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疯狂报复
“你还说呢?”许他他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怒瞪他,“我都叫你好几声啦,你都不回我一句。”
“是吗?”朗马瞬间道歉,“是我太笨了,没事把花洒开那么大,都听不到我老婆的声音了。”
“好啦,别道歉了。朗马,他真的不会来找我们吧?”
“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朗马眼神笃定。
许他他死死地搂住朗马的右胳膊,生怕他离开自己似得,弄的朗马哭笑不得。
最后向芬瞧着房门也没有关上就走了进来,看见两人你侬我侬,她笑了几声就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朗马,今晚你就陪陪他他吧。千万记住了,别欺负她啊!”站在门后向芬笑着警告道。
“妈,我知道。”
此刻范加成就在朗马家附近传闻中棺葬其客厅的一间别墅内。
这个点周边的人大多数已经入睡,灯光相继消失在夜幕中,夜空中点缀着寥寥几颗星星,晚风悠悠然拂过,无声无息。
范加成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谁也不会知道自己会躲在这里的情况下已经住了一周之多。
“或许明天,孩子,我们就可以见面了。”范加成嘴角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笑容,让看见镜子中自己的他,汗毛都不禁竖起来。
“不行。我应该去一趟精神病院,拿手属于我的东西。”说完,他嘴上念念叨叨,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丢开了只有一半的碎镜子。
“睡觉,睡觉,睡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干活。”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心道:“为何不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出去逛逛,说不定就可以搞到吃的东西了!”
想着,浑身都邋里邋遢的范加成蹑手蹑脚从空别墅里面走出门,钻过墙根的一个狗洞,贪婪地呼吸着了外面的空气。
逛了一圈,范加成瞄准了朗马家的院子,他虽饿,可也不至于翻墙的力气都没有。只不过,单脚刚刚落地,他就听到了连续几声狗吠。
他慌不择路,跑到了木樨旁,顺着爬上树上。
许他他睡眠浅,听到了阿狗的叫声,睁开眼,打开了床头灯。
朗马迷迷糊糊翻过身,习惯性摸了摸身边,发现许他他不在,他猛地睁开眼睛,“他他,去哪儿?”
许他他扭头回应:“上厕所。”
朗马坐起来,揉着左眼睛,另外一只瞧着许他他光着脚,嗔怪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担心吵醒我,一定一定要穿好拖鞋再出门。”
许他他刚要说话,朗马便是已经拿着她的拖鞋蹲在面前,“抬脚。”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一次的。”许他他低头瞧着自己的爱人的发顶。
朗马仰起头,“你上次也这么说。”
许他他顺手戳了戳他的发顶,“你去睡觉吧。”
“我陪你去。”
许他他被朗马牵着,“你最近管的我越来越严厉了。”
“这是对你好。”朗马打开了浴室门的灯,“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许他他冲着他点点头,就走了进去。
朗马在走道上听到了几声狗吠,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会是风声惊醒了阿狗。
朗马带着许他他回房睡觉。
许他他平躺着,抓过朗马的一只手,“自从阿木离开后,我最近经常梦到她。”
朗马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上,“你想念她,她也会想你的。”
“嗯嗯。对了,老公你刚刚有没有听到阿狗的叫声?”说着,许他他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朗马闭上了眼睛:“嗯。”
许他他想要侧身,奈何不方便,“阿狗的叫声怪怪的。”
“怎么了?”朗马侧过身,“你是不是又在多想什么了?”
“你视力好,帮我看看好不好?”
朗马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就站到窗户后看了看。
“阿狗还没有睡觉呢,应该没事。”
“嗯。”
到了零晨两点半,范加成几乎在木樨树上睡了一会儿才醒过来。
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眼睛盯着趴在狗窝旁的一只土狗,开始流口水。
范加成也是下得了狠手,把阿狗引到树下,一棍打晕了阿狗,扛起它就丢到了围墙另外一面,翻过墙后,抱起已经半死不活的狗一路跑回到了躲藏的别墅。
以最原始的方法,范加成把阿狗彻底打死了之后,剥了皮,放在火上烤。
“啊,终于吃饱了!”范加成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意地准备睡觉。
“阿狗!”向芬按照往常的习惯,吃过早饭之后都会给两只大狗喂食。
“妈爸,你们出去晨练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阿狗?”向芬知道阿狗从来都是很听主人话的好狗狗,“妈爸,您们倒是有看没有看见呐?”
于顺芳:“啧,我和你爸没看见。”
“那就奇怪了,阿狗怎么找都没有找到。”说着,向芬担心被许他他听到,忙不迭降低了音量,继续走到院子里面找一找。
“爷爷奶奶早。”
许他他和朗马一起下楼吃早饭。
“他他啊,阿狗不见了。”
郎世芳一时没有想很多说了出来,“别担心哈,估计是贪玩跑出去,你妈妈已经去找了。”
许他他咽嘴里面的绿豆粥,“什么时候不见的?”
于顺芳给自己的老伴使眼色,“没什么,他他。阿狗皮,肯定是半夜跑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了。狗很通人性的,不会不归家。”
“就是,就是。他他你别担心了,继续吃早饭哈。”郎世芳说了一句,然后被老伴拉走了。
许他他勉强吃完了一碗粥,发现向芬还未回家,向问朗马,又担心他会想自己多想就没有问出口。
过了快一个小时,两人没有等来向芬,倒是听到了门被咚咚咚敲得直响。
于顺芳不快地看向门口,“这是谁啊?敲个门都没大没小的!”
朗马看了眼许他他,跑去开门,而站在对面的人竟然是范加成。
“你想干什么!”朗马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眼里满是嫌弃,“马上离开!”
范加成甩开他的手,对着走出来的许他他鞠躬,“许他他,好久不见啊!”
许他他不知所措地站在朗马身边,“你不担心我们报警吗?”
“我担心?”范加成指着自己的胸口,“老子若是担心的话,还会来找你们吗?”说罢,他指了指空空的狗屋,“我就是来感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家有狗,到现在我都饿着肚子呢。”
朗马捂住许他他的耳朵,只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许他他听到了,而且很清楚,她胃里面犯恶心,也不顾眼前的范加成蓬首垢面,肮脏不堪,用拳头砸他的胸膛。
“他他,他他!”朗马拉过她的手,“范加成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在被通缉中!”
“哈哈哈哈,”范加成仰天长啸,“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尽是拿这事威胁老子,你以为老子怕吗?”
而这个时候往家里走的向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范加成,她慌忙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快接啊,快接啊!”
“哟!”到底还是被范加成看见了,他撇下了面前的两人,侧过身子一步步靠近向芬,边说边抓起脚边的石头也不管会不会砸死人,一个接一个对着向芬的脸丢去。“这世界还真够小的,居然又碰到你了,向芬!”
“你别过来!”向芬手被砸中,手机掉在地上,不小心挂断了电话,她一面抬起头看向范加成,一面不管不顾,蹲下去快速了拨打了110。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进牢房,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范加成眉眼在一团污垢中几乎看不清楚,“我就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问清一些事情,怎么就得罪你们了?”
“你、你别过来了。”
向芬哆嗦着,且伸手示意朗马不许靠近。“喂?范加成……”
电话前一秒打通,后一秒就被范加成一手夺了去。“多管闲事!”话音一落,他恨恨地把手机往地上砸去,最后还用脚踩碎。
“哈哈哈哈,打啊?你继续打啊!”范加成笑着,“就是喜欢看你们这一副害怕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范加成!”朗马吼了一声,“这里谁都认识你了,别太猖狂了!”
范加成扭过头,不屑一顾的看过去,搓了搓鼻头上的角质,“那又怎么样?吴虑和许青山那些恶心的东西还不是被我烧得精光!哈哈哈,是不是啊,许他他?”
“疯子!范加成你就是一个祸害,疯子!你怎么不去死啊!”许他他情绪波动很大,朗马在一旁安抚她。“去死,我恨不得你马上就去死!”
范加成愣了一会儿,随后假笑,“许他他,好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当女儿的怎么能够盼着自己父亲去死呢?”
“你不是……”许他他倒吸了口气,下意识里捂住肚子,“朗马……呼呼。”
“爷爷奶奶,你们把他他扶进去。”朗马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把范加成打了一顿,打到看着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之后报警了,就冲回到家中。
“他他人呢?”他着急地问向芬。
向芬指着说:“他他在我们房间,你去看看吧。”
朗马拔腿就往父母卧室跑,推开门就扑在床边,“我带你去医院。”
许他他坐起来,“不用了……”
朗马摸着许他他的额头。
“朗马,范加成这么可以……可以那么残忍?他把阿狗吃掉了……”
朗马:“乖,别哭了。”
“朗马……”
朗马什么都不说了,抱住许他他。
“范加成呢?”
“被我打得不能动了,还在外面。他他,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许他他推开朗马,“没事。朗马,我就是胸口闷,难受。”
“乖,暂时别想了。”
范加成也没有挨多少拳头,朗马太担心许他他了,落下的重拳不过几记而已。而范加成只是假装自己快要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朗马跑开后,他连忙爬起来就跑回到了别墅里面,快速地把烤狗肉现场全部销毁。然后坐在漏水的浴室里面,两手掌沾上地上的脏水拍在自己的脸上。
“朗马,你给老子等着,就算最后我重新进去了,我也会拉上你的。”范加成稍微有些清醒了,揉着自己被打伤的脸,“让你们去过幸福的日子。哈哈哈,哈哈哈。”
第317章 雷雨交加
警方到达后,随之是救护车,朗马只能够选择其一,而许他他又希望他能够配合警方快点捉到范加成,前后犹豫后,朗马迫不得已选择了跟随警方。
朗马很肯定的告诉警察,范加成一定跑不了很远,当他们找到了附近的空别墅内,映入眼帘的情景,让当场所有人都冒出了冷汗。
只见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空荡荡只有灰尘的偌大客厅内,满地板上都是橘色的毛发还有呈现出一条曲线的血渍,但是警方看见出现了血,第一个会想到犯人或许受伤了。
而朗马紧握住了拳头,拾起了地上一撮毛发,“这是我们家狗的毛,范加成亲口告诉我们,他吃了它!”
警方一听,所有的人脸登时一皱,手掌心都无不是冒出了汗水而对范加成这个人厌恶得很彻底。
躲起来容易,找起来难,天公也不作美。
这时候下起了雷阵雨。大家冒着雨寻找,而医院内,许他他的病房传出了声声叹息。
孩子没有保住,而许他他过度紧张加上受了刺激,目前还在昏睡中。
向芬在家接到电话后没敢告诉自己的丈夫,趁着朗天骏休息的时间,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浴室里面以泪洗面,心里面又担心儿子,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不过下午两点半,清水市半片天都已经黑了,不少地方已经断电。
到了三点钟,警方停止了搜捕,让朗马到医院去看看他的妻子,另外他们会派人守在他们家附近,随时待命。
朗马不答应,说都已经开始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不然的话,之前陪着他们找人的时间不久浪费了吗?
结果朗马还是一个人回家了,换掉了湿衣服之后就去了医院。
这个时候许他他还未醒来,在他身边的爷爷奶奶也不想告诉他实情,就说谎:孩子受了惊,累了,睡一会就好了。至于孩子,保住了。
朗马也没有时间细看两老的脸,就坐在许他他病床边轻轻轻轻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嘴边,默不作声的流眼泪。
两老看不下去了,相互递了眼色一同走出了病房。
“他他,你千万不能够有事,他他……”朗马早已湿润的眼眶抵着许他他冰凉的手背,“他他。”
“咳咳——”许他他轻微咳嗽了几声,朗马瞬间站起来,弯下腰把手轻放在她的脸上,“他他?”
“咳咳,咳咳。”朗马见她的唇瓣已经干了,连忙到来了温水,打湿了棉签沾在许他他的上下唇瓣上,“他他,他他?”
许他他叹了口气,随后睁开了眼睛,盯着白色天花板看了会儿,侧过头对上了朗马那双焦急万分的眼睛,“朗马……”
话一出口,眼泪就顺着眼角往耳朵的方向流去。朗马伸手擦拭掉,“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他他登时红了眼睛,沙哑的声音:“孩子……孩子没了……”
朗马其实有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他点着头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乖,别哭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乖。”
“不是,我,”许他他哽咽着,“对不起……我……”
“说什么傻话呢,”朗马又红了眼眶,他握住她的手,“没事,老婆,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说完,他弯下去,吻着她的冰凉的额头,“听话,别哭了,你现在要好好休养,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
许他他与朗马距离只有几公分,她能够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那双眼睛像是哭了好久的,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嗯。”
“真乖,别难过了。”说完,朗马站起来,余光瞥见爷爷奶奶正走进来。
“孩子你终于醒来啦。”说话的是于顺芳,她激动地坐到床边,想要握住许他他的手,瞧着手背上的针担心弄疼她了,就干坐着,“一天都没有吃什么,我给你爷爷去买点东西,来,朗马你来坐着陪陪她说会儿话。”
于顺芳正起身,朗马就说:“爷爷奶奶,您们坐着,我出去买。”说罢,他拿起了雨伞就出去了。
雨仍旧在下,雨点如豆,天空稍微放明亮了点,可也是够黑的。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雷鸣,许他他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外面下雨了。
“奶奶,妈呢?”许他他问。
于顺芳凑近了,告诉许他他别慌着坐起来,继续躺着就是,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妈在家照顾爸,你什么都别担心,尽管调养好身体就够了。”
说是这样说,两老也知道,无论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能够心安理得的大事不管,小事不理睬,我行我素的话,未免也太冷血了。更何况,他们觉着许他他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心里一定会不好过。
“好孩子,瞧着你受苦,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可都已经过去了,放过自己哈。”郎世芳说完,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为的是让许他他多看看外面的景色有好处。
“你爷爷说得对,你们还年轻,”于顺芳心里的难受自己知道,“别伤心坏了哈。”
“爷爷、奶奶,您们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不管是哪一件事。”许他他自己都惊呆了,这一次她竟然可以承受得住,而且比那一次都要受得住。或许这就是有家人有爱人和没有的区别吧,她暗暗想着。
临近晚上,雨是越下越大,雷声也不断,声声入耳,甚是刺心。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不愉快的雨夜,范加成乐坏了,差点都露了馅,走到了众人的视野里面嘚瑟一番得好。
他躲在清水市花街尽头路上的一个下水道里面,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无数的赞,而趁着夜黑钻出来溜到了许他他的花店里面,他更是觉着自己聪明绝顶,末了,还嘲笑了朗马也不过是一个只知道说大话和动拳头的蠢蛋而已。
远处有个教堂的钟敲了三下。
此刻已经八点整。
向芬等到丈夫入睡后,她与来家里的林丹一起去医院看望许他他。
林丹以为自己够惨了,可是看到许他他和朗马,还有最近听附近人说的话,她才知道,若是没有发生血的事情足以称得上幸运。
“他他,好点了吗?”向芬眼睛还是红扑扑的,尽管她在笑,可是一见到许他他虚弱的小模样,就心疼。
“妈,你怎么来了?”许他他现在可以坐起来了,“你在家好好照顾爸,别担心我。”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安慰我!”向芬又是哭又是笑,“妈给你炖了点鸡汤,喝点吧。”
“嗯。”其实许他他已经吃了点,但因为不想让向芬担心就当着她的面喝掉了一小碗的鸡汤。
“真好,看见你吃东西妈才放心。”向芬笑着。
许他他顿了顿,“妈,这件事你先别和我小姨说。”
朗马一听,拍着自己的脑门,他压根就忘记了,不过这也倒也,少一个跟着担心的人也好。
“行吧,只要你多少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妈就答应你。”说着,向芬拿起了保温饭盒去外面洗。
唯一一张椅子朗马让给了林丹,而他站在病床另一边。
“他他,我,”林丹词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面色十分不好看。
“没事。现在挺好的。”
林丹一看就觉着许他他是在强撑,“你呀你。哎!”
