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长公主之农门纪事TXT下载长公主之农门纪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长公主之农门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安肖晓     长公主之农门纪事txt下载     长公主之农门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满楼

    而现在的聂翊,则是长公主给他的一个机会。

    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李三贵再次抓起聂翊,“聂翊,你给我一个解释。”

    聂翊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桑榆的手里逃脱,现在竟然落在了李三贵的事情。

    他张着嘴,因为满是血迹,费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知道,这……事都是下面……的人……办的……我就是……知道这事……”

    李三贵气急,“那这事难道不是你吩咐的?没有你的吩咐谁敢做?”

    以前的他或许还不懂,现在他跟着长公主这些年,也明白了当年聂翊为什么会选中他们家。

    自然就是因为他们家没有根基,没有关系好拿捏,而他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好骗,出事以后妥妥的替罪的羔羊,聂翊他们自然是想在他们身上加什么罪证就是什么罪,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翻盘,也没有人肯为了他们一家人去官府去闹,去伸冤。

    真是将他们拿捏的死死地,而他们这些当权者呢,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聂翊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蝼蚁,抬手就能碾死。

    李三贵愤怒的将聂翊扔在出去,他看着聂翊一次次的吐血,体内的愤怒这才少了不少。

    最后,他留着聂翊的一口气,问,“说吧,当年长公主的事情还有谁参与了,你最好是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全部交代清楚,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此时的聂翊完全是吓坏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说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当年的事情都是庸霸王指使我们做的,除了我,还有戚晔,永伯侯,和勇昌爵,再有就是一些朝堂上的其他人,当时庸霸王几乎收买了朝堂上大半以上的官员,就是为了发动宫变,彻底的将长公主拉下水。”

    “他知道长公主有着血脉的力量,一般的毒药没有用,所以故意借聂远东那老家伙跟他交谈的时候,给聂远东的身上薰上了蒙汗药。”

    “长公主最怕的就是蒙汗药,全身都开始无力。”

    “庸霸王然后又联合苍东隅,在苍东隅的饭里佯装下毒,让她以为苍东隅中了毒。”

    “那时候的长公主一心守护苍东隅,自然不会怀疑,并为了救苍东隅不顾自己的危险铤而走险将苍东隅救了出去。

    当时的庸霸王联合了不少人,就连长公主身边的宫女,他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临阵倒戈加入了庸霸王的阵营,并在最后长公主最为虚弱的时候,谎称原本准备的暗室被发现了。”

    “长公主那时对那宫女是出奇的信任,自然不会怀疑,转身便朝着庸霸王事先安排好路线跑了过去。”

    “那里有庸霸王事先准备好的火种,长公主过去根本就没有退路,更何况还带着已经中毒的苍东隅。”

    “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聂翊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深思,“当时长公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带着所有人来到了悬崖边上,那时候所有的人都捏着一口气。”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

    聂翊说到这里还顿了顿,抬头问李三贵,李三贵自然不会回答,聂翊便继续道,“因为那时候的长公主太冷静了,她像是看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想法,与其说她是被逼着去了山崖,倒不如说她是看透了我们所有的路线,所以故意来到了悬崖边上。”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长公主的表情,和她说的话。”

    “那时的她是自信的,即使前面是漫天的,她最怕的大火,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连护着苍东隅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点。”

    “但是最后,她还是被她用生命护着的弟弟,苍东隅亲手推下了悬崖。”

    “也是长公主被推下悬崖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中毒,而苍东隅将长公主推进悬崖以后就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后来,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花天酒地,整天醉着,对待朝政也是应付了事,宫中的美女也越来越多。”

    “当然,朝中的大臣也愈发的反对,后来苍东隅还处罚了几个官员,慢慢地朝中的大臣反对的声音也就少了,而苍东隅心情好了也会偶尔处理一下朝政,尽管如此,朝中对苍东隅不满的声音也愈发的严重。”

    “而这些话,这样的局面是庸霸王一直想要的,他自然是很是欢喜,并在暗中展开自己一轮的布局,但是庸霸王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他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当年说服我们一起参与以后,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事了,他是连面都不漏一面,显然是打算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聂翊说完,便是一阵自嘲的笑声,而李三贵听着他那些话不由一阵心疼。

    桑榆那个坚强明媚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苦。

    “你……啊……”

    李三贵捏着聂翊的脖子,手下用力,很快聂翊头一歪便没有了气息。

    而李三贵嫌弃的将聂翊扔在一边,这才朝着桑榆的方向,坚定的跑了过去。

    此时的皇宫里,苍东隅将庸霸王狠狠地折磨了一顿,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庸霸王已经不成了样子了,整个人就像是从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手脚的脚筋也被挑断,也就是还剩下一口气吊着。

    苍东隅从外面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个美女,美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酒杯,一壶酒,时不时的还给苍东隅倒上一杯酒。

    “皇叔,怎么样,朕一天没有来看你,是不是很想朕呢?”

    庸霸王此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但是从嘴型也能看出来是在说:“混蛋。”

    但是苍东隅视若无睹的笑了笑,接过美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这才继续道:“皇叔,没想到你还这么想朕啊,想必是想朕来告诉你什么消息吧!”

    说完继续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来吧,朕现在就告诉皇叔,您之前的那些人马全部都被击杀,一个不留,至于,你的王妃和子女们,现在还在姐姐的手里,也不知道姐姐现在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如果是之前的脾气的话,恐怕现在的你的王妃和子女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呜……唔……”

    苍东隅说完,庸霸王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完整,过了许久,他才说出了几个字。

    “你……混蛋,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苍东隅笑了笑,“皇叔您说笑了,之前你要杀的,可是朕的亲姐姐!”

    “呸……我……只要不……回去,还会有人……过去杀她……”

    “噗——”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庸霸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嘴里这才有鲜血吐了出来。

    而苍东隅果断又迅速的拔出刀,随意的扔在一边,很快身边的人便会给送上干净的毛巾。

    苍东隅接过来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还将脏了毛巾扔在庸霸王的脸上,这才冷哼了一声,“你不配提她。”

    说完又吩咐身后的人,将他扔出宫去。

    “啊?”

    身后的太监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苍东隅又重复了一边,“将他扔出宫去,他这个样子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但是可以给我姐姐杀了解闷。”

    =

    此时的聂府,桑榆命竹影将还在昏迷状态的榆之珩送回了榆之珩的宅子。

    现在聂府,尤其是她身边实在是不安全,桑榆也不保证自己能保护好他,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榆之珩给送了出去。

    而榆之珩的府中,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护卫,要想保证他的安全,还是很简单的。

    而她这边,虽然说现在外面的人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但是,她可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的。

    这是庸霸王的一贯的作风,而现在庸霸王行迹不明,而她抓来的几个家眷就显得多余了。

    桑榆打开一道道的门,最后来到一个暗室中。

    而此时的暗室里面,正关着的正是庸霸王妃还有她的子女们。

    他们此时正聚在一起,几个小姑娘因为害怕还哭了起来,而庸霸王的世子则独自看着门口的方向,小小年纪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老成。

    他们看见桑榆进来,几个女孩立刻缩成一团,庸霸王妃看见谁还惊讶的打量了桑榆一番,最后才问道:“你是之前聂家的那个养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养女竟然会是堂堂的长公主,还真是令臣妾佩服。”

    桑榆冷笑一声,实在是懒得搭理这庸霸王妃,毕竟这人装起来可是一把的好手,她实在是懒得应付。

    现在的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小小年纪的世子身上。

    从刚刚桑榆进门,他的神色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头,很随意的看了桑榆一眼,哪怕是庸霸王妃在道破桑榆的身份的时候,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小孩。”桑榆在心里道,现在这个处境都能做到处乱不惊,也是一个可塑的人才。

    桑榆没有说话,看过他们以后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庸霸王妃还在不停的吆喝,“长公主,你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样难道就不害怕吗?你……”

    “放了他们,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

    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传来,让桑榆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他,“我想知道的?你觉得值他们几个人的命吗?”

    听到这话,庸霸王妃立刻上前抓住世子,小声的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他小声道,推开庸霸王妃的手,坚定的看向桑榆,“值,我保证。”

    “好,跟我来。”

    桑榆说完,很快便有人将世子从里面抓出来,跟在桑榆的身后。

    桑榆没有从密室里出来,而是从这边出去又去了另一个密室。

    她随意的坐下,瞥了那世子一眼,“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庸霸王的私军部署,以及他跟所有官员往来的记录,还有几个金矿铁矿的位置。”

    “什么?”

    桑榆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这是……”

    桑榆说道这里站起身,来回走了两遍这才回过头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不相信,你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再有,一支私军罢了,能有多少人。”

    “五万。”

    “什么?”

    桑榆这次又惊了,五万啊,这是什么数量。

    就算是现在榆之珩也不过是十万的大军,而现在的庸霸王竟然在暗中养了这么多的兵马,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哼。”庸霸王世子冷笑一声,“因为我就是他的第二张牌,我就是他的退路。如若他现在有什么事情回不来,那么我就会是他那大军的新主人,而我如果也不回来,就会有第三人上位,继续执行这命令,发动兵变。”

    桑榆冷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要让庸霸王死。”他用的是庸霸王,而不是父亲。

    “哦?”“愿闻其详。”

    世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一个儿子,而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延续他所有计划,所有想象的工具。”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退路。”

    “我不管我开心不开心,想要不想要,也不关心我到底是怎么想,到底想做什么,擅长什么,他要的只是两个字——听话。”

    “可是,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一个渴求父爱的孩子。”

    “可惜,没有人记得,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应该这样做,我应该跟在庸霸王身后做他的保障。”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曾是她的药引

    “我想要的是一个父亲,但是他不是,他不把我当做一个儿子,甚至不把我当人!”

    “身为父亲,他没有做到他应该的责任,身为丈夫他也没有做到应该的责任,如果说他现在还在的话,他也不会管我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就连母亲的安危他也不会管,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大业,只有那个位置。”

    桑榆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年纪不大,看的倒是通透。

    “你不怕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杀了你和你的母亲吗?”

    “你不会。”世子转过头直视着桑榆的眼睛,眼里是坚定和无限的信任。

    “倒是一个聪明的,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杀了他们,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桑榆说完就听世子继续道,“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错的人是庸霸王。”

    他说完又顿了顿,语气也柔软了许多继续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我才八九岁,当时因为瘦弱被父亲嫌弃,我伤心跑到宫里躲了起来,遇到了几个小太监而被欺负,那时候遇见了你。”

    “其实在那次之前,我曾经跟着父亲见过你,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姐姐,但是我因为太过胆小不敢叫你,但是那时被欺负的我见到你以后像是见到了希望,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叫住了你。”

    “你认出了我,我以为你会帮我,但是你却没有动,而是告诉我,你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才能帮我自己,而且还当时教我怎么打架,怎么将他们打趴下。”

    “我当时藏的宅子偏远,所以那几个小太监都不认识,但是你那几句话却让我记到现在,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都不是一个随便伤害人的人!”

    桑榆听了这话,没有对世子的话表示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

    “说吧,私军部署,往来记录,矿山的位置,说了以后,我自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庸霸王世子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将那些事情悉数的说了,而且还给了桑榆一块令牌,据说是可以号令私军的令牌,但是庸霸王不在的情况下,需要两块同时出现才能真正的号令私军。

    =

    桑榆从密室出来,竹影便立刻道:“夫人,外面又有一波人来了。”

    “有多少?”

    “大概有五千。”

    “我们有多少人?”

    “现在不足五百。”

    “聂府的其他人都送出去了吗?”

    “全部都按照夫人的吩咐将人安全的送出去了。”

    “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来了人,那就跟我一起杀出去!”

    ……

    聂府被大量的官兵团团围住,而且还不是官府的官兵,这样的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第一时间便在天都传开了。

    天都的府尹听到消息立刻就派兵过去了,而且还向皇宫里送了消息。

    毕竟这样大的阵仗搞不好就是谋反啊!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但是一个官衙中的官兵也没有多少,要想对付那几千的人马可谓是杯水车薪。

    而这时包围聂府的人传出消息说是庸霸王府捉拿逃亡在外的谋朝篡位的长公主。

    这一消息在天都中可算是炸开了锅。

    庸霸王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长公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他本以为只要打着这样的名号是名正言顺,殊不知长公主这个名字在百姓的耳朵里就是未来和希望。

    几年前在听说长公主去世的消息的时候,众人还伤心了很久,之后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而现在听说长公主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满心欢喜,怎么可能任由别人伤害。

    很快,百姓们自发的拿起了锄头,锅铲等一切可以成为武器的东西朝着聂府进发了。

    而此时在府中的夏明宣也从夏明煦的嘴里得到了消息,而夏明煦说完后便跟着朱临安加入了这万千的百姓之中。

    夏明宣之前虽然没有说,但是她也隐隐猜测过桑榆的身份,现在夏明煦一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放下东西便追了出去。

    临去之前还将家里的小厮都带上了,但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夏明远。

    自从来到天都开始,夏明远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阻止夏明宣跟桑榆的往来,当时搞不懂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夏明远早就知道了桑榆的身份,这才阻止夏明宣从而保证她的安全。

    这会儿,夏明宣看着夏明远发黑的脸色,心里有些打怵,但是那脚步却很坚定的没有后退一步。

    “你要去哪儿?”夏明远冷着一张脸问。

    夏明宣没有说话,夏明远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说!”

    “我要去救人!”夏明宣捏着拳头抬头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从小到大,夏明宣对夏明远都是害怕带着几分尊敬的,对他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这样公然的违抗他还是第一次。

    “你一个弱女子,去了能救谁?就凭你身后的这几个小厮吗?可别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不会,我去帮忙杀一个人也比在家里担心的强……”

    “胡闹!别去乱添麻烦,在府中待着,为父自然会将府中的一半的府兵带去帮忙!”

    “不……什么?”夏明宣不可置信的抬头,“爹爹……”

    “回去等着!”夏明远冷着脸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回自己的院子,看好她,一定不要让她出去!”

