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师
第二百一十一章大师
马啸林口中的大宅就是之前闹过衰神的那间,两活一行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不过再次进入到那间大宅内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装潢和布置都已经被重新装修过,和半年前相比,光就大宅内部而言,已经变成了两个不一样的房子。
孙胖子进了大宅也是不客气,就像来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只见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中央的欧式座椅上,两只脚搭在前面的茶几上,马啸林则是不尴不尬地站在一旁,指示管家和佣人们摆上水果和茶水。
管家是经历过半年前那衰神那件事的,再见沈辣三人时则是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看向众人的眼神都是谨小慎微的。
沈辣将黄然安置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然后和金不换找了个个角落的沙发坐着,金不换也是改了他那自来熟的作风,不言不语地看着马啸林的一举一动。
孙胖子则是胡乱吃了几口水果,同时眼神也是贼溜溜地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里转来转去的。
也就抽一根香烟的工夫后,孙胖子斜着眼看着马啸林说道:“我说老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走错门了,这才有几天不见,你这里就大变样了。
不是我说,你还真是舍得下本,这里现在就是走的白宫路线嘛。”
“小胖子,你可别乱说,白宫怎么能跟这里比?”
萧和尚就坐在胖子的对面,打量了一圈客厅四周的景象布局,抬头对着马啸林说道:“马老板,果然长进!
这里看样子是有高人给你重新布过风水局啊,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之前我替你摆下来的平安阵,你已经都给撤掉了吧?”
马啸林一脸略微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不过听起来就像是在叹气一样,
“萧大师,梨可千万不要误会。那件事情过了季后,偶的一位好朋友请了一位风水大师来看风水,
那位大师也是夸奖萧大师梨的平安阵法摆得那系相当地好。
但是那位大师说梨的那座阵法系驱邪为主,说什么一阳独大的,会破坏运财的风水,
季后他又是摆了一座运财的阵法,就这样萧大师梨的平安阵和他的阵法有了冲突。
萧大师,梨晓得偶系个生意人,在商言商,还系要以财运为主的啦。萧大师,梨千万不要介意啦。”
没想到萧和尚听对方说完之后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倒是笑嘻嘻地说道,
“不介意不介意,这个大师手中的运财阵摆得确实是好。马老板,我多嘴问你一句,你口中的这位大师是姓金呢,还是姓岑?”
马啸林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和尚竟然能看出来运财阵是谁摆的。
足足过了两三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赔着笑脸说道:“萧大师当真系好眼力啦,那位大师就系金北海金大师,他因为看起来有眼疾,外面的俗人都叫盲金啦。”
“眼疾……”萧和尚冷笑了一声,说道,“十个算命的九个瞎,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天生的吗?”
萧和尚的话音刚落,从客厅外面传来一句冷笑的声音,这笑声听起来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要穿透了皮肉,在心脏的位置抓了一把一样。
笑声过后,客厅外面走进来三个人。
马啸林见到这三人的出现,一溜小跑地到了三人的面前,嘴里对着管家一通叽里挂啦的广东话,虽然听不懂他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得出其中的意思是埋怨管家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好出去迎接这三位贵客。
只可惜那三位进来的“贵客”都没有搭理他,马啸林好好的一张热脸却是贴在了冷屁股上。
进来的三人当中为首的一个正是新晋的宗教委会长郝正义。
郝会长看到客厅里面坐着的萧和尚,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冲着萧和尚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萧顾问,想不到这次竟然把您惊动了,我还以为高局长是让欧阳偏左过来呢。”
萧和尚看了一眼郝正义,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欧阳偏左……你为什么不说色郝文明会来?”
说到对方弟弟,郝会长的脸色却是有些僵硬。
还没容他说几句话,郝正义的身后就走出来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要是说郝文明和马啸林两人瘦得像麻秆一样,那这个老头子直接就是骷髅的样子了。
这个像骷髅一样的小老头子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根细长条样的手杖。
说话之前先是来了一阵冷笑,他的笑声比起之前黑猫的那一声“孽”也差不了多少。
一声冷笑过后,老头儿向上仰着脸尖声尖气地对着萧和尚说道,
“都三十年没见面了,你小子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泄天机遭天谴是我们这种人命中注定的。你个萧和尚多什么嘴?”
萧和尚也是看见老头子走了出来,眉头就是一皱,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一边,没有搭理这个像骷髅一样的老头子。
老头子却是还不算完,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最后竟然是拿肖三达举例子,说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罪有应得的。
郝正义本来是一直微笑着不言语,但是老头子提到肖三达后,说到他的死是罪有应得的时候,郝正义顿时就是变脸了,随后脸色一沉,低声说道,
“金先生,你的话是多了一点吧?肖三达都已经不在了,也犯不着用逝者说事。言多语失,还请你自重。”
郝正义的话一说完,那位“金先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也是不再言语,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金先生是有些忌惮郝正义,他可以把萧和尚训斥得哑口无言,却是不敢反驳郝正义这样的小辈。
比起这位金先生来,沈辣更感兴趣的是在郝正义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这人的全身上下一套黑,从进到客厅里面开始,他就一直和郝正义保持着至少两米左右的距离,一个字都没有讲过,只是用他那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这边的人身上来回扫着。
除了沈辣之外,还有其他人对黑衣人发生了兴趣,孙胖子笑嘻嘻地有意无意地看了黑衣人几眼,发现沈辣也在看黑衣人的时候,他笑呵呵地向沈辣做了个鬼脸。
这时,郝正义终于是注意到了今天的主角,他向沈辣身边一位直冒虚汗的胖子说道,
“黄然兄,你现在还好吧?再忍耐一下,我们交割完后,就带你离开,闽会长已经安排好了为你销罪积福的法会了。”
黄然微微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这边倒是不急,还能再挨个一天半天的。不过你们要是你们能再快点的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郝正义冲着黄然微微笑了一下,随后扭脸对着萧和尚说道,
“萧顾问,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是不是让金不换先生和马先生开始清点?”
萧和尚没有理他,回头看了眼金不换,说道:“刚下飞机,你用不用倒倒时差?别到时候明天开始交割物品,你再点错个一样两样的。”
孙胖子正喝着茶水呢,听到萧和尚的话,“噗”的一声就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随后咯咯地乐起来。
郝正义看了一眼萧和尚,淡淡地一笑却是没有说话。那位金先生倒是忍不住了,用他那种特有的尖厉的声音说道,
“萧和尚,你放什么屁!谁说是要明天交割的?港岛不是你们民调局的地盘,什么时候可以轮到你做主了?”
“金瞎子,你这是什么时候进的宗教委员会?我怎么不知道?”
萧和尚翻着白眼对眼前的金先生说道,“你一辈子都是不偏不倚的,老了老了还学会站队了?
我看你的眼睛算是白瞎了,就算站个队也能站错。”
听了萧和尚的话,沈辣又打量了眼前这个金先生几眼,原来对方就是之前萧和尚所说的金瞎子,
虽然他是带着墨镜,但是从对方的动作细节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双眼已盲不能视物。
沈辣在欧阳偏左那里翻资料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过对方的名字。
对方在港岛的这个圈子里,对于风水术数和推算命格来说,都算是一个领军的人物。
再加上这个金瞎子又是一个顽固的中立派,因为金瞎子的存在,民调局和宗教委双方在港岛才无法立足。
两方面都是曾经想过要拉拢他,但是金瞎子都是不为所动,死死地守住了港岛这一亩三分地。
不过通过现在看来,港岛中立的局面却是已经被打破,金瞎子似乎已经跨进了宗教委员会的阵营当中。
萧和尚说完,金瞎子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涨红,冲着萧和尚吼道:“放屁!萧和尚,谁告诉你我……”
他还没说几句,突然就被郝正义打断:“金先生,还请少安毋躁,站左站右是你的私事,别人凭什么干涉?是吧,萧顾问?”
萧和尚却是将头扭到一边,没有打算搭理郝正义。
不过这次郝正义的话说完,金瞎子的脸色却是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郝会长,罗四门的遗骸交给我之后,你们宗教委的人要是再来香港,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的。”
他这话说得有点犹犹豫豫的,但是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他金北海还是保持中立。
金瞎子的话说完,郝正义的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言语。
倒是萧和尚回头看了他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随后转头冲着金不换说道:“小金,你和马老板先开始交接吧。手脚麻利点,别的先不着急,先把罗四门的遗骸交割一下,别让人家等急了。”
说完,萧和尚又是笑呵呵地对着金瞎子说道,“北海,我好像记得你师父是姓罗吧?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铁板神算罗廉,这么说论起来罗四门就是你的师公了。
不是我说你,请罗四门的遗骸干吗不直接去找我?这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还用得着你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被人利用了拉拢事小,伤了咱们兄弟的情分就是大事了。”
金瞎子现在的表情却是有些尴尬,他不敢明的得罪郝正义,又不想被对方拿着当枪使。
这个时候,郝正义身边的黑衣人将手中的两口皮箱一把交给马啸林,
马老板亲自提着手里的皮箱将金不换带到他的书房里,按着之前协议好的,在他两人交割物品的时候,不许民调局和宗教委双方的人在现场。
这时,客厅里的气氛却是有些冷场。双方两伙人都在等着交割的结果的时候,萧和尚的目光却是转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金瞎子的身上,现在空闲下来,等他再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萧和尚的眉头却是越看越紧。
过了半晌,萧和尚突然对着黑衣人吐出了一个字:“鸦?”
黑衣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郝正义的身边。
萧和尚又是看向郝正义,他像是终于注意到这位郝会长的存在了:“以前我在特别办怎么没发现你有拉壮丁的本事?”
郝正义则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您这可能是误会了,鸦先生是我的朋友,他现在还不算是宗教委的人。
这次只是尽一下朋友之谊陪我来接黄然兄的。”
说到这里,郝正义微微顿了一下,他微笑着看向萧和尚,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萧顾问您竟然能把鸦先生认出来。鸦先生在泰圈子里面出名的时候,萧顾问您应该是已经隐居很久了。
想不到您隐于田园之余,还能知晓这个圈子里面的事情。”
萧和尚眯缝着眼睛听完郝正义说的话,才哼了一声说道,
“你也甭客气,也是你这位鸦朋友因为是装扮太另类了。除了瞎子之外……金北海,你这是干什么表情?
我不是说你,郝正义,你自己看看你的这位朋友这从上黑到下的造型,他要是能和吴仁荻站一起,那视觉效果简直是……”
那个叫“鸦”的男子则是扭脸看了萧和尚一眼,随后又马上把脸转回来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书房里面的金不换和马啸林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郝正义和鸦两人坐在了萧和尚的对面。而金瞎子则是有些微妙地坐在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的侧面中间的沙发上。
郝正义开始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萧和尚说上几句,但是萧和尚却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时间长了,郝会长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场面也就这样冷清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往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阴差
倒是坐在萧和尚身边的孙胖子,趁着这个时候端着眼前的水果和点心凑到了沈辣的身边,
说道:“辣子,你说这个金瞎子和这个穿一套黑的哥们儿是什么来路?”
沈辣摘下一颗葡萄放进自己嘴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二人说道,
“金瞎子的名字我之前倒是在资料室里经常见过,他本名叫金北海,眼睛也不是天生就这样,这是因为天机泄露得太多了,遭的报应。
不过他在港岛的这个圈子里可以算是一个首屈一指的人物,听说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
港岛富豪榜上的前几位都要排着队让金瞎子批流年。
除了富豪就是港岛这个圈子里的一些大人物也会找他算命,像马啸林这样的小财主估计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路才能让金瞎子给他摆运财阵的。
听说咱们的高局长和宗教委那边都想挖他,可是这个金瞎子就是哪儿也都不去,就守着港岛这块巴掌大点儿地方,关上门当自己的金大师。”
孙胖子听了沈辣的话,向金瞎子的位置吐了吐舌头,说道,
“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是我说,辣子,我小时候也有几个江湖骗子给我算过命,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爹死娘嫁人的命。
我一直寻思着找个明白人帮我好好算算,看看有解没有解。
一会儿事办完后,说什么也得让这个金瞎子给我算上一卦。”
胖子的话刚说完,坐在一旁只剩下半条命的黄然这时突然有点放肆地笑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搅,客厅里的人都是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黄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是想起来一个笑话。”
等众人不再看向这里之后,孙胖子斜着眼看了一眼黄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黄,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是真宽,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笑话我。
我要是你,等下就好好盘算一下,能不能挨到回你们宗教事务委员会。”
在孙胖子说话的时候,黄然却是不停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小胖子,你以为是谁都能找金瞎子算一卦?我告诉你他现在的行情,平常就是个初一、十五各算一卦,每次……卦金一百万。
他预约的名次已经约到了三十年后了,而且是只认预约的……信物不认人,
二十年前就有人在炒他算命的预约……号码了。说是卦金……一百万,可一年之内的黑市炒的预约号码都……不止十倍,还有价无市……”
黄然说到后面已经喘息得连不上话了,喝了一杯沈辣递过去茶后,他总算缓了过来。
而孙胖子却是听得已经张大了嘴巴,又连连扭头看了金瞎子几眼,对沈辣说道,
“辣子,老黄这说的是真的假的?还有炒算命名次顺序的?”
沈辣听了也是只挠头:“大圣,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真的假的估计得回去问欧阳偏左,这样的事情他能知道。”
孙胖子还是不太相信黄然说的话,但是很快他的目标就转移了,
“还有那个一身黑色的哥们儿呢?他又是什么来路?”
关于这个叫鸦的男人,沈辣在欧阳偏左的资料室里没有看到有关他的一点消息,
沈辣扭脸看了一眼黄然,黄然有气无力地和沈辣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沈辣还是说道:“老黄,要不还是你说吧,你刚才说得挺好,就照刚才那么说。”
黄然却是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倒是……拿我不当外人了。”
孙胖子看了一眼对方,说道:“他也不是你们宗教委的人,而且我们回到民调局之后也能知道,你就当是卖一个人情给我们哥儿俩。
俗话说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以后你要是再犯到我们民调局的手里,我们还能替你说两句好话。”
黄然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孙胖子,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嬉笑地说道:“好,我就当是个人情了,鸦是态.国华.侨……”
鸦的前半生可以算是一部传奇故事。
他是一位在态.国出生的第四代华侨,因为是在酉时出生,故而本名叫作刘酉,
鸦是他遭逢巨变之后别人起的化名。
刘酉幼时体弱多病,随后家中长辈按着家乡惯例,将刘酉过继给了纯阳真人吕洞宾为义子。
说来也怪,自从拜过干爹的画像后,刘酉的却是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虽不能说是之后百病不生,但是和之前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刘酉所在的家族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华人富商,其领域已经覆盖到金融、农业、百货和建筑业当中。
刘酉虽然他们家住的不是长房长孙,但也因为其正统的血脉,生活在绝大多数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世界里,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刘酉十三岁之后突然崩塌。
就在刘酉十三岁生日的当天晚上,刘氏宗族的族长、他的爷爷和大伯父突然之间无故身亡。
当时刘老爷子年迈加上他的长子多病,在场的也没有人多想,分散在态国各地的刘氏子孙随后纷纷赶回来奔丧。
刘老爷子父子两的白事是按着我们国家的传统规矩办的,加上又是商贾巨富的身份,白事那是办得异常隆重,就连当地行省的政府官员都是换着班儿地到刘家表示慰问哀悼。
而在刘老爷子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按着刘氏宗族老家定的规矩,最后一晚守灵的必须是刘氏宗亲,一切的除外闲杂人等都不得干扰刘老爷子的亡灵。
天色一黑,刘家就将包括管家和用人在内的所有非刘姓的人都请出了本家豪宅。
当时由于刘酉已经过继给了吕洞宾,按着他们规矩来讲,已经不能算是刘姓本家的人了,当晚刘酉就跟着管家众人在酒店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管家就带着刘酉和众用人赶回本家豪宅。
管家到了之后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开门。
后来他和刘酉一起,又给刘酉的父母和其他的刘氏宗亲打了电话,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响了,但就是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众人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这时的天色已经亮了,已经陆续有送行的人马赶到。
万般无奈之下,管家也只好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赶来后,直接撬开了大门。
等门口聚集的人看了里面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妇人当场吓得昏了过去。
只见大门口前趴着七八个刘氏本家的宗亲,他们已经死了多时,这些死人的特征都是脸色发青、七窍流血,而且每个人都睁着双眼,但是眼眶里却是看不到瞳孔,只能看见里面两个如同白色蜡丸一样的眼球。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额外的伤痕。
大门口的死人也只是序幕,再往里走,死人也是越来越多,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刘家的宗亲。
管家这个时候已经蒙了,还是十三岁的刘酉倒是先反应过来,不顾警察的拦阻,直接冲到了父母的卧室中,
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刘酉的父母和外面那些刘姓人一样,倒在床上,具是双双七窍流血而亡。
看到眼前的惨象,刘酉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件灭门惨案里一共死了六十六人,蹊跷的是摆在灵棚里的刘老爷子和他的长子也是七窍流血、脸色发青的模样,就像又死过一次一样。
而且同样琢磨不透的还有他们具体的死亡时间,经过当时法医的鉴定,这些人是死在当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但是在后半夜两点的时候,旁边的邻居却是看见这里面的一部分人出现在灵堂前面的草地上。
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的,没有看出一点悲伤的气氛。
更为严重的是还违背了他们的规矩,在灵堂前面喝起了酒来,几乎每个出现的人手里都是握着一个酒杯,里面有威士忌,更多的是红酒。
旁边的邻居也都是华人,当时还对这些人不孝的举动感到愤愤不平,但是又惧怕这家的势力却是不敢出言劝阻,只当没看见,不了了之算了。
但是当第二天知道这里出事之后,这家邻居回想当时的情景,当场就吓尿了裤子。
当时刘氏家族的灭门惨案轰动了整个态.国,为此态.国政府几乎动用了态.国的一半警力,经过几个月的严密调查,
排除了是降头之类的巫术害人之后,态国政府终于给出了最后的结论,刘氏宗族的人是感染了一种高致命的未知传染病,这种传染病从感染到发作直至死亡,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万幸的是,这种病毒在外界自然环境中却是很难存活,在刘家的人死光之后,这种病毒也是快速地消亡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在胡说,但是却没有更好的解释,慢慢地这个说法也大家被接受了。
本来都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尾会发生在刘酉身上。
家人都死光了,十三岁的刘酉却是成了他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小小年纪,身价就已经在百亿之上。
要不是他当时只有十三岁,估计就会被当成既定利益者,从而被警方怀疑了。
由于刘酉还不到法定年龄,态国政府和银行专门成立了一支过渡理财的基金会来打理刘酉家族的财产。
每月的刘酉会在银行领到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之后,刘酉的性格也是发生了变化。
由于遭受到了巨大惊吓,他突然得了失语症,几乎天天都要找心理医生做个心理康复治疗,但是几个疗程下来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巨变之后的第三十天,刘酉正坐着车去找心理医生的途中,突然的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眩晕,
紧接着前面的司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整个身子都软趴趴的到在了方向盘上。
刘酉当时就晕了过去,最后一眼却是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的身边。
汽车的失控侧翻,好在周围有人发现得早,七手八脚地将刘酉送进了医院。
也是刘酉他命不该绝,前脚他刚刚被送进了医院,后脚管家就带着一个年轻的神秘中.国人出现了,
这个中国人直接冲进了急症室里,将正躺在病床上准备接受电击复苏的刘酉抢了下来。
在几位医生和护士的惊异的眼神之下,他直接将一瓶不明液体倒进刘酉的嘴里,随后紧紧捂住刘酉的嘴巴,不让他吐出来。
虽然是管家带着这个人来的,但是现场突然发生的场景也让那位管家惊愕不已,生怕他对刘酉不利,连忙冲过去要制止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管家死活都掰不开。
当医生和护士都明白过来,想要制止的时候,这个神秘的人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刘酉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紫黑色,浑身肌肉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这人觉得差不多了后,突然就松开了捂住刘酉嘴巴的手,他的手刚刚一离开,就见一股脓血从刘酉的嗓子里喷出来,
一名医生这时已经到了刘酉的身边,没有防备,被这股血正正的喷溅了个满头满脸。
众人这才看清,在这喷出的脓血里面夹杂着无数根黑色的头发,
这些头发就像色有生命一样在不停地蠕动着,有的已经结成了团状,还有一些还在刘酉的嘴里含着,被神秘人直接一把掏了出来。
随后周围被惊呆的医生和护士,包括管家在内,再也不敢有什么对神秘人不利的举动。
神秘人看到刘酉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第二次将个那不明的液体倒进了刘酉的嘴巴里。
这次对方倒没有捂住刘酉的嘴巴,但这次的不明液体也没有被吐出来,几秒钟过后,刘酉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到刘酉已经无碍,神秘人将手里剩下的不明液体围着刘酉的呕吐物倒了一圈儿,
