眼前这一战势不可免,只好一拨马回队了。
杨勇回到自己的战阵,马头还没调过来,战场上已经分出胜负了,原来七八个回合后,薛仁越大喝一声,一戟将乌里金的脑袋给削飞了,血箭四溅,脑袋飞向空中,无头尸裁落马下,战马落荒而逃。
两边的兵士一阵骚动,原来这乌里托金是哥俩,他还有个兄弟叫乌里托银,这二人在吐谷浑是有名的猛将,威名远扬,没打过败仗。这次出兵大隋,他二人是先锋官隆克多的左膀右臂,前者取靖州,靖州几员将官都在他们兄弟二人的长矛下丧生的。
这么厉害的一员大将,没想到在薛仁越马前没过十合便身首异处了,蕃兵蕃将怎能不震动?
大哥乌里托金一死,弟弟乌里托银受不了,疼得差点从马上裁下来,哭骂着要冲上来给哥哥报仇,主将隆克多拦住他,一晃手中的长把开山钺棒亲自来战薛仁越。
这时,薛仁越正在马上摇戟叫嚣,隆克多的战马就飞到他的近前。二人报通名姓,马来马往杀在一处。战马嘶鸣,四蹄趟开,搅起一团烟尘。
杨勇一看,这隆克多比刚才那个死鬼乌里托金要厉害得多,马快钺沉,这东西造型奇特,一边就是个大斧子,而对边则是个大月牙,都是锋芒利刃,而且重量至少得有一百斤,舞动起来呼呼挂风,杀伤力很强。
但薛仁越更不含糊,手中的大戟神出鬼没,看样子隆克多仍然不是薛仁越的对手。这时,两边的战鼓轰响如雷。
二十个回合后,隆克多不敌薛仁越拨马就跑,薛仁越摧马摇戟随后就追。
杨勇想提醒薛仁越注意对方的暗器,但他知道,这种场合你就是喊破嗓子对方也听不到。
果然,隆克多在奔跑中,悄悄把开刀钺挂好,取出弓箭,冷不丁回头放了三箭。薛仁越根本没当回事,抖手中大戟,啪啪挡飞两支,第三支箭,薛仁越在马上一侧身躲了过去。
一马三箭快似流星竟然全部落空,隆克多就有点惊慌,他慌忙挂好弓箭,摘兵刃准备再战,可手中的开山钺还没举起来,薛仁越马快就追到其屁股后,晃手中大戟向他后心刺来。
隆克多再想躲哪来得及,情急之下只好撒手扔钺滚鞍落马。不过他的骑术真好,双腿一甩人就从飞驰的战马上滚落到地上,薛仁越一戟刺空,没主人的战马就飞出去了。
隆克多从地上爬起后,撤腿就往自己的阵营跑去。
薛仁越没追赶,冷笑一声,把大戟挂好,抽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三十米开外的隆克多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薛仁越挂好弓箭,摧马摇戟过去要斩下隆克多的头颅,这时从蕃将队伍中啪啪啪又射来三箭,薛仁越连躲带闪,但最后一支他没躲开,扑的一箭正中左臂。
薛仁越大叫一声,手中的大戟当啷落地,薛仁越捂着胳膊,伏在马上拨马败回。趁着这工夫,血贯瞳仁的乌里托银喊了一声“冲”,蕃兵蕃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就冲杀过来,有几骑把受伤的隆克多抢回去,不少蕃兵蕃将向受伤的薛仁越纵马追杀过来,有的还直放箭。
杨勇勃然大怒,“冲!”纵马摇枪像离弦之箭冲向敌人,救下薛仁越后,舞动大枪杀入敌群。只杀得吐谷兵将刀枪乱飞,死尸翻滚。
杜义晃大刀紧随杨勇身边左右杀了上去,二人身后的二千兵马,排山倒海一般,怒吼着杀向蕃兵蕃将。一场混战,吐谷兵将被杀得大败,天色渐晚,杨勇也没追赶,命人抢救伤员,打扫战场,厚葬并抚恤死难将士。
回城之后,杨勇和杜义等众将来看薛仁越的伤势,早有医官把箭取了出来,还好此箭没有毒,也没伤着筋骨,加上薛仁越皮粗肉厚。上过金疮药,包扎完之后,薛仁越跟没事人一样,大嘴一咧,充杨勇等众将嘿嘿一笑:“主公,各位,没事儿,一点皮外伤,跟蚊子叮一下似的,休息一晚上准好,明天照样能上马征杀。”
众将都笑了,杨勇一看果然钢筋铁骨,英雄气概呀!要是老子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弓箭这玩意在六、七世纪“冷兵器”时代威力可太大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大将士不怕千军,就怕寸铁,以后老子还真练好这门学问。
看完伤号后,杨勇和满营众将都知道,先锋营败回去了,吐谷浑的大部队很快就能赶到,大仗还在后面呢。
经过一路的行急军,临近晚上又打了一丈,大家都累了,晚饭以后,城上除了站岗巡逻的兵将外,其余兵将很快都沉沉睡去。
杨勇躺在被窝里,想着心事。经过今天这一小仗,杨勇认识到这吐谷兵真不好对付,他们主将伤亡,兵卒们并不自乱阵脚,反而还能冲锋,这一点隋朝的兵将包括义军在内都做不到,看来他们的战斗真强。
但是,这些吐谷浑的带兵主帅是谁呀?吕珂兄妹究在不在军中?不管怎么说,这兄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我们不止一次同仇敌忾,并肩战斗过。有时候,玉镜公主那娇嗔可人的形象还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没见到他们兄妹二人,就和他的部属反目成仇了,心里怎么有些割舍不下呢?但愿明天能见到这兄妹二人,好好解释下,今天的战斗双方各有伤亡,这其中最多是场误会。如若解释下,自己陪情道歉,哪怕赔偿损失,只要双方休了兵甲,就是万兴之事,自己可腾出手来对付昏君的十五万兵马,也不知道薛家父子那边战事如何……
杨勇想着想着,脑子一沉就睡着了。他正睡着呢,突然,一道黑影闯入他的寝帐之中。“杀我大将,血债血偿!”黑影一声喝喊,一道剑光斩向自己的脖子。
惊慌中杨勇看清了,来人正是玉镜公主,只见玉镜公主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愤怒之中仍不失几分娇楚动人,但手中的利剑已经刺到自己的脖颈近前。
杨勇想躲,可怎么也动弹不了,张开大嘴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正在这时候,玉镜公主的宝剑定格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嘴一抿格格直乐,还充自己挤眉弄姿,妩媚动人。
杨勇被撩得性起,一把夺下她的宝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忘情地亲吻起来,正欲入佳境时,玉镜公主瞬间变成了杨玉凌,满脸是血,冲他吼道:“勇哥哥救我……杨勇!你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喊毕,挥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杨勇一激灵,彻底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团漆黑,空无一人。这才发现是南柯一梦,这梦太真实了,跟真的一模一样,杨勇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内裤也湿了一大片,粘粘乎乎的,我*日,老子梦遗了?
撑上灯,换了内裤后,杨勇重新躺下,心里就翻开花了,凌儿?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这是个侠肝义胆的好姑娘,敢爱敢恨,疾恶如仇,把一切都托负给了自己,海誓山盟之后,我们约好了共赴天涯海角长相厮守,不料中了靠山王杨林的诡计,自己负了她,也害了她,她肯定恨透了自己吧!可是,这辈子还有可能弥补吗……
杨勇思前想后再也睡不着了,最后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了,撑上灯,把值班军兵叫进来一问,天已交五鼓,因为是冬天,不然天就快亮了。
杨勇起床简单洗漱后,到帐外练一了会武艺,浑身冒汗时,东方破晓,火红的太阳又从地平线上拱了上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刚用过战饭,有探马来报:“报!报与主公得知,吐谷十万大万已经杀到城下,把偃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吐谷兵正在南城外讨敌骂阵呢,为首的是一员女将,指名道姓要主公出战,他们说,他们说……反正骂的可难听了。”
女将?难道是玉镜公主来了?昨天晚上老子还梦到她,梦中我们俩还那个,今天她就送上门来了?杨勇刚想乐,又一想不对,她既然围了城,又指名道姓要老子出战,这说明她早就知道是我呀,我杨勇重情重义,人家不一定这样想啊,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今天得好好会会这个丫头片子。
探马走了以后,杨勇带着几员将官登上南城头一看,果然,城下旗番招展,刀枪闪目,兵似兵山,将如将海,一眼望不到边,全是胡人的骑兵,他们也没安营下寨。
最前面一杆“吕”字大旗下,马上坐着两员主将一男一女,都是满身的甲衣,威风凛凛,特别是女将,英姿勃发,如穆桂英在世,花木兰重生。杨勇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玉镜公主,有几十个马卒舞着刀枪,正在往城头下叫骂。
杨勇一看自己找的人终于到了,心中高兴,也不听他们们骂什么,下城之后,命令:“来呀,击鼓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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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会公主薛仁越嚣张
众将到齐之后,杜义施礼道:“主公不可出战,贼人势众,待末将领一支人马杀出,如果侥幸得胜,主公可趁他们立脚未稳,率人杀出,吐谷马贼必败。”
杨勇点了点头,这时薛仁越出列施礼道:“主公,怕他做什?吐谷马贼也是人,他也怕揍!今天末将愿陪同杜义兄弟一同出战,主公就在城头瞧好吧,保管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杨勇一摆手道:“既然敌人点名要我出战,本帅怎么能当缩头乌龟?仁越兄,昨天你已立下首功一件,功劳薄上都给记着呢。如今你有伤在身,今天不便出战,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养伤,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城头给我们观阵。”
薛仁越一听这话有点不高兴了,心说,这员女将远远看着好漂亮啊!本少爷可得出去会会,擒到军中晚上暖暖身子,岂不美哉!你不让我出战哪行啊?
想到这里,薛仁越再次施礼:“主公,我都说了,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即便末将一只手,对付这些马贼也绰绰有余,主公莫不是小瞧了末将?”
当着满营众将的面,薛仁越说这话就有点放肆。杨勇听了十分刺耳,但还是把火往下压了压,把脸一沉道:“薛将军,不可多说,这是军令!”
果然,杨勇此言一出,薛仁越脸色尽管不好看,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杨勇问众将:“公冶将军离我们还有多远?”
“回主公,二百里开外,他们是步卒,最快也得到明天晚上或后天早起才能赶到。”
“好吧,杜义、罗方点两千兵马随本帅出城迎敌,张继尧、蔡桓,命尔等带其余兵将守住城池,不得有误。”
“遵命,得令……”众将齐声作答。
炮响三声,南城门大开。杨勇的两千兵马从城中杀出,冲过吊桥,离对方十丈左右,义军二龙出水阵摆开阵势,弓箭手射住阵脚。
杨勇马往前提,仍没摘枪,冲对面的玉镜吕氏兄妹一抱拳道:“吕兄,公主,别来无恙啊?”
没等吕珂说话,玉镜公主粉唇一咬,摆弯月双刀摧马冲到杨勇近前,二人马打头。
杨勇近距离一看,这玉镜公主几天没见,变样子了,一身女侠打扮的贵族雕裘服早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面如三月桃花,粉中透红,却挡不住一英的英厉之气。虽然满身的甲衣,仍然遮挡不住她那凸凹有致的身材,身披火炭红的英雄氅,身后背着画眉弓,走兽弧悬天袋满插雕翎箭,嫣然就是影视剧中的花木兰或者穆桂英。
杨勇看着看着心头一震,好一个巾帼女英雄啊!我*日,什么时候昨天晚上的梦境能变成现实呀?老子要有这样一个女人,也对得起这次穿越了!杨勇一想这些,气血就有些奔腾。
这时,玉镜公主也没少瞧杨勇,不过看到杨勇的目光在自己敏感部位来回直溜,两朵红云飞上两腮上,粉唇一咬高声喝喊:“对面可是杨勇?”语带厉气,却非常动听。
杨勇仍然笑脸相迎:“玉镜公主,在下杨勇,恕杨某有甲衣在身,不便下马行礼。多日不见,公主一向可好?”说着,学着古人的样子,在马上乐哈哈地一抱拳。
“不好!”看杨勇嬉皮笑脸的,没一点儿正经的样子,玉镜公主把小脸一绷厉声道,“杨勇,你少跟本公主来这一套,我来问你,为什么要斩杀我的兵将?”
杨勇一看说到正题上了,这要是兴师问罪呀,老子正想说此事呢。你们无辜犯境,攻城掠地,使百姓受尽刀兵之苦,这话应该老子来质问你们才对呀。不知道这是老子的一亩三分地儿吗?
不过面对美女,杨勇还是狠不起来:“公主,在下正要说道此事呢,昨天的事应该是一场误会。昨天在下带人马赶到偃州,公主的部下骂阵,在下好言相劝,并提出要拜会你们兄妹二人。因为我们有交情,想叙叙旧,可是那个什么托金,拧枪就刺,根本就不听我的,嘴还大骂不止,在下兄弟们的脾气也不好,这才起了冲突,双方互有伤亡……”
“哟,住口!”杨勇还要往下说,玉镜公主把全小脸一沉,娇叱一声,“谁跟你有交情?哪个要跟你叙旧?杨勇,你斩杀我的兵将还把不是当理说,现在我才算看明白了你。都说小白脸没好心眼,果然不假!怪我们兄妹当初瞎了眼,救了个白眼狼,你恩将仇报,姑奶奶岂能容你,看刀!”
说着,玉镜公主,摆左手的弯月刀搂头盖顶,唰啦就是一刀。
我*日,来真的?杨勇一惊,赶紧把拨一提,这马一转圈,玉镜公主一刀劈空。
“住手!公主等一下!”玉镜举刀再砍时,杨勇喝住她,仍然没摘大枪,但脸上的笑容减了,正色道:“公主,你骂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要杀我,我这都没意见,但是容在下把话说明再骂我再杀我行不?就算是昨天事是我过分,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来问你,你们无辜兴兵犯境,攻城掠地,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们不知道甘肃已经是我们杨勇的地盘?”