她接着说:“该死的家伙!”
朗马一惊,连忙咳嗽了几声,“林丹你别把倾诉带给我们家他他。”
“我知道了啦!”林丹想到范加成就是一肚子的火,“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呆一会儿。不然我真受不了。”
林丹一出病房就看见罗晓和肖柏朝着自己匆匆忙忙走来,没等他们靠近,她就几步上前,拦住他们。
罗晓着急的张望着病房门,一面回头看着林丹,“你拦着我干什么呀!”
“他他现在情绪刚刚稳定,你们还是别去看了。”林丹冷不丁的说道。
肖柏冷静下来,拉住了罗晓的手,看着林丹问:“好。我们不进去,但你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丹走到前面,边走边说:“出去说。”
紧接着,三人站在医院出入人比较少的门口。
“范加成那个变态杀死了阿狗,还企图伤害向阿姨,这会死了才好!”
两人直接听蒙圈了。
“这也也残忍了!”罗晓叫道,范加成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他他呢?”
林丹瞪了眼罗晓,怒气更重,“他他也受了刺激,孩子没能够保住。”
肖柏一时语塞,难过的转过身,咬着唇不知所措。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到现在警方还没有抓到范加成。正常人都在怀疑他的精神是不是出了问题。”
“太可怕了!他这个人太可怕了!”罗晓嘴上一直重复这句话,“林丹,我们一定要小心,他范加成肯定还会犯事的。”
林丹奇怪了,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个人安危?
“罗晓你到底是不是他他的朋友好闺蜜啊!”林丹吼出来。
肖柏挡在中间,“林丹你冷静点。罗晓说得没有错,打个比方,你现在若是出事了,他他一定会担心,说不定还会自责。谁心里面都不好受。”
“行吧。这几天我会留在医院里面照顾他他,你们想干什么随意,随意好了。”
罗晓见林丹要走,忙不迭拉住她的手,“你误会我了,我很担心他他,但是我们都希望没有人因为范加成再受伤,你不也一样吗?也拜托你别随随便便的出行。”
“我知道了。”林丹说完甩开了她的手。
第318章 人心叵测
肖柏一直都知道罗晓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大的女生,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考虑的话,如果这个时候与许他他保持距离的话是可以接受,但是罗晓不同。
为此,当肖柏看见自己的妻子因为自己而担心着急的模样,心里面未免不舒服。
无奈罗晓总是带着孩子,他没机会说出来,就连脸上的愠色也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他知道她不会不知道,可她的假装让他无言以对。
在范加成这次未出现之前,罗晓的母亲王淑珍就三番两次给她打电话,电话里面讲的无非就是让罗晓近段日子都不要去看许他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电话联系就可以了……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贝贝还小,可不能够出一点事情!
是啊,若是贝贝出事了,自己怎么能够受得了!罗晓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同时也安慰自己,之后再去看许他他,她也是能够理解的。如此一想,她心里舒坦了许多。
与此同时,病房内只剩下了朗马和许他他。
窗外的雨在有节奏的打着拍子,夜色朦胧,还有几分凉意。
或许是因为昏迷了大半天的关系,许他他现在一丝丝的睡意都没有,她侧着头,瞧着窗外,至于一旁坐在椅子上面的朗马一声未坑。
“爸怎么样?”许他他伸出一只手,过了好一忽儿她方才问道,话一说完,她自己坐了起来。
朗马连忙起身拿过枕头垫在她背后,“爸很好,你别担心。”
许他他就注视着他,接过他伸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手怎么受伤了?”
朗马没说话,听着她的声音,仅仅只是稍微仰起头看了眼,鼻头一酸,眼眶胀胀的。
“我想回家。”许他他淡淡一笑,恰好朗马抬起头。
“好,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许他他的身子还是很虚,握着朗马的手有一会儿就觉着无力了,“我有些累了。”
这时候朗马才开口:“嗯。躺下休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别害怕。”
许他他细细想着害怕二字,何来害怕?心都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鼻尖倒是可以嗅到病房内的消毒水的气味。
事实上,两人一夜未眠。
一早上,朗马出去买早点,许他他也没有吃几口就说已经自己饱了。之后一直等朗马回来带她出院,不过到头来是等到了医生。
医生不同意许他他现在就出院,朗马倒是想要依着许他他的意思,但也不能够拿她的身体健康开玩笑,随后果断选择继续出院观察,直到可以出院的那一天。
向芬知道后,只觉着医生做得好,这个浪风头上她可不想让许他他再遭遇什么不测,再说了,她隐隐觉着范加成或许仍旧逗留在附近一带。
林丹人刚刚到店里面就迫不及待的给朗马电话询问许他他的状况,快一点了,她把孩子送回到父母家后就开车去了医院。
难以料到张山山竟然拎着满满一袋子的各种水果正往许他他的病房走去。林丹几步跑上前一把手拉住张山山,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他拽到了电梯门后。
林丹摁下了电梯的同时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山山做贼似的看了眼林丹,登时就摆正了脑袋,跟着林丹一起进入了电梯内。“来看看他他。”
“不用了!”简单果断还很粗暴的三个字,语气沉重而满带着不快,“拎着你的东西滚蛋!”
张山山早已习惯林丹对自己爆粗口或是扯着嗓子喊,他的声音依旧又轻又缓:“我也听说了了,单纯就是想要来看望他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电梯外站着一群人,他们面上带汗水,眼里填满了焦急,林丹出了电梯,也不管身后的张山山,自顾自的往医院门口走去。
“丹,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若是觉着我不该来这里,我马上就走。”说着,张山山拦住了林丹的路,“求你别生气。”
林丹毫不客气的伸出手甩开他,“要走马上就走!”
“嗯。”张山山不带一丝犹豫,“这些水果你帮忙带给他他。”
林丹斜着眼睛冷笑了几声,抓过水果袋子就往门口垃圾桶走去,嘭一声,把东西丢进去,然后又啪一声,盖上了垃圾桶的盖子。
“你现在可以走了!”
张山山表情一顿,迟疑了好几秒之后,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过头,默默地看着林丹离自己远去。
而林丹咋咋呼呼重新进了电梯,极为嫌弃地从包里面掏出了一袋湿纸巾,把抓过张山山的右手,狠狠地擦了好几遍。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林丹嘴上忍不住开始抱怨,出了电梯还未走几步,瞧见朗马正在走廊尽头在打电话,也没有往心里去,扭过身子就走向病房。
“好点没有?”
许他他刚刚喝了一杯温水,喉咙挺湿润的,“嗯。”
林丹拖过椅子特意摆放在床边坐下去,“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
许他他:“我也不知道。”
“你看见朗马了没有?”许他他接着问。因为他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迟迟都未回来。
林丹:“哦,他在面外打电话呢。”她以为许他他是知道的,“瞧你,一会儿看不到他的人就不开心了?”
许他他勉强笑了笑,“没有。”
“好啦,我也不逗你了。”林丹笑呵呵的,为了掩饰自己,“他他,罗晓来过没有?”
许他他一听此话,稍微一愣,过了几秒才回答:“没有。”
林丹背过去,手揪着包的带子,“我就会知道是这样!”语气很重,若不是不想被许他他发现的话,她现在几乎可以气得跳起来,“也没什么事情,他他。估计是她比较忙。”
话虽如此,林丹心里面很清楚,罗晓这时担心和许他他这几天接触多了会引火上身,尽管气愤,可也不能够把她怎么地。
“林丹,你家皮蛋现在被谁照顾?”许他他转移话题问道。
“我妈。”林丹笑着说,手放在病床上,“她老人家也没什么事情,在家照顾孩子也是帮她打发时间。哎呦,你没事担心这个做什么!”边说她边轻轻地捏着她的手,“你现在只要把身体养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但愿吧!”
此时,外面走廊的朗马五分钟之前就结束了通话,他正站在窗后凝视着外面。
林丹被许他他催促出来看看情况,她瞧着他背影,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就走上前去,还未出声他已经转身。
“你怎么出来了?”朗马神色少许恍惚,在林丹的眼里,脸色比起之前看见的是苍白了些。
“不是,你怎么了?”林丹脱口而出,“什么电话把你弄得这么憔悴了?”
朗马心想她都已经问到了,眼下出现的人也就是她,倒是可以说说。
“的确是有事。”朗马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严肃,语气沉闷,“田梵告诉我,精神病院那里还有夏令的遗物。”
林丹着实一惊,“这都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
朗马:“范加成之前去过,似乎是想要拿夏令的东西。”
林丹登时明白过来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对面的朗马,支支吾吾:“难道是、是说夏、夏令突然去世和范加成有关系?”
“或许吧。”朗马也没法肯定,不过就从精神病院的院长所陈述的事情来看,夏令生前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范加成。
林丹细想,“不对啊?”
朗马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范加成不是和颜溪更熟悉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朗马眉头一皱,“这些事情都很可疑哦,你暂时不要告诉他他,我现在出去一趟,你就说我回去了。”
说罢,朗马已经掉头走了。林丹站在原地还在想夏令和范加成倒是有什么关系?
回到病房,许他他没有看见朗马,顺即就问:
“怎么朗马没有回来?”
林丹笑哈哈的指着门,“你老公回家了。拜托我暂时守着你。”
“是吗?”许他他欲要起床,被林丹摁下去,“我就走到窗边看看。”
为了不让许他他怀疑,林丹没有阻拦,两人一并排着站在窗后,楼下并没有出现朗马的身影。
“林丹,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诉我!”许他他瞧着楼底下的来往的人头着急道。
“哪有什么事情!”林丹单手抚着她的背,“不信的话,我给你打电话过去呗。”说着,林丹已经拨打了朗马的电话,传出来嘟嘟嘟的响声。
朗马:“喂。”
林丹先是笑了几声,随即才说的话:“你老婆担心你,把我问糊涂了,你自己说说你回家干什么去了!”
许他他紧张地握住了手机。
朗马:“他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怕我妈一个人照顾爸有点吃力,就回去看看。待会儿我就去医院。林丹,说好的,我不回去你不准走。”
林丹:“是是是,你不来我不敢走的!”
许他他吁了口气,“我知道了。开车小心,回去告诉他们,我现在已经很好了,晚上就不用来看我了。”
朗马:“知道了。不说了。”
第319章 失望至极
朗马去了市精神病院中心,等了许久才与其院长见了一面。
虽然他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奈何不是去世病人的直系亲属,院长也只是看在颜溪和田梵几次打电话特意提及过朗马份上上,告诉他一些关于夏令的事情。
至于与夏令偷偷见面的神秘男子到底是谁,院长很明确地告诉了朗马:这并非是事情的关键,还希望他不要滋生其他的事情。罢了,院长找借口让身边的医生送朗马离开。
朗马停留在医院附近快有一刻钟,并无发现异常,随后接到了林丹电话后就转身钻进车内,直接赶回到了许他他所在的医院。
这时候许他他还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在林丹的“催促”下刚刚躺下去睡着了。朗马见状,递给了林丹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尽头。
林丹挺紧张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之后有不安地放进了口袋内,望着朗马的眼神有几分迷离。
朗马满脸写着严肃,“自我觉着院长有事情瞒着我,至于是不是和范加成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范加成绝对去找过夏令。”
林丹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两眼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迟疑了好几秒,倒是听到他继续说:
“你看看这个。”
林丹低下头盯着朗马手上的被封住的档案袋,转眼就抬头看着他:“是关于范加成犯罪的证据吗?好比是……”后面的半句话林丹哽咽了一下没说出口。
而朗马没说话,视线始终都盯着档案袋。
林丹把口腔内唾液全部都吞下去,递出手握住了档案袋,本以为上面的白色线头是被胶水固定住,殊不知,事先已经被打开了。
再一想,林丹觉着也是,若是没有打开,朗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给自己了吧。
档案袋内装着的是一沓照片,林丹并不认识上面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头至尾看望,她都没有看见范加成或是夏令,心里甚是疑惑。
朗马也看出来了,收回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放回到原位,正脸对着林丹,“当初你不是调查过夏令吗?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林丹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脑袋懵懵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把自己所记得的大小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对面的朗马。
听完后,朗马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嘴角隐隐约约浮现出了淡淡地笑容。
不过这让林丹更是懵圈。
“林丹,拜托你再帮我照顾一会儿他他,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说完,朗马一手抓紧了车钥匙一手紧握住档案袋既潇洒也是匆忙的离开。
之后林丹回到病房,许他他已经醒过来,又没有看见朗马,她也没有问,仿佛已经知道了就算是自己问再多次也好,他们都只会报喜不报忧。
临近傍晚,朗马回到医院。
当着许他他的面林丹没有冲着朗马大喊大叫,只是暗暗地投去几个不快的眼神,然后拎着自己的包回家。
许他他坐起来,都没有听朗马说家里的事情,她想了想问:
“家里都还好吗?”
朗马搬着椅子坐到床边点头,“家里都很好,晚上妈和爷爷奶奶就不来了,还是我陪你。”
许他他没吭声了。
“他他。”
许他他侧头,“若是有事别瞒着我好不好?”
朗马心里挺为难的,他就是不想让许他他知道哪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许他他哀叹了一声,“林丹都和我说了,家附近的警察都回去了,现在也还没有找到范加成。”
朗马抿着唇,半晌后说:“没错。不过你别担心,范加成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照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在我们家附近活动的。”
许他他听这话虽然舒服可也担心事情有个万一,“但愿,但愿什么事情都不要有了。”
话音一落,朗马无意识看了眼病房门,瞧见了一个小身影,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人来看你了,我去开门。”说着,他起身几步走到门口,还未打开门,阿木已经从门缝底下钻进来,一溜烟的功夫便是已经窜到了许他他的手背上。
阿木刚刚哭过,她担心自己的又红又涨的眼睛被许他他看见就把脑袋埋进她的手掌心内,小尾巴甩来甩去的。
看见阿木出现,许他他心里登时轻松了不少,“你来了。”
阿木不做声直点头。
朗马站起来正要走,听到:“我看见范加成了。”
这句话直接让朗马愣在原地僵硬,许他他一抬头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劲儿,没有让阿木继续说下去,转而冲着朗马说:
“我渴了,想喝水。”
朗马错愕了一下,点头拿起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去处接茶。
朗马前脚走,下一秒许他他捧起了阿木,小声还说:
“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阿木认真地注视她,“就是在花店,他……”
话还未说完,朗马一手端着温热的水已经打开了病房门,他与许他他对视了几秒,毫不避讳的问:
“阿木知道范加成的下落话,我应该也有权知道,是不是?”
许他他咬着唇,“你说的没错。”接着她又说:“但现在范加成不在花店,是不是阿木?”
其实阿木真想说的就是现在范加成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左右望了望两人,迟疑中点头。
“他他,范加成造的孽不少了,我若是再对他心慈手软的手,我就枉做是男人!”
听这话的语气,许他他很清楚朗马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嘴上不再言语,默然接过水杯喝了口水。
“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朗马坐在椅子上,稍稍弯下腰,双手合十抵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良久,他继续说:“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不是有个女明星突然死亡了吗?这件事和范加成还有夏令都有关系,我已经报案了。”
“警方现在准备重新调查,之后我们可以知道范加成从头至尾到底犯了多少事情了。”说罢,朗马仰起头看了眼许他他,“他是罪有应得,我们不该饶恕他!”
现在朗马想得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有一天范加成不被抓紧警察局,他们的日子一天都不得安宁,若是需要代价的话,他自己付不起也要付。
许他他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朗马心里一阵暖流袭过,即便后来心里凉凉的。
——罗晓家
“你真的不去看看他他吗?”
肖柏说话的口吻已经很不耐烦了,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罗晓捂住孩子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觉着很不可思议,“不是说好了不在孩子面前大喊大叫的吗?”
肖柏忍无可忍,抱起孩子就送回了两人的卧室,随后关上门就堵住罗晓的路。
“你知道昨天林丹和我说什么了吗?”
