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借我玩玩
回到了族群，将食物储存在地窖之中。
托牙便偷偷召集了几个要好的伙伴，人类的嘲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股火..无法散去。
“贝奇，那戈，多纳，我准备去猎杀那头恶龙，在人类之前。”
只叫上三人是他深思熟虑的，去的人过多便会引起哥塔的注意。
贝奇是鼠人族，对于危机有着极其强烈的感应，可以规避危险。
那戈是牛人族，拥有着强悍的力量，可以帮助他进行战斗。
多纳是鹰人族，具备着的鹰眼能够探寻目标。
而犬人族的他，则拥有着敏捷，相信以这个速度应付一只还未成长起来的龙没问题。
“不太好吧..”贝奇有着自己的顾虑，“哥塔已经不让我们与龙接触了，违反哥塔的命令不太好。而且龙..在故事里好像很强大，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打过。”
“老鼠就是畏首畏尾的，托牙我支持你。赶在人类之前猎杀，把恶龙的头颅抢先一步挂上城门，然后把1000金币的悬赏金拿走。”多纳道。
“我这才不是畏首畏尾，这是行动前的必要思考，就跟哥塔说的那样。我可没有翅膀，不像是你遇到了危险可以从空中逃离，担心是正常的。”
“你说什么！死老鼠，你说谁会逃？”
“说的就是你，你有翅膀。”贝奇特意点明。
“那你还有爪子可以挖洞。”多纳反驳着。
“好了！别吵了，不想去的话，就算了，这不是强迫性的。”托牙道。
贝奇收起了意见，虽然顾这顾那的，可他还是想帮助朋友托牙。
而且就算是老鼠，也有着火气。他就在归来的部队里，亲耳听着冒险家的嘲讽，他敢肯定脾气火爆的多纳如果在那里，哥塔也不一定能拦下。
“我去。”贝奇说。
“你呢？那戈。”
“我听你们的。”那戈憨厚地说道。憨厚的牛人族，从来都不会自己拿主意。
“那么走吧，趁着黑夜的时候。”托牙道。
“就我们三个？”贝奇有些愕然，“那可是龙啊，哪怕是幼龙..故事里的龙那么可怕，我们多找几个？”
“可我怕哥塔发现。”托牙说出了顾虑。
“..我来的时候，路过哥塔的帐篷，他已经入睡了，负责看门的是我的哥哥，他是这么说的。”那戈憨厚地说着，“他说我声音太大，牛蹄子哒哒哒的，小心别吵醒了哥塔。”
“那就太好了！”贝奇呼喝一声。
憨厚的那戈是不可能撒谎的，托牙收起了顾虑，他吩咐道：“把你们的同伴都召集过来，要玩..就玩一笔大的。我们要抢在所有的人类前边，让他们见识一下兽人族的强大！”
“荣耀！”托牙举起了手臂轻轻地呼喝了一句。
其他人也控制着声音，用兽人彰显荣耀的方式，各自呼喝了一声。
“人多了..我们要怎么传递信息？”
“不是有哥塔从人类那交易来的号角嘛？那东西可以。”
托牙低头思虑了一会，也觉得可行，“叫上伙伴，拿上几个号角走。”
——
“具体位置，是这个附近吗？”
“没错，告示上写着的森林，应该就是这里这个。”
“这是我们往常取水的森林，虽然熟悉，不过要在森林里搜寻也是有点麻烦。”
“等等..号角声？”
托牙竖耳听了起来，在伙伴们有察觉前，他就先听到了号角的声音。
是多纳有了发现吗？托牙想到。
绵长的号角声，以二长一短的声音中断，按照他们先前约定的那般，在有所发现的时候，用号角声发出这个声音。
看来多纳确实发现了目标。
“..准备行动。”
就在托牙下达指示的时候，号角声音重新响起。
是一长二短，危险的信号。
“是危险的信号，还要靠近吗？”贝奇问道。
托牙没有立马做出决定，而是犹豫着。
带着几十个族群的弟兄出来，结果却狼狈的回去，他不甘心。
“..用号角声给多纳回应，继续靠近，一旦情况不对，立即撤离。”
从上方俯瞰的多纳收到了号角声的回复，倾向于进攻的他，这一回却没有这个想法。上空的场景，能看到地面上百个黑点，而几头幼龙被包裹在其内。在多纳鹰眼的审视下，却能看到那粗壮的身躯，而数量更是达到了两百以上。
这一回出来的伙伴，仅有二十余个，根本无力抗衡。
多纳再次取出了号角，准备向托牙表达极度危险的状况。
“呼，这是什么？”
多纳本想回答，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了头，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在了忽然出现在视野之中的..龙。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在五秒钟前，他曾注视过，那时这头银白色的龙还在包围之中。
可仅仅五秒的时间，他不一留神的功夫，对方便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他的上方，多纳完全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飞上来的..对了，我隐匿了气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就是迪迪里拉口中说的号角吗？”约尔说着，他缓缓探过来了爪子。
怎么可能给他，他还需要通过这个，给下方的伙伴汇报撤离的信息。
极慢地动作，让多纳自信能够闪开。
可就在他做出动作之前，号角就离开了他的手心。
他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银白色龙，完全不知所措。
“..你怎么办到的？”
“一种视觉性地欺骗魔法，跟法拉多还有卡特莉娜抢东西的时候，他们老用这种招式..”约尔回道，“这东西借我玩玩。”
在没有金币之前，每一场金币游戏，都是他们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约尔那时候虽然没办法进行咏唱，可别抢着抢着..就懂得运用了，这算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你是..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你知道我的真名？原来我这么有名了嘛。”
眼前的龙，语气听起来有些开心。
可他总说着莫名的话，什么隐匿气息，什么视觉性欺骗魔法，多纳都完全不明白，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完全低估了这头恶龙。
“快...”逃...
多纳转身意欲逃离，可连那个声音都还没发出，便被约尔轻轻一击，击昏倒了。
约尔愣了一下，感叹着道：“真脆弱。”
他带着多纳回到了地精群里。
“要怎么处理他？”克拉苏问道。
“..他说出了我的真名，我很高兴，就先留着吧。”约尔说，然后说出了他在上空中观察到的结果，“他似乎还有伙伴，还向着这个地方赶来，他们是来给我庆祝的嘛。”
“我想不是，阁下。”
91.红色的
“我想不会有兽人，会拿着武器，跨越戈壁的险阻来为您庆祝的，哪怕你的真名响彻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想必他们是来讨伐你的。”
克拉苏保持着敬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约尔阁下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以他的智慧一定看出了对方的目的，可依旧说出了庆祝这样的话，甚至以莫须有的饶恕了一个敢于在上空窥视的兽人。
约尔点了点头，可他不明白一件事情。
“龙..都是被狩猎的吗？”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约尔觉得。
一来到这个世界，便遭遇了以幼龙为食的万躯，紧接着又说兽人要来讨伐他，可他还没做过什么坏事。
难不成哥布林与兽人是同盟的关系？
这里的幼龙的命运有些凄惨。
“怎么可能！”
达科布嘴角一抽，他再次体会到了龙常识为零家伙的可怕。
龙被狩猎，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这让被巨龙当作食物的家伙情何以堪。
“龙一直都是被奉为传说的生物，成年巨龙巨大的身躯以及龙威天然地被所有的生物所恐惧着。”
“哪怕是大陆最为繁多，也最为令其他种族所畏惧的人类，也畏惧着龙。”游历过人类大陆的迪迪里拉进行了补充，“他们将龙形容成反派，让吟游诗人歌唱着他们所做过的恶事，同时还发布悬赏。他们之中能够杀死龙的家伙，也会被称为屠龙勇士，直接成为国家里的贵族。权力与财富，让人们趋之若鹜。”
财富？
约尔想问，自己以后宰了龙，可不可以换来财富，可看着周围的龙同伴，还是收起了想法——呼，找个机会偷偷问。
“袭击巨龙，对他们有好处吗？”约尔问道。
如果是他的话，没有财富的情况下，是不会愿意去招惹成年巨龙的。
“在人类世界里流传着一个说法，龙血能够延寿和突破实力的界限...也有一些暗黑魔法师，用巨龙的龙骨与龙血进行邪恶的祭祀。”迪迪里拉说道。
祭祀这点约尔了解，越强大与珍惜之物，与邪神和恶魔交易得到的收获便越大。
比如龙血能够召唤一个初生种的恶魔，换做龙骨就可能召唤古生种的恶魔，如果有机会能拿到像是贝多托斯龙王殿下那样强大存在的龙骨进行祭祀，甚至可以直接召唤邪神。
至于延寿方面，没有龙注意这个问题。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巨龙很难预估自己到底有多少寿命，在龙史中，远古之中有龙王突破了时间的界限至今仍旧存活着时间的潮流里，他的年龄连龙都无法得知，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们来了。”约尔忽然道。
“怎么处理？杀了嘛。”
克拉苏轻声地说出了残忍的词汇，但他看来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在成为了约尔阁下的眷属以及贴身奴仆之后，他便丢失了所谓的仁慈。
“不..我想先问点事情。”
“你真仁慈..”
克拉苏弯下了腰，深深地鞠躬着，嘴里发出了类似一个虔诚教徒讴歌的声音。
约尔并未回答，银色的眼眸鼓溜溜地转动着，在没有使用魔力的情况下，摇曳的银色之火并未出现在他的眼眶。
他真的仁慈吗？答案是不，他思考着过程，所谓的仁慈仅仅只是他想知道龙名是怎么传播的。或许仁慈这样的词汇，在出生的一刻便从巨龙的身上剥离了。
“他们是循着我来的，你们隐藏起来吧，我可不想在沙漠里进行追逐的过程。”
约尔的命令下达之后，地精们立即行动了起来。
哪怕是他的巨龙伙伴，也没有违逆的意思，他们早就把约尔当成了领率的龙，唯一有点意见的伊格纳在黛米行动也跟在屁股后走了。
——
托牙带着伙伴奔行几公里。
开战前，进行奔行并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
可那仅对于人类而言，拥有着强壮体魄的兽人，能够坚持奔跑数十公里，几公里的奔行在往日的狩猎里早就轻车熟路了。
兽人们有着自己行动前的习惯，就是这份习惯，令托牙感到了异常。
往日里，在他发起靠近目标的信息时，多纳总会激动得停止空中的警戒向着他们靠拢。
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放哨的鹰人，可现在托牙却暗暗庆幸..他的这份不合格了。
托牙慢慢地放缓了速度，让本来奔行的状态往慢跑状态发展。
作为领头人的他放缓了速度，其余的人也得跟着放缓，许多同伴都为此感到了疑问，可出于信任却没有人询问。
“贝奇，你试着感应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危险？”
畏手畏脚的鼠人族贝奇，哪怕没有托牙的提醒，也在左顾右盼着，鼻子似乎还不停地嗅着周围的气息。
“好在，这里没有女的。”
“否则，贝奇大概会被当作变态。”
“哈哈哈..”