杨勇说着,一指自己那杆“诛奸佞,伐无道”的义字大旗。
“你的地盘?呸!”玉镜公主听了用小嘴啐了一口道,“杨勇,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族人牧马生息之地,早在西晋末年,我们的先人就占据了这块水草丰美之地,这里是我们的家!可恶的是大隋朝建国后,硬把我们从这里赶走,据为已有。
夺我家园,害我牧民,如此强盗行径倒也罢了。我们情愿尊奉大隋的国度,要求内迁落叶归根,但昏君不但不让,反而我残杀我们,实在是可杀不可留!杨勇,你想成就大事,我们不管,但你占据哪里不好,却非要占据我们的家园,你这是故意跟我们蕃帮为仇作对。看来你跟那昏君不愧是胞兄,蛇鼠一窝!”
杨勇被骂得怒火上涌,但一品味玉镜公主这话,不无道理,哦,早在西晋时,脚下这片土地就是人家吐谷浑的?老子还真不知道这些细节。好几百年了,老子不是学考古的,哪里知晓呢你说得是真是假呢?但是就算你说的是真,要这样追溯下去的,甘肃到底是谁的,还真说不清楚。不过是吐谷浑的也好,是大隋的也罢,归根结底还是中华民族的,但这样解释她肯定不懂,徒废口舌。
但是眼前,似乎老子成了强盗。杨勇赶紧解释道:“公主,你们吐谷浑的历史渊缘,在下还真没没研究过。”
“什么?你不知道?杨勇,你身为前朝废弃太子,这些事你会不知道?你是在装傻吧?杀我兵将,血债血偿!拿命来!”玉镜公主越说越气,摆手中弯月双刀唰唰又是两下。
杨勇觉得有些理亏,左躲右闪,不忍下手。心里话,老子真的错了吗?这丫头长得蛮好看,没想到野起来还真野,冲老子砍起来没完了,弄不好老子被她砍上不就废了?
这时,杨勇身后马挂銮铃之声响起,杨勇只顾躲玉镜公主的双刀了,也没注意后面,眨眼间一匹战马如飞似箭冲到二人近前。
“黄毛丫头,休得猖狂!你不是要报仇吗?实话告诉你,昨天就是我杀了乌里托金,箭射隆克多,杀了你手下不少兵将,要报仇找我呀!看戟!”话到人到戟到,说话之人让过杨勇,晃手中单刃戟直刺玉镜公主。
杨勇乘势躲到旁边闪目观瞧,这才看清楚,来将正是嚣张狂妄的薛仁越。
杨勇不由得眉头紧皱,心说,这个愣头青,老子不是说让你在城中观敌,不让你出战吗?你怎么无端又跑出来了?你来救老子,不是老子不分好歹,你这是公然违抗老子的军令啊。哦你觉得自己有两下子,便觉得了不起了?
要打,还抡得着你吗?不是老子吹牛皮,十个玉镜公主也不是老子的对手哇!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老子跟这样的美女好不容易结一回缘,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撕破脸皮,你这不是河里冒泡——多鱼(余)吗?!
杨勇刚想到这里,两个人已经交上手了。玉镜公主闪身躲过大戟骂道:“来将什么人?竟敢偷袭姑奶奶,通名受死!”
“哈哈哈,小妞,在马上坐稳当听清楚了,咱爹,薛举!咱哥,薛仁果。咱当然就是二公子薛仁越了!我刚才可是听我们主公说了,你是……吐谷浑的玉镜公主,这么说来,我们俩可是谓门当户对,天造才设的一对呀,哈哈哈……”薛仁越脸皮真厚,见面就挑戏起来。
“哟?你敢占姑奶奶的便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玉镜公主气得粉面通红,银牙紧咬,抡开双刀像疾风骤雨,扔向薛仁越。
薛仁越哈哈大笑,左躲右闪,然后用大戟压住玉镜公主的弯月双刀,慢条斯理道:“公主,我最喜欢像你这样野蛮的,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你朝我身上尽管来。放心,我虽然是个粗人,但非常懂得怜香惜玉,不会伤着你的,哈哈哈……”说着抬大戟放开玉镜的双刀,色迷迷地盯着玉镜公主。
玉镜公主要气炸了,银牙咬碎,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对薛仁越就下了绝情了。但是她只是步下功夫和弓箭厉害,马上的能耐跟薛仁越差得太远,薛仁越一只手舞动大戟跟他招呼了十几个回合,二马一错蹬,薛仁越另一只手将她走马活擒,横到了铁骨梁上。
杨勇早就气坏了,你这哪里是救老子呀,分明是抢老子的头彩,坏老子的大事,还挑戏老子中意的美人,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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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主公,这丫头片子不识好歹,末将已经把她走马活擒。”说着,薛仁越兴高采烈地来到杨勇马前。
此时杨勇脸上的笑容早就一扫而空了,正生气呢,在两军阵前也不好发作,遂压着火冷冷道:“仁越兄神武,把她交给军兵兄弟好生照看,不可慢待。”
“遵命。”薛仁越不知道是没注意到杨勇表情的变化,还是根本不屑一顾,一抱拳说着从杨勇身边过去,纵马绕过自己的军队,驮着玉镜公主直接回城了,心说,此女今晚就是本少爷的,谁敢慢待我还不答应呢!
杨勇看着薛仁越得意忘形的背影,心中十不分悦,这个薛仁越这么快就不听管束了?仗凭自己有能耐,有功劳,为所欲为,将来军功要是再大些,那还了得吗?不行,回去后,老子得杀杀他的威风。
这时被架在马上的玉镜公主盯着杨勇,眼角瞪裂,但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凄。
“杨勇,快放了我妹妹,一切都好商量,不然今天吕某要倾十万之众跟你拼全鱼死网破!”话到人到,一匹乌龙驹像闪电一样飞到杨勇马前,马上一员蕃将,手中也是弯月双刀,太阳光下,刀光闪烁,夺人的二目,来将正是吐谷浑的太子吕珂。
杨勇正要找他,毕竟跟一个刁蛮的小丫头片子有时候说不清楚,男人的事情,还须男人摆到桌面上解决。想到此,杨勇仍然没摘枪,在马上拱手施礼:“不知吕兄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望乞海涵。”
吕珂怒不可遏,用手中刀一指喝道:“杨勇,你少给本宫笑里藏刀!你占我家园,杀我部族,连我妹妹都抓起来了,还摆出一副谦谦君子之风,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杨勇一点也没生气,满面陪笑道:“吕兄,此言差矣。忘恩负义的小人,在下实不敢当,但着实也不敢称君子。然而,是非恩怨在下还是分得清的。你们兄妹对我杨勇有救命之恩,我们在兴隆镇还有并肩对敌之谊,在杨勇心中早就把你们兄妹和吐谷的兄弟们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这其中发生的不愉快,在下深信是一场误会。刚才在下与令妹已经解释半天了,遗憾的是没解释通,不过在下的初衷并未有丝毫改变。别看令妹被抓,吕兄大可不必担心令妹的安全,杨勇以人格担保她平安无事。”
听了这话,吕珂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杨勇,这么说,我们还是有谈判的余地?我这个人喜欢直爽,不要拐弯抹角了,说吧,怎样才肯放了我妹妹?提条件吧!”吕珂说着,把双刀也收了起来。
杨勇淡然一笑:“吕兄,方才在下说了,我杨勇已经把你们当朋友了,这两天不愉快的事在下深感过意不去,令妹被抓已经受了委屈,在下还能提什么条件?回营后,我杨勇无条件放人,并为今天的鲁莽向令妹道谦,你看如何?”
“真的?”吕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杨勇的话。
“吕兄,还是那句话,我杨勇不敢比君子,但自信言必行,信必果。我现在就收兵回城,吕兄保重。”说着,杨勇拨马就走。
“好,爽快,本宫就再相信你一次。”吕珂说着,拨马要走,但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充杨勇的背影大喊,“杨勇,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水贼过河,甭使狗刨!据我手下的探马报知,你的三万援兵离这里只有一百里左右了,你是不是要对本宫使缓兵之计呀?今晚,我妹妹要是不能平安回营的话,本宫可告诉你,这十万之众将破釜沉舟,抬棺决战!”
“吕兄放心,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杨勇喊完回到自己队前,吩咐一声,“收兵回城!”
杨勇带着自己的两千兵马,进城后,吊桥扯起。这边,吕珂说服了手下将官,兵退五里,但包围不撤,安营扎寨。他们都是骑兵,来无影去无踪,打仗时胜即是胜,败就是败,很少安营下寨,不过也随身带着帐篷呢,都是些牧民的蒙古包,安扎起来非常方便。
吕珂一声令下,手下将官都忙活起来了。
杨勇回到城中,脸色铁青,不少大将都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便多说,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有军兵递过茶水,杨勇啪嚓一下把茶碗摔了个粉碎。
当兵的吓得抖衣而站,并赶紧给收拾。这时,罗方、蔡桓和杜义从外面进来了,将军兵打发出去,三人施礼道:“主公,可是为玉镜公主的事情而烦恼?”
杨勇点了点头让三人坐下:“三位兄弟,玉镜公主何在?”
蔡桓施礼道:“回主公,在薛仁越的营帐之中,薛将军一回来就把她带入帐中,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玉镜公主誓死不从。”
“这个王八蛋,他想干什么?来人,传令击鼓升帐!”杨勇气得脸上肉直蹦,站起来往外就走。三将知道,女人是红颜祸水,为了一个夷族的女子,看来要坏事,三个人面面相觑,有心想劝,也不敢多言就跟了出来。
聚将鼓响了三通,中军官拿过花名册点卯,连点了两次,就差薛仁越一人未到,刚要点第三次的时候,薛仁越从外面大步流星进了帅帐,像没事人一样,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杨勇也没看他,扫视了一下满营众将道:“各位,通过这两天的调查了解,我们和吐谷浑之间矛盾并非不可调和,中间有一些误会,如果消除隔阂,此战可免。双方如果罢战,百姓也免受刀兵之苦,因此,本帅决定把玉镜公主给放了,大家意下如何?”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等说话,吃惊非小的薛仁越赶紧出列施礼道:“主公,放不得!吐谷马贼攻城掠地,占了我们几座城池,我们死伤那么多弟兄,今天不容易抓住了他们的公主,怎么能就这么放了呢?”
“本帅刚才说了,这是一场误会。从历史渊缘上说,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是大隋出兵把他们从这里赶走了,人家要求内迁,并愿遵奉大隋的法度,但昏君杨广目光短浅,不能相容,才使得刀兵相见。我们是义军当然不能跟昏君一样,放了玉镜公主,双方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军兵们免受征战之痛,百姓也能减少刀兵之苦,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说伤亡,是战争就有伤亡,双方均不可避免。如果我们不放人,这十万吐谷铁骑势必背水一战,就算我们的援兵赶到,也是众寡悬殊,更大的伤亡是小事,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主公,我们可以以玉镜公主为要挟,逼他们就范。就算是打,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薛仁越据理力争。
“仁越兄,此言差矣。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们是义军,义是取仁义、侠义之说,绝不能有匪气。否则,与土匪强盗有何差异?”杨勇一番话,薛仁越尽管心里不服,也无言以对。
杨勇看他不说话了,吩咐道:“来人,把玉镜公主请到这里来。”
从外面进来几个执法军卒跪倒施礼:“主公,玉镜公主在薛将军的帐内。”
杨勇尽量把火气往下压了压,故作吃惊道:“哦?仁越兄,军卒所言是否属实,玉镜公主何在?”
“啊……属实,属实。的确在末将帐中……末将闲来无事……先过了一堂……”薛仁越理亏,赶紧编造一通,并对那几个执法军卒点头示意。
军卒出去时间不大,玉镜公主被捆着双手,被人带了进来,身上甲衣早已被扒去,衣衫不整,秀发凌乱,见到杨勇,双目喷火,粉唇咬破,立而不跪。
看来蔡桓将军说得不错,薛仁越这小子刚才的确用强了,老子要不管不问,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杨勇看到这里,心疼得再也压不住火了,把桌子一拍:“嘟,胆大的薛仁越,你可知罪?”
薛仁越心里一惊,但很快眼睛也瞪起来了,冷笑道:“知罪?主公,末将何罪之有?末将跟随主公,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杀敌无数。就在昨天,吐谷马贼嚣张,是末将打杀了他们的气焰,以少胜多,将吐谷马贼杀得大败,斩获无数。末将不敢说有功,但何罪之有?”
这两人顶了牛,满营众将也不敢插言,因为都知道,现在义军中,除了杨勇,就数薛家父子威望最高。
杨勇一看,好他妈小子,你敢公然跟老子对着干,就是你爹那么德高望众,对老子说话还得先施礼称声“主公”,你仗凭父兄的功劳,仗凭自己有两下子,就不把老子在放眼里了,我今天要治服不了你,老子这兵以后就没法带了。
想到这里杨勇继续跟他掰扯:“薛仁越,本帅问你,你今天出战是奉了谁的命令?”
