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大局在握（新的一周，求各种）
“倘若正如陛下所言，上官渊与太子殿下关系密切。”
“那么太子殿下先前，又为何要对其恶语相向呢？”
“难道说，太子殿下只是为了借此机会震慑群臣子嗣？”
听闻顾元武的解释后，大太监童博费解的呢喃道。
“如果只是这样，朕也不至于如此了。”
“只怕那逆子震慑是假，想要引起群臣不安恐怕才是真。”
顾元武端起手边茶盏，抿了口后苦笑着说道。
“老奴愚笨，还望陛下解惑。”
大太监童博朝着顾元武弯着身子，谦卑的询问道。
“朕且先问你，如果让你选择。”
“你是愿意选择伺候表里如一的君主，还是选择伺候表里不一的君主？”
“这……老奴……老奴不知！”
“朕替你回答，当然是更愿意伺候表里如一的君主。”
“最起码，能够随时了解君主所需，也能确保自身周全。”
“倘若君主表里不一，你只怕每日都会生活在惶恐之中。”
见到大太监童博欲言又止的模样后，顾元武替他说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听闻顾元武如此说道，大太监童博连忙趴在地上叩首道。
“起来吧，你又没错，朕只是在问你罢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如此肤浅的道理朕如何不明白。”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大太监童博战战兢兢的起身，低着头连忙说道。
见到大太监童博如此模样，顾元武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怕是过了今晚，明日早朝那些文武大臣将会力谏朕另选东宫。”
“陛下，那些文武大臣怎么敢？”
“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如果他们真就是认为言儿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君主。”
“哪怕明知会惹朕不悦，也会拼死力谏。”
“毕竟，这不仅仅是关乎到他们自身，还关乎到他们下一辈。”
“都是为人父母，朕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对于满朝文武而言，最为看重的还得是自家子嗣未来的前程。
如若让他们的子嗣跟着一位表里不一的君主，只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不止是为了他们所在世家着想，更是为了下一辈安危着想。
必然会选择劝谏顾元武，另选太子之位。
而这正是顾言所希望看到的，或者说是顾言计划的一部分。
在顾言看来，他可不相信顾元武能够力压满朝文武。
就算是顾元武能够做到力压满朝文武，顾言也不会过于担心。
毕竟在顾言手中，还握有一张顾元武无法抵挡的底牌。
大夏兵马总分为四份，当今圣上持有一份，钟家持有一份。
余下两份，分别由王家和上官家持有。
顾言只所以先前选择怒揍上官渊，其目的也就是为了能让上官家有理由对自己发难。
一旦上官家站出来支持另选太子，那顾元武将无力回天。
而这一切，正是顾言所布下的局。
“这怎么可能？难道上官老将军不知道上官渊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吗？”
听闻顾元武此刻的讲述，大太监童博难以置信的问道。
“为何不可能？如果那逆子早早就与上官渊商量好呢？”
“其实早在晚宴之前，朕就已经从暗部那边得知。”
“那逆子曾经找过上官渊，想来就是为了这场戏。”
“童博，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武是什么样的人。”
“老来得子，上官渊就是上官武最疼爱的幼子。”
“现在只要上官渊主动向上官武告状，说那逆子揍了他。”
“你信不信，明日早朝上官武那家伙必定会在金銮大殿上闹腾。”
对于顾元武现在的说辞，大太监童博深表赞同。
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上官武老将军也不是一次两次在金銮大殿上闹腾了。
之前顾元武没有责罚上官武，是看在上官武对大夏功勋卓略的份上才没计较。
更别提，这次是顾言动手在先。
“倘若真是这样，那只能说太子殿下实在是心思细密。”
大太监童博不由感慨道，听到感慨的顾元武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如果朕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或许这次还真就被这逆子得逞了。”
“呵呵，你有张良计，朕也有过墙梯。”
“明日，朕倒要看看你该如何收场。”
顾元武端着茶盏，笑着呢喃道。
与此同时，太乙殿内。
“依你所言，皇兄明明知道你是本宫的人，却还是将你丢到莲花池中？”
二皇子顾玺身披睡袍，看着眼前跪拜在地上浑身打颤的少年问道。
“二殿下！太子殿下显然是没有将二殿下您放在眼里！”
“我按照二殿下的吩咐，特意稍迟片刻抵达东宫。”
“谁曾想，太子殿下居然让侍卫直接将我丢进莲花池。”
“不止是我，就连工部元侍郎公子和户部贾侍郎公子都和我一样待遇。”
此刻跪拜在二皇子顾玺面前浑身打颤的少年，正是先前被顾言派铁甲将士丢进莲花池的工部李尚书公子李佳。
李佳红着眼眶，看向坐在暖榻边上的二皇子顾玺说道。
“有点意思，看来皇兄这是要给本宫上眼药啊？”
“只可惜，本宫这位皇兄不大聪明。”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上官渊那疯子。”
“你且回去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你父亲，你父亲自会有所打算。”
“那我就不打扰二殿下了，先行告辞。”
李佳起身，打了个喷嚏后退出太乙殿。
等到李佳离开后，二皇子顾玺抬起头。
“大哥啊大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东宫之位本宫替大哥收下了！”
二皇子顾玺攥紧双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笑道。
只可惜，顾言现在并不知道太和殿和太乙殿内发生的事情。
顾言躺在自己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呼呼大睡，而此刻坐在一旁的却不是小春子。
小春子现在拘束的站在一边，有些为难的看向坐在床榻边上的春绸。
原来晚宴结束后，春绸并没有返回后宫。
反而是选择留在东宫，替喝醉的顾言收拾烂摊子。
17 天大的好消息
春绸先是让铁甲将士护送三皇子顾衡回太阿殿，随后便让侍女太监收拾宴席。
至于春绸自己，则是连同小春子搀扶顾言回屋歇息。
顾言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同时也低估了大夏陈年佳酿的度数。
不过所幸，顾言的酒品还算不错。
并不像三皇子顾衡那般，喝醉后会大吵大闹。
本该替顾言更衣的侍女，却被春绸赶了出去。
小春子见状，看向春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然而，春绸对此却根本不在意。
甚至亲自替顾言更衣，要不是有小春子死命阻拦。
只怕顾言早就被春绸看个清楚，这让春绸鼓着腮帮子盯着正替顾言更衣的小春子。
“春绸姐，时辰不早了，你还不会后宫吗？”
小春子替顾言盖好绒被后，转身看向春绸浅笑着问道。
对于小春子现在的询问，春绸直接选择无视。
这属实是让小春子感到无奈，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小春子只好站在一旁守着顾言。
以免春绸对顾言做些什么，察觉到小春子的打算后。
春绸这才起身，嘟囔着离开了东宫。
送走春绸之后，小春子端着碗醒酒汤回到屋内。
“太子殿下，春绸姐已经走了。”
“这碗醒酒汤，殿下还是趁热喝了吧。”
小春子端着醒酒汤来到床榻边上，朝着躺在床榻上好似熟睡般的顾言轻声说道。
而在听到春绸离开后，原本一动不动的顾言这才缓缓睁开双眸。
“小春子，你眼力不错啊？居然能发现本宫是装睡？”
顾言坐起身，朝着小春子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并非奴才眼力高，而是太子殿下的演技实在不敢恭维。”
小春子一边将醒酒汤递给顾言，一边苦笑着说道。
与顾言相处的这段时间，小春子发现。
虽然这位太子殿下脑子可能不太好，每天都嚷嚷着要退位要罢宫。
但为人却十分友善，不同于其他王孙重臣那般苛责。
因此，小春子现在才敢这般说道。
接过醒酒汤的顾言，在听到小春子如此说道后。
嘴角不禁微微抽搐，显然是没有想到小春子会如此答复。
“小春子，胆量有所见长，不错不错。”
顾言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醒酒汤咕下后。
接过小春子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后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奴才的胆量就是不想见长都不行。”
小春子现在说的是心里话，要是胆量不见长，先前又怎么敢领着铁甲将士来东宫呢？
“真就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
“退下吧，明日早朝有一场硬仗等着本宫去应付。”
顾言摆了摆手，示意小春子离开后。
躺下歇息，顾言双手枕在头后。
愣愣的看着房梁发呆，顾言可不相信顾元武看不出自己的布局。
既然看出自己的布局，却没有出手阻拦。
那只能说明，顾元武有办法轻易化解这场布局。
这不禁让顾言越发期待，明日早朝顾元武会有何对策。