几个同伴开起了贝奇的玩笑，稍稍缓和了略微僵硬的气氛。
贝奇习惯了这些笑话，也没有计较的意思，他继续重复着行为，瞳孔里忽然流出了闪耀的光芒。
“有发现？”托牙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你的感觉没错，周围应该是有危险..我察觉到了空气里流出的害怕的气息，森林里透露着的血腥味比往常的要重。”
“当然有危险了，那毕竟是恶龙，血腥味重兴许是因为他袭击了数个人类村庄的缘故？”有兽人伙伴提出了意见说道。
不少的兽人也发表了差不多的看法，都已经发现猎物了，让他们放弃..总觉得有些可惜。
“贝奇，用号角..不，取出你的布条。”托牙道。
贝奇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却没有犹豫。
他将手放入了裤裆里，拽出了一个红色的布条，托牙口中的布条正是包着他那玩意的内裤。在行动前，多纳曾经调侃过贝奇，“今年你特别衰？竟然还穿着红色的内裤，那么约定的暗号就用这个代替吧，有危险的话就把内裤取出来，我会来救你的，哈哈哈..”
虽然是调侃，却被确认为队伍的暗号。
托牙让他这么做，大概要么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要么是..多纳出现了意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否则也不会让他停止吹响号角。
92.哥塔
队伍保持了慢跑的状态几分钟，与贝奇所预想的一样，没有动静。
“多纳，发生了意外？”贝奇脱口而出道，瞳孔里带着惊讶于不敢置信。
队伍里瞬时多出了很多声音。
“多纳发生意外，贝奇你在开玩笑吧。”
“他在空中飞行，以他的鹰目..有什么东西能够在他察觉前，进攻的吗？”
多纳平日里最常炫耀的就是他的鹰目了，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从上空俯瞰，几乎将整个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囊括在眼里。可以说，他们之中最为安全的就是多纳了。
“他应该没开玩笑，多纳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高，他没有回来。”托牙的语气带着沉重，他想到了最不好的点。
“..兴许那只是个玩笑，他嫌弃贝奇的..脏，跟我们闹脾气不打算下来。”有人说出了想法。
可想法却有点自欺欺人，哪怕是说出这个想法的兽人，慢慢地也垂下了头。
多纳哪怕性格再恶劣，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换句话而言，他确实发生了意外。
“有什么能在多纳注意到前，将其...”
说这句话的兽人，没有把话说下去。
如果多纳注意到的话，肯定会发出号角声来提醒，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声。
可在上一次回复之后，多纳便没有了有关号角的回复，这意味着在他拿起号角之前，便倒下了。
“龙..”
“恶龙..”
托牙说着一个词，这便是最大的可能。
监视着龙的多纳，很可能就是倒在了龙的手上。
“要撤离嘛...”贝奇显得退缩，但话语里依旧带着犹豫。
他们的实力相比多纳并不占优，哪怕是托牙也不敢说稳胜多纳。
如果事情真如所预想的那般，恶龙的实力就超过了他们的想象，离开..或许才是一件正确的决定，可..真要放弃多纳吗？这就是贝奇犹豫的点，哪怕与多纳不搭，常常闹着矛盾，可伙伴依旧是伙伴。
“不，继续前进。”
托牙仿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做出了决定。
所谓的觉悟，往往在还未有准备的时候袭来，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让自己的伙伴踏入深渊，可还是无法抛下伙伴。
“..可能有危险，想离去的，先离开吧。”
“你是在看不起我们吗？”
“抛弃伙伴，老牛做不到。”那戈憨厚的声音响起。
“..我也跟着吧，自己回去的话，好像也很危险。”贝奇找了个理由，依旧用怯懦的声音道。
“大家..”托比显得感动。
重新作出了准备之后，托牙带领队伍全速前进，只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便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大家小心点，血腥味更浓烈了。”托比提醒。
“周围比其他地方安静得多。”贝奇提醒。
“有复数的味道，大多数味道..都相近..不好!有埋伏！”托比吼道。
可当他声音吼完的一刻，地精们举着盾牌出现了，他们被彻底地包裹住了。
预料到了兽人之中有精通于嗅觉的，地精们早在身上涂抹了树汁，遮掩了大半的味道。
“..我是多多利亚地精一族的长老。”迪迪里拉走出道。
“地精？”
大多数兽人都是不相信的，传说中的地精就是生存在地底的矮人，他们甚至没有肌肉能够打铁，所以被人类驱逐了肮脏潮湿的地底。可出现在他们面前自称做地精的种族，比他们还要强壮的多。
“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们是谁不重要，我们不是来找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够让开。”托牙道。
“你们是找我吗？”约尔凑出来道。
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兽人之中，吓了所有兽人一跳。
他们紧张地拿起了武器对准了约尔。
“该死的野兽，竟然敢将武器对准阁下！”
地精们发出了咆哮，铁盾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厚沉的威势。
出乎意料的发展，令托牙与伙伴缩成了一个小圈警戒着。
“等会朝着那恶龙的方向突围，能跑几个是几个。”托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小声地说道。
其他的伙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上百个强壮的家伙，还有不知深浅的龙。
“我留下抵挡。”
所有的兽人把问题放在了这个上边，总要有人牺牲，而他们都愿意充当牺牲的那个。
“别争了！就我一个，我挡最后。”托牙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否定，他用抱歉的语气说道：“是我把你们带向了深渊，明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还做出了那个决定。”
“你要怎么做？一个人挡不住的吧。”贝奇说。
“那些自称地精的家伙，很在意那头龙。我去袭击他，应该能吸引他们的注意。”托牙说。
“那老牛也去。”那戈憨厚地补充。
托牙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他知道劝其他人还有可能，那戈是不存在这个可能的，他就是头犟牛。
“在我说逃的时候，跑。”托牙交代道。
“说完了？”约尔说道，语气很平和，仿佛对准他的武器都不存在一般。
“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托牙说。
“你知道我的龙名？”
“你挺有名的，在劳什卡的都市里，告示栏内用一张特别的纸写着，不过画像的模样...有点不像。”
“也是，画像怎么能表现我的绚丽鳞片。”约尔点头，语气里颇有些自恋。
“我的朋友，多纳在你这里吗？”托牙问道。
“多纳？”
“一只鸟人，很唠叨的那种。”
“他被我击昏了。”约尔回答。
“能交给我吗？我保证带领我的伙伴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这样的要求根本不会被同意，但无理取闹的程度却能分开注意力。
“你们是来袭击我的吧，那么我不能。”约尔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对于你很简单的吧，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托牙忽然大吼，“现在..逃！”
托牙拔出了腰间用锐利牙齿制成的剑刃，向一名真正的勇士一般向着约尔冲了过去。
“等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围响起。
那是一个披着披风的兽人，冰蓝色的野兽眸子。熟悉的身影，令看到的兽人都不由得脱口而出，“..哥塔..!”
93.交易
虽然兽人停下了所有的举动，静静地待在原地。
气氛却没有因此缓和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
毕竟地精亲眼看到了兽人向着他们敬爱的约尔阁下发起了攻势，只要约尔下达指令，他们一定会将怒火倾卸在兽人身上。
“巨龙..阁下..，我乞求你的原谅，部落里的伙伴竟做出了那样愚蠢的事情。”
哥塔发出了声音，低沉的声音辨别不出性别。
托牙紧紧地握着骨刃，瞳孔下带着惭愧。因为他的冒失，让尊敬的哥塔代替他向恶龙乞求。
“乞求..总是廉价的？你应该付出点什么。”
约尔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眼前的兽人说出金币之类的话。
可他的期待却在哥塔开口的一瞬间，破灭了。
“新鲜的血液..”
“鲜活的生命..”
“还是美丽的..雌性”
“你想要什么？”
短暂的沉默，约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他甚至觉得对方是来跟他开玩笑的。
“这是恶龙的喜好..”达科布小声地提醒道。
每当对方说出一个条件，他觉得自己的身躯便忍不住地颤动一下，那是渴望着的颤动..在这股渴望下，他没有继续隐蔽而是冲了出来。
他被当成恶龙了？约尔理解了过来，没有把问题纠结在此，小声地咳了两声，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开口说道。
“我想要金币，宝石之类闪亮的石头也行。”
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切实的想法，可面对这个问题，哥塔却是摇了摇头。
“部落没有金币，维持食物的花销恰好与收益相同，精明的人类贵族与商人榨干了我们部落的每一份收益，我们没办法留存金币。”
哥塔的语气带着无奈，一个只要金币的龙远比其他的恶龙容易打发。可这句话是实话，他们并没有与之进行交易的筹码。
“那就是没办法咯。”
“我不这么觉得..”
哥塔轻声地说，类似嘲讽的言语却没有半点嘲讽的语气，仿佛只是陈述着一件事实。
“你要跟我打架嘛？打赢了就可以支配战利品了。”
奇怪的语气令约尔发出了询问，那样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对着自己实力很有信心的家伙说的。
巨龙的法则也一直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赢家可以支配一切。
“我感觉得到你的魔力，虽然并不具体，但我大概能够察觉得出来，你的魔力不同于其他的幼龙..那种感觉就像..”哥塔顿了顿，言语间带着肃然，“置身于沙漠之中，无法感知到沙砾的数量。”
这种说法令其他兽人都感到惊讶与骇然。
哥塔..是他们所崇拜的人，也是部落里的先知，她能感知到物体的魔力，而且从未出错。
“..怎么可能？！”
托牙偏黑的肤色变得通红，这样的描述，他曾听哥塔说过。
那是一个人类路过部落索取水和食物的时候，形容命令的口气让部落里的人都感到愤怒，他们本来就对人类并不感冒。可哥塔压下了他们的怒气，并要求他们按照人类所说的去做。在人类离开之后，哥塔才说明了理由。
堪称华丽衣裳上用铂金色线条所刻画的绯之国王族图腾，以及胸前缝合着剑与龙首交杂的徽章。徽章是赐予屠龙勇士的荣耀，而图腾则是该国王族直接词语的贵族爵位，那是一名屠过龙的勇士。
而哥塔对于那个人类的形容，也仅仅是，“魔力如狂流..”
现在的描述，明显更为夸张。可当这句描述用在幼龙身上的时候，他不禁为此疑问。
可他的质疑还未正式出口，在顷刻间便支离破碎。
“你看得见我的魔力..？”约尔问道。
银色的龙眸被摇曳的火焰所替代，汹涌的魔力从他的身体里喷吐而出，挤压向周围的空间。
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托牙不自觉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他知道，天色并未改变，所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内心——他在恐惧。无言言喻的恐惧，让他觉得世界陷入了昏暗之中。
在这一刻，他知晓了哥塔并未说谎。
所有的兽人感受着自己的孱弱，在无穷的压力下颤抖。
“不仅仅是魔力，还具备着成年巨龙的龙威，你强大..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你真的不是恶龙嘛。”哥塔不吝啬于赞美之词，她在压力下站立着，唯一的变化兴许是脸颊上流下的汗滴。她回答了约尔的问题，“我的眼睛有些特殊，即便没有使用魔力，也能模糊地看到物体本身的魔力气息。”
在哥塔眼底的约尔，就是置身于银色火焰的存在，无法想象的魔力气息不停地向着周围挤压。
“..为什么我非得是恶龙？”约尔问道。
“龙也是可以与恶魔交易的，传说中的恶龙在幼年时代便能杀死成年的巨龙，他们与恶魔交易的灵魂变得残暴凶戾。”哥塔举了例子。
“那你怎么肯定我不是。”
“我试过了，你没有反应。”
哥塔刚才言明的恶龙喜爱之物，就是为了试验约尔是不是恶龙。
可当她说出这些词的时候，从约尔身上感受到最大的感觉就是..茫然，他似乎对自己说出的这些词有些茫然，甚至可以说是失望。
“你还没正式回答我的问题，要跟我打架吗？”
“不，我打不过你，也不准备用这种蠢方法。我想可以运用其他的方式为你提供..”