“啊这个?……”薛仁越回答不上来,因为杨勇有言在先,今天不让他出战,最多让他观阵,这也是照顾他身上的箭伤,而他看到美女走不动,是自作主张杀出城去的。
“本帅再来问你,你拿住玉镜公主后,本帅吩咐你让军兵看好玉镜公主,不可慢待。而你擅自带入你的营帐,私自过堂,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啊这个?……”薛仁越再次张口结舌。
杨勇一拍桌子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兵随将令草随风,当兵的都知道军令如山,非同儿戏。而你身为大将,竟敢公然违抗军令。更有甚者,你虐待俘虏,挑戏逼婚,早已触犯义军军规。这还了得!来呀,推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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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爱“美”须取之有道
杨勇怒不可遏,冲外面大喊一声要杀薛仁越。
玉镜公主立在那里看着,此时她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刚才薛仁越对她软硬兼施,她既恨又怕又没办法,险些**,现在她心里明白了**,恨透了这个薛仁越,而对杨勇既心存感激,又忿恨不已。
刀斧手答应一声,呼啦一下闯进来好几个,不容分说,打掉头盔,拧胳膊把薛仁越绑上了,往外就推。
薛仁越不服不忿,一看杨勇要杀自己,他可不干了,一蹦多高,泼口大骂:“杨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将军何罪之有?本将军屡立战功,因他这个娘们,你却要杀我?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本将军明白,你喜欢这个娘们,对不对?你和萧美娘搂搂抱抱,如今又看上了这个娘们了,你杀本将军是在找借口。只许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薛仁越怎么就不能有女人?”
别看薛仁越被人绑着,却一蹦三跳骂不绝口,就这样被推出帐外。
“慢!推回来!”杨勇气得脸上的青筋暴起多高,冲外面喊了一声。刀斧手又把薛仁越给推回了大帐,薛仁越进到大帐立而不跪,怒目而视,心说,你扎咋呼呀,少爷我是吓大的吗?你要杀我,你敢吗?
杨勇一看他横头横脑的样子,尽量让自己冷静,道:“薛仁越,看来是你不服呀,好,今天本帅就杀你个心服口服!刚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功劳是不小,但功是功,过是过,我们义军讲究的是功过分明、赏罚分明,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在我这里绝不允许有将外之将,兵外之兵!否则都像你这样倨功自傲,视军规将令如同儿戏,我们义军岂不乱套了?还有,你说我喜欢玉镜公主,我承认。”
杨勇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玉镜公主,玉镜公主听杨勇这种特殊场合的特殊表白了,心里不禁一动。
杨勇继续道:“别说是我,美女谁不喜欢呀,除非他不是男人!你想要玉镜公主,当然也无可厚非。但是君子爱美,取之有道,你不能用逼迫等下三滥的手段,男女之事须你情我愿才行,你滥施淫威跟强盗有什么区别?你屡犯军规,论罪当诛,你服不服?”
杨勇这些话既前卫又合理,说得满营众将都心服口服,包括玉镜公主在内。
薛仁越无言以对就摆起了肉头阵,冷笑道:“当诛?你敢吗?杨勇,你认为你是谁呀?你还认为你是太子吗?你不是,你早就不是了,你只是个亡命徒!现在都叫你一声‘主公’,你拽了是不是?你今天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不是我们薛家父子,舍死望生扶保你,你早就被官府剿灭了!你恩将仇报,为了一个娘们就要杀我,跟昏君有什么两样?”
“薛仁越,原来你是有恃无恐对吗?不好意思,你这一套在别的地方也许行,但在我杨勇这里行不通!本帅刚才说过,这里绝不允许有将外之将,兵外之兵,军法面前一律平等。不管是谁,包括本帅在内,只要触犯,照样行刑。”杨勇说着把脸一背,愤怒地又挤出几个字:“推出去,杀!”
薛仁越二次被刀斧手拖了出去,尽管他又蹦又骂,杨勇看他胡搅蛮缠也不理他了。
玉镜公主就在站在那里看着,心说,杨勇,莫不是在跟我演戏吧!
玉镜公主正想着呢,杨勇来到他身边满怀歉意道:“公主,让你受委屈了。怪杨勇治军不严,杨勇向你陪礼了。放心,本帅一定给你做主。”说着,杨勇亲自把玉镜公主的绑绳松开。
玉镜公主怒气未消,把身子一转不理杨勇。
“叨!”这时帐外就响起了第二声追魂炮,再响一声,薛仁越脑袋就搬家了。
“刀下留人!”有人大喊了一声。杨勇一看喊话的正是罗方,罗方赶紧出列施礼道:“主公,薛仁越纵然身犯不赦之罪,但他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多有战功。念在家薛家父子劳苦功高,薛仁越又是初犯的份上,还望主公饶了他的死罪。”
“是啊主公,大敌当前,斩杀大将,于军中不利。望主公三思。”罗方一带头,蔡桓、杜义、张继尧等众将都跪下了,纷纷给薛仁越求情。
杨勇并不糊涂,收拾薛仁越他也下了很大决心,因为这薛仁越在军中不是一般的人物,论武艺除了自己之外,军中无人能敌,论功劳仍然是名列前茅。另外其父兄更是劳苦功高,对自己忠心耿耿,真要把他杀了,他父兄能答应?弄不好非发生火并不可。杨勇在穿越前学过历史,农民起义由于发生火并,最后旗倒兵散的悲剧史书上并不少见。
因此,杨勇也没打算真杀他,只是吓吓他杀杀他的威风,众将一求情,杨勇就顺坡下驴,命人把薛仁越又推了回来。
不过现在的薛仁越真吓坏了,刚才的嚣张劲儿早没了,在当刀压脖颈的时候他就吓堆了,进帐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原来,薛仁越刚被绑到外面的行刑柱上时,一点也没在乎,认为着杨勇根本不敢杀他。
头声追魂炮响,两个刀斧手提着明明晃晃的鬼头刀就站到了他的近前,年仅二十的薛仁越心里就是一震。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势,别看他武艺高强,杀别人如砍瓜切菜,一点都不害怕,但轮到他自己要被砍脑袋时,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第二声追魂炮响,刀斧手手拎鬼头刀就站到他的身后对他说:“薛将军,不要怪小人,小人也是上职下派,迫不得已。不过请将军放心,我砍人可是老手了,一定下手利索点儿,不让将军受苦,您一闭眼什么就都过去了。”
刀斧手说完,扑的一口酒就喷到了鬼头刀上,因为天气特别冷,瞬间,明晃晃的冒白气,酒水顺着刀头滴滴答答往下滑落。然后,刀斧手把大刀往空中一抡,雪亮的大刀就举起来了,单等第三声炮响,大刀往下一落,薛仁越脑袋就搬家了。
薛仁越一看这是真要砍脑袋的节奏哇,二十刚出头的他吓得面如土色,我父兄不在眼前,谁能救我呀?就算他们日后能为我报仇雪恨,关键是我活不了了!千年后的一条龙,不如现在的一条虫啊!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想着这些,他连害怕带后悔,差点哭了。
就在这时,杨勇命人把他放了,连绑带吓,他都走不动道了,几名军卒拖着他进了大帐,双腿一弱他就跪下了:“谢主公……不斩之恩……”还不错,军中的规矩他还没忘,还知道谢恩,只是声音有些颤。
杨勇一拍桌子喝道:“嘟,薛仁越,并非本帅不杀你,而是众将苦苦为你求情。看在众将的份上,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拉出去,重打四十军棍,棍棍见血!”
有军兵答应一声,不容分说把薛仁越架到外面,扒掉甲衣,退去裤子,露出屁股,两个军卒站在两边,手中抡起茶杯口粗细的军棍往薛仁越的屁股上就招呼开了。
啪啪啪……打到第五下时屁股就开花了,当兵的不管这些,继续揍,旁边有人给数着。
开始时薛仁越咬牙挺着,后来他实在挺不住了,疼得他直学狗叫。等四十军棍揍完了,薛仁越差点晕过去。这次薛仁越更走不动道了,被人像拖死狗一拖进来了,撑刑的军卒让杨勇等人验刑。
这么冷的天,薛仁越疼得龇牙咧嘴,满头是汗。再看屁股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杨勇心说,这是你自找的,没杀你已经够便宜的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违抗军令跟老子对着干。遂把手一摆道:“抬下去,好生调养。”
军兵答应一声,把薛仁越用门板给抬走了。
这一下满营众将心里满是震颤,可以说既佩服又害怕,心说,这杨勇别看长得跟玉面书生一样,但小脸一沉挺可怕呀,铁面无私,翻脸无情,薛家父子劳苦功高,他都不留情面,我们以后可得注意点,小心伺候着,免得重蹈薛仁越的覆辙。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玉镜公主脸色早恢复了正常,看着薛仁越受刑她心里挺受用,心说,打得好,打死才好呢。尽管没杀他,这也算给姑奶奶出气了,看来这杨勇还可以,小白脸一沉挺厉害的啊!
玉镜公主正胡思乱想时,杨勇再次来到他近前道:“公主,以前的事全是误会。你回营之后,希望和吕兄考虑一下,我们两家重修于好,休了兵甲,则是双方的兵民之福。至于双方的伤亡,我们可坐下来商谈,妥善处理。如果你们的蕃民想内迁过来,与当地的老百姓和睦相处,我杨勇必然隆重迎接。来人,带公主下去更衣。罗将军,稍后你亲自带人将公主护送出城,不可缺了礼数。”
“末将遵命!”罗方答应一声,有军卒把面带惊愕的玉镜公主领出去了。
玉镜公主心里一震,杨勇真要放我?想着这杨勇肯定得以自己为要挟,向父汗和哥哥提些条件,没想到就这样把我放了。玉镜公主心存感激,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又怒火中烧了。
临近出帐时,玉镜公主回过头来,粉唇紧咬对杨勇道:“杨勇,你当真放了姑奶奶?你可别后悔!你今天把姑奶奶害苦了,姑奶奶饶不了你!”扔下这句狠话,她气乎乎地随军兵走了。
杨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而不答,因为杨勇已经从她那娇怒的杏目中读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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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一吻定吐谷 求收藏...
杨勇一使出真本事,玉镜公主可吃不消了。[燃^文^书库][].[774][buy].[]刚才她还胸有成竹,心说,远处的和尚会念经。杨勇就这么点本事,看你们把他吹虚得如何了得,姑奶奶知道他几斤几两,再有几合姑奶奶就赢了!亏他还大言不惭,说姑奶奶在他马前过不去十个回合。今天我非拿住他,看他还狂不狂,然再把他放了,也调理调理他,找找场子。
玉镜公主正想这事呢,杨勇冷不丁枪里加紧,玉镜被忙活得手忙脚乱。这时二马一错蹬,早有准备的杨勇枪交单手,探右手抓住玉镜公主后腰的绊甲丝绦,轻轻一提,嘴里喊了声:“过来吧,你给我!”
玉镜公主真听话,被杨勇走马活擒,她那匹战马落荒而逃。这边的罗方和杜义等兵将一看,心才放到肚子里。
但吐谷浑的骑兵可急坏了,想放箭又不敢,怕伤了玉镜公主。乌里托银大吃一惊,公主的身手不俗,刚才明明占了上风,怎么眨眼间就就被擒了,这杨勇比薛仁越还厉害?更吃惊的是吕珂,心说,妹妹的武艺不在我之下呀,这杨勇几天没见,变得竟然如此厉害了?
这时杨勇没把她架在马上,而是顺势揽在怀中,脸对脸道:“公主,这才是第九个回合,服不服?”
玉镜公主羞得粉面通红,玉体一颤,杏目乱闪,樱桃小嘴如熟透的草霉,娇叱道:“你……你放开我!”说着,挥手中弯月刀来砍杨勇。
杨勇抬左手枪一挡拨开刀锋,看着她秀色可餐的样子,禁不住把嘴就堵上去。
“哦……”玉镜公主娇呼一声,身子一软,一双杏目瞪到极致,身心瞬间定格,那种感觉既害怕又美妙,像是在飞,手足无措时,双手一松,手中的弯月双刀当啷啷滚落尘埃。
在七世纪初的两军阵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杨勇竟然强吻了敌将玉镜公主,这一吻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杨勇突然间爆发出来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不禁令玉镜公主措手不及,两边的将士们大跌眼镜,眼珠子都快骨碌出来了。一个个伸着个脖子,瞪着个眼,有的嘴张多大,舌头吐出多长,惊愕如泥胎。
更令他们错愕的是,一向刁蛮任性的玉镜公主竟然半推半就。吐谷骑兵这边的阵营很快骚动起来,那些弓箭手一个个面面相觑,手中的弓箭不知都瞄哪去了。
大将乌里托银和桑木达无语,吕珂看得脸由红变紫变青再变白。
足足有十秒钟,杨勇才结束这胆大而深情的一吻。杨勇带着种征服的满足感放开玉镜公主的小嘴,慢慢把她放到地上,玉镜公主双刀也不要了,马不管了,红着脸往自己的阵营跑去。
斯人已去,芳香犹存。杨勇坐在马上,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刚美妙的时刻,脑子早就蹦出激情神枪系统的升级画面,系统还在提示中,“撸主是否现在开始”?杨勇笑着,在脑子里按下了“否”。
等玉镜公主跑出十几步远时,吕珂等人才如梦方醒,乌里托银把手中的蛇矛枪一举喊道:“杀了淫贼杨勇,为公主报仇雪耻!冲!”喊完,他一马当先就飞出去了,其他骑士也跟着奔腾而出。
“都给我回来!收兵回营!”他们刚跑出去没几步,玉镜公主就跑到了他们近前,大喝一声,见众骑士勒住丝缰还在犹豫,玉镜公主急了,垫步拧身往上一纵,一个窝心脚正踹到传令骑士的肚子上,传令骑士惨叫一声,当即被踹飞了。
这名吐谷骑士从马上摔落到地上,滚出几丈远,好悬没摔散架,龇牙咧嘴之后,还没等他爬起来,玉镜公主三蹿两纵到就到了他近前怒叱道:“姑奶奶让收兵回营,你没听到?”
