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摆烂学渣（16）
流觞自是不管她心中所想，反正也奈她不得。
每次都以标准的微笑回看向她。
气不气？恨不恨？
眼神里带着满满挑衅。
顺带赚点仇恨值何乐而不为呢？
班主任进来时两人的争斗方罢休。
“大家静一静，文化节就要来，学校要求每个班出一个节目，我们班准备表演话剧《白雪公主》，这件事交给文艺委员负责，大家要踊跃报名啊。”
这个班是个爱学习的班级，此话一出，顿时怨声载道。
“又是话剧，就不能不参加吗？”
“是啊，没有一点意思，还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呢。”
班主任视线扫过众人，猛地一拍桌子，“别给我唧唧歪歪，这事就这么定了，时间紧迫，大家抓紧点，下面上课。”
……
因为大家的不积极，着实为难住了文艺委员，求哥哥拜姐姐后好不容易凑齐了人。
这件事本来和流觞没有半毛钱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的。
但是排练的时候竟然叫了她！
流觞一脸懵逼，“我？”
“婉婉你什么时候报的名？”水月月也是一脸奇怪，婉婉什么时候报的名？她怎么不知道。
“……”流觞摇头。
有奸臣害朕！
那边文艺委员点头确认，“对啊，就是你啊。”
流觞看向纪兰，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恶意。
狗东西，果然是她！
流觞一点都不气，一点都不，露出微笑，问文艺委员，“我演什么？”
“嗯……七个小矮人中的一个。”文艺委员有些奇怪，“傅婉，这不是你自己填的吗？以前叫你参加你都不参加呢，没想到这次这么主动。”
学霸最近太反常了，竟然报名参加话剧，这肯定是受刺激了啊。
……
话剧是个什么东西，流觞完全不懂。
因为她不感兴趣。
只觉得那种消磨时间的高雅艺术和她完全没关系。
纪兰竟然敢冒名给她报名，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想搞事情，她可不怕。
最好搞一笔大的。
仇恨值她来了！
【宿主加油哦，干翻她！】狗系统也是兴奋不已，也不知道宿主为何突然愿意配合它了，总之是好事不是？
没想到它还是个锦鲤系统啊。
竟然抽到了一个这么快就和任务和解的宿主。
流觞根本不搭理系统，这边水月月正拽着她的手问道，“婉婉，不是你报的名，你为什么要答应啊？”
“演个话剧嘛，多有意思。”
论戏精她可不必纪兰差。
“婉婉，你之前可没演过话剧哎，话绝不好弄得。”
流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宇满是安抚的笑意，“放心，小事一桩。”
水月月：“……”
婉婉最近是不是太自负了。
叹了一口气后，水月月最终一咬牙，也去报了名。
她得看着婉婉，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虽然好像也不一定……
……
放学后，流觞去教学楼转了一圈，发现高止行的那两个小弟竟然已经在了。
见她过来，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的谄媚，“嫂子，扫地的事交给我们了，你以后不用来，放心，我们给您妥妥的。”
“谁是你们嫂子？”流觞微笑，“乱叫，揍了啊。”
“……”老大说的啊，不是嫂子是什么？
小姐姐？
那不行，老大会打死他们的，
流觞瞅了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小弟，拍了拍他们肩膀，“好好干。”
然后就坦然的走了。
俩小弟：“……”
她怎么跟我们老大似的，是错觉吗？
……
话剧流觞这个小矮人出场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蹲着在那磕着瓜子。
纪兰不出意外的也参加了，饰演的白雪公主，emmm，行吧。
很神奇的是她们竟然相安无事了好几天。
纪兰排练的很认真。
但有一点很奇怪，除了水月月之外，其他人都不跟流觞说话，像是故意孤立她一般。
当然她也不介意。
就在纪兰咬下那颗毒苹果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直直的朝着纪兰冲了过来，满脸怒气，“纪兰，你凭什么抢我们的教室！”
排练被打断，所有人都看着冲进来的女生。
“这不是普通班的齐苗吗？怎么又来找兰兰的麻烦，之前扯坏了兰兰一件校服，兰兰都没和她计较，真不知道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兰兰的底线。”
“哎呀，像他们这种什么都不行的小女生，自然要找那些耀眼的人增加自己的光辉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觊觎我们陈学长，陈学长和我们兰兰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她也不看自己什么东西。”
流觞：“！！！”
嘎吱嘎吱！
有新瓜。
嘎吱嘎吱！
【宿主，这是原女主。】
知道。
纪兰是伪女主，自然的这个世界就有一个真女主。
只是这真女主竟然还在蹦跶，她一个原身十八配角都被搞下线了，没想到原女主还在，她还以为也早就被纪兰搞死了呢。
女主被四周的议论声弄得可能有些尴尬，显得有些局促，但是还是挺着胸脯不示弱的看着纪兰，“这个教室我们之前一直在用，你凭什么说抢走就抢走。”
纪兰两手捧着苹果放在胸前，笑容优雅，“齐苗同学，这教室是学校的，我们来的时候又没人，你也没和学校申请只能你们使用啊，你怎么能说抢呢？”
“就是啊，这是公共教室，先到先得呗。”
最近排练的班级很多，教室也很紧张，可现在纪兰占了女主的教室，女主自然要来讨个说法。
“可是我们之前一直在用啊。”齐苗脸有些红。
“一直用就是你们的了？”纪兰两手换着拿苹果，笑意盈盈，“东西用着用着就是私有的了，这学校规定的吗？”
“那……那你们好歹也说一声啊。”齐苗可能也觉得这样说不占理，多少有些气短。
双方据理力争，你一言我一句，很快的竟然动上了手，慌乱中好像齐苗推了一把纪兰。
苹果落地，纪兰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苹果垫到了腰，闪着了。
从众人的角度看去，纪兰是被推的，可从吃瓜群众角度看去，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
流觞：“……”
害，她似乎得英雄救美了。
第17章 摆烂学渣（17）
“兰兰。”
在众人惊呼得时候，一个男生从外面进来，紧张得将纪兰扶了起来，“没事吧？”
狗血剧情，有毒。
纪兰面上汗涔涔，咬紧了嘴巴，却摇了摇头，一副坚强得模样。
可这个样子更让众人和男生同情了，“哪儿不舒服吗？”
纪兰还是摇头，甚至抽回了手，刻意的和男生保持了距离。
“陈学长，是她推的兰兰。”一旁的女生很有眼力见的告状。
陈学长看向齐苗，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齐苗摇头，在他的注视下语无伦次，“不是的……我……没有……”
她还碰着她呢，她自己就摔倒了啊。
齐苗眼中蓄上泪花看向纪兰，正好看到了纪兰脸上的得意，顿时明了，“你陷害我！”
之前校服的事也是，明明是她自己故意的，可所有人都说她错了，让她给纪兰道歉。
为什么这些人就那么相信纪兰！
“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是你推的，怎么就是陷害你了。”
成功的绿茶就在于她不说话，总有人替她不平。
鼓掌，鼓掌！
这不比话剧精彩多了。
“我没有，不是我……”齐苗急得满脸通红，委屈和难过交织呈现在脸上，可比起这些言语的中伤，显然陈学长的眼神更让她难受。
尤其他说，让她道歉。
“我没有错。”他也不相信自己。
齐苗不愧大女主，此刻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大概是气的，心碎的。
“咳咳！”流觞咳嗽了两声，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磕完了最后两个瓜子后，她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中间。
这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流觞一看过来，纪兰就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知道齐苗才是女主，可是一看到流觞，她就发怵，总觉得会有变。
“傅婉，你怎么能在这嗑瓜子呢！”有女生不满，插了一嘴。
但是流觞只抬了抬手，众人就不敢看向她，也不敢再发言。
“刚才恰好无聊，想给大家拍个小视频纪念一下来着，来来来，大家看看我拍照的技术如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众人：“……”她们吵架呢！
纪兰往流觞过来的地方扫去，心中警铃大作，脸上也更加白了几分，连忙说话，“傅婉同学，现在这个时机看视频不合适吧？”
流觞怎会搭理她，摆弄了两下手机，手机里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些吵架声。
听到自己的声音，围观群众立即围拢了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
手机里说是拍众人，倒不如说就是在拍纪兰，纪兰实在太大了。
纪兰和齐苗冲突的画面清晰无比，画面中齐苗的手刚伸出来还没碰到纪兰，就见纪兰苹果一丢，人一摔。
众人一阵缄默。
这不是碰瓷嘛。
陈学长看向纪兰的眼神都充满了疑惑复杂。
纪兰用力咬着唇，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通红。
“纪兰？”陈学长出声，大概还想听一听她的辩解，“你如何解释？”
“我……”面对铁证如山，纪兰百口莫辩啊，她总不能说她是不小心的吧？
傅婉，这个贱人，又坏她好事！
可恶！
“我就说我没有。”齐苗小声且委屈的说了一声，抹了抹眼，转身就跑。
陈学长迟疑了一下，复杂的看了一眼纪兰，就追着齐苗而去。
啧，英雄救美失败，美人都没道谢。
【叮咚，伪女主仇恨值加一千！】
也不是很开心，三千万……
统：确实。
纪兰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看着陈学长消失的背影，视线收回扫向众人，怒火中烧，“看什么看，还不去排练！”
众人：“……”吼他们做什么！
有人想怼回去，但是却被身边的人扯了扯，忍了下去。
谁让人家是白富美呢。
丢面生气也是合理的嘛。
围着的人群散开，纪兰恶狠狠的瞪向流觞，“你满意了？”
“满意，你越生气我越满意。”流觞绕着纪兰转了两圈，小脸满是欠揍的笑意，“像你这样的美人越生气越漂亮哦。”
“傅婉！”纪兰手背上青筋暴起，眸子里满是红色，几乎是咬碎了银牙一字一句道，“我跟你没完。”
“好的，就怕你突然和我和解呢。”
纪兰瞪着她的时候，她又若无其事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旺仔小馒头，嘎嘣嘎嘣的看着纪兰嚼。
给纪兰气的，要不是人多，估摸着都要上手了。
……
可能是纪兰平素会做人，那天的事，大家都没再提起，当没发生过一般。
话剧有条不紊的排练着，流觞这个小矮人也没什么台词，每天放学就去教学楼转达一圈，小弟们很尽职。
但高止行就奇怪了，自那天再也没露过面，学校里也没碰到过。
据小弟说，他们老大是干大事的人，每月来学校的次数和学校放假次数划等号，这是常态。
哎，流觞叹气，就这刷脸程度，想追老子，没门。
流觞坐在教学楼的转角阶梯上，撑着下巴看着小弟扫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瓜子。
“傅婉！”刘夜气势汹汹而来，脸上的怒火足够烤熟地瓜，只见他怒吼，“你为什么欺负兰兰！”
“你挡着我督工了。”流觞仰头看向他，脖子有些酸，便站了起来，上了一个台阶，气势上到位了。
“刘夜同学是来帮我扫地的吗？”
刘夜看了一眼下面的小弟，不耐烦，“傅婉你别说废话，我问你为什么欺负兰兰，你有什么冲我来，是我追的兰兰，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越来越厌恶你！”
流觞歪头，枕边人吹枕边风了？
纪兰这……有点意思，她该不会觉得刘夜还在她这里算的上人吧？
喜欢高止行都不会多看这狗东西一眼的！
高止行：……
“刘夜你觉得我还看的上你？”流觞吹了吹拳头，就见刘夜眼睛眨了眨，i明显有些慌张，“我就是单纯的针对她而已，可与你没关系，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也是可以继续针对你的。”
刘夜不相信道，“看不上我为什么针对兰兰，你不就是为了引起我注意吗？傅婉，你现在不仅蛮不讲理还撒谎成性，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第18章 摆烂学渣（18）