“财宝？”约尔抢过话去。
哥塔点了点头，“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了，约尔打着哈哈凑到了哥塔的旁边。一脸友善的面容，看起来就是头憨傻的幼龙。让看到的人第一直觉，就是哪怕骗走卖了还有可能给你数金币。兽人们从压力下脱离了出来，粗喘着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约尔的这幅模样，可感受到那股魔力的他们却不敢因为这个面容的假象而做出其他的举动。
“怎么个方式。”
傻笑了一会之后，约尔不禁问道。
哥塔没有隐瞒，而是说出了一个简单的词——
“交易。”
94.哦吼
“戈壁中，并不乏财宝。”
“这个地方，曾经是一个人类帝国的所在，在地底埋藏着足够的财富。”
哥塔说着，可内容却与交易不太相关。
“..这与交易有什么关系？”约尔问。
“兽人们已经在这个戈壁生活了上百年的时间，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不时地有部落挖掘到财宝。”哥塔目光灼灼地看着约尔，“而你需要一个兽人部落为你交易。”
“你刚才说部落里没有金币，精明的人类榨干了你们的每一份收益。”约尔重复着哥塔说过的话，然后顿了顿说，“为什么不用财宝与人类交易。”
从迪迪里拉那里了解到，人类也是喜爱财宝的生物。
虽然与巨龙的收藏和本能不一样，他们收集财宝的目的是源于财宝能够交易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他们以财宝制定了一个规则。
“这是默认的规矩，因为..仇恨吧。”哥塔叹了口气。
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是恐惧。
让人最无法放下的是仇恨。
“那是一百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从祖母那听来的..”哥塔缓缓地叙述着。
“一百多年前，兽人与人类进行了最后一场旷世的战役。”
约尔打量了一下，脱口道：“你们一定输了..”但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还活着..”
哥塔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虽然不是恶龙，但在性格上却无疑挺恶劣的。
“战役进行的时候，兽人不同种族之间所存在的隔阂被人类所找寻到，并被其用简单的方式瓦解。兽人失去了团结，只剩下荣耀使他们苦苦地坚持。在最后一次的战役中，人类采取了偷袭的方式烧掉了啊他们最后的粮食。为了维持战斗的继续，兽人们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哥塔没有说下去，但约尔却明白接下去的话是什么，记录在龙语传承的知识也让他了解到了一些种族面对荣耀的那种疯狂。
哥塔平复了心情，继续了说了下去。
“获胜后的人类，担心过多的杀戮会引起兽人的反扑，并将其驱逐到了大地上各处的险地。”
“仇恨..直到现在也并未淡化。”
约尔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兽人为什么不将财宝交出去的原因。
“戈壁里存在着兽人的王族，其余的部落挖掘到了财宝都能从王庭里获得食物。”
“那你们要怎么交易？”约尔问。
兽人的一个小部族与兽人王族抢生意，约尔不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王族..收集财宝的目的已经揭露，是为了掀起战争。渴望战争的部落很多，可渴望和平的部落也很多，我可以联系到这些渴望和平的部族，想必他们都愿意提供财宝，与你交换食物。”
哥塔将目光挪移到了地精的身上，“有那样的仆从..你应该不会缺食物的吧。”
约尔没有询问哥塔为什么能跟和平的部族联系上，只要能做到就行。
不过他坚信着一点，付出与收获基本是一致的道理。
对方付出了那么多，还要负责之后的交易，却仅仅只是带走这么点人，这不太合理。
“你有什么要求嘛？”约尔说。
哥塔愣了下，瞳孔里却流露出光彩，她缓缓说道：“我希望你的庇护。”
“可以，我接受了你乞求，你将受到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的庇护。”
“不仅如此，我准备在你们的部落建立领地。”
与约尔本来的想法相同，他本就打算找一处拥有财宝的地方建立领地。
得知了戈壁之下存在着财宝的消息，约尔便打算在这里建立领地。除却进行交易以外，他还可以利用达科布的天赋搜寻财宝。
虽然离万躯的距离有些近，可这样也能在他苏醒之后得到消息，这点距离也足够约尔警戒了。
“重新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约尔，银龙族。”约尔伸出了爪子表示友好。
“那么我这也是，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堤姆，狐人族。”
堤姆扒下了披风，露出了面孔。
银白色毛发如丝绸般顺滑，就像是一件高质感的布条垂到了背上。从颈部到锁骨，向下延伸着线条像是被刻笔刻画而出的精美艺术品。雪白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透露着异样的光泽细致。精致的面孔，搭配着蓝色的眼眸，有着毛绒绒的狐耳，白色的尾巴被藏在了身后。
哪怕是轻轻抬手的动作，也透露着无以伦比的魅力。
约尔...没事，可达科布中招了，他的瞳孔直直地盯在了堤姆的身上。
“哦吼，又是一条好色的龙。”约尔暗自发出感慨。
——
那提牙部落
这是一个兽人的部落，可与其他部落相比却富含着一个特色，那就是混杂。
有生存在洞窟内的鼠人族，兔人族，有生存在草屋下的牛人族，也有卧在外侧的犬人族..多个种族之间混杂居住在了一起。
最近他们的部落，迎来了新的客人，龙与地精。
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以外，渐渐地兽人便习惯了下来。
“托牙，你说隐匿气息是什么？”多纳这些天一直执着在这个问题上。
“不知道。”
“你不是狗吗？鬓狗不是很擅长偷袭嘛，我想那个与隐匿气息应该有关。”
“你才是狗。”
“我是鸟。”
多纳的自我承认，让托牙一阵无语，他不想继续与之争执下去，只想离开，这样争执的过程还不如来一场打猎痛快。
“跟我去找约尔，怎么样？”多纳说。
“不去..”托牙加重了语气。
感受过那股压力的他，可没有胆子再去找一次约尔。
“别啊，我自己一个人去有点怕。我调查过，他这个时间都在山巅上。”
托牙还是摇头。
“你想啊，那头龙那么强，要是教我们一点本领，我们岂不是就能变强了？”多纳说。
不仅多纳渴望变强，托牙也是一样的。兽人们渴望变强的情绪，几乎是身体的本能。
“真的？”
“你不去的话，那我可就去了。”
眼见托牙犹豫，多纳立即说道。
托牙又犹豫了一阵后，咬了咬牙，“先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金子..”
“你竟然有金子！”多纳愕然。
“你知道的，我有蹬坑的习惯。瞪了几年，蹬出了一块金子，我把它藏起来了，准备当作老婆本..那头龙喜欢金币，如果我们没什么事去打搅他的话，指不定会有危险。”
95.水魔法
约尔在山巅之上，进行着每日的锻炼。
哪怕没有了龙神所颁布的任务进行督促，他依旧没有忽略每日的锻炼。尤其是在飞行技巧的基础锻炼，约尔着重地把时间放在了这个上边，同时用老龙的咏唱技巧试验着一些记录在传承里的知识。
克拉苏待在一旁，像是一个安静的侍者。
与兽人交接之后，地精便在兽人部落旁建立起了家园，居住的地方大多是简易的帐篷。
帐篷是从兽人部落暂借而来的，戈壁之中能够使用的土地比想象中的要少，松软的沙地，裸露的岩石，只有经过处理之后才能建造房屋。那提牙部落，也是经过了十数年的改变，才将这里变成了可以使用的土地。
不过这不是克拉苏该关心的地方，作为约尔的专属仆人，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关于侍奉..
从狐人堤姆那获得的有关于人类侍者的书籍，他正在学习之中。此刻安静站在一旁的他，并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在脑海里回顾着所学到的知识，包括了侍奉的礼仪，动作，夸赞主人的言语，该有的谦逊之类。
克拉苏慢慢地却皱起了眉头，这份不乐意是针对两个不速之客。
“你真该减肥一下，有点重。”
多纳发出了唠嗑，托牙挂在了他的腿上，藉由他的飞行直接来到了山巅。
“你们来做什么？”克拉苏率先发问。
经由地精们改造，已经在山腰凸起的岩石上构造了一个洞窟，那里是约尔阁下的寝殿。
换句话说，这座裸露的岩山已经成为了约尔阁下的领地。
面对闯入的不速之客，克拉苏的语气自然不可能好。
“..我想请教一下巨龙阁下。”
托牙的声音，没有特意收拢，约尔也听到了。
他收起了两翼缓缓走来，克拉苏自觉地退到一旁，可眼神却带着十足的不友善。
哪怕是被打断了训练的约尔，也一脸地不耐烦，他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看着约尔脸上的表情，托牙在其表达拒绝之前，就先一步将金子拿了出来。
未加工过的金子有些暗淡，却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光泽。
随之改变的还有约尔的眼眸，他放光地看着金子，挪不开目光。
这个肉眼可见的变化，让托牙松了口气。
“..这是报酬，可以请教吗？”托牙再次询问。
约尔忙不禁地接过了金子，脸上装出淡然的模样。
“你想要问为什么？”
“变强的方法。”托牙说。
“隐匿气息的方法。”多纳也跟着道。
约尔思索了起来，作为一头有原则的龙，他没有采取应付了事的方式。
多纳的要求还简单一些，只需要把魔力操控的运用教导给他，让他自个学习就行了。
可托牙的要求，听起来有些简单，可做起来却困难得多。没有多少魔力的他，杜绝了约尔教导魔法的可能，而单纯的肌肉的训练，现阶段约尔采取的方式并不适用于托牙，两者的身体素质相差了一大截。
看着约尔苦恼的模样，多纳不禁问道，“很困难吗？”
“你的问题很简单，可你的伙伴问题却很困难，他太弱了，我的锻炼方法不适用于他。”
“..那就好。”
多纳拍了拍托牙的肩膀，表示安慰。
“..你没比我强多少，还有报酬是我支付的。”托牙咬着牙提醒。
多纳是一个十足的损友，你可以在危险时刻相信他的义气，但在其他的事情上多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
“总之，你们俩跟着我锻炼吧。”约尔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择中的方法。
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在白得一个金子的情况下，还能继续锻炼而不用支付任何代价。
可约尔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他忘了锻炼前加一个时间界限。
克拉苏虽然发现了这点，可他却认为这是约尔阁下故意的，以他的智慧不可能没发现这点，多半是为了在兽人部落建立威信，从而慢慢地将其发展为自己的眷属所准备。
托牙与多纳也愕然于约尔的慷慨，他们认为约尔愿意教授他们一天便是极大的恩赐了。
“听说你没有原由的袭击了几个人类村庄，还以为你的性格很恶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托牙道。“那不是你做的吧？”
几天的相处，托牙也感受得出来，虽然约尔的实力强大，可他却没有运用这股实力发起任何袭击的行为，更没有描述中的残暴，他的一切都不像是恶龙。
约尔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托牙的问题。
从堤姆那里他得知了自己被当作恶龙的理由，估计是哥布林做出的行为并帮他传播的吧，可他却没有向其他兽人解释。虽然是恶名，却也是传播龙名的一种方法。
“果然..”托牙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不愧是我钦佩的龙，你拥有着兽人的品质。”多纳夸赞道，恬不知耻地在话语中加上了钦佩，“不仅仅是具备着强悍的武力，连邋遢的模样也令人欣赏。”
在缺少水源的戈壁，邋遢是一种节俭的品质。
可约尔却不喜欢这个词，注重外表的他据理力争，“我每天都有洗澡。看到我..鳞片的光泽了吗？”
他指了指身上的鳞片。
“它们有点黑..我还以为..”多纳直白道。
这句话瞬间让约尔的脸垮了下来，神色也变得郁闷。
好吧，他引以为傲的地方已经没了..