传令骑士吓得赶紧跪地磕头:“公主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发令。”说完他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从腰里拉出号角,就吹起开了收兵号。
号角裂空一响,比都什么管用,数以万计的吐谷骑士像退潮一样收兵了。
这一些,不远处坐在马上的杨勇看得清清楚楚,对方退兵了?老子已经做好了拼斗准备。哦,果然被老子大胆的一吻征服了,不就与美女接个吻吗?有那么大威力?少见多怪,要知道这种镜头大街上俯仰皆是。
哦,对,老子怎么又忘了,这是七世纪不是二十一世纪呀!看来老子这一吻堪称惊世,冠绝古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杨勇心里得瑟着,瞬间他又惊道:“我*日,这娘们儿这么狠?哪一天她要发起威来,给老子来一脚,老子哪得了哇!”
杨勇正得意地想着,身后万马奔腾,踩得地破乱颤,瞬间,杜义和罗方带着人马冲到自己眼前。
“主公,你没事吧。”
“主公,不但神勇无敌,还柔情似水。”
杨勇听了杜义和罗方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二位兄弟,见笑见笑。”
两员将也笑了,杜义问:“主公,我们是否随后掩杀?”
“收兵。”杨勇一声令下,带着两千人马高高兴兴回城了。
太阳西斜,意味着这一天又临近尾声。偃州城外的蒙古包里,吐谷太子吕珂在帐中正埋怨妹妹玉镜公主。
“你呀,刁蛮任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不让你去,你偏不听,这次两军阵前丢人现眼,怪谁?”
“安达,我没说怪谁呀?”玉镜公主甲衣早已脱去,换上了一衣女儿装,更显得俏丽,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你难道疯了不成?……”吕珂气得用手指着她,“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被杨勇抱在怀里,又……哎呀,安达都替你害臊,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人!父汗要是知道了,也绝饶不了你!”
“安达,我早想好了,杨勇是个英雄,我们兵合一处,共谋大事,推翻大隋,成就霸业,父汗高兴还不来及呢,怎么会怪我?”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吕珂说着,一抖袍袖,把身子转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父汗给我们十万兵马,是要我们夺取故土。至于伺机东进,推翻隋炀那都是以后的事,你明白吗?我们跟杨勇合兵,这么大的事,你我怎么能擅自做主?老二允伏视我们兄妹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不是授人以柄吗?父汗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安达,你不用担心,回头我跟父汗说去,这是我选择的路,父汗要怪全由我一人承担,与安达无关。父汗就是杀了我,我也认了。”
“哎呀我的傻妹妹,你担得了吗?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父汗宠爱的那个小玉镜了,突厥王子数次求婚,父汗迫于压力也答应了,而你却一口回绝,为此把突厥人也得罪了,父汗大为恼火,烦透你了,这些你不知道?”吕珂急得直跺脚。
“安达,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以前除了父汗和母后就你最疼玉镜,现在母后不在了,连父汗也开始讨厌玉镜,他只顾自己的霸业,根本不关心玉镜的幸福。现在,就只有安达最疼玉镜了,安达难道真的不知道玉镜的心事?”玉镜公主把脸转过来,显得娇楚可怜。
吕珂听了,叹了一口气,望着蒙古包外暗下来的天空,沉默了良久,转回身道:“妹妹,你是真的喜欢杨勇要以身相许?”
玉镜粉脸微红,点了点头,低低的声音道:“安达,我还有选择吗?你刚才也说了,在两军阵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们俩……我早已是他的人了,更重要的是,杨勇是个英雄,言而有信,侠肝义胆,有他相助,我们定能够成就霸业,我想父汗会高兴的。”
“好吧,安达答应你,跟杨勇兵合一处,共谋大业。”
“你真是玉镜的好安达。”兄妹二人又相拥而泣。
少倾,吕珂又担心道:“这事不知道杨勇乐意不乐意,他行事诡异,风流放荡……”
“他敢?”吕珂话没说完,玉镜眼睛就瞪起来了,“他占了姑奶奶的便宜,还敢反悔,看姑奶奶不扒了他的皮!”
“嘘!小声点儿。”吕珂劝道,“你也别说他不敢不敢,这事须得当面敲定一下。这样,我修书一封用箭射入城中,明天以我的生日为由,请他来赶赴宴,我们当面敲定此事。如果他点头了,我们话复前言,兵合一处,共谋大业。如果杨勇欺负人,我就权当这是一个鸿门宴,让他有来无回!”
“安达妙计,一切全凭安达作主。”
兄妹二人商量好后,当即铺开白卷,玉镜公主磨默,吕珂提笔在手,略加思索,唰唰点点给杨勇写了一封书信,写好后吹干。二人又仔细斟酌了一番,然后绑在响箭上,吕珂刚要派人,玉镜不让,接过箭出营后拉过一匹战马,悄悄地来到城下。
玉镜公主看了看四外无人,她犹豫了一下,把白卷松开,黑暗中她深情地在白卷上印上自己的唇印,然后像做贼似的,芳心乱跳,脸早羞成了大红布,幸亏是夜间没有看到。
她赶紧将白卷折好,重新用红绒绳将白卷在箭杆上系牢,然后将身后的画眉弓取下来,认扣添弦,开弓如满月,玉手一松,啪的一声,这支箭伴着一声尖厉刺耳的哨声便飞上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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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飞箭传情 求收藏求...
玉镜公主伏在城下看到城头有兵卒发现了响箭后,才心事事重重地骑着马回了大营。[燃^文^书库][].[774][buy].[]
吕珂连夜召集万人长以上的将士开会,把自己的想法、决定以及成破利害向众将开诚布公,然后听取意见。众将都表示同意,愿意唯太子和公主马首是瞻,但只有一个人沉默不语。
少倾,此将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施礼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众将一看,此人正是大将乌里托银。原来乌里托银从内心里一万个不想跟义军言和,他心中一心想着早日攻破偃州,抓杨勇,杀薛仁越,为兄长乌里托金报仇,没想到,吕珂兄妹要与杨勇握手言和,还要订亲,他气坏了,稍沉默之后呼的一下站起来施礼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哦?将军,有何高见?”吕珂知道他们兄弟是父汗眼前的红人,两杆长矛为他们的吐谷政权立下汗马功劳。吕珂也很器重他,而且他兄长乌里托金刚刚捐躯,吕珂和满营众将愈发敬重此人。
“殿下,杨勇和我们是两国的仇敌,水火难容,不说我大哥尸骨未寒,先锋官隆克多将军命在旦夕,还有多少将士血染沙场,命丧敌手,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完成大汗交给我们的使命才对呀,怎么能够与敌人罢兵言和呢?怎么能缔结姻缘呢?”乌里托银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他这一带头,还真有些将士窃窃私语的。
吕珂等他说完坐下后,心平气和道:“将军之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占领故土通胡之地,并伺机东进,推翻隋炀,成就霸业。然而我们的兵力太有限了,杨勇的义军深得民心,精兵数万,猛将如云,这两天的战斗你也看到了,杨勇的主力救援队伍还未到,我们就已损兵折将,行动受阻。长此下去,只凭武力恐怕不能解决问题。
有道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自古知兵非好战。杨勇是个言而有信的英雄,此前本宫早有所了解,此人爱民如子,侠肝义胆,我们正需要这样的英雄加盟。如果结亲成功,我们和义军就是一家人了,通胡之地当然也就是我们的了,能省去多少刀兵之苦?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推翻隋炀,成就霸业,指日可待。更何况,前人采用和亲化干戈为玉帛的壮举早已有之,我们有何不可呢?”
“哎呀殿下,此言差矣!请恕末将直言,殿下可不要忘了,突厥的三王子粘罕早就看中了我们玉镜公主,突厥的汗王吉利可汗曾经三次派信使上门提亲,其中有一次三王子粘罕亲自登门。
这粘罕不但一表人才,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突厥实力强大,连隋炀大帮都撼动不得,和粘罕结亲才是门当户对,成就霸业的基石。大汗高瞻远瞩,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同意了这门婚事。奈公主任性,使得这门亲事一直悬而未决。为此,突厥对我们非常不满。
如果此时玉镜公主与杨勇结缘,突厥必然兴兵犯境,那时我们吐谷浑就岌岌可危了。兹事体大,还望殿下三思,最好是秉明大汗再做打算。”
“将军之言,本宫早已通虑,这件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突厥的三王子粘罕,生性暴虐,贪婪无厌,玉镜根本就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突厥乃虎狼也。他们跟玉镜结亲没安好心,如果我们两家成就了好事,不出三五载,我们吕家必遭其毒手,我们的族民必然沦为他们的奴隶,吐谷版图也将被并入突厥而不复存在,此乃取亡之道。因此,从一开始本宫就反对这门亲事,可惜的是,父汗不听本宫的。今天这件事本宫就做主了,将军不必多言。”
“诺。”吕珂这一样说,乌里托银也不敢再言语了。
吕珂算勉强说服了乌里托银,稍顿了一下道:“不过明天的宴会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杨勇虽然是个英雄,但毛病也不少。最重要的就是风流成性,放荡不羁,如果他应下了这门亲事,万事皆休,如果他是在玩弄我妹妹,明天就让有来无还!”
大将桑木达施礼道:“殿下谋深虑远,我等佩服,只怕明天杨勇不敢来,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吕珂淡然一笑:“将军勿忧,以本宫对他的了解,杨勇明天必然不会缺席。你在帐外埋伏五百削刀手,如果杨勇是个伪君子,我们摔杯为号,将他就地擒获。”
“诺。”桑木达施完礼坐下。大将乌里托银面无表情,但心中十不分满吕珂的决定,听到这话,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注意。这时吕珂命令散帐,众将各自都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
乌里托银回到自己的营帐来回走动了两趟,吩咐一声:“来人,把扎木罕将军请来。”
手下亲信答应一声,时间不大,从外面进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将军,满脸的络腮胡子,生相凶恶,挎着腰刀进帐施礼:“将军唤末将有何吩咐?”
“将军请坐,附耳朵过来,明天殿下的生日宴会,你需要……”乌里托银在扎木罕耳边低语了几句,扎木罕凶狠的目光闪了闪,最后连连点头:“诺,末将谨遵将军吩咐。”
“此事重大,一定要绝密。”乌里托银最后又叮嘱道。
“末将明白。请将军放心,万无一失。末将这就去准备,末将告退。”扎木罕说着,起身施了个礼,然后大踏步出了营帐。
晚上,杨勇带着张继尧、杜义、罗方和蔡桓等将士巡查四门的守备情况,转了一圈,见没什么纰漏。杨勇和众将士站在南城门,手扶垛口,放眼四望,今天没有月亮,天上繁星点点,夜空下万籁俱寂,只有阵阵朔风和越来越浓的寒意不时袭来。
远处吐谷浑的兵营灯火点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营中人影摇摇,杨勇不禁想起了白天的事,玉镜公主那飒爽英姿和含娇带嗔的模样又涌现在他的脑海里,特别是那惊俗一吻,令杨勇回味无穷。
“将军,夜已寒,我们回去吧。”罗方在身后提醒道。
杨勇点了点头,带着一行十几个人顺着马道下了城,刚到自己的营帐门前,后面一个千夫长骑马跑了过来,下马以后跪到杨勇近前施礼道:“主公,有人往城头射箭。”说着,把那支箭双手举过头顶。
杨勇听了就是一愣,遂把那支箭接过来一看,这是支狼牙箭,箭的造型奇特,箭尾部有一小手指大小的细长筒状物,箭身上还用红绒绳系着一段白卷。
杨勇正疑惑时,身边的张继尧施礼道:“主公,这是胡人的飞箭传书,城中肯定有他们的奸细,主公万不可声张,回到营帐无人时展开白卷定能知晓详细,挖出奸细后将计就计,定能大破吐谷马贼。”
杨勇听了心头一震,城中有奸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奸细真是无孔不入啊!杨勇在穿越前看过不少军事历史的谍战影视剧,他知道相比之下,汉奸卖国贼更是阴险可怕,真是太可恶了!
杨勇不禁有些后怕,多亏发现得早,是得把奸细找出来咔嚓了!遂点了点头,把箭之上的白卷解下来揣在怀里,将箭扔在地上,褒扬了千夫长几句,千夫长上马走了。
大将罗方心细,遂把箭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施礼道:“主公,方才张将军之言,恕末将不敢苟同。主公请看,这是一支响箭,如果城中真有马贼的奸细,他们应该不会蠢到用响箭来通秘。这也许这是马贼的反间计,主公不可不防啊。”说着罗方指着箭尾的“机关”。
杨勇听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方将军所言极是,本帅自有主张。天色不早,都各自回营休息去吧。”
杨勇打发走了众将士,进了自己的营帐,心说我得先看看所谓的奸细是谁,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勾当,罗将军说得也没错,吕珂兄妹会不会使反间计,老子得防着他们点。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在灯下杨勇把白卷拿出来,展开一看,他差点乐了,我*日,闹了半天是虚惊一场,哪里有什么奸细和反间计呀,分明是吕珂兄妹的定情信。
信用竹笔小楷写成,是简短的汉文,虽有古体和文言体,但杨勇也不是第一次翻译古人玩的意了,仔细看了一遍真看懂了,大致意思是:
杨兄见字如面。我兄妹与兄数次相识,对兄之仁侠大义印象颇深,今日刀兵相向实属无奈,个中悲苦这里不便赘叙。
兄心系天下,大义举旗,乃民心所向,兄之胆略令愈兄折服。小妹刁蛮,兄念及大义无附加释之,我兄妹感激涕零。今两军阵前,兄之骁勇和柔情,堪为脱世惊俗,更令愈兄深为叹服。兄多次言及罢兵议和之事,我兄妹也深思熟虑,现已有果。
明天乃愈兄贱降之日,特备薄宴答谢兄恩情之万一,望兄按时赴宴,共商大是。
上缀着“千”下缀着“万”。落款是愈兄吕珂、妹玉镜亲笔,年月日,压盖着吕珂的红色篆体印戳。
更令杨勇怦然心动的是,白卷上,一个猩红的唇印赫然在目。我*日,玉镜公主这是要以身相许呀,老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杨勇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又看了三遍,禁不住狂喜地对外喊了一声:“来人,把杜义、罗方、蔡桓、张继尧四将请到帐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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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单枪赴宴
时间不大,这四员大将进了杨勇的营帐,其实他们都没急着休息,都猜想着那白卷上的内容,奸细是谁,有何奸计,说不定主公会喊自己,等等。因此,他们听说杨勇让进帐议事,很快便到齐了。
施完礼后,杨勇让他们都坐下,这四个人心里有些敲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要是吐谷马贼使用反间计,那就不好说了,因此四将都看着杨勇的表情,见杨勇并未生气,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杨勇坦然地从怀里把那封信拿出来,让他们传看,三个人看完后又给不识字的杜义解释了几句,四将看明白后有吃惊的,有欢喜的,有大惑不解的,沉思了片刻后,大将张继尧先施礼道:“不知主公做何打算?”