想着想着，顾言便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顾言被人给晃醒过来。
揉了揉双眸，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小春子递上热毛巾，急切的看向顾言。
感受到热毛巾的温度，顾言这才稍加清醒。
见到小春子如此模样，顾言或多或少猜到些什么。
“小春子，是不是父皇现在召本宫过去？”
听到顾言的询问，小春子连忙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
“奴才刚刚听旁人说，满朝文武大臣正向陛下弹劾罢免您东宫之位！”
“真的？！”
顾言一跃而起，抓住小春子双肩认真问道。
“当然是真的，童公公就在屋外，太子殿下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询问童公公。”
“这正是个好消息！小春子替本宫更衣。”
顾言起身笑着说道，小春子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其他人而言，弹劾罢免东宫之位是个坏消息。
但是对于顾言而言，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顾言之前，一直想方设法让顾元武罢免自己。
现在如愿以偿，试问顾言如何不喜出望外？
在小春子幽怨的目光下，顾言穿好外衣后急忙朝着屋外走去。
当顾言见到在外等候多时的大太监童博后，连忙上前询问道。
“童公公，满朝文武真的向父皇提议罢免本宫东宫之位？”
“回太子殿下，正是如此，当然除了钟馗钟老将军。”
“外公？外公现在怎么了？”
“回太子殿下，钟老将军现在正与那些满朝文武大臣争执。”
“钟老将军说什么也不答应，所以陛下才让老奴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听到大太监童博的话后，顾言连忙朝着金銮大殿赶去。
现在好不容易才让顾元武能够罢免自己，顾言说什么也不能让旁人坏了自己好事。
然而顾言却没有发现，大太监童博眼底掩不住的笑意。
顾言尚未靠近金銮大殿，就听到大殿内传出的争论声。
其中声音最为洪亮的，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除了顾言外公钟馗钟老将军之外，试问还有谁敢在金銮大殿上如此？
“陛下，太子殿下已在殿外等候。”
“宣太子进殿。”
“宣太子进殿！”
“太子殿下，陛下现在宣您进殿。”
金銮大殿外，顾言听到身旁侍卫传呼后。
这才抖了抖衣袖，朝着金銮大殿内走去。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你应该知道朕宣你来这里的原因。”
“说说看，你现在怎么想的？”
坐在龙椅上的顾元武，朝着顾言摆了摆手后问道。
“儿臣觉得，各位文武大臣说的都不错，儿臣的确配不上东宫之位。”
顾言故作惭愧的说道，而满朝文武在听到顾言的话后默然点了点头。
“放屁！要是言儿配不上东宫之位，只怕没人能配得上东宫之位！”
钟馗听到顾言的话后，吹胡子瞪眼的怒喝道。
“钟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二皇子殿下才学渊博，实属良才。”
工部尚书李昊站出列，谦逊说道。
“才学渊博？就他？李昊你可别笑掉老夫大牙。”
“钟老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猜老夫是什么意思。”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顾元武拍案而起，瞪着虎目怒吼道。
满朝文武大臣见状，纷纷缄口不言。
哪怕是钟馗和李昊，现在也只能选择老老实实闭嘴。
18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你看看你们，你们现在像什么样？”
“一位是工部尚书，一位是军中重将。”
“你们两位都是朕的心腹重臣，怎么现在反而像坊间地痞一样？”
坐在龙椅之上的顾元武，皱着眉头朝着钟馗和李昊说道。
“陛下恕罪！”
听到顾元武的话后，李昊连忙单膝跪地低着头说道。
而钟馗则是微微弯了弯身子，仅仅从这些举动就能看出。
这两位在顾元武心中地位，顾元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言儿，你且说说你为何觉得自己配不上东宫之位？”
“朕也好让满朝文武替朕听听，你到底配不配。”
话虽如此，可满朝文武在听到顾元武的话后。
皆是打了个冷颤，明白顾元武话里有话。
不等顾言开口，丞相李茂便站了出来。
“李茂，你站出来所为何事？”
顾元武看向李茂，眯着眼问道。
“臣此刻站出来，是替太子鸣不公。”
李茂手持笏板，朝着顾元武弯着身子说道。
对于李茂此刻的举动，满朝文武皆是感到费解。
就连顾言现在，都一头雾水的看向这位素未谋面的李茂李丞相。
属实是不明白，李茂为何要替自己说话。
“嗯？你觉得何处不公？”
似乎是察觉到顾言此刻的懵逼，顾元武朝着李茂笑着问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先前举措并无任何不妥。”
“倘若因此罢免太子，臣唯恐天下百姓不答应！”
李茂抬头看向顾元武，言之凿凿的说道。
让满朝文武没有想到的，是李茂现在会搬出天下百姓。
“启禀陛下，臣现在无法苟同丞相的看法！”
工部侍郎李昊再次站出身，手持笏板说道。
“臣以为，太子殿下即为东宫。”
“那便要以身作则，可是太子殿下都做了什么？”
“仗着东宫之威，对朝臣子嗣肆意妄为！”
“臣斗胆问一句，难道这是陛下所希望看到的吗？！”
工部侍郎李昊指着顾言，朝着顾元武喝声说道。
金銮大殿之中，回荡着工部侍郎李昊那嘶声力竭的质问。
与此同时，满朝文武皆是难以置信的看向李昊。
当真是没有想到，李昊居然敢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说，李昊就不怕惹怒顾元武？
别看李昊现在一副气愤模样，心里实则慌到不行。
属实是没有想到，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说都说了。
李昊只能硬着头皮撑着，但愿顾元武看在自己拼死谏言的份上谅解自己。
坐在龙椅之上的顾元武，听到李昊的话后。
不禁皱了皱眉头，事实上顾元武也没有想到李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没有想到，李昊会站在顾言这边。
不是说李昊支持的向来是二皇子顾玺吗？怎么现在突然临阵倒戈？
再看看站在一旁，一副震惊模样的顾言。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顾元武如何看不出顾言此刻内心的窃喜。
事实上，正如顾元武所想。
起初顾言当真是被丞相李茂给震惊到了，不明白李茂为何要加害自己。
正当顾言思量，该如何反驳的时候。
李昊的出现，给顾言带来了希望。
要不是顾元武在这，顾言真想好好夸赞一番李昊。
“咳咳，对于李昊的说辞。”
“言儿，你可有辩解？”
顾元武轻咳两声后，朝着顾言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无言以对。”
“正如李侍郎所言，倘若继续让儿臣担任东宫。”
“只怕儿臣下一次，就不只是揍上官渊那么简单了。”
顾言抱拳朝着顾元武，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元武如何听不出，顾言现在话里有话。
满朝文武同样也察觉到这点，一时间都感到费解。
这太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看不懂呢？
“说起上官渊这件事，上官老将军你怎么看？”
顾元武可不会任由顾言主导局面，看向上官武老将军询问道。
见顾元武询问上官武老将军，顾言嘴角微微上扬。
毕竟，接下来发生的都在顾言的意料之中。
然而，顾言却并未发现顾元武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听到顾元武的询问，上官武老将军手持笏板站了出来。
李昊见状，主动退到一旁。
看得出，李昊对上官武的敬意。
“回禀陛下，犬子先前招惹太子不悦。”
“略受惩戒，本是理所应当的。”
“太子殿下，犬子托老夫向你告谢。”
“要不是太子殿下先前惩处犬子，犬子恐怕还意识不到自己的过失。”
“老臣在这里，替犬子感谢陛下和太子殿下。”
上官武说罢，朝着顾元武和顾言弯了弯身子。
“原来如此，敢情言儿是做了件好事。”
“言儿，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提前告知朕一声。”
“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觉得言儿你是假借太子之威肆意妄为。”
虽然顾元武没有明确指出是谁，但是满朝文武心里都清楚。
李昊更是浑身瑟瑟发抖。双膝止不住打怵。
“李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到李昊如此模样，顾元武浅笑着问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微臣未能洞察太子殿下用意，实在是微臣失职，请陛下恕罪！”
听到顾元武的询问，李昊整个人趴在地上叩首说道。
见到李昊如此模样，满朝文武没人敢替李昊解释。
毕竟上官武刚刚那番话，足以替顾言开罪。
再加上顾元武现在的态度，试问谁又敢触霉头呢？
“言儿，现在你来决定吧。”
对于李昊的求饶，顾元武则是嗤之以鼻。
朝着楞在一旁的顾言，柔声询问道。
听到顾元武的询问，顾言这才木然的抬起头。
