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交融未来的黑色童话
传来一声咆哮。
如同直视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伴随着扫荡一切的冲击，余光中能够看到的一切都步入崩坏，整个木屋被撕成碎片。
“咳。。。咳啊。。呸。。”
吐出嘴巴里的泥土，一夜用刀鞘撑住地，挣扎着从泥泞的土地里站起来。
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视野里还有留有晃眼的残斑，实际上尝试着活动了一下之后，才发觉身体比想象中更难以动弹。看来自己被轰飞了，肌肉和内脏都在发出悲鸣。比折成两半的一次性筷子还要小的木片从头上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多半是原本那个小木屋的残片。
“。。。漂亮。”
响起了非常不合时宜的称赞声。
“哈哈哈！原来如此，这就是学园都市的起点啊！这就是最初的契机啊！如此一来就能解释亚雷斯塔为什么能获得如此巨大的飞跃，甚至独占了科学这个词语所包含的一切！！但是我已经得到了能够超越你的具体方针。她醒来了，接下来只要将她完全控制住就可以了。我、本人！！将成为夺走你的一切的导火索。。。！！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发出了如同坏掉一样的大笑。
并非因为人类的幸福，或是世界的安宁。
牺牲掉一切，只为自己享乐而扣下了最糟糕的扳机的男人，松尾龙介。因为他的一己私利，古老能力者的心神受到动摇并被强行唤醒，具有操纵人心的能力的少女遭到绑架，无数的被害埋藏于他疯狂的妄想下。
但是，即便如此。
一夜却没有立刻一刀斩落他的首级的想法。
若问缘由。
那就是因为他腰部以下的身体都没有了。
活生生的断面正贴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
然而自称的成功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致命的情形，依然在夸耀着自己的功绩。
即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个混蛋的状态已经超过了能够施救的阶段。如果现在已经在冥土追魂的手术床上的话还有可能活下来，但很可惜他在树干上。
附近倒着一只类似小型恐龙的生物。看来是那个生物想要用双颚叼住松尾赶紧逃开结果还是没能赶上么？不，应该是咬力过强结果反而把他害死了吧。
“死在自己的毕生心血下，而且愿望还未达成，这个结局太适合你了。”
穿着古风学生服的少女，在‘旷野’上缓慢行走着，无论是站起身的一夜还是被腰斩的松尾，她都不看在眼里。
“接下来是打晕魔王，救出公主的童话剧情吗。”
嘎吱，嘎吱。。
赤脚走在树丛之中，折断了周围细小的树枝，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印，但她却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一点停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
一摇一晃。
穿越了五十年苏醒的少女，她真的理解自己在‘行走’这个事实，真的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吗？
一只大蝙蝠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头上，却也没有攻击她的打算，只是爬上了她的脸颊。这种能让一般女生昏死过去的状况，却让她的神情毫无变动。
唯一的反应，在沙沙晃动的长发深处，毫无理由的杀戮之瞳看穿了一切树丛草木，静静地注视着幸存者，站在她身前的一夜。
接近一点，进入停止时间内能直接将对方击倒的距离。
这是一夜最为错误的选择，就应该毫不犹豫停止时间冲上去的。
“呜嗷嗷嗷嗷嗷嗷嗷！！！！！”
毫无理由的咆哮伴随着轰鸣，宛如竹筒在火堆中炸裂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视野之中，如同橙色萤火虫一般的火星在四处飘浮。
如同地狱之中的景象，周围的一切都被红莲包裹，破碎的木片被烧为灰烬，原本茂密的丛林漫出滚滚浓烟，在周围形成一道烈焰的壁障，将内外分隔成完全迥异的两个世界。仿佛以袴之少女为中心的一切全都被重新涂改了。
毛孔在扩张，全身上下都有汗水在溢出，将一夜的T恤打潮，却也在某种意义上缓和了热浪对皮肤的灼烧。但也随之带来了更为严重的问题，迫在眉睫的脱水。尽管如此，站在中心的少女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很有可能以她为中心的一定距离里不会受到伤害。
两人之间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停止时间完全不管烈焰灼烧的话应该能在时间开始流动的瞬间到达攻击范围内。但在怎么说只靠单薄的夏日短袖短裤也不可能突破由于炙热融化成岩浆的大地。
【这个能力到底是！？level5等级的‘发火能力（Pyrokinesis）’！？】
应该前进还是后退，现在只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目标很明确，首要是救下蜜蚁，其次目标是击倒发源检体。感知里来看蜜蚁在刚刚的冲击中和棺材一起被震飞到了山的另一侧相当远的地方，而且顺着山坡滑下去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前那个恶心的棺材倒是成为了她现在最能依靠的避难所，实在是讽刺。
既然目前蜜蚁还是安全状态，那现在首先应该达成的目标，就变为了击倒发源检体，结束这场闹剧，再去找回蜜蚁。
“发源检体！！”
虽然想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转移战场位置，但她好像对这个称呼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向这边。
有点无奈的眉头跳了一下，她也不自我介绍一下，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发源检体将手掌放到最近处还没完全烧光的树干上，洁白的手掌上黏上了断面溢出的树液。
她歪着头，到底是在观察树液，还是上面的小虫，又或是在她的安全领域内不敢跑出去的青蛙呢？
——嘭！
视野的边缘出现了难以置信的场景，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世界已经被涂成了一片湛蓝，伴随着海啸一般的剧烈水声，一场山洪袭击了周围的整片区域，将红莲之火尽数扑灭。一夜立刻加速后退，跳上一棵看起来足够粗壮的树木。不远处，一只感觉能轻而易举撞翻一辆汽车的大野猪，无能为力的在洪水中蹬着蹄子顺流冲走。
掉下去就没救了。
从‘行动完全被封锁’这个角度上来说比起刚刚的灼热地狱，现在的大洪水更加棘手，尤其是对于基本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一夜来说。
烈焰到洪水，性质完全相反的不同能力，是多重能力者吗？还是说是同一种能力的不同表现？而且这个规模，仿佛将周围的世界环境全部替换掉一般。。。
“替换世界的环境。。？这才是能力本质吗！？那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变化的。。”
如果是想杀掉一夜的话，只要一直维持着烈焰地狱直到一夜脱水就行，完全没有必要特地进行改变。
呼！！如同肆虐在至寒南极的狂风呼啸而过，响起了几声类似塑料破裂的声音。
洪水被冻结了！？
脚下刚刚还是浑浊的泥水现在已经化为了冰封的大地。但这点正和一夜的意。和烈焰与洪水不同，就算冰面上行动会相对迟缓，但也是可以安全移动！
一脚将脚下的树干踢断，一夜化作一倒幻影在冰面上滑行。成功取回了刚刚被洪水拉开的距离，但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向前，视线突兀的被遮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脸颊和裸露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仿佛全身都被细小的针刺到一样。
——这次是沙暴吗！？！
闭上眼睛用手臂挡住口鼻，狂风席卷着飞沙走石让一夜站不住身体，只能依靠时元感知里那模糊的印记迈着艰难的步伐一点点向前挪动。
能够扫描到生物外轮廓的时元感知，看到了停在发源检体小腿上的一只小蝎子。
蝙蝠，青蛙，蝎子！接触到的生物发生变化改变了环境！将环境改变为最接近的生物所最适应的环境的能力吗！？
糟糕了，太糟糕了，如果她一时兴起以肠胃中的细菌为能力发动目标的话，那周围就会变成一片腐蚀一切的强酸湖！到底怎么办才能！
只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不了问题。这个判断立刻在一夜脑中浮现。
一夜立刻后退，同时元感知扫描这周围的地形，一点点向后挪动。
突然，身上被沙石打击的感觉消失，周围也安静了许多，一夜缓缓睁开眼，沙暴的风墙止步于自己的面前，与外界划分出了明确的界限。
“能力射程，直径将近600米吗。根据她的移动位置来看爱愉应该还没事。。”
“喂！到底是什么状况！？”
身后响起了拨开树丛的沙沙声。
一位小小的金发少女，正一边用冷却喷雾为自己的集束枪管降温一边靠近。
“准备撤退吗？”
“怎么可能，发源检体就在风暴的中央，这是她的能力造成的，不是赢不了，但我需要你们帮忙。”
剩下几位也从树林里钻出来，但却没有看到云川的身影，面前的风墙已经消失，变为紫黑色的毒沼泽，散发出极为呛鼻的有毒气息。
“呜哇！这是什么啊！？类似陆姐的毒吗！？”
“先后退，等这个环境切换成起码能呆人的状态。无论是沙漠还是南极，对方能一瞬间切换到对于自己选择的生物来说最适宜居住的环境。”
“真的有办法能赢那种怪物吗？”
大姐的陆莉，跟在铁人后面，看着面前这一片冒着泡的恶心沼泽。
“有，狱彩陆莉，你好像能操纵无人机吧，能用无人机在发源检体上空洒下灭菌的药物吗？”
“有可能。这架无人机原本是用于散播农药的新机型。虽然要看杀菌消毒到什么程度，但如果是酒精与除菌洗涤剂的组合就应该能消灭掉99.999%的细菌。”
“然后是小不点和雷。”
“我会哭的哦大哥哥！”
“行行行那就雨空，你用加特林和雷操纵‘六枚羽’一起在发源检体周围扫射，不要打中，发出火光和声音就行！”
“那我应该做什么呢？”
二姐海美将单手放在纤细的腰际吐出一口气。对此，一夜用指尖取下了一个长在附近树枝上的橡子。
“有没有能将这样大小的东西射出去的方法？飞行距离嘛，我想想。。。200米左右是最好了。。”
“那样的话改装手枪就足够了，，你要的主要是改变弹头吧？但调整威力需要重调火药。。”
“这部分交给我。”
背后铁人的低沉声音吓了海美一跳。
发源检体的能力极为强大。
如果用当今时代的方法进行测量的话，恐怕会被认定为超能力者（level5）。
但是，她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能力。
能力发动的条件基本已经把握。
“那就好办了，具体计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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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蚁爱愉刚刚醒来的时候，视野并没有安定下来。
眼前的一切如同渗着泪水一般模糊不清，就算再怎么用小手擦拭眼角也无法改变回复的速度。然而这对于蜜蚁爱愉来说就好像摇篮一般。不知道究竟是偶然，还是她的五感在下意识地拒绝着什么。
就在蜜蚁的视野恢复正常的一瞬，她看到了一具某人被切断的上半身。
“唔！？”
蜜蚁拼命地背过脸去，脑海里却想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冷淡。明明一个人的性命正在眼前消逝殆尽，她却既没有哭叫着扶住对方，也没有宁可让双手沾满鲜血仍要试图为对方止血。因为蜜蚁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人已经没救了的事实。
传来的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松尾龙介的意识究竟还能保持多久？这幅凄惨的光景，甚至让人产生“干脆还是赶紧死掉比较好”这种善恶逆转的想法。
就在这时。
“。。。？”
由于将目光移开了凄惨光景的中心，蓬头少女发现了某个东西。那是手机。。。吗？一个表面是整片液晶显示屏，可以通过滑动拉出一个如同计算器一样的小型键盘的特殊移动设备。
屏幕上正放映着什么。
尽管晃动得相当厉害，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一段画质粗糙的黑白影像。看上去很像是来自防盗摄像头，但视角并不是从天花板俯瞰下来的样子。镜头的高度大概和人眼齐平，不过在没有任何操作的情况下其高度却在不断变化，就好像沿着某个立在地上的轨道上下移动一样。
那其实是树。
画面是通过安置在树干上爬行的昆虫或是变色龙身上的镜头进行监视的。蜜蚁想起L.S.S.无论做什么都会夹杂着生物技术。
液晶显示屏的四角排列着一些箭头或是按钮之类的东西。如果光是为了操作镜头的角度，上面的项目显得有些过多了。恐怕连作为镜头基座的生物本身，都能通过这个设备如同电视游戏一样进行操纵吧。
难道是操纵了生物的大脑吗？还是说通过向四周播撒某种化学物质或是超声波来让生物自然地朝向观察者想看的方向？蜜蚁无从知晓。
“。。。。。”
蜜蚁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液晶屏移动设备的方向。
再怎么说她也不想去触碰那些排列在液晶屏边缘的“控制面板”，虽然不至于用手指触碰就会中毒那种程度，但她确信如果真这么干了就会有种从某种决定性的台阶踏出去的感觉。
明明自己也拥有着“心理穿孔”这种操纵人心的能力。
粗糙的黑白影像一直捕捉着一位身穿类似袴的旧式学生服装的少女。由于松尾龙介的手已经离开了设备，所以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设定了自动追踪的功能。
“。。。来救我了。。”
画面的边缘，手执长刀的少年向着暴风雪的中心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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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源检体使用能力时必然会发出咆哮，也就是说，根据她发动能力的时机采取行动是最为合理的战法。
一夜冲了上去。
“雨空！雷！开枪！把子弹全打出去！”
回应他的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响风暴。那是按照特定的使用方法甚至能撕碎坦克的，大口径加特林机枪连射时发出的声音；以及本来就设计成能暴力歼灭装甲机动部队的重型机枪和导弹发出的轰鸣。
就算没有被子弹的暴风直接击中，单是火光与声音的洪流，其威力就足以将受到冲击的人类打翻。
实际上。
周围不断地响起哗哗沙沙的声音。树枝上的鸟类，灌木丛中的野兽，甚至连藏在树干和树叶中的昆虫，所有的生物都在突然发出的噪音与冲击波的影响下慌忙逃窜而去。
这样，所有知性生物的排除就完成了。
只要让发源检体周围没有可以选择的生物，她就无法随心发动能力！
“陆莉，交给你了！！”
嗡！！传来类似电动剃须刀一般的马达声。
一架由合金与塑料制成的形状如大蚊子一般的无人机，飞到了发源检体头上2、3米的位置。然后如同外星人乘坐的UFO朝下方射出光线一般，无人机猛烈地喷出了某种白雾，那是除菌洗涤剂与酒精的组合。虽然对人体无害，但是拥有着能让显微镜级别的细菌几乎全灭的力量。
宏观上的动物，微观上的细菌，全部都被排除了。
这样一来发源检体就是孤身一人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将古风学生服装的袖口展开，大大张开双臂迎向一夜。将吸入的氧气全部用上，准备施展咆哮。
她依然能够作出反抗。
人体内也有很多诸如肠内细菌之类的生物与之共生。只要袴之少女能将其带到体外，就能从自己的皮肤或是唾液中选取想要的生物，并将其设定为目标。如果对于那种生物来说的理想环境在眼前展开，对于人类来说一定是极度危险的。
她将自己的手背靠近嘴角，准备轻轻伸出舌头，以满足能力发动的条件。
“海美！！”
左臂搭在手枪下，一声比刚刚的重机枪扫射轻得多的枪声响起，以明显不怎么带有杀伤力的射速，发出了最为特殊的子弹。当到达了发源检体面前时，已经像是高中生扔过来的橡皮一般，被发源检体几乎是反射性地一把抓住。
送来开了撞针的弹簧，减少了子弹的火药量保证降低初速，特殊改装的弹头上，是一只随处可见的铜花金龟子。
只是，礼裙少女用改装手枪发射出来的，毫无杀伤力的恶作剧般的一击。但是在这场与发源检体的对决中，就会变成决定胜负的一击。
“呜嗷嗷嗷嗷嗷嗷嗷。。。！？——！！”
在不经思考地放出咆哮后，那位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于喜欢花蜜，潜藏在花瓣中的小甲虫来说，理想的环境是什么样的？以身穿似袴古风学生服装的少女为中心，周围一带突然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
仅此而已。
没有任何攻击力。
意识到不对的少女再次张大嘴。
“跳针。”
时间瞬间静止，铺满花丛的大地仿佛为一夜准备好了欢迎的地毯。十秒钟的静止时间，就像最初一样，是能让一夜冲到发源检体面前将将够的时间。
“Checkmate！（将军！）”
沉重的刀柄找上了少女的后颈。
仿佛是下棋输掉的小孩子一脸不服的掀掉棋盘一般，甚至还没有重新接触到什么生物，两眼翻白的发源检体没有松掉最后一口气，而是像最初苏醒时一般放出了冲击的咆哮。
‘双方倒地（DoubleDown）’
没有比这个词更能形容现场的词汇了。
意识同时被对方的攻击打飞的两人，倒在了被掀掉一半的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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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一夜昏倒的众人身后，云川从草丛里钻出来。
“啊。。已经结束了吗。。。”
云川芹亚出现在铁人她们的眼前。虽然走路的动作感觉像是在拖着身体，但看上去并没有出现骨折、烧伤之类的情况。实际上，身为主谋者的松尾龙介没能幸存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平安生还就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大姐陆莉带着半惊讶的声调问道。
“刚才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做什么呀？”
“。。。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源检体，你觉得那个亚雷斯塔会静观其变吗？要不是我扰乱了他们的命令系统推迟了作战行动的时间，现在这整片斜坡就全都会被铝与氧化铁制成的集束炸弹炸得玻璃化了。”
“别忘了，任务目标还没有达成。”
如磐石般稳重的声音响起，提醒松了一口气的四位女士。
“蜜蚁爱愉，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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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蚁爱愉正处于受了伤而无法动弹的状态，并且那些失控的L.S.S.的异形生物们正在她的身边阔步横行。一旦它们发现这位毫无防备的少女，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事实上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也许是因为她拿着那台能够操纵怪物们的手机吗？这些妖魔鬼怪与其说是在她周围游荡，不如说是在护卫她的安全。
不过。
并非一切的一切，都会为她带来幸福。
无法回应期待，不想引人注目。
无论付出怎样的努力，也无法成为超能力者。
为了不让熟知的人被自己这片半吊子的泥潭所吞噬，即便腰部无力没法起身，蜜蚁还是打算尝试隐藏自己的行踪，而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什么。
“噫！？”
看到松尾龙介临终时的样子，让蓬头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下半身已经不见踪迹，被暴风甩飞，即便如此他仍然有气息残存。虽然明显已经没救了，但还保持着意识。蜜蚁无法为他做些什么，不过，与单单发现尸体的感受不同，一股强烈的冲击贯穿了这位初中生的胸口。
死亡的气息愈发强烈。
他的眼瞳开始混浊起来。
恐怕并没有看向任何地方，即便如此，松尾龙介的嘴角依然轻轻地露出了微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微弱的声音低语道。
“。。。果然，蜜蚁还是不行吗。。。”
诶？倒在地上的少女抬起了头。
松尾龙介没有看向任何地方，应该也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人在听他说话吧。在马上就要断气的状况下，应该没有特意说谎的理由。
松尾慢慢地继续说道。
“但是我无法将食蜂操祈弄到手。。。那个人。。算了。。本想着用代替品尽力赶上计划的进度。。。看来这个决定还是做错了啊。。。”
蜜蚁的心中，有一种什么东西碎掉了的感觉。
确实，她明白自己并不是被选中的人。
感觉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盖在上面。
但是这种感觉很是暧昧无法确定，而无法确定也就意味着可以选择将其无视掉。。。
直到现在。
“唔。。。”
果然。
“果然”是指什么？
也就是说对方明明擅自将她绑架过来并强迫她做这些事情，然而从一开始就认为这样是行不通的吗？蜜蚁并不是想要L.S.S.或是松尾龙介赢，但既然他知道蜜蚁做不到，那为什么还要推行这个计划！？
如果蜜蚁爱愉并非拥有任何的力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如果蜜蚁爱愉拥有真正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陷入这片半吊子泥潭的，并不是周围的人。作为中心的蜜蚁爱愉自身比任何人陷得都要深。
但是。
尽管如此。
“唔噗！！”
她知道，无论今后付出多少努力，自己也无法舍弃力量成为无能力者亦或是极尽力量成为超能力者。就算挣扎、挣扎、再挣扎，她也永远如同被绳子牵住的氦气球一般，无法到达任何地方，只能漂浮在停滞的空气中。
（。。。啊啊，真的。）
MentalOut。
这个单词数次传到过蜜蚁的耳中，甚至来到蜜蚁的面前。
就算是被她视为救赎的象征那个人，会用爱称去称呼的也只有金色的那个人。无论多么努力，多么渴望的伸手，那里永远有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那个人怀里的，永远只会是食蜂操祈。
但是。
即便如此。
如果那真的是暧昧的、不确定的、可以无视掉的误差的话，蜜蚁明明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天了。
（真的，真的不行呢。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无法得到成果的事情，真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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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源检体怎么办？”
“。。。在找不到蜜蚁的情况下，暂且就由我来照顾她吧。”云川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可以的话真想交给有过成功先例的蜜蚁。不过嘛，就算不使用能力我也能给出相似的结果啦。”
“能让那个女孩冷静下来是好，不过统括理事长应该会想方设法封住她的口吧？就算现在好不容易得救，但之后就不知道能保住多长时间的性命了呢。”
“那也不是问题。亚雷斯塔不是对少年下命令要保住发源检体的命嘛，而且想要把她留在手中慎重对待的家伙大有人在。在我的熟人中就有一位这样的老人，他在那伙人中还算是个神经正常的家伙。比较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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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开眼睛时，一夜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手臂上是一个金色的小脑袋，压住一夜的胳臂给他带来了强烈的麻痹感。
“这里是。。。”
虽然手臂上的感觉并不舒适，但一夜也不打算吵醒熟睡中的少女，另外一只手捂住脸庞。记忆不是很清晰，好像不久前自己和某个很危险的家伙。。对，发源检体，和她打了一架。。。然后。。然后呢？
身边目前没有能给出自己回答的人，轻轻理了理熟睡少女的长发。看来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毕竟那个老青蛙都允许她睡在这里了。
床头柜的电子表上显示着时间，日期已经悄然跨过分界线。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还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吗？
比较重要的事情。。。
“小夜？小夜！在听我说吗？摩西摩西？”
诶？
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沉浸在回忆里的一夜，抬起趴在摩托车上的脑袋。
学舍之园的门口，自己的恋人正将手插在腰间，微微嗔怒的看着刚刚从摩托车上醒过来的一夜。
“啊。。早上好，小祈。”
“什么早上好啊！都到放学时间了哦！。。。不会从中午开始小夜就一直睡在这里吧？”
搓了搓下巴，好像确实没有去其他地方的记忆，果然之前九三〇时间的后事处理有点累垮了吗。。
“看来是这个亚子呢。”
“这是哪里的方言嘛，真是的，这个精神状况可不能骑车哦，一起走回去吧☆。”
稍稍有点迷糊的点点头，一夜侧身走下在上面躺了大半天的摩托车，提起脚蹬子。
常盘台的放学时间说不上早，澄澈的天空还带有着最后一丝碧蓝。十月份了，除了空气逐渐让人添加更多的衣服，黑夜也逐渐提前到来。要说这个季节的卖点，也就是秋季收获的新鲜水果和没有什么蚊虫的凉爽天气了吧。
“就算工作很忙也不能过度操劳哦，今晚不许写报告，要早点睡！”
“那今晚的小蛋糕夜宵也不用了吗？”
“啊，唔。。。不用。。”
这两个字挤出来的好艰难啊。。
“放心吧，”将手掌放到走在身旁的少女头顶上，轻轻揉了揉，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暖。
“拿出小蛋糕的精力还是有的，毕竟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绝对不许反悔☆！”
“那当然。”
说起来，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事呢？
可能，是之前再一次相见的安心感所唤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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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一夜所遗忘，童话故事的最终章。
就算打倒了强大的敌人，也未必能让某人得救。
如果面临的困难与心中的烦恼不能完美契合的话，即便将其跨越也无法获得救赎。
意外地没有被发现呢，蜜蚁爱愉用冰冷的眼神观察着当前的状况。
不，或许应该说成是麻木。
自己到底在渴望着什么？蜜蚁并不知道正确答案。
不对，其实是知道的。
想要成为超能力者，想要突破大人们决定的规则，想要去相信无论面对怎样的数据成果都有可能实现出人意料的大逆转。
然而，事实并未如愿。
松尾龙介在弥留之际曾经说道，这是一次失败，原因在于蜜蚁，如果能将食蜂弄到手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虽然这样的想法相当地自以为是和令人不安，但是，正因如此才没有任何的粉饰。恐怕那就是他真实的想法了吧。如果存在被选中的人和没被选中的人，蜜蚁爱愉应该属于没被选中的人。
许下愿望也无法实现。
努力奋斗也没有回报。
蜜蚁并不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这也不是蜜蚁爱愉一个人会遇到的情况。她曾经在‘那里’看到过，被即将成为level5的少年阻止的，失败的实验，以及倒在血泊中的人们。
她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她本相信自己已经摆脱了这一切。
但是失败总是如影随形，始终不肯离开蜜蚁。
对她说着“你绝不是一位被才能所眷顾的人”。
一边狞笑着，一边数次绊倒了她。
那么，“下一次”又会怎样呢？
“。。。啊啊。”
既然蜜蚁可以这样自由地来回行走，就说明L.S.S.的社长——松尾龙介使用过的感染性致晕武器早已失去了效果。也就是说，现在的蜜蚁并没有陷入带有类似发烧效果的谵妄状态。
说到底，这也只是蜜蚁爱愉本人的想法。
不过是怠于直面绝望的她自己导出的，将她引导至今的想法而已。
位于眼前的，是死亡的象征。
那应该并不是一开始就带着这样的目的而造出的东西，对于蜜蚁来说，也只是不久前才第一次看到的东西。
蜜蚁爱愉静静地注视着它。
然后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好想消失不见。”
想要消失。
虽然想要消失不见，但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就算隐藏身形，就算跑到遥远的角落，就算改变自己的名字与容貌作为另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这份重压依然会继续存在。
结果，自己的这条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只有这一种用途吗？
明明只是一条以他人作为垫脚石才延续至今的生命而已。
说到底，并没有任何人责怪蜜蚁爱愉。尽管如此，她却明显地感到害怕。害怕即使大声向对方喊道不要抱有期待和希望，结果还是让对方彻底失望的样子。
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没有打开手机的电源，明明在电话簿中排列着很多电话号和邮件地址，她却不想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个。
她害怕做出决定。
如同被腰斩的松尾龙介所做的一样，她极其害怕将答案摆到自己的面前。
那样一来。
（要是时间。。。停下来的话。）
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也做不到永远的静止。
这样的话。
（要是我停下来的话。。。）
在自杀方面，心理学也具有一定的关联。
比如说，人们所使用的自杀方法，取决于年龄、性别、职业、地位、活动范围、家庭结构及关系、以及车子、金钱、朋友知己的有无等等。
蜜蚁爱愉茫然地盯着那个东西。
她任凭时间不断地流走，一直注视着那个东西。
反射的光线一闪一闪地在她的眼前跃动。
那是一片广大的水域。
第21学区的人造湖，以及，伫立在中央处的铁塔——名为‘吉欧大地’的设施。
那只是在被松尾龙介开车带上山时所看到的，一座跟她毫无关系的设施。但在她看到这座塔时，一种“啊啊，我应该会在这里死掉吧”的模糊预感就始终缠绕在蜜蚁的身边。这种执着可能是她作为人质时内心的恐惧和“想要设法传达自己的居所”的抵抗心理共同作用的结果。或者更为单纯，只是因为将其看成了一座矗立在山上的巨大墓标。
选择水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这和割腕以及上吊有什么区别？
她想了想。
想了想。
最后，蜜蚁爱愉静谧地笑了。不过对于观者来说，也许这更像是在哭泣。
（……好怕。）
人之常情。
任何人都拥有的情感，此时却让她感到肮脏。
（啊啊，是啊，没错。我真的好怕死啊。）
因为受伤而血流如注、脖子折断后被吊在空中。她害怕那种一旦作出决定就无法挽救的方式。所以，她选择了一种很难想像的死法。毕竟，她只需要进入水中。这和她每天洗脸泡澡的习惯没什么不同。所以没关系，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只是尝试一下，也不会弄坏她的身体或是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所以没关系，一定没关系的。眼下可以进行下去。
“。。。。”
她明白这一切。
她知道自己早已无家可归。
即便如此，蜜蚁爱愉只是不断地站在那里，在这片酷暑中一直站到太阳落山。或许这才是少女真正的心声。用站立一词来形容她的行为并不正确。等待，不断地等待。蜜蚁爱愉等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可是她具体在等待什么？直到想到了这个问题，蜜蚁爱愉才终于动起了自己的指尖。
也许是因为僵硬了好长时间。光是弯曲手腕和肘部的动作，就让蜜蚁觉得自己像是个忘记上润滑油的人偶。
即便如此，她还是带着缓慢的动作取出了手机。
重新打开了手机的电源。
（啊啊……）
电子邮件和来电记录都被塞满了。
确实有人正在担心她。
只要按下按钮，就能再次与大家取得联系。如果直接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蜜蚁可能就会找到放弃自己想法的理由。
虽然之前说过她不能选择任何人，但是只要有人打电话过来，她就会高兴地飞奔而去。她的逻辑支离破碎，心中只有“想要依赖他人”一种情感。
在目前被击垮的状态下，她无法作出决定、突破、亦或是将其推到一边。
但如果只是枯萎下去的话。
如果在她枯萎、凋零、变得干巴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的话。
她就会放弃。
放弃死亡。
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这种事情连想都不用去想，但是现在的蜜蚁爱愉确实需要那样的契机。
眼泪几乎要喷涌而出。
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最后的最后是不是能握住自己的手？
打通了最新存入通信录的那个号码。
然而只是不幸凑巧集中在了一处而已，昏迷的少年，不可能接起她最后的希望。
“。。。。。”
不断响起呼叫的声音。
“。。。。。”
不断响起呼叫的声音。
“。。。。。”
呼叫的声音中断，希望的火苗在她的心中跃动。
然而传来的却是转接到语音留言服务的无机质的声音。
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蜜蚁爱愉最后露出了笑容。
她一边默默地收集石头塞进衣服中借此增加自己的“重量”，一边用着异乎寻常地没有感情波动的大脑思考着。
这不过是对运气的小小测试，就像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有时会通过抛硬币来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活下去。不过是人类微微期待着借助神明大人的力量来否定自己的决心，以此让自己的寿命获得一天一天的延长那样的软弱行动。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得出结论。
自己，蜜蚁爱愉，真的是彻底的不幸。
因此。
因此。
因此。
“啊哈。”
黑暗的群山之中，传来了一道沉重的落水声。
这就是某个没能得到拯救的少女的童话故事。
一个尚未完结的漆黑童话。
第一百零六章 鲭鱼罐头
超市。
一个和小操祈基本无缘的词汇，就像是小说里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西瓜是在水果店里长出来的大小姐一般，虽说没有这么过分（但也相差不远）。总之，超市这种完全庶民化的美妙地方她是基本没有去过的。
但家里的食材不会凭空变出来。
这就需要某个勤恳的家庭主夫趁着下班或周末时间在超市里好好逛一逛，购入一些接下来几天足以填饱小操祈肚子的优良食材。
就像今天，推着小推车对着乳制品的货架纠结着的这位男士，十神一夜，看着手上拿着的这瓶牛奶的保质期，品牌和原产地，脑中回忆着这家公司相关的财报，新闻以及内部情报等各种各样的信息，最后点了点头放进购物车里。
“接下来是肉类和鱼类。。啊，还有西红柿来着。。”
“呜啊~啊~啊~啊~啊~啊~！！”
？异兽入侵？
不只是一夜，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了起来，落在一位站在空货架前哀嚎的少女身上。
“这里也没有。。。”
一边失意体前屈一边摇摇晃晃的娇小少女，头上戴着一顶遮住淡金色长发的大大贝雷帽，迷你裙下惹眼的美·腿上包裹着黑丝，加之给人北欧血统感的雪白皮肤和蓝色眼瞳。。
“。。。这不芙兰达吗？”
当然，这并不能算是打招呼的自言自语并没能传达到狂化的少女耳中。
突然，金发少女的双眼仿佛盯上生肉的恶狼一般转过身去。
视线的前方，是一位黑长直，头戴鲜花发誓的水手服少女——佐天泪子。。手里拿着的罐头？
“原来如此。。戒断症状吗。。”
和‘ITEM’一块出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一位职业家庭主夫，了解几位少女的饮食爱好可以说是自然而然就能完成的事情。就像首领的麦野喜欢鲑鱼便当，泷壶理后完全杂食，芙兰达热爱鲭鱼罐头，绢旗最爱喜欢武藏野牛奶和B级电影（饮食喜好？）。这些‘私人情报’一夜完全心知肚明。
“说到底。。为什么偏偏今天到处都买完了啊。。”
“啊。。。因为昨天资讯节目的特辑说鲭鱼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大家都来买了呢。（其实我也是。。）”
凑过去的泪子那爱管闲事的美妙性格总是能为她带来意想不到的缘分，起码上一秒她不可能想到。。
“哇啊！？”
。面前的金发少女如同饿虎扑食一般飞向她手里装着两个罐头的塑料袋。
身为跨过了无数‘修罗场’历练者的泪子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立刻身手矫健的提起塑料袋错身躲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玩起了斗牛。
“把鲭鱼罐头给。。噗啊！”
一个手掌插入少女和塑料袋之间，实实在在的往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手刀，在慌张的店员们以及看热闹的客人们赞许又或是失望的目光中，终结了两位少女的世纪大战。
“芙兰达，你到底在干啥啊。。”
“诶！？十神！？”“十神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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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十神学长和这位是什么关系啊？外遇？”
替两个闹腾孩子为店员们道歉之后，一夜快速结完账，在店员一脸吓傻的神色中取回黑卡，拽着一直紧盯着泪子塑料袋的芙兰达的后脖领将这只发狂的小野兽拖出店。
“佐天同学的脑回路果然不得了啊，需不需要去找木山老师检查一下？”
“诶？啊，敬谢不敏。”
跟在两人身后的金发少女嘎吱嘎吱的磨着牙，紧紧盯着泪子提在手里的塑料袋。
“这家伙是在工作上认识的，她有个妹妹来我这里看过病（感冒）。顺带一提，这位虽说比黑子味道淡不少，但也有那个趋势的人士，对象是第五位的原子崩坏。”
“诶诶诶！？”
泪子偷偷瞄了一眼背后尾随的少女，稍稍缩了一下身体。
“。。。所以。。那个。。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跟到你肯把罐头让给我为止。”
不行，泪子已经打算掏出手机拨出110了。
“当然不是让你白给我哦！我用十倍的价钱买下来。。。”
说着，将手伸到她最为神秘的。。裙子兜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张信用卡。。
“没带现金。。”
手机上的三个数字已经就位，就差一个拨打了。
“佐天同学。。看在这只残念物的还算是我的朋友的面子上。。。起码别叫警备员。。”
一脸诡异神色的看着芙兰达从裙子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炸弹玩偶和拉炮导弹，泪子被夹在中间，极为尴尬的看着浑身颤抖，仿佛从戒毒所逃出来一样的少女。
“你真的这么喜欢鲭鱼罐头吗？”
——哗啦！
刚刚还在喃喃自语什么“不能碰撞的可爱玩偶”全都从芙兰达的怀里洒落一地。这个深度中毒者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岂。。岂止是喜欢。。。我只要长时间不吃鲭鱼，就会剧烈心悸、手脚发抖、甚至产生幻觉。。”
“如果是真的，那你还是别吃比较好。。”
“说到底。。”芙兰达突然站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到吓了一跳的泪子面前。
“我可是每天都吃的！对鲭鱼罐头产业贡献良多！你们这些只是看了电视特辑就跟风头把罐头全买光的，叫我怎么接受啊！”
太不讲理了。。
“芙兰达。。”一夜刚打算制止她，芙兰达就瞪了过来。
“说起来，十神上次不也说好请我吃饭嘛！都两个月了还没个响应！”
说起来这事儿如果她不提还真就忘了。看了眼手上的一袋子食材，今天很快小操祈就要放学了，必须得趁她们开茶会的功夫准备好晚餐的食材然后骑车去接她才行，实在没时间请她吃饭。。
“我也是很忙的啊。。这样吧，正好这个周六小祈要参加派阀的聚会，你们有时间吗？”
“你们？也邀请我去吗？”
泪子呆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上次被一夜请吃饭的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也算是中二气息够重的。。不行，好羞耻。。
“请一个还是请两个都一样吧？说起来如果小祈知道我请了一个女孩子吃饭怕不是得晚上把我踹下床。。两个的话还能说是缘分聚会。。”
“不告诉食蜂学姐不就好了吗？”
一夜苦笑着叹了口气，面露沧桑的拍了拍泪子的肩膀。
“我的女友是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
“啊，哦，那没事了。”
“所以，你们有时间吗？这周六。”
泪子稍微想了想，点了点头。芙兰达则是翻出手机看了下日程，嘴里嘀咕着（把这个推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家伙。）之类的话，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有时间哦。”
。。绝对是牺牲了某位绅士挤出来的时间。
“OK，那就周六中午可以吧？那你们继续忙，我先溜了。（还得赶快回去做饭才行。。）”
背过身挥挥手，鲭鱼罐头的问题就交给两位少女自行解决吧。
至于一分钟不到后，一个鲭鱼罐头冒着黑烟咣当一声炸开，又或是两个少女吵吵嚷嚷的去了泪子的家，这些就不在一夜的关心范围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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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到家里，立刻就失去了所有作为女王的威严，小操祈外套都不脱就浑身完全放松的扑倒在沙发的软垫子上。
“怎么了？今天的课程累成这样？”
将作为外套的高透气度黑色风衣脱下来换成围裙，一夜走进这个家里真正意义上完全算是自己领地的厨房。
“不是课程，主要是茶会啦。。。润子那家伙，居然把御坂同学叫来参加了哦！”
啊，原来是这样。。这两个人不管过了多久都是一副互相生理厌恶的样子啊。。估计帆风也就是好心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吧，只可惜这孩子太天真了。。
“而且还遇到了个叫‘BLUE’的家伙，不，变态！说是什么S级的‘天赋梦路’，用印第安扑克和其他人传播有关！。。有关。。”
小操祈的脸突然‘嘭’的一下红了起来，那个叫BLUE的混球！明明和小夜都还没有过那种。。
不过在厨房专心做菜的一夜并没有注意到趴在沙发上的小操祈的表情和心态变化。
“有关什么？”
“小夜不用知道也行！”
“？”
虽然有点奇怪趴在沙发上的女友为什么情绪像过山车一样不稳定，不过嘛，初中少女总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绅士该做的事情了。
当然，如果让他听到，那个BLUE曾经说过“就算强如level5在我面前也不过是衣不蔽体之人。”这种话的话，那家伙可能脑袋已经搬家了。
“那为了帮你打起精神，晚饭做点酸酸的菜如何？海草沙律之类的？”
“可以哦？虽然总感觉这好像是小夜喜欢的菜色就是了。。”
“错觉错觉。”
一边闲聊着，一夜抓起大概适量的海草，扔进水已经煮沸的锅里。
“啊，对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小操祈翻过身，坐起来看向在厨房里备膳的一夜。
“小夜，你知道操齿凉子这个人吗？”
“？”
仔细想了想，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雷娜塔的广泛情报收集也没有相关的条目，应该不算是很重要的人物吧？总之，一夜摇了摇头。
“不清楚，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用，之前委托了凯兹去查这件事，中午用替身和他交换了一下情报，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印第安扑克’的制造者。”
“？不是爱愉吗？”
“嗯，不是。”
。。这就奇怪了。
明明这个卡片的设计基础原理和蜜蚁以及小操祈的能力原理完全一致，现在却说这个卡片和蜜蚁没关系？不对，倒也不是说确定没关系，也有可能是蜜蚁指示的或者是通过能力或者某种手段操控她去做的。。但说实话，这很不像一夜认识的那个蜜蚁的作风。
“这么说来还是直接找上门一趟比较妥当啊。”
毕竟某处的某人可是利用这种玩具确确实实的威胁了他们一回啊，无论是什么对方有什么理由，合不合理是由‘受害者’这边判断的。
“目前还不太好做哦，虽然已经委托凯兹去做了，但就他所说找到‘绝对准确的情报’还需要几天时间。”
“。。。好吧，正好这个周末也有安排。”
换了个不累的姿势，舒舒服服的窝进沙发里，小操祈拿起手机翻了一下日程，看着日历上画着茶杯图案的那一格和空出来的格子。
“？派阀茶会那天吗？”
“嗯，和泪子以及隔壁暗部的一个人约好了出去吃个饭。”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啊，对了，今天晚上吃拉面吧。”
“？这吹的是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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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享受了一顿完美的咖喱鲭鱼饭后，芙兰达就彻底将泪子划进了通讯列表中‘知心好友’这一栏。
虽然在那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但两人的线上交流频率可谓是相当的高，甚至让泪子的那几号狐朋狗友怀疑她是不是交了个男朋友。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应该没加错好友吧。。？]