“此等好事,安能推辞?本帅准备按约赴宴。不过,本帅还是想听听众位的意见。”杨勇有些喜不自胜。
张继尧眉头紧锁道:“主公,这太危险了吧!属下认为这很可能是吕珂兄妹的诡计。他们忌讳主公的神勇,短时间内又攻不下城池,另外我们的援兵在望,他们这是黔驴技穷才想出这阴毒的一招,主公且莫以身犯险啊。”
“是啊主公,张将军所言极是。前者他们的公主被抓,虽然主公大义把她放了,可他们免不了心生妒恨,主公今天又当众冒犯了玉镜公主,这明显就是他们兄妹摆的鸿门宴,想复仇寻耻,主公千万不要上当。”罗方也插话道。
“哈哈哈……那不叫冒犯,那叫魄力,那叫征服!”杨勇笑着给纠正道。
“末将用词失当,末将该死。”罗方赶紧欠身离座,施礼请罪。
“本帅一句玩笑话,方将军何必认真,快快请坐。”杨勇笑哈哈地把他扶到坐位上,继续道,“两位将军所言都是至理明言,但是凡事都有对立面,即矛盾的两面性,没有矛盾的事物是不存在的,比如利害相连,安全与危险并存,成功与失败也往往是一念之差。
这次赴宴的危险性当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本帅若失约了,定然落下笑柄。而本帅按时赴约了,一旦成功了就能化险为夷,形势将对我们更有利,双方罢兵休战,兵民免刀兵之苦,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腾出手东进,支援薛家父子,痛击杨义臣和来护儿的兵马。说不定一鼓作气还能杀进长安,推倒昏君。这么有利的事,值得本帅去涉险。尔等以为呢?”
“主公谋深虑远,我等不及也。若果真要去,须多带些兵将。”四将点头道,心里仍然不踏实,但都佩服杨勇的远见和胆识。
杨勇点头,心说,说服你们真不容易啊,老子把马克思的矛盾论都搬出来了,凭心而论,这个妞得泡得风险是有些大。不过凭二十一世纪的泡妞经验来判断,玉镜公主应该被老子征服了。如果真的有诈,老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当年的关云长敢单刀赴会,赵子龙单枪匹马能在曹操的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老子现在也有赵云的九成功力,决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惹恼老子,一杆枪也能搅他个人仰马翻!
这时,杜义上前施礼道:“既然主公去意已决,末将不才,愿和主公一同前往。”
听杜义这么一说,其余三将也都跪下了:“末将也愿保将军一同前往。”
杨勇让他们都起来道:“本帅原本打算单枪匹马前往赴宴,经你们这一说,本帅改变注意了,明日就让杜义兄弟一人陪本帅前往吧。其他人严守城池,我不在时城中有什么事,你们三将协商解决。如果本帅真遭了不测,你们也不必惊慌,公冶将军的大队人马马上就到,你们就听他指挥就行了。”
其余三将一听就惊住了,心说,只带杜义一人?其余的一兵一卒都不带?吐谷马贼有十万之众,这不是开玩笑吧?但看杨勇一脸正色的样子,赶紧齐声应诺道:“主公何出这不吉利之言,我等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主公此去定能够化险为夷,马到功成!”
夜早已深了,杨勇命四将回营休息。
第二天上午巳时,杨勇和杜义内藏利刃,外穿甲衣,披挂整齐后,飞上身马,带上各自的兵刃,两人两骑就出城了。
张继尧、罗方、蔡桓等将士出城相送,临行时,三将看杜义年轻,百般叮嘱。
杜义在马上充众将报拳道:“各位将军放心,末将纵使肝脑涂地也要保主公平安归来。”
杨勇让众将回城,和杜义二人二骑飞马过了护城河往吐谷浑的兵营而来。
五里地,纵马就到。这时,早有兵卒飞马报于吕珂兄妹。
二人刚到营门近前,营门里锣鼓齐鸣,吕珂和玉镜公主带着众将接出来了。
杨勇一看,吕珂兄妹均没穿甲衣,手下将士也大都是一身的便装,卸下甲衣的玉镜公主显得更有女人味儿,一身短小打扮的淡紫色女儿装,将她那凸凹有致的小身材衬托更加有形。但身后仍背着弯月双刀,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厉气,像个侠女。
与此同时玉镜公主也在打量杨勇,慢闪秋波,粉面微红,含娇带羞,如出水芙蓉。
吕珂一见杨勇只来了二人二骑,心里一翻,心说,这杨勇胆子也忒太点了吧,他难道就不怕我给他玩点阴谋诡计?吃惊之余,满是佩服。
这时,双方已经很近了。吕珂兄妹赶紧下马,吕珂双手抱拳当胸,满面春风道:“兄言而有信,真英雄也。吕某迎接来迟,当面赎罪。”
杨勇也跳下马来,把马匹交给杜义,往前紧走几步,也一抱拳乐哈哈道:“吕兄不必客气,兄之生辰,小弟安有不来之礼?”
“请。”
“请!”
两个人携手揽腕,就进了吐谷浑的骑兵营,里面张灯结彩,布置非常隆重,跟中原人不大相同,但喜庆的气氛非常浓。
这时有人把杨勇和杜义的马匹接过去了,杜义早把杨勇的大枪拿在手中,不离杨勇身边左右,其他人在后面也紧紧跟随,如众星捧月一般,把杨勇二人接到了“贵宾大厅”。
分宾主落坐之后,杨勇一看这大帐非常阔气,中间一块平地算是个舞台,有几个胡人鼓瑟伴奏,正中间有几对美女都穿着奇服异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舞台的对面算是下垂手,也摆了好几桌,高矮胖瘦,全都卸去甲衣,一身新便服,坐得满满登登的,不用问,都是吕珂的大将。
杨勇扫了几眼,杜义执枪就立在杨勇身后,目不斜视。吕珂亲自坐陪,其余众将也想让杜义弃枪坐下痛饮几杯,被杜义一口回绝,这些人也只得做罢。
这时吕珂吩咐一声:“开宴!”
话音刚落,众人全都都站了起来,杨勇也跟着站了起来,齐声恭祝吕珂“生日快乐”。
吕珂端着高脚杯高声道:“谢谢各位,今天是本宫的贱降之日,各位的祝贺令本宫非常高兴。本宫最高兴的是,今天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杨勇兄弟,来,都满上,让我们痛饮三杯!”说着,吕珂一仰脖把酒喝干。
杨勇端起酒杯要喝,杜义暗中碰了碰了他,意思是小心蒙汉药。杨勇心说既来之则安之,畏首畏尾的,被人耻笑胆小如鼠,还不如不来。再说了,没进入话题之前吕珂兄妹应该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遂佯装不知和众人也都把酒喝了。
几杯酒下肚后,又吃了几口菜。吕珂等众将和杨勇也都寒暄已毕,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吕珂命歌舞撤下,其他几个桌子行酒之声也小了下来。
杨勇知道,要进入正题了,表面上坦然,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和忐忑。
果然吕珂笑着对杨勇道:“杨兄今年贵庚啊?”
哦,这是问老子多大了,遂赶紧应:“啊,虚度光阴十七载。”
此言一出,满桌哗然。杨勇一机灵,真他妈见鬼,十七岁哪行啊,与那个杨勇年龄明显不符啊,赶紧补充道:“后随父亲兄弟练习武艺十载,又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十载,这样算来,小弟今年也三十有七了,哈哈哈……”杨勇说完自己都笑了,算是自我解嘲吧。
吕珂也笑道:“杨兄真是幽默,比本宫还年长五岁,却自称小弟,太过自谦了。不过本宫看着杨兄可不像年近不惑之人呀,倒像是十七的样子,哈哈哈……”
“吕兄完笑了,在下倒是想十七,二十七也行呀,可岁月不饶人呀!”杨勇淡然一笑道。
这时大将桑木达把话接过来了,紧盯着杨勇道:“杨兄果然豪爽,这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都是男儿成家立业的黄金年段。昨日两军阵前,杨兄的惊世骇俗,想必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鲁莽之举吧!”
“哦?这位兄台,既然说到‘责任’二字,在下愿闻其详!”杨勇一抱拳,心说,终于扯到正点上了。
“呵,杨兄明白人,若非要在下说破也无妨,那在下就直说了。”桑木达说着,看了看了身边的吕珂,吕珂微微点了点头,桑木达继续道:“杨兄和我家公主早就结下不解之缘,既然杨兄如此喜欢我家公主,我家公主也非无情无意之人,打算以身相许,不知杨兄意下如何呀?”
杨勇一听心中高兴,我*日,这样的美女以身相许?真的假的?还问我意下如何,老子一百个同意!他刚要表态,瞬间想到了自己现在还有萧美娘,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这个嘛……”
旁边桌子上的乌里托银听了,早就压不住火了,抓住这个时机,冲旁边桌子上的扎木罕递了个眼色,扎木罕会意,冷不丁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
第103章 要我娶你得排队
摔杯是他们斩获杨勇的行动信号,这是吕珂早就定下的秘令。酒杯一响,可了不得了,事先埋伏在营帐之外的五百削刀手呼啦一声就破帐而入,各举手中弯刀叫喊着向杨勇这张桌子就扑过来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桌子的将士也全都站了起来,从身上噌噌噌就拉出了利刃,扎木罕拉出一把牛耳朵尖刀,呼的一下就蹦了过来。
杨勇早有准备,一看果然是鸿门宴,就急眼了,骂道:“吕珂,你真是个十足的小人!老子念及情义,对你们兄妹仁至义尽,如何用这般卑鄙的手段对我?去你妈的!”
别看杨勇坐着,双脚跺地提气往上一纵,身子后仰,双腿就甩起来了,正蹬到桌子上,把桌子蹬翻在地,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同桌相陪的吕珂、桑木达等将士反应也快,赶紧往旁边闪躲,但尽管如此,他们的身上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酒水和油污,幸亏这些东西温度不高,否则后果堪忧,而杨勇蹬翻桌子的同时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的跟头,稳稳站住。
杨勇的这一招叫倒踢紫金冠,是跟公冶长学的,今天用上了,虽然他步下功夫不到家,但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
杨勇把桌子蹬飞了,没等吕珂说话,已经冲到近前的扎木罕骂道:“你这汉狗,敢玩弄我们主公,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拿命来!”说着,抡手中牛耳尖刀就剁。
“匹夫,休伤我家主公!”杜义从身上拉出一把单刀,迎住了他,二人就在帐中叮叮当当拼斗起来。
这时,五百削刀手冲到杨勇近前,乌里托银一看打起来了,心中高兴,指挥着兵将也向杨勇扑了过来,杨勇不再叫骂,把大枪舞动起来,顷刻间,吐谷兵将被打得刀枪乱飞,四处翻滚,大帐里就乱套了,生日宴变成了杀人的战场。
这些吐谷兵将仗凭人多势众,像涨潮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把二人困在当中。
这下把吕珂等人反倒闹了个措手不及,吕珂擦了下脸上的油污,恼了,却不是恨杨勇而是恨摔杯之人。
心说摔杯为号是不假,但要摔也得本宫摔呀,这是谁乱下命令?急忙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但是他的喊声已经被众兵将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的撞击声所淹没,场面已经失控,全都乱套了。
桑木达帮着喊了几声,更是没人理,到了现在吕珂和桑木达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心说,事情怎么弄成这样?谁下令摔的杯这是?
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时,一道丽影从帐外射入,不容分说,抡手中的弯月双刀唰唰唰,舞动如飞,刀光闪动处,血肉横飞,伴随着惨叫声,眨眼间有十几个围攻杨勇和杜义的吐谷将士被砍翻在地。
扎木罕和乌里托银刚要指挥兵将围攻此人,突然发现不对劲儿,“公主?”惊叫了一声,便傻在那里。
来人正玉镜公主!这种场合本来她不便出现,但是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根本就走不开,双脚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到帐外偷听,后来觉得听着不过瘾,便用刀子将帐篷划开个口子往里观看。
正好和杨勇来个对脸,看着杨勇在酒宴上谈笑风生,玉镜公主禁不住有些脸热心跳,但无疑这是一种享受。
其实杨勇那俊郎的五官和潇洒的举止早就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早在第一次见到杨勇时,玉镜公主就被杨勇的玉树临风所吸引,心说,男人还有长这么帅气的?那张脸细皮嫩肉的,五官和身材也称得上是绝配,这要男扮女装,活脱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后来杨勇又救过他们兄妹几次,二人经过多次接触,杨勇对玉镜公主的吸引力逐渐增强,直到杨勇两军阵前那惊世一吻,玉镜公便心有所属,在内心里就认定了杨勇便是这辈子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今天她之所以帐外偷窥,就是担心杨勇拒绝此事。玉镜公主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心事,听到杨勇说到关键处一顿,玉镜公主的心也揪紧了,急切想听下文。可这时酒杯一响,伏兵四起,眨眼间帐里就打起来了,玉镜公主不由得怒火中烧,这才不顾一切地冲杀进来。
“都给我住手!哪个再敢乱动,别怪姑奶奶翻脸无情!”玉镜公主杀了十几个将士后,怒喝一声,收住双刀,面带杀气,弯月双刀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印湿了一片地皮,在她的身边左右全是吐谷兵将的尸体。
这下比吕珂和桑木达喊一百声都强,数百兵将全被镇住了,谁也不敢往上冲了。
吐谷兵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着刀枪往后直退,心说,怎么回事儿?公主疯了?不是要杀杨勇吗,她怎么帮助杨勇杀起自己人来了?但我们还是躲远点,她杀我们是白杀,而我们要伤着她,就得家灭九族!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杨勇和杜义也吃了一惊,心说玉镜公主好猛的身手啊,怎么个碴儿?是帮我们,还是演戏?杨勇和杜义也没再冲,相互看了一眼,各拿刀枪严以待。
一看场面被镇住了,吕珂和桑木达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过来满面怒色喊道:“刚才是谁摔的杯?”
