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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依然     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txt下载     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节 看清形势

    陈雅静含笑地望着虞江承,轻声说道:“只有这些?”

    虞江承愕然说道:“不然呢?”

    陈雅静故意长叹一口气,哭丧着脸说道:“我明明听到了什么吸血鬼之类的,好像很好玩的东西,可是你却不与我分享。”

    虞江承诧异地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陈雅静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确实能够听到在你身周的声音。额。。。举个例子,你敲诈了别人很多钱。”

    明明相隔了一百多米,而且还隔着几堵墙,陈雅静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陈雅静跨入到修真者行列,触觉和听觉都有质的飞跃,但是这样的表现,可不是黄阶一等的修为所能够施展的。

    虞江承一时间陷入沉思,忽然不解地看向陈雅静,说道:“你能听到最远的距离是多少?”

    陈雅静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的听觉并没有多强大,也就比以前灵敏一些。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特别上心,就像是在你的身上装了个监听器。”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任何时候?”

    他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么,也太没有安全感和隐私了。

    陈雅静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好像不是的,有时候突然就能听到,而大部分时间都不行的。嘻嘻,这样不挺好的,可以在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虞江承露出一闪即逝的讶色,故意问道:“难道隔壁的声音你也听不见?”

    说话间,隔壁传来轻微的“嘤嘤”声,以及颇有节奏的摇床声。

    陈雅静顿时脸色大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最坏了,总是欺负人家。”

    虞江承打趣说道:“我这不是给你做测试嘛!不错,这里的隔音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结果还是逃不过你的耳朵,显然平时还是有认真地修行的,值得表扬。”

    陈雅静直接把他的这番话当成了耳边风,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精彩的故事,我可要睡觉了。”

    她轻摇秀发,动作虽然不大,但是姿态平添了几分魅力,让人忍不住要将她搂入怀里的冲动。

    虞江承飒然一笑,说道:“我正准备说呢。”

    陈雅静的秀眸登时亮了起来,笑吟吟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呢?”

    虞江承轻轻地捶着肩膀,叹道:“哎。。。这口干舌燥的,还有这肩膀怎么发酸哩?肯定是刚才和坏人作战,积劳成疾哩。”

    陈雅静会意地起身端来一杯奶茶,又殷勤地给他捏起了肩膀,说道:“服务还算周到吧?”

    虞江承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笑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他又将今晚经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当然关于吸血鬼,他是如实地交代清楚。

    陈雅静的美目深深地往他身上瞧来,柔声说道:“原来刚才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不过你把那个叫什么的吸血鬼留在身边,是不是不太好?”

    虞江承说道:“你是说韦林?”

    陈雅静点头说道:“对呀,你这举动有点过于冒险,万一对方起了歹念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陈雅静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人家一直都认为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很安全。可是,谁来保护你呢?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哦。”

    说完,她微闭着秀眸,乖巧可伶的模样,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仔。

    虞江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温情的时刻,探头吻了下去。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

    梧桐树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蜜语。

    两人一番云雨之后,虞江承在陈雅静的耳畔说着甜蜜的话,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等到他清醒之时,竟然不是在酒店的床上,而是在时戒的玉床上。

    虞江承茫然地盯着玉床,浑然不知身旁站着个人。

    除了商均还能是谁?

    只见商均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虞江承睡眼惺忪,伸了个大懒腰,愕然说道:“是你把我带进来的?”

    商均摇头说道:“准确来说,是你自己进来的。”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睡着了。嘿,总不会我梦游了吧?”

    当然,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出现梦游症。

    商均笑了笑,说道:“梦游是不会的。这事情怎么解释呢?其实连我都和你说不清楚。你就当是下意识的行为。当然,你不必担心什么,毕竟这种情形并不坏。好了,你可以从玉床上下来了。”

    虞江承虽然心里满是问号,但还是听从商均的话,乖乖地从玉床上爬了下来。

    商均露出诧异之色,感慨说道:“和你相处那么久,第一次见你这么爽快地听从我的旨意。”

    虞江承大笑说道:“听话,不是正合你的意?”

    商均长叹一口气,脸上顿时布满担忧之色,淡淡说道:“你现在实力不断增进,那是好事。但是由于频繁地接触到不同层面的人,实力亦是越来越强。不是我危言耸听,昨晚你差点就出事了。”

    虞江承自信地说道:“你是说那几个吸血鬼?额。。。就算那个亨利再强,还不至于能够威胁到我的生命。”

    商均面色凝重,说道:“我说的不是他们。”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你指的是那个叫克罗帝的神秘家伙?”

    商均淡然点头说道:“没错。”

    虞江承洒然一笑,说道:“虽然我察觉不到他的真实实力,不过,攻击的强度还不到天阶,金甲仙衣还是能够轻松抵御的。”

    自从有了金甲仙衣,他的胆子确实高了许多。

    毕竟他不需要再顾忌地阶高手的攻击,只要金甲仙衣能够承受一两次的地阶攻击,完全有机会全身而退。

    而且,他对于金甲仙衣的充能,有了一些眉目。

    这和他体内的灵蕴有很大的关联。

    商均哼哼两声,说道:“你懂什么?金甲仙衣能够抵挡天阶级别的攻击?”

    虞江承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那道怒雷有天阶的水准?为什么我会毫发无伤?”

    商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幸亏我这段时间都在布置阵法,昨晚就是阵法提升了金甲仙衣的功效,让你能够免疫一次天阶的攻击。”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金甲仙衣还能够提升?”

    他没有对克罗帝是一名天阶高手而感到惊奇,反而是对金甲仙衣的提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商均点头说道:“是的。”

    虞江承追问道:“是不是所有的法宝都可以提升的?”

    商均白了他一眼,说道:“无知的人,真可怕。如果什么法宝都能够提升,那还讲什么品阶之类的呢?当然只有圣品以上才有提升的能力。再说了,谁会对垃圾玩意上心呢?”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之前怎么没提起过?”

    商均说道:“我以为你目前的实力,不会接触到天阶的高手,五大至宝给你使用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现在,我承认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有些孤陋寡闻。上百年的变迁,世道变了,这个天也变了。”

    虞江承感慨说道:“五大至宝才拿到三件,还早呢。”

    商均就像个孩子似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说道:“只要你集齐五大至宝,我可以用阵法提升它们的功效。”

    虞江承一怔,说道:“这么神奇?那你好好布置阵法,让我可以在外头,肆无忌惮地为你拼命。”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你想的可真美,每一个阵法可都是耗费了我无数的心血,可是到了你手里就成了信手拈来的。现在提升金甲仙衣的阵法已经失效了,当然,你如果能够找到阵眼上所需的材料,还是可以启动的。”

    虞江承油然说道:“什么材料,我抽空就去寻找。”

    商均直接说道:“红髅!”

    虞江承苦着脸说道:“红髅是什么?不对啊,且不说红髅能不能够找到,就算我找到,又怎么带进来给你呢?”

    商均哼哼两声,说道:“谁叫你去外面找的?自己去百草谷种上几株便是。”

    虞江承故作惊奇地说道:“你都没告诉我怎么种?种子在哪里,难道让我空手去对着黄土干瞪眼吗?”

    商均露出一丝狡黠的眼神,说道:“红髅不需要种子,只要你身上的一块肉。”

    虞江承神色微变,看着商均一副无赖的样子,还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干咳一声说道:“为了启动一个阵法,需要取下我身上的一块肉,这个买卖可一点都不划算。”

    商均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现在的自愈能力那么强,割点肉怎么了?”

    虞江承镇定地说道:“这种自残的行为,我是不屑去做的。”

    商均摆手说道:“我也不勉强你,更是说不过你,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碰到未知的敌人,最好还是先斟酌一番,再去决定是不是要和这个人为敌。”

    虞江承听得哑口无言,暗忖商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其实商均并非他想象中那么胆小怕事,而是谨慎。

    而虞江承一向以来,追求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那些不识时务的家伙,能用武力解决,绝对不多说废话,最多打不过就跑。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的准则。而人若犯我,我必报之,这是他的原则。

    只要不触及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底线,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甚至可以用钱来解决。

    商均想起一事,说道:“下次不要随意和别人签订任何的契约。”

    虞江承一怔,说道:“类似灵魂契约这种?”

    商均郑重其事地说道:“没错。”

    虞江承问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有契约这种法术的存在,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为什么你会那么抗拒呢?”

    商均缓缓说道:“首先你要知道契约代表什么。顾名思义,契约就是两人签订的协议,那么它自然会有第三方存在,用来维持契约的公正和秩序。换句话说,你一旦和别人签订契约,那么就等同于将自己的一切交代给第三方。而这个第三方是什么人,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我们都无从分辨。”

    虞江承恍然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昨晚那个叫克罗帝的家伙可以轻易地施展法术攻击到我,肯定是契约的缘故。”

    商均点头说道:“重点是这人是来自仙界的。按道理,处在仙界,是无法对这里发起任何攻击的。”

    虞江承反问道:“你就那么肯定?”

    商均深深地凝视虞江承,脸上现出一往无前的坚决神色,说道:“没错。只要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来。当然,对你目前的实力,还是为之过早。”

    虞江承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糟糕,那我还把他的手下带在身边,不是很危险?”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原本想着人畜无害,多带个人,就是多了个帮手,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等下出去,我还是叫他回去好了。”

    商均哭笑不得地说道:“那倒不必了。最起码目前对你没有威胁。而且,我看得出来,那家伙对你有点意思。”

    虞江承登时额头冒着黑线,没好气地说道:“有些玩笑可是开不得。再调侃,休怪我不客气了。”

    商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某人翅膀硬了,没大没小,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了?话说回来,那个叫韦林的,是自愿要跟着你的,我猜想,他是从你身上嗅到了解救之法。”

    虞江承愕然说道:“什么解救之法?”

    商均向着虞江承献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才缓缓说道:“仍然是因为你体内的灵蕴。你有没有想过,类似韦林这些吸血鬼,是什么因素维系他们存活这么多年。是鲜血。他们可以通过摄取其他生物甚至是同类的鲜血,用于净化自身体内污秽和衰老,但是这么做是有一个致命缺陷的,那就是体内会感染对方的不良因素,比如恶疾,而你的灵蕴,就是他们的洗涤剂。”

    虞江承难以置信地呆呆地望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

    商均以微笑回报说道:“你忘了在暗中保护的那个女人?”

    虞江承说道:“纱希美奈子?”

    商均点了点头,徐徐说道:“是的。不管是咒术,还是噬魂,亦或是吸血鬼的续命手段,都是借用他人的力量,这种本不是自身产生的力量,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排斥,尤其是日积月累之后,就会成为一个祸根。”

    虞江承用心地记了下来,说道:“有得必有失。”

    商均赞许地说道:“这个世间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个捷径,自然会留下一个难题。”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你说的话很反常。”

    商均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近日很烦躁,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说不定今日一见,就是永别。”

    虞江承“呸”了一声,露出不悦的眼神,说道:“知道我最反感你什么嘛?”

    商均说道:“无中生有?杞人忧天?”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识相。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想死,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商均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说道:“我哪里会那么容易死呢?不过,你忘记我在这里的职责了吗?”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记得是叫时空管理员?”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这个称呼太土了,准确来说,是时空大主宰。”

    虞江承淡淡说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商均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属于一个时空的吗?”

    虞江承其实很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商均能够在时空之间穿梭,那他到底算是属于哪个位面呢?

    因为太过于伤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总能习惯性地选择回避。

    现在,这个问题恰恰是商均离开的原因。

    或许,他未必是属于自己这个时代。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五大至宝,马上就要被我集齐了,而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住吗?”

    他认为不管商均属于哪个位面,只要能够将他从时戒里释放出来,那就是属于自己这个时代。

    不过,商均离开后,又会是谁来做这个位置,掌管时空秩序呢?

    另外,又是谁派遣商均做这个位置呢?

    虞江承本想把一肚子的疑惑都掏出来,但是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商均笑了笑,说道:“我自己做不了主!”

    虞江承眉头微皱问道:“还有人能够操纵你?”

    商均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潜意识里,让我必须服从他。”

    虞江承暗忖这个修真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的高手?就连商均都沦为木偶。

    商均见他没有做声,继续感慨说道:“未来可期,但是,修真不可期。”

    言下之意,修真这条路没有尽头。

    虞江承苦笑说道:“看来想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机会都没有。”

    虞江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商均沉吟片刻,看了看虞江承,突然笑出声来,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上古秘术吗?这是个禁语,”

    虞江承眉头一皱,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在上古秘术里可以找到线索。”

    商均“哦?”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虞江承仰头看着头顶闪着五彩斑斓的岩石,解释说道:“往往越是约束的事情,越是容易埋藏秘密。”

    商均惊讶地点头说道:“这样说来,并非不无道理。只不过。。。”

    虞江承淡然说道:“只不过我的能力太差,远远够不着这个层面,对吗?”虽然他说这样丧气的话,但是眼神里却是写满坚定。

    商均笑了笑,安慰说道:“迟早你能做到的。反倒是我,被你教育了一次。”

    虞江承相当自信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只要给我时间,一定会把你从这里解救出来。”

    商均微笑说道:“对,我还记得你发了毒誓。誓言是什么来着。”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请忽略它!”

第十二节 一条小虫

    商均笑呵呵地说道:“说不定我从时戒里出来的时候,你的实力已经远超我了。”

    虞江承摆了两下右手,客气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修行了多久,而我才修行多久?一个人悟性和天赋再高,也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一句话,把自己的优势展露得一览无余,又不忘抬高商均的能力。

    商均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话里有话,不过,心里又是一阵感触,想起两年前虞江承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差点死在刘瑾这些地阶高手的剑下,而现在都快要开宗立派,成为一方霸主,这种变化大得有些不太真实。

    虽然开宗立派这一步虞江承还没真正走出去,但是商均有十足的信心,虞江承绝对能够惊艳到整个修真界。

    商均瞥了他一眼,故意接话说道:“难得你谦虚一回。当然,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虞江承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还差不多。等我天池地宫归来,一定想方设法地把五大至宝给集齐了。”

    商均默然片刻,正色说道:“既然提到天池地宫,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虞江承狠狠地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说吧,只要是能力范围内,又不会影响到声誉,叫我做什么,都是在所不辞!”

    商均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狡黠的眼色,长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哈,我知道你要去天池地宫,里面有个我多年以来的劲敌,我希望你能够驯服他。”

    劲敌?驯服?

    首先能够成为商均的劲敌,实力必然不可小觑,恐怕有些棘手。

    其次,这个驯服是何意?

    他实在是没法把劲敌和驯服联系在一起。

    商均见他一脸的疑惑之色,连忙解释说道:“哦,我还没告诉你他是谁。他是一条虫,叫九幽。”

    虫子?绿毛虫?

    任谁第一反应都是长着无数只脚,浑身上下生满毛茸茸的绒毛,且人畜无害的模样。

    虞江承暗忖九幽这个名字挺霸气,就是用在一条虫身上,似乎有些侮辱了这个名字的感觉。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大的一条虫,能够让你那么重视,还能成为你的劲敌?”

    当人联想到虫子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把丑陋、污秽和脆弱用在它的身上,所以虞江承也很难描绘出强大的虫子的模样。

    商均打了个哈哈,说道:“虫子是我对他的称呼,忘了告诉你,其实他是一条龙。”

    龙?难道天池地宫里面真的住了一条龙?亨利他们没有在骗自己。

    虞江承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说道:“我想你肯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其实我去天池地宫纯粹是尝个稀奇,凑个热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至于你的劲敌,就是那条叫九幽的龙,我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我脑子很清醒,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一条龙的实力,怎么说都是天阶级别的,我这水准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第二,驯服一条龙,得有多大的本事?且不说我根本就不会如何去驯服一条龙,就算会,也是没有驯服龙的实力,你说我讲的对吧?”

    商均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冷哼说道:“我记得某人刚才信誓旦旦地说,叫你做什么,都是在所不辞。”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有前提条件的,必须是能力范围内。”

    商均笑了笑,说道:“放心,一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虞江承深深叹气,说不出话来。

    完了!自己好像又被商均给设套了。

    不过细细想想,商均肯定是知道自己道行的深浅,自然不会无故提出无理的要求,既然他这么信得过自己,绝对有隐藏的方法。于是说道:“我说过,相信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当然,我不会白白替你打工的。”言外之意,没有足够的筹码,他是不乐意的。

    商均断然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九幽的弱点。再送你一件宝贝。”

    虞江承精神大振,兴奋地说道:“我就等你这句话。”

    商均无奈地摇头说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权当你是在夸奖我。”

    商均在心里琢磨一番,好整以待地说道:“九幽可是上古神兽,智慧绝对不输于常人,所以用一些小伎俩是绝对骗不了他的。只不过我和他较劲了几十年,无意间,摸到了他的弱点。”

    虞江承说道:“你快快说来,不要吊我的胃口。”

    商均开始摆起谱来,说道:“急什么!”

    虞江承转身就要离开。

    商均连忙拉住他,说道:“诶,你别走哇。”

    虞江承回过头来,无趣地说道:“我认为去种红髅来的更靠谱一些。”

    商均白了他一眼,说道:“九幽这家伙其实有两个弱点,一个是色,一个是馋。色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作为存活了上千年的生物,他的欲望可比一般人要强烈很多。”

    虞江承摇头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祸害小姑娘为好,除非有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否则,我是肯定不会走这条路的。至于馋,是不是好吃?”

    商均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你也该知道,存活了这么多年的龙,什么美食没有见过?所以想要吊住他的胃,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虞江承心想:往近的来说,堂堂大中华美食按照地域不同,有八大菜系一说,而每个菜系又有很多小菜系,星罗万象,变化多端。况且全世界的美食多种多样,不相信九幽能够有机会全部尝试过,说道:“这你可以放心,我倒是有一些主意。”

    商均“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这次反而轮到商均露出期望的眼神。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还是需要我再斟酌一下。话又说回来,难道吊住他的胃,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我?”

    商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酷地说道:“当然不会。”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那不是瞎折腾。感情你是在玩我呢!”

    说了老半天,还只是个空谈,他还真的有掐死商均的冲动。

    商均淡然一笑,说道:“吊住他的胃,还只是第一步。如果这条龙只是简单地被美食所屈服,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驯服他了?”

    虞江承心里想想这话也没错,不过被商均饶圈子那般戏耍,心里甭提多不舒服。

    面上倒是毫不动气,说道:“知道你不是来消遣我的,因此,你还是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商均露出亲切的笑容,缓缓说道:“能够吊住他的胃,也就迈出了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给他无限的期盼。”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无限的期盼是什么?”

    商均笑了笑,说道:“让他深信一件事,那就是你手里有很多吸引他的美食。”

    虞江承心中一惊,说道:“这。。。似乎有点困难。”

    是啊,一次惊艳兴许有办法,但是持续保持,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再有独特的美食都逃不开酸甜苦辣咸,虽然百变,但是久了,就会腻了。

    商均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你可以动动脑子,试着去尝试,如果你能够驯服他,大可以在修真界横着走。”

    虞江承眉头微皱,淡淡说道:“尽力而为。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商均直接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虞江承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夫人肯定等着急哩。”

    商均洒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对了,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千万不要有冒进的心理。一旦贪心不足,贪功冒进,迟早会惹下大祸。凡事都有定数,不要勉强,不要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虞江承露出一排亮闪闪的白牙,笑道:“我像是那种贪功冒进的人吗?”

    商均默然不语。

    他知道虞江承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虞江承最大的逆鳞就是身边的亲人,如果至亲至爱受到伤害,绝对会以百倍、千倍的力量,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会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想象和挽回的祸事。

    “走咯!”

    虞江承朝着发呆的商均摆了摆手,消失在原地。

    商均看着虞江承消失的方向,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哎,如果哪一天你发现,必须用心爱的女人来献祭,你会如何抉择?灵蕴之体,也被称之为厄运之体,它有让你优于他人的能力,可是,事物都是有两面的,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愿意把实情告知虞江承,是不希望对方会因为怯意而退出修真界。

    自己何尝不是因为心爱之人,而误了大事,最终丢了性命。

    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亮了起来,商均转过身来,眼眸里顿时闪耀着灼热的光芒。

    出了时戒,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感受到陈雅静微吐芬芳,虞江承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而陈雅静也是很习惯地搂着他的臂弯,低喃轻语,像是说什么梦话。

    虞江承微微一笑,闭眼睡去。

    可能是这些天太劳累,虞江承竟然沉沉地睡着了,仿佛又梦到了那一年的高考,还有一道大题还没解出来,可是考试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零。。。”

    该死。。。

    “零。。。”

    咦?这铃声为什么那么真实?

    “零。。。”

    直到手机响了第三遍,虞江承才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接起了电话。

    “江承,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电话那头是慕容旌德关切的声音。

    虞江承“啊?”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哥,大清早的,也不让别人睡个好觉。”

    “还大清早。现在都快两点了。。。”

    两点?我睡了那么久?

    一个激灵,他总算是清醒了,再一想,陈雅静不是睡在身旁,怎么没有动静。

    瞄了一眼,见陈雅静早就失去了踪影。

    “这女人,真是。。。”

    “江承,大哥知道你们在度蜜月,现在鲁莽地打搅你们俩,确实不太好。不过,你得回来了。”

    虞江承挠了挠头,说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虞江承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是哪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隐世李家来人了。”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隐世李家?咦。。。难道是来挑战我们的?”

    “是的。他们之前下过挑战书的。”

    虞江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么匆忙?我记得挑战书上的时间是在周六。而今天才周三。”

    “听说是因为天池地宫要开启了,隐世李家就临时改了时间。”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好像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也罢,既然那么想不开,那我就成全他们。”

    一时间豪气冲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隐世李家有备而来,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虞江承的身体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知道这次来的会是谁吗?”

    慕容旌德的话不无道理,虞江承还是选择认真了一回,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隐世四大家族,他们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人脉,更容易培养出强者。

    虞江承之所以那么看好隐世四大家族,主要是隐世四大家族的外表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外人很难看透。尤其隐世四大家族有着坚固的无形凝聚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让外人更是不敢轻易得罪。

    所以在外人眼里,慕容世家妄自和隐世李家一争高低,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这和往火坑里跳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先是发出一丝冷笑,顿了顿,说道:“说到玄阶,我用脚趾想想就知道会有哪几个人来。第一个必然会是玄阶七等的李木霖,只要隐世李家有对外的活动,他都是会以领导者的身份出现,这并不是说他在隐世李家的地位颇高,相反的,李木霖是出了名的恶徒,可以说,他卑劣的行为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什么抢夺豪宅,强抢有妇之夫,哎,反正你能想到的坏事,他是一件都不会落下。”

    又停顿了一下,说道:“第二个肯定是玄阶八等的李木谨,这两人是亲兄弟,配合默契,有好处可捞,李木霖肯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兄弟。至于最后一个,应该会是玄阶九等的李跃腾,他可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隐世李家有李木霖这样的败类,难道不怕损了家族的一世英名?

    虞江承很是费解。

    不过。。。

    李木霖?李木谨?李跃腾?

    好像在哪里听过。。。

    虞江承突然大叫说道:“原来是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回虞江承可是傻眼了,隐世李家竟然只是派出这三个手下败将。

    “江承,你认识他们?”

    虞江承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淡然说道:“何止认识,都交过手了。”

    “哦?”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说道:“如果是这三人上场,你有没赢的把握?”

    声音里充满了期望。

    虞江承乐呵呵地笑道:“大哥只要说一声,一串三都没问题啊。”

    电话那头忽然爆出欢快的笑声:“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那我和雅静今天就起程回来。”

    “好的。”

    挂了电话,虞江承梳理了下思绪:

    对于李跃腾的印象,就是个刚刚入世的小白,不然怎么会在三天内,被司马沛珊给骗走了地宫图。对于这样单纯的人,只要用武力打得他心服口服就行。

    而李木谨则是不同,为人阴险狡诈,最善于攻心,就算是输了,也肯定会耍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很有可能会故意刺激慕容信,让他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

    所以,还是早点回去提防他们的小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义父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他不知道,慕容信被隐世慕容家和隐世李家压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家族有了出头之日,自然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畏畏缩缩。

    不过,雅静去哪了?

    就在虞江承疑惑不解之时,伴随着甜美的音符,一位俏丽的身影清风般走了进来。

    “醒啦?”

    虞江承瞥了瞥嘴,没好气地说道:“我睡了那么久,也不把我叫醒?”

    陈雅静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笑吟吟地说道:“人家看你最近这么辛苦,怎么舍得打搅你休息呢?不过。。。嘻嘻,你可真能睡。”

第十三节 稀客到访

    一场影宗拍卖会,确实将虞江承的体力和精力耗尽。尤其是对战修为达到地阶四等的方云素,可以说,虞江承将自身的战力提升到了巅峰。之后更是以一敌四,同时面对独孤娇等人,还能够力挽狂澜,很难想象,这是玄阶级别的修真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现在的虞江承可以说是玄阶级别的第一人。

    一般而言,这样的战斗,很可能要花费数日,甚至是数十日才能够恢复如初,甚至会昏厥数日。不过虞江承凭借着灵蕴之体,恢复力惊人,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苏醒过来。

    虞江承伸了伸懒腰,闭目吁出一口浊气,说道:“可真是累人呢。尤其昨晚和你大战两百回合。”

    陈雅静的眼眸就像是荡漾在一泓秋水的星辰,妩媚地看了他一眼,浅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虞江承睁开虎目,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淡然说道:“还不来老公的怀里温存下?”