罗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背后,摆过脸不去看肖柏的眼睛。
“范加成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还牵扯到了杀人。说是很危险,可也你不至于连个电话都打!还有——”
肖柏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你现在心里只有工作和孩子,朋友呢!他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罗晓登时扭过头,吃惊地望着肖柏:“你居然问我害怕什么?”她笑了几声,单手叉住了腰,“我以为我是担心自己出个什么意外吗?若不是贝贝,我至于这样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孩子,孩子,”肖柏背过去,倒吸了口气,“孩子能够发生什么事情!”
罗晓一听脸色骤然一变,她走到肖柏面前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不担心可我担心,不止是因为贝贝是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爸妈我爸妈的心肝宝贝!”罗晓不觉着这些扎心的话会从肖柏的嘴里说出来,“我也着急,我也为他他担心,可我不能够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我做不到,做不到。”
“我对你很失望。我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来家住几天,至于我在公司凑合就可以了。”肖柏说完,拿起手机在罗晓的面前给王淑珍打电话。
十分钟后,王淑珍和罗志平两人带着一脸的疑惑赶来,瞧着两人的确是吵了架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多说话,闻着哭声,一同跑去卧室照看孩子。
至于肖柏,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用品,拿上车钥匙就离开家了。
罗晓一个人站在客厅内,落寞又无助的坐在沙发尾巴上,瞧着门,手抓着枕头。“走走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连孩子都可以不担心,你这是什么爸爸!”
这时候罗志平从房间里面慢步走到了罗晓右手边,瞧着自己的女儿一脸不开心,他瞬间也不舒服,坐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最后索性拉起了罗晓,直截了当的问:
“为了什么事情吵成这个样子!孩子都被吓哭了!”
罗晓扭过头,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爸,没什么事情。您就别担心了,反正知知在学校里住,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
第320章 一刀两断
罗志平坐在沙发上,一只眼睛瞧着自己的女儿连续叹了几口气,左手无奈下搭在了大腿上,思来想去后问了一句:
“最近是不是和他他吵架了?”这话问得也不算是突然。
几天之前罗志平就从自己的妻子那里听说了他他家发生的事情,但是没有多言,可现在看着情况,他觉着自己很有必要问一句话。
罗晓听出了父亲话里面的意思,头也没有抬起来,仍旧盯着木几上的奶瓶。“我和他他没什么事情,您老就别瞎想了。”
听闻此话,罗志平觉着其中有事。话还是照问不误:“孩子,你和他他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他他家出事了,你这孩子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啊?”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罗志平瞧着罗晓的脸色,不得不把话咽下去。
同时王淑珍走到了客厅,多看了他一眼就坐到了女儿身边。
“晓晓啊,贝贝已经睡着了,你倒是快和妈妈说说你和肖柏咋啦?”王淑珍嘴上说,眼睛瞅着门,心想,肖柏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要撇下母女俩儿走了吧。
稍等了片刻,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淑珍心里登时就不舒服了,抓起枕头就往罗晓的胳膊丢去,“快说话!你这孩子哑巴啦!”
罗晓满脸不快地等着自己的父母,好一会儿后,她站起来,“我和肖柏的事情不需要你们什么都管!别问了。”
王淑珍刚要站起来说句话就被她的丈夫摁下去了,她没好气的瞪了眼丈夫,一回头就拉过罗晓的手,“你给我坐下好好说话。”
话音一落,罗志平冲着自己的女儿挤眼睛,无不是示意她暂停听她妈妈的说,要不然,待会儿她又会叨叨絮絮说个不停。
“说吧,和肖柏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王淑珍这一次算是问得比较客气了,脸色也不算难看。
罗晓:“都说了没什么事情没什么,您要怎么样才相信我!”开始不耐烦了。
王淑珍立马板起脸,即便是坐着也双手叉住腰,“没事家里不住,好端端的收拾东西去外面干什么?是不是他外面有人了?就像是……”
这个节骨眼,林丹事先没有和肖柏打电话说自己会来他家,此时此刻还未摁下门铃就听到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吵嚷声:
“妈妈都跟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个叫什么来着,”王淑珍绞尽脑汁在想一个名字,“对,林丹,就是她。自己作风不正,丈夫也出轨了,现在就可怜了孩子。让你不要和这样的人接触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肖柏也学坏了,现在连家都不会了,你和贝贝以后怎么办?……”
一开始林丹还是云里雾里面不知所措,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出轨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门铃也不摁了,直接用握紧的拳头嘭嘭嘭地用力砸门。
屋里面的人一听还有些吓坏了,罗志平走在前面开了门,瞧着站在门口的陌生人,自然而然回头看了看罗晓。
“哟,开家庭会议呢!”也不需要家里的主人邀请,林丹勉强笑着走到了玄关换好了鞋子,一步步走到罗晓跟前,看了看王淑珍,还是之前见过的那般土里土气。嘲笑虽然浮现在嘴角,可她终究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没有说。
“林丹你怎么来了?”罗晓错愕中问了这么一句。
林丹笑了三两声,“你们也别站着呐,弄得我这个客人坐在这里都不好意思了。”
下一秒,罗晓给自己的父母递眼色,一起坐回到沙发上。而王淑珍瞧着林丹心想:这个野丫头来这里干什么?看着就讨厌!
林丹正好盯着王淑珍,发现她的眼珠子有意无意的一转一转,一猜就知道没准这一会儿在说自己的坏话。
“叔叔阿姨,您们怎么在这里啊?”
罗晓代替父母解释:“我爸妈来看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林丹斜着嘴一笑,翘起二郎腿,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原来是这样。肖柏呢?”
王淑珍开口了:“你找我们家女婿干什么啊!”
林丹要笑不笑的,微微抿唇后说道:“阿姨这样质问我,怎么?是担心我和肖柏有一腿不成?”
王淑珍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反正从头至尾就是一脸写着:我不爽的样子,对着林丹绷着脸。
“要是阿姨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千错万错了,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什么作风不正啊,家里有钱就觉着了不起的的什么。”
说话间,林丹眼神变得犀利,盯着王淑珍,“阿姨想得也真够多的。不过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找肖柏。”
罗晓拉住母亲的手,不准她接话,抢着说:“肖柏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是一样的。”
话音还未落下,林丹倒是先大笑了好几声,尔后站起来走到了木几的边缘,“罗晓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找肖柏而不是你呢?”
罗晓:“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丹咬牙切齿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也在场,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许他他你们也认识,曾经你们女儿一有什么事情哪次不是他他出面。现如今,他他有事了,有些人连个照面都不打,这是什么意思?”
林丹看罗晓的眼神不亚于当初因为肖柏而把她当做情敌,充满了恨意,“他他也不计较这些,可我看着不爽快,这些话我一定要说。你罗晓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根本就不配他他对你那么好!”
罗晓腾一下站起来,准备拉着林丹去房间去讲,奈何林丹根本不愿意让她碰自己,极其厌恶地甩开了她。
“你有什么话就当着你爸妈还有我的面说!”末了,林丹有补充了一句:“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叔叔阿姨和他他家的关系不错。做孩子的不懂事,难道当家长的也坐视不管了?”
“够了!”罗晓吼出来,接着她抓住林丹的手腕强迫她去了房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罗晓因为愤怒而红了眼睛盯着林丹,“我爸妈身体也不太好,你若是把他们吓出一个好歹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心疼人了?”林丹又是一个狠劲儿甩开了罗晓的手,“你也是知道的,他他的公公生病了,家中爷爷奶奶都是一把年纪的。能够陪在他他身边的也就是朗马,你呢?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你说话啊!”
罗晓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她原地怔怔地望着林丹的怒眼,抚心自问:是啊,我在干什么?难道我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孩子所以才和他他距离的吗?还是因为我自己也害怕……不,不是的,范加成那个人太可怕了,我不能够让孩子出事。
“你说话啊!”林丹掌住罗晓的两只肩膀用力的前后摇晃,而房门外面的两老在使劲儿的敲门。
“你是没有看见他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快乐,不仅如此,一家人成天都提心吊胆的,你罗晓到底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啊,你怎么做到的?你告诉我啊!”
罗晓长发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也挡住了泪水,不过不一会儿泪水就打湿了发丝黏在半张脸颊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罗晓,我看错你了,真的,”林丹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原以为你是个善良,体贴又细心的好姑娘,好妈妈,好朋友,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边说着,林丹失望的摇着头转过身走到房门后。“从今往后我和你再也不是朋友了。”
林丹走了,罗志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望着自己的女儿他连连唉声叹气。
“罗晓,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
王淑珍还是有点不在状态,瞧着两人来回看了几遍,说:“我们家罗晓也是为了孩子考虑,再说了,那个林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真发生什么事情,有她哭得。”
“你们别说了。”罗晓叫道,背过身扎好了头发,头也不抬走出了房间。
“你们帮我看看孩子,我出去走走。”
王淑珍追到客厅就听到了关门声。
“这叫什么事情!”王淑珍回头冲着往自己这里走来的丈夫埋怨道,“我们家罗晓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那个林丹那样说。”
“你呀!”罗志平恨铁不成钢的说,“怪不得了呢,你这个当妈的都这么想,孩子……哎!”
“罗志平你说清楚!”王淑珍不快道。
“他他家现在有困难,咱们家罗晓去看看去陪陪有什么不行的?”
王淑珍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你不也知道范加成那个东西有多坏吗?不要说去照顾他他了,就算是躲得远远的我都担心咱们孩子出事。你居然说这种话!”
罗志平转过头,掏出一包烟,再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上打火机,失落地把烟重新塞进口袋里面。
“做人要有良心啊!”罗志平语重心长的讲道,“范加成是个坏东西和他他什么关系?”
“呵!”王淑珍不屑看向他处,“外面人都说他他还是范加成的女儿,要不是这样,他至于缠着他他吗?”
“你——”罗志平恨恨地吐了口气,“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也别当着孩子的面说,孩子都被你教坏了啊!”
“罗志平你说什么呢?”
罗志平手指着王淑珍,“他他的外婆临终前可是把他他托付给我们的,你可不要忘记了。”
第321章 林丹释然
这天清早,终于有时间的吴忧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花街准备去找许他他说说话。
谁知道,走了一半听到有人说许他他家的事情,乍一听,吴忧牵着孩子的手不自然的抽出来,原地愣了好几秒,若不是奥利弗瞧着妈妈的脸色忽变觉着有些害怕而拉紧她的手,不然的话,吴忧已经冲到了那一帮人的中间。
来到别墅前面,吴忧阻止了踮起脚尖去摁门铃的露丝,她犹豫了半天,蹲下来告诉两个孩子今天暂时不去打扰他们的姐姐,说罢就一手牵着一孩子沿路返回。
吴忧没有开车,现在也没心情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耍,就给自己的丈夫电话来接孩子,随后她自己重新回到别墅前面。
向芬看见来者是吴忧当即险些语塞,两人略有些尴尬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客厅内几个人,前所未有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看彼此的眼神都闪烁着。
在吴忧看来外面哪些说的人并非是是空穴来风了,她情不自禁的瞬间就拉下脸,同时顾虑到了朗天骏的身体状况,唯独只是拉着向芬一起离开了客厅。
得知许他他其实已经流产,在医院住院已有好几日,吴忧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看向芬的的眼神只有责怪。
也不等向芬解释,吴忧不带表情的回到客厅拿起了自己包与两位老人说了声再见转身就离开。
谁都知道吴忧这是准备去哪儿,可事实上向芬和两老什么都做不了,心里万分内疚。
——医院
看见朗马的第一眼,吴忧丝毫不带犹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完了,瞧着坐起来的许他他,她心焦之余哭丧着脸心疼地望着她,没几秒钟,她扭过头,擦干了眼泪,拍拍眼睛,故作无事人一样反身。
朗马被骂得心甘情愿。
三人都没有提起范加成的名字,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气又哭又是好笑,骂骂咧咧之后一阵夹杂着无奈的笑声回荡在病房内。
哭笑归哭笑,静下心来一想,吴忧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许他他再出一点事情,眼下她想要让许他他出院之后回她家住一段时间,一来,可以让向芬少照顾一人,身体不会拖垮,二来,看着自己的侄女在身边,她心里踏实。
不过,这件事说出来后,朗马不答应。
“小姨,我知道你担心他他,我也担心,如果她不在我身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心。”朗马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吴忧再一想,瞧着两人又说:“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不为别的,朗马你不是一直都想配合警方尽快捉到范加成吗?你就放一个百个心把他他交给我照顾,有空你就来看看他他,这样都好,你们想想呢?”
“也不错,我是这样想的,可是……”
吴忧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就相信小姨,他他是我亲侄女,对我来说和我孩子一样重要。另外,你自己也要休息是不是?你都累倒了,我们他他指望谁?”
吴忧一说完,医生就走进来,告诉他们明天许他他现在身体无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许他他谢过医生后,坐起来自己穿好了拖鞋站起来,还未走几步就抬起头示意朗马自己可以,“朗马,我也赞成小姨说的,等明天我出院后,你回家休息。只有一点——”她目光复杂的盯着朗马,“不要因为愤怒就做出糊涂事。”
许他他心里太清楚了,朗马对范加成的怨恨不亚于自己,第一次的殴打也好,上次的打架也好,她好担心他一时干傻事。
“嗯。我知道了。”朗马说完背过身去,单手使劲儿地摁着自己的左边太阳穴,“住小姨家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你现在还是到床上休息。”
吴忧让朗马趁着许他他睡着的时候出去走走,换换空气,他不肯听,赖皮似得留在病床边一动不动。
借这个空档,吴忧考虑明许他他出院后怎么回家,丈夫要去公司上班,自己又不会开车,前思后想,给罗晓发送了消息,希望她和肖柏能够帮帮忙,顺带帮自己买些新鲜的蔬果。
发出去的消息好似丢进了一面池子里面的小石子,没有回响也没有涟漪。
正当吴忧觉着奇怪的时候,林丹牵着正在学步的皮蛋从电梯出来,正往许他他病房走。
吴忧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们来,满脑子只是想着是谁,听到林丹说自己是许他他的朋友,她回忆了几分钟恍然大悟。
不过,吴忧不知道林丹和许他他的关系还是蛮好的,关于许出院的事情也就没有说。
后来倒是林丹碰到了许他他的医生,询问后,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让吴忧看在眼里,心里是替许他他高兴,能够多一个这样对她上心的朋友。
“小姨,明天我开车来接他他。”
吴忧一听心里着实一喜,“这不太好吧,你这又有孩子照顾,听说还有一家店,忙都忙不过来了,我怎么能够麻烦你。我给罗晓发过消息了。”
听闻此话,林丹脸色骤变。随后,她看了看病房上的许他他,压低了声音说:
“不瞒小姨,现在的罗晓和你印象中的已经不同了,她有自己的家庭,您还是麻烦我吧。”林丹见好就收,蹲下去抱住皮蛋,重新给他戴好口罩,“小姨,看他他身边有你们我就不在这里晃来晃去了,明天他他出院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翌日——
林丹说到做到,不到约定的时间就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另外还给许他他买了一束紫色满天星。
看见鲜花和笑脸,许他他淡淡一笑,“谢谢你。”
林丹瞪着眼摇头,“有什么好说谢谢的!好啦,今天终于可以回家啦,开心啊!”
其实许他他是开心的,尽管没有看到罗晓和肖柏,但眼前的一切足矣。按照昨天所说的,许他他也愿意随着小姨回她家。
最后朗马开林丹的车送她回服装店。
“你都不坐坐?”林丹把皮蛋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他说,憋在心里又不畅快,想和你说说。”
朗马闻声后停在门口,“说吧。”说话,他转过身坐到了林丹对面。
“我已经和罗晓摊牌绝交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她就不要找我,找我就不要找她,就这么简单粗暴。”林丹霹雳巴拉说完。
“其实你不需要因为我和他他的事情和罗晓闹。”朗马说自己想说的话。
林丹愣了一下,盯着他:“我有病啊!跟她闹!算了算了。反正我和罗晓是玩完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朗马反应慢了半拍,“发生什么了?”