[鲭鱼大小姐：我觉得没错吧。。（这个ID是什么鬼？）]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我觉得你完全没资格说我。]
[鲭鱼大小姐：今天到处都能买到鲭鱼哦。]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只有那几天很抢手啊。]
[鲭鱼大小姐：归根结底，真正爱鲭鱼的只有我们而已。]
走在回家路上的泪子，一脸颜汗的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寻思她什么时候成为对方的同好了。。？
[鲭鱼大小姐：只是稍稍犯了点错就被学姐揍了。。]
[鲭鱼大小姐：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你参加了运动社团？]
[鲭鱼大小姐：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两个人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但意识到这一点的只有其中一方。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你知道印第安扑克吗？]
[鲭鱼大小姐：我同事在玩。]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我用两盒牌叠出了一座巨塔哦？]
[鲭鱼大小姐：。。。有什么意义吗？]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塔垮了之后，把牌重新分开好辛苦。。]
印第安扑克虽然已经在常盘台内部基本禁止了，但这丝毫不妨碍这种有趣的玩具在外部广为流传。毕竟可以通过卡片复制别人的梦，并在晚上自由的在其中遨游啊。而且有的印第安扑克甚至可以通过睡眠学习让使用者习得某种技术，这种便利的东西没有不火的理由。
有人气自然就会成为产业，为了明确区分卡片中梦境的质量，印第安扑克被明确分为了C\B\A\S这样的等级，而能够稳定的产出高质量的梦境的人，被称之为‘天赋梦路’。
既然有生产，那自然就会出现消费。虽然生产原已经被摧毁了，但没什么人知道这个情报。
就像泪子面前的这个摆满了卡片的地摊一样。不同等级的不同内容的卡片被分门别类的整齐铺开，等着喜欢这些梦境的人来采买。
“你好——，有什么不错的卡片吗？”
坐在摊子后面的折叠椅上，带着黑色小圆墨镜的胖胖大叔抬起头，向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对于买下能够叠成高塔的印第安扑克的小姑娘，对于老板来说那自然是熟客。将泪子的兴趣了然于心，大叔在脑子中翻阅起手头都有什么样的扑克。
“小姑娘喜欢的啊——，这张是美式花炮冠军的卡片，这张是立硬币的纪录保持者的，还有这张是。。。非常擅长使用筷子的高手的卡片。”
对于能帮忙消化这些奇奇怪怪的卡片的客人，老板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心里有数的泪子点了点头，递上纸钞接过老板最后介绍的卡片，一脸心满意足的给芙兰达拍照，发了一条消息。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我拿到了印第安扑克的新卡，无论什么小东西都可以用筷子夹住的名人的卡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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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扑克？”
这是一间类似于服务器机房一样的地方，一台台大冰箱一样的处理器在房间里摆成一圈。除了各种电源线和对外数据线以外，每台机器上都延伸出一根圆孔线，连接到房间的中央，一个面色疲劳的男子头上戴着的一个设备上，看起来就像头顶着腿长长的八爪鱼一般。
誉望万化——隶属于暗部‘SCHOOL’的念动能力使——正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显示屏。
[是啊，那是能让他人得到自己的经验与技术的卡片哦。]
少女的声音顺着数据线，传入誉望万化的脑中。
电话另一头的少女，淡金色的单马尾束在脑后，身上穿着被大量亮片点缀的，看似相当靓丽的粉色礼服，脚上穿着看起来就相当昂贵的凉鞋。
狱彩海美，虽然现在周围的人都叫她‘心理定规’或者是‘礼服女’就是了。
作为让姐妹们离开黑暗的代价，自己进一步深入黑暗的中心，加入了‘SCHOOL’的少女。
[学园都市的科学家们以防万一，最近流行用这种卡片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保留下来。虽然也指不定能保留自己想要的信息就是了。毕竟科学家的脑子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法文字化的啊。]
“也就是说，之前说的。。”
[是啊，我们在寻找的‘超微粒物体干预附着式机械臂’，也就是‘镊子’，我们观测到其相关技术已经被记录在卡片上并流出了。]
“这个消息可靠吗？”
[不知道。]
这句话原本在上下级关系比较紧张的‘SCHOOL’里是不怎么应该说出来的，毕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情绪不稳定的‘首领’责罚。但海美算是其中的例外了。
况且誉望万化也不是‘首领’。
[不过既然有点机会，也只能调查了。交给你了，找找看吧。]
——嘟。
通信挂断了，誉望万化微微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并不擅长对付电话那头的女人。
“从安全等级A到D的所有信息中，抽取出所有与印第安扑克和‘镊子’相关的信息。”
不知道是语言输入还是脑中所想顺着数据线传输到了处理器中。大量的数据快速划过屏幕，并很快的给予了他想要的答复。
[共有三十一件。]
“虽然看起来只是些闲聊，但如果不把握住万分之一甚至是亿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找不到的。。。”
显示器上，正显示着一条看似平凡无奇的信息。
[都市传说的夜之蝶：我拿到了印第安扑克的新卡，无论什么小东西都可以用筷子夹住的名人的卡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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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吃午饭，但小操祈这边也有时间安排，将她送到学舍之园也是必须事项。虽然提前到达的绅士礼仪无法做到了，但只要在约定时间内到达应该就不算违约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夜微笑着挥挥手，目送小操祈进入学舍之园，直到看不见背影为止，才转身骑上摩托车，向着目标地点的第十五学区进发。
“没人。。明明是掐点来的。。”
这种时候线上社交平台就发挥至关紧要的作用了，打开手机，选中芙兰达和泪子的头像，发出消息。
[糕点厨子：你们到了吗？]
。。。。。。
过了许久，‘鲭鱼大小姐’终于回复了一条消息。
[鲭鱼大小姐：泪子被身份不明的人抓走了，我正在追，你也赶快。]
。。。！？
不是，什么情况？学园都市的治安已经差到能让少女被当街拐走了？
转念一想，绑架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其他暗部。。吗。。”
回溯集合地点的时元，终于在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影像里找到了芙兰达的身影，以及一个开着车，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来接她的少年。
进一步前进的方向已经确定，接下来就只差追上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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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滚滚的建筑工地。
枪声时不时从浓烟中响起，却除了同伴的哀嚎外什么都听不到。
一群手持手枪，打扮的像小混混一般随便的年轻人们，被困在这浓烟的迷宫里，无法脱身。看起来像是队长的男人满头大汗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现场的状况已经不是靠他们这些‘组织下位人员’能解决的了。
“我们遭到了袭击！敌人的身份不明！玩，玩偶爆炸了！四周都是浓烟！无法掌握状况！！请支援。。。呀啊！！”
头戴贝雷帽的金发少女的影子，在浓烟中穿过。
通讯被强制挂断，电话另一头的誉望万化呆了一下，明明是可能性向当低的F队。。难道他们找对人了？
“没办法，派那个女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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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舍之园，枝垂樱学园。
一位面色忧郁的黑发少女，双手放在身前，提着一个小提琴箱，走在在周围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女学生中。显得孤单而格格不入。
“弓箭同学。”
“唉。。”黑发的可爱少女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没有朋友呢？
“弓箭同学。”
“诶？”
等等，刚刚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吗？忧郁的黑发少女——弓箭猎虎猛地抬起头，看着一脸柔和微笑的，向她打招呼的两位同班同学。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事！？”
可能是大家都习惯了弓箭猎虎的这种性格，两位大小姐也没有对她的凌乱发言感到困惑。
“我们想去‘学舍之园’外面探险，弓箭同学也一起来吗？”
当然，所谓之‘探险’，对于这群一直窝在学舍之园的深闺大小姐们来说也不过就是出门购物一下而已，但这对于从来不需要自己出去购物的她们来说就已经是十足的‘探险’了。
“和和和和和我一起吗？我我我我我很乐意。。。”
——叮~叮叮叮~
兴奋到有点上头的弓箭猎虎被手机铃声惊醒，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但脸上还是收不住红扑扑的笑容。
“不不不不好意思，我稍微失陪一下。”
人之常情，两位大小姐都微笑着看着她。
“啊，是。。。诶？现在吗？那个。。我要和同学。。不。。。是。。是。。。我想也是。。”
挂掉电弧，弓箭猎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但还是强颜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微笑。
“非常抱歉，我临时有事。。”
“啊，没关系，那么下次有机会的话。。”
目送两位同学离开，弓箭猎虎也不再维持那副端庄大小姐的样子，脸色从差变为了凶险。
“时隔一年。。终于有同学和我说话了。。明明马上就能交到朋友，成为班上受喜爱的人，成为学园偶像，走上人生巅峰。。”
脱下校服的外套，露出了裹在肚子上的，类似军用子弹口袋一样的背带。
“既然破坏了我璀璨的未来。。至少这场狩猎。。得让我尽兴。”
暗部组织‘SCHOOL’的狙击手——弓箭猎虎，露出了藏在大小姐外表下的獠牙。
第一百零七章 喜爱观看猎物苟延残喘的猎人
“啊，手机不见了！”
刚刚被松绑的手腕还略微有点红肿，跟在一脸清爽的芙兰达身后，泪子掏了掏裙子兜，发现自己收藏了大量珍惜歌曲的手机居然不翼而飞了。
“你可是被绑架了啊，就只有这么点损失完全是你运气好~。”
哼着小曲的芙兰达走在前面，满脑子都是‘之后该让背后的女孩做点什么来报答她呢’这种贪婪的想法。
身为炸弹狂魔的芙兰达在稍稍使用了一点会让建筑工叔叔们哭出来的方法（把建到一半的大楼框架炸倒）将绑架面包车拦截之后，通过烟雾弹和小型女式手枪，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绑架泪子的外行人们解决，把她救了出来。
现在两个人正走在第十五学区的繁华街上，都废了老大劲把她救出来了，要求几十个鲭鱼罐头应该也不过分吧？脑子里塞满了鲭鱼的金发少女和刚刚经历了大冒险的黑发少女总之先向着集合地点的商场下走过去。
“话说为什么他们会找上你啊？那可不是什么不良集团的恶作剧。”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还是先联系警备员报案吧。。”
“啊。。。我已经报了，不用了。（谎）”
一时间忘记了这好像才是正常市民的反应，芙兰达赶快蒙混过关。这可是暗部之间的明争暗斗，把表面世界的警备员卷进来除了徒增麻烦和牺牲以外什么意义都没有。
“说起来，十神学长呢？”
“啊，忘了告诉那家伙已经把你救出来了。。给他发条信息。。”
从兜里掏出智能机，打开社交软件正准备发消息。
——啪叽！
屏幕上突然被打开一个直径一厘米不到的小孔，但将手机摧毁已经绰绰有余了。
“诶？”
狙击？在人流如此聚集地广场中央！？
声音很小，无论是开枪声还是着弹声，不如说开枪声从头到尾就完全没听到，电磁枪？超长距离消音子弹？弹孔大小来开应该是前者，但发射地点到底是！？
立刻进入工作模式的芙兰达快速分析出大致的弹道，拉着泪子躲进商场外壁的死角里。
——啪咻！
左肩膀被洞穿了！
忍着肉体被撕开的痛苦，芙兰达反射性地向背后看了一眼，但正如她所想的一样，敌人不可能会大大方方的展露自己的真身，在远处高楼的视觉死角里中弹了，说明敌人距离很近。
“诶？发生什么了！？你流血了。。”
还没等泪子说完，芙兰达一把抓住她的手，半拖着的拽着她一起冲进商场里。
“是。。是来追我的吗？”
“大概吧。”
手机被破坏了，呼叫麦野她们的支援完全无望，目前能采取的行动只有两个，找到对方击败。或者等到十神的支援，但她们绕了这么大一圈，那家伙真的能找到她们吗？
无论如何，商场内这种人流涌动的地方，对方也不敢随意攻击。认定了这点，芙兰达用自己的能力掏出一管风纪委员用的止痛膏，涂在左肩的伤口上。
“暂时在这里拖一下时间，只要变装混入人群，就能轻易甩开。。”
——啪咻！
“咿！！”
右大臂的肉被挖掉了一块！
敌人发动攻击了！？在人群中毫不犹豫地！
“没，没事吧！？”
然而芙兰达根本没有回答她的功夫，在暗部混了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被子弹打中过，幸好子弹是洞穿而不是留在手臂里。。
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失血量不大，在进一步受伤之前必须快跑，人太多反而不利！
“要不要向周围的人求助。。”
“他们帮不上忙！”
芙兰达一口回绝泪子的业余意见。
“要是引发恐慌我们会更难行动！敌人潜伏在人群中。。这是最要命的！！”
——狩猎者有两类。
一种喜欢不让猎物发现自己的存在，完美的一击毙命完成任务从中获得喜悦。
还有一种，喜欢夸耀自己的实力，从猎物浑身鲜血的苦苦挣扎中寻求快感。
【这个人肯定是后者。。嘛，虽然我也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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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
蹲在对面的大楼顶上，将一切尽收眼底，一夜有点无奈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那些孩子们最后一个个都会变成这样呢。。”
猎虎也好、入鹿也好、爱愉也好，总觉得从才人工坊出来的这几个孩子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当年留下的遗患。。这也是做哥哥的责任吗。。”
将七夜抽出鞘，瞄准虚空，手臂用力后摆扔了出去。超过两米长的大太刀刚刚飞在空中，又立刻停了下来，不，是漂浮在半空中极为缓慢的前进着。
极限能力使用距离50米，在脚下形成定点的斥力场，一夜就像削板军霸一样踏空而行，一步步走向约好的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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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呀——！！！！”
躲在货架后方的芙兰达，冲出货架阴影的同时用力提膝一跳，一膝盖顶在一个路过的肥宅脸上，将他踹倒在地，背上背着的高尔夫球袋也滚落在一旁。
“上钩了吧！你这变态！！”
“噗哦！！诶！？你在说什么！？”
一脸茫然的肥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芙兰达的鞋跟就往肥宅的脸上踹过去。
“等。。等一下。。先不要。。我们还没有证据。。”老好人的泪子赶忙上前阻止，说到底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是犯人，只是挑最可疑的人打了一顿而已。
“我可是被射了两枪啊！敌人在人群中必须伪装狙击枪，归根究底这个高尔夫球袋就是最好的证据！！”
蹲在高尔夫球袋旁，泪子拉开了袋子的拉锁。
“可是。。里面只有普通的球杆。。”
。。。。。
抬起脚的芙兰达呆了一下。
——对着肥宅的重要部位用力踩了下去，然后被一脸慌张的泪子拖走，只留下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颤抖的捂裆派肥宅。。。
【很努力嘛，但是没用哦~。】
如同悠闲逛街的一般少女，弓箭猎虎慢慢悠悠的追踪着两个少女留下的点滴痕迹。作为狩猎一族的她，和她的妹妹一样，两人在进入学园都市之前就已经习得了如何从最小的痕迹一点点追踪到猎物，而且绝对不会放跑对方。
不，若是说追踪的技巧的话，身经百战的她早已远超妹妹的入鹿。
气味，足迹，血迹，一切细微的残留在她的大脑中重组，形成了一幅幅猎物逃亡时的景象。就仿佛能够看到过去的景象一般。
【？她在这里泼了什么东西。。】
转过一个转角，弓箭猎虎立刻停下脚步，随即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哼着小曲转换了方向，从芙兰达泼洒的‘某种东西’旁边，一边看着橱窗一边自然而然的绕了过去。
给流出鼻血的鼻子堵上一个小纸卷，高尔夫肥宅气愤的穿过走廊，向着自己目标的高尔夫爱好者店铺坐过去。
“真是的，刚才那个女人搞什么啊！？”
——啪唧。
双脚被黏在了地上。
身体重心没稳住，随着惯性向前倒下去，高尔夫肥宅发挥他的反应力，当机立断将兜里的双手抽出来，撑在了地面上。
——啪唧。
双手和膝盖也黏在了地上。。
“唔！？！”
怎么可能！？这可是身经百战的高尔夫爱好者的强健身躯，怎么可能屈服于小小的恶作剧胶水！肥宅鼓足力量，用力撑起身子，拼尽全力拜托地面的束缚！
——刺啦！
。。。。。
画满爱心的四角大裤衩突破了裤子的束缚，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周围的观众们除了感到奇怪和对肥宅感到可怜外，都只有一个想法。
【好险。。差一点我们也会像他那样。。】
弓箭猎虎依旧在进行轻松愉快的‘狩猎’。
穿过玩偶区，轻而易举地解除了藏在一堆玩偶中的绊线诡雷。
精疲力竭的猎物就在眼前，肩膀，手臂，以及刚刚打掉的半只耳朵留下的鲜血已经组成了一道谁都能轻松追上的线条。
如同拉开猎弓一般，左手在前，右手仿佛捏住了挂在弦上的利箭，缓缓拉开这张不存在的猎弓，摆出弓道里‘正射必中’的瞄准姿势。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打穿她的脚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就是求饶时间。。】
“哦呀？这不是猎虎吗？够巧的啊？”
阳光的邻家大哥哥一般的熟悉声音一下子打乱了猎虎心里的小算盘，但深谙暗杀术的她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立刻调整回来，举起的双手顺势做了个打招呼的动作，挂上自然的微笑转过头。
“请问您是。。——！”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过的精神吗？”
“一夜。。哥哥？”
仿佛完全不知道现在猎虎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是普普通通的偶遇，接下来也许是普普通通的聊聊天，一起去喝杯茶；又或是聊聊现状，一起逛逛街；也许是在家常之后就此再次分开。
但猎虎知道一夜的另一个身份，生活在‘暗部’这个框架下的人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别这么紧张，只不过是想和妹妹叙叙旧而已。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停下正在干的傻事。”
暴露了！？
但心里所想还没有暴露在脸上，可能作为杀手的常识已经根深蒂固的烙在身上了吧。
“正在干的傻事？学舍之园的学生不能出来逛逛街吗？”
闪烁着彩色光轮的双眼蕴含的情感到底是多么深邃，猎虎已经不能明白了，但现在这只是觉得微微的瘆人和悲伤。
“包括这句话的一切都是傻事啊，如果当年把你送进枝垂樱的结果就是这样的话，果然就算是会埋没入鹿的才能也应该把你们两人送到同一个学校啊。”
？埋没才能？把我们送到同一个学校。。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果然还是不该擅自决定你们的走向吗。。猎虎，换个地方吧。”
“非常抱歉，明明这么巧遇到了，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一点都不结巴了啊，猎虎，这就是你的幸福吗？”
这个人。。到底是。。
“挑明了吧，退出‘SCHOOL’，猎虎，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弓箭猎虎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突然抬起了手！
——啪咻！
也不用能力，一夜微微歪过头，微小的铅弹刮掉了几根银白的头发，在背后的大理石柱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怎么不打腿或者胳臂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立刻理解了面前的这个人早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猎虎立刻小碎步快速后退，必须立刻躲入人群里才行！如果面前的这个‘神识’的首领毫无顾忌的使用能力，自己一瞬间都坚持不了！
并不着急，一夜迈开步子，走向被子弹吓到，开始混乱起来的人群。
现在先混进人群里，想办法顺着人流逃出去！
但碍于刚刚有人看到了是她开的枪，开始大叫着进一步扩大恐慌，人群如同看到瘟神一般退潮似的从她身边躲开，四散逃窜开。
“这种生活的结局就是大家都从你身边逃开哦，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吵死了！！”
急躁化作实实在在的凶恶表情爬上脸，猎虎立刻抬起手，冲动之中不失冷静的对着一夜的脑袋连开数枪。
原本应该是完全封锁了他的躲避路径，一夜却以超出常人的反应速度弯下腰侧过身，不退反进，挺身步入猎虎身前抬起手，稍稍用力在她的头顶上敲了一下。
“！”
呆了一下的猎虎看一夜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立刻后退，同时举起双手的袖管，银白色的细小枪管反射着微光从袖管中露出来。
如同气枪一般的微小声音连续响起，原本被设计为近距离狙击枪的这套武装并不适合近身战，但一夜并没有主动近身一套带走她的想法。
不断地侧身躲过子弹，再次近身，举起右手的手刀，在她的小脑瓜上轻轻敲了一下。
终于，第四次被敲脑瓜的时候，猎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想要带回任性的妹妹这就足够了。”
————！
这个人，到底还要自诩‘哥哥’到什么时候！明明，不过是那个充满了黑色回忆的地方里，短短一周多的缘分，这个人到底。。。
“十神！让开！”
猎虎的背后，站在上层的芙兰达靠在商场中空楼层结构的上层，毫不犹豫地对着猎鹿拉响两个拉炮导弹。喷射着火焰的导弹拖着白色的尾巴，直冲着猎虎的后脑勺冲过去。
——跨啦！——轰轰轰！！！
长刀七夜，击碎商场的外玻璃，闪烁着紫黑色的闪光，将两发拉炮导弹全部击落！
“什——！”
抬起头，两轮明亮的光轮直直的盯着一脸惊愕的芙兰达。
“虽然对浑身是血的你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不会让外人伤到我妹妹。”
转过头，一夜慢慢走向猎虎，在她黑色的长发上轻轻敲了一下。
“该回家了，入鹿也在等你。”
“。。。小入鹿。。可是我。。又冒失。。又无能。。这样的姐姐，小入鹿她也不会。。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家人并不需要资格。”
——！
瞪大了眼睛，这是猎虎第一次不再用杀手的目光去审视面前这个人，而是以一夜极为熟悉的，当年那个躲在小入鹿身后，冒出来的小脑袋上，带着怯生生的眼神看向外面的世界的猎虎。
“别怕，‘SCHOOL’那边我会想办法的，那里，跟在垣根帝督身后并不适合你。那个人只会把人当道具看。”
“可是我。。”
杀气已经完全消退，仿佛是人格切换了一般，一夜的面前只剩下了那个犹犹豫豫，举棋不定而又面露惊恐的猎虎
“哈。。”
叹了口气，一夜将插在身边的七夜拔起来，收回刀鞘里，低下头就地在一片凌乱的商场大理石地板上一坐。
“说实话，当年把你们送到各个学校去，就是为了能让你们过上正常的生活。爱愉和入鹿有超能力的才能，所以我把她们送到了常盘台；你渴望理解你的朋友，所以我把你和几个比较内向的孩子送到了校风比较温和的枝垂樱。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
抬起头，一夜再次看向猎虎，明明她什么也没变，只是多出了她所不需要的，作为暗杀者的技巧，剩下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真的一点也没变。
“这都是我的责任，我会一个个偿还。”
——扑通。
两腿一软，猎虎直接鸭子坐在地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和我走吧，猎虎。。”
“这可不行啊，‘神识’的，随随便便把我们的狙击手拐走。”
光芒铺撒，原本应该是一副温暖人心的景象，但皮肤上的灼烧感却怎么都不像是普普通通的阳光能做到的！
一把拉起同在攻击范围内的猎虎，一夜立即进入静止的时间，虽然不能加速，但用九秒把猎虎搬到安全的地方已经绰绰有余了。
将她放到芙兰达和泪子所在的二楼，一夜再次回到一楼，这次的对手是个毫不顾忌无辜伤亡的人，必须尽可能限制战斗范围才行。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突然发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两人都消失了，而且视野中目前只能看到那个可恨的第四位。展开着六枚羽翼浮于上空的男人——垣根帝督，不屑的笑了笑。
“这次抽到鬼牌了算她倒霉，但任务失败还差点被劝降的惩罚还是需要的啊。”
“别随随便便参合别人的家事，不然会死的很惨的，万年老二。”
“什。。。区区第四位也敢这么称呼我，胆子长肥了啊！”
展开光之翼，一夜悬浮在这个一脸猖狂的黄毛面前，与一方通行给人的感觉不同，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矛盾和浑浊，不仅仅比‘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之前的一方通行更加无药可救，自己也不去寻求救赎。
虽然对他来说也许一夜他们渴望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救赎就是了。
“我和你这种执着于数字的家伙不一样，树大招风这个词不懂吗？”
“不招点风的话可撼动不了亚雷斯塔的计划啊。”
“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就证明你也就不过如此了。”
不想再继续拌嘴，垣根帝督一脸不爽的挥动背后的羽翼，看起来轻飘飘的羽翼却带有庞大的质量，直接沿途扫断所有大理石柱子，如同六道白色的闪光一般从不同方向向一夜挥过去。
“断裂。”
漆黑的刀身缠绕上猩红的光芒，一夜本身化作幻影，猩红的刀光化作螺旋的线条，当垣根帝督意识到的时候，视野中已经只剩下上一刻的残像和自己那被切为碎片的六枚羽翼。
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为了击穿一方通行的反射特化出来的高强度羽翼！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
“你知道为什么我被指名负责专门处理理事会成员之间的纠纷和肃清，而你只是个小小佣兵团的团长吗？”
“那当然是因为亚雷斯塔那家伙狗眼看人低啊！”
完全没有停止攻击的打算，大量黑色的小球在垣根帝督身周生成，如同高精度的微型导弹一般朝着一夜蜂拥而至。
“还不明白吗？跳针。。！”
明明时间已经被静止，黑色的小球却依然追了上来，连忙转身加速甩开，和高尔夫球差不多大的小黑球微微蹭过货架，却直接将货架扭曲破坏的不成形体。
“大质量从而产生强引力的小球吗！到底是怎么入侵我的时间的。。”
用刀硬解不太现实，但在这片一夜的世界里，这种小球还完全说不上构成威胁。
赤红色的身影从货架之间升起，数十个猩红的幻影挖开货架，迎面冲上小球，转瞬之间将漆黑的小球粉碎，化为虚无。。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小球却畅通无阻的穿过了它们，继续向一夜追了过来！
“！没有用？”
既然时元漂移体起不到作用，那继续保持着时间静止就没什么意义了，不如说还拖慢了自己的加速倍率。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再次恢复流动，看到远远闪开的一夜和追上去的小球，垣根帝督如同在看猴戏一般抱着肚子，飘在天上悠闲的狂笑起来。
“果然！你和一方通行都是这样狂妄！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物质都是由最基本的微粒子组成的，但我的能力，‘未元物质（DarkMatter）’，可以创造出不存在的物质，不是‘没有发现’，‘理论上可能存在的’这种程度的玩具，而是确确实实不存在的物质！你以为我对你的能力没有对策吗？既然能停止世界的时间，那就创造出一种只在自己的时间里运动的物质就行了啊！蠢货！”
“你才是蠢货。”
所有的小球，突然全部静止在半空中，就算垣根帝督主动去操纵，也一点响应都没有。
“你的对策不会就是钻能力参数的空子吧？难道说之前说过的打败一方通行的对策也是这种东西？说到底还亲切的帮忙解释，到底是蠢到什么地步？”
这个蠢货，难道觉得一夜不能控制这个所谓‘只在自己的时间里运动的物体’的时间吗？
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疏漏上，又不是指望着老师给满平时分把自己放过去的大学生。
“嘁！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混蛋！”
说好？有什么人在背后煽动他来攻击自己吗？
“漏了点有意思的话啊，所以？说明白之后自己撤退还是劳烦我把你装箱送走？”
虽然脸上摆明了写着‘你死定了’几个大字，但却没有继续冲过来的勇气，垣根帝督自然心知肚明，如果面前这个人想要杀掉他或者捕获他，只要暂停时间打晕他就行了。第四位的身边还有第六位，如果昏迷的时候被读取大脑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立刻展开六枚羽翼，如同大量的闪光弹一瞬间在眼前炸裂，一夜赶忙用手臂遮住眼睛，但就算这样眼睛也被绕过手臂穿透眼睛的强光一瞬间剥夺视野，但时元感知里还能很明确的感受倒周围的一切。
垣根帝督毫不犹豫地捏出一个大出许多的球体，向着躲在二楼，捂着眼睛躲避强光的三个女生扔过去。
“混球！”
立刻锁定性质不明的物质球，将球体的时间减慢到极致。再次集中精力到垣根帝督身上的时候，对方已经鼓动翅膀飞远了。
看似没什么用的行为，但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垣根帝督想要的所有效果，如果一夜追上去，未知球体就会超出能力射程，砸到还看不清的三个少女身上。作为把一夜拴在原地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嘁，真让他跑了。。”
没办法，现在在追上去肯定是不现实了，转身飞到三位还不知道自己被炮口指着的女士身边。
“呜啊！？”
“呜咿！？”
“诶。。诶！？”
一把将三个人一把扛在肩上。飞出大楼，继续呆在这个惹是生非的地方怕不要被警备员们逮起来。今天请客肯定是没戏了，顶多帮她们报销一下医药费。
终于恢复视野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到达了呱太医院的门口了，将一脸仇视的盯着猎虎的芙兰达和怯生生的不敢看她的猎虎以及不明状况的泪子放下来。就算是一夜，背着三个人和一把沉得要命的大太刀飞跃一个学区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直接跟我进去，不用挂号了，伤得最重的是芙兰达吧，先给你治疗。”
也不管后面的三只想要说点什么，一夜径直往里走进去。说到底，沾着一肩膀血（芙兰达的）的银发男子带着一个明显身受重伤的幼小少女（芙兰达体型）的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女降落到医院门口这种超现实场景。在周围的路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感观，一夜完全不想去了解。
听着后面三个急急忙忙的。。不对，是两个，还有一个一瘸一拐的，总之是脚步声跟了上来，一夜按下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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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神前辈，那个，说起来你和袭击者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得从这里开始解释吗？不过说起来也是，泪子真的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连自己为什么被袭击都不清楚，虽说一夜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就是了。
“嗷呀！！你就不能轻点嘛！庸医！！”
稍稍收紧胳臂上的绷带，芙兰达吃痛的大叫起来。不过一夜并不给予理会。
“算得上是我的几个义妹之一吧，几年前的缘分，到现在也斩不断了。”
上药和包扎过程很快就完成了，毕竟主要受伤的只有芙兰达一个人，但接下来主要需要谈话的对象还是猎虎。
“你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回归普通的学生生活当然可以，但说实话很难保证垣根帝督那个混蛋不会派人来灭口。”
猎虎双腿紧紧合拢在一起，有点扭捏的看了一眼一夜。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只是我个人的小建议就是了，作为过渡期，你可以先在‘神识’里呆着，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回归校园，在那之前你只要挂名在里面就行，这样大部分暗部都不敢对你出手，虽说不工作我不会发工资就是了。”
猎虎眨了眨眼睛。
“可是学费怎么办。。？”
“你们的学费我不是早就帮你们交好了吗！？别说暗部的收入全都用来玩乐了！”
“那个。。。”
猎虎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全用来买小提琴用掉了。。现在还欠着一点债务。。”
一夜一巴掌糊到自己脸上。。这孩子。。果然和狂买激光笔，对着各种手电筒眼睛闪闪发光的妹妹一样，两人都是脑子里哪根弦松了。
“那就去我们的食堂打工。。那里工资也不低。”
“可是我不会做饭。。”
“学啊！我可不希望以后听说我的妹妹因为不会做饭被哪个臭男人甩了！。。虽然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噫！好好好好好滴！”
。。这孩子怎么又缩起来了，哪句话吓到她了吗？嘛，算了总之就这样吧。
一夜点点头，完全没意识到对于面前这个少女来说被‘大声吼（大声吐槽）’是一种多么令她恐惧的行为。
“总之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待会我就带你去据点。剩下的。。“
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好像突然提醒了一夜接下来要说什么。
“芙兰达，之前我应该和你说过关于你的未来的事情吧。做好准备，决定你生死的转折点不远了。”
“诶？”
第一百零八章 暗部大战
“芙兰达，之前我应该和你说过关于你的未来的事情吧。做好准备，决定你生死的转折点不远了。”
虽然几天前是说过这种话，芙兰达也摆出一副不怎么信的表情。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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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立刻到我这里来。]
手机上，一个未登录的号码发来了这么一条消息，让正在做早饭的一夜有点想用锅铲把手机砸碎。
本来今天还想和小操祈轻轻松松的腻歪一天，好好放松一下几天前和那个讨人厌的老二打架以及一大堆后期处理积累下来疲劳，结果今天上司就突然跳出来让加班，没法再烦了。
“。。。小祈，理事长叫我过去，你有头绪吗？”
“我怎么可能有嘛~☆。早点回来。。每次这么说都没法早回来呢，那就多加加班~☆。”
“别。。怕了，说中了怎么办。”
“凉拌呗，早去早回吧，注意安全哦~☆。”
相对于制作早饭时的精致，厨师本人居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粗糙的扒拉几口饭就得离开家门去加班，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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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门无窗的大楼下方，直到现在一夜还是没适应结标以外的人来传送，就算知道这是没办法，心里还是会冒出“明明结标可以。。”、“你好慢啊。。”之类的实在说不上礼貌的想法。
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倒吊在生命维持装置里，亚雷斯塔的视线从旁边的显示器上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一夜。
[来的够晚的啊。]
一夜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把这万年长一个样的臭大叔从脚到头的祖安了一遍。
“请起码给我吃个早饭的余力吧，我可不像您一样可以一直靠装置供应营养啊。而且您肯定预想过这段时间的误差了吧，相信一定没误了您的事。”
[这还真是有意思的说法，靠装置供养明明是最为高效的能量摄入方式，为什么大家都会有厌恶感呢？]
“人类可是很贪婪的生物，既然有刺激味蕾的机会，那大脑寻求这种刺激难道不是天性吗？”
[。。。确实是有道理的说法，之前脑干君也称赞过你有研究者的天分，要不要试着加入木原？]
这都哪年的事情了。。而且成为‘木原’什么的还是免了吧，现在谁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有多疯子。。
“还请不要开玩笑了，请问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稍微顿了一下，可能是话题转的太生硬了，让亚雷斯塔不是很满意，不过管他呢。
[。。。学园都市西南侧，外界的国防监视卫星捕捉到了大量的军队接近学园都市的消息，去迎接他们，看看他们的意图。]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没有入城许可证的客人没必要让他们进城采购，但不带点土特产回去又失礼仪，帮他们解决烦恼吧。]
“明白了。”
虽然说得拐弯抹角的，但总的来说就是全部歼灭呗。对于能够轻描淡写的接受这个命令的自己，一夜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一夜姑且和慢的要命的‘出租车司机’道了声谢。南门，这次是在神奈川附近入侵的吗？说实话真对日本的国防感到堪忧，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进得来。
姑且先回一趟神识总部，换上适合接待‘外部旅客’的‘正装’。
——纳米时元驱动铠·改二（AutoNano-CFR.model.Ⅱ）
飞的太快，比想象之中还要稍早一点来到了西南外墙上，说起来上次前方之风就是从旁边这个门进来的，十天不到真亏他们能修的跟新的一样。如果AN-C的维修速度能和这大门一样的话，好多问题就能更加轻松的解决了。
【如果这句话让智渊小姐打喷嚏了的话先说声抱歉。】相当不负责任的这么想着，一夜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客人。。这不是还一个都没到场吗。。”
明明情报里说是5000名佣兵准备闯入学园都市，总不能是5000个背包客把装备全藏在包里，搞得跟花花绿绿的旅游大行军一样吧。
“那么在对方到达之前。。”
启动战术头盔的精神链接，一夜打通了雷娜塔的电话。
“摩西摩西，雷，昨天说的监视‘SCHOOL’的行踪，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其实这个。。]
雷娜塔很罕见的在报告中顿了一下，接着很无奈的说下去。
[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多了，已经不知道该报告哪个了。。]
“。。总之先说明一下垣根帝督的状况吧，整个‘SCHOOL’应该都在围绕他的目的行动。”
[明白了，关于垣根帝督，现在他前往了基本粒子工学研究所，具体目的还不明。]
“。。。那个混球到底是有多想博亚雷斯塔的眼球啊。先放着不管，还有什么其他暗部的情报吗？”
[今天凌晨，GROUP歼灭了人才派遣，现在正在应对第五学区的电脑病毒研究中心被黑入这一状况，这个情报和支援请求也到我们这里了，要去帮忙吗？]
“如果一方通行他们没找我求助就不用，本来我们就不在‘电话人’的指挥系统下，别理他们。”
[明白了，关于剩下的暗部情报。ITEM正在。。向SCHOOL的所在地移动？MEMBER好像接到了歼灭SCHOOL的命令，剩下的暗部行踪暂且不明。]
汇报状况时别加疑问语气啊。。
“那只是没去关注而已吧。。算了已经很好了。继续重点关注ITEM和SCHOOL的动向，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无视无线电静默直接通知我。”
发生了好多事啊。。总觉得。。每次亚雷斯塔让一夜守外墙，都是为了把他从学园都市内部调走。。
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驱动铠，一夜就在外墙上一躺，扫地机器人还会时不时的跑过来看他一眼，判断一下他是不是大型垃圾，警备机器人甚至理都不理。
晴空万里的十月份，虽说穿着驱动铠完全感受不到气温就是了，但阳光还是相当耀眼的。原本学园都市的高耸外墙已经附加了强力的隔音效果，外部政府还是觉得不靠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political的因素，总之非要种一圈树林。这里原本可是你们的首都哦？
[Boss，卫星管理中心的天线被一方通行拔掉了，目前无法接收到牛郎星Ⅱ号的监视数据，现场状况请目视判断。]
终于，当一夜已经开始在战术头盔的现实增强视野里看第三遍说明书到时候，随着雷娜塔的通知，四周有了点动静。
——轰轰轰轰！！！
。好吧，一点也不小，而且还是在墙内。也就是说对方是有内应的，但是这个时候搞出大动静，不是会把‘六枚羽’招呼过来吗？
看了眼外头的小树林，阴影中已经是人头涌动的状态了，就像夏季Comiket开始前堆在东京国际展示场的广场上等着冲进去的宅兄们一样。手上还拿着在学园都市的战斗人员看起来就像火绳枪一样的旧式装备，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那么，开始工作吧。”
驱动背后的广角喷射引擎，黑色的驱动铠拖着蓝色的轨迹，降落在学院都市的外墙下，透过闪烁着蓝光的头盔，一夜看着站在最前列的佣兵们。
“想进入学园都市请走正门，在门卫处提交入城许可证，我们欢迎家长们带孩子来本都市上学，请问各位有这个预定吗？”
。。。。。
等了半天，站在第一排的佣兵们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举起了枪。
“唔，不走门的客人们都不太懂得礼数。”
但你们就这么撤退了才是最麻烦的啊，连测试一下新装备的机会都没有了。
展开左肩的阳电子粒机波形高速炮，炮管从中间位置打开，方形的炮管从炮口截面上来看T形裂开，往回稍稍回收，卡在没有分开的炮管上，三个分开独立的小炮管组成一个三角加特林的样式。
“雷，这个装备有名字吗？”
[。。阳电子电浆加特林]
“还是老样子没有起名天分啊。。”
原本的AN-C远程长期压制火力实在是太差了，每开一发炮都需要很久的充能，所以智渊小姐就提出“伴随单位子弹的射击不断进行供能的可变形装备”这个想法，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看到面前这个像是在外面的科幻片里才能看到的黑色机甲展开了炮管，佣兵们骚动了一下，但还是秉承着职业精神，扣下了扳机。
“礼尚往来。”
三联装炮管开始旋转，喷射出黑红色的电浆球，很安静，只能听到炮管的旋转声，解离空气的电流声和佣兵们的玩具枪突突声以及哀嚎。然而这些声音并不能透过最初为了完全防止工业噪音而建造的围墙。
每分钟三千发的红黑色电浆球，拖起闪烁着蓝色电光的尾巴，如同一柄射程为五百米左右的除草电锯，将整片森林连着站在其中的人一同融化斩断。
狂热的笑容爬上头盔后面的脸颊。
非实体弹的射程问题虽然依旧是堪忧，但能保证80秒的长连射实在是爽的不行！果然人类的暴力美学最终都会集中在一些理论或者外观极为华丽的东西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雨空那孩子喜欢加特林！真是让我High↗↘到不行啊！！”
“什么啊！！那个疯子！！”
将全身尽可能地趴在地面上，幸存的佣兵们感受着脑袋顶上和背后，光是划过轨迹的残热就能把后背的防弹衣烤糊的光弹，浑身颤抖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活下来就去怎么怎么着的FLAG。
螺旋桨的声音逐渐接近，停下临近过热的机炮，一夜甩甩脑子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身后，三架‘六枚羽’越过城墙，六只机械臂上架设的六挺机枪已经对准了树丛中。
将机炮折叠收回后背，看来接下来让这几架飞机代劳就行了。
——轰！！