本来在地上已经开始平静的“头发”好像是感到了危险即将到来,开始疯狂地扭曲起来,
但是无论头发怎么折腾也不敢触碰外围的圆圈。
随后这个人咬破舌尖,将仅剩的几滴液体倒进自己的嘴里,对着刘酉的呕吐物直接喷出一口混合着舌尖血的液体。
被这口舌尖血喷到,地面上的呕吐物猛然之间地安静下来,随后聚成团的“头发”慢慢塌陷,触之即烂,就像是一锅煮烂的面条。
这个时候刘酉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管家在看到眼前的场景,这才明白过来。
由于刘酉得了失语症无法表达,管家代替他对这个年轻人千恩万谢,医院里不便说话,管家便将他带回刘酉的家中,如同贵宾一样款待。
而这个人也很是客气,在管家的打听之下就说了自己的来历。
这个人姓郝,年幼时也是拜了吕洞宾为干爹,但是成年之后却是的工作不适宜再做吕洞宾的干儿子。
按着传下来的规矩,想要解除与正仙的干父子关系,需要执行一套相当烦琐的程序,最后还要有一百个“干兄弟姐妹”见证。
当时正值动荡岁月,在那个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别说是一百个,就连十个“干兄弟姐妹”也找不全。
无奈之下,这个姓郝的年轻人就到了东南亚来碰碰运气,第一站就是态国,在当地一个供奉吕洞宾的庙祝那里知道了刘酉,
又在刘酉家门口遇到了得知刘酉出事、往医院赶的管家,管家当时也是急昏了头,竟然把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年轻人一起带到了医院。
这个人也是身怀异术,在急症室的外面就发现里面的不对头,这样才直接冲进去救了刘酉一命。
按着当时的情况,他要是再晚来一分钟,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刘酉了。
说到这里,这人突然话锋一转,向管家询问到刘酉最近得罪谁了。
这话却是让管家的心开始狂跳,他随后讲了小刘酉的全族不久之前的不幸。
等到管家说完后,年轻人好像对这件事表现的相当感兴趣,主动的要求去出事的老宅看看。
虽然这个人刚才救刘酉时露了好一手,但是发生那次事件之后,管家对大宅就心悸,劝说了几次也是无效,最后才勉强答应对方第二天中午再探老宅。
第二百一十三章 是他
第二天的正当午时,管家心里还是觉得没底,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又是找了几个壮胆的人,一起到了刘氏的老宅。
外面的大门上的封条刚刚扯掉不久,周围路过的行人都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看见老宅便是远远地绕开。
现在虽然是中午大太阳照着,但还是让人显得这里冷清诡异。
进了老宅,年轻人在四周转了一圈儿,他越往里面走眉头就是拧得越紧,转了一圈回来,他的眉头已经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年轻人在大宅里看完,他自己是谁也不理,光自顾自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像是梦游一样出门向西一路走过去。
管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叫这个年轻人人,他都不答应,管家也只好锁了大宅的门,带着手下一路追了过去。
这一路不停的居然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在管家和众人即将累趴下的时候,年轻人终于在一处公共墓地前停下了脚步。
他好像是看出了什么,在管家身边耳语了几句,开始管家还是感觉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年轻人又讲了几句之后,管家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刷白,并对年轻人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在这个年轻人人的要求之下,管家直接花钱买通了守墓人,又找来了几把铁锨、镐头一类的家伙,在年轻人的指挥之下,
所有人在公墓的几处特意指出来的空地上开始挖了起来。挖到地下半米多深的时候,陆续就出现一个个小小的石头人出来,等石头人全都被挖出来,点算个数一共刚好是六十七个。
这些石头人都是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的不知道是哪个宗教的经文,尤其在每个石头人的脑门儿上,都用朱砂写着一个一个的名字。
这些名字都是有一个共同点,第一个字都是“刘”,其中一个石头人上面写的是“刘酉”。
管家在看到了这些石头人后,顿时明白事出了什么事。
再看这年轻人,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短香和七八枚中国古币。
年轻人的口中念念有词,可惜管家是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只能和其他人一起,退到远处,远远地看着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年轻人在念经的同时,他将手中的铜钱则是围着刘酉的石头人摆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在最后将那一截点燃的短香摆在了石头人前方。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本来应该是向上的香烟,竟然在半空竟然转向,斜着向着东南方飘去。
一直飘了有三四米远,香烟才缓缓地消散。
年轻人眼睛盯着香烟飘去的方向,同时右手手指不停地掐算着,一直到短香燃尽,他的手中的动作才算停下来。
年轻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收好了摆出的古钱币,看他的样子是要离开这个墓地到别的地方。
好在管家也是多了个心眼儿,跟着年轻人人进墓地之前,就让人回去把汽车开了过来。
看见汽车年轻人倒也没有反对,上车之后就指示司机一路向东南方向开去。
过了将近有一个小时以后,汽车开到市郊的一处人工湖前停下。
那个年轻人没有下车,只摇下了车窗,指着人工湖前的一栋奢华的别墅问管家是谁住在里面。
其实在见到这个别墅后,管家已经是差不多明白出了什么事。
这个别墅的主人也是当地的富豪家族,论起来这个家族的几代之上也是到泰国来避战乱的华人,只不过当时为了融入当地社会氏族选择了通婚。
几代通婚之后,他们的华人血脉已经微乎其微了,不过这个家族还是保留下了“马”这个华人的姓氏。
在刘酉出生之前,两个家族就已经是明争暗斗多年,虽然表面上是还没有撕破脸,但是台面下已经势同水火了。
几年前在争取一个新区的发展开发中,刘氏家族很压了对方一头,加上之后马氏家族也是连续几起投资失败,让其大伤元气。
之后的很长一段的时间之内,马氏家族都没有什么好的起色,但是在外人眼里,富甲一方的大家族就要没落下去。
管家在跟年轻人讲明了始末原委之后,年轻人则是冷笑了一声,让管家去查查刘家大宅出事前后,这座别墅里面有没有什么外人进住。
事实证明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光在中.国,即使到了态国也是好用的。
在钱花到位之后,第二天管家就得到了消息,在刘家出事前的一个星期,这个别墅里面突然住进来一个老头儿;
自打这个老头儿住进去之后,别墅里面原本的管家和用人都被赶到了别的住处,只留下了本家的几个年轻人来服侍本家家主和这个奇怪的老头儿。
刘家众人出事的当天晚上,就连马家家主和那几个年轻后备都离开了这个别墅,只留下那个老头儿,至于他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这些信息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却是已经足够了。
等他他回到刘酉的家中,避开众人,将刘酉单独一个人拉到一个房间中,连管家都是不能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年轻人跟刘酉说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只是三天之后恰逢十五月圆,刘酉写了张纸条让管家连同其他的用人都放假一天,吩咐在第二天天亮之前都不得回到刘酉的家中。
当天晚上,本来还是皓月星空的,谁也没想到转眼之间就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压顶,随后就是一道道闪电劈了下来。
说来也怪,当天晚上几乎七成的闪电都是打在市郊一处人工湖的别墅上。
闪电打中别墅的木制建筑,直接引发了一场大火,将别墅里面几位马姓富商和一位神秘的老人当场烧死。
后来通过法医检查死者身体的时候,发现这几个人在被火烧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逃跑的迹象,他们忍受着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痛苦,一动不动地任由火苗将他们慢慢烧死。
这件事情刚刚结束,那位神秘的年轻人就带着刘酉写的兄弟见证离开了太国。
从此,刘马两大华人家族在太国国内一蹶不振。
几年之后,刘酉终于是熬到了有法定继承权的时候,又出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刘酉将要继承的那犹如天文数字的遗产,在财产管理委员会这几年中不懈的努力投资和再投资之下,截止到当天下午,天文的数字已经变成了负资产,
结果还欠银行一笔庞大的委托费用和几次投资失误带来的操作费用。
而当初的几位管理遗产基金会理事,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们的身价却是像几何数字一样地增长。
刘酉直接开始了从富二代到屌丝的转变。
银行和债权人直接强行收走了他的物业和所有的现金、有价证券以及贵重金属。
后来的管家和众用人也是相继离开,刘酉告状失败后流落到了街头。惊怒交加之中,一场大病又差点要了他的命。
就在刘酉眼看着就不行了的时候,几年前那位姓郝的年轻人又出现了,他在听说了刘酉的遭遇之后,特地赶回来找到已经形如乞丐般的刘酉,将他带出了太国,没有人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等到多年之后,当地的老人们却是突然发现当初的那位刘大少爷又回来了。
但是走了那么多年,他的失语症还是没好,要通过手语和写字才能交流。
而刘大少爷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废弃了自己“刘酉”这个名字,以无名氏自居。
这位无名氏游走在太国各地,以替人祈福诛邪为业,其中还做出了几次了不起的大事。
他的名字也是越传越响,以致被太王招到做了一任的宗教顾问。外人以他的造型,给这位昔日的刘大少爷起了个外号——鸦。
黄然好不容易将鸦的出处说完,却是累得呼呼带喘满头大汗,竟然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沈辣和孙胖子记得一顿掐人中、抽嘴巴,好容易才让黄然悠悠转醒。
那边萧和尚和郝正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孙胖子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老黄刚才就是有口气没喘匀。放心,他再撑个把小时没问题。”
孙胖子的话却是让早就不耐烦的金瞎子找到了话头,他仰着头,侧脸看向郝正义的方向尖声说道,
“这都多长时间了?马啸林他们俩怎么还不出来?”
萧和尚听到了他的话,也是抬头望了金瞎子一眼,说道:“老金,你这就等不及了?要不你摆上一卦算算?”
说完,萧和尚却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应该不行,你这一派的讲究的是卜卦不问自身,自己的事儿是算不出来吧?”
金瞎子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其实在座的几个人现在都是等得有些心火直冒了,只是金瞎子是第一个说出来而已。
郝正义也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金先生,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马上就有消息了,再稍坐一会儿……”
郝正义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瞳孔一阵紧缩,猛地转头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不单是他,客厅里除了管家和用人这些普通人之外,、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书房的位置,就连之前还剩下半口气的黄然,都强挣扎地抬头看向书房。
就在众人转头的的一瞬间,都是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书房的门缝向着外面涌现了出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这间大宅里面原本由金瞎子摆风水阵所散发出来的祥和柔顺的气场直接被这股阴寒气息所取代,别说是双方这几个有天眼的人了,就连客厅里面的用人和管家都感觉到了些许不自在。
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向书房直接冲了过去。
不过两人虽然是同时起身,但是萧和尚的年纪毕竟还是大了郝正义太多,明显上要慢一个身位,就连后面赶过去的鸦也是很快地超过了他。
书房前面的几个用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郝正义他们瞪眼咬牙的样子,都急忙躲开。
沈辣和孙胖子两人距离书房最远,等跑到萧和尚身边的时候,就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别靠那么近,让他们探路。”
孙胖子了然龇牙一笑:“我就知道……”
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扑通”的一声,金瞎子到底是个盲人,加上心急,过来的时候被脚下的台阶直接绊倒。
这时众人也来不及管他了,郝正义和鸦两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嘭”的一声,鸦一脚将书房大门踹开。
门直接被打开,鸦和郝正义两人迅速闪到了大门两侧,将书房内部中的景象显露了出来。
其他人在后面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书房的中央却是站着个一头白发的灰衣人,刚才弥漫出来的那股阴寒的气流就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的两只手各拿着一支电击器,白发人好像是对他手中的这两个电击器很感兴趣,时不时地按下开关。“哒哒哒……”
电击器的前段便闪出一连串蓝白色的火花。再看马啸林和金不换两人,他们俩和另外两个人已经是倒在了地板上,四个人一起一下一下不停地抽搐着,那两个人的脸是对着屋内,在沈辣胖子的位置看不到他俩的模样。
第一眼看到这个白发人的时候,沈辣有一种吴主任到了的错觉。
但是第二眼看到对方特有的谨小慎微的眼神时,沈辣才看清这人的真面目——杨枭。
萧和尚脸上也是一幅惊讶的表情,看来杨枭到来,萧和尚也是事先也不知道。
这时躲在门的两侧的郝正义和鸦也是发觉书房里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便是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看见眼前的白发人,郝正义也是怔了一下,随后则是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杨枭先生?”
杨枭倒是不意外郝正义能认出自己来,他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能没有把我认成杨军。听说宗教事务委员会换了个会长,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新的会长认出来了。”
郝正义脸上微微一笑,看着地板上躺着的四个人,说道:“杨先生,这是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杨枭也是跟着郝正义看了这四人一眼,说道:“谈不上什么手笔,就是做做好事,帮你们抓了两个小偷。”
第二百一十四章 狡猾的胖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狡猾的胖子
原来高亮当初安排众人来香港的时候,就做了一明一暗两手的准备。
明面上沈辣三个人是负责接收物品、交换黄然的;暗地里杨枭已经是早半天到了香港,提前潜入了在马啸林的大宅子里面,
就藏在马啸林家的书房里,他前脚刚刚藏好,后脚就有一男一女也是悄悄潜了进来。
这两个人对于杨枭来说,也不算是外人,正是之前在妖塜里就见过面的蒙棋棋和张支言两人。
蒙棋棋和张支言两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殊不知他俩所有的行动都已经在杨枭的注视之下。
又过了半天,马啸林和金不换也进了书房,他们两人相当仔细地一样一样的清点和甄别用来交换黄然的物品。
眼看名单上的物品快都交割完毕,马啸林要张罗着去开瓶香槟的时候,蒙棋棋和张支言却是突然现身发难,用电击器电昏了金、马二人。
正准备要将那些物品卷包、跳窗逃走的时候,杨枭这只黄雀也是动手了。
蒙棋棋和张支言到头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杨枭抢了电击器,以其人之道,将这两人放倒。
管家和几个用人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将马啸林和金不换两人搀扶了出去。他两人后来怎么醒过来不用细说,剩下的就是蒙棋棋和张支言的事儿了。
张支言却是比蒙棋棋早一步醒过来,他的麻劲儿估计还没过,颤颤巍巍地就站起来,转了半圈看着围着他的几个人。
张支言用手拍了拍脑袋,努力回忆自己刚才的遭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杨枭的身上:“是……是……是你……电……”
杨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电击器对着他指过来的手指伸了过去。
“哒哒哒……”一连串蓝色的电火花闪过,张支言重新倒在地上抽搐着。
看到张支言又是倒在地上,沈辣在心里叹了口气,杨枭这个多余的动作有点过了。
张支言短时间内被两次电击器击中,有很大的几率会造成心脏麻痹,要是张支言真的死是在杨枭的手上,他背后的宗教委员会的遗老绝对不会对民调局善罢甘休。
郝正义则是皱了皱眉头,蹲在张支言的身边,伸出手号了号他的脉搏,在确定没有什么大碍,才重新站起来,冷冰冰地瞅着杨枭。
杨枭就是杨枭,就算他是站在吴仁荻的身后,被吴主任遮盖了他个人的光芒,但是只要给他出手的机会,他就会瞬间变回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杨枭。
郝正义看了一会儿杨枭,突然转头看向后面的萧和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萧顾问,你们民调局这明三暗四的,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萧和尚也是完全不知道高局长的安排,一时之间有点语塞,找不到反驳对方的话。
就在这时,孙胖子则是眉毛一挑,说道:“郝会长,你先等等吧。不是我说,就算我们明三暗四也好,明八暗九也好,碍着你哪儿疼了?
就算我们明三暗六,再把吴主任和杨军也一起暗过来,只要我们不偷不抢的,和你有个一毛钱关系吗?我说的是吧,老萧大师?”
孙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萧和尚,萧顾问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孙胖子,接过他的话茬继续说道,
“是不是,我说的也不算。不过我也是有件事不明白,郝会长,你们宗教委的人安排这两个小鬼来偷回交换给我们的物品,这又算什么意思?
你和鸦两人管送,这两个小鬼管偷,合着是红脸白脸都是你们宗教委做了?”
其实具体说起来,蒙棋棋和张支言两人不算是宗教委的人,最多就算是委员会里面遗老的亲属。
当初两人也是轻信了黄然的许诺,才和他一起蹚了妖塜的浑水。
就因为黄然在失败之后,当初答应作为的报酬送给蒙张二人的物品要给他自己赎身。
现在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蒙棋棋和张支言两人才决定铤而走险,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败在杨枭这只“黄雀”的手里。
郝正义却是被萧和尚问得有些语塞,又不想撇清和蒙张二人的关系,去得罪宗教事务委员会中的遗老,加上他对着萧和尚的时候也是有些怵头,一时竟然回答不了萧和尚的问话。
就在这时,书房外面传来有人尖声说道:“出了什么事了?罗四门的遗骸没事吧?黄然,你小子倒是说话啊!”
却是金瞎子扶着黄然,由黄然指路,他两人终于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金瞎子这一嗓子也算算是把郝正义救了。
和别的盲人不同,可能是因为泄露的天机太多遭了天谴,金瞎子的耳朵也并不灵光,之前众人在书房的话,他并没有听清。
黄然歇息着擦了一把汗水,说道:“没事儿……罗四门没事儿,好好地正在桌子上躺着呢。”
金瞎子听到后指挥黄然带路,两人一起到了摆放着罗四门遗骸的桌子上方,金瞎子随后推开了黄然,自己摸摸索索地在罗四门的蜡尸上摸来摸去。
金瞎子的举动看得沈辣一阵恶心,可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却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时间不长,他就有了进展,心中有了底:“是了,真的是罗四门!”
金瞎子有些狂喜地喊出了声。
蒙棋棋则是被他的这一声惊醒,电晕之后让她的反应有些迟钝,看了一眼郝正义和萧和尚,她好像是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低着头没有言语。
又看到张支言在不远处趴着,看样子他不像有危险的样子,蒙棋棋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眼神马上就被抱着蜡尸的金瞎子吸引住了,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轻轻地喊了一句:“金北海。”
金瞎子在狂喜之余却是没有听见蒙棋棋喊他的声音,直到蒙大小姐又是提高嗓门儿喊了他一次,金瞎子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人,
被人叫大师叫惯了,他还少有直呼其姓名的时候:“谁?谁在叫我金北海?”
“我是蒙棋棋。”
看到金北海好像没什么印象,蒙大小姐又喊道,“你想起来了吗?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我二爷爷是蒙十一。”
听到蒙十一这个名字,金瞎子却是想起来了,不过这一瞬间他好像也是明白刚才这里出了什么事了。
金瞎子紧紧的抓着罗四门的蜡尸,犹豫了一下,仰脸对着一旁身边的空气说道:“郝会长、萧和尚,小丫头不懂事,有什么事情,你们俩还要看她爷爷蒙十一的面子。”
郝正义却是没有回答,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萧和尚。萧和尚则是当作没听到一样,在书房里面转了一圈儿。
倒是孙胖子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金瞎子,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萧顾问怎么会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萧和尚却是没有说话,他蹲在地上将散落在一地的文件资料捡了起来,对于孙胖子的话算是默认了。
杨枭是视人命如草芥,对这个小姑娘也没有太大的兴趣。郝正义则是念在宗教委员会的香火情分上,也不打算再追究。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孙胖子翻着白眼看着蒙棋棋说道:“不是我说,蒙大小姐,差不多你就得了。好不容易把你放了,你不回法国喝你的红酒去,来港岛起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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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孙胖子一说完,蒙棋棋还上来了脾气,她瞪了一眼孙胖子,恨声说道:“我是来拿走我的东西!”
说着她的手向散落在地上几件用红绸包裹着的物品一指,继续说道,“当初和黄然他说好的,我和张支言进妖塜,过后这几样东西就送给我们。
现在妖塜是进去了,虽然和当初设想的差一点,但是这几样东西理论上已经就算是我和张支言的了,谁能想到到头来黄然竟然又把东西给你们了。
我和张支言两人差点把命丢在妖塜里面,最后却是落了个竹篮打水。那个谁,你说,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有没有错?”
孙胖子则是哭笑不得地看了蒙棋棋一眼,说道:“合着你的意思,你和张结巴是来别人家里偷自己的东西?”
蒙棋棋还要想争辩,却是被金瞎子一声咳嗽打断:“棋棋,就这样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下去,我也是保不了你了。”
蒙棋棋对眼前这位金大师多少还有点忌惮,听了金瞎子的话后,咬了咬嘴唇后,倒是没有再说话。
金瞎子在说话的时候,还是紧紧地抱着罗四门的蜡尸,就像是怕有人过来抢一样。
萧和尚见了,说道:“老金,罗四门的遗骸躺那跑不了,你先把他放下,你这么直愣愣抱着一个死人算是怎么回事?你以为看不见就觉得不恶心了?”
说着指着之前装着蜡尸的箱子向沈辣使了个眼色。沈辣心领神会,提起那只箱子走到金瞎子的身边,说道:“金大师,先把尸首装这里,拿着出去也方便。”
金瞎子信不过沈辣,他亲自摸摸索索地检查了一遍箱子,在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罗四门的蜡尸装进了箱子。
锁好箱子之后,他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拄着手杖,仰着脸对着一旁的空气说道,
“郝会长,那我先带四爷回去,我之前答应你们宗教委员会的事情会照办。先走一步,到日子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说完,也不等郝正义的回话,他又扭脸对着蒙棋棋说道,“丫头,一起走吧!”
蒙棋棋却是有点不甘心,趴在金瞎子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这几句话却是惹得金瞎子脸色一沉,说道,
“你还想干什么!这次能逃过一劫已经是你的命好了。”
说完,不再理会蒙棋棋,自己提着箱子就像向书房外面走去。蒙棋棋稍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抱起写字台上面的一瓶香槟,这香槟本来就是是马啸林留着应景的。
蒙棋棋打破香槟瓶子,将冒着沫子的酒水直接倒在张支言的脸上,张支言被酒水一激,直接醒了过来,指着已经被萧和尚手上收拾好的物品,对蒙棋棋说道:“东……东……东西。”
“不要了!”蒙棋棋却是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跑去,张支言则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也不管旁边刚刚出了书房还在客厅里慢慢探索的金瞎子了,他两人一阵风一样直接跑出了马家的大宅。
一段插曲过后,马啸林也是缓了过来。马老板的身子骨却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被电了一下后好半天才缓过来。
现在却是被管家搀扶着再次进到书房中,和他相比,金不换的体格已经算是不错了,他没用别人搀扶,自己跟在马啸林的身边,一起回到了书房里。
马啸林在书房门口直接堵住了金瞎子:“金大师,刚才是出了什么事?偶好好地怎么会躺在地上?身子还麻麻地啦。”
没等金瞎子回话,后面凑过来的孙胖子却是说道:“马老板,恭喜你了。刚才是因为衰神回归,他一回来就奔你去了,不是我说,到底算是神仙,就是念旧。一回来就去找你了。”
马啸林听到这话,当时脸色就变了,刚才被电击的劲儿还没有过去,再加上之前遇到衰神那次记忆深刻,他却是完全把孙胖子的话当真了,
这就更不能让金瞎子走了,他直接拉着金瞎子的胳膊说道:“金大师,梨要救我!救我啊!”