    “爹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爹爹……我不去……”

    “萱儿!”夏明远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像是小时候那般喊她,“别害怕,等爹爹回来给你带回好消息。”

    “嗯。”一直抗拒的夏明宣静下来,慢慢地点了点头。

    很快,夏明远清点了府中的府兵,留下一半的府兵和小厮保护府中的安全,而自己带着其余的府兵和小厮,朝着聂府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聂府的方向过去了。

    李三贵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充当了领头的角色,他站在高处,大声的呼喊,嘱咐大家不能失去理智,乱杀一通,并告诉了他们,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而且还充分的教了如何保护自己。

    毕竟他们都是些百姓,根本就不是那些专业训练的官兵的对手,最后,他们每人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这才加入了阵营。

    而此时的桑榆等人已经杀红了眼。

    桑榆一人操控着十几把剑,一次就是杀上十几人,成功的杀退了敌人,让敌人一时之间不敢靠前。

    但是这一招式极其耗费体力,再加上现在的桑榆体质根本就不如之前,很快便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拿起剑加入战斗之中。

    好在,竹影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还有夏明煦,朱临安等人的帮忙,所以他们应付的根本不吃力。

    这时,李三贵带着百姓们来了。

    他们都拿着长长的竹竿,远远地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打倒,而对方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们,一时间官兵被他们整的火大,自乱的阵脚,就连一开始的阵型,计划都给打乱了,而桑榆他们快速的抓住了机会,五百人连同前来帮忙的人和大量的百姓一起不出意料的将五千人打的节节败退,五千人很快便少了将近一半,领头的见势不好,连忙撤退。

    眼看着敌人退下,百姓们一阵欢欣鼓舞,就连李三贵都被百姓们给举了起来,高兴的扔起来庆祝。

    桑榆看着面前的一幕,满是疲惫的身体竟然好了许多,满是血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看着这面前匆匆赶来的百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忽而明白了自己这些年坚持的意义。

    先不说她之前处理朝政的初心是什么,看到看着这群人,让她觉得她的坚持,她的理念都是对的。

    =

    大军褪去,百姓们自发的开始处理战场。

    很快,满是血迹的街道就被清丽干净,又恢复了之前干净有序的场面。

    而且事后官府来查的时候,整个街道的百姓竟然都自发的沉默不言,都说是不知道,没看到。

    愁的府尹的头发都快白了,但也没什么办法。

    桑榆则暗中去了榆之珩的府邸,在路上桑榆得知,白止带着谷主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榆之珩的府邸。

    除此之外,她还从渡生阁得到消息,庸霸王找到了。

    而且还是在宫门口找到的,据说是半死不活的,还留着一口气,他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人跟着,这才将人绑了去,暗中关押的等待着桑榆的定夺。

    桑榆听到这个消息,连个表情都没有给,“拖出去,喂狗!”

    属下点头,立刻消失不见了,相信很快便会带来庸霸王被狗吃了的消息。

    桑榆现在无心管其他,一心都放在榆之珩的身上。

    等到了榆之珩的府邸,摄政王府,桑榆立刻便飞奔过去,就连府中装饰都没来得及看。

    也是没想到,桑榆第一次来到这摄政王府竟然还是在这样的场景。

    等到了榆之珩的院子,毒王谷的谷主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桑榆立刻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就大骂道:“你这个丫头就是我老头子的克星,我就是出谷逛逛都要给你擦屁股,你当我毒王谷是什么?啊?”

    “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桑榆话音刚落,老头子立刻就安静下来换了一副嘴脸,甚至还朝着桑榆弯了弯腰,笑嘻嘻的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就为了屋里那个小子竟然还舍得这么大的血本,你放心,那小子我保证给你治好。”

    “那谷主可否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简单简单。”毒王谷谷主老头子立刻正经了起来,“他体内的毒是小事,是病因,体内的余毒也都可以解都是小事,他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你的血。”

    “这是为何?我的血明明别人吃了可以救命,为何他吃了就会昏迷?”

    “因为他曾经是你的药引!”

    “什么?”桑榆惊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当年你坠崖又中毒,虽然说你的血液可以净化毒,但是当年的毒太多,毒性又强,再加上蛊虫作祟,要想完全清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后来,白止查了医术便想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解你体内的毒,只要蛊虫出来,哪怕是不用我们插手,你的血液也能解毒,但是,你当年体内的蛊虫非比寻常,要想从你体内出来就必须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

    “我当时跟白止也是讨论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这时候的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是愿意做蛊虫的容器。

    要知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蛊虫入体是相当痛苦的过程,而且当年那个蛊虫不能死,否则会引起你体内混乱,所以他为了确保蛊虫进入他的体内不会死,还喝了你的血,你的血当时可是有剧毒啊!”

    老谷主说着还对榆之珩表示赞叹,“也多亏了他,你的毒成功的解了,蛊虫也从他的体内又回到你的体内,而榆之珩则因此中了毒,虽然有老夫的调理,但是蛊虫因为换了环境而分泌的毒素却伤了他的根本,让他根本不能再受一点你的血,这也是为何你的血可以让他昏迷的主要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桑榆急着抓着老谷主的衣服,谷主推开她的手,“老夫在这儿,他怎么敢不醒,你听我说完嘛!”

    “恩恩……是这样的,虽然说那小子当年留下了毒根,但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那个蛊虫,毕竟老夫可是毒王谷的谷主啊,又怎么会被那个蛊虫难住,所以啊,我已经研制出了可以解那蛊毒的药,所以啊,我刚刚已经给他吃了,而且也给他施以银针,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桑榆已经冲进了房里。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榆之珩醒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你这个傻子!”

    桑榆摸着榆之珩的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睛里也满是后悔。

    她从来都不知道,榆之珩竟然在暗中为她做了这个多。

    她这个人啊,穿越之前父亲不疼,娘亲不爱,自己孤独的长大,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一直长到三十岁都没有遇到一个爱她的人。

    慢慢地,她就放弃了。

    穿越来了这异世以后,她虽生的尊贵,但感受到的爱也是少的可怜。

    因为身负血脉,不得不年纪轻轻就被送去学艺,回来后父母被杀,她不得不守护着年幼的弟弟,撑起整个朝堂。

    那时候的她,每日忙的要死,什么爱啊,情啊,她哪里有时间考虑?

    那时候的她,虽然觉得独孤,但是身边还有弟弟相伴,可是后来呢?

    她全心全意疼爱的弟弟,为了皇位将她推下了悬崖。

    虽然她活了下来,但是也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心死了,人活着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她活了两世还是如此的惨,到头来竟没有一个人爱她!

    何其可笑!她哀若心死,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她身边的人才会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自己。

    但是,榆之珩的出现像是在黑暗中给他撕开了一个口子,像是一盏灯一点点的将她照亮,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以为自己不懂爱,但是在遇到榆之珩之后一点点的被焐热,慢慢的开始期待跟他一起的生活。

    就在成亲之钱她都觉得自己是没有爱。不相信爱的。

    但是,当榆之珩倒下的时候,她慌了。

    心是从未有过的痛,巨大的恐惧将她笼罩,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榆之珩醒不过来她又当如何,但只要想想就觉得天崩地裂,满是黑暗。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而当她得知榆之珩曾经为了她而做药引中毒的时候,更是难受的厉害。

    这个傻子,默默地做了这么多,竟然从来都不让她知道。

    桑榆守着榆之珩半日,但榆之珩还没有醒来,一个消息却从天都的城门而今,直冲着皇宫去了。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一人做旻洲人打扮,一手手持令牌,另一手则高举旻洲的圣旨,嘴里则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自天都城门开始,一马当先,身后是长长的车队,最前面一辆马车富丽堂皇,身后跟着一大串的人马,抬着的,端着的,上面都盖着大红的布,不用说也知道是大量的聘礼。

    这一消息不单单在天都引起了轰动,很快在整个苍洲便迅速的传播开来。

    如果说之前有人说长公主还活着,众人还有可能不信,现在再加上这一消息,整个苍洲的人都知道了长公主还在世的消息。

    顿时,各地的人朝着天都来了。

    他们其中有部分是长公主的慕名者,大量的学士学者,还有一部分是之前受过长公主的恩惠,其余的都是长公主之前的手下。

    他们在长公主死后便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现在长公主现身,自然要再去保护长公主。

    一时间,长公主的拥护者前所未有的高涨,这几年前就沉寂的长公主的名号也再次响亮了起来。

    李三贵,之前只不过为了保护长公主而充当了一次倡导者,现在却成了拜入长公主门下的敲门砖,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他家门口,求拜入长公主门下。

    最后,李三贵无奈不得不前去请教长公主。

    桑榆听了李三贵的话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收。”

    “不……不收?”李三贵有些搞不懂,难道这对长公主来说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桑榆笑笑,“若是真有了,那岂不是就成了私自招兵买马的造反之人?”

    “那个位置从来都是他的,我从来都没有稀罕过,以前的时候不稀罕,现在自然更是不稀罕。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稀罕的的位置而担一个千古的骂名!”

    长公主不收人的消息传出,不但没有打消众人的热情,反而再度获得了众人的高度赞扬。

    都说像长公主这番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的明主典范,才更能得到大家的追捧!

    =

    而桑榆此时却有些头疼了。

    不仅仅是头疼天都中这种传的愈发的偏离的夸张的说法,更头疼的是旻洲那边的事。

    旻洲新皇的这一做法,无疑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她不得不进宫做这长公主。

    而天都中的这些话,很明显也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让她不得不就范,让她不能有任何的逃避,哪怕是不认长公主的这个名号都不可以。

    旻洲的新皇,桑榆不用想,恐怕就是阳冕了吧!

    好一个阳冕,刚登基不久就敢给她一个这样的下马威,还真是大了他的胆了。

    =

    此时的皇宫里。

    苍东隅将小太监递过来的折子啪的扔在了地上!

    “他做梦!”

    苍东隅坐在龙椅上,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

    小太监见了,连忙过去安抚。

    “皇上,现在旻洲新皇亲自来了,您不去接见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现在旻洲已经今非昔比,这位新皇听说可是不一般呢,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一改旻洲之前的颓势,休养生息,现在旻洲已经兵强马壮,势头不可挡啊!”

    “那又如何?”苍东隅怒吼,“就他,也有本事来娶长公主?”

    “真是笑话,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从天都城门就开始高喊求娶长公主,他也配!”苍东隅怒道,“你去告诉他,就说长公主已经嫁人了,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小太监欲哭无泪,“……陛下,您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摄政王嘛,也不会承认他……”

    “我就算是再不承认那个家伙,那也比旻洲那个强!”苍东隅来回不停的走着,倒是小太监在心里忍不住的腹诽:“陛下,您想多了,长公主要嫁给谁根本不需要你的承认……”

    但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绝对是不敢露出半分的。

    “陛下,这求亲的事,您可以以后再议,这接见的事情还是要您亲自去见的好。”

    尽管苍东隅再不愿意,但是他身为皇帝还是不得不去见了。

    刚一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苍东隅便让众人退下。

    殿中只剩下苍东隅和阳冕,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在瞬间便变了。

    “哼!”

    “哼!”

    “还是穿一身紫色,真是骚气!”

    “还是一样幼稚,真是小孩子做派!”

    “你放屁!”

    “你胡说八道!”

    两人异口同声,又分别别过脸,满脸都是嫌弃!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竟然还想求娶我姐姐,简直就是做梦!”苍东隅道。

    “哼,直到现在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竟然还敢自称她的姐姐,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要不是我帮你一把,恐怕现在还在自己壳里窝着!”阳冕道。

    “哼,谁用你帮忙来,朕的事情朕自己就可以做!朕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苍东隅掐着腰,气愤十足。

    “哼,寡人有心帮你,你还不领情,我看你就是胆小,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阳冕回道。

    “我就是愿意当缩头乌龟,用你管!”

    “你当缩头乌龟我不管,但是她这身份恢复不了,我拿什么娶她?”

    “哼,我就知道!”苍东隅更气了,“你凭什么娶她,我把你当我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你无赖!”

    “借着兄弟的名义,坏兄弟的姻缘,你无耻!”

    ……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不让谁,好不热闹。

    过了半晌,两人吵累了,这才相继在台阶上坐了。

    两个大男人像是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苍东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喝了一杯,这才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缩头乌龟,明明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不敢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姐姐当时的眼神,我就害怕……”苍东隅道,“我就是……害怕姐姐不会原谅我!”

    “不会原谅你就对了,以前我还不知道,之前我可算是知道了,你这姐姐可是太难了。”

    苍东隅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阳冕,“你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你姐姐那边的,我以后可是你的姐夫。”

    “你闭嘴!”苍东隅怒道。

    “我说的是真的。”阳冕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小时候救我的那个女孩,就是长公主!而且我之所以回去旻洲,也是她点醒了我。是她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意义,我既然是旻洲的太子,就应该担负起太子的责任,就应该以子民百姓为先。”

    苍东隅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笑,“你说的这话,以前倒是竟然听姐姐说过,那时候还觉得烦,倒是现在……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阳冕,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事实证明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我真的是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我蠢,我笨,而且还总是偏信他人的话,容易被小人挑唆。”

    “姐姐死后,我就后悔了,我从她的宫里找到了她画的图纸,上面清楚的写了接下来的官员调整和安排。”

    “可惜,那时候已经有很多官员不在了,所以我就按照图纸上面写的,提拔了榆之珩,朱临安,还有其他一众的官员,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明明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就这么几个人,就将这一锅粥的朝堂稳定了下来。”

    阳冕拍了拍榆之珩的肩膀,“你打瞌睡,兄弟这不就是给你送枕头来了嘛!”

    “此话怎讲?”

    “你想啊,我进宫之前怎么说的?”

    “旻洲新皇求娶长公主。”说起这个苍东隅就生气,一张脸立刻便冷了下来。

    “你先别急着变脸。”阳冕拍着苍东隅的肩膀,“你想啊,我是求娶长公主,这不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长公主还在世嘛!”

    苍东隅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你说。

    阳冕继续道:“而你身为皇帝自然是要问下长公主的意见啊!可是这长公主不在宫里,你应当如何?”