此刻顾言满脸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顾言万万没有想到，上官武现在会如此说道。
见到顾元武脸上的笑意，顾言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所为的布局，在顾元武眼里不过小把戏罢了。
轻而易举，便能化解自己的布局。
想到这里，顾言不由叹了口气。
心里清楚，大局已定。
19 太子亲军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想先回去歇息。”
生无可恋的顾言，朝着顾元武苦涩的说道。
“既然言儿身体不适，童博，你替朕送言儿回去歇息。”
“顺带再召几位御医，替言儿诊治。”
“老奴领命，太子殿下请。”
得到顾元武吩咐的大太监童博，来到顾言身旁谄笑着说道，
顾言木然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大太监童博退出金銮大殿。
看着顾言落寞的背影，顾元武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区区小把戏，也敢在为父面前卖弄？言儿你还是太年轻。’
顾元武心里如是想到，不过脸上却要摆出气愤模样。
“言儿是朕钦点的太子东宫，就算你们不相信言儿。”
“是否能相信朕？难道朕在你们看来是那种有眼如盲之人不成？！”
顾元武皱着眉头，怒喝道。
“陛下恕罪！臣等不敢！”
满朝文武见状，纷纷跪拜在地叩首道。
“这次就这样算了，如有下次，后果自负。”
“退朝！”
顾元武挥了挥衣袖，起身便独自离开金銮大殿。
等到顾元武离开后，这些跪拜在地的文武大臣这才纷纷起身。
看向李昊的眼神，皆是说不尽的埋怨。
然而他们却忘了，弹劾顾言的可不止李昊一位。
不过现在，没有人愿意提及罢了。
不管怎么样，李昊往后的仕途将会异常艰难。
“上官武！老武头你等等老夫啊！”
钟馗朝着上官武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喊道。
“老匹夫，你再喊一声老武头试试？！”
上官武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钟馗严声说道。
“不这样喊你，你会停下等老夫？”
“再说了，当年也没少喊，至于这么不耐烦吗？”
钟馗来到上官武身旁，咧着嘴笑着说道。
上官武见状，选择直接无视钟馗。
“老武头，我怎么记得上官渊好像是你最疼爱的幼子？”
“现在被我那外孙揍了一顿，你真就没点反应？”
钟馗见上官武不搭理自己，自顾自的说道。
“老匹夫，你想我怎么做？”
“将你那外孙揍一顿？你也不看看你那外孙什么身份。”
“不对吧？这可不是你会说出的话。”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
“真要逼急起来，你可是连当今陛下都敢揍的人。”
“我那外孙充其量不过是个太子，你怎么可能不敢。”
对于上官武的说辞，钟馗显然是不相信。
“没想到，你个老匹夫居然能意识到这些。”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陛下现在准许渊儿进宫当差。”
“进宫当差？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是打算让你家那小子接替你衣钵呢？”
“你没记错，我先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比起老大老二，渊儿更适合接替老夫。”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还答应让你家那小子进宫当差？”
“到底陛下许给你什么官职，能让你这头犟驴改变主意？”
“如果只是一般官职，我自然不可能改变主意。”
“但如果是太子亲军呢？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上官武看向钟馗，笑着问道。
然而当钟馗听清上官武的话后，整个人楞在原地。
“什么！太子亲军？！”
“陛下该不会是准许你家那小子，现在担任太子亲军吧？！”
反应过来的钟馗，匪夷所思的问道。
太子亲军，顾名思义便是只听令于太子的私军。
毕竟历朝历代太子手中，都会握有一支太子亲军。
否则，历朝历代太子又如何起兵谋逆。
如若太子登基称帝，那么太子亲军的地位将会跟着水涨船高。
可以说，太子亲军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去处。
再加上，上官武可是知道自家幼子从小就听顾言的话。
得知能成为太子亲军后，上官渊更是求着上官武答应下来。
因此，才会有先前金銮大殿上的那一幕。
“太子亲军，看来陛下是准备替太子招募了。”
“我回去可要准备准备，说不准就能送几个外孙进去。”
钟馗自顾自的呢喃道，随即骑乘马车离开了东临宫。
看着钟馗离去的背影，上官武则是无奈的笑了笑。
太子亲军，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去的。
要不然，上官武也不会答应顾元武的条件。
与此同时，返回东宫的顾言。
显然并不知道有太子亲军这件事，一路上都在好奇。
自然是好奇，顾元武如何说服上官渊的。
想要说服上官武并不难，可是想要说服上官渊却是难上加难。
更别提，自己先前还叮嘱过上官渊。
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差池才对。
可结果，还是超出了顾言的预料。
在前往东宫的路上，不管顾言如何询问大太监童博。
大太监童博就是只字不提，这让顾言倍感困扰。
就在顾言觉得，自己到底要不要亲自去问一问顾元武的时候。
顾衡的出现，给出顾言解答。
“大哥，听说你的太子亲军准备招募了？”
“要不你把臣弟也招募进去？臣弟想跟着大哥。”
东宫殿前，顾衡快步走到顾言身前严肃的说道。
“太子亲军？那是啥玩意？”
“童公公，你知道吗？”
顾言显然是听不懂顾衡在说些什么，转过身看向大太监童博询问道。
听到顾言询问，大太监童博则是谄笑着解释道。
在得知什么是太子亲军之后，顾言瞬间恍然大悟。
明白上官渊为何会临阵倒戈，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太子亲军的缘故。
“三弟，你是从何得知太子亲军招募一事？”
顾言朝着期待满满的顾衡，疑惑的询问道。
“大哥，你还不知道吧？”
“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传这件事，据说父皇也登出告示证明这点。”
“果然如此！父皇你这一手当真是绝了！”
顾言咬牙切齿的说道，与此同时。
太和殿内，顾元武不禁打了个喷嚏。
“奇怪，莫非有谁念叨朕？”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
“话又说回来，童博怎么还没回来？朕还想问问那逆子到底什么表情。”
顾元武嘴角微微上扬，浅笑着呢喃道。
20 扳回一局（一）
“三弟，为兄且问你。”
“这太子亲军，是不是只听从为兄的吩咐？”
顾言略微沉思片刻后，朝着顾衡询问道。
“自然只听大哥吩咐，否则也不会叫做太子亲军。”
“怎么样？大哥现在是不是准备收了臣弟？”
顾衡看向顾言，一脸期待的问道。
“三弟别闹，再怎么说你也是位王爷。”
“加入太子亲军，这成何体统？”
见到顾衡如此模样后，顾言无奈说道。
顾言只所以如此说道，是因为等到顾衡年满十五。
便会依照祖训，赐予顾衡王爵之位。
并且赐封封地，没有顾元武或者顾言召见。
顾衡不得进京半步，否则以谋逆判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言会拒绝顾衡的原因。
“只要能跟在大哥身边，这王爷当不当都无所谓的。”
然而顾衡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让顾言有些语塞。
对于顾衡，顾言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童公公，历朝历代有没有王爷加入太子亲军的先例？”
顾言看向站在一旁，还未离开的大太监童博询问道。
听到顾言询问，大太监童博略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属实是让顾言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有先例。
而开创这条先例的，正是自己这位父皇。
如今御林军统帅便是顾元武的亲弟弟，也是顾言和顾衡的亲叔叔。
“大哥，你现在没理由拒绝臣弟了吧？”
顾衡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向顾言，顾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怪大哥没提醒你，要是你坚持不下来，可别怪大哥送你出京。”
“大哥你就放心吧，臣弟不敢说有多聪慧，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顾言对于顾衡现在这番话，则是非常赞同。
自己这位三弟，别的没有，有的就是力气。
甚至在顾言看来，丝毫不逊色霸王项羽。
“童公公，这太子亲军是父皇替本宫招募，还是本宫自己招募？”
顾言朝着大太监童博疑惑的问道，而后大太监童博如实说道。
“一般来说，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招募。”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太子殿下不愿亲自招募的时候。”
“陛下则是能替太子殿下招募。”
“不必了，有劳童公公回去告诉父皇一声，”
“这太子亲军招募一事，还是交给本宫亲自来吧。”
“不管怎么样，往后这太子亲军都是要为本宫效力。”