金瞎子现在是着急将蜡尸带走,以免夜长梦多,只能是应付着给马啸林摸了摸骨,之后说上几句类似“你骨骼精奇,百邪不侵。虽有小难,但是只要过了就是康庄大道了”的应景的话,
他这话虽说的是应景话,但是马啸林却是当是圣旨一样,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听着。
等到金瞎子说完,也不用对方提醒,他马上就撕可张支票,比起当初对胖子要自觉多了。
这让一旁孙胖子看得眼馋不已,几步就奔到到了金瞎子的面前,说道:“金大师,赶上不如撞上,也给我来一卦吧?”
说着他是有意无意地挡住了金瞎子前进的路,还伸手抓住了金瞎子的箱子。
金瞎子脸顿时黑了,想要和孙胖子挣拽几下,又生怕不小心伤了罗四门的遗骸,最后还是极不耐烦地问了孙胖子的生辰八字,
又是摸了摸孙胖子的脸和手骨,最后他咂巴着嘴就说了四个字——天煞孤星。
好在是孙胖子顶着这四个字活了二十多年,早就免疫了这话,当下也没怎么失望伤神。
马啸林则是亲自搀着金瞎子出了大宅,直到送上了汽车。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春节
第二百一十五章春节
书房的里面,郝正义和鸦两人将坐在地板上的黄然搀到了躺椅上。
这时候的黄然已经浑身大汗淋漓的,脸色红得就像红布一样,他瞪大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就像哮喘病发作似的。
鸦直接将黄然的上衣扣子解开,露出他衣服里面一身肥硕的白肉。
而郝正义的举动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他掏出一柄窄刃的匕首,在黄然的胸腔之间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殷红的鲜血顺着胸膛流到肚皮上之后,黄然的脸色反而是好了许多,喘息的声音也是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看见黄然的情况好转了一些,郝正义则是回头对萧和尚说道:“萧顾问,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把黄然兄带走了?”
萧和尚却是明显信不过这位郝会长,推脱说这些东西之前被蒙棋棋和张支言打乱了,得重新清点,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了,等清点完毕后就让他们先一步离开。
郝正义也是不强求,走到房间书架的位置,像是要找本书打发时间。
这时,萧和尚和金不换正在重新着手清点着文件资料和那几件用红绸包裹的物品,沈辣和孙胖子搭不上手,
而且孙胖子的心思好像也不在那些东西上面,他溜溜达达地凑到了杨枭的身边,将杨枭拉到一旁角落里,两人嘀嘀咕咕起来。
经过上次杨枭老婆投胎那次,他算是欠了沈辣和孙胖子一个人情,现在除了局里吴主任之外,恐怕他心里就是看沈辣和孙胖子顺眼了。
孙胖子说话的声音很低,沈辣根本听不清他俩在说些什么。
光看着孙胖子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比画着,他几乎每说一句话,杨枭就辉点头表示赞同一下。
沈辣看得好奇,向他们那里凑了过去,可惜我过去的时候,他两人的谈话已经到了尾声,杨枭则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珠子,当着孙胖子的面将这颗珠子捏碎。然后珠子里面冒出一丝黑气,转眼就消散在空气当中。
在这缕黑气出现的一刹那间,客厅里突然间平白无故地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阴森气息。
客厅里除了马家的用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几乎同时都扭脸盯着杨枭手里的珠子碎片。
孙胖子好像是没想到这个结果,压低声音对杨枭说道:“你别现在就干啊,不是我说,这里可不光咱们一家。”
不过郝正义的反应却是在孙胖子的意料之外,只见他的眼神在杨枭身上停留一会儿,又看了看孙胖子一眼,就像没事人一样,在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若无其事地翻看着。
萧和尚也是被杨枭的举动吓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孙胖子的意图,随后瞪了孙胖子一眼。
这时郝正义已经将只看了几眼的书重新放回书架,对着萧和尚说道:“萧顾问,你这是清点完了?”
萧和尚又是看了一眼杨枭手中的珠子碎片,对郝正义恨声说道:“不送你们了。”
郝正义浅笑了一声,说:“那我们就有缘再见吧,不打扰你们和马先生叙旧了。”
说完,和鸦一起搀扶起黄然,三人慢慢地就走出了马啸林的大宅。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孙胖子突然对着萧和尚说道:“老萧大师,他不会连上次闹衰神那件事都知道了吧?”
萧和尚却是没有回答他,只是木木的看着郝正义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的马啸林已经送完金瞎子,看到郝正义三人的离开,客气了几句之后,他重新回到客厅。
马老板还在回味之前金瞎子对他说的那几句应景儿话,看到沈辣几个,
他就笑呵呵地说道:“几位大师,晚上泥萌一定要赏脸留下吃个便饭。
偶订好了极品的鲍鱼宴,这个可不系有钱就能吃到的啦,今晚一定要赏脸,吃完饭不要着急走,就在偶这里住上一夜,就当系上次的赔罪啦。偶这里虽然不大,但十间八间客房还系有的,总比酒店好一点啦。”
没等萧和尚开始说话,孙胖子先接过话说道:“不客气,马老板,吃个便饭这好说,不过在你这儿过夜就算了。”
说到这里,孙胖子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他看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凑到了马啸林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我说,马老板,你最近难道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孙胖子这话说得让马啸林一愣,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孙胖子,摇头说道:“莫啊,偶住的很开心。上次衰神走了后,再莫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啦,再说偶这里还有金大师亲自摆的阵法,百无禁忌啦。”
这时,萧和尚终于是清点完那些物品和文件资料。他亲自装箱之后,听见马啸林的话后就是一声冷笑,说道:“小胖子,算了。你和他说已经是尽人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他的命,之后就看他的德行到不到了。”
孙胖子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马啸林,对着萧和尚说道:“老萧大师,咱们怎么说也算和马老板有点交情,看他要出事,不管有点不合适吧?”
听到萧和尚和孙胖子的话,马啸林还是不信,认定这两人是在诈自己。
自从搭上了金瞎子,他就有点有恃无恐了,马老板笑了一下,说道:“几位系不系看错啦,要系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刚才金大师就跟偶讲了……”
这次没容对方说完,萧和尚就冷冷地说道:“那要是再出事,记得去找你的金大师,看看他能不能拄着拐杖赶来来救你!”
说完,回头看着众人说道,“我们走吧,别耽误了马老板的大事了。”说着亲自提着一个箱子走出了书房。
三人拎着剩下的几只箱子在后面跟着他,孙胖子则是找了个机会,低声问杨枭说道:“老杨,你刚才那放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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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辣正在他的身边,杨枭也没有防备沈辣的意思,无所谓地说了两个字:“饿鬼。”
这一次的交换算是彻底结束了,黄然跟着郝正义回到了宗教委,他总算是能够回家过年了;
沈辣几人也提着几只箱子回到了民调局。在回首都的飞机上,沈辣趁着金不换睡着之后,向身边的孙胖子问道:“大圣,杨枭放的饿鬼这是给马老板预备的吧?一个马啸林至于玩得这么大吗?”
孙胖子本来也是昏昏欲睡,听沈辣这么问他,看着对方打了个哈欠,随后说道:“也就是马老板正好赶上杨枭到了,我本来是跟熊玩意儿要了个招鬼的法子。”
说到这里,孙胖子突然来了精神,看了眼坐在另一排的萧和尚,顿了一下,他随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是我说,老萧他八成也给马啸林准备了点东西,要不是杨枭的东西有劲儿,今天我和老萧就是双管齐下了。”
孙胖子说话的时候,沈辣看了一眼坐在窗口的杨枭。他看上去一却是点睡意都没有,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白云下面那犹如模型沙盘一样的山川和城市。
回到民调局,欧阳偏左已经带着他五室的几个调查员在门口等着了。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高亮竟然没有露面,本来想着的这次回来,高胖子肯定会亲自出来迎接,然后亲自将当年被黄然偷走的东西和舍利子、木符等等宝物重新锁进民调局的地下四层,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被欧阳偏左暂收了。
回来的当天,破军通知沈辣和孙胖子民调局以往过年值班的传统。
因为过年的这几天属于淡季中的淡季,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所以都是由民调局当年的新人来值班的。
今年沈辣和孙胖子两个新人,苍杨不算,副主任级别的了,留在这里值是跑不掉了。
这把沈辣回老家过年的计划全部打乱了,不过孙胖子倒是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意思。
他孤家寡人待惯了,正愁过年没有地方去,现在留下值班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了。
后来听说本来还有六室刚加入姓杨的那哥儿俩,璐姐还亲自去找来着,不过是被吴仁荻直接就挡了,现在看来沈辣和孙胖子这样没主任罩着的就是草了。
眼看没有几天的就要过春节了,按着民调局以往的惯例,以各个调查室为单位的开始聚餐,但是除了高局长之外,一室的郝主任也是消失了很长时间,就剩下沈辣和孙胖子还有破军三个人,连一张四人小桌子都坐不齐,哪里还有什么聚餐的氛围。
最后还是五室聚餐的时候,欧阳偏左则是让他手下的调查员拉上我们三人,算是有上了一点聚餐的意思。
本来沈辣还以为萧和尚也能留下,陪自己和孙胖子一起在民调局这里过年的,没想到他在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才告诉对方,和自己爷爷约好了,要回老家过年。
他这个蹭饭的都能去自己爷爷家过年,而自己这个老沈家的长孙却还要悲惨地在民调局守岁。
转眼间年三十就到了,眼看着民调局里面一片空空荡荡的,一时之间两人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反正是没有什么事可做,两人锁好了民调局的大门,沈辣和孙胖子就溜达到了三楼的饭堂。
孙胖子之前已经跟老金商量好了,厨房里面留下了不少加工成半成品的菜肴,冰箱里还冻着好几袋已经包好的饺子,本来是想让老金准备点现成的,但是被孙胖子否决了,这胖子说想要点过年的气氛。
孙胖子还是额外准备了一瓶白酒,这瓶白酒的年头太长,已经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牌子了,问他酒是打哪里来的,孙胖子则是贼兮兮地笑着说道:“喝个酒哪有那么多问的,不是我说,知道是好酒,喝不死人不就得了。”
忙活了半天,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一顿丰富的年夜饭两人总算是做好了,想不到孙胖子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
喝着小酒,看着春晚,两人嘴里胡说八道着,没有多长时间,一瓶白酒就已经见了底。沈辣和孙胖子都觉得不尽兴,孙胖子则是借着酒劲儿,撬开了老金的小仓库,在里面扒拉出来两瓶茅台。
这一通喝直到春晚的零点倒计时,一瓶半的茅台也是被报销掉了,沈辣和孙胖子都喝得满脸通红,要不是之前在部队喝酒时练出量来了,恐怕现在沈辣早已经趴桌子底下了,就是这样也已经开始有些晕乎乎的,舌头也开始大了。
那边的孙胖子酒劲儿上来,脱得只剩下一套秋衣秋裤,正冲着电视中的董.青一个劲儿地傻笑。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沈辣突然心中动了一下,起身晃悠悠地给孙胖子又是倒了一杯。
“大……大圣,来……再……走一个。”沈辣和他碰了下酒杯,没等他反应,自己一仰脖儿先干了。
孙胖子已经喝得眼睛都直了,他傻笑着也是喝了杯中酒,倚靠在椅子上继续冲着董青打着飞眼。
又和孙胖子干了几杯,沈辣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对他说道,“大……圣,问你……个事,上次在……火车上,你那个电……话,谁打的?”
沈辣说完之后,孙胖子的眼神则是愣愣地从董卿转到了我的身上,他就这么看着沈辣,就在沈辣准备再给他倒一杯酒的时候,孙胖子突然冲着沈辣“哈哈哈”地一阵狂笑,
这笑声让沈辣的酒意醒了一小半。好在孙胖子是除了狂笑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他醉眼乜斜地看着沈辣,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以前是听说过有人喝多了会傻笑,现在算是见识了,没有办法,沈辣只得再说一遍。
这次孙胖子算是听清了,他摇头晃脑地闭着眼回忆了一下,就在沈辣以为他这是睡着了的时候,孙胖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先是又笑了一阵,之后他边笑边说道:“当时你……也在……场,你没……听见吗?不就是……我爸打的,他问我回……不回家吃……”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呢,孙胖子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等沈辣过去要扶他的时候,就听见他已经打起了呼噜,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假了醉,这时沈辣的酒意也上来了,倚靠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逢
第二百一十六章重逢
听完孙胖子的话,沈辣向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得这么办,要不大圣你陪我走一趟?
我自己一个人去心里没底,要是有什么说漏的,你还能帮我圆圆。
那什么,刚才你给老金的那三千算我的。”
孙胖子听了直撇嘴,说道:“也就是你拿那几千块钱当回事,早上的我是不跟老金一般见识,真要动手,我一只手让他两个。”
在说动了孙胖子之后,俩人一起去了五室找欧阳偏左。
在去的路上孙胖子留了个心眼儿,他打电话去机场询问了一下沈辣老家到首都的航班到港时间,电话打完后,孙胖子笑嘻嘻地对沈辣说道,
“辣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今天只有两趟航班,一趟早上到的肯定不是,另外一趟晚上十点才到,有的是时间准备。我们接完机后去公安部演下半场戏都行。”
说话的时候两人正好遇到了五室的易副主任,打听之后才知道今天欧阳偏左没有来上班。
而证件之类的东西都是欧阳主任自己亲自锁好的,就连易副主任也是没有办法拿出来。
这样一来,沈辣的心里就更没底了,易副主任走后,孙胖子看着沈辣的样子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说,你爷爷晚上才能到,我们两有的是时间,现在就是出去随便找个电线杆子,都有四五个做假证的。没事,加二百块钱都能给你做国务院的证件。”
“那还等什么?走吧。大圣,我现在就靠你了。”
听了孙胖子的话,沈辣拉住他就往楼下走,两人刚刚出了民调局大门,就看见两辆出租车径直开了过来。
等车停好之后,下来了五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没了头发的萧和尚,和他并排走着的老头儿不是沈辣我爷爷还能是谁?除了沈辣爷爷之外,后面还跟着沈辣的亲爹亲妈和我三叔。
萧和尚看见沈辣,连连向沈辣挥手,大声嚷道:“小辣子,看看谁来看你了!”
他这一嗓子把沈辣想跑的后路给断了,沈辣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迎了上去。
爷爷看见沈辣先是哈哈一笑,说道:“小辣子,萧老道说你不干警.差了,进了什么局当了领导。过年了没啥事,就来首都来转一圈。
小奎子今年初十结婚,正好过来拉你一块儿过去壮壮门面。”
说着他看见沈辣身后的孙胖子愣了一下,说道,“小孙厅长,你也在啊?”
“是啊是啊,沈爷爷您老也来了。”
一时之间,孙胖子只能先嘴上应付着,随后不敢再往下说,还好萧和尚插了一嘴,说道,
“别小孙厅长了,他也是来民调局了,和你大孙子搭伙呢,这小子也是和你们家有缘。”
沈辣在一边干笑着,死活是不敢把他们往民调局里带。
倒是沈辣亲爹不见外,对沈辣说道:“小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官?老萧大叔也是没说明白,比以前当警差怎么样?”
还是萧和尚帮沈辣解围道:“沈老大,你家大小子现在是这里的主任,别看这里衙门小,这可是国务院的直属单位。”
沈辣听明白了萧和尚的话,冲自己亲爹干笑了一下,说道:“上次您不是说当警差太危险吗?我就托了关系,来这里当了个主任,那啥,是和以前平级。”
沈辣亲爹听沈辣说完,看了沈辣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主任……听着不如处长来劲。”
这时候沈辣爷爷正对着孙胖子说道:“小孙厅长,你在这个什么局做什么?”
孙胖子算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又和萧和尚对视了个眼神,听见沈辣爷爷问他,孙胖子龇牙一笑,说道,
“您也别叫我什么小孙厅长了,我现在是这里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
说到这里,孙胖子拉了个长音,他的脑子里再给他自己找了比沈辣沈主任大的官,最后一咬牙说道,“副局长……”
“现在是孙局长了。”沈辣爷爷笑着说道,“小孙局长,小辣子以后靠你多关照。”
说着,回头让沈辣亲爹将他手上大包小卷的东西往孙胖子的手里塞,“小孙局长,这都是自己家里产的,没有什么好东西,你留着尝个鲜!”
“这怎么行,我和辣子可是战友兼同事,你们这样不就远了吗?那什么……下不为例啊!”孙胖子胡乱说。
看着孙胖子在这胡说八道着,沈辣脑子却是在考虑怎么把他们骗走的时候,民调局的大门却是开了,一个白头发的男人牵着一条“草狗”走了出来,这是吴主任出来遛狗了。
他出来的时候引得几人都向他看了一眼,出于礼貌,看了一眼,沈辣爷爷他们都把头扭了回来,只有沈辣三叔看着这个白发的男人,看得呆住了……
吴主任和三叔对视了一眼,他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牵着狗,走到跟前时,三叔却是看清了吴仁荻的五官相貌之后,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他的脸色随后突然变得涨红,眼角的肌肉也是开始没有规则地抽搐起来。
等到吴主任走远了后,三叔才是喘了口大气,好在沈辣爷爷他们的注意力又重新聚集在了远去的吴仁荻身上。
除了沈辣之外,也没人发现三叔的异常举动,他缓了一下,悄悄把沈辣拉到一边说道:“辣子,这个白头发的,也是你们这里的吗?”
说到了这里,三叔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发散,好像想起来多年以前和某人见面的那次情景。
之后三叔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沈辣说道,“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我从大兴安岭坐火车……”
还没等三叔的话说完,沈辣已经点了头,三叔既然看见了吴仁荻,那就是瞒不住他了,倒不如直接实话实说的好,
“三叔,你没看错,刚才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当年那个白头发。”
沈辣说完之后,随后沈辣三叔看着沈辣的眼神也不对了,他喘了几口粗气,低声对沈辣说道:“辣子,你这到底是什么单位?怎么还和那种人牵扯上了,你好好的警差不干,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沈辣苦笑了一下,三叔的问题沈辣还真回答不出口,总不能说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出了大事,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吧?
就在这时,沈辣爷爷冲两人这边喊道:“你们爷儿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老三,有什么话过来说。”
这句话算是把沈辣救了,沈辣凑到三叔的耳边,低声说道:“爹,这事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慢慢说。”
三叔看了沈辣一眼,又是叹了口气才无奈地回到了沈辣爷爷身边。
本来沈辣亲爹亲妈还嚷嚷着要看看自己儿子工作的地方,好在最后被沈辣爷爷给拦了,
“你俩就别瞎闹了,小辣子这也是初来乍到,别给他添乱。”
在爷爷说话的时候,孙胖子一个劲儿地向沈辣使眼色。沈辣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大门里面却是丘不老和王子恒两个人正结伴走出来,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
在民调局里,丘主任还是好说话一点,可王副主任就是沈辣一室的天敌,他个人对一室中人简直就是无差别的攻击。
以王副主任的性格,要是看到自己全家在这里,肯定会不咸不淡地来几句,到时候想不穿帮就只能靠老天帮忙了。
萧和尚这时也是看见了丘、王两位正副主任,他虽然不在乎这两个人,但是穿帮之后,他在我爷爷那里也是逃脱不了干系,
“这里有啥好看的?天底下这样的单位都是一样,你们到了首都当然是要去爬长.城逛故.宫了。现在还有的是时间,我带你们去逛故.宫去,去看看当年那皇帝和娘娘睡觉的地方。”
说完,沈辣三人连哄带骗地将沈辣爷爷他们带出了民调局的视线范围。
后来才知道,过年的时候见自己没有回家过年,爷爷就有了到首都来找沈辣的想法,也算是给沈辣一个惊喜。
而且怕走漏风声还千叮咛万嘱咐沈辣的亲爹亲妈和三叔,不能提前走漏风声,萧和尚就是更没有地方知道了。
今天早上萧和尚还以为沈辣全家去机场是来给他送行的,没想到众人到了机场之后,沈辣爷爷一家子竟然和他一起过了安检。
这时候萧和尚才是明白过来,想给沈辣打电话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指派沈辣亲爹死死地守着萧和尚,不让他破坏这难得一见的感人场景。
后来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后,萧和尚趁着沈辣爷爷一家子没注意他,瞅一空子才能给沈辣打了一个电话。
之后的一天半,沈辣将之前欠的假期都申请了出来(高亮和郝文明都不在,是萧和尚代批的),陪爷爷他们众人将首都逛了一个大概。
孙胖子这人也是够朋友,他除了全程陪同之外,还用他以前的关系网,安排了酒店以及订好了去参加沈辣弟弟婚礼的飞机票。
只有三叔还是找机会向沈辣打听吴仁荻和民调局的渊源,不过都被萧和尚和孙胖子找了各种理由把沈辣给支了出去。
一转眼间就到了大年初九,爷爷一大早上就接到了沈辣二叔的电话,说是女方家里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还请了当地的什么大人物来证婚,本来沈辣那个弟弟就是倒插门的,这样一来,他在女方家那里的地位就更低了。
听二叔的口气那个什么大人物比沈辣这个“处长”还要高出一截,二叔让沈辣在首都再找一个够分量的大人物压住我们男方这边的场面。
当然,这个大人物也是不用找了,身边就有一个最理想的胖子正在笑嘻嘻地看着沈辣。
孙胖子听到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拍着胸脯:“沈爷爷你放心,不是我说,这辈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压别人一头了。”
当天沈辣和孙胖子先回了民调局,孙胖子要是申请休假,理论上也要和破军说一下。
之后回到宿舍两人准备几件衣物时,孙胖子不知是怎么想的,将那只财鼠也是装进了衣兜里,说是让这个大耗子也去见见世面。
就在两人走出宿舍时,迎面熊万毅就是走了过来,老远他就和沈辣打了招呼:“辣子,有个说是你三叔的人来了。”
看着熊万毅的身边没人,沈辣的心里没来由地别扭了一下:“老熊,他人呢?你没把他领进来?”