营帐内的几百削刀手并不知情,一个个面面相觑,但刚刚在帐内喝酒的将官们有不少知道此事的,看殿下质问,唰啦一下,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全都集中到扎木罕身上。
顺着众将的眼光,吕珂兄妹、桑木达、杨勇和杜义全都将利剑般的光芒投了过去。
其他兵将赶紧闪躲,就将这个罪魁祸首露出了来。
这时,扎木罕也慌了,赶紧回头看向乌里托银,心说,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怪我呀,乌里托银将军你得说话呀,嗯,人呢?这时扎木罕才发现,狡猾的乌里托银早没影了。
正在他用目光在人群中找寻乌里托银的时候,玉镜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身子一拧便纵到他近前,扎木罕一惊,“公主饶命,这都是乌……”没等他说下去,玉镜公主将左手中的弯月刀一摆:“逆贼!假传命令,坏我大事,去死!”扑的一声,扎木罕人头滚落在地,鲜血迸溅得四处都是,无头尸原地站立了五秒之后,才裁倒在地。
这一下全场皆惊,杨勇心头一震,我*日,这么生猛?真难想像,漂亮如花的玉镜公主发起飙来竟如此惊天动地?这完全是个母夜叉呀!
杨勇正在惊愣的时候,玉镜公主纵身就落到了杨勇近前,没等杨勇和公冶长反应过来,弯月刀就架在了杨勇的脖子上,娇叱一声:“别动!”
“啊?”杨勇和杜义同时惊叫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
“说,你到底愿不愿娶我?”玉镜公主柳眉一竖,杏眼瞪圆,到现在她全豁出去了。
“啊我?……”杨勇也懵圈了,七世纪的一个公主,竟然当众拿刀副婚?这是被拍烂的影视剧里的镜头,今天怎么出现在老子的身上?杨勇脑子瞬间短路。
“我数三下你要再不说话,姑奶奶就抹了你!……1!2!……”玉镜公主刚要数三的时候,杨勇赶紧连喊了几声:“愿意!愿意!我愿意娶你!”
杨勇心里话,这要说得慢了,被她手起刀落给抹了脑袋,阎王爷都得怪老子没出息!
“说话算话?当众起个誓吧!”玉镜公主声音柔和了许多,但压在杨勇脖子上的弯月刀并未松开。
“当然,起誓是很简单的事。只是公主,在下有……下情回秉。”杨勇顿了一下。
“讲!”玉镜公主粉唇一动,从齿缝中挤出一字。
“我已经有女人了,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按照先来后到这个理儿,公主怕是得排排队……”一想到让公主给自己当小老婆,杨勇有点难为情,又想到公主刚才的刁蛮和凶悍,杨勇还真怕她跟自己拼命,于是低声怯懦道。
不过杨勇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杨勇觉得难为情,但其他人包括玉镜公主在内都觉得这太正常了,古人都讲究三妻四妾,何况杨勇曾是前朝太子,现在又是义军的头领,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那女人自然少不了,可以说,这完全都不是个事儿!
公主果然没有发怒,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说完了吧,姑奶奶让你当众发誓!”
杨勇一看,玉镜公主真有淑女之德,这要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如此坦白,不打烂头也得骂祖宗,可是她一点也不介意。
杨勇心中高兴,接下来是发誓,这是杨勇的强项。在漂亮女孩子面前海誓山盟这一套,杨勇在二十一世纪练过,就是穿越过来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当然是凌儿,这些东西现成,杨勇脑子里有多个版本,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打草稿,而且还信誓旦旦的样子:“好,我发誓:我杨勇是真心喜欢玉镜公主,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天日可鉴,众将为证,如果口不应心,出门让汽车撞死……哦不,让马车撞死,或者刀砍、斧剁、射箭、车裂……”
杨勇刚说到这里,玉镜公主的纤纤玉手已经捂住了杨勇的嘴:“够了,我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杨勇再次顺势将她揽在怀里,这次玉镜公主温顺乖巧得像个绵羊,两只大眼睛惊如脱兔般闪着杨勇,温情四溢,跟刚才挥刀杀人的母夜叉判若两人,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二人姿势暧昧,四目四对,旁若无物。这下,满帐的数百将士再次惊傻。
...
第104章 神仙般的享受
(万分感谢数羊的星星的打赏)这样的结局虽然有点太晃眼,但吕珂心中还是高兴的,赶紧令众将士退出去,收拾残局,打扫战场,然后把杨勇请到另一个营帐之中。
这时玉镜公主也没回避,吕珂和大将桑木达当着面把二人的亲事定了下来。
杨勇这次更没隐瞒的必要了,当着和玉镜公主的面,把自己有几个女人的事都说了。第一个当然是为杨勇献身的东宫侍女绿燕,第二个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的杨玉凌,第三个就是白赚的重量级美女萧美娘,这样算来,玉镜公主只能位列第四了。
杨勇说完,几个人像听了几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一样,唏嘘不已。
玉镜公主听完一点也没吃醋,反而觉得杨勇集铁血柔情于一身,有责任心,敢于担当,敢在自己女人面前说实话,这种男人最可靠,这辈子能嫁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前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袭便全身。
亲事定下后,下一步当然应该商量兵合一处,挥师东进的事。为了让城中众将士放心,杨勇让吕珂兄妹处理完营内事务,然后提兵进城后再进行商谈,他带杜义二人辞别了兄妹,飞马先回营了。
送走了杨勇和杜义之后,兄妹兴冲冲地命令击鼓升帐,很快满营众将坐满营帐,只差一员大将乌里托银未到。
刚要探问怎么回事,这时有士卒来报:“启秉殿下和公主得知,乌里托银将军带着一百多名部属出营回吐谷浑了!”
吕珂听了吃惊非小:“坏了,他肯定到父汗那里搬弄是非去了。”
玉镜公主眼眉一立,粉唇紧咬道:“我就猜到是他在搞鬼!扎木罕应该没那个胆量,真后悔刚才没一刀抹了这个败类!”
大将桑木达施礼道:“殿下,要不要末将带一队人马把他擒来治罪?”
吕珂紧皱双眉若有所思道:“算了吧,乌里托银的武艺不在你之下,就让他去吧,反正这事瞒肯定瞒不住,我们兄妹迟早是要面对父汗的。不管他了,我们继续……”
吕珂兄妹当众宣布,从此我们吐谷浑跟杨勇的义军就是一家人了,通胡之地终于又回到我们吐谷浑的怀抱,我们的族民随时都可以内迁,来这片故土牧马生息。
此言一出,众将欢呼雀跃,抚掌喝彩,共庆胜利,大帐里气氛热烈。
等众将静下来,吩咐将包围偃州的兵将撤回,十万大军不必进城,就在城南十里处重新扎营等候命令。安排完这一切,到了下午,吕珂兄妹留下心腹爱将桑木达留守营帐,然后带着几员将士和亲随,共三十余骑进城拜会杨勇。
杨勇得报亲自率众大开城门,出城迎接,为了表示隆重,杨勇还派人安排几个鼓乐手,营造了点喜庆的气氛,双方见面后,寒暄几句,又给一些主要的将士作了引荐,然后吹吹打打,像迎接贵宾似的,把吕珂兄妹一行人乖接进城中。
到了自己的营帐,分宾主落座,兵卒上茶之后,退了出去,只留几个主要将官在坐。
杨勇和吕珂兄妹很快敲定,挥师东进,支援东南战线的薛家父子。但是眼前,公冶长的三万大军还未赶到,他们只有等明天或后天再起兵。
正在这时,报事的兵卒跑进来高声跪报:“报!报请主公得知,大事不好了,薛仁越带着几十名部属,反出东城门跑了!请主公定夺!”
杨勇一听大吃一惊,前者薛仁越恃才傲物,公然违抗军令,调戏美女还强行逼婚,被绑着要杀头,后众将求情,被重打了四十军棍,这小子肯定找他父兄诉委曲去了。也不知薛家父子那边战况如何,弄不好要坏事。
杨勇想到这里又着急又有些后悔,我*日,老子没杀他已经给足他面子了,难道这四十军棍揍得也算过重?不是老子翻脸无情,实在是这小子太嚣张狂妄了,目无军纪,根本不把我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不教训一下不行啊。他现在跑了,这怎么办?杨勇急得站起来回直走。
心腹爱将杜义、罗方看着杨勇着急,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玉镜公主不管那么多,提起薛仁越她恨得咬牙切齿,正想找他出气呢,一听说他跑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待姑奶奶引一队骑士追上去,宰了这个淫贼!”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慢!”杨勇一把拉住了她,心说公主你太个性了,打起仗来说打就揍,像个男人,温柔起来,才是个女人,这样的巾帼英雄我杨勇是真心喜欢,但是这事马虎不得,赶紧劝道,“公主不可鲁莽,薛仁越勇猛如虎狼,我绝不让你去舍身犯险。”
玉镜公主一听心里非常感动,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子愿为他生为他死呢,自己这男人真会疼人,遂感激地万福道:“妾身遵命。”
桑木达等吐谷的几员将官一看,今天,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玉镜公主一向刁蛮任性,说一不二,她做出的决定连太子殿下和汗王都拗不过她,这才刚刚和杨勇定了个口头婚约就这么唯唯诺诺了?看来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呀!
吕珂更是高兴,哑然一笑道:“谢天谢地,我这妹妹终于有人能管住了,本宫以后再也不用操心了喽!”
“安达!”玉镜公主瞪了一眼嗔道。杨勇和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主公,薛仁越这个人一向性骄气傲,目中无人,他今天是负气而走,日后肯定对我们大大的不利呀,就这么放他走了吗?”罗方施礼道。
“不用管他。他肯定找他父兄去了,等本帅见了薛前辈再论及此事不迟。”杨勇别无他法,就算把他抓回来,还真能把他杀了吗?薛家父子那里如何交待呀,这件事肯定没完,就先这么拖着吧。
众人一听,也只好如此了。
到了晚上,喜讯传来,公冶长带着三万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偃州城下,杨勇等人一听喜出望外,和吕珂兄妹带着满营众将出城接出去多远。
双方一见面,把风尘仆仆的公冶长闹愣了。这两天他担心偃州和杨勇的安危,心急如焚,这些步卒走得太慢了,他真想丢下大队人马一个人飞到城下杀敌解围,但重任在身,再急这步卒行军速度有限,公冶长只好耐着性子,紧催促加快行军速度,这些将士们小跑着前进,一天行军十几个小时,吃喝拉撒算上睡觉每天只能休息四五个小时,也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到了偃州城下,见吐谷浑的骑兵解除了包围,只在南城门附近扎下大寨,公冶长不解,难道是城破主公遇难?但城头却飘扬义军的旗帜,正想派人打探,城门大开后,杨勇带着吕珂兄妹一行人等接出来了。公冶长和手下众将岂有不吃惊之理?
离十几步远,杨勇甩蹬下马,跑过去,公冶长也下了马,杨勇还给公冶长来了个短暂而热烈的熊抱,然后简要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又把吕珂兄妹给作了引荐。
其实公冶长跟这兄妹二人早就相识,主要是新来的将官不知怎么回事儿,闹明白后这才皆大欢喜。
欣喜之余,公冶长和新来的将士们心说,我们主公太有才了,既得美人,又得雄兵,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去!
杨勇把公冶长等三万将士接进城中,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当晚大摆筵宴,全军祝贺。
酒宴一直进行到将近二更才散去,杨勇喝得头也有点沉,被两个兵卒扶进了营帐。
外面天寒地冻,营帐内生有炭森盆,暖气扑脸。
一进帐,杨勇便有一种家的温馨。早就换上一身淡紫色女儿妆的玉镜公主赶紧过来搀扶,并打发走了两个兵卒。
玉镜公主轻轻地把杨勇扶在床边坐定,帮杨勇闪去外衣,杨勇差点被公主的体香给熏醉了,还有意无意地往玉镜公主身上直扒。
玉镜公主心如鹿撞,羞红着脸,强忍着悸动让杨勇坐好,然后亲自打来洗脚水,俯下身子,轻轻搬过杨勇的双脚。
杨勇心里一震,美女给自己洗脚?我*日,在这二十一世纪不敢想像啊,除非去洗脚城!但是洗脚城哪有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至多是些庸脂俗粉,或者说败柳残花。
这时,玉镜公主已经轻轻为杨勇脱去战靴,剥落袜子,把他的双脚按在温水中,用那双灵巧的小手不住地揉捏着杨勇的双脚。
杨勇微闭着眼睛,心神荡漾起来,我*日,这玉镜公主不是出身按摩世家吧,太舒服了!这技术可比洗脚城的小姐高超多了,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洗完脚之后,玉镜公主站了起来,杨勇再打量玉镜公主,眼睛更直了,灯下观美人,美人更娇美!