    “当然是要将长公主请回来啊!”

    “这不就对了嘛……”

    =

    但是此时的桑榆却不在天都之中,她带着竹影以及一众的高手出城直奔城外庸霸王的一处庄子。

    这处庄子紧靠着一座山,就连旁边的庄子也被庸霸王买了下来,所以占地很广,如果要藏个私兵还真是一个完美的去处,单单那一处山头都能藏不少人了。

    桑榆拿着从庸霸王手上和世子身上的两块令牌站在私兵面前。

    尽管他们满是疑问,但也不得不服从。

    至于几个不服从的小将领,直接杀了,杀鸡儆猴,效果特别的好。

    很快所有的人都听话的了。

    但是要想他们对桑榆忠心耿耿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桑榆也不稀罕,这些兵,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很是不错,可以当做一个不错的礼物送给榆之珩,她更敢兴趣的是那个金矿!

    这年头能采到金矿,那可是不容易啊!

    只是这金矿距离天都有些远,今日不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桑榆便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前方传来消息。

    榆之珩醒了。

    桑榆一喜,立刻夹紧马肚,朝着天都快速前进。

    而此时的榆之珩捂着头,好不容易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看你,还要我说几遍,难道你真忘了不成,我们之前可是私定终身的关系啊!”一个漂亮的女子,此时正坐在榆之珩的床前,泪眼朦胧的看着榆之珩,那副眉眼看起来有些眼熟。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章 失忆了?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可是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眉眼有几分熟悉,让他不得不有些相信对方的话。

    可是,面前的女子继续道:“我们本是一对,可是,后来你不知道为何竟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竟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非要娶他人为妻。”说到这里,那女子的眼泪掉了下来,真是我见尤怜,按理说这时候的男人都会给女子擦眼泪,但是榆之珩却没有动。

    “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又听说了你生病的消息,这才偷偷过来看看你,可是……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忘了我……这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呀……”

    那姑娘哭的伤心,榆之珩却无动于衷。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觉得这女子的眉眼熟悉,但是就是不想要安慰她。

    一直守在一旁的红影皱着眉头,有心提醒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了,毕竟榆之珩之前在天都,红影跟着他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到底榆之珩对这女子有没有情,红影也有些说不准。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竹影率先进来,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竹影吃了一惊,红影下意识的用眼神示意竹影,但是来不及了,桑榆的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

    大红的衣摆在门口划了一道弧线,脸都没有露出来,人又飞速的退了出去。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去,但只看见一个衣摆,他有心追出去,但是面前的这女子还在哭哭啼啼的不停,让榆之珩一阵烦躁,刚要起身就一阵头晕目眩就躺在了床上。

    而桑榆从榆之珩房里出来,大步流星的一路疾行,大红色衣衫像是一团火,带起了一片肃杀之气。

    自从长公主的身份传开以后,桑榆便穿回了大红色的衣服,而她通身的贵气和气势,比之前还要盛很多。

    以至于让身后的竹影,远远的跟着,根本就不敢上前一步。

    好在红影立刻派了人来解释,趴在竹影身边耳语了一段时间以后,竹影这才点点头让对方下去了。

    而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道:“夫人,刚刚得到消息说,殿下……失忆了?”

    “失忆?”桑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对。”

    “谷主去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谷主说是可能是因为体内有点蛊虫的余毒,又接触了您的血液,所以才致使蛊毒爆发,蚕食了一部分的记忆。”

    桑榆静默片刻,压下心中也无缘无故的火气,“那女子是谁?”

    竹影一愣,又反应过来桑榆说的是谁,道“哦,那是左丞相的嫡女,戚卿卿。”

    竹影说完小心的抬头看了桑榆一眼,见她神色还算正常,这才继续道:“她是在我们离开后自己突然来的,当时打的是殿下的好友,前来探病,也不知道为何门口的人没拦住就让她进来了,可是现在来看,殿下忘记了所有的人,唯独对她……有些不太一样……”

    桑榆的眼睛瞬间像是刀子将竹影射了一个对穿,吓得竹影说话都有些抖,“但……但是,属下之前从未发现殿下跟戚卿卿有过交集啊……不过,这戚卿卿说起来跟您还有些像呢,尤其是眉眼……”

    “你是说你那殿下是因为我像她才……”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属下多嘴……”

    “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扔出去。”

    “可是……可是……属下也说不准……”

    “赶出去!”桑榆怒喝一声,“出了问题找我!”

    “是是是……”眼看着桑榆发火,竹影一连说了三个是,立刻便非一般的去赶人去了。

    而桑榆看着已经跑远的竹影,冷哼一声,“失忆吗?”

    “榆之珩,你最好是真的忘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桑榆再次来到榆之珩的房间的时候,戚卿卿正哭哭啼啼的抓着榆之珩的袖子,嘴里也在说个不停。

    而榆之珩皱着眉头,脸上很是不耐烦,就连被戚卿卿抓着的袖子都写满了嫌弃。

    但是,每当榆之珩想要拽回自己的袖子的时候,看到她那眉眼又觉得不忍心。

    “你别哭,”榆之珩生硬的道,“你哭起来……不好看……”

    桑榆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直接走了过去。

    “松手!”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拽出了自己的袖子,待抬头看清桑榆的容貌时,一时竟然看呆了。

    如果说,他刚开始看戚卿卿是觉得熟悉,那么现在看见桑榆的容貌就是觉得这张脸像是印在他的脑子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榆之珩立刻上前抱住了桑榆的腰。

    桑榆:……

    竹影:……

    戚卿卿:你是当我不存在嘛!

    “姐姐,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的?”

    榆之珩堂堂八尺男儿此时窝在桑榆的怀里,怎么看怎么怪异,尤其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榆之珩抱着,桑榆都有些难为情,连忙伸手想要推开榆之珩,但是榆之珩的手就像是吸盘一样,无论是桑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放手!坐好!”桑榆无奈,最后厉声喊了两声。

    原本还不愿意松手的榆之珩立刻听话的松手了。

    “她是谁?”桑榆指着戚卿卿。

    榆之珩无辜的摇头,“我不认识,我醒来她就在这儿了。”

    “那她为何拉着你?”

    “嗯……”榆之珩想了想,一双眸子里满是无辜,跟之前肃杀阴戾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以为她是你!”

    榆之珩说的委屈。

    一旁的竹影立刻命人将戚卿卿拖了出去。

    戚卿卿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也不再哭哭啼啼的,直接擦干眼泪站起来,看了桑榆一眼,这才走了。

    而榆之珩却让桑榆头疼。

    她是没有想到失忆后的榆之珩如此的难缠,整个人就如同小孩子一般,全程拽着桑榆不撒手,不是抱着就是牵着,真的是一刻不离。

    而且你还偏偏说不得他,说话一重了,他就委屈,满眼的无辜,让桑榆觉得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她错了,她不应该凶他。

    最后,把桑榆都给整的没有脾气了。

    “榆之珩,我现在问你,你确定你是失忆了吗?”

    “恩恩。”榆之珩点头。

    “那你又怎么会记得我?你怎么知道你叫我姐姐,难道我就看起来比你年纪大吗?”

    “不是。”榆之珩摇摇头,单纯的样子看的桑榆的心都要化了,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分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姐姐,反正就是记得,就是记得姐姐的样子,就是知道这个样子的你我应该要叫姐姐,是可以做老婆的姐姐。”

    桑榆一大把年纪了,被这一拨无意识的表白搞得春心萌动,心都要化了。

    她看着榆之珩,召了召手,“你过来。”

    榆之珩立刻听话的过去了,桑榆看着榆之珩笑了笑,“说的不错,我很喜欢。”说完还在榆之珩的脸上亲了一口。

    榆之珩愣了一下,待桑榆已经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过去,“姐姐,你等等我啊,我还要!”

    不知不觉,桑榆已经在榆之珩的府中,住了两天了,可是榆之珩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

    谷主又给他诊了脉,“毒已经解了,至于这记忆……老夫可说不好。”

    他说完又看向桑榆,“这个症状跟你之前一样啊,你可以想想你之前是怎么想起来的,到时候可以让他试试。”

    桑榆不由想起自己那时候,生命危在旦夕,而且还遇到了她最害怕的火!

    火!对了!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火,再加上跳入悬崖那次也是因为有火,所以火是她刻在她骨子里最害怕的东西。

    所以,要想让榆之珩恢复记忆就要用榆之珩最害怕的东西来刺激他。

    桑榆唤来竹影,“你家主子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最害怕的东西?”这可把竹影难住了,“主子很小就开始在军营中讨生活,最危险的敌营也去过,最脏乱的地方也呆过,就算是蚊虫最多的毒障之地,他也呆过,没见主子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啊!”

    “只要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肯定是你漏了什么,你想想。”

    竹影想了又想,最后又将红影喊了来,红影想起道:“之前主子在看见蜘蛛的时候吩咐我们快些拿走,想来应该是害怕蜘蛛的吧!”

    “那快去找些大点的蜘蛛来,要大一点的。”

    两人立刻去安排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皇宫里,苍东隅正在一套又一套的换衣服。

    “你看这件怎么样?”

    “还可以。”

    “这件呢?”

    “差不多。”

    “要不我穿这件吧!”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龙袍。”阳冕慢慢的有些不耐烦了。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常服?”

    “随便你。”

    “这件黑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冷酷?”

    “这件蓝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老成?”

    “这件白的呢?会不会看起来很幼稚?”

    “这件红色的怎么样?会不会……”

    “特别好看,就是这个颜色,她一定会特别的喜欢这个颜色。”阳冕都要快被逼疯了,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两国的皇帝在房中呆了一天,竟然是只为换衣服?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

    得到了阳冕肯定的话,苍东隅终于消停了会儿,但很快又继续开始了。

    “你觉得我加一个披风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威风?”

    “会……”

    “你觉得我加一个长一点的披风好还是短一点的披风好?”

    “长一点的。”

    “那岂不是到了姐姐那儿就弄脏了,姐姐要是嫌弃……”

    “不会,有专人抬着你,不会弄脏衣服的。”

    “也对。那我是配个白色的香囊好还是粉色的?”

    “白的。”

    “会不会太突兀……”

    “会……”

    “那还是不要了,那你觉得是哪个颜色好?”

    “爱哪个颜色哪个颜色,我真是要受够了,你觉得人家会在意你穿的什么衣服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故意的拖延时间。”

    苍东隅沉默了。

    “算了,我先去看看,你等着。”

    =

    榆之珩的府中。

    榆之珩跟桑榆正坐在河边玩耍,“我去喝点水,你等我一会儿。”

    “嗯。”榆之珩乖乖的点头,脸还朝着桑榆的方向看着,等桑榆离开榆之珩才回过身来,没想到此时自己的脸前竟然有两个大蜘蛛,正努力的挥着八个爪子,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吓得大叫了,但是榆之珩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地动动了手指,将两个蜘蛛弹开了。

    那模样,那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在之后将手指放在手帕上擦了又擦,显然是嫌弃。

    暗处的竹影和暗影失望的叹气,“看来主子不是蜘蛛,他是嫌弃。”

    桑榆点头,“那就试试蛇吧!”桑榆说完补充了一句,“蛇在晚上他睡觉之前试,现在不如先试一下其他的,例如,火,水之类的。”

    桑榆说完便走道榆之珩身边,“姐姐,你回来了……”

    “扑通——”

    榆之珩被桑榆踹进了湖里。

    一旁的竹影和红影都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么操作。”

    “主子受苦了。”

    此时的榆之珩从水里爬上来,满脸的委屈,“姐姐,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何要将我踹下湖去?”

    桑榆看到榆之珩这表情就知道又失败了,尴尬的道:“我就是脚滑,一不小心……”

    “好吧,那姐姐你以后要当心,别摔到你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榆之珩又先后尝试了被火攻,给狗咬,被从高处抛下,被单独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和蜜蜂追,最后还差点被蛇咬,可谓是筋疲力尽。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但榆之珩却甘之若饴。

    甚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还欢天喜地的跑过来问桑榆,“姐姐,今天我们玩什么?”

    桑榆心累。

    她今天也想不到可以玩什么了,她就奇了怪了,难道榆之珩这家伙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桑榆的一系列做法,让白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何必如此的急?这事毕竟急不得?”

    “等不了了。”桑榆道,“庸霸王死的太容易了些,他那私军计划交出来的也太容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什么细节是被我们忽略了的,但是榆之珩现在的状态十分的被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想起来。

    桑榆说完后又接连试了无数种方法,但是都没有成功。

    桑榆累成狗,榆之珩倒是很兴奋。

    最后,桑榆都要放弃了,白止看了都一阵的摇头。

    “你就折腾吧!”

    这时,来了一个老熟人。

    此时的榆之珩被桑榆指挥着去房里拿东西,房里有桑榆给他准备的“新礼物”。

    “几天不见,桑姑娘愈发的美了。”

    桑榆寻声望去,此时的墙头上正躺着一个美男子。

    穿一身骚包的紫色华服,头戴金冠,手中的一把折扇来回扇着,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还是说现在要叫长公主了。”

    阳冕一个飞身从墙上下来,站在桑榆面前,手中的扇子吹起额边的头发,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但……桑榆明显的不买账,她上下打量了阳冕一番,“有大门不走,为何非要翻墙?”

    “桑姑娘怕是忘了,我现在身份,我怕我走大门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阳冕说的简单,实际上还不是害怕走大门会被榆之珩给关在门外,还是爬墙来的简单快捷。

    桑榆听了这话才想起,现在的阳冕已经是旻洲的新皇了,不过也想起这阳冕在进天都时打的旗号,不由盯了阳冕一眼。

    阳冕见桑榆这样子,也知道桑榆视线想起了,连忙上前一步道,“长公主殿下,我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榆之珩这家伙都失忆了,整个人的心智就如同儿童一般,不如你就嫁给我,如何?”

    “哦?”桑榆笑笑,“那不如你这旻洲的新皇就说一下,如若我嫁给你,你能给我什么?”