熊万毅看着沈辣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古怪,说道:“他不是来找你的,你那三叔说他找一个遛狗的白头发,大官人已经带他去六室了。”
听到熊万毅的话,沈辣和孙胖子都吓了一跳,愣了一秒钟,沈辣突然反应过来,一路狂奔到了六室办公室。
六室的办公室格局和沈辣一室不同,它这里只是里外两个套间,外面有两张桌子,但是平时只有杨枭一个人守在这里。
顺便提一下,杨军一般都是在地下二层一个六室专属的房间里,他进了民调局之后,基本每天都是待在这里,只有极少情况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民调局的其他地点。
那个房间里面的设施一开始也是很简单,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台电视机,而杨军的工作就是每天看看电视里面的内容,但是只要他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一一列表,
从最早的易拉罐可乐瓶到最近的看上的柴油发电机等等,列表上的东西第二天都会在杨军的房间出现过,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高亮又批了一间仓库,用来存放杨军列表中不断更新换代的物品。
沈辣在六室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路是狂奔过来的时候,沈辣的脑海里出现了三叔和吴仁荻见面后的几个版本,无非就是自己三叔哀求吴主任,让他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但是吴主任的反应沈辣就猜测不到了,一直以来在沈辣心中,吴主任的性格比起杨枭来,也好不了多少,可以说六室的人每一个好相处的。
进了六室,沈辣才发现杨枭并不在里面。
而吴仁荻办公室的大门则是虚掩着,里面则是隐约传出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沈辣一咬牙,奓着胆子推开了里面办公室的大门。和沈辣预计的完全不一样,三叔和吴主任两人面对面坐着,三叔神态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是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吴主任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看见沈辣突然闯了进来,只有三叔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已经反应了过来,对沈辣说道,“辣子,你这么不早说这位……”
说到这里,三叔的脸上则是露出一种尴尬的表情,这时吴主任又做了一个令沈辣意想不到的事情,吴主任欠了欠上身,看着三叔慢悠悠地作了一个自我介绍:“吴仁荻……”
三叔听到之后,有些愕然地重复了一遍:“无人敌……”
看对方的表情沈辣就知道三叔误会吴仁荻这三个字是外号了。
沈辣连忙在三叔耳边低声替吴主任重新介绍道:“三叔,这位是我们民调局第六室的吴仁荻吴主任。”
说话的时候,沈辣还用手在空气中比画了一个吴字。
三叔则是微微有些脸红,他干笑了一声后,又说道:“对,是吴主任,辣子,我和你们吴主任其实几十年前就认识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当年要不是吴主任把我救了下来,你三叔我早就不知道投胎去哪里了。
现在你能和吴主任在一个单位里面工作,这是咱们老沈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
沈辣三叔平时的话不多,更是有极少有奉承别人的时候,但是他现在对吴主任的奉承,恐怕就是个瞎子都能感觉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个人情
第二百一十七章一个人情
等到沈辣三叔说完,吴仁荻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反了,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着吴主任看了沈辣一眼,继续说道,“当初我说好的,这个人情我一定还,还不到你身上,就还给你的亲戚后代。”
说着,沈辣就吴主任脸上的那一丝笑容消失了,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从来都是别人欠我的,我欠别人的时候……还不多。”
第一次遇到还人情还能得理直气壮的,沈辣和三叔被吴仁荻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气氛也是变得压抑起来。就在沈辣想拉着三叔出去的时候,没想到三叔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甩开沈辣的手,深吸了口气,看着吴仁荻说道,
“这么多年了,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能再次遇到你,更没想到沈辣会在你的手下做事。既然你都提起来了,那我就厚脸皮了。”
说完三叔回头看了沈辣一眼,本来沈辣以为他会说让自己离开民调局之类的话,没想到三叔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沈辣叫过我爹,我现在还是当他是我儿子。你们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差不多是也能猜出来。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早就忘了,我只求他在你们这里不要出什么事。有你看着,他应该能长命百岁吧?”
听了沈辣三叔的话,吴仁荻表情古怪地看了沈辣一眼,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三叔说的最后几个字:“长命百岁……”之后。
吴主任的眉毛就是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也许没有那么难。”看着他表情,沈辣的心脏又是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后,吴主任的办公室大门又被推开。孙胖子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之后他走进来嬉皮笑脸地说道:“吴主任,我找沈辣有点事。”
说完也是不等吴主任回话,他又冲着沈辣喊道,“辣子,咱爷爷找你和三叔。好像你弟弟那里又要涨了什么条件,老爷子正在生气的骂街呢。你们爷儿俩赶快点去看看,别把咱爷爷气个好歹来。”
有了孙胖子这话当台阶,沈辣和吴主任客气了一句之后,拉起自己三叔就往外面走。
等到了六室外面,三叔看了沈辣和孙胖子一眼,说道:“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局长、主任的吧?”
刚才熊万毅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沈辣就发现他的表情异样,心里就猜到八成是漏了底。
孙胖子也倒是爽快,冲着三叔龇牙一笑,说道:“局长不局长的,也就是那么回事,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三叔,您把我们哥儿俩的工作证放到哪里去查都没有毛病。这事儿您就先放放,先去看看老爷子吧,
现在萧和尚在电话里说,让您快点回去,他那里已经快劝不住了,这会儿你们哥儿仨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
听了孙胖子后面的话,沈辣和三叔都是一愣,沈辣看着他说道:“大圣,这不是你自己编的?不是为了把我们爷儿俩支出来?”
孙胖子则是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敢跟吴主任编瞎话吗?刚才是萧和尚说了一嘴,好像女方是个信教的,她找的证婚神父说有事去不了,女方就让咱爷爷这边请个能证婚的神父过去。咱爷爷就觉得是刁难他,才一把火发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三人走到了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就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冲着三人笑道:“沈、孙,我的朋友,好久不见,你们俩这是去哪儿?”
好像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尼古拉斯·雨果主任的到来让神父的问题迎刃而解。
沈辣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希望雨果主任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能代表上帝来见证一对新人的结合。
雨果的反应好得出乎了沈辣的意料,他轻轻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说道:“让世人感受到主的荣光,是我们所有神职人员的人生最终目标。”
说完,他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画了一个十字。这时的雨果主任脸上带着一抹慈爱的笑容,仿佛圣徒降世一般。
但是下一秒钟,雨果的形象就在两人面前完全颠覆了,“况且我们还是哥们儿,沈,什么都甭说了,就一个字儿,没问题!”
他这几句话说的京字京韵,说得字正腔圆,就算是找出一个老北京,也未必能说得比雨果主任更遛道。
不过有了他的这几句话,沈辣就算有底了:“雨果主任,那这就说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明天婚礼结束后,就把您送回来,保证不会耽误您的工作。”
“没事儿,多待几天也没事儿。”
雨果也是很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也是看见了,民调局里就属我们三室没什么正经差事。要不是人手实在是打不开点,咱们高局长是绝对想不起来民调局还有一个第三调查室。”说到这里,雨果自嘲地笑了一下。
雨果主任倒是没有什么夸大其词,在一些敏感性的事件上,高局长都是不会让三室参与其中。
沈辣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下去,在雨果说话的间隙中说道:“雨果主任,我们哥俩还要去安排点别的事,您也是知道中国的婚礼有多烦琐,要是没有其他别的事情,我们就说好了,下午一点半,首都机场见。”
雨果笑了一下,随后伸出三个手指头:“欧了!”
只见一支参加婚礼的奇怪队伍就这么诞生了,但是这还不是最终的版本。
在出发去机场之前,孙胖子则是突然想起来他的那只财鼠没人看管,又加上一个萧和尚一直在他身边撮合,他索性回了宿舍,将那只大耗子也带在身边。
去的时候是孙胖子一个人,但是在回来的时候,他的身后又多了一个白头发的人。
这人也是穿着一身的白衣,第一眼看上去,恍惚间就像是吴仁荻。
但是等那人走近几步,才看清这是一直躲在地下室看电视的杨军。
看见杨军跟着孙胖子出来,沈辣和萧和尚,甚至雨果都愣了一下,看不出这时候杨军跟出来是个什么路数。
孙胖子则是笑呵呵地走过来,看了一眼众人这几个人,说道:“刚才我被吴主任叫去了,他老人家给我说杨军见识得少,让我们带上他一起去,让杨军一路上跟着学习学习。”
不过杨军对孙胖子的话则是表示了不认同,他别人都不理,只对着沈辣说道:“吴勉说让要你长命百岁,在你准备长命百岁之前,就让我来你身边守着你。”
说到这里,他则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沈辣,似乎是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即将要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本来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还特地叮嘱这二人,沈辣和孙胖子现在这副局长和主任的身份。
但是在说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雨果主任则是张嘴就是“沈,我的朋友”再不就是“哥们儿”地叫个不停,
在沈辣爷爷他们的眼里,能和外国主任论哥们儿的,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而杨军就更简单,他说话从来不点名道姓,永远都是“你、你、你”的,孙胖子给沈辣爷爷的解释是,杨军是局里专门负责保卫沈辣安全的警卫人员,本事那是极大的,但是脾气也是不小的,而且经过孙胖子这一顿白话,杨军直接就成了当年李连节主演保镖题材电影的原型。
在我沈辣爷爷看来,杨军的性格正好应了“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脾气”的那句名言。
几个小时之后,众人乘坐的飞机降落在辽南附近的一个海滨城市。
本来爷爷还以为女方那边会派出几个亲戚过来到机场露个面,意思一下。没想到众人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过来问一句话,最后还是亲爹给沈辣二叔打了个电话,问明了地址,在机场边拦了几辆出租车,才一路直奔女方的家中。
女方并不住在市内,而是住在一个郊区的海边别墅里。
从机场到女方的家里,至少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一路上,孙胖子则是和出租车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没想到沈辣这位弟媳的家庭在这座城市里都是相当的有名。
说起来他们也是一大家子,当年是靠着养殖海参起家的,算是当地中最早发家的几个人。
几十年经营下来,独霸了海参养殖这一块不说,这几年还将经营领域拓展到了建筑和餐饮娱乐当中,一句话概括:什么赚钱,这一大家子就干什么。
虽然这一家有钱,但是风评是却不太好。加上沈辣弟妹这一大家子行事都是极为高调,关于他们的传闻这几年里从来就没有断过。
从几年前的为了霸占海场,到最近买地盖楼逼人搬迁,这次的手段也是下作了一点,断水断电不算,还天天三更半夜的在人家门前窗后学鬼叫,当场就吓死了一个有心脏病的老太太。
死者的家属到法.院去告,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官司最后被拖出个不了了之。
最近有关这一大家子的大事,就是对方老大家的独生女儿要娶女婿的事了。
一路的颠簸之后,出租车在靠着海边的一个别墅小区前停下。
沈辣这辆车的司机刚才和孙胖子聊天的时候,已经把众人们一行人的身份猜出来八九成。
在离开之前,司机在放下车窗玻璃后说道:“我要是有个儿子给这家做上门女婿,还不如送到庙里当和尚。”
说完,没容我们反应,司机已经驾车绝尘而去。
沈辣爷爷这时脸色铁青,沈辣亲爹在他身边赔着笑脸说道:“爹,你别听他胡说,一个开出租的能知道什么?有什么话找到老二再说。”
沈辣爷爷冷哼了一声,瞅了一眼面前这一排排的别墅,没有搭理沈辣亲爹。
沈辣三叔在一旁打电话联系二叔出来接一下。就在这时,最前面的一栋别墅里面走出来一拨人。
他们走到小区门前的一辆高档汽车前停住,前面为首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停在车前,回身向着身后的人寒暄了几句,
后面两个则是像保姆一样的中年男女正忙着向汽车的后备箱里塞进几个大小不一的礼盒。
“沈老二!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呢!”沈辣爷爷冲着那两个正向后备箱里塞东西的男女大吼了一声。
还没等随行的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爷爷已经是脱了鞋,对着那对男女扔了出去。
那个男的本能地一闪身,鞋子正好是打在他身后那个领导的脸上。
也难怪沈辣爷爷会生气,沈辣的二叔和二婶早众人一个礼拜就到了这,本来说是过来帮忙婚礼的,但是刚才碰上他俩没想到竟然干的是打杂的活儿。
自己弟弟入赘倒插门的事已经让爷爷没脸在老家见人了,刚才下飞机没人过来接机也就算了,现在再看到这一幕,顿时就爆发了。
对面的人也是当场就怒了,其中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要向众人这边冲过来。
沈辣向前跨了一步,挡在自己爷爷的身前,手向腰后的甩棍摸去。虽然在部队的时候,擒拿格斗并不是自己的强项,但是对付这几个人还不成什么问题,要是不行的话身后还有一个杨军。
眼看那几个人就要冲到沈辣我的身前,突然对方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句:“别动手!误会,那是我爹!别动手!”
说话的正是那个被沈辣爷爷当成目标、没有打中的那个中年男子,他还有个身份——沈辣的二叔,也就是这次婚礼中新郎的亲爹。
他的话喊完之后,原本是要冲过来的这几人都停在当场,他们回头看向正在帮领导整理仪容的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在这个领导身边的那位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听见了二叔的话之后,则是一脸尴尬之色尽显。
他赔着笑脸对身前的领导说道:“谢区长,好像是我的亲家。乡下人不太会办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没想到这位姓谢的区长却是异常的好说话,他呵呵地一笑,说道:“你可别把我说得那么小气,不就是被鞋打了一下吗?这不是坏事,最近被鞋打过的好像除了我就是小布身了。”
他场面上的笑话却是惹得周围发出一阵捧场的笑声。之后这位谢区长对着身旁的老头子又说道,“再说了,谢老板,你的亲家真要论起来论起来也是我的亲戚。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见识不见识的?你放心好了,明天的婚礼上,王副市长我一准给你请过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一次重逢
老头子千恩万谢地将那个谢区长送走,才笑呵呵地向沈辣这边走过来。
他直奔沈辣爷爷的身前,笑着说道:“亲家爷爷是吧?上午还在和亲家说,要一起去机场接你们的。但就是那么不凑巧,来了个区长随份子,我们不在场也不合适。
亲家爷爷,明天就是那婚礼了,现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你要多多包涵。”
爷爷对老头子的热情却是有些不太适应,而且还有点事情也没有想不通:“你先别这么客气,你叫我亲家爷爷是怎么论的?你我应该是和我平辈吧?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老头子这时的脸色开始发红,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什么……你是沈添的爷爷,我是谢莫愁他爹。从孩子那里论,我叫你一声亲家爷爷也算是应当应分的了。”
这时的孙胖子也是来了精神,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头子,就差伸大拇指夸上一番老当益壮了。
看着老头子有些不自在,又是不好发作,他最后自己解释道:“我孩子生得晚,现在已经是七十三了,姑娘才过了二十岁的生日。
从小到大我是拿她当眼珠子养的,所以才想着找个养老女婿,以后我这份家当就是他们小两口的了。”
本来爷爷的脸色稍也是微缓和了一些,但是听到养老女婿的时候,他的脸色又是沉了一分。
沈辣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那小两口子呢?怎么不见他们俩出来露上一面?”
老头子看了沈辣一眼,随后手指着大海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海岛,说道:“他俩去那岛上熟悉一下明天婚礼的流程。”
“岛?”沈辣和孙胖子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这次没用到老头子回话,沈辣二叔抢先说道:“明天的婚礼就在那个岛上举行,到时候还要你们多多照应。”
在谢家的老头子安排之下,沈辣一行人也住进了他的别墅。本来已经给几人安排好了酒店,但是看见几人的队伍中混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的时候,
老头子对沈辣这些人开始刮目相看起来,后来又知道有一位首都下来的厅级干部也众人其中,谢家的老头子就直接让众人住了进来。
沈辣二叔的那位亲家让人给众人安排好了房间。安置好行李,沈辣爷爷抽空将自己这边老沈家聚集到了一间客房里,当着众人面对我的二叔二婶一顿臭骂,
他好好的一个大孙子,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哥上门女婿?沈辣爷爷在老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是弄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说到激动的时候,沈辣爷爷又是要脱鞋去抽沈辣二叔,在沈辣亲爹和三叔一再劝说之下,爷爷才算稍微地消了一点火气。
沈辣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爷爷他们对这门亲事的详情也不是很了解。最后沈辣二叔二婶终于是说出了实情,
他们的那位老亲家叫做谢厐,他是老年得女,给这个宝贝姑娘起了个名字叫作谢莫愁。
从小到大,对这位莫愁姑娘那是一直百依百顺。谢莫愁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在她爸爸的公司里混个闲差,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全国各地去花钱。
后来沈辣那个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的弟弟出现了,这位谢大小姐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他了,沈辣弟弟瞧她也很顺眼,一来二去就混到了一起。干柴烈火烧完之后,谢莫愁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谢厐平时就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关心入微,谢莫愁的反常行为自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谢厐当即就是明白女儿怎么了,盛怒之下,他还是为自己的女儿做考虑,连哄带的骗地将谢莫愁带到了医院,要给她做个引产手术。
但在术前体检的时候,却是发现谢莫愁的身体条件很不好,如果做了这次引产手术之后,恐怕以后就会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这时谢厐开始有些慌了,思量了再三,他找人查了身来弟弟的底细,随后派人找到沈辣弟弟沈添,要求他和谢莫愁结婚,但是必须要倒插门进他们谢家,同时他也联系到了沈辣的二叔。
当时的二叔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是在谢老板开出了他的两个条件之后,沈辣二叔又开始犹豫了。只要沈辣弟弟肯入赘,谢厐就将现在住的别墅改到沈辣弟弟的名下,
还在本市的高档小区内,给沈辣二叔二婶买上一套不低于二百平米的房子,包括装修的一切费用都由他谢老板出。
第二个条件是沈辣弟弟和谢莫愁生的第一个男孩要姓谢,男孩降生之时,谢老板再给沈辣弟弟八百万的“辛苦费”。
二叔在和二婶商量之后,同意了谢厐的条件,反过来还给沈辣弟弟做思想工作:姓谢的老头已经七十多了,还能再活几年?