林丹嘟起嘴吧,拿开了皮蛋揪住自己头发的小手,“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你也别把我想得很不懂事,绝对不是因为他他或是我的原因才闹翻的,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朗马越听越觉着话中有话,“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了?”
林丹搂住了皮蛋站起来,“没什么。”
“不会的,”朗马也跟着站起来,“是不是因为外面说的那些话?”
林丹表情一顿,想说是,到嘴上的话变了:“也不算吧。许他他小姨接她回去住几天是正确的。”
朗马双手合十,神情严肃地盯着纯白色的瓷砖,“嗯。他他现在心情平复了不少,我不希望因为你们她又要郁闷了。”
林丹也直言了:“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的心意我知道,我替他他谢谢你。”
林丹伸出一只手一摇一摇,“别,我就是单纯想要对他他好,其他的话都别说了。说起这个我就好气,你说,为什么罗晓还有她爸妈就因为范加成连他他都不敢靠近了?”
朗马仰起头,“因为这个?”言外之意问:你就是因为这个和她绝交。
“呃……大概或许好像是这样吧。”林丹没话说了。
“谢谢你。”朗马从不知道有一天对待他他真心好的人会是林丹,“我也是,谢谢你。”
“都说没什么了。倒是问你啊,夏令和那个女星的案子现在有眉头了吗?”
这话正好戳到了朗马的心。
“还没有。范加成也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没事的,暂时没有也是正常的,我有一个叔叔在警察局工作,我还会继续打电话问他情况的,别着急。”林丹把皮蛋放在地上,捏着他的小手示意他走到朗马面前。
“欠你的情,我们都会还的。”朗马对着孩子说道。
林丹气得都想打人了,“你和他他还真是一家人,怎么都是榆木脑袋。说清楚了,当初我离婚的律师还是你帮我请的,也是他他安慰、照顾我的。很多人劝和不劝离,他他不一样,她懂我,即便我们勉强在一起,最后两人都会不快乐。也苦了孩子,何必呢?”
“皮蛋现在都时常吱吱呀呀的问我,他他姨怎么不去看他?还有啊,”林丹笑着看过去,“你们啊,这些苦难过去后,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甜蜜的。”
朗马听这话心里突然间甜甜的。
“我和皮蛋以后还要靠你们呢,可不要每一天愁眉苦脸的,什么鬼范加成都去他的。”林丹边说边手舞足蹈的,皮蛋跟着一起学。朗马瞧着,重新认识了林丹。
“我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我回家看看我爸妈,你有空和他他打打电话,我担心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林丹:“知道啦,还需要你说!”
第322章 异样发生
冷色调的云层遮盖住了略显暗沉的蓝空,时而一阵阴冷,时而一阵燥热,不免影响人的心情。
清早的天空看似就快要下雨了,空气中浮动的闷热,在一阵忽而的凉风之下,瞬间便是荡然无存,而许他他心口间仍旧留有沉闷。
在吴忧家已经住了三天,吃喝都是依着许他他的口味,两个孩子也是次次被警告不许随随便便去他们姐姐房间大吵大闹,就连吴忧的丈夫,每每回家也是十分关心许他他。
吴忧时常都会和朗马联系,然后把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许他他,随后走开,给两人留下他们的时间。
从朗马那里许他他知道了,近段父亲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能够自己走动,气色相对原先好了许多。
爷爷、奶奶都安好,至于向芬的话,就是思念儿媳妇过重,面容稍微敲憔悴,而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警方能够早日逮捕到范加成。
消失然后又猛然出现的范加成再一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这件事好像发生过了,又好像从未发生。
但是,留在受害者心里面的阴影有增无减。
现在朗马恨不得自己能够分身,一个去亲自照顾许他他,一个去照顾家人,另外一个去调查范加成的事,还有一个能够飞去新加坡亲自找王小明问问夏令和明可欣的事情……
愿望之所以是愿望,只因为它实现的可能性很小,或许根本不可能。
朗马性格有时候像是三岁孩子,可智商和情商不是,他很清楚当下哪些事情放在前面,哪些放在后面,然而立马就采取行动,绝对不会耽误一秒钟。
可一想到自己的老婆,他就迟疑了。思考,选择,犹豫。他想要给她最好的,除掉所有的不快。
又过了几天,天气稳定了,根据天气预报说,之后的三天会持续高温,要做好防暑、防晒措施。
在许他他这里她并没有明显得感受到气温的变化,因为她基本都是待在接近身体恒温的室内,被自己的小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等到孩子放学回家了,家里就变得很热闹。
孩子爽朗的笑声,让许他他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这样安逸的生活,说实话,许他他过得心不安,脸上虽然时常都挂满了笑容,可是其中的勉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所担心的事情,无非就是朗马。许他他也想更努力的劝服自己,不要东想西想的,然而,越是这样,她越发惴惴不安。
这一天晌午。
朗马从警察局开车回家,路经花店,不经意从车窗看过去,发现花店门口有好几个孩子正在叠罗汉准备爬窗户。
最上面的一个光头小男孩的手已经抓到了窗框,之后一眨眼的功夫利索地爬上去,站在窗台上,兴奋地冲着底下仰起头的小孩招手。
朗马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径直走向那一扇窗户,二话没说就抱起那光头孩子放在了地上。
一群孩子不认识朗马,见他一副凶巴巴又冷酷的样子只觉着害怕,也没有大声说话,各自嘴上叽叽咕咕念了一串话,手拉着小手一起吵吵嚷嚷的跑开了。
起先朗马不过是认为一群男孩子调皮所以没事喜欢爬窗户,正当他准备掉头离开,瞅见窗户竟然是半开着的。
要知道,朗马可清清楚楚记得,当初花店里没有找到范加成后的门窗都是自己亲手锁好的。不要说再一次打开了,就连在附近出现的话,他都应该知道的。
再也没有继续想下去,朗马掉头就往那一群孩子离开的方向跑去,幸运的事,他在滑滑梯附近找到了他们。并且抓到了其中那个光头男孩。
“小朋友,你在店里面看到什么东西了吗?”朗马直截了当的问,手,松开了孩子的手腕,换了一个方式,把他抱起来,扣在自己的腿上坐着,“若是不老实交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家长。”
光头男孩不服气,抡起的胳膊抵着朗马的胸膛,扭头就是不说话。
朗马看向躲在滑滑梯上面的孩子,“你们知不知道那间花店里面闹鬼了?”
一听这话,光头男孩一个咕噜想要从朗马的腿上跳下去,不过没有成功。“坏叔叔,你放开我,我们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
朗马真不想和一群孩子说实话,不过,瞅着这孩子一脸的倔强,想不说都不行了,“那好,叔叔有钥匙,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只问你敢不敢!”
光头男孩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枚红色的口哨,吹了三两声,他眼珠子往上一转,扭头看着朗马,“骗人!那个人和我们说里面有好多七星瓢虫还有金龟子,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
“在哪儿看见的?”
光头男孩眼珠子一定,“不知道。”
“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
男孩眼珠子一转,试图看看自己的鼻头,下意识里两只小手牢牢地捂住鼻子,生怕被人看见似得,“他现在不在这里,你快放我下去,呜呜呜呜。”
孩子哭了,躲在其他地方的孩子也哭了,朗马无奈摸了摸口袋,倒也摸出了几根棒棒糖,“拿着,不许哭了。”
“呜呜呜,我不要你的糖。”说是这样说,光头男孩也机灵,趁着朗马扭头,一把手就夺过了他手里的所有帮帮让,撒腿就跑,边跑也不忘和自己的小伙伴招手,嘴上还让他们赶紧的逃跑,朗马是专门捉小孩的大坏蛋。
没一会儿一群孩子就跑得不见踪影了,朗马还坐在蘑菇头凳子上,想到:“现在范加成一定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位置,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教唆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翻窗户,应该也是想重新躲到花店里面。”
边想着,朗马起身后速速回到了花店门口,钥匙就在他的车上,他拿来钥匙正要打开店门,突然发现钥匙拧不开。
“换锁了?”朗马质问自己。
“不会的,”朗马抽出了钥匙。这时候那群孩子竟然跑回来。
“我就说嘛,你在骗人,这间房子的钥匙已经被人换掉了。”其中一个最小的孩子笑嘻嘻说道,讲完了,舔了舔光头男孩手里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什么时候的事?”
朗马很严肃的问道,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口吻过重,改口道:“你们是不是看见一个很怪的……叔叔在这里附近出现过?”
光头男孩毫不犹豫指向正在看向四周围的朗马:“就是你,小丁丁你快去告诉新小区的保安叔叔,这里有一个坏蛋。”
还没等被点到名字的小孩子跑,朗马已经站起来,抓住了光头男孩,“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保安。”
话音一落,朗马几乎是扛着孩子一路到了新小区的保安室。
“朗先生您来了。”
朗马放下孩子,点了点他的脑袋,“这孩子你认识吗?”
保安直点头:“是是,是我二哥家的孩子,小家伙儿你是不是惹事啦?”
朗拿拦在中间,快言快语:“你现在就联系这几个孩子的家长,赶快把他们都领回去。还有就是,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
保安看向他的同时,把一电话簿放到了唯一的一张小木桌上,“帮帮忙,给孩子爸妈们打电话,我还有事情要和朗先生说。”
朗马和保安出了保安室,两人来到了路口。
“我之前家里有事请了几天的假,今天刚刚回来。不过,我有交代过其他的同事帮您盯着点。”
朗马眉眼透着不快,语气也较为生硬:“有什么情况吗?”
“呃……”
朗马抬起手臂示意他不用说了,“你先把那一群孩子送回家,我怀疑他们最近碰到了陌生人,最好是叮嘱他们父母都看好孩子,不到等到出事了才后悔莫及。”
听闻此话,保安心里有数,他背后都是凉飕飕的,忙不迭点头答应朗马,之后还拿上了扳手和锤子,两人到了花店。
“你看看,之前范加成在这里躲了几天,之后是打扫过的。”朗马指着地上带有泥土的脚印,“说不定,他深更半夜溜回来过,你们但凡是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地方,立马报警。”
保安脸都白了,“是是,我知道了。”
“朗先生,这范加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朗马瞥了一眼,“你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可是,我们也担心出事。”
朗马理解,“警察也会来巡查的,你的队长应该知道。”
保安还有话要说,朗马一看时间也已经不能够继续耽误下去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这里的治安还需要你们维持了。”
说罢,朗马开车回家。
进了家门,朗马换好了鞋子,喊了一声:“爸妈。”没有人回应。客厅、厨房还有他们的卧室都没有人。
“爸妈?”
朗马速速跑到门口,还未弯下腰穿鞋子,迎头门被推开了。
“朗马你回来了啊!”于顺芳叫道,“你爸爸去医院了。”
“爸怎么了?”朗马来不及穿鞋子,伸手抓住车钥匙。
“哎哎,朗马你听奶奶说完,你妈带着你爸检查了。”于顺芳拍着他的手臂,“孩子,瞧你担心的。”
“嗯。我知道了,不是说好我送爸去医院吗?”朗马反问。
郎世芳接着说:“你两头跑的也是累的够呛,你妈还有你叔叔都去了,别担心了哈。”
第323章 鱼死网破
朗马带着自己的爷爷奶奶随后就去了医院,而这个时候家中的电话没有人接听,许他他打给朗马本人手机,只是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吴忧去了一趟天台嗮被子,下楼看见许他他站在茶几边上一脸的心事。问:
“他他,电话没打通?”
许他他没有说话,单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点了点头,然后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姨,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吴忧不用猜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当晚许他他给家中所有人都打了电话也发送了消息,只是没有一个人回复,她问吴忧,吴忧就说他们在医院里面做检查,这会儿兴许回家不久,都在准备晚餐,都还没有时间看手机。
大概到了九点钟,朗马给许他他打了一通视频电话,两人看着对方的脸聊了数小时,直到朗马看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催促许他他赶紧睡觉。
就这样许他他才是能够安安心心的躺下去准备睡觉。
不过,许他他万万不要想过,她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在她睡着之后发生了。
刚刚过了零晨,躲在在垃圾桶内的范加成,从花街头跑到了街尾,从许他他旧小区的家中打破了窗户,抓着一根比他胳膊还要粗壮的麻绳从楼上滑到楼下。
这个时候的范加成已经没有了人样,倘若是这时有人回家或是路过,瞧着这张深深凹陷下去的头骨脸,恐怕是会活生生吓死。
范加成对冷热、饥渴的感知没有从前那般强烈,脸上的肉都已经消失了,要不是身上还裹着一件破烂的黑体恤衫,活脱脱就是一架尸骸在蠕动。
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把报复许他他和朗马一家的事情忘记,就算是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他的大脑还在,心脏还在运动,他都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所以也就不能够死掉。
早已一无所有了,所以他根本不怕担心再失去什么。
范加成现在的目标是朗马家的别墅。
他晃晃悠悠来到了别墅门口,机械地抬起头向上看了几眼,若有所思地裂开嘴笑了笑,所露出满口带黄垢的牙齿,上下之间还带着丝儿。
他手里握紧了一壶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柴油,漏洞的口袋里面放着一只搓起来的塑料袋,里面包着一只红色的打火机。
为了这一夜的到来,范加成为此吃尽了苦头,被狗追,挨打,饿肚子,东躲西藏的……
眼瞅着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范加成猖狂地笑出了声,同时用自己枯木般的手拧开了柴油壶的盖子,自以为是很潇洒的泼到了墙角跟,随后拿开打火机,点着了白色塑料袋,火燃起来,他就撒开手丢在地上。
夜间有风,带有火星的塑料袋被风吹远了,却也是歪打正着,正好就点燃了墙边上的一株半青半黄的死灌木。
风,在轻轻地吹,火舌随着风渐渐地越伸越长,而映在火光中的范加成,唯独那双凹陷得都快看不到的眼珠子里面,透着点点火光而发出惊呼嘶喊般的笑声。
躺在书房座椅上还未睡着的朗马闻声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推开窗一看,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几乎没有思考,他拿起手机第一时间拨打了119,下楼后直接撞开了爷爷奶奶还有父母的房间。
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瞧着朗马的神态,听着他说话的口吻,睡意都被打消了。
这栋别墅的后门被堵住了,朗马懊恼地拍着自己前额,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一开始就该想到,范加成若是想要他们的命,就绝对不会留活路。
如此一来,当朗马瞧着外面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了院子,几棵木樨都被烧得吱吱吱吱发响,而他现在全然顾不上其他事情,一手搂着一个人藏在自己的腋窝下面火急火燎跑出去。
紧接着就是他的父母。
朗马爷爷奶奶转移到了安全地方,两老从未遭受过此等事情,前几分钟基本上都是懵圈状态中,随后瞧着他们的孙子用衣袖捂住自己鼻子再次冲进去,两老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顾不上此时是睡觉的点,兵分两路向周边有一段距离的邻居们救助。
其间,范加成单纯地以观赏者的身份站在靠路边的一棵隐在黑夜中的香樟树下,弓着皮包骨的身子嘿嘿嘿笑着。
朗马这一进去,足足有五分钟都未出来,跑回来的两老哭丧着脸跺着脚,大声地喊着他们儿子儿媳的名字,末了,连连喊着朗马。
之后有邻居来了,大家手里都拎着水桶。
三分钟后,消防队来了。
到最后,向芬和朗马都是走出来的,而朗天骏是被他儿子抱出来的。
含泪的两老跑过去,他们的儿子已经闭上眼睛叫不醒了。
朗马放下父亲,到处寻找范加成。
朗马被手抓着石头的范加成击中了脑袋后,当着一群消防员还有邻居的面上,把范加成打在地上动弹不得。
“朗马!”向芬几乎是直接扑到了朗马身上,“孩子,你可别做傻事啊!”