    陈雅静毫不客气地褪去外套坐在了他的身旁,微笑说道:“我们是不是要提早结束蜜月之旅了?”

    虞江承咋舌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怎么?你还能未卜先知?”

    陈雅静乖巧地倚靠在他的肩膀,说道:“人家在外面就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是不是旌德大哥打来的?”

    虞江承做了个点烟的动作,点头说道:“没错,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他虽然不抽烟,但是抽烟的动作在他眼里是相当帅气的。

    陈雅静关切地说道:“危险吗?”

    虞江承突然将他的魔掌伸向了陈雅静凹凸有致的臀部,狠狠地抹了一把,笑道:“还是那句话,能够战胜你老公我的高手,还在娘胎里呢。”

    陈雅静“嘤嘤”了两声,泪汪汪地看着他,不依不饶地说道:“和你说正事呢,你却来欺负人家。”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难道我们相亲相爱,不算正事?”

    陈雅静一时间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旌德大哥发话了,我们就收拾一下回去吧。如果我还抱怨的话,那就显得我不是个识大体的人。”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减少虞江承的负罪感,毕竟答应好的蜜月之旅,被迫草草收场了。

    虞江承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说道:“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打搅我们的蜜月,到时候老公先将他们痛扁一顿,然后再让他们出点血,敲个十亿八亿的,送给你去疯狂购物,好补偿你心灵的创伤。”

    陈雅静捂嘴笑道:“不要那么多钱,只要送一辆车给我就可以了。”

    虞江承“哦?”了一声,问道:“你要车做什么?”

    陈雅静吞吞吐吐地说道:“人家想着有一辆车可以代步,到时候看望老爸可以方便点。”

    虞江承暗忖,现在没有高铁动车,确实来回一趟很费事,极其不方便,不由地惊叹说道:“我家雅静真是个孝顺的女孩子。好的,老公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不过经常来回长途跋涉的,也是很辛苦的。这样吧,你不是志愿填到了ZJ大学,不如在附近买两套房子,一套给自己住,一套给老丈人住。这样子,把老丈人接到大城市里住,不是更方便一些?”

    陈雅静的父亲做了手术之后,就一直在家疗养,虽然请了护工陪护,但是陈雅静还是放不下心来,时常会回去看望下。原本住在一个地方还算方便,接下来是要去另外个城市读书,山高路远的,就更担心了。

    陈雅静低呼一声,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前提是你要能够被录取哦。”

    陈雅静一拍傲人的胸脯,说道:“对于本姑娘来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虞江承反问说道:“这么自信?”

    陈雅静嘀喃地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的女人。”说完又是不依不饶地在虞江承的肩头噌了起来。

    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虞江承十分愉悦地享受着,大笑说道:“啊,对对对,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陈雅静俏脸泛起一道红霞,轻轻地伏入他的怀里。

    气氛刚刚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虞江承刚刚在她的嘴唇上湿了一口,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虞江承不悦地说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破坏本少爷的好事。”

    陈雅静乘机逃出他的魔掌,慌慌忙忙地整理凌乱的秀发,轻声说道:“肯定是沛珊姐姐来了。”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才一会儿工夫,你们俩都成了好姐妹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是帮你牵线去了嘛。”

    虞江承感慨说道:“沛珊这丫头哪一点让你瞧上眼了?牵线?你是希望我收了她?哼!我怀疑你有谋害亲夫的意图。”

    陈雅静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呢?”

    虞江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地为我物色美人,不是让我精尽人亡么?”

    陈雅静白了他一眼,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连忙走去开门。

    门启,司马沛珊走了进来,摇头说道:“你们在做什么坏事,这么久才开门。”

    虞江承慵懒地说道:“我们正准备做快乐的事情,不凑巧的事,你竟然来了。”

    司马沛珊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快乐的事情。”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什么最快乐?当然是。。。你懂得。”

    司马沛珊为之哑口无言。

    这种话是对什么人都可以说的吗?

    陈雅静经不起虞江承的调侃,脸容顿时泛着红光,先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连忙对着司马沛珊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们刚才其实没做什么。”

    往往一些事情不需要解释,越解释,也就越解释不清楚。

    司马沛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陈雅静,不怀好意地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怕什么。要不,我先出去,给你们创造快乐的机会?”

    陈雅静推了她一把,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和江承一个德行。不理你啦!”

    虞江承给她送了个大拇指,插嘴说道:“不是正合你意吗?哈哈,言归正传,沛珊,找我有什么事?”

    司马沛珊没想到虞江承话锋转变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虞江承的话再一次响起:“我说司马大小姐,如果你是来见识我这张英俊的脸庞的话,不如改日吧?你瞧我这张脸,现在还布满岁月的沧桑。”

    司马沛珊毫不介意地走向前,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不是岁月的沧桑,而是满嘴的口水,哎呀,黏糊糊的,和胶水似得。真恶心。”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冷不丁地说道:“敢诋毁本少爷,看打。”说着,从床上蹦了下来。

    司马沛珊笑着看着陈雅静,淡淡说道:“我就说你男人有暴力倾向吧,还不信,你看现在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我的好妹妹,你可要注意安全呐。”

    虞江承淡淡说道:“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司马沛珊摇了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两则有关联吗?”

    虞江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威望可是借用司马大小姐的,所以。。。有暴力倾向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司马沛珊暗忖这小子太能扯,脑子完全不够用。忽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说道:“家父想见你一面。”

    虞江承的眼眸里流露出一道疑虑的神色,说道:“我和你父亲素未谋面,怎么突然找上我了?”

    司马沛珊细细说道:“还不是你在拍卖会的英勇壮举,传到了家父的耳朵里。”

    虞江承笑道:“消息够灵通的啊。”

    司马沛珊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司马家的信息网遍布全国各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查不到的。”

    虞江承一愣,说道:“任何信息?”

    他想到了一件事。

    司马沛珊微笑道:“你不相信?要不你说个事,看我能不能办到。”

    虞江承心想:司马沛珊虽然做事鲁莽,但总归是个心地善良,没有心机的姑娘,况且慕容世家和她的家族没有任何往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整理好思绪,说道:“你对百花门认知多少?”

    司马沛珊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虞江承看了一眼窗外,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缓缓说道:“你可认识这件宝贝?”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方天印交给司马沛珊。

    司马沛珊仅仅瞄了一眼,说道:“百花门的特产?好像是叫方天印吧。这个珍宝还是挺厉害的,尤其对于我们这些修为不高的人来说。”

    虞江承心中大喜,说道:“听说这件宝贝,除了百花门的弟子可以操纵,外人都是用不来的?”

    司马沛珊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这玩意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这样的。。。”

    虞江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司马沛珊想了想,说道:“我先让家里人去查下,尤其是那个老者的身份,在我看来,百花门虽然确实出过不少败类,但是不至于会让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逍遥法外。哎,大家都说玉仙子医术过人,可惜不识人,更不会打理宗门。”

    说完,她拿出手机,在上面编辑起文字来。

    虞江承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司马沛珊没有抬头,只是“哦?”了一声,说道:“你说说看。好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虞江承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说道:“不如我们坐着慢慢说。”

    司马沛珊点头坐了下来,虞江承坐在她的旁边,陈雅静紧挨着虞江承,坐在他的右手边。

    陈雅静刚坐下,突然又站起身来,说道:“算了,你们的故事太伤脑,我还是乖乖地给你们泡泡茶水,斟斟茶水好了。”

    说完,有模有样地在一旁的茶桌上捣腾起来。

    虞江承给了一记满意的笑容,说道:“我反而觉得玉仙子是个奇才。”

    司马沛珊疑惑地说道:“我不理解。”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玉仙子有如今的成就,说明大部分时间都在专研医术,因此,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打理宗门,然而,据我所知,百花门是十大宗门之一。”

    司马沛珊点了点头,说道:“百花门正好排在第十位。不过,玉仙子医术高超,仰慕她的人可以排出一列火车来,以她的人格魅力,招揽强者,入百花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一个宗门只要有强者,自然整体就上去了。”

    虞江承笑道:“你说的没错,她的医术,确实得到众多人的拥戴,但是,仅靠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一个宗门的管理,可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要知道,强者之所以强,除了先天的条件,很大程度是要依赖匹配心法和功法,而这些能够提升自身战力的东西,基本只有宗派才能够得到。”

    司马沛珊打断说道:“这我明白,只有入了对方的宗门,才能修习到。”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我们再说回百花门,百花门最擅长的就是医术,所以派内的心法和功法肯定是与医术相关,这与大部分的修真者来说,都是没用的,所以,他们可以成为百花门的盟友,但是绝对没办法加入百花门,从而提升百花门的实力。如果你是玉仙子,你如何去做呢?”

    司马沛珊连连摇头说道:“这事情好像很难。是我的话,能把宗门维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能够进入十大宗门。”

    虞江承赞叹说道:“这就是玉仙子过人之处。首先,她选择广招弟子,不管对方的人品是善是恶,先入了百花门再说。其次,在派内历练中,慢慢筛选不合格者。”

    司马沛珊说道:“你对百花门为什么那么了解?”

    虞江承含笑说道:“因为我有一位红颜知己,就来自百花门。”

    他说的正是王思晴。

    提到王思晴,在拍卖会那次遭遇,他总算将王思晴和王希菡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说这就是他和王思晴前世今生的缘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司马沛珊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相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少个相好?我说雅静,你不管管你家的男人?”

    虞江承默然不答,过了一会儿后,才说道:“玉仙子能够让强者留下来,肯定有我们所不知的招数,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和深究,毕竟玉仙子是玉仙子,而我虞江承,是虞江承。”

    很多东西,可以临摹和学习,但是不可以强行硬搬,一切还是要因人而异。

    司马沛珊莞尔笑道:“难得见你这么谦虚。”

    虞江承品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玉仙子能够让百花门在众多宗门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她的能力。咦,我们好像跑题了。”

    这个时候,司马沛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打开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围绕着百花门说了老半天,结果,那个老者不是百花门的。”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那么肯定?”

    司马沛珊一面递过手机,一面说道:“上面还有附加一个邮件,是百花门全部弟子的信息,要不,我将邮件转发给你?”

    虞江承摆手说道:“我信你一回。既然和百花门没有关联,那我就不用再亲自去拜访百花门了。对了,你这份名单哪里来的,似乎连影宗都没有这玩意。”

    如果影宗有这份名单,张玲玲早就帮他查清楚了。这么看来,司马家的信息网,还真是宽广。

    事实也确实如此,司马家族在这方面,果真无人可及。

    至于如何做到的,虞江承也懒得去深究。

    司马沛珊兴奋地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答应去见家父了?”

    虞江承打趣说道:“岳父大人,那是迟早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司马沛珊的俏脸浮上一道红霞,没好气地说道:“讨厌,你说什么呢。”

    陈雅静在一旁搭话说道:“原来你们私底下都已经有一腿了,枉费我还花费那么多精力撮合你们。”

    虞江承伸了个懒腰,说道:“你看,连证婚人都在了,等什么呢,现在就去见伯父吧。不过,我这样空手过去,似乎有些鲁莽,你说我该带些什么礼物好呢?”

    司马沛珊苦恼地摇了摇头,又瞪了他一眼,既讨厌他的胡言乱语,又很喜欢听他的唠叨,很是矛盾。

    “礼物就免了,想要得到我的女儿,还是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仅凭一些花言巧语,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走进来一个男人,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很有沧桑感。

    司马沛珊瞧见忽然飞扑过去,撒娇地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正是司马沛珊的父亲,司马空,他也是司马家族里实力最强的一个。

第十四节 一个嘱托

    虞江承见状,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有贵客到访,难怪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心里打个突兀,暗忖司马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明明跳的左眼,怎么会来个灾星。

    为什么会把司马空比作灾星呢?那是因为虞江承认为司马空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转念又想,自己好像没有对司马沛珊做那些过分的事情来,何必要心虚呢?

    想到这里,眼神从原本的怯意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他和司马沛珊两人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呢,当然,就算是未来的岳父,尊重是可以的,但是叫虞江承屈于他人的威严之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马空作为长辈,怎么可能会被年小那么多的晚辈给盖过一头呢?

    于是乎,这两人开始了眼神间的博弈。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现在就连夹在中间的司马沛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岂料,司马空发出一阵雄厚的笑声,说道:“我的乖女儿,要是我晚来一步,说不定你们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此话一出,虞江承和陈雅静愕然地相互间看了一眼,内心皆是同一个想法:这话该是由一个父亲说出的?

    不过,通过这句话也可以得出,司马空对于司马沛珊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而虞江承和司马沛珊的日常往来,也是如数地落入司马空的监控之中。

    当然,从侧面可以看出来,司马沛珊在司马空心里,是有多么地重要。

    司马沛珊不悦地说道:“你又说糊话了。等下我告诉大姨去,让她为我做主。”

    司马空似乎很惧怕司马沛珊口中的大姨,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说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小淑的事情来。哼!这里不是滢水山庄,你今日休要拿小淑来摆我一道。”

    看来司马空没少被他的女儿相要挟。

    一个父亲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少有的。

    况且,他这故作镇定的表情,甭提有多么地滑稽,惹得虞江承差点要笑出声来。

    司马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小子,等下就拿你来开刀!”

    虞江承毫不在意地说道:“伯父,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等下动起手来,万一小子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伯父可就不好了。”

    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然而,司马空只是微一错愕,竟然没再说话。

    司马沛珊太了解自己父亲的德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好奇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司马空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随后爱怜地打量着司马沛珊说道:“我一听说有魔门的人来拍卖会闹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你没有受伤吧?”

    他是知道司马沛珊会参加影宗的拍卖会,因为关心司马沛珊的安危,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

    司马沛珊指了指虞江承,说道:“幸亏有江承力挽狂澜,不然我们可真的要栽在那里了。”

    其实魔门的目标是严常郎手里的仙品珍宝--琉璃枪,对其他人倒没有什么杀意,司马沛珊等人如果想要离开,绝对是会放行的,甚至独孤娇希望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能够离开,这样她就不必多一份心眼留意这些随时会暗箭伤人之人。

    其实魔门的计划相当完美,毕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之后的。可惜,千算万算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虞江承这样的高手。

    司马空感慨一声,说道:“没想到连李绍辛都败在魔门之手,哎。。。倒不是我瞧不起李绍辛,也不是想长独孤娇等人的威风,而是独孤娇她们从来都不按照常规办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她们的功法精妙绝伦,层出不穷,更是让人难以应付。结果,可是白白便宜了你这小子。”

    几句话,不仅捧了李绍辛等人,又无形之中认可虞江承的能力,从而拉近和虞江承的距离,建立起信任的桥梁,于此可见,司马空在社交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虞江承笑而不语。

    司马沛珊叉腰说道:“厉害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都给江承打回老家了。”

    司马空相当配合地翘起大拇指夸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虞江承捕获到司马空露出的感激神色,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笑道:“过奖,过奖。”

    司马空忽然声音格外轻柔地说道:“我想和江承单独谈谈可以吗?”

    司马沛珊先是一愣,随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行吧。雅静,我们再去买点当地的特产。”

    陈雅静放下手里的茶具,说道:“好呀。”

    待两人走后,司马空示意虞江承坐下再聊,随后坐在他的面前。

    虞江承开门进山说道:“伯父,你想了解什么,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和沛珊认识多久了?”

    虞江承思索片刻,说道:“三天。”

    司马空诧异地说道:“三天?真看不出来,只是三天你就能把沛珊治得服服帖帖的。”

    虞江承笑道:“我可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司马空尴尬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己的女儿,最清楚了。她从小就被我宠着,以至于家里上下没有人能够约束得了她。不瞒你说,我刚才在屋外待了一会儿,听了下你们的谈话,嘿,真没想到,一项傲娇的女儿,竟然会对你那么上心。而且,沛珊每一句话里面,都充满着对你的认可。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被这样称赞过。我可是羡慕嫉妒恨呐。”

    虞江承心想:以后谈话的时候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怎么随随便便就让其他人听到谈话内容呢。太大意了!

    司马空旋又继续说道:“虽然你们才认识三天,交情看起来很不一般,我想听听你对沛珊的看法。”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沛珊性格直爽,为人亲和诚恳,哪里有伯父说的那般刁蛮任性呢?”

    第一次的偶遇,司马沛珊性情泼辣,确实令虞江承很不满。

    不过,在之后的几次相遇相谈后,他发现这只是司马沛珊直爽的性格,而正是这个性格,再匹配她那甜美清越的声音,给人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如果是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虞江承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司马空陷入一阵沉思,虎目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淡淡说道:“沛珊刚出生没多久,府内闯入一名修为极高的凶徒。这名凶徒在府内乱蹿,见人就杀,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死在他的剑下不少于百人。我们兄弟五人联手才重伤凶徒。可是凶徒在重伤之下竟然闯入小夕的房间,要挟还在恢复调理中的小夕,哦,小夕是沛珊的母亲。结果小夕受到惊吓,伤口迸裂,失血过多,最终也没能救过来。妈了个巴子!最可恨的是让那个畜生给跑了。。。抱歉,是我太激动了,随口而出的粗话。你别在意。”

    虞江承一点都没有觉得司马空的粗鲁,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性情,安慰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一定会让伯父找到凶徒,绳之以法的。”

    司马空只是做了短暂的调整,旋又说到:“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把财力和精力都花在组建这个庞大的信息网,希望借此,能够找到这个畜生的下落。哎。。。可惜,可恨,十多年过去了,终究是无功而返。”

    虞江承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不过以司马家族的信息网依旧没能查到凶徒的下落,可见这名凶徒狡猾之极。说不定这名凶徒早就已经去了地府了呢。

    司马空黯然说道:“你应该能够理解做父母的心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现在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更多接触他人的机会。但是,修真界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沛珊心性善良,很容易受到他人蛊惑和欺骗。。。”

    顿了顿,又说道:“我也老了,不可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位疼她爱她的男人。”

    一开始听着司马空说的内容,还是挺正常的,哪个父母不会为儿女操碎了心呢?

    但是越听到后面,虞江承越发觉得司马空像是故意撮合自己和司马沛珊的味道。

    虞江承装作满脸糊涂的模样,说道:“放心吧,伯父,我把沛珊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司马空暗忖臭小子你这是故意气我的吧,明明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你是有意装糊涂不成?难道非要我说得清清楚楚?轻咳一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是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胆敢伤害我家闺女,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叫外人去追求自己的女儿,司马空那也是难以说出口的。

    虞江承苦笑说道:“就算借我一个豹子胆,都不敢呢。”

    司马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发誓。”

    没想到老狐狸如虞江承也有吃瘪的时候,惨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伯父只要说一声,小子还不乖乖地去泡。。。额,用心去追求沛珊,之后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司马空连连摇头,心里犹豫着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虞江承又继续说道:“但是,我说但是啊,你可别生气,万一沛珊不认我这个人呢?”

    言外之意,司马沛珊如果拒绝交往,虞江承也是没辙的。

    司马空吁出一口浊气,正色说道:“我相信你的本事。”

    说完,不等虞江承开口,就起身正往门口走去。

    虞江承依旧坐在原地,低声嘀咕着:“哪有做父亲的,逼着别人追求自己女儿的。”

    司马空回过身来,再次叮咛虞江承,说道:“我们司马家没有傲视天下的野心,只想做个不问世事的隐世家族,只要让我揪出当日的凶徒,我的心愿也就了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

    虞江承像个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蹦起身来,掐着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淡然说道:“伯父放心,恶人未得到报应,只不过时辰未到。小子还有点人脉,说不定能帮到伯父。”

    司马空一对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一言为定!”

    等司马沛珊和陈雅静归来之时,虞江承正趴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

    司马沛珊见自己的父亲没了踪影,轻声说道:“这家伙可真能睡,好端端的床不睡,竟然趴在沙发上睡觉,真是个人才。对了,你们明天几点走?”

    陈雅静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动作就像一只鸭子,相当滑稽,逗得司马沛珊“咯咯”直笑。

    在司马沛珊的注视下,陈雅静随手将床上的被单盖在虞江承身上,又回到司马沛珊身旁,低声说道:“九点半的火车。”

    司马沛珊微笑说道:“哦,那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早饭。时候不早了,不打搅你们休息咯。”

    说完就轻轻带上房门。

    陈雅静走到虞江承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呆呆地注视着他。

    此时的虞江承浑然不知有人正盯着他看,而是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全是被白色雾气包围的红树林里。

    这片红树林很大,任由虞江承如何行走,都走不出去。

    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除了清风吹着红树林发出飒飒作响声,再无其他事物。

    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虞江承呆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明在酒店里睡着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难道是梦境?”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哟,还真疼,竟然不是在做梦。这里到底是哪?是谁带我来的?”

    这时,一阵清新的芳香从他的身后飘了过来。

    他回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轻纱裙的女子轻移莲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来啦!”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仙气,让人听了十分舒畅。

    虞江承大惊失色地退了一步,说道:“你是人还是鬼?”

    女子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忽然语气大转,冰冷地说道:“我等了你五百年,你才舍得回来见我一次?我巴不得自己是个鬼,天天缠着你不放。哼!”

    虞江承苦恼地说道:“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女子轻声笑道:“果然你记不起来了。”

    笑声里带着几许的无奈和悲凉。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认识?”

    女子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是我逼你喝下的相思断魂水,忘记也是正常的。”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相思断魂水又是什么东西?

    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子微耸香肩,继续说道:“按道理,以你的修为是不可能来到此地的,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就不妨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说完,轻手一挥,做工精细的竹椅和竹桌出现在虞江承面前。

    虞江承知道女子不是利用空间珍宝变幻出来的道具,而是一种类似戏法的招数。

    感叹女子戏法的神奇之余,他不忘调侃说道:“难道就不能来点喝的吗?”

    “如你所愿!”言罢,两瓶罐装的咖啡出现在竹桌上。

    虞江承一点都不客气,将咖啡拿在手上,摇了摇,开启,顿时一股浓郁的可可香飘逸在空中。

    “别人都是变出个茶壶什么的,喝喝茶,闲情逸致。反而你比较另类,变出这么个玩意来。”

    女子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喝咖啡嘛。”

    虞江承惊叹说道:“有吗?没吧!”

    女子摇头说道:“你如果不喜欢,我换个给你。”

    虞江承仰头大灌一口,说道:“不必了,嗯。。。香醇而不腻,是个好咖啡。谢谢你的咖啡。”

    女子礼貌地招呼虞江承到竹椅旁坐下,淡淡说道:“你喜欢就好。咦,我一开始还挺担心,没想到你恢复得倒挺快的。”

    虞江承瞧了她好一会儿后,忽然露出一个惊叹的笑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影宗拍卖会上,那个坐在我后头,不停地抛媚眼的女人。”

    “抛媚眼?呵,我只是想看看你变心了没。”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就算我被你蛊惑,又能说明什么呢?至少你在大家的眼里,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难道你对自己的相貌没有自信?话又说回来,你这身打扮可比之前要好上百倍。”

    女人一怔,疑惑问道:“好在哪里?”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我喜欢你现在的打扮,优雅而清新,如同出水芙蓉,如同朝霞皓月。”

    女人欣然说道:“油嘴滑舌的男人。”

    既然有过一面之缘,那么对方肯定没有恶意,虞江承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说道:“现在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而你又是何人?”

    女人定睛灼灼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徐徐说道:“听风园,你有印象吗?”

    虞江承默默地摇了摇头。

    女人长叹一口气,说道:“那你更加想不起来,这里是谁建造的,又是为了谁而建造。”

    虞江承又是一阵摇头。

    女人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我心里有个故事,一直想找人分享,可是,现在见到了你,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虞江承心中叫屈,面前的女人难道是个疯婆子不成?怎么胡言乱语的。

    可是好奇怪,明明这里那么陌生,但是,又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两人沉默了良久。

    清风依旧吹打着枝条,发出飒飒声,好似这里的时间都没有流逝过。

    难得这样安逸一回。

    又过了一会儿。

    虞江承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陪着奇怪的女人喝咖啡,而是起身往外面走去,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女人见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是一刻都待不住。罢了,你走吧。”

    虞江承一怔,回头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吗?”

    女人摇了摇头,突然从指尖里弹出一道红芒,瞬间将虞江承笼罩在里面。

    下一刻,红芒消散,虞江承的身影消失在她的面前。

    女人的目光若有所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十五节 颜面之战

    虞江承的脑袋先是一阵晕眩,随后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时,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探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见陈雅静正蜷缩着,倚靠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被单。

    显然这一晚上他都未曾离开过房间。

    好奇怪,既然自己的身体一直待在这里,那么之前红树林里面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那只是个梦境,为什么会有痛楚感?