    “当然是给你后位了。”

    “哼!一个后位而已。”桑榆直视着阳冕的眼睛,火红的衣衫随风轻轻地摇摆,她语气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我要的是你旻洲的江山,你……给你吗?”

    阳冕呆呆的看着桑榆,像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又像是被她那为她独尊的气质给看呆了,整个人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桑榆也不想跟他多说,说完了就走,而阳冕的话还没有说完,自然不愿意桑榆就这样离开,连忙伸手就要拉住桑榆的手。

    桑榆却反射性的躲开,动作敏捷迅速。

    但是,这一幕在刚刚赶来的榆之珩看来是阳冕要欺负桑榆,而被桑榆躲开了。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榆之珩一个飞身便冲了过来直冲阳冕的面门而来。

    阳冕一个后退快速的避开,而榆之珩转过身又是一招,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桑榆看着打的火热的榆之珩,换来竹影问,“你主子不是失忆了吗?又怎么会记得这些招式?”

    竹影尴尬的笑笑,“可能是……这些招式已经印在骨子里了,是身体的本能,就像是保护夫人一样。”

    桑榆心头一动。

    恰好这时,阳冕有些无力招架榆之珩,一个飞身站在了墙头上。

    “我今日来不是来打架的,桑榆姑娘,我们改日再见。”

    阳冕说完便转身飞走了。

    而榆之珩飞快的跑到桑榆的身边,“你有没有事?”

    “没事。”桑榆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榆之珩突然一阵头疼,捂着头就要倒下,没有了意识。

    桑榆连忙扶住榆之珩,“竹影,快快快,快去请谷主。”

    小老头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但看到桑榆的时候撇了一下嘴,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查看榆之珩的情况。

    “咦?”小老头惊奇的挑了一下眉。

    “怎么了?”桑榆站起身,神色紧张,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没事。”小老头将榆之珩的手放下,“算这家伙运气好,毒已经全部解了,想必这记忆也恢复了,现在就等她醒来就好了。”

    桑榆听了这话顿住,又想起了竹影之前说的话。

    她握起榆之珩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摸索着,“你这个傻子!”

    原来,榆之珩最害怕的,是她遇到伤害。

    这傻子,是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傻呢?

    竟然连最害怕的事情都和她相关。

    “傻子,等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成婚,你想要远离朝堂的纷争,我们就回去之前的小山村,如果你想要权势,我就陪你打下这江山。”

    “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桑榆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惊喜的转过头就看见榆之珩此时正睁着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她,“姐姐刚才说的话我可是全部都记住了,你可不要耍赖哦!”

    桑榆开心的点头,“不耍赖,不耍赖。”

    当前时节,气候越发的寒冷,原本翠绿的树叶变得泛黄,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格外的荒芜寂寥,尤其是在山林中格外的明显。

    但是,此时的山林中有一处小小的房子,房子不大不小,围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门口还种着各种果树,旁边的围墙处还堆着两捆干燥的柴。

    而在屋子的烟筒里此时正有炊烟升起来,引得隐在树林的小动物们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声。

    此时的院子里面,桑榆捂着嘴从满是浓烟的灶间出来,弯着腰大口的咳嗽。

    而此时的灶间里面已经是满是浓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烧灶间呢!

    榆之珩此时扛着几只猎物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拍了拍桑榆的背,这才冲去了厨房。

    一番忙活以后,厨房的浓烟终于散去,榆之珩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桑榆一张白嫩的小脸,现在已经满是黑灰,黑乎乎的,尤其是鼻尖上,黑黑的,特别的可爱。

    榆之珩看着桑榆的小脸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给她擦擦脸,成功的让桑榆变成了花老虎。

    “我都说了,等我回来做,你怎么就是不听。”

    桑榆也很尴尬,“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是,现在看来,给的是一个惊吓!

    但榆之珩却很是开心,他是知道桑榆的本事的,虽然饭没做好,但是有这个心就不错了。

    榆之珩将刚刚打来的猎物处理了,刚要下锅处理的时候,小灰从外面赶了过来,嘴里还含着一只胖乎乎的兔子,还特地在桑榆面前走了两圈。

    那小模样,小眼神,仿佛再说,“你看看我,比你夫君怎么样,也可以带猎物回来了。”

    桑榆高兴的摸着小灰的脑袋,好好地表扬了一番。

    “小灰真棒!真不愧是狼王!”

    小灰立刻在桑榆的手心蹭了蹭高兴的跑开了,跑开之前还得意的瞟了榆之珩一眼。

    榆之珩在桑榆没看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小灰一眼。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跟桑榆来到这里隐居这段时间以来,竟然多次跟一只狼争宠,而且还一次次的争不过,真的是,气死他了!

    很快,榆之珩将买来的野鸡做好了。

    桑榆跟往常一样,先盛出一盘肉来,单独放到一边,她才跟榆之珩盛了。

    两人刚吃了一会儿,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的小灰又回来了。

    现在小灰也已经习惯了吃熟肉,所以每次都会来蹭上一碗肉,顺便狠狠地给榆之珩添一次赌,顺便在霸占桑榆,跟她玩上一会儿,这才会回去。

    而没当这时候,榆之珩就像是一个怨妇狠狠地瞪着小灰,偶尔还会拿小石子在暗中敲打小灰。

    但小灰毕竟是狼王,十次有八次会躲过去,偶尔一次没躲过去,它也会委屈的躲在桑榆的怀里呜咽几声,让桑榆一阵心疼,抱着一阵安抚。

    当然,还会狠狠地瞪上榆之珩一番。

    有一次因为他打的太狠,小灰太会撒娇,竟然气的桑榆直接将榆之珩关在了门外。

    从此之后,榆之珩再也没有打过小灰。

    但是,他和小灰之间的矛盾也进一步升级,可是说是相看两生厌。

    为此,榆之珩在山中遇到小灰的时候还想要抓住他狠狠地揍一顿,但是,小灰太过机灵,跑了。

    现在,榆之珩只能佯装看不到小灰那得意的眼神,眼看着桑榆见时候不早了要休息了,让小灰离开,他才一把揽过桑榆,直接抱进了房里。

    之前的时候是榆之珩失忆了,忘记了这抱着媳妇睡觉的滋味。

    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榆之珩自然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桑榆。

    所以,两人在这山间的悠闲生活就是白天上山打猎,晚上不停的运动,运动,运动。

    当然,桑榆……白天要睡半个白天才会醒来。

    每天中午,桑榆扶着发酸的腰醒来的时候,都会大骂榆之珩一番,这才爬起来吃饭。

    每当这时,榆之珩都会有所感一样,准确的出现在桑榆的面前,抱着她去吃饭。

    所以,每当这时候,桑榆看着榆之珩那张俊脸,和他温柔的神色时候,都会原谅他的无节制。

    就这样,一天天的,周而复始,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天都里可不安稳,就说那苍东隅就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两次。

    =

    沧溟三十九年冬,摄政王遭人算计,中毒病倒,故小皇帝亲自出宫,前来探望,率先打破君臣不和传言。

    苍东隅身着龙袍从布冕上来,脊背挺直,气宇轩昂,但是他放在背后握在一起的双手就能泄露他此时的紧张。

    榆府大门匆匆的打开,管家和竹影等人立刻前来跪下,“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抱恙在床,不能前来接驾,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摄政王身体要紧,朕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府中,一直到了榆之珩的房中,这才停了下来。

    苍东隅顿了顿,这才吩咐身后的人在外面等着,而自己则独自去了房中。

    但是,房中没有榆之珩。

    红影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高高的举起,而她手中托着的,则是榆之珩给苍东隅的信。

    苍东隅阴沉着一张脸,隐过自己心中那淡淡的放松感和失落感,这才拿起信,打开仔细的看了。

    他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气的将信纸放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下次来的时候,如果他和……都不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将手中已经揉成一团的纸扔在了地上,气冲冲的回宫里。

    但是,等回到皇宫以后,一直都板着一张脸的苍东隅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窗沿上的阳冕说着风凉话,“是不是没看到?”

    他白了苍东隅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吧,我就知道没见成!”

    “还是说……人家不见你?”

    苍东隅也回道,“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从外面回来,耷拉着一张脸,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现在竟然还笑话起我来了,真是笑话。”

    “苍东隅,我可给你将话放在这儿了啊,这长公主我可是一定要娶的,不然的话,我回去就发动战争,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苍东隅不以为然,“打仗?就你们那旻洲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

    “都是当皇帝的,还不清楚嘛,你知道的还不是我让你知道的?”

    苍东隅笑笑,“行,你想娶长公主可以,那你要让长公主回来啊!”

    一句话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同样不太平正在找时机的,还有被桑榆忽略的戚家。

    因为这段时间太过甜蜜,以至于让桑榆忘记了那日闯入榆之珩府中的女子,戚卿卿。

    她那天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和榆之珩之前相识,又是一对?

    所以在一次闲聊之时,桑榆忽而想起,问榆之珩,“戚卿卿是谁?你认识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雀在后

    榆之珩此时正在给桑榆剥着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核桃,听到这话,头都没有抬,“谁?我不认识?”

    “你仔细想想。”桑榆这话的语气变了。

    榆之珩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失忆之后的事情呢?忘了?”

    榆之珩这才想起失忆后来的那个女子,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之前真的不认识她,我失忆那时候之所以跟她说话也是因为她像你。那时候还没见你嘛,我就觉得她像你,所以才会多说了几句话,等见了你,我就知道不是她,立刻就没管她了。”

    桑榆见榆之珩的神色不像是作假,而且之前榆之珩对那戚卿卿的时候,她也在场,只不过那时候她一心只管榆之珩的身体,根本就怎么在意戚卿卿,现在想来,那日的她处处都是疑点。

    或许是有什么地方,一直被她忽略了。

    榆之珩此时偷偷的观察着桑榆的脸色,见桑榆脸色越来越凝重,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

    榆之珩心里更慌了,猛然想起之前竹影跟他说的,这女人要是说没事,那肯定是有事的。

    如果这女人说没事的时候,语气还不好,那肯定事就大了!

    “那……”

    曾经手握十万大军都不曾眨眼的榆之珩此时吓得有些慌了,“姐姐……”

    “嗯?”桑榆转头,见榆之珩此时神色紧张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之前的问话,顿时明白了此时的榆之珩恐怕是有些心虚害怕了。

    她知道榆之珩是误会了,也不点破,道:“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说完不顾榆之珩的脸色,径直的起身回屋了。

    而榆之珩看着桑榆走开,一张脸都变了。

    想要叫住桑榆,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桑榆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而且,桑榆关门的动作就像是他此时的心境,“咯噔!咯噔!”

    等桑榆关上门,榆之珩立刻就冲出大门,将暗处的竹影给唤了出来。

    “去查一下,戚卿卿是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之前已经查过了,那时候属下和夫人都不在,那姑娘不知道怎么知道您失忆的事情,就说是以前跟你相识,她又是丞相的女儿,专门去探病,就询问了红影,将人放了进去。”

    竹影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小心看着榆之珩的反应,“刚开始的红影还是对那女子很是戒备的,但是后来您醒了,谁都不认识,唯独对那女子看起来像是认识的样子,在加上那女子说你们之前相识,所以……红影就以为你们之前真的是如同那女子说的那般,以前是……一对……“

    “放屁!”榆之珩爆了粗口,“难道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之前跟哪个女子相熟过?”

    竹影连忙跪下恕罪,但是心里却是一阵腹诽,“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认识夫人啊!不对,长公主,那时候还是长公主。”

    榆之珩顿了顿,清了清桑榆继续道,“现在夫人生气了,怎么办?都是怪你们,所以现在你们必须将这事解决。”

    竹影欲哭无泪,“主子,这女子生气了,要靠哄,无非就是三件事,花钱,认错,不要脸。”

    榆之珩抬眸,“什么意思?”

    “就是顾名思义,花钱就是要给夫人花钱多买好看的额衣服首饰,也可以买夫人喜欢的好吃的,认错,就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要在第一时间认错,要让夫人知道你的态度,就是你错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就是让夫人生气了就是你的错,所以你必须要认错。然后最后一步,就是不要脸!”

    竹影说到这里还憨憨的笑了笑,“俗话说,这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给夫人认了错不管夫人说什么都听着,然后哄一哄,抱一抱,亲一亲,再睡上一觉不就没事了嘛……”

    榆之珩想了想,“要是夫人还是生气呢?”

    “那就睡两觉嘛……”

    “也对!”榆之珩点了点头,“那你抓紧去买东西。”

    “是!”榆之珩又想起什么,“让红影将那戚卿卿,戚家的事情查一查,将功补过。”

    “是!”