趁着一夜没注意，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雇佣兵，开着一辆装满炸弹的卡车，看来是事先通知过外壁的哪个部分比较脆弱，自爆卡车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将外墙炸开一个大洞。
“。。。我会不会扣工资？”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虽然已经有几个跟着卡车冲进去的小弟了，但将剩下的人拦在外面这点小事还是要做好的。
拔出高周波切割刃，站在被炸开的大洞前，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比较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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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光贵，常盘台中学理事长的孙子。虽然这个正在满是烟尘的战场里摸爬滚打的少年不管是从外表还是说话风格来看都是海原光贵，但其内在实际上是‘有翼者归来’魔法结社的魔术师艾扎力，身为阿兹特克学派的他们可以通过人皮做成的护肤伪装成他人的模样。
要说目前所属于暗部‘GROUP’的他为什么在西南侧的外墙，一切都得从一大早他们去歼灭‘人才派遣’开始说起。
不过说太多具体的故事就有点太漫长了。
总之，套着海原光贵皮的艾扎力，在进一步搜查‘人才派遣’——一个专门负责为各种非法或者灰色组织做人才中介，或者贩卖非法道具的小型组织——的住所时，受到名为‘BLOCK’的暗部袭击，趁机干掉一个人后换皮混入其中。
在跟着他们走访了一系列基地后，海原得知‘BLOCK’诱导了一方通行去破坏卫星管理中心，借此瘫痪了学园都市的卫星监视网，想在警备机器人交接充电的时候将联系好一直等待在墙外的5000名佣兵带进来搞破坏。
由于失误换了一个领导层的皮，现在海原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状况下，想要逃跑，深处敌营身为领导的他不管去哪都有一堆小弟跟着，而且其他几个领导人也一直抱团在一起，逃跑的话肯定会暴露。
战斗更是没有可能，他可不是一方通行，能用的魔术除了换皮以外就只有通过黑曜石造的小匕首——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复制品），通过反射金星的光芒拆解照射目标这一攻击手段，但这东西不仅难以连射，而且瞄准也很麻烦，在一对多的枪械战斗中实在说不上有威力。
如果能有‘云海之蛇（Mixcoatl）’的话。。这种梦话也不是没想过，但如果能有那种木头战斗机的话打最初他就不用狼狈的伪装混入敌营了。
跟着几个领导层的人来到西南侧的外墙附近，几个人躲在建筑物的阴影里防止被警备机器人扫描到。
“还有不到十分钟，警备机器人就要轮班了，在充电间隔的十分钟里，立刻将所有人带过来，如果惊动了警备机器人叫来了‘六枚羽’就完蛋了。”
其他几个成员都点点头，只有海原光贵一脸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楼顶。
“如果可能，先准备车子。别忘了换上别的车牌号码。”
佐久辰彦，BLOCK目前的最高领导，向下层组织下达指示。
“就是停在附近立体停车场，预定要出货的电动车。必须用它运送五千人左右。”
“怎么了，紧张吗？”
看到扮作同伴的海原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盯着附近的大楼，BLOCK的二把手、手盐惠未，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海原没有回答她，而是从怀里掏出了黑曜石的小刀。
佐久辰彦与手盐惠未只是呆呆看着海原掏出黑曜石小刀。没有魔法知识的他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看到海原突然跑向大楼，以及立体停车场毫无预警地崩塌，他们俩至少有将这两件事连结的想像力。
‘啪嚓’的钝响传来。
海原所奔向的钢筋水泥立体停车场，支撑大楼的每根柱子仿佛被拔掉般开始分解。当建材猛烈撞上地面时，柏油路四散裂开，粉尘随之扬起。
好几把枪械瞄准自己的金属声随后传来。
海原无视枪声奔跑着。
伴随着崩塌的声响，如落磐般掉下的巨大水泥块，反而从枪林弹雨中守护了海原的背后。电动车在空中被压碎，车体尖锐的断面朝地面刺去。由于没使用汽油，所以并不会爆炸。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海原又将黑曜石小刀朝下。
金星的耀光破坏地面，海原跳进下水道，试图躲过不断落下的水泥块攻击。
但是，为数众多的建材压碎下水道朝海原逼近。
“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他连滚带爬地跑着，中途还真的跌倒在地，却仍旧爬着前进。
立体停车场的崩塌总算结束了。
冲击对下水道的所有地方造成损害，除了后方，就连前方的道路也因崩塌无法前进。
天花板破裂，明亮的光线从那里射入。
海原将手支着崩塌的墙壁爬出来，看着被粉尘掩盖的蓝色天空。
三架HsAFH-Ⅱ——通称‘六枚羽’划过天边，螺旋桨掀起的旋风清除了遮蔽天空的粉尘，其中一架转过其名字由来的六个机械臂的其中一个，将枪口指向了他。
在海原的逃亡再度开始的同时，BLOCK的几个剩余的领导人们已经决定放弃还留在外部的佣兵们，载着好不容易登上电动车的不到两百个佣兵，快速逃离了‘六枚羽’的火力网。
海原背靠在巨大的水泥块，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他剥下‘山手’这张面具的皮肤护符，重新贴上‘海原光贵’的脸。途中不只是脸，就连体格跟语音也变成其他人。
“不愧是一架250亿元的杀人兵器。。果然没那么容易吗！”
调整好金星的相对角度，海原光贵跳出掩体，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直指向瞄准他的‘六枚羽’，无形的光芒照射在‘六枚羽’上，直接将这台卖了能够供一个公寓楼里的人家活一辈子的小飞机分解为最微小的零件。
立刻收到击毁报告，旁边的另一架‘六枚羽’立刻调转枪口。
“呜！”
来不及调整金星的相对较准！现在被开枪就死定了！
——铿！
白发的level5超能力者，拄着拐棍，暴力降落在‘六枚羽’正上方，本来应该被合金螺旋桨搅碎的人类少年，在螺旋桨接触他皮肤的一瞬间，反而是螺旋桨被强大的力量强行扭断。就算是250亿元的杀人兵器也不能反抗牛顿的关爱，毫无办法的坠地报废。
好像是外墙清理完毕了，最后一架‘六枚羽’终止了攻击，无视被击坠的两架同伴，往东边的第二十三学区飞过去。
“你们是真的能给人添麻烦。”
相比较一脸警戒的海原光贵，感觉声音很熟悉的一方通行啧了下舌。
“嘁，怎么那都有你。”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中途跑出来瞎搞一通的是你们。”
解除战术头盔的面罩，一夜露出下面的脸庞，海原一瞬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脸上很快又回复平静，应该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过一夜的长相。
“‘六枚羽’的赔偿费自己出，我可不想帮你们四位擦屁股。。。所以？你们知道谁是主犯了吗？”
听到一夜明确的点出了他们的人数，又看向旁边还没有倒塌的小巷子，藏在里面的土御门和结标也走出来。
看了看大家都没意见，第一次和一夜接触的海原光贵慢慢开口。
“暗部组织BLOCK，他们策划了反叛学园都市，打算将墙外的5000名佣兵带进墙里面。”
“。。。他们认真的？就那5000人，想要动摇学园都市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进来了，也完全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无人兵器进行歼灭，而且在群众知道这件事之前收拾干净。”
加班任务算一半失败的一夜不爽的双手臂放在胸前，手指啪嗒啪嗒的敲着胳臂。
“这倒确实是。。”
“多半是有别的企图吧？随便抓个人问问不就好了嘛，这不躺的到处都是。”
随手拎起一个倒在地上的佣兵，拖进小巷子里扇上几个巴掌把他叫醒。睁开眼睛的佣兵看到五个人把他包围在中间，其中还有刚刚在外墙对着他们疯狂扫射的疯子，差点又昏过去。
“我可不打算把你叫醒第二遍，想活命的话就回答我们的问题。”
倒霉佣兵差点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大，疯狂点着头。
“BLOCK召集佣兵，到底打算袭击哪里？”
“。。。第十学区。。少年感化所。。”
这么一说，BLOCK的计划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蠢到没边了，少年感化所基本上是一个对能力者特化的犯罪者收容设施，里面的警备基本都是不带致死杀伤力的镇压部队，对真枪实弹的一般战力反而应对能力很弱。
但是，目的是什么？
结标突然激动起来，一步上前，看似娇弱的细嫩手臂一把拎起佣兵的领子，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袭击那里！你们打算劫走VIP罪犯？”
“我们的。。目标是。。‘坐标移动’。”
结标的眉头微动。
也许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方神圣，佣兵才会说出这种话。
“听说‘坐标移动’的伙伴在里面，所以我们要抓住那些人，和‘坐标移动’进行交涉。”
虽说结标是学园都市最强的空间能力者，但学园都市有用的空间能力者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应该没必要因为能力而拘泥于结标，那对方的目标就显得更为明确了。
“原‘带路人’的身份吗？”
“没错。‘带路人’的身份是机密事项。因为跟亚雷斯塔有直接关系。但是，BLOCK掌握了座标移动就是‘带路人’的情报，并对她进行彻底调查，搜集与她交涉用的材料。”
“你们打算跟带路人进行什么交易？”
在土御门询问下，佣兵如此回答。
“有关那幢没窗户大楼的。。物资运送路线相关情报。从外界攻击，就算用核武也无法破坏，但是从里面就另当别论了。虽说没有出入口，一定还是有进行物资运输。我们打算利用这点，从内部炸掉‘没有窗户的大楼’。”
“你说炸掉？”
“我们要阻止战争，就因为是佣兵我才明白，世界已经到混乱的边缘了，而学园都市就是造成混乱的中心！我们一定要在发生之前阻止这座都市！”
“别开玩笑了。”
一把捏住佣兵的头，把他从结标手里夺了过来，结标也被一夜的表情吓到，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我们可是一直以来忍受着外界的挑衅，还一直保持着和平的对外态度忍耐下来的。你也看到刚刚的杀戮兵器了，如果真的发生表面世界的战争，那根本连战争都无法构成，只是单纯的蹂躏而已。你真的以为这种简单的以暴制暴能成立？别挑战我们的耐心。”
随手一甩将佣兵扔出去，刚刚也是上头了，和这种弃子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打算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了，一夜闭上面罩转过身。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还有更要紧的工作。”
“喂，等等。”一方通行突然出声叫住一夜。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把电极的设计图给我。”
电极的设计图？要那种东西干什么？自己DIY不成？
“有必要吗？哪里出了问题找我调整不就行了。”
“嘁，别叽叽喳喳的废话快给我。”
。。这个人，就没有好好和人说话的打算吗？
将外装甲打开一条缝，从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的U盘，扔到一方通行手里。
“这玩意设计的相当精密，别随便瞎整，到时候自己的脑子被电糊了我可不管。”
也不等GROUP四人的回答，一夜驱动引擎，刚刚雷娜塔传来了相当重要的情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来自亚雷斯塔的命令，现在没工夫和GROUP一起解决他们的私事。
“[芙兰达·塞维伦单独追击垣根帝督。]。。希望她能撑到我到达啊。”
第一百零九章 收容所
“我。。全部都说。。全部都说。。”
嘴角留下一道鲜血，浑身都像破抹布一般，芙兰达倒在小巷子里，满脸都是淤青，一只眼睛甚至肿的睁不开了。
“哦呀？真够没志气的啊，那个第四位就为了救你这种人跑过去的？”
——咣当！
一脚踩在芙兰达背后靠着的铁皮垃圾箱上，拽起她的长发，完全无视芙兰达嘴里漏出来的悲鸣，垣根帝督摆出一副优越感十足的自得微笑。
“快说，ITEM基地的位置。”
“在。。在。。”
——磅！
昏暗的小巷子里，划破疾风，一柄刀鞘直接抽在了垣根帝督的大脸上，将鼻梁骨直接砸断，牙齿也被打飞出来，被压瘪的鼻子和嘴角都流出鲜红的痕迹。
“噗哦哦哦哦！！！”
后退了几步，垣根帝督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整张脸上火燎一般的疼痛感让他完全无法冷静，直接张开白色的羽翼向小巷子里挥过去。两侧的楼房直接被撕扯成碎片，在瓦砾之雨落下后，午间的阳光散入原本灰暗的小巷子，照亮了刚刚用刀鞘抽他脸的人的面孔。
“！第四位！！！”
“午安，垣根帝督先生，我的患者还真是受您照顾了啊，她的治疗周期可还没结束呢。”
完全没有对话的意思，垣根帝督伸出手，准备生成未元物质。。。
——啪！
将人类的动态视觉反应速度远远甩开，刀鞘从下方上挑，抽在垣根帝督的下巴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刚刚还摆出一副微笑的下巴直接被打碎。基本没有过这种程度的疼痛体验的垣根帝督一时间连自己是不是该叫出来都不知道。每当本能想张嘴，下巴的剧痛就会帮他闭上嘴巴。
“你不用说话了，我是来传达与执行理事长的命令的。‘肃清掉垣根帝督，只需要将大脑带回去就行。’对此有什么感想吗？嘛，有你也说不出来就是了。”
瞪大了眼睛，垣根帝督再次展开翅膀，阳光透过翅膀开始聚集，想要向上次一样发出闪光逃跑。
“你以为我会让工作连续失败吗？”
声音出现在背后。
想要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视野里。
“之前老师好像说过，就算是人类，只要在比生物电信号传播还要快的将脑袋切掉，那身体就会在脊柱的次级神经中枢驱动下反射性地开始最习惯的行动，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垣根帝督看到自己的身体展开双臂，接着迅速失去力量，背后的羽翼随之消散，身体就这样摔落在地上，摔出一片鲜艳的猩红花朵。
用垣根帝督那看起来并不便宜的衣服将七夜擦干净，重新装回高周波切割刃里，还穿着AN-C的一夜给雷娜塔发消息让她派人来回收尸体，虽说只要有头就够了，但再多一点部分当见面礼应该也没关系吧？
扯下来剩下的衣服，将脖子的断面包裹住，再怎么说把一个血流不止的脑袋放在垃圾桶盖子上也实在是容易让人掉san值。
“十。。十神。。”
发出这个声音的，并不是靠在垃圾筒上已经昏过去的芙兰达，而是站在一旁，刚刚还在协助垣根帝督拷问情报的礼服少女，狱彩海美。
“海美啊，也真是幸苦你了，首领一直是这个样。”
“那个。。我。。”
先前走了一步，狱彩海美像是被吓坏了一般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被脚下的砖块绊倒，一屁股坐在瓦砾堆上，硌的屁股生疼。
“。。。别怕，我只是按照要求完成工作而已，目标也只是垣根帝督，啊对了，说起来“镊子”呢？你们找到了吧？得把那个一块毁掉才行。”
狱彩海美浑身颤抖的点点头，指了指外面停着的一辆小轿车。
“后备箱里。。”
一夜看了看，背后的一片浮游翼飞出去，对着汽车后备箱直接开炮，原本就被吓跑的七七八八的群众们被眼前的爆炸彻底吓坏了，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对着路边车辆的无差别攻击，在一片混乱的喊叫声之中，整片街区逐渐变成了无人地带。
“唔姆，这样应该就行了。”
这下麻烦事应该就都解决了，之后只要交活，然后回家做做饭，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唔，有点想刺激下味蕾，今晚。。要不吃酸菜鱼？
看到一夜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冷，逐渐有点一年前的那种感觉了，狱彩海美终于鼓起勇气，向正在考虑今晚吃什么的一夜搭话。
“那个。。十神。。我们之后会怎么样？”
唔。。可是小祈并不是很喜欢太酸的。。那果然还是取中做西红柿料理，芥末类。。有点辣的她也不喜欢，那配菜果然还是西式的。。
“十神？。。十神！”
“嗯？诶？找我有事吗？”
“所以都说啦！我们之后怎么办啊！SCHOOL的成员！还有下部组织的人！”
“额。。我觉得这是你来决定的啊？”
“诶？”
想挠挠头，但头上现在还戴着战术头盔，就像是西装革履的去上厕所或者穿着防水胶靴却想要给脚踝挠痒痒一样，总之一夜现在浑身别扭。
“我的上级和你们不一样，我也不太了解‘电话人’他们的指挥系统，就我所知SCHOOL目前幸存的成员就只有你了，这个准备进冰箱的家伙先不说，誉望万化被麦野击毙，猎虎现在在我那儿。所以脱离暗部的话就只有现在哦？你的姐妹姑且也在受这边照顾，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看到海美低下头深思，一夜蹲下身，戳了戳昏迷的芙兰达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垣根帝督揍的伤被碰到了，淡金色长发的少女颤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呦，早上好，虽说已经中午了。”
“这里是。。啊！垣根帝督，那，那家伙在。。。哇啊啊啊！！！”
刚刚睁开眼，左右看了看的芙兰达，就看到了搁在自己旁边的‘垣根帝督’，手脚着地连滚带爬地从渗出血的脑袋边上躲开。
“喂！十神！这是什么、什么恶心人的玩具啊！这这这这种东西肯定卖不出去的好吗！！”
“真可惜，这件商品已经有人预定了，你要也不给你。”
“我才不要啊！”
虽然方式比较‘刺激’，但姑且也算是让芙兰达恢复到能够沟通的状态了，虽然这货还在不停试探着，好像要搞清楚这脑袋到底是不是真货一般。
“你怎么办？和麦野她们汇合？虽然我不太推荐就是了。”
“诶？为什么？”
“你本来就是独断跑出来的吧，要是让麦野知道了你一度被打败而且还差点把ITEM的情报泄露出去，下次任务你一定是她的第一个靶子。”
“唔诶。。”
芙兰达眨了眨眼睛，挤出一副想反驳什么似的表情，但自己又最清楚一夜说的话是对的，所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能申请一起去神识流亡吗？”
“。。。哈？你当神识是什么暗部脱落者保护协会吗？”
“诶呀，一个和两个也没什么区别嘛~，只要不让麦野知道就行，来我的贝雷帽拿去，把这个烧掉一个角就当我的尸体了~。”
。。这孩子。。。到底能绝情到什么地步啊。。而且连自己都觉得贝雷帽是本体吗？
“。。。啊这。。。那。。。行吧。。先说好，我可不和麦野说明，到时候在外面被发现了，被激光射成筛子我可不管。”
说着，一夜接过芙兰达的贝雷帽，提起高周波切割刃，在帽子边上通过高温烧烂一部分。
“芙兰达，拔两根头发。”
“诶！？很疼的诶！”
“说起来今天起你就跳槽了吧？这是命令，拔两根头发。”
一脸不情愿的芙兰达呆了一会，发现一夜的确是认真的之后，犹犹豫豫的闭上眼睛，忍着疼从头顶拔下两根发丝。
“嗯，这样DNA采样就能解决了，把两根头发别在帽子上。。。再稍微烤一下。。。ok，这样就靠谱多了，再加上之前你被揍出来的血，嗯，完美。”
点点头，一夜展开阳电子粒机波形高速炮，对着小巷的一角直接开炮，将整个地面开出一个烧焦的大坑，然后把烧焦的头发和帽子扔在里面。就这样完成了粗糙的现场伪装。
“这样就有点你被某种神秘的攻击直接烧焦了的感觉了，反正没人知道垣根帝督会用什么样的物质攻击你，也许就把他惹怒了直接把你气化了呢？”
“嗯。。哦。。我死的好惨。。”
看看脚底下还没凉下来的大坑，芙兰达咽了口唾沫。
小巷子外面，一辆垃圾车一样的车辆停在路口，下来几个穿着黑色清洁工服饰的工作人员。
“交给你们了，全部清理掉，那个贝雷帽留在这里就行。”
黑色清洁工们微微点头，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刚刚一哄而散的人群和鼻子灵敏的媒体人们很快就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再次聚集在这里，必须在那之前撤退。
看到‘清洁工’们从“垃圾车”上搬下来几个做成被炸烂造型的大燃气罐，这次看来也是天燃气爆炸背锅。
“你们跟我来，这次我得好好搞一份收容者名单了。。”
带着一脸害怕的狱彩海美和又是一身伤的芙兰达，三个人在小巷子里拐来拐去，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提前熟悉过这附近的地形，知道这是在往大街上走，海美还以为是打算在远离现场的地方把她们秘密处刑了呢。。
终于，当太阳光从小巷子的正上方洒落时，一夜他们也离开了小巷子回到了光明大道。一辆写着搬家公司的厢式货车停在路边，车上的司机看到穿着一身驱动铠的一夜，摇下窗户微微点点头，打开了货箱。
在被别人注意到之前，三人赶快溜进去，关上货箱门，这才终于完全松了口气。黑色的钢〇侠什么的在大街上被看到绝对会引来一堆麻烦事。
货箱只不过是个幌子，里面是相当舒适的房车，以及用来脱去并收容AN-C的“衣柜”。一夜站在框架里，任由着周围的机械臂帮自己完成整个脱去过程，最后只剩下自己平时不怎么穿的紧身T恤，毕竟在AN-C里穿太宽松的衣服可能会在驱动铠里皱成一坨，相当不舒服。（经验之谈）
“饮料随意自取吧，想洗把脸里面有个小厕所。”
指了指靠在墙边的小冰箱，一夜拿起放在中央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货箱的墙壁内侧全部被点亮，变成一整张显示屏，上面显示着“SOUNDONLY”。
“雷娜塔，报告现在各大暗部的状况，啊对了，让人准备两个房间。”
[。。。您又把流浪猫捡回来了吗？]
“谁是流浪猫啊！”
[前几次的孩子还比较乖，这次看来是个闹腾的家伙啊。]
“无言以对。。”
一夜挠挠之前一直没能挠到的后脑勺，说起来，每次都是自己把人带回来之后，只进行了基础的安置，之后的事情全是甩给雷娜塔了啊。
[请不要再继续给我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了，和“电话人”交涉也很麻烦的，这次又得换个威胁。。咳嗯，劝说方法了。顺带一提，这次是从哪里捡来的？]
“SCHOOL和ITEM。”
[。。。回来请写一篇检讨，好好反省一下您这种做事不过脑子的行事方式。]
“喂喂喂雷娜塔，我这个姑且也是慈善。。”
——哔。
SOUNDONLY从屏幕上消失，通信从另一边挂断了。
“。。。还没汇报其他暗部的状况呢。。”
“。。。SCHOOL的，十神这家伙是不是。。在自己的组织里没什么地位啊？”
——啪！
一手刀敲在芙兰达没有贝雷帽缓冲的脑袋顶上。
“疼！干什么啊！”
“你当谁没地位啊，等到了基地你就知道了，我和雷娜塔这种只是暗部里比较少见的业务交接形式，调节组织内气氛知道吗？气氛！”
芙兰达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海美，海美也看了看她。
“SCHOOL里有人敢这么和垣根说话就死定了。”
“ITEM里有人敢这么和麦野说话也是哦。”
这两只，难不成是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吗？
“难道你们不喜欢随和一点点的工作环境吗？”
“这倒。。是喜欢啦。。”
“就是实在没有实感。”
当代暗部社会，何其险恶，对两位少女而言连追求一个比较舒适的上班环境都是梦中烟云吗？然而两位少女完全不打算理解一夜的暗自神伤。
就在一夜反省自己的办公室环境调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显示屏上突然跳出来一个文件，标题上写着[十月九日调查报告]。果然这个人虽然在对待自己上司的态度上稍稍有点问题，但能力上没得挑。
用遥控器选进去，整个文档显示在大屏幕上。
“我看看啊。。SCHOOL坏灭，幸存者弓箭猎虎、狱彩海美收容，砂皿致密重伤，被理事会成员回收。。这是你们新招的人吗？”
海美点了点头。
“拜某人所赐，我们的狙击手被拐跑了呢。”
“我可是好好确认了本人的意向的，拐什么的说的真难听。继续了，MEMBER除身份不明的学园都市外来者一人外全灭。。呜哇，人手一个level5，看来垣根帝督在我来之前还是有战绩的嘛。BLOCK上层人员除铁网外全灭。ITEM内战，麦野沈利被滨面仕上重伤，绢旗最上和泷壶理后状况正常。。芙兰达死亡。”
“。。。看到自己的死亡报告也是一个珍贵的体验呢。。话说为什么麦野会和滨面那个恶心的家伙打起来啊，而且滨面可是level0哦，怎么可能打赢麦野嘛。”
每个暗部所发生的事情好像还有附件，一夜打开标着ITEM的文件夹。
“为了追杀“未元物质”，“原子崩坏”要求“能力追迹”使用体晶强行发动能力，被滨面仕上拒绝，发生战斗，具体过程发生在难以追踪的无信号设施内不得而知，但结论上来说“原子崩坏”右眼被破坏，身中五枪，右手被自己的能力烧毁。。。是这么说的哦。”
由于显示在大屏幕上，芙兰达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文件里甚至还配了一张麦野被运走时的照片，脸上的血迹和身上的弹孔以及焦黑的右臂怎么看都不像是万圣节用来吓唬人的装饰品。
“麦野。。。”
“嘛，别担心，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办法的。最后就是参战的GROUP和DATO了，双方均无人死亡。这么看来的话目前还能保持暗部机能的高等暗部就只有DATO和GROUP，还有几个理事会成员直属的暗部了啊。明明“九三〇事件”之后学园都市和外部国家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张了，现在里面也闹得不安宁。”
第二学区并不遥远，很快前面的驾驶座就传来到家了的通知，稍微拍了拍芙兰达的脑袋安慰一下最喜欢麦野的她，一夜带着两个少女走进神识总部的大楼。
走在路上，经常会有人向一夜打招呼或者敬礼一夜也习以为常的一个个回应过去，不过这个景象对于没有参加过军事部队类型暗部的两个少女来说是个很新鲜的场景。
“所以我就说，我在神识里很受人尊敬的。。”
“老大又带女人回来了。。”
“你们几个意思啊！这两个是新人，赶快给我回去准备欢迎会，通知厨子们今晚做的豪华点！”
“YES，BOSS！”
看着部下跑出去的背影，一夜没辙的叹了口气，太惯着这帮家伙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被背刺。。
“你在你的部下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而且你不是和第六位那个女人在一起吗？又带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
“别瞎误会！不就是前两天带了猎虎回来吗！你们这帮小家伙别往我和小祈的事上瞎凑热闹！”
带着两个人一路直接到楼顶的办公室，一夜直接往办公椅上一瘫，反正人士调度都是让干部们去解决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满意的点点头，一夜端起杯子。
从办公桌上抬起视线，雷娜塔用不太让人舒服的致密视线将两位少女从下到上扫了一遍。
“总之和弓箭猎虎一样先扔进亲卫队吧。”
“噗！等等等！停一下！亲卫队是个什么组织？我怎么不知道！？”刚刚喝进一口热茶的一夜直接喷了出来。
雷娜塔推了推眼睛，带着些许黑眼圈的疲劳双眼像锐利的刀子一样刺得一夜感觉皮肤生疼。
“之前莎特奥拉来的时候不是没决定分配吗，那时候姑且套了个独立守备部队的名号，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管那个叫亲卫队了，专门收容这些被您拽进来的家伙们的。”
办公室轴承润滑良好的玻璃门无声的打开，弓箭猎虎拿着一份档案，有点怯生生的从门口探头进来。
“那个。。我拿来整理好的档案了。。啊！礼服女和猎物黄毛！”
“谁是猎物黄毛啊！”
被芙兰达吼了一声的猎虎差点缩回去关上门。
“弓箭猎虎。。你的性格怎么变了这么多。”
海美有点疑惑的看着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的猎虎，在她的印象里，这家伙应该是个平日满脑子花园，一到任务就心狠手辣喜欢玩弄猎物的病娇女啊？
“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好了，聊正事，猎虎你也进来吧。”
挥挥手招呼猎虎进来，一夜也稍稍摆正坐姿，将茶杯放好。
“关于你们三个人，猎虎和海美姑且还好，毕竟SCHOOL已经解散了，但ITEM实际上还是能重组的，我现在把芙兰达藏进来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在挑衅“电话人”他们。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
“。。。和整个学园都市的暗部体系挑衅。。”
对于芙兰达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给出的这个答案，一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能理解到这点就够了，对此我对你们，尤其是芙兰达的要求，别在外面惹是生非，起码直到这些“政治上的问题”解决为止，明白了吗。”
一夜的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几乎到冰点的严肃吓的猎虎一哆嗦，但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虽说主要是因为大气都不敢出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BOSS根本不在乎他们吧？”
面对雷娜塔头都不抬的调侃，一夜放松表情笑了笑。
“当然，和他们认真就输了，“电话人”也不过是一群自视甚高的管理层而已，自己保命的方法也就是隐藏在人群里，只可惜他们的行踪24小时都在我们的监视下，对我们的事情有什么意见的话只要告诉对方现在他手里是什么品牌的咖啡还剩多少就行了。”
端起被空调逐渐冷却的温茶喝进一口，一夜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是关于ITEM的事情，芙兰达，虽然目前是解散状态，但你们一旦寻找到新的核心的话，ITEM很有可能会再次结为一体。到时候你怎么办？”
一直是嬉皮笑脸的芙兰达非常罕见的冷静了下来，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就算，现在大家四散分离了，但曾经从属于一个暗部好几年这一点也是不会变的，如果麦野回来了的话。。
“慢慢考虑就行，不过在你得到结论之前，神识的部分重要设施不能对你开放就是了。”
芙兰达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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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
一回到家里，一夜就轻轻往打开门的小操祈身上一倒，当然为了不把她推到在地脚上还是留着不少支持力的。
“怎么了？还想着今天回来的挺早的，有什么麻烦事吗？”
撑着一夜疲劳的身体，小操祈把他往沙发上一扔，一夜顺势晃晃悠悠的倒下去，趴在沙发上。
“倒说不上是麻烦事了，也就是暗部的破事儿，新人啊，管理层啊，部下的抱怨啊之类的。。。说到底一天到晚都没时间多陪陪你。。。明天。。你要上学来着啊。。”
趴在沙发上，一夜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瘫软，连爬起来做晚饭的意思都没有。小操祈坐在旁边，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他耷拉下来的白毛。
“说到这个。。小夜，还有精力帮我一个小忙吗？”
“嗯？”
转过身，一夜面朝上，从下往上看着小操祈的星星眼。
“操齿凉子的位置，找到了。”
第一百一十章 灵魂双生
“呼啊~——。。”
走在大街上，御坂美琴眼角带着泪珠，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社会自由学习，只有在优秀的大小姐们云集的常盘台同时还是非备考年级才会被赋予的，让其他同龄孩子们羡慕的不能自已的美妙课程。
整整一天时间，学生可以离开校园，前往学园都市随意地点参加内容不限的社会学习，只要在第二天提交一份简短的小报告即可。无论是学生还是社会人，都会有一个更加简单的词汇来形容这种课程：放假。
说到底就算是普普通通的去上学，放学之后还是会有一堆作业在等着你，对于大学生和社会人来说那就是更为可怕的各种项目工作堆砌起来的的烦劳生活，仅仅是交个小报告什么的真的是便宜你了。
当然，对于自觉性极强，字典里都很少有‘生气’、‘说谎’、‘偷懒’、‘糊弄’，性情淑君的优秀大小姐们来说，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会认认真真的完成‘社会自由学习’。真的去当志愿者啊，打一日零工之类的，并提交一份精美的报告。所以，把这项崇高的教育活动当放假而感到羡慕的家伙们，打一开始就没有获得这种教育的资格。
“啊丘~！”
小小的打了个可爱的喷嚏，总感觉自己好像被某处的某人念叨了，美琴揉了揉鼻子，又举起手伸了个懒腰。
“熬夜免疫力下降了吗。。嘛算了，总之前去便利店看书。。”
“啊！御坂姐姐！！”
背后，一个稚嫩的嗓音中断了美琴对未来的美妙设想，转过头，一个用樱桃头绳扎着两个小马尾的小女孩在背后叫她。
仔细想了想在哪里好像见过她。。啊，之前扮演风纪委员的时候帮她找回了包包来着。名字好像叫。。
“啊，这不是加奈吗？你好啊~。”
美琴弯下腰放低视野，但依旧比刚刚过自己腰的加奈要高一点。
“你好！”
“今天没和朋友们在一起啊？”
“嗯！我要去‘博览百科’看书哦！”
说着，加奈自豪的举起几个月前美琴帮她找回来的包包，看来里面应该是装了一些文具和证件之类的吧？
说到‘博览百科’，从定义上来说那里是第十三学区为了孩子们开放的，增长见闻用的主题乐园。内部结合了图书馆，美术馆，水族馆，动物园，植物园，天文台等各式各样的设施。不仅受到热爱学习的孩子们欢迎，也是文学系情侣们喜欢的一大约会去处。
当然，面前这个孩子怎么看都是前者。
“哦——，真是了不起呢。”
美琴很真诚的给予称赞，反正这种好学精神无论是过去的美琴还是现在的美琴都是不具有的，虽说她的成绩是名列前茅的，但对她来说唯一有兴趣的看书就是去便利店蹭漫画。
“呐，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到公交车总站？”
“诶？”
。。便利店在反方向啊。。
“你不认识路吗？”
“认识啊。”
“那你是不是要走人少的路？”
“不是啊？”
。。？这孩子不是这么怕寂寞的孩子吧？
“那我不和你一起去也没关系。。。”
“反正你很闲，就陪我去一趟嘛。”
说着，加奈就自顾自的向前走出去，嘴里高高兴兴的喊着“出发~！”。
诶。。嗯？
虽然心里相当郁闷，但心地善良的美琴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拒绝孩子的邀请，尽管是自顾自的邀请。
听着前面加奈“快点快点！”的催促着，美琴也无奈的加紧脚步跟上。
“说起来，之前在电视上大霸星祭的集锦里看到御坂姐姐了呢！二人三足好厉害呢！借物赛跑也跑了第一！”
“啊哈哈。。我跑的还是挺快的。。。”
美琴有点害羞的挠了挠脸颊，被这么小的孩子称赞虽说不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微微发红的脸颊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不过到了社会里，跑得快就没有意义了。”
“也。。也许是吧。。”
。。这就是年纪轻轻主动去去‘博览百科’的孩子吗？有点成熟过头了吧？
“不过什么事都需要体力，运动好总不会是坏事。。。”
“因为御坂姐姐脑子里都是肌肉嘛！”
！？
不行，不能和小孩子急。。。要忍耐。。御坂美琴，你是能忍耐的成熟大姐姐！
虽然扭曲的微笑还挂在脸上，眉头也在止不住的跳，但美琴还是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加奈，我不知道这话你从哪里学的，但可不能随便对别人。。”
“诶？”
没等美琴说完，加奈突然跑到前面，但碍于被美琴拉着手所以也没能跑多远，指着人行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角落。
“买卡片的大叔不见了。”
买卡片的大叔，指的是之前在这里摆摊卖印第安扑克的那个胖嘟嘟的小圆墨镜商人，之前美琴和泪子也在他那里买了不少的印第安扑克，不过现在碍于一些官方上的压力变得禁止光明正大的售卖了。
“姐姐，你知道印第安扑克吗？”
“诶！？好。。好像听说过。”
虽说也有不少常盘台的同学在玩就是了，不过最近基本都不在继续了，据说是食蜂提出的要求，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禁让人觉得这个卡片有什么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去否定自己玩过的事实。。
“之前有个人在那里卖卡片。”
“是。。是吗？”
“嗯，卡片有很多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好像是一张叫‘巨R御手（BustUpper）’的卡片，里面的梦能让人的欧派变大哦！”
“噗！”
想起前两天自己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女争抢了半天，最后两个人握手言和将所有的卡片都买了下来，结果一张张试下去发现根本没有那种东西。那个时刻内心的悲伤和随后而来的空虚感让美琴想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不过真的有人会特地去买这种东西吗？”
？
“要是有，一定是对自己的身材感到自卑的可怜人吧。”
！噗哦！？
“肯定是一个急躁易怒，还喜欢花哨小周边，爱谄媚，勾引男人的臭。。”
“给我等等！！”
美琴回过头，满脸羞红嗔怒的看向后方。
“你借小女孩的口说些什么啊！食蜂！”
噗嗤的笑声从公交站牌后面响起，一脸憋不住笑的小操祈和没辙挠着头的一夜从站牌后面走出来。
“啊啦，暴露了~☆。没想到居然会被发现呢~☆。”
“谁都会发现的吧！”
小操祈掏出遥控器，piu~的按了一下，小女孩眼中的小星星消失，仿佛突然睡醒过来一样，左右看了看。
“啊嘞？已经到车站了。。。”
小女孩稍微有些茫然的看了眼旁边，发现了一脸颜汗的站在一旁的美琴。
“啊，是御坂姐姐。”
接着又看了看穿着相同校服的小操祈和站在她身后一脸无奈的一夜。
“你们是朋友吗？”
“怎么可能。”*2
小操祈弯下腰，露出灿烂的笑容摸了摸加奈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灌输道。
“要好好读书，可不要让脑子被肌肉占据哦~☆。”
“？肌肉？”
看到要做的巴士来了，加奈跨好肩上的小包，一边向着大巴车跑过去一边笑着挥挥手向三个人道别，一夜和小操祈也挥挥手。
“所以？这么拐弯抹角的找我有什么事？说到底，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卡片的事的？”
“稍微调查一点事呢，稍微偷看了一下那个大叔的记忆，结果。。”
小操祈偷偷瞄了一眼美琴的胸口，噗噗的窃笑起来。
“都这么拼命的去抢了，结果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你的增加是毫米级的吗？还是说你的身材定性太强连卡片都没用了？”
“小祈。。差不多该说正事。。”
一夜拍了拍正在兴头上的小操祈的肩膀，面前的美琴低着头微微颤抖明显已经是爆发的边缘了。
“吵死了！！说到底不过是这种脂肪块到底有什么——！！！”
忍无可忍的美琴挺身上前，直接伸手抢断，从小操祈那里夺过球权！双手拖球正打算进一步进攻！
“御坂。。你控制一下。。”
一夜正打算上前阻止美琴的一条龙到底三步上篮。。
。。。。。
美琴突然呆住了，主动放开球权，惘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添加了一些想象的握了握。震惊爬上整张脸，失意体前屈的趴倒在地上。
“。。。明明是我被袭击了，你不要在那里莫名其妙的绝望好吗？”
拖着依旧沉浸在幻觉中的美琴，三个人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点上三杯咖啡，并在一夜的极力阻止下回避了为小蛋糕下单这种惨剧。
“。。。总而言之，虽然找到了卡片的制作者所属的研究所，但那里做的实验实在是太特殊了，嘛，虽然我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实验的内容是。。”
“居然是。。这么的。。。。”
小操祈默默的站起身，拎起装满遥控器的包包的金色链子，一夜无言以对的低下头，默许了她接下来打算做出的暴力行为。
画着粉色星星的白色包包，在空中划过弧线，抡圆了砸在沉浸在幻想中的美琴头上。
“噗啊！好疼！”
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美琴，一脸疑惑地抱着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小操祈。
“为什么打我？”
“不要再想啦！你还要愣到什么时候！？。。。而且为什么你现在才受到打击啊。。”
将甩出去的包包收回来跨在肩上，小操祈脸上略微羞红的看着还是一脸憨憨样儿的美琴。
美琴呆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脑袋。
御坂美琴。。原来是这么蠢的人来着吗？
总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小操祈赶快趁着美琴还清醒的时候把话题推进下去。
“那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美琴又呆了一下，调动起自己level5的大脑，好好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沉浸在那不能自拔的感觉中的时候脑子从外界接收到了什么。
“有人威胁到了你的洗脑霸王地位，所以你想趁早干掉那个人？”
“你这理解真是和你的内心一样扭曲。。”
“总之，”一夜敲了敲桌子，就像说书开始前敲的响木一样，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正事上。
“操齿凉子参加的实验和印第安扑克的开发本身没有关系，她是改造人的实验者。”
“改造人？”
一夜点点头。
“虽然笼统的称之为改造人，但其实他们的种类也是多种多样的。像是从前的多莉那样身上部分的人造器官移植，也有像木原幻生那样全身的70%以上都是机械，都不好判断算不算是人类的那种家伙在，不过操齿凉子比木原幻生的状况还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一夜喝了口咖啡，整理了一下应该怎么和美琴解释，但最后还是决定期待她的理解能力，从最直接的结论说起。
“结论上来说，她通过实验，变成了两个人。”
“诶？”
美琴呆了一下，举到半空中的咖啡杯也随之僵住，里面的半杯咖啡随着惯性晃了晃。
“她通过将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然后用机械补足缺陷的部分，从一个躯体中创造出了两个改造人。”
美琴震惊的呆滞了一会，慢慢消化理解自己听到的内容。
一个人，通过将自己的手臂，腿，躯干，头部全部拆分开，再通过添加机械的身体补足，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难道。。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吗？”
经历过“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美琴知道，这座都市里有时候会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结果，迫使一些人做出毫无人道的事或迫使人被做毫无人道的实验。这种事情，又要再次上演了吗？
“不，只是单纯主题如此而已。”
这个回答让美琴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不涉及到level6之类的东西的话。。这座都市应该还不至于疯狂到这个地步吧？
“事先声明，这个实验是她本人自愿参加的，所以你先不要往妹妹们那边带入感情。”
看到美琴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一夜继续说下去。
““两个操齿凉子”在之后分开，在不同的环境下生活了一年，之后又再次拼接回一个人，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和精神问题，两个操齿凉子的记忆也都被本体继承，就此表面上实验就结束了。”
唔。。这么听来，这个实验貌似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既没有造成什么人牺牲，实验本身也是在本人同意下成功完成，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说到底这件事和印第安扑克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虽然实验听起来有点恶心。。但改造人技术确实可以造福许多残障人士，况且实验已经结束了，没什么我们好插手的地方吧？”
对于这个回答，小操祈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明明一夜已经点出了“表面上实验已经结束”这句话，美琴却并没有往下想下去。
“这点我也同意，但这个实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制造灵魂”。”
“。。唔——，灵魂？”
“御坂同学，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美琴看了眼坐在小操祈旁边的一夜，半迟疑的点了点头。
“之前大霸星祭的时候，十神不是说过把你的灵魂转移到自己的身体里过吗？虽然我是不清楚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就是了。。”
“我的能力是原石能力，就像第八位的削板军霸一样，我们都只是给自己的能力下了一个定义，但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的了解透彻过。发现我的能力能够干涉灵魂也是最近一个月左右的事，但这也证明了灵魂这种概念的存在。”
小操祈接过一夜的话，继续解释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分成两个人的时候，操齿凉子的灵魂也被一分为二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当她们合二为一的时候，另一个灵魂又去哪里了呢？”
嗯。。。
美琴低下头，好好消化了一下两人说的话。。眉头抽动了几下，不管怎么想，还是难以接受灵魂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的意思是。。机械上可能拥有人类的灵魂？认真的？”
“认真的，事实上虽然你没有见到过，但我可以在静止的时间里创造出即不稳定也不完全的灵魂。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将人造的灵魂塞入“外壳”，也就是“躯体”中。就我目前所知，失去外壳的灵魂很快就会飘散，回归“伟大的洪流”，但这样完全人造出来的灵魂到底会怎样。。”
一夜微微面露焦虑的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虽然之前的灵魂都成功被“伟大的洪流”回收了，就算是“饕餮”之类的人造灵魂也是。