克拉苏也知道约尔阁下特别注重自己的外观，他用愤怒的神色紧盯着“说错话”的多纳。
约尔特意提及了鳞片的光泽与清洁，而当多纳说出黑的时候又郁闷的神情变化，托牙大概才出了原因。
“戈壁里，水有点少，你是怎么每日进行清洁的？”他转而道。
“我会水魔法。”约尔说。
本来仅是转移注意的问题，却没想到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水魔法，那是什么？”
托牙其实懂水魔法，他曾经在劳什卡里看到人类的魔法师使用，水魔法可以自由地操控水，人类的魔法师曾经在每年一日的劳什卡庆典上演绎出水之宫殿。精美的水魔法，令托牙印象深刻，可在周围没有水的戈壁，要怎么使出水？
即便带着这样的想法，可他看向约尔的时候，却在期待着什么。
回应了他的期待。
“就是这个。”
约尔没有解释，他只是轻轻抬起了爪子，一团水从他的爪心中显现。
“这..”托牙愣住了。
96.戈壁的绿林
人类的水魔法，是对于水的操控。
可约尔的水魔法，却是凭空产生了水。
两者存在着实质的区别，托牙能够辨别这点。
“水魔法..不是操控水的嘛，我看过人类使用。”
“操控确实是魔法的一环，不过魔力足够的话，也是能产生的。”约尔解释道，“用银龙的话讲，用魔力，与世界交易..这样子。”
约尔借用了一位前辈的说法。
我与世界的交易——银龙.因特内于《讲述魔法》中所写明的一句话。
与世界交易？托牙嘴角带着愕然，他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他却明白一件事。
这头龙，能够凭空制造水。
这样的想法，令托牙不禁激动了起来，他迅速地问道。
“你能够产生多少的水？”
这个问题，让约尔愣了一下。
自己的魔力换算成水的话能有多少？至少能是一个湖泊吧。
“没试过，不过估计很多。”约尔回答。
“那么你马上会有一笔新的财产入账了。”托牙认真地道。
约尔不可避免露出了欣喜的模样，一笔新的财产入账的消息，令他无法保持淡然。
“你说真的?”
“我们哪来的..新的财产？”
不同于欣喜的约尔，多纳对于托牙所说的感到困惑。
“你忘了..沙果的种子了吗？”
沙果，这是一种只在戈壁沙地里才能结出的果子。
可它们的生命力并不强悍，甚至可以说是脆弱，需要足够的水才能保持生长。一旦缺少水源，便会立即枯萎死亡。这种特性导致了它们数目的稀少，可它们却有着鲜美的味道。这个结果导致了沙果，也誉为戈壁里的黄金。
在人类的市场上，它们有着极其昂贵的价格，甚至有贵族愿意掏出黄金购买。不仅仅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也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富贵与地位。
“哥塔会高兴的。”多纳恍然之后，拍了拍脑瓜子，高兴道，“我去通知哥塔！”
说完，他转身便向着部落方向飞去。
不一会的时间，哥塔便来到了山巅。
她运用了魔法，掩盖着容貌的披风在风中鼓鼓作响。
动作看起来有些急迫，甚至在还没从空中完全落下的时候，停止了魔法，让身体迅速坠落到地面上，向着约尔这边疾走了过来。如果不是为了维持风度，她的动作或许会更快。托牙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塔这幅模样，有些愕然，也知道了“水的到来”，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
“约尔阁下，你的本事，真让人震惊。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隐藏的本事吗？”堤姆向着约尔问道。
克拉苏有意地挡在约尔的面前，虽说堤姆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可一码归一码。
书中所记载的狐人族，带着狡诈的特性，他们往往在对话中就开始欺骗。
“别紧张，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给我带来一笔财富。”
约尔带着平静与确认的语气，让堤姆的眼中浮现了诧异的神色。
“..你能够使用多大范围的水魔法？”
“大型破坏的水魔法范围会小很多，如果只是降雨的话扩张到数十公里的范围是没问题的。刚才他说过沙果，想必那是一种吃的东西吧，不需要运用破坏的魔法摧毁。”
“沙果是一种堪比黄金的果子，人类贵族们愿意用高昂的价格收购它，这也是托比敢于说出你可以获取一笔财产的原由。”堤姆点头。
“原来是这样子。”约尔表示了解。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这样密集的水魔法，是否会对戈壁造成影响，我的意思是说，是否会导致戈壁其他地区降雨量的减少。”
堤姆提出了疑虑，事实上戈壁之中是存在着降雨的，只是雨水量十分之少。
而在魔法的使用中，人类的魔法常常存在着损人利己的行为。
“这是一种侮辱！”
约尔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股怨气，堤姆的神色被慌张所替代。
哪怕是托牙带着人马去袭击约尔的时候，她也未曾感受到怒气，可现在..是自己的言语不小心触怒了他吗？
她并不认为部落具备着抵抗约尔的能力。
可就在她慌张考虑的时候，约尔的怒火却马上消散了。
“不过看在你给我带来财富的份上，也就算了。银龙的魔法讲究的是创造，而非借用。我们一族最忌讳的就是被质疑魔法，如果是一些成年银龙，在你质疑下，他们会用水魔法将整个戈壁灌满。”
堤姆..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约尔话语的真实性。可或许正是真实，才让人震惊。淹没一个可以容纳百万兽人的戈壁？那需要将海洋的水搬来才能办到吧，而单纯的用魔力来创造，又需要多少魔力。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这点。提出那个问题，只是担心自己的计划为影响到其他部落。”
堤姆真诚地道歉道。
就是这份诚意，令约尔本来些许的不快也消失了，他露出了原本那个憨厚的面容。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确保降雨量，我想让这里变成戈壁的绿林。”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堤姆小心翼翼地看着约尔的表情，在从其上没有看到任何压力之后，她才继续说道：“除了沙果以外，我想种植一些农作物，还有改良环境的树。”
在说出计划的时候，堤姆有意地停顿了下。刚才约尔的愤怒，还令她心有余悸。
“没问题。这是一个交易，我不会拒绝一场公平的交易。具体的份额，由克拉苏与你们交谈。”
约尔不懂得多少份额才能够让对方接受，一旦提出了超出要求的份额可能会导致交易破灭，所以将这种麻烦事扔给了旁边的克拉苏。
这个说法，却令克拉苏一阵感动，这无疑是信任自己的象征。
“是的，阁下。”他向着约尔鞠躬，弯腰的动作与放在胸前的手，动作显得标志了许多。
在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之后，堤姆松了口气，转而提及道：“听说你要教导托牙与多纳变强的方法，那么..能教导我魔法嘛？”
这是一个过分的请求，如果在人类世界中，甚至会引发嗤笑。可被部落里称作哥塔的她，所具备的实力却不足以承载这个尊称，她也想变强。
“好。”约尔同意道。
就当做财富的回馈，约尔是这么想的。
97.谁是勇士
忙完绿洲计划所需要的步骤之后，已经过去了几日。
堤姆去到了山巅，此刻约尔已经开始了锻炼，托牙与多纳就在一旁。
“哥塔！”两人满是敬意地打了个招呼。
堤姆摆了摆手作为回应，而后将视线投在了约尔的身上。
“约尔阁下，你可真努力。”
这并非谄媚的话语，而是由衷的话。
除了大早上起不来以外，约尔的其他时间都用作了锻炼。
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这样的行为简直打破了堤姆对于巨龙一族的了解，哪怕是书籍上的记载，也将巨龙形容成慵懒的生物。
如果巨龙是勤奋的，堤姆隐藏在披风下的身躯，不由得一颤，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么可怕。
对于一个拥有着天赋，还有着漫长生命，其他的生物在他的面前会有多么孱弱？
“还好吧。”约尔淡淡地回应。
他自己并不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否勤奋，他只是重拾起在龙神世界的锻炼。
或许是因为锻炼的行为可以获取金币，他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
现在约尔每日的锻炼里，都有着关于隐匿技巧的使用，这是为了在重新进入龙神世界时，能够完成克拉伦斯导师的任务。
除此之外，他还给达科布每日颁布了任务，进行小方面的龙语字符学习，之所以说是小方面是因为龙语字符只针对一个堪称鸡肋的魔法，在达科布的要求下，他选择了一个攻击类型的魔法。
“额..”
一只勤奋却不自知的小龙，更具体一点说的话，应该说是具备着强大的实力而没有觉悟的幼龙。
他的行动总是透露着小心与警惕，哪怕言语也是，明明拥有着那样强悍的力量。
堤姆没有把思考浪费在这上边，她说出了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次的计划，我准备列为绿洲计划。所需要的一些种子，需要去往人类的劳什卡城市采买。阁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人类性格很恶劣，不过他们烹饪美食的技巧却没得说。”多纳有感而发。
“骨头味道不错，还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托牙跟着道。
约尔顿了一下，他抬起了爪子，直指向一个方向问道：“是那个地方吗？”
“你去过劳什卡？”
堤姆不禁问道，神情有些意外。
在交流方面，约尔带给堤姆的印象就是在常识方面存在着问题，不像是接触过人类世界的模样。
“没去过，不过马上那个地方会..有些危险。”
有些..危险？
堤姆冰蓝色的眼眸思索了起来，神色有些担忧。
约尔口中的危险，与他们的定义不太一样，以他的实力都感到了危险，哪怕只是有点，可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有危险嘛，绿洲的计划推迟？”
堤姆询问道，在计划的推进，与伙伴的安全上，她选择了后者。
“没事，早点去，早点回来就行..呜，给我带点烹饪的食物。”约尔嘴角泛着口水，在即将滴落的时候又匆匆擦去。
“烹饪的食物带回来就凉了，我给你绑个厨师回来。”托牙想了想说。
“厨师？”
“就是专门负责烹饪的人。”
“那意思是，他做出来的食物很好吃了？”
“差不多吧。”
“这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说的有趣玩意是什么？”约尔问道。
“就是一些小玩具之类的东西。”多纳抢过了话去，“你看起来那么矮，一定是龙族里的小孩，而小孩都喜欢玩具．．”
忍不禁的实话，令整个空气都冷了下来。
托牙与堤姆都愣住了，冷汗不停地从他们的背后冒出。
这个多纳口不遮拦的，瞎说什么大实话！这种带着侮辱性的话，很有可能引起约尔的怒火。
可与想象的不同，约尔根本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爪子，模样看起来有些期待。
“呼，玩具呀..听起来挺有趣的，我在龙谷内玩过的玩具，就只有酷似金币的石头..”