    榆之珩说完就去哄媳妇了,只留下竹影抓紧去给红影传消息了。

    此时的榆之珩正在讨好自己的媳妇,但是皇宫中的苍东隅却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第二次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但是依旧如常,房间里没有榆之珩的影子,唯有红影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封书信,书信上面写着还是之前的话辞。

    榆之珩身中剧毒,失去记忆,根本无力处理朝政,特辞去之摄政王的职位,不再带兵,只希望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不为争权夺利,只为一生与桑榆相伴于田园。

    而苍东隅再一次将捏成了纸团,扔在了地上,满脸都写着,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但是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他这一直的依靠就是榆之珩。

    许是因为榆之珩早就看出了他的计划,也明白他是桑榆之前的牵挂,所以即使是知道苍东隅将桑榆推进了悬崖,榆之翊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苍东隅。

    只是在朝堂上不给他面子,或者平时给他各种麻烦,不让他舒服等各种小事上让他生气,让他不如意。

    但也仅此如此。

    他从未伤害他。

    因为榆之珩知道,就算是桑榆在场也不会伤害苍东隅。

    苍东隅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一直都有恃无恐,因为他坚信,就算是为了桑榆,榆之珩也会一直帮他守护着这个江山,守护着苍洲的黎民百姓。

    但是,苍东隅万万没有想到看,这次的榆之珩竟然贴了心的带着桑榆走了。

    待他回到皇宫,依旧气的厉害。

    可现在朝堂之上,上百位官员竟找不到一位可以掌管十万大军的将领。

    苍东隅回到宫中发了一通脾气,阳冕还趁机说了几句风凉话,最后被苍东隅骂骂咧咧的给赶走了。

    但是,苍东隅对榆之珩却没有办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桑榆和榆之珩居然就这样放下了。

    放下了当朝的十万大军,放下了万千的黎民百姓,将朝堂上这一场烂摊子不管了,竟然两人双双归隐。

    为此,苍东隅专门将暗处的所有人都派出去调查桑榆和榆之珩的踪迹,但是最后都没有找到两人。

    这样一番调查下来,时间已过去了几日。

    虽然说朝中现在还算太平,庸霸王已经伏法,聂翊也已经身亡,现在朝堂上面只剩下一个左丞相,戚晔还有点势力。

    但是,现在也只剩他一人,根本不成气候。

    但是前提是在榆之珩还在的情况下,现在榆之珩先是中毒,又归隐辞官。

    如果说戚晔得到消息的话,那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这也是苍东隅一直有些不放心的原因。

    而此时山林中的桑榆和榆之珩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但显然榆之珩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他之前调查过戚晔。

    戚晔这人虽然是有些自大,有些野性,但是为人胆小如鼠,非常之谨慎,绝对不会贸然出击的。在庸霸王和戚晔已经伏法的情况下,他绝对没有胆量逼宫。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在所有人放弃放松警惕,觉得他们见到戚晔最不可能有动作的时候,他动了。

    当夜,夜色漆黑如墨,就连月亮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就连天都的街道都照不亮,伸手不见五指。

    再加上是冬日,连蚊虫的声音都静不可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忽然火光大量。

    一声号角从不远处响起,激昂顿挫的声音在街道上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冲啊。”

    一瞬间,大量的士兵,顺着空荡的街道冲向皇宫大门。

    皇宫守备人员见状不好,立刻发信号警告,但是来的人太多,太急,根本来不及,尽管第一时间关闭了宫门,但是在大量大敌军的进攻下,宫门很快被迫撞开。

    大量的兵马冲入皇宫,宫中的宫女还太监吓得来回逃窜,更有人趁机拿了贵重的物品想要逃出宫去。

    在这千军万发之际,阳冕在第一时间来到苍东隅的寝宫中将苍东隅叫醒。

    “醒醒,醒醒,快醒醒!”

    苍东隅从睡梦中惊醒,见外面火光四起,打斗声叫喊声不觉入耳,立刻便明白大事不好。

    来不及解释,立刻就跟着阳冕走了。

    毕竟在这皇宫中,只有他和姐姐桑榆知道这皇宫中的密道,苍东隅带着阳冕在宫中一路飞奔。

    但是此时皇宫的每一处都是一片血流成河。

    没有人想到,就在这夜里,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大量的官兵冲进皇宫,将皇宫所有的守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苍东隅在之前做了几手准备,但都不及这五万大军压境。

    这样多的人马,苍东隅怎样都想不到这样多的人马,是怎样出现在天都的。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率领这五万大军攻入天都一路杀入皇宫,将他让他一路飞奔逃命的人正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人,戚晔。

    戚晔这一辈子小心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夜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鲜血与野心。

    为了这一夜,他假意跟庸霸王交好,不惜被庸霸王嘲笑,还要忍心屈辱谈笑风生。

    为了这一夜,他假装臣服于庸霸王,不得不跟右丞相聂翊同流合污。

    为了这一夜,他一直装成胆小如鼠的样子,让别人以为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

    实际上他这一切都是他为之而准备的,他画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圈,布了一个大大的局,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次。

    而庸霸王只是他这一次局上的一颗棋子。

    庸霸王之前养的那五万的私军,实际上就是他的。

    庸霸王以为那两块玉佩就可以就可以号令那五万人马,实际上呢,那五万人马真正的操控人是他。

    那里面所有的人马,从招兵买马到后期维护到所有都是经过他的人之手内。

    里面的每一个小将领,每一个人将领,哪怕是没过百夫长都是他的人。

    庸霸王这人,拥兵自重,为人又吝啬,残暴不堪,只要他施以钱财,再加之以理,很快庸霸王手下大量的人都投靠与他。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而至于聂翊呢?他从来都没有放到眼里过。

    一个清流文官府中的二公子,就算是侥幸脱颖而出了,靠的也只不过是小聪明和见不得人的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他最大的敌人以前是长公主。

    这个女人太有本事了,坏了他多少的事情,所以他暗中挑起了庸霸王称帝的心思,小皇帝不懂朝政,难道还让一个女人来做皇帝不成?

    庸霸王野心勃勃,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是百般愿意。

    所以,他们开始了一系列的筹划,为此,他特地将他筹划了多年的暗钉给了庸霸王,那就是长公主之前的侍女。

    她是戚晔的养女,也是戚晔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她是一心爱着他的。

    虽然说,她是真心为长公主好,但是在戚晔和桑榆的之中,她只能选择戚晔。

    所以,她背叛了桑榆,给桑榆的熏香中暗中下了蒙汗药。

    最后,在庸霸王的帮助下,长公主成功的掉入悬崖死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长公主死后,这看似无能的小皇帝竟然在荒唐之下有些本事,这几年竟然都没有让他抓到漏子,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横空出现了一个摄政王,榆之珩。

    这是他之后最大的敌人。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长公主竟然还回来了,为此,他还暗中派了不少的杀手,专门去解决长公主,但是都没有回来。

    为此,他气的厉害。

    但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这时候的榆之珩竟然中毒昏迷了。

    庸霸王又一心对付桑榆,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安排接下来的一切。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错了吗?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后来,他的探子得知,榆之珩中毒后失忆了,为此他特地派自己的女儿戚卿卿冒险去榆之珩的府中查看了情况。

    最终确定榆之珩确实是失忆了,而从那之后,摄政王就再也没有在天都出现过。

    所以他确定榆之珩和桑榆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他清楚今夜是他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戚晔高坐于马上,注视着苍东隅的行宫的方向。

    他坐的笔直,有些花白的头发高高的竖起,带着皱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太久了,太久了,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好在现在还来得及,他现在还没有太老。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可以坐上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早就应该属于他的。

    要不是因为苍家那血脉,他根本就不会等到今日。

    好在苍家作死,唯一的血脉传承的长公主,还流落在外,现在又无心朝政,竟然沉迷于男女私情。

    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此时皇宫中正被正被他的人控制,所有的宫女跟太监都乱成一团,禁卫军如同摆设。

    今日就是他抓住苍东隅唯一的机会,他眼睁睁的苍东隅从寝宫中急匆匆的出来。

    但是他没有动,直到阳冕带着苍东隅在一处宫殿停下。

    戚晔才站了出来,“陛下,你要去哪儿?”

    苍东隅从寝宫出来到现在这个宫殿的一路上,见到了一路上的烧杀抢掠,心中也是一阵微凉,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宫变时的那几幕。

    第一次他年纪小,除次见到杀人,吓得厉害,是姐姐一直护着他一路逃到地道的密室里,才能让他躲过那场危机。

    事后,姐姐一路扶持着他,一边手把手的教他,一边殚精竭虑的稳定朝政,让他安心的做这苍州的皇帝。

    而第二次宫变时,姐姐同样护着他,一路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讽刺的是,这次的他却是那场宫变中的一员,目的是为了铲除他的姐姐。

    而现在的第三次宫变,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了。

    阳冕将他从睡梦中叫醒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姐姐。

    但是,阳冕跟他逃到这宫殿的时候,戚晔就已经在守在这里等着他了,真是何其讽刺。

    而这一次,他突然不想逃了。

    他想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保护他的姐姐,虽然说现在他的姐姐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所有的人,就像姐姐保护他一样。

    想到这里苍东隅停下来,松开了一直拽着他的阳冕的手,挡在阳冕面前,朝着戚晔的方向道:“左丞相,我们苍洲的事情还是在苍洲解决,此事跟他没有关系,他的身份想必你也了解,要是他有什么危险,想必我们苍州都有麻烦。”

    戚晔笑笑,“多谢陛下提醒,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现在只需要陛下配合我,我保证一切都如陛下所愿。”

    苍东隅冷笑一声,“哼,一个乱臣贼子竟然还想我来配合你?做梦!”

    戚晔笑笑,也不生气。

    他蛰伏,隐忍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的喜怒于色,见苍东隅神色抗拒,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苍东隅,还是请你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再说话吧,如果说你现在不配合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苍东隅身后的阳冕,这时出声道:“丞相,你怕不是当我是死的?”

    戚晔笑笑,“旻洲的新帝,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管别家的闲事?”

    杨冕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苍东隅眼看着阳冕要出招,连忙拦住他,用眼神示意,“不要出手!”

    然后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这才向戚晔道:“戚晔,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逼宫的人竟然会是你!”

    戚晔仰头大笑,“没想到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想不到!这才不枉费我隐忍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一直跟在英霸王身后,为的就是这一天。”

    苍东隅笑笑,“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步的?”

    戚晔仰头笑笑,“看在你将死的面上,告诉你也无妨。”

    “苍东隅,请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苍东隅神色微眯,看着戚晔,“左丞相,戚晔,我们共事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会认错不成?”

    戚晔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哼!戚晔!戚晔这个名字我用了这么多年,可谁又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现在做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谋朝篡位。”

    “因为我的名字也姓苍!”

    戚晔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苍东隅也惊讶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毕竟在他们这一辈人中,除去庸霸王,苍家也就只有苍桑榆和苍东隅两个人而已。”

    而戚晔也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现在也只是像笑笑继续道:“苍东隅,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堂叔,苍霁月。”

    “我是庸霸王苍霸月的亲弟弟!”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正房所出,而我是则一个私生子!”

    “当年我的母亲只是一位小小的渔民,只是恰巧在打鱼时救了当时的苍霸王的父亲苍南门。”

    “那时候的庸霸王的父亲苍南门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母亲自然是为之倾心,再加上他巧言令色。”

    “令我母亲色令智昏,私下托付终生!可是最后结果呢?”

    “我母亲耗尽所有的家财,只为帮他治病,待他病好之后,他回到天都就将母亲抛之脑后,而母亲在那时候发现怀了我。”

    “为了让我能够平安的出生,母亲那时候不得不远走他乡,独自挺着大肚子来到一小山村生活,最终在邻居的帮助下终于艰难的生下我,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

    “后来在我几岁的时候,母亲终于不忍病痛,撒手人寰,而我则带着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当年苍南门留给她的玉佩,来到天都找到了他。”

    “可是,当时我的父亲,苍南天,竟然不相信我!即使他看到了玉佩,也不愿意相信。”

    “后来我才明白,与其说不愿意相信,倒不如说他不愿意认我。”

    “只是随意将我当做叫花子打发出去。而那时的我就遇到了当时的皇帝,苍南天!”

    “苍南天比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好很多很多,他帮了我很多。虽然说那时候的苍南天年纪小,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是新帝,所以说在他的帮助下,我那父亲终于认下了我!”

    “我已经这是我人生的开始,却不想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时的我,虽然说我已经进入府中,但是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甚至于连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小厮都不如。在府中更是被人随意打骂!因为我只是在乡野长大,很多规矩不懂,所以吃了不少的苦!”

    “而每当这时,我看见被锦衣玉食簇拥着的苍霸月就格外的讽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苍霸月狠狠的踩在脚下,我要得到苍霸月想得到的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我所谓的亲生父亲,以我莫须有的偷盗罪名将打了三十大板,然后丢到了乱葬岗。本来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活不下去,就我自己也以为我活不下去,但是我活下来了。”

    “我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活成了现在的样子,从那之后我隐姓埋名,偷偷的在学堂外面学知识。后来认识了戚家的一名管事,他见我跟齐家的一小少爷长得很像,而那位小少爷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当时的夫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便偷梁换柱,让我做了戚家的小少爷。”

    “从那之后,我便抓住机会认真读书,一直走到今日的地位。而现在,就是我实现我梦想的那一刻!很快,我就可以得到庸霸王一直想要的就是那个位置。”

    “而今天,我就想拿到那个位置来告诉他,他庸霸王拿不到的东西,只有我才能拿得到。”

    苍东隅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同情戚晔的遭遇,但是他却不赞成戚晔的做法,便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你母亲死的凄惨,那你更应该明白,你现在做的这一切,现在造成的杀戮,岂不是又有无数个家庭家破人亡?”

    戚晔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同崩溃一般大声吼道,“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惨吗?难道我就不惨吗?难道我就活该受那些苦吗?难道我的母亲就应该活活被骗?被迫背井离乡,被迫独自生下孩子抚养长大,被迫年纪轻轻形同枯槁的死去吗?”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是一直都是那个被保护的好好的孩子,你根本体会不到这世间的苦,而我是从来没有被保护过的,所以,这些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苍东隅继续道:“你既然知道你过的苦,你就不应该让别人再承受你之前受的苦。”

    戚晔道:“你错了,我就是要让别人尝一下我所受的苦,我恨不得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一生过的有多苦。”

    “我不仅要让别人尝一下我的苦,我还要让你尝一下我的苦,苍东隅,我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你那捏捏索索的样子,只知道躲在姐姐身后嗷嗷待乳,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让别人帮你处理一切。”

    “可结果呢?苍东隅你最后怎么做的呢?居然将一直帮你的姐姐推下悬崖。”

    “还真是跟你跟我那个所谓亲生父亲一样的狼心狗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我就算死,我也会让你尝一下我所受的所有的苦,让你感受一下世间的险恶,我让你知道,现在的你是多么的幸福,现在的你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现在的你做的那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等你尝过了我所有的苦,尝过了我所受过的那些不公和欺负,你再说这些话也来得及。”

    而苍东隅听到这话沉默了,毕竟桑榆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无法抹过的痛,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他仰头自嘲的笑笑,看着这漆黑的夜,竟然有白色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是呀,我一直都是活在姐姐的身后,我一直都活在他的影子下面。”苍东隅喃喃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你们谁都没有看见过我,你们看到的只有姐姐!”