“我以前？哪样？”流觞挑眉。
“你……”刘夜有些语塞，他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含糊道，“总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傅婉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要是再针对兰兰，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到时候你家和我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呦呵，小孩吵架还带家长呢，能耐。
“我就针对，就针对！你有本事翻脸啊！”流觞作为叛逆者，一晃不让。
刘夜被挑衅的窜起一团火，冲动之下当真扬手就要打流觞。
流觞眼底闪过笑意，抬脚就踹在了刘夜身上。
当然因为是楼梯，她还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人，这个地方搞出人命还得坐牢，得找个人看不到得地方才行。
而刘夜吓得连忙三步两步上了楼，走到了拐角的平坦处。
此时两个小弟本来听着八卦的，见人突然动起了手来，连忙拿着扫帚就冲了上来，站到了流觞和刘夜之间，“敢欺负打扫，活腻歪了？”
“你们是谁？”
刘夜有些狼狈，但是嘴不饶人，“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大嫂！你动我们大嫂，不想活了，得亏我们老大不在，不然打死你！”小弟拿着扫帚敲了敲刘夜的腿，“识相的赶紧滚。”
刘夜心里憋屈，现在是个人都敢对他这样子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
“管你特么是谁，不走？想被收拾？”小弟说着抡起扫帚就要朝她脸呼去。
刘夜被打的火冒三丈，偏偏又打不过，只能边跳着边下楼梯，快速的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看流觞一眼，那眼神如今同纪兰终于归一了，满是恨意。
流觞冲他笑意盈盈摆了摆手。
【任务：让刘夜众叛亲离。】
流觞：“……”
这个统也不是全一无是处嘛。
只是——
“他又不是伪男主，我太过分，仇恨值不会翻倍吗？”
【别怕，宿主，这个人对你不会有善意值的，他对你只有仇恨值，对于这种无可救药的人，我是和宿主站一边的！搞他！】
流觞挑了挑眉，狗东西有点上道哦。
—
文化节快结束的时候，流觞的教学楼惩罚终于结束了，
离谱的是，除了那两个小弟，她竟然真的一次都没见到过高止行，在家都没有。
男人啊，给她搞忽远忽近。
“终于彩排完了。”
“走走走，吃点好吃的补补。”
“你们不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彩排的学生依次离开，流觞他们班因为有人迟到被排在了最后，此时还在彩排。
等他们终于彩排完，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水月月拽着还没脱下戏服的流觞往外边走边道，“婉婉，走走走，去吃饭！我请客！”
流觞：“……”有人请客吃饭！
(★ω★)
但好歹要脱掉衣服吧，这样子有失美丽。
水月月带着流觞去的是烤肉店，没进烤肉店，肉香四溢。
全程水月月除了吃没有第二件事，烤肉这件事流觞厨艺很是精湛了，别人的技术她不是很放心。
肉可不能浪费的。
“婉婉，你……还没吃饱呢吗？”
隔壁桌都换了三波了，这婉婉胃里是住了人吗？
水月月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口袋里的Money，咱不是说请不起啊，就是说——这一个月的肉钱都快吃完了。
流觞抬了抬眼，夹起最后一筷子肉，“饱了。”
“真……的吗？你要是没饱我们再点。”大不了这个月馒头就水！
水月月一副壮士割腕的表情。
“饱了。”流觞看着她那纠结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吃完烤肉，两人从烤肉店出来后，恰好水月月家里来电话，便和流觞分道扬镳了。
“婉婉，下次！下次管够！么么哒！”
流觞挥了挥手，跑去便利店又买了一大堆东西，正准备回家，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笑容淡了几分。
呵，还知道出现！
过时了！
时不我待了！
烦人精！
高止行看到流觞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身后跟着好些人，想来不是专门来找流觞的。
纯属偶遇。
不过他还是笑的很开心，给之前那两个帮流觞扫地的小弟耳语了两句后，小弟朝着流觞这边看过来，暧昧的挤眉弄眼后，带着那群人闹哄哄的离开。
高止行单手插兜，穿过人流，走到流觞面前，笑的如沐春风，“傅婉同学，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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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送傅婉同学回家。”高止行很是自然的接过了流觞手中的袋子，流觞本来想朝后缩的，但一想还挺沉，犹豫了片刻，依依不舍的松手。
高止行看她那小模样，笑了笑，“我还能抢走不成？”
将袋子放到一只手，另一只手继续插兜，“这么晚了，正好我也回家，顺带送你回去吧。”
他可真是聪明，要直说送她，肯定会被怼两句，但是一块回家嘛，这不是顺路嘛！
果然流觞盯着他看了几秒，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天色尚早，霓虹灯下，满是年轻的男女在嬉戏打闹。
高止行视线从那些人群滑过，最终落在流觞身上，像是话家常一般，“我听说你参加了话剧？”
“嗯。”流觞朝嘴里丢了一颗糖，歪头道，“怎么？”
“没怎么啊，问问。”高止行笑道，顿了一下后，突然凑近流觞，“傅婉同学，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看着他那神情，流觞很快明白他说的意思。
“我没考虑好，你是不是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我眼前？”
“当然不可能。”
“那你问个屁。”
高止行低笑，“傅婉同学，你真有趣啊。”
“呵呵，你也挺有趣的。”
“哪里有趣，说说呢。”高止行追问。
“年纪轻轻，何弃疗？”
流觞点了点脑子。
高止行：“……”
这怎么就扯到他脑子了？
喜欢她有错吗？
怎么老骂他呢？
高止行有点抓狂，她怎么油盐不进，之前他故意晾着她，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和那些蠢货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追个女孩好难啊！
QAQ！
“叮咚！”
流觞手机进来一条短信，看到水月月的名字，她点开看了一眼。
——婉婉，我书包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帮我去学校看看，里面有学生证，我怕丢了麻烦，但我现在走不开，拜托了婉婉。
第19章 摆烂学渣（19）
流觞看了几眼，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确认。
电话接通的那边很吵，声音都挺不太真切，“婉婉，这边有点吵，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吧？”
“嗯，看到了。”流觞转头往学校走，“你书包放哪儿了？”
“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婉婉……”水月月在那头扯着嗓子喊，流觞也跟她沟通不了。
“我知道了！”只能朝着电话里大喊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
明天就是文化节，此时学校还有很多人在。
流觞从校门进去，先去排练室那边看了，没看到书包，只能去大礼堂那边。
身后的高止行亦步亦趋。
一进礼堂就听到了教导主任那熟悉的大嗓门，高止行的脚步急刹车转了个弯拐进了一间教室。
流觞勾了勾嘴角。
“傅婉，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水月月书包落下了，我帮她来拿。”
“那你快去吧，一会走的时候记得关灯，赶紧回家啊。”教导主任的脚步很快。
等到教导主任离开的时候，高止行正好看到流觞拿着一个书包出来，看到他的时候，那张小脸似乎闪过嘲笑。
“我这不是怕他，主要是怕麻烦。”高止行努力为自己辩解。
“哦。”关她什么事。
高止行语塞，和她说话，就是没法好好说，总是夹枪带棒的。
追娶佳人的路还很漫长啊，脸皮这个东西自然能不要就不要了。
所以高止行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上去隔一会就没话找话。
学校附近都属于那种昏暗，狭隘的巷子，即便是马路上，也见不到多少车辆，只有偶尔经过的行人或车子。
这样的场景，是极其适合小情侣约会的，然而这一路他不是被怼就是被怼，话题总是很快终结，完全没法交流。
高止行觉得他这个毅力啊好像变强了。
只是他这么强的毅力，真的能把她追到吗？
他们像是生活在两个星球的人啊。
凌乱的脚步声忽然从前方传来，高止行话音戛然而止，看过去，只见一群人拎着刀具，气势汹汹的朝着他这边过来！
“高止行！”有人喊他的名字。
“草！”高止行低骂了一声，快走几步，拉住还在往前走的流觞。
流觞抬头，眼底略迷茫的看着他，随后看向前方来势汹汹的人。
嚯！
好家伙！
古惑仔逛街吗！
带这么多人，想劫财还是劫色？
不管如何，流觞麻溜的甩开高止行，从他手中拿过零食袋子迅速退到一边，“我和他没关系，我不认识他。”
高止行：“……”
这话他来说是不是更好？
流觞微笑，对着那边的人道，“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的找他，我只是路人。”
“哈哈哈哈，高止行，这就是你马子？就这？”对方大笑了两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随着他走近，流觞也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虽然不如高止行半分好看，但也不难看，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就是神情略凶。
“先走。”高止行冲着流觞道。
“好的。”流觞抱着零食准备离开。
对面的人立即拦住流觞的去路，“高止行，这么好的机会，怎么着也让她看看你的英雄身姿啊！”
“不感兴趣。”流觞冷漠。
男人哼笑，斜眼看着流觞，“高止行，眼光不行啊，找了个这么胆小的小丫头？这可配不上你的身份啊。”
“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没关系，让她走。”高止行眉头紧蹙。
“怎么没关系，不是你的妞吗？”
“喂，话不要乱讲。”流觞腾出一只手举起，斩钉截铁摇头，“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男人狐疑的打量了她两眼，笑的更加大声，“高止行，你这眼光真不行啊，瞧你的女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高止行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虽说他年纪小，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该有的排场不能不要。
但他在外面的场合一直都是独身，今日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女生，能让他那么耐心跟着，不是女朋友？
谁信？
只不过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
可笑。
男人身边的小弟突然上前，一左一右的抓着流觞的胳膊。
流觞一愣，但是脸上依旧面带笑容，“做什么？我说了，我和他不认识，你们有什么恩怨找他，不要牵连无辜好吗？”
狗东西都说了不要他送！
都怪自己一时偷懒，惹祸上身啊！
烦人呐！
流觞瞪了一眼高止行。
无辜高止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给堵了啊。
无辜……
“小丫头，既然和他沾亲了，那就要做好准备，不是你一句不认识就能撇清关系安全离开的。”男人脸上阴狠了下来，“高止行，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跟我走，我们好好算算上次的账。”
逼逼歪歪。
流觞冷漠的看着他们表演，心里的弹幕已经炸开了。