    他实在是无法用已有的知识去解释这个现象。

    刚动了一下,陈雅静的立时睁大了眼睛,瞧了过来,幽怨地说道:“这一晚上我都没睡好,你可要补偿我。”

    虞江承傻傻地看了她一会儿,苦笑说道:“我一晚上都是待在这里吗?”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当然啦,人家可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哎哟,我的脚都麻了。”

    虞江承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笑道:“辛苦你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人家是第一次给你护法,没想到还真辛苦。我看电视剧里的修行之人,都是一坐就是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虞江承爽然笑道:“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起来,而是坐久了,脚麻了,硬是起不了身。哈哈。”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你又来挖苦人家。”

    虞江承扬臂舒展一下筋骨,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很奇怪的梦。”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什么梦。”

    虞江承想了想,岔开说道:“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陈雅静没好气地说道:“不说就不说,难道我不猜不到?哼!十有八九是梦到美女了。”

    虞江承暗忖知我者,陈雅静是也,还真给你猜中了。

    陈雅静看了下手表,接着说道:“不和你在这里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了,昨天和沛珊约好的,再聊几句,等会儿要错过早点了。”

    虞江承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饿了。

    真是怪事。

    自从修真以来,他就没有感觉到饿意,品尝美食,完全是出于乐趣。

    怎么一个晚上时间,突然出现饿意?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说因为喝了她的咖啡?

    虞江承突然心中一怔,连忙动用灵气,只见一道绿芒缠绕在他的身周,缓缓流动,就像是一条璀璨的银河光环。

    幸好功力还在。

    在陈雅静羡慕的目光下,虞江承卸去灵气,站起身来,笑道:“还发什么呆呢?”

    既然无法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不如以后再慢慢琢磨。虞江承的心态很快就恢复到常态。

    可惜没有要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不然肯定要找个时间再去问问。

    陈雅静急忙挽着他的臂弯,激动地说道:“你刚才的造型可真好看,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笑哈哈地说道:“想要做到我这个境界,可是要花上很大功夫和时间的,最重要是得吃苦,你愿意吗?”

    陈雅静连忙闭口。

    虞江承当然熟悉她的性格,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顿十分怪异的早餐氛围,最主要一点是司马空昨晚并没有和司马沛珊道别,一走了之了,所以司马沛珊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和虞江承到底说了什么。她是欲言又止,纠结得很。反观虞江承一脸坏意的表情看着司马沛珊,这让她的心底里萌生出一系列负面的想法,就好像自己被父亲给卖了一样。

    一个早上的光景,她的整颗心思都被吹到了天涯海角。

    直到几人走出酒店,司马沛珊才勉强调整好心态。

    虞江承招了招手,说道:“沛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去赶火车了。”

    司马沛珊长叹一口气,说道:“记住我们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你若是敢违约,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是不来,脑袋撵下来给你当球踢。”

    司马沛珊闷哼说道:“花言巧语的臭男人。”

    慕容府上。

    李木谨将茶杯放在两人间的小案上,态度强硬地说道:“慕容信,既然你们已经接下战书,那还犹豫什么?早点上擂,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慕容旌德听得眉头大皱,说道:“前辈,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李木谨瞪了他一眼,冷哼说道:“长辈说话,哪里还轮到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的?”

    “你!”慕容旌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李木谨大笑一声,倏地低沉说道:“这就是你们慕容世家的家教?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呵!慕容信,你教出的一个好儿子!”

    言辞里满是讥讽和不满之意。

    慕容信无奈地看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旌德,你先下去督促手下办事利索些,不要让几位贵客久等了。”

    慕容旌德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父亲。”

    慕容旌德起身后,慕容信才缓缓说道:“我们也是看各位舟马辛劳,刚才已经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如果不嫌弃。。。等会儿喝几杯?”

    慕容旌德刚转身走了两步,李木谨摆手说道:“酒我们可就不喝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酒里下毒呢。”

    慕容信苦笑说道:“这里是我们慕容家的府上,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有损名誉的勾当呢?”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慕容信热血上涌,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们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请你不要故意污蔑。”

    李木谨嘲讽说道:“光明磊落?哼!你们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这里的三大家族连根拔起,难道我们会不知道?”

    慕容信说道:“都是小人作祟,怎么可信?”

    李木谨冷笑说道:“我们和当地的李家虽然关系疏远,但是,毕竟千年前是一家,拥有同一个老祖,你们这样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们就范,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慕容信暗忖难道你们隐世李家就好到什么地步了?且不说联合隐世慕容对我们慕容世家赶尽杀绝,就是这里的李家,当年也是被你们扫出家门后,来流落到这里。现在反而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真是可恶。

    事实确实如此,要不是这里的守护神的护佑,慕容世家和李家,早就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李木谨见他没有回话,气焰那是更甚一筹,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乖乖交出李家的产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哎呀,毕竟是自家人的东西,我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慕容信脾气再好,也经不住李木谨的狂轰滥炸,倏地起身拍桌说道:“我们待你们如上宾,可是你们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行!比武就比武,请了。”

    李木谨心中大为惊愕,一个小小的黄阶竟然敢如此不知好歹,翻脸比翻书还快,诧异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走着瞧。”

    慕容信其实挺后悔的,他本意是想拖着李木谨等人,待虞江承回来。

    可是被李木谨步步逼迫后,竟然失去了理智,把原来的拖延计划给抛之脑后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慕容信,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翻脸了。

    几人信步到了中央的大草坪上。

    此时的大草坪上临时搭建一个长宽约二十米的擂台。

    整个擂台是用大理石拼凑而成,相比那些正规的比武擂台,确实简陋许多,不过能够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建造而成,实属不易。

    李木谨一个翻身跃上擂台,轻轻踩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台面瞬间开裂出数道裂纹。轻笑说道:“规矩都知道了吧?你们派谁上场?”

    他心想慕容世家里面实力最强的应该就是慕容轩了,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过,真是怪事。

    慕容旌德冷声说道:“就让我领教领教。”

    李木谨斜眼瞅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小娃儿,多活几年不好吗?”

    慕容旌德还未反驳,只见李木谨腾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台面左上角的龙形石柱上。

    慕容信不由地发出声来,只因为李木谨的身法迅如闪电,更难得是立在石柱上就像是一枚铁钉,钉在石柱上一般,没有任何地晃动。

    慕容轩这时才缓缓走来,赞叹说道:“以气护形。果然了得。”

    李木谨早就知道慕容轩的底细,冷笑说道:“有点眼力,不过你才刚步入玄阶没多久,根基不稳,可别到时候用力过猛,折了命根。”

    修真的人都知道,当跨越到一个新的阶层的时候,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培根固元,牢固根基,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修行里,稳扎稳打,更增一步。

    慕容轩大笑道:“多谢关心。”

    李木谨忍不住说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需要我来教吧?”

    他对慕容轩的态度明显比慕容信好很多,或许,是对慕容轩实力的认可吧。

    慕容轩的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没有比试过怎么会知道呢?”

    李木谨怪笑一声,说道:“嘿,你难道还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不成?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都是玄阶巅峰的强者。”

    慕容轩赞许地看了一眼慕容旌德,随后面向李木谨,从容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和你对战,绝对没有胜券。所以,这场对决,我是不上场的。”

    李木谨心中暗笑,这里也就只有你的本事最高,你不上场,难道让慕容旌德这种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小家伙来凑数不成?

    玄阶再差劲,也总比黄阶强,况且慕容旌德还只是玄阶初期,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岂料从慕容轩的身后走出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为慕容府护法的苓芸。

    李木谨见到苓芸的第一眼,视线就再也挪不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一个标志的美人胚。

    慕容轩在苓芸的耳畔低语两声,似乎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苓芸微微叩了叩首,细声说道:“这办法真的可行吗?”

    慕容轩笑了笑,说道:“死马当活马医呗。”

    苓芸心想:其实,我要是认真对待,想要战胜面前的三个修真者,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何必要让我使用拖延的战术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想让那个臭小子赶来收拾残局。对,一定是这样的。

    慕容轩虽然知道苓芸拥有着地阶的修为,但是从未见她出过手,所以心里也是没有一个底。而且苓芸是虞江承带回来的人,如果出现什么闪失,自己肯定是没法交代的。

    原本他是没打算让苓芸参加,最多也就是和慕容旌德一样,上去凑个人数,真正的主力军是虞江承。可是,事发突然,李木谨他们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虞江承又正好去度蜜月,虽然现在已经返程,但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

    如果慕容信刚才能够拖住李木谨他们几个小时,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其实,虞江承要是真心想赶回来,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在李木谨等人打量苓芸的实力时,苓芸就像是一阵清风飘上了擂台。

    李木谨瞬间谨慎起来,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苓芸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可是眼前的美女却可以很轻松地接近自己。

    他从石柱上跃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木霖和李跃腾也上了比武场。

    “这个女人不简单。”李木霖小心嘀咕着。

    李木谨心底同意,眉头微皱,说道:“慕容轩,这女人是什么来历?面生的很。”

    言外之意,这场是家族之间的决斗,是不允许请外援的。

    “难道我们慕容家的女人你都认识?不可能吧?”

    一阵慵懒的声音从李木谨的身后传来。

    李木谨回过头来,顿时像是被定身一般,一股怒火升腾而起,随即又被强压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江承提着行李,一副风扑尘尘的模样,边走边摇头叹道:“早知道你们这么心急,我应该飞回来的。”

    其实他确实是用飞剑飞回来的,而且还是落在了慕容府内,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慕容府呢?

    虞江承的出现,慕容信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微微笑道:“江承,你可算回来了。”

    此时一个佣人走过来,提走了虞江承手里的行李,后者哈哈一笑,跳到了李木谨面前,说道:“刚才让你舒畅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李木谨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突然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我可听说你们几个刚才神气的很,根本就不把我们慕容家放在眼里。怎么,现在成了缩头乌龟了?不敢吭声了?”

    这翻脸的速度可是比翻书还快。

    李木谨低声说道:“跃腾,你不要再犯上次的过失,只要我们齐心合力,还是有赢的机会。”

    旋又冲着虞江承说道:“上次让你这臭小子得了便宜,今天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认为之前的落败完全是出于运气不佳,毕竟虞江承的修为可是比自己要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李木谨心中一怔,暗忖这小子哪来的勇气,敢以一人之力,力战三大玄阶强者。

    至于苓芸和慕容旌德,他早已忽略不计。慕容旌德的修为,他是一清二楚的,而苓芸看起来就是个弱女子,就是来凑人数的。而且,他认为慕容信派出苓芸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杀戮太重,留一线情面,毕竟对弱女子动手,有违高手的形象。

    岂不知,苓芸是在场之中,修为最高的。

    不过,李木谨不打算顺着慕容信的意愿行事,淡淡说道:“慕容信,你还是收了可笑的想法,虽然我不会对女人出手,但是,刀剑无眼,万一拼起命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你还是让无关紧要的外人,离开这里。”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是本少爷的女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另外,难道还有美女不能登台一说?”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好言相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世家之间的恩怨。”这话自然是对着苓芸说的。

    苓芸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义务保护家人的周全。”

    简单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动着慕容信等人。

    李木谨的脑海里在这个时候才浮现出“慕容三少”这个名字。

    万万没想到,慕容三少会是眼前这个叫虞江承的人。

    之所以他没有去好好调查虞江承,是因为虞江承和慕容宇结拜兄弟,而慕容宇又是个花花公子哥,且不是修真者,想来虞江承也是一路货色,只会穷奢极欲,糜烂于酒池肉林。

    根本不值得他专程为这费力去做。

    现在,轮到他后悔了。如果他知道虞江承会是慕容三少,绝对不这么冒进。或许,他可能会取消阶层的限制。毕竟自己三人曾经落败过,如果换上地阶的高手过来,肯定是有百分百的胜券。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临时做好充分的部署了。

    虞江承脚尖轻点,瞬间来到苓芸身旁,微笑说道:“小妮子,就冲着刚才你那句话,我决心收下你了。”

    苓芸一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故意打了个哈哈,说道:“等打完这场比试再说。”

    苓芸轻叹道:“这还不容易?你想要多少时间结束战局?”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旋又大笑起来。

    李木谨气愤填膺地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在老夫面前嬉皮笑脸的,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李木谨只觉得疾风扑面,突然间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往后飞去,硬生生地撞在了一棵巨树上。

    “轰隆”一声。

    李木谨觉得头昏目眩,轻飘飘地从树上跌落下来,以一个相当难看的姿势趴在草坪上。刚抬头想说什么,就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愣住了。

第十六节 惨痛代价

    李木霖的样子更为恼怒,毕竟受伤的李木谨可是自己的亲兄弟。

    他的性格没有李木谨那么稳重,口中狂叫一声“小子找死!”手里的长剑画出一道黄芒,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虞江承扑去。

    有股不死不休的冲劲。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喜色,火光冲天,湛卢自上而下地朝着李木霖方向凌空劈斩,尖锐的破空之声响彻天际,下一秒,耀眼的红芒如同滔天怒海,激射而出。

    蓄力之下,绝非平常。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木谨已经猜测到虞江承的意图,慌忙大叫道:“四弟,小心!”

    然而,为时已晚。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红芒就将李木霖整个人笼罩起来,灼热的气焰似乎将周围空气里的水分都蒸干了。

    就连身处在场外的慕容轩都能感觉到异常地灼热,好似身处在滚热的岩浆之中。

    隐隐之中,里面传来李木霖低沉的呼喊声。

    是不甘,是恐惧。

    李跃腾咬紧牙关,双手提起碧玉剑,化作一道绿芒直冲向李木霖所处的方向。

    “轰”的一声,碧玉剑重重地撞击在红芒上,虽然没有将红芒一击溃散,但是至少将红芒硬生生地向前推动了半米。

    就是这半米的挪动,让李木霖从红芒里解救了出来。

    李木霖此刻脸色苍白,不停地轻喘着气,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李跃腾一把扶住李木霖的身躯,低声说道:“四叔,你没事吧?”

    李木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这小子。。。好生。。。厉害,咳。。。咳,你。。。”

    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话说得如此艰难过。

    话未说完,眼皮一翻,瘫倒在李跃腾怀里。

    李跃腾心中大骇,连忙探了探李木霖的鼻息和脉搏,幸亏后者只是昏厥过去。

    只是两个照面,虞江承就重伤李木谨,更是让李木霖失去战斗能力,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李跃腾惊魂未定,连忙一个眼神看向李木谨。

    此时,也就只有李木谨能够扭转局势了。

    李木谨眉头大皱,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转变眼下的困局。

    虞江承忽然收了湛卢,那道慑人的红芒也随之消散,嘲笑说道:“看来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如此,都不够塞牙缝的。”

    确实如此,他这招根本就没有耗费多少的灵力,然而可以同时控制多人,是个相当变态的绝招。

    唯一的缺陷就是蓄力时间有点长。

    这个招数的灵感就来自最早和纱希美奈子在湖畔战斗时,出现的雪白棉絮状物质。虽然他不清楚那个物质是什么,但是试想下,世间万物皆是有灵的,是不是说,只要能够掌握好灵气的凝聚和释放,是不是就可以自主地生成一道屏障,能够将敌人囚禁在屏障内,无法动弹,任由自己摆布。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感慨无比,李跃腾能够以一人之力将自己铺设的陷阱给推出半米,从而救出受困的李木霖。

    可见自己这个招数还是不够娴熟。

    “你。。。”李木谨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又是无可奈何的事。

    李跃腾剑指虞江承,愤然说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虞江承大笑道:“妖法?如果只是对付你们几个人需要什么妖法的话,那我虞江承日后如何在修真界行走?”

    “虞江承?”

    “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难道是他?!”

    李木谨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影宗拍卖会上,力战地阶高手的虞江承?连。。。”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哟,没想到我的英雄事迹还能够入得了你的耳朵里!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李绍辛这小子告诉你们的?”

    李木谨此刻心如死灰,淡淡说道:“是我太莽撞,反而着了你们的道。”

    前半句话的意思是懊悔自己没有好好地去调查慕容世家,以至于忽视的虞江承的存在。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因为这场赌博要让隐世李家落入下风。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这场比试本来就是你们提出来的,强买强卖罢了。现在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省的你们日后在背后说我以大欺小。”

    “你。。。”李木谨虽有心中无比怨恨,但是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旌德乘机火上添油,说道:“别忘了我们的赌注,啧啧,如果让隐世李家的人排着队给我们磕头认错,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李跃腾脸色大变,沉声说道:“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大哥,你这提议很不错,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慕容旌德乐呵呵地说道:“你说我怎么那么善良呢?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跃腾年少气盛,正要持剑拼命,被李木谨牢牢地抓着衣领,寸步难行。

    “二叔,这气我不能忍。”

    李木谨的眼神里透着神秘的精光,显然在心里谋划着什么,突然轻声说道:“临走前,我从家里带了件法宝出来,等下你瞅准时机,给那个小子致命一击。”

    “难道是。。。”

    李木谨点头说道:“幸亏我留了后招,这玩意绝对能够叫那小子生不如死。咳。。。为了以防万一,你和我各持一件,关键时刻,给那小子一记致命一击。只要那小子脱离战场,剩下的两个不过是软柿子,以你一人之力,足矣。”

    虽然规则上面没有说不能用法宝,但是如果因此而获胜,李跃腾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是别无他法。

    “我知道了。”

    李跃腾抬眼看向虞江承,咳嗽一声,又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李家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退缩的孬种。”

    言语里满是坚定,可是却未曾迈出一步。

    虞江承见面前的两人虽然摆出攻击的架势,却是迟迟不肯出手,于是声音忽然拔高,挑衅性地说道:“还在等什么呢?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话音刚落,李跃腾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就来到虞江承身前,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意料,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显然是将隐世李家的心法祭了出来,硬生生地将自身的修为突破到地阶。可惜他对上的是虞江承,这个连地阶初期强者都不敢小瞧之人,岂是李跃腾这种半吊子能够相抗衡的?

    果然,虞江承手里的湛卢只是轻轻一挥,就将李跃腾的攻势轻松化解,而且还将李跃腾硬生生地推出五米开外。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本来是平平无奇的招数,由虞江承使用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李跃腾可能是举重若轻,可是他却是举轻若重,潇洒之极。

    当然,李木谨可不会闲着,借着伤依旧能够展露出八成的功力,在虞江承推开李跃腾之际,从他的背后横劈而下。

    虞江承从容一笑,原地不动,就像是身后生出了一双慧眼,头都懒得回一次,迅疾无比地辟出一剑。

    “蓬!”

    李木谨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下一秒就被一股奇妙的劲气震得抛飞而去。

    “啪”的一声,又重重地跌落在坚固的台面上。

    原本就受伤的李木谨,这次的重创,搅得他的五脏六腑翻滚不止,差点就要痛得晕厥过去。

    令李木谨无法想象的是短短数日,虞江承的实力为何变得如此得恐怖,至少在第一次交手,自己输得没有那么狼狈。

    一开始还颇有自信的,现在完全是没了底气,就像是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五味杂陈,粒粒难述。

    虞江承气定神闲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李木谨差点被气得吐血,暗叹自己什么时候被欺负成这个样子?然而,即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依旧连一丝胜算都没有,这口气属实的难以咽下去。

    李跃腾猛一咬牙,腾空而起,随后整个人仿若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弹射向虞江承,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落在了虞江承的侧面,同时碧玉剑闪电般劈向他的头颅。

    “蓬!”

    虞江承所处的台面顷刻间被斩出一道两米深的巨坑。

    原本比武场是临时搭建在草坪上的,因为李跃腾的破坏,不偏不倚地劈断了埋在土里的供水管道,刹那间,两条管道就像是两道银蛇朝着四周肆虐开来。

    水珠飞溅,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只可惜虞江承早就防备着李跃腾,因此,李跃腾颇有杀伤力的一击只是斩在了他的虚影上。

    慕容轩为止一震,暗叹这个威力十足的攻击若是真的劈在任何人身上,绝对能够将他一分为二,拦腰斩断。

    就在李跃腾惋惜之时,一股骇人的气焰从他的身后传来。

    四周的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叮!叮!叮!”

    李跃腾确实有着不菲的战斗经验,即便如此逆势,依旧能够凭借着本能进行抵御。

    只不过。。。

    碧血剑虽然准确无误地阻拦下虞江承的攻势,但是结果就是被步步逼退。

    没过多久,李跃腾被逼到了比武场的边缘。

    虞江承骤然停下攻势,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不用再比试了吧?你瞧那边正好摆上了水果和坚果,不如我们坐下来品尝美食,再喝上几口凉茶,如何?”

    李跃腾顿时愕然以对,心想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到底有何居心?

    其实虞江承只是打累了,当然,他的累并非意义上的累,而是心累。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李跃腾的实力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弱了,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这就是所谓的索然无味。

    高手寂寞呵!

    然而,李跃腾可不是待宰的羔羊,只见他的眼里杀机一闪而过,忽然抽剑朝着虞江承下腹扫去。

    “小心!”

    同一时间,一个不知名的物品疾射向虞江承后背。

    虞江承先是挑开李跃腾的碧玉剑,反手一拳隔空轰在不知名的物品上。

    “轰!”

    一阵类似闷雷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震得周围的人耳鼓生鸣,虞江承身处在震荡之央,自然是承受最大的伤害。

    “啊。。。”

    随后,狂风呼啸,凌冽的风就像是无数枚尖刺,深深地扎入虞江承的体表,一种无法言表的痛楚瞬间弥漫全身。

    “嘶。。。”

    这是什么玩意,威力如此惊人?

    虞江承只感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消散。。。

    就好像自己的体内被破开了一个黑洞,体内的灵气就是流向这个黑洞,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是换成别人,绝对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乱了方寸。毕竟辛辛苦苦修行而来的灵气,被不知所以地吸收殆尽,是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惜,虞江承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个怪胎,一个拥有可以无限创造灵气的怪胎。

    “还在等什么?快动手!速战速决!”李木谨的呼喊唤醒了正在发愣的李跃腾。

    这可是继承了虞江承“趁他病,要他命”的良好风格。

    李跃腾“哦”了一声,有些神不守舍地挥剑劈向虞江承。

    显然刚才那个巨大的声响颇有影响到李跃腾的心神。

    很快,碧玉剑挽出十多朵的剑花,在众人眼花缭乱之下,直逼虞江承的咽喉。

    “这还差不多!”

    虞江承健腕一翻,手里的湛卢也分裂出数片银光,迎击而上。

    “铛!铛!铛!”

    刀刃之声,不绝于耳。

    李跃腾越战越心疲,要知道中了自家的祖传法宝,还能够保持高强度的战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除非。。。

    这不可能,他从未听说还有人能够轻松化解的。

    就在虞江承一面迎战李跃腾,一面默默地恢复体内的灵气之时,远处的李木谨不怀好意地杀了回来。

    “叮!”

    虞江承的湛卢和李木谨的剑碰出了一截火花。

    但是下一秒,李木谨整个人被弹到了半空。

    显然虞江承对付李木谨可是下了重手。

    “哼!宵小鼠辈,只知道暗箭伤人。”

    李木谨脸色不改,正要瞅准时机再行偷袭,岂料一个身影急速朝着自己窜来。

    显然是虞江承弃下李跃腾,想要优先击溃李木谨。

    李木谨在半空换了一口气,接着凌空横移,想要借机躲过虞江承的锋芒。

    可惜,虞江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进攻的路线顷刻间从直变弯,辉剑斩劈。

    李木谨暗叫不妙,连忙丢出一件黑色的瓶子。

    湛卢不差分毫地劈在黑色瓶子上。

    “轰隆。。。”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虞江承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但是这次的威力似乎更重了。

    这种具有杀招的玩意,并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以几何的比例增长。

    虞江承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流逝的速度快得惊人,超出了自己的承受力。

    闷哼一声,直接从空中掉落下来。

    砸到地上,撞出一个大坑,一时间碎石飞溅。

    慕容旌德兄弟情深,连忙冲了上去,在滚滚粉尘之中扶起了虞江承。

    “三弟,你没事吧?”

    虞江承颇有些狼狈了笑了笑,急喘说道:“大哥,替我护法。”

    在比武场上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玄阶高手,想要让慕容旌德这个黄阶初期的人为他护法,确实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慕容旌德即便是豁出去也是要守护着虞江承的安稳。

    于是乎,在慕容旌德忐忑不安的情绪下,虞江承直接盘坐调息了。

    这种绝佳的机会,李木谨怎么会错失?

    李木谨和李跃腾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虞江承击杀而来。

    敌人还未近身,慕容旌德就感受到无比恐怖的压迫感,暗叹虞江承真当是勇猛,竟然能够在这两大高手的围剿下,应付得轻松自如,换做是自己,早就丢了性命了。

    当然,危难之前,慕容旌德没有丝毫地退缩,毕竟虞江承将自身安全交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

    关键时刻,一道水柱从天而降,将二人罩了进去。

    借着水柱之能,李木谨和李跃腾竟然被隔绝在外面,任由他俩如何发力,都劈不开,斩不断水柱分毫。

    李跃腾眉头一皱,骇然说道:“这又是什么妖法?”