    “姐姐多棒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做的,而我只是那个享受者,而享受着的我,将帮助我的人推倒了,杀了,所以我就应该被万千唾弃,被所有的人看不起。”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苍东隅撕裂的大喊,“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我也想要被所有的人认可,我也想要做的更好,可是姐姐的太太棒了,她做的太好了,她太聪明了,她就像是一座大山,一直压在我前面,一直压着我,我想要前进一步,都进不了。”

    “因为没有人能看到我。”

    “你们看到的都是我的懦弱无能,都是我的无知。都是姐姐的好,都是我的不好。”

    “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强一点,让所有人看见我,我有错吗?”

    “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苍东隅指着戚晔大喊,“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呼啸的风在夜里吹起,漫天的雪从天空落下。

    皎洁的夜光不知什么时候从乌云中露了出来,让这漆黑的夜里多了一点亮光,照亮了现在这个,吵杂,凌乱,满是血迹的皇宫。

    更是照亮了此时的苍东隅晦暗的、脏乱的心。

    和此时正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冷笑着。

    戚晔身后站着数以万计的人,所有人手中的火把随风的摇荡,空寂而又撩杂。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没有错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没有错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苍东隅,挺直你的腰板,告诉所有人,你没有错,你只是选择了你觉得对的而已!”

    通锵有力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扬起头望去。

    可是,此时除了茫茫飘落的白雪,没有一人。

    更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但是这个声音却熟悉的像是刻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第一瞬间,每个人的心中都闪出了三个字。

    长公主!

    苍东隅笑了,他喃喃吐出两个字,“姐姐。”

    “你来了。你最终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姐姐!”

    而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听着桑榆的声音紧紧的皱着眉头,用眼神示意下属准备偷袭。

    但他的眉头却仅仅的皱在一起。

    不是说此时的摄政王已经中毒,失忆,所以长公主带着她归隐山林了吗?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里,这怎么可能?

    此时戚晔坐的的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躁动了起来,戚晔连忙拉紧缰绳安抚躁动的马儿。

    几乎是同时,一阵狂风四起,桑榆一身红衣,出现在他们面前宫殿的屋顶上。

    红衣似火,白雪皑皑,漫天的雪花不断飘落。

    风吹起桑榆的裙摆,大红色的衣衫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她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姿态随意,却又带着几分高贵的从容。

    她昵了下面的的戚晔一眼,“戚晔,好久不见!”

    桑榆的话随意的像是在跟之前的老友打招呼,如果除去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的话!

    “我就知道是你。”

    戚晔抬头看着桑榆,“长公主公主,许久不见。没想到您还是如此的英姿飒爽,这种风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承蒙丞相夸奖,能够让我花这么多心力来逼你现身的左丞相的这等城府和心机,这种谋算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桑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喊你一声,堂叔。”

    “哈哈,哈哈哈!”戚晔摇头笑了笑,“能得到长公主的一声堂叔也不枉我辛苦筹谋这一生。”

    “堂叔是一个明白人,我能站在这儿,想必什么都猜到了吧。”桑榆继续道,挺直的身子,淡定的话语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聊天,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却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戚晔看着房顶上的桑榆。

    一身红衣,随风飘荡,即使四周都是飘落的白雪,也挡不住她那漫天的风采和周身的高贵气质。

    这种女子,这种风华,当真不是一般人。

    “老夫能败在长公主的手里,也是一种荣幸。”

    桑榆笑笑,回道:“在天都能遇到堂叔这样的对手,也是我的荣幸。”

    “但是,我不认输。”戚晔继续道。

    “奉陪到底。”

    两人就像是老友寒暄了几句,倒是一旁的苍东隅和阳冕被他们的对话给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阳冕上前说了一句,“长公主,你既然来了,为什么现在才现身?什么赢了?输了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早有准备?”

    戚晔听到这话,这才转头继续看向阳冕的方向,道,“想必今夜的这一切都是局吧!”

    桑榆笑笑道,“不错。”

    “我再次之前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特地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让堂叔放心的发动今天宫变。”

    “早在摄政王中毒之前,我就察觉到了破绽。庸霸王他这人我了解,他向来居功自傲,他又怎么可以请的动鬼刃那样的高手,毕竟这种江湖人士向来是不惧权贵的,而能请动他们,靠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手段,而庸霸王,唯独缺少的就是那样的谦卑的手段。”

    “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而后来戚卿卿跑到摄政王府事情,也让我觉得不对劲。”

    “但是我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哪里不对劲,更是想不到会是你。”

    “既然想不到,索性我就不想了,所以就带着摄政王归隐。”

    “而我想的不错,只要我归隐,而你肯定会要有所动作。所以我就跟摄政王商量好了,故意将所有的军队撤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果然你来了。”

    苍东隅听到这里独自的笑了笑,满脸的自豪,轻声的自言自语,“姐姐就是姐姐,果然不同凡响,原来这一切他早有准备。”

    “哈哈哈哈哈,”戚晔仰头大笑,“长公主,真不愧是长公主。”

    “即使现在已经远离天都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的运筹帷幄。”

    “即使身在乡野,天都朝堂的局势都能了如指掌,这也难怪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有所忌惮。”

    桑榆冷笑,“丞相没有必要在这儿挑拨离间,你的意思,我清楚。我跟我弟弟的事情,目前还用不着你来说话,而至于你,不如想想现在该如何死吧?”

    “我戚晔这一生就从未认过输,虽然说现在你在场,但是最终鹿死谁手谁手还不一定呢。毕竟长公主远离朝堂这么多年,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好。”

    现在比的是心理的博弈。

    “笑话!”桑榆冷笑,“看来是我离开太久了,让丞相真的以为我们苍家是这么好欺负的。”

    桑榆话音刚落,左手轻轻抬起,五个手指伸开,轻轻的来回的挪动着。

    瞬间,原本还在空中飘落的雪,就快速的动了起来,原本还晶莹的雪花每一个都在瞬间化成利润,朝着戚晔的方向直直的刺去,只听见一声声的尖叫传来。

    戚晔身后的士兵们在瞬间便倒在了地上,而戚晔坐在马上,双手紧紧地攥着缰绳,在尽量的控制自己那带着几分轻颤的身体,但那微颤的小腿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这样的功法当真是前所未有。

    在之前宫变的时候,戚晔根本就没有见过桑榆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他内心一阵惊叹,但面上还在强装镇定,“长公主,你怕不是忘了,现在在皇宫外面还有我的五万人马。

    桑榆笑笑,“丞相的五万人马只不过是之前庸霸王的五万私军罢了,难道你当真以为我当时没有发现?”

    戚晔猛地抬头。

    桑榆继续道,“你以为借着我的手将这私军安排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摄政王可是掌管十万大军的人,对于一个私军里面的小将领的联系了,只要一查便能清楚,之所以没有处理你,就是为了钓你这一条大鱼,将你们一网打尽。”

    桑榆话音刚落,风雪中又一黑一男子落于宫殿之上。

    榆之珩他一个飞身落在桑榆旁边,手里则拿着一件红色的大氅。

    榆之珩的将红色的大氅盖到桑榆的身上,温柔的道:“穿上可别冻着,这么冷的天,竟然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要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桑榆笑着点头,看着榆之珩的眼神也满是爱意,但是心里却巴不得榆之珩快些离开。

    她好不容易凹的造型啊,可不能功亏一篑。

    但是,在旁人的眼中。

    在这寒风中,两人站于屋顶之上,一红一黑,相得益彰,一高一矮,旁边是漫天的飞雪,当真如同一幅画一般,美不胜收,如同一副精美绝伦的美画。

    “桑榆,你这话什么意思?”戚晔听到桑榆的话,整个人慌乱起来,脱口就问道。

    但此时的桑榆没有回答他。

    摄政王榆之珩转身看着戚晔,道:“左丞相不如试试现在发送信号,还能不能看到你那所谓的五万大军?”

    榆之珩笃定的淡漠模样,让戚晔一阵慌乱,顾不得什么,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信号,拉下其中隐藏的一个引线,顿时,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响。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他熟悉声音根本没有响起。

    这宫殿寂静的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前来。

    顿时,戚晔什么都明白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忽而摇头笑了,声音由低到高,由细到粗,由悲伤到绝望,到最后的疯狂。

    “败了终究是败了!”

    没想到他这一辈子最后还是败在了长公主的手里。

    真是可笑讽刺。

    戚晔看着长公主,大声道:“长公主,我戚晔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人,唯独你,是我戚晔这一生最佩服这女子。”

    “如若苍州有你这样一位女帝,想必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戚晔话音刚落,拿起手中的剑直接抹向自己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在雪地里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最后从马背上落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今也这让整个天都都不眠的戚晔,让整个皇宫都为之恐惧疯狂的始作俑者,就这样简单又粗暴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在自己筹谋一生的一切被桑榆识破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而桑榆近乎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在确定戚晔已经彻底死去之后,连眼色都没给他一个,转身欲走。

    一直在注视着桑榆的动作的苍东隅连忙喊道:“姐姐!”

    苍东隅的声音带着许多的慌乱,而桑榆原本要走的动作一颤,停住了,但是整个人已经转过身,即使榆之珩叫他,也没有回头。

    “姐姐,你看看我。”苍东隅急匆匆的跑到桑榆所在的宫殿下方,单因为他跑的动作太快,一不小心摔倒了,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的雪。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疼痛,就此坐在地上,朝着桑榆的方向大喊,“姐姐,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桑榆没有回头。

    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苍东隅,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咬着牙,你也要自己走下去。”

    苍东隅听见桑榆的话,整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似乎是这些话给了他勇气,让他觉得桑榆对他还有希望,连忙道:“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情。”

    “我当时是想保护你的。”

    苍东隅道,“当时他们跟我说你中了毒,说你不能动。他们想把你捆起来,然后杀了你,放干你的血,而且他们还打算拿你的血做实验。”

    苍东隅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后面那些都是偷偷的听来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是假装的。”

    苍东隅说着不由想起了之前那段恐怖的日子,这些一直藏在他内心而没有说过的话,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一直在在孤独又冰冷的皇宫中,在一个个漆黑的夜里折磨着他,让他越发的后悔,越发的难受,越发的想念他的姐姐,桑榆。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说那时候,他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哪怕是只有一点,他都不会选择那样一部伤害姐姐的方式来保护她。

    “我当时太害怕了,当时那么多人一起围着我们,而我们前面都是火,我知道你害怕火。”

    “我当时的脑子乱急了,满脑子都是你被他们抓住放干血的样子,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我只是想让你活着,我从来没有想要让你死,姐姐。”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我想着,你血脉那么厉害,就算是掉下悬崖,说不定也不会死,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你被他们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姐姐是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让你死。”

    一直背对着苍东隅的桑榆此时笑笑,“我相信,我相信你当时或许不是一定想让我死。但是当你将我推下悬崖的动作的时候,脑中难道就没有想过宫中的那权利吗?难道那时的你就不想要拜托我独当一面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终章

    苍东隅猛地抬头,沉默了。

    “苍东隅,不用说了,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要的是你当时的权利,而不是我。或许你没有想让我死。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死了。”

    “回去吧。”桑榆轻声道,淡淡的声音像是在安慰苍东隅,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应该好好地做出样子来,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去真正做你的皇帝吧!”

    “要做就做出样子来,做给我看看,你选的这条路是对的。”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真正瞧得起你。”

    沧溟历三十八年,苍州朝堂左丞相戚晔发动宫变,率五万大军攻入天都城,更是在第一时间攻入皇宫,想要挟持小皇帝苍东隅。

    关键时候,长公主跟摄政王前来救场。

    最终以戚晔自刎结束。

    至此本场宫变结束,而长公主和摄政王护龙有功。

    护住了苍东隅和全苍州,但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在第二日,长公主和摄政王宣布请辞退出苍州朝堂,归隐江湖。

    但苍东隅却在这时宣布,将永保摄政王跟长公主之位,此位永远为两人而设,随时等待两人回来。

    至此苍州朝堂彻底稳定下来。

    以势压人的庸霸王死了,左右丞相相继去世,摄政王退下归隐,至此之前三足鼎立的朝堂正式干杯打破,这对年轻的官员是一个机会。

    至此,苍东隅还下令今年加试开科选举,给苍州所有的学子们一个机会,所以刚刚沉寂下来的天都因为学子纷纷天都赶考又热闹了起来。

    天都的事情结束了,但是桑榆的心里却没有结束。

    之前苍东隅的这些那些话,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即使现在跟榆之珩一起一直在隐忍自己真实的情绪,但也被榆之珩发现了端倪。

    所以榆之珩将她带到了山上,让他看着这美好的的风景,身边还蜷缩着正在享受的小灰,榆之珩这才缓缓道:“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能找到你,还要感谢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说两人也都知道是谁。

    “当年,我当时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发现你已经被推入悬崖边,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头绪,后来在调查中慢慢的发现了一点点踪迹。”

    “可是当时的我却觉得有些疑虑,因为那些线索像是故意露出来让他发现的一样。”

    “所以,我便顺着那些线索继续查,最后查到了苍东隅的身上,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面上的那般平庸无能,而是在暗中隐藏着自己。”

    “而他将你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或许有苦衷。”

    榆之珩说到这里轻轻地擦掉桑榆流下的眼泪,这才继续道,“可即使是我知道苍东隅所作所为有所苦衷,我也没有办法,也不会原谅苍东隅,毕竟他伤害你是事实。”

    “可我也知道,我也不能再伤害苍东隅,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此时的你,也不会伤害苍东隅,所以说我一直在暗中帮着苍东隅,但是心里又憋不过气,所以一直在明面上各种欺负他,甚至有时候气急了,还会在半夜溜进他的寝宫,将他打一顿出气。”

    桑榆听到这里还笑了,没想到榆之珩和苍东隅竟然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更没有想到她以前提都不能提的事情,现在竟然可以如此轻快的就能说出来。

    榆之珩见桑榆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情,桑榆听了也跟着笑。

    当然,榆之珩说的这些苍东隅也知道,但是两人一直都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而榆之珩当时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后来他才知道。