“老奴领命，老奴这就回去禀告陛下。”
听闻顾言的答复后，大太监童博转身便离开了东宫。
等到大太监童博离开后，顾言这才笑了起来。
“大哥，现在是有什么好事让你如此高兴吗？”
见到顾言如此模样后，顾衡疑惑的问道。
“的确是有件好事，不过需要三弟明日陪大哥出趟宫。”
“出宫？好啊！好啊！”
“宫外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大哥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为兄也是这么觉得的。”
送走满怀期待的顾衡后，顾言朝着小春子招了招手。
“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小春子，去准备两把铁锹备着。”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陪本宫走一趟太和殿。”
与此同时，太和殿内。
当大太监童博将先前东宫内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顾元武的时候。
顾元武不禁皱了皱眉，尤其是听到顾衡宁愿不做王爷都要跟着顾言。
这让顾元武想起自己那位亲弟弟，看来有些日子没找他闲谈了。
“既然他要亲自招募，那就由着他吧。”
“照理来说，太子亲军本该就是他亲自招募。”
对于顾言选择亲自招募这件事上，顾元武表示赞同。
然而大太监童博，却是有不同看法。
“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又没有别人。”
见到大太监童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后，顾元武忍不住笑着说道。
“回禀陛下，老奴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陛下所想的那般简单。”
“嗯？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老奴以为，太子殿下说不定会在这招募一事上动手。”
“他还能做什么？只怕那些满朝文武子嗣见到他都要退避三尺。”
“或许是老奴多虑了，不过陛下还是得提防着点。”
“不必如此，朕倒想看看这逆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听到顾元武如此说道后，大太监童博没有在说些什么。
正当大太监童博准备退下的时候，却是听到身后侍卫的禀告。
“陛下，太子殿下现在有事求见。”
“嗯？有何事能让这逆子这么晚来求见？让他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请太子殿下进来。”
说罢，大太监童博便退出太和殿。
坐在上座的顾元武，微微皱了皱眉头。
显然是在思量，顾言现在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只可惜，不管顾元武如何思量始终找不出答案。
与此同时，顾言则是跟着大太监童博来到殿内。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言儿有何事找朕？”
“童公公应该告诉父皇，儿臣准备亲自招募太子亲军一事了吧？”
“嗯，朕已经有所耳闻。”
“如果言儿你是为了此事而来，朕可以肯定告诉你，朕已经答应了。”
“是吗？那儿臣暂且先谢过父皇。”
“不过儿臣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如此。”
“说吧，到底是何事？”
“儿臣明日准备出宫，亲自登门拜访。”
“其一是为了展现儿臣的诚意，其二是为了改善朝臣对儿臣的印象。”
“嗯，言之有理。”
“现在改善满朝文武对你的印象，的确是很有必要。”
“朕允了，这枚龙印你且收好，方便你随意出入宫廷。”
顾元武从腰间取下一枚龙印，让大太监童博递给顾言。
“多谢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父皇能够准许。”
接过龙印，顾言看向顾元武再次说道。
“朕就知道，你小子来意不会如此简单。”
“说吧，还想要些什么？”
“父皇您也知道，既然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空手前往。”
“否则，又如何让朝臣看到儿臣的诚意。”
“只可惜，儿臣囊中羞涩……”
“朕懂了，你是想让朕资助你？”
“意思差不多，希望父皇准许儿臣在后花园挑选一些盆栽赠予朝臣。”
“如果只是这样，朕允了。”
“这里有朕的亲笔文书，想要多少盆栽都行。”
“多谢父皇，儿臣暂且告退。”
接过顾元武写好的文书，顾言转身便离开太和殿。
看着顾言离开的背影，顾元武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童博，你替朕盯着这逆子，朕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老奴领命，老奴暂且告退。”
其实不止顾元武如此觉得，大太监童博同样也是如此。
21 扳回一局（二）
“童公公，父皇都准许本宫带几株盆栽明日出宫。”
“为何童公公现在，还要盯着本宫不放？”
“莫非童公公以为，本宫会做出什么不妥之事？”
“太子殿下息怒，老奴只不过奉陛下口谕办事罢了。”
“敢问太子殿下，这两把铁锹是要作甚？”
大太监童博指着小春子背在身后的两把铁锹，朝着顾言笑着问道。
“铁锹还能作甚？当然是用来挖东西咯。”
顾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心里却是嘀咕小春子的失误。
“哦？是这样吗？”
“太子殿下准备挖些什么？不妨告诉老奴。”
“老奴现在，也好找人替太子殿下来挖。”
“不必了，本宫喜欢亲力亲为。”
“这可不行，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都是千金之躯。”
“这般粗活累活，又岂能让太子殿下动劳。”
“童公公，本宫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难道说，童公公觉得本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老奴不敢，老奴不问便是。”
见到顾言板着脸，大太监童博赶忙示弱说道。
或许是因为顾元武先前那亲笔文书，顾言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后花园。
后花园中，栽种着形态各异的奇株。
荷塘中圈养的，更是价值连城的锦鲤。
顾言环顾四周，随即将目光锁定在一株晶莹剔透的莲花上。
虽然不知道这株莲花叫什么名字，但是这不妨碍顾言对它感兴趣。
尤其是，顾言知道这株莲花深的顾元武喜爱。
既然如此，那便足够。
“小春子，将这朵莲花给本宫挖了。”
顾言朝着身后正在准备工具的小春子吩咐道，听闻顾言的吩咐后。
小春子和大太监童博默契的看向这株莲花，小春子没有太大反应。
反而是大太监童博，整个人一跃而起挡在顾言身前。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这株雪莲，万万挖不得啊！”
这株雪莲对顾元武有多重要，大太监童博又岂会不知。
这株雪莲还未盛开以前，顾元武对其可谓是百般呵护。
甚至不容许有人触碰，要是现在让顾元武得知。
顾言不知触碰，甚至还将其连根拔起。
到时候顾元武会做出些什么事，大太监童博想都不敢想。
“童公公，让开！”
“太子殿下，这株雪莲是陛下的挚爱，挖不得啊！”
“让开！既然父皇准许本宫采摘，那就意味着父皇料到这些后果。”
“小春子，还愣着作甚？给本宫挖！”
顾言挡在大太监童博面前，朝着小春子喝声说道。
无可奈何之下，小春子只好苦着张脸将这株雪莲连根拔起。
大太监童博见状，整个人楞在原地。
等到大太监童博回过神，顾言和小春子已经将后花园中的奇株挖了大半。
而在这些奇株之中，绝大部分都是顾元武所喜爱的。
大太监童博额头不禁溢出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太子殿下闯大祸了！
虽然大太监童博很想替顾言隐瞒，但顾元武又不瞎。
到时候看到后花园这般狼藉模样，自然会明白一切。
为今之计，大太监童博只能赶紧告诉顾元武。
以免顾言，接下来继续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大太监童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花园。
看着大太监童博离开的身影，顾言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殿下，这真的没事吗？”
将那些奇株装盆好后，小春子担忧的看向顾言询问道。
“要是没事，童公公能被吓昏过去？”
“那！那怎么办？陛下会不会责罚太子殿下！”
听到顾言的答复后，小春子慌了手脚。
顾言却不当一回事，顾言现在巴不得顾元武责罚自己。
“小春子，你说这锦鲤是何种滋味？”
顾言看着莲花池中，个大肥美的锦鲤问道。
“奴才不知，太子殿下您该不会是想要…………！”
回答小春子的，则是顾言咧着嘴的笑容。
与此同时，大太监童博火急火燎的赶到太和殿内。
正在批阅奏折的顾元武，见到大太监童博如此模样。
停下手中笔杆，轻微皱了皱眉头。
“童博，朕说了多少遍了。”
“还这么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陛下恕罪，老奴实在是有要事禀告陛下！”
大太监童博喘着粗气，连忙说道。
“说吧，是不是那逆子又做了什么坏事？”
顾元武合上奏折后，看向大太监童博问道。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正在后花园到处采摘挖掘。”