    李木谨不由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哪来的妖法,只是一层护盾罢了,只是。。。”

    他忽然想到了远处的苓芸,回首探去,果然,苓芸正摆出一副施法的姿势。

    苓芸坏了李木谨的好事,他自然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苓芸身上,沉声说道:“先解决了那个女的。”

    话音刚落,苓芸突然停下施法,转身径直从比武台跳了下去,明显就是弃权的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摸不清头绪。

    “你们的对手是我!”

    慕容旌德惊讶地看着虞江承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打趣说道:“三弟,这会儿大哥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这个“高”,可是高大,伟岸的意思。

    原来苓芸弃权也是虞江承授予的,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知道李木谨身上还有没有那个怪异的法宝,如果有的话,苓芸一旦中招,肯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他确实不想苓芸因为世家的纷争,而受到任何伤害;第二,苓芸的修为换算成修真者那也算是地阶级别的,李木谨这人眼光毒辣,或许会在打斗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要是将苓芸的修为给看出来,肯定会以这个借口来取消比武。

    因此,让苓芸放弃比武是最明智的做法。

第十七节 财大气粗

    虞江承一怔,飒然笑道:“多谢大哥为我护法,我已经好多了。”

    慕容旌德上下打量一番,低声说道:“你确定没事了?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恢复了?”

    他原本谋划着如何去拖延时间,或许接下来会是一场苦战,没想到才过去短短几分钟时间,虞江承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惊讶和欢喜,双重情绪的加持下,慕容旌德略微有些愣神,差一点没站稳身形。

    虞江承看着慕容旌德的窘态,笑了笑,解释说道:“也就是刚开始有种断气的感觉,现在已经没关紧。”

    随后,他又朝着苓芸招了招手,表示感谢。

    远处的苓芸依旧冰霜满面地注视着他,在外人看来,真以为是虞江承做了什么错事,有辜负于她。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面对着虞江承,为何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亏欠自己什么,反而是他将自己带出了虚无幻境这个囚笼,才有机会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友情的珍贵,亲情的宠溺,因为慕容家下至护卫管家佣人,上到慕容旌德慕容信等人,对她都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番话: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义务保护家人的周全。

    是啊,自己应该是要好好感谢这个家伙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整日里笑呵呵的男人,总是让自己那么讨厌呢?

    真的好矛盾。

    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被虞江承捕捉个正着。

    他心里想着:今天我们家的冰雪公主竟然回应自己了,真是难得。莫非是被自己的出色表现所折服?

    既然苓芸退出战局,那道水柱自然就消失不见了。没有水柱的护佑,李木谨和李跃腾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虽然他们分辨不出虞江承是强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已经解除了法宝带来的负面状态。

    当然,他们更相信虞江承是强装出来的。毕竟还真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里破除自家法宝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是此刻,唯有战斗才能检验猜想。

    虞江承可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俩身上,反而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豫让可是下了命令要自己追求苓芸的,是不是现在时机该成熟了呢?

    冰雪公主在火热情欲的催动下,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快感?

    想到这里,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时候,一道透明细线破空而知,几乎让人捕捉不到它移动的轨迹。

    “蓬!”

    湛卢精妙无误地点在不明物上,瞬间迸射出七彩火花。

    不过,他已经清晰地看见这个不明物长的什么样子了,是一颗金色的圆珠。

    确切地说,是一颗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纹路的圆珠。

    “蓬!”

    虞江承又补上一剑,但是不明物却是保持完好,没有丝毫的损伤。

    这让虞江承很是好奇。

    “蓬!”“蓬!”“蓬!”

    又是迅疾无比地劈出三剑,金色圆珠依旧无恙地浮在半空。

    好似被钉在那里,纹丝不动。

    怪哉,怪哉!

    虞江承开始饶有兴趣地细看这颗金色的圆珠。

    李木谨暗叫一声“可惜”,心想这小子的眼睛是长在背后不成?明明自己在最刁钻的角度发动偷袭,这小子是怎么发觉的?这个“七杀珠”可是自己屡试不爽的珍宝,几乎是百发百中。

    这个七杀珠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拟态周围的环境,让自身融入周围环境之中,类似于变色龙的能力,因此,在没有提防的前提下,是很难发觉并进行有效防守的。

    “这家伙身上的珍宝可真多,还都是一次性的攻击型珍宝,有钱,真特么有钱。”

    就在虞江承感慨李木谨的财大气粗之时,七杀珠毫无征兆地碎裂成无数块碎片,毫无规则地朝着四周迸射开来。

    “嘶。。。要是被这玩意打在身上,还不瞬间变成马蜂窝?妈的,还真要提防这家伙。真够阴险的。”

    在他庆幸之余,远处的慕容轩早就气得直跺脚,大骂道:“李木谨,你还要不要脸的?打个架把家当都搬出来了?七杀珠是这么用的吗?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七杀珠是惩戒恶人用的?”

    活了上百年的慕容轩,虽然修为不高,学识倒是很渊博。

    李木谨的老脸闪过一片红霞,正如慕容轩所言,七杀珠确实不该用在这个场合,只是现在可是关乎到隐世李家的荣誉,手段再卑劣,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是传到家族里,也是不会有人敢说个不是。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

    不管是七杀珠还是混元瓶,都是造价十分昂贵的珍宝,李木谨这次可真是大出血本了。

    只见虞江承身影一闪再闪,迅猛无比地扑了过去。

    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虞江承虽然不惧怕李跃腾和李木谨的攻势,但是谨慎的他还是选择暂时避开李木谨锋锐,更是防备着李木谨的黑手,为的是不想再遭受那个痛楚。

    说实话,他体内的那个黑洞还是存在的,灵气依旧是外泄的,只不过他用了一些手段将黑洞暂时封闭住,就像是给铁锅加了个锅盖的形式。

    至于为什么灵气能够将黑洞给堵住,这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只能归于虞江承灵气的妙用。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速战速决。

    毕竟一面控制体内灵气的流动,一面还要应付李跃腾和李木谨出其不意的攻击,是相当耗费精神和体力的。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联手起来,倒是配合得很不错。

    然而,李木谨的惊叹更不亚于虞江承,首先值得一提的是,他绝对不相信虞江承能够在短时间里破除混元瓶带来的负面伤害的,在他的印象里,能够做到这点的就只有隐世李家的长辈们,只有他们知道破除之法,还有就是隐世柳家柳叔方,他是凭借着天阶的实力,强行破除混元瓶的功效。所以,此刻的虞江承绝对是在强装的,那么,值得深思的是,一个还未铸造出元婴的玄阶修真者,哪里来的那么多灵气?

    往往可怕的不是对手有多强,而是无法看透对手的深浅。

    别看混元瓶其貌不扬,这可是隐世李家用于扭转战局的稀有珍宝,而且,铸造这么一件珍宝可是需要耗费很多珍贵的材料。因此,在没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使用的。李木谨这么多年来为隐世李家奔波拼命,才得到这么两个混元瓶。如今,却是在这里全部耗费掉,怎么不令他痛心呢?

    他的心都要滴出血来。

    然而混元瓶却未能给虞江承造成任何的伤害,或者说,虞江承根本就没有表露出该有的负面状态。

    李跃腾的想法和李木谨一样,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看向相隔不远的李木谨。

    李木谨打了个眼色,表示见机行事。

    慕容轩在远处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黑色的玩意是混元瓶。”

    混元瓶?虞江承和慕容旌德面面相觑,同时心想这玩意光听名字就是不得了的,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

    慕容轩又气急败坏地喊道:“这只是一场比武,你们竟然用上混元瓶,脸还要不要的?我看隐世李家的颜面都给你们俩败光了。江承,你可千万要防备着,一旦中了混元瓶,功力很快就会散失的。曾经就有一名地阶的强者中了混元瓶,第二天就成了废人。”

    他说出这句话,又后悔了,毕竟虞江承已经中了混元瓶,这样说反而会加重虞江承的焦虑。

    虞江承心中一凛,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难道我也会成为废人?

    他确实是暂时封住了黑洞,但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没能彻底销毁黑洞,不管体内有再多的灵气,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木谨见虞江承手上的招数有些凌乱,心中大喜,连忙招呼李跃腾加快进攻的节奏。

    而且,处处都是朝着虞江承的致命部位击杀而去。

    虞江承深知在心神不定之下,肯定不是李木谨和李跃腾合击的对手,毕竟两方的修为摆在那里。

    眼下没有很好的办法,虞江承只能借用神行飞剑各种闪现。

    李木谨在修真界闯荡那么多年,哪里见过可以闪现的法宝,大讶说道:“你这宝贝哪里来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身上的法宝多着呢,都是你闻所未闻的,怎么着,还想杀人夺宝不成?”

    李木谨再一次扑了个空,脸容变得无比冷酷,怒骂道:“虞江承,你个王八犊子,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

    虞江承忽然转身大声叫道:“李木谨,混元瓶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我奉劝你要用的话,就趁现在,等我体内消化完,你再使出来就不顶用了!”

    李木谨身子大震,猛然抬头探去,却只见到虞江承目光冷冰冰,几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那般在他的正前方望来,心里琢磨着虞江承到底话里是什么意思。

    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混元瓶到底能够给虞江承带去多少伤害。

    况且,他带来的两个混元瓶都已经用了,还能去哪里再找一个呢?

    虞江承瞅着李木谨复杂的神情,脑中忽然豁然开朗,大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李木谨一怔,顺势问道:“你知道什么?”

    虞江承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的混元瓶用完了。这下子,你没有什么可以制约我的招数哩。”

    李木谨皱眉说道:“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看招!”

    说完,画出一道黄芒激射向虞江承。

    只是这威力属实差了一个层次,就连黄阶初期的慕容旌德都能看出些端倪来。

    显然李木谨已然到了强弩之末。虞江承心中好笑,在轻松挑开李木谨轻飘飘的一击后,笑嘻嘻地说道:“你还是不要再挣扎了。投降算你输一半。”

    李木谨冷笑一声,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言罢,忽然从怀里抛出一件绿色的东西,砸向虞江承。

    这件绿色的东西,外形就像是一只刺猬,满身扎着密密麻麻的针刺,看得人浑身发麻。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虞江承想都没想,一个闪现跑得远远的。

    “轰!”

    绿色之物在半空中爆破,瞬间以爆破点为中心的两米开外,温度达到了极低,就连水蒸气都凝结在半空,形成形状各异的剔透水晶。

    远处的虞江承看到此场景,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玩意,好生厉害,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可要成冰雕了。”

    他看了慕容轩一眼,后者想了想,喊道:“江承,这是隐世李家的圣品珍宝,名叫冰兽,可以将滚烫的岩浆瞬间冻成冰块,你可千万要注意了。”

    随后捶胸顿足说道:“可惜啊,可惜,真是败家。”

    为了获得胜利,李木谨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虞江承带点鄙夷的神色扫了李木谨一眼,摆出你又能奈我何的姿态,惋惜地说道:“你有钱,花得起,我拿你没办法。”

    李木谨这才想起来虞江承身上有件可以闪现的珍宝,气急败坏地说道:“臭小子,欺人太甚。”

    冰兽可以很好地限制对手的行动,而且它最大的优点是瞬发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因此,很少有人能够躲过冰兽的封印,然而虞江承手里有神行飞剑,正好可以克制冰兽。

    虞江承换了副嘴脸,笑吟吟地说道:“与其浪费,不如低价卖给我吧?”

    李木谨把看家的宝贝都抖落出来,可惜依旧是无功而返,心态几乎是降到了冰点,沉声说道:“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非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虞江承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说道:“这叫飞蛾扑火,不自量力。”湛卢一震,在空中画出一道灿烂的芒光,接着一团声势浩大的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扑向李木谨和李跃腾。

    玩也玩够了,这次是动了真格。

    李木谨和李跃腾同时大喝一声,洒出漫天剑芒,形成一个保护网,试图拦下虞江承密不透风的攻势。

    然而,即使是二人联手,依然是被震得东倒西歪。

    下一秒,虞江承化成一个通红的身影划过天际,一个呼吸间就来到李跃腾面前,迅疾无比地斩出凛冽的一剑。

    “蓬!”

    李跃腾感觉到仿佛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沉重得根本就维持不了漂浮的状态,心急如焚之下,毫不客气地喷出一口鲜血,而这鲜血好巧不巧地喷到了李木谨的老脸上。

    原本李木谨就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此刻脸上被染上了献血,显得格外地狰狞。

    凛冽的剑芒,凌厉的破风声,瞬间来到跟前。

    李跃腾大喝一声,试图用碧玉剑破开威力十足的剑芒。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随着一阵响彻天际的轰鸣声呼啸而过,两人绝望地跌出比武场,瘫倒在地上。

    胜负已分。

    虞江承就像是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朝着众人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场外瞬间响起热烈的呼喊声。

    慕容旌德走到虞江承面前,给了一记重拳,笑道:“三弟,真有你的。”

    虞江承装出痛苦的表情,感慨地说道:“大哥,估计你这一拳会要了我的老命。”

    慕容旌德想了一下,说道:“你体内的伤势痊愈了吗?”

    虞江承点了点头,又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暂时封住了那个黑洞。”

    慕容旌德心中一惊,疑惑地问道:“什么黑洞?”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目前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待我去问问那个老家伙,看有什么破解之法。”

    慕容旌德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李木谨是个很狡猾的人,我担心他不会轻易把破解之法告诉你。”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那就要看他有多大的胆量了。以小弟的识人之术,一眼望穿,李木谨这个老匹夫绝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慕容旌德提醒说道:“如果真不行,我们不是有赌约的,就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也是可以的。”

    虞江承洒脱地摆手说道:“这可太便宜他们了。大哥,你且在这里等我,看我是怎么找那个老匹夫敲竹竿的。”

    说完,他径直朝着李木谨方向走去。

    李跃腾推了推李木谨说道:“那个瘟神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木谨沉思片刻,说道:“有什么事,我都会兜着,你不用插嘴。”

    此刻的虞江承就像是一个杀神,那副凌人的气度,压得李木谨有些透不过气来。

    似乎被吸进去的空气都成了锋利的刀片,到了肺里,刺痛得如同针扎一样。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不知道是因为虞江承迸发出的凌冽杀气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李跃腾的喉咙干咳得厉害,但是他没有丝毫地退让,一双看破生死的眼睛,紧紧地瞪着虞江承。

    虞江承走到他们二人仅仅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忽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不管你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李木谨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遗憾的。哼!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李家办事向来言而有信。”

    就算是败了,依旧改不了他那高傲的脾气。

第十八节 麟趾庄园

    虞江承冷眼扫视着李木谨和李跃腾,心中闪电般转过无数的念头,或许自己接下来的要求会让整个隐世李家蒙羞,然而深思熟虑之后,他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现在如果和隐世李家闹得太僵,对于日后在修真界行走,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来得更合适。

    对方可以无情,但是自己不能无情。

    这或许就是虞江承的善心,一颗侠肝义胆的菩萨之心。

    当然,隐世李家这个朋友,可不能深交,说不定哪一天会在背后捅上一刀。

    虞江承上上下下扫了李木谨一眼,随口说道:“你这个混元瓶好生厉害,即使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那它没辙。”

    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对你们没有多少兴趣,只要告诉我混元瓶的破解之法,我就放你们离开。”

    李跃腾一怔,显然没有意料到虞江承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不由地说道:“啊?”

    他在心里琢磨出了很多借口,然而都没有用上。

    李木谨瞄了李跃腾一眼,暗忖这小子还是历练太少,这么简单就被对方摸清心底的想法。如果是在谈判桌上,基本已经败了。

    随即面朝虞江承,冷笑说道:“原来刚才你一直是装出来的,真是够狡猾的。”

    虞江承仰头一笑,脸色略显难看,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从未告诉过你破解了混元瓶,完全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嘿,不得不说,这个混元瓶好生厉害,连我这个天才都差一点栽了个跟头。”

    李木谨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他的过往经验,中了混元瓶,不出几分钟就会因为体内的灵气不足而无法施展任何绝技和心法,可是虞江承却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高效的战斗水准,别说是灵气尽损,就连一丝虚弱的迹象都没有。唯一出现短暂的空隙,就是被无形防护罩所阻挡的空挡,但是那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又能做出什么成效来呢?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李木谨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何必来问我?”

    虞江承冷哼一声,暗忖李木谨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纯纯的犟驴,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无踪,低沉说道:“再问你一遍,如何破解混元瓶!”

    李木谨知道虞江承不敢下杀招,依旧嘴巴不饶人地说道:“你自己想。”活像个泼妇。

    说完就闭上了眼,没有再说下去。

    慕容旌德此刻已经来到虞江承身旁,见李木谨一点都不配合,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说道:“你不说是吧?看我怎么宰了你!”

    李跃腾瞪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你敢!”

    慕容旌德气急败坏地说道:“小兔崽子,手下败将而已,还敢在这里撒野!是不是活腻了?”

    李跃腾自认嘴皮子斗不过慕容旌德,况且对方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是输了,于是学起了李木谨,索性闭口低头玩着草根。

    这下子慕容旌德可就没招了,打又打不得,说又没效果。憋屈得很。

    这时,慕容轩走了过来,全然不在意李木谨打着“太极”,以相当平静的语气说道:“败了就是败了,又不是多丢人的事,况且我们没有其它要求,只要你说出破解混元瓶之法,我就当是卖你们一个人情,况且,你可别忘记了我们的赌注。”

    李木谨沉思片刻,淡淡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如何破解。”

    “你。。。”慕容旌德恨不得上去给李木谨一个巴掌,感情绕了半天,他自己也是不会破解之法。竟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不会就不会,早点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

    慕容轩心平气和地说道:“江承,看来李木谨确实不知道破解之法,虽然他诡计多端,但是绝对不会拿性命开玩笑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找李绍元想办法。”

    李绍元便是隐世李家的家主,地阶巅峰的高手。

    慕容旌德插嘴问到:“时间紧迫,来得及吗?”

    现在是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毁了虞江承的修为。

    虞江承点头说道:“他在哪?我现在就动身。”这话自然是冲着李木谨说的。

    李木谨眯眼瞧着他,冷哼说道:“当然是在麟趾庄园。”

    虞江承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那还等什么,一起走呗!”

    李木谨心想:臭小子,你以为我们隐世李家是公共厕。。。啊呸。。。不成,那么好进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跃腾笑道:“恐怕你是来不及的。”

    虞江承没有搭理他,转身看向慕容轩,说道:“太爷爷,你知道麟趾庄园在哪吗?”

    慕容轩做了个沉思的动作,突然说道:“在无极岛,没错,就是在那里。”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讶然说道:“无极岛?那里不是最靠近落霞岛的地方吗?怎么会。。。”

    落霞岛上那些十恶不赦的暴徒会时常骚扰边境,无极岛距离落霞岛那么近,首当其冲就成了活靶子。

    他是万万没想到,身为家主,竟然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慕容轩摇头叹道:“没错,虽然隐世李家的势力范围在北方,不过,无极岛的麟趾庄园是隐世李家相当重要的一处据点,也是隐世李家历代家主必须守候的地方。”

    虞江承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不是很清楚。”

    慕容轩目眺东方,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无感触,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是我最佩服隐世李家的地方。”

    虞江承猛拍额头说道:“莫非是守护国门?”

    慕容轩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无需多言,你知道就好。”

    虞江承微微一笑,冲着李木谨眨了眨眼,说道:“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

    李木谨出奇地没有动气,瞪了他好半晌,忽然看向慕容轩,说道:“说吧,你们要什么?”

    慕容轩指了指虞江承,说道:“赢你的人是江承,而不是我。”

    李木谨一声长笑,说道:“好好想想,你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

    言外之意,虞江承之所以赢得胜利,纯粹是因为使了小手段。更深的意味就是虞江承不可能从隐世李家再捞到任何好处。

    虞江承也懒得和他争辩,耸肩说道:“赢了就是赢了,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该离开了。”

    李木谨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这么让我们离开?”

    虞江承朝天打了个哈欠,说道:“不好意思,没留你们的碗筷。”

    李木谨呆看着他时,虞江承冲着慕容信招手说道:“老爷子,等下多加几个菜。等吃饱了,我再去找李绍元喝茶。”

    李跃腾扶起李木谨,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可别横着出来。”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多谢关心。放心好啦,我是什么人?”

    李跃腾冷然说道:“自以为是的家伙。”

    虞江承忽然喊住李跃腾,冷声说道:“记得把那个家伙也抬走。”

    他说的自然是从头昏睡到结束的李木霖。

    “你!”

    目送李跃腾等人走后,慕容轩关心地说道:“江承,等下你去找李绍元,记得带上我。”

    虞江承哑然说道:“太爷爷和李绍元认识?”

    慕容轩点了点头,说道:“有过一些交情。当年,我们还都处于黄阶中期,一起挑过梁,上过战场,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是地阶巅峰的强者,而我还刚刚踏入玄阶。”

    天赋和机缘,真的太重要了。

    虞江承低头寻思片刻,说道:“我还是独自去见李绍元为好。”

    慕容轩反问道:“为什么?”

    虞江承解释说道:“那个老头子如果对我们慕容家真的有情有义的话,就不至于会放任下面的人对我们慕容家狠心下战书。”

    慕容轩说道:“或许他不知情呢?”

    虞江承摇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家主,不可能会不管不顾的。而且,太爷爷有没有发现,如果他们以战书为理由,试图吞并我们慕容家,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隐世李家能够以这里为据点,一直延伸到无极岛。其实,他们应该已经谋划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理由。而这一次,隐世慕容家起到了很好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慕容轩长叹一口气,说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虞江承做了个“收到”的表情,豪气地说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呐!”

    此语非彼语。

    慕容轩是感慨慕容世家在修真界的微不足道,虞江承是自信未来慕容世家可以在修真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时,慕容信来到他的身旁,说道:“江承,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虞江承抓头说道:“我也就逗逗李跃腾那家伙。现在哪来的心思吃饭哦,事关重大,赶紧去找李绍元。”

    慕容轩拿出一枚玉佩交给虞江承,说道:“你不妨把这玉佩交给李绍元,或许他会念在旧交情上,给你一些关照。”

    虞江承接过玉佩,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最好咯,省的小子拿李绍元开刷。”

    慕容轩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土鸡蛋,又咽了咽口水,感叹说道:“也就你这小子敢夸下海口,李绍元可是地阶巅峰的高手。”

    虞江承得意洋洋地说道:“就算真的打不过,我烦也烦死他。”

    慕容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虞江承告别众人,掏出神行飞剑,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无极岛四处环海,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海岛。

    但是,当虞江承的双脚刚刚踩在无极岛的沙滩上时,从海底钻出五名手持大刀的汉子。

    其中一名大汉满脸的刀疤,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那种人。只见他恶狠狠地瞪着虞江承,发出嗡嗡的低沉沉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虞江承心想:这五个人是如何做到在海底呆那么长时间的?都不需要呼吸的吗?怪哉,怪哉。

    不过,出于对方的无礼,虞江承说道:“长得跟个大老粗,废话还真多。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找李绍元的。”

    刀疤男一脸鄙夷的眼神看着虞江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想见家主,就凭你?”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几个也就这点本事,不过是玄阶一等,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哦,看走了眼,你小子是玄阶二等。这样吧,若是你们能猜出我的名字或者来历,我可以破例放你们一马。”

    刀疤男心中一惊,暗忖能够看破自己等人的修为,必然是地阶级别的高手,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还真不够对方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脸上的冰霜褪了一些,略显尊敬地说道:“敢问阁下找我们家主有什么事?”

    虞江承笑吟吟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找李绍元喝喝茶,聊聊天。”

    刀疤男一时间摸不清楚虞江承和家主李绍元的关系,如果真的是家主李绍元的朋友,按道理早就通知下来了,可是到现在上头也没派个人来说明情况。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低声说道:“你进去通报一下。”

    虞江承看在眼里,扬天打了个哈欠,说道:“用得着那么麻烦?我和李绍元很熟的,前面带路就行。”

    刀疤男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看你都是不怀好意的。”

    虞江承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刀疤男一怔,愕然说道:“你是说笑的?”

    虞江承很正经地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是来找李绍元谈合作的。”

    刀疤男忽然脸色一沉,说道:“又是喝茶,又是谈合作,你究竟是谁?算了,不管你是谁,来做什么,先拿下再说,上!”

    他们自认不是虞江承的对手,但是出于职责,就算是丢了性命也是义无反顾的。

    这种胆识倒是让人挺钦佩的。

    虞江承咧着嘴说道:“你们几个还真是长本事了,敢在老子面前舞刀弄枪,胆子忒大了点。”

    言罢,哼了一声,手里的湛卢冒出耀眼的红芒,瞬间激发出天地肃杀之气,将刀疤男在内的五人笼罩其中。

    “慢!”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虞江承翘首看去,竟然是霸刀李绍辛,连忙招了招手,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霸刀,别来无恙。”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你休想再来挖苦老夫。”

    他对于输给虞江承可是耿耿于怀的。

    堂堂地阶五等的强者,竟然会输给玄阶中期的毛头小子,这话传出去,还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当然,虞江承很清楚当日获胜是抱着很大侥幸的,尤其一开始李绍辛面对独孤娇,耗费实在是太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让他捞了个便宜,赚了个名声。

    虞江承皱着眉头说道:“瞧你说的,我可是很有礼貌地和你打招呼的。”

    李绍辛坦白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无极岛,没有相关的手续,是不能登岛的。”

    虞江承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直接说道:“没办法,不小心中了你们家的混元瓶,现在来找李绍元帮忙的。”

    李绍辛脸色变了变,说道:“混元瓶?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的人交过手的,和谁交过手?”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还不是拜李木谨所赐。”

    李绍辛疑惑地说道:“李木谨?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干什么?”