但那些死灵术的灵魂终究是以死者的灵魂为素材制作出来的，从本质上不违背“座椅数不变”的原则，没有扩大灵魂的总数。那现在操齿凉子没死的情况下，出现的新的灵魂，真的能被“伟大的洪流”接受吗？
“等等！停一下！你说的那个“伟大的洪流”是什么？十神你是信了什么邪教吗？”
一夜和小操祈对视了一下，说起来确实之前没和美琴解释过大霸星祭暴走时的一些相当具体的细节。
“你可找不到这个邪教。。关于“伟大的洪流”，你可以理解为类似‘天堂’这个概念，虽然不完全一样就是了。大霸星祭暴走的时候，我和小祈曾经进入过“伟大的洪流”，我甚至一度支配了其中部分的知识，但在确确实实握在手里之前被那几条龙赶出来了，你也见到上条手里钻出来的那些个东西了吧？”
美琴点点头，至今她也没能理解到底那几条龙是什么东西，总觉得过度深入会惹上很麻烦的事情。。
“所有生物死后，灵魂都会被“伟大的洪流”召回，被分解成最基础的单位，再重组形成新的灵魂赋予将要形成的生命。嘛，实际体会一下你就知道了。。那个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
看到小操祈一脸纠结的样子，一夜想帮忙解释，但他也想不出到底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种。。神奇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是这种。。很厉害的感觉。。哗啦哗啦的。。”
说着，一夜举平双臂，波浪一样的晃来晃去。
“嗯，就是这种感觉。。哗啦哗啦的。。”
小操祈也举起手臂晃起来。
“你们说这个谁懂啊！”
往桌子上咣当一敲，桌子上茶杯里咖啡差点晃出来，周围其他顾客都看了过来，服务员也很困扰的看向这边。美琴赶快一脸陪笑的向大家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抱歉。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们想让你帮忙潜入那个机构看看~☆。”
“。。。为什么要我？让十神去不就好了嘛。”
一夜摇摇头。
“我和小祈去突击操齿凉子的公寓，能找到本人自然是最好，如果撞上了机械人偶的话就麻烦了，小祈的能力不知道有没有效。”
“而且入侵研究所交给脑袋被肌肉占据的御坂同学肯定没问题吧~☆。”
。。唔。。
手刀轻轻在小操祈的脑袋上一敲。
“这不是拜托人办事的态度哦。”
“唔。。。”
稍微揉弄一下小操祈的头发当作安慰。这次的事情，说实话叫上美琴只是为了保险。说到底，不过是一夜的人际圈太奇怪了，如果随便调查一件事就会拉出一群level5，那学院都市内想搞事的家伙们就更需要三思了。大部分的事情实际上根本不需要这么过剩的战力。
但这次或许真的需要她的力量，如果一夜的猜想没错的话。
稍微激将试试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一旦让对方发现了实用性和收益点，下次受到这种对待的是什么人就可想而知了，首当其冲就是“留精弃粗（ChildError）”的孩子们吧。以及不会产生问题的克隆人们。。”
——哔哩哔哩。。
目光中完全失去了刚刚的疑惑和随便，蓝色的电光浑身闪烁，茶杯里的咖啡都被电力煮沸。坐在桌子对面的一夜和小操祈的头发都被电的杂乱支棱了起来。
“。。。那个，虽然是我煽动你的，但考虑到人力物力消费，为了这个就建个克隆人工厂根本不划算，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的，而且你的DNA情报已经处理掉了，你冷静点。。”
从小操祈的包包里翻出梳子，一根根帮她把飞的乱糟糟的头发梳回去，再把自己的头发梳整齐。
“嘛，虽然说得挺邪恶的，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其他骇人听闻的传言，所以为了查清事实。。你懂的。看在我一直在帮“妹妹们”回归社会的面子上。”
也没多加考虑，反正听起来这件事比在便利店看漫画还是要重要不少的，美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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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美琴离开，一夜一口喝尽剩下的咖啡，视情况今天晚上可能会弄得比较晚，趁现在喝点咖啡做做准备。
“刚才那是哪门子闹剧？”
一个仿佛被压缩了一般的尖锐声音从桌子下传出来，一个银色的小人偶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嘿咻~’一声爬上桌子。
“美琴知道了疯狂的实验就会主动出击，操祈和一夜为了“妹妹们”也会不顾一切的帮她们吧？还一副情理明确的样子搞得跟讨价还价一样。。”
——啪！
小小的液体金属人偶被压在包包下面，又马上钻出来。
“快住手，操作这个尺寸的人偶很累的！而且潜入调查我也行啊？”
“我们还是希望看取你能全心全意的照顾多莉啊。而且这次那个机械人偶的能力参数不明，可能光凭你的人偶无法压制对方。”
“唔。。。这倒也是。”
小小的金属人偶另一头，警策看取稍微想了想，点点头。不到十厘米高的金属小人偶也跟着一起点了点头。
“啊，说起来凯兹要我传话，确认公寓里的是操齿凉子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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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在大楼的顶层。。食蜂她们不会在整我吧。。”
目测估计有50层左右的高耸大楼，顶端是一个鸡蛋形状的突出建筑，根据一夜他们告诉美琴的情报来看，研究所就在那个‘鸡蛋’里面。
——哔哩哔哩~！
蓝色的电光在靴子底部闪烁，穿着短裤和卫衣，带着鸭舌帽进行伪装的美琴，通过磁力吸引在大楼的外壁上，不停向上跳跃。
“还这是好久没穿成这样了。。上次还被当成男生来着。。”
上次这么穿还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时期去袭击研究所的时候来着，当时的内部记录里写的是[多所研究所连续遇袭，根据目击者证言，犯人是介于13~18岁，使用电击的‘少年’。]
【就当是伪装的很成功吧。。】
还记得当时好像一个照面就被一夜打晕了来着。。
【我到底被那家伙打晕过几次啊。。】
“是不是该穿的女性化一点呢？”
扯了扯身上的卫衣，当时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只顾及了方便行动和能够伪装，下次果然还是穿点呱太制品之类的？（你还想有下次？）
——轰！！
美琴的正上方，鸡蛋形状的建筑物底部突然炸裂开来，一个黑白相间的齐肩臭鼬发少女从上面摔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个错身，但少女的脸上一点惊慌失措的神色都没有，也不像是过度恐慌吓傻了的样子，更像是一种，完全无所谓的淡薄。。
美琴立即驱动磁力拉起大厦外壁的铁皮挡住掉下来的碎片，同时用磁力拉住不远处挂在楼上的两个宣传用的大挂布两头的金属扣，试图接住坠落下来的少女。
摔进布里的少女，仿佛拥有的压倒性的体重，一瞬间超出了美琴的预想，拖着挂布一起坠落楼底。
心说不妙，发生了这么大动静也不可能继续潜入了，美琴立刻调转方向往楼底下落下去，当她到达地面时，却发现本应已经摔的血肉模糊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难道说。。刚才那个就是。。”
压低鸭舌帽，可能事情要变得麻烦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操齿凉子
“居然逃走了！？”
“是的，它炸坏了外墙，跳下楼跑到了设施外。。。”
楼顶的研究所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蘑菇头研究员，急急忙忙的往中央情报室走过去，他的旁边，看起来像是他的助手的女性拿着损害报告书紧随其后。
“它身上的安全机制呢？应该一离开这个大楼附近就会让它停止行动啊！”
“这个。。在坠落的冲击下只有GPS和瞬间黏着限制失效了。。”
“呜！有计划的逃亡吗！”
“另外。。”
女研究员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但在男研究员眼神的催促下还是说了下去。
“受爆炸波及，许多研究资料被毁，恐怕很难复原。。”
“什么！？只。。只有这里受害吧！？”
“是的，“那边”没事。”
蘑菇头研究员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前发生的问题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既然还有备份，损坏掉的数据就不算什么损伤。当然，当务之急肯定还是把“分身”找回来。
“呼。。那还好。总之快点回收“分身（Doppelg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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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雨大学附属DNA图谱解析实验室，一个废弃已久的生物学研究所，现在早已是无人打理的状态。肮脏的外墙，破碎的窗户，原本铺装平整的柏油路上已经有许许多多生命力顽强的小植物们破土而出，给整个研究所添加一分破败的氛围。
这里原本是操齿凉子进行研究的地方，在她加入另外一个研究项目并转移研究所之后，这里就逐渐撤资，最后变成这副衰败的景象。
【这还真是。。和记忆里相差甚远啊。】
站在研究所的院子里，“分身”——机械操齿，看着记忆里显得光鲜亮丽的研究所，更加确定了自己根本不是操齿凉子的事实。
目前模糊的记忆里，适合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地方已经只有这里了。
嘛，机器人怎么会嫌脏呢？
自嘲的笑了笑，分身推开了研究所的玻璃门。
研究所内部也是一副废弃的景象，碎掉的玻璃木头和砖石撒的满地，快要碎掉的办公桌乱七八糟的堆在大厅里。
这里明显不是一个宜居的住所，但对于喜欢夜游的小混混们而言倒是一处遮风避雨，宛如秘密基地一样刺激人童心的好去处。
“喂。。嗝~。。你在干啥呢。。？”
坐在办公桌上，烫成飞机头的混混摇晃着手里廉价的罐装啤酒，脸上爬上舒适的酒后红晕，摇摇晃晃的转过头，看着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同伴。
他是这个集团里唯一一个没有跟着一起喝酒的人，手里拿整几张印第安扑克，在上面涂涂画画着。
“我在网上卖印第安扑克，只要贴上帅哥美女的照片写上‘这是我的梦~’，总会有傻子上钩的。”
“哦。”
兴致缺缺，双下巴飞机头又喝了口啤酒。
“无聊，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多钱买个梦境。。”
——嘎吱。
小混混扭过头，看向年久失修嘎吱作响的玻璃门。
一个穿着白大褂和不知名学校制服的少女，迈着不太稳当的步伐，推开门走进大厅。
正在酒劲上，飞机头混混，从桌子上跳下来，晃晃悠悠的向“少女”走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小姐？该不会是这里的幽灵吧？”
走到“少女”的身旁，飞机头混混毫不犹豫将手搭在她细瘦的肩膀上，稍微摸了摸。“少女”也不抵抗，只是将小手放在混混的手上。
“哦？不是幻影啊。依然有身体，来和我开心。。”
——嘎吱！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还沉浸在酒精里晕晕乎乎不打算理会这边的小混混们突然被这声尖叫惊醒，冷汗直流的看着眼前被捏碎手掌的同伴和姿态奇怪的“少女”，鼓起勇气捏起拳头。
“。。。身体。。”
。？她刚刚说什么了？脸色红热的小混混们面面相觑。
“人的思考寄宿于大脑，生命寄宿于心脏，感情寄宿于脸庞。。那么————，把灵魂从肉体里赶出来，你们觉得能腾出空间吗？”
很快，研究所再次回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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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笔不停抖动着，在一张张A4纸上写下各种各样的猜想，理论，可能性，绞尽脑汁，只为了找出自己想要的，能够达成“那个目的”的解答。
——叮咚~
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穿着超尺寸的大衬衫，带着高度数大圆眼镜的阴阳臭鼬头少女——操齿凉子很不满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但还是继续埋头继续自己的思考。房间本来就没开灯，还拉着窗帘，来打扰自己的家伙应该很快就会认为房间里没人知难而退了吧。
——叮咚~
——叮咚~
——叮咚~
——啪！
“该死！到底什么事啊！害我没法专心！！”
将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终于忍不住的操齿凉子怒意上头地跑到玄关，看着楼道里的监视摄像头。一个穿着西装的OL女性，摆着业务性的微笑，等在门口。
[啊，不害意思半夜打扰您，我是物业的员工。]
看到代表通话接通的指示灯亮了起来，西装女从兜里掏出一张ID卡，明确的显示了她从属于物业的身份。
其他两个角度的摄像头也拍摄着门口，而且还能完全的显示整个楼道的状况，不用说，这当然是她自己装设的摄像头。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摄像头值得信任的原因。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确认了这个状况的操齿凉子松了口气，看来对方确实是物业的人。
[蓄水槽出了故障，虽然修理已经完成了，但还是要确认一下水质是否正常了。]
“没问题，不用管了。”
[那么可以请您在同意书上签名吗？]
唔。。。这种人上门实在是找人麻烦。。但也不能完全不理对方，操齿凉子一脸不情愿的打开门。
“真是旧时代的形式手续！抱歉我很忙，你搞快点。。”
打开门，除了刚刚的OL西装女以外，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外套，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把长的吓人的武士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摄像头没拍到！】
操齿凉子当机立断，立刻向回用力拉门，想赶快把门关上，超长的武士刀却卡在了门板和门框之间根本合不上。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扒住门板，带着完全无法抵抗的巨力将门硬生生扯开，顺带将紧握着门把手的操齿凉子也一起带了出来。
“嘿咻。”
只手接住差点向前栽倒的操齿凉子，一夜有点无奈的看着趴在他胳臂上，随后又吓坏了急急忙忙躲开的少女。
“不好意思突然拜访，能和你聊聊天吗？”
“你！你们是什么人！？”
“别怕，又不会吃了你。。”
站在门口的灯光下，一夜的脸明确的展示在操齿凉子的目光下。将眼镜重新带好，操齿凉子呆呆地看了眼他的脸，又吓了一跳似的抖了一下。
“第四位。。“时元掌控”。。。？这么说旁边那个人。。里面是第六位吗？”
“呜哇，人怕出名猪怕壮。。。总之能和我们聊聊吗？有点事想知道。”
操齿凉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第六位都在了，就算在这里拒绝也一点意义都没有，很可能会被更过分的对待。。
看着一夜转身打算离开，正想跟上的操齿凉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装束好像不太适合走到外面？
“让我穿个衣服。。”
“。。。搞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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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的一片小树林里，被夜风吹拂的微微有些冷的小操祈靠在一棵树后面微微抖了一下身体，幸好天气渐冷使得树丛里基本没有一些奇异的小生物飞来飞去，不然她早就受不了从里面跑出来了。
“你们不是研究所派来的吧。”
依旧操控着西装女，和一夜一起面对着保持心理上觉得安全的距离的操齿凉子，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如果是的话早就把你打晕搬走了。我们只是追查“印第安扑克”才找到你的。至于现在，还有一件事，你的改造人，你们真的理解那个东西的危险度吗？”
面对一夜的质问，操齿凉子微微低下头，看来这件事她有不少的头绪。
“我很明白，也只有我，那些研究员在身体恢复后的第一天就让我看到她了，他们管她叫“分身”。她以为自己是真正的操齿凉子。。。关于她的危险性，我能先听听你们的意见吗？”
有些怯生生的，但操齿凉子还是鼓起勇气将对话的主导权握住了一部分。一夜倒也不反感，反正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不好的居心，对方肯配合将话题推进下去自然是最好的。
“那个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原有的“外壳”，只是零时寄存在那个躯体里的灵魂，如果外壳被破坏的话，很难断言她会不会消散，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那个灵魂会进一步扩散，寻找能够容下她的“外壳”，直到吞噬一切为止。”
“。。居然有人想到这一步。。”
操齿凉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自己一直以来声张的危险性，明明参与实验的实验员们都说着“有安全装置”，“肯定不会出事的”这种屁话一般的空头支票，完全不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现在居然被一个并不了解情况的外人意识到了。。
操齿凉子点点头。
“她自身有人工智能的辅助程序保证她不能破坏她自己，但如果不小心被什么外力破坏了的话。。”
“这么说来，你散布印第安扑克也是因为这个？”
“对。”
即使感到难以启齿，但操齿凉子还是拉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虽然实在不让人觉得自信，只会觉得这个笑是在逞强。
“虽然我找不出解决方法，但通过那些卡片总会有人找到，然后打破现状！增加话题，加大基数，剩下的就是概率的问题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方法有点拐弯抹角了？”
“如果这件事对你真的很重要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为此全力以赴的想法了。”
一夜摇摇头，如果小操祈出了什么事，那就算把世界上所有无辜的人都卷进来他也在所不惜，所以一夜并没有谴责她的资格。但火星落到了他们身上也是确实，那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但是你的卡片正在以超出你想象的方式被利用着，甚至连我们都感到棘手的程度。你的卡片的技术基础，是谁提供给你的？”
“。。。不知道。”
！？不知道？这家伙直接利用了来源都不清楚的技术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吗？傻孩子也该有个限度吧？
“。。。好吧，“分身”那边我们也会想办法处理。你就在远离暴力的地方等消息吧。”
“不用你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转过身去的操齿凉子，背影逐渐消失在两人眼中。
仿佛和操齿凉子交接一般，前脚操齿凉子的身影刚消失，美琴就出现了，满头大汗的看着一脸轻松惬意（美琴视角）的两人，美琴没好气的抱怨道。
“人家累死累活的时候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一夜没辙的摊摊手，本来就是叫她来当苦力的，这点运动量还在预测范围内。
“相当有，首先我的猜想被肯定了，不能以物理方式破坏她，接触后我来想办法。嘛，起码先交流试试，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摧毁她。你那边如何？”
好像是回应一夜般，美琴也摊摊手。
“发现另一个‘操齿凉子’了，她已经逃出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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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地铁站的储物柜前，操齿凉子输入快递公司发来的提货码，随着‘啪嗒’一声柜子锁打开，操齿凉子拿出放在柜子里的一个小药包。
【我到底。。应不应该和那两个人合作呢？对方好像有解决的手段。。但是。。不行，研究员们应该也不会傻到主动去破坏“分身”，现在还是静观其变。。】
“米亚西林。”
“诶？”
米亚西林，正是自己手中拿着的药品的名字，明明不是什么大众向的药物，为什么。。等等，这个声音！
操齿凉子连忙转过头，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分身’，正勾起嘴角一脸邪笑，张开双臂信步向自己走来！
“虽然改造人后遗症的抑制剂很容易找到，但特地一直购买医药级高品质的人并不多，只要查一下制药公司的资料库。。”
分身向操齿凉子伸出手。
“。。就能轻易找到你了。”
“咕！”
立刻将手中的药扔掉，操齿凉子全力运作起自己的双腿，向车站内跑进去，却立刻就被分身追上。
“太慢了，老是窝在家里都运动不足了吧？”
轻而易举的绕到操齿凉子身前，分身慢慢靠近，将另一个自己壁咚在墙上。
“看你的脸色，还有点睡眠不足和过度劳累呢，要好好吃饭啊。嘛，我老是忍不住注意这些地方，可能这就是医疗器械的天性吧？”
“你想干什么！想取代我吗？还是说你找到把我的灵魂驱赶出身体的方法了？”
“你说呢？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消失。”
包裹着人造皮肤的机械手臂逐渐接近，操齿凉子微微眯眼，将手伸到背后。
“不好意思。。”
立刻从背后掏出一块震撼磁铁，在吸附在分身的机械臂上的同时放电停止她的行动，并释放大量可以遮蔽视野和红外线的烟雾，等烟雾散去，分身将黏在手臂上的磁铁扯下来捏碎的时候，操齿凉子早已不见踪影了。
“准备了对策呢。嘛，也正常，虽然伤不到我，只能拖延点时间。。”
鱼眼视野的一角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咣！
一辆卡车一声不响的冲过来，直接撞在刚刚分身还站在的大楼前，运用自己的机械身体能力，分身在被撞成铁饼前快速爬上大楼的外墙，单手钩住墙缝，看着下面车头被撞扁的卡车。
【怎么回事？。。连引擎声都没有。。不对，它是滑过来的？】
旁边的墙壁上，黑色长发穿着水手服的少女，仿佛墙壁是地面一般，迅速从底下冲上来，绕过分身到达她头顶上的两台空调外机上。
“反应很快嘛，本来想让你变成蜡像三明治的！”
少女用手往钉子上轻轻一拂。
“将螺丝的摩擦系数。。变为0！！”
螺丝立刻失去了咬合住支撑空调外机的力量，高速旋转将自己从螺丝孔里弹出，失去了固定的上百千克的空调外机直线向着分身掉落过去。
面无表情的看着两台即将撞击头顶的外机，分身微微瞪大眼。
其中一台外机突然拐出一个小角度，两台空调机撞在一起互相弹开，正好躲过分身掉了下去。
“哈？”
趁着黑发少女——清清太郎丸（男）呆住，分身手上发力，手脚直接插进混凝土墙壁中，手动制造攀爬点宛如僵尸电影里的特殊感染者一般，带着极为恐怖的气势丝毫不在意牛顿的关怀快速向上爬，转瞬之间来到清清下方。
“哦！？糟糕。。”
分身能够手撕混凝土的机械臂向清清手臂上抓过去，却像湿肥皂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样突然滑开。
满意的看着分身惊讶的表情，清清嘲讽的笑着吐出刺着骷髅头刺青的舌头。
“才怪~。。啦！”
甩起一脚，直接将爬上来的分身踹下去，但自己踢到钢板上的脚丫子也隐隐作痛。
分身立刻在体内人工智能系统的辅助下调整姿势，落在卡车顶上同时曲腿起跳，将对机体的损伤降到最低。
“哼哼哼哼~~”
“！”
哼着小曲，带着能把所有的头发都收进去的白色大帽子，身上挂着许多军用小包的少女——药丸医月，手指之间夹着几管保存着不明试剂的试管，直接将其中的药剂洒在分身将要降落的地面上，随后快速撤退。
分身刚刚踩到地上，地面上泼洒的试剂就像往白砂糖里加浓硫酸（大象牙膏）一般，生成大量的白色泡沫状固体。将分身的手脚禁锢住。
左右看了看，判断了一下裹在手脚上的化学材质的强度，分身稍稍用力，禁锢马上像泡沐塑料一般被轻易扯碎。
“如何？只是手脚就算了，如果全身都被封住了可就出不来了哦~！”
一边说着，药丸医月继续掏出相同的试剂，随意向分身的周围泼洒着，白色的物质隆起的越来越高，甚至像一面松软的墙壁一般挡住了分身的视野。
计算机组成的大脑立刻找出了打破现状的最适方案，分身扯断裹在脖子上的围巾，往地面的试剂上一铺，脚踩在上面立刻往上跳，远超常人的身体能力一跃飞上五六米的高空，从上空看到了药丸医月的身影。
毫不迟疑，分身立刻拟定不会被困住的路径，几秒之内来到一片白色的隆起物前，钢铁之手用力向前一穿刺，连同白色的化学墙壁和躲在后方的身体一同刺穿！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纸？”
由小纸片组成的药丸医月的假人胸口被刺穿，纸片立刻飞散开来，缠上分身的手臂，强行把手臂拐到背后，随即大量的纸片组成韧度极强的绷带，将分身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双腿被捆住的分身在纸片的拉力下失去平衡，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穿着全部由纸片构成的恶趣味哥特礼服的少女——作乐木鸣羽挥动手上的纸伞，药丸从她背后探出头。
“捕捉完成！”
身为队长的饭栖莉泽和最初负责诱导的清清也从货车的阴影里走出来，看着被捆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却依旧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少女’。
食尸部队，在被一夜打败之后，终于再一次调整好身体，开始执行用来挽回她们的地位、信誉和名誉的工作。虽然四人脸上都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任务如预定一般完成的松了口气，毕竟之前搞砸了理事会成员交付的任务的她们已经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果然挺轻松的嘛~。”
“清清，在我们遇到她之前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虽然不太可能，但或许她们对调了，去确认一下。”
说着，队长指向不远处的公寓楼区。
“。。你还真是爱使唤人啊。。”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能失败的任务，而他的能力最适合快速移动，说再多的抱怨也没用。
“我知道了啦！”
小声抱怨着‘我还没穿鞋呢。。’，清清向前一跳的同时将脚下的摩擦系数归零，像花样溜冰一样一蹦一跳的滑着追过去。
看着远去的清清，队长转过头，看向坐起身，双眼毫无感情的看着她们的替身。
“接下来，把它带到指定地点就行了吧？但它的打扮和说好的相差不少呢，真的是目标吗？”
饭栖莉泽走上前，戳了戳分身的胳臂，确认到了那完全不同于人类的坚硬，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觉得这样更容易混入人群，还是说你想变得像个人类？”
接过在作乐木鸣羽的操纵下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纸人，饭栖莉泽拿在手里晃了晃。
“破铜烂铁拼命模仿人类。”
嘶~，纸人被撕成两半。
“可是，外表上越像人类，反而越发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是个人造品。”
“真是可怜啊。”
撕拉~撕拉~，纸人被撕得更碎。然后被洒在分身的头顶上。纸屑轻轻飘落，分身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玩笑的~，是不是有点太灵异了？”
“你戏看太多了啊。”
“队长真是个诗人。”
作乐木鸣羽，也就是奈留，作为队伍的脑子不好使担当，做出的评论永远不着边际。。
“顺便告诉你。”
这是第一次，分身主动向食尸部队的几个人搭话。
“作为人造品，我连痛觉都被数值化了。”
不知为何，拘束在身上的纸片散落，分身的手握在了饭栖莉泽的胳臂上。
“你能让我看看什么是正确的反应，给我提供参考吗？”
机械的手上逐渐发力，将饭栖莉泽的手臂捏的从红到紫，甚至逐渐发出咯吱咯吱的牙酸声音。饭栖莉泽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咔嚓。
“咿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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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
操齿凉子摔倒在地。
这里是一处装修到一半的工地，钢架组成的大楼框架已经搭建完成，在月光下洒下一片网格状的阴影。这种地方，明显不像是夜游的学生会光顾的好去处。
少女外表的女装少年，清清太郎丸，蹲在操齿凉子的身旁，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往地上一砸。
“啊咕！”
然后提起她的连，看着鼻子流出的两道鼻血。
【唔。。既然会流血，应该是真正的人类，要是被那三个人知道她就死定了。反正也检查过了，那把她放了也。。】
“这可真是，让我看到有趣的场景了啊。”
熟悉的声音，让清清的身体一颤。忘不掉这个声音，就算只听到过一次。
有些僵硬的慢慢转过头。
白大褂随风摆动，背着长度超出身高的长刀的银发少年，蹲在钢筋楼架的顶端。如果不是站在背光侧，那一身洁白的装束和银发甚至能和背后的一轮明月融为一体。
背光的阴影中，两轮散发出暗暗光芒的彩色光环仿佛抓住了清清所有的注意，甚至忘记去注意少年脸上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呢？”
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来，对方的名字，清清太郎丸极为清楚，但仿佛在拒绝认清现实一般，这个名字就是说不出口。
“十神一夜？”
这个名字，被坐在地上，鼻子留下两行血迹的操齿凉子说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是你们
“话说上次居然没注意到啊，你居然是男的。。那次之后感知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变强了。。”
感知能力的不断增强也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虽然目前来看啥用都没有。。。嘛。。总之聊胜于无嘛。
好像被吓到了炸毛的猫咪一般，清清慢慢从操齿凉子旁边站起身，两腿一直保持着弯曲保证随时都能跳出去，眼神在紧紧盯着一夜的同时时不时往旁边撇一下，可能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别这么紧张，没打算吃了你。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清清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跑，根本听不进去一夜说的话。
“哈。。算了，操齿凉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会儿你不是该宅在舒适的家里奋笔疾书你的理论吗？”
声音源毫无预兆的来到耳边，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但一夜没事人一样往还坐在地上，连鼻血都还没擦干净的操齿凉子旁边一蹲。
“唔诶诶诶诶！？什么时候过来的！？！”
被吓坏了的操齿凉子连滚带爬的往后挪动身子。
清清的反应更甚，触电了一般往工地大门的方向跳出去，双脚仿佛在极为光滑的冰面上一般向外面滑溜出去。却在下一个瞬间被一夜拎着领子拖回来扔在地上。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状况？”
“什什么都没有！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就把一个少女的脸往地上闷？而且还是我有问题要问的人，够巧的啊？劝你老老实实把你们的任务招了，又不是说我非得阻挠你们不可。”
清清转念之间权衡了一下被另外三个人骂一顿和被立刻眼前的恶魔杀掉（谁说要杀你了？），毫不犹豫的开口。
“一个研究所委托我们抓住一个改造人！和这家伙长得一样！我只是来确认有没有调包！刚刚确认了这家伙会流血就打算把她放了的！就这些了，真的就这些了！”
“所以都说没打算对你怎么着了。。算了，这么说来你们应该已经把她抓住了吧？”
清清的头点的像老虎机的转轮似的。
“你们没把她的躯体破坏掉吧？”
继续点头。
“那问题还不大，操齿凉子，你先回家吧，正好我想确认的事情也确认完了。你好像是叫。。雷之前告诉过我来着。。清。。清清。？”
继续点头。
“你是点头人偶吗？带我去分身那，我有事情找她确认。”
继续点头。
“清醒点！”
一手刀敲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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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放开队长！！”
两个钉锤锤头一样的纸质拳套汇集在作乐木鸣羽手上，向着分身的脑袋雨点一般落下去，原本不过是轻柔的纸张，在她的能力下宛如铁板一样坚硬。配合着念动力产生的强大的破坏力，不断锤掉分身的人造表皮。。终于。。
——咔吱！
分身的右臂和右边半张脸被锤碎，整个机体也像完全停止活动一般倒在地上，一点后续的动静都没有。
“抱歉。。他们要求我们活捉来着。。”
作乐木鸣羽穿上兔子人偶服，抱起胳臂断掉的队长，一脸沮丧的道歉，明明是绝对不能失败的任务。。
“没事，要是奈留（作乐木鸣羽，‘鸣’的发音取得的外号）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
放下刚刚正准备扔出去的冷媒炸弹，药丸开始为捂着断臂的队长配置止痛剂。
——叽叽。。
细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宛如电流穿过身体一般，奈留立刻转过头，原本已经停止活动的分身，正漂浮在半空中，随即重新站在地上。
“她居然还在运作。。逮住她说不定任务还能成功。。”
“不行！你们都退后！”
放下队长，兔兔玩偶装爆发出强劲的脚力，奈留全力冲向残缺不全耷拉着脑袋的分身，作为小队里唯一的一个笨蛋，却拥有最好直觉的她，本能在不断的敲响警钟，她们放出来了绝对不能放出来的东西！必须立刻破坏掉才行！
————咚！
一声闷响，但却不是拳头打中分身的声音，而是玩偶装的右手接住了左手拳头的声音！
“唔！为什么纸在保护她！？”
转瞬之间，整个右臂和半个兔头的控制权被夺走，从奈留身上转移到分身破碎的半身，将被打碎的半边身体补全，虽然完全不搭调，甚至有些扭曲的让人感到恶心和恐怖。
拖着肥大的半身，分身举起新的右手，握了握，又试着走了两步，习惯了一下平衡感，很不可思议的，并没有什么异常感。
【果然，我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人类的。】
这个念头在分身的脑中一闪而过。
“真过分，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皮肤。。算了，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影响行动。”
挥起组装而成的‘身体’，分身直接迎上冲过来的奈留，只一击就将奈留揍翻在地上。随后一脚踢飞出去，兔兔玩偶装随着能力者的眩晕，重新回归最为普通的纸片。
局势已经完全反转，转过身，分身看着最后还站在这里的药丸。
“这下，能动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绝对不可能抱着两个队友一起逃跑，那起码可以把这个怪物引开的话。。
药丸立马转身就跑，前方是一个研究所的楼门，只要能冲到那里面的话！
“哦？”分身也提起一点兴致，慢悠悠的追过去。
刚刚冲过门口的顶棚，药丸立刻将最初的固体生成试剂洒在地上，大量的松脆固体块立即生成，将整个顶棚到门口之间封死。
“打算丢下同伴逃跑吗？”
分身立刻跳起，仅一个跳跃就来到大门前，挥起纸制的右手，一拳将化学生成物粉碎。
——沙沙。。
旁边的灌木丛里，药丸钻出头，看着还在破坏不断生成的固体的分身。
【不能破坏她，她会用其他物质修补。。既然这样的话，就冻结她！】
药丸立刻从灌木丛中跳出来，几只打开的高速冷媒试管摔在分身身上。寒冰快速在分身的全身上下凝结，将分身封冻在其中。
【成功了！】
“药丸！那不是。。”
然而药丸并没能反应过来倒在地上的奈留发出的警告，分身突然碎成纸片，这只是个纸做的替身！？飞起的纸张立刻黏上药丸，将她牢牢禁锢住。
“算是回敬你刚刚那招。”
扭曲的身影出现在药丸的背后，玩偶装的巨大右手笼罩了药丸的头顶。
“告诉你，废铁未必只能模仿外表。”
“不要。。”
巨大的手慢慢接近药丸的头颅，仅仅差之毫厘。
——轰！！！
橙色的闪光划过，直接将组成手臂的纸张全部焚毁，分身立刻后跳，看向橙色闪光的来源。穿着卫衣带着帽子的茶发少女，保持着前举的手臂，碧蓝的电光在身周闪过。
“来了吗？和你错身而过的时候就觉得你会来了。”
满地的砖瓦拔地而起，重新在断掉的右手上聚集，组成了岩石的巨腕。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我再好好熟悉一下新的身体吧。”
花坛里的泥土全部飞上天空，扬起的尘土组成浓厚的灰幕，阻塞了所有人都视野。刚刚赶到的美琴连忙捂住眼睛防止沙子进去，等飞沙走石再次散去的时候，分身早已不见踪影。
没辙的叹了口气，掸掉落在头发上的沙土，倒在地上的三个少女也爬起来。药丸立刻给纸被夺走的奈留翻出一身衣服穿上，并且给队长配置止痛药。
但现在队长，饭栖莉泽哪有功夫管什么手臂疼不疼，前段时间出任务刚刚被一群level5找茬失败了，这次又撞上了第三位！？学园都市的level5难道不是都市传说一样的人物吗？她们可是和一半的人都见过了啊！
刚刚上好止痛剂，绑好石膏，美琴就走了过来，饭栖莉泽使了个眼色，药丸立刻心领神会，跑到一边堵住了同伴（奈留）的嘴。
“那个！我们是受分身所属的研究机构正式委托而组成的捕捉小组！如果你的目的和我们不冲突的话，可否联手呢？”
带着口罩，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真是太好了。现在饭栖莉泽真心这么觉得。。
“你的意思是你们对付不了那个分身？”
有点不耐烦的歪了歪头，眼前的状况已经足够麻烦了，现在面前还冒出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的某些能力，我们收到的资料里并没有，遇到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有损伤，而且可以自动修补周围的物质补充身体。。”
药丸在捂住奈留的嘴的同时立刻帮队长把话说的圆一点。
【Nice，不愧是药丸！】
【当然，我们可是长期的队友啊！】
眼神之间迅速交接了这些信息，而得到她们改编版说明的美琴则是微微低头，面色变得更加凝重。
“果然十神说的没错吗。。还是先联系一下。。”说着，美琴掏出手机。
【诶！？十神！？为什么这里也会出现那个恶魔的名字！？level5是群居生物吗！？】
“不用联系了，啊不，联系一下小祈吧。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饭栖莉泽的背后，跟在一脸吓坏了的清清背后，一夜也到达了。被背后的声音吓到全身僵硬的饭栖莉泽立刻向‘被俘’的清清甩过去一个‘什么都没说吧！？’的眼神，但被甩眼神的人现在根本就没心思顾及。
“饭栖莉泽，让你的队员们先去养伤吧，你的能力很适合找人，借用一下。”
诶？难道不是身份被发现，全员被眼前这个恶魔一刀两断的剧情吗？和旁边的药丸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一副我会吃了你们的眼神。。手的状况给我看看。”
也不管饭栖莉泽同不同意，一夜轻轻托起她刚刚打上石膏的左手，在旁边的肌肉上按了两下。
“没有碎片，断裂式骨折，鹿瓜多肽，七叶皂苷之类的药物你的能力能调出来吗？”
看到恶魔在看自己，药丸抖了一下，随即想了想自己身上带着的试剂，摇了摇头。
“试剂种类不够，没法合成有机活性这么高的药物。。。”
“那没辙，只能让你这么上阵了。御坂，你也一起来吗？”
“还用问吗？”
一夜耸耸肩，见到敌人总之先生莽硬冲是美琴的一贯优良作风。这方面一直在抑制着她的黑子真是辛苦了。。
拿出手机，总之先通知一下小操祈将周围的人疏散一下，接下来的战斗规模可能压不下来。
[摩西摩西？小夜？你那边见到操齿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稍稍缓解了一夜一脸无所谓表情下的焦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舒心的笑容。
“见到了，但事态正在往最坏的方向一路急行。分身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了，接下来很难预测她的身体到底会成长到什么程度。第十学区我会让‘那边’帮忙发布戒严令，帮忙在学区里散布毒气泄漏之类的恐慌谣言把里面的人驱赶走吧。”
[明晚戚风~☆。]
“是是，从了你了。”
[啊对了，还有一个新的情报，对方研究所的最高机密情报备份好像在天上☆。]
“天上？”
[准确说是一架飞艇，一直披着光学迷彩在天上按着随机轨道飞来飞去。每个月只有一次，用激光交换机密情报的时候才会通过固定地点的样子哦~☆。]
“了解了，如果找到了的话我顺带把那个砍了。”
[别忘了戚风哦~☆。]
“就算忘了你也会吵吵嚷嚷的提醒我吧？”
[卟卟，不许忘~☆！]
挂掉电话，看了眼习以为常的看着这边的美琴和一脸傻眼的看着他的食尸部队成员们，一夜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家庭和睦不好吗？”
“不不不，你的家庭太可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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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一个呱太外形的廉价通信器，看着美琴一脸赞许的拍了拍饭栖莉泽的肩膀，嘴上说着“你的品味。。很不错！”之类的鬼话，一夜有点后悔没带上神识的微型军用对讲机了。
饭栖莉泽启用能力，大量虚拟的眼睛在都市的夜空中睁开，意外相当轻松的就在附近的第十学区废弃天燃气站找到了对方，不过感觉上应该是对方也没有躲的意思。
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分身耸耸肩，虽然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偷窥了，但她并不在意。碎石汇聚而成的巨大手掌上，诡异的菌类生物快速的大量繁殖，又同样快速的大量枯萎。
分身摇了摇头，看来还需要更多尝试。
突然，混合着钢筋的混凝土闪烁着电光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将分身紧紧禁锢在其中。形成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大混凝土球。
“你，你干掉她了！？”
饭栖莉泽一脸震惊的看着除了电光和哔哩哔哩声外，毫无动静的大混凝土球。
“我只是用混凝土把她封起来了而已。”
举着手，集中精力操纵着磁力的美琴对饭栖莉泽说道，但实际情况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最为清楚这点的美琴皱了皱眉。
“虽说目标不是杀掉她，但捕获比想的还要难啊。。”
“诶？为什么？不是已经。。”
“退后！她不是只有损坏的时候才会吸收周围的物质吗！？”
失去余力的美琴转为双手放电钳制，无机质的冰冷目光透过大片碎石的缝隙看出来，让人怀疑面前的分身到底是否存在情感。
——咚！
面前的两块混凝土突然脱离了美琴的控制，一夜立即切入美琴和飞过来的混凝土之间。
““MAHFEARAAKVAHLOK——SPAAN.（永恒的守护者——盾）””
猩红的墙壁在一夜的面前升起，直接将飞来的混凝土湮灭于无，仿佛两颗砂糖溶于平静的湖面，连波澜都未能激起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衍生词节，通过在原有的词语主体上加上定制方向的限制来强化单一的能力，就如同“盾”的概念可以防御所有攻击一样。如果还能从“守护者”的词节上连带出更多的“词语”就方便多了啊，但很可惜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
“3Q，虽然是多管闲事就是了！”
“我就试试新招，别在意。”
铁砂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一般在美琴的脚下翻滚，看来刚刚就是打算用这个接住攻击吗。
“果然还是要靠冷冻剂。。”
眼中闪烁起明亮的光芒，一夜突然转身一把将美琴抱在胳臂下面，背后展开光之翼低空捞起站在后面的饭栖莉泽，不顾美琴慌张的拳打脚踢冲上高空。下一刻，巨大的旧燃气罐飞了起来，砸在刚刚三人还站着的位置。撞击摩擦出的电火花引燃了内部的燃气，一瞬间火光冲天，仿佛制导燃烧弹炸裂一般，将周围化作一片火海。
热浪伴随着冲击波掀动一夜背后的翅膀，在空中一下不稳当的晃了几下，左右手各夹着的少女都慌张的尖叫起来。
在烦人的拳打脚踢下稳住身形，降落在不远处的楼后方，确认火势一时半会到不了这边，幸好小操祈那边已经进行疏散了，着火的部分就交给救火英雄们操心吧。
“呼。。幸好没多少燃料，不然你们可能会变成烤全猪。”
“谁是猪啊！而且飞之前能不能说一声，起码抱的姿势能不能靠谱点，这可是两位淑女！”
“纠结于抱的姿势的话现在这里就只剩一位淑女了。”
“唔。。。”
不打算再继续无谓的拌嘴，旁边的饭栖莉泽都已经看傻了，丢人现眼到此为止。
一夜看向时元感知里分身逃跑的方向，脚程很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逃出感知范围了吧。
“没工夫磨蹭了，追。。。”
——阿姨压一压~噫~~~
。。。在及其刺痛人的两道目光下，一夜厚起脸皮掏出电话在屏幕上一滑。
“小祈。。我们正在追击，长话短说哦。”
【那就单刀直入，找到分身的目标了。】
“？她还有确定的目标吗？”
【隐形飞艇，之前也说过的那个，她好像在找那个飞艇的位置，从卫星监视的路径来看她应该正在前往“学园都市航空管制部附属雷达站”。】
。分身在找飞艇？那上面有什么她需要的数据吗？还是说她想把那个破坏掉？
“知道理由吗？”
【并不~，我可读不了那个金属脑袋的心哦☆。】
“。。。也是，我们继续追击。。说起来你到底在哪？还能接上卫星监控。。”
【我正在神识的加长车上喝着冰镇的无度数水果鸡尾酒哦？】
“感谢您不着重点而无意义的细致解说。。那先挂了，我们劳动人民还忙着呢。”
【嗯嗯~，尽早带来好消息哦~☆。】
饭栖莉泽看着手中平板上的电子地图，目标雷达设施的位置好像离交付任务的指定仓库很近。。哦呀?