最后这份家产还不都是你们的?关于孩子姓什么就更好办了,管他是姓沈还是姓谢的,还不都是你的骨肉?等到谢老头子没有了,再改回来姓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这一家三口瞒着沈辣爷爷,让沈辣弟弟和谢大小姐去领了结婚证。
沈辣爷爷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顿时又是怒不可遏,当场就给了沈辣二叔一个嘴巴。
这还不算完,爷爷顺手就是抄起来身边的一个花瓶,要来一个大义灭亲。
好在三叔和沈辣亲爹就在他身边,他哥儿俩一起死死地抱住沈辣爷爷,沈辣在旁边帮着一顿地死说活说,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真把二叔大义灭亲了也没什么用。
沈辣则是在一边向着二叔二婶一个劲儿使眼色,二叔两口子反应过来后,慌忙夺门而逃。众人人又是一顿劝说,这才好歹才把爷爷劝住。
就这样沈辣爷爷也坚决不参加婚礼了,他让我们留下,自己要连夜回老家去。
这个时候,沈辣弟弟两口子终于回来了,知道爷爷到来之后,沈辣弟弟也是极为怵头,最后还是在萧和尚的陪同之下,他才敢带着媳妇来见爷爷。
看着萧和尚的面子上,又有一个大肚子的孙媳妇一口一个爷爷、爷爷地叫着,沈辣爷爷有天大的火气也是不能对着他们发火。
在沈辣这位弟妹的一再哀求下,爷爷终于是心软了,勉强答应留下待到婚礼结束再走。
当夜无话。第二天到了上午,收拾妥当,众人就出了别墅,被安排上了一艘大客船直奔海中的一个小岛。
昨晚听自己弟弟说过今天婚礼的主场地,当初这个小岛是老谢家的一个养殖海参的基地,几年前的时候兴搞旅游,谢厐兄弟几个就开发了一下这个小岛,在岛上面建了一个海钓休闲娱乐一体的酒店。
酒店也是开了几年,不只在当地,就连三省也是小有名气,索性对方就把这次婚礼的场地安排在这里了。
登岛之后,才发现谢厐和自己二叔他们早就到了。
在小岛的码头上,已经停靠了好几艘接送宾客的客船。
酒店前已经搭建好了充气拱桥,谢厐和二叔几人在酒店门口迎来送往的。
现在是二月份的天气,又是在海中的小岛上,虽然都是皮裘大衣包裹着,但是刺骨的海风还是冻得两人脸色刷白。
看见沈辣爷爷这些人到了,沈辣二叔和谢厐马上就迎了过来。
二叔是硬着头皮,倒是谢厐先是笑呵呵地对沈辣爷爷说道:“亲家爷爷,大老远地还让您亲自过来跑一趟,一会儿小添和莫愁两人敬酒,可不能饶了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爷爷也是客气了几句。接着谢亲家又在人群中找出了孙胖子,“孙局长,一会儿是要您坐首席的。您的面子大,到时候还要靠您撑场面的。”
谢厐已经七十多了,但还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精明劲儿,看上去一幅八面玲珑的样子。
孙胖子则是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说,首席就不用坐了,今天我就是个来蹭饭的,首席上谢老板你怕是早就定好了的,不要特意为了我打乱了之前的安排,这样不好。”
孙胖子倒是个天生的演员,几句话下来,中领导下基.层的那种平易近人之中又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是演绎得惟妙惟肖。
就这几句话之中,直接就将谢厐的气势压了下去。在孙胖子的一再要求之下,谢亲家只得把他安排在了沈辣爷爷男方的那一桌。
进了酒店,婚礼策划公司的人这时过来拉走了雨果,在角落里和他对了一遍婚礼的流程。
说起来雨果主任,他也是郁闷了一晚上。昨晚见到沈辣弟媳的时候,他还是拿出来一本由红衣大主教亲手抄写的《圣经》作为礼物送给了沈辣的弟媳。
但是他后跟对方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谢大小姐这位教徒是自封的票友,她却是连天主和基督两教的区别都不知道,只是看过了几部电视剧之后,觉得结婚一定要在教堂里才有范,
有一个西方神父代表耶稣他爸爸过来祝福过才算是浪漫的,而且她还有生了孩子后就送庙里、拜观音大士当干妈的想法。
为此雨果主任的肠子都是悔青了,他磨了沈辣一晚上,要沈辣把他送出去的红衣大主教抄写的绝版《圣经》要回来。
一切都是准备就绪,所有的亲朋开始陆续进了酒店。就在这时候,二叔悄悄地将沈辣拉到了一边,他说沈辣弟弟之前找好的伴郎昨晚有严重腹泻,拉了一晚上,已经拉脱水送医院了。
沈辣弟弟在本地又是没有年纪相当没结婚的熟人,只得拜托沈辣给他当一次伴郎。
二叔亲自开口了,沈辣当然不能推脱,和爷爷一行人说了一声,沈辣就跟着婚礼策划的人到了楼上的房间。
在换上伴郎衣服的时候,婚礼的策划和沈辣讲了婚礼的流程,之后和沈辣弟弟他们一起在后台等着婚礼的开幕。
没有过多久,就听见大厅内已经音乐响起,婚礼司仪宣布了婚礼的开始。
前奏的场面话讲完,司仪则开始介绍了到场的领导。第一个就是中.某部.厅级领导孙德胜同志,然后才依次轮到本市某副市长,以及各大行局的一二把手。
在快要介绍完毕的时候,司仪这时说道:“还有一个嘉宾是远渡重洋,专程从太国赶来见证两位新人结合的一位华侨贵宾;郝正义郝先生……”
沈辣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顾不得规矩了,越过新郎新娘后几步跨到后台边缘,就看见首席中最后一位站起一人,正冲着身后的众人点头致意。
不是年前在港岛见过的郝正义还能是谁?对面男方座位的萧和尚和孙胖子则都是冷冷地看着这位太国华侨。
郝正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说对方是来随份子喝喜酒的,打死沈辣都不信。
眼看着新人就要去进场了,沈辣弟弟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沈辣这才感到有些失态,退了几步回到伴娘的身边。
“哥,你认识这个姓郝的?”沈辣这时脑子的有些乱,随口说道:“王八蛋才认识他。”
话一出口马上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又解释了一句,“认识他的是王八蛋。”
新娘和伴娘听了已经是笑岔气了。沈辣稳了稳心神,再次说道,“谁认识那个王八蛋。”
这时,大厅内的司仪开始高声有请新人入场。沈辣和伴娘站在新人后面,出场的时候沈辣有意识地向郝正义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郝正义也正向对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后,郝正义却是没有一点回避眼神的意思,反倒是向沈辣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辣倒是有些扭捏,主动的错开了他的目光,没想到这一下子却是反而歪打正着,目光正好落在另外一桌的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黑衣黑裤,正是不久之前在港岛第一次见面的鸦。再加上沈辣这边的萧和尚和孙胖子,这完全就是港岛之行的东北版。
看到这一幕,沈辣有种日乐购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事情的开始
第二百一十九章事情的开始
沈辣心不在焉地站在新郎的身后,婚礼司仪则是宣布请出证婚的神父。
尼古拉斯·雨果是一身圣洁地走了出来,一对新人也是分别宣誓,交换戒指后,雨果神父宣布从此二人结为夫妇。
洋人的礼节过后,就是长辈们致辞了。
由于主场是在女方,致辞也是由女方先开始。出乎沈辣意料的是,女方这边的致辞人不是女方父亲谢厐,而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被人搀上了台。
司仪介绍之后沈辣才明白,敢情这边的规矩是无论红白事都由家族中的最长者致辞。而这位老人是谢莫愁的一个爷爷辈,今年已经有八十四了,昨天是刚去火葬场致辞,今天又是到这里来赶场了。
老者上台之后,先是颤巍巍地向着众人鞠了躬,之后也是不用稿子,直接就站在麦克风的前面说道:“今天我在这里,看到了一对新人的结合,我的心里十分沉痛……”
话说到这里,老者却是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背串场了。台下众人都是低着头,一个一个都憋得面红耳赤的。
可能是碍着谢厐的势力,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谢厐已经是气得满脸涨红,而台上的那位老者脸上也是通红的,他尴尬地站在台上,现在的脑子里都是接上句词的沉痛哀悼和无比怀念,喜事的词愣那是一句都想不起来。
台下众人则是开始窃窃私语,台上的老者也是急得大汗淋漓,就在婚礼司仪准备上去救场的时候,老者随后两眼一翻,竟然瘫倒在了台上。
台下的众人一阵骚动,酒店里的总经理带人已经是跑到了台上。总经理号了号老者的脉搏,他的手指搭上脉搏的时候,脸色则是就变了,随即就是翻开了老者的眼皮,眼见着这位总经理的头发都是竖了起来,浑身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往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最后还是强行打精神站了起来,随后脸色惨白地向着谢厐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快点抬上船送医院……”
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没等动手,大厅外面则是冲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半大老头儿,他是双手提着裤子,好像之前是在上洗手间,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方便完,在得知老者出事,就急忙跑出来直奔台上。
他推开众人,直接扶起老者:“爹!你这是怎么了!”晃了晃老者后觉得不对劲儿,半大老头儿探了探老者的鼻息,突然的倒在老者的身上,放声大哭道,“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一下子,台下也是炸开了营,好好的喜事进行到了一半突然就变成了白事。谢厐和一大家子姓谢的人都是上了台。沈辣弟弟和新娘子都是吓傻了,
倒是那个伴娘沉得住气,虽然她也是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拉着新娘,将她和新郎一起拉到了后台。只留下沈辣代站在台上,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边谢家人已经在查看老者的身体,有的在劝号啕大哭的半大老头儿。不过这边越劝,那边半大老头哭得越厉害,突然,台上就有人喊道:“老三,你别哭了,你眼里都流血了。”
随着这一声喊叫,围着半大老头儿的人也是突然散开。台下的人这才发现,半大老头儿的眼里流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两行鲜血顺着他的眼窝往外流了出来,一开始还是淡淡的粉红色两行,但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通红的鲜血。
半大老头儿这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是拼命想止住眼泪,但是现在这两行血泪已经不是他想止就能止得住了。这
两行血泪也是越流越急,半大的老头儿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有的胆子大,按住了半大老头儿掐住他的人中,但是人中都被掐出血来也不见他有好转的迹象。最后是这个半大老头儿突然一口血喷出来,喷了抢救他的人一头一脸。
喷血出来之后,半大老头一把瘫倒在地,一动也不动,周围没有人敢再过去。
最后还是那个倒霉的酒店总经理,硬着头皮凑了过去,这次是直接扒开半大老头儿的眼皮,只看了一眼就合上眼皮,回头有些苦涩地对谢厐说道:“他……也走了。”
这时大厅里已经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傻了眼。
谢厐的心里也是懊糟透了,好好的一场婚礼刚开场就死了两个亲戚,喜事变成了白事。女儿的婚礼也别办了,给他俩个十万八万的,去偶.洲也好、米.国也好,就当是旅行结婚了。
就在谢厐闹心的时候,沈辣站在两具死尸的旁边,反复地看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就是事有凑巧,赶上自己弟弟倒霉,结婚结成这样,他俩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想到这时,沈辣则是抬头看向男方主桌的方向,正好看见萧和尚正眯缝着眼睛看着郝正义,而郝会长却皱着眉头看着沈辣脚下的两具尸体。看着他的样子,沈辣心里转了个个,难道自己看漏了什么?
沈辣顺着郝正义的眼神,在两具尸体上面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再次看郝会长,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眉毛拧得就像是个麻团一样。沈辣这边雨果又重新上了台,他则是蹲在两具尸体的身边,摘下自己的十字架分别放到两具尸体的脑门儿上,同时他的嘴里叨叨念念,
雨果说的是拉丁文,在场的人恐怕除了孙胖子之外,再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的了。
台上的人都以为这是他是在为死者祈祷,加上雨果又是个外国人,倒也没有人为难他。
雨果主任的一套程序做完,好像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最后还是重新佩戴好十字架之后,他回头看了萧和尚一眼,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比起这两具尸体来说,萧和尚还是对郝正义的兴趣明显要大得多,在确定了台上的父子俩是死于意外之后,他就是一直盯着郝会长。
倒是和他一张桌子同坐的杨军,几乎和郝正义的表情是一模一样,也是同样的表情皱着眉头盯着那两具尸体。孙胖子偶尔和他咬了下耳朵,不过杨军只是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谢家的人则是自己开始内讧了。一个和谢厐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则是突然开始发难:“谢老大,我就说不要让二爹来遭这个罪了。他今年都是八十四了,已经在门槛儿上了。
这个岁数你还这么折腾他,要不是你,二爹和老三他们爷儿俩也死不了!”
他这么指着谢厐的鼻子就是呼哧的一通地嚷嚷,谢厐本来就是心烦意乱的,一肚子的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撒,现在出来这么一个愣头儿青,正好找着出气的筒子了。
也顾不得台下的首桌上的是不是有副市长是在看了,谢厐冲过去就是正反两个巴掌扇在那人的脸上:“放你妈的屁!谢老五,请二爹来的时候怎么没听见你放这个屁!”
说着又在那个叫老五的身上又是几拳,这个老五火气也上来了,两个老头儿直接厮打在一起。谢家人中就属这俩人最有势力,很多人都在跟他俩混饭吃,见到这两人动手了,几乎所有姓谢的都过去拉架。
台上乱得简直就跟一锅粥的时候,台下首桌首席的那位副市长则是狠狠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台上众人顿时老实了。
这位副市长也是脸色铁青地看着谢厐和老五,说道:“都别拉,让他们俩打!”
他这么一说,谢厐和老五反而是松了手,各自蔫头耷脑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副市长又是哼了一声,叫过来自己的秘书,不再理会众人,只是让把去拉架的一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叫了下去,
说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善后,要是有谁再敢动手,直接带走!”说罢,就带着自己的秘书扬长而去。
见到副市长都已经走了,大厅内也开始有人跟在副市长的身后,一起陆陆续续出了大厅向码头走去。
台上乱糟糟的,没有沈辣下脚的地方,沈辣弟弟他们又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沈辣索性到了男方的那张桌子前,守着萧和尚拉了把椅子坐下。
自己二叔还在台上拉架,二婶则是愁眉苦脸的,沈辣亲爹亲妈在一个劲儿地劝她。爷爷也是开始唉声叹气地念叨:“这都是什么事儿,好好的喜事……唉!”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沈辣则是悄悄地向萧和尚低声问道:“是咱们的事吗?”
萧和尚则是沉吟了一下,目光也是从郝正义的身上收了回来,说道:“现在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可能就是你们这位亲家倒霉吧,上辈子不积德,这辈子来报应了。”
本来沈辣也以为就这么定论了,没想到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杨军突然说了一句:“那也未必……”
他说得是没头没脑,沈辣和萧和尚都扭脸看向杨军。萧和尚则是说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想到杨军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问题。”
沈辣众人说话的时候,台上已经是消停了很多。一帮姓谢的加上沈辣三叔还有若干帮闲的,将谢厐和老五两人分别隔离在台上的两个角落。
这两个老家伙虽然都是不动手了,但分别还是骂骂咧咧的,互相说个没完。
老五则是走到角落里的一排椅子前,这些椅子都是一根支柱支撑的旋转椅,本来应该在婚礼后面的环节要用到的,但是现在看来现在基本上是用不着了。
老五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就像把它当成了谢厐一样,使劲地向下一坐……随后这场婚礼的第三件惨事发生了。
就听见“嘭”的一声。老五的屁股底下的转椅椅垫突然爆开,下面手臂粗细的钢管猛蹿了上来,不偏不倚的直接贯进了老五的肛门里,
加上刚才那一坐也是带足了力气,大半米长的钢管差不多是都顺着老五的肛门到了他的肚子里。
老五先是一个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还夹着转椅的底座往前跨了一步,但是紧接着他就是躺在地上开始抽搐起来,屁股的下面顺着钢管则是不停地有鲜血夹杂着黑黄的液体一起流出来。
现在别说是这些姓谢的人,就连留下的那位工安.局的副局长都蒙了。
这位副局长也得上是见过点世面的,但是这么重口味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到最后还是他大吼了一声:“别看着了!上船,送医院!”
众人这才是明白过来,七手八脚地扯过一块地毯,合力将老五抬了上去。
他这时候已经是昏迷了,但是屁股上的钢管众人不敢拔,只能让老五趴在上面。七八个小伙子一起拽住地毯边缘,向着大厅外面走去。现在众人只求码头的客船没有都开走,能留下来一艘把老五送上岸。
眼看他们就要走出大厅的时候,外面又是进来一大群人,正是刚才和副市长一起出去的那些人。
一出一进的两拨人见面都愣了,没等他们互相询问,副市长在后面分开了人群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的,这位副市长的脸色有些惨白,他的秘书则是替副市长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出不去了,外面的船都沉了。”
大厅内顿时又是嘈杂起来,突然,一个拽着地毯的小伙子指着地毯里面的老五,一脸惊恐地说道:“五大爷死了……”
众人在赶到码头的时候,停靠在这里的几艘客船已经是大半都沉入了海底,还有几艘船身已经在沉了一大半,只露出一截船头还在海面上。
但是在转瞬之间,剩下的几艘船也是都相继沉入了海底。
本来码头上是有值班看守的人员,但是今天却是赶上老板娶女婿的大喜日子,谢厐这人对待员工还是很够意思的,安排了人在酒店大堂给岛上的员工挨个发红包。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是去酒店那边凑热闹了,等到他们跟着副市长的人流回到码头时,才发现自己闯了祸,刚才忙着去抢红包的时候,竟然都忘了留个人守着码头,现在连船是怎么沉的都是说不清楚了。
在一阵混乱之后,副市长一起的众人开始打电话,好安排船只过来救援。但是掏出电话才发现在场所有人的手机信号都是空的,好像是被某种信号干扰器给屏蔽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是开始慌了,现在看起来酒店大厅那边的惨剧怎么都不像是意外事故了,冥冥中好像是有人都安排好了这一环套一环的情节,就是为了要将岛上的人置于死地。
众人从码头回到酒店,在看到老五惨象的时候,却是再次地验证了这个想法。
同样的事情现在出现了三次,已经不能称之为巧合了。大厅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酒店总经理已经是找人去查电话信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一会儿消息就传了回来,倒不是有什么信号干扰器,而是岛上的手机信号发射架却是被人为破坏了。
破坏发射架的人手法也是绝,根本就不给你维修的可能。
那位公暗分局的副局长是光杆司令来参加婚礼的,岛上的人他都是不信任,现在又联系不到外面,只能在来宾中挑选了几个他认识的信任的人来作帮手了。
找了十来个知根知底的人之后,这位副局长就和副市长一起,忙活着这破案的事了。
第二百二十章 诅咒
第二百二十章诅咒
现在已经是非常明显了,谢家那爷儿仨肯定不是意外死亡的,但是他们三个的死法也太诡异了,别说是沈辣和孙胖子了,就连萧和尚和雨果这两位中.西方的特殊人才,都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唯一有点希望的就是一旁的杨军了,可他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开始还是眯缝着眼睛盯着那三具尸体,后来就是起身在人群中来回地转来转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好在是有人知道他是孙局长的保卫人员,也没人拦他,任由杨军在大厅里面穿来穿去。
最后的萧和尚先是忍不住了,将那半截的短香又掏了出来。这时也是顾不上会不会惹人注意了,不过还没到等他开始下一步动作,孙胖子却突然十分做作地咳嗽了一下。
趁萧和尚看向他的时候,孙胖子的眼神向着首桌那里瞟了一眼。
顺着孙胖子的眼神看过去,萧和尚就看见郝正义也是掏出来半截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短香。
他的手法几乎和萧和尚一模一样,只是比萧顾问要快了几分。
沈辣看过去的时候,郝正义手中的短香已经是点燃,一缕白烟直线升起。不过这缕白烟却是并没有什么异动,升到半米左右就在空中消散。
没有发生异动,郝正义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空着的一只手随后缩进了衣袖里,再伸出来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是多了一枚古币。
这枚古币看着就有些年头了,边缘磨得铮亮,上面的字迹已然是看不清楚,辨别不出是什么通宝来。
郝正义将古币紧握在手里,大拇指沿着古币边缘蹭了一下。沈辣这才看明白古币的边缘锋利得很,就这么一蹭,郝正义大拇指的皮肉已经被划破,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点血他倒是没有什么糟蹋,沿着古币的边缘抹了一圈儿,随后将染血的古币套在短香的外面。
在古币套进短香的那一刹那,本来直上的白烟突然是没有规律地向四外散开。不过这个过程也只是短短发生了一瞬间,只是眨眼的工夫,短香冒出的白烟就恢复成了正常,继续直线地向上飘散着。
这次郝正义也是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短香,明显是对刚才的那一幕觉得匪夷所思。
最后昨晚见到的那位谢区长这时冲着郝正义说了句话,算是把他叫过神来:“郝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郝正义这才是回过神来,他熄灭了手中短香,将它收好之后才对着一旁谢区长解释道:“这是在南洋流行的一种安魂法子,我看着这几位谢先生死得都这么惨,大事我是帮不上忙,就做个小法事算是慰藉一下这.刚刚死去的亡灵吧。”
可能是怕这次的诡异事件会吓走这位来投资的财神爷,谢区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的对郝正义做起了思想工作:“郝先生,你的这种说法我就不同意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贵神?今天只是一次悲惨的事故,我们要面积极对现实。
我也在这个现场,要是有贵神的话,为什么不过来找我?死了三个姓谢的了,也不差我一个人了……”
谢区长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轰隆”一声,天花板上装饰的作为装饰用的风扇突然掉了下来,随后一片扇叶不偏不倚,顺着谢区长的脖子斩了下去。
众人就见一片血光冲天,谢区长的脑袋掉到桌面上滚了几下掉到了地上。
他腔子里的血随后喷出去一米多高,正好将身边的郝正义喷了一个满头满脸。
不过这一下子也是提醒了郝正义,他将脸上的鲜血胡乱擦了一把,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四周已经是吓呆的人群喊道:“姓谢的都给我站出来!站到一起去……”
他的话音刚落,沈辣身边的孙胖子也蹿了起来,对要集中到一起人喊道:“都散开!你们都散开来站,别聚到一起!”
孙胖子的话还是晚了一步,他和郝正义的话太接近了。台上几个姓谢的本来聚集得很近,先听到郝正义让他们站到一起。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孙胖子又是大喊让他们散开。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人脑子都是没有转过来,反倒有意无意地又是靠近了几分。
就在这时,天棚上面传来一阵“嘎嘎嘎”的响声,有的反应快的已经从台上往下面跑了,只可惜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轰隆”一声巨响,台上整个的一块天花板带着水泥桩子直接掉了下来,除了舞台边缘的人跑出来之外,剩下的人都是被掉下来的天花板拍在了台上。
好在之前老五出事之后,一部分姓谢的人包括谢厐在内,都已经是从台上下来,谢厐还站在台下和副市长解释刚才老五出事的经过呢。
就在这几秒钟的工夫,先是谢区长被突然削掉了脑袋,紧接着是台上他的几个亲戚又被天花板砸倒,看着台上面天花板碎块的下面流出来几道血流,这几个人这样被水泥墩子砸到头铁定是活不了了。谢厐是再也承受不了,脚一软当场晕倒在地。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大喊了一句:“这里撞邪了!不能待了,快跑啊!”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剩下的人,大厅里的人就像是退潮一般向外面涌出去。
就连过来的副市.长和那位工.安局的副局长也是不敢再待在大厅里,随着人流一起出了酒店。
慌乱之中还是酒店的总经理和谢厐的几个侄子将谢老板架着跑出了酒店,这时候已经没人顾得上这里还有位孙胖子局长和那个叫郝正义的泰国华侨。
沈辣爷爷被沈辣亲爹和三叔搀了出去,本来爷爷是想拉着萧和尚一起出去的。但是萧和尚胡说到这里煞气太重,要在这里超度亡魂。
当时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沈辣亲爹和三叔也是顾不得理会萧和尚,直接把沈辣爷爷搀了出去。
二叔和二婶则是要去后台找沈辣弟弟,去后台则是必须要经过舞台,上面还时不时有东西掉下来,沈辣看着不放心,代替他俩去找自己弟弟两口子还有伴娘。
孙胖子帮着把沈辣二叔二婶劝出去之后,整个大厅就剩下自己民调局的几个人还有郝正义和鸦了。
天花板上掉落产生的灰尘在大厅内四散开来。不知道是舞台上面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再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沈辣还没上去,一头血的郝正义就带着鸦先走到自己这边来了,他直接就冲着萧和尚说道:“萧顾问,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了?”