“朕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采摘挖掘朕不是早就准许了吗？”
听到大太监童博的禀告后，顾元武轻笑着取过奏折准备批阅。
然而，大太监童博接下来的话。
却是让顾元武楞在原地，手中笔杆更是直接掉落在地。
“你说什么？那逆子将朕心爱的奇株都挖了？！”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那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随朕过去阻止这逆子！”
顾元武起身，带着大太监童博便朝着后花园赶去。
当众人赶到后花园附近的时候，赫然发现不远处有炊烟寥寥升起。
大太监童博见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元武同样如此，加快脚步朝着后花园赶去。
当众人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嗅到一阵浓郁的鱼肉清香。
属实是让人食指大动，顾元武更是咽了咽吐沫。
好奇这后花园当中，顾言从何而来的鱼肉清香。
然而，当顾元武步入后花园中。
见到顾言席地而坐，身前摆放着一堆柴火。
柴火上，还架着两条锦鲤。
在顾言手边上，是三四条锦鲤的残渣。
顾元武见状，步伐有些错乱。
要不是大太监童博眼尖，立刻上前搀扶顾元武。
只怕顾元武已经倒地不起了，顾元武指着顾言当真被气的不轻。
见到顾元武如此模样，顾言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
起身掸了掸灰尘，随即示意小春子带着盆栽离开。
至于这两条锦鲤，算是顾言留给顾元武品味的。
“快！快给朕看看莲花池里还有多少条锦鲤！”
等到顾言和小春子离开后，顾元武朝着身后侍卫呵斥道。
22 有其父必有其子
听到顾元武的吩咐，侍卫全然不顾身上厚重锐甲。
一个个跃身跳下莲花池，将仅剩不多的锦鲤打捞上来。
“回禀陛下，还剩二十条。”
侍卫来到顾元武身前，抱拳说道。
“还剩二十条？朕怎么记得应该有三十条才对？”
“好啊！敢情那逆子吃完了还不忘打包？！”
顾元武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大太监童博和这些侍卫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你们暂且退下。”
“童博，你随朕好好看看损失多少奇株。”
顾元武将大太监童博独自留下，让那些侍卫们离开。
等到侍卫们退下后，顾元武这才收敛刚刚的悲愤模样。
“童博，你觉得朕刚刚演的怎么样？”
顾元武看向大太监童博，期待的问道。
“回禀陛下，老奴以为陛下刚刚表现有些夸张。”
“如果稍微收敛一些，或许感染力能够更强一些。”
只见大太监童博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顾元武听罢连连点头。
“这逆子，当真是想要气死朕才满意。”
“童博，你去将那两条锦鲤拿过来。”
“朕要好好尝尝，这锦鲤到底是何种滋味。”
顾元武一改往常威严，席地而坐后吩咐道。
见到顾元武如此模样，大太监童博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顾言先前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是惊世骇俗。
那么在大太监童博眼里，只不过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罢了。
现在的顾元武，说不准才是顾元武真正的模样。
“陛下请满意，老奴就不尝了。”
大太监童博将两条锦鲤递给顾元武后说道，顾元武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
“童博，你说朕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有没有这逆子这么胡作非为？”
顾元武咀嚼着锦鲤肉，看向大太监童博问道。
“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只怕和太子殿下相差无几。”
似乎是回想起过往，大太监童博笑着说道。
“是啊！这逆子可比朕当初折腾的多。”
“童博，你知道吗？”
“当言儿告诉朕，他不想当太子的时候。”
“你知道，朕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朕仿佛在言儿身上，看到了当初的朕。”
“你是不知道，朕当时有多高兴。”
“所以朕赏了言儿一顿板子，朕只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效仿太上皇。”
“朕希望言儿有朝一日能够明白，朕对他的期望和用心良苦。”
将两条锦鲤吃完后，顾元武擦了擦手起身感慨的呢喃道。
大太监童博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顾元武的自言自语。
任谁能够想到，曾经的顾元武也和现在的顾言一样。
“现在被这逆子扳回一局，朕倒要看看。”
“这逆子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摆驾回宫吧。”
“陛下，那这些奇株……”
“这些奇株说白了只是用来观赏，那逆子想摘多少想挖多少随他吧。”
顾元武说罢，转身便朝着后花园外走去。
而大太监童博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顾言却并不知道后花园内发生的事情。
离开后花园的顾言，并没有立刻返回东宫。
反而是带着打包好的锦鲤，还有两盆奇株朝着乾安宫走去。
“春绸姐？春绸姐在吗？”
乾安宫外，顾言轻声喊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乾安宫宫门微微敞开，春绸露出半个小脑袋看向顾言问道。
不知怎么的，顾言觉得今日的春绸格外可爱。
“不做什么，就是想送点东西给春绸姐。”
“送东西给我？太子殿下这是要折煞奴婢？”
尽管春绸嘴上如此说道，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是紧盯着顾言不放。
仿佛在警告顾言，如果糊弄自己后果将十分严重。
顾言见状，连忙取出温热的锦鲤和那盆雪莲。
“等等？这不是后花园圈养的锦鲤吗？还有这不是陛下最爱的雪莲吗？”
“太子殿下，你这是闯大祸了！”
春绸一眼便认出，锦鲤和雪莲的来路。
倍感担忧的看向顾言，而顾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反正父皇也都知道了。”
“对了春绸姐，有没有见到我妹妹？”
将锦鲤和雪莲递给春绸后，顾言开口询问道。
“玉屏公主现在应该跟着嬷嬷学习女红，殿下要不要我领你过去？”
春绸看向顾言询问道，听到玉屏正在学习女红。
顾言没想着打扰，将提前准备好的另一盆奇株递给春绸。
“我看玉屏那丫头很喜欢这株，所以现在摘了送给她。”
“既然玉屏在学习女红，那么就劳烦春绸姐了。”
说罢，顾言转身便离开了乾安宫。
看着手里捧着的锦鲤奇株，春绸当真是好奇顾言先前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却也没多想，转身便退回乾安宫内。
当顾言回到东宫后，便见到东宫中摆满了各种奇株。
小春子见到顾言回来后，连忙上前询问这些奇株该如何处理。
毕竟摆在东宫，属实是有些占地方。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本宫记得王家姐姐似乎很喜欢奇株，每次来后花园都是流连忘返。”
“让人送一些到王家，剩下的你明日陪本宫走一趟。”
听到顾言的吩咐后，小春子连忙让人送一盆红莲前往王家。
与此同时，王家之中。
作为持有大夏四分之一兵马的存在，王家不同于钟家和上官家。
王家并非将门世家，反而是书香门第。
王家家主王源位居大理寺卿，掌管整个大理寺。
或许是因为大理寺的缘故，满朝文武对王家的态度是谨慎。
不像对待钟家又或是上官家那般，毕竟任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底下清白。
王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其子王浩，年仅十二便获顾元武钦此大理寺少卿。
足以看出，王浩的天赋如何。
其女王嫣然，年仅十五便出落得水灵。
更是精通八艺及女红，是众所周知的奇女子。
因而登门提亲的文武大臣，更是不计其数。
王源每次都以其女年幼为由拒绝，满朝文武看在王源面子上也只能作罢。
而王源心里清楚，自家女儿只所以看不上其他年轻俊杰是因为心有所属。
23 女大不中留
对于自家女儿有心上人这件事，王源态度上表现的很开明。
可是当王源得知，自家女儿心上人是顾言后。
王源有些不淡定了，二话不说就将自家女儿锁在闺房之中。
没有自己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相见。
原本王源以为，这样能够让自家女儿死心。
然而，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不仅没有死心，反而更加死心塌地。
这属实是让王源感到困惑，顾言到底哪里值得自家女儿如此对待？
王源只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王嫣然着想。
毕竟王源可是深知皇宫险峻，稍有不慎便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正因如此，王源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家女儿深入险地。