    虞江承淡然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李家下的战书。不然,你以为我有多悠闲的,没事情去招惹你们李家的人。”

    李绍辛抓起他的手把了下脉,皱眉说道:“不对,按道理你中了混元瓶,应该脉涩且微弱,为什么你的脉象反而是强劲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中了混元瓶的人。”

    虞江承眯着眼看着他,笑道:“你这糟老头还会把脉?来来来,顺便帮我看看,我的脾胃怎么样?最近总是吃什么都不香了。”

    对方越是没架子,虞江承越是不会拘束,反而会开起玩笑来。

    李绍辛没有因为虞江承的胡说八道而发怒,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已经到这个境界了,还需要进食?小鬼,如果你希望老夫来帮你的话,最好是能够和我坦诚。”

    他的作风和性格,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既然李绍辛有心帮忙,虞江承自然要给足面子,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暂时把黑洞封印了起来。”

    李绍辛闻言“哦”了一声,眉头皱了皱,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将‘大虚’的通道给堵上的。”

    虞江承反问道:“大虚?那是怎么一回事?”

    李绍辛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你不是要来见我大哥吗?边走边说吧。”

    虞江承点头说道:“那感情好。”

    李绍辛招呼五名大汉各回其职,领着虞江承朝麟趾山庄走去。

第十九节 大虚由来

    麟趾山庄是依山而建,零散的屋舍隐蔽在树丛之中,没有任何辉煌之造势,反而给人一种恬静和平的感觉。

    最壮观的地方要数西侧的瀑布,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泛着银光的缎带,镶嵌在群山之中。慢慢靠近它,瀑布的轰鸣声越发洪亮,震耳欲聋之声犹如千军万马响彻天际。

    麟趾山庄的每一块石阶的高度都要比正常的高上三倍,因此,虞江承每走一步,都感觉相当地困难。

    “十”

    “二十,好家伙,这是谁设计的台阶,这么离谱。”

    。。

    虞江承心里数了数,总共是九九八十一块巨石铺设而成。

    所谓九九归一,返璞归真,天人合一,方为上层。

    就不知道李绍元在刀法上达到什么水准。

    他听说李绍元在神刀排行榜一直是占据榜首的。

    李绍辛拥有“霸刀”的名号,却只能排第五。

    走完台阶,虞江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前辈,你们家的台阶是谁设计的,让人走得真费劲。”

    李绍辛大为惊叹地说道:“小鬼,原来你会尊重人的啊。”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听到好话就不舒服了吗?那我还是叫你糟老头比较动听。”

    李绍辛怔了怔,没有和他计较,而是颇有耐心地解释说道:“实不相瞒,这个台阶之所以这样设计,主要是防备外敌用的。”

    虞江承奇道:“确实有这个道理,易守难攻。对于抵御热兵器,还是有些效果,不过上升到修真界层面,意义不大。”

    李绍辛停下脚步,凝视远处的一座大岛,冷冷说道:“外人都说我们李家强势霸道,吞并那么多产业和地盘,但谁能够体会到,我们李家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交出绝大部分的资产,来保全我们李家的安宁。呵,我们李家历代家主,哪位不是战死在这东海之滨!”

    他的胸口一片烦闷,就像是被巨石压着,现在说了那么多话,顿时舒服了许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虞江承开始在心底里敬佩起隐世李家,想了想,疑惑地说道:“以隐世李家的威望和实力,难道搞不定这小小的落霞岛?犯得着让他们屡次来犯?”

    李绍辛欣然说道:“小小的落霞岛,我们岂会看在眼里,主要是岛上的那条火龙。”

    虞江承愕然止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皱眉说道:“你说火龙?会喷火的龙?”

    李绍辛哑然失笑道:“何止会喷火,还会各种五行之术。”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你亲眼见过?”

    李绍辛得意笑道:“当然。在我十岁的时候。”

    虞江承追问道:“后来呢?”

    李绍辛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说道:“后来自然是被上一任的家主给封印起来咯。”

    虞江承说道:“怎么封印的?”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这可是我们李家的秘密,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作甚?”

    虞江承凑了过去,阴阴地说道:“我猜想你也不知道。”

    李绍辛失笑说道:“谁说我不知道的?当然是把火龙封印在大虚里。靠,小鬼,你套我话!卑鄙,真卑鄙。”

    大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空间,竟然可以将火龙封印?虞江承瞬间想到了虚无幻境,那里不也是被开辟出来的空间?而开辟大虚的人,又是谁呢?

    开辟空间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至少目前自己已经知道三处了,包括大虚,虚无幻境以及即将前方的天池地宫。

    一系列问题,在虞江承心中围绕,久久不能消散。

    或许,可以问问商钧,不过这家伙现在还在闭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露脸。

    虞江承一个激将法就将李绍辛的心里话摸了出来,可见李绍辛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是阅历还是肤浅。

    这也难怪,毕竟李绍辛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无极岛修行,很少在外历练。

    虞江承淡淡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到?”

    两人又在道路尽头拐了个弯,虞江承现在都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已经转过多少个弯了。

    李绍辛从容说道:“着急什么?看,前面那个山洞就是我大哥修行的地方。”

    顺着李绍辛的指尖看去,面前是个极其简陋的山洞。

    周围长满青苔和杂草,没有任何的装饰物。

    虞江承心想:李绍元可真是不懂得享受,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来这里受苦。

    想归想,对于李绍元的做法,他还是相当认可的。

    想当初自己为了提升星芒的境界,不也是独自一人,在山洞里一呆就是六年。

    走进山洞,里面是漆黑一片,不过,很快他就适应过来了。

    这多亏于此前在虚无幻境里修行的那几年,让他的双眼能够极快地速度适应周遭的环境变化。

    蓦地一把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五弟,今天你倒是有空来我这里。”

    李绍辛飒然一笑,说道:“打搅大哥修行了。”

    “不碍事。你身旁的这位年轻人是。。。”

    李绍辛把虞江承推到身前,说道:“这个小鬼是专程来找你的。”

    虞江承细细看去,登时呆在原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地阶巅峰的高手,竟然是个小鬼头?

    李绍元从虞江承的表情里就道出了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我们修行之人,不能以貌取人。哦?你来找我是为了破解体内的大虚?”

    虞江承在心里琢磨着李绍元这幅模样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听到“大虚”二字,立马提起了精神,笑道:“正是,正是,小子不请自来,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客套话还是需要的。

    李绍元微笑说道:“我是首次见过中了混元瓶之人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的。确实有点本事。”

    说完,单手按在他的小腹上,输出一股充满暖意的灵气,钻进他的体内,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让人慵懒欲睡的感觉。

    只是眨眼的功夫,虞江承体内的黑洞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解除了?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原本虞江承还想着李绍元到时候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又找自己讨要什么酬劳,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多虑了。

    虞江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

    李绍元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碍事。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对你使用混元瓶的?恕我直言,以小兄弟的修为,犯不着用到混元瓶。”

    虞江承尴尬一笑,说道:“前辈说的在理,用在我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

    李绍辛登时不乐意了,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贬低自己,不然我这个手下败将,到哪里说理去哦?”

    李绍元听罢,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五弟竟然会输给他?”

    虞江承连忙解释说道:“其实晚辈捡了个便宜而已。”

    接着,他把魔门大闹影宗拍卖会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来到洞口。

    李绍元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虽然说小兄弟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小手段,不过,终究你还是以一人之力,击败了他们。难能可贵,难能可贵。这样吧,你现在陪我练两手怎么样?”

    虞江承心中大骇,连忙推辞说道:“前辈可不能以大欺小,况且,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李绍元笑了笑,说道:“放心,不会下重手的。”

    虞江承其实早就想领教下地阶巅峰的威力,现在李绍元当面提起,心底早就一百个愿意,之所以要推辞一番,为的就是引出李绍元后面的话。现在有了李绍元的打包票,等下动起手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他先是故意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前辈开口,晚辈肯定奉陪到底的。”

    这话一出,李绍辛脸色登时大变,说道:“不可,不可。”

    李绍元瞥了他一眼,说道:“又不是找你来练手,你在一旁反对个什么劲?”

    李绍辛支支吾吾地说道:“这。。。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况且伤了和气也不好。”

    一个怪异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脑际,问道:“你见过豫让?”

    李绍辛一惊,老实交代道:“没错。”

    原来如此,难怪今日见到李绍辛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

    原来一切都是豫让搞的鬼。

    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到处给自己拉“赞助”。

    李绍元好奇地问道:“豫让是谁?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李绍辛尴尬地说道:“我不认识他,是他找的我。怎么说呢,他很强,我没能够在他的手上走过一招。”

    李绍元愕然瞧着他,说道:“后来呢?”

    李绍辛说道:“后来他指点了我刀法上的缺陷,临走前让我有机会一定要照顾好这小子。”

    虞江承没好气地插嘴说道:“这家伙天天不干正事。”

    幸亏找的都是强者,不然搭几个女人过来,就不晓得豫让按的什么心咯。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那我更要领教下小鬼的本事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嘛!我心意已决,你只要在一旁观战即可,”

    他已经把虞江承当成是豫让的弟子了。

    虞江承双目亮了起来,说道:“走走走,小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绍元大笑道:“有胆识。随我来。”

    说完一个箭步朝着海滩激射而去。

    虞江承不甘示弱,紧随而去,当然,他是肯定跟不上李绍元的步伐的,只能凭借神行飞剑勉强紧随其后。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李绍辛。

    不过,他只是愣了下神,很快也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广阔的沙滩上。

    李绍元抽出大刀,斜插在沙土之中,正色说道:“就用这种普通的兵器和你比试一番就行,省的你输了不服气。”

    虞江承知道李绍元手里肯定有神兵利器,仅仅兵器的差异,也会影响着战局,尤其是兵器特性,往往会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也好,不然兵器和修为都压制自己一大截,还怎么玩呢?

    双方摆出阵势,颇有侠士之风范。

    李绍辛赶到,提醒说道:“大哥,千万不要下重手。”

    说话间,虞江承手里的湛卢有若一道闪电般划破天际,刺向李绍元的胸膛,迅捷得叫人难以相信。

    和高手对招,没必要保留实力,因为任何一次的进攻,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李绍元微微一回力,迅疾无比地吐出千万刀芒,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轰!”

    两兵刃相接触,立式爆发出强大的气焰,将旁边的海水都阻拦在外面。

    “不错,有点本事。”

    虞江承手里的湛卢红芒暴涨,在半空之中画了一道巨圆,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炽。。。焱。。。剑。。。诀!”

    忽地猛力劈向李绍元。

    顷刻间,湛卢化作一柄巨大的红色利刃,所过之处,隆隆惊雷,光芒万丈,灼人不可目也。

    就连一旁观战的李绍辛,亦是忍不住惊叹万分。

    李绍元双目神光电闪,感受到虞江承浓浓的杀意,刹那间,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寒芒,直挺挺地朝着红色利刃划去。

    轰隆声不断,仿佛天地都要震荡起来。

    “呵。。。”

    虞江承竟然硬接不下李绍元的一击,被迫后退了两步。

    “蓬!”

    红色利刃被震得支离破碎。

    虞江承沉默了,引以为傲的炽焱剑诀在李绍元眼中是那么地不堪,有些无奈地说道:“前辈果然了得,小子自愧不如。”

    李绍元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还早呢,看招。”

    这次他稍微变了个招式。

    虞江承看在眼里,知道李绍元是有意放了点水,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一招就落败要好上很多。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间交换了十来个回合。

    眼见着要进入焦灼之态,李绍元忽然提刀疾劈,带着呼啸的刀风,斜削虞江承的脖颈,不但是威力十足,就连刀法皆是刁钻无比。

    虞江承心中骇然,使剑抵挡。

    “蓬!”

    一股强横无伦的怪力将虞江承推出五米,跌退之间,虞江承一个踉跄,犹如鸵鸟埋沙那般一头钻进了沙子里。

    场面相当狼狈。

    “呸!呸!”

    虞江承抖落嘴里和身上的沙土,没好气地说道:“打归打,至少给小子留点颜面。”

    李绍辛看着他滑稽的表情,不禁地笑出声来。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刀有刀的特性,在于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幅度极大,攻击力极强。剑有剑的特性,在于招式迭逞,敏捷多变,轻灵飘逸,似飞凤翱翔。你现在用剑来施展刀的劈、砍、格、扎和撩的动作,却没有将剑的缓疾、进退、刚柔和伸缩表现出来。尽浑身之力,以点切面,看似有力,实则无力,倒不如,以正身法,以身磨剑。你用错了兵器,亦或是用错了招式。”

    虞江承呆了半晌,忽然拍着大腿说道:“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呸,呸。。。”连吐两口沙子。

    李绍元赞许地点头说道:“我看的出来,你的剑意很不简单,都快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实在难得。”

    虞江承苦笑说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招数都是纸老虎。”

    李绍元的修为是地阶巅峰,刀意是登峰造极之境,以地阶第一人自诩,都不为过。

    李绍元提点说道:“你可以试试换个兵器,或者换个招数。”

    飘逸。。。

    敏捷多变。。。

    虞江承心中所悟,并且在心底里谋划了一番。

    李绍元望着目光呆滞的虞江承,笑道:“小子,还要继续吗?”

    虞江承收拢心神,淡淡说道:“当然还要继续。看招。”

    一道黑影朝着李绍元掠去。

    “雕虫小技!”

    李绍元能够清晰地把握虞江承的进攻路线,一副主动权全操在自己手里的姿态。

    然而,湛卢就在临近之时,突然奇迹般地折了个弯,朝着李绍元的面门扎去,就连速度都猛然间提升了许多。

    李绍元眼睛一亮,说道:“好小子,这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虞江承忽然幻化出数道身影,接着湛卢也化出十多道红芒,骤然朝着李绍元各个部位窜去,那是真正发挥出剑招迭逞的优势。

    李绍辛看得目瞪口呆,暗忖原来身法剑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李绍元的身周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恐怖至极。

    而且,李绍元能够感受到在剑影芒光之中,还有一股股四面八方的奇怪力道撕扯着,有将他扯前的,有将他扯后的,更有甚是旋转的力道,就像是掉到了汪洋大海的漩涡之中,让人难以再稳定身形。

    李绍辛看在眼里,感慨说道:“这小子,还真像那个人!”

    李绍元健腕一翻,大刀立马吐出澎湃的气焰,而且紧接着,刀身上发出了刺目耀眼的烈芒,单纯看这势头,竟然暗藏着一丝不可一世的桀骜气息。

    “轰!”

    “轰!”

    “轰!”

    一瞬间,两股力量触碰在一起,地面开始震荡起来,无数低矮的岩石纷纷开裂,如同天灾一般。

    “轰隆!”

    再一次重重的巨响之后,一个身影从滚滚浓烟之中反弹出来。

    正是虞江承,不过他此刻七窍流泪,脸色苍白,相貌着实狼狈不堪。

    “不亏是地阶巅峰,真他娘的厉害。”

    虞江承被李绍元反震的力道撞得体内灵气一阵翻滚,镇定调息,勉强压下凌乱的灵气后,继续发出一连串红芒将李绍元笼罩其中,这可是一点机会都不愿意失去。

    “气吞山河!”

    李绍元仅仅朝着虚空劈出三刀,立时凌冽的刀芒铺天盖地地朝着虞江承罩去。

    “轰!”

    湛卢抵挡不住,被震得跌飞出去,后被李绍元稳稳地接住。

    仅仅一招,虞江承就败下阵来。

    李绍辛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刀法高明,可曾想会如此惊人。

    虞江承眼见着点点寒芒直逼胸膛,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其实不是他不想做点什么,而是李绍元的动作实在是太迅猛,让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直到刀尖距离虞江承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骤然止步。

    李绍元用一个极帅的姿势将大刀收了起来,长笑说道:“臭小子,服不服?”

    虞江承做出一个并不在乎的表情,抓头说道:“真不愧是地阶巅峰的强者,小子那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李绍元把湛卢还给他,哈哈笑道:“英雄出少年。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岁数不大。”

    虞江承诚恳地说道:“小子今年刚满十八。”

    李绍元心中一怔,随后羡慕地叹道:“真教人难以相信。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是被他人欺负的份。”

    虞江承心想:有的人先天聪慧,天赋异禀,所以在修行这条路上,很容易就能够上手,达到某一个高度;而另外一种人就是纯粹靠后天的努力,勤勤恳恳,不眠不休,才能够独领风骚,成为一方枭雄。可叹,就连李绍元这种大世家出来的强者,竟然也是靠后天努力才有如今的成就,真是难能可谓。

    也正是如此,李绍元在修为和刀意上,都能够并驾齐驱,同时达到最高境界。

第二十节 精诚合作

    虞江承错愕地说道:“要不是前辈亲口诉说,小子还真不相信。”

    李绍元有些懒洋洋的神态,说道:“修行重要打好根基,这是我对后辈们的忠告,只可惜。。。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欲言又止,显然是满肚子的难言之隐。

    他可没有想挽留虞江承的意思,原因有两点:其一,这里可是隐世李家的地盘,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虞江承毕竟是外人,呆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盗听一些;其二,他虽然对虞江承很感兴趣,尤其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超的剑意,实属难得,不过,以目前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有心了解,虞江承未必会如实相告。

    所以,索性打发虞江承离开,以防发生什么事端来。

    虞江承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想继续呆下去,道了声别后,转身离去。可是刚走几步,突然折回过来问道:“临走前,小子可以问一个事吗?”

    李绍元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欣然说道:“但说无妨。哦!你想了解大虚?”

    虞江承果断说道:“没错。”

    李绍元点了点不远处的亭子,说道:“坐下来慢慢说。”

    两人并肩来到亭子,随意而坐。

    李绍元倒是个爽快人,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大虚是李家第六代家主,联合另外三家的一流强者合力开辟的空间。其实初衷并非是用来困住火龙,而是为了便于培养自家的后辈。”

    虞江承“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说道:“开辟空间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这倒是引起他的好奇心。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原生质,质生空,空生时,时生万物。”

    虞江承默然地摇了摇头。

    李绍元解释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新创的空间来改变时间的流速。”

    虞江承一怔,突然大笑说道:“懂了,懂了,这就和虚无幻境一样,内部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相当于一名修真者在一个开辟的空间里,修行个十年,也就等于外界的两三年。

    李绍元对于虞江承会知道虚无幻境没有丝毫惊讶,点头说道:“大虚的空间并不大,面积大概两百平方公里,但是给后辈们拿来修行之用,还是很合适的。我记得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比大概是二比一。”

    换句话说,在大虚里面呆上两年,相当于外面的一年时间。

    这比虚无幻境稍微弱了一些。

    不过,虞江承很快就想到了珍宝--乾坤玲珑塔。

    依稀记得,这件珍宝内部的时间流速更慢,为什么当年得到这件珍宝的人没有很好地利用起来呢?

    而且,似乎很少人提起乾坤玲珑塔。

    他在修真界呆的时间久了,见世面比刚来要宽广很多。

    李绍元继续说道:“再后来,和火龙交手的时候,有人想到了大虚。结果正如大家所愿的,火龙被完美地封印在大虚内。只可惜。。。”

    虞江承反问道:“可惜什么?”

    李绍元笑了笑,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虞江承欣然一笑,说道:“既然前人可以做到,我们难道做不到吗?”

    李绍元暗忖你这小子说了一件连我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说道:“江承,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虞江承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李绍元毫无顾忌虞江承感受那般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说道:“我原本对未来的修真界并不看好,但是遇到了你之后,不得不改变想法。未来的修真界,你可是要多费心的。”

    虞江承暗忖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看不出来呐!岂料李绍元看透他的内心一般,继续说道:“灵蕴之体,百年难遇。”

    “砰!”的一声,虞江承身后的花盆被推翻在地。

    一时间,两人以极为尴尬的眼神互视对方。

    李绍元轻咳两声,笑道:“花虽名贵,不过今日算你撞到好运,就不让你赔了。”

    虞江承知道他说的玩笑话,搭话说道:“哪能啊,必须赔,而且要照价赔偿。”

    李绍元摆了摆手,缓缓说道:“你有心就好,哪天我不在了,这里一旦出现战事,你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虞江承倏地起立,正容说道:“外敌入侵,岂会让隐世李家独挡?小子再不济,也要插上一脚。当然,小子可没有您那通天的本事,到时候可别嫌弃小子笨手笨脚的就成。”

    李绍元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说道:“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阿谀奉承我?不过,我听了很舒服。”

    虞江承耸肩说道:“这是小子的心里话。”

    李绍元欣慰地说道:“你有心就好。对了,慕容轩那小子还好吧?”

    虞江承点头说道:“前段时间有恶人来山庄闹事,太爷爷为了阻止那个恶人,差点掉了性命,不过,幸亏有贵人相助。”

    李绍元一愣,说道:“我可听说慕容轩已经突破到玄阶,这么多年。。。哎,还真是不容易啊。。。”

    虞江承嘻嘻一笑,说道:“你常年在洞内修行,消息倒是挺灵通。”

    李绍元轻咳一声,说道:“毕竟。。。曾经是患难兄弟,虽然好些年没见,但是,偶尔还是会关心下的。”

    他口中的好些年,可能是一百多年了。

    虞江承“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帮衬也罢了,竟然还帮着隐世慕容家对我们下战书?”

    李绍元的目光在虞江承身上转了一圈,说道:“我这么做,其实是在保全慕容世家。”

    虞江承待要答话,李绍辛走了过来,凑到李绍元耳畔说了几句话。

    李绍元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无需担忧。”

    李绍辛走后,虞江承问道:“可有什么大事?”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无碍,无碍。我们说到哪了?”

    虞江承直接说道:“你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全慕容世家。”

    李绍元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精光,淡淡说道:“我们若是不掺和一脚,只怕慕容飞雪不会善罢甘休的。”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都有道理。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深究。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记仇。。。哦,还是继续讲讲火龙和大虚吧。”

    李绍元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们言归正传。火龙虽然被困在大虚,但是大虚毕竟是创造出来的空间,想要维持是要付出很多的能量的,一旦能量不足以封印火龙,火龙就会从大虚里面逃出来。于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成了大虚的守护者。”

    虞江承心想:如果大虚能够像虚无幻境那样,自给自足,不断地自发生成能量,是不是就能将火龙永久地困在大虚呢?不过,即便如此,也很难办到,毕竟想要在大虚里面再创造出一个生生不息的生态圈,何止容易?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而且,虚无幻境有一位豫让这样天神般的人物,才能更好地约束和限制内部的发展,不然,脱离管控,虚无幻境估计早就荡然无存了。

    或许,有机会找豫让咨询下,可能会获得一线帮助。

    想到这里,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你们这样对付火龙,只会是无休止地循环下去,何时才能到头呢?”

    李绍元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任谁都不想这样。”

    虞江承淡淡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等火龙逃出大虚,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战斗,到时候死伤难免。。。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李绍元疑惑地问道:“怎么个先发制人?”

    虞江承做了个短暂的停顿,平静地说道:“入大虚,灭火龙。”

    李绍元愕然地瞅着他,忽然仰天笑了笑,说道:“入大虚不难,可是灭火龙,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就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击伤火龙。”

    显然他有进入大虚的办法。而且火龙的能力在地阶之上。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然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多力量大嘛!”

    李绍元知道虞江承的想法,就是联合众多家族,一起击杀火龙。

    无奈地摇头说道:“表面上各个世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真到了危难关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更别提让他们联起手来对付实力超绝的火龙。”

    虞江承说道:“利益面前,谁都会心动的。”

    李绍元问道:“什么利益?”

    虞江承说道:“只要把创造空间的诀窍告诉他们,不就可以了?”