说罢他向萧和尚身后的孙胖子瞟上了一眼。郝正义一连做了三个动作,拦住了沈辣,和萧和尚说话,最后却是看了孙胖子一眼。
萧和尚看了郝正义一眼,现在这种情形已经是容不得他再摆架子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郝正义则是顿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这样情形是我们之前都是没有遇到过的,阴阳五行不乱,却是一个接一个地有人横死,按我们所学的理解,就连大罗金仙恐怕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他则是顿了一下,在众人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又说道,“现在看起来就是两种解释可能:
一、就是今天姓谢的人不走运,死了这么多人就是巧合了,而且看样子这种巧合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孙胖子插嘴说道:“不用说这么多开场白了,你就直接说二吧。”
话被孙胖子打断了,郝正义却是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是这是一种我们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术法,它不存在于任何我们知道的典籍,和我们之前接触的术法也是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可以说是颠覆了我们对术法的认识。
这种术法也不见得要强过我们所知的术法,但是我们对它是一无所知才是麻烦的。我们是感受不到它,它却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随便杀死任何一个人,而我们只能在等到人死之后才能发觉……”
郝正义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萧和尚则是紧锁着眉头,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已经是多少认同了郝正义的第二个可能。
但是这种说法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萧和尚自己也不敢盲目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郝正义说的是中.国这边的术法,雨果主任是插不上话,但是却不妨碍他时不时的向郝正义点头,表示自己赞同他的想法。而一旁的杨军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随后郝正义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我有一个细节可以肯定,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一切都是冲着谢家的人去的,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倒是相对是安全的。也许能通过这个细节,我们可以找出来到底是谁和谢家人有这么大的仇的。”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孙胖子就说道:“不是我说,我就怕等你找出这个人的时候,谢家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开始轮到其他不相干的人倒霉了。”
郝正义对待孙胖子的态度却是出奇的好,他点点头说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我们两拨人能联手合作一把,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也许没有那么难。”
萧和尚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则是抬头看着郝正义说道:“联手?怎么个联法?”
郝正义解释道:“我们是感觉不到这个术法,但是不代表这个术法就能绕过我们的阵法,把所有姓谢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周围摆上我们的阵法,这样有七成以上的机会,我们能反冲这种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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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辣听了之后马上想到一个问题:“万一那种术法能绕过我们的阵法呢?那么这些谢家的人就不是零售,改成批发了,大伙就一起下黄泉了。”
郝正义看了沈辣一眼,他对沈辣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要比对孙胖子生硬:“如果我们的阵法都拦不住的话,那么这些谢家人死光也是个早晚的事。”
沈辣还是觉得不妥,等要再次发表不同意见的时候,台上出场的位置那边,有人对沈辣大声喊道:“哥,过来帮我搭把手!你弟妹晕倒了!”
沈辣弟弟的话吓了沈辣一跳,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见沈辣弟弟和伴娘两个人将谢莫愁抬了出来。
s沈辣和孙胖子跳上台,一起搭手将谢莫愁抬下来。一番查看后,谢姑娘倒是没有什么生命的危险,就是头部受了一点外伤晕了过去,除了头部有一处擦伤已经被包扎好之外,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伤痕。
刚才是他们在后台听见天花板掉下来的一声巨响之后,都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谢姑娘着急出来,手忙脚乱之下将自己给绊倒了,头部碰到桌角,当场就撞晕过去。
当时,比起沈辣那位已经乱了手脚的弟弟来,那位叫郭小妮的伴娘就表现的可靠多了。
郭小妮是这个当地医院的护士,在确定了谢莫愁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当场就撕下自己的裙角,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才又和沈辣弟弟一起将谢莫愁抬了出来。
萧和尚也是给谢莫愁号了脉搏,确定了没有大碍,用力掐了掐谢姑娘的人中,谢莫愁“嗯”了一声才悠悠转醒。
这时,大厅的大门突然是被人撞开,谢厐从外面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沈辣二叔跟在他的身后。他刚才是一时急火攻心,加上年纪大了才突然晕倒,让人架出去被冰冷的海风一激又是清醒了过来。
醒后他才是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酒店里,当时也是顾不得了,爬起来就要跑回了酒店。
刚才的惨象还是历历在目,没有人敢跟他回到酒店玩命。最后还是沈辣二叔担心他儿子的安全,才跟着谢老板一起进了酒店。
可怜的谢厐这一方富豪现在是只得孤零零地冲进酒店,身边只跟着他的一个老亲家。
看见自己的女儿的无碍,谢厐的脸上才是有了一点人色,绷着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看着桌子上面趴着的谢区长尸首,舞台上面还有几具半露出的尸骸,谢老板则是无力地坐到了地上,突然就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了……嫁女儿嫁出来了这么大的祸……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再见这帮亲戚……让我跟他们一起走吧……”
二叔和沈辣弟弟搀着谢莫愁过去劝了几句,谢厐是越劝越来劲儿,七十多岁的人了,哭得是断断续续的,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背过气去似的。
最后还是萧和尚让二叔和沈辣弟弟先将谢莫愁和伴娘带出去,这个谢老板就交给几人几个劝出去。
看着二叔几人走出了大厅,还没等萧和尚先开口,郝正义却是抢先走过去对着谢厐说道:“谢先生,死者已矣,还是先想想要怎么逃过这一次劫难吧!”
谢厐听到止住了悲声,抬头看向了郝正义一眼。严格来说他和郝正义之间并不太熟,在两个月前,郝正义以太国投资商的身份看上了谢厐这边的海参养殖场,在草签了一份分账的协议之后,郝正义就开始向着养殖场注资,前前后后已经是扔在这里三四百万。在谢厐的眼里,就是拿郝正义这人当冤大头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逃不掉
第二百二十一章逃不掉
但是现在的这个冤大头说话的语气和以往明显不一样,他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谢厐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神经质地说道:“你说有什么劫难?是谁害我?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害我,是谁!是谢××!我就是知道是谢××,他眼红我过得比他好,就报复……”
谢厐色边说边比画着,他两眼通红,嘴里的白沫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脑门儿的血管也是绷起来老高。
郝正义看着他的样子就是一皱眉,突然郝会长眼中的精光一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突然伸出手来,对着谢厐的脸就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谢厐的脸上是实实惠惠地挨了一嘴巴,郝正义则是顺手在附近桌子上抄起一把茶壶,将里面的茶水泼在谢厐的脸上。
谢老板则是激灵了一下,刚才的那种亢奋的状态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两眼无神。
萧和尚也看是出了点问题,他走过来替谢厐号了号脉,手指刚刚搭在脉搏上,萧和尚的脸色就是一变,回头看了郝正义一眼,说道:“这是什么脉搏?跟机关枪似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刚才的一瞬间变了一张死人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能肯定他是中招了。只怕再过上一会儿他已经亢奋得绝气身亡了。”
郝正义说着,翻了翻谢厐的眼皮,看到谢厐已经恢复了正常之后,把鸦叫到两人跟前,指着鸦对着谢厐说道,“谢先生,我的这个朋友是太国王室的宗教顾问,刚才是他看出来一点问题。你的亲戚们不是意外死亡,是有人设局在害你。”
谢厐把郝正义刚才说的话在脑子里又是转了一遍:“你是说死的这些人都是被人害的?”
“是被一种邪术给害死的,要不是今天赶巧我带了这位朋友来,怕是岛上的人都要死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郝正义叹了口气,
说道,“具体的我现在来不及细说了,不过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明白,今天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祸事都是为了针对你们姓谢的人,沉船和破坏信号发射架就是不让你们离开,那个幕后黑手和你们不知道是有什么仇恨,他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个岛上把你们所有姓谢的人全部都解决掉。”
怎么说谢厐也是沈家的亲家,沈辣是看不惯郝正义拿他们几十口人当诱饵,正要过去提醒的时候,孙胖子看出沈辣的意图,眯缝着眼睛在沈辣耳边说道:“辣子,先看一会儿,听听郝正义他怎么说。”
说着,他的声音突然是压得极低,用几乎沈辣刚能听到的音量说道,“郝正义没有说实话,这里面的事他肯定是知道一点。先顺着郝正义来,最后再截他的和。”
听了孙胖子的话,再看看萧和尚和雨果他俩也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一边的杨军是望着大厅天花板掉下来的地方,看他们三人的样子也不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按照孙胖子的话办了。
郝正义这边说完,谢厐的眼睛就是直了。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根香烟叼上,手里的打火机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着火,最后还是郝正义接过来火机,替他点上了香烟。
抽了一口香烟,谢厐算是稳定了一下自己心神。郝正义则是趁着这个时候又说道:“你仔细想想看,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想要你们谢姓人死绝的,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谢厐就像是没有听到了一样,低着头慢慢地抽着香烟。一根烟没有多长时间就是烧成了烟蒂。抽完了最后一口香烟,谢厐是镇定了很多,又是恢复了他的光棍秉性,
抬头对着郝正义说道:“我们姓谢的在这个城市里是混了几辈子,朋友不多,对头也不少。得罪的人多了,但是也不至于把我们都给赶尽杀绝。我真的是想不起来和谁结过这么大的梁子。”
说到这里,谢厐偷偷看了鸦一眼,然后继续对着郝正义说道,“郝老板,你这位朋友是太国皇上的大国师,那么就一定有办法能救够我们这几十口子人,您替我好好求求这位大国师,只要能保我们这些人的平安,我们姓谢的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还没等郝正义说话,大厅的门又是开了。酒店的总经理却是站在门口却不敢进来,他对着谢厐大声着喊道:“老板!你出来看看,外面又出事了!”
谢厐则是僵了一下,没有理会总经理,而是继续看着郝正义和鸦说道:“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郝正义和鸦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郝正义叹了口气说道:“先看看外面什么情形再说吧。”
说完,他又回头向沈辣这边看了一眼,说道,“萧顾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萧和尚则是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谢厐是有些迷茫地看着沈辣这些人,沈辣这几个人明明是男方的亲友,什么时候又是和郝正义这个太国华侨扯上了关系?现在是已经容不得他多想,郝正义对于他来说算是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谢厐是无论如何也不是会放手的。
出了酒店,就看见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和岛上的工作人员已经是差不多都聚集在酒店前面的人工草地上。
这些人是分成了三个阵营,由副市长和那位工.安分局的副局长为首的来宾,聚集在一起。
中间的一个团体是这个岛上包括码头和酒店的员工,另外一侧也是人数最少的几十个人,这些人昨晚、今早沈辣几乎都在谢厐的别墅里见过,他们要么是姓谢的,要么就是姓谢的血脉亲人。
就在这些人的身前差不多二十多米的地方,直挺挺地躺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尸体,有一个好像是死者母亲的中年妇女正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
这个男子的致命伤只是太阳穴上的寸许点伤口。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沈辣见过他,是谢厐的一个侄孙子,听谢厐叫过他谢斐的,之前把谢厐从这个酒店里架出去的就有他。几分钟前这个谢斐还是好好的,现在不知道他这是遭了什么横祸。
总经理在谢厐旁边把出事的始末缘由讲了出来。刚才在谢厐重新跑回到酒店之后,留在这里的人就是开始闹开了,已经有人看出来之前出事的都是谢家的人,未免再出事来个殃及池鱼,众人则是意无意地疏远谢家的人,将谢家的人孤立成了一个小团体。
谢斐的女朋友本来是说要和他在一起的,开始还是颇有几分同生共死的意思。
但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小姐妹一个劲儿地向着她使眼色,谢斐的这位女朋友的心思就开始活动了,趁着男朋友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地溜到了对面自己的小姐妹当中。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她和谢斐两还不是夫妻。本来谢斐倒也是能理解,但是架不住他的这位前女朋友在过去之后,就和那边的一个帅哥开始眉目传情,这分明就是当谢斐已经死了。
谢斐当时就是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冲过去将他这位前女朋友拉回来。
但是他过去的时候动作猛了点,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侧着摔了个实实惠惠。
谢斐在倒地之后就不再动弹,在经历了之前的几次惨剧,大家的神经都是紧紧绷着。
看到谢斐的样子就有人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加上又是一个姓谢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最后还是酒店里倒霉的总经理过去,将谢斐的身体翻了过来。
谢斐这个时候已经没气了,他的太阳穴被破了一个小洞,殷红的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在他头部着地的草地里面,镶嵌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喷水花洒,这个就算是凶器了。
谢斐倒地时,太阳穴是正好砸在喷水花洒上,这个力量大了点,整个花洒都是嵌在了谢斐的太阳穴里,如同港岛电视剧一样的桥段就是这么要了谢斐的命。
跟之前的相比,谢斐的这个死法已经算口味比较清淡的了。
剩下的谢家人都是变得面如死灰,今天之前的他们在这个城市里称霸一方,现在的他们在这个岛上又是孤立无援,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周围的人又是像看到瘟疫一样地排挤他们,躲避他们,这些谢家人几乎都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见谢厐终于是从酒店里出来,第一个忍不住扑到谢厐怀里痛哭的就是他那的宝贝女儿谢莫愁。
有了谢姑娘的开头,剩下的人也都是止不住了。有哭二爹、五哥的,还有哭死在台上那哥儿几个和谢斐的。
一时之间这些人是哭得凄惨无比。但是旁人还是不敢靠前,也就是沈辣爷爷胆子大,带着沈辣爹哥儿仨过去向谢厐慰问了一番。
这时,那位副市长的秘书则是一路小跑地跑到谢厐身边,他在谢厐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谢厐则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是不再理会谢家人,跟着这位秘书走到了副市长的面前。
副市长是一脸沉痛地看着谢厐说道:“谢老板,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你要相信人明正府,有什么困难,人明正府会帮你一起度过的。”
说到这里,还没等谢厐客气几句,这位副市长就是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谢老兄,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基本人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才来的。现在是船沉了,又联系不到陆地那边,弄得是人心惶惶的。
你是这的东道主,是要负责大家安全的。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把大家送回到陆地上,实在不行的话,你看看岛上能不能派个人回到那陆地上去报信,让正府组织人力前来救援。”
谢厐听了后半段话便是低头不语,这位副市长大人是说得好听,让谢厐派人去陆地上求援,但是问题是怎么去?
所有的客船都已经沉了,通信工作也算是废掉了,想回陆地上现在就只能是游回去。如果现在是七八月份时也还好说,找上几个水性好的,带上救生圈下海,游上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游回陆地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但是现在季节是正月初十,海里零下十度左右的温度,海面上还起着风,而且是有越刮越大的趋势。现在下海就只能是有一个结果,人被冻挺了之后再被海浪给重新打回到岸上来。
谢厐做生意虽然是不择手段,但是对自己的手下员工还是非常厚待的,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说出来派人游回陆地求救的话。
看到谢厐低着头不说话,副市长也是有点恼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刚想要说点什么严重些的话,就见酒店的总经理是急匆匆地带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老板、王市长,刚才在养殖场那边的场长给我说他那里有条快艇,船是小了一点,但是上去两三个人回陆地求援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总经理口中的养殖场场长就是对方身边的这位中年人,这位场长也算的上是谢厐的一个远房亲戚。
说起这条快艇的来历也是有点意思,这位场长的手脚是有点不干净,经常干偷运养殖场里的海参出去变卖的活计,因为是老板的亲戚,加上场长也是不敢闹得太大,一次也就带个十斤八斤的出去,谢厐虽然是有些耳闻,但是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年来这个情况在养殖场里几乎就是半公开的秘密。
那艘快艇就是这个场长用来夹带海参回陆地的工具,想不到的是因为当初谢厐的懒得计较,今天才能有希望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小岛。
听到有艘快艇,副市长大人是马上就来了情绪,阴沉的脸上也是有了点笑容。
但是那位场长也是有点条件,这次事情太大,他怕传话的时候有个什么纰漏,再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回岸上是没有问题,但是最好找一两个人能和他一起回陆地上,求救的事情由他们来说。
副市长大人是当场就拍板了,由他的秘书和工安分局的副局长两人一起坐快艇回陆地求援。
这两个人现在也算是最好的人选了,虽然这两位当事人不是那么想的。
半小时后,场长就是驾驶着他的快艇开到了码头,装载着岛上人的希望和另外两个乘客,在众人的期盼中驶离了码头。
看着快艇离岛是越来越远,但是却距离陆地是越来越近。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再过上几个小时就可以逃离这座小岛的时候,之前的惨剧又是开始续写了新的篇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躲不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躲不了
谢厐随后带着沈辣这些人走到了酒店身后。这里倒是有块不小的空地,雨果则是将谢家的人都聚拢在一起,这时,总经理也是带着有满满一大袋子各色的喷漆罐跑来了。
雨果主任在里面挑选了红色的喷漆,随后围绕着谢家的人喷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然后在圆圈的中央又是画了一个六芒星,让谢家所有的人都站在六芒星的中央。
雨果主任接下来的活儿则是要细致一些,在六芒星的各个区域是都写上了一大片拉丁文的咒语。
最后又在每个六芒星的星尖上都是画上了一个十字架。沈辣和孙胖子想过去帮忙却不知道是该从哪里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果画完了这个西洋阵法的最后一笔。
这一套下来,已经是过了一个小时了。等最后一个十字架画完,雨果主任则是站在原地,双手抱拳停在胸口,双眼微微闭起,嘴里开始轻轻地吟唱着一串拉丁文的咒文。
等最后一个音节出唇之后,他则是张开双眼对六芒星中央的几十口谢家人说道:“各位兄弟姐妹,这个是一个守护结界,又叫作恶魔禁区,无论是什么恶魔,就算是撒旦亲自下凡也无法迈进这个恶魔禁区一步。
大家现在是受到了上帝的庇佑,是绝对安全的。请安心地待在这里,等到幕后那个恶魔被消灭,今天的这场噩梦就算是结束了,愿主的荣光永远照耀你们,阿门……”
在谢家众人感激涕零的目光中,雨果主任回到了沈辣这边,看着萧和尚说道:“萧,我留下来防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他话一说完,孙胖子看着他画的恶魔禁区一眼说道:“不是我说,雨果主任,你就随便画了个圆圈和星星,能管用吗?怎么说也要画把宝剑和斧头什么的才算有气势嘛!”
雨果无奈地看了一眼孙胖子,说道:“孙,你干吗不说让我直接画个原子弹呢,那玩意儿最有气势了。”
他喘了口粗气,又是接着说道,“这种守护结界是特意针对恶魔特性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所有邪恶的阴煞之气都是无法进入结界的范围之内。
放心,这种守护结界我还没有失过手,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代表他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雨果主任的手指向空中轻轻地点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已经快要从自信发展到自恋了。
雨果主任的话音是刚刚落下,天边中突然响起来一个炸雷。就在众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天的时候,瓢泼的大雨则是倾盆而下。
天空中虽然有些云层,可是也远远不到下雨的程度。而且现在还是正月初十,零下着八九度的气温,就算是下雪也轮不到下雨吧?
雨果主任则是抬头看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哀怨地喃喃说道:“你不能不要这样吗?”
这个时候已经是来不及多想,雨果主任刚刚画好的守护结界转眼间就被这场大雨淋得模糊成了一片。那些姓谢的人则是被大雨浇得直打哆嗦,就这样他们也是不敢从里面出来。
最后还是萧和尚冲着这些姓谢的人大吼了一声:“别杵着了,先找个地方去避避雨!别没被吓死,先被冻死了!”
谢家的人是这才反应过来,在酒店总经理的带领下,一溜小跑从酒店的后门回到了酒店。
由于之前被大厅里掉下天花板砸死人的事惊着了,所有人进了酒店都是不敢再往里走,只是聚在后门门口不远的地方。
只要是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第一时间重回到外面,宁可在外面挨冻,也比死在这酒店里面强。
孙胖子进了酒店,就是开始埋怨雨果:“雨果主任,你们家上帝这是要闹哪样?你不摆阵他这不下雨,你刚摆好这个什么守护结界的,他这大雨下得是跟泼水节似的。
现在还没出九呢,外面零下十多度呢,就这雨还下得哗哗的?不是我说,雨果主任,你这还成天说你们都是上帝的子女……那什么,你不是上帝亲生的吧?”