眼前的玉镜公主一身宽松的淡紫色晚妆,乌黑柔顺的长发已高高挽起,露出粉嫩雪白的玉颈一直向下面延伸,胸前高挺的两团更加呼之欲出。
杨勇看得邪念骤升,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游戏画面,叮咚!接着一个甜润动听的一个女声提示他:激情神枪游戏欢迎您,功法激情升级,达到顶级天下无敌,撸主现在是否开始?
这次没人打扰,应该可以激情升级,杨勇遂在脑子里按下“是”的按钮。
看见杨勇目光如此痴迷地盯着自己,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的玉镜公主,满脸酡红,心如鹿撞,略带羞涩地粉梗微垂。
杨勇禁不住冲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玉镜公主玉体颤动,娇羞惊楚的样子更加妩媚动人,这更刺激了杨勇的野性,不顾一切地将玉镜公主扑倒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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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你究竟有几个老婆
(特为书友数羊的星星加更)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杨勇喘着粗气消停下来,玉镜公主终于完成了由女孩儿到女人的转变,把如花的小脸埋在杨勇宽阔结实的胸肌上,亲昵地搂着杨勇健硕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女人的满足。
杨勇气喘匀后,躺在床榻之上,怀里揽着赤条条的玉镜公主,爱抚着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肤,满脸都是幸福,我*日,没想到老子这辈子还能做驸马,死了也值了!
这时,他脑子里又出现了激情神枪升级系统的画面,叮咚!甜美的女声再次传来:恭喜!撸主本次表现非常棒,去掉一个最高值100点,去掉一个最低值0点,本次共获得激情值90点,神枪功法升级到第三级枪宗的80%,系统已自动保存,欢迎撸主方便的时候继续升级。再见。激情神枪系统画面随之关闭。
“啊?枪宗的80%属于我了?罗家枪的八成功法呀?!”一想到罗成杨勇兴奋得望乎所以,不禁手舞足蹈的,连喊带叫,跟疯了差不多,差点把玉镜公主掀到床榻之下。
“啊夫君你?……”玉镜公主懵了,心说我男人这是怎么了?什么毛病?什么枪宗的90%,什么罗家枪的九成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勇赶紧收敛,又把玉镜公主搂在怀里道:“老婆,我太高兴了!我是说,刚才太给力了……”
玉镜小脸泛红,幸福地偎依在杨勇的胸前,燕语莺声地嗔道:“夫君终归是见多识广之人,有些话玉镜不懂了。夫君称妾身为‘老婆’?可妾身才刚满十八呀?”
杨勇一笑忙解释道:“傻瓜,书读少了吧!老婆是男人对自己妻子的爱称,跟年龄无关。”
玉镜公主听了满脸都是幸福道:“是啊?夫君,妾身好感动……”接着又闪了闪大眼睛道,“那夫君不妨告诉妾身,夫君究竟有几个老婆?”
“咳,这个问题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再算算啊……”杨勇说着搬起了指头道,“我的第一个老婆,当然是为了救我而英年早逝的绿燕,第二个老婆就是与我有过海誓山盟、私奔未遂的凌儿,也不知道还在不人世。这两个女人虽然与我少有肌肤之亲,但都对我情深义重,在我心里早就把他们视为自己的老婆了。第三个老婆就是在通州养病的萧美娘,第四个老婆当然就是你了,小傻瓜!”杨勇说着,还用手指刮了一下她高挺的琼鼻。
这时,杨勇发现自己脑子有点不对劲儿,赵家枪的套路在脑子里模糊起来,最后成为潜存资源,取而代之的是罗家枪的招式。
杨勇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罗家枪的代表人物就是幽燕王罗艺和少保罗成啊,特别是罗成人称玉面寒枪俏罗成,不但长得漂亮,一杆亮银枪纵横天下,据说在隋末,他的武艺天下排名第八,老子现在有了他的八成功力,那岂不是也能排个天下第十左右了?
杨勇心里正得瑟着,玉镜公主对杨勇的坦诚很满意,进一步又问道:“那夫君刚刚说的‘给力’做何解释啊?”
杨勇一看,玉镜公主好奇心挺强呀,我说两个二十一世纪的日常用语她都记住了,那刚才我脱口而出的激情神枪升级的事儿,她岂不也要问?要这么问下去,那老子跟她解释得清吗?哦,她问“给力”做何解,那好办,老子给她再演示一下就行了。
想到此,杨勇坏坏地一笑道:“我刚才说的‘给力’一词呀,内涵深刻,此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结合刚才的意境,注意了啊,这就是给力!”杨勇说着,又把嘴压在玉镜公主的粉唇上亲吻起来……
杨勇在城中歇兵两日,第三天留下大将张继尧引兵五千守住偃州,让大将蔡桓督粮,和吕珂兄妹统兵十三万,挥师东进支援东线作战的薛家父子。
兵到十万,扯地连天。十三万大军,可谓声势浩大,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浩浩荡荡杀奔定南而来。大军所过之处,扬起漫天征尘,遮天蔽日。
杨勇严明军纪,传令不许扰民,不许踩踏庄稼,一路上秋毫无犯。杨勇这次用兵的意图很明确,直插杨义臣的后方,切断他的归路,和薛家父子前后夹击,以破隋军。
这一天,大军离定南县还一百余里时,消息传来,定南失守,薛家父子退守定州!
杨勇听完吃了一惊,薛家父子文韬武略,堪称盖世,这次战事却失利了,看来杨义臣和来护儿真的不是善茬。定南虽然是个县城,但却是定州的门户,定南一失守,定州成为一座孤城,敌强我弱,杨义臣他们肯定要困城,这里离定州超过三百五十里,定州岂不危险了?
杨勇心急如焚,遂命令军兵加速前进。道:“兄弟,这些步卒太慢了,救兵如救火,不如还让骑兵先行吧。”
杨勇点头,遂命罗方统三万步卒随后跟进,然后他带着公冶长、杜义与吕珂兄妹引十万吐谷骑兵纵马奔定南杀来。
日薄西山时,杨勇的兵锋就抵达定南城下。
现在镇守定南的是杨义臣手下的一员隋将叫郭世雄,此人胯下马掌中三尖两刃刀,也是一员猛将,杨义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拿下定南后,让他引军三千守住县城,他和来护儿引大军继续把战线向西北方向的定州推进。
杨勇刚到城下,马不停蹄指挥大军就把定南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命令军兵讨敌骂战。
守将郭世雄做梦也没想到,杨勇的人马来得这么快,主帅杨义臣的大队人马今天早上才离开定南,杨勇的十万大军傍晚就到了?事先一点也没得到禀报,难道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郭世雄后诚惶诚恐,还有点不相信,他带人登上城头,放眼往四外一看,一看城外全是胡人的骑兵,如兵山将海一般,把定南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又看到这些胡掳之中飘扬着义军的旗帜,他有些发懵。
这时,杨勇骂战,郭世雄哪敢接战,传令免战高悬。哪知免战牌还没挂出来呢,这些骑兵嗷叫着纵马汹涌而来,原来杨勇等不及便一声令下攻城了,并将下了死命令,天黑之前务必拿下定南!
杨勇和杜义冲在前面,命公冶长组织了督战队,兄妹紧随其后,十万骑兵像排山倒海一般号叫着开始攻城,气势震天。
定南只是个县城,谈不上城高池深,而且仅有三千隋朝兵将守把,哪里架得住杨勇这十万虎狼之师的攻击,因此,没出半个小时,城门便被撞开。
杨勇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左边玉镜公主,右边是杜义,二将挥舞手中刀紧随护驾,后面是的众骑兵汹涌而入。守将郭世雄一看不好,赶紧命令守城门的军兵开弓放箭,瞬间箭如飞蝗。
杨勇满不在乎,刚刚升级了枪法的他拿这些隋兵隋将可就练开手了,这杆大枪舞得跟风车轮似的,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千里胭脂兽连速度都没减,像闪电一样眨眼间便冲向隋兵隋将近前。
弓箭手慌了,扔了弓箭四散奔逃,跑得慢得被杨勇用大枪串了蛤蟆。三个人驱散弓箭手,后面的骑兵可劲儿往城里灌,隋兵隋将被杀哭爹喊娘纷纷逃命。
郭世雄一看大势已去,带着几个隋兵隋将顺着马道飞马冲下城头,准备夺路而逃,迎面正遇上杨勇,只一合,郭世雄便被杨勇挑于马下。
主将一死,其余人马纷纷扔械请降,杨勇传令降者免死。这样,从攻城到现在只半个多小时,便占领了定南,还得了五百多俘虏。
杨勇传令不许虐待俘虏,仍采用就地潜散的办法,愿加入义军者留下,并让一名千夫长引一千名骑兵暂时守住定南,打扫战场,收编俘虏,迎接后面罗方的三万步卒。
然后杨勇命其余兵将在城中稍事休整,天交五更时,杨勇的军兵用过战饭,出定南直扑定州而来。
天亮以后,杨勇的大军离开定南已经一百八十里了,照这样的速度算,至多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到达到定州城外。
杨勇既然激动又担心,希望薛家父子能撑住,定州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定州若沦陷,接下来便是通州,后果不堪设想。杨勇心急嫌马慢,手中的马鞭紧抽打马屁股,坐下的千里胭脂兽四蹄翻开,如腾去驾雾般,把其余兵将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一身甲衣身披红色披风的玉镜公主,骑着一匹枣红马,背弯月双刀和弓箭,也打摧战马,一边追杨勇一喊其慢下来。两匹马一前一后,冲在队伍最前面,驰骋在千里草原上,迎着冬阳初升的暖阳,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杨勇听到玉镜公主的呼喊,稍稍放慢了速度,玉镜公主很快跟了上来,没等二人说话,这时,一匹战马迎面飞来。
杨勇见是一名探马蓝旗,赶紧勒住丝缰,这时马上之人已经到了二人近前,飞身下马,跪倒杨勇和玉镜公主马前就喊:“报!报于主公和公主得知,前面五十里处发现杨义臣的主力,请主公定夺!”
“哦?这里离定州还有多远?”杨勇惊问。
“回主公,九十余里。”
杨勇听了将报事的打发走了,这时,公冶长、杜义和等骑兵也跟了上来,杨勇刚要和众将商议一下,又一探马蓝旗飞马到了近前,滚下战马扑倒跪报:“报,报于主公得知,大事不好,定州失守!薛家父子退守定西,请主公定夺!”
这句话一出一口,杨勇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众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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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厉害的杨义臣
怕神就有鬼!定州失守,薛家父子退守定西。而定西是个无险可守的小县,定州城高池深他们五万兵马都守不住,弹丸之地的定西,薛家父子如何能守得住?杨义臣的十五万大军一走一过就踏平了,过了定西就是通州,通州是义军的根据地,很多将士的家眷都在通州,包括老子的萧美娘也在那里,通州再有点闪失,那还了得?!
杨勇火往上撞,薛家父子一向神勇无敌,这次是怎么了,连吃败仗,杨义臣真有这么可怕?!
杨勇和众将惊愕之余,又问了报事探马几句,探马的回答更把杨勇和众将气坏了,薛家父子竟然是弃城而走!
这么重要的地方,薛家父子竟然不战而逃,杨勇真想骂娘,但他现在连着急带生气上火,连骂都来不及了,吩咐一声:“来呀,加速前进,复夺定州,与杨义臣决一死战!”
“慢!”公冶长拦住了杨勇道,“主公,末将以为此事有些蹊跷。主公请想,薛家父子是武功盖世,薛举将军骁勇多谋,攻必取,战必克,印象中他们没有打过败仗,现在却接连败退,这情况反常啊。”
“大哥所言有理,你是说,这是薛前辈的计策?”杨勇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公冶长点点头:“很有可能啊,另外……”停顿一下,若有所思道,“主公,请恕末将直言,薛家父子会不会有二心呀?前者二公子薛仁越屡犯军令,你把他死罪饶过,重打了四十军棍,薛仁越负气而走,他们父子见面后,会不会起异志啊?”
“哦?你是说薛家父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给我们布套?”杨勇很机灵的样子。
“公冶将军言之有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人心叵测,我们不可不防啊。”兄妹也插话道。
“另外主公,你注意到没有,隋兵隋将也有些反常。杨义臣的主力离我们五十里左右,而定州离我们九十余里,双方相距四十余里地,这说明占领定州的隋兵隋将是杨义臣的前锋部队,他们为什么间隔这么远,一部进城而将主力部队远舍在城外呢?这难道不可疑吗?末将宁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能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暗中勾打连环,想对主公不利呀?”
杨勇恍然大悟,继而后怕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道:“公冶大哥言之有理,薛家父子若真的背信弃义,中途变节,那我们岂不就全完了?现在该怎么办?”杨勇有点自乱方寸。
公冶长继续道:“主公不必惊慌,末将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依末将之见,我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然后再做打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上他的套,我们还有三万步卒,加上吕兄的援助,不算大伤元气,还可以图大事,定天下。”
杜义听了也连连点头,兄妹也赞成公冶长心细机敏。杨勇考虑了片刻便采纳公冶长的建议,传令原地歇兵,然后又派出远探、近探、流星探,打探定州方面和薛家父子的消息。
等待总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这冬日的漫天野地里,寒风刺骨,如同割肉。
杨勇他们耐着性子咬着牙,一直待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午后,喜讯传来:隋朝兵将中了薛举的空城计!