朗马双目仍旧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个吞咽的小动作,盯着他看得都能够发现他喉咙管那里好似咽下去一块铁凸出来。
有人拨打了120,随之是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分别抬走了朗天骏和范加成。至于范加成的救护车内没有家属,有的只是氧气管和后面追了几步的邻居们的唾骂。
零晨三点二十五分,朗天骏逝世。
范加成还在抢救中。
“孩子,你爸爸他……”向芬泣不成声,靠在自己儿子边上,掩着眼睛哽咽,“……”
“咳咳咳——”郎世芳突然间涨红的眼睛瞅着空荡荡的手术室。
“哎呦,我的儿啊!”于顺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怎么就没了!”
“奶奶,你快起来。”朗马面无表情,蹲在于顺芳面前,双手把她拉起来搀扶到了长凳子上坐下。
“啊,我的儿哟,”于顺芳边哭边拍着自己的腿,“你怎么能够走到我们前头哟!”
“妈……”向芬牵过于顺芳的手,“妈。”
“我的儿啊,芬该怎么办啊!”
……
清晨五点半,范加成被转移到了ICU,而警方找到了朗马,要求做笔录,另外还有当时救火的三位邻居。
许他他被梦惊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阿木盯着自己。
她立马坐起来,搓着已经潮湿的手掌心,“我又做噩梦了。”
阿木温柔地注视着她,“没事,醒来了,噩梦也就结束了。”
许他他摇头,“阿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现在好慌。”
阿木刚刚要说话,吴忧敲着房门问:
“他他,我送孩子去上学了,早餐就在桌上,你睡好了记得起床吃点。”
许他他恍惚地听完了这句话,随即就穿好了拖鞋走到门口。
“小姨,我也想出去。”
吴忧转头不解地望着许他他,“他他你你这一脸的汗还是泪水啊?”
许他他随随便便的用袖子擦掉了,“小姨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换身衣服。”说着,她就要去浴室,被吴忧拉住了手腕。
“他他,你急什么急,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出去转转哈。”不等许他他说话,吴忧催促着奥利弗赶快拿上面包和牛奶出门。
他们一走,阿木从房间里面钻出来,“他他,别担心。”
下意识里许他他盯着阿木,“阿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阿木佯装不知情,“知道什么?”
是啊,知道什么,许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心绪很乱,完全理不清。
“他他,你还没有休息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吧。”阿木边说边爬到了她的肩膀上,用嘴巴扯了扯她的长发,“他他等到小姨回来了,你就可以出去啦。”
许他他恍恍惚惚中躺回到床上,看似跟个木头。
这时候门铃响了,许他他首先是看了眼阿木。
“你呆在这里我去开门。”
许他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走到门口顺手就拧开了门。
“林丹?”
林丹怀里好抱着皮蛋,“你怎么看见我是这个表情啊?”
许他他立马转过身,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也没有。”
“我刚刚碰见你小姨了,瞧见没,我来的正好。”林丹用皮蛋的小手抓许他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正愁没有人说话呢?”
“倒也是。”许他他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坐下说吧。”
林丹察觉到了许他他的不对劲儿,“喂喂喂!你怎么啦?一大早上就不开心的!”
“林丹,麻烦你给朗马打一个电话好吗?”
林丹顿了顿,“别急啊,朗马说不定还没有睡醒呢。”
许他他立马反驳:“不会的。朗马从来都不是喜欢睡懒觉的人,拜托你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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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一只手轻摁住了皮蛋的肩膀,“好啦,我现在就打过去。”
许他他无意识拽紧了自己的手,希望这一次可以打通。
过了几分钟。
“没人接。”说着,林丹又给他发消息。“或许在忙吧,再就是正在来的路上呢,你别但冤枉心了。”
许他他这颗心还是嘭嘭嘭乱跳。
“林丹,要不你开车送我回去吧。”
林丹立马站起来,“这可不行!你家朗马还有小姨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你现在不能够随便乱跑,范加成可危险了呢。”
“不是,我……”
林丹啧啧咂舌,“别说啦,该休息就休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别倔强了。”
第324章 如何是好
在吴忧回家之前林丹一直守在许他他身边寸步不离。之后她心里有疑团没有解开就去找朗马,只是走到他家附近就听周围的邻居说起昨晚的事情,那个冷汗当即打湿了她的衣衫。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林丹折回去往花街的路口走去,边走边无奈地小声嘀咕,敢情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自己始终都打不通朗马的电话,他他也是怪怪的。
她转念一想,觉着朗马一定不想让许他他知道,上了车就给吴忧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现在带着他他回家,至于原因的话她闭口不谈,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林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去哪儿,若是回店也没有心思做生意,若是回家,遇见了老妈瞧着自己的脸色定会问东问西,思来想去,她下意识里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应该去找肖柏,他或许可以联系到朗马。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林丹也是一个行动派,一旦想到决定要做的事情,下一秒肯定会付诸行动。
到了公司,林丹站在门口给肖柏发消息,简简单单几个字:你现在下来。
肖柏正在开会,手机一震动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扫视了会议桌旁的同事,他悄悄拖过手机放在了桌下面。一看信息,他心里稍微犹豫了一下,快速起身后跟其他人说了一声抱歉,暂时解散了会议后,就下楼去找林丹。
林丹还思量着:这个工作狂到底会不会看见自己的消息下来?要是不会的话,哎!那我只能够冲上去了。
事实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林丹张嘴刚要说话,瞧见肖柏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有事出去找个地方再说,她默默闭上嘴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一家便利店,里面有一块专门吃饭休闲的地方,座位上都是空的,两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林丹捏着自己的名牌包丢在了桌上,视线径直落在了肖柏的严肃脸上。“关于他他的事。”
肖柏没说自己已经猜到了。
林丹无精打采的单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撑在桌子上,视线低垂,“这回出大事了。”
肖柏心脏咯噔一下,他靠近了桌子,同时一靠近了林丹,“说具体点。”
林丹百般无奈地瞥了眼,苦笑了几声,“我倒是想说具体点,可现在我根本就联系不上朗马,去他家的路上,只是听到不少人说昨晚范加成想要放火烧死他们一家人。”
倘若这件事是在新闻或是其他平台上看见,林丹的情绪也不会起伏得这么大。
肖柏一脸的不敢置信,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是缓过来,“等等——”他拿出手机给朗马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发消息,几分钟之后都没有回复。
“你看吧!”林丹双手一摊,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我之前就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他在她小姨家住着,她现在也是好一阵坏一阵的。”
肖柏握住手机的手,手背上青筋已经很明显得吐出来,林丹不动声色侧过头,瞧见肖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我们做的不好,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去看看他他,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情况。”
林丹收起严肃,盯着肖柏看了好一会儿,因为是曾经喜欢的人的面子上,她没有当场拉下脸冲着他吼出来。而是自己告诉自己,现在需要冷静,大吵大闹也是无事于补。
“他他的阿狗没了,孩子也没了,现在……”林丹鼻头措不及防猛地一酸,她紧紧地捏住鼻头,“好多人都在传他他是范加成私生子,他他那么讨厌范加成,要是听到的话,一定受不了的。”
肖柏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过了会儿,肖柏抬起头:“昨晚的事想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找朗马。”
说话间,肖柏已经起身没几步走到了便利店的门口,转身冲着林丹说话的时候,门外的罗晓小心翼翼地跑开。
肖柏开车,林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内空凋的温度比较低,于两人而言却远远不够压制内心的那一股怒火和担心。
而与此同时,罗晓请好假,正站在公司对面的马路上叫车。
林丹和肖柏一起站在朗马家别墅门门口,烧焦的痕迹很是刺眼,周边都没有人经过,从七拐八拐的口子里面走出来,才是遇上了一位戴着遮阳帽的中年大妈。
林丹和肖柏相视了一眼,一同前去询问,得知到原来朗家人半夜都坐着救护车去医院了,至于现在还在不在那里,她也不清楚。
听闻此话后,两人的小心脏是一个劲儿的乱跳,即便是想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奈何两颗脑袋,两颗心都没法做到。
随后两人不敢耽误一秒钟,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又是走一路问一路,直到看见了许他他的小姨。
林丹一个箭步冲过去,望着哭过的吴忧,目瞪口呆的看看周围,“小姨,是谁在急救室里面?”
吴忧直摇头不想说话,反手拉住林丹的手拖着她往外的走廊去。
“小姨,是朗马出事了?”林丹虽然很不想这样假设。
吴忧摇头,“不是,是朗马爸爸,他去世了。”
后来走过来的肖柏一听,脚步登时停住了。
“小姨,怎么会呢?之前我还看过叔叔呢,不是说他已经开始好转了,或许不用多久就可以自己走路了,是不是?”林丹嗓子都叫哑了。
吴忧抱住林丹,哭丧着叫:“我也想是那样就好啊,可他脑梗发作没有抢救过来。人……就……没了。”
林丹转头双目无神地看向手术室,“叔叔和我爸爸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就……就……”
肖柏慢慢走到了吴忧左手边,“那朗马人呢?”
吴忧擦干了眼泪,“朗马现在去缴费了,接下来准备带他爸爸去他别墅,然后就火化安葬了。”
肖柏脑袋滋啦一声,断了线了一般,他错愕中说了一句知道,转身就下楼。
肖柏就是想要静下心,熟料正好看见了朗马,两人一对视,彼此都停了下来。
“节哀顺变。”
朗马一脸的冷漠,没有吱声,与肖柏擦肩而过。
“我有话想说。”肖柏追上去,一只脚踩在电梯门框缝上。“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朗马颔首从电梯里面跨步出来,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长话短说。”
“你脸上的伤还没有包扎。”
不说朗马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脸上有块地方隐隐痛着。“没什么。”
“不要逞强,现在你是顶梁柱,你若是有事,你家人都会伤心的。”
朗马立马想到了许他他,“你应该没有告诉他他吧?”
肖柏摇头,“当然没有。其实要不是林丹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对不起,我们……”
朗马打了个手势,收回手的瞬间往医院门口走去。
“你们只要不告诉他他就可以了。”朗马重复了一遍,“还有,你应该看见他他小姨了,待会儿麻烦你亲自送她回家。”
“这个没有问题。”
朗马点点头,蹲下去,双手捧住自己麻木的脑仁,“罗晓来了你没有看见吗?”
“罗晓?”
朗马一语气就知道他不知道,“嗯。医院里面不需要那么多人,你们有事就回去忙,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说罢,他站起来,空心拳碰了碰肖柏的肩膀,“告诉罗晓,有空去陪陪他他。”
肖柏望着朗马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同为男人,可是之间的区别比想象中的要大。不管是自己和他比还是张山山。
不得不觉着朗马这个人就像是一块坚硬的金刚石,刀枪不入,镇静的时候永远都很镇静,悲伤从来都不显露出来,即便是那双瞳仁。
之后肖柏找到了林丹并且带上了吴忧准备开车送她们回去,至于他自己的老婆,他暂时不想去看见她。
“肖柏,你去找罗晓吧,我带小姨回去就够了。”
肖柏很惭愧,“不用了。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免得他他起疑心了。再就是,”顿了顿,“这件事谁也不要说。由朗马说比较好。”
吴忧掩着面抽泣,心不甘,朗天骏这样的好男人突然离世,而范加成却还在抢救,“肖柏,医院一定会要救范加成吗?”
肖柏沉默了。
“小姨你就别想这个了,范加成活不了的,叔叔那样的好人都没了,他这种该死的东西早就应该去见阎王了。”林丹愤愤道。
“我就是替向芬伤心……”吴忧捶着自己的腿,“……”
“阿姨,人死不能复生。”
林丹瞪了眼肖柏,“你就别说这种话。要不是范加成关在ICU里面,我都想拔掉他的氧气管。”
吴忧挤了挤她,“傻孩子。为了这种人你干傻事不值得知道吗?”
肖柏点头:“没有错,范加成即便是活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纵火、故意伤害人,闯入私宅偷盗,加上他有前科。”
林丹:“你这样倒是提醒我了,朗马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我怎么还听说他还把范加成打了一顿才送到医院里面的。”
“你确定吗?”肖柏紧张地问道。
“我……”林丹看了看吴忧,“这个你还是问朗马自己,如果是呢?”
肖柏:“那就比较麻烦了。”
第325章 男人的泪
这时候吴忧开口说话了:“死者为大,其他的事情到后面再说也不迟,该来的总会来。你们能够为朗马还有他他担心,这份心意让我很感动。不过都不要想太多。”
一语罢了,肖柏看了眼林丹后转头继续认真开车,而之后车内登时变得落针可闻。
关于朗天骏葬礼的大小事情,吴忧虽然没有出面但是能够帮到的地方都帮到了,另外还和林丹始终都配合着瞒住许他他。
朗马现在几乎已经挤不出时间去看许他他,唯有在手机上与她发消息,尽管心里很想要看看她的脸,不过担心许他他看见自己受伤的脸而每每选择了打字。
葬礼一结束,朗马就把爷爷奶奶还有向芬都送回到了乡下,避免睹物思人。
而他自己待在仍旧有烧毁痕迹的别墅内回忆起当天晚上发火的场景,以及和郎天骏最后的一番对话。
病痛带走了他的父亲,现在朗马手扣在自己心脏位置上,深切体会到生死离别到底是怎么样的感受,若说难以承受,还远远不够,另外还会觉着全身都空荡荡的,血液和灵魂都消失了,视线中的东西变得模糊……
朗马太累了,累到坐在楼梯口就那样倒在地板上睡着了。眼角还噙着眼泪,睡梦中嘴上连连吐出呓语。
这时他还在想:好在是许他他没有看见,要不然的话,她都可以伤心死。
这天傍晚许他他坐在饭桌前,两手边坐着的分别是奥利弗和露丝,两个小家伙儿都长大了,不会在饭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基本上每次都是一吃完就奔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玩游戏或是出去找同学玩耍。
今天也是如此。
留下的许他他只吃了一半,盯着自己的盛满了米饭说:“小姨,我还是觉着你们有事瞒着我。”
吴忧那盘子的手一顿,视线从桌面上转移到了许他他的脸上,“说什么呢!”
许他他往后靠了一下,顺便拿起了自己的碗筷站起来走向厨房,没几分钟,她走出来,拦在吴忧的前面,“妈这几天都没有和我打电话,这已经很不同寻常了。”
吴忧“哦”了一声,转过头硬生生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你婆婆估计是每天照顾人,挺累的吧,说不定等你洗了澡就打来了。”
许他他撇过头看向阳台,“不是的,我给妈打电话也没有人接通,有时候还是不在服务区。”
吴忧的脑袋在飞转的思考该怎么回答,殊不知许他他瞧她的眼神再也不是之前那般疑惑或是犹豫。
“小姨,我在你家也住了一段时间,我该回去了。”说着,许他他掉头快步往房间走去,然后提着自己早已整理的书包走出来。
“小姨你有两个孩子要照顾,而我是成年人,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而且我很想家。”许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诚挚的眼神让吴忧无言以对。
“他他,明天好不好?”吴忧摘下了围裙随手搭在一把椅子上,几步走到她跟前,“天气闷闷的,你一个人回去我肯定是不放心的,明天小姨一定送你回去好不好?”
许他他很果断的说了两个字:“不行。”
吴忧没有办法了,伸手接过许他他的书包,大步流星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老公,待会儿你下楼去找儿子,我现在送他他回家。”
吴忧把车停稳,许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人还未站稳,就被所见的一景一物吓到了。
吴忧站在她身后没有作声,即便是许他他回头张望她。
“小姨,什么时候的事?”