“那。。那个。。如果她进一步直线前进的话会进入比较繁华的区域，会造成大量的伤亡，如果从仓库区那边绕过去的话。。”
“十神他们已经安排了疏散啊？”
“那。。那个。。”
饭栖莉泽手忙脚乱的指着地图，眼神还时不时就往某个并没有标注的仓库飘过去，啊哈。。这丫头，变相的敬业精神倒是有一套。。
“嘛，这不也挺好嘛，毕竟没人会希望被驱散之后一回来发现家没了啊。而且肯定有很多不听话的学生们还宅在家里不动窝儿吧？”
“这倒也是了。。”
看到美琴一副姑且认同这个说法的样子点点头，饭栖莉泽两眼闪闪发光的望向这边。不是，别用这种目光看过来啊，你有点什么特殊企图就不怕暴露了？
“饭栖莉泽，你们去确认人员的疏散状况吧，可能还有些小混混没走，这是‘风纪委员’的工作吧？”
稍微眨眨眼，示意饭栖莉泽赶快顺着台阶下，同是暗部人，谁不知道应付甲方的那点难处。就是这充满了敬佩而闪闪发光的目光让人有点不适。。
“好。。好的！感谢十神前辈！”
。。。。
啊。。这家伙真说出来了。。旁边的美琴这不都以奇奇怪怪的目光看过来了吗。。
看着饭栖莉泽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夜叹了口气。
“走吧，诱导她就是我们的工作咯。”
拒绝再被一夜扛水泥式搬运的美琴从旁边的空调外机下卸下来一个金属托盘，向踩滑板一样踩在上面，驱动磁力在高楼大厦之间飞舞。没辙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一夜也展开光之翼跟上去。
“明明肯定是翅膀飞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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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的那条路上已经确定没有人了！请一定要让她设法经过八〇八六号仓库！]
呱太徽章里传出饭栖莉泽毫不隐藏欲望的声音，但美琴依旧深信不疑的对着呱太喊着“收到！”。真不知道是美琴迟钝还是呱太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挥舞着巨大的岩石手臂，分身且战且退，一路上推倒的仓库的桥梁全部被粉碎，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一夜已经尝试过了绝招————时停敲后颈。但貌似对机器人并没有什么成效。
手臂逐渐肥大，从原本可以歪着身子走路逐渐变成了手臂是本体，在手臂下方甚至长出了下半身，开始像巨型岩石格雷姆一般迈着大步逃跑。
“那个好像越来越大了啊！怎么办？”
“虽然我是想确认这家伙的想法在确定要不要把她超度了的，但情况难以控制的话就直接下手，还能打吧？”
“还用说！”
闪烁着电光的少女和背负光之翼的少年，继续驱赶着分身，向着指定地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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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八六号仓库里，带着细框眼睛的女研究员正在紧张的来回踱步。老早委托出去的捕捉分身任务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外面还吵吵闹闹的。掸了掸白大褂上沾上的灰尘，女研究员撇撇嘴，啧了下舌，巴不得赶快返回研究所。
“喂喂~，让你久等了！”
睁大眼睛，看着四位受到委托的少女一身轻松的走进仓库里，女研究员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摆出一副嚣张的态度。
“你们也太慢了！！到底想要花多久时间！？所以说B级暗部根本不可靠。。”
抬了抬眼镜，女研究员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四个少女都在这里了。。那分身呢？
“分身现在在哪！？”
“马上就送到了，请你放心~。”
说着饭栖莉泽指了指女研究员背后的窗户。
“什么意思。。”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岩石之手掀飞不远处的仓库，一路上仰起冲天的沙尘，伴随着大地震一般的巨响，以破竹之势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
“哦，来了。这就是你要的分身哦。”
“哈！？在哪里！？”
“哎呀呀，她确实变得肥壮了一点啊。”
饭栖莉泽摆出一副遮阳望远的姿势，但在晚上这完全就是无用的装模作样。
“当初你也没告诉我们，她还有吸收周围物体的能力呢。我们收到的任务是：[将分身以正常的状态运送到指定地点]，啊，现在分身的状态是她自己的能力导致的，我们可不认可这是异常哦？”
说着，满脸微笑的饭栖莉泽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用于签名的PDA。
“这样怎么可能算数啊！？算了算了，开车！”
车的驾驶室里传出了“啊，是。。。”的无奈声音，以及点着火，引擎不断运转的声音，但车子却丝毫未动。
。。。。。
“你在搞什么鬼！？”
“我。。我已经把油门踩死了！可是根本不动！”
车屁股上，清清一脸无趣的靠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门上，地面上的轮子伴随着旋转疯狂打滑。
“来吧，请签名吧。”
“开什么玩笑！这么下去你们也会。。”
“开玩笑？”
饭栖莉泽脸色如同脸谱变脸一般，突然瞪大眼睛面无表情，一脚踏上面包车，靠近女研究员的脸。
“我们失败可就没有下一次了。我们从最一开始就是在赌命！既然这样，黄泉路上多几个人陪也不错！”
就算面前只不过是个初中生等级的小女孩，身经百战同时也在双手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少女的杀气，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普通女研究员能抗住的？仿佛是赌最后一口气，女研究员一把抢过PDA。
“啊——，我知道了！签还不行吗！这样就可以了吧！？”
看着签字版上确认有效的签名，饭栖莉泽微微一笑。
“可以了。”
饭栖莉泽回过头，奈留已经操纵纸做成了一只两栖艇，清清一把抱起饭栖莉泽，往船上一跳。药丸立刻将一个塞满试剂的小球扔进船尾的小洞里。
船尾的喷射口立刻变身为推进器，载着四个人高速脱离，四人刚刚离开。引诱分身的两人就带着分身路过了这个仓库。
“抱歉啊，御坂美琴，我可不是什么风纪委员那样的好孩子啊。”
当然，这句话不可能传入正在奋战的美琴耳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怪兽大战
————轰轰轰轰！！！
橙色的闪光洞穿岩石组成的巨大躯体，扭曲空气的热量将接触到的石料直接烧焦或者玻璃化。与此同时，散落地面的碎石块如同深海中盘旋上升的鱼群一般一同飞起，填补在被挖开的大洞上，与其说是修补如初不如说是变得更大了。
“不管怎么粉碎她都会立刻再生啊。”
“倒也不是吧？”
并未消散掉的“守护者”冲到石人的手臂上，仅仅只是触摸就将岩石湮灭殆尽。分身微微眯起眼睛，工厂区刚刚砸碎的厂房墙壁碎片重新化作她的身体组成巨大的岩石之手。
“被粉碎的太小就无法利用。虽说还可以用其他材料修补就是了。”
碧蓝的闪光包裹了刚刚形成的岩石之手，将整只手电的焦糊。冒着青烟的黑色手掌开始逐渐崩落，而且没有再生的迹象。
“好像烧焦了或者碳化了更有效啊。”
“守护者”化作猩红的屏障，将所有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巨岩消灭。美琴同时释放电击将小臂的部分也烤糊。分身稍微稍微皱眉，将焦黑的右臂往地上一砸主动敲碎，在重新组成新的手臂。
“类似念动力的输出和距离无关，只要在能力范围内强度都一致，出力比你的电击小得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夜负责防御，美琴专心攻击，一时之间分身的巨大身体只能像靶子一样任人宰割。
“level5，比想象的还要麻烦。。但是。”
震耳欲聋的轰鸣与铺天盖地的粉尘笼罩了半边天空。
周围所有被摧毁的建筑物一并升天，将分身的身体抬得越来越高，最后将本体也完全吞入其中，变为高度超过七、八十米的庞然巨物，从空中来看就像某特摄片的小怪兽一样！
“无论如何也破坏不尽的，压倒性的质量，你怎么办呢？”
“十神，你不能把那个红色的东西放出去咬她吗？”
“别强人所难，“守护者”的射程只有五米，光是让它保持显现就已经费死老劲了。”
稍微擦了擦头上滴下来的汗珠。
就算半边‘不是人’了，长时间使用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知识还是极度消耗精神力。这个能力的性价比不够高啊。。
岩石巨兽抡起手臂，伴随着冲天的烟尘和巨物挤过空气特有的爆响，超过二十层的大楼在轰鸣之中被拦腰掀断！倒下的楼体遮蔽了月光，坠落物过于巨大甚至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在以多快的速度下落！
“大桥的顶尖桥梁跟她的角似的长在头上了诶？”
“现在是注意那种地方的时候吗？”
美琴立刻全力放电，强行支撑着半座大楼内所有的钢筋，尽可能‘稳稳地’放在地上，尽管这样，光就掀起的尘土就呛得两人够呛。
“咳咳。。呸。。。算你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全力以赴的回避和迎击呢。”
“咳咳。。噗。。。呸。。好多土。。这么说当时和一方通行打架的时候合着你还留了一手？我可是被你的电磁炮打掉了半根手臂诶？”
“能不能别提那时候的事了！？”
岩石巨兽看着下面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两人，高高举起左臂。
“很有余力的样子啊。”
说着，深入黑夜的左臂带着破空声，数百吨的岩石以自己的意志不断加速，向着‘谈笑风生’的两人挥落。
“因为确实有余力啊！”
废墟之下，洪水一般的漆黑物质包裹着闪电，从缝隙之间盘旋升起，汇聚成冲垮一切的洪流，从下至上硬生生接住挥落下来的岩石手臂。
一只手臂动弹不得，分身立即挥动右臂再次拍过来。
下个瞬间，整个右臂消散于虚无，数十个猩红的身影在空中飘荡，随即随风散落。
“怪兽大战不是我的专长啊。。奥〇曼你来当，我去开小飞机。”
“我可没看过那个系列的作品。。”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汪洋一般的铁砂在美琴身边聚集，从美琴的脚下将她抬上高空。对应刚刚形成的右臂，左臂和身体也快速聚集，在美琴的脚下形成与对方同等高度的漆黑巨兽。
漆黑的巨兽看似柔软的躯体，实际上是大量的铁砂在不断旋转震动。不仅仅是美琴释放出来的电流，铁砂之间的超频震动和定向流动也在不断切割磁感线生成庞大的电力，在巨兽的表面生成了一层青蓝的雷电铠甲。
“刚刚你问压倒性的质量该怎么办？当然，以质量攻质量！”
“御坂，你台词帅归帅，能不能稍稍抑制点没必要的静电。。”
展开光之翼的一夜飞在美琴旁边，用手努力想把翘成爆炸头的头发梳下去，但不管怎么顺头发都还是会炸起来。。
“没辙，你飞远点。”
“嘁。。”
话是这么说，一夜还是老老实实去绕岩石巨兽的背后了，头发一直炸着加之全身的酥麻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
“自从学艺都市那件事之后我就在想该怎么弥补攻击范围这个问题了啊，虽然当时的能力出力不足，但如果是现在的话。。”
猩红的力量缠绕上七夜的刀身，在完全覆盖之后还进一步伸长，最终扩展为十几米的赤红色大刀。
“断裂——斩舰刀！”
仿佛是本体一样的小人从岩石巨兽的头顶钻出来，伴随着她手臂的运动，巨兽挥动重新生成的两根手臂，向着美琴的铁砂人偶拍过去。
一夜立即挥动斩舰刀，从岩石巨兽的腋下穿过去，顺带将一根手臂斩断。另一只手臂被美琴的铁砂人偶的右臂接住，同时左臂上释放出无数的铁砂之刃，直接砍向岩石巨兽的身体，却只能将将突破她的外装甲。
“御坂，你这个有点贫弱啊。”
“你说谁贫啊！”
“啊不。。我是说。。”
“闭嘴！”
“。。。哦。。”
在两人分心的时候，分身已经重新凝聚起右臂，和左臂一起抓住铁砂人偶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
“零件太小，会不会太脆弱了？还是我的功率更大。”
——噗呲！！
岩石巨兽一把抓住美琴的铁砂人偶，用力一扯，铁砂人偶的手臂直接被拽断。
“不给你再生的时间，直接解决。”
松开消散的铁砂手臂。岩石巨兽一拳挥向铁砂人偶的躯体。
——呱唧！
石片飞散，分身感觉手感不对，被打散的不是对方的躯体，而是自己的手？
“随便乱摸可是很危险的哦？”
大量的铁砂快速旋转摩擦，不只是在积蓄高压的电力，同时也向无数微小的链锯一般，将所有接触到的东西搅碎！
“而且，运用里面积蓄的电力来发射铁砂的‘子弹’的话。。”
随着美琴举起手，人偶也一同举起右臂。蓝色小太阳一般的电浆球在人偶的手臂前端凝结，压缩聚集宛如流动的实体。
————轰轰轰轰轰！！！！！
光芒炸裂！电浆球瞬间爆裂，释放出直径数十米的“超电磁炮”！
“就算是你的装甲也能击穿！”
岩石组成的装甲瞬间被融化，甚至汽化。分身的半个躯体直接而被抹去，连同着背后数座大楼一齐被洞穿！
就算躲得很远，一夜依旧感到浑身发麻，白大褂的一角甚至被逸散出来的热量烧焦，一夜赶忙在火苗烧到身上之前启动CFR将热量吸走。
“喂！都跟你说了看着点吧！我可没备着太多白大褂！下次指望我穿着大背心给你看病吗！？”
“谁不知道你有钱！一件白大褂还买不起！？”
望向被抹去的半边身体，分身稍稍眯起眼睛。
“原来如此，这个威力确实厉害，但是，我还可以继续再生。。”
碎落的石块再次飘起，组成被粉碎掉的身体，小碎块的石料不断压缩强化，包括外装甲一同修复的完好如初，甚至硬度更进一步。
——噗咻！滋滋滋滋滋！
“诶？”
诡异的声音不断在“体内”响起，手臂的连接正在被一点点切断的感觉清晰的传入分身的脑中。惊讶的瞪大眼看向刚刚修复好的右臂，大量的铁砂如同动脉受伤的手臂喷出的鲜血一般，不断有铁砂从外装甲的缝隙中溢出，实质则是铁砂在相对‘柔软’的躯体内不断肆虐，将刚刚连接好的内骨架一次又一次切断。
“正因为我的零件够小，才能轻松入侵到你的内部！”
铁砂穿过躯体内部的缝隙不断扩散，不仅仅是刚刚修复好的半个身体，连其余的部分也开始逐渐崩坏，土崩瓦解。
“看样子你已经没有胜算了哦？来聊聊天如何？我们本来就没打算破坏掉你。”
“在我达成目的前免谈。”
“真是死脑筋啊。”
“我就是如此被创造出来的。”
站在巨兽的头顶，飞身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基本不怎么能看出来的微笑，指了指她的右侧。
数公里外，一个小小的球体飞了起来。
“那个是。。工业高压煤气罐吗！？”
“这可不是刚刚用来砸你们的那种残渣，这个罐子里可是装了满满的液体，这要是掉到市区里，会怎么样呢？”
“！？”
美琴立即操纵铁砂人偶举起手，粗壮的超电磁炮以接近十马赫的初速度转瞬之间来到煤气罐上，从下至上将煤气罐完全焚毁。伴随着壮丽的火光和推动河水产生惊涛骇浪的冲击，以及足够吵醒整个学区的巨响。直径超过十米的煤气罐彻底消失。
“嗯，即使是数公里外也是不俗的威力吗，那么。。同时来好几个呢？”
完全不同的五个方向，五个煤气罐同时升空，向着城区坠落过去。
“！十神，东边两个交给你了！”
“真会使唤人啊！”
时间瞬间被强行停止，如果按照9秒计算的话，一夜的全力飞行每秒可以移动超过一公里的距离。
高压煤气罐快速在眼前放大，伴随着莫大的动能，一夜瞬间停止加速，切换为“断裂——斩舰刀”，拦腰斩断煤气罐后立刻再次进入加速。从出发点到两个煤气罐用光轨绘制出一个巨大的三角后，正好在时间开始流动时回到原地。
被突然同时爆炸的两个煤气罐吓了一跳，美琴镇定精神指挥人偶举起手臂，向着西边三个方向的三个煤气罐连开三炮，伴随着延迟到来的强烈飓风，三个煤气罐都在火光之中消失。逐渐感觉有点电力不足的美琴，脚下的人偶也开始晃晃悠悠，颇有快要自动解体的趋势。
“只有三个。。嘛，也够了。你用铁砂块当作子弹，爆炸之后，铁砂就会笼罩学园都市的上空。”
背后的散热机关打开，分身仰望星空，机械眼中的摄像机开始不断地收放调焦。
“虽然不及火山灰那么明显，但结合太阳风和铁砂的磁力扰乱，灰姑娘即将现身。”
机械眼扫描了周围所有的天空，终于发现了依靠人眼永远也看不到的，高空电磁波的不正常扭曲。
“找到了。”
这是分身目前以来所露出过的，最为发自心底的完美笑容。
岩石巨兽开始崩解，取而代之的，无数操齿凉子外形的瓦砾人形坠落在地。站在成百上千的替身中，分身向天上一指。
AIM扩散力场一瞬间疯狂暴动，在两个level5眼中呈现出大量孢子一般的菌类从分身替身的背后冒出的景象，又在下个瞬间消失。
在两人看不见的上空，无数‘孢子’不断生长汇聚，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抓住了飞在天空中的飞船——即将飞船纳入了她的支配下。
“分身！！”
随着一声摩托车的引擎声以及集中而来的摩托车翻到声，分身向旁边看过去。操齿凉子，对于她来说最为纠结的存在，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我有个提案！回答我！”
穿梭在无数和自己外观相像的人偶中，操齿凉子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够找到分身的身影。
“我想和你谈谈！”
“好啊。”
突然，周围的石头人偶们一拥而上，将操齿凉子抱了起来，一同慢慢升空。
“咿！诶！？”
“跟我来。”
眼睛块渗出泪水的操齿凉子面前，分身也站在几个人偶组成的平台上，两人一同飞上了位处高空的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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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电，将铁砂人偶解除掉的美琴回到地面上，在一群悉悉索索左右晃动的石头人偶上方挥动铁砂之鞭，如同钩锁一般将“看不见的某物”拽了回来。
“果然没错，虽然很难看到，但确实有绳索状的什么东西。。”
从美琴的手上挑出一根，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又搓了搓，一夜点点头。
“某种菌类，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很有可能是分身创造出来的。。”
“操齿！？”
美琴一声大喊打断了一夜的分析，抬起头，向空中看去，正好看到分身和操齿凉子飞入飞艇的阴影中。
“十神！带我上去！”
“无面罩战斗机为您服务？”
一把捞起美琴夹在胳臂下面，一夜启动光之翼，向着已经现形的飞艇一飞冲天。
“就不能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吗！？”
“那个是小祈的专座，你就在经济舱忍忍吧。”
“战斗机哪有经济舱。。唔？！”
突然加速的风压让美琴不得不闭上抱怨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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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主动出现的份上，我就听听你说的话吧。”
转过头，将‘孢子’编织而成的‘衣物’包裹在身上。分身慢慢转过身，看着扒住飞艇的尾翼，苦苦对抗着风压的操齿。
“可不可以，给我两个月，到那时候，就能找出消灭灵魂的办法了！到时候。。”
“到时候就能安全的处理我的灵魂？跑到我面前说着什么‘找到消灭你的办法了！’，难道指望我老实的回答‘好的，我明白了。’吗？”
“不！！要消除的是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消亡了，你就能得到这副肉体。对于你而言没有坏处吧！”
分身呆了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我怎么确定你会乖乖交出肉体？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的肉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希望制造出我的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你决定交出身体，现在就在这里死给我看吧？”
操齿凉子看着分身的眼睛，闭上眼咽了口口水，慢慢松开握住尾翼的手。
“本来我就只是希望能够得到足够治疗妈妈疾病的钱和技术，现在也找到这个办法了，我的性命早就。。”
没有把话说完，操齿凉子完全松开手，将身体大字伸展开，取得了最大的迎风面积，瞬间就被飞艇上方的剧烈气流掀飞。
然后一脑袋撞在刚刚好飞上来的一夜脑袋上。
强忍着脸上的痛感伸出手抓住飞在半空中的操齿凉子，这样两个“经济舱”就满员了。一夜降落在飞艇背上，放下两人，将七夜往尾翼里一插，示意操齿凉子抓好刀柄。至于美琴，这么大个铁块还吸不住？
“呼~，还真是选择了个凉爽的地方聊天啊？可以冷静下来聊聊了吗？同为“非人”的存在？”
“可笑。”
大量的‘孢子’在飞艇上生成，形成一个个和分身一模一样的个体，手执工业挖土钻头形状的硬化孢子，向一夜冲过来。
“御坂，保护好操齿凉子。”
时间被迫停下脚步，连不断呼啸的狂风都静止在半空中，一步步慢慢走到分身前，用大拇指顶住食指，对着她的脑袋稍稍用力一弹。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分身惊讶的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孢子人偶们失去了目标，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停止了活动。
“你的话应该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吧？正因为不是人类，才能感受到我和后面两人的区别。”
分身微微眯了下眼睛，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予你灵魂。”
“！？”
一夜伸出手，一个猩红的幻影在身旁生成，随即又像是被气流冲散了一般消失于空中。
“根据我的经验，单纯的“灵魂”也并不具有思想和感情，并且极不稳定，没有外壳立即就会消散。”
“你。。到底是。。”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这份力量是货真价实的。现在的你，每时每刻都会感到无比的空虚，躯体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你你没有灵魂，对吧？”
周围的孢子缓缓地枯萎，正是分身停止制造的证明。
“你拥有了比灵魂更加深刻的感情，与可以自主创造的“外壳”，现在只差将两者接合的“灵魂”这一概念。就当是试验了，你有兴趣吗？”
向分身伸出手，一夜示意性的笑了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啊哈，果然单方面的善意基本不会被人信任，虽说她也不算是人类就是了。
“好处太多了，首先，我可以进一步了解我的能力，其次还能解决这次的麻烦事态。而且，作为最主要的目的，分身。。。作为名字真拗口啊。。嘛算了，总之，我想要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
看着摆出一副疑惑表情的分身，一夜点点头。
“之前一直在半自由活动的你应该知道吧？九三〇事件，在那之后，局势正在越来越紧张。你的力量评定为level5也毫不逊色，如果愿意归于我的麾下的话，我就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面对能够冷静判断的人，一切普普通通的温情话语都不会有多大用处，只会显得更加虚假。明确的展示出自己的目的，某种程度上反而更能让人信赖。
“而且这对你应该也没有坏处，你本来的目标就是破坏这艘飞艇并让能够把你杀掉的我们动手消灭你吧？”
分身，沉默了一会，看了看自己手掌，闭上眼睛。
终于，思考了许久之后，分身睁开眼睛。
“还真是过分的提案啊，医疗器械之后是战争兵器吗？”
“同为战争兵器，好好相处吧？”
仿佛是自嘲的笑了笑，分身握住了一夜伸出的手。
松了口气，业务成功后的轻松感还这不是一般的舒适，一夜转过身，架着上风口冲着美琴她们大喊。
“御坂，这边搞定了！击坠飞艇的力气活就交给肌肉脑子了！”
“谁是肌肉脑子啊！”
错身拔出七夜收回鞘中，一夜将两个长得一样的少女夹在‘经济舱’下，直接从飞艇上跳了下去。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呀！！！！！！”
“另一个我好吵。。”
不顾‘经济舱’里两个人的交流，一夜启动光之翼，稳稳地缓降在河滩旁。天上伴随着橙色的细线闪烁起耀眼的火光，过了一会，一个小小的身影踩着一块铁板，从天上跳了下来，闪烁着电光降落在不远处的风力发电机上。
“呼~，终于搞定了。。接下来，说好了要给你灵魂来着。”
“具体怎么做？”
看了眼分身暴露过多的胸口，分身自己倒不怎么在意，倒是身材完全一样的操齿凉子慌慌张张的跑上来遮掩。
“你让让。。接下来我会把手插进你的胸口，你用孢子不断再生身体，直到我把手拔出来为止，一定要保持外壳的活性，能做到吧？”
“轻松。”
毫不畏惧，分身张开了双手，露出自己的胸膛。
一夜展露出作为医生的冷静与冷漠，右手笔画起手刀，毫无阻碍地插进了分身的胸膛。
“接下来，在“外壳”里创造灵魂。。感觉和第一次做心肌部分切除手术时的心情差不多啊。”
“你赶快。”
分身的面部微微扭曲，明明声称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就算是数值化的疼不也把她搞得难受的要命嘛。
不同于时元飘移体那么粗制滥造的不稳定产物，一夜一点点细心编织，让“灵魂”逐渐充斥整个外壳，接系在“内在”和“外壳”之间。。
满头大汗，如此精细的长时间操作还真是第一次，消耗的精神力远远超出了一夜的想象，宛如带着眼罩仅凭其他的感官去做绝对不能有一点点失误的开颅手术一般，用尽全力对照着脑内的知识，一点点将点滴成片的“灵魂”塞入其中。
最后的一根丝线。。
微微眯眼，一夜一下将手从分身的胸口拔出来。
“填上！”
不用一夜说，在感受到灵魂被填补完整的那一刻，分身就将孢子缠绕在一夜手腕附近，并在拔出去的一瞬间将缺口修补好，将刚刚生成的“灵魂”稳固在其中。
“哈。。。哈。。。。，累死我了。。接下来。。只要再磨合一段时间。。”
“哇啊啊啊啊！！不。。不会吧啊啊啊啊！！？”
突然，一个没听到过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停在河滩旁的车下跑下来的穿着白大褂的中年蘑菇头男性，看着坠入湖中的一片飞艇残骸，疯狂的搓揉着自己本来就不好看的头发。
“所长！”
“操，操齿君！快，快回收分身！只要还有它的话。。”
“你在想屁吃，这孩子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她身上根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横起刀身，一夜挡在分身和蘑菇头之间，闪烁着彩色微光的双瞳里是极度冷血而瘆人，赤裸裸的杀意。蘑菇头退后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一夜。
“你你你你算是个什么么东东西！你以为这个实验成功了能造福多少人！”
“所以我才在说你想屁吃！被对于结果的渴望蒙蔽双眼，连正确的认识结论都做不到了吗？二流研究员！用你的方法创造不出灵魂，你甚至都不知道灵魂是什么，不然我就不用废了老劲再去为她填充灵魂了。”
“等。。等等，两位冷静一下。。！”
不知如何是好的操齿凉子慌慌张张的跑到火药味十足的两人中间，手足无措的试图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
已经陷入疯狂的蘑菇头所长一把拽过操齿的手，将枪口抵在操齿身上。
“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把分身交给我！！灵魂扩散，明明都做出这样的成果了！！”
“那不过是通过‘孢子’组成不同的肌肉结构，驱动，联系周围的物体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灵魂。”
“闭嘴！！肯定有！就算把她解体，我也要找出来。。”
“所长，求你住手吧。。请不要再践踏分身的尊严了！”
转过身，操齿凉子反而拽住蘑菇头的白大褂。蘑菇头原本将她拽在身边的手，也开始逐渐的反而想将她推开。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清醒的话，我们一定会犯下更大的错误！”
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研发医疗器械，开发多种多样的治疗方式造福人类，这难道不是初衷吗？大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忘掉这些的？
被强迫想起来了，就算忘掉也被强迫想起来了，但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放手。。”
“所长！”
“放手啊！”
————嘭！
这混蛋！真的开枪了！？
没来得及去停止时间，意识到的太晚了，腹部的弹孔慢慢渗出鲜血，将操齿凉子的校服染红。大脑延迟了一小会，才意识到自己中弹了，摇晃了一下，操齿凉子的双腿失去力量，跪倒在地上。
——啪嗒。
手枪掉在地上。
“不。。。不是。。谁谁叫你拉我。。。”
后退了几步，第一次杀死同类所带来的恐惧覆盖了狂热，蘑菇头不断地摇晃着脑袋。
“我，我根本就不想开枪。。。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退的步伐越来越大，最后直接转过身，变成了逃跑。
“嘁！”
没功夫去管跑掉的窝囊废了，一夜和分身冲到倒在地上的操齿身前，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扯开。
“侧腹下方，大肠和左肾被打穿了，子弹偏偏卡在了麻烦的地方。”
“用我身上的人造器官的话。。”
摇摇头，一夜站起身，停止时间来到附近飞艇坠落的残骸边上，捡起一块碎掉的金属板。
“钛合金。。不算太差吗。”
将足够的材料捡回来，放在操齿凉子身旁，拔刀将大块金属片斩碎，捡起比较适合的金属条削成手术刀和各种尺寸的简易手术剪零件。
随即时间开始流动。
“分身，帮个忙，能做到把这些零件拼接起来做成简易手术工具吗？”
“我可是医疗器械。”
生成细小的孢子，凝聚成螺丝，穿起手术剪和组织钳，将两片弯曲的金属片尾端包裹起来做成手术镊。一夜将工具前端加热，在金属微微发红之后立刻冷却，完成灭菌。
生成孢子组成一张不太软的零时病床，让操齿凉子在上面躺好，如果能有麻醉剂的话。。
“十神，你们这边都搞完了。。”
从风力发电机上跳下来，慢慢悠悠走过来的美琴朝这边挥了挥手，随即发现好像事情不太对。
“来的正好！御坂，局部麻醉交给你了！”
“诶！？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了？”
走近三人，美琴终于看清了操齿身上的弹孔，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不用解释了吧？现场手术，用你的电麻痹她伤口周围的神经，我来动手，分身你辅助我，能做到吗？”
“做不到也得做吧！”
将双手放在操齿的伤口附近，细微的电流从美琴的手上放出，操齿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由于疼痛的缓和安静了下来。
“你赶快，我坚持不了多久。。”
点点头，一夜不再张嘴，本来就没有口罩，如果再喷出飞沫的话对于伤口的影响会进一步恶化。
进入最高倍数的加速，一夜‘缓缓’将伤口剖开，看着血一点点从破口中渗出。定心凝神，患部通过时元感知能够实时进行透视，伸出手，分身立刻递过来止血钳和组织钳。
尽管两人的速度相差甚远，身为医疗机械的分身依旧尽可能地通过计算提前准备好了工具。二者之间的交接在美琴看来完全就是无缝交接，一夜的双手眼花缭乱的快速在细微的破口中移动，取出子弹后，快速清理伤口，在用钳子夹住的皮肤上加热灼烧止血，之后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扯成布条包扎在伤口上。
完成这一切后，一夜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往后一倒瘫在石子地上，慢慢举起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叫救护车。。还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遍。。”
甩甩手，美琴撤掉了电麻醉，操齿凉子的身体由于突然的疼痛侵袭抽搐了几下，随后又被分身按住。现在乱动的话伤口可能再次裂开。
原本已经做好了长时间使用能力细致麻醉的准备，但实际的手术时间仅比一分钟多出一点。当然，在一夜的主观感知来看实际上已经全力集中精神两小时以上了，加上还一直在使用能力，还能睁着眼睛都可以说是奇迹了。
美琴掏出自己的呱太手机，打通了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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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常年宅在实验室培养出来的纤弱身躯不断地警告大脑体力已经透支了。撑着腿弯着腰，蘑菇头喘着粗气终于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没有灵魂？怎么可能！？都研究了这么久了！？。。对，对了，再来一次，这次就算没有操齿也能。。缩短时间。。这次直接用“留精弃粗”。。”
——哔~
眼中突然闪烁起明亮的星星，随即两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你不断寻找低价的方法拯救被称为医疗难民的众多百姓，可一旦走错了路就刹不住车了。”
皮鞋的声音在几乎无人的广场响起，将金色的长发拨到身后，小操祈将遥控器收回包包里。
“人类的欲望真是可怕。我只帮你唤回初衷，如果有重新振作的气魄，就从谷底努力爬上来吧。”
不再回头去看倒在地上的蘑菇头，小操祈迈动脚步。
神识已经将一夜前往医院的情报发在手机上了，必须赶快过去才行。。碍于早就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小操祈加快了脚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博览百科
“小夜，家里还有备用的洗面奶吗？”
坐在床边，刚把头从T恤的袖子洞里拔出来的一夜，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向洗手间。
“唔。。你看看背后柜子的第二层里还有吗？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来着。。？”
洗手间里传出一阵翻找的声音，当一夜终于把脑袋穿过正确的洞的时候，小操祈的抱怨声传了过来。
“只有小夜的UNO了嘛，我只用P〇LA黑金哦！”
“怎么可能没事在家里屯一堆超过五万日元一瓶的洗面奶啊。。而且之前备用的几瓶你都拿到宿舍去了吧？”
“唔。。好像是。”
整备好居家服，一夜也进入洗手间，胡撸胡撸小操祈的一头金色乱毛，拿起牙刷和杯子。
“先用我的凑合一下吧，正好今天不用上班，出去顺带买几瓶吧？”
用牙刷柄戳了戳一夜的腰，小操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还没开封的男士洗面奶，皱着眉有点嫌弃的看了看成分表，最后还是屈服于习惯拆了封。
“待会帮我梳头~☆。”
“这边搞完就来。”
将味增汤煮上，一夜定好秒表，坐到沙发上，接过小操祈递过来的木梳。
“说起来之前那个孩子，好像成为你们医院的护士了呢？”
闭上眼睛，感受着头皮被梳子轻轻顺过的疏通感，小操祈舒适的晃了晃双腿，往后靠了靠。
“应该说不愧是“原·医疗器械”吗？干活还真利落。本来只是想拉过来当预备战力的，没想到还发掘出来了意想不到的人才。”
“现在她住在哪儿啊？”
“操齿凉子的公寓，现在那两人倒在某种意义上关系挺好的。（欺负和被欺负的友好关系）”
将带有一点天然卷的长发理顺，味增汤的计时器也响起来了。放下梳子，小操祈乖乖让开身，让一夜将灶台的火关掉。
滋溜吸进去一小口味增汤，小操祈呼呼的吸气让自己被烫到的舌头凉下来。
“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约过会了呢？今天去哪？”
端起碗吸入一口味增汤，却没感觉到有多烫，歪歪头，倒也不是值得注意的事。一夜随口问道今天的计划。
“唔。。。”
灵巧的摆动手上的筷子，将水煎鱼中央的骨头挑出来。
如果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看到这样一条处理好的鱼，很有可能会将之整条拎起来丸吞进嘴。然而身边这位大小姐依旧是礼仪端庄的小口小口夹起鱼肉放入口中。真不知道做厨师的是该对这种注重礼节的进食方式感到欣慰，还是对没能体会到用餐的乐趣而感到惋惜。
嘛，虽说用餐的乐趣也是各有所好了。
“第十三学区的“博览百科”怎么样？正好回来的路上还能路过15学区买洗面奶。”
翻了翻最近SNS圈子里派阀的孩子们发的照片，好像有几个孩子去过博览百科，当时拍下来的照片看起来不错。
“你对图书馆和动物园之类的设施有兴趣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意外的会发现有什么新的兴趣点呢？”
叼着筷子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去逛逛水族馆也挺像情侣会做的事情的。而且不像美琴那样的肌肉脑袋，家里实际上也有不少小操祈看完的藏书，发现点新东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电视上正在播报“阿维尼翁反恐维和部队远征”的后续信息，据内部情报，一方通行也参与了这次的外部镇暴行动，可见亚雷斯塔对于事态的快速发展还是比较乐见的。
“知道实情后再看这些播报还真是可笑呢。”
“对于高层来说这些也是必要的情报操纵力哦☆。”
“是这个道理了。。”
将餐桌上的空盘子空碗收拾起来，两人收拾好行装。不同于平时的常盘台制服，小操祈穿上了黑色的薄线衣与绘制着黑色格子线条的白色半身伞裙，并在外面披上了一件暖色系的棕黄大衣，也不系扣子，仅仅是将腰带微微扎紧。
白丝的手套和过膝袜倒一直是原来的味道，只是脚上为了保暖穿上了口上翻出装饰性蕾丝边的毛皮雪地靴。十月份已经过半了，这身行装不管是保暖效果还是视觉效果都比常盘台的冬季校服好上不少。
虽然对比起来自己的黑色风衣显得朴实了不少，但小操祈也不是很在意。一夜检查一下身上没有什么疏漏，点点头，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摩托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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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作为重型次世代兵器（龙骑士）的低配版原型机被开发出来的“龙骑兵”，现在正慢慢悠悠的驶过街区。两人戴着头盔，让一夜感觉背后总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贴着自己。
【真是悠闲呢☆~，明明战争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
戴着头盔并不能很好的听清对方说的话，两人干脆将闲聊也放在“私密频道”里。
【对于一般市民而言也就不过是“各种商品将会涨价”这种程度的影响吧？起码，没有人会认真的觉得自己会拿着枪走上战场。】
【学园都市的兵器真的厉害到这个程度吗？】
【说不准，如果没有魔法的介入的话，光靠数量是很难弥补质的差距的。而且学园都市为数不多的最强战略兵器现在就坐在同一辆摩托车上哦，要上战场肯定也是我们先上就是了。】
说实话，就算是在暗部里一直摸爬滚打的一夜，也没法具体的想象出“战争”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第二次世界战争的死者数量超过了七千万，伤者超过1.3个亿，光是前面那个数字就够整个学园都市死光三十遍还有余了。
【真是个笑不出来的笑话呢。】
【是啊，如果真的是玩笑就好了。】
能感受到环绕在腰间的力量微微增强，一夜腾出一只手放在小操祈的手上。
【没关系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下半句话，一夜藏了起来，就算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两人手上沾染的鲜血还是相差太多了。为了笑到最后，不管走在多少猩红编织的红地毯上，一夜也在所不惜。
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和小操祈不一样。
稍微甩甩头，将杂念甩出脑子，要做的事情早就决定了，自己也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事到如今还说什么。
【真是的，换个话题，难得出来约会说这么郁闷的话题是哪样嘛☆。再说也不是肯定会打起来，大家都是明智的大人哦~☆。】
【嘛，也是啊。说起来洗面奶是回来的路上买吧？】
【拎着袋子逛图书馆也不合适嘛。啊，说起来啊，之前印第安扑克还在流行的时候，润子把自己的印第安扑克让给了御坂同学呢。我现在就把内容发给你~☆。】
【别在我骑车的时候发。。噗！呼呼呼哈哈哈哈！！喔哦！】“喔哦！”
笑抽的一夜手里差点没握住握把，急忙把晃荡起来的车身稳住。
【穿女仆装给你按摩的御坂。。噗。。】
【小夜你小心点！】
【不是说了别在骑车的时候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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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学区，就如之前提到过的那样，作为幼儿园和小学的集中区域，街道的装点和相对来说商业气息和科技感比较强的第七学区相比就显得温馨（低龄）而贴心（幼稚）了许多。
作为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学区，比较平困的孤儿院区和一般小学区域有着不太明确，却能让人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分隔。“普通区”的基础设施铺装齐全，到处都配置了可以一键呼叫警卫的紧急按钮。每所小学的外墙都有卡通壁画点缀，就连校外的座椅，都在角上附加了橡胶防撞垫。
以上内容，都是在“贫困区”极少出现，甚至没有的东西。
【表面功夫倒做得一套一套的，果然还是把负责这部分的理事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吧☆。】
【真的那么讨厌那个理事的话，我就想办法让她换人了哦？】
【。。说笑而已啦，确立表面上的体制已经很不容易这点大家都知道哦。而且亲船理事也付出了很多来交涉了吧？随便糟蹋她的心意也不太好啊☆。】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尤其是还关乎到亲船理事，那个人可以说是一夜最不想出手的理事会成员，也是少数站在一夜这个执行者位置上完全不用顾忌对方的思索，全心全意派部队保护的人。
老好人，甚至是那种会因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哭泣，就拼了命和国家杠上，不管用什么政治手段对她都不管用的人。习惯以和谐圆滑的态度来行事，十分讨厌战争，是统括理事中的头号善人。为数不多，真的值得保护的人才。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博览百科”已经近在眼前了。