“我会带给你的..”堤姆肯定地道。
他完全没想到，约尔这样的强者，童年竟然如此凄惨。
哪怕是她，在童年的时候也有祖母给折的草虫，花圈。她联想到了约尔一龙玩着石头的惨淡模样，不禁感到同情。
“行动起来吧。”堤姆催促道。
一方面是因为这股泛滥的同情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担心约尔口中的“早点”指的到底是什么程度。
——
劳什卡的城门透露着锈迹斑斑的痕迹，曾经这里是乱战的中心。
巴纳王国与永塞帝国都不愿意交出重要的边境线，两者围绕着此展开了数年的战争，最后在绯之国的的介入下才平息了下来。
城里的人们将平息战火的一天，作为劳什卡的庆祝日，庆祝和平的到来。
最近，城里萦绕在热闹的氛围下。
即将来临的庆祝日，让城里人们心情笼罩在喜悦之下，再者就得说到冒险家的壮举了。
劳什卡的冒险家，完成了讨伐恶龙的壮举！
唯一令城里人困扰的是....谁完成了这项壮举？
被架在墙头的十数头幼龙的骨架，他们的血肉被彻底剥夺，流淌在黑暗的市场里，不少则流入了最内圈，那里是富商与贵族的区域。
冒险家逢人就吹嘘自己杀死龙的经过，告示栏处的士兵困扰着要将报酬算在哪个冒险家的头上。
重新登入了这座城市的兽人群，成为了这些闲散冒险家嘲讽与吹嘘的对象。
“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兽人吗？快看看墙头，挂在最中心处的那头龙是我杀的，它足有两米来高，力量足以击倒一座墙，那就是悬赏的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我拿下了悬赏金！很快，王族就会给我颁发徽章。”
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被魔力压迫过的托牙敢肯定，这座城市所有的冒险家，外加上城墙附近驻扎的上千军队，加在一起也打不过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很明显，那只是一头普通的幼龙。
他正想说话反驳，却被堤姆拦住了。
“你们做出了勇士的荣耀，可这个荣耀究竟属于谁，龙躯有很多，可究竟是谁杀死了悬赏里的那头龙？你们之中，谁是勇士？”
98.堤姆的计划
堤姆低沉的声音，却直击冒险家群体。
以兽人的身份，揭开了问题的所在。
谁能获得悬赏，谁能获得荣耀？
“当然是我。”
“是我才对，我杀死的那头龙最为强壮。”
“我杀死的那头龙，肚子里还有人类的尸体，一定是他屠戮了周围的村庄。”
冒险家将注意从兽人的身上挪开，把问题的讨论点集中在了谁能拿到荣耀上。
为此困扰的还有士兵，告示栏的任务本来就是由士兵就行交接的。这本来是一件美差，不时地会有冒险家进行贿赂，大部分的冒险家对他的态度也毕恭毕敬的，哪怕冒险家的实力大多强过了他。可现在，他却得确认是哪个冒险家杀死了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否则..不用这些冒险家，贵族就能把他给解决了。
该死的，是哪个画家把图画成了这个模样！
告示栏处的图，简直就像是跟着话本里说的画一样，它具备着龙的特征，可问题就是太普通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的特殊。
“走吧..”堤姆轻声说。
托牙恭敬地跟在后头，哥塔的智慧令他震惊，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人类冒险家把矛头从他们这里转移到了人类自己的身上。
“托牙，我需要你帮我散布一个消息。就说..那提牙部落，正在偷偷地收购沙果的种子。”
“我们明明就是为了收购沙果的种子，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散播消息？”托牙问道，他感到了不解。
明明哥塔之前说过的，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离开，可现在却要采取麻烦的方式。
因为在约尔说出劳什卡会有危险的时候，托牙也在现场，现在的他为此担忧。
“有时候，麻烦反而会替我我们解决麻烦。”堤姆说。
依旧是听不懂的话语，但托牙没有纠结。兽人群要做的其实比想象的要简单得多，那就是根据哥塔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做的，是哥塔让他们贫瘠的部落有了起色。
“你说那份危险，是不是源于..那些龙躯？”托牙压低了音量。
“可能吧，对于龙..我发现..我也不太了解。”
没办法，当现实中出现了超脱于书籍记载，甚至于想象的幼龙，你也不免产生怀疑。
“快去吧，尽量压缩到最短的时间。”
托牙按照堤姆所说的去做，很快兽人群在交易市场的时候，便有一群穿着褴褛打扮的人包裹了过来，并发出了邀请。
“我们老板，想邀请你们去一趟。”
堤姆点了点头，兽人群跟在他们后头。
在褴褛人群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巷，拐了过去，来到了城墙下方的一处小屋。
小屋的地理位置十分隐蔽，周围有着高耸的建筑给遮挡着，如果没有拐过小巷根本不会发现这么一座屋子的存在。
一个眼角带着刀疤的男子，走进小屋打开了一个地窖。
“你们首领是？”他问道。
堤姆走了出来。
“你跟我过来，其余的留在这里。”
兽人们没有任何言语，可他们却堵在了哥塔的前面，用行动来诠释拒绝。
“嘁..”男子明显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他看向了兽人们，眼神满是警告。在他声音下，他的手下也纷纷取出了武器。
这像跟导火索般，点燃了兽人火爆的脾气，兽人发出了低沉的咆哮，虬张的青筋在肌肉上蔓延着。
周围的人群有些退缩，战战兢兢的手握着刀柄晃动得厉害，可他们更害怕主事的男子，哪怕退缩却没有选择逃跑。
“你们应该庆幸..，老板要的是活的。”刀疤男子说道。
“老板？”
“雷里根子爵大人！他要与你们谈一场交易。”
哪怕是兽人也听过雷里根的名头，那是劳什卡中仅次于城主的贵族，负责守卫在外头的军队有一半的指挥权就在他们的手上。
“没问题。”
“那么这边也好说，我允许你带上一个随从。”刀疤男子说道。
托牙在其他兽人的拜托下，成为了哥塔的护卫。
刀疤男子则在前头带路，穿过了阴暗的地道，来到的却是装饰堂皇的宫殿。
堤姆与托牙都皱起了眉头。
这本是一座寻常的都市，可通过剥削兽人一族之后，这里的富人却富得流油。
行走在这样一座宫殿，满满地都是厌恶感。
刀疤男子还以为他们第一次踏足这样豪华的宫殿，所以显得拘谨，心里的不屑更深了。
“就是这了，老板..雷里根子爵就在里边等你们。”刀疤男子推开门前特意提醒了一下。
厚重的门被推了开来，入目的是一个长十米左右的长桌，哪怕几十人在上边用餐也不会显得狭窄。
在两侧站着十名身着盔甲的骑士，他们保持着优雅的站姿。
坐在座椅上的是一个臃肿的胖子，波浪式的卷发，华丽的服装，手上带着一个蓝色的翡翠戒指。
“我就是雷里根，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子爵大人，不过兽人应该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老板，别紧张，我只是想进行一场交易。”雷里根说。“想必沙果那个消息就是你们透露的吧。”
“没错。”堤姆说，“通过传播消息，从劳什卡里筛选出最为合适的商人。”
“你很聪明，听说用披风掩盖住身形的兽人都是美女。”
托牙露出了利齿，骑士们则拔出了剑刃。
气氛剑拔弩张。
“我说什么来着？别紧张。”
雷里根拍了拍手，骑士们默契地收起了剑刃。
“虽然美女是不错，可有了黄金什么东西不会有？沙漠黄金，我可是十分有兴趣。”
“我也不认为..部落拥有着消化沙漠黄金的能力，所以才会来到这座城市，寻求合作人。”
“合作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雷里根调笑的态度陡然消失，脸上透露而出的是扭曲的脸颊，肥肿的肉都盘在了一块，露出一道道虬张的痕迹，“真的发现了种植沙果的地方？”
“当然。”堤姆一脸坦然。
雷里根重新展露了笑容，问道：“你的条件。”
堤姆将事先准备好的纸张拿了出来，托牙接了过去，然后不友善地扔给了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虽然有些怒气，可在雷里根子爵的面前却不敢发作，只得恭敬地将纸张递了过去。
“条件并不过分。”雷里根说。
99.一名厨师
所写明的条件，大抵不过是些廉价的种子。
较为特殊的是些小孩的玩具还有一名经验丰富的厨师。
确实如雷里根所说的那般，并不过分。相比较沙果的价值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廉价。
估计对面的兽人确实发现了水源，而他们却准备利用那些珍贵的水，改善荒凉的戈壁环境。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可雷里根却没有戳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场交易尽快进行。”雷里根优雅地说道，“交易的份额我要占八成。”
“你很优雅，真像是话剧里《罗与曼》中的吸血鬼..”堤姆淡淡地回道。
罗与曼是热恋中的情侣，在他们恋情升华的一刻，罗与曼拥吻在一起。
可结果却是在最为甜蜜的一刻，曼死了，罗的嘴角流淌着鲜血，抱着她痛哭。在不小心展露獠牙的时候，他将曼体内的鲜血给吮吸殆尽。
是一部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话剧，也暗暗揭示着贪婪的本性。
雷里根的目光闪烁着意外，他没有预想到蠢笨的兽人会用这样带着哲理的故事，来讽刺他。
想到这，目光中还夹杂着些许的阴翳。
“真是美丽的赞言，罗的表现可是真的优雅，我常常被人说，不像是个贵族。”雷里根拍了拍肚皮，又用手抓了下脸颊两侧的赘肉。
一个将想法隐藏起来的家伙，堤姆做出了判断。
她用言语试探着雷里根的底线与性格，可他展露的却是毫无底线。
短暂的沉默，占据优势的一方雷里根重新开口。
“七三。”
“份额还是太低了，不过我接受。”堤姆想了想说。
“聪明的决定。”雷里根辗转一笑，“那么，请一起享受顿午宴？”
“不必了。”堤姆回绝了邀请，“想必你也不喜欢同兽人一同进餐吧，况且..”
堤姆没有说下去，可忽然停顿的话却让雷里根有种被看破的感觉。
讨厌的眼神..