吴忧仍旧不语,过了会儿说:“他他,我陪你进去。”
许他他闻声伸出左手,“不用了,小姨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说着,她拿回自己的包,死死地搂在怀内。
外面的铁栅门是开着的,院内院外不少木樨或是灌木丛都被烧得只剩下主杆,地面上的草都是焦黄色,踩上去好似踩碎了枯叶般。
许他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阿狗曾经的狗屋,它还是立在那里,只不过里面再也不会出现阿狗的身影了。
踏上台阶,每走一步许他他都要深吸气好几次,好不容易在门口站稳了,她忽然有些不敢去摁门铃。心里好担心无论自己怎么摁,里面都不会有人来开门。
犹豫总归是犹豫,许他他到底还是伸出手了,连续摁下了门铃。
此刻,屋内的朗马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睁开了颜,闻声后,满以为是幻听,坐在温热的地板上仍旧是一动不动,直到他听到许他他的声音。
恍然间,他猛地站起来,一个趔趄走到玄关处,确定以及肯定外面正是许他他,他的脸上瞬间染上了红晕。
“朗马?”许他他跑过去,两手牢牢地抱住自己的老公,“你怎么现在才开门?”
朗马无言,抬起头看见远处的吴忧,点点头后,低下头捧起许他他的脸。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特别想你,也想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许他他说着泪眼不自觉唰唰往下落。
两人说话间,吴忧反身离开了。只期望,两个孩子能够坚强的挺过去。
朗马牵着许他他的手一起进屋。
许他他没有看见其他人,瞧着朗马的脸也没有问。
“渴不渴?饿不饿?”朗马边问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鲜牛奶已经过期了,剩下的蔬菜都不新鲜。“他他,我们叫外卖怎么样?”
许他他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阳台上。
“爸妈,爷爷奶奶呢?”
朗马转过身,“他们回乡下了。”
许他他:“嗯?”
朗马试图离开,不过被许他他拉住了衣角,“也没什么事情,乡下空气好,菩萨村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所以我就送他们去了。”
许他他挡在他前面,“我现在挺好的,你别担心我听到什么受不了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这样才是对我好。”
朗马强忍着不让自己红了眼眶,圈住许他他,好让她不用看见自己哭,“没什么,就是家里差点被范加成烧了。”
不禁让许他他立马想到了之前那件事。
许他他用力推开了他,“你的脸的伤口深吗?快让我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没事,一点小伤。”朗马把脑袋搁在许他他的肩膀上,“被范加成丢的石头划伤的,瞧你,这么容易担心上火。”
许他他顺手拍着他的背,“才不是呢!大傻瓜,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可我……”呜咽中,“我好担心你。”
“好了,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还有都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吃完饭,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出去吃?”
许他他摇头:“不要,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说起来,朗马才想起来自己快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餐正经饭。
“好,我去准备。”
许他他一把拉住他,“不用了,你看上去太累了,休息会儿,我做好了叫你。”
朗马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米饭配上两只荷包蛋,另外还有牛肉酱,如此简单的晚餐对朗马而言,再满意不过了。
“吃慢点,”许他他一面抽纸一面递过擦他的嘴巴,“别噎着了。”
“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许他他:“不说话了,慢点吃,冰箱里面还有几个苹果我给你榨果汁。”
朗马没拦住,盯着许他他的背影大快朵颐,吃得很满足很开心,苹果汁的味道他也很喜欢。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许他他挪到他身边,“我一直都在。”
“对,你一直都在。”
“吃完了就上楼休息吧。”许他他说,抓住朗马的手是冰凉的,“朗马你冷吗?”
话音一落,许他他见他没有作声,看起来更是憔悴,上楼拿来了温度计,过了半晌,她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朗马你发烧了。”
朗马晕晕沉沉,望着许他他笑了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许他他夺过他的手机给林丹打电话。
正好,林丹和肖柏在来的路上,两人一听到朗马生病的消息对此一点都不奇怪。
“你们来了!”许他他慌慌张张的把两人带到了客厅。
“我现在送朗马去医院,林丹你留下陪他他。”
许他他不同意,“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说罢,她走在前面打开了门。
肖柏开车,林丹坐在副驾驶上,朗马和许他他坐在后面。
“他他你怎么回来了?”林丹问。
“我就是想回来了,问你们也什么都不说,问小姨什么都不说,我不回来,或许现在连朗马发烧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肖柏和林丹两人都没有说话。
瞧着朗马已经睡着了,许他他问:“我不相信你们会不知道,家里烧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林丹:“范加成干的。”
许他他接着问:“范加成什么时候干的,他现在在哪儿?”
肖柏:“他他,你现在不需要问得这么清楚,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肖柏……”许他他抽出纸巾擦干了朗马脸上的汗,“那就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
“这……”
“林丹你就别瞒着我了,范加成人呢?”
肖柏:“他现在在ICU。”
许他他愕然,“怎么在那里?”
林丹:“还不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活该,好啦,他他你就不要问啦,我们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说实话,现在谁心里都是糊涂的。”
一听这话,许他他只觉着其中一定是出了大事。
第326章 祸从口出
范加成在ICU治疗观察已有四天,根据医生的推断,他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目前来说跟植物人类似。
医生也说了:若是继续观察下去,病人也不排除有睁眼的可能性。
警方有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ICU外面,其中有人很快就把消息亲自带到了警察局。
林丹和肖柏一整晚都陪着许他他守在朗马身边,他们虽想知道范加成的情况,奈何,警方暂时不允许任何无关人介入。
朗马打完点滴后由于疲劳过度,加之营养没有跟上导致身体很虚弱,暂时还在昏睡中。
罗晓整宿都没有睡觉,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双膝的姿势一直到清早。
肖柏未曾打电话或是发消息,好几天也未归家,她知道现在许他他家出了不少事情,即便是肖柏还是林丹都陪在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和许他他还是好朋友,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想到自己就觉着气愤。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罗晓自言自语,双脚踩在地板上,一出房门她看见罗志平也正好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罗晓,今天你不要上班了,我和你妈陪你去医院看看他他。”
罗晓闻言后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进了浴室开始洗漱,换衣服。
大概十分钟后,罗志平和王淑珍两人穿得整整齐齐,各自手上还拎着营养品。罗晓扫了一眼,带上自己的包随着父母一起出门了。
到了医院,罗晓还没有问清楚朗天骏的病房位置就看见了林丹,两人彼此没有看对方一眼擦肩而过。
结果最后,罗晓在住院部来来回回观察了几遍都未看见朗马或是他他的身影。
“罗晓,你就给他他打电话,免得我们还在这里找来找去的,浪费时间是不是?”罗志平倒不是没有耐心,只是觉着自己的女儿没心没肺,连朋友家人的住院病房都不知道。
“好,我这就打。”罗晓话一说完,林丹冷不丁地穿过一道走廊出现在三人的面前,她二话不说,带头走在前面,把罗晓一家带到了医院外面的一处花坛。
“你们别找了。”林丹叉着腰蛮不友善的说道。
罗晓满脸疑惑,挎在左手的包换到了右边,“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丹真想大声笑出声,最好是把口水喷到对面人的脸上那种,“‘什么意思?’你到现在还是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哦——”
林丹似笑非笑点点头又摇头,“也是,你都没有露个面,怎么会知道他他的公公已经去世了,丧事也已经办完了。”
王淑珍一听顺即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至于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而罗志平下意识里往后退了几步,满目慌张的望着说话的林丹。
“不是,那一天我跟你和肖柏去医院,不都是好好的吗?”
林丹咬着牙不屑地瞅着罗晓,“你还跟踪我们!算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说些废话。没有什么事情你们都走吧,他他现在烦着呢!”
一语毕,林丹甩了甩头发掉头就走。
罗晓连忙跟上去,她的父母对视了了眼也忙不迭跟上。
住院部病房已经住满,朗马此时躺在走廊上的一阵长铁凳子上面睡觉,左手还在打点滴。肖柏给许他他买的早点摆放在窗台上,根本就没有打开过。
“他他,你还是吃一点。”肖柏劝许他他,“朗马现在退烧了。”
许他他直愣愣地站在椅子边上,“我知道。我没有胃口,肖柏你还要上班,赶快去公司吧,别迟到了。”
肖柏面露怒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我上班,他他你现在的样子太憔悴了,再继续下去你身体受不住的。”
许他他迟疑了一秒,猛然间抬起头盯着肖柏:“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朗马没有好起来,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
肖柏听后再不能够说什么了。他太了解许他他这个人了,往往说到就是说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那骨子里面的坚持抑或是说成倔强让他为之佩服。
既然不想吃那就暂时不吃,肖柏默默地把还热透透的小笼包和牛奶放在原位,然后再默默地回到了原位,背抵着墙,双眼盯着朗马。
“他他,他他!”
吴忧从林丹那里知道朗马生病了,都没有送孩子去上学直接赶来了医院,看到侄女一脸憔悴心疼道。
随后出现的还有罗晓和她父母。
“小姨。”许他他一伸出手就被吴忧抓住,“没什么大事。”
吴忧瞧了瞧朗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朗马打完针就直接到我们家去。”
“不用了……”
吴忧拍拍她的手背,“什么不用!现在家里面就你们俩儿。”
林丹在一旁搭腔:“他他你就听你小姨的话,住几天没问题的,我们也放心。”
说话间,朗马已经醒过来,发现这么多人在身边,有点吃惊。
“他他,”朗马第一个喊许他他的名字,“我怎么在这里?”
许他他摁住他的手,“别乱动,点滴还没有打完。”
肖柏接着说:“你现在还很虚弱。”
朗马试图坐起来随后看到了许他他的眼神没有动,“我知道了。”
吴忧转头看见罗晓父母,咳嗽了几声,带着两位一起走出去。
吴忧打开天窗说亮话:“谢谢你们两位来看我们家朗马,就是发烧而已,不打紧的。二位可以回去了。”
王淑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礼品又看了看吴忧,“不是,这东西是给他他公公准备的,就是听说……”
吴忧拉下脸色盯着他们:“也不管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他他的公公已经去世了。”
王淑珍欲要接着说下去,罗志平暗暗掐她,抢着说:“是是,我们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这点东西那就给朗马,瞧那个孩子脸色也不好,一定是累坏了。”
吴忧冷笑几声:“这些东西你们怎么拿来就怎么拿回去。有些话呢,我是看在孩子面子上没有直说。”
王淑珍听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反问:“你要说什么啊?”
吴忧更是板着张恶脸,“你还问我?现在外面人人都在传我们家他他是谁的孩子,什么吴虑生前不检点啊,吴忧也不是个好东西啊。这些话要不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又是谁呢?”
王淑珍望着吴忧红了脸,登时语塞。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还在的时候,你们就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子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做这种缺德事!”
王淑珍气得脸跟猴屁股似得,倒是想说话却是没话可说。罗志平嫌她丢人现眼的,道了歉之后就拉着王淑珍走了。
两人回家的路上都没有说话,进了家门,罗志平啪一声把脱下的皮鞋丢在地上。
“你瞧瞧你干得叫什么事情?”
王淑珍憋屈,愣在门后垂下头没敢看罗志平。
“之前就奇怪咱们家罗晓怎么和他他淡散了,搞了半天是你在中间当搅屎棍!”
王淑珍舔着嘴唇仰起头,“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就是告诉女儿暂时别和他他来往了,免得被那个范加成盯上了。”
罗志平双手垂在鞋柜上,“你啊你!还真是杞人忧天!”
王淑珍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对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说来道去的!”
王淑珍哑了。
“他他小姨的话你不会听不懂,他他不缺咱们家,倒是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帮了我们家不少忙,这你又不知道。老人现在没了,你倒是编派上她的女儿,你还是不是人啊!”
王淑珍有委屈心心里有不舒服,“是,我是一时糊涂跟外面人说了他他家的事情,我这张嘴巴也是讨厌人的。可是——”
不等王淑珍接着说,罗志平咆哮似吼了声:“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
此刻,医院内。
许他他不让其他人帮忙照顾朗马,她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
罗晓站在边上,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看她一眼,她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憋了半天说了句话也没有人回应。
吴忧也是看不下去了,递给罗晓一个眼色就一起出去了。
罗晓在吴忧后面,两人漫无目的的行走。
“医院里面不缺人,你该忙什么就去忙。”
罗晓哽咽了一下,“小姨,对不起。”
吴忧忽然停下,掉头对着她说:“你对我不必道歉,你该和他他道歉。”
“我……”
吴忧:“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姑娘。不要说我们家他他了,就连我这个傍观者看着都心寒。”
“小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故意疏远他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好,那你告诉我们,他他从出事到现在你都干什么去了,你爸妈都说的那些都是人话吗?你们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罗晓一愣一愣的。“我爸妈?”
“你也别装不懂了。外面哪些闲言碎语都是从你妈口里传出去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件事他他还不知道。”吴忧说了一半,瞅着她,“一直以为他他也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现在不是了,我对你很失望。”
第327章 寻目击者
——医院内
范加成在居然ICU醒过来了,经几位医生检查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再观察过范加成的医生无不是觉着神奇。
警方耐心等待范加成恢复意识,另外一面也通知了朗马。
仅仅三天之后,瘦成皮包骨的范加成不但意识清醒而且还可以正常进食,甚至还冲着照顾他的护士瞪眼睛,以至于最后没几位护士敢走进那一间单独的病房内。
眼看着范加成的身体恢复的看似差不多了,警方中有人穿着便服小心翼翼地询问范加成当晚发生的事情。
奈何,范加成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管自己吃喝拉撒睡,不闻其他人言语,吃饱喝足后就闭上眼睛休息。
范加成也是把警方逼得快要无路可走了,方才是丢出狠话:医生说你已经恢复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也不需要继续住院了,若是不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也会同意医院让你出院。
这个时候出院?
范加成也不是个傻子,他抓住警察的手,可怜兮兮的瞧着他,“我脑子之前还不清楚,现在明白了,你们尽管问,我都说。”
该说的不该说的范加成统统说了,末了,还着重强调了一句:“朗马那小子就是想要搞死我,我是有罪,但也不至于死,求求你们也替我做做主,判我罪之前也给我一个交代。”
待几位警察走后,范加成歪着脑袋躺在病房上贼兮兮的笑了半晌。
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团团散落开来的毛线,缠绕在一起,越理越乱。
“哎?朗马一大早上的你去哪儿?”吴忧刚刚从浴室里面洗漱出来,就瞧见朗马穿戴得整整齐齐站在玄关换鞋子。
朗马仰起头,倒也没有停止动作,“我有事出去一趟。”
吴忧欲要继续问,观察朗马的神色就闭嘴了。
等到许他他起床,她到处都没有看到朗马,吴忧送孩子们去上学了,家中再无其他人,她坐在餐桌前,盯着手机看了会儿。
许他他:“喂?”
朗马戴好了耳机,“喂。醒了。”
许他他左手拽紧了筷子,“嗯。你去哪儿了?”
朗马停顿了几秒,“我在外面,兴许回去得会晚点,你在小姨家好好休息就够了,什么都不要想。”
许他正要继续问,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一阵咳嗽,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响声。
朗马是去警察局,他被范加成控告故意杀人,接下里他要重新做笔录,甚至还要拘留。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许他他,到了警察局,站在门口,前思后想了一番,他告诉了肖柏。
肖柏看见消息已经是傍晚了,一下班他就匆匆忙忙赶到了警察局,朗马的人倒是见到了,不过不能够长谈。
离开警察局,肖柏步行到街边,坐在长椅上,面前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唯独他坐立不安。
手机响了。
肖柏无力掏出手机,一看是罗晓的名字,犹豫了几秒,方才接电话:“喂。”
罗晓:“你去看他他了吗?”