将摩托车找地方锁好，牵起小操祈的手，两人迈入这个巨大主题公园前的广场。晴朗的日光温暖着已经逐渐凉下来的秋风，广场上正待进入主题公园的人群身高参差不齐。小学，正是孩子们长个子的时候，同时这个人群中还夹杂了不少像一夜他们那样来约会的情侣，让这个地方稍稍有点偏离“学习”这一氛围。
“请问两位想要游览哪些设施？”
售票窗口的小姐姐带着业务性的微笑，看着面前的一对情侣，面不改色的指了指旁边的设施一览表。
【这个人在不停的抱怨‘怎么又是情侣？’之类的话哦？】
【对广大单身群体给予理解吧。。】
“两张通票，谢谢。”
礼貌的微笑着递出黑卡，在售票员小姐姐僵硬的微笑下接过卡片和递出来的，夹在游览手册里的两张门票。
“博览百科”不愧是对外开放区域中也数一数二的景点，与学舍之园的优雅完全不同的一种亲切氛围从主题乐园的角角落落透露出来。广场内设置了许许多多显示着可爱字体的触摸式向导屏，地面上也有显示器指示着各个设施的方位，可以说是超级人性化的设计。
“先从哪走起？”
“唔。。图书馆？”
“别，如果让你撞到什么有兴趣的书，今天一天都要耗在里面了。最后再去吧，看到感兴趣的书借也可以列个清单去外面买也可以，看书还是躺在床上舒服吧？”
“这倒也是啦。。那。。水族馆？”
打开游览手册，小操祈的脑袋也凑了过来，用纤细的手指指着水族馆的位置。先去水族馆的话，之后还可以顺路去动物园和博物馆，最后再绕回图书馆，将整个园区转上一圈，好像挺合理的。
“可以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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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秋天了，水族馆内却依旧开着空调。
穿过风屏进入场馆内，整体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色调也从外场铺设的淡黄色暖色调地砖立即切换成了碧蓝的冷色调，就算不顾及空调吹出来的微风也让人一时间身子哆嗦一下。
仿佛是想让人先适应不同于外面的亮度，通过最初的一段稍稍有些阴暗的幽蓝色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色彩斑斓，用这个词形容毫不为过。
超乎想象的巨大水族箱里闪烁着光源，纵横交错的玻璃栈道在深度超过百米的水族箱中穿梭，根据不同的水压环境，从最顶层一直延伸到深邃的地下，不同种类的海洋生物共同生活在同一水族箱的不同环境中。
“啊！小丑鱼！”
将手掌贴在玻璃墙上，星星眼一眨一眨的，望着眼前不仅仅是碧蓝的水域。
相对浅层的人工岩石外壁上生长着大量的各类珊瑚礁，在灯光的点缀下熠熠生辉。成群的小丑鱼躲藏在其中，时不时钻出来，用厚厚的嘴唇轻触一下玻璃外壁，又连忙缩回去。
“红小丑鱼，还有黑双带，这么说来那些看起来软软的东西应该是海葵吧。小丑鱼可是为数不多能从雄鱼变为雌鱼，却变不回来的生物呢。”
“唔。。小夜总是有些没用的知识呢~☆。”
轻轻拍了一下小操祈的脑袋，稍微揉了揉。
“谁知道哪天就变成有用的知识了呢？”
顺着防滑玻璃的缓降坡，两人继续向下前进，稍微大型一些的鱼类开始出现，种类多到根本无法认全。时不时还会有大量的鱼群像旋风一样从下方升上去，站在玻璃栈道里被包裹在其中，仿佛自己正站在银色的风暴中心一般。
“哇哦。。怎么说呢？总感觉仿佛自己很渺小一般。。”
“是啊，明明每一条都是那么小小的。”
伴随着观众们的惊叹声慢慢平息下去，暴风过境，青蓝色的水域再一次展现在大家面前。
笔直的玻璃栈道，在每个尽头的拐角都设置了休息处和厕所，游客可以用小小的漏斗形一次性纸杯接上一杯冰水或是温水，坐在软椅上稍事小憩，静静看着眼前幽蓝的美景感受‘动中之静’的美感。
这种地方还设置了一些需要特殊环境才能生存的海洋生物所独立的水族箱，类似鹦鹉螺之类的珍稀动物以及放在鱼群中容易被针对的鱼种分门别类的展示在不同的水族箱中。旁边还有附带了人工智能问答系统的情报咨询窗口，许多小学生围在那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
能够根据音色将所有问题分开，挨个解答的技术实则是不赖，应该说不愧是学园都市吗？
“说起来，小祈的能力是只对人类有效还是对其他生物有效但效果微弱？”
“后者哦☆。”
说着，小操祈掏出遥控器，对着大水族箱里的一条幼年锤头鲨‘哔~’的按了下。
“转个圈~☆。”
锤头鲨疑惑了一下，缓缓地扭过头，往周围看了看，也就不再继续在意，摇晃着尾鳍离开了。
“。。这个。。算转半圈？”
“所以说人家不擅长嘛。说到底我的能力是通过控制大脑中的水分子浓度影响激素分泌从而进行心理操控的哦，和人脑差别太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嘛。”
“唔。。换个角度说就是精细过头以至于出力很差劲的水流操作能力者？疼疼疼疼！！别在脑子里瞎折腾啊！”
摇晃着手里的遥控器，小操祈‘哼~’的转过头，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了，一夜只能捂着脑袋追上去。
一路晃悠倒水族箱的底部，小操祈也总算是慢慢消气了。背着手，稍稍弯下腰，看着大水族箱底部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趴在泥土里的大海鳐，只有两颗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露在外面，让人很容易忽略它们的存在。
“不动呢。”
“那也别想着用遥控器打扰它们哦。”
戴着白色手套，正打算往腰间包包移动的手僵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挠了挠腰间，缓缓放下。
下到底部的游客可以分批乘坐大型观景电梯，再最后浏览一遍这里的景色后升到地面，不过想要再下去的话就得绕到入口或者走能累死人的枯燥楼梯了，所以这里挤满了流连忘返的孩子们，明明眼前的景象已经盯了好久，却还是不愿离开。
当然，这对黄金白银的情侣自是不在此列。
坐着电梯来到地面的出口区域。怎么说呢，会在出口附近设置纪念品商店这点不管是世界上哪里的景点都会有的共通文化呢。
明明是贵到完全不符合市场规律和性价比的商品，却总是会吸引一些客人在里面逛上两圈，拿起自己感兴趣的一两件商品，然后再被价格标签吓的放回去。不过对于没有金钱观念的大小姐来说，好像并不存在放回去这个选项。
“难道接下来的游览你都打算抱着这只大鲨鱼吗？”
看着小操祈抱起了一只将近一米长的鲨鱼玩偶往收银台走去，一夜没辙的挠了挠头。
“怎么可能，肯定是小夜抱着啊。”
。。。。。
突然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好蠢。
就这样，右肩背着一把贴着免检标签的两米大刀，左肩背着一只一米长的大鲨鱼。吸引了无数视线聚集的男士踏出了水族馆，再次回到太阳公公的照耀下。
“接下来是。。动物园！”
游览指南已经被抢到了小操祈手中，总觉得能从小操祈的背影中看到‘来兴致了哦！’的大字。。
“明明不是这种角色的。。”
“嗯？小夜说什么了吗？”
“否，什么都没有。”
在动物园门口的接待处小姐诡异而怜悯的目光中，一夜递上两张通票，成功得到了放行。
相比于水族馆，动物园显得更加子供向一些，可爱的拟人动物卡通画贴的到处都是。如果将这些“半兽人”拟人画换成“兽娘”的话，可能这个地方就会被肥宅们堆满，彻底失去作为“学习设施”的机能了吧。。
“说起来这个动物园里，有和奈良公园一样可以摸小鹿的区域呢。要去看看吗？”
“要去要去~☆！”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小操祈来到学园都市的时间比一夜还久，根据已知情报可以大致推测应该是在幼儿园时期就来到这个是非之地了。加之以前没去过“博览百科”，可能来动物园水族馆这种地方还真是头一次吧？
真是，兴奋成这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远远的看着小操祈和一只小鹿趴在一块，一夜掏出手机打开应用按下快门。只可惜一夜并不能加入其中，根据经验，再往前走两步，小动物们就会像见到瘟神一般远远逃开了。
蹭了个心满意足的小操祈挥挥手，目送着小鹿一蹦一跳的离开，像这种完全看不到内心的可爱生物对于小操祈来说还是蛮能治愈内心的，就算小鹿的心里都快烦死了她也看不出来。
掸了掸大衣上沾上的，和衣服颜色差不太多的鹿毛，小操祈拉起一夜的手，急急忙忙向着下一个区域走过去。
“大猩猩。。说起来大猩猩的大脑和人类挺接近的吧？这个能控制吗？”
“。。能。。甚至能听到它心里对于它心仪的母猩猩不理它的抱怨。。”
说着，小操祈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看着眼睛里闪着星星的大猩猩原地跳了两下空翻，引起了周围观众的一片呼声，以及它心仪的母猩猩的回眸。
“就帮你到这儿了。。”
被解除了控制的大猩猩呆头呆脑的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几只母猩猩都围绕着靠近了它，兴奋的一边呼号一边锤自己的胸脯，夸耀似的看着旁边几只失去宠爱的“原·猴生赢家”。
“去看点安静的动物吧。。”
“同感。。”
沿着淡彩色石砖铺装平整的小路，两人来到一片围着栏杆的池塘，许多白毛浮绿水的天鹅们在湖面上悠闲的游弋。时不时能看到两只大白天鹅互相啄来啄去打架，结果把自己的脖子和对方缠在一起，只能一块缓缓游到岸边，等着急急忙忙跑过去的管理员帮它们解开。
“明明小时候是丑小鸭，却在最开始就已经决定未来一定会长成白天鹅呢。”
“好没梦想的话啊。”
“毕竟确实是这样嘛，那份“判定”，小夜也知道的吧？”
挤在幼儿园里时，大家都是小鸭子，不管外观如何，能成为白天鹅的小鸭子早就被抚养员们用不为人知的技术挑出来了。
这只能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只不过这种不公平被大家尽力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宣扬着努力必然会结果。没错，大部分人都会结果，只是结出的果子是大是小，是酸是甜，也许这个果子里还住进去了几只害虫，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约会的时候就别想这些不爽的事情了，难得的好心情被砸塌了可不值得哦？”
“确实是啦。。说起来天鹅是终身伴侣的动物呢，总感觉和我们有点像，不管是从哪方面。。”
轻轻敲了一下小操祈的脑袋顶，将背上的鲨鱼塞进她的怀里。
“都说了不要往那个方面想啊，来这里不开心吗？要不直接去博物馆？”
摇了摇头，金色的长发随之晃动，将脸在柔软的小鲨鱼里埋了一小会，终于抬起头。
“好！不想那些郁闷力十足的事情了☆！接下来去哪转？”
说着，想从大衣兜里掏出游览手册，手上却被鲨鱼占满，够不到兜里露出来的彩色页角。一夜伸出手将手册从她的兜里抽出来，打开摆在她眼前。
“唔。。袋鼠怎么样？我还没见过活生生的袋鼠呢。”
“那就走起。”
说着，一夜正打算往前走，小操祈又把鲨鱼塞回一夜的怀里。
“还让我背啊。。”
“帮女士拿东西可是绅士的荣幸哦~☆。”
“是是是，我亲爱的女王大人。”
抱住一夜的胳臂，小操祈稍微用力挤了挤，一夜将胳臂从小祈的手臂中抽出来，反过来绕过小祈的肩膀，将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
“呼呼~，好多人看着呢哦？小夜不会害羞吗？”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厚脸皮的部分我可是向你学了不少啊。”
“唔！谁厚脸皮啊！小夜的这张嘴巴什么时候这么不乖了☆。”
推了推一夜的身子，但也没有从臂弯里挣脱出来的意思。
“但不讨厌吧？”
抬起头，小操祈的星星眼盯着一夜眼中的一轮光环，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伸出手指点在一夜的鼻子尖上。
“最喜欢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洗面奶与‘钥匙’
“总觉得，博物馆的大厅里挂个恐龙骨架也是约定俗成的呢。整点新玩意，挂个零战21之类的不也挺好嘛。”
“这个受众也太单一了。。来这里的可都是渴望知识的好孩子们哦？”
“我们是吗？”
“不太像呢~☆。”
站在博物馆的大厅里，抬头看着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生恐龙的骨架模型，一夜搓了搓没有胡子，只有短短绒毛的下巴。
周围的回头率极高，甚至能从边上听到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若论其主要原因，多半是离开动物园之后，一夜胸前又多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小狮子玩偶。。没法低头，一低头就会被软软的‘鬃毛’撑住下巴。。
“博物馆一般都是收藏一些当地的历史古物之类的，学园都市的博物馆又能收藏点啥啊？”
“唔。。老式的能力开发仪器？”
然后，就在“超能力开发史展览厅”见到实物了。。
这台一个头盔上连了大量的数据线，下面是一张看起来挺舒适的躺椅，旁边摆着个大型服务器一样的主机，总体看起来并不怎么旧的机器，根据介绍上所写就已经是最‘古老’的机型了。。
“。。我敢打赌，像上条他们那样的穷学校现在还在用这个。。”
“外观看起来和才人工坊的设备没什么区别呢，果然关键还是硬件内部和软件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就算不改变外形，内部的CPU，DMA，SSD之类的东西应该早就更新换代过无数次了吧？为了适应人脑开发而制造出来的机器，其精密度可不是学园都市外的简单货色能比的。
“给“发源检体”进行能力开发时，外面可是老爷车遍地走的时代哦。”
旁边的显示器上循环播放着学园都市的‘第一批’能力者的部分开发经过，还重点挑了最有益于孩子们身心健康成长的部分。
当然，这个第一批肯定不是指“发源检体”。
除此之外，这里也有些像是正常博物馆会摆放的东西，毕竟这里的地皮是从东京划出来的，想必在学园都市的地下建设过程中会翻出来不少文物吧？
书画、雕塑、器物、织品、书籍、刀剑、金工。其中还能看到一些标注了是从其他博物馆让渡过来的文物。
“居然还有别国文物的展出。。说到底干出二战那么不齿的事情还真有脸将赃物摆在面上让人观赏。。”
“如果最初就把这些东西好好还回去的话，现在的国际摩擦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一些吧☆。”
从目前的国际形势来看，新的世界大战已经近在眼前，“九三〇事件”造成的影响颇为深远，可能正是因为站在动荡不堪的世界局势下这种感想才会这么多，不过这并不是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了。
转入介绍古代朝堂文化的展区，除了精致搭建的宫殿模型外，还有模拟当时朝堂景象的雕塑和作画。旁边还有VR的实景体验和提供多人使用的AR设备，可以说是学园都市的博物馆特色？
“黑齿引眉的白粉妆，反正我是不太能理解这种美感呢~☆。”
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一下展示在面前的立体影像，小操祈仔细观察着面前AR立体成像中模拟出来的，古时日本女性的妆容，又在自己的脸上想象了一下，稍微皱了皱眉头。
“不同时代的化妆代表的意义不一样嘛，黑齿引眉可是以前贵族的妆容哦？虽然在晚上会把国外来访的使者吓个半死就是了。”
想象一下，古时的街道上绝非像现在这样张灯结彩人流涌动。晚上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笼，在漆黑幽深的小巷子里走路，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面色惨白，牙齿漆黑的人对着自己露齿微笑。。。放到现在做成恐怖游戏都完全没问题了。。
貌似对博物馆的纪念品展区没什么兴趣，小操祈在里面转了一圈，拿起了两个穿着和服的呱太手机挂件。
“给帆风和多莉？”
“嗯，这几天都没陪陪她呢，好像御坂同学挺喜欢这个的，也许多莉也喜欢呢？”
“多半是，医院里的几个妹妹都对这个两栖类挺感兴趣的。刻在DNA里的呱太？”
“撒？理解不了。”
将两个呱太付款后揣在兜里，庆幸着自己身上不会再多出什么玩偶的一夜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头’，一夜已经开始思考待会该以什么姿势骑车了。
时间已经悄然划过正午，在“博览百科”内找到一家由于价位客人比较少，起码不算拥挤的西餐厅解决了午饭。说着对植物和爬虫类生物不感兴趣的小操祈果断否决了植物园，将下午的时间基本全部分配给了图书馆。
看着桌子下转动的小脚丫，想想也知道主要是是走累了不想继续走了。。
跟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后面进到图书馆，在馆内安静的氛围下，孩子们也乖乖闭上了嘴巴这件事让两位姑且松了口气。毕竟这里可不是一个解放儿童天性的好地方。
走入大厅，环形的巨大书架在面前展开。整个建筑物中间镂空直至天顶，午后的明媚阳光从楼顶中央的聚光曲面镜透入，在场馆内大量的无削减拓扑玻璃上折射，照亮了图书馆的每个角落。
能够从大厅看到上面所有的阶层，每个阶层都用全息影像标注了对应的图书分类。大致扫一遍下来，从下至上，书籍的专业性和理解难度逐渐上升，下面的几个阶层受众基本都是来的最多的孩子们，因此这里放置了大量的启蒙类书籍，卡通百科全书以及一些子供向的漫画。
再往上走，会到一些大众小说，漫画，生活杂项的阶层。再往上是文学著作，乃至专业性书籍的范畴，想要真正爬到这座书塔的顶层，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从哪部分开始？”
“直接往上走吧，我想找一点心理学的书，这里应该有不少我没看过的。小夜怎么办？这部分你不太感兴趣吧？”
稍稍思索一下，一夜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书籍分类。
“我去学点新菜谱吧，为家里的小蛋糕种类扩容一下。”
“嗯嗯~☆，那先分头行动~☆。”
挥挥手，看着小操祈继续坐电梯上去，一夜转过身。好了，接下来，漫画书是在。。
时间在读书这种沉浸式的体验中总是会很快流逝，尤其是某些无聊的人还将自己的时间进一步减速了。尽管如此，时间还是长到足够让一夜读完三本在意后续的漫画，加上两本小蛋糕制作教程，这还是小操祈那边一点音讯都没有的情况下。
将书收拾好，在刚刚一同看漫画的几位少年参杂着惊讶和不屑的目光中按下了向上的电梯按钮。讲道理，一夜起码是这个都市里数一数二的医生，专业知识还是在大脑里屯了不少的，就算你们不知道也不用以这种目光看着吧。。
来到医疗相关的专业书籍区域和心理系能力开发专栏的分界处，一夜开始在书架之间寻找那个金色的身影。
心理学说是医学的一部分倒也不算越界，但还是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体系相当独立的学科，可以像计算机或是医学那样站在相同的分类平台上，这个医学区和心理学区各半分成的书籍摆放方式也许是对双方看法的妥协结果吧？
天色还说不上暗，但太阳已经有了下班的打算。在阴影逐渐拖长的书架之间，一夜终于在书堆中找到了心中所想的身影。虽说非常淑女的坐在桌子边上看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当人不多时，坐在书架梯子上看书也有别样的乐趣。书堆里那个微微下弓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这种被知识包裹的快乐。
静悄悄的凑到反射着金色日光的小脑袋旁边，一夜轻轻开口。
“什么是“自我终止式扫描”？”
“将目标探测数字与记忆中的项目逐个比较直到发现与目标探测数字相同就中断——。。。啊！小夜，你怎么上来了？很晚了吗？”
“已经过五点了哦，差不多去“类钻”附近吃个饭，把洗面奶买了吧？”
指了指逐渐开始泛出金光的窗外，小操祈半遮住眼睛探出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梦的解析》，《乌合之众》，《荣格全集》。。还有《说谎》。。《爱情心理学》也想。。”
在书堆里翻来覆去的挑出了好几本书堆成一堆，最后堆到甚至拿不起来了，却还想继续挑下去。
“把名字列张清单吧？等会儿去找家书店一起买了，第十五学区应该也有书店的吧？”
稍稍惋惜的点点头，将这么多书一次性借走确实不现实。而且今天是骑车来的，已经背着一堆玩偶了，再抱着一堆书实在是不安全。
在这层的服务台借来一张纸，将想要的数目列出长长的一溜清单，向管理员老先生道谢之后，两人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图书馆。
就算是周末，这座都市也是存在“完全放学时间”这个末班车时间线的，大部分的孩子都不希望走夜路，于是形成了仿佛放学一般的出园人潮。
跟着高矮不一不断浮动的人头，两人离开了“博览百科”。骑上车前往第十五学区，说实话，胸口的毛绒狮子真的给驾驶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作为拥有学园都市最大繁华街的第十五学区，这里是有钱的成年人们体验昂贵夜生活的天堂。闪烁的LED不断刺激着人们的视觉神经，逐渐点亮的橱窗里展示着店家最为推崇的新潮。
在这种环境下，虽说富有科技流线感的黑色重型摩托挺符合氛围的，但驾驶员背上背着的和胸前挂着的东西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进入“类钻”最顶层的餐厅，接待过各式各样奇怪客人的服务员们也不由得侧目，但做的很好的表面功夫成功掩盖住了这些不太礼貌的举动。在服务员彬彬有礼的带领下，两人坐在一如既往的包厢里，品尝着不断轮换的推荐菜单。
“。。所以说啊，人处在群体中时总是会无意识间被“群体的意识”带跑，即使是极为无脑的判断也会毫不犹豫的下达哦？所以说，只要我用能力在人群之中逐渐植入‘食蜂操祈是女王大人’的简单概念，只要人数够多的话这个概念也许就会成真哦？”
听着小操祈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刚刚从书里看到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感想，一夜撑着脑袋，插起一条牛柳放入口中。
“唔姆。。终于打算将女王派阀的魔爪伸到常盘台外了吗。。不过在学舍之园内部实验一下也许意外的会挺有趣的？”
“先从小范围内进行实验吗？也许确实是验证《乌合之众》理论的好办法。。”
慢慢悠悠的清理着盘子里的料理，两个level5正在将支配学舍之园的邪恶计划仿佛餐后甜点一般挂在嘴边。。
当然，都是开玩笑的。
如果让派阀的孩子们听到了，她们可能真的会认真去传教。。
吃完晚饭，拎着书单，跨入挂着“类钻书坊”的店面。
店内外的氛围截然不同，可能是店主对于这种方面相当固执吧？店内的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中式的古色古香感。从亭台楼阁式的内装到各式各样用玻璃罩子保护起来的古玩，不仅仅是用来招揽顾客的廉价装饰，如果是识货的人来看的话，可能书反而成了装饰品。
将书单递给小胡子店主，店主推了推自己的圆眼镜，眼珠子从上到下转了半周。
“唔。。全是心理学的书，两位是心理系的能力者吗？”
“我是哦，请问这里能买到这些书吗？”
心理系能力者在学园都市里也算是小众，会引起好奇或是各种各样的情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虽说对店主毫不忌惮的询问客人的个人信息颇有微词，但既然小操祈本人都不在意，那一夜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店主稍稍打量了一下小操祈，点了点头。
“金发，带有星星的瞳孔。。原来如此，嗯，店里确实没有收录这么多的心理学书籍，老夫找其他熟人问问吧，一定会为小姑娘找全的。”
点点头表示感谢，一夜将收件地址填在店主递出来的单子上。
【知名度有时候也会有好处呢~☆。】
【虽然我觉得坏处比较多就是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拿出黑卡结好帐，挥挥手向店主告别，接下来就是今天的最后一站，去买最初出门目的洗面奶了。
作为学园都市的涩谷，就像一般的百货商城里化妆品会挤满整整一层一样，“类钻”内部也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是更甚。
晚上七点，已经是好学生们该回宿舍的时间了，在这个区域转悠的基本都是跑出来的夜游，三五成群的大学生们，或是为保养自己的皮肤掏空腰包的可怜社会人。
商场内部有时候也能看到穿着警备员制服的身影，除了将贪玩的孩子们驱散回家，维持店内的晚间治安也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在九月三十号“原因不明的集团昏睡事件”之后，到处都能看到绷着脸，紧张兮兮的警备员们，毕竟那天的拉跨表现实在是给警备员的招牌丢脸，在减薪的压力下大家不认真都不行。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两人的服装和某人的身材真是帮大忙了，如果一起出来的是御坂，不管穿成什么样，肯定早就被抓回学校了。
“万分抱歉，白金款现在进货短缺，实在是没有，您也知道，现在欧洲那边。。”
有点没辙的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店员小姐，在前辈的面前不得不请走将要进行大笔消费的客人可能让她感到了不得了的危机感吧。
“唔。。这倒确实是没想到，这附近还有可能有存货的店面吗？如您所见。。”
将手掌放在小操祈的脑袋顶上，尽量平复着小操祈卟卟冒出来的不满，虽说一夜是不太能明白非得要某个品牌的护肤品是为了什么。。
看着站在客人们面前手忙脚乱的新人要扛不住了，店员前辈小小的叹了口气，挂上业务性的微笑，来到两人身旁。
“两位客人，万分抱歉，目前我们的官方专门店都没有白金的存货了，也没办法帮您调集。如果客人无论如何都想要这款产品的话，可以去地下一层的一家药妆店试试运气。那位店主先生。。很有个性，但对于商品的齐全度和质量都有矜持。”
说着，店员前辈深深鞠了一躬，店员新人稍稍有点感动的表情挂在脸上，而店员前辈低下的脑袋里只希望这孩子别再继续丢人了——待会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
“万分感谢，小祈，我们先去下面看看吧，实在不行我拖外面的关系找人带进来。”
“唔。。好吧。”
地下一层，通称诡异商品杂货区，之前化妆舞会和伪装用的衣物面具就是在这层的店铺里购买的。不过今天并不需要进入那家店里。
根据刚刚在上面的店员小姐的指路，两人来到了一家从外面看起来相当。。混乱的店铺。不像其他店铺都将商品排列的整整齐齐光鲜亮丽，这家店给人的感觉，搬到某个魔法世界的英国小巷子里都能完美融入。
“塞西莉亚的珍宝屋”，招牌上挂着这么一个名字。
倒不是说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挺有风趣的，渴望猫头鹰钻进信箱的同志们应该会挺喜欢这家店铺的，就是。。这个内容物和店主先生的外貌与这家店。。实在是格格不入。。
浓墨重彩的化妆品涂抹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膨胀肌肉的手臂和腿上没有一丝毛发。宽大的手掌上端着一本比手掌还小的精装书，明明是去参加举重比赛都能把对手吓跑的体型，却把隆起的胸肌硬生生塞进了非常有现代艺术感的裙子里。。
唔姆。。。可能这个人就是那种以身作则展现别样现代艺术的大咖吧。。
“小，小夜，真的要进去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迈入店门的一刻，店主的目光立刻从书上抬起，向进门的两人露出了一个毫不做作的阳光笑容。将一个秀气的阳刻木书签夹在书里，工整的放在桌子角上。
“啊啦，一对可爱的情侣呢~。两位有什么想要的商品吗？”
代替稍微有点犹豫的小操祈，一夜走上前。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P〇LA的白金款洗面奶吗？”
店主伸出小拇指，轻触自己的嘴唇下方一边思考着，然后一脸抱歉的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了哦，毕竟这段时间都没有进货，好多完全不懂艺术的人把好多商品都捞走当投资了嘛。很抱歉呐。”
一夜旁边的小操祈嘴角明显耷拉了下来，但没有的东西确实也没辙。
“没办法，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先用我的凑合一下吧。”
“嗯。。”
看着两人打算离开的背影，店主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叫住了两人。
“等等。”
“？”
一夜回过头，看着店主走进里面的房间，拿出了一个微微泛黄的信封，上面用优美的英式钢笔字写着一个名字。
“去第二十二学区的一家当铺，把这封信交给那家店的店主，他应该会给你们满意的服务。”
一夜呆了一下，说到底两人本来只是来买瓶洗面奶的，怎么觉得故事好像变得复杂起来了？
接过店主手中的信封，信封上飘散出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一夜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笔书，Cecilia·Joyce（塞西莉亚·乔伊斯），是这位肌肉店主的别名吗。。？
“那个地方挺好找的，我把地址写给你们。”
“可是，为什么？”
店主低着头，手底下写得一手优雅的好字，看来信封上的字也是他写的。
“毕竟你们是真的想要好好使用那孩子嘛，对于真心喜爱商品的客人提供服务是我的信条哦。”
粗犷的手灵巧的将写好的小纸条工整的折好小方块，递给一夜，对此一夜也只能低头感谢，和小操祈一起离开店面。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不过那个大叔感觉上是个好人哦？”
“那你倒是别躲在我身后光看着啊。。嘛，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了，不如说比我们干净多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了☆。”
收好肌肉店主给的信，打开折叠工整的小纸条，上面的地址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倒不如说就在学舍之园到家连线的延长线上，距离也绝对说不上远，毕竟就在第七学区旁边，而且还是所有学区里最小的学区。
“不过当铺一般都是典当一些二手奢侈品的地方吧？二手的洗面奶？”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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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学区，‘全世界最深的立体都市’这个名号完全是名副其实的，占地面积很小，是因为整个学区都是往地下发展。
整个地下呈巨大的桶状结构，公路在圆桶外围像螺丝的螺纹一般旋转下降，整个学区分为是个阶层，包含了居住区与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地面部分完全由手脚架一般的大批量风力发电机占领。据说地下的所有通风系统所耗费的电力全部由学区内的发电机支持，地面部分的发电设施建立的如此巨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学园都市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实验性建筑区域，这就是第二十二学区。
龙骑兵引擎的轰鸣正响彻在环状的下坡公路上，小操祈用手挡住随风吹拂的长发。
【说起来我们要去第几层？】
【地址上写的是第四层，就在下一个出口了。】
【之前听说派阀的孩子们说第三层有一家新开张的娱乐澡堂，要不要顺道去一趟？】
【可以啊？】
减速通过四角形的大门，眼前的视野一口气扩展开来。不同于隧道里的橙色，这里是一整片蓝色的空间。直径两公里，高度超过20米的巨大空间，天花板由一整片天象仪屏幕显示，实时显示着外界拍摄到的星空，穿过其下，跃入星海之间。仿佛要突破天象仪屏幕的大楼群耸立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间，同时起到了梁柱的功能。虽然穹顶本来就像体育馆的房顶一样用钢筋分散重量，完全可以承受住自身，但考虑到这座都市所处的地理位置，安全保证要多少都不够。
每个阶层之间都有瀑布一般的景观设施，同时也起到了良好的发电作用，成为了这个学区仅次于风力发电的重要发电源。
【明明不是真正的夜空，却比外面那个充满了光污染的星空还要美丽呢。】
【毕竟是生活在地下啊，这些部分如果能有效缓解人们的精神压力的话，那就算多划出一点开销也是值得的。包括这些水流和人造的清风，时不时还会模拟降雨。对于一些宅来说也许是意外舒服的环境。】
在指定的店家门口停车，两人推开了面前这扇单开的门扉。
店内充满了柔和的间接照明和室内音乐。在这块占地面积比便利店要稍小一点的空间里，却布满了足以买下邻近土地范围内几十家便利店的高档货。
坐在前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店主还是服务生，稍稍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时间到来的客人，将手机放下，换上温文尔雅的微笑站起身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想要来看看鄙店的商品还是希望典当一些珍品？”
““塞西莉亚的珍宝屋”的老板让我们将这封信交给你们的老板，说这里会提供我们想要的商品。”
说着，一夜将带着清香的信件从兜里掏出来。
接待者稍微眯了一下眼，恭敬的从一夜手中双手接过信封。先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又轻轻嗅了一下信封上的香气，点点头，将信封放在柜台里。
“既然有那位人士的信物，还请两位移步到‘内宅’。”
说着，接待者转过身，在柜台后方的书柜上拿出两本书，掏出一把小钥匙插进里面轻轻旋转了一下，打开了颇为古典的密室大门。随即，向两人微微鞠躬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虽然有点疑惑，但也说不上惧怕，就算对方准备了一间毒气室，一夜也有信心能在无节拍之间逃脱，字面意思。
牵着小操祈的手，跟着接待者走进密室。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内装修和摆满墙壁的众多珍品比摆在外面的高出了数个层次。
这里并不为那些被逼的走头无路而拿家具典当的人提供换钱服务的店铺。
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让情妇或者应召女郎出售别人给她们的戒指或貂皮大衣，或是让公司总裁的秘书出售老板在不可告人的情况下给她们的名车钥匙或是高尔夫球套用以换取现金的精品交换所。
“请问两位想指定什么样的商品呢？”
“P〇LA的白金款洗面奶哦，你这里还有存货吗？”
接待员密不透风的微笑表情上一瞬间微不可察的表露出了一丝失望，但还是维持着表面功夫鞠了一躬，走入内部，取出了一个精装的小盒子。
“请问您用何种方式结账？”
一夜从兜里掏出常用的黑卡，递给了接待员，接待员这次明显瞪大了眼睛，双手接过卡片，在内部柜台完成了结账操作后，将卡片返还，并将商品打包递出。就当两人准备离开时，接待员突然出声将一夜他们叫住。
“请问二位对更加奢华而“特殊”的高品质生活有兴趣吗？”
看到一夜回过头，接待员笑了笑。随手拿起了旁边展台上的一个名贵品牌的包包展示在身前。
“仅凭一个包就说是“更加奢华”而“特殊”的高品质生活？”
“非也，这件物品真正的价值，在于商品所代表的意义，即”钥匙”的功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突袭
“你说，“钥匙”？”
一夜稍微眯了眯眼，这个单词并不陌生，不管是在通常的意义上还是面前这个男人所说的意义上。
一样物品所具有的价值，本身应该来源于其中蕴含的社会劳动时间，而价格则是在此之上进一步的赋予市场利益，炒作思想，别样的象征意义，最后化为价码展示在大家面前。
然而无论再怎么炒作，根基还是这个物品本身，虽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将普普通通的石头当成护身符炒上天的事件，但那种事情很快就会冷却，割韭菜的人割完就跑，只会留下一群抱着石头傻眼的傻子们。
话再说回来，即使是这样，商贩也需要给这几块石头一个合情合理，听起来神乎其神的解释，终究是脱离不开石头本身。
然而“钥匙”这一概念不同，这是被附加在物品上，与其本身毫无关系的，相当扭曲的特权概念。
就像在游乐场，看着排队等候坐上过山车的人们，捏着手中的VIP通行票在一众羡慕的眼光中畅通无阻的走到最前面直接做上设施。又或是一个小店里，专门仅为你提供的特殊甜点。实际上不过是一些琐碎的特殊服务，甚至对于不喜欢吃甜食的人来说，上述的第二种特权基本没有意义，但还是会有人高价的购入可以打开“特权之锁”的“钥匙”。
仅仅因为“特殊”，因为这是不同于他人的“特权”。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进行着这种行为，就像某一家店会为特定物品的持有者提供一种豪华巴菲那样简简单单的事情。却在不知不觉间规模逐渐扩大，渗透到了各行各业的角角落落。
许多物品都被赋予了远超出自己本身价格的价值，被炒作，被追捧，因为那是特权的象征。
在高消费水平的群体里生活，这种传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溜进耳朵，只不过对于两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你们玩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时不时也会碰巧享受到某些特权，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体验。
没错，一夜的黑卡，小操祈的包包，这些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安上了“钥匙”的名号，不过迄今为止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持有的钥匙有什么具体作用就是了。
“说到“钥匙”，两位也持有着相当美妙的“钥匙”呢。没想到能有机会拜见“黑卡等级五”和“挎包等级四”的钥匙，鄙人深感荣幸。”
毫无疑问，这是一家专门售卖“钥匙”的店铺，真不明白那个肌肉店长为什么会把这种地方介绍给他们。。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黑卡所以认为一夜他们也是熟知“这个系统”的人吗？
“你说的“黑卡等级五”和“挎包等级四”，具体都是指什么特权服务？”
“哦呀？两位并不清楚吗？那么请由我来说明一下，“黑卡等级五”拥有所有地方的最高特权等级，可以自由的使用“通用等级五”及以下等级的设施，这位女士的包包亦然。此项目种类极为繁多，非常抱歉没法逐个为您解释。”
“存在“通用等级五”的设施，也就是说不同的等级五“钥匙”还有特殊的对应特权了？”
接待者微笑更甚，点点头肯定一夜的话。
“您明察秋毫，“黑卡等级五”拥有以各大私营银行的地下金库所改造成的私人空间的使用权。“挎包等级四”则是可以使用第七学区的迷幻沙滩俱乐部地下区域以及第七、十五、二十二学区内宾馆的特殊套房使用权。”
“唔。。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已经将自己的手伸到私营金融界的最深处了吗。虽说在外界一直没有流入这样的风声，但他们在学园都市内部扎根的规模可能比一夜所想象的要巨大的多。
“请问两位想要购买一些“钥匙”吗？这边现在比较推荐的是‘戒指等级三’的白天鹅钻戒以及“铁道模型等级五”的古典神奈电车模型。”
“不用了，下次有兴趣的时候再来吧。”
看到一夜摇摇头，接待员也不失望，只是继续将优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微微鞠了一躬。
“如果您有什么想要的钥匙，我们也可以为您搜索，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在接待员热情的送客下，两人离开了这家表面狭小的“钥匙店”，本来只是想买瓶洗面奶的，没想到还挖出来了不得了的东西。
“还去吗？第三层的澡堂？”
“去啊，没理由不去吧？”
在人工塑造的夜景中，两人进入橙色的隧道，并在几分钟后再一次回到同样的夜景之下，不过现在已是在地下九十米处的第三阶层了。
将摩托车熄火，这家澡堂比想象的还有人气，时间已经很晚了，却依旧有客人谈笑着进进出出。不过毕竟传闻都传到小操祈耳中了，想来宣传工作做的也是很不错的吧？
面前的通天大楼上挂着巨大的招牌，上书“超级度假胜地安泰泉”，说白了整栋大楼就是一个巨大的澡堂。进入打开的自动门，一楼的大厅里有一个全自动向导站，三棱柱显示器上滚动的显示着这座大楼里都有什么样的娱乐项目。
各楼层充满了各种含有特殊药效，电力或是超声波的特殊澡堂，剩余的空间除了一般的大众澡堂外则是塞满了娱乐中心，购物中心，KTV，保龄球场，餐饮层这种设施，再往顶层的区域则是住宿设施。
与其说是传统的‘澡堂’更像是‘澡堂形式的大型娱乐度假村’，完全是为了配合这座都市的主要顾客层（学生们）设计的度假胜地。
“唔。。比较高的阶层有VIP澡堂呢，‘包含多种多样浴池的私人空间’，要不我们去泡这个？我不是很喜欢和很多人挤在一起洗澡呢。”
小操祈的视线从下向上一路扫过去，金色的长发随着小脑袋的转动一晃一晃的，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顶层的住宿浴池一体化的VIP房间。
“可以啊，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再这种完全放松的场合和一群人挤在一起。。”
在前台，将黑卡递给前台小姐，对方眨了眨眼睛，目光又往小操祈的挎包上瞄了一眼，招呼了一下在更靠里房间的前辈。一位男士立刻从里面滑出来，替代了刚刚的前台小姐开始接待服务。
“尊贵的两位客人，“钥匙”已经确认了，请由我为两位带路。”
说着，男侍者鞠了一躬，走在前面开始为一夜他们带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挎包等级四”的设施。小操祈看着一夜眨了眨眼睛，一夜耸耸肩表示那就这样吧。两人跟上了男侍者的脚步。
在设施内拐过几个走廊，走入面前一个独立的小电梯。电梯内完全不像是澡堂该有的华丽装饰着实让一夜皱了皱眉，就像给狗窝装了个金牌子，木头墙上面还雕刻了华丽的花纹，不符合场景的装饰只能说是鸡肋。
所到达的目的地是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明明只是一间宾馆房间，面积简单的估算一下也超过了120平米，这还是不包括那仿佛是占满了半层的巨大混合浴室，宽广的空间内用竹子的屏风分区，在这片空间里分割出超过20眼不同的温泉。
幸好这间房间的装饰没有像电梯里那样廉价的‘穷尽奢华’，这倒是让一夜松了口气。
“那么，请两位尽情享受本店的服务，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通过房间内的座机沟通前台，我们一定会尽快回应两位的需求。”
男人离开后，两人将身上的行李放下，要不是身体重新找回了这种清爽的开放感，一夜都快忘了他还背着两个大毛绒玩具呢。。
“说是尽情享受。。卧室里这张心形的大床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种会出现在羞耻场景里的道具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间里，但貌似躺上去挺舒服的，小操祈已经陷在粉红色的‘心’里了。
“反正今晚也不早了，就直接住在这儿吧？这个床也挺舒服的~☆。”
埋在床里的声音模糊的传了出来，小操祈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在床边上做起来。
“我倒是没意见了，你喜欢就好。”
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一夜嘎嘣嘎嘣的伸展一下有点酸痛的后背。
