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好。”
“哦，你了解我吗，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吗？”
高止行从未同她正经的聊过，谈过，却总是说要给他一个机会。
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多管闲事，妨碍她做事，可真是——特么的烦。
给个毛线机会。
高止行眉头皱了皱，沉默了片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不得已似的问，“那你想干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流觞微笑着，但仔细看这一次能清楚的看清那笑意满是敷衍，真实的面具一般。
“高同学如果没事，就赶紧走，别打扰我看风景。”
高止行：“……”看风景？
这儿？
血案风云吗？
他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有些脏了的校服，瞅着流觞掐着腰眺望远方，嘴里也不知何时叼了个棒棒糖。
他嘴角抽了抽，这种地方还能吃得下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天台边缘，“那个女生就是从这跳下去的，你觉得她真像警方说的那样，是自杀吗？”
他若无其事，又心平气和的样子，让流觞只是看了他一眼，压根不搭理。
直到流觞又吃了一包辣条后，擦了擦手才悠悠道，“她是自杀。”
高止行抬眸，“你怎么知道？”
说的这么笃定，像是了解一般。
“因为……”流觞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加深，“我看到了。”
摩西摩西。
时间回到案发当天。
流觞将刘夜揍了一顿后，扒了个精光扔在了教室，然后就上了天台找了个地方看风景，等待好戏开场。
她等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跑了上来，哭哭啼啼，直奔天台边缘。
流觞当时在天台的另一边，被杂物挡着，那女生也没看到她。
那女生使劲儿苦，哭的她心烦意乱，然后她就上去了，带着标准微笑道，“小姑娘，能不能别哭了，你这让很影响人看风景的心情。”
女生似乎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泪眼朦胧的盯着她。
那张脸流觞有印象，是当初初中部给她指路的那个女生。
“是你啊。”流觞稳稳的从天台边缘信步走到女生跟前，眼眸里溢满了温柔，“你哭什么？”
“我……”女生张了张嘴，抽噎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学姐。”
流觞点了点头，“那行，就别哭了，太吵了。”
女生站在原地看着流觞转身走回去，慢慢消失在杂物中，她抓着衣襟，小心的沿着边缘往那边挪过去。
转过杂物，就看到流觞坐在天台里面的一个角落，正看着楼下的小猫小狗，身边是一地的瓜子皮。
“学姐……”女生小心翼翼的出声，“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看风景啊，”流觞回答。
女生看着她噶子嘎子的磕着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动作。
“既然不想死，就回去上课，我不喜欢和人一块看风景。”
女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逗笑了，“学姐，我不是来看风景的。”
“哦，既然不是，那是要瓜子吗？”流觞纠结的看着手中不多的瓜子，有些为难，但还是伸了过去在女生面前张开了手，“别拿太多。”
女生再次被逗笑，摇了摇头。
流觞松了口气。
但却见女生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挣扎悲痛了起来，她看向远处飘动的树梢，“学姐，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流觞抬眼看她，女生正无声的落泪，那双本该朝气蓬勃的双眼，此时满是阴霾。
女生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学姐，真的很羡慕你们高中部，明明是同一所学校啊……真羡慕。”
“你们初中部发生了什么吗？和我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流觞温柔的道。
但女生却摇头，对着流觞九十度弯腰，“谢谢学姐。”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走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目光一直望着初中部的方向。
看着楼下不远处热热闹闹走过来的纪兰一行人，流觞离开，彼时女生还站在那里，等她看完了戏，就听见了噗通一声。
女生从楼上跳下去了。
她很确定，离开的时候天台上只有女生一个人，那个女生虽然挣扎过，但是心底已经生出了死的决心。
所以是自杀。
高止行听完目光很是复杂，声音都冷了几分，“你既然知道她要自杀，为什么不阻止？”
流觞歪了歪头，浅笑，“我不知道啊。”
她走的时候女生只是站在天台上，没有任何要真的跳下去的意思，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呢。
“……”高止行深呼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初中部我查到一些问题，你要知道吗？”
“你会这么好心？”
高止行无奈：“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要自己去查，与其这样，不如我告诉你，省的你犯险。”
流觞点了点头，笑着应允，“那你说。”
高止行难得没被拒绝，松了口气，万一她执意不听，他还得两人掰扯一下。
当然她答应听了，他更害怕。
这事她终究要犯险……
“初中部每周五放学都会有学生被留下来补课，但是这些学生对补课的事情极其排斥，甚至一听到补课这两个字，就会惊恐无比。”
高止行领着流觞朝着初中部走去，“初中部的负责人是程尹，和章惠是情人关系，我跟踪过他几次，之前你在学校看到我，就是我在跟踪他，还有那次在老教学楼听到的两个声音，就是程尹和章惠，”
“前面就是初中部了，专心点。”高止行一看向人，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她听没听。
竟然在嗑瓜子……
身后还没有瓜子皮，难不成瓜子皮也吃了？
流觞抬头，拍了拍手，“你查到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还没有……”
虽然程尹和章惠经常去老教学楼，但是他发现他们只是去幽会，并没说什么重要的事。
笑意盈盈的眸子看过来时，不知道为什么高止行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没说一句有用的。
他查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这已经是他查到的所有了。
今天周五，学校已经放假，初中部的所有门都锁住了，流觞和高止行翻过了墙，到达了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