    后来他暗中跟踪苍东隅身边的人这才找到了毒王谷,从而找到了桑榆的踪迹。

    而后来,榆之珩才知道,原来毒王谷的人是苍东隅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在桑榆掉下悬崖之后,能够让她有一线生机。

    这可以说是当时的苍东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为自己姐姐留下的活着的机会。

    但是苍东隅没有料到的是,那天毒王谷的人却来晚了,幸亏桑榆身边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将桑榆救了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毒王谷的人。

    好在两人终于会和。

    毒王谷救下桑榆之后。便任由桑榆的侍卫将她带回了家。

    虽然如此,苍东隅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着桑榆。

    他当时的想法应该就是希望桑榆过上好平安喜乐的生活,毕竟那时候的桑榆已经没有了什么记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桑榆已经九死一生,可天都的庸霸王丞相几人都没有放过她,一直在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

    所以当他发现榆之珩娶了桑榆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他好不容易才让姐姐脱离朝堂,想让她过得快乐开心一些,没想到最后忙活了一圈,榆之珩竟然又让她回来了。他知道,苍东隅一直都知道,桑榆喜欢的是宫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为了他,桑榆才会一直被困于皇宫之中。

    而夏家,夏明远就是苍东隅给桑榆的一个机会。

    他知道当时的桑榆生活贫苦,,所以他故意让夏明远的儿子中毒,然后让桑榆去救,从而给他大量的银子。

    否则以那时候的夏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财。

    当然,苍东隅也清楚,桑榆一定会抓住那个机会,救治夏明远。

    而夏家也是一个聪明的,苍东隅在暗中提点了他几句,他便心领神会,从未声张,也并未多问,只是在与桑榆相交,交给了她足够多的钱财。

    两家各取所需。

    但是苍东隅没有想到的是,盯上桑榆的不仅有他,还有戚晔。为了获取桑榆的信息,戚晔不惜伤害自己亲儿子的性命来逼着桑榆出手,从而确定桑榆的身份。

    苍东隅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所以他暗中将阳冕送了出去,就是为了让阳冕可以教一下桑榆运功和功法,可以让桑榆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桑榆听榆之珩说完,过了许久,才欣慰的笑了。

    也就是在这时,桑榆才发现苍东隅确实是长大了。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懦弱,包括以前的他,就算是弱小,也会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一个人。

    第二年六月,榆之珩和桑榆成婚。

    为了成婚,榆之珩拖着桑榆又回到了天都的榆之珩的府中。

    大婚现场是相当的热闹。

    半个天都城都红妆素裹,大红色的红毯一直从榆府铺到了天都城的另一边林府。

    天一亮就开始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前来观礼的人也数不胜数,周围的百姓都自发的站在两侧,注视着这神圣的一刻。

    而桑榆,早早的就被冯氏从床上拉起来。

    早早的开始化妆穿衣,可怜的桑榆,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始不停的绞脸,绞脸的疼痛让让桑榆瞬间瞌睡走了一半。

    而等桑榆化好妆,穿好嫁衣,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叹,“哇!”

    林笑笑的眼睛都不舍得闭上,“姐姐,你真是太美了!”林笑笑第一个冲上前去,道,“姐姐,你穿这一身嫁衣,真是太美了,这嫁衣比之前那套也还要漂亮啊!看的出来姐夫的用心了。”

    桑榆低头看着这嫁衣,不由想起了在旺福村的时候,榆之珩想尽一切办法送来的那一件看似低调的嫁衣。

    而这件嫁衣同样也是榆之珩送来的,据他说,跟之前那件嫁衣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这一这的嫁衣不再刻意的低调,而是用上了明晃晃的金线,特地专门请了八十一个绣娘,整整秀了九九八十一日才绣好的,可谓是九九归一,圆圆满满。

    冯氏跟林木根看着桑榆,也是一阵百感交集。

    上次桑榆出嫁的时候,他们没有在场,现在有幸重新就进行一次婚礼,让他们亲自送他们的女儿出嫁,也是他们的荣幸。

    在他们看来,现在桑榆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就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正说着,夏明宣从有人从外面跑过来,“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桑榆立刻被人盖上了盖头,被人扶着出去。

    等出去之后,榆之珩立刻将大红色的红绸的一端递给桑榆,桑榆在接过红绸的时候,碰到了榆之珩的手,细腻的掌心顺着粗糙的手指一擦而过,却让榆之珩的手为之一颤。

    他刚想要握住桑榆的手,又想到现在的场合,不得不又收了回去。

    而桑榆却想到了他们在初次成亲的那一刻,榆之珩也是这样在递给桑榆红绸的时候,桑榆在无意之间遇到碰到了榆之珩的手。

    那时候的还让桑榆的心头为之一颤。

    人的缘分还真是奇怪,明明那时候的她还不认识榆之珩,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心动。

    桑榆和榆之珩两人一起向林木根和冯氏敬茶训话后,这才出了门,榆之珩带着桑榆一路上了花轿,起轿后吹吹打打,围着天都城转了一圈,最后才在榆之珩的府前停下。

    下轿后,榆之珩立刻牵住桑榆的手,也不再管那红绸,直接带着桑榆一起入府,即使是隔着红色的盖头,桑榆都能感受到此时榆之珩的开心。

    两人被簇拥着进入府中站在正堂中间即将拜堂之时,外面忽而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跪了下去。

    唯有榆之珩和桑榆一直站着没有跪。

    而苍东隅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见到桑榆和榆之珩,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今日爱卿大喜,特地前来祝贺,还望长公主和爱卿不要介意。”

    话说到这里,榆之珩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连忙请他上座。

    而他跟桑榆的拜堂仪式继续进行。

    苍东隅看着桑榆和榆之珩拜过天地、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原本就有几分通红的眼睛,险些落下泪来。

    他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在心里发誓。

    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这个江山,守护好我所在的位置,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桑榆和榆之珩被人簇拥着进入房间,在床上坐定,喜婆婆依次在床上撒上桂圆,花生,红枣等物,嘴里说着各种吉利话啊。

    这才让榆之珩挑起红盖头,喝了合欢酒,两人才算是礼成。

    即使榆之珩是第二次成亲挑盖头了,可是再打开见到桑榆的时候,还是被桑榆的美貌给惊到了,看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不过这次成亲可是要敬酒的,这毕竟是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婚礼,谁不想来讨杯喜酒喝,所以此时榆之珩整个院子里摆的满满的,都是前来贺礼的。

    所以,榆之珩在礼成后又回到前院去敬酒,这敬酒嘛,一高兴就难免喝多了……

    而桑榆这边,等榆之珩出去,丫鬟小红立刻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递给桑榆,“小姐……夫人,你先吃着,不然一会儿饿坏了肚子。”

    桑榆赞许的看了小红一眼,小青则出去放风,桑榆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天早上早早的起床,什么都没顾上,这会儿确实是饿了,桑榆没几口就吃个精光,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榆之珩回来了,桑榆连忙回去坐好。

    这一次家里不再是上一次那种家徒四壁的破房子,但桑榆竟然还跟上一次一样的紧张。

    榆之珩推开门,晃晃悠悠的进门,看见桑榆坐在床上立刻就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将桑榆抱在了怀里。

    “姐姐,我……我终于娶到你了。”

    桑榆笑笑,“你不是早就娶到了嘛!”

    “不一样。”榆之珩摇头,“之前的时候姐姐没有记忆,我……心里总觉得是强迫了姐姐,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心嫁给我的,现在不一样了,姐姐什么都记得,嫁给我,肯定是因为爱我。”

    “对。”桑榆点头,“我爱你,榆之珩,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以前的时候,桑榆觉得没有人真心的爱她。

    现在,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她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有人爱她。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总有人会为了她而负重前行。

    ——至此,全文终结——

    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爱。

    明天开始更新番外哦

    ------题外话------

    明天开始更新番外~

    这是我时隔多年的第一本书,写的很是不好,尤其是中间部分,很多高光的部分都没有写出来,是自己的功力不够,下一本书会吸取教训,争取写好。

    在这里,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支持,在此鞠躬~

    再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还是会再来的哦~

第一百四十六章 番外一

    1、朱临安和夏明宣

    朱临安可能要升官了。

    夏明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灶房里做着最新研制的点心。

    自从知道朱临安喜欢吃她做的点心以后,夏明宣便每隔几天就会做上一次,而且还不会重样的。

    做的次数多了,娥黛都有些腻了。

    做腻了,吃腻了,也看腻了,就是不知道朱临安有没有吃腻了。

    夏明宣听到朱临安升官的消息由衷的开心。

    但是一旁的小丫头娥黛却有些不开心了,小声的道:“小姐,你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可是朱大人那边一直没有过来提亲,我今天听说老爷爷跟夫人又开始安排着给姑娘相看亲事了。”

    夏明宣将最后一盘点心装好,递给娥黛,“你去差人将这盘点心送给夏明煦。”

    “好……艾?”娥黛的动作顿了顿,“是送给公子吗?”

    “对。”夏明宣点头,“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等娥黛安排好回来,就见夏明宣正在将手上的簪子放在头上比划,随口道,“你的丫头,性子倒是比我还急,有合适的就先相看着呗,到时候我看看有什么青年才俊,如果哪个看对眼了,我就成亲,到时候我就看看最后是谁急。”

    娥黛跟在夏明宣身边已经有些年了,自然是明白夏明宣的心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笑,“姑娘,这会儿还打趣,也不知道急。”

    夏明宣笑笑,“不打趣也没有办法呀,毕竟这事儿我们也不能急,难道还让我一个女孩子的去催着他来提亲不成?”

    娥黛无奈的叹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天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长公主在天都现身,摄政王中毒,后来天都天都宫变,戚晔伏法,整个朝堂大换水,就连夏明宣的父亲夏明远都升了职,现在已经是正三品。

    而朱临安又是朝廷重臣,深得苍东隅的喜欢,自然每天忙的厉害,而夏明宣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朱临安竟然一直是长公主的人,也就是桑榆的人。

    而朱临安最近也很是头疼。

    勇昌爵府没了,大部分的财产被没收,唯独朱临安没有事,因此朱夫人便怀疑是朱林安从中作梗,不仅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朱临安的身上,而且还觉得府中发生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朱临安暗中做的,所以一直在暗中编排,记恨朱临安。

    而朱临安早就厌烦了这府中跟他无关的一切,在朱夫人的咄咄逼人之下,索性独自那将家族中各族老都请了来,自行分家。

    而朱临安要分家的消息再一次让朱夫人气得大骂,毕竟但=现在整个府州也是朱临安最有出息,她自然是不愿意朱临安分出去的。

    如果朱临安真的分出去了,那朱家就是彻底的完了。

    但在族中族老的面前,朱夫人对朱临安所做之事,一条条的都列的清楚,即使是朱夫人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所以几经周折,朱临安最后还是分家了。

    分家后,朱临安用自己的所有的钱买了一小小的宅子。只有两进一出的一院子。

    这已经是朱临安能拿出的所有的钱了。

    他以前的俸禄都交于府中,现在为了分家也只是分了小小的一部分。

    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宅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提亲,只能在朝堂上无意间跟夏明远面前刷好感。

    眼看着对方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却不想赶上宫变,朱临安忙的厉害,事后又忙着朝堂上的官员的选拔,一时没顾上去提亲,等她从朝堂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夏明宣就在相看亲事的消息,一时间气得他气血翻涌,险些白过气去!

    来不及细想,朱临安立刻冲到手下所说的地方,果然在楼上的雅间里见夏明宣跟一个男子相对而坐,而且还在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开心。

    气的他火冒三丈,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一把抓住夏明宣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男子。那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男子给吃了一样。

    夏明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朱临安。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忽然闹这样一出。

    “你干嘛呀?朱临安?”夏明宣见是朱临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还想问你干吗呢?”朱临安冷着一张脸。

    夏明宣看见他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连忙挣开朱临安抓着自己的手,安抚他道:“你听我解释……”

    “你别说话!”

    但夏明宣刚开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被挣开的手,又被抓了回去。

    朱临安再次看一下对面那个男子,恶狠狠的道:“她已经定了亲事,你还是请回吧!”

    对面的男子长得很是清秀,手中一个拿着一折扇来回的翻转着,看见朱临安急切的样子,还笑了笑,“早就听闻大理寺卿的朱临安为人公正,最是铁面无私,不仅长得俊俏,是天都中小娘子们的亲密对象,但是因为太过不近人情从而被小娘子们唾弃。”

    “在我看来,那些小娘子们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朱大人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那男子说着站起身,“朱大人,你好,在下是大都督之子,林宝礼”

    朱临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宝礼继续道:“朱大人摸可能误会了,我跟夏小姐之间并无私情。”

    朱临安冷哼一声,“本官自然知道,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好生的站在这里吗?”