既然是浴场，那自是没有不享受一下浴室的理由，在更衣室换下衣服，裹好浴巾，小操祈推着一夜的后背走进蒸汽弥漫的大浴场。
“分开泡还是一块？”
“分开泡不就没有包私人浴场的意义了嘛~☆。”
稍微撅撅嘴，小操祈弯起食指轻轻弹了下一夜的脑门。
“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面对面泡在写着“微电流疗养”的圆形温泉里，走了一天的双腿中堆积的乳酸在电流的刺激下逐渐散开，不由得让人发出大叔一般的舒适感叹。
在温泉里，小操祈用脚尖轻轻戳了戳一夜的腿，慢悠悠的凑到他旁边。
“帮我揉揉腿~☆。“
闭着眼感受电流穿过全身的酥麻感的一夜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星星眼，没辙的笑了笑，拍了拍水下的膝盖。
“搭过来。”
洁白柔软的小腿上微微有些僵硬，想来对于体育课全部翘掉小操祈来说，今天的走路真的算是不得了的运动量了。稍微发力疏通小腿肌肉上每一处僵硬的地方，看着小操祈舒服的扭动身体，时不时捏到酸痛的地方了嘴里还会漏出惊呼和喘息，一夜不由得进一步加大手上的力道。
脑袋上被拍了。
“别使坏☆。”
“享受着鄙人的服务就别抱怨啊，亲爱的女王大人。”
“不~行~，好好揉~☆。”
过了半响，终于心满意足的女王大人这才把腿拿开，又往一夜的肩上拱了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一夜让开右臂，让她钻进怀里。
“上次像这样一起在外面泡澡还是天使坠落的时候呢。”
“是啊，总觉得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呢。”
每当这个时候就想感叹一下从暑假开始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破事，但既然都一起一路闯过来了，这些事情也逐渐变成了值得怀念的记忆。就像高考后的学生会把趴在桌子上昼夜苦读的记忆很快忘个干净，却记得在老师的默认下上课拆开一包薯片和周围人分享。无论是怎样艰辛的过去，最后留在记忆里的都会是那些最好的部分。
“说起来，我们确立关系已经一年多了啊。”
“虽说十年前我们就见过面了呢~☆。”
将手放在小操祈湿漉漉的脑袋上，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梳理开，整理到身后。
“奇妙的缘分。”
“一点也没错~☆。”
毕竟这里还有不少其他种类的池子，不泡白不泡，直到两个人在第六个药汤里泡的有点晕晕忽忽了，在终于从闷热的浴场里走出来，回到舒适的空调房里。
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酒精饮品外还准备了接地气的冰可乐，各类果汁和牛奶，下层的冰柜里还有冰棍，服务贴心到如此地步，大家如此吹捧‘钥匙’的原因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呼啊~，果然泡完澡之后还是要冰牛奶呢~☆。”
“完全同意。”
将看似复古的牛奶瓶塞子弹进垃圾桶里，冰凉的白色液体顺着食道充斥五脏六腑，冻的一夜一哆嗦。
“今晚就准备休息了？才刚九点？”
换上了酒店浴袍的小操祈已经滚到床上了，扔掉牛奶瓶，穿着大号浴衣的一夜也往床上一扑。云端一般的柔软感瞬间将全身包裹，闭上眼睛，仿佛要陷进去一般，又被一股漂浮感托起。
“今天走的太累了嘛，而且刚泡完澡，一点都不想动了☆。”
“那起码也等头发干了再躺下啊。”
虽然自己也不想起来，但还是半撑着小操祈的后背，把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动的她扶到洗手间将头发吹干，又搀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把头发梳理顺当。等一切都打点好后，一夜把她抱起来。。
“？呜哇呀！！？”
直接抛到床上去。
“小夜！对待淑女有更好的办法的吧！”
“对懒洋洋的淑女不需要手下留情。”
做出站立式起跑的动作，一夜举起双手张开魔爪，做出饿虎扑食之势往床上一扑。。
——轰轰轰轰！！！！
足以撼动整座楼的晃动伴随着巨响冲击着两人的耳膜，开玩笑的心情瞬间冷却。向从床上爬起来的小操祈点点头，两人立刻将衣服换好，将各自的武器带在身上。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哪位，这种惹麻烦力可真是不招人喜欢啊。”
“喂喂地下空间的剧烈晃动可是会要命的啊，跟紧我，绝对不要分开！”
两人牵起手，时元感知里门外包括楼道内都没有人影。也不打算走门，一夜直接将窗户踹碎，抱住小操祈，展开光之翼从顶层直接降落到地面。穿过第三阶层的人工河桥上冒出滚滚浓烟和沙尘，惊恐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掺杂在一起，许多人甚至慌不择路地直接从行车道往上面的阶层逃跑。
“要去那边看看吗？”
看着小操祈眼中透露出的担忧，一夜果断的摇摇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快开溜。。”
然而时元感知里显现的身影却不让一夜把话说下去。
“后方之水。。还有这个空洞感，上条吗？！”
“！为什么那个刺猬头少年会？”
“九三〇事件的后续，当时前方之风入侵学园都市就是为了杀掉他，这次是另一个神之右席吗！”
回想起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厚重如磐石，尖锐入刀锋，武人中的武人，如果能够像加百列一样突破时间的禁锢的话，那绝对是相性差到极点的敌人。
“该怎么办。。”
小操祈的安全绝对是最优先事项，如果这里只有一夜自己的话，还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过去，但现在。。
“小夜，去吧。”
“诶？”
小操祈突然伸出手，拖起了一夜犹豫的脸庞，轻轻拍了拍。
“不去救他的话，小夜就不再是小夜了，对吧？”
稍微沉默了一下，一夜点点头。
“那我先过去了，小祈先随着人流去避难。。”
嘴巴突然被手指抵住，不让一夜再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level5哦！不能总是躲在小夜的身后啊，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吧，就算对正面战斗起不到作用，起码疏散周围的人我还是做得到的。”
“但是。。”
“我不想只能在看不到小夜的地方等待！就算是我也能战斗！”
紧紧握住的小拳头软绵绵的锤在一夜的胸口，如此的无力。接下来一夜要参与的，可能是会将整个第二十二学区拆碎的战斗，面前这纤弱的身体连剑刃碰撞的余波都无法抵挡，真的该把她带过去吗？还是说就算会被小操祈讨厌，也应该先让她失去意识带到外面。。
“不许想那些事情！”
没来得及戴白手套的手揪住了一夜的脸蛋。
“带我一起去。”
认真到说得上是固执的话语，就算不是一夜，任凭是谁都能明白，眼前的这位少女到底是多么的认真。但就是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语，堵住了所有反驳的道路。
甚至都让一夜轻声笑了出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吗？！”
“嗯~，没什么。”
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柔软的脸颊，随后微微低下身，一把将小操祈抱起来。
“只是觉得，真不愧是我的恋人。”
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光之翼在背后浮现，将慌忙逃窜的众人远远甩开，向着混乱的中心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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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金属钝器高高举起，长度超过五米的巨大金属棍棒，外观宛如骑士在马上使用的长枪，又像使用大楼钢筋组成的阳伞骨架。
棍棒的正下方，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少年。
原本负责保护他的少女——五和——倒在一旁，原本拿在手上的拼接式长枪也散成零件滚落在地上。
宛如磐石雕刻的男人，后方之水眼中毫无慈悲，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罗马正教的敌人，上条当麻的右手。
挣扎着想要起身，全身的肌肉却一点都不听从大脑的指令，五和的手指抓着被粉碎的地面，却除了留下血痕外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让他死掉。
明明说好了保护他的。
不能让这个人被夺走。
手臂和小腿的肌肉在颤抖，她想站起来。
但身体连她最后小小的信念都无法回应。
谁能，谁能来救救他！无论是谁都行，来救救这个曾经拯救了大家的人！
金属棍棒的阴影笼罩了倒地不起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挥落了下来。
五和闭上了眼睛。
————铛！！！
狂风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同时仿佛被压缩了一般迸发和响起，黑色的风衣随风飘拂，单薄的漆黑刀刃折射着人工的明朗月光，硬生生接下了具有压倒性力量的金属棍棒。
“能站起来吗！？”
没有听闻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体却没有扭过头望向声源的力量。见五和没有回应，声音的主人费着九牛二虎之力将少女的身体拽起来，想将她拖到远离战场的地方。
“不。。。救。。。。那个。。。”
想要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仿佛看透了少女内心的焦虑，金色的身影开口。
“没关系，小夜会救他的。”
明明是毫无根据的话，却让五和感到无比安心。
伟大的八百万神明，听到了她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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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晚的登场啊，亵渎天使的战士。本以为在大门口就能与你一战啊。”
并非是弹开，而是对方主动将金属棍棒收了回去。并不前进，也亦不后退，仿佛携带着重量的目光压迫着表面上一脸从容的一夜。但无论是谁都知道，就算实力势均力敌，带着三个没有战斗力的人面对罗马正教的最终兵器也绝无胜算。
更何况势均力敌这个前提都不一定成立。
“我可是希望你们能品尝着美味的意大利料理将入侵学园都市这种苦差事忘在脑后啊。神之右席难道不是接受教皇咨询的组织吗？难道清闲到可以跨越整个欧亚大陆来我们这里找事儿？”
“处理你身后的少年的右手就是我们最为重要的工作，如果将混乱的根源，那个少年的右手交出来，我也无意进一步与你们纷争。”
并不惊讶于面前这个科学测的少年居然知道“神之右席”的职责，后方之水的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情感，这是明知自己说的话毫无道理，却依旧摆出无意退让的脸色。
“我友人的手臂可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啊，要打的话来便是，但起码先让伤员和女人们离开，还是说没有人质就不敢和我交锋？”
毫无意义的无聊挑衅，但起码靠这点可以略微了解到后方之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真的是毫无道义之人，那就算是再次吞下“体晶”也必须在这里将他杀掉！
手中金属棍棒的力道明显放松，后方之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辈也并非是会被这种简单的挑衅影响之人，但就算是落魄的佣兵也知道何为战场的礼仪。想来毫无准备的将这个少年的手臂切下来也有性命之忧，给你们二十四小时，选择把他的手臂交出来，或者24小时之后我亲自来取。”
“你觉得这个结论有商议的余地吗？”
“当然有，牺牲一个少年的手臂就可以避免与二十亿罗马正教教徒为敌，这才是根本不需要商议的选择，期待你们明智的选择。”
说完，脚下的地面瞬间破碎，狂风卷起的沙尘散去之时，那里已经没有了后方之水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草式十字凄教
——滴，滴，滴。。。
心电监测仪上显示的数字逐渐变得平稳，随着声音变得渐缓而带有节奏，显示器上的折线也变得稳定而有力起来。
“四根肋骨，内出血，左臂骨裂，脑震荡，全身大量肌肉拉伤，右肩跟左脚踝的关节脱臼，还好断骨没有刺伤内脏。。请问这里有皮质类固醇激素吗？”
“应该还有几支，我去拿来。”
第三阶层的一家诊所里，当住在里面的中年医师看到一大群浑身是伤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突然涌入他的小诊所的时候，还以为外面是发生了什么集团暴力事件（还真是，只不过‘集团’是被暴力的那一边。），一群小混混没打过冲进来了。
但当一夜示意背上身受重伤的上条，并表示自己也是医生，希望能使用手术室的时候，中年医师还是秉承着患者优先的原则将他们放了进来。
趁着一夜他们进入手术室的功夫，外面的一众男男女女——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们用他们手边的日常物件摆放成魔法阵，发动治疗魔术将之前与后方之水对战，不，被后方之水单方面碾压造成的损伤恢复。
天草式十字凄教，曾在九月上旬和下旬的两次事件中与当麻并肩作战，这次本是想要偿还一直以来的恩情，加之收留他们的英国清教的命令，所以来到学园都市担任当麻的护卫。只可惜就如眼前所见的光景，对于后方之水来说他们的护卫如同沾了水的面巾纸一般脆弱。
以上是一同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小操祈从名为建宫斋字的男人口中听到的情报。
据说天草式的女教皇不在的现在，由面前这个身材高挑消瘦，乌黑的头发以发胶塑成乱翘的发型，脖子上挂着皮革材质的绳子，挂有四个十公分左右的小型电风扇。身上穿着牛仔裤以及白底的宽大T恤，T恤右胸有两道红色条纹交错，形成十字架图案，脚上穿着永远不系鞋带篮球鞋的男人担任代理教皇。这个宗教的未来实在是让人堪忧。。
并不是第一次目睹魔法，但仅靠钱包，面巾纸，球鞋，薯片这些简简单单的日常用品就能将身上的伤口治好，魔法还真是正如其名的神奇。
当然，并不是什么宗教的魔术师都能做到这种事情，天草式由于历史上不断被排挤，追杀的原因，很擅长隐藏于环境之中，随之发展而来的就是这种奇妙的术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小姑娘和你的男友就是当时和女教皇一起对阵天使的勇者啊，了不起了不起。”
“不，我并没有和天使对抗哦，只是去帮助一个金刺猬头发动了用来摧毁仪式场的魔法而已，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就算那样，也比什么都没能做到的我们强啊，明明支持女教皇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却永远也追不上那个人的背影。。”
回想起那个永远走在大家前方，遥不可及的存在，建宫斋字暗自叹了口气。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掉，一群人立刻动作统一的涌到门口，其中名为五和的那个孩子却没有什么动作，明明那孩子才是一直战斗到最后都想保护当麻的人。
随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夜向着迫不及待想要询问状况的众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麻醉中还在熟睡的当麻。一群人从中让开一条路，让两位医生将当麻的病床送到ICU里。
将点滴都插好，确认生命监控系统没有问题，一夜终于脱下手术帽和手套，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珠。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请刷掉您想要的金额吧，毕竟是突发问诊。”
中年医生接过黑卡，在电脑上敲了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刷完后将卡片还给一夜。
“毕竟手术你也帮忙了啊，明明还很年轻，技术居然能到达这种程度，勾线的技巧是和谁学的？”
“冥土追魂。”
“原来如此，那位医生啊，不愧是他的弟子吗，都让我有点丧失信心了啊，呵呵呵。”
中年医师笑了笑，表示一夜他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就先上楼休息了。对医生的信任表示感谢，一夜和他握了握手，再次确认当麻的呼吸非常平稳后，离开了病房。
外面密密麻麻挤了一堆人，不过从人群中分开的道路来看刚刚应该是好好给那位中年医师让路了。
“少年的情况怎么样！？”
作为代表的建宫斋字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连一直蹲在角落的五和都竖起了耳朵。举起手让大家稍安勿躁，一夜开始一步步解释状况。
“说实话，上条身上的伤绝对不算轻，虽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伤口状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了，但在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次进行剧烈运动。作为医生让我说句负责任的话，让他绝对静养，不要牵扯进这次战斗。”
“那还用说，和后方之水战斗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绝对不能再让护卫对象的少年再受伤了！”
后面的成员们也一同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集团的向心力和他，他们的服装不同，相当的统一。
“小祈呢？”
天草式的成员们让开一条路，让小操祈回到一夜身边，好好确认了一下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一夜终于松了口气。
“太担心了哦？”
“再怎么担心都不为过。”
稍微摸了摸小操祈的长发，也让一夜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心态，一夜重新转过身，和小操祈一同面向天草式的诸位。
“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打算交出上条手臂的家伙吧。”
“我们天草式里当然没有那种不知廉耻的家伙。”
代表了大家的心声，建宫斋字身后的人们也点了点头。
“那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我作为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同时也是这座都市的守护者之一，于公于私都必须击退，最好可以就此杀掉后方之水。可以请你们协助我吗？”
“说的什么话，我们求你帮忙还来不及呢，说实话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仅靠我们的话实在是没有能保护好少年的力量。”
点点头，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起码科学与魔法的小小结盟就此成立了。
“首先从情报分享开始，我会公开一部分我的情报，希望你们不要出去到处乱说，在此基础上希望你们也能告诉我你们的战斗方式，不然待会根本没法配合。我的能力是。。”
举起手拒绝了一夜继续说下去，建宫斋字豪爽的笑了笑，将他的武器，一把超过180公分的巨大双手焰形剑架在肩上。
“对于救了那个少年命的恩人没必要掖着藏着。我们是天草式十字凄教，通过魔术将整个集团连为一体进行战斗，通过“集团”的力量强化个人，分散承受攻击。直面后方之水的话，虽然很难给予有效的攻击，但抵挡还是做得到的。”
“很难？也就是说可以做到吗？”
“啊，我们开发的对圣人用杀手锏“圣人崩坏”，只要这个术式命中了的话，就算是后方之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也就是说，虽然单体很脆弱，但形成“集团”的话就能获得强大的战斗力，并且还拥有杀手锏，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被打的如此体无完肤？
“这个“圣人崩坏”应该是有什么限制吧？不然你们应该早就用了。”
建宫斋字有点尴尬的抓了抓自己那极其有特色的超级爆炸头。
“这个术式的核心实际上是蹲在那边的五和，之前我们在与五和会和之前就被打垮了。。”
呜哇。。这帮人居然将发动术式的关键人物单独在团队外行动？而且还是一群以“集团”为战斗单位的家伙们。
“。。。这次可别让战术核心自己先跑了。。说起来那孩子怎么了？”
“啊。。”
有点无奈的看着蹲在沙发一角的五和，建宫斋字颠了颠靠在肩上的双手剑，闭上眼，随即摆出一副狠下心来的表情。
“之前的战斗里没能保护那个少年，让她相当自责吧，我去说说她。”
说着，建宫斋字自顾自的丢下一夜他们，走到五和身边。
“你为什么要蹲在那里？”
建宫问道。在微暗的走廊中，没有什么光线，几乎一片黑暗的一角，传来小动物惊讶发抖的气息。
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清楚。
但是，缩在沙发一角的人，的确在微微颤抖。
她手脚缠着绷带，右颊上贴着四角形的纱布。看起来虽然惨不忍睹，但是这些历历在目的肉体伤害，根本比不上她的精神所受到的伤害。
“。。。我。。。”
她的声音相当不安定，还混杂着打嗝声。那是呜咽。可能是流下太多眼泪，而无法灵活控制横膈膜。
“。。。我。。说过。。。要保护他。无论是枪。。还是魔法。。。根本部。。没有用。。。他却说。。谢谢你。。。我明明无法保护他，也无法对离开的后方之水报一箭之仇。。。他却说谢谢你。。。”
滴滴答答的声响传来。
那也许是泪水，也可能是紧握的手掌中所滴下的鲜血。
“当我。。。听到他这么说时，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的力量，其实不是。他根本无法依赖任何防御术式。就算有再强的回复魔法，连一丁点擦伤也治不好。他真的，只靠着一副躯体奋战。。。”
“五和。。。”
“我却对他见死不救。”
五和似乎在笑。
她抽动着鼻子，扭曲的脸看起来仿佛在笑。
“像我这种人，怎么能厚着脸皮活下来？像我这种人混在满是被害人的集团里，为什么没有遭天谴？这太奇怪了吧？明明应该是我躺在那张病床上！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这句话搀杂着各种情绪动摇。那既是质询，也是喃喃自语，又是忏悔，也是出气，同时也是丧家之犬不甘的泣诉，还有猛兽的咆哮。
连她也无法掌握自己的情绪。
被逼到这种地步的五和，根本没有余地去注意这些。
建宫发现了这一点，微微瞇着眼，像是要撕裂黑暗般大步跨到五和身边。
“你还不站起来？”
“。。。。。”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建宫轻轻说道，却用力一把抓起五和的胸口。周围的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五和已经被可怕的肌力一把抓起，用力摔在附近的墙壁上。
轰！传来可怕的声响。
五和的背部感到冲击袭来，呼吸变得不顺畅。但她却丝毫没有抵抗，只是像喘气般吸气，用泪眼瞪着建宫。
“。。。就连。。。”
气息断断续续的五和动着嘴唇。
“就连建宫。。你不是也输了吗？”
“————”
她自己也知道这番话很丑陋，也知道不应该将气出在建宫身上。即使如此她还是对建宫说出带刺的话，这表示不这么做，她的精神无法承受。名叫五和的少女一定也很想守护那个少年。她一定发自内心想要达成这样的约定，但是这样的心意，却被压倒性的力量粉碎。
建宫不想勉强自己去理解这种心情。
这种感情，恐怕是只有五和才能理解的重要感情。
相对地，他这么说。
“那家伙如此拚命，就是为了要守护这种女人？”
听到这句话，五和的双眼圆睁。
仿佛被刀刺中般的表情。那张就算被摔到墙上也没表现出痛苦的脸，因为建宫这句话充满了痛苦。
“看着你最亲近的人被欺负，还有为了守护你而浑身是伤的救命恩人。。。你却丝毫不想行动。那家伙如此拚命，就是为了要守护这种女人？要是这样那家伙不就是枉死了？哈，结局还真简单。这不就是笨蛋为了帮助笨蛋，结果做了不值得的蠢事？”
五和的脑袋一阵发热。被吊起的她发出野兽般的叫声，想用拳头殴打建宫。还来不及这么做，建宫已经将被压在墙壁上的她朝地板猛然摔去。
轰！巨大的声响让人错觉认为是地鸣。
建宫跨坐在再次呼吸困难的五和身上，盯着她的眼睛看。
“够了吧？如果还不懂，就让我告诉你。”
他的声音相当低沉。
从建宫斋字的音色，可以感觉到点燃的怒火。
“——后方之水，一定会来。”
五和的身体颤动。
建宫重新确认这个让人想逃避的事实。
“当我们还在这样磨蹭，期限就不断的逼近。每一秒钟的浪费，只会降低原本就很低的幸福的可能性！你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吗？就算再低，却还是存在的可能性，你要因为那些无聊的后悔跟罪恶感全都舍弃？任凭那家伙就这样任意被放弃，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砍掉右手？要想守护他的笑容就给我站起来，别因为自己的问题就抛弃掉别人的人生！”
近乎咆哮的吶喊。
建宫对着无言的五和说道：
“。。。如果喊救兵就会有救兵来，这我也做得到。那个“圣人”，女教皇如果说要来，我也会这么做。但根本没有这种好事。你听到没有——后方之水一定会来。你想让这间医院成为战场吗？只因为你忙着逃避无聊的现实！”
“建。。宫。。。”
“就算你保持沉默，后方之水也不会罢手！就算求援，如今英国清教也不会变更作战计划派出增援，像这种好事根本不可能发生！现在能战斗的只有我们！虽然很悲惨，目前在这里的我们如果不行动，又有谁来守护那个因麻醉而沉睡的家伙！你难道不知道这点吗！”
建宫抓住五和胸口的手发出声音。
力量之大，简直连自己的手都要破坏掉。于是，五和明白了。会觉得愤怒、对自己感到耻辱的人不只是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被迫面对想守护上条，却不幸挫败的事实。
即使如此，他们仍旧试着站起来。
就算尝到身为败犬的耻辱，却不像她这样蹲着，而是重新站起来。
为了守护重要的事物。
既然如此，
“（我。。我。。。想。。。）”
“想向他道歉？”
建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想让那个‘应该守护的人’，再次回到阳光下？”
五和忘了咳嗽，微微点头。
她似乎说了些什么，声音却因为呜咽颤抖听不清楚。
“。。。那就战斗吧。证明你是最棒的女人，让那家伙觉得你在为了他拚命。无论要道歉还是要笑，要是那家伙没命就都做不成了。不想在他的墓前忏悔，只有跟我们一起奋战了。”
建宫放开五和的胸口，慢慢站起身来。将独自消化的五和丢在一边，重新回到一夜他们所在的人群中。
“抱歉啊，让你们看到不成体统的样子了，超能力者们。”
与其说是不成体统，不如说真是极为实用而有效的激励方式啊。。虽然这样对待女孩子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但从名为五和的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幽幽压迫感来看貌似效果有些好过头了。。
“食蜂操祈，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男友十神一夜哦，不是超能力者们。”
“这可真是失礼了。我是建宫，建宫斋字，请多指教。”
面对建宫的低头，一夜和小操祈也微微低头以示尊重，接下来这群人将会成为需要托付背后的战友，打点好人际关系不会有坏处。
“彼此彼此，我们这边才是请多指教。虽说很想和你们全员都认识一下，但时间紧迫，很抱歉请让我把话题重新拉回正题。”
就像建宫之前说的那样，后方之水一定会来，对方说是给一整天的时间，但现阶段没有人能保证后方之水的人品能让他在这座科学都市中忍耐20小时。况且，如果他是在听命行事，很难保证他的上层不会逼迫他速战速决。
“关于后方之水的情报，他的能力——能使用的魔法，以及物理上的战斗能力，能将这些情报分享一下吗？”
“那是当然。”
建宫示意了一下背后的所有人，包括身上冒着黑气站起来的五和，让大家聚集过来。
“后方之水，原名威廉·奥威尔。根据英国清教那边的调查结果，他原本是一名英国的佣兵，在获得骑士授勋的前一周突然行踪不明，当再次出现时，已经成为了英国的敌人。在拥有“神之右席”的能力的同时自身也是一位圣人。”
“圣人？和神裂一样吗？”
圣人，如果以之前一起战斗过的神裂来当作标准的话，那问题就大了去了。
拔刀能够抵挡天使的攻击，肉身能够突破大气层的怪物。
虽说一夜不是做不到，但那也是在使用能力缓降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事情，像神裂那样直接跳下去什么的根本就是论外。
稍微搓了搓下巴，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麻烦。之前和前方之风战斗时，在科学天使的影响下，加之前方之风本身擅长的领域是大范围的侵略而非单挑。就在这种情况下，拥有神之右席能力的她依旧能将一夜击飞。现在这个明显是物理战斗力极强的后方之水，除了神之右席还具有圣人的力量，想来刚刚能接住对方的攻击很有可能是对方放水了。
“说来你和女教皇一同阻挡过加百利啊，这次是和我们一同阻挡加百列的象征者，还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虽然我一点都不期待这种缘分就是了。”
一夜无奈的微微笑了笑，建宫也没辙的耸了耸肩，脖子上挂着的四个小电风扇哗啦哗啦作响。
“关于剩下的情报，用附加未知术式的金属棍棒战斗这点刚刚你也体会过了。魔法上从属性来推测应该是使用水相关的术式，但细节我们也不太清楚。说来惭愧，我们甚至都没能让对方使用出魔术。不过摒弃原罪的“神之右席”应该无法使用一般魔术师能够使用的通常术式，但再怎么警戒也不为过。”
太惨了，除了这个词外一夜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了。说到底，就算这群魔术师把术式分成什么一般术式还是神之右席专用术式之类的，一夜也不懂啊。。
“没办法，剩下只能一边打一边了解了吗。。还有一件事，我不了解你们的集团战斗模式，如果肆意战斗的话可能会破坏你们的阵型，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挺要命的吧？”
建宫低下头好好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确实，阵型代表的意义能够使“集团”变得强大，如果阵型被打破了的话，我们就和街边的杂兵没什么区别了。”
得到了正如自己所料的回答，一夜摸了摸小操祈的脑袋，小操祈没辙的用自己的手指戳在一夜的脸上。
“能行吗？”
“别小看我哦~☆。”
点点头，一夜重新转过头，看着露出一副诡异表情的建宫。
“我的恋人拥有将周围人的思考联系在一起的能力，如果你们能认可的话，就将在场所有人的思考暂时联系在一起吧。这样我也有可能能够顾及到你们的行动。”
“我们就算是在这场战斗中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还有什么能提升胜率的招式就都使出来。”
————阿姨压一压~噫~~~。。
伴随着兜里传出来的声音和震动，一夜连忙把手机掏出来，这个铃声果然在说正事儿的时候够尴尬的。。
先不管那些，来电人是雷娜塔。。出什么问题了吗？
“摩西摩西，雷，出什么问题了吗？”
[特殊指定敌对对象——后方之水，在第二十二学区第三阶层与学园都市的的驱动铠部队发生冲突，请问需要介入吗？]
“在整个第二十二学区发布警报，让所有人都宅在家里别出来，尽可能封锁后方之水周围的所有设施。让驱动铠撤退，负责监视的人也全撤。”
[明白了。]
并不需要询问理由，仅仅只是听从命令，并快速有效的执行，果然还是自己的暗部靠谱得多，不像某些家伙天天窝里反。
暗自自豪的点点头，一夜挂掉电话。虽说呆在屋子里也无法避免流弹和余波的伤害，但起码比站在户外被冲击波直击要好得多。距离时限还有19个小时，既然对方没有找上门的意思，那就没有理由不去尽可能利用这段时间调整好状态。
“你们调整术式还需要多久？”
不同于仅仅是坐在沙发上养精蓄锐的一夜和小操祈，天草式的成员们正在用各种素材对自己的武器进行保养。
平时需要留心“隐藏”的他们，武器也迫不得已必须牺牲一定的强度和威力，而现在正在做的，就是通过素材进行的魔术性质“补强”。
“。。。请给我三小时。”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作为代表的建宫，而是直到刚刚都还沉默不语的摆弄着自己的长枪的五和。
她所使用的枪由连结端接上了数根短棒组成，无论如何强度都不足。现在她在握柄部分喷上了喷雾状的固定剂，用树脂块弄粗一圈后，再用砂纸仔细地研磨表面。
“把形状整理到用得顺手，再研磨对付怪物用的刀刃，需要一些时间。。。一切都交给我吧。我挨过那家伙的直接攻击，知道怎样的东西最好用。。。”
她用砂纸研磨、整理形状，等树脂变薄后，又在上面喷上喷雾剂。不断地重复这样的作业数十、数百次。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仿佛深夜的背后突然响起的磨菜刀声，明明是年轻少女的五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食人老太婆的氛围。
“（。。。叫建宫的。。是不是有点说过了？）”
“（。。。真。。真是的！因为啊，你看她那时在医院里，看起来就像失了魂的空壳，那个啊，就是那个啦！我只是要帮她打气啊！）”
“（那可是石油化学工业区起了大火等级的诶，你看看五和那样子。。）”
稍稍有点心惊胆战的男士们堆在一堆，偷偷摸摸的看着不断给长枪强化的五和，尽可能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你这大笨蛋！果然根本没过脑子就煽动她！接下来我们可是会见到恋爱中的少女到底有多可怕！）”
“（诶？那孩子和上条是那种关系吗？那御坂。。）”
“（还只是单方面的啦，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吗！？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建宫，牛深，还有十神先生。”
被五和这么一叫，几个男人突然僵直不动。
寒气。。不！这是杀气！？
五和低着头，幽暗的夜灯下，阴影笼罩了五和的表情。
“没事，我没事——可以请你们小声一点让我专心吗？”
平板，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从看不出有没有张开的嘴巴里说出来。
五和只说了这句话，继续沙沙沙地用砂纸磨着枪的侧面。枪的形状慢慢改变，越来越好拿，越来越好用，越来越容易杀人。
将视线从那个充满压迫感的身影上挪开，将鼻子靠近窝在自己怀里浅浅睡过去的小操祈，感受着那淡淡的蜂蜜清香。
“上条，未来万事保重。。”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人与圣母
深夜三点。
后方之水站在第二十二学区第三楼层的铁桥上。
从公园到这里的路上，散布着他打倒的八座“合欢”控制用自定型天线台、十七台装甲车、三十八具驱动钟甲。
说到“合欢”，那原本是由已经被毁灭的MEMBER首领“博士”开发的兵器。通过纳米等级的反射合金粒子在空中高速多频震动将目标从细胞层面分解。只可惜虽然听起来很帅，迄今为止一次都没能起到过作用。
全都是无人机。
打倒敌人后移动，在移动地点又碰到敌人然后歼灭对方。。。这种动作一直重复，却还是没发现指挥作战的操纵者。看样子，对方比他想象中还会动脑。
【这种时候，要是有风的“天谴术式”就简单了。。。】
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是被驱动铠和无形的“合欢”包围的情况下，水也不过是轻轻挥动手中的金属棍棒，将一切轻而易举的挥散。
在这种压倒性的局势下，不到一个小时敌军部队就撤退了。
对方的指挥官应该是判断如此过于片面的胜败，只是在浪费军备。水也这么想。他不想去追究那些垃圾铁块究竟要花费多少才能生产出来。近代兵器必须花费莫大费用制造，会让人对金钱的感觉变得很奇怪。他心想如果能更有效地使用金钱就好了。
“。。。但是，没想到对方还不笨嘛。”
这是他对于对方迅速的撤退所下的评价。
不论哪个领域都一样，专家对于本身领域的自尊心特别高。对军人而言，直接来说就是“力量”。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绝不可能坐视不顾。了解到这一点，建立起能让部下理解实际状况的理论，督促他们迅速撤退，学园都市里存在着这种指导者。
不过，不论那个指导者发挥了多优秀的政治手腕，在其手下又集结了多骁勇善战的战力，水该做的事仍旧没有改变。
粉碎幻想杀手。
以及，迎击妨碍这个目标的所有因子。
水拿出裤兜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就算另一边的兜里就有手机，水依旧固执的使用怀表，由对环境极不友好的材质所制成的人类智慧的结晶，水对此嗤之以鼻。
说到底，他就不喜欢这座科技结晶的都市。
距离交涉期限还有16个小时。
“得出结论了？”
合上怀表的盖子，收进裤兜里，水慢慢转动眼珠，看向旁边的黑暗之中。
“做好准备了吗？这次不会再以女人为理由让我再次留出时间了吧？”
黑暗的深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数量超过50，除了为首的一夜和站在最远处，被几个天草式成员保护在中间的小操祈，其余人员全部是天草式的成员。
“并没有交出右手的意思吗，愚蠢的选择。而且还二度将自己珍视的人带到战场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稳重而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解和不耐烦，这句话是对谁说得，想都不用想。
“就因为是最珍视的人，所以才要带在最安全的地方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威廉·奥威尔。”
“知道调查情报这点值得称赞，但不管如何拟定对策，手持步枪的步兵是无法抵抗战车的，这种道理都不明白吗？”
“这可真是被小看了啊，你以为只有一方有战车吗？”
狂暴的时元翻滚汇聚，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汇入一夜的身体，附近人工栽培的草木仿佛水分被抽空一般快速枯萎。绿色的躯体中蕴含的时间全部被抽出，化作银发少年的养分。
能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就已经是类似怪物的身体，在这一刻进一步强化，将身躯本身化为暴力的载体。
正是因为是后方之水所以才能明白，眼前的少年，基础能力已经到达了圣人的境界。
“原来如此，曾经接下过大天使的攻击也是情有可原。但这个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超过五米的金属棍棒从影子里悄无声息的升起，伸出手将之握在手中，水像是挥动网球拍一般轻轻挥舞，轻松的确认了手腕的状况，随即脚下突然发力，金属棍棒在刹那之间化作虚影，像一夜的脑门破风挥去！
————铛！！！！
手上传来的力道与之前截然不同！
发出这个感想的，是后方之水。
相较上吨重的金属棍棒，面前少年手中的漆黑长刀不过是纤细的铁片。但明明是自己的武器压在上方，手上感受到的力量却是反过来如同泰山压顶般的轰击！
漆黑的长刀隐约闪烁着洁白的流光，一夜眼中的光轮暴起，双手握住刀柄，硬生生撑起水的棍棒，将他壮硕的身体掀飞了出去！
如同在空中滑行，水立刻稳定住自己的身体，漆黑的长刀已经逼近眼前，水立刻提起手中的棍棒挡下攻击，并再一次被击退。
面前的少年手上的姿势根本不是传统的剑道，甚至更像是对自己手中长刀的强度过于自信，宛如挥舞钝器一般用刀刃砸向后方之水。
“空中是我的主场。”
“那可不见得。”
洁白的光之翼在一夜的背后喷发，携带加速的飞行在转瞬之间将声音甩在脑后，仅仅只是移动便带上了音爆，比之速度更快的斩击如同漆黑的光点般落在后方之水的棍棒上。
顶尖的剑术大师释放的连斩每次斩击之间仅需0.4秒，在此之上在加上百倍的加速，仿佛连人造的星光也被一同斩灭，银白的少年被包裹在漆黑的风暴之中。
而后方之水也已几乎相同的速度将所有的攻击一一挡开。
脚踏着青色的涟漪，金属的撞击和高速移动搅动空间，切裂空气，不仅是火花，甚至带上了被染的橙红的电光，仅仅是撞击的余波就在脚下的河流中激起惊涛骇浪，百米外的大楼玻璃被震碎，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之下折枝散叶连根拔起，完全就是一副天灾降临的光景。
“喂喂喂。。那是什么啊。。根本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好吗！”
【不对，小夜只是在消耗对方，并不能使出决定性的攻击，最后还是需要你们的魔术来收尾。】
声音直接灌入脑海让天草式的成员们稍稍有些不适应，但所有人还是在狂风中保持着自己应有的位置，同时布置着发动术式所需要的“仪式场”。
“了不起的战士。”
“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心被拽住脚踝！”
猩红的力量缠上刀身，能够撕碎万物的“断裂”却依旧被金属棍棒简简单单的接下，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说来本来就无法控制那根棍棒的时间，早该想到的！
“天使术式的强化吗！？”
“物理性质的攻击不可能破坏我的武装！”
双手握紧棍棒的握把，后方之水瞪大眼，青蓝色的光芒在棍棒上闪烁。
“THMIMSSP，TCTCDBPTTROG，BWIMAATH（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时而向上帝真理直述之力，让你在慈悲中升天。）”
穹顶上不过是虚假的月亮迸发出强烈的澄澈青光，浑身的肌肉都进一步的立体而膨胀，金属棍棒仿佛是真的消失了一般，比百倍加速之后的脑电刺激还要快的横着挥向一夜的胸口！
仅仅只是将刀横在身前抵挡就拼尽了全力！后背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被撞断的触感，紧接着是比之前柔软了许多的撞击，随后伴随着巨响和烟尘，一夜直接陷进了学区的外壁里。刚刚两人还在战斗的铁桥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光景，钢筋搭建的铁桥被撕开一个大洞，在水面上如同打水漂一般弹射了数次后，一夜才终于在墙边强行停下脚步。
已经感觉不到后背了，立刻回溯时间将身体恢复，一夜扒开墙壁的碎石，再次展开光之翼回归到战场。
肌肉的酸痛感逐渐爬上手臂，久违的，真正的疲劳在侵蚀大脑，但现在还不能使用停止时间，在不能确定对方能否像加百列一般突破时停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给对方适应的机会！
“无伤？不，修复了吗？”
距离给予了一夜足够的加速空间，代替一夜的回答，猩红的斩击在天草式众人的眼中一瞬之间划过一道从一公里外连接至面前战场的漫长光轨，沉重的冲击顺着手臂传达到身体，连向后移动受身都来不及，这次轮到滑行在空中的后方之水直接被轰飞，镶进另一侧的墙壁中。
不给后方之水任何振作的机会，被粉碎的墙壁上的碎石块刚刚腾空，一夜的身影已经再次出现在水的身前，毫不犹豫地向脖颈处挥出闪烁着致命光辉的长刀。
并非是毫发无损，但状态明显比之前撞击到墙上的一夜好得多，水右手提起棍棒，同时左脚顶住棍棒的顶端，抵挡住一夜攻击的同时手指在墙壁上划了几下。
Laguz.