退朝回府的王源，内心有些动荡。
先前顾言在金銮大殿上的表现，远远超出王源对顾言的认知。
事实上，不只是王源。
满朝文武都是如此，同时也看出顾元武对顾言的态度。
“看来，得趁着太子殿下没有意识到之前。”
“替嫣儿找个好归宿，可是纵观满朝文武似乎没人配得上嫣儿。”
王源坐在中庭首座，端起手边茶盏呢喃道。
然而，正当王源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稍微顺眼的人选的时候。
府外小厮却是连忙赶到中庭，气喘吁吁的看向王源。
“出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见到小厮如此模样，王源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
“回禀大人，春公公现在有事要见大人。”
小厮低着头，喘着粗气说道。
“春公公？哪位春公公？”
“还能是哪位春公公，当然是跟在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位春公公。”
“什么！你说那位春公公？！”
“现在除了春公公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王源放下茶盏，朝着小厮连忙问道。
虽然并不知道自家大人为何如此模样，但小厮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除了那位春公公之外，还有几位马夫，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想来太子殿下不可能佯装成马夫，快快有请春公公入正庭。”
小厮会意的赶了出去，而王源则是稍微整理衣冠后便朝着正庭赶去。
虽然对方只是太子殿下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可王源却不会如此认为。
上一个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成为内务总管那般大人物了。
“春公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当小厮领着小春子来到正庭后，王源挂着笑容连忙上前说道。
“王大人客气了，杂家也只是奉太子殿下口谕办事罢了。”
小春子浅笑着说道，王源却是轻皱眉梢。
“敢问春公公，太子殿下找本官有何事？”
“王大人好福气，太子殿下让杂家护送这盆天山奇株赠予府上大小姐。”
小春子说罢，朝着身后马夫招了招手。
马夫捧着一盆奇株，来到王源身前。
当王源见到这盆奇株后，整个人楞在原地。
王源一眼便认出，这株奇株应该是栽种在顾元武后花园之中。
现在出现在这里，再加上小春子刚刚的说辞。
王源怎么敢轻易接下，自己可不是顾言。
顾言能够胡闹，自己却不敢胡闹。
“这……这实在是太珍贵了，本官受之有愧。”
“还望春公公能替本官劝说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王源朝着小春子，抱拳弯着身子说道。
“王大人，您这是作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王大人现在拒之门外，是不打算给太子殿下面子咯？”
或许是因为跟在顾言身边时间长了，小春子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改变。
听到王源的答复后，小春子眯着眼冷笑着说道。
王源见状，浑身不寒而栗。
“春公公见谅，实在是这盆奇株太过珍贵。”
“本官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太子殿下如此爱戴。”
王源低着头，严声说道。
“想来王大人是有事弄错了，太子殿下现在并非赠予王大人。”
“而是赠予王大人嫡女，也就是赠予王嫣然姑娘。”
小春子轻笑着说道，王源这才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小春子。
“王大人，还不快让王嫣然姑娘出来收下这盆奇株？”
“这……这……”
“怎么？莫非王大人真不愿给太子殿下几分薄面？”
“如果真是这样，杂家这就回去禀告太子殿下。”
看得出小春子有些动怒了，转身便准备离开王府。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倩影却是及时赶到。
“春公公请留步，小女子有事耽搁，还望春公公见谅。”
王嫣然轻轻撩起散落在鬓角的青丝，朝着小春子歉意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
小春子见到王嫣然准备向自己行礼后，连忙上前制止。
“嫣然姑娘，这万万使不得！”
“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嫣然姑娘向杂家行礼。”
“太子殿下非扒了杂家一层皮不成，杂家也受不起嫣然姑娘行礼。”
“对了，这盆奇株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杂家带来送给您的。”
站在一旁的王源，自然是发现小春子对王嫣然称呼都变了。
这足够说明一些问题，王源心里不由有些苦涩。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小女子收下了。”
“还望春公公能告诉太子殿下，小女子很喜欢。”
王嫣然亲手接过盆栽，朝着小春子浅笑着说道。
“嫣然姑娘喜欢就成，杂家一定会将话带到。”
说罢，小春子转身便示意马夫回宫。
等到马车离开后，王嫣然这才看着手中盆栽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哎，嫣儿你怎么能轻易收下这盆奇株呢？”
见到王嫣然如此模样，王源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可是爹爹，刚刚春公公说的很清楚。”
“这盆奇株，是太子殿下特意送来。”
“要是不收下，岂不是得罪太子殿下。”
王嫣然嘴上说着担心得罪太子殿下，实际上却没有丝毫慌张。
“得罪太子殿下，也好过得罪当今圣上。”
“言儿你可别告诉为父，你没看出这盆奇株出自何处。”
“太子殿下现在胡闹也就罢了，你这丫头怎么也跟着胡闹？”
“不管！反正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爹爹无权做主！”
王嫣然说罢，捧着奇株便朝着闺房走去。
王源见状，苦涩的笑了笑。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24 当真是亲爹（新书，求一切。）
与此同时，小春子趁夜出宫这件事。
很快便传入有心人耳朵里，太乙殿内。
二皇子顾玺将手中黑棋落在棋盘之上，随即朝着对坐侍女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现在又输了。”
“二殿下技高一筹，奴婢输的心服口服。”
侍女见状，起身朝着二皇子顾玺欠身说道。
“技高一筹吗？本宫却不这么认为。”
“在这皇宫之中，棋艺比本宫高的不知有多少。”
二皇子顾玺一边收拾棋盘，一边呢喃道。
“怎么会，除了陛下之外，还能有谁是二殿下对手？”
侍女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二皇子顾玺听见侍女如此说道后。
停下收拾动作，严肃的看向侍女。
“你可别忘了，本宫那位皇兄可是丝毫不比本宫弱。”
“否则，本宫这位皇兄又岂能稳坐东宫之位？”
“只是让本宫没有想到的，却是父皇对他的容忍！”
二皇子顾玺攥紧双拳，咬牙切齿的呢喃道。
时至今日，二皇子顾玺都无法忘记。
当初后花园游玩之际，不小心踩踏到奇株。
顾元武是如何责罚自己的，当着满朝文武面仗着自己。
当时的顾玺才十岁，反观顾言现在的行为。
与顾言相比起来，自己那些根本都不叫事。
在顾玺看来，顾元武偏袒顾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顾言？
“皇兄，东宫之位本宫势在必得！”
顾玺攥紧手中棋子，阴沉着脸呢喃道。
“奴婢有一计，能让太子殿下让出东宫之位。”
站在一旁的侍女，见状上前半步说道。
“本宫差点忘了，本宫还有你这位智囊。”
“说说看，你有何办法让皇兄让出东宫之位。”
二皇子顾玺抬头看向侍女，连忙询问道。
见到二皇子顾玺如此模样，侍女弯着身子轻声在顾玺耳边说道。
听到侍女的建议后，顾玺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这建议，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本宫的妹妹。”
“二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那位公主真正意义上的兄长只有一位。”
“那就是太子殿下，而并非是二殿下您。”
见到顾玺有些犹豫不决，侍女浅笑着说道。
“就算本宫不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也是同父异母。”
“不管怎么样，本宫都不会拿她的未来幸福胡来！”
“可是二殿下……”
“本宫说了！不要再提了！”
二皇子顾玺起身皱着眉头，朝着侍女呵斥道。
察觉到顾玺当真动怒之后，侍女连忙点了点头。
侍女随后退出太乙殿，不过等退出之后。
侍女眯着狐眸，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笑意。
另一边，乾安宫内。
顾元武难得没有在太和殿留宿，反而是来乾安宫歇息。