不想打架。
但是天黑了。
她要回家吃饭饭，睡觉觉。
不吃饭会饿。
不睡觉会丑。
都怪这个烦人精！
“如果我不选呢？”
“那就只能委屈你这位佳人了。”
还在哔哔，当她是死的吗？
就在男人和高止行无法达成共识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哀嚎声突然响起。
流觞身边的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身形娇小的女生正揣着其中一个人，“懂不懂怜香惜玉，一辈子光棍吧你！”
众人：“……”
这个小女生是金刚芭比吗？
为什么会又这么牛逼的爆发力啊喂！
为什么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啊！
高止行扶额，安全感满满怎么回事？
“看什么？”流觞扭头看着和高止行说话的那个男人，“他掐我！”
小弟：“……”他们没有啊。
“……”本以为是个小绵羊，没想到是个母老虎，男人心底冷笑，有点三脚猫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愣着做什么，抓住她！”
流觞嘴角扯了扯，嘲讽之意十足。
行啊，好久没打架了，今儿个热闹热闹。
零食往边上一扔，撸起袖子加油干！
高止行阚泽前方的混战，一个女生一拳一个大汉，心中很是复杂。
英雄救美？
美救英雄……
哎，这和正常的剧情不一样啊。
……
夜黑风高，天上没有一点星。
凉风从街头吹来，拂过红蓝交织的灯光。
第20章 摆烂学渣（20）
一群人抱头蹲在大马路上，鼻青脸肿的面对警察叔叔的盘问。
流觞守着自己的零食袋，嘎吱嘎吱的吃着薯片，含糊不清的问着一旁怀疑人生的高止行。
“你报的警？”
高止行嘴角抽抽，“我会报警？”
他会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不是你报的吗？”高止行觉得更有可能是她报的，毕竟学霸嘛，积极向上。
流觞微笑，“我脑子有病？”
她打人，还报警？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不许交头接耳！”警察蜀黍瞥到他们，立马呵斥一声，吓得流觞手一抖，薯片差点掉地上。
她快速的把薯片塞进嘴里，警察已经走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流觞快速的嚼完薯片，举手，“警察蜀黍，我要交代事实真相。”
警察蜀黍看了一眼旁边忙碌的同事，眼神严厉，从腰间掏出一个本子，“说。”
“事情是这样的……”流觞长话短说，最后总结，“所以是他们先动手，我出于自卫。”
故事的精髓在于那群人是觊觎她的美色，想对她图谋不轨，她是个受到伤害的小可怜啊。
警察蜀黍嘴角抽了抽，他们来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正在大杀四方！
鬼信！
“警察蜀黍，我厉害也有错吗？我长得那么漂亮，肯定要学些功夫保护自己的，不然我难道靠那些不靠谱的男人保护吗？”流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高止行，继续可怜兮兮道，“如果不是人家厉害，说不定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尸体了，嘤嘤嘤……”
高止行：“……”无fuck说。
教导主任大半夜的接到电话，是去警察局领人。
一个学霸，一个学渣，两人双双进了局子。
教导主任的心情和警察蜀黍听到流觞鬼扯剧情一样哔了狗。
主任办完手续，沉着脸领着俩人往外走，直到出了警察局，才爆发，“傅婉，高止行，你们两个大半夜不回家，在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叫他来领人？
丢人不丢人？
流觞手指向高止行，“主任，那些人是来找他麻烦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打人的不是你？”教导主任气的原地爆炸。
打的对方报警，咋不上天？
小姑娘家家能耐！
以前没看出来他们学校的学霸竟然文武双全呢！
“主任，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傅婉同学是受害者。”高止行觉得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他和流觞就要完了。
“高止行！”教导主任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自己不爱学校，逃课，打架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坏傅婉！”
高止行还想说什么，教导主任已经打断了他，“行了，傅婉你少和高止行搅合，明天给我写五千字检讨，还有你高止行，再让我发现你带坏同学，我就跟学校申请开除你！现在送你们回家！”
大半夜的真是精力旺盛。
这家长也是孩子夜不归宿也不管管！
流觞眸子转了转，抓住了主任可怜兮兮的突然道，“主任，我不想和他搅合，可是他非缠着我，打扰我学习，要不主任明天就申请给他开除了吧。”
高止行：“……”
这女人够狠！
“哼！”主任冷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流觞，只说了一个字，“走。”
流觞拎着零食袋，不搭理高止行这个惹事精，上了主任的车。
教导主任将两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一前一后走进小区的两人，内心感叹不已，悲痛不已，孽缘啊，孽缘啊。
是怎样的缘分才能让学霸和学渣同住一个小区？
高止行将流觞送到门口时，离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傅婉同学，教导主任是我二叔来着。”
流觞：“……”
卧了个槽！
有背景！
……
俗话说趟赶趟，流觞第二天去学校又摊上事了。
起因是最先来礼堂的同学发现各班存放礼堂的服装被人泼上了油漆，完全无法穿。
文化节还有几个小时就开始了，如今服装却不能穿了，这是大事。
而且不是一个班级的问题，是所有存放在礼堂的服装都遭了殃。
流觞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最大嫌疑人。
站在一大圈人中间，面对着众人的职责，她气定神闲，瞅着那边堆放的衣服，上面沾着油漆，空气里也满是刺鼻的味道。
流觞慢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拖长音，“真相嘛——”
四下安静，看着她。
真相？
她知道是谁干的？
贼喊捉贼呢？
就她嫌疑最大，还要怀疑谁？
“哎你们说是我，有什么证据？”
靠！
原是想抵死不承认！
“昨天天黑后，有同学看到你来礼堂了！”人群重有人出声。
“我亲眼看到你进礼堂的，在里面好一会才出来。”
“我们走的时候，礼堂已经没有人了，好几个走得晚的同学都看到了你，不是你是谁？”
“傅婉，我们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报复我们，让我们所有人的心血都功亏一篑！”
“都说傅婉性情大变，她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流觞。
“你们闭嘴，昨晚是我让婉婉回礼堂帮我找书包的，你们看见婉婉给你们服装泼油漆了吗？没有看到，就不要血口喷人！”
水月月从人群中挤过来，不管如何，先维护姐们再说。
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水月月都要气炸了，同时也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她丢三落四，婉婉就不会被误会。
“昨晚大家都离开礼堂了，这么多人看到她最后一个离开礼堂，怀疑她不是很正常？”纪兰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视线直视流觞，“如果不是她做的，她就拿出证据证明自己！”
流觞挑了挑眉，笑意加深。
纪兰眼底闪过得意。
“叫老师过来！”不知是谁喊道。
“对，叫老师过来，就知道是不是我们冤枉她了！”
水月月看着激动的人群和那边神色笃定的纪兰，有些担心，“婉婉，最近你诸事不顺，回头我们一定要去庙里拜拜了！”
“没事。”流觞无所畏惧，拍了拍水月月。
那边的纪兰却神色有些慌张，虽然片刻还是被流觞看到了。
纪兰慌张是因为她昨晚根本没泼这么多衣服，只挑了一个班，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第21章 摆烂学渣（21）
负责文化节的老师和教导主任一块过来。
一群学生立马七嘴八舌的告状。
直指流觞。
主任很头疼的看着神神在在叼着棒棒糖，完全无视众人的某人。
吃吃吃，就知道吃！
学校打架，出了学校还和人打架，现在又被人控诉恶作剧。
难道是学习太轻松了？
“安静！”主任被吵得脑阔子疼，一声怒吼，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教导主任的威慑还是有的。
只见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向流觞，“傅婉，昨晚我检查的时候确实是你最后离开，你怎么解释？”
教导主任这话一出，直接坐实。
纪兰也是暗中松了口气，眉宇间按耐不住的窃喜，这次老天爷终于站到了她这边。
众人盯着流觞又开始了更加恶劣的斥责，主任只能再次怒吼。
“不是我干的。”流觞摆了摆手，“不管你们信不信。”
教导主任看向流觞，就见那根棒棒糖被她一直叼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还笑，怎么笑的出来的？
“主任，要不报警吧。”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且……
“主任，你仔细闻闻，这个屋子里是不是有血腥味？”
“血腥味？”教导主任下意识的嗅了嗅，然而除了大量刺鼻的油漆味，根本闻不到什么血腥味。
“傅婉，你别转移话题！就是你把我们的服装弄成了这样，现在还故意说什么血腥味，还报警？警察来了，你也是元凶！”
“就是！”
“主任，赶快处分她！”
流觞噙着笑，不紧不慢，“主任，我劝你还是报警，反正不是我干的，既然大家存有疑虑，不如让警察来，一切自有定论。”
流觞特意看向纪兰，纪兰估摸着是不知情的，甚至对于出现的这么多的油漆都应该疑惑着。
主任思索了片刻，“傅婉，这房间这么重的油漆味，你怎么闻出的血腥味？”
学校礼堂，血腥味？
这事——
只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分辨出来的？
“天赋异禀。”蜜汁自信的流觞保持神秘微笑。
教导主任：“……”除了惹事，就是吃，再者就知道笑。
要不是看她是学霸，早就锤死了。
最终看在流觞学霸的份上，教导主任让一旁的老师报了警。
听到报警，纪兰明显慌了，她本以为这件事板上钉钉了，怎么还上升到报警了呢？
她拽着衣摆，努力镇定，但是心中还是忐忑不已。
警察来的很快，见过流觞的警察也有跟着来的，见到她时，顿时皱眉。
大概意思是——怎么又是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不良少女？
警察和教导主任先了解了情况后，教导主任便将流觞说有血腥味的事提了。
警察让其余人先撤出来等着，然后让人进现场检测。
学生们站在外面等，伸长了脖子，然而什么都看不到，三三两两的在一起交头接耳。
“怎么这么久啊？”
“不会真的有血吧？”
“那些油漆确实古怪，除了我们的戏服上，地上也有很多，现在想想谁会准备那么多油漆来啊？”
流觞和水月月站在教导主任旁边，毕竟当事人，C位还是要有的。
教导主任眉头紧锁，一刻视线不曾挪开。
他身为教导主任，当然不希望看到学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他看了一眼流觞，心中有些忐忑。
等到警察从房间出来时，那严肃的脸色一看就不好。
很快就有更多的警察到达，封锁现场，所有人都被限制不得离开。
这架势，很明显发生事了。
警察先把教导主任叫了过去，很快教导主任又回来叫走了流觞。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学生也开始了不安。
除了流觞，其余学生也分别被分开，一一叫走问话。
“傅婉同学，是你说这个房间有血腥味的？”警察拿着笔录，“房间那么重的油漆味，你是怎么察觉的？”
流觞靠着墙，很是淡定，“我就发现了呗。”
教导主任冷声道，“好好回答警官。”
这个时候还没个正形，心大还是无知？
“我进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地上有血迹，叔叔应该知道，油漆不会变色，但是血迹会，而且血腥味真的很重……”
警察点头，血迹确实会变色，和油漆颜色不同，这学生观察力确实很强。
但是……
“闻到？”现场全是油漆的味道，其实他们都闻不出来，这个小姑娘竟然可以？