孙胖子的话音刚落,雨果就是猛地转身瞪了他一眼,但是听到外面大雨下得像是炒豆子一样的声音时,他的表情又是瞬间萎靡了下来。
“孙先生,你不会是以为外面的大雨和雨果主任信奉的天父有什么关系吧?”郝正义这时走过来,看着窗户外面的大雨说道,“真的是好本事啊,能够遣雨挡灾……”郝正义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出了神,不知道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沈辣听到郝正义最后一句话后,觉得是有些不可思议,向他问道:“遣雨挡灾……你的意思是说这场雨是害死谢家的那个人制造的?他因该不会有招风唤雨的本事吧……”
说着沈辣向那几十个惊魂未定的谢家人看了一眼,后面的话是怕吓着他们,没有说出口。招风唤雨已经算是逆天的大术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有这个本事,那和众人就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今天只怕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招风唤雨……”郝正义听沈辣说完,突然笑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下鸦,两人的脸上都是露出同样一种奇怪的表情。
他回过头来,接着对沈辣说道,“怕是那个人也没有那个本事,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场雨是杀死谢家人后的副产品……”
说到这里,郝正义则是掏出一块红布来,对萧和尚说道,“萧顾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不知道郝正义和萧和尚在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郝正义则是找了张桌子,将红布铺在上面,之后郝正义和萧和尚各自是掏出一把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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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铜钱隆合到了一起,以谢家的人头份数数出了十九枚铜钱,萧和尚也是不客气,将剩下的铜钱全都是揣回到自己的衣兜里。
郝正义也是不计较,又在随身的包里面掏出一把符纸和十来根细小的银针摆在红布上;而萧和尚在一旁也没闲着,他伸手取过其中一张符纸,沿着上面的符文开始撕吧起来。
也就是大概半分钟的工夫,一张符纸被撕成了一个人形,随后他又是拿起第二张、第三张……
“谢先生,你过来一下。”郝正义则是把谢厐叫了过来,让他把他的亲戚们都叫过来,每人手上拿一张人形符纸,在符纸的背面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写完之后,再是用银针刺破自己的食指(男左女右),把食指上的鲜血滴在符纸上面,最后自己用银针将自己的人形符纸钉在桌子上面。
刚才沈辣就一直奇怪,在这些姓谢的人当中,那个伴娘郭小妮竟然也是混在其中。向自己弟媳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个郭小妮也是谢家的亲戚,而且辈分算起来不小,论起来她是还要管谢厐叫声舅舅。
比起身边惊恐的众人,郭小妮却是表现出和她年纪不相称的冷静,她连连安慰着身边的谢莫愁,在用银针刺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大家,要大家记得用打火机烧燎银针针尖,以防再有什么破伤风的病毒侵入人体。
等谢家的人将这一套给做完,萧和尚和郝正义又是各自取出一张符纸摆在桌子的两侧,两人则是直接咬破自己的食指将鲜血滴在了符纸上面。
随后他俩都是将自己的那半截短香取了出来,萧和尚将自己的半截香用力的向下一戳,生生地将短香顺着符纸直接戳进了桌子里。
而郝正义则是轻轻地将短香一点,短香就像是被粘住,直挺挺地就立在了桌子上。萧和尚的脸色微微表现的有些难看,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这个阵法沈辣倒是不陌生,这算是民调局自创的一种守身阵法,是给要被保护的对象创造一个分身,这些分身是由萧和尚和郝正义守着,要是有什么针对保护对象不利的术法,是要先过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才能对分身造成伤害,
这算是给谢家的这些人凭空加护了两重的保险。但是也给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带来了极大的风险,保护的对象出事,受害的是分身,本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郝正义和萧和尚他们本人却是能受到实实在在的伤害。
之前在民调局内是有过一次不太成功的案例,那次守护阵法的就是丘不老,虽然保护的对象是安然无事了,但是丘主任却是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才出来。
看起来萧和尚和郝正义两人这是豁出去了,不把幕后的那个人揪出来他俩是不算完的。
这时,酒店的后门悄悄打开了:“哥……”沈辣弟弟将脑袋探了进来,他只看了沈辣一眼,目光就转到站在沈辣身后的他老婆身上,
“莫愁,你现在怎么样了?刚才那场雨淋着了没有?”沈辣弟弟刚才被沈辣二叔两口子死拽活拽才把他拽走,刚才一阵大雨,把那些喝喜酒的人也是给赶回到酒店前厅。
沈辣弟弟趁着他爹妈不注意,才偷偷溜了出来找自己的媳妇儿。小两口再见面时就是抱头痛哭,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这个人直接拉住谢莫愁向前跨了几步,这谢姑娘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天棚上一个巨大的吊灯就是砸了下来,吊灯落地的位置就是刚才谢莫愁站的地方。
谢莫愁是直接躲过去了,但是沈辣弟弟还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
这时,沈辣再想过去救他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见“啪”的一声,吊灯四分五裂,
但是沈辣弟弟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他虽然脸已经是吓得刷白,浑身抖个不停,但是身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外伤,他竟然是从吊灯的缝隙中穿了过去,连个灯泡都没有碰着他。
出乎沈辣意料的是,救了谢莫愁的竟然是鸦。
他救了谢莫愁后,直接将谢莫愁推给了谢厐,然后是马上又回到了郝正义的身边。
这时的郝正义和萧和尚两人都是一个表情,他俩正看着桌子上的符纸直发愣,就在那台灯掉下来的前几秒钟,桌子中央上写着谢莫愁生辰八字的一张符纸突然无故自燃。
而作为守阵人的郝正义和萧和尚两人却连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在看见了符纸自燃,郝正义是第一时间向鸦做了个手势,才有了刚才鸦救了谢莫愁的那一幕。
“沈添,你赶紧找你爸妈去,别在这里添乱了。”沈辣连推带搡地将自己弟弟推了出去,最后在弟弟叮嘱千万看着他媳妇之后,才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沈辣再次回到酒店后门入口的时候,就看到谢莫愁正抱着郭小妮痛哭,谢厐则是站在谢莫愁的身边,唉声叹气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刚才那一下子真的是吓着他们了。
郭小妮是劝了半天,说了无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话后,谢莫愁才算是勉强止住了悲声。
这时,鸦是一反常态,走到郝正义身边,向他做了一个手势。郝正义看到这个手势是愣了一下,随后跟着鸦的眼神,在屋内众人的脸上微微扫了一遍,随后脸上是出现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向着鸦做了一个手势,鸦也是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我说,你们这是在猜什么哑谜?”
孙胖子走了过来,看着郝正义和鸦这两个人说道。
郝正义顿了顿向着孙胖子说道:“哪是有什么哑谜?鸦先生说是话不方便,我们一直就是这样沟通的。”
“是吗?”孙胖子学着郝正义刚才的样子,露出来个一模一样的笑容,突然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找到了那个幕后黑手了……”
郝正义则是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如果我找到了幕后黑手,到时候第一个就通知你。”
孙胖子还没有说话,桌子对面的萧和尚却是插了一句:“只怕到了最后是你们哥儿俩来自首吧?”
郝正义则是微笑不语,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而鸦也只是看了萧和尚一眼,随后就将目光转到桌子上的符文上面。
沈辣敢肯定郝正义和鸦是看出了点什么情况,本想能从他俩个的表情上看出点端倪,但是,这两人却都是一副扑克脸,没事的时候,这两人几乎就是零交流,也是很少向谢家众人看去。想在他俩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里是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这段的时间里,倒是再没有出过什么事情,郝正义又是给谢莫愁做了一道替身符。
但是谢家的人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不知道接下来倒霉的是谁,未免有殃及池鱼,他们是相互散开,但是又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选择头顶是没有什么吊灯之类东西的地方落脚,时刻准备着预防突然事件的发生。
不过这些人里面还是有聪明的,看出来沈辣几人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谢厐带着他的女儿凑到了几人这边,他是没话找话的,看了萧和尚一眼,对沈辣说道:“沈领导,这位大兄弟不是你们家的亲戚吗?怎么还会有这个本事?”
看着眼前的这位多灾多难的亲家,他现在已经是丝毫没有昨天刚见面时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谢厐也是个七十多岁的人了,现在他的脸上都是一幅讨好的笑容。
沈辣心里叹了一口气,身子略微地侧了侧,有意无意地将这爷儿俩让到了萧和尚的身边:“这位老萧大师是我爷爷的拜把子兄弟,也是我们老家凌云观的观主。
老萧大师在我们那个地方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抓过的狐狸精和驱过的恶鬼至少都是在两位数以上的。
从我小时候记事起,我老家方圆几百里范围内就没闹过邪事儿。这次他原本是不想过来的,还是我爷爷好容易才把他劝过来的,现在看起来,老萧大师这次还真是来对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是她?
沈辣这边的话刚刚说完,萧和尚就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谢厐说道:“小辣子,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说得像是我准备要钱似的。快别说了,说得我跟那什么似的……”
谢厐则是轻轻地一拍脑门儿,快走了几步上前握住萧和尚的手说道:“大师,你听我说,和命比这钱算个蛋。只要你能保住我们这几十口子的命,这个岛子,还有我在岸上的那些产业你都拿走。”
看着萧和尚还要和他客气,谢厐又是说道,“这些东西我不敢说是送大师你的,就当是送给大师观里的产业。这也算是积德的事,您要是嫌少的话,那就是要我们这几十口子的命了。”
萧和尚微微叹了口气,以一种极不情愿的口气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算了,观产不观产的事这以后再说。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今天的事情虽然有些棘手。
可惜了,我趁手的法器都没带来……”
萧和尚说话的时候,孙胖子则是自恃着“厅.级干部”的身份,紧咬着后槽牙才是没有乐出来。
这时,外面的雨也是停了,但是天也是完全地黑了下来。
酒店的外面黑漆漆的,时不时的传来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是让人越发地感到不安起来。
众人基本是都是吃了早饭就赶到这里来的,本来还惦记着能大吃一顿的。
但是还没等到正式开席就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所有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是没吃没喝的。现在是稍微松弛了一点,肚子里的咕咕响声就是此起彼伏的,最后还是酒店总经理去厨房找了些吃喝的东西拿了过来。
人饿极了的时候,是见到吃食下肚也不觉得那么怕了。
这些吃食之前都是中午已经准备好了的,但是还没有上桌的菜肴。
不过刚才已经被前厅的副市长众人给洗劫过一次,海参鲍鱼等海味是不用想了,总经理带回来的也就是些简单发糕、扣肉和点心之类的食物。这时也是没人再矜持了,也没人用筷子,都是用手抓了就往嘴里送。
谢厐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不敢走远,他抓了几块发糕和一把扣肉就又是回到萧和尚的身边,边吃边说道:“也不知道我们姓谢的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赶上了……这么……一……呕”
他几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是跪倒在地上,右手伸进了嘴里,拼命地想在里面掏着什么。
就在同时,桌子上写着他的生辰八字的人形符纸突然无故自燃。这一次终于是轮到谢厐了。
“他噎着了!”萧和尚在大喊了一声,同时一步就跨到谢厐的身后,从背后将他拦腰扶了起来。
然后抱着谢厐的腰就开始一下一下地颠起来,想要把他嗓子眼里的食物给颠出来。萧和尚的这几下子好像是没什么用,这时谢厐的眼睛已经翻了白眼,他家的大小姐则是抱着他的大腿开始痛哭起来。
“你起开!”郭小妮这时突然跑了过来,她是一把推开萧和尚,扶着谢厐跪在了地上。
当着众人的面她直接把手伸进了谢厐的嘴里,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要将卡在谢厐嗓子眼里的食物扣出来,但是她的动作又是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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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妮的手在谢厐的嘴里是来回搅动着,却是并不见她掏出什么来。就在沈辣疑惑谢厐是不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时候,就听见谢厐“啊……”了一声,随后他是翻江倒海地把嗓子眼里卡住的食物吐了出来。
郭小妮随后轻轻地拍打着谢厐的后背,等他吐干净,才把谢莫愁给叫过来。自己则是擦干净手,退回到后面。孙胖子则是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个小姑娘,嘴里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
看着孙胖子一个劲的瞅着郭小妮的眼神,沈辣的心里嘀咕了一下,难不成他这是看出了点什么?
谢厐是大难不死,被他的女儿扶到角落里休息。这让谢家众人刚刚稍微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上了,眼巴巴地是瞅着吃了一半的吃食却再不敢往嘴里送,只有几个胆子大的是犹豫了半天,才细嚼慢咽地吃了几块点心。
眼看着时间是越来越晚,但是谢家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闭眼睡一会儿。转眼就到了后半夜,所有人都是强打精神,生怕在打个瞌睡的时候就把命送了。
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把希望寄托在那位副市长的身上。
副市长是一夜未归,和岛上又是联系不上,家里和当地的政府部门还估计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了。
最迟明天陆地上就会会派船只人员上岛查看,只要是能和陆地上取得联系,他们这些人就能跟着回到岸上。也许只要是回到陆地上,这场噩梦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孙胖子则是闲得无聊,从衣服兜里把他的那只财鼠给放了出来。这只大耗子的精神头儿还是不错,在地上撒欢儿地转了几圈,又是重新爬回到孙胖子的肩头。
孙胖子则是抓起一块发糕来,搓成小丸子给喂进了财鼠的嘴里。财鼠这一露头,这里也是不显得死气沉沉了,
谢莫愁和郭小妮两个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甚至是还过来摸了财鼠几下;就是连郝正义和鸦都时不时地看上财鼠几眼,鸦的眼里还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
孙胖子在喂了几块发糕丸子,突然是看着财鼠“咦?”了一声,随后把财鼠给抓在手里,嘴里却对着沈辣说道:“辣子,你过来看看,它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听了他的话,沈辣是凑过去看了看孙胖子手中的大耗子,它还是那副德行,只是看着好像是又胖了一圈,可除此之外也是看不出来这只大耗子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萧和尚听说财鼠和以前是不一样了,赶忙也是凑了过来。孙胖子则是掰开财鼠的嘴,露出了里面的两排耗子牙:“你看看它的牙这是怎么了?”
沈辣这才看见在财鼠的嘴里,紧紧贴着外面的一圈牙齿,在里面竟然又是长出来一排牙齿。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眼花看重影了。
孙胖子瞅了一眼旁边萧和尚,说道:“不是我说,老萧大师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没事偷着乱喂它什么东西吃了?这是补钙补多了,把牙给乱蹿出来了吧?”
“我倒是想给它去喂喂食儿的,不过你干吗?防我就是跟防贼似的,就怕我把你这只财鼠给拐走了。”萧和尚也是不明白财鼠为什么又会长出两排牙来,也是没有哪本古籍里面记载了财鼠还能生双牙。
不过看财鼠的样子还是很欢喜的,看不出来这多了上下两排的牙齿对它有什么影响。
孙胖子和萧和尚都是不明白财鼠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孙胖子突然是抬头对着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杨军说道:“杨军,你家那只黑猫是怎么样了?它没出什么事吧?别藏着了,我之前看见你把它装包里带过来了。”
杨军这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一眼孙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真想知道?”孙胖子是迟疑了一下,随后说:“你们家黑猫不会是也出了什么事吧?”
杨军是没有直接回答,他打开挎包,将里面的黑猫给抱了出来。这时的黑猫已经是缩成了一团,它紧闭着眼睛,两只前爪捂住了头,身子也是在不停地哆嗦着。
由于是哆嗦的幅度太大,杨军是将黑猫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颠得是桌子都不停地颤抖起来。
沈辣还是第一次看见黑猫会成这样,就算是在妖塜里见到尹白的时候,它还是会咋呼几下,但是现在完全就像是被吓瘫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它吓成这样?这黑猫出现的时候,就连郝正义的脸上都是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儿,萧和尚是先说道:“它什么时候这样的?”杨军这时看着还在不停发抖的黑猫说道:“是谢家的老头儿在台上第一个出事的时候,孽就这样了。”
孙胖子则是看了一眼黑猫,抬头又是看向杨军说道:“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起码是说了让我们有些警示也是好的。”
杨军则是哼了一声,随后回答了孙胖子的话说道:“是说了怕吓着你们,孽都吓能成这样了,你们知道了效果会更好吗?”
孙胖子本来是想抢白两句,但是咂巴咂巴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郝正义就站在我们的对面,他低着头将我们这边几个人的话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耳朵里,
刚才是听孙胖子说杨军把黑猫带来的时候,沈辣还是抱着一些希望的,没想到现在是这么一种结果,看来这黑猫和杨军是指望不上了。
而尼古拉斯·雨果主任则是蹲在远处的地上只是向这里看了几眼,并没有向走过来。自打刚才自己干爹不给力之后,雨果主任就是一直地发蔫,提不起什么精神来。而且他一直就对这只黑猫没什么好印象,用他那边的话说,这只黑猫是完全恶魔的宠物,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被上帝光芒照耀着的土地上。
眼看快要到天亮的时候,沈辣爷爷不放心这里,派了沈辣爹和三叔过来看沈辣。聊了几句,把他们打发走之后,天色已经是开始大亮了,这里所有人是一天一宿没有合眼,都已经是疲惫之极了。
沈辣正考虑是不是要找地方眯一会儿的时候,就在这时,总经理是从前厅跑过来了,他直奔谢厐身边:“谢老板,陆地上来人了!”
听见这个消息,谢家的众人都是围了过来,一时之间,所有谢家人的希望又是都被这个消息点燃了起来。
和之前预想的一样,这是托了那位副市长的福。昨晚的市里有一场重要的外事活动,要求当地的市政.府的几位领.导要全员出席,结果是独缺这位副市长,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他一起的秘书。
当地政府是和副市长的家人都联络不到他,最后才是发现和这位副市长一起失踪的,还有这一位区长和工.安分局的副局长。
他们都是白天去参加了当地一位民营企业家女儿的婚礼之后,才全部失去联系的。
快要天亮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就是更惊人了,昨天所有去参加婚礼的人到现在为止,全部是都失去了联络。
通过电话和无线电又是联络不到岛上,这座小岛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最后当地政府派了一艘海事部门的小艇登岛查看,小艇上配有无线电装置,找到了副市长,已经向当地政府报告了情况,救援的大船马上就到。
听到这个消息,谢家人是又哭又笑的。谢厐也是来了情绪:“不在这里待着了,我们都去码头,别让那群黑心的把我们给落下。都去,大家伙儿都去!”
说着他是回头看了孙胖子和萧和尚一眼,说道,“孙领导、大师,你看你们是不是和郝老板陪我们一起过去?昨晚能够全须全尾地过来,都是靠你们老几位了。你们跟着过去,我们心里感觉踏实。”
孙胖子是点了点头,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是要去码头看看。不是我说,你以为待在这座岛上很好玩?”
谢厐是不敢得罪孙胖子,加上离岛在即,他是心情大好。谢老板对着孙胖子是讪笑了一声:“一起走就好,一起走就好……”
之后马上转头对着自己的亲戚们大喊道,“都快点到码头去,老七,你是活够了?还敢从前厅穿过去!没听张然天说码头上就是来了一艘小艇吗?救援的大船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我们从酒店外面绕到码头。”
在谢厐的带领下,谢家众人是一窝蜂地冲出酒店后门,向码头飞奔过去,就好像是去得晚了,就要在岛上待一辈子似的。
在去码头的路上,孙胖子是不停地偷眼看向郭小妮,其实从他的动作来看已经算不上是“偷眼”了,不过郭姑娘大大方方的,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到了码头的时候,那里是熙熙攘攘的已经站满了几百号人。为首的副市长是正手搭凉棚,向着海中张望。
这一大群人里面有人看到了众人的到来,指着这个方向大声喊道:“谢家的人来了!”
被他这一嗓子的提醒,码头上所有的人是包括副市长在内,都是转脸看向众人。他们的目光里是充斥着惊恐和怀疑,甚至是还有一些厌恶的表情。
副市长这时先发话了,他大声地向众人这边喊道:“谢老板,你们不要靠过来太近!有什么事就在那里说吧,我们距离太近是对谁都不安全。”
眼看着就有了离岛的希望,这位副市长大人就是更不能得罪。但是众人也不甘心距离他们太远,谢家的众人是装傻充愣地又向前蹭了二十多米才停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原来是他?
两个队伍之间的距离是大概也就是五十多米,对面的队伍是不让谢家人靠得太近,甚至是都不想和谢家的人有什么语言交流,有什么事情是只得由总经理传话。
这位叫张然天的总经理也是不容易,来回是转达了七八次两方面的意思,终于是让两方面达成了一种妥协。
谢家的人就是在原地,没有副市长的话,任何人都是不能向码头靠拢。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陆地上已经是组织了救援船队,差不多再有半个小时就是能到达这里。
总经理是传完最后一句话,累得是蹲到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郭小妮过去送了一瓶从酒店里带出来的矿泉水。
郝正义和孙胖子眯缝眼睛看着,孙胖子突然是古怪地笑了一下,抬头看了沈辣一眼,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个王八蛋终于是露出马脚了,辣子,看住了她,要是有不对劲儿的就开枪……”
就在这时,突然是有眼尖的人指着陆地的方向喊道:“来了,船队来了!”
边喊边是不停地向他指的方向招手。沈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发现了几艘船的影子。眼看着这些船是越来越大的时候,沈辣身边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来了!船来了!有救了!”
喊话的人正是谢厐,他突然是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指着船只的方向是大声地狂喊。
这时的谢老板是双眼赤红,脸色惨白,一缕白沫子是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最后他竟然是向海面冲了过去。
谢莫愁是吓得抓住了他,却是被七十多岁的谢厐甩出去老远。孙胖子向沈辣大喊道:“没错了,就是她!辣子开枪!”