钟璐言对此，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主动替顾元武揉捏肩膀，顾元武舒适的眯着双眸。
“夫人，你是不知道言儿那逆子今天又做了什么事。”
顾元武拉着钟璐言纤细如玉的手掌，低声说道。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采摘挖掘后花园那些奇株吗？”
听闻顾元武的询问后，钟璐言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叫不就是？夫人你可知道，后花园差点没被那逆子挖干净！”
“还有，那些好不容易养大的锦鲤更是被那逆子抓上来火烤了！”
“夫君说的这些，妾身自然知道。”
“也算言儿有心，特意替妾身和玉屏留了几条锦鲤。”
“不得不说，味道还算不错。”
“妾身原本还打算，让人多捞几条烹煮。”
“言儿胡闹，夫人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夫人你可知，为夫至今都未曾尝过锦鲤是什么味道。”
“哦？是这样吗？”
“怎么和妾身听到的不一样？妾身听说言儿专门留了两条给夫君？”
“这童博！下次再也不带他一起了！”
顾元武都不用猜就知道，是童博告的密。
一时间，顾元武只感觉有些尴尬。
“妾身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妾身还知道，言儿特意让小春子去了趟王源王大人府邸。”
似乎是看出顾元武的尴尬，钟璐言轻声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王源？莫非是身居大理寺卿之职的王源？”
“除了那位之外，还能有谁？”
“那逆子派人前往王源府邸作甚？莫非是想要拉拢王源？”
顾言现在的举动，顾元武显然并不知道。
听到钟璐言提及后，顾元武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明白，顾言此举是为何。
除了拉拢之外，顾元武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释。
“夫君恐怕是不记得，这位王源王大人府中有一儿一女。”
“为夫怎么可能不记得，王源之子王浩还是为夫赐封的大理石少卿。”
“可是这和那逆子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小。”
“夫君恐怕是不知道，王大人嫡女王嫣然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除此之外，更是对言儿一见倾心。”
“你说言儿此举，所为何事？”
钟璐言掩着嘴，浅笑着说道。
顾元武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君你这是作何表情？有姑娘家喜欢言儿咱们不该高兴吗？”
“怎么妾身觉得，你这表情不想是高兴呢？”
见到顾元武此刻咬着唇瓣，鼓红着腮帮子的模样。
没曾想，当顾元武听见钟璐言如此询问后。
再也忍不住，豪迈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居然会有姑娘家看上那逆子？！”
“夫人，你确定不是在逗为夫开心吗？”
“哈哈哈哈！不行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顾元武拍着桌子，笑的前仰后合。
站在顾元武身后的钟璐言，却是阴沉着俏颜。
按理来说，有姑娘家看上自家孩子。
作为父母，应该高兴才对。
再看看顾元武现在的反应，哪里有半分亲爹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言不是顾元武亲生的。
“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当爹该有的样子。”
“也难怪言儿要和你反着来，换做是妾身同样也会如此。”
钟璐言没好气的说道，顾元武这才止住笑声。
25 工具人二号上线（新书，求一切。）
“也就是说，人家姑娘家真看上那逆子了？”
“朕倒是好奇，王家姑娘到底看上那逆子那点了。”
顾元武擦了擦眼角，因为大笑产生的泪花。
“夫君你又不是女子，自然不懂女子的心思。”
“妾身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丫头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些。”
钟璐言骄傲的说道，这让顾元武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是，为夫眼光不如夫人。”
“那夫人的意思是，言儿对王家姑娘也有意？”
“要不然为何只让小春子，送王家一家呢？”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要不传唤那逆子过来问个清楚？”
顾元武看向钟璐言，提议道。
钟璐言却是摇了摇头，随即告诉顾元武。
如果顾言和王家姑娘之间，当真是彼此喜欢。
那么就算他们不问，到时候顾言也会主动提起。
但是万一，顾言和王家姑娘之间并非他们所想那般。
现在传唤顾言过来询问，岂不是闹了笑话？
顾元武则是觉得，钟璐言言之有理。
尽管顾元武先前那般模样，但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不管怎么说，顾言始终都是自己嫡子。
再加上，王家姑娘不管是家事背景还是能力都配得上顾言。
如果能促成，自然最好不过。
此刻东宫中酣睡的顾言，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这么多人在意。
王源府邸，王嫣然闺房之中。
王嫣然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雪莲，双手撑着下巴。
痴痴的看着雪莲，并且时不时发出笑声。
这让屋外侍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王嫣然这般模样还是第一次。
“他为什么只送给我呢？莫非是他看出我的心思？”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现在想表明什么？”
“都怪爹爹不让我出门，否则就能问个清楚了。”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聪明的，都怪爹和弟弟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好烦啊！真想问个清楚。”
王嫣然趴在雪莲面前，好似自言自语般呢喃道。
正当屋外侍女犹豫，要不要通知老爷或者少爷的时候。
王浩却是蹑手蹑脚的来到屋外，侍女见状纷纷朝着王浩弯了弯身子。
“姐，你睡了吗？”
王浩轻轻敲了敲木门，轻声询问道。
听到王浩的询问，王嫣然赶忙坐直身子。
随即撩起散落在两鬓的青丝，确定没有问题之后。
这才准许王浩进屋，当王嫣然见到王浩红着眼眶之后。
显然是意识到什么，毕竟自己对这唯一的弟弟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王浩可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自己。
“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王嫣然示意王浩坐下，王浩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乖巧的坐在王嫣然身旁，见到王浩如此模样。
王嫣然哭笑不得的取出一块秀帕，轻柔的替王浩擦拭泪花。
“说吧，是不是有把爹爹惹怒了？”
在王嫣然看来，自己这位弟弟各方面都好。
就是脾气有些倔强，或许这是王家的传统。
只要是王浩决定的事情，任凭他人如何劝说都不管用。
很多时候，就会导致眼下这般局面，
王嫣然则是觉得，多半是王浩和王源又因为某件事产生分歧。
听到王嫣然的话后，王浩却是嘟囔着腮帮子。
“明明就是爹爹不对！凭什么不让我加入太子亲军！”
“什么？弟弟你要加入太子亲军？！”
“姐姐，难道你也和爹爹一样不同意吗？”
“怎么会，姐姐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不过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加入太子亲军？”
“要知道，太子亲军可比大理石少卿累许多。”
对于王浩此刻的决定，王嫣然心里是百般愿意。
只要王浩加入太子亲军，那么自己就能以各种理由见到顾言。
尽管如此，王嫣然还是要弄清楚王浩现在为何突然作出决定。
毕竟在此之前，王浩可是对太子亲军根本不感兴趣。
再加上，王家只有王浩这唯一男丁。
要是王浩出了什么岔子，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姐姐，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崇拜太子殿下呢？”
王浩抬起头，看向王嫣然问道。
“崇拜太子殿下？据我所知，你好像连太子殿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谁说没见过就不能崇拜了？姐你不是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吗？”
“能不能替弟弟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两句？好不好嘛~”
王浩轻轻拽着王嫣然的衣袖，撒娇般说道。
“谁告诉你，我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了？”