劳什卡的第二贵族，那也是第二贵族。让兽人从他的地道里进来他的府邸，就是在害怕被城主发现。
一旦被发现了，那么美味的蛋糕就不得不分享出去，还得是大半的一块。
“在我午餐结束前，安排好一切。”雷里根轻声说道，可话语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刀疤男点了点头，恭敬地接过了纸。
他带着兽人离开，因为他知道雷里根大人确实如先前所说，不喜欢和兽人一同进餐。也是，和野兽一同进餐？那种感觉是挺怪的。
房间里，仅剩下雷里根海饮红酒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
“子爵大人，真的要把三成的利益让给兽人吗？”从旁的一位骑士走来问道。
雷里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把弄着蓝色的戒指，用手指摩挲着。
“当然..不。”
“别问这种蠢问题，怎么可能把财宝让给肮脏的兽人！让家族的魔法师，在厨师身上放下跟踪的魔法。”
骑士恍然了过来，正准备立即去办，却被雷里根叫住了。
“等等..别立即行动。先找到跟踪地方，在寻找到沙果种植之前，不要有任何举动。”
“我可不是那些还没获得，就想着瓜分成果的贵族。”
“对了，找到地点之后记得帮我联系一下城里的奴隶商，犬人族..还有一个裹着披风的兽人？估计有不错的货。”
雷里根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扭曲。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贵族，没有绅士的风度，也没有所谓的贵族底蕴。
哪怕现在的子爵，也是通过合法经商得来的。
他深知，在混乱的时代里，贵族所谓的底蕴就是狗屁。也没有贵族会在意彼此之间的联系，战争的爆发打的便是钱财。有了财，便等于拥有了一切。他甚至可以借助了这份得来的报酬，让家族更上一层楼，伯爵..甚至侯爵，或许公爵也有可能。那样再过几十年，就没有人敢于嘲讽他是个暴发户了。
他笑了，梦总是好的。
大约只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堤姆他们便在刀疤男的带领下出发了。
往日里，离开城门的时候都会受到士兵的检查，可在刀疤的带领下却出奇的顺利，甚至连基本的检查都掠过了。
——
诺曼克是一名厨师，他的父亲包括他的爷爷都是。
可他们都死了，诺克曼借着帮厨的方式，以及父亲和爷爷曾留下的教导，磨练着自己的烹饪技术。
在数十年的磨练下，他有着充分的烹饪经验，这份经验令他成为了雷里根子爵的厨师。
雷里根子爵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士，看起来有些慈祥与其他的贵族大人不太一样。
他曾公开说过喜欢自己烹饪的食物，顿时，他的身份与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许多人都来巴结自己，本来只算是小康的家庭也开始向着富裕发展。
这份收获，令他更认真地研究着烹饪的技巧，他憧憬着生活更好。
可..一切发生得太快。
他竟然被当作礼品，送给了兽人？
突如其来命运的转变，令他接受不能。
他囔囔着要见子爵大人，可迎来的却是凶狠的目光，他被粗暴地甩在地上。
在遍布全身的疼痛下，他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抛弃了...雷里根子爵大人与其他的贵族并无区别，可他不想离开，或者说不想离开家人。
他有着一个并不美丽却显得贤淑的妻子，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我可以带着我的家人离开吗？”诺克曼乞求道。
这是一个疯狂的请求，因为把家人带往兽人的部落，这很疯狂。可不这么做的，他们没有活路。清楚这个社会本质的他，很明白，富庶的家庭离开了自己，家人们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他们会被街道里的流氓光临，雷里根子爵手下那些穿着褴褛外壳装作平民的强盗，也不会放弃这么一份财富。
她们..死定了，所以他说出了请求。
“不行，雷里根子爵大人可没有说出让你的家人离开。如果再吵嚷嚷的话，我就把你给杀了，反正厨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100.诅咒
这个声音之后，哪怕本来将事情高高挂起的厨师也发出了眼神警告，那意思不言而喻。
“法师大人，请开始吧。”
一个穿着法师袍的魔法师走了过来。
诺曼克呆愣地看着，往日里魔法师对于他而言，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两者的地位完全不一样。
开始，是开始什么？
一段复杂的咏唱从法师的口中冒出，随后蓝色的魔力泼洒在了诺克曼的身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像是被锁铐给扣住了，不舒服..应该是这么说。
“这个魔法有点副作用，要被施法者自己掩饰。”魔法师说。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追踪魔法。
首先，他们会用魔力饲养魔勿，然后在被需要追踪的人身上埋下魔力的种子。
之后，则是停止对于魔力的喂养，藉由魔力对于以往食用魔力的敏感，来进行追踪的过程。
之所以说是非常普通的追踪魔法，是因为这个魔法显得非常鸡肋。
被追踪的人，能够感受得到异样的感觉，所以适用范围很狭窄。
“为了你家人的安全，你最好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诺曼克在威胁下保持了沉默，但他的担心反而慢慢地消散了。一旦他有了价值，贵族们会帮他保护自己的家人。
“我会的，大人..我可以跟家人道别吗？”
“没有这个时间，刀疤大人在等你。”
在催促下，诺曼克紧促地离开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兽人群中，粗犷的兽人长相令他有些畏惧，可其他人都离开了。
走了一阵，在印象中的劳什卡城市快看不见的时候。
一个兽人突然凑到了他的旁边。
“你就是厨师，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吗？”托牙用鼻子嗅了嗅诺曼克身上的味道。
诺曼克被吓了一跳，壮硕的身体直接收作一团，可他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担心触怒了兽人，自己的小命不保。
“别吓他了，快去快回吧，我让多纳去接应你。”堤姆说。
“是的，哥塔。”托牙向着劳什卡的方向奔回。
堤姆探出了手，摆在了诺曼克的身前。
抓握住手，诺克曼借力爬了起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将全身掩盖在披风下的兽人，有些意外地说道：“谢谢..”
堤姆走离开来，送来了简单的水与干粮，没有出声。
诺曼克接了过去，啃食了起来。
披风下的兽人看不清外貌，大概在那个披风上施加了所谓的魔法。
与他所预想的残暴兽人不太一样，这里的兽人并没有对他面露凶恶，反倒是有些平淡。
队伍重新出发了，直到黑夜的时候才停下休息，诺曼克被安排在一个简易的帐篷里休息。
可还没天亮，他便被叫醒了。
诺曼克没有怨言，或许一个被卖给兽人的奴隶而言，他太幸运了...
他迈着步伐，被兽人带出了帐篷。
黑夜里，燃烧的木堆噼里啪啦的响着，周围比想象的暗，可诺曼克却注意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珍妮特！梅米！你们怎么在这。”
“诺曼克！”
“爸爸！”
三人聚拢在一块，可马上诺曼克将珍妮特与梅米护在了身后。
“兽人阁下，为什么要绑来我的家人..”诺曼克警惕地看着周遭的兽人。
不可能是雷里根子爵卖给兽人的，以那个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来看，他大概被子爵大人当作工具，那么他的家人则会成为束缚他的工具。
“是我带他们来的。”托牙道，他正是凭借着味道，找到了诺曼克的家人。
“别担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你有什么必须做的，那就是做好每一顿餐点吧。”
身为厨师，做好每一顿是他该做的。
可他很奇怪，兽人为什么这么说。
“爸爸..放心，狗狗..好人，叔叔们欺负..他帮我们。”年幼的梅米用不连串的声音说着。
珍妮特也点了点头。
诺曼克慢慢地放下了警备，或许从一开始他的警备在兽人堆里就没太大作用，可还没等他松下这口气的时候。
“放轻松，我要解除你身上的魔法。”堤姆说。
诺曼克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下，他有些惊骇于兽人发现了他隐藏的事情。
“..事情都是我隐瞒的，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没说要杀你，人类就是麻烦。”多纳发着牢骚。
他特意被派遣出去，从空中接应托牙。劳什卡确实有着非常密集的警备，可和平的日子，让这些军队失去了锋利，人类学会了偷懒。在夜色的时候，多纳成功地带着托牙来回穿梭了次。
“看..这是什么。”
蓝色的翡翠戒指就这么戴在了多纳的爪子上，诺曼克见过这枚戒指，这是雷里根子爵待在手上的那枚。
“..你袭击了雷里根子爵？”诺曼克愕然。
“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当了回窃贼。”多纳无所谓地道，“用地精发明的东西，那个催眠的气体还真是有效。”
“约尔阁下会高兴的，想必。”托牙说道。
堤姆有心指责，这枚戒指是行动外的东西，可能会引来麻烦。可就如同托牙所说的那般，约尔阁下会高兴的，那就足够了。
她望着天空，漆黑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亮色，围绕着劳什卡的气息也越来越重了..
那股气息像是——诅咒。
——
劳什卡的庆祝日来临了。
天空被乌云所遮挡着，可这却没能挡住人们雀跃的心情。
广场上载歌载舞，人类用他们的方式庆祝着节日。
劳什卡的城主安斯艾尔端坐城堡的前沿，俯瞰着广场享受着节日。
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因为雷里根子爵的心情很差，那挤在一块的赘肉看起来就像是被屠宰后肉堆积在一块的猪，令人一看到就心情愉悦。
“雷里根子爵，你的戒指好像丢了..？”
雷里根抬了头，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的手，一直掩着戒指的位置，可看来..他的部下里被安排了对方的人。
“我只是把它送到了店里维修而已。”雷里根挪开了手。
“那真是太好了，那可是公爵阁下送给你的东西。”安斯艾尔笑得更开心了。
以往雷里根可没有少拿戒指显摆，其用意很明显，就差直接说出“这是我跟公爵大人联系的证明了”。
该死的暴发户，如果没有他的话，安斯艾尔敢肯定他能整合城里的所有势力，更进一步地发展家族。
“我还以为你弄丢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卫兵帮你找找..”安斯艾尔再次发出了声音。
“呵呵呵..”雷里根傻笑了会，便收起了笑容。
他敢肯定，东西是被肮脏的兽人偷走了，因为丢失的还有厨师的家人..
可现在他只能保持沉默，欣赏这乏味的表演。戒指是一件小事，真正重要的是沙果的种植位置，有了那个东西，他就有办法和公爵真的搭上联系。
两人的谈论冷了下来，贵族们享受着奢侈的宴会。
不少贵族还针对着龙躯进行着讨论，安斯艾尔适当地进行回应着。
忽然，天更黑了。
一个孩童指着天空，轻声地说道：“龙..来了。”
101.一名厨师的任务
“在你面前的是伟大的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阁下。”克拉苏朗声介绍道。
“恶龙..？”诺曼克不禁脱口道。
本来告示栏公示的恶龙，并不属于诺曼克关注的范围。
可随着无法判别杀死恶龙的冒险家是谁，这件事越闹越大，闹出了全城的风波。
身处在雷里根子爵府邸的厨师们，也针对这件事进行过讨论。耳熟目染下，对于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这个龙名也颇为熟悉。
可在脱口的一瞬间，诺曼克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本来还带着平淡目光的克拉苏此刻已经怒目而视。
诺曼克急忙跪倒在地，哆嗦着肥肿的身子。
“别太激动，克拉苏。”
“是的，阁下。”克拉苏鞠躬之后，轻挪脚步退后。
诺曼克呆愣地看着，一个身材壮阔，长相粗犷的家伙，却做出了标准细腻的管家礼仪。
带给他的感觉，哪怕是雷里根子爵的管家，也没有这么规范。
在约尔转回头之前，诺曼克便先低下了头颅。
“你做的东西很好吃..？”约尔轻声问道，瞳孔也紧紧放在了诺曼克的身上，打量着。
一个看起来很胖的家伙，伙食应该不错，约尔做出了判断。
“很..不错。”
诺曼克硬着头皮说出了答案，这是一个极其嚣张的答案，可说出的时候却显得怯懦。
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为贵族服务过的诺曼克知道，在大人物面前谦虚只是掩藏自己价值的愚蠢方式。相反，嚣张的回答反而会显现自己的价值。好在，对方不是看上了自己的两块肉，这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约尔开心地点了点头，总之..听起来就是他又有好吃的食物了。离开了族群之后，他就没有吃过一顿好的。
“你看看这些材料够吗？”约尔指了指摊放在地上，地精一族为其准备的食物。
诺曼克顿时眼睛就看直了...
“戈壁虎的虎腿，曼拉沙蝎的尾骨，还有潜沙鼠..!”他碎碎念着随意摆放在地上的食物。
哪怕是在雷里根子爵的府邸里，也看不到这么珍稀的食材。
每一种食材都源于一种强悍的魔物，他们强悍的实力，再加上所生存的环境。实力强大的冒险者，也很难捕捉得到。
恐怕只有国王的宫殿里，才有那么多稀罕的材料。
热爱烹饪的诺曼克，激动地在食材附近徘徊着，直到看到一个烧焦的肉排，他情不自禁地出声道：“是谁做的这份糟糕的料理？”
自觉失言的他，从激动中脱离..忐忑地看向了约尔。
“很糟糕吗？那是伊格纳做的，是有够糟的。”
约尔自然地把锅甩到了伊格纳的身上，事实上这份料理是他模仿着伊格纳进行学习的。
很显然，他失败了。从味道而言，伊格纳的料理起码还能入口，而他的..直接就丢在一旁了。
“..是糟透了！哪怕是我的女儿都要做得比那人好，那是个糟糕的厨师，经过他手的食物简直与排泄出来的没有区..”
“咳咳..”克拉苏轻咳了几声。
亲眼见证约尔阁下烹饪的他，怎么可能让诋毁继续下去，可他又不能戳破约尔阁下的谎言，只得采取这种方式勒令诺曼克噤声。
诺曼克尴尬地看着克拉苏，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做的吗？”
让他服软的最关键原因，是因为克拉苏那比他壮硕数倍的身躯，那拳头..估计很硬。
“不是。”克拉苏摇了摇头，“是另外一位巨龙阁下。”
巨龙..？他还以为是另一个跟他争工作的厨师，才会那么卖力地抹黑。
诺曼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开始烹饪吧。”约尔催促道。
诺曼克犹豫地看着约尔，“现在..?”