    李绍元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绝对不行。”

    虞江承细细分析说道:“就算给了他们诀窍,可能做不到呢。”

    李绍元沉思片刻,解释说道:“你也只是说可能,万一呢?过多的空间层叠,会让这个世界混乱起来的。”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当是小子胡说八道了。”

    李绍元没好气地说道:“你想以退为进,诱导我入坑,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用鲜血捍卫家园,也不愿意将祖上传承下来的秘密告知他人。”

    对于李绍元的倔强,虞江承亦是无可奈何,但是,换位思考下,又是同理之中的。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只有另外一条路了。”

    李绍元眼睛一亮,说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不要在这里绕弯子。”

    虞江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李绍元补充说道:“前提是不能损害我们李家的利益。”

    虞江承笑道:“那是自然。若是小子有办法永久地困住火龙,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李绍元不悦地说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虞江承洒然说道:“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是地宫马上要开启了吗,我希望隐世李家的人能够帮助我们。”

    李绍元问道:“你想要什么宝藏,我可以让他们给你找寻出来。毕竟天池地宫危机重重,你想要靠一人之力,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知道慕容世家的底细,更知道虞江承这次前往绝对没有高手作陪,所以,并不看好他。

    虞江承微笑说道:“多谢前辈关心,小子更倾向于亲力亲为。”

    可是这次他不仅是进去探宝,更重要的是进去找寻商钧口中的那条“虫”,所以不得不舍身冒险一次。

    李绍元感慨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的,也罢,你若是进去,我必当吩咐下面的人,给你多一些关照。”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那就再好不过咯。”

    辞别了李绍元和李绍辛,虞江承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回到慕容庄园。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饭点,一家人正欢聚在餐厅,有说有笑。

    虞江承深深地嗅了一把,说道:“这才是家的味道。”

    陈雅静连忙起身拉开身旁的椅子,微笑道:“一切都顺利吗?”

    虞江承就像是个浪子那般摸了摸陈雅静细嫩的脸蛋,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你老公我的吗?”

    陈雅静习惯了他的胡诌,轻声说道:“大家都看着呢。。。”

    虞江承坐了下来,耸肩说道:“这有什么的,公共场合难道不允许秀恩爱咯?”

    慕容旌德没好气地说道:“某个人已经开始飘了。”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这不叫飘,而是自信的表现。”

    陈雅静偷偷地在他的后腰上掐了一把,疼得虞江承哇哇直叫。

    “让你胡说八道,哼!”

    虞江承感慨说道:“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哦!这还差不多。”

    陈雅静心疼他,在腰部的位置温柔地揉了起来。

    虞江承麻利地扒了两口,嘴里含着米饭,模糊地说道:“太爷爷,李绍元方才还提到了你。”

    慕容轩苦笑说道:“那家伙说了什么?”

    虞江承笑道:“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小子看得出来,李绍元并非是个冷血绝情的人。”

    慕容轩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地说道:“你是没有见识过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李绍元什么手段,小子懒得去了解,只要不针对我们就成。哦,对了,他说这么多年来,可是有一直默默地,暗地里,护佑我们慕容世家的周全,嗯,听起来,这个糟老头还有点良心。”

    慕容轩惊叹地说道:“这话从李绍元口中说出来,属实难得。”

    虞江承说道:“可惜,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场的几人皆是浑身一怔,慕容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你在他手里能走上几个回合?”

    虞江承老实交代说道:“他要是不放水,小子一招就完败。不过,李绍元还是和小子耗上了那么几个回合。”

    慕容旌德喃喃说道:“既然和李绍元都能斗上那么多个回合,怎么和李跃腾、李木谨他们花上那么多时间呢?”

    虞江承深深瞧他一眼,说道:“小弟如果愿意,可以一招取胜。”

    他这话还真不是吹的。

    慕容旌德疑惑地问道:“三弟,既然你可以一招就击溃他们,为什么不使出来呢?”

    虞江承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三人的实力我确实不放在心上。别看小弟才玄阶中期的实力,地阶以下,还真不带害怕的。之所以陪他们玩了那么久,完全是因为想借这个机会,了解下隐世李家的招数。”

    这次擂台比武,虞江承可是连炽焱剑诀都没有用上,否则,完全可以提早结束战斗。

    慕容旌德反问道:“仅凭李木谨他们就可以了解隐世李家的招数,未免太过于儿戏?”

    慕容轩呵呵一笑,解释说道:“这就是虞江承过人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李木谨作为隐世李家在外界的媒介,自然会特别受到家族内部的关照。所以,这次比试中,李木谨就用了很多珍宝,这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旦了解对手的底牌,能够一面防备对手的阴招,又能够一面攻取对手的薄弱之处。”

    慕容旌德老脸一红,苦笑说道:“我受教了。”

    虞江承提了提精神,说道:“这次的无极岛之行没有白费,我已经和李绍元私下定了个盟约,天池地宫之行,他们会给我们多加关照。”

    慕容轩呆了呆,接着大笑说道:“还有这等好事?”

    虞江承连连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慕容轩说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隐世慕容会在背后搞鬼了。不过,我听雅静说,你要带她们一同前往,是不是太过于冒险?”

    虞江承苦笑说道:“太爷爷,这事还要您出马,劝劝雅静,小子我可是无能为力了。”

    慕容轩把目光落在陈雅静的脸上,又转移到虞江承的身上,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多花点心思照顾好她们便是。”

    慕容轩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保持局外人最妥。

    慕容旌德插嘴说道:“三弟,你这哪里是探险,分明是去旅游度假哩。”

    虞江承用力狠狠地抓了慕容旌德双肩一把,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大哥闲来无事,不如随小弟一起去旅游呗。”

    慕容旌德皱着眉头说道:“别。。。大哥我琐事缠身,抽不了身呐。”

    虞江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说道:“做兄弟,一点都不仗义。”

    慕容旌德苦笑说道:“我是这种人吗?好吧,你就当我是这种人。”

    虞江承当做没听到,转头看向慕容轩,说道:“对了,太爷爷,我爸妈去闭关是甚么一回事?”

    慕容轩和慕容信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无可奈何地说道:“弟妹的悟性实在是太高了,心法刚上手一年,就踏入修真者行列。”

    换言之,虞江承的父母出关就等同于黄阶一等的修真者。

第一节 点化破天

    虞江承愕然说道:“还有这等好事?”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千真万确。”

    虞江承尚未说什么,慕容旌德殷勤地端起酒为他斟满一杯,微笑说道:“三弟,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提高修行效率的,你看大哥我停留在这个等级已经五年了,是不是。。。哈,你懂得。”

    就连慕容信和慕容轩被他的话都给吸引过来,双双目光灼灼地望着虞江承,希望能够抓到一条重要的讯息。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你们不要看着我,如果我有什么灵丹妙药,早就给二哥用了,还用得着让他去受苦么?”

    他听说慕容宇为了这桩婚事,可是饱受冷眼,为了能够踏入修真行列,完全是拼了命地修行。

    慕容旌德感慨说道:“二弟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么拼过,哎,以前他要是在修行方面,但凡有现在的一半刻苦劲头,早就有一番作为了。”

    慕容轩冷哼一声,说道:“但凡你们几个努力些,我们慕容世家就不会混成这个样子。”

    慕容旌德做了个投降姿势,伸冤说道:“太爷爷,我已经很努力的。”

    慕容轩气呼呼地说道:“你和江承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慕容旌德笑嘻嘻地说道:“太爷爷,吃过饭我就去修行,您老人家不要再挖苦我了。”

    慕容轩淡淡说道:“这还差不多。哎,怎么说你好呢,其实,你的天赋其实并不差,就是耐不住性子,每回修行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没有丝毫恒心。如果你能够静下心来,练功修法,成就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慕容旌德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太爷爷,我知道错了。”

    他又凑到虞江承耳畔,轻声说道:“你有没发现太爷爷最近啰嗦许多。”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太爷爷这是恨铁不成钢!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输给我的?”

    慕容旌德不乐意地说道:“我那是轻敌,不然,怎会输给你小子。”

    虞江承眉头一挑,说道:“这样啊,不如我们再去切磋一下?”

    慕容旌德突然面色一转,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日子应酬过多,饮酒过甚,还是等大哥我缓几个月,再来比试可好?”

    虞江承表示赞同,忽然转移话题说道:“我父母闭关几天了?”

    慕容旌德掰了掰手指,笑眯眯地说道:“两天。”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两天还需要数着手指头么?”

    慕容旌德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我数学不太行,咦,三弟,看你好像有心事?”

    虞江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干脆默默地尝着美食。

    父母一旦踏入修真行列,就能够提升寿命,本该是一件很庆幸的事情,但是虞江承确实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又说不上来。

    反正他此刻的心底就像是堵上了一座山峰,压抑,难受得很。

    而且越是临近去天池地宫的日期,他的心底越是不安。

    慕容信似乎看出虞江承的心事,柔声说道:“江承,这些天你也辛苦了,马上要到地宫开启的时刻,乘这几天空闲,不如好好放松下。”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小子也有此意。”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一夜无话。

    过了一天,潘雨燕和慕容玉洁回来了,家里顿时热闹了许多。

    看着家里祥和的氛围,虞江承把那些烦恼事都抛掷脑后了。

    虞江承倒是清闲了三日,每天慵懒地躺在树下,品尝着美食,听着嘈杂的虫鸣,看着姑娘们在草坪上嬉戏。

    不过,他这几日常常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南柯一梦,亦或是类似庄周梦见自己化身为蝴蝶,而醒来后,却分不清楚自己是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

    又过了一日。

    虞江承感觉到时戒内部有些异动,和陈雅静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跑了进去。

    大厅内,一片寂静。

    虞江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不见商钧的踪影,心里暗忖这家伙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就在他愁眉莫展的时候,在一个角落的墙壁上,似乎闪着一道微弱的光。

    虞江承走向前,仔细端倪起来。

    面前的墙壁似乎和周围的不太一样,有种波动的感觉。若是不仔细去看,还真是不容易发觉得出来。

    他好奇地伸手摸了过去,结果半个手掌穿了进去。

    “靠,竟然有个暗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嗯。。。进去再说。”

    虞江承缩着身躯,缓缓地挪步进去。

    他是担心万一这个暗格尺寸很小,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墙壁上。

    然而,走上几步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大脑开始像是转圈圈一样晃动,一时间昏厥感和呕吐感油然而生。

    好在这个情况只是过了短短的几秒钟,便恢复正常。

    听到动静,商钧猛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虞江承,怪异地说了一句:“你是怎么找进来的?我明明在门口摆了幻阵。”

    虞江承看着商钧惊叹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轻车熟路的事。幻阵?就是那种能够迷惑对方,让自己隐藏起来的阵法吗?”

    商钧吐出一口浊气,长叹说道:“你现在可真是无孔不入,我在门口放置幻阵,为的就是将你拦在门外,结果你还是进来了。”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能说明你的阵法摆的太烂,什么障眼法,完全被我一眼识破。”

    商钧摇头说道:“你说的不对,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幻阵。咳。。。我这个阵法并不是简单的障眼,而是另有玄机。哈,这可是连拥有地阶初期修为的强者都进不来,何况是你呢。”

    既然如此,虞江承只是玄阶中期,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虞江承习惯胡诌,顺口说道:“没办法,我现在的水准,比地阶初期还强。”

    商钧“哼哼”两声,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头继续干着活。

    对于虞江承这种怪胎,他自认为是无法比拟的。

    当然,有一点他可以断定,那就是虞江承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进来,并非修为达到了要求,而是他体内的灵蕴起了很大的作用。

    虞江承见他有模有样地画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图案,便没有再去打搅。

    待商钧完成一幅图,虞江承继续说道:“商钧大大,这次闭关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有什么大的进展吗?”

    商钧开始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矿石,在各个关键节点上摆弄起来。

    虞江承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现在有个疑问,你总该回答我吧?”

    商钧头都没抬起来,说道:“尽管问,我可是百科全书,没有什么问题是我解答不了的。”

    虞江承在心底琢磨一番,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修行的速度都特别快。”

    商钧“哦”了一声,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

    听语气一点都不惊讶。

    虞江承反问道:“很正常?我怎么觉得不正常。不是总说修行应该循序渐进的。”

    商钧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道:“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得灵境者,得修真界。”

    虞江承大吃一惊,说道:“你是说因为我?”

    商钧耸肩缓缓说道:“你是灵蕴之体,就相当于一个灵境,这对于其他人是有很好的辅助作用。换言之,在你身边修功炼法的话,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虞江承做了个沉思的姿态,忽然说道:“这也不对啊,我近两年都没有呆在家里,谈何辅助他人呢?”

    商钧一呆,咋舌说道:“挺有道理。现在你这么一说,可是把我难住了。”

    虞江承没好气地“嘘”了一声,说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百科全书,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商钧默然半晌,又像是心有所悟地说道:“这事十有八九和你身边的姑娘有关系。”

    虞江承一怔,问道:“你说雅静和雨燕?”

    商钧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起活来。

    结果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商钧回话,虞江承着急地问道:“你倒是说清楚呢,讲话讲一半,急死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商钧面前的小型阵法总算是完成了。

    虞江承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这次摆的什么高深的玩意?”

    商钧习惯性地抹了抹额头,其实他的额头根本就没有一滴汗珠,淡淡说道:“你不是马上要去天池地宫,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你做好充分的准备。”

    虞江承神情微动,笑道:“就是这个阵法?”

    商钧点头说道:“没错。喔,差不多了,我记得你手里还有一把武器的,叫什么破天剑。”

    虞江承取出破天剑,问道:“这个?都快被我藏生锈了。”

    商钧一把夺过破天剑,将它硬生生地丢进了阵法里。

    只见白光一闪,破天剑像是被破开了尘封那般,剑身上逐渐脱落下无数的碎片。

    没过多久,破天剑的剑身如同霜雪那般透亮,且泛着淡淡的寒光,显得无比锋利。

    隐约之中,还有一道金色的莲花状图案铭刻在剑身上,熠熠生辉,夺目耀人。

    商钧微笑道:“果然如此。”

    虞江承露出错愕的神色,问道:“你又知道什么?”

    商钧长叹说道:“这把破天剑果然被人动了手脚,竟然是一件仙品,嘿,你小子可真是捡到宝嘞。”

    虞江承神情一动说道:“既然是仙品兵器,怎么说都要有种震慑人的威力,我怎么丝毫没有感受到?”

    就像是之前在影宗拍卖会上,出场的琉璃枪,教人一种寒心透骨的感觉。

    商钧微微一笑,解释说道:“不是所有的仙品兵器都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那些看似平凡的兵器,内部蕴含的威力才是巨大的。”

    虞江承恍然说道:“就和人不可貌相是一个道理对吧?”

    商钧点了点头,像是在沉思什么,紧接着冲着虞江承说道:“你不妨点化破天剑,看兵器的特性是什么。”

    虞江承愕然说道:“这么急的吗?如果我点化破天剑,那么湛卢就不能再使用了。”

    商钧坚定地说道:“我心里总是有种错觉,这件兵器或许将会带给你不同凡响的机缘。”

    虞江承笑道:“兵器而已,还能改造我不成?”

    商钧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没听说过,神兵养人这个说法吗?”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虽然有些舍不得湛卢,毕竟相处那么长久,还是有点感情的,不过相比仙品的兵器而言,圣品的湛卢还是要逊色几分。

    孰轻孰重,虞江承还是分的清楚的。

    说干就干,虞江承撸起袖子,开始点化破天剑。

    很快,破天剑在一阵亮光之后,被成功唤醒兵器特性。

    但是,破天剑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展现它的特性。

    这就相当地古怪。

    然而,在二人还在思虑之际,破天剑猛然间吐出一股黑色的气焰,就像是一条黑蟒朝着虞江承的胸口窜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甚是诡异,虞江承怪叫一声,手里的破天剑差点被自己给扔了出去。

    商钧眼疾手快,抓住虞江承的手腕说道:“别动。”

    在两个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破天剑又将吐出的黑色气焰给吸收了回去。

    商钧双目一亮,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激动地说道:“若是我没有看走眼,你是捡到大宝贝了。”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他,淡淡说道:“还说自己活了上千年,一点城府都没有,算了,念在兄弟情谊在,我就不怪你,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

    商钧兴奋说道:“走,我们去打一架。试试你的兵器。”

    虞江承哑然说道:“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两人走进专门用于修功练法的房间,名为演武场。

    不消片刻,商钧浑身冒着黑烟走了出来,走在他身后的虞江承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神情却是异常亢奋。

    显然,商钧以压倒势之态赢得胜利。

    虞江承搂着他的肩膀,缓缓说道:“商钧大大,你刚才反败为胜的招数叫什么,好生厉害,嘶。。。不过说实话,你这家伙,拼杀起来还真是不要命。嗯!和我有的一拼。”

    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这张英俊的脸没有给你搞破相了吧?如果破相了,我这辈子都要缠着你,任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哼哼!”

    商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我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明明你的修为跌到了地阶七等,怎么感觉比地阶巅峰的李绍元还厉害。”

    商钧反问道:“那你一个玄阶中期的人,是怎么击败地阶初期的?”

    不待虞江承回答,接着又说道:“修为是根基,但是对于功法的掌握程度却是更为重要。相比之下,很少有人在玄阶的时候,能够做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你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虞江承被捧上两句,立即飘飘然起来,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打败你?”

    商钧故意掰了掰手指,说道:“以你现在的进度,大概几百年后吧。”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百年太长,我可等不了那么长久。”

    商钧笑了笑,说道:“那你还不滚去修行。”

    虞江承大笑说道:“好的,好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临走前,商钧再三叮嘱道:“你的破天剑拥有暗属性,如果完全展露出来,太过于霸道,你还是少用为好。另外,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身上有三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伤口处正漂浮着眼肉可见的黑色气体。

    按道理,以商钧的实力,愈合伤口根本就不在话下,可是此刻却是束手无策,可见破天剑的霸道。

    虞江承刚出了时戒,就听到屋外响起一阵女声:“雅静,江承这次闭关总不会花费很长时间吧?我们可是约好去探宝的。”

    听这声音,应该是司马沛珊。

    虞江承慵懒地走下楼梯,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沛珊,打趣说道:“今天吹得什么风?哟,我们司马家的大小姐,也有温柔性感的一面的?”

    司马沛珊以往都是穿着中性的服饰,今日却是一身洁白长裙,配双小巧而性感的高跟鞋,冷艳到让人高山仰止的地步。

    司马沛珊看着虞江承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能够被一个男人欣赏和承认自己的容颜,不枉费一个下午的精心梳妆打扮。

    显然,司马沛珊已经落入虞江承这条贼船了。

    然而,虞江承的下一句话又将她打进了冰冷的地狱:“好看是好看,就是大晚上的穿这一身,有点渗人啊。”

    司马沛珊立时顾不上最初的腼腆女孩子风格,大大咧咧地指着虞江承说道:“虞江承!就冲你这句话,我要跟你单挑。”

    虞江承故意卷起袖子,笑嘻嘻地说道:“来呀,谁怕谁。”

    陈雅静和潘雨燕捂着嘴“咯咯”直笑,这让司马沛珊更为恼火,没好气地说道:“你平日里欺负欺负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妮子便是,你何故来欺负我?哼!”

    转念又想,这样的话说出来怎么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

    虞江承两手朝天说道:“如果你想成为我们家的一员,欢迎之至,反正这里的房间多的是。”

    司马沛珊涨红了脸,冷哼说道:“你想的美。”

    虞江承一副花不迷人人自迷的模样,笑道:“迟早的事。”

    司马沛珊忽然换了一副平静的脸容,正色说道:“不说玩笑话了,今晚我们必须启程去天池。”

    虞江承一怔,问道:“这么着急的么?”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别人已经提早我们十天进去了,如果再晚点进去,恐怕宝物都让他们拿光的。”

    虞江承不屑说道:“即便给他们多几日又何妨?该是我们的宝物,还是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司马沛珊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以为天底下的宝物都是认主人的呢?”

    虞江承得意地说道:“那是必须得。我虞江承看上的宝物,岂能落入别人之手?”

    他见司马沛珊一副急切的模样,转身看向陈雅静,说道:“你们去收拾下,我们今晚就走。雨燕,你去叫下云上飞,这家伙早就想跟进去了。”

    司马沛珊见虞江承做如此安排,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其实她是担心虞江承会变卦,所以想要尽早进天池地宫。

    一顿收拾后,几人坐上私人飞机往天池地宫赶去。

    下了飞机,望着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虞江承骂咧咧地说道:“要不是有地图指引,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还真不容易被发觉。”

    顿了顿又说道:“云大哥,到了里面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下雅静和雨燕。”

    云上飞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一改往日的游侠外表,反而给人一种肃杀之气。不过面对虞江承,他依旧面露慈善,客气地说道:“那是自然的。”

    司马沛珊好整以待地说道:“交代得差不多了吧?出发!”

    几人在一道强光下,轻松进入天池地宫。

第二节 高人结伴

    天池地宫,顾名思义,深处幽暗的地底,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犹如无尽深渊般的冰窖。

    当然,虞江承不会认为天池地宫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传送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他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地宫真的埋藏在天池底下,那么以长白山的纵横,根本就满足不了地宫的整体架构范围。因为从司马沛珊的口中得出,天池地宫开放的一个周期内,是没有人能够完整地走上一遍的。

    既然是一个时空,那么肯定会有类似时空的管理者,比如商均和豫让都是这样的人物,而且这种人物的实力会很强,强的离谱的程度。一旦遇上,能交好最好,不能交好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会不会这里的时空管理者就是商均口中的那条龙?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那条龙,索要自己的东西呢?反正迟早是要见上一面的。

    如果是那条龙创造了这里,那它要搞出地宫探宝这个任务,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找点乐子?还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如果只是为了寻点乐子,那么,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批进来探宝的修真者在里面挥洒热血,生死相搏,岂不是正中下怀?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成了瓮中之鳖,或者说是困在牢笼里供人欣赏的宠物更为贴切。

    此刻不知哪来的寒风拂面,阴风阵阵,寒气摄人。

    这种寒冷是深入骨髓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就连五脏六腑都要被冰冻了那般,给人一种要冻死在这里的感觉。

    虞江承关心地看了一眼陈雅静和潘雨燕,果然这两个姑娘冻得直发抖,脸色煞白,嘴唇青得发紫。

    这种寒冷对于虞江承来说,并非有多大得影响,就连云上飞和司马沛珊目前的修为,亦是轻松抵御。

    但是,陈雅静和潘雨燕黄阶一等的实力,还真的有些吃力。

    这种情况,虞江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困。

    他将目光落在云上飞和司马沛珊身上,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寻求帮助。

    可惜,回复的是无奈的眼神。

    司马沛珊开口说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虞江承正要说话,潘雨燕搂着他的臂弯,轻声说道:“放心吧,给我们一些时间,就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虞江承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定然不会让你们俩来这里冒险。”

    陈雅静笑盈盈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是常说,只有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修行所带来的收获是最巨大的。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啊对,逆境丛生。人呐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会经历很多磨难,只有勇敢地去克服,挑战自我,才会得到最终的升华。我说的对吗?说不定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俩能够有质的飞跃呢。”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眼下,你们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身体长期暴露在低温下,可是会熬出病来的。”

    陈雅静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那可怎么办?”

    虞江承暗忖一句真是个惹人心醉的小妖精,面上正色道:“让我再想想。”

    看着一筹莫展的虞江承,云上飞等人也是陷入深思。

    极寒可是会让体内的阴阳失去平衡,阴盛阳衰,会致使体内的精气运行不畅,从而伤及五脏六腑。

    就在一行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轻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几位来的挺早啊。”

    虞江承转过身来,警戒地扫了一眼。

    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起来可不友善。

    云上飞闪身来到虞江承跟前,冷静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都是来探宝的,没必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随后轻声说道:“这人的修为可不低。我。。。看不透。”

    男人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小兄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你们可没有恶意。”

    虞江承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既然没有恶意,我们各管各的如何?”

    男人丝毫没有遵从的意思,径直走到虞江承面前,微笑说道:“你这小子修为虽然不高,不过,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坦白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虞江承一怔,暗忖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言语间却是充满尊敬之意,于是放了防备,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老哥提出来了,小弟我怎么能够折了你的面子呢?”

    男人毫不客气地将右手搭在虞江承肩膀上,笑吟吟地说道:“好说,好说,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姓雷,别人都叫我雷味子,当然,这不是我的真名,因为被称呼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把父母取的名字都给忘记了。老铁高姓大名啊!”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长相稚嫩的少年,看着模样,倒是和虞江承的年龄有些相仿。不过,天池地宫危机四伏,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按道理,这两个少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莫非这两小子是隐藏的高手?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莫名而来的不速之客,不得不做提防。

    虞江承一脸嫌弃地将雷味子的贼手推开,直接说道:“我叫虞江承。”

    “虞江承?咦,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雷味子先是做了个沉思的动作,忽然猛然间直勾勾地盯着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莫非你是师弟口中的患难兄弟?”

    虞江承一怔,愕然说道:“你师弟叫什么名字?我很少在外面历练,你应该是认错人的。”

    雷味子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啧啧啧。。。真没想到,你小子的修为,怎么会被我师弟看上。哦,忘记透露,我的师弟叫方不惑。”

    方不惑为人桀骜不驯,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命不凡和孤傲不群,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眼高手低的狂傲之人。

    凡是熟悉方不惑的人都知道,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由于在蝶影剑诀的造诣上颇深,深得岳不曲的关照,所以即便方不惑给人的印象不好,但碍于岳不曲的面子,多多少少不会说什么过重的言辞。

    而且现在传言他和柳茵梅有着暧昧的关系,一旦天道宫和天仙派联纵,那当真是要天下无敌了。

    虞江承措手不及地失声说道:“方大哥?哦,你是来自天道宫?”

    他回来这么些天,琐事缠身,都没顾得上去拜访天道宫。

    也不知方不惑和柳茵梅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雷味子笑了笑,说道:“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当时你们几个不入流的玄阶修真者,是怎么打败刘瑾的。”

    虞江承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们比划几下如何?”