原来薛举领兵五万迎击杨义臣的十五万兵马,先锋官薛仁果引军三军千赶到定南时,正好遇上来护儿的一万先锋部队也到达定南附近,两个先锋官就在定南城外摆开战场。
这两个人都有能耐,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两个人在战场上就交手了,薛仁果的单刃戟对来护儿的大铁枪,这二人一战可谓是上山虎遇上下山虎,二人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两边战鼓如雷,呐喊声震天。
五十回合后,薛仁果抵不住来护儿,拨马就败,来护儿哈哈大笑,引一万大军兵随兵掩杀。
薛仁果被杀得大败,退守定南坚守不出。
来护儿命手下军兵攻城,薛仁果率众拼死抵抗,眼看城破时,薛举率大队人马赶到,来护儿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便主动撤了包围,在城南十几里处的高坡上扎营,薛举率兵进城,与薛仁果兵合一处。
第二天,薛举列队骂战,来护儿要出战,手下将士劝道:“大帅远在百里之外,敌强我弱,不宜出战,等杨义臣的主力部队赶到再行破贼不迟。”
一向骄狂无比的来护儿哪听得进去,心说,什么狗屁大帅,论武艺、论官职、论功劳,我来护儿哪点不如他杨义臣?于是愤然道:“没有他杨义臣,某难道就不能破城擒贼了吗?不必多说,看本将军斩了贼首!”
于是列队和义军摆开战场,来护儿赌着气大战西秦霸王薛举,这一交手,来护儿大吃一惊,薛举比薛仁果可厉害多了,二人大战五十余回不胜负,来护儿不服气,抖擞精神又战了三十余回合,仍然战不倒薛举。
这时,对方鸣金收兵了,来护儿也累得够呛,怕中埋伏没再追击,也收兵回营。
到了下午,两人又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仍然难分上下,太阳西斜时,双方各自收兵回营。
第二天,杨义臣的大队人马赶到,与来护儿兵合一处,刚要兵困定南时,城门大开,薛举从城中引兵两万占据西南方向五里处的山神庙高地,让薛仁果引军三万守住县城,二人互成犄角之势。
杨义臣一看这薛举不简单呀,深谙用兵之道,他摆这阵势令我们无从出击,如果攻一方,另一方就会出兵来援,化被动为主动,于是找来护儿商量破敌之策。
来护儿把嘴撇得跟瓢似的,根本不跟杨义臣坐下来好好商谈,也没把他当主将看待,心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十五万人马,他才区区五万之众,我们是他的三倍,论单打独斗,他们薛家父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无论从哪方面说,他败局已定,遂断然主张兵两路,同时出击。
杨义臣一看,知道他不服自己,将帅不和这是兵家之大忌,只好顺着他答应,两个人各分出一半兵马,杨义臣领兵八万攻击薛举部,来护儿则率七万大军攻打定南县城。
结果,激战了两天,两路人马谁也没成功,还损兵折将一万余众,双方进入僵持状态。
来护儿气得直骂娘,以七万之众,对城中的三万守敌,弹丸之地的小县城硬是拿不下来?而那边战事也迟迟没有结果,来护儿又骂杨义臣无能,以八万之众的绝对优势,对薛举的区区两万之敌,也是讨不到便宜。
其实薛家父子占据有利地形,采取以逸待劳之法,坚守不战让他们来攻,隋朝兵力一分散,战斗力大找折扣,短时间内他们哪攻得下来呀?
杨义臣一看这样硬攻不行,伤亡太大,薛举老谋深算,再拖下来,他们来了援兵,我们必败无疑,于是杨义臣果断放弃薛举,来找来护儿商议对策。
来护儿仍然不屑一顾,主张强攻,非要攻下定南不可。
杨义臣急中生智,跟来护儿大吵一架,遂率本部人马撤出战场,一下后退四五十里。来护儿孤军奋战,率七万之众继续攻城。
薛举一看杨义臣撤兵了,认为是对方的诱敌之计,没敢轻易出兵追杀。后来得知二人将帅不和的消息,薛举大喜,加上城中战事吃紧,担心儿子的安危,遂率本部人马冲下山神庙,从外围冲杀来护儿的阵营。
他们父子里应外合,准备大破来护儿的兵将。来护儿腹背受敌,真就抵挡不住,眼看要溃败时,杨义臣的大军突然从后面杀到,薛举大败,和儿子薛仁果杀开一条血路,放弃了定南,退守定州。
杨义臣打了个大胜仗,占领了定南,心说,这次来护儿应该能够长点教训,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最起码他能够感激自己,将帅之间消除隔阂,大破义军就指日可待了。
哪知杨义臣想错了,来护儿是个愣头青,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取下定南是自己的功劳,他杨义臣只不过是借助自己的力量,投机取巧成功而已,因此,心中更加不服不忿。
打扫完战场,两员主将在取定州上又是意见不一,杨义臣主张稳扎稳打,文武之道,张弛有度,刚刚拿下定南,应休兵整顿,补充给养,然后再兵取定州不迟;而来护儿正好相反,他主张兵贵神速,我军新胜,宜乘胜追击,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一鼓作气拿下定州。
杨义臣分析道,义军新败不假,但薛家父子并未大伤元气,论损失我们要重得多,薛家父子文韬武略,决非等闲之辈,这样急躁冒进,必然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
来护儿听了把嘴撇到后脑勺了,反驳道,不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已的威风,我们乃朝庭兵马,对方再凶悍是贼寇,所谓邪不侵正,这样畏首畏尾,不但给天朝兵将丢人,还会坐失良机。
两员主将各执己见,话越说越多,如粘土跟沙土一样,捏不到一块儿,结果又闹了个不欢而散。到了下午,来护儿率领自己的一万先锋营不辞而别,径自杀奔定州去了。
杨义臣闻报,不由得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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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薛举大摆空城计
定南一战,五万义军也损失了一万余人。薛举父子败退定州,到了城中,薛举赶紧命令体整兵马,补充给养,加上守城的五千兵马合在一起,兵员也得到了些补充,准备迎击杨义臣的大军。
薛仁果进帐施道:“爹爹,敌众我寡,来护儿强悍无敌,加上杨义臣诡计多端,如何退敌?”
薛举听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面有愧色道:“果儿所言极是,来护儿有勇无谋不足为惧,只是这个杨义臣不好对付,在定南为父就是上了他的当,才有此惨败呀。”
薛仁果安慰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事,爹爹不必介怀。定南离这里也就是二百多里,恐怕杨义臣的大军不日就能兵临城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是,也不知道主公那边战况如何?”
父子二人正说着,有人来报,说来护儿的先锋营马不停蹄杀奔定州而来,离这里不过八十里了。
“来得好快呀,杨义臣的主力兵马还有多远?”薛仁果问报事的。
“回少将军,杨义臣的兵马才刚离开定南不久,双方相距一百三十里以上。”
薛仁果一摆手,让报事的退出去了,两眼期盼地看着薛举。薛举手捻胡须作沉思状:“看来他们将帅不和是真的,距离这么远,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的先锋营给吃掉,先挫挫杨义臣的锐气再说。”
“爹爹,来护儿勇猛无敌,他的先锋营也与众不同,据孩儿观察至少有一万兵马,要吃掉他恐非易事。爹爹有何妙计?”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薛仁越将军回来了。
二人一听喜忧参半,刚要出营帐看个究竟,薛仁越被两个部属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进来了,二人正在惊愕的时候,薛仁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爹爹救命,杨勇不义要杀孩儿,多亏众将求情,他虽没杀孩儿,却重杖孩儿八十军棍,孩儿趴了三天都没起床,险些就废了!爹爹,我们父子为杨勇立下汗马功劳,他却这样对待孩儿,这样的无情无义之辈保他作什?干脆我们反了吧,把杨勇宰了算了!”
薛仁果赶紧屏退左右,薛举惊问:“畜牲,你胡说什么?主公要杀你,肯定是你触犯军规,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薛仁越添油加醋,声泪俱下哭诉委曲,把自己违反军令的事轻描淡写,至于调戏玉镜主公强行逼婚的事更是只字未提,说完还解开甲衣,让薛举和薛仁果看屁股上的杖伤。
薛举听完之后,虎目圆睁,呛啷一声把佩剑拉出来了:“畜牲,你肯定没说实话,要说杨勇与吐谷公主勾搭淫乐,不思进取我信,要说杨勇嫉贤妒能,认贼为亲,找借口杀你,你就是把天说破,为父也不相信。杨勇的品性为人为父太了解了,你还想骗为父不成?是不是你老病犯了,戏玩美女,杨勇才打你的军棍?说!敢有半字谎言,我宰杀了你!”说着,薛举宝剑就压到了薛仁越的脖项上。
知子莫若父,薛举对自己的两儿子了如指掌,大儿子薛仁果,文韬武略,样样皆能,薛举非常喜爱。二儿子薛仁越文韬武略也不差,但毛病不少,性情粗野,残暴狂妄,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为这事,薛举对二儿子伤透脑筋,今天这一恫吓,薛仁越果然害怕,把实话说出来了。
薛举听完之后,怒不可遏,骂道:“不成器的东西,白活了二十岁,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竟敢跟主公抢女人,我们薛家的颜面都让给丢尽了,今天为父非宰了你不可!”说着,一脚把薛仁越蹬翻在地,抡宝剑就砍。
薛仁越吓得面如土色,跪地哭求。薛仁果眼明手快,仗着胆子护住弟弟跪倒磕头,总算把薛举劝住,又斥责了弟弟几句,最后把薛仁越打发走了,营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看着薛举怒气稍减,薛仁果仗着胆子施礼道:“爹爹,这次仁越触犯军法,杨勇打了他的军棍也是他自作自受。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杨勇也太狠点了吧,为了一个吐谷女贼酋,就重打仁越八十军棍,这是往死里打呀。也只有仁越皮粗肉厚能受得了,换别人恐怕就死在军棍之下了。
虽然仁越言行有些过激,但杨勇的确也做得太过分了。他作为义军首领,怎么能与下属争娇抢美?何况对方还是吐谷马贼?我们父子三人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为义军立下多大功劳,要没有我们,他杨勇恐怕早就被隋兵隋将剿灭了,他今天这样做,是一点都没给我们薛家留面子呀。”
“住口!不管怎么说,杨勇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招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了,这与他的性格相符,无可厚非。更何况此举还能化敌为友,博得吐谷兵的相助,主公这样做有先见之明啊。
至于越儿这个混小子受杖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自古以来就是兵不斩,将不齐,军法如山。越儿触犯军规,论律当斩,就是他在我的麾下,这事为父也不能饶他。杨勇只是打了他军棍,没要他的命,这已经是给我们父子留了情面了。以后这样不利于义军团结的话,休得再提!”薛举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心疼不已,看着薛仁越杖痕累累的屁股,他的心也在颤抖,毕竟儿子是父亲的心头肉。
薛举心说,主公啊,你对待越儿的确有些过了,越儿刚及弱冠,还是个孩子。老夫让他跟着你,一是帮你征战,二是让你管束他,教导他,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对越儿下此毒手呢?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们父子对你不薄,难道你对老夫就如此不讲情面吗?
“爹爹,请恕孩儿多嘴。孩儿心中一直有话,不吐不快。”薛仁果再次施礼。
“讲。”
“遵命。爹爹,据孩儿看来,杨勇的文韬武略只在您之上,不在您之下,此人外表风流成性,放荡不羁,实则心细如发,机敏过人,更善于蛊惑人心。不但将士们拥护他,老百姓也很崇拜他,照这样下去,我们父子恐怕只有永远臣服其下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杨勇真就成了霸业,恐怕他会卸磨杀驴,对我们父子不利。今天仁越之事,孩儿认为这是杨勇有意在试探我们的反应,爹爹还是早做打算为是。”
薛举听了,心里不禁一动,沉吟良久道:“果儿,思深虑远,决非是杞人忧天。奈我们义军刚刚起事不久,地盘不过是通胡之地,军马不过数万之众。隋炀虽然昏聩,然坐拥全国之力,兵甲数百万,悍将数千员,相比之下我们太弱小了。眼下,大敌当前,我们闹不和,无异于自取灭亡。古时,多少英雄豪杰都是这样烟消云散的,我们不能重蹈覆辙,而成为后人的笑柄。这些话为父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明白吗?”
“孩儿遵命。爹爹,眼前我当如何破敌?”薛仁果又回到眼前的话题。
薛举稳定住情绪,又沉吟了半晌,但脑子还是一片混沌,理不出个头绪。正在这时,有流星探马进来跪报,主公与吐谷兵马化敌为友,带着十三万之众出奇兵取了定南,切断了隋军的归路。
薛举父子听了顿时喜出望外,薛仁果道:“爹爹,主公兵马神速,这次我们不用担心了,只须坚守数日,等主公兵马抄了隋军的后路,我们出城掩杀,兵力上我们也占优势,前后夹击,杨义臣和来护儿必败无疑。”
薛举手捻胡须,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果儿,我们应该这么办,放弃定州,退守定西!”
薛仁果听了一惊:“啊?爹爹想使空城计?”
“嗯,为父要让定州变成隋兵隋将的棺材城!”薛举点头道。
“可是爹爹,来护儿倒没什么,杨义臣恐怕不会轻易上当,而且他们有十五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五万之众,这空城计如何施得?一旦我们被杨义臣的隋兵隋将包围,岂不弄巧成拙?主公的十三万兵马远在定南,远水不解近渴呀,此计若不成,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薛仁果担心道。
薛举摇头道:“果儿,此言差矣。我们摆下空城,不怕杨义臣来,就怕他不来!主公的兵马中,吐谷骑兵是主力,行动神速,这点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我们撤出定州,为其摆下一座空城。以来护儿的狂妄骄纵,非进城上当不可。我们在定西顺便再补充些兵马,杀回来围而不歼,以引诱和迷惑杨义臣部。
杨义臣必然对身后主公的大队人马心存芥蒂,但又不能坐视城中的隋兵隋将灭亡不管。这样未及开战,敌军心已涣散。他或倾力来救,或分兵迎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公的大人马很快就能杀到,里应外合必然能全歼杨义臣的大军。此计虽然冒险,但定然可行。”
薛仁果一听大喜:“爹爹运筹帷幄,孩儿愚钝,现茅塞顿开,这就去传令。”
“嗯,记住。让老百姓也一起撤出,城中的禽畜、粮草一丝一毫都不能留下,明白吗?”薛举补充道。
“遵命。”薛仁果施完礼后,兴冲冲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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