“现在。”约尔点头。
“可我没有工具呀，还要生火。”
约尔的眼神不善地盯着诺克曼，那股感觉..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你不会吐火吗？你不会用制造工具吗？这不是最基本的魔法常识。”
基本常识？人类社会里的魔法师，比例还不到百分之一，你让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其他人..情何以堪。
更别说吐火，那应该称之为巨龙吐息才是。
诺曼克头摇得像拨浪鼓，就连克拉苏这一回也摇了摇头。
“约尔阁下，不是所有的人类都会魔法的。”
“好像是这样，达科布，黛米还有多米尼克就都不会。”约尔用爪子抓了抓头，“我的印象停留在了族群里，他们都会魔法..”
“这不关阁下的事情，都是这名厨师太笨了。”克拉苏认真地道。
这句话令诺曼克想反驳又不敢，太笨了？好吧，其他的厨师也跟他一样的笨。
就没有一个魔法师愿意成为厨师的，哪怕是魔法学徒，也会被贵族招揽，他们根本不用为了生计而感到烦恼。
“需要什么工具吗？”约尔问道。
诺曼克摇了摇头，“在来时，已经让我把工具备上了..我需要准备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诺曼克有些发愣，他想了想说道：“可以让我的家人和我居住在一块嘛？”
“没问题..”约尔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他也想着龙妈，对于眷恋家族的人，他还是存在着好感的。
就这么答应了？诺曼克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藉由与约尔的对话，诺曼克发现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这头被通缉的恶龙，其实是一头理性的龙，他没有描述的那般残暴，甚至有些理性和善良。
事实上，由于太过紧张的关系，他已经不止一次表现失态了，可他却没有哪怕一次的责罚，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或许，现在的他应该考虑的是如何烹饪好食物，让眼前珍稀的食材变成美味的料理，用这样的方式展现价值和回报龙阁下的恩惠。
“去准备吧。”约尔吩咐道，自己则向着外边走去，准备进行新一轮的锻炼。
在他离开之后，克拉苏拉过了诺曼克。
“有什么事情吩咐嘛..？”诺曼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懂得调整均衡的饮食吗？”
“懂的。”
不少贵族会要求既美味，又不会增肥的餐点，比如雷里根子爵。
“那么接下来准备的食物里，我喜欢你烹饪的方向调整为..增高！”
“增高..？”诺曼克愕然。
“约尔阁下，一直困扰着他的身高，我怀疑最近频繁的锻炼可能与这个也有关系。作为贴身仆人，为约尔阁下着想就是我的任务。”克拉苏郑重地交代道，“我希望你把这..当作你的任务。”
一名厨师的任务——让巨龙阁下符合他的“巨”字，诺曼克想到。
102.托拜厄斯公爵岭
劳什卡的灭亡，听起来匪夷所思，可它确实灭亡了。
绯之国的公爵岭，进行着一场针对此的会议。
端坐在方桌上的贵族，仅有三人，可却是动摇着这片大地的实权贵族。
统率着绯之国南方军队的威弗列德侯爵，是一个黑胡子脸的大叔，身上穿着整齐的军装，却掩盖不了粗犷的形象。
“数千的军队，连声屁响都没有传出？他们是都睡着了嘛。”
“威弗列徳，在公爵阁下面前，请注意自己的形象。”
说话的人是公爵岭的财政官菲尔德拉.勒穆，正是提出《市民与兽人交易相关》勒穆的儿子，他继承了父亲的侯爵爵位，也可以称之为勒穆侯爵。
“公爵阁下，原谅我的粗俗，可这却是实情！富饶的劳什卡城市，变成了被焚烧殆尽的荒原，可我们知道了什么？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做到的，强大的魔物，亦或是魔法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龙..”
公爵撑着下巴，说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托拜厄斯公爵岭，多少年没有巨龙光顾了，或许是从托拜厄斯公爵成为颁布猎龙人徽章的那一刻起。
完成了讨伐成年巨龙成就的勇士，都会收获到一枚由绯之国颁发的徽章，而负责制作徽章和颁发的，就是这个古老的托拜厄斯家族。
作为绯之国里唯二的公爵之一，托拜厄斯从绯之国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存在着，而绯之国的王族也是将信任给到了托拜厄斯。
拥有着号召屠龙勇士权力的托拜厄斯，成为了巨龙最不愿意到访的所在。
“公爵阁下，做出判断的理由是？”威弗列徳不喜欢兜圈子的方式，直接问道。
托拜厄斯公爵，从方桌下方取出预先准备的信件，然后又推出了一本老旧的书。
“这是..”
“看看就知道了。”
在公爵的许可之下，威弗列徳这才拆开了信件，而菲尔德拉则选择了翻开了书。
信件写明着寥寥几句..
“敬爱的托拜厄斯公爵
劳什卡的安斯艾尔向您发出祝福
近日是劳什卡的庆祝日，冒险家完成了讨伐恶龙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的义举
即将为此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希望您能派遣部下莅临，这将是劳什卡莫大的荣幸。”
“恶龙..”威弗列徳轻声呢喃着。
他觉得安斯艾尔的信中并没有写明情况，如果是恶龙的话，那不是劳什卡可以对付得了的。
劳什卡唯一不错的点就是经济，但也仅此而已，他们的军队是从自己部下中分出的杂牌军。
哪怕统率着数万精锐军队的他，也需要准备足够才敢对一头恶龙发起进攻，否则将损失惨重，这便是龙的可怕。
他看向了菲尔德拉手中的那本书，想必托拜厄斯公爵拿出来是具备着深意的。
“我需要更准确的情报..”威弗列徳说，其用意是为了向菲尔德拉索取书。
那是一本自传，老旧的书面上写着《克拉斯翁族自传》
菲尔德拉没有理会暴躁的威弗列徳，他翻看着书，在一页之中忽然停顿了下来，那里有公爵大人用特别记号划出的痕迹，为托拜厄斯公爵工作的他清楚地发现了这点。
模糊不堪的书面上，断断续续地写着
“克拉斯翁族..
袭击了..幼龙群
用..祭祀..
展..成果..欢乐..时光..
厄运来到，诅咒..毁灭..”
“看看这里。”菲尔德拉将书推到了威弗列徳的面前。
威弗列徳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书面虽然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但简要的信息才是可以得到的，用幼龙祭祀之后，克拉斯翁族毁灭了。
针对这个得来的情报，他大概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头恶龙..是幼龙？”
“我不知道..”托拜厄斯说道，“在劳什卡毁灭之前，我甚至没有看过这封信。”
“我需要更准确的情报和足够的信息汇报王..”威弗列徳说。
否则就会有贵族出面质疑他的能力，身为侯爵的他，虽然有着战功，可其本身却不稳固，想从他手中夺走军队的政敌并不少。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印象了。”菲尔德拉忽然道，“雷里根子爵曾经给我来信过。”
“有什么情报？”威弗列徳不等托拜厄斯公爵开口便抢先一步问道。
“他是一个不错的商人，我也很乐意于从他的手中剥削些钱财，用以建造梦幻的公爵岭..”
“别说废话！”威弗列徳急促地打断。
“直接说重点吧。”托拜厄斯也开口道。
“劳什卡发生一件趣事，冒险者争论着是谁杀死了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他们是一起讨伐的？”威弗列徳皱起了眉。
“不是，是争论的每个人都讨伐了一头幼龙..针对着哪头幼龙是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产生了争论。”
“幼龙群，条件满足了..”托拜厄斯公爵说。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威弗列徳问道。
菲尔德拉摇了摇头，“我以为雷里根是在说玩笑话，就没有继续问了。”
“我真想把你的头塞进屁股里..”威弗列徳粗俗地强调，“这不是玩笑话。”
一个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至于他所提过的雷里根子爵，很明显劳什卡那副惨况，是没有人活得下来的。
“这里是托拜厄斯公爵岭，你是在威胁一名财政官！是在威胁勒穆家族！请注意你的措辞，威弗列徳侯爵，在爵位上，我跟你是一样的。”菲尔德拉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的士官声音都比你大，别担心，如果我被解职了，我会让手下的军队先到你的家族领地里开一场开心的派对。”威弗列徳毫不示弱，可这样的说法简直就是无赖了。
菲尔德拉被气得不轻，可却不敢反驳，因为他知道威弗列徳这个疯子是认真的，他没有不敢做出的事情。
砰！
会议厅内，响起了托拜厄斯公爵拍击桌子的声音。
陡然一静，威弗列徳与菲尔德拉都噤声了。在发怒的托拜厄斯公爵面前，两人不敢把争论继续下去。
“我已经有了决定。”
“尊崇你的决定。”两人相继表达了立场。
“菲尔德拉，你负责收集文献资料，找到更多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还有..雷里根那里由你负责搜查，看是否存在着有用的信息，可以调用我的魔法师。”
“威弗列徳，让你手下的人继续搜索劳什卡周围，恶龙..袭击的村庄也让人进行调查一下，这些信息我的公爵岭里都有报备，你可以随意调用。”
“..以托拜厄斯公爵的名义让冒险者公会发布任务，探寻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的所有信息，将它出没的地点..绘制成地图。”
“对了，威弗列徳，让你的部下去守住劳什卡的周围，别让永塞帝国与巴纳王国介入。”
103.黑色的龙
堤姆带着沙果的种子，向着岩石的山巅走去。
此刻她的心情是讶异的，从部落里传达而来的消息，让她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屹立在兽人上边的一座大山，劳什卡..消失了，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
人类的军队聚拢在那一块探查着消息，而兽人则是他们探查的主要目标。
在约尔的警示下，堤姆早就猜想到最坏的局面，并让负责探查消息的兽人伪装成前往劳什卡交易的普通兽人，身上则带着一些交易的物品。
在山巅上的约尔依旧做着锻炼，托牙与多纳就在他的旁边跟着锻炼。
堤姆能看到那银白色的龙脸嘟囔着，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堤姆说。
约尔缓缓地抬起了头，又垂下了头。
在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是他先前忽略的地方，那就是没有给时间加上限制。
两个比他还高点的家伙，成天跟在他的后头当作跟屁虫。
已经多久了，他没有办法独自一龙拿出金币静静地欣赏了..
“我给你带来..能让你开心的东西。”
堤姆从身上取出了沙果的种子，约尔的瞳孔直丢丢地盯着。
“这就是沙果的种子？”
约尔打量着其貌不扬的种子，这就是被兽人们称作堪比黄金的果实？除了夹杂着少许魔力素以外，他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特殊价值。
“从贵族那交易来了足够的种子，加上原先的那些，能够种满数公里的土地。完全长成的话，用金币来交易，起码也有几百万枚..”