肖柏实话实说:“不是,我在外面。”
罗晓吃了一惊,低头看着怀内的女儿,“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肖柏仰起头正好看见了公交车的站牌,“不用了,我之后会去他他小姨家。”
罗晓猜到了,“嗯,我知道了。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
肖柏:“……”
“我想和你一起去。”罗晓不想再躲着他他了。
肖柏:“行吧。”
罗晓抱着半睡半醒的孩子去找肖柏,然后两人一起去吴忧家。
此刻,许他他他们都在等朗马的消息。
吴忧开门看见了罗晓心里不太高兴,也没有拉下脸,给两人摆上了拖鞋就转身走向了客厅。
“他他?”罗晓说话的同时把孩子递给了肖柏,走到许他他身边坐下后,她继续说:
“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吴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怎么会呢?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
许他他左右看了看,靠在沙发背上,拿过枕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他,我有话要告诉你。”肖柏从木几边挪到了靠边的一个单独沙发旁坐下,“朗马他现在在警察局,恐怕是要拘留了。”
闻声后,许他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她犀利的目光直逼着肖柏,“所以说朗马一早上就去了警察局?”
肖柏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头,“恐怕是的。朗马他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所以就让我转告一声。”
许他他魂都被抽走了似得,机械坐下去,双目无神,“一定是因为范加成是不是?”
“嗯。”肖柏他也不想隐瞒,“范加成醒过来了,控告朗马故意杀人。”
吴忧气得笑出声,站起来在沙发后面走了几步,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醒了?他居然醒了?”
她还是不相信,“肖柏你确定吗?”
肖柏抬起头看向吴忧:“我很确定,我相信之前警方就跟朗马已经联系过了,至于……”
许他他伸手做了一个手势,“不要说了。那天晚上不是有人救火吗,我们去找他们,一定有人看见朗马和范加成打架之前的事情。”说着,许他他站起来。
“等等,他他,你先别着急,是有人看见,不过只是看见朗马动手画面。”
许他他迫不得已收回了自己的脚,愣在原地好几秒。
“不会的,那么多人救火,一定会有人知道真相。”
现在其他人说什么,许他他都不会听的,眼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老公是清白的。
这一夜许他他都没有休息,挨家挨户的问当晚的情况,家里没有人的,她就想尽办法要到联系方式,随后再逐一联系,结果令人失望。
“他他,一定会找到的。”
林丹拍着自己的胸膛说。
罗晓也跟着说:“是啊,一定可以找到的,别泄气。”
林丹瞥了眼罗晓,心想,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肖柏:“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帮你们找一个好律师。”
林丹点点头:“对对。”
许他他:“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过了几天,对朗马的有利的目击者还是没有找到,许他他都快绝望了,几度想要冲去医院干脆把范加成掐死算了。
“他他,你快吃几口饭。”吴忧都快发脾气了,“你现在什么也不吃,也不睡觉,你是想当神仙啊!”
“他他,你多少吃一点。”
“他他!”
许他他站起来,拿起了碗筷回房间,等到吴忧进去收碗筷,饭菜根本就没有动。
“他他,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啊!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
吴忧站在她身后不走了,“朗马绝对不会有事的,你相信小姨的话。”
吴忧拿着筷子敲碗,“我现在把你的饭热一下,待会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吃一口!”
说罢,吴忧又是心焦又是生气的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吴忧拿着手机急匆匆进了许他他的房间,她压低了声音告诉许他他:“是你婆婆还有爷爷奶奶。”
许他他立马坐起来,拿过手机:“妈,爷爷奶奶。”
于顺芳长长地哎了一声,“他他啊,听你声音,有气无力的啊。”
许他他振作起来,“奶奶你们过得好吗?”
于顺芳把手机硬塞给了向芬:“他他,我们都挺好的,这里的空气好,有事没事可以出去转转散散心。”
听到向芬的声音许他他鼻头一酸一酸得想哭,吴忧见状圈住她,代替她说:“这样就好。这世界上就没有过去不去的坎,想开了就是最好的。”
向芬:“嗯。听说两个孩子住在你家,麻烦你了。”
吴忧:“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你们尽管住在乡下纾解纾解,孩子们的事情尽管交给我,你们都不要操心。”
向芬笑笑,“谢谢你啊。”
吴忧:“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于顺芳:“朗马在边上吗?”
许他他表情一顿,“不在,朗马恰好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我再他给您打电话,行不行?”
向芬:“嗯。他他,你也不要担心我们,注意点你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知道了吗孩子?”
许他他:“嗯,我知道。”
向芬:“这边信号时还是坏的,下次再说。”
许他他握紧了手机看着吴忧:
“小姨,如果朗马要坐牢怎么办?”
吴忧心情复杂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不会的,不会的。”
许他他坐直了,“嗯。我现在还得去找找看,一定会有人看见是范加成出手伤人在先的。”
话音落下,吴忧点头同意,,也顾不上收拾碗筷就随着许他他一起去花街。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许他他找到了亲眼看见范加成不但抓石头子砸朗马的那一幕,还看见了,范加成被抬上救护车之前自己捶打自己的胸口。
许他他:“陶叔,拜托你去一趟警察局告诉他们你看见的,证明朗马是被冤枉的行吗?”
陶叔认识许他他的外婆,为人正直,一听就答应了。
“我明天就陪着你们一起去。”
许他他喜极而泣,“谢谢您,真是多谢您了。”
第328章 重拾欢喜
一周后。
向芬久违地满心欢喜地带着两老一起回清水市。
一清早林丹就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嘴上还哼着歌儿,在外面打扫的保姆间见自家小姐心情好不禁也嘴角上扬。
“何阿姨打扫鞋柜的时候没有看见我那双白细跟凉鞋?”
闻声后,保姆来不及放下手里刚刚拧干的抹布,跑到林丹身后指着鞋柜靠边的位置说:“你瞧瞧哪儿,看是不是那一双?”
“嗯,是这双。好啦,阿姨你去忙吧。”
保姆愣在原地,上下看了看林丹,打扮很是与众不同,想问又不敢问,刚刚一转身准备上楼接着擦地板,忽闻一声:
“等等,何阿姨,你快看看我这一身连衣裙配上这双鞋子好不好看?”
保姆被问得红了脸,面露尴尬之色,手也是不自觉伸出去,看了半晌,笑着说:“小姐,这一身白裙子应该配一个颜色亮点的鞋子,你说是不是?”
林丹一直瞥着没笑出来,瞧着保姆望着自己,那张脸越来越红,说的话都连不成句子,终于是笑出声,“阿姨,让你提点意见,怎么倒是脸红上了?”
话这么一说,保姆的脸更是红得必猴子屁股还要红。“我这都上了岁数了,你们年轻人的审美,我也不懂,小姐又问到我了,我就、就说说罢。”
“哈哈哈,阿姨,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原来这么可爱的哟。”林丹边说边脱下了鞋子,“阿姨,这双鞋子送给你了。”
“这……我,我……”
“您别担心啊,这鞋子我可就穿了一次,我也没有脚气病什么的。您拿回去给你女儿试一试,说不定她喜欢呢。”
林丹是铁了心把鞋子送给保姆,任凭她再三推阻,她也不同意,最后看见保姆笑嘻嘻的收起了鞋子,笑道:
“听说您小女儿今天过生日,我也是刚刚知道,这条手链就当做礼物了。”说着,林丹把一个首饰小盒子塞进了保姆的怀内。“我朋友也是今天生日呢。”
保姆受宠若惊,两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望着林丹换了一双玫红色的高跟鞋出门,心里面对林丹的印象顿时就改变了。
和林丹一样,许他他好久都没有如此开怀笑过,虽然院内还有烧毁的印子,阿狗的狗屋还在,不过,自从朗马从警察局回家的那一天开始,悲伤痛苦什么的都化作了空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开开心心的。
“喂,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布置好哇?许他他你早上没吃早饭呐?”
门铃都未摁,林丹利用自己身高优势,只需要爬上不知道是谁摆在外面的小板凳,踮起脚就可以院子里面的一景一物,“你还在那里笑,还笑!快给开门呐!”
朗马要笑不笑,抓住许他他的手不准她动,他亲自开门,望着准备进门的林丹冷道了一句:“别对我们家他他大吼大叫的!”
林丹听后只笑笑不说话,然后若无其事的搂住许他他的肩膀找她要饮料喝。
“哟——”
这一惊一乍的,许他他和朗马想看了一眼都后悔邀请林丹来参加朗马小型生日聚会了。
林丹本人毫无察觉,自顾自的叉着腰对走进来的肖柏和罗晓翻白眼,“你们怎么来了?”
肖柏走在前面,接过许他他递来的一杯矿泉水,“我们来不是很正常吗?”
罗晓知道林丹还在生自己的气,主动搂住她的胳膊,“好林丹,你就别话里话外的怼我们了,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荒唐事情,我对天发誓。”
林丹丢去一个不屑的小眼神,故意用力甩开罗晓的手,跑到许他他身边,翘起下巴,“他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好闺蜜,至于那个某人,你靠边去。”
两人争嘴的时候墙外传来了专属于王小明的哈哈哈大笑。
“言言,他他,好久不见呐。”
说实在的,许他他下意识里就搂住自己的胳膊,手掌下面全是鸡皮疙瘩。
“死他他,见到我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呐?”王小明的步子也是快,都没等许他他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她跟前了。
朗马伸出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老婆,“你怎么回国了?”
王小明习惯性的翘起兰花指往朗马的胸膛上一点,“想你们了,言言你的生日我一定要参加的,哈哈哈。”
朗马:“他他,你现在带着他们进去坐坐。”
王小明扭头抓着朗马的手,“别呀,我们一起进去坐坐不好吗?”
朗马回答:“我还要在这里等客人,你先进去。”说着,他冲着许他他递了个眼色,随后看见墙外有人,连忙走上前去。
“您是陶叔?”
来者点头,瞧着朗马的脸看了会儿,“是是,这里是他他家吗?”
朗马笑若灿阳,握住陶叔的手,“是,谢谢您愿意为我作证。”
“没事,孩子。”陶叔头一遭进大别墅,有点不自在,“好在是隔壁的老张也看见了,不然我这一张嘴也帮不了你。”
“是是,您说的是,今天请您们来坐坐,就是特意感谢您们。”
陶叔:“不用客气,我们就是告诉警察我们看见的事情罢了,小伙子别放在心上。哈哈哈。”
这一天原本死气沉沉的别墅变得异常活跃,院内屋子里面总是传出笑声欢语,太阳落山了,几位街坊邻居额都称要去接孩子或是孙子放学,前后就离开了。
剩下来的就是老熟人。
做长辈的都在客厅说说话,嗑嗑瓜子,晚辈的都聚在院子里面,摆上一张小方桌,铺上桌布,吃的喝的都摆在上面。
王小明跟闹饥荒似得,从头至尾都在不断的吃东西。
林丹瞧着找准机会调侃:“喂,小明啊,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听这话王小明险些噎死,许他他给倒的一杯果汁,他一口气干掉,措不及防打了一个饱嗝。“算是吧,国外的东西再好吃也不及言言妈妈亲手烤的小饼干。”
罗晓纠正道:“这是他他烤的饼干。”
王小明看向许他他的同时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嘛,现在都变成贤妻良母啦。”
林丹:“咳咳咳,别这么说我们家他他啊!”
王小明不说话,看了看林丹,又看了看罗晓,随后低头继续吃东西。
“今天真开心是不是?”许他他笑着说,“以后有空大家要常聚聚。”
话音一落,又有人摁门铃了。
罗晓离门口最近,她起身去开门,来者是于鹤。
许他他瞧见也连忙起身,“你怎么来了?”
于鹤娇娇羞羞的看了眼院子里面的朗马,转头看向许他他,“不好意思他他,之前都在外省,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那多事情。现在……”
许他他笑着打断:“现在都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
于鹤眼里瞬迸射出惊喜,“这是燕窝,给你尝尝。瞧你又瘦了。”
这时候朗马不动声色走到了许他他身边,一手揽过她的腰,“谢谢你了,我们家有燕窝,东西你还是拿回去。”
许他他侧头瞥了眼,伸手接过装有燕窝的礼盒,“谢谢你,快进来坐坐吧。”
朗马愣在原地表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跟上去。
“这不是于老师吗?”林丹总是第一个调戏于鹤的,“老师的小女朋友呢?”
于鹤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是啊,于鹤,好久都没有听你说女朋友的事情了。”
于鹤:“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恭喜,恭喜。”许他笑容都快从脸上溢出来,“恭喜你。”
“恭喜。”
“恭喜。”
“谢谢你们,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众人瞧着于鹤离开,随后视线都落在了林丹脸上。
肖柏:“你准备什么时候给皮蛋找一个新爸爸?”
林丹恨恨地盳了一眼,“不需要你操心。”
“林丹你离婚啦?”话一问完,王小明瞧着林丹那脸色就后悔不已,“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哼哼,知道就好。”
王小明:“言言,说真心话哈,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夏令和范加成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了。”
许他他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踢王小明,责怪他说了扫兴的话。
朗马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握住许他他的手,“我和他他看来都是倒霉的人,不过现在和以后不会了。”
林丹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朗马笑而不语,林丹就催促他。
“负负得正。”
“哈哈哈,就是,就是,言言。现在范加成又进监狱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们小两口儿的日子就应该幸福滴继续。罗晓和肖柏现在也美满了,真好。”
“那我呢?”林丹指着自己问。
王小明:“你都离婚了,还是想着找个男人成家吧?”
林丹抓起一瓶冰过且猛劲儿摇晃过的可乐对着王小明:“你再说一遍?瞧不起我们离过婚的女人啊?”
“不是,林丹你先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可以……”
可乐瓶盖已经被林丹拧开了,王小明被喷了一脸。
“哈哈哈哈,你活该,让你说我。”
王小明表示自己很无辜。
许他他笑着说:“小明,这真的是你活该哦。”
“言言,你看她们都欺负我,哼哼。”王小明说完掉头进去准备去洗脸。
第329章 释怀放下
夜色渐浓,晚风徐徐,鸦雀早已归巢,从墙外传来了阵阵狗吠。
教堂的钟声随之也敲响了。
罗晓和肖柏去接贝贝回家,王小明争当谦谦君子主动要求送唯一是单身的林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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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和自己的丈夫带着俩孩子一起回家,别墅中,不,家中就剩下了朗马一家人。
困倦的人都去洗漱准备睡觉了,还未从之前的热闹中回过神来的许他他和朗马则是并着肩站在窗后。
金乌虽然早已落下地平线,天空早已泼上了墨色,可就在此时此刻两人的视野中,远方的空是深深地蔚蓝色,好似深海,又好似一副淡雅的水彩画。
如此幽静而祥和的夜晚,对于两人来说弥足珍贵,脑海中登时想到,此生以后,若是能够经常这样安安静静,平平气气的一起看日落,看夕阳,看天黑而同床共枕,足以称得上幸福二字了。
许他他盯着夜空越看越精神,毫无睡意。
身边的朗马自然是看得出来,二话不说,自己想要干什么,默默而去,再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手掌底下触及到的肩胛骨,只叫他心疼不已。
“朗马,说真的,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过去的那一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许他他双目盯着朗马映在黑夜中的眼睛,虽然它不能够像猫眼那般闪烁着光色,可还是看得很清晰。因为他的眼睛早已刻在了她的心里。
朗马伸手抚上她温凉的脸颊,“我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悲伤的也好,愤怒的也好,夹杂在一起之后,不那么伤心和气愤了。”
许他他感同身受,身子微微倾在他的怀内,手掌贴着他的心脏,“我也是。我好担心你会一直很伤心,还有妈和爷爷奶奶,我也担心自己不能够从哪些事情总解脱出来,可就像你说的那样,等到结束了,感觉都淡了,这是好事是吗?”
朗马点头,双手牢牢地抱住许他他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脑袋瓜上,“他他,明天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就开始了,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要去多想好不好?”
这正是许他他所想的:“嗯,我们拉钩钩。”
朗马淡淡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拉钩钩。”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一同去洗澡。
两人躺在床上,许他他依偎在朗马的怀内,小脑袋瓜塞进他的脖颈间,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我终于可以抓住你睡觉了。”
朗马听这话险些红了眼眶,“小傻瓜。”
许他他仰起头,揪住他的鼻子,“你才傻呢。”
“是是,我傻,我家他他最傻!”