郭小妮,沈辣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孙胖子话音落时,沈辣已经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郭小妮的脑袋。
没想到沈辣枪口的路线让孙胖子吓了一跳,他是一把按下沈辣的枪头,同时孙胖子是已经掏出了手枪,没有任何警告就是对着一脸茫然的总经理张然天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枪响,张然天是应声倒地,子弹打在他的大腿上。张总经理是捂着伤口,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惨叫着,他身边的郭小妮也是吓得一脸煞白地坐到了地上。
是他,不是她?总经理才是要置谢家人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但是看着他中枪后惨叫的样子又是不太像,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孙胖子是一枪击中之后,过去一把拉起了郭小妮,将她是推离出了张总的范围之内。他的枪口还是继续瞄准张然天,只要张总有什么可疑的动作,孙胖子马上就是再补上几枪。
看他的样子是有十足的把握,沈辣当时也没有多想,也把枪口对准了在地上打滚儿的张总经理。
不远处的郝正义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孙胖子,鸦想要过来,却是被郝正义拦住,他是指着谢厐已经远去的背影做了一个手势。鸦点了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是掏出一个小小的稻草人来……
看着张然天哀号的样子,沈辣心里开始犯了嘀咕,看了一眼孙胖子说道:“大圣,你是没弄错吧?一枪就放躺了,完全是没难度,他也不像是能让谢家绝户的人。”
孙胖子瞅着沈辣笑了一下,他的下巴一仰,说道:“辣子,你看看他的鞋上都是些什么东西?不是我说,这是郝主任他大哥下的钩,还真的钓上来一只大王八。”
孙胖子这是一提醒,沈辣才注意到在张然天的鞋和裤角上都是沾满了一层薄薄的灰迹,乍一看还是以为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脏东西,现在是才猛地反应过来,是探阴灰!一下子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郝正义算计好的,昨天的鸦就是在这里附近撒下探阴灰的,当时并不是想要当场就探测出来什么,他只是利用了探阴灰对阴气敏感的特性,给幕后的黑手设了一个局。
只要对方在这里附近施法露出来一点点的阴气,就算众人的天眼识别不了,探阴灰也是会主动吸附上去。
撒点探阴灰是算不了什么,只是他能算准这个幕后黑手会在这里施法,这份心思也是算难得了。不过孙胖子就是更不简单,局是郝正义设的,却是始终都瞒不过他的那一双小眼睛。
孙胖子的这一枪也让萧和尚和雨果是有些吃惊,但是他俩马上也是注意到张然天裤子和鞋上细微的变化,瞬间就是明白了过来。看到张总已经是失去了反抗力,萧和尚和雨果是不约而同地冲着谢厐的背影追了过去。
再看那边的谢厐已经跑是到了副市长那边的人群中,那边的几百号人就是像防瘟疫一样地四散奔逃。
有几个离谢厐近的女人还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号叫,单就叫声的凄厉感而言,这叫声都能和“孽”的惨叫有的一拼了。
没有人是敢阻挡谢厐一下,眼看着谢老板就是要从码头上跳进海里。就在这时,谢厐是突然在奔跑中凭空摔倒,倒地之后的谢厐是蜷缩成一团,不停地从嘴里喷出来一股一股的白沫。
他的左小腿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看着就像是被人用钝器把小腿打断了一样。
谢莫愁已经是跑了过去,扑到她的爸爸身上大哭起来。这时萧和尚是开始掐人中,给谢厐做起了急救来。
折腾了一阵之后,谢厐才算是又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在谢厐倒地的那一瞬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是从谢厐的身上弥漫开来。
沈辣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神是向郝正义的方向扫了一眼,就看见郝正义身边的鸦手里是拿着一个稻草扎的小人,稻草人的小腿已经是被鸦掰折。
而稻草人的脑门儿上那粘着一个撕成人形的符纸,好像正是谢厐的食噎出事之后,又给他换上的那张符纸。
看到谢厐是暂时没有大碍,萧和尚是气冲冲地站起来,转身就向郝正义和鸦走过去:“你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吗?”
萧和尚是盯着鸦手中的稻草人说道。郝正义向前跨了一步,则是挡在了鸦的身前,替鸦对萧和尚说道:“这腿断了总比跳下海冻死了淹死了好吧?刚才要是不及时制止他,谢先生估计现在就已经死了。”
萧和尚是哼了一声,是没有再言语,转身是来到了沈辣和孙胖子的身边,盯上了大腿中枪的张然天。
看到谢厐是没什么大碍,张然天在龙肉的枪口之下,加上萧和尚也是已经过来,他也是没有做小动作的能力了,孙胖子才对沈辣说道:“辣子,不是我说,要是拿不准是谁,你就先问一下,刚才你差点就误杀良民了。”
听了孙胖子的话,沈辣有些不太服气,说道:“大圣,麻烦你下次说话说也是得清楚点,我要是真的错杀良民了,这条命是有一半要记在你的身上。这一路上你就是死盯着郭小妮,说她有点意思的是你吧,你刚才那突然一句开枪,我不打她打谁?”
孙胖子表情是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看了看一眼远处的郭小妮,低声说道:“我是说她长得有点意思……”
孙胖子的回答让沈辣很无语,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昨天是死了一天的人,你倒是心宽,还有心思看这个?
刚才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是惊动了对面的人群,只是被谢厐冲了一下之后,是没人顾得上我们这里。现在回过神来,对面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沈辣和孙胖子,谢家的人还好,他们从昨天到现在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差不多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了,这点程度的动静还是刺激不到他们,而且他们八成也是猜到是出了什么事。
对面人群是开始紧张起来了,开始有人向众人这边指指画画。最后还是沈辣爷爷和三叔解释沈辣和孙胖子都是公安部的人,是在执行公务,那个酒店总经理还指不定是什么网上的追逃通缉犯,那边的人群中才算是稍微安静下来,却是没有人敢过来问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几分钟之后,张然天是已经习惯了枪伤的痛楚,好在子弹是没有伤着他的主要血管。虽然地上的一摊血是挺吓人的,但是经过他在紧紧压住伤口之后,已经是止住了血。
张然天是哆嗦着勉强地坐了起来,看着满手满裤子的鲜血,是哭丧着脸说道:“你们这是打错人了吧?”
孙胖子是笑了一下,枪口还是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说道:“你的演技是不行啊。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枪,还差点是要了小命,不是你这种反应,怎么说也是要再激烈一些,不敢过来找我们拼命,也是要骂两句娘才符合你现在的心理活动。不是我说,你能蒙我们一天多,论演技,你也算有点天赋的了。
不过还是差点意思,如果这次你要是死不了的话,没事你可以找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翻翻,以后演技还是能再提高提高……”
听了孙胖子的话,张然天是苦笑着说道:“你拿着手枪对着我,我那还敢骂娘?还敢找你们拼命?挨了一枪已经是够受的了,再把命搭上那不是更冤得慌吗?你们听我说,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是替老板管一家小酒店,就算是有过几次吃回扣报花账的,也不至于被枪打吧?”
萧和尚则是蹲在张然天的身边,和他来了个脸对脸,说道:“那你受累解释一下,你的鞋和裤脚上都是沾的什么?”
“鞋和裤脚是怎么了?”张然天这才是发现自己的鞋面和裤脚上面都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浮灰,他是愣了一下,十分不解地说道,“这是……是在哪儿蹭到的吧?等一下……就是因为这一裤子灰,你们就开枪打我?这还是有王法吗?你们要是去趟工地,那里还能有活人吗?”张然天是越说声音越高,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喊出来的一样。
看着张然天有些恼怒的样子,孙胖子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演过了,你现在的是心理活动又过了。别装了,痛痛快快地认下是来就得了。”
张然天没是搭理孙胖子,他是坐在地上气鼓鼓地喘着粗气。不远处的郝正义和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沈辣这边事态的发展,不过郝正义关注的目光更多地是集中在了孙胖子的身上,相比较张然天而言,孙胖子似乎是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只有鸦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无辜相的张然天。
如果不是鞋面和裤腿上都是沾满了探阴灰,沈辣实在看不出张然天哪一点像是有本事能害了谢家那么多人。碍着是周围这么多看眼儿的人,众人也不是能说破,而张然天好像就是吃准了众人这一点,是死咬牙关打算装傻充愣下去。看样子,只有是先把他送进民调局里,让高亮他去头疼吧。
在码头上是折腾了大半个钟头,终于是看见陆地上派过来的救援船只出现在海面上了。码头上欢呼成了一片,谢家众人是喜极而泣,几位年纪大的直接就是跪在码头上,哭喊着昨天死去的几位亲人。
场面虽然是凄惨但是看着还算是正常,不过诡异的事情马上又是出现了,其中几个谢家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是跑到拦海坝的边上冲着来船不停地招手欢呼。拦海坝的外围都是铸有三道胳膊粗细的铁锁链,在他们的位置倒是不至于会掉到海里。
这几个人就是在拦海坝的边缘喊着跳着,突然,他们的脚下是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工夫,就听见“咔”的一声巨响,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这几人脚下的拦海坝突然是就塌了下去。
根本是没有反应的时间,这四五个人就是伴随着惨叫声都坠入到了海里。这几个人掉下海之后还是扑腾了两下,是能听见有人呼救的声音。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头顶的拦海坝二次塌方,成块的青条石伴着沙土和砖头一起顺着他们的脑袋砸了下去。这次塌方,除了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拦海坝下面有什么动静。
码头上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是惊呆了,也是没有张罗着去求人的。几乎就在同时,所有的人都是开始向后跑,将偌大的码头都是让了出来。
不可能,张然天就在沈辣和孙胖子的枪口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沈辣的眼里,刚才出事的时候他手脚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是不见他的嘴巴动过,完全是没有一点动过术法的迹象。
而且拦海坝塌方的时候,张然天是距离出事的地方最近,他是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跑是到了沈辣这里。他的动作大了点,大腿上面的伤口又是再次崩裂,疼得张然天脸上是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一样地流下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造孽
第二百二十五章造孽
看着张然天是的这副样子,沈辣心里是不由一阵恍惚,是要将谢家绝户的人真的是他吗?
随着那拦海坝的塌陷,好像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拦海坝边缘的那一处缺口。现在是码头和拦海坝已经成了禁区,是没有人再敢轻易地尝试走过去,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这时孙胖子和郝正义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起来,本来底气最足的两个人现在是都拿不准了。
张然天是半躺在地上,他受伤的左腿已经是被鲜血染透,可能是牵扯到了哪根神经,张然天的左腿是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雨果主任查是看了张然天的伤口后,皱着眉头走到孙胖子身边,说:“他是伤到神经了,怕是以后好了也是会留下点后遗症。孙,这一次你不走运了。”
这个时候,对面人群里是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子。他犹犹豫豫地走到孙胖子的面前,不尴不尬地是笑了一声,是对着孙胖子说道:“这位领导,我们王市长想请您解释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胖子正是找不着发泄的地方,他翻眼皮是瞅了远处那位副市长大人一眼,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对来人说道:“嘿嘿……你去问问你们家的这位副市长,我是犯得着跟他去汇报工作吗?还是真是以为山高皇帝远他就是土皇上了?像是他这样的,在首都一块砖头能拍死六个,就是连看眼儿的都比他官大……”
副市长距离虽是远,但是架不住孙胖子的嗓门儿大。副市长大人气得脸色铁青,他是只知道孙胖子是男方家的朋友,是首都的厅级官员,并不是知道孙胖子的底细,又是当着这一大群人,他是不好发作,只是把脸转向了一边,当作没有听见。
这边孙胖子还是不算完,他接着说道:“不是我说,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是让我去汇报工作……”说到这里,他突然是顿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嘴里喃喃是地重复了一遍:“阿猫阿狗……”
他好像想是到什么,不再是理会传话的瘦子,几步就到了杨军的身边。孙胖子是在杨军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杨军是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孙胖子说完的时候,杨军是明白了孙胖子的意思,他是点了点头,是将背包里的黑猫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交到孙胖子的手上。这还是不算完,杨军又是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在里面是倒出来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本来沈辣还以为这颗药丸是测谎用的,是要给张然天吃,没想到杨军却是将药丸塞进了黑猫的嘴里。
可能是因为天亮的原因,和昨晚相比,黑猫的状态是强了一点,它的眼睛是稍微地睁开了一点,惊惶地和孙胖子打了个照面。
他还真是天生的就是和财鼠、黑猫这样的动物有缘,看清了是孙胖子,黑猫还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是将小黑脑袋埋进了孙胖子的胳膊下。
孙胖子是怀抱着黑猫,慢悠悠地向张然天走过去,是边走边说道:“张总,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一时失手,把您伤着了。幸好是伤在您肉厚的地方,要在是往中间偏两寸……不说了,都是误会张总,总之兄弟是对不起您了。”
张然天是两手撑着坐在地上,腿上的伤口是疼得他直抽凉气,他满头大汗,看了孙胖子一眼,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眼看是就要走到张然天身边的时候,孙胖子好像是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他身子前倾,手上的黑猫好像是抓不住似的,是向张然天的脸上扔了过去。黑猫在出手的刹那,是看见了前面的张然天,它脖子、后背和尾巴上的黒毛瞬间是奓了起来,一声招牌式的惨叫波:“孽……”
孙胖子是抱着黑猫走到张然天身边的时候,沈辣就猜到了他八成是要来这么一出。
等到孙胖子s把黑猫扔出去的同时,沈辣已经s捂住了耳朵。但是这对于黑猫的这声惨叫来说,完全s无济于事,声音直接就s穿透了沈辣的手掌,贯进了沈辣的耳朵里。
沈辣头脑中s一阵眩晕,一连后退了几步,直到被海风一吹,才是清醒过来,不至于是摔在地上。
黑猫的这次叫声s和之前几次不太一样,沈辣竟然s没有晕倒,就连孙胖子也只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没有之前的效果,应该是刚才杨军喂了那颗药丸的缘故。
随着这一声的“孽”,除了沈辣几人之外,剩下是不管是谢家的还是对面来参加婚礼的人,一个不剩是全都昏倒在地。
但是那位总经理张然天,听见这一声猫叫,他竟然是一条腿跳起来,一巴掌是将飞过来的黑猫打落在地。
黑猫哀号一声,不再是找孙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是再次跑回到杨军身边,一团黑影一样,顺着杨军的裤腿直接是蹿到他的肩头。又改变路线,用爪子是扒开了杨军的背包,一头钻了进去。
这时,郝正义和萧和尚等人已经是将张然天围住。张然天看着周围都是晕倒的人,他的脸色是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孙胖子坐在地上是笑呵呵地看着张然天,说道:“张总,您这是怎么了?不是我说,一只小猫就是把您吓成这样了?”
张然天却是没搭理孙胖子,他是一瘸一拐地在原地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双脚落地的感觉;但是也就只走了几步,他就是失去了平衡,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萧和尚是看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你也别多想了,就算是你的腿脚没伤着,你也跑不了。”
张然天则是看了萧和尚一眼,转头是对孙胖子说道:“要不是鞋面和裤子上的那些脏东西,你能发现我吗?”
孙胖子是坐在地上嘿嘿一笑,说道:“老张,也是别把自己想得天衣无缝似的。不是我说你,就算是没有探阴灰,你的小辫子也是露出来了。”
看到张然天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孙胖子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是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老张,不是我说你,我长这么大还是没见过像你胆子这么大的总经理。还是那句话,戏演是过了。
总经理是再大,也是老板的员工。在亲眼看见了有和谢家不相干的人都死在海底了,就连你老板的女婿都是不敢待在这儿,你还是这么‘兴致勃勃’在谢厐身边忙前忙后的。要么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要么你是确信自己不会受到谢家这些人的连累。问题就是……你是哪来的这种自信?”
张然天这时已经是看不出来之前对待谢厐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他是转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谢家众人,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就算谢家的人都是死绝了,也是不会有人发现和我有关系。”
孙胖子是打了个哈哈,说道:“老张,你这话是说得有点大了。”他是手指向晕倒的那些人一划拉,继续说道,“他们是只是身在此山中,又是被你吓着了。等这件事过了,一定有人会怀疑你的。”
“未必。”张然天的脸色是有些惨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事后,就更是不会有人怀疑我了。”
他的这句话是连孙胖子和郝正义都是听不明白了。张然天是看着孙胖子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是最后一个死的人是……”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嘴里蹦出来一个字,“我”
他这句话是说完,孙胖子则是眨巴眨巴眼睛,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咽了下去。倒是萧和尚是走到张然天的身前,说道:“说说吧,谢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你了,要你这么绝。还有,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然天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面和裤腿沾满的探阴灰,则是缓缓地说道:“你们也不是一般的人。”张然天抬头对着萧和尚说道,“先听听我的故事?”
故事的源头是在四十多年前。当时这里还是一个小渔村,这座的小岛也不过是给来往船只作补给淡水的小码头。
那个年代恰逢是全国各地都在如火如荼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格.命,一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是让无数的城市应.届初中、高.中毕业生来到了农村扎根,其中是有一位叫作张晓兰的南方姑娘是作为下乡知识青年来到了这个小渔村。
那一年张晓兰只是有十六七岁,可能是因为南方水土滋养的关系,张姑娘是生得是异常脱俗秀丽,若是晚生个几十年,绝对会是把大多数的电影明星都比下去。
本来她的下乡地点是在北大荒的农垦兵团。但是不知道怎么是阴错阳差转了几个下乡地点,最后是就把她打发到这里来了。
张晓兰的到来让是这个北方的小渔村有了一丝躁动,就是连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南方的大美女。
经常是有其他村子的年轻人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这里就是为了能看上张晓兰一眼。曾经是发生过为了占个好位置看张晓兰出门,两帮年轻人在村子青年点门前大打出手的例子,还是紧要关头村支书带着治保主任和民兵及时赶到,是连打带吓才把两拨年轻人撵走。
当时的那位村支书就是谢厐。他是当上村支书不到一年,就是把所有的村干部都换上了他们谢家的人,上是到会计、民.兵排.长,下是到几个生产队的队长无一不是姓谢的。在这个村子里,说话好用的第一个是***,第二个就是他谢支书。
自打张晓兰到了这个小渔村,谢厐也是有事没事地就是在青年点里待一会儿。他是每次都不空手,要么是刚打上来的几条海鱼,要么是半斤花生瓜子,还有是糖块什么的。
是在那个时期的小渔村里,这些东西是已经算是很阔绰了。这些是下乡青年倒是希望谢支书能时不时地多来几趟,是没用多长时间,谢支书和这几个下乡青年已经是打成了一片。他还是在其中认了几个干儿子、干闺女,这其中就是有张晓兰一个。
开始张晓兰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了贵人,是认了干爹不算,还是认了谢厐的老婆(做干娘。从此之后,有事没事就是被干爹干娘叫到家里,是吃一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但是她没有留意到,谢厐其他的几个干儿子、干闺女就是没有这种待遇了。
一转眼是到了年根,看着知青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渔村回老家过年,张晓兰也是开始着急起来。谢厐之前是答应她帮着买回老家的火车票,但是眼看距离过年是越来越近,还是没有消息。张晓兰是催了几次,谢厐都是一个说法:“已经托朋友去买了,这一两天就能拿到票。”
就这么是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就是到了腊月二十五。火车票终于是买到了,但是拿票的时候张晓兰是傻了眼,买票的那个人是把地址搞错了,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张晓兰的老家。
这时已经是没有直达张晓兰老家的火车了,就算是中途转车,五天的时间也是来不及在年三十之前赶回老家了。张晓兰是急得直哭,谢厐在旁边是一顿地劝说,最后张晓兰只得在小渔村里过年了。
这时的知青点是只剩了她一个人了,谢支书是让张晓兰搬到他家去住。开始张晓兰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是架不住这里晚上就是她一个人,自己住着害怕,加上谢厐两口子是天天过来动员,最后张晓兰还是决定去谢厐家里过年了。
四十年后,谢家是几乎被灭门的惨剧就是在那一年的三十晚上种下了祸根。
到了年三十晚上,村子里是几乎所有的谢家人都聚集在谢厐的家里。和平常的北方农村是一样,吃饭的时候,谢家也是分成了男女几桌。本来是张晓兰应该在女桌吃饭,但是过门就是客,张晓兰是还没等坐稳,就是被谢厐等人拉上了主桌,守着谢家老太爷坐在一起。
开始这些人还是算规矩,除了是喝酒划拳时的嗓门大了点、偶尔是来一两个荤段子,张晓兰是不太适应之外,也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而且谢家的年夜饭是做得也丰富,当时虽然还是物资匮乏的年代,但是桌上除了当地特产的新鲜鱼虾、海参鲍鱼之外,还是有谢厐之前托了不少的人情、花高价从别的南方下乡知青那里是买到的小半只金华火腿,这算是为了张晓兰特意准备的。只是当时是北方人不知道做法,好好的金华火腿是给炖了粉条。
就这样,张晓兰也是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心中本来还是有的一点警惕性也荡然无存。
谢家的人是频频过来敬酒,张晓兰喝的是是当时山枣蜜之类的果酒,只是有很少的酒精成分,喝着跟糖水一样。
仗着这点,张晓兰是也没有多想,是有来敬酒的她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只是她是没有发现,吃喝了一会儿,趁着张晓兰不注意和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是开始有人往她的果酒里面兑白酒了。
开始还是少量的,等她是适应了几杯之后,再兑白酒就是越来越多了。
没有多久,张晓兰就是觉得有些恶心了。这时她是还是天真地以为是果酒喝得太多,多少是有一些酒精反应。
不过是再有敬酒的她就不敢喝了,但是这时候有几个谢家的年轻人是半开玩笑地开始给张晓兰灌酒。这个时候,张晓兰是终于察觉不对头了。
几个年轻人是按住她的手脚,谢厐的一个侄子是捏着她的鼻子开始灌酒。大半瓶的小烧灌了下去,张晓兰的意识就是开始模糊了,她就是觉得天旋地转,桌子板凳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再是看这些姓谢的人,都已经不是刚才的模样了。
谢厐是将屋里所有的婆娘和小孩子都撵走了。这些女人好像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个个都是沉默不语的。
还有几个女人是有些藐视地看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张晓兰一眼,但是马上就是被自己的男人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屋子。
这时,负责灌酒的年轻人又是把半瓶小烧给张晓兰灌了下去,张晓兰是终于忍不住了,她双眼一黑,彻底是失去了意识。她脑海中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谢家的男人们已经开始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