流觞微微一笑，“我的鼻子比较敏感。”
警察蜀黍打量对面的女生几眼，从被叫过来，这个女孩子就很镇定，如今又表示出天赋异禀。
这种人，只有两种可能，一，她与此事完全无关，二，心理素质强大，此刻只是在误导他们。
警察咳嗽了一声，“案发现场确实有大量血迹混合在油漆中，你作为第一个发现的，有问题还需要你及时配合。”
“好的。”流觞笑着应下。
……
现场发现大量血迹，是人血，学校里出现这样的事，足以让警察重视。
所有的服装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再加上血案，文化节不可能继续，教导主任让各班老师通知学生，文化节推迟，正常上课。
而当时在现场的学生，还在接受盘问。
警察的问题很单一，无外乎看到了什么，昨天到今天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怀疑或者可疑的人吗？
虽然教导主任让这些学生保密，但是还是传的沸沸扬扬，在学生间引起不小的风波，学校压力很大，自然的压力就会再次给到警察。
查出真相才能平复学生们的不安。
但是警察除了在现场发现血迹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证据，好像只是有人故意把鲜血泼在了这，然后用油漆掩盖了一切。
警察在检测油漆的时候，发现油漆混合了两种，虽然是同一种颜色，但不是同一个牌子，里面的成分略微有参差。
经过分析，应该是有人先泼了一次，后来又有人泼了一次。
“根据目前证据来看，应该是有学生恶作剧，但事没想到给了嫌疑人可乘之机。”警察在学校的临时会议室中开会。
第22章 摆烂学渣（22）
最后一合计先找是哪个学生泼的油漆。
自然的流觞又成了头号怀疑对象。
主要是教导主任说他离开的时候，流觞进了礼堂，她是最后一个出现在礼堂的人。
但还没等警察进一步调查，就有学生来自首，说是她泼的，因为她之前想参加班级的节目，可是被文艺委员拒绝了，所以她怀恨在心，便趁着晚上泼了油漆。
没想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出于恐惧，挣扎许久后，她决定老实交代。
这个学生来交代的时候，流觞正好又被叫来问话，听完学生的自述，微微挑眉，抢在了警察面前问道，“你泼的？那你从什么地方进入的礼堂，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可是锁了门的。”
谁泼的她心里还不清楚？
礼堂的门是自动锁，她进去的时候因为教导主任在，所以门正好开着。
但是她离开后，一旦门关上，就需要钥匙了。
钥匙可不是谁都有的。
“我……”那个学生脸色白了白，“我有钥匙。”
“我记得礼堂的钥匙昨天老师给了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你哪儿来的钥匙？莫非是偷的？”
“没有没有，不是我偷的。”那个学生下意识的反驳。
被人指责偷东西，如果没有偷，便会下意识的反驳，这个学生可能太过紧张，反驳的很快，完全没过脑子。
但是刚说完，就又立刻改口道，“对，是我偷的。”
“她撒谎。”流觞看向旁边的警察。
“我没有，油漆真的是我泼的。”那学生急了，但是这样的反应落在警察眼中就不够看了。
警察蜀黍先看了一眼流觞，“傅婉同学，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要乱说话。你们带这个同学进去问。”
“不是我干的啊，我怎么就是嫌疑人了？”流觞摇头，她看起来不像好人吗？
“没有抓到真凶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警察一脸的严肃，对着流觞Balalababa说了一堆道理。
“好好好，警察蜀黍，我饿了，能给点吃的吗？”
警察：“……”
他前几秒才看见她偷偷不知道往嘴里塞什么来的，他当没看到，不代表她没吃啊。
警察毕竟是警察，在流觞的提点下，很快顺着那个自首的学生查到了纪兰。
纪兰不是学生会的，但是她找学生会会长借过钥匙，且没有归还。
纪兰害怕警察查到她，虽然血和她没关系，但是弄脏衣服是她干的，这件事要是被公之于众，她的形象彻底完了。
所以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她只能花钱买通了一个缺钱的学生替她自首。
反正这种事顶多会被下学校批评，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本以为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流觞在，流觞心里清楚的啊，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拉仇恨的好机会！
当然就算没有流觞，警察也会查到的。
纪兰穿书前不过是个学生，阅历和智商不会因为穿书而增加。
也许在这校园背景下，因为先知所以有些优越感，但是在警察面前，她可不够看。
和流觞比起来也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
纪兰泼了油漆这件事，不算犯罪，只是等她回教室的时候，却发现同学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就像他们曾经看傅婉的眼神。
纪兰恶狠狠的盯着流觞，是她，又是她，暗暗下决心，此仇不报非她纪兰！
本想让傅婉成为全校公敌，没想到她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什么看！”纪兰恶狠狠的瞪着旁边的学生。
被瞪的学生赶紧拉着同伴跑远。
现在的纪兰看上去一点都不温柔，还很可怕。
纪兰无视那些指指点点的学生后，满怀怒气的去找了刘夜。
她一定要让傅婉付出代价！
……
警察这边除了找到了纪兰是第一个泼油漆的人以外，并无其他发现，而且学校没有发现尸体什么的。
流觞也被排除了嫌疑。
这件事一时之间便只能拖着。
但是学校不能让学生处于恐惧中，便擅自发公告说是有人恶作剧，人血其实是猪血。
因为没有尸体，这个说法也得到了多数学生的认可，也算安抚了。
警察那边因为没有头绪，也只能认可，但是暗中却没停止调查。
随着期中考试越来越近，学生的注意力被转移，这件事也被讨论的越来越少。
期中考试特别严。
流觞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头疼，看着试卷不想动。
然后便不动了。
等快交卷的时候，才拿笔唰唰的一阵乱写，踩着铃声交卷。
等所有的科目考完，流觞才恢复了神采，拉着水月月直奔校园超市。
刚到学校超市，就见高止行拎着一大袋零食正走出来。
修长的身形拎着一大袋零食，流里流气，但却很好看。
水月月戳了戳流觞，坏笑，“婉婉，他是不是找你的？”
大家都说高止行在追婉婉哎。
八卦的心熊熊燃起。
话音刚落，高止行就将零食递给了流觞，“考完了，给你买的，犒劳你。”
这话一出，周围的女生低呼不已，羡慕死了流觞。
流觞扯了扯嘴角，“……”
没搭理他。
总是失踪的男人，不靠谱，不要。
被流觞无视的高止行嘴角抽抽。
她无视他！
无视他！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
他不起眼吗？
看看那些小女生都在欢呼啊！
高止行随手将零食扔给了靠近的一个女生，不顾女生的疯狂尖叫，忙追着流觞进了超市。
“高止行！”
“天呐，今天竟然在学校看到了高帅！”
女生们的欢呼随着高止行进入，丝毫未减弱。
流觞拎着篮子，快速的往里面放东西，高止行看了一会，便上前抢着道，“我帮你拎，这重。”
“不需要。”流觞微笑抓着篮子一头不撒手。
她不是手无缚鸡的弱女子。
“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呢，我来，我来。”高止行同样不撒手。
“那边有人愿意你帮忙，去吧。”
流觞用眼神努了努不远处挤着的女生，那些女生捂着嘴，听到流觞这话，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追的是你，又不是他们。”高止行一脸的正经。
流觞微笑，行。
猛地松开手，朝着水月月道，“月月，在帮我拿一个篮子。”
“好的！”水月月也不知道哪个货架回应她。
流觞挤出得体笑容，扭身离开。
你要，给你，就是了。
高止行：“……”
追她有没有攻略？
他高价购买！
这人太难追了啊喂！
第23章 摆烂学渣（23）
高止行不敢和流觞再抢，只是老实安静的跟在了她后面，“傅婉同学，听说你被牵扯到了油漆案当中，你对油漆案有什么看法吗？”
“没什么看法。”
“虽然你洗脱了嫌疑，但是这件事可没有结束哦，傅婉同学就不担心自己再被牵连到其中？”
高止行说话的时候就贴着流觞。
所以……
砰！
高止行捂住眼睛，那叫一个郁闷。
猝不及防就被打了。
天都没法聊！
流觞收回拳头，满面笑容，声音温柔，“再靠的这么近，下次就不止这一拳了哦。”
温柔的声音，凶狠的话语。
高止看着流觞和水月月去结账，水月月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两眼，很显然在说着和他有关的话题。
流觞噙着笑，看不出真实情绪，倒是水月月笑得前仰后合。
远远看着不过普通学生，但是高止行对流觞这个神秘得同学是越发好奇了。
哎……
路漫漫其修远兮。
佳人不好追啊。
期中考试成绩很快出来，最让人大跌眼镜得是他们的学霸从神坛坠落了！
数理化擦着及格线，文科统统不及格，当然英语选择题多，还是及格的。
只是不及格这三个字怎么能和学霸沾上！
学霸咋了！
流觞从学霸的位置下来，纪兰倒是替补上了，年级第一。
从前纪兰成绩虽然不算差，但也绝算不得好，可现在竟然突然成为了第一！
学霸，纪兰，这两个冤家，发生了什么，众人纷纷揣测。
“我以为纪兰变好了，谁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段日子她都是装的吧，什么不喜欢陈学长，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纵。”
“就是，之前那么喜欢陈学长，死缠烂打的，突然就不纠缠了，还和刘夜走的那么近，原本人家刘夜和傅婉青梅竹马的，要不是她，刘夜和傅婉也不会走到今日，这纪兰啊，啧啧啧……”
“哎你们说，这次他突然考了第一，不会是作弊吧？她成绩哪有这么好？”
“十有八九……”
因为油漆案，众人对纪兰多有不满，学校的流言蜚语总是这样，今儿这个明儿那个的，这次纪兰突然考了第一，还没下去的热度，蹭的又上来了。
这不是遭人说嘛。
“你们胡说什么！”
议论的学生猛地一回头，就看见了纪兰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各自对视一眼，连忙做鸟飞散。
纪兰看着公告栏上的成绩单，傅婉的名字彷佛被着重强调了一般，一下子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阿夜，我上次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她摸出手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翻出了刘夜的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刘夜有些迟疑，也不知道纪兰上次说的是什么，他犹豫道，“这不太好……”
“呵，阿夜，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我……”刘夜支支吾吾，在纪兰要挂电话的威胁下终于应下，“好，我答应你。”
流觞考的这个成绩惊天地泣鬼神。
班主任，教导主任轮番叫去谈话。
教导主任开解自己，是觉得流觞受到了油漆案的影响，临了还安慰她，下次考试好好发挥，不要受其他事情影响，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
流觞小鸡点头，面上带着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教导主任有些怀疑她是敷衍，但是没有证据。
毕竟学霸嘛，肯定是情有可原的。
“那先这样，你回去好好上课，一定要认真啊。”教导主任循循善诱。
“好的，主任，主任再见。”
流觞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对着流觞温柔的笑了下，就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女人叫章惠，初中部的英语老师，温柔美丽，为学生着想，学生们都很喜欢她。
流觞眼珠子转了转，找了个角落蹲着看风。
章惠也不知道和教导主任聊了什么，很久才出来，彼时正好碰上学校放学。
流觞跟着她去了初中部，初中部这边的学生看上去倒是和高中部不一样，消沉，气氛压抑的很。
流觞视线从那些成群结队的学生身上扫到形单影只的学生身上。
个个苦大仇深的。
尤其那些一个人的。
看学生的空挡，章惠就不见了。
流觞在原地转悠了一会。
今天也是初中部期中考试放榜的时候，只是榜上成绩却惨不忍睹，只有寥寥数人还称的上不错。