“几百..万？”
约尔的眼睛瞬间就发直了，他幻想着可以填充洞窟的海量金币，身躯因为兴奋而颤抖着。
在龙神世界关闭之后，他能收获金币的来源就仅剩下兽人与达科布的戈壁探索了。只是几天的功夫，兽人还未步入交易的正轨，而达科布也没有从戈壁中探寻到财宝。换句话说，约尔有关于金币的来源都给切断了，现在乍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兴奋还是他克制的状态。
“是有些夸张了，但每年创造几十万金币的收益还是没问题的。”堤姆解释着。
沙果的价值还能够进一步地提升，只是市场一下子进入那么多的话，价格降低是肯定的。
“什么时候开始种？”约尔语气里带着催促的意思，
“现在？”堤姆试着说。
但语气里显得犹豫，她觉得施展大型魔法，需要足够的休息。
越是强大的魔法，在中途的咏唱上越不能出错，否则可能造成魔法的反噬。之所以提出“现在”的话，堤姆也有种试探的意思，她总觉得约尔所展露出来的本事，并不仅仅这么一点。
“没问题!”约尔很满意堤姆的回答。
他昂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嘴里吐露而出生涩复杂的龙语，魔力裹挟在字符之上，缓缓攀升。
戈壁上的沙尘被卷了起来，一场沙尘暴出现在了眼前，尘头足有数十米高。沙尘暴的中心，挤出了黑色的云，像是被刀割一般的锋利，黄与黑的交界线，雷电闪烁。厚沉的云开始向着周围稀释，将天空染成了黑色，并且不停地扩张。
地面慢慢地变黑，雷电的闪烁变得更加激烈了，不时地亮光照亮了约尔银白色的身影。
约尔站在了下方，小巧的龙躯里却提供着巨大的魔力。
天空忽然破开了道口子，雨下了，哗啦啦降落的雨不尽地流下，干涸的大地饱饮着从天而落的流水。
淋着雨，堤姆此刻的心情却是愉悦的，视野遍及之处都是白哗哗的一片，依稀地传来部落里兽人的欢呼声。
像是湖中荡漾开的水一般，眼前的雨幕也跟着荡漾起来，视线显得模糊。
没有任何的预警，伴随着发出轰鸣的闪电，一声龙吼乍现。
堤姆凝视着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场景，满是不可思议。
在巨大的威势下，雨的排列被打乱了，它胡乱地拍打而下，像是坠落的针，给人一种压迫。
两爪撑在山壁的边缘，撑起巨大的身体。全身覆盖着超硬度的黑色鳞片，在扑闪的雷电下透露着如刀锋般锐利的光泽。有着像是羽扇一般巨大的骨翼，背脊有无数突起的骨头，像是突起连绵的剑刃。他挤压着岩壁出现，坚固的岩石在其身躯的摩擦下，留下了一道道剑痕。
龙..出现了，是货真价值的巨龙！
超过了二十米的巨大的身躯，带给堤姆，多纳以及托牙不一样的压迫，甚至连站立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克拉苏顶着压力站在了约尔的前头，虽然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可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做着。
约尔站立在原地，他凝望着眼前的巨龙，毫不示弱。
正如同老龙所说的那般，他们不懂得畏惧。
在洞窟的领地受到侵犯的时候，哪怕身躯差距如此之大，可约尔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在我的洞穴逞威风？”约尔发出了谴责。
“哈哈哈..有趣。”
黑色的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天空的雨短暂地停顿了下来，然后伴随着传达的言语又像是海浪一边拍打而去。
“感受到魔力的气息，我还以为是哪头老朋友在这里，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快说，你是哪个老家伙，转生成了这副小家伙模样？利亚安..？不是不是，那家伙才刚碰面不久，还一起袭击了座人类的城市，安托特..？有点像，那家伙最臭美了，你的外形看起来不错，应该就是那家伙。”
“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约尔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龙名，“我不是你说的安托特。”
黑色的龙皱起眉头，短暂地沉默了下来，一个从未听过的真名。
是一头宅龙嘛？有不少实力坚强的巨龙，一生里便只在自己洞窟的附近徘徊，他们的任务就是吃饱睡，睡饱吃。
“我可不是老家伙，我还未成年，还没接受族群的洗礼。”约尔纠正了他的错误。
黑色的龙望着约尔，一头实力坚强的..小龙？
“传说是..真的？”他呢喃着道。
巨大的压力从天空上方压迫而来，约尔的瞳孔里燃起了火焰。
摇曳的银色之火，让黑色的龙一阵晃神。
“吾名..纳格.托拜厄斯.法弗朗！”
托拜厄斯..？堤姆的瞳孔一下子收缩，那是公爵家族的名称。作为统率着戈壁的公爵，她对于这个昵称还是很熟稔的。传言，托拜厄斯的第一代家主，与一个巨龙签订了协议，受到了巨龙的祝福..难道眼前的这头龙存在着什么联系？
“我们谈谈...？”纳格说道。
104.疯狂的利亚安
“不谈。”约尔毫不犹豫地拒绝。
纳格轻抬了爪子，肢体的一个普通动作，岩山被撼动了，整座山峰直接裂开到了深谷。
他的力量令人骇然，三个兽人瑟瑟发抖着，感叹着巨龙的可怕力量。
“抱歉..腿有些发酸。”纳格淡淡说道。
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嘴里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
毕竟纳格的这个行为是故意的，他想通过行动震慑眼前的小龙。
约尔不为所动，虽然在刚才那一击下，处在山腰的洞窟被直接劈开了，可是洞窟内并没有装他的财宝，那就没什么值得担忧的了。
在传承的龙语魔法里，摸索着需要的魔法，然后用老龙的初级咏唱技巧说出。
纳格停顿下所有的行动，静静地听着..熟悉却又陌生的言语，听着约尔的声音，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
破碎的岩山，在约尔的魔力干涉下慢慢地填补修复。由于第一次施展魔法的缘故，修补起来并不整齐，不过却也令纳格大开眼界了。
破坏远比修复简单，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而且更令纳格在意的是。
“魔法..？你怎么使用魔法的？”纳格问道。
漫长的生命里，他曾经尝试过学习人类的魔法，可对于人类存在作用的咏唱，在他的嘴里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魔力哪怕是人类的圣者也没办法比拟，可却连一个浅显的魔法都没办法用处，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龙没办法使用魔法。
可现在..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你不是看着听着的吗？”约尔一脸奇怪。
其他的小龙暂且不论，作为一头实力比他还要坚强的成年龙..不会魔法？简直颠覆了他的龙知。
“看了听了也不会。”纳格如实地回道。
“嘁，你可真笨。”约尔毫不客气地发表了不屑的想法。
雨比想象的要凉，堤姆三人哆嗦着身子，面对约尔的强势，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纳格的龙脸紧绷了起来，深红色的龙眸在黑夜下闪亮。
“虽然你说的没错，可被说笨的感觉..真不好。”
笨这个词，已经多久没听过了。
这让他回想到了小时候..出生在恶龙的黑龙家族里，从龙蛋孵化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争夺。
那时的纳格无疑是最笨的一个，甚至连孵化的蛋壳都被兄弟姐妹们抢走了一大半。可笨龙的运气总是好的，因为笨的关系他被抛离了，也因为这个关系，在他兄弟姐妹遭遇了巨大魔物的时候，他幸免一难，就在附近看着巨大魔物吞噬了幼龙。
“能教我魔法吗？”
“现在..不行。”约尔说。
他在等“龙神殿下”的复苏，如果等到那时候的话，指不定还能多出一个成年龙弟子。
呼，以导师的名义，勒令你把金币交出来！
约尔幻想着美妙的场景，虽然场景并不切实。
“要什么时候？”
“再过半个月吧。”约尔估算着进度说道。
“你其实还蛮不错的嘛。”纳格一拍肚皮的鳞片，大声地决定，“我决定了，要收你做我的学生..”
约尔一脸懵比，台词说反了吧。
这头连魔法都不会的蠢龙，怎么把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不行，你那么笨，又什么都不会。你找我请教，那应该你是我的学生。”约尔认真地说着。
“我也不行，你才一米多高，只是条幼龙。你有见过成年龙给幼龙当学生的吗？再者说，我比你强，我可以教你拳脚功夫。”纳格认真地分析。
其实真正的理由并不是这个，他只是担心被其他的老友耻笑而已，否则也没什么不可的。
“你是学生。”
“你是。”
“现在..不争这个。”约尔耸了耸肩。
“不争这个。”纳格点头。
像是两小孩子的争辩，完全就是低龄化的争论，从两头龙的口中发出，怎么说怎么怪异，可没人发表意见，拳头大就是硬性道理。
“我请你吃大餐。”约尔说。
“你真不错，得亏我刚才故意踩毁你的洞窟，还能不计较，如果是我的老朋友早就打起来了..”纳格说着，可忽然发现约尔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你故意的?”
原来他没发现自己的故意的...
一头天真到极点的龙？
“无意的无意的。”纳格矢口否认。
约尔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一点防龙之心都没有。克拉苏有意戳破，可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聪慧的约尔阁下的想法，简单的话语就消除了纳格刚才举动所产生的隔阂，并让巨龙纳格觉得亏欠与尴尬，约尔阁下的智慧果然令他望尘莫及。
约尔重新默念了龙语魔法，消除了天空的云朵，雨停了下来，随即令克拉苏叫来了厨师诺曼克。
诺曼克带着工具，在克拉苏的帮助下来到了山巅，而其余的地精则手捧着新鲜的食材。
对于约尔阁下，诺曼克仅剩下敬畏的情绪。
他给了自己一个安稳的家庭，地精和兽人们也同他的女儿一同玩耍。
虽然画面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和平的生活是他最大的渴望了。
他在地精统领克拉苏的带领下，来到了山巅，本准备开始料理，可顿时发现了一名新的客人。
看着约尔，诺曼克还是轻松的。
可看着纳格，诺曼克的头都大了。
一只超过二十米身长的巨龙能够吃下多少食物？答案是可怕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料理开始了，在地精的帮助下才勉强完成了料理的烹饪。
“不错的食物..原来食物在处理之后味道会变好。”
约尔点了点头，不知道诺曼克的料理能够让辅助先生给出什么评价。
“有点可惜..那座城市就这么消失了。”
“劳什卡..？”堤姆忽然问道。
纳格看了眼随意出声的兽人，又垂下了眸子，“你是小家伙的眷属？”
堤姆..愣了一下，看了眼约尔，见其没有反对的样子，点了点头。
“巨龙的诅咒，或许是龙神殿下对于幼龙的庇护，当过多的幼龙惨遭屠戮的时候，它们的龙骨会散发出诅咒。”
“..是对周围的诅咒吗？”堤姆问道，在书中记载着成年巨龙的龙骨在使用时需要注意，它本身散发着诅咒，巨龙的龙躯也要进行处理，否则会给周围的村庄带来瘟疫。
“不是，那是成年龙的龙骨，幼龙的龙骨如果放置不管，便会产生对成年龙的诅咒。简单来说，就是难受抓狂的感觉，这种诅咒会让成年龙嗜血疯狂，杀死所有见到的生物，不少巨龙在这股感觉下从睡眠中复苏。一般来说，如果要屠戮幼龙群，又不想引起报复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连同骨头一同啃食了，要么把它们锻造成武器，要么就是早早献祭，而不是随意地摆放。”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约尔不靠谱地说着。
“兴许不错吧。”纳格说道，“在我到达那个城市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包括了幼龙的龙骨，在那里我看到了在啃食龙骨的利亚安，疯狂的家伙出世了。”
“吞下对于成年龙是诅咒的幼龙龙骨，会怎么样？”约尔问道。
“不知道，没有龙..这么做过。”纳格摇了摇头，“而利亚安..是一个例外。”
“我要离开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做下，算是承诺吧，半个月后我会来找你学习魔法的。”
纳格说完拍打着翅膀便离开了，唯一令约尔感到气愤的是，纳格拍打翅膀产生的威压好巧不巧地没有对岩山产生影响，却令他的洞窟又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