    林宝礼尴尬的笑笑,夏明宣这时候插口道,“你误会了,我们虽然说是在相看亲事,但是我们都说好了,我们只不过是认识一下,不会成婚,完全就是为了应付家中的长辈,人家有喜欢的姑娘。”

    这句话一出,才让朱临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是他握着夏明宣的手却没有任何的放松。

    夏明宣连忙挣脱他的手说道:“你弄疼我了。”

    朱临安这才松开夏明宣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见夏明宣的手红的厉害,这才隐了怒气,小心的给揉着手腕。

    一边揉着还一边吹了吹,心疼的不得了。

    第二日,生怕随时有变故的朱临安带着媒婆去夏家提亲了。

    他想过了就算是夏家将他赶出去,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先定下,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

    所以,朱临安满心忐忑的上门了,在提亲之前,朱临安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夏明远跟夏夫人竟然是非常的喜欢他,不但热情的招待了他,而且丝毫没有嫌弃他的家世,更嫌弃他的宅子小。

    而且还当场就欣喜的就将这事儿给敲定了,倒是傻兮兮的后知后觉的夏明煦惊讶的转了好几次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才确定今日朱临安是来提亲的,不是来找他的。

    而朱临安对他姐姐有意,他竟然是今天才知道的。

    夏明煦瞬间想到昔日的种种蛛丝马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利用了。

    这才后知后觉的猛拍自己一下,恨自己白痴,但已经无计如事了,自己的姐姐已经完全被拐跑了。

    亲事已经定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抓紧时间筹备婚礼就行了。

    而夏明宣和朱临安定亲之后,两人便偶尔出来逛逛,有时候还会去茶馆坐下,喝口茶。

    而朱临安新买的那套房子都没有收拾,朱临安索性让夏明宣来提前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所以夏明宣每日都有了新的活计。

    她索性将整个宅子全部按照她的想法来收拾,顿时整个宅子都焕然一新。

    等那天祝林安下值回家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自己那冷冷清清,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竟然完完全全变了样。

    他看着还在指挥着人忙活的夏明宣,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后面将她抱住。

    “你干嘛呢?还有人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夏明宣轻轻的推了推朱临安,小声的道。

    朱临安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将自己的头埋在夏明宣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道:“有你真好。”

    幸好,他能遇到她。

    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幸好,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朱临安第一次见夏明宣并不是在大理寺,而是在码头。

    那时的朱临安正在追逐犯人,因为长时间的奔跑,打斗,全身都是汗,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土,看起来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而她在跑过一个路口后看见终于抓到了那个犯人。

    而在打斗中,手臂受了伤。

    但他来不及处理,直到先将犯人压制住,等待下属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犯人移交给两人。

    而朱立安那个时候捂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臂,转头就看见夏明宣从船上下来。

    那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美的惊人,一双绣鞋上面还绣着一颗好看的珍珠。

    那只脚踩在木凳上下船,仿佛就像是踩在了朱临安的心里。

    他看着下船的夏明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而夏明宣在看见他之后,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然后招呼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了几句话。

    很快小厮带着一瓶药,一捆包扎的绷带走了过来,说是要帮忙给上药。

    而朱临安看了夏明宣一眼,摇头拒绝了,捂着自己的手臂走了。

    这一幕在夏明宣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朱临安的生命里也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的一个片段。

    但是,夏明宣下船的那一幕,却总是反复出现在朱临安的梦里。

    直到后来,朱临安在大理寺再次见到了夏明宣,他就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在桑榆和摄政王成亲之后,朱临安和夏明宣也成亲了。

    婚礼办的很是隆重,毕竟现在的夏家和朱家都是当朝的新宠,前来巴结的人不计其数。

    而他们成亲的时候桑榆和榆之珩还特地去观礼了。

    两人婚后圆满幸福,还生了一男一女。本来夏明宣还想再生一个的,但是朱临安心疼自己妻子的身体,所以不愿意她再生,对此,夏明宣很是不赞成,但是实在是拗不过朱临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2、林笑笑白止番外

    桑榆跟榆之珩成亲之后。

    林笑笑和白止也成亲了。

    但是他们的婚事办的很是低调。

    桑榆和榆之珩那天也在场。

    成亲那天的白止难得脱了他白色的衣衫,穿上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再加上他那谪仙一般的长相,可是说是相当的好看了。

    就连桑榆都有些看呆了。

    他跟白止在毒王谷一起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觉得白止长得这么帅呢?

    桑榆顿时觉得林笑笑还是很有眼光的。

    而桑榆一时之间便多看了白止几眼。没想到就这就是这几眼,让榆之珩的醋坛子打翻了,恨不得捂着桑榆的眼睛。

    而林笑笑,穿着她新绣的嫁衣,即使蒙着红色的盖头也能看到她作为新嫁娘的欢喜。

    林笑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她满心欢喜着等着。

    等着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等着自己的嫁衣一天天的绣好,等着朝中大换水,等着白止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笑笑,事情都解决了,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林笑笑笑了。

    她跟白止一起给林木根和冯氏敬了茶,这才上了花轿。

    等拜了堂,最后送入洞房,最后在白止挑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林笑笑才真正的觉得她确实是嫁给了白止。

    嫁给了那个她第一眼就看中的那个美的如同谪仙一样的男子。

    虽然说她用了一些手段,但是这是她这一辈子最为勇敢的一次,所以她不后悔。

    话虽这样说,但是等晚上的时候,林笑笑还是陷入了一丝的担忧和沉思当中。

    毕竟她当初跟白止是有约定的,他们的成亲也是为了各取所需。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番外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番外二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白止信了,而且他当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才会同意林笑笑的提议。

    但是现在两人真正成亲了,林笑笑就有些犹豫了。

    其实林笑笑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人的,只不过是桑榆的影响,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幸福大胆的争取一把。

    所以她努力了,但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要是真要让她在洞房花烛夜,对白止霸王硬上钩的话,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所以,林笑笑一时之间便有一些小小的恐惧。

    而白止在晚上敬酒回来,看见林笑笑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进门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嗯。”林笑笑乖乖的点头。

    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这才开始宽衣洗漱,只不过林笑笑一边收拾,一边心虚的看着白止。

    见白止神色坦然的脱衣服,换衣服,还到还到后面水房去洗漱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都紧张起来,一口气一直提着,完全不敢松口。

    而白止早就发现了林笑笑的异常,忍着笑转头看了她一眼。

    等洗漱完,林笑笑坐在床上一张脸已经红透了,而白止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拿被子准备去隔壁的房间睡。

    而林笑笑见白止拿起被子要走,连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干嘛?”

    白止顿了顿道:“我去旁边的屋睡,你早些休息。”

    这下,林笑笑可不开心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你为什么要去旁边的屋里睡?”

    白止神色微顿,看着林笑笑,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林香香打断白止的话,“我现在说让你在这儿睡。”

    说着便把白止拖了过去,把他的被子跟枕头都放在床上,摆好,又强迫白止躺在床上,“好了,睡吧。”

    而自己则可以躺在外面盖上了被子,“好了,睡觉了,谁也不许动。”

    林笑笑躺在床上,一直盯着白止,生怕白止晚上会自己偷偷的跑出去。

    但是她这一天下来太累了,早上早早的就被冯氏叫起来开始化妆折腾,一直忙活到现在,所以不知不觉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而白止这才转头看向林笑笑,看着林笑笑可爱的睡颜,忍不住的笑了。

    这个丫头,该说她是单纯好呢,还是聪明好呢?

    说她单纯呢,她还知道他骗来成亲,说她聪明的,可她单纯的竟然将他一个大男子强迫的按在床上,还让他不要动。

    要知道这男人到了床上说女人可就说了不算了。

    可她竟然丝毫的不设防,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受了她的骗,才会跟她成亲呢。

    殊不知她才是上当受骗的那一个。

    傻丫头。

    第二天,林笑笑睁开眼睛,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白止的怀里,而自己的手正放在白止的胸膛上。

    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手还下意识的动了两下。

    手下白止那把白花花的皮肤细腻光滑,林笑笑看的都要流鼻血了,恨不得现在再次上手摸索两把。

    但此时的上方却传来一个带着几份压抑的声音,“你要摸多久?”

    林笑笑连忙坐起身,却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头,连忙捂着头坐起来。

    “你醒啦。”

    白止笑着起身帮林笑笑揉着脑袋道:“早就醒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林笑笑连忙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我在家里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平时起床很早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白止抓了回去,“急什么!府中就我们两人又不需要你去敬茶,再休息一会儿,以后啊,在家你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没有人会管你。”

    林笑笑想想也是,便又躺在了床上,而白止却将她圈在了怀里,好看的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容就在林笑笑的脸前,吓的林笑笑大气都不敢出。

    鬼使神差的,林笑笑看着白止的那张脸道:“白止哥哥,我不管之前我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现在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以后你就要对我负责,就要听我的话。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止听了这话,好笑的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我上当了,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就是表面的父妻,成亲后互不干涉的。”

    林笑笑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我不管,之前的话不算,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要按成亲之后的规矩来算。”

    林笑笑说完这话,心里也在打鼓,因为他摸不准白白止的性子。

    如果说白止生气了怎么办?发现他骗他怎么办?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死皮白赖的赖到底。

    林笑笑说完就这样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过了半晌,见白止一直没有说话,这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看见的正是白止的笑脸。

    “你笑什么?”

    林笑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止道:“我笑你个小傻瓜,真的以为你那几句话就能把我骗了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林笑笑疑惑道。

    “你个小傻瓜,你仔细想想吧。”

    白止说完,便率先起身出去了,留下林笑笑一个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索性不再想了。

    林笑笑穿好衣服之后便见白止端了一只碗面进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林笑笑欣喜若惊的下床,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吃起来。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在给别人做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吃到白止亲手做的面,整个人幸福的冒泡泡。

    林笑笑吃了一口,连忙点头,“嗯,好吃,”

    白止笑笑。

    不过林笑笑脑中却一直在回想白止的那几句话,“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白止揉着她的脑袋满脸宠溺,“想不出来就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我们现在都成亲了,我又跑不了。”

    林笑笑还是想不明白,这又过了几天,林笑笑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因为白止对她太好了,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每天不是在尝尽各种美食,就是在逛各种好玩的地方,而且白止还教了她很多各种各样护身的功法,还教她分辨各种药材。反正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越来越顺风顺水,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3.聂嘉灵,骆永生

    聂嘉灵发现她最近总是能收到或者捡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而且都非常符合她的心意。

    比如说在散步的时候,会在小路上看见一个制作精良的小马车,或者会在草丛里看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野马。

    各种各样,有时候还会是一只精致的小发簪。

    刚开始的时候聂嘉灵还兴趣淡淡的,毕竟她也不缺什么东西,但是那些小东西着实有趣,有的看起来还很是粗糙,像是单独做的,手艺还不甚熟练。

    但是时间长了,聂嘉灵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期待。

    而且还在府中专门嘱咐了下人,如果捡到这类小东西就拿去给她,到时候重重有赏。

    而聂嘉灵在府中的枯燥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聂嘉灵找遍了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这种小的东西。

    她想可能是对方最近有些忙吧,所以又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十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东西送来。

    聂嘉灵不由有些坐不住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直奔骆府。

    等到了骆府,聂嘉灵打的是看望骆夫人的名义。

    骆夫人自然是对聂嘉灵百般照顾,问候了一番之后,才在聂嘉灵提出要见骆永生的时候面带为难的道:“哎,聂姑娘,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实在是不巧,我那儿子又生病了。”

    聂嘉灵吃了一惊,“生什么病了?”

    骆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儿子的体质想必姑娘也清楚,运气不太好,出去容易出事故,所以平时鲜少出门。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为何竟然天天出门,每次出门都带一身伤回来,而伤的最重的那一次就是大概是在十天之前,回来之后整个人浑身是血,就不省人事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骆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所以说我将他关在了院子里,除了我的吩咐,谁都不能出来,就连他的小厮都不能出来。”

    聂嘉灵听到这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提出要去看骆永生一下,骆夫人自然是同意了。

    但是等聂嘉灵见到骆永生的时候吓了一跳。

    只见骆永生此时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就跟一个木乃伊一样。

    他在见到聂嘉灵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奋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想要遮住自己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聂嘉灵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个这副造型?”

    骆永生尴尬的笑笑,有心说话,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整个人躺在床上实在是不太方便,只能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聂嘉灵在床边坐下,“这么长时间了没见到你的小东西还有些想念呢。”

    骆永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你你你……你竟然知道……”

    聂嘉灵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傻的吗?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府中的东西,我难道不应该调查一下,万一是有心之人伤害我怎么办?”

    骆永生笑笑,“这样看来,还是我思虑不周全了。”

    聂嘉灵道:“这可不是吗?幸亏是你,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骆永生听了这话,开心笑了,即使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也是开心的。

    至少现在在聂嘉灵的心里,他确实是不一样的那个。

    聂嘉灵看着如此可怜的骆永生道:“你这体质太可怕了,你说说你,就这样时不时的受伤,天天倒霉,居然还跑出去给我送东西,现在受伤了还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骆永生听了连忙解释,生怕聂嘉灵不高兴,刚要开口就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就听见聂嘉灵道:“这样吧,以后你也不需要跑回去给我送东西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到时候我保护你,说不定你还能少受点伤,我这人从小心情就好,我的好运气分给你一点,说不定你的运气就好了。”

    这样的话骆永生自然是开心的,连忙点头同意了,就连全身的疼痛都顾不上,而他原本有些暗淡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非常配合大夫,不停的喝药,恨不得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个月,骆永生的身体终于大好,可以下床走路了。

    但又恰逢长公主现身,宫中巨变,骆永生跟聂嘉灵见面的时间不由的拉长了。

    而在长公主被庸霸王包围的那天,骆永生不顾危险偷偷地跑到聂府去救聂嘉灵,还险些被庸霸王的人给杀死。

    还是聂嘉灵趁机将人打死将他拉进了聂府里,这才保住了骆永生的性命。

    为此聂嘉灵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而他却在同一时间抱住了聂嘉灵,“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聂嘉灵神色一顿,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露了出来,但还是一把推开骆永生道:“应该是你没事儿才好,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还过来保护我?你不添乱就不错啦。”

    骆永生有些惭愧的低头,聂嘉灵见了,这才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我保护你,不过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用管我,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宫变的时候,骆永生还是第一时间保护了聂嘉灵,不过这次他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派了不少的人来暗中的保护她,只要是聂嘉灵出门,便会在身边护着她,只不过是他们的功夫太差。聂嘉灵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588/ 第一时间欣赏长公主之农门纪事最新章节! 作者:安肖晓所写的《长公主之农门纪事》为转载作品,长公主之农门纪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长公主之农门纪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长公主之农门纪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长公主之农门纪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长公主之农门纪事介绍:
桑榆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农家的私生女。
刚刚穿越就被惨兮兮的被退婚,还被许给了一个又穷又丑的猎户。
成亲后她斗极品,养孩子,种药材,发家致富一把抓。
本以为那猎户是个好对付的,万万没想到这这猎户的身份好像有些不一般……
不仅人长得越来越好看,而且还跟那传说中的摄政王有点像啊!
而她某一天忽然想起来,她的身份似乎是更不一般啊!!!!长公主之农门纪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公主之农门纪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公主之农门纪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