“学姐？”
流觞回头，一个瘦弱的女生站在她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她。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服颜色不同，所以女生一眼认出她是高中部的学姐。
“有事？”流觞微微一笑。
也许是流觞的笑容太过温柔，女生没那么紧张，她环顾了四周后，怯生生的继续道，“学姐来初中部做什么？”
“额，没留神就走到了这。”
“那学姐从这边走，很快就可以到高中部那边了，已经放学很久了，学姐快点走吧。”女生给流觞指了指去往高中部的捷径。
流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偏僻的小路，虽然是通往高中部的，但是给人一种不能走的样子，毕竟和她来时的大路完全不一样。
“学姐，要不我带你过去？”女生见流觞不说话，继续道。
“傅婉。”此时高止行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拽住了流觞的胳膊，微微用力，对着那个女生道，“谢谢学妹，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了。”
见有男生出现，女生惊了一下，看了高止行几眼，最后扭头跑开了。
流觞甩开了高止行，笑容不善，“你跟踪我？”
前些天见不着人，这些天走哪儿都能碰见，真是晦气。
高止行看了看四周，天色快暗了下来，拽着流觞的胳膊就往高中部走去，走的很快，手上的力气也出奇的大，流觞几乎是被他提溜着走的。
流觞这才发现这个高止行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废柴。
难道说之前他是在让着她？
这……不太实际了。
她可不需要人让的。
离开初中部，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高止行一把将流觞推的靠在了墙上，手撑在了她边上，以壁咚的姿势看着她，“你去初中部干什么？”
第24章 摆烂学渣（24）
“你去初中部干什么？”流觞反问。
他出来的方向不是高中部来的方向，证明她来之前，他就在了。
这人有太多秘密了啊。
“以后不准去初中部！”高止行语气凝重，很是严肃，像当初告诫她不要去老教学楼时一样的口吻，“傅婉，听话。”
听话？
她可不是谁的话都听的。
流觞抬了抬眼，眼底笑意不减，“初中部有什么秘密？”
高止行摁着流觞的肩膀，将她扣在墙上，视线直视流觞的双眼，“傅婉，我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你怎么总是这么防备我？”
流觞：“……”
你特么要害朕！
有目的！
老子不害怕吗！
“你动机不纯。”流觞拂开他的手。
“我没有，那只是你以为！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你相信我。”高止行脸上没有一丝玩笑，很认真，很严肃。
但是流觞只是摇头，“不。”
高止行郁闷且有些颓然，“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是你的事。”流觞用力推开了他，拍了拍校服，就要走。
但是高止行又强行将她拽了回来，再次强调，“傅婉，我再说一遍，不要去初中部，听到没。”
流觞冷哼了一声。
“你很烦。”
她的事情要他管，真的见了几面，就以为自己是老几了。
大概是高止行这种霸道的行为让流觞有些恼怒了，她握了握拳头趁着高止行没注意直接挥了过去。
高止行下意识的躲闪，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身体却条件反射的想要还手，最后又是被生生憋住，所以还是结实的挨了一拳。
“高止行，你看你，明明实力很强，却给我装蒜，你还说你没有目的？”
看着高止行勾着腰，忍痛的模样，流觞戳着他的脑袋道。
高止行却在瞬间直起了腰板，抓住了流觞的手，勾起嘴角，“我难道要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动手？那我还是个人吗？”
流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笑意讽刺，“呵，你可别把我当学校里的那些小姑娘，可以随便骗得。”
喜欢？
他这样满是秘密的人会突然喜欢一个女孩儿？
还这么刻意？
眼神里毫无感情，只有演戏。
论戏精可没人比的过她。
她又不是没被人真的喜欢过……
流觞捡起地上的书包，垂眸看着高止行，“高止行，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若是惹烦了我，你会死的。”
你会死的。
这是流觞第二次对高止行说这话。
像是威胁，但又不是。
自从那天过后，高止行就没在出现过。
但是他的小弟一直代替他在流觞面前刷着存在感。
送早饭，送零食，送各种吃的。
水月月对此非常感兴趣。
“婉婉，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啊？”
“什么哪一步？他不配。”
“你不喜欢他吗？”水月月挤眉弄眼，“他长的那么帅，虽然成绩不行，但是据说家世不错，所以成绩也无所谓的，反正你上次不也没考好嘛。”
流觞：“……”
她没考好和他能一样？
“我不喜欢他。”
“婉婉，你不会还对刘夜念念不忘吧？”
“当然不是。”
“那人家高止行，又是给你买早餐，又是送零食的，他可从来没对过别的女生这样，你可是独一份，难道你就不心动？还是说你其实口是心非了？哎呀说嘛，说嘛，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了。”
“哦，那又怎样？”流觞冷笑，“月月，你以后谈恋爱可不能恋爱脑啊，像这种只会做人情，面都不露的男人可要不得，只为你花钱的男人呢不靠谱，当然不为你花钱的男人更不靠谱。”
“可是他每次出现，你不是揍他，就是嘲讽他，怼他，那他可能是不敢嘛，你再想一想你这样子蛮不讲理他都没有放弃，可见是真爱啊。”
流觞：“……”
她蛮不讲理！
流觞气呼呼，这个月月以后八成恋爱脑。
“傅婉，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一个同学递了个信封给了流觞。
水月月凑过来，“是不是高大帅哥给你写的情书啊，看看，看看。”
流觞拿着信封翻了翻，什么都没，拆开信封，里面倒是有一张信纸，看字迹就知道是谁。
刘夜这个狗东西还来她跟前蹦跶呢！
他约流觞去老教学楼，说是有话要说。
这一看就是没好事啊。
有什么话还要去老教学楼说的？
当然他们能有什么话可说了？
“婉婉，你不会要去吧？”水月月见流觞收拾东西，一下子就着急了，“刘夜肯定没安好心啊，你不能去。”
约在老教学楼，一看就是要作妖。
“没有，我去超市买点吃的。”
吃……
这桌子里吃的还不够多嘛？
“婉婉，这还有那么多，怎么又要买啊。”
水月月冲着流觞嚎道。
她家婉婉现在是越来越能吃了，关键还吃不胖，嫉妒啊。
水月月摸了摸自己看不见了的腰，压住了要跟着流觞一起的冲动。
她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没有帅哥要了……
流觞对于水月月的哀嚎，只是挥了挥手，便愉快的下了楼。
实际上她就是想出去逃个课……
下节政治课，她实在不想听老头说教了。
去超市买了袋坚果后，流觞最终还是拐去了老教学楼。
此时上课时间，学校也没人出来晃，她到老教学楼的时候，无端的觉得这老教学楼确实有些诡异。
都怪高止行那个狗东西。
顺着楼梯上去，流觞可以看到初中部。
这栋楼是初中高的分界线。
最初这个学校是没有初中部的，初中部那边的教学楼都是后来建的。
前两次都是晚上来的，没怎么看清楚过这栋楼。
这次流觞顺着楼梯走上去的时候，发现楼梯两侧的墙上有不少抓痕，关键新旧程度不一。
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伸出手，对着那些痕迹比划了一下。
高度和角度都不太对，弯了弯腰，倒是对上了。
片刻后流觞收回手，扯了扯嘴角，“这学校有点东西啊。”
刘夜约她到这，肯定有企图，所以趁着人还没来，流觞先找了个地方猫着，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开年大戏。
第25章 摆烂学渣（25）
刘夜约的是老教学楼三楼的一间教室，流觞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蹲着。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有脚步声从楼梯处响起，听上去犹疑不决，走的很慢。
流觞伸了伸脖子往外看了看，刘夜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他左右环顾，脸上的神情满是纠结，站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了一间教室进去。
流觞没动，撑着下巴，叼着糖，等。
一会便有了声音传了出来。
“我到了，她还没来，兰兰……真的要这样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夜一阵紧张的小心哄着。
挂了电话，刘夜重重的叹了口气，靠着破旧的桌子从口袋拿出了一支烟，他现在很纠结，他害怕纪兰生气，又觉得这样子做不好。
但……最终他还是觉得只要纪兰高兴就好了。
流觞等了一会儿后，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悠悠的走向了门口，然后——抬脚猛地踹向教室门。
教室门老化，流觞那一踹，直接给踹坏了。
咣当一声，应声而落，带起阵阵灰尘。
“刘夜，找我做什么？”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怒气，倒是带着一丝悦耳。
刘夜大概是被流觞的这出场方式给吓到了，脸上的表情从惊吓到紧张，极为精彩，但还是很快的回过了神，脸上挤出笑容，“小婉，你来了。”
妈呀！
Yue!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竟然这么叫老子，是想把老子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吗？
流觞没进去，微笑的站在门口，张口道，“快说吧，我时间很宝贵，别浪费我的生命。”
“……”刘夜压住心底的不耐烦，最后一丝的不忍也烟消云散，为了兰兰，没错，“小婉，我们之间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
“有啊。”
……
这话怎么接？
刘夜深吸一口气，“小婉，我今天是来找你和解的，我知道最近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和解？”流觞挑了挑眉，眼角满是笑意，但话语却很冰冷，“你是来搞笑的吗？你愿意和解，也要看看我愿不愿意啊。”
看来纪兰那个女人又出了馊点子啊，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小婉，我知道你生气，你要打要骂我都接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刘夜言辞恳切，好像是真的后悔了一般。
流觞笑容更甚，“行啊，先让我打一顿出出气。”
刘夜：“……”
他可不是来给她揍得啊，想起前几次的经历，刘夜觉得自己哪哪都开始痛了。
可是看向她，她那表情……不会是来真的吧。
刘夜下意识的朝后挪了挪脚步，但耳边纪兰的话又不断的响起，对上流觞的笑容，脊背发寒，内心深处好像都被她看穿了似的。
“好！”刘夜咬牙同意，“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
不就是被打一顿，只要她肯信，受点苦就受点苦！
他一个男人，这点都承受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流觞捏了捏手腕，这纪兰好手段啊，能让刘夜这么听话，都甘愿挨打。
不愧伪女主啊，光环真亮。
流觞眼底露出几缕兴奋的光泽。
……
老教学楼附近。
纪兰和几个同学正往这边过来，他们四周巡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刚刚那只猫明明往这边过来了，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那个玉佩可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不能弄丢了的。”女生满脸的焦急。
“别担心，我们再找找，应该就在这附近。”纪兰出言安慰，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老教学楼，“我们去老教学楼那边看看吧，那边没什么人，这些小猫小狗的应该都会去那的。”
“可是那栋楼……”有胆小的女生满脸害怕，有些退缩。