    雷味子断然摇头说道:“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可不好。不过,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来天池地宫,忒危险了一些。尤其是这两个妹子,修为才黄阶一等,只怕连地宫里的臭虫都打不过。咦,看你们俩的样子,是不是抵御不住这里的寒气?”

    雷味子哪里会知道,虞江承已然今非昔比,当日能够打败刘瑾是出于计谋和群攻,如今单枪匹马完全可以将刘瑾按在地上摩擦。

    虞江承肯定说道:“我家两位姑娘刚刚步入修真界,根基还不稳。”

    换言之,陈雅静和潘雨燕不是堂堂正正地修炼出来的,而是通过一些手段。

    雷味子心有领会地“哦”了一声,说道:“早说嘛,又不是多难解决的事情。”

    虞江承的心里燃起一线希望,试探说道:“雷兄难道有什么办法?”

    雷味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办法有很多,就看你要选择哪种了。当然,我这里有最便捷的办法。”

    虞江承直接说道:“怎么方便怎么来。”

    雷味子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玉瓶,递给虞江承,说道:“吃了我的药,保管一针见效。”

    虞江承没有丝毫犹豫,倒出两颗药丸,分别传给陈雅静和潘雨燕,说道:“你们先吃了。”

    陈雅静和潘雨燕麻利地吞了下去。对于虞江承的话,她们俩是绝对不会有异言的。

    雷味子笑嘻嘻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给的是毒药?”

    虞江承淡定地说道:“仅凭天道宫的威望,想来是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行径。”

    虽然他说的很轻巧,其实在接过玉瓶的时候,内心还是挣扎过的。

    雷味子点头说道:“说的好。嘿,说什么就来什么。正瞅着有力气没处发呢。”

    云上飞顺着雷味子的目光扫了过去,淡淡说道:“好像有什么生物在靠近我们。”

    雷味子淡淡说道:“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臭虫。”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臭虫?不就是一脚的事情。”

    雷味子的眼里激射出一道精光,笑道:“兄弟,你大概对天池地宫不太了解,是这样子,这里的生物受到环境的影响,发生了变异。怎么说呢,就算是最不被你看好的臭虫,实力也和黄阶初级相当。”

    虞江承把目光落在司马沛珊身上,说道:“是这样子的吗?”

    司马沛珊尴尬地说道:“我是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

    虞江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没好气地说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雅静和雨燕跟过来了。”

    就连实力最差的臭虫都不输于陈雅静和潘雨燕。

    看着陈雅静和潘雨燕渴望的眼神,虞江承不由地深深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都来了,我也只好多分点心思在你们身上。”

    难怪人人都说天池地宫凶险无比,看来并非是子虚乌有的。

    正说间,前方出现密密麻麻的灰色的虫子,这些虫子并不像平常那般在地上爬行,而是直立着身躯,靠着底部的借力滑动着身体。

    司马沛珊乍舌说道:“这也太多了。”

    在众人面前的臭虫没有上千只,也是有几百的。

    虽然只是黄阶的实力,但是数量如此之多,让人不免会生出一丝的怯意。

    虞江承挠了挠自己的脑门,不悦地说道:“就当时练练手好了。沛珊,你不用出手,守候在后方,观察战局的变化,一旦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我们。云上飞,咱们上。”

    云上飞似乎憋了很久,没等虞江承下令,早就一个箭步杀向臭虫群,一时间绿色的液体,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场面十分惨烈。

    “嘿,没看出来,这小子,杀性挺强烈。”

    说来也是,自从有了虞江承提供的血环散,云上飞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通过这些天的修养,状态已然回到之前的半成。

    而且,这个地宫之内还有能够永久治愈他身上创伤的丹药,回到最初的巅峰状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云上飞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宝剑。

    不过,这些毒虫依靠着众多的人数,发起狠来,还是给他造成不少的困难。首先,毒虫的攻击方式非常特殊,它们会从口中喷出白色的丝,这些丝并非是柔软的丝线,而是和细针那般,可以轻易刺入到坚固的墙壁内。其次,它们还可以将这些喷出的白色细丝拉拢在一起,组成形态各异的武器,再加上它们繁多的手脚,足足有十二之多。只要每一只手上各持一把武器,别提有多么地耀武扬威,一副杀气腾腾屠夫的模样。纵使云上飞手里的是圣品级别的兵器,还真的不能够轻易将对方的武器斩断。最令人难缠的,是它们还拥有着高超的智慧,丝毫不逊色与人类,这从它们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配合可以看出来。

    云上飞也感受到面前的臭虫不再像开始那般能够任由自己切菜砍肉,仿佛换了一群臭虫似的。

    “这些家伙可真是难缠,阴魂不散!活见鬼了。”

    不过,云上飞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快调整自己的战斗方式,开始用迂回的战术偷袭臭虫,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

    瞬间战事变得扑朔迷离。

    很快,虞江承也加入到战斗,云上飞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

    没过多久,雷味子也加入到战局之中。

    不愧是地阶强者,发起狠来那真叫一个痛快。

    臭虫不但近不了雷味子的身周,而且它们的数量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亡。

    大大出乎虞江承意料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少年竟然是身手不凡,丝毫不逊色于云上飞。

    纵使臭虫的数量众多,毕竟都只是黄阶初期的水准,根本就招架不住虞江承等人雷霆般的手段,才一炷香的时间里,臭虫被消灭了一大半。剩下的臭虫相互间瞅了一眼,突然换了个姿势,纷纷朝着反方向逃去。

    仅仅呼吸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虞江承瘪了瘪嘴,嘲讽地说道:“还以为是王者,结果都是绣花枕头,真不够塞牙缝的。”

    说归这么说,若是让他继续厮杀下去,也是一件相当痛苦之事。

    云上飞没有搭话,只是警觉地注视着前方,就怕臭虫会卷土重来。

    云上飞的这一举动如数落入雷味子眼里,只见他轻声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一名优秀的武者。有魄力,有策略,有担当,有警惕性。”

    其中一个少年答道:“师兄,你不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吧?”

    雷味子轻咳一声,无奈地说道:“听与不听,与我无关。”

    少年没好气地说道:“师兄,你这样说就有点过分了,试问下,我们俩什么时候给你丢过脸?”

    另外一名少年紧跟着说道:“就是就是。好心做了驴肝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曲好唱口难开,樱桃好吃树难栽。哎。。。人难做,做人难呐。”

    雷味子翻了翻白眼,一口唾沫差点呛到肺里。

    显然是没意料到这次会吃瘪。

    虞江承伸手拍拍他肩头,笑道:“何必和年轻人一般见识。雷兄弟是个明事理的人。与其花那个精力去争辩,倒不如省点力气去好好筹划,筹划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里可一点都不简单。”

    雷味子暗忖你这毛头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倒是有些老练,沉思片刻,说道:“这里的一切充满着随机和偶然,至少当年可不会一下子遇上那么多的臭虫。而且,这些臭虫比当年要难对付许多,似乎有专门的人去培养它们,嘿,越说越玄乎。再说了,这里所有的场景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然,为什么要地图做指引呢?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切小心为上。”

    司马沛珊笑盈盈地说道:“是的,而且我手里就有地图,所以,我们不必担心会走迷路。”

    雷味子精神一振,问道:“真的?”

    司马沛珊很配合地回答道:“比珍珠还珍。”

    雷味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最好,既然你们手里有地图,接下来怎么走,就由你们说了算吧。”

    他没有要求看一眼地图,可能是担心虞江承等人会生出顾虑。

    司马沛珊很傲娇地说道:“有本小姐这盏指路灯,保管让你们安安全全地到达目的地。”

    虞江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幸好得沛珊小姐的提醒,我差点忘记这个地方是谁带我来的。话又说回来,沛珊小姐,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呢?之前那些说辞,不会是来糊弄我的吧?”

    他虽然语气说的很重,但是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原因有两点:其一,虞江承和司马沛珊之间的感情超越了友谊之情;其二,虞江承已然不是最初那个贪生怕死、苟且偷安的混小子,而是成为有担当、有目标、有胸怀和有魄力的“四有青年”。

    他现在是欠商均一个承诺,欠司马沛珊一个承诺,欠慕容世家一个承诺。

    只有不断地强大自己,才有机会兑现那些承诺。

第三节 地宫血战

    司马沛珊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微笑说道:“天池地宫,你不觉得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地方吗?”

    虞江承不由地翻了翻白眼,摇头说道:“我怎么会被你这个女人骗进来呢?!”

    司马沛珊冷哼两声,甩头就往前走去。

    陈雅静和潘雨燕掩着嘴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雷味子走了两步,回头瞪了两名少年一眼,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明子,菖蒲,你们俩还杵在那里作甚?再不跟紧点,师兄可就不管你们了。”

    段明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兄,出来前师傅交代过,不可鲁莽行事。”

    孔菖蒲说道:“没错,没错,还是等我们探过前面的情况,再走不迟。”

    雷味子不悦地说道:“还都是地阶级别的人物,婆婆妈妈,罗里吧嗦,也不怕给别人看笑话。”

    真看不出来,雷味子他们竟然都是地阶级别的高手。

    段明子正色说道:“师兄,我们天道宫在外办事,哪有人敢笑话我们的?”

    孔菖蒲眯着眼答道:“就是,就是。不要以为我们是闲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可多了。我现在把神识再拉远一些,将地宫的轮廓绘制在我脑海里,不至于跟瞎子一样在这里乱窜。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段明子羡慕地看着他,问道:“你的神识能够掌握到多大的区域了?有寻到什么宝贝了吗?”

    孔菖蒲双手叉着腰,乐呵呵地说道:“现在已经放出大概五公里的范围,如果让我静下心来去做的话,最高应该能够达到八公里。”

    虞江承若是听到这话,绝对会惊到下巴。

    地阶巅峰一般能够控制神识在五公里以内,而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能够与地阶巅峰的高手相媲美,不愧是来自号称修真“最极端”的宗门。

    相比之下,虞江承就要逊色很多,因为他的神识只能探测一公里左右。

    这个“最极端”称号是影宗的宗主古南絮取的,在他看来,天道宫虽然在整体实力上和天仙派与影宗有不少的差距,但是弟子的能力颇有特色,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奇门遁甲,亦或是神功绝学,所达到的水准都远远高于常人。

    何为极端,就是宗门内的弟子,总是会将一件事情,一个绝学做到极致。

    就像是方不惑,宁愿放弃修行,也要不断地提升剑意和绝学,将蝶影剑诀发挥到极致。

    所谓有得必有失,将全部精力放在一个方向时,往往会忽视其它方面的建树,比如孔菖蒲对于神识的掌握力极高,可是在玄法绝学上就逊色很多,别看他是个地阶强者,真动起手来,不一定能赢的了云上飞。

    段明子感慨地说道:“我要是有你这门绝技就好咯。最起码可以很轻松地躲过敌人的追杀。”

    雷味子摇头说道:“你有没听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多余的?”

    他信奉强者,所以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提升战力上,而那些所谓的绝学,都被视为旁门左道。这里就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他每到一个瓶颈,都会花费很多时间去突破。

    通俗来讲,雷味子就是个智商欠缺的肌肉猛男。

    孔菖蒲的嘴角逸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埋怨说道:“师兄,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一个道理。”

    雷味子眉头一挑,说道:“敢不敢现在和师兄比一场?若是你们俩赢了,我叫你们师兄如何?”

    孔菖蒲和段明子当然深知雷味子的实力,连忙不停地摇着脑袋,就和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们就是说着玩,师兄不要放心里去。”

    雷味子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

    三个人很快就追上虞江承。

    听到身后有动静,虞江承回过头来,一副看戏的模样望着雷味子,幽幽说道:“雷兄,这里通道繁多,纵横交错,你们能够寻对追上我们倒是挺有本事。本来我打算,你们要是没跟上来,就抛弃你们哩。”

    随即故意又说道:“真没想到,地阶的高手,比我们还胆小。做起事情来,也是磨磨唧唧的。”

    段明子冷哼一声,说道:“师兄,这家伙比秃尾巴狗还横,需不需要师弟教训教训他?”

    雷味子双目神光一闪,玄又敛去,淡淡说道:“师兄是什么人?岂是对方一句话就会乱了阵脚。走好你们的路,小心步子太大扯到锭。”

    他知道虞江承是故意而为之的,只是态度突然间一百二十度大转弯,确实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过,他到底又何意?

    按道理,天池地宫探险,队伍的人数越是庞大,队伍的实力越是强大,生存的机会就能够增添几分。

    虞江承的做法确实很反常,有意要赶走自己似的。

    其实,虞江承纯粹是不想和雷味子等人走得太近,毕竟刚刚结交,还没到能够轻易透露秘密的程度。

    毕竟他这次来其一是为了复原丹和风雷丹,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去会一会传说中的龙。

    第二件事肯定是不能轻易让别人知晓的。

    所以他才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和雷味子等人同行。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似乎前方是遇到大麻烦。

    在虞江承背后的云上飞推了他一把,轻声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这里毕竟是天池地宫,四处危机四伏,没有必要的麻烦,我们最好不要去碰。”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况且,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潘雨燕下意识问道:“我们真的见死不救吗?”

    雷味子正容说道:“不救。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犯不着把无关紧要的事揽在身上,若是不慎,说不定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虞江承见潘雨燕满是疑虑,解释说道:“首先,我们不敢保证前面的人真的遇到危险。说不定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给我们设下陷进呢,就等着我们义无反顾地往里面钻。其次,就算真的遇到危险,我们不敢保证能够及时救下且安然离开。别看我们这里有三名地阶的高手,事实上,我们这群人在这里,是实力最弱的。”

    他刚才从雷味子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其一,这次的地宫探宝各个宗门都派出了得力的弟子,似乎都是冲着一个目的的;其二,这次就连很少抛头露面的魔门都参与进来,想必到时候的争夺将会是无比地激烈。虽然表面上各大宗门对魔门的容忍度为零,也就是说,一旦遇到魔门,理论上应该会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但是,在这天池地宫内,两方的关系就变得格外地扑朔迷离,毕竟,大家来此地的目的都是为了宝物,而不是什么生死相搏,所以,在这中间就会衍生出复杂的利益关系,或许会和魔门中人结交上。

    很有可能前一秒还是同盟,下一秒就变成敌人。

    云上飞点头说道:“有时候,铁石心肠会拯救自己一条性命。”

    潘雨燕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这时,前方的女人发出的声音更为凄惨,隐隐之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哭泣声。

    “禽兽不如的东西!”雷味子脸色一变,皱眉说道,“看来大家都比较明智。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凑热闹,尤其我还听到了娇滴滴的软妹子的声音,试问一下,哪个男人忍得住英雄救美的冲动呢?哈,说不定这次能够一改我单身的命运呢?”

    此地,突然是寂然无声。

    虞江承脑瓜子直冒泡,心想这家伙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说风是风,说云是云,迟早会死在女人手里。

    段明子感慨一声,倚老卖老地说道:“不得不承认,年纪越大,做事就越没分寸。说的再多,却是个言而无信之人,真是把底线都说没了。”

    雷味子的两眼就像是灯笼那般瞪着段明子,低沉说道:“你放屁!”

    随即又瞅了孔菖蒲一眼,说道:“还在等什么?”

    孔菖蒲不乐意地说道:“现在想到我了呢?刚才还是一副慷慨陈词。。。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先探探路。”

    迫于雷味子的威严,孔菖蒲即使有千百个不乐意,却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行事。

    当他说完这话,就闭上眼,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情者肯定以为他睡着了或者被人定了身。

    没过多久,孔菖蒲猛然睁开眼,硕大的眼眸里登时喷出一道骇人的精光,低沉说道:“师兄,前面有一大片黑色的雾气笼罩着,我根本就探索不进去。不过,根据我的直觉,肯定是有高手在操控着雾气。”

    雷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他虽然有色胆,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孔菖蒲都探测不出来,说明对方实力很强,这次冲动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碍于面子,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又反悔吧,因此,把问题抛给了虞江承。

    可见雷味子还是颇有心机的。

    虞江承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就连菖蒲兄弟都没有办法,显然修为在他之上。我们这里虽然有一战地阶的实力,不过,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雷味子果断说道:“想什么呢,赶紧选择另外一条路走。我们没必要掺和在别人的纷争之中。”

    司马沛珊难以置信地呆瞪了他半晌,反驳说道:“刚才谁说要脱单的?”

    雷味子怔了怔,气不打一处地说道:“脱单和保命,聪明人肯定会选择后者。”

    司马沛珊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个真小人,我算是看走了眼。”她其实是有点想去救人的想法。

    雷味子哭丧着脸说道:“我的姑奶奶,是我不对,好了吧?江承兄弟,现在由你来主持决定。”

    他知道这群人之中,以虞江承为主,因此,把锅又甩给了虞江承。

    虞江承站出来打围场说道:“暂时不要想着救不救人的事,我们的目的是来寻找宝贝的,早一天找到我们需要的宝贝,就少一分危险,所以,我们走旁边那条过道。”

    虞江承并非铁石心肠,而是以目前队伍的整体实力和眼前的局势,做着最正确的决定,毕竟能力有限,不是什么活都能够揽过来的。

    “不好,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家伙正往我们这边奔袭而来,应该是发现我们的存在了。”孔菖蒲一直用神识探索那片区域,因此第一时间把握到动态的发展。

    雷味子急忙问道:“就一个人吗?”

    孔菖蒲点头说道:“是的。速度很快。”

    雷味子明显舒了一口气,说道:“一个人掀不起波浪,静观其变便是。”

    虞江承沉思了两秒,立刻说道:“我们先撤,来者不善。”

    正说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于这人带了副面具,所以虞江承他们看不清来者的相貌。

    可是,这个人根本就有没给众人任何思考的机会,抽出血红色的短刀直接扑向雷味子。

    速度之快,就连虞江承都没能够抓住他的身影。

    雷味子大吃一惊,来不及唤出兵器,直接开出护体拦截偷袭者凛冽的一剑。

    “蓬!”的一声,雷味子的护体竟然在一个照面下支离破碎。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雷味子一个闪身逃离出偷袭者的攻击范围内。

    好在偷袭者没有再继续追击,雷味子唤出长剑做出防备的姿势,喘息不断地说道:“嘶。。。呼呼。。。你是何人?”

    偷袭者冷笑一声,说道:“才过去半个月,你就忘了洒家?”他的声音很浑厚,一听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雷味子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朱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朱昆是谁?你认识他?”

    雷味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声解释说道:“他是魔门的四大护法之一。前段时间交过一次手,实力在我之下。”

    这个时候,云上飞和司马沛珊护着陈雅静和潘雨燕退了十米,虞江承则是守在原地等待时机再出手。

    他不清楚这个叫朱昆的人为什么会对雷味子狠下杀招。

    朱昆摘下面具。

    竟然是一张俊美的男子,只不过他的脸上有一道从耳廓一直延申到嘴角的伤疤。只是,仅仅这道伤疤,令朱昆俊美的脸逊色不少。

    朱昆的嘴角逸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在外人眼里,属实是相当地诡异和恐怖。

    雷味子见朱昆没有说什么,继续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了。”

    朱昆低沉地说道:“从你刺伤我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废话少说,只要你能够自断一臂,我可以饶你不死!”

    雷味子哑然失笑说道:“就凭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朱昆踏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拉近至五米,两人的兵器没有征兆地发出“霍”“霍”的风声。

    段明子在一旁提醒说道:“师兄,这家伙比之前强了很多,你可要小心应付。”

    雷味子屹立如山,气势不断积蓄扩张,摆出随时要放手一搏的姿态。

    朱昆冰冷地说道:“狂妄之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言罢,一个箭步朝着雷味子击杀而来。

    雷味子在极短的时间里窥探着对手的身法和招数,心想怎么才短短十多天,这个朱昆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下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他只能全力硬拼一把。

    “蓬。。。”

    一时间刀光剑影,弥漫当场。

    两人相互间交换了数招,雷味子那是越战越心惊,好似对方没有拥有着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劲气朝着自己猛扑而来。

    朱昆手里的短刀以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架在雷味子的长剑上,冷酷地说道:“你现在的能力可真不够看的。”

    雷味子竭力推开短刀,骇然说道:“这不可能,你的修为怎么能够提升那么多?”

    朱昆笑道:“这种欺负人的感觉真好受。当日,你也应该和洒家一样的体会吧?桀桀,现在该轮到你来承担洒家的痛苦。给洒家去死!”

    “师兄,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段明子和孔菖蒲化作两道黄芒激射向朱昆。

    雷味子露出凝重无比的神色,因为此刻,以朱昆的实力,段明子和孔菖蒲的加入无疑是自掘坟墓,毫无建树。

    果然,朱昆只是轻飘飘地挥了挥短刀,立时生出一道血红色的刀芒劈向二人。

    “蓬蓬!”二人竭尽全力却抵挡不住这道刀芒,被震得连连倒退。

    朱昆的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凛冽的神色,淡淡说道:“你们两个乖乖地呆在原地,等洒家杀了雷味子,自然会放你们离去。”

    段明子和孔菖蒲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的眼里道出了无奈。

    雷味子惨笑道:“你和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朱昆以如同冰霜的口吻说道:“洒家刚才说过,只要你自断一臂,可以饶你不死。机会已经给到你,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洒家可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雷味子压下翻滚的血气,大喝说道:“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求饶的孬种。”

    朱昆淡淡说道:“如你所愿。”

    怒吼一声,顿时生出无数刀芒扫向雷味子。

    千钧一发之际,虞江承的破天剑从天而降,精妙绝伦地斩在朱昆的面门上。

    可是,没有虞江承期望的那般,破天剑似乎砍到一曾十分坚固的陨铁上,不但没有伤及朱昆,反而被反噬的余力震得虎口发麻。

    “这家伙,可真够硬的。”

    他知道是朱昆的护盾起到了保护作用,果然地阶的强者在防守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反观朱昆亦是惊叹不已,小小的玄阶中期竟然有如此威力。

    此时,容不得虞江承多想,本来他就是要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然而对方的强劲让他失算了。

    果然,朱昆只是短暂的停顿后,立时挥刀朝着虞江承的肩头劈去。

    虞江承在半空中做了个回旋,才勉强躲过朱昆凌冽的攻击。只是他身后的墙壁也就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劈出一条手臂那般粗细的裂痕。

    “呼。。。这家伙,攻击力和反应力可真高。。。”

    在虞江承胡思乱想之际,朱昆迅即无比地扫出一腿,重重地踹在虞江承的腹部。

    只听虞江承“哇”的一声,整个身体凌空飞出数米,重重地跌趴在地上。

    “江承,小心!”

    在司马沛珊等人的呼喊声中,一道血红的光辉从天而降,直挺挺地落在虞江承身上。

    虞江承倏地加速离开原地,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原来所处的地方被劈出一个两米深的巨坑。

    这要是砸在自己身上,即使不伤筋动骨,也要削一层皮出来。

第四节 死里逃生

    朱昆双目精光闪闪地打量着虞江承,赞叹道:“不论是体质还是才智,都是上上等的苗子,虽然目前修为不高,但毕竟是块璞玉,只要经过加以雕琢,必然能成为美玉。可惜啊,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虞江承知道他要下杀招,心境反而变得剔透无比,就像是一瓢清水,将朱昆的一言一行,一进一退抓得牢牢的,如数映衬在心中。

    正如虞江承常说的:逆境总是会有不凡的收获。

    朱昆神态忽转严肃,谨慎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

    虞江承心如止水,淡淡说道:“修行最重心法,无欲无求,无胜无败,方可造化。”

    朱昆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要是修行都跟你一样,岂不是都和你一样废物。洒家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隐藏的绝招。”

    他哪里会知道,虞江承的修真之行不过三年。

    雷味子来到虞江承身旁,低声说道:“有把握?”

    他也注意到虞江承的改变,心里生出疑虑的同时又浮出一缕希望之光。

    虞江承皱眉说道:“难。。。”

    雷味子和朱昆的修为虽然只差距一等,但是雷味子只会一味地使用蛮力,没有过多的招数,而偏偏朱昆善于借力卸力,见招拆招,是他的克星。

    在这之前,雷味子的修为比朱昆高,凭借着他那庞大的、摧枯拉朽的力量,确实能够占到很大的便宜。

    这就是雷味子口中的: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多余的。

    然而,这一格局就在朱昆提升修为超越他之后被打破了。

    再对比虞江承和朱昆,两人的实力相差颇多,若是虞江承借用湛卢不要命地打法,再加上雷味子等从旁协助,应该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是,自从虞江承换了破天剑,具有暗属性的特性,原本掌握的以火属性为主的炽炎剑绝就不能再度使用,在没有创造出新的剑诀前,又不能将破天剑的暗属性的特性发挥出来,纵然拥有高超的剑意,也是很难打破僵局。

    有得必有一失。

    雷味子虽然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但是虞江承亲口说出,心底依然一沉,说道:“不用担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你们离开。”

    他的不畏生死深深地震撼到虞江承。

    虞江承不经为之前升起的猜忌之心而感到懊悔,动容笑了笑,说道:“没有那么夸张,还没到死的地步。我们一起上,刚才我还没发力呢。”

    在一开始,虞江承为了一己私利,确实有意和雷味子等人分开。

    雷味子虎躯一震,飒然说道:“好,不管结果如何,无憾矣。”

    两人正说间,段明子和孔菖蒲毅然地来到他们身旁,异口同声说道:“还有我们俩呢。”

    雷味子洒笑道:“好,很好!”