许他他重新躺好,“哼哼,不跟你计较。”
朗马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他,花店你打算怎么办?”
许他他沉吟了片刻,“我现在还不清楚。你也知道,范加成在店里面躲了一段时间,我现在挺排斥进去的。”
朗马理解许他他,“我之前不是说把我们的店合并吗?我现在还是有这个想法。”
许他他闻声后坐起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摄影楼离我们家确实很远,小明下周就要回新加坡,我也没有心思去招聘,我就想着,把你的花店扩大。”
“等等——”许他他打了一个手势,“朗马,花店我一个人打理完全是可以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忙不过来之类的事情,我不想让你迁就我……”
朗马已经迫不及待的插嘴:“他他你先听我说!”
许他他愣了愣,“行吧。”
朗马:“首先,我要告诉你,我是自愿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工作。而关于扩建的事情你完全不需要担心,都包在我一个人身上。另外就是,我相信你的能力,而我坦白说,我对招揽客人,做生意这种事情做得不够得心应手,我需要你帮我。”
许他他眨巴眼睛。
“当然了,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的话,我会重新考虑。”
“我明白了。”许他他扑进他的怀内,“可我心疼你,不想你一个人忙。”
朗马白了一眼,“他他,先不要发表你的感言,我还没有说完。”
许他他无奈闭嘴。
“一楼是花店,二楼是茶饮店,三楼拍摄工作室,重活都交给我。”朗马顿了顿继续说,“盈利多少其实我不在乎,所以也不想你太累,营业时间我们可以任性点。你觉着呢?”
许他他直点头:“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有趣。”
“那就好。明天开始你就在家陪着妈还有爷爷奶奶,我出去办事。”
许他他:“打住!”
“怎么了?”
许他他:“从下周开始吧,你必须要休息几天。”
“嗯?”
“必须的!”
“那好吧,答应你。”
聊完了,两人就搂着睡觉。
天一明,两人迷迷糊糊起床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奈何两人耳边一点声音都未听到,还傻乎乎的以为不过清早五六点而已。
“你们快洗漱然后吃早餐,你们爷爷奶奶都出去转转了,你们两个吃饱了,也出去走走。”向芬边收拾沙发垫边侧头告诉两孩子。
“妈,你放着,待会儿我和你一起收拾。”
向芬笑着摇头:“我都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活动了,年纪大了,适当运动运动有好处的。”
许他他欲要接着说,朗马往她嘴巴里塞进了半片火腿,“你就让妈忙去。”
许他他秒懂,“嗯。”
“今天会有人来我们家把院子里面稍微重新装修一下,另外还有,”朗马一顿,放下了喝了一半的蔬菜汁,“阿狗的屋子想好怎么处理了吗?他他。”
许他他重重地咬住下嘴唇,半晌后,说:“还是别扔了,留给它孩子吧,几个小家伙儿都长得挺快的,等塞不下了再换也不迟。”
“那待会儿我们去买一桶油漆,重新粉刷一下。”
许他他点点头:“也好。”
别墅包括院子都整修了一番,另外种植上了橘树还有木樨,原来在朗马另外一间别墅的玫瑰花铺挪到了现在的家中。
精心布置之后,家,焕然一新。
随后,朗马带着一帮装修师傅去了花店,几个小时的时间,店内店外都改头换面,令人耳目一新。
朗马请一群师傅吃饭,结账后,送走他们就回家。
“朗马你算是回来了,他他出去找冬瓜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了。”向芬说得很着急,“你快去找找看。”
“嗯嗯,我这就去。”说完,朗马反身冲出家门。
冬瓜是阿狗的孩子之一,每天干的一件事就是——皮!
说来也是搞笑,朗马哪儿都没去,笔直走向了花店,沿路他看了遍,然后在一棵梧桐树底下看见了一个橘色的脑袋瓜从草丛中探出来。
“嗷呜,嗷呜嗷呜——”
朗马抱起小家伙儿又气又觉着好笑。
“他他,你现在到花店附近来,我已经找到冬瓜了。”
许他他挂断了电话跑到所说的地点,正看见朗马摸着冬瓜的脑袋。
“气死我了。”许他他刚刚说下去就说道,“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出来,害我找了好久。”
“现在不用担心了。”
许他他点了点小家伙儿的脑袋:“西瓜,南瓜还有哈密瓜都很乖,你就不能够学点嘛!”
“好了,他他。”朗马笑了笑,“冬瓜一向都皮,等它在长大一点就送人吧。”
闻声后,小家伙儿扬起脑袋盯着许他他,转而看朗马又开始嗷呜嗷呜的叫唤个不停。
“对了,阿木呢?见了一次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了。”
许他他愣了一秒,转过头,“阿木追求她的生活去了。”
朗马忽然觉着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许他他抱着冬瓜,“阿木还是我喜欢的那个阿木,喜欢我也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事实上已经是得了。”
许他他惊讶地看向朗马:“哈哈哈。希望如此吧。之前我告诉阿木不要去找范加成,也希望她不要告诉你,我很开心她那么做了。”
朗马:“我想她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嗯。”许他他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现在我不担心了,无论她经历什么都是财富。”
“你能过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许他他摇摇头:“我没问,随她去吧。世界之大,一定有她喜欢的地方,或许再认识一个特殊的人类,这样也很不错是不是?”
“倒也是。”朗马搂住她,“最近睡得好吗?”
“你之前已经问过我了。”许他他说着,用怀疑的小眼神盯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呃……”朗马转过头,“也没有什么。还有件事我问问你。”
“什么事?”许他他站起来,“你说话什么时候喜欢拐弯抹角了?”
朗马:“旧小区,属于你的那间小房子,里面不是还有你爸妈的留下的东西吗?”
许他他错愕间重新坐下去,“嗯。”
“该去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趁着现在有空,我们带着冬瓜去看看?”
许他他想去,又不太想去,犹豫之际就被朗马拉起来,轻推着往小区走去。
“你好烦呐。”
“我知道。”
“你不要推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朗马:“我知道。”
……
“到了。”
朗马牵过她的手,“我知道。”
屋子还是从前的屋子,所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还是曾经的模样,虽然老旧了,沾上了灰尘,甚至有烤焦的痕迹。
“你什么时候来打扫的?”许他他问。
“我也记不清楚了。”朗马搬来一张椅子回答。
“谢谢你。”
许他他走到窗后,打开窗户,“我感觉外婆还在。”
“嗯。”
许他他回过头:“放在这里的东西还是留在这里,你以后陪我常常来可以吗?”
朗马起身一笑:“我知道。”
第330章 宠你入骨
按照之前的计划王小明准备是在这个周三回新加坡,奈何有事不得不需要提前两天买好机票离开,许他他和朗马一同送他。
回家的路上,朗马看见了兴旺街边新开了一家餐厅,准备停车带许他他去吃饭,车还未停稳,许他他猜到朗马接下来要做什么,死活都不愿意下车,直言以后多多回家陪家人吃饭,要不然的话,就带着妈还有爷爷奶奶他们一起出来吃。
许他他说话的口吻挺重的,然而朗马听着很是顺心,之后还挺惭愧,同时又觉着特别自己幸运,能够遇上许他他这样善良又懂事的姑娘。
果不其然,家中向芬担心两个孩子或许会回家吃饭,一清早就跟着于顺芳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午餐十分丰盛。
一家人吃完饭,林丹踩着点就来摁门铃。
朗马开门打趣她:“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林丹笑笑不说话,搂着身边的男人手臂笑嘻嘻的冲着许他他走去。
“林丹你这是……”看到陌生男人的脸,许他他的话不自觉就停留在了喉咙管。
“他他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认识需要店铺的人吗?这位就是了!”林丹边说边回头看向朗马,“店铺的事情你们男人谈,瞧你们也吃过了,我带他他出去走走。”
说完,出门之前,林丹不忘给长辈们一一招呼,随后才是挽起了许他他的手臂,丝毫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就把她拖出去了。
今天温度已经达到三十八摄氏度,相比室内,外面闷热不说,一阵风吹起扬起的灰尘满天飞。
许他他就不懂了,有什么话在家里面不可以好好说偏偏拉她出来晒太阳,吃灰尘。转念一想,不禁回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脸。
“咳咳——”许他他拉过林丹的手穿进花坛的小径,“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林丹故作矜持,笑而不答。
“你快说,别装了。”许他他毫不客气的揭穿林丹,“看着不像是你朋友,也不像是哪位亲戚,倒是像,”说到这里,许他他故意停顿下来。
林丹等了又等倒是按耐不住了,跺着脚,双手抓住她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许他他想了很多身份,至于男朋友她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林丹你是说真的?”
林丹很随意的把自己的名贵包当做坐垫,“当然是真的了。说出来你都会觉着好笑呢。”
许他他:“你们之间还有故事?”
林丹恨恨地白了眼许他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只允许你和朗马有故事我和男人就不能够有吗?”
许他他裂开嘴笑笑,“是是,娘娘说得对!”
“听着哈,别打断我的话了。”林丹丢出一个警告的小眼神后接着说:
“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找代驾,恰好那一天我不舒服,一位朋友把他介绍给我,然后我们两人还未出门,就撞见了张山山。”
到现在想想,林丹都觉着事情可笑又奇妙。
“张山山非得咬定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给皮蛋找的新爸爸,但是我气糊涂了,顺口就承认了。”说完,林丹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膝盖。
这时候有一对小情侣走进来,刚刚准备坐下去就闻到笑声,两人愣了几秒,前后快速离开了。
许他他掩嘴偷笑,回头用手指戳林丹的肩膀,“说就说嘛,笑什么笑,把其他人都吓跑了。”
林丹只顾着自己笑,不搭理许他他,继续还说:“后来他领着他表姐去我店里买衣服,我们一回生两回熟就认识了。”
许他他蹲在林丹面前打断了:“我先说一句,难道你不嫌弃他是代驾?说了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他叫什么?”
“他叫程珂,也不是干代驾的,”林丹板着脸,“再说了,难道你觉着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许他他实话实说:“你确实是,但也不过分就是了。”
林丹无话可说,“不说这个啦!反正他家境还不错,现在也准备买一间店,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
林丹反问:“不然嘞?你觉着我应该什么都知道?”
许他他站起来,“倒也不是。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林丹想了想,“大概一两个月吧。”
“这么短时间就同意交往了?”许他他挺吃惊的。
林丹忽地站起来,“许他他你若是想要教育我的话还是免了。”
许他他一把手拉住她,“没有,我就是只想问被你一句,当真不是感情用事?”
“嗯,不是,我们是顺其自然在一起的。”
许他他嘴角浮现笑容,亲昵地搂住林丹,“这样也挺好的。我没其他的意思,瞧瞧你,还准备生气了呢!”
两人前后站起来边说边笑边走,不知不觉都走到了最近的超市门口。
“林丹,你和罗晓还没有和好吗?”许他他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还没,怎么?你倒是着急啦?”林丹说着,往购物车里面不断放东西,“我可告诉你哦,罗晓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也不是很难,她若是问你的话,你就说以后以长辈的姿态管我的事情,另外,让她妈妈不要多嘴多舌的,说不好听点,把孩子放在父母身边,很容易被教坏的。”
林丹说着说着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抬头望着许他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比较难看,她陡然间闭上嘴,正要转身被许他他拉住。
“你刚刚说什么?”
林丹笑着转移话题,“也没有什么啦,我就是随便说说。”
许他他脸又是一沉,“不会的,我知道林丹不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
林丹没辙了,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然后拎着一袋子的东西出了超市。
“之前罗晓的妈妈说了我的坏话,我心里不舒服,才跟罗晓绝交的。”林丹说完,砸吧着嘴唇,“还有她妈妈多嘴说你……”
“说我什么?”
林丹结结巴巴:“说你、你是范加成的女儿……其他人也说了,他他你听了别生气。”
说不生气怎么可能?许他他压住自己的火气,咬了咬嘴唇,“我先回去了。”
“哎!他他,你等等我。”
正是这个时候罗晓给许他他打来了电话。
“喂,你现在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附近来,我等你。”说罢,许他他挂断了电话,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丹跟在后面,拍着自己的嘴巴,恨恨地埋怨自己真是多嘴。瞧着许他他停在路口也不继续往前走,她也停下来。
之后还不到五分钟,林丹没耐心继续等下去,正要去找许他他说说话,与此同时瞧见了抱着孩子的罗晓笑呵呵的走到许他他身边。
“他他,我正好准备来找你呢。”罗晓笑着说,丝毫没有从许他他不同寻常的脸上看出她的异常,“肖柏订好了餐厅,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许他他礼貌性笑笑,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周围的人都说我和范加成的事情是阿姨说出去的吗?”
闻言后,罗晓为之一振。
“看样子错不了了。”许他他百感交集的垂下头,“我也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罗晓,我们之间的情谊不是一件两件事情可以说得清楚。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唯一的希望,请你们以后把我我们任何人的名字与范加成放在一起,谢谢。”
说完,许他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罗晓愣在原地,林丹叹了口气,跑到了罗晓身边。
“我希望最好你和许他他解释解释,就算我没有说溜嘴,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那些话从谁口里说出来的。”
罗晓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无措中把孩子交给了林丹,提起了裙摆就追上去。
“他他,对不起,不管是我还是我妈妈,我们都对不起你。”
“他他,我妈妈真心不是故意要说你们家坏话,你也知道我家饭店隔壁的妇人的嘴巴是有多么讨人厌。”
罗晓加快了脚步拦在许他他前面:“他他,我妈妈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原谅我们。他他。”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我想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许他他早已知道街坊邻居之间把她放在嘴上当做笑话一样讲来讲去,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笑而过。
然而,源头竟然是最熟悉的王阿姨。
“他他,我妈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恶意。”
“打住,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麻烦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罗晓让开路,“他他,对不起。”
回到家后,许他他直接上楼回房。
下午四点半,朗马从影楼内回来,刚刚进门向芬就走过去说:
“他他好像不开心,你上楼去看看。”
“怎么回事?”
向芬:“我也不知道。一回家脸色不太好看,你去问问吧。”
“嗯。”
朗马提着蛋糕上楼,敲门没有反应,“他他?”
“你回来了。”话音一落,许他他打开门,扑到他的怀里面,“我今天才知道那些话都是罗晓妈妈说的,为什么呀?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朗马一瞬间就明白了,摸了摸她的脑勺,“小傻瓜。”
“朗马,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对罗晓无话可说,想着好不舒服。”许他他眼睛红红的,把脸往朗马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乖,别想了。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呢?”
许他他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林丹说得,罗晓不断和我道歉,我……我就是很奇怪,阿姨明知道不是的还要那样说,我生气,好生气!”
“是是是,我知道你生气,”朗马抱起许他他放在床上,“别生气了,看你的眼睛又哭红了,真丑。”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要谁管!”
许他他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就是不要你管!”
“小孩子气又犯了,来,吃口蛋糕,吃了心情就好了。”说着,朗马把蛋糕送到了许他他嘴边,“味道怎么样?”
许他他:“还行。”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许他他抓紧了拳头说道。
朗马宠溺一笑,咬住许他他嘴唇碰过的勺子,“之前你跟我说什么了?‘都过去了,计较的人才是傻瓜蛋呢!’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许他他咬着嘴唇,“哼哼!把蛋糕给我。”
“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吃。”
许他他腾一下站起来,“不吃也罢!”
“行行行,给你,小屁孩!”
许他他不服气,“你才是小屁孩呢!哄我就不能够认真点嘛?”
朗马一脸父亲笑,“好,乖乖,你要我这么做才会开心?”
“你就是一个大白痴,哄你自己的老婆还需要人教,我还是下楼找妈妈说说话开心。”
朗马嘴角浮起怀笑,拉过许他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吻。
“爱生气的小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想不宠你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