“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现在又是白天。”纪兰表现得很勇敢，鼓舞着众人。
人多，大家都有安全感，所有人都朝着老教学楼过去。
从一楼到二楼没有什么，纪兰又建议往三楼去，她走在前面，身后的人都紧紧得跟着她。
但是到了约定好的教室，她除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教室门，什么都没看见。
心底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滋生。
就在她疑惑的准备给刘夜打电话的时候，旁边的教室突然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很是奇怪，有些秒懂的学生顿时红了脸，面面相觑。
纪兰面上一喜，但她很快平静了下来，刻意压低声音假装疑惑的问向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所有人都点头，他们不聋。
“去看看……”
“算了吧，万一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万一是什么不合事宜的，多尴尬。
纪兰反驳，“这是学校，又是大白天的，别怕，我走前面！”
朝着发出声音的那间教室走去，后面的学生犹豫了一会，好奇心最终促使他们跟上了脚步。
纪兰勾起嘴角，心中暗自窃喜，傅婉，你完了！
卡擦。
吱呀——
教室门打开发出老旧的声音。
“啊！”门彻底推开后，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女生们尖叫，红着脸，快速的捂上了眼睛转身。
男生们则是满脸的震惊看着眼前的场景。
纪兰则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为什么？
怎么只有刘夜？
傅婉那个贱人呢？
大概因为眼前的动静太大，刘夜的意识清醒了片刻，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情形，瞬间犹如雷击。
她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刘夜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身体，但是衣服都被拿走了，教室内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
他现在一丝不挂，犹如。
羞辱和愤怒一股脑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然而越愤怒，他越难受，越想发泄。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他对她一片赤诚，她却算计，利用他。
纪兰让他，她只说，却没说里面是什么，他相信她，可是她一个学生，竟然……
她哪来的那些东西？
他没有喝过水，来的时候……
她这是要把，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别人在老教学楼……
刘夜看着纪兰还在愣神，随后转过身，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愤怒一下子冲上了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拽过纪兰，顺势关上门，上锁。
第27章 摆烂学渣（27）
“我是为你好。”
“哦，你了解我吗，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吗？”
高止行从未同她正经的聊过，谈过，却总是说要给他一个机会。
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多管闲事，妨碍她做事，可真是——特么的烦。
给个毛线机会。
高止行眉头皱了皱，沉默了片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不得已似的问，“那你想干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流觞微笑着，但仔细看这一次能清楚的看清那笑意满是敷衍，真实的面具一般。
“高同学如果没事，就赶紧走，别打扰我看风景。”
高止行：“……”看风景？
这儿？
血案风云吗？
他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有些脏了的校服，瞅着流觞掐着腰眺望远方，嘴里也不知何时叼了个棒棒糖。
他嘴角抽了抽，这种地方还能吃得下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天台边缘，“那个女生就是从这跳下去的，你觉得她真像警方说的那样，是自杀吗？”
他若无其事，又心平气和的样子，让流觞只是看了他一眼，压根不搭理。
直到流觞又吃了一包辣条后，擦了擦手才悠悠道，“她是自杀。”
高止行抬眸，“你怎么知道？”
说的这么笃定，像是了解一般。
“因为……”流觞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加深，“我看到了。”
摩西摩西。
时间回到案发当天。
流觞将刘夜揍了一顿后，扒了个精光扔在了教室，然后就上了天台找了个地方看风景，等待好戏开场。
她等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跑了上来，哭哭啼啼，直奔天台边缘。
流觞当时在天台的另一边，被杂物挡着，那女生也没看到她。
那女生使劲儿苦，哭的她心烦意乱，然后她就上去了，带着标准微笑道，“小姑娘，能不能别哭了，你这让很影响人看风景的心情。”
女生似乎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泪眼朦胧的盯着她。
那张脸流觞有印象，是当初初中部给她指路的那个女生。
“是你啊。”流觞稳稳的从天台边缘信步走到女生跟前，眼眸里溢满了温柔，“你哭什么？”
“我……”女生张了张嘴，抽噎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学姐。”
流觞点了点头，“那行，就别哭了，太吵了。”
女生站在原地看着流觞转身走回去，慢慢消失在杂物中，她抓着衣襟，小心的沿着边缘往那边挪过去。
转过杂物，就看到流觞坐在天台里面的一个角落，正看着楼下的小猫小狗，身边是一地的瓜子皮。
“学姐……”女生小心翼翼的出声，“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看风景啊，”流觞回答。
女生看着她噶子嘎子的磕着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动作。
“既然不想死，就回去上课，我不喜欢和人一块看风景。”
女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逗笑了，“学姐，我不是来看风景的。”
“哦，既然不是，那是要瓜子吗？”流觞纠结的看着手中不多的瓜子，有些为难，但还是伸了过去在女生面前张开了手，“别拿太多。”
女生再次被逗笑，摇了摇头。
流觞松了口气。
但却见女生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挣扎悲痛了起来，她看向远处飘动的树梢，“学姐，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流觞抬眼看她，女生正无声的落泪，那双本该朝气蓬勃的双眼，此时满是阴霾。
女生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学姐，真的很羡慕你们高中部，明明是同一所学校啊……真羡慕。”
“你们初中部发生了什么吗？和我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流觞温柔的道。
但女生却摇头，对着流觞九十度弯腰，“谢谢学姐。”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走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目光一直望着初中部的方向。
看着楼下不远处热热闹闹走过来的纪兰一行人，流觞离开，彼时女生还站在那里，等她看完了戏，就听见了噗通一声。
女生从楼上跳下去了。
她很确定，离开的时候天台上只有女生一个人，那个女生虽然挣扎过，但是心底已经生出了死的决心。
所以是自杀。
高止行听完目光很是复杂，声音都冷了几分，“你既然知道她要自杀，为什么不阻止？”
流觞歪了歪头，浅笑，“我不知道啊。”
她走的时候女生只是站在天台上，没有任何要真的跳下去的意思，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呢。
“……”高止行深呼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初中部我查到一些问题，你要知道吗？”
“你会这么好心？”
高止行无奈：“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要自己去查，与其这样，不如我告诉你，省的你犯险。”
流觞点了点头，笑着应允，“那你说。”
高止行难得没被拒绝，松了口气，万一她执意不听，他还得两人掰扯一下。
当然她答应听了，他更害怕。
这事她终究要犯险……
“初中部每周五放学都会有学生被留下来补课，但是这些学生对补课的事情极其排斥，甚至一听到补课这两个字，就会惊恐无比。”
高止行领着流觞朝着初中部走去，“初中部的负责人是程尹，和章惠是情人关系，我跟踪过他几次，之前你在学校看到我，就是我在跟踪他，还有那次在老教学楼听到的两个声音，就是程尹和章惠，”
“前面就是初中部了，专心点。”高止行一看向人，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她听没听。
竟然在嗑瓜子……
身后还没有瓜子皮，难不成瓜子皮也吃了？
流觞抬头，拍了拍手，“你查到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还没有……”
虽然程尹和章惠经常去老教学楼，但是他发现他们只是去幽会，并没说什么重要的事。
笑意盈盈的眸子看过来时，不知道为什么高止行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没说一句有用的。
他查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这已经是他查到的所有了。
今天周五，学校已经放假，初中部的所有门都锁住了，流觞和高止行翻过了墙，到达了校园里。
第28章 摆烂学渣（28）
初中部的保安要比高中部的多，没走出多远，就遇见两个保安在学校四处巡逻。
这都放假了，保安竟然在学校巡逻，这也太不科学了。
“那边。”高止行指了指一栋教学楼，补课的学生都在那栋楼。
“那不是图书馆？”
“嗯，每周补课都是在图书馆，只有一个入口，有人看着，我没能进去过。”
学生补课到天黑都没能出来，流觞蹲在花丛里，有点昏昏欲睡，重点是饿极了。
不蹲了，去吃东西了。
流觞起身离开，高止行连忙拽着她手腕将她拉回去，“嘘！”
图书馆的方向有学生走出来，大多数沉默寡言的低着头往宿舍楼方向走，气氛肉眼可见的压抑。
学生都离开后，章惠抱着一叠教材从图书馆出来，走得很慢的同学见她，跟老鼠见猫一样，受惊的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流觞利索的起身，瞅了一眼还抓着自己手的高止行，“撒手。”
高止行淡定的松开手，“我跟踪过她，没发现什么。”
流觞扯起嘴角，略带讥讽，“你蠢。”
“……”
高止行觉得自己答应和流觞一起行动就是个错误，他以为她是想跟踪章惠找出蛛丝马迹，她可倒好——
高止行瞅着流觞在一个昏暗的巷子，将章惠堵到了一个角落。
不知道他现在转身还来不来得及。
“你们是高中部的学生？”
来不及了，认识。
“你们想干什么？”章惠很是淡定，“大晚上的堵老师，被学校知道了，知道后果吗？”
“不知道。”流觞目光在章惠的身上转了一圈，带着笑意，“章老师不必紧张，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什么好人……
章惠看着流觞，“这位同学……你是高中部的傅婉吧？”
她对流觞有印象，长的好看，成绩也好，恰好她去的那几次都在犯事，教导主任的嘴里总提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老师不清楚我这话什么意思吗？”
流觞脸上的笑容直达她的眼底，一副什么都清楚的表情，让章惠有些慌张。
她难道知道些什么？
流觞直接伸手拽过章惠的手提包。
“傅婉同学，你干什么？”章惠紧紧抓住手提包不放，“你可是好学生，怎么能抢劫呢？”