    朱昆寒芒一闪,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实力,傲然说道:“你们四个一起上,等下别说我以大欺小。”

    四人一琢磨,没等对方反应,忽然发起攻击。

    四道光芒朝着朱昆的前后左右夹击而去。

    “轰。。。”

    朱昆果然了得,短刀掣动一下,红芒倏隐倏现,轻松自若地接下四人的合击。

    一时间,剑气横飞。。。

    远处的云上飞早就按捺不住,正欲持剑相助,被司马沛珊拦了下来,后者发话说道:“那个级别的战斗,你过去不是添乱么?能不能帮得上忙都难说,搞不好还会被那个人给杀了。”

    云上飞心知肚明,其他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相干,但是自己的后半生都是虞江承给的,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虞江承陷于危难之中呢?

    司马沛珊继续说道:“我可以打包票,虞江承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就在这里放宽心便是。”

    心里暗叹道:其实我比你还心急。如果能上,我早就上了。

    云上飞把剑收了回去,无奈说道:“行,我再等等。”

    两方不知道交换了多少招式,虽然看似实力相平衡,但是,身在局中的雷味子知道,输是迟早的事情。

    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会有高手路过出手相救。

    有点痴心妄想了。。。

    就是他恍惚的空挡,朱昆抓住机会,雄躯一挺,画出一圈红芒,硬生生将围攻的四人逼开,接着闪电般横移,幻出重重刀浪,重重地砍向虞江承的胸膛。

    凡是都要先捡软柿子捏。

    “铛!”

    短刀分毫不差地砍在虞江承的右胸,可是却未能破了虞江承的护体。虞江承还未达到地阶,不应该会有灵气护体的本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跳出战圈说道:“你竟然有防御型的珍宝?”

    虞江承耸肩说道:“没错。出门在外,总要带点防身吧。”

    朱昆沉思片刻,忽然欣喜地说道:“你竟然得到了仙灵金甲,是林木森赠你的?难怪先前那一击没能取了你的性命。哼,小子,乖乖交出仙灵金甲,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他似乎对于五大至宝的事有所了解。

    虞江承暗忖他是如何获知自己身上的珍宝乃是仙灵金甲,忽然邪魅一笑,从容说道:“若是我不愿意呢?你能把我怎么着?”

    朱昆阴恻恻地说道:“小子,你一个玄阶的道行,也敢在洒家面前叫嚣?你别忘了,仙灵金甲能不能发挥作用,完全依赖你体内的灵气。一旦灵气耗尽,仙灵金甲也就失去功能,这也垃圾没什么分别。接下来就让洒家看看你能坚持几个回合。。。哈,可别一个回合就结束。”

    虞江承也是了得,没有丝毫地慌乱,摆好架势,随时等候朱昆的攻势。

    朱昆也是不啰嗦,攻击如同雨点般朝着虞江承宣泄过去。

    反观虞江承则是像是个千年王八,站着一动不动。而仙灵金甲也是不负厚望,在朱昆的猛烈攻势下,防守得水泄不通,丝毫没有熄火的意思。

    虞江承是故意让朱昆发起猛烈的攻击,好消耗对方的灵气。

    朱昆本打算一举击破虞江承的防备,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玄阶的灵气可是远远不如地阶,不可能坚持的了。

    两人各怀鬼胎,斗智斗勇。

    没过多久,朱昆的身体在半空中颤抖了一下,很明显是达到了极限。

    这也正是虞江承所期望的,他就是在等朱昆露出破绽,创造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绝佳机会。

    这个时候,时机来了,虞江承也不再隐藏实力,破天剑发出一阵凛冽的风声,无数道剑芒从四面八方朝着朱昆激射而来。

    而且,这些剑芒的威力似乎能够层层叠加,这从朱昆每一次的抵抗剑气所凝滞的时间可以看出。

    雷味子瞪大双眼,大叫道:“小子,你怎么会我们天道宫的绝学的?不对,看起来很像,但是又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虞江承顾不上回答雷味子的问题,全身心地施展着自己的才能,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再加上星芒的辅助,剑芒的威力得到极大地强化,恐怖如斯。

    身在局内的朱昆越打越心惊,心想这小子的悟性真是不一般,能够将蝶影剑诀模仿得如此生妙,而且,威力丝毫不亚于蝶影剑诀。

    他确实看出来虞江承的招数并非天道宫得绝学蝶影剑诀,而是自创的绝技。

    如果让这小子再修行一段时间,必定能惊艳到整个修真界。

    想到这里,他不再做着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这是虞江承还未熟悉的绝技--“叱咤洪荒”,是和蝶影剑诀十分相似的绝技,唯一的缺点是不能像蝶影剑诀那样成几何倍数地生出剑气。所以,朱昆仅仅看着剑气的数量就知道并非蝶影剑诀。

    叱咤洪荒是虞江承的保命虎符,若是将破天剑的暗属性融合进去,绝对能够创造出惊人的威力。

    虞江承还未将兵器的特性加强上去,说明还未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雷味子等人当然不会让朱昆得逞,因为他们知道蝶影剑诀的妙处就是越打威力越是巨大,虞江承的招数肯定亦是如此,所以,连忙出手阻拦朱昆的攻击,只为虞江承能够争取更多的发挥空间。

    “哼!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给洒家破。。。”

    随着朱昆一阵怒吼,雷味子等人被深深地震退数米。

    紧接着,朱昆手里的短刀带着烈火狠狠地劈在虞江承身上。

    然而,依旧未能破防。

    朱昆立时头皮发麻,又是闪电般击出一刀。

    火焰在半空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虞江承依旧毫发无伤。

    虞江承地笑皆非地说道:“看来你的兵器太钝,根本就破了不防。”

    他这话确实没说错,朱昆手里的短刀虽然模样唬人,但仅仅只是一件古品。按道理,以朱昆的实力,得到一把圣品的兵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不过这个兵器对朱昆来说有着深远的意义,才一直保留至今。

    朱昆的眼里好似喷出熊熊火焰,沉声说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

    他实在不解为何虞江承体内的灵气还未用尽。

    虞江承从容说道:“有什么绝活赶紧使出来。”

    朱昆扫了一眼他的后方,淡淡说道:“你还能够护佑身后那几个小姑娘?”

    虞江承心中一紧,冷声说道:“你敢!”

    朱昆将目光重新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一个情字,看来你也是个凡人。”

    虞江承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该如何打破此时的僵局,突然,灵机一动。爽然笑道:“难道修真者不配拥有七情六欲?还是说你这个人已经泯灭了人性,就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抛弃?啊,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蠢。”

    朱昆一呆,说道:“洒家没有你的油嘴滑舌,说不过你。哼!闲话少说,手上见真招!”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暗忖只要把朱昆的目光吸引过来就成,不然他真的拿陈雅静等人做要挟,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欣喜之余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不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然后,你再夸上我一个小时,我们就当是和好了,如何?”

    朱昆冷声说道:“你在做白日梦!”

    虞江承捧腹笑道:“说到底你就是个不完整的人。现在被我看清了底子,恼羞成怒,欲要杀人灭口。嘿,本少爷已经玩够了,放马过来,早点结束这无聊的战斗。雷兄,你们先去一旁歇息,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雷味子正要说什么,就见虞江承投来一个坚定而神秘的眼神。思量之下,带着段明子和孔菖蒲退到了后方。

    朱昆发出一阵浑厚的笑声,说道:“小子,狂妄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虞江承说道:“鹿死谁手,尚可未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旋又说道:“你真以为自己就无敌了吗?”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破解眼前的困境之法,就是趁着对方的轻敌之心,再出其不意。。。

    没等朱昆回答,接着突然大叫道:“看我这件怼天怼地的无尚珍宝!”

    朱昆眼见着一个黑色的瓶子飞驰而来,不敢大意,手里的短刀劈出一道血红的刀芒重重地砍在黑色瓶子上。

    “铛!”

    然而,并没有出现朱昆所期望的事情。

    不过,黑色的瓶子破裂后,却是涌现出浓郁的黑烟,一瞬间,便将整个通道都笼罩进来。

    朱昆眉头一皱,说道:“哼!雕虫小技。以为藏在黑烟里就会让洒家发现不了吗?可笑之极。忘了告诉你,刚才就有个女人和你一样的做法,可惜,最终逃不出洒家的慧眼。。。”

    然而四周却是死寂般地安静。

    朱昆心想:这家伙难道有什么隐息之法,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的存在?

    他不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烟里随意出手,说道:“待洒家驱散了这些黑烟,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言罢,朱昆从怀里取出一把绿色的扇子,只是轻轻一扇,周围的黑烟顿时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他回顾四周,哪里还有虞江承的影子?就连雷味子他们都失去的踪迹。

    朱昆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被虞江承摆了一道,不禁仰天大骂道:“臭小子,竟然耍洒家。。。啊。。。混账!下次再让洒家逮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可恶。。。可恶!”

    他骂骂咧咧地又折返到刚才的那个黑雾。

    “这个死婆娘,死到临头还不肯招。。。待洒家再施加些手段,还就不信这婆娘不开口!”

    狭小的通道上,几个身影晃动,不正是虞江承等人么。

    段明子诚心地问道:“江承兄弟,你刚才耍的什么手段,怎么骗的了朱昆的法眼的?”

    孔菖蒲接话说道:“是啊,是啊,我对你的仰慕犹如江海之滔水,连绵不绝。”

    虞江承大感受不了,苦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逃跑是如此得欢畅淋漓。

    段明子微笑地说道:“兄弟说错了,什么叫逃跑,我们这是战略性转移。”

    孔菖蒲插话说道:“对对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虞江承暗叹这两个可真是活宝,微微一笑,说道:“嗯,朱昆肯定没有追来,我们放慢脚步,慢慢走。”

    一行人有说有笑,把稍微紧张的氛围冲淡了。

    雷味子闷声走了几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虞江承满欣然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好你们读懂我的意图,一开始就做好逃跑的准备,不然,还真的骗不过那个家伙。”

    虞江承有神行飞剑在身,就算真的打不过朱昆,跑还是跑得掉的。但是,雷味子等人可就没有这个能耐了,尤其是陈雅静和潘雨燕,必然会拖累大家的。因此,虞江承在给雷味子使了眼色之后,雷味子就偷偷带着众人退进了小通道里。

    而当时虞江承正在挑衅朱昆,所以朱昆也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虞江承身上,全然不知道雷味子的离开。

    随着黑烟的扩散,虞江承就借着黑烟,使用神行飞剑直接遁行走了。

    云上飞下意识地往后瞧了瞧,轻声说道:“朱昆确定不会追上了吧?”

    虞江承打出个“放宽心”的手势,说道:“放心吧,你可别小瞧那个黑烟,它可是能够将我们的气隔绝开。”

    天池地宫的通道纵横交错,数不胜数,一旦失去追踪的痕迹,想要再继续追踪,可是比登天还难。

    雷味子的眼里射出炽热的光芒,感慨说道:“江承,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就是在里面做了些手脚,没有特别独特之处。嘿,知道这玩意这么管用,下次我多做几个防身。”

    段明子急切说道:“记得送我几个。”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没问题。一百万一个,只是人民币哦,美元的话,有点狮子大开口。”

    段明子顿时愕然无语。

    原来虞江承将最初商均做给他用来隐藏灵气的配方研磨成粉末,再利用灵气将粉末和黑烟包裹起来,不断地压缩成最小,最后装进瓶子里。一旦瓶子破裂,灵气被驱散后,黑烟便带着粉末挥洒在空中,于是就形成了可以隔绝灵气的黑烟。

    能够想到并且做到这步的,估计也就只有虞江承本人了。

    雷味子见他没有透露的意思,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想法,转念说道:“既然已经摆脱朱昆的追击,那我们就直接往地宫深处前进。”

    孔菖蒲连忙阻止说道:“师兄,我们这样进去太莽撞。不如在周边继续转一转,多找些帮手不是更好?”

    雷味子先是撇了孔菖蒲一眼,后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现在这里资质最大的是我,所以,你们两个小屁孩必须听从我的号令。明白了吗?”

    段明子长叹一声,说道:“师傅出发前叮嘱我们俩要看紧师兄,看来我们是要辜负师傅所托,做那个欺师的勾当。”

    雷味子失笑说道:“欺师?你小子,冠冕堂皇地给师兄扣上这么一顶大大的帽子?哼!就凭你小子的一点点伎俩,妄想我会乖乖就范,想的真美。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再演戏了,反正没有观众欣赏。一切都听我指挥,不可鲁莽行事。”

    段明子和空菖蒲见改变不了雷味子的决定,只好异口同声说道:“是!”

第五节 渡世之人

    虞江承含笑说道:“人生路不熟的,就让小弟打头阵吧。”

    雷味子略微点头说道:“正有此意。”

    几人继续朝着地宫深处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虞江承伸手拦下了众人的脚步,朝天用力地嗅了嗅,轻声说道:“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

    雷味子精神一振,正色说道:“好浓郁的血腥味。前方肯定有要事发生。”

    云上飞来到虞江承身前,说道:“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去前方探探路。”

    他的身法轻便如燕,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一个,最适合做侦查。

    至于为什么不让孔菖蒲出马,那是因为刚才经历一场战斗,孔菖蒲已然没有能力再施展神识。

    虞江承点头说道:“小心行事。”

    云上飞走后,虞江承用手肘撞了撞雷味子,说道:“雷兄,等会儿如果遇到强劲的敌人,还要劳烦你动动手脚。”

    雷味子爽然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只要有我在,准保你们周全。”

    通过刚才一路上的谈话,虞江承已经知道雷味子的修为,是地阶三等,是在场修为最高之人。孔菖蒲和段明子要逊色一些,才刚刚踏入地阶。

    而雷味子认为虞江承在与朱昆的一战中,把体内的灵气都耗尽了。

    事实上,虞江承体内灵气的恢复相当神速,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恢复一大半。

    虽然正面对抗虞江承不会输给雷味子,不过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他是能不做,就不做。

    不管是任何时候,虞江承总是会保留些压箱底的本领,明哲保身,亦或是隐藏实力,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虞江承翘起大拇指赞许说道:“是个好汉。”

    他知道雷味子目前最多只能够使出半成的能力,不点破就是最好的尊重。

    闲聊间,云上飞折返回来,说道:“不如我们再改换一条通道走。”

    虞江承暗忖这条通道很狭长,刚才已经走了大半小时都没有看到任何岔口,若是折返回去再选一条路,就是要白白耗费一个多小时,没有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要这样做。皱眉说道:“前方有什么厉害的生物?或者是高手?”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说道:“倒不是。”

    雷味子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既然选了这条路,哪有轻易回头的道理。”

    云上飞凑到虞江承耳畔低声说道:“前面的景象很惨烈,我担心几位姑娘看了后会有阴影。”

    虞江承心中一惊,下意识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云上飞不敢有隐瞒,说道:“前方有一小队的人惨死在那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角色,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前往比较稳妥。”

    雷味子洒然一笑,说道:“既然来这里,就要拥有强大的内心,如果没有胆量,倒不如还是找个安全的角落躲起来,苟到结束多好?放心吧,这里只是地宫的外围,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只要有我在,定叫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有来无回。”

    他大概忘记了刚才是怎么逃出朱昆的魔掌的,差点儿就要把命都给丢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正想说什么,就见雷味子领着两个小鬼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先跟上去再说。”

    但是,真正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虞江承打心窝地开始后悔了,因为前面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横七竖八的死尸不说,就连死尸身上都没有几处完整的,像是被什么生物撕碎一般。

    残肢断臂,随意散落。

    鲜血染红整片区域,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那般。

    陈雅静和潘雨燕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双双晕厥当场。

    虞江承眼疾手快,将两位姑娘搂在怀里,顺势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马沛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妞胆子还真是大,这种场面竟然眼不眨,心不跳的,难怪耍的李跃腾团团转。

    司马沛珊将陈雅静牵到自己的怀里,似乎又看出虞江承心思,微笑说道:“别说我冷血,其实,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寻思着司马沛珊到底经历过什么。

    云上飞仔细打量着这些尸骸,说道:“应该不是人为,估计是碰上什么强大的生物了。”

    几人商量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先是撤回去,毕竟现在众人的情况,还没恢复到巅峰,不适合再去进行战斗。

    尤其是孔菖蒲的能力,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几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陈雅静和潘雨燕才缓缓苏醒过来,不过之前那副惨状,依旧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潘雨燕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深地自责,率先说话道:“江承,你不用管我们俩。实在不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办完事再来接我们俩。”

    这里可是天池地宫,危机四伏,怎么可能让陈雅静和潘雨燕独自待在这里呢?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千叮万嘱说道:“小飞,沛珊,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前方支援下雷味子,切记,不可随意走动,万一回来找不到你们可就麻烦的。”

    说完,不等云上飞开口,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司马沛珊眼里流露出懊悔之意,低头说道:“我是不是不该怂恿雅静你们进来?”

    陈雅静被她这句话勾起了好奇,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可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完全是出于关心和安慰。

    司马沛珊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之意,说道:“如果我说是第六感,你相信吗?”

    陈雅静闻之乍舌,暗忖这和什么跟什么呀。

    潘雨燕是个心善之人,永远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事情,摇头说道:“你既然有难言之隐,就不用告诉我。”

    显然司马沛珊在隐藏什么。

    司马沛珊长长吁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情如姐妹,不该对你们隐瞒。其实,这关系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

    陈雅静大吃一惊,说道:“你们司马家族的秘密,怎么会跟我们联系上的,况且,这和我们来天池地宫有什么关系?”

    司马沛珊郑重地点头说道:“关系可大了。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在滢水山庄的禁地之中,有一座朴素的亭子,亭子中央有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并没有任何文字,而是一副北斗七星图。北斗七星图上的七颗星辰是镂空的,上面本应该镶嵌着七种颜色的宝石。然而,现在这七颗宝石暗淡无关,失去了原有的光辉。

    这副北斗七星图名为七星之灵,七星分别名为摇光、天枢、天玑、天璇、玉衡、开阳和天权,而七星之灵又名为先祖谋,是司马家族历代所受先祖庇佑的标志。

    但是,隐隐之中又形成一个死结,死结的因素在于先祖谋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耗殆尽,最终七颗宝石会相继消亡。

    随之而来的便是诅咒和灾难。

    换句话来说,就是现在司马家族的先祖谋已然消亡,正承受着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到了司马沛珊这一代,足足跨越了两个世纪。

    两百年来,司马家族逐渐没落,人丁败,家道衰,实力大大不如从前。

    最主要厄运连连,稍有不慎就死的不明不白。

    三伯是深夜散步被天雷劈死的,二舅是出门看雪景的时候冻死的,四表哥是喝水呛死的。家里人总是意外连连,在离奇中死去。

    要不了几十年,司马家族将会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惟一能够破解死结的办法就是重新修复先祖谋,也就是将上面的七颗宝石重新复原。

    复原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找到七位渡世之人,注入他们各自的灵气,花费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即可。

    这个事情说容易也是容易,说困难也是困难。首先最困难的一步就是找到七位渡世之人,要知道,茫茫人海,想要找到这七个人,简直是海底捞针,不然,司马家族也用不着耗费两百年都未能完成。

    其次,这七位渡世之人必须同时经历一场劫难,才能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最后,司马沛珊作为唯一的继承者,从一出生就必须肩负这个艰巨的重担。而她也是从十岁跨出家门的那一步开始,一直在寻找七位渡世之人,至今杳无音讯。

    直到遇见了虞江承。

    所以,司马沛珊一开始对虞江承的接触并非是爱慕对方,而是,有意而为之。

    只不过随着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司马沛珊开始从熟悉慢慢转变到欣赏,逐渐生出爱的火花。

    陈雅静听得云里雾里,费力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最主要的是这个破规矩是谁发明的,这么恶心人?不,不叫发明,应该说是诅咒更为准确。”

    司马沛珊摇头说道:“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差不多历经了一千来年吧,不知道有多少继承者完成了使命。哎。。。很难想象,这么困难的事,先辈们是怎么做到的。至于先祖谋是怎么来的,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云上飞感慨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江承、雅静和雨燕就是渡世之人。”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是的。其实我作为继承者,便是其中一员。”

    云上飞已经清楚整件事情,淡淡说道:“我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做法,现在已经有四位渡世之人。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司马沛珊一呆,默然不语。

    她现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计划过。

    潘雨燕好奇地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渡世之人的?另外,你又是如何去判断其他人是不是渡世之人?”

    司马沛珊解释说道:“这个很简单。当遇到渡世之人,我会有心灵感应的。嘻,这样吧,我表演一段给你们看看。”

    说着,司马沛珊调动心法,顿时一阵温和的清风将她包裹起来。

    微风徐徐,白洁的长裙格外飘逸地随着清风起伏,婉约而优雅,犹如仙女下凡。

    只见她轻启朱唇,一枚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的半透明物品呈现在众人面前。

    云上飞的虎目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讶然说道:“这是你的内丹?我还是首次以这个情况欣赏别人的内丹。”

    没错,这个就是司马沛珊的内丹。

    她的内丹很独特,外观像是被拆了零件的方块,若是虞江承在这里,必然会联想到陈雅静和潘雨燕体内的内丹,竟然和她内丹的缺口十分吻合。

    很明显,渡世之人的内丹组合而成的话,会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立方体。

    随后,司马沛珊又将内丹吸进肚子里,微微笑道:“现在雅静和雨燕就在我身旁,体内的内丹发生了反应,所以我知道你们俩就是渡世之人。不过这种感应不是很强烈,因此相隔一段距离后就没有反应了。”

    云上飞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内丹可以这样用。”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我想,整个修真界就只有我能做到。不过,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她说的没错,继承者有且只有一位。当现任的继承者死去后,才会出现下一任的继承者。

    云上飞哑然失笑道:“事情感觉越来越有趣。我现在很期待能够看到你是如何寻到七位渡世之人的。”

    司马沛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家族的存亡就寄托在我身上,这次地宫之行,绝对不能有差池。”

    陈雅静忽然问道:“如果渡世之人意外身故怎么办?”

    司马沛珊一怔,答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云上飞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就算渡世之人身故,还会产生新的渡世之人。”

    陈雅静不解地说道:“这种关系太微妙了。”

    云上飞顿了顿,进一步解释说道:“道理很简单,冥冥之中,你们几个人必然要产生羁绊关系。”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羁绊关系?”

    云上飞说道:“通俗易懂来讲,有一个法则,就像是一条锁链将七位渡世之人都捆绑在一起。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完成司马家族的救赎。或许,还有更高深的涵义。而且,你们肯定有结合的点,就是不清楚在哪个位置。”

    司马沛珊表露出一脸苦恼的神色,痛不欲生地说道:“我当时应该回趟家门问个清楚。”

    潘雨燕细细说道:“我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司马家族或许对整个修真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陈雅静心中一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潘雨燕一字一句地说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反过来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责任越大,所赋予的能力也会越强。”

    司马沛珊看着三人扫来的目光,苦笑说道:“我不知道。”

    云上飞心中一动,有几分猜到司马家族存在的意义,其中可能跟遥远的仙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顿了顿,皱眉说道:“我虽然对你们家族的先祖谋不是很了解,但是,存在必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价值。至于如何去做,我想还是交给时间吧。迟早会知道的。”

    司马沛珊低头说道:“你们不会怪我吧?”

    陈雅静和潘雨燕几乎是同一时间说道:“当然不会怪你。”

    云上飞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渡世之人会现身天池地宫的?”

    司马沛珊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听一位神算子预测过,在天池地宫可以寻到剩下的几位渡世之人,而且,在这里会出现一次关键的劫难。”

    云上飞疑惑地问道:“哪个神算子?能够有如此广大的神通?”

    司马沛珊笑道:“其实一开始我是半信半疑的。”

    云上飞忽然大笑一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的探险,将会是危险重重了。”

    司马沛珊身后不由地冒出一股寒意,心中一惊,说道:“那我岂不是成了灾星?”

    云上飞“哦”了一声,说道:“所以你是说服江承带着雅静和雨燕进天池地宫?嘿,怎么说你好呢。若是被江承知道你是这样利用他,我估计他会很生气。当然,我是不会告发你的。”

    潘雨燕关心说道:“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陈雅静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嘛。”

    潘雨燕说道:“是的。来这里多增长点见识,也挺好的。”

    司马沛珊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

    陈雅静的眼眸熠熠生辉,神秘地说道:“都是好姐妹,以后还是一家人,客气个撒。”

    她是真心地、无条件接纳司马沛珊,原因无它,任谁想想也明白,能够义无反顾地为家族出生入死,拥有这份情义的人,心肠坏不到哪去。

    司马沛珊听罢,脸上顿时红晕大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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