释放出淡淡青色幽光的文字所代表的意义一夜并不清楚，但下个瞬间他就为无知付出了代价。
脚下的河流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上千吨的水流仿佛长蛇一般一口将一夜吞噬，同时在内部制造出激烈的乱流，伴随着水刃在内部不断回旋切割。
同一时刻，一夜出现在了水蛇之外，提着刀微微喘息，半身破碎的水龙之中除了黑色外套的碎片外早已没有其他身影。
“奇妙的力量，这就是你迎击大天使的资本吗？”
被看穿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的时间停止，为了隐藏这个能力的存在明明只静止了一秒的时间。。不对，就算看穿了有什么能力存在，水应该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
短暂的时间足以调整好气息，一夜重新举起手架好起手式，等待后方之水下一步的行动。
看对方没有攻过来的意思，水将手中的棍棒朝天高举。被撕碎的水龙随之升上高空，化为无数纤细的青色丝线散开，在空中组成了覆盖整个阶层的巨大魔法阵。
“还有什么绝招，劝你赶快拿出来为好，不然就没机会了。”
【小夜！准备做好了！把水引到这边！】
保持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虽然不知道天草式这帮人能准备多靠谱的东西，但果然还是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一夜驱动翅膀立刻后退，向着原本战斗的大桥冲过去。
“要逃吗？”
水的脚下立刻泛起涟漪，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拖着蓝色的虚影，跟在一夜身后追过去。
铁桥上，除了五和以外的人都远远的站在铁桥两头，保持着他们特有的阵型对站在铁桥上的五和进行支援强化。经过无数次强化和打磨的长枪立在地上，五和双手将长枪握紧，闭着眼睛慢慢积蓄力量。
【该怎么办！？】
【在五和小姐的长枪发光后把枪插进后方之水的胸膛！】
笑声漏了出来，将一根闪闪发光的武器插进可以和自己进行超音速攻防的对手的胸膛？谈何容易。
但也必须去做！
感受到了两人的接近，五和立刻睁开眼睛，三叉戟的尖端迸发出强烈的白光，蓝白色的紫电从枪尖喷射而出，撕裂了深夜的黑暗。
“十神先生！”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将七夜换到左手，右手一把接过五和递过来的长枪，剧烈的灼烧感从手心传来，仿佛整个手掌都要被烧穿一般！
在这细微的时差之间，后方之水已经逼近身前挥动破空的棍棒准备将所有人的努力全部粉碎。
时间在刹那之间破碎，原本保持着超过音速移动的后方之水伴随着世界上的一切突然静止，闪烁着光芒的长枪上溢出的紫电仿佛被冻结在空中一般，随着长枪的移动不断拉长。
没有丝毫的松懈，在停止时间的同时一夜立刻转过身，绷紧全身的肌肉，将闪光的三叉戟刺向后方之水的胸膛。
“——圣人崩坏！”
手中的枪真的化为一道电光。直线飞出的锐利一击，这次真的毫不留情刺向水的胸膛正中央，蓝白色的紫电从他的背部喷出，撕裂了深夜的黑暗。包住枪柄的布，因为压倒性的摩擦而喷出黑烟。
伴随着轰响，在水背部所出现的不是火花，而是突然朝上下左右延伸的光之十字架。这一切的现象，都在出现之后立即静止，连同时间一起被静止在半空中。
天草式十字凄教全体所放出的，正是货真价实的“圣人崩坏”。
“圣人”与“神子”的身体符征相似，是能够藉由偶像崇拜理论，引出与“神子”同种力量的人类。
反过来说，也可以藉由人为破坏其“类似“神子”的身体特征”的平衡，暂时封印其身为“圣人”的力量。
突然失去平衡的“圣人”不仅会失去力量，还会因为无法控制残留在体内的力量引起自动失控，而动弹不得。
正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一位圣人的天草式十字凄教才能开发出来的，为了能和她并肩作战的术式。
这样应该能在三十秒左右的时间里让水失去圣人的特性并且动弹不得，接下来的事情就轻而易举。。
“这术式很棒，身为超能力者的你居然能将后背交付给魔术师这点也值得称赞。”
一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水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水的左手放在腹部上。
这么做不是为了压住伤口。他的手掌在快要接触到皮肤的位置，抓住了一夜刺出的枪。也许在枪化为电光之前，水的手就已轻强行抓住了三叉戟的尖端。那是他在敌人发动攻击前所下的功夫。所以那道特殊的电光，尖端梢有偏移了。
“如果我只是普通圣人，可能会在这里完蛋。”
水的嘴唇扭曲。
那并不是嘲笑，而是遭遇强敌时露出的喜悦笑容。
“但很可惜，我既是圣人，同时也是“神之右席”！”
钢铁的棍棒直接扫在一夜的胸口，胸口的肋骨被粉碎插入内脏，静止的时间由于能力的中断重新开始流动，银白色的身影在剧烈的冲击下被轰入被抽空大半的人工河底，气势不减的撞碎第三阶层和第四阶层之间的地面，随后快速坠落，再一次破坏掉第四层的穹顶显示器后坠落在地，在地面上撞出一个碎裂的深坑！
无法呼吸，意识瞬间飞走，但全身的剧痛再一次将意识唤醒。立刻回溯时间修复全身的损伤，强撑着长枪和七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尽管伤口已经恢复，尚未散去的幻痛却并不会如此快速的消去影响。
后方之水已经降落在身前，却没有进一步进击，而是在一夜面前张开了自己的左手。刚刚抓住枪尖的左手依旧在冒出阵阵青烟，被烧烂的皮肤扭曲而发红。
“很好的勋章，少年，你的名字是什么。”
“呵呵。。。十神一夜，该说一句请多指教吗？”
“无需，期待在天堂与你的灵魂再次相会。”
金属棍棒高高举起，毫无慈悲的挥下。
一夜放开了右手的长枪。
“MAHFEARAAKVAHLOK——ZAHKRII（永恒的守护者——剑）！”
猩红的幻影仿佛拥有实体一般凝聚在一夜的右手，形成一把外形与七夜一模一样的大太刀。
一瞬之间感受到的强烈危机感冲击着神经，后方之水立刻后撤，一夜的斩击却来的更快，直接将金属棍棒的顶端平滑的斩断。棍棒顶端如同钉头锤锤头的部分悄无声息的落地，连带着一同破坏了棍棒形体上所携带的强化术式，将水的爱用武器变为了一根普普通通的铁棍。
【。。果然，“语言”所产生的幻影不是物理上的破坏，而是将被接触到的对象问答无用直接化为“魂之泪”送回“伟大的洪流”。。】
“居然能破坏我的武器，还是小看你了吗。”
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后方之水重新在金属棍棒剩余的部分上划了几下，给剩余的部分加上强化。
“彼此彼此，我还想问你是怎么突破时间的禁锢的呢。”
“有趣，原来是时间啊，好吧，我来告诉你我的特性。”
双脚站定，后方之水将顶端被削尖的棍棒插在地上，周围的地面应声碎裂。
“我的特性是“神之力（加百列）”。因为受胎告知的关系，我可以使用跟圣母有关的术式——也就是圣母崇拜的秘密仪式。”
缓慢而坚实的声音继续说道。
“圣母崇拜的特征，就是‘对严厉惩罚的衰减’。”
“神之右席”后方之水的声音，占据了整个世界。
“信仰主的人会得救。而对不守规律的人给予符合的惩罚，也是“神子”的特征。但是圣母崇拜会使其减轻。比方说在每天点名时，代替溜出修道院的女子回应，在女子回来之前骗过监视的眼睛。”
“不同于人、神与圣灵之子的“神子”，圣母是不折不扣的人子，却也是深入神之领域的稀有存在。从这点发展，圣母得到了‘以压倒性的慈悲，将受到严厉惩罚而痛苦之人的直诉传达给神’这种特性。”
看到一夜有点困惑的眼神，后方之水意识到向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讲述圣母的伟大也无法引发共鸣，随即摇了摇头。
“直接说结论，我的特性是‘消除严惩和束缚’，就连严格公正并确切的最后审判都可以歪曲，甚至能变更将灵魂送往天国或地狱的路标。所有针对罪与恶的制约行为，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原来如此，所以来自于时间的“束缚”一点效果都没有吗？那也太扯了吧！
宛如强词夺理一般的话语，其效果却被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甚至让人想要笑出来一般的无奈挂上脸庞。
“在理解自己的无力的基础上，投入神的怀抱吧！”
再一次举起断掉一半的棍棒，棍棒的尖端，是被击穿的天象仪显示器上闪烁着的，虚假的月亮。
“THMIMSSP，TCTCDBPTTROG，BWIMAATH（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时而向上帝真理直述之力，让你在慈悲中升天。）”
摆起生疏的二刀流架势，在增强的月光之下熠熠生辉的棍棒已经来到头顶。
“唯闪！”
冷冽的闪光插入一夜和后方之水之间，伴随着火花与金属碰撞的巨响，刚刚到达战场的少女飞了出去，却也成功阻止了棍棒的下落。
被击飞的少女在空中翻滚，随即稳住身形成功落地。腿上穿着被剪掉一只裤管的牛仔裤，白色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间，露出肚脐，在这之外披上了一件同样被拦腰斩断的牛仔布外套。
极东的圣人，神裂火炽，手握长刀到达战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步兵的信念
上条当麻的眼皮动了。
动作如此轻微，几乎不像是凭自己的意志所做出的行动。他以接近痉挛的感觉，慢慢地将眼睛微微张开。即使如此，他仍旧有数秒钟的时间无法确保视野。焦距的远近晃动，让脑部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知到那是医院的天花板。
【。。。。我。。。。】
当麻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看来似曾相识，但脑部无法处理这种视觉情报。比起眼中所见的景象，他更快查觉到鼻子嗅到的消毒用酒精气味。
【。。。这是，怎么。。回事。。。。】
胸口跟腹部传来了贴布的感触，那应该是用来固定采取数据用的电极。
无力垂下的手，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
随着意识恢复，他感觉到脑中的血液开始循环全身。
后方之水。
五和。
天草式。
自己在铁桥上被后方之水单方面的痛殴昏迷，但他们的战争应该还在持续着，自己也希望如此。
当然，‘天草式打赢了就可以结束’的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可能。这么说对他们虽然很不好意思，他实在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后方之水是货真价实的怪物。虽然知道像自己这种高中生出面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但即使是微薄的力量，战力当然是越多越好。
水认为当麻的右手所具有的力量相当危险。
反之，若是使用右手，就可能对战况产生影响。
就连上帝神迹都可以消除的这只右手。
手指握成拳头的感觉传入尚且混沌的大脑，确认它还在后，当麻点了点头。
不是继续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了。
【现在，就让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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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
爆炸声在深夜的学园都市传开。
那不是火焰造成的爆风，而是水所形成的狂澜。
被水的魔法所操纵的大量河水，有如掠过地下街天花板的巨大铁锤，毫不留情地切断神裂的钢丝。以吨为单位，形状有如建设重机真机械臂般的水块，在命中一夜展开的斥力场后，瞬间化成水蒸气四散，之后再次在水的操纵下，成为闪闪发亮的钻石烟尘。
水所操纵的不只是“铁锤”。
直径约两公星的整个第四阶层，已经被水完全掌握了。原本由人工引水的河川完全干涸，一滴不留地飘浮在空中。这些水化为细线布满第四楼层的每个角落，形成相当复杂奇怪的魔法阵。
每当阵法组成、切换、成形，各种术式就会支援守护着水。
刚刚加入战斗几秒后，神裂和一夜就达成了默契，上空的攻击术式全部由神裂负责阻碍，并用钢丝黑入将术式反水，而一夜则是将“剑”缠绕在七夜上，不断对后方之水本体发动追击。
“太了不起了。光是为了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人员与战力前来，那个少年实在是太有人望了。就算是敌人还是令人敬佩。”
“那就趁着这股劲撤退如何？”
“妄想。我既然站上战场，就只有打败敌人！”
棍棒已经被削短过一次的水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高速的向后滑行的同时，不断操纵术式挥落水的铁锤和长鞭，构成全方位的，以进攻为名的防卫。
“七闪！”
名为“七闪”，神裂的刀锋上释放出的却是数之不尽的钢丝，目的不在斩向敌人，而是不断切断构成水的术式的魔法阵。同时将钢丝深入其中，强行扭曲其中的意义，将释放水之重锤的术式更改为喷射烈焰的魔法，不断蒸发附近的魔法阵。水的防御失去效果的同时，红莲般的爆炎笼罩了他的视野。
在掩护队友的同时不断骇入对方的魔法阵，完全就是拥有华丽现象的魔法版电子战。只不过一夜完全理解不了他们在干什么，现在能做的，只有挥舞起手中的刀锋向敌人不断突进而已！
“你果然还是天草式的一员，做的事情完全是一样的。”
水退避到距离十公尺左右的水泥地面上。
他的脸颊上有道砍伤。
甩动漆黑的刀锋，让上面沾上的点滴鲜血回归大地，但实际上刀锋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后方之水的鲜血早就被化为金色的微小飞鸟，回归了伟大的洪流。
“美妙的配合，之前是面对“神之力”本身，这次是面对身为“神之力”的象征者的吾，让吾见识一下吧！”
并不想接上水的话，化作霓虹之光的猩红的剑刃再次逼近后方之水的胸膛，却被轻而易举的后退躲开，闪烁着青光的棍棒划过地面，不仅仅是划破地面的土壤那么简单，而是连周围的地表全部一同掀飞。
不能闭上眼睛，青色的斥力场将飞沙走石全部弹开，却被逼近身旁的金属棍棒如同如同纸糊气球一般轻易拍碎。一夜立刻后仰滚身闪避，脚下却被掀起的石块绊倒。
“糟。。。。！”
“背后可是门户大开了！”
金属棍棒瞬间化为银色的闪光，向一夜的后背抽过去。
一夜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左手撑地的同时反而将身体向下趴下去。
“唯闪！”
从一夜低下的身后挥出的另一把长刀硬生生接住了挥舞的棍棒，同时大量的钢丝从长刀上延伸出来，将后方之水的棍棒紧紧缠住，就算是后方之水一时之间也无法挣脱。
“我们可是两个人！”
摔倒时回旋的力量随着左手撑地反而变为加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甩上去的一挥，后方之水当机立断松开棍棒后退，眼看着自己的武器被斩为两段，尽管如此，他的胸口还是被砍开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
丝毫不给后方之水喘息的机会，神裂立刻甩开棍棒的残骸，一刀斩向快速后退的后方之水。
如同烟云被切裂。这不是一个形容，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后方之水的身体化为水雾被长刀挥出的暴风驱散，后方之水早已出现在远方，从街边拔起一根灯柱，用手指蘸取胸口流出的鲜血，在灯柱上重新画上符文进行强化，但其强度明显比最初的棍棒要低出许多。
“还不打算撤退吗？”
“区区此等挫折，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我。”
“那看来，还得给予汝更大的挫折啊。”
伴随着神裂的话语，两位剑士再次举起手中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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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美琴蹒珊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为了得到洗澡晕太，她专程跑到二十二学区，冒着越过门禁被宿管杀掉的危险使用了娱乐澡堂的设施，不巧却遭遇到“无氧警报”这种第二十二学区特有的危险状况，被关在大楼内。等回过神时间已经是深夜，身体也变冷了，这么一来专程来澡堂洗澡不就没意义了。
【混蛋。。。结果只好回去再用宿舍里的浴缸了。】
此时，她发现第二十二学区的出入口，不知为何遭到封锁。
现在“无氧警报”似乎解除了，大楼的出入限制已经开放。不过似乎发生了系统不良的问题，管理闸门的中年伯伯正为难地搔着头。
平常她还会抱怨个一两句，听到在伯伯背后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四处传来的粗鲁怒吼与叱责。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感觉对应这些抱怨的伯伯脸色苍白。这种状况下自己再抱怨，对方未免也太可怜了，所以美琴决定不再多说。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表虽然看不出来，美琴也跟某少年一样拥有好管闲事的麻烦体质。她有些在意那边的骚动。
“呜哇？”
突然间，美琴的浏海附近散发出静电。这对她而言是相当稀奇的轻度能力失控。美琴对眼前吓一跳的伯伯露出笑容点了点头，赶快离开当场。这也许是学园都市特有的感觉吧，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是件很丢脸的事。就这样，原本想插手进入麻烦发生现场的心情也随之萎缩。
如果她精通魔法，也许会察觉到刚才是“驱除闲人”这种影响人的感觉与认知的术式效果，与自身能力的控制之间所产生的角力。
【。。。刚刚那是怎么了？】
美琴疑惑地想着，总之在闸门运作不良解除之前自己无法到地面上，所以她看着第二十二学区的指示地图，决定前往第三楼层的高级饭店。
【现在突然过去不知能不能住。。。舍监有点可怕耶。还是要打电话给黑子，拜托她用空间移动让我脱离这里？】
就这样，她沿着螺旋状斜坡来到第三楼层。
就在这时。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某人的身影。对方走路的方式并不寻常。与其说不稳定，应该说那样的举动相当不安定。是可疑人物？美琴皱着眉头，当人影走到街灯下，那照亮的脸庞使她脸上充满了惊讶。
是上条当麻。
“等等。。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美琴连忙跑过去。
平常的她并不会做出这种反应。因为知道这个少年经常徘徊在夜晚的街头，跟美琴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孽缘。虽然有时碰面会吵架，甚至满脸通红的放电，但像现在这样担心对方却是少之又少。
但是，现在的美琴面临了必须采取跟不同既往行动模式的状况。
上条当麻的样子，明显地相当奇怪。
脸色发青，看起来就像浸在冰冷的海水里。身上的绷带因为勉强行动到处松脱，有的地方甚至渗出红色。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不是平常看惯的学生制服，看起来就像是病人用的手术衣。
“是御坂啊。。。。？”
当麻将身体靠在街灯的柱子上，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平衡说道。不知是不是强行被拉断，他的脸颊和手臂上还有黏有电极的贴布，就连电线也还垂在地面上。
仔细看他的眼睛，美琴不禁大吃一惊。
虽然不仔细瞧就无法看清楚，当麻的右眼与左眼，瞳孔张开的方式有些许不同。焦距没有对准，就像透过毛玻璃看风景。
从他自己的表情看来，他似乎没注意到这件事。
还是情况紧急到让他无暇注意这种琐事？
“。。。。”
当麻的嘴唇微微摄动，但美琴听不到他说的话。
他以缓慢的动作将手从街灯放开，重新迈开脚步。当他想通过美琴身旁时，膝盖突然失去力气。
美琴连忙支撑住快跌倒在地的当麻。
“笨蛋！你这家伙，那些伤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电极的电线是。。。。你该不会是从哪里的医院偷跑出来吧？”
“我非去。。不可。。。。”
可能因为双方距离很近，这次她总算能听到当麻的声音。
“那些人。。应该。。还在战斗。所以。。我一定要去。。。。”
光听到这些片断，美琴发现自己浑身正在颤抖。
她可以猜测到这个少年，以往应该很常在她不知情之下被卷入事件。但是，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打架的延长线上所发生的事。她知道面前的少年曾介入阿维尼翁暴乱的中心，但那应该是一个高中生穷尽一生也不太可能碰到一次的大事，谁能想象他有好几次曾经徘徊在这种生死关头？
同时，她又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她的脑袋里面只浮现一个单字。
【。。。。记忆丧失。】
当她在学园都市悠闲度日时，面前的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却前往了阿维尼翁暴乱的中心。美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从一则打通后没能挂断的电话里，她得知了只有极为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的，当麻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像这样每次削减生命力持续战斗下去，身体应该不可能平安无事。美琴不知道他的失忆是出自于精神的打击，或是脑部的构造问题。但无论是哪个原因，都“很有可能”。因为当麻的身体是如此地残破不堪。
美琴心想得阻止他。
必须阻止眼前这个拖着快要死去的身体，即使经历丧失记忆，却仍要前往某个危机的少年。
“。。。。？”
当麻惊讶地望着一直紧抓自己手臂不放的美琴。
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无法理解美琴为什么像这样站着不动。
从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当麻深信由于自己完全不对任何人说出会让人担心的话，所以绝不会有人发现。像那种不说就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危机，并对他伸出援手的好事，绝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种小事，让美琴感到相当愤怒。
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
“你为什么。。。。不说？”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就无法收回，她还是开口了。
“像是救救我、帮帮我！不，就算不是这么具体的内容也无所谓。可以更单纯地说出来啊。难道你就不能坦白地说出害怕或不安吗？”
“御坂。你在。。说什。。。。”
“我都知道了。”
都到了这时候还想敷衍过去。。。。不，应该说他还在演戏不想将美琴卷入，对于这样的当麻，美琴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
在这个瞬间，当麻的肩头猛然一震。
剧烈到，足以看见那是左右他人生的极大“动摇”。
看见这样的当麻，美琴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会对这件事如此恐惧？
这种做法，只有上条当麻无权否定。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却无数次又无数次深入险地，毫不顾忌的为了拯救他人而迈出脚步。其中只有少数是美琴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但就算是知道了，这也只能进一步加重美琴的这种想法。
这个少年，即使被这种做法拯救也无所谓。
所以，美琴说道。
“我知道你的包袱有多大。但有必要全部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吗？浑身遍体鳞伤，就连记忆也丧失了，像这样单枪匹马作战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当麻听着她这些话。
眼见他默不作声，美琴继续说道。
“我也能战斗啊！”
她从正面攻击，将自己的意志告诉对方。
以往所无法说出口的事，就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力量！”
并非因为她是学园都市第三位的“超电磁炮”。不是那种如此低次元的事。即使在这一瞬间失去所有力量，变成普通的level0无能力者，美琴发誓她还是会说出相同的话。
“你根本没有理由自己一直像这样继续受伤啊！说吧，现在你要去哪里，要跟谁战斗！今天就让我来吧。我来让你安心！”
“御。。坂。。。。”
“让你也尝尝别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等你的滋味！也去体会一下眼巴巴看着你躺在医院病床，只能看到安全地带的人是什么心情！明明为了完全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只是为了去拯救甚至刚刚遇到的人，大霸星祭的时候，九月三十号那天也是那样！为什么这种理论却不能适用在你自己身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不必向他人求援？”
美琴发出吶喊，盯着当麻的脸。
他的表情只有愕然。
但是，那并非遭遇“未知之事”的表情。而是“隐藏已久之事”被揭露的惊讶。
他还记得自己的事情。
美琴不禁为此松了一口气，但一方面又暗暗对在这种局面下，还计较这种事的自己感到嫌恶。在最应该担心当麻的状况下，美琴却做出了试图消除一己“不安”的行为。
上条当麻没有发现。
还是他虽然发现了，却假装不知道？
“总。。总之，我会跟你到医院去。就算你怎么说我也不管，不亲眼看着你回医院，我绝对不会罢休。”
美琴抓住当麻的手臂，另一只手操纵手机叫出地图，检索医院的所在位置。
“。。。。这样。。啊。”
当麻愣了好一会儿，总算缓缓动着嘴唇。
那看起来像是笑容。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虽然很沮丧，当麻的身体却意外地充满力量。美琴知道，这是最危险的状态。所以她的手并没放开当麻。
“不过，并不是这样。”
当麻制止还想说些什么的美琴说道。
“因为失去记忆，所以我不知道详细状况。”
当麻的内心并没有受到挫折。
“我想不起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人。也无法想象该用怎样的心情迎接死期。但是，无论遍体麟伤，还是作战到失去记忆为止，我当然没理由一直独自受伤下去。”
失忆这件事被发现了。这应该是很重大的事。但是当麻最重要的部分，并不在此。
“但是，我一直硬撑着直到失忆，应该不是为了要责备他人。”
美琴的表情为之冻结。
这种结论，对上条当麻而言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正因如此，少年才隐藏失忆的事实。这都是某人的错，不行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了不说出这样无聊的台词去伤害他人。
那是已经无法想起的一个过去。
但当麻仍旧觉悟，要为了守护重要的事物而受伤，实际上那样的牺牲的确成为了某个结果。那并非故意要引人热泪去美化自杀的念头，只是应该采取的行动另一端，有某种结果在等待。即使会受伤，但仍旧促使他前进的某种结果。
“我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但是就算想不起来，多亏了那个看不到的部分，所以我还在这里。是已经记不起来的那个我，让现在的我行动。他还活着，不是在‘脑袋’里，而是在‘心里’。所以我就算不用想起过去，也知道我想做的事，还有我该做的事是什么。”
也许上条当麻拥有某种暧昧不明，就连自己也无法确切证实的“骄傲”存在。正因为有这种信念，所以他才不后悔。如果能遇到过去的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笑着说声“谢谢”。
眼前的少年如此坚信着。
“抱歉，御坂。你赶快回去吧。”
仔细一看，美琴的手已经放开了。
当麻的手臂以异样强大的力量动着。
“我要去。那并不是能拜托别人去做的事。也没有非做不可的强制力。。。。只是，我要去。结果像这种事还是没有改变。就算我的记忆没有因为意外而丧失，我该做的事还是一样的。上条当麻这个人，并不会因为有没有记忆而动摇。”
少年背对着美琴，重新迈出步伐。
他的脚步如此不稳，如果要认真要追赶，绝对可以追上。
【怎么办。。。。】
但是，美琴无法行动。
对方的背影，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之处。
【我说的话并没有错。他应该马上回医院。而且，我也可以选择跟他一起到战场。。。。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说谎。也许，现在，在这里，用自己的脚站立，对他而言意义非常重大。】
就在这段期间，当麻行动了。
在美琴烦恼的这段期间，当麻行动了。
【但是，这种事我无法阻止他。根本办不到。在这里目送他离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双手合十向神祈求，祈祷他平安归来才是最正确的。除此之外的其他选择，都只是“多余”的。这家伙绝对不会希望那么做。。。。】
虚弱的背影渐渐远去。没时间了。
明知必须阻止他，但美琴无论如何就是无法行动。
【怎么办？我完全。。无法接受。】
上条当麻说的话也许没有半句虚假。他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决心遵从自己的意志行动。
照理说，应该尊重这种意见并默默守护着他。
她知道这个道理。就算自己是笨蛋也非懂不可。
但是，她无法认同。
无论怎样都无法认同。
【。。。。这。。样啊。】
不知不觉间，她将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名叫御坂美琴的少女察觉到了。
那跟理论、理性、体面、世人想法、羞耻、他人的意见全然无关，像这样存在于自己中心的一个意见，才是御坂美琴这个人最最重要的部分。既悲惨又丑陋，任性又别扭——即使如此，这才是最为赤裸的一个“人”。
美琴并不知道这种情感的名称。
她不知道应该将这种情感分类到哪里。
但是，就在今天，这一天，这个时间，这一瞬间。
御坂美琴知道了。
自己的心中，竟然沉睡着可以如此轻易打破世人想法的庞大感情。
即使自己身为学园都市只有八人的超能力者，熟知以“只属于自己的现实”掌控自己精神的方法，那样强大的感情，却能将这一切全部粉碎。
自己的头顶上，那鲜花的发饰，到底代表了什么情感。
上条当麻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御坂美琴最后还是没有阻止他。
并非被当麻的行动所打动。
而是自己察觉到的某种感情压迫着胸口，让她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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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是压倒性的。
就算斩断他的武器，就算是以二敌一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就算面前的敌人已经带上了数道伤痕。
这一切仿佛都成为了对方进一步前进的力量。
手中被掰掉头部的灯柱发出了破空的巨响，接住攻击的七天七刀与神裂一同被庞大的力量轰飞。
这个组合最大的缺陷被发现了。
两人能够产生优势的基础，是后方之水无法轻易地击垮位于前排的一夜，而后排的神裂能够专心辅助。
而现在，后方之水越过了一夜的防线，专心致志的直面神裂，并不断利用失去神裂骇入的魔法阵发动的大范围攻击拖住一夜的脚步。
攻击范围太有限了，而且以刀为基础的战斗方式难以应付大量的流体这个缺陷展露无遗，汪洋浓缩于一点一般的透明水块对面，拥有圣母加持的圣人，后方之水，不断击飞神裂将战场拉远，将两人强行分隔开。
神裂也是圣人，这点毋庸置疑，但就算是摒弃了通常术式，后方之水的“圣母”特性也能不断平复“圣人”的力量所给予的肉体上的压力，激发出甚至普通圣人成倍的力量。就算神裂不断将圣痕之力压缩在一刀修罗的“唯闪”中，能势均力敌弹开后方之水攻击的次数也在不断减少。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就算拥有作为核动力的“圣痕之力”，汽车也无法发挥其速度，如果不小心引爆了的话，那更是无法挽回。
但如果是最先进的核动力超音速战斗机又如何？
后方之水通过“圣母”这个战斗机的外壳，一直保持在最为安全的“高速区”，通过一直保持超音速的飞行来稳定机身，也通过这不可匹敌的速度赶超所有的“汽车”，将所有的敌人踩在脚下。
该怎么办！？
缠绕在七夜上的“剑”已经无法再维持住形态，连前去支援神裂的手段都没有，如果随意暂停时间的话会被禁锢的反而是神裂。
【小夜！后退！】
想都不用想，身体仿佛是自动跟随着脑中的指示，脚下瞬间发力踏碎地面向后方跳出去。与此同时，闪烁着紫电的长枪从空中入闪烁的流星般落下，将沿途的所有魔法阵尽数撕碎，连带着将一夜面前的水幕完全蒸发。
第四层穹顶的破口处，气喘吁吁的五和和小操祈，以及天草式的一众人，拖着尚未治愈的身躯，一个不差的出现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