“老师都能做坏事，为什么我不能？”
流觞其实不清楚章惠干过什么，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你……”章惠被她这左一句不是好人，有一句不是好人的，整的越发心慌，拽着手提包的手松了松。
流觞一用力，就拿了过来。
等到章惠反应过来，流觞已经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有指纹锁，流觞直接暴力的压着她解锁。
章惠手机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好些个电话都是放学后不久打的。
流觞开始拨过去。
“喂，章老师，我们家孩子已经到家了，谢谢你关心。”
再拨，还是家长。
一脸五个都是家长，章惠眼神飘忽，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这个笑容满面的女生想干什么，但是她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
叮咚——
正当流觞继续要打电话的时候，一条短信进来。
“傅婉同学，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章惠大吼了一声，“虽然我不是你们老师，但是却也是学校的老师，你们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的教导主任，把你们开除吗？”
“那章老师就去吧。”流觞将手机举到了章惠面前。
屏幕上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姑娘，站在背光的地方，下面配着一句话——
钱已经打过去了，下周不要让我失望。
章惠刚刚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人家发错了。”章惠极力辩解。
“嗯，穿着校服，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流觞凑近了她，轻声耳语，“你信吗？”
两端昏暗的光线照着章惠的身影，半边脸隐在阴暗，面对流觞的询问，先是沉默，随后失声痛哭。
“章老师，你的痛苦我可以帮你解决。”带着魔力一般的声音直击章惠心底，像是能勾魂一般。
章惠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女生，缓缓开口。
她出声农村，家里条件贫穷，但是却很努力，一举考上了华清以后却为了弟弟最终去了一所学费全免的师范大学。
毕业后她先去了一所小学，小学的工资很低，最重要的那个学校的校长总是三番两次的骚扰她，终于在一次职工聚会上，校长灌醉了她……
她想告发校长，可是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搞得身败名裂。
在她想自杀的时候却又让她遇见了程尹，一个比恶魔还要恶魔的男人。
程尹一开始对她很好，也不计较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还给她安排了这份工作。
她以为终于老天爷可怜了她，让她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心中窃喜，想要好好重新开始，跟程尹好好过。
但生活从来都没有那么多幸运。
程尹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专门挑选那些家庭极其贫困又容易拿捏的学生。
章惠长着一张亲切的脸，很容易得到学生的信任，这就是程尹选她的原因。
一开始章惠整宿整宿的做着噩梦。
但程尹说，她已经无法回头了，还威胁她，如果她不做……
一回生二回熟，很快章惠就服从了。
在辅以程尹的威逼利诱。
“我真的不愿意……”章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出真相，“是我对不起他们，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流觞转着手机，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你知道和程尹做交易的是哪些人吗？”
第29章 摆烂学渣（29）
章惠摇头，“我只负责带他们去图书馆，被看上的学生会被带走，剩下的我负责看着，后面的都是程尹负责的，我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吗？”
“我……”章惠脸色更加苍白，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试着跟过他们，可是被发现了，后来……我就不敢去了。”
那些学生都有把柄在程尹手中，再加上年龄小，很好控制。
她才来两年，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是她知道有很多毕业的学生，直接进入了程尹名下的娱乐场所工作。
至于不听话的，都被卖了。
“人口失踪这种事，就没人查吗？”高止行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人没了，难道就没人报警？
答案很显然，报警肯定是有的，但程尹的后台很硬……
另一方面这些学生都没什么背景，或者也不是本地的，都是从乡下来的……
所以都没掀起什么水花。
流觞和章惠又说了一会才让她离开。
人一走，高止行就道，“傅婉，你知道这样多危险？”
高止行不同意放人走。
万一她告诉程尹，那么他们两个学生都会陷入险境。
程尹那么有恃无恐，足以说明他的后台不是他们两个学生能触碰的。
而且一旦打草惊蛇，这些人为了自保可能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后果简直不看设想。
流觞倒是施施然，看了一眼高止行，勾着嘴角，“这样才刺激啊。”
就是玩儿。
高止行觉得傅婉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偏偏她那张胸有成竹的脸让他没法反驳。
总感觉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是一个小姑娘，她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
“你现在打算如何？”
“当然见义勇为啊！”不揭露学校恶行，她怎么搞得到仇恨值呢。
【宿主好样的！】
流觞一个冷气倒抽，这个狗系统许久都没出来，这个大晚上的猛然在脑子里一蹦跶，差点给她送走。
【你没事别出来！吓死我怎么办！】流觞在心中怒吼！
她一定要摆脱这个狗东西，太吓人了，比鬼还要鬼。
【……】啊哦，它以为宿主忘记了要做任务，毕竟她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或者就是在玩。
完全看不出来在正经做事。
虽然好像确实拉了不少仇恨值。
但它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对不起，我这就撤，您开心哦。】
狗系统短时间内成长迅速啊。
“怎么见义勇为？”高止行继续追问，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流觞挠挠脑袋，有点惆怅，片刻后眼睛一亮看向高止行，“报警？”
有事儿找警察叔叔！
高止行：“……”大无语。
“他有后台！”要是报警有用，这些事早就解决了。
“那……绑了，直接剁了。”报警不行就她自己来了，反正这个祸害不能不除。
高止行：“……”
有没有个正形，说的倒是凶神恶煞的，还剁了，她一个小姑娘敢吗！
高止行头疼，这事进度太快，危险升级也太快，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办。
“我再想想怎么办，你别冲动啊。”高止行叮嘱流觞，怕她又要干啥匪夷所思得事。
然而还没等高止行想出办法，学校又有人自杀了，这次是割腕自杀。
还是在厕所里，据说厕所里都是血，现场十分恐怖。
厕所的门上还被写下了，报应两字。
这件事是高止行告诉流觞的，高止行是借着教导主任的关系才知道了一些细节。
“那些学生……”高止行表情沉重。
“她们在求救。”流觞难得的收起来笑容，“学校的带血油漆，即便当时我没有说，也会有人引导大家发现油漆里面有血的，只是她们没想到油漆案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
“所以她们开始闹得更大，人命总会引起注意的，所以跳楼，割腕，都是她们在求救。”
“你怎么知道的？”高止行疑惑。
流觞白了他一眼，“因为我有脑子。”
她们以为只要让警察介入，就一定能够获救，但却忽略了人心险恶，只手遮天。
那个天台的女生不知道自己的死会不会真的能换来大家的一线生机，所以她很挣扎。
但是她不得不做。
如今又出了厕所割腕自杀的女生。
流觞知道，如果这次还没有人能真正的介入，还会有人再次死去。
用鲜血传递绝望，这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唯一能想到的希冀。
程尹可以威胁她们，但却无法阻止她们去死。
“帮她们一把吧。”
“我以为你会冷眼旁观。”高止行有些诧异，她可是亲眼看着一个女生跳楼而不阻拦的，此时却要帮她们。
流觞垂了垂头，刘海遮住眼睛，片刻后抬头又恢复了那惯有的笑容，“你从不了解我。”
高止行愣了一下，他确实不了解。
程尹最近很烦躁，学生接二连三的闹事，虽然他有后台，但是这样的事越多，迟早会闹开了的，那样子上头肯定会怪罪下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做的她们思想工作。”他冲着章惠肆意的发着火。
章惠双手紧紧的贴着小腹握着，手心里满是汗，颤抖着声音道，“我尽力了。”
程尹如狼般嗜血的眸子瞪了过来，一把掐住章惠的脖子，咬牙切齿，“我要的不是尽力！如果你连这点工作都做不好，我还留你做什么！”
章惠被那眼神吓得不轻，抱着程尹的手，苦苦哀求，“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一定好好跟她们说，不会再让……”
“够了！”
程尹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又陡然温柔了起来，“小惠，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让你好好安抚，认真安抚，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章惠的脑袋被打的偏到了一边，脸颊上不过几秒就冒出了鲜红的巴掌印。
“对不起……”章惠不敢反抗，一个劲儿的道着歉。
程尹没有丝毫要怜香惜玉的意思，拽过章惠的衣领，拉到了跟前，威胁道，“我告诉你，要是敢在后面做什么小动作，我饶不了你！”
“我不会的，不会的。”对上程尹的那双眸子，章惠大气不敢出，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滚！”程尹推开了她。
章惠拽着衣服迅速的跑出房间，直到很远，才敢喘气。
第32章 摆烂学渣（32）
“听说最近出了新电影，评分很高，要不去看看？”高止行趁机道。
“好啊好啊。”水月月立即拍手。
一唱一和，没鬼都不信。
流觞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不去。”
电影院这种地方小情侣才去，她去干什么？
高止行看了一眼水月月，水月月立即get，抱着流觞的胳膊就开始摇啊摇，“婉婉，去嘛去嘛，我都好久没看电影了，陪我嘛。”
“不去。”高止行和你的眼神当朕没看见吗？
“你不想吃爆米花嘛，不想喝可乐嘛？”
流觞想了想爆米花的香味，也不是不行啊。
故作矜持的忸怩了一下，“那我……考虑一下吧。”
水月月：“……”果然只有吃的能打动啊。
“等看完电影我们可以去撸串，吃烧烤小龙虾，我请你吃，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小龙虾哦。”
小龙虾啊。
流觞咽了咽口水。
眸子里盛满了笑意，“虽然电影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帅哥美女，但是偶尔陶冶一下精神也不是不可以的。”
水月月：“……”为了吃果然啊什么话都能说。
高止行：“……”我说请吃小龙虾为什么不搭理我。
高止行本来以为能和流觞排排坐看电影的时候，没想到流觞根本不给机会，竟然给他安排在了隔两排的位置。
他真是谢谢她了。
电影讲的什么，高止行完全没印象，满门心思都是他一定要再努力搞定流觞！
美人馆没能吃上，撸串小龙虾安排的满满。
“婉婉，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哦，你不用送我，你就和……哎呦。”水月月话还没说完就撞到了一个人，差点给摔倒，“你怎么走路的啊，没长眼睛啊……”
水月月后面的声音还没出来就止住了，看着眼前的人，神情复杂。
“水月月，你说谁没长眼睛？”纪兰的声音带着尖锐，特别是视线落在流觞身上的时候，眼底的恨意一览无余。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纪兰就没来过学校。
听说纪家破产了，她被纪父死乞白赖的安排给了刘夜做了未婚妻。
“你先撞过来的啊，我走的好好的。”
水月月可不给她好脸色，直接怼了回去，“我刚才面前没人，我是顺行，你是逆行，你懂不懂规则啊。”
“水月月，你撞人你还有理？”纪兰明显故意找茬，“和某些人在一起久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了？”
流觞心底叹口气，哎冤家路窄啊。
这都碰上了，不拉波仇恨值都对不起自己。
【宿主，干完这一票，纪兰这个伪女主就正式下线了哦。】狗统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不过这次倒是没吓着流觞。
“纪兰你……”
流觞一把拉住水月月，水月月看了一眼她，哼了一声退到了后面。
流觞往前，和纪兰对视，眉眼带笑，漆黑的瞳孔盛满了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碎光，熠熠生辉，给人一种莫名的无辜感。
但纪兰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害的她沦为如今的下场，她想踩碎她，可是此刻看着她，纪兰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她甚至不敢直视那双眼。
纪兰挺了挺胸脯，声音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颤抖，“傅婉，你想干什么？”
“emm，拉波仇恨。”
“什么？”纪兰不明白。
但是流觞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朝着没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你俩别跟来。”
高止行和水月月对视了一眼，她想干什么？
纪兰被流觞拽着手，完全挣脱不开，心底不免越发恐慌，“傅婉你给我放开，你想干什么！”
“傅婉，你个贱人，你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救命……”
路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来，但那声音像是虚幻一般，迅速消了音，人影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彷佛刚刚只是幻听一般。
纪兰被拖到了一个完全没有灯光的地方，流觞一顿胖揍。
虽然她极力嘶喊，但是根本无人过来。
纪兰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身上的疼已经完全无法跟内心深处的恨意相比。
为什么她会遇上傅婉这个贱人。
为什么她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破坏自己的好事。
是不是没有她，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傅婉，她诅咒她去死！
她恨！
【伪女主仇恨值一万到账，本世界仇恨已满。】
“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些任务的仇恨值呢，你怎么不给我报？”
流觞站在原地正经脸。
【你没问啊。】
“我不问你就不说？渣统！”
【好好好，给你报，支线任务仇恨值五千，总共收入一万五。】
“一万五，就这么点？”流觞气结！
【对啊，已经很多了，但是宿主咱们已经是新手圈的王者了，只是因为新手等级低，提成自然少，等以后等级上来了，可能会快些，宿主你很棒哦。】
“新手，谁是新手，老子这么厉害怎么是新手了？不行，你给我翻倍，三千万的仇恨，我这才一万五，你不给老子翻倍，不干了。”
流觞席地而坐。
【……】狗统可能没想到流觞突然开始在意起了仇恨值，一时竟然无语。
【不是啊，宿主，这不是我能作主的啊，我也是个小打工的啊，设置我程序的人就是这么设计计算结果的啊，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上诉啊，我不满意，你不是来拯救我的吗，你就是这么拯救的？活我干，权益你一点不帮我争取？”
【……】咱就是说是不是听不懂统话。
【宿主，申诉需要写与仇恨值字数相同的申请书，你要是愿意，你可以申诉的，我没意见。】如果狗系统有脸，想必此刻应该是抱着胳膊，点着脚一脸爱咋咋地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流觞呢。
所谓站的高才能看的远。
所谓有权才又话语权。
所谓大佬才有资格提要求。
她一个新手，即便自身无敌，但是也是个新手啊，仇恨值四舍五入依旧三千万，还申诉？
切。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吐槽我呢？”流觞起了身，声音冷漠。
【宿主，我没有心，怎么会吐槽你呢。】
“呵，别忘了我的三千万仇恨值怎么来的，趁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之前，给我撤到一千万，不然……”
无光之处，星光点点，无风四起，整个城市的灯光像是供力不足一般闪了闪，异常诡异。
【……】刚刚……那是它的宿主吗？
第33章 摆烂学渣（33）
纪兰被打一顿，伏在地上痛的许久才起了身，看着流觞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眼底的恨意如烈火蔓延，熊熊燃烧。
“傅婉……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她才应该是人生赢家，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扶着墙顺着马路往外走，她想找个人帮自己报警，可刚到了有光的地方，就看到了刘夜和一个女生有所有笑得准备上车。
刘夜……
纪兰顾不得身体得疼痛和狼狈，冲出去将那个女生推到了车门上，厉声质问，“刘夜，她是谁？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女生吓得连忙朝刘夜身后躲去，嗲声嗲气，“刘少，她好凶啊，她是谁啊，人家好怕怕啊。”
刘夜将女生护到身后，上下扫了一下狼狈不堪得纪兰，下巴微扬，“她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未婚夫，你说有什么关系！”纪兰气急败坏，完全失了往日得优雅，“刘夜你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的，可我们才订婚多久，你就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是个人吗？”
刘夜冷冽的目光看向纪兰，心中冷笑，他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纪兰，从你利用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该知道我们会有今天这一天，你以为我刘夜是个任你揉搓的柿子吗？”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学校里的人看他的眼神，忘不掉那一日的耻辱。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他不会轻易的饶过她的！
“那件事都是傅婉那个贱人策划的，她就是想毁掉你和我，我和你解释过了啊，你怪我干什么，冲我发什么脾气，你有本事去找她算账啊！”
“呵。”刘夜伸手捏住纪兰的下巴，慢慢的凑近，脸上满是嘲讽，声音从她的头上落下，“纪兰你还当我是个傻子吗？”
猛地推开纪兰以至于纪兰身子踉跄的直接摔倒在地上。
纪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眼中毫无温情的刘夜，心中涌起滔天的怒气，都背叛了她，都背叛了她！
刘夜搂过女生，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纪兰，“纪兰，不要给我惹事生非，纪家现在可没时间护你。”
纪家被牵扯进了学校的腐败案中，如今自身难保，又如何能管的上纪兰，所以刘夜有恃无恐。
“刘少，别生气了，我们去玩吧。”女生很有眼力见的娇滴滴的拍了拍刘夜的胸口，余光得意的看着纪兰。
纪兰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但除了恨与不满却无可奈何。
刘夜冷哼了一声，搂着女生正要上车，视线不知怎么的就扫到了远处被两人追捧着的流觞，呆呆的愣了几秒，眼中闪过复杂，随即才进了车，扬长而去。
心中对纪兰的厌恶更加无以复加。
纪兰一人狼狈的坐在地上被人指指点点，暴怒不已，“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啊，都给我滚！”
从地上爬起，疯了似的冲路人怒吼。
大概是因为模样太过凶狠，围观者一哄而散。
纪兰心灰意冷，只觉得天大地大，却无一处容身之处，她感觉周遭前所未有的冷漠。
“怎么走路的啊？”
“长没长眼？瞎啊。”
一路上失魂落魄撞了不少人，换来了无数谩骂，起初纪兰还会骂回去，渐渐的她就像丢了魂一样任人谩骂。
“哎……”
“没事吧？”
女孩子的惊呼声和男生紧张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声音熟悉。
纪兰下意识的抬头。
“没事儿……”女孩子也看向了纪兰，眼中闪过诧异，好一会才试探性的开口，“纪学姐？”
纪兰看清面前的人，心底猛地升腾起慌张和恼羞，竟然是齐苗。
她连忙垂下头，快速的道了一声，“认错了“
然后逃一般的离开。
“那不是纪学姐吗？”
“可能不是吧，你不是说饿了吗，快走吧。”
“可是……”
“别可是了，去晚了小龙虾没了可别怪我哦……”
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纪兰回头再去看那两个亲密的身影，指甲都扣断了，不知道心痛还是身体更痛。
……
高三的期中考试时候，纪兰和纪家闹翻了，被赶出了家门。
以前那些对她表达爱意的男生一夜之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纪兰彻底黑化了，她要复仇。
第一个就找上了流觞，可惜三两下就被流觞扭送进了局子，等到再听到她的消息时，竟是开车把刘夜撞了。
被撞的还有齐苗。
齐苗命大，只是轻伤，估计当时纪兰已经失去了理智，还疯狂的撞了其他人才被控制住。
陈学长对纪兰提起诉讼，直接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刘夜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往后余生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高中生涯在高止行和流觞的爱情八卦中悠然度过，一路学渣的流觞在高考的那天突然恢复了实力，考进了国内一流大学。
高止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奈只能选报了流觞学校附近的二流大学。
流觞摆脱高止行计划失败。
因为高止行，流觞的大学生活鸡飞狗跳。
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两是欢喜冤家，一时也是伤透了无数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心。
上一流大学，流觞单纯只是为了让高止行不烦她，所以翘课依旧常态，每学期末堪堪保住不挂科就行。
神一样的操作羡煞了所有苦苦寻求不挂科的同学们。
总算熬过了毕业，高止行还是一如既往的持之以恒，你追我跑的游戏一点都不腻。
无数美女从高止行面前捧着一颗碎心而过，但他就是可着流觞追。
就跟着流觞死磕到底。
很多年后，流觞还是一张青春洋溢的大学生脸，高止行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浑身都是霸道总裁的禁欲气息。
流觞着实受不了了，她就想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帅哥美女，怎么这么难？
总有个人苍蝇在身边嗡嗡嗡……
“高止行，这么多年了，求你放过我！”
“你喜欢我一下就这么难吗？”高止行怨念极深。
“你不喜欢我一下就这么难吗？”流觞呸了一下，“你不追着我不放不行吗？换个人行不行？”
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