听到王浩如此说道的王嫣然，俏颜不禁绯红起来。
“没人告诉我啊，如果姐姐和太子殿下关系不好。”
“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大半夜派人送盆栽给姐姐。”
“所以，好姐姐帮帮你可爱的弟弟吧~”
“好吧，好吧。”
“算我怕了你了，不过我不能保证太子殿下一定会答应。”
王嫣然虽然嘴上如此说道，但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原来，现在不止自己是那样觉得的。
得到满意答复后，王浩这才起身返回住处。
看着眼前这盆雪莲，王嫣然忍不住期待起来。
然而很可惜，当次日王嫣然进宫寻觅顾言的时候。
顾言却是带着小春子，以及剩下的盆栽出了宫。
得知顾言此刻并不在宫中后，王嫣然有些落寞。
正当王嫣然准备告退的时候，钟璐言却是召见王嫣然。
美其名曰玉屏公主想见王嫣然，实际上是钟璐言想要多了解王嫣然。
看看王嫣然是否真如外界所说那般，是否配得上顾言。
王嫣然不愧是奇女子，第一时间便洞察到这一切。
不由有些紧张，当然此刻的紧张并非是因为钟璐言是当今皇后娘娘。
而是因为钟璐言是顾言的生母，担心钟璐言看出自己喜欢顾言。
另一方面，顾言却是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
更不知道，王嫣然会去宫中找自己。
此刻的顾言，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拦住马车的小家伙。
如果王嫣然在此，一定会目瞪口呆。
因为现在拦住顾言马车的小家伙，正是她唯一的弟弟：王浩。
26 意料之外，布局之中。
王浩挡在马车前，任凭马夫如何呵斥。
王浩却没有让开的意思，马夫则是有些为难。
马夫可不敢对王浩做些什么，毕竟从王浩衣冠便能看出出身不凡。
在这天子脚下，当真是藏龙卧虎。
无可奈何之下，马夫只好请示坐在马车中的顾言。
顾言见状，朝着小春子点了点头。
小春子自然明白顾言的意思，会意的轻身跃下马车。
然而，正当小春子准备呵斥王浩的时候。
却是微微愣住，自然是认出王浩的身份。
“太子殿下，有些麻烦。”
小春子来都马车旁，朝着车窗轻声说道。
“嗯？怎么回事？”
坐在车旁的顾言，在听到小春子如此说道后。
轻微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询问道。
毕竟在顾言看来，能够被小春子称之为麻烦的没有多少。
“回禀太子殿下，现在拦住马车的正是嫣然姑娘的弟弟。”
“嫣然姑娘的弟弟？你说王嫣然的弟弟？那不仅是王浩吗？”
听闻小春子的话后，顾言一跃而下。
掸了掸衣袖后，看向挡在马车前的王浩。
而王浩在见到顾言后，这才收回张开的双臂拘束的看向顾言。
“这小子，不愧父皇钦此的大理石少卿，的确有些胆量。”
“王浩，你拦本宫马车作甚？”
看在王嫣然的面子上，顾言没有惩处王浩。
而是来到王浩身前，不解的询问道。
自然是好奇，王浩这小子现在为何拦住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今日要做些什么吗？
“顾大哥，我想……我想……”
见到顾言询问后，王浩紧张的有些结巴。
顾言见到王浩如此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
说着，顾言朝着站在一旁的小春子点头示意。
得知顾言的意思后，小春子连忙端来凳子搀扶顾言坐上马车。
等到王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顾言身旁。
小春子懂事的坐在一旁，并没有打扰顾言和王浩。
“说说看吧，你小子到底为何要拦着你顾大哥？”
“还是说，你小子不知道你顾大哥现在很忙？”
对于王浩，顾言更多是将他当做顾衡那般照料。
否则，也不会让王浩称呼自己顾大哥了。
“不不不！我当然知道顾大哥现在很忙。”
“只是……只是我想问问顾大哥，我能不能加入太子亲军？”
王浩说完后，低着头不敢直视顾言。
顾言当真有些错愕，没想到王浩现在当着众人面拦住马车。
就是为了问这些？顾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难道大理石少卿不好吗？太子亲军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
顾言看向王浩，认真的说道。
“姐姐也说过，但我觉得我能够试试！”
王浩抬起头，坚定的说道。
见到王浩如此模样，顾言则是挠了挠发冠。
“罢了，小春子将这小子的名字记下。”
顾言看向一旁的小春子说道，而小春子则是从怀中笔墨记录下来。
“多谢顾大哥！多谢顾大哥！”
王浩见状，朝着顾言连忙感谢道。
“先别急着道谢，等你真的通过再说吧。”
“小春子，拜访完方大人府邸后，去一趟王府。”
不用顾言解释，小春子也能明白顾言的意思。
礼部尚书方乾，属于支持顾言担任太子一派。
所以，当方乾得知顾言现在邀请自家嫡子参加太子亲军比试的时候。
方乾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甚至主动替顾言联系其他各部关系不错的尚书。
尽管得到方乾的承诺，但顾言还是选择亲自走一趟。
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见一见那些大臣。
然而，当不少大臣认出跟在顾言身旁的王浩后。
皆是感到费解，不禁猜疑王源是否已经站到了顾言这边。
再加上，顾言前日夜里派人去了一趟王府。
以及，王府嫡女王嫣然一早进宫。
这一切，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最后一趟结束后，顾言则是愣坐在马车中。
显然，现在的结果远远超出顾言的预料。
原本顾言觉得，这些大臣会极力反对。
然而，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这些大臣不仅没有极力反对，反而是极力赞同。
属实是让顾言有些不解，这些大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管怎么样，虽然现在超出自己的预料。
但最起码，还在意料之中。
现在只要等到太子亲军比试开始之后，这些大臣就知道今日的选择有多错误了。
想到这里，顾言嘴角微微上扬。
王浩则是不解的看向小春子，似乎是在询问小春子。
顾言平时也会这样吗？见到王浩询问后，小春子苦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很快便抵达王府，告别王浩之后。
顾言准备打道回府，今日拜访实在是让顾言精疲力尽。
尤其是和那些老谋深算的打交道，更是让顾言觉得心力交瘁。
回到东宫后，小春子驾驶着马车停靠。
顾言却没有等小春子，自顾自朝着东宫走去。
反复思量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布局。
然而，顾言却没有发现。
今日的东宫，出奇的安静。
要是换做往日里，这些侍女侍卫见到自己还不得上前打声招呼？
而今日，却是恪守尽职。
正当顾言好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却只见一道倩影，径直撞到自己怀中。
略微后退两步后，顾言无奈看着趴在怀中的倩影。
“丫头，喜不喜欢哥哥之前送的礼物？”
顾言轻揉着怀中倩影的翘首，疼溺般问道。
“喜欢！可是哥哥你为何都不来找玉屏？”
怀中翘首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囔着小嘴问道。
“好好好，都是哥哥不对。”
看着眼前这一母同胞的妹妹，顾言柔和的说道。
然而，玉屏公主对顾言现在的认错却并不满意。
执拗的别过翘首，似乎是不打算理会顾言。
可是那双巧手，却是牢牢拽着顾言衣角。
“要不这样，哥哥答应你，下次有什么好玩的，一定带上你。”
“你看，这样怎么样？”
顾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玉屏公主的翘首浅笑问道。
27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母后可是说过，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当然，父皇还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听到顾言如此说道后，玉屏公主这才挽着顾言臂膀眯着月牙眼。
“不对吧丫头？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人家这不是想念哥哥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看来不出绝招你是不会说了。”
顾言说罢，捏着玉屏公主挺翘的鼻梢威胁道。
“疼疼疼！人家说！人家说还不行嘛！”
玉屏公主护着微红的鼻梢，白了顾言一眼。
随后玉屏公主这才告诉顾言，原来她是跟着钟璐言一同过来的。
不过，这却让顾言有些疑惑。
“奇怪，母后怎么会来东宫？”
“按理说，母后应该知道我会出宫才对。”
“现在来东宫，到底所谓何事？”
顾言一边走着，一边自顾自的呢喃道。
“谁说现在只有母后来了，父皇也来了。”
跟在顾言身旁的玉屏公主，则是红着鼻梢骄傲的抬头说道。
“嗯？你说父皇也来了？”
这一下子，顾言算是彻底弄不清楚为什么了。
与此同时，顾言也见到东宫殿外等候的阎嬷嬷和大太监童博。
两者在见到顾言和玉屏公主后，略微弯了弯身子。
“阎嬷嬷，童公公。”
“父皇和母后，现在真的在里面？”
顾言瞄了一眼紧闭的大殿殿门后，朝着阎嬷嬷和大太监童博轻声询问道。
然而，不等阎嬷嬷和大太监童博开口。
东宫大殿内，却是传来顾元武那洪亮的声音。
“是不是言儿回来了？那还不赶紧进来拜见？”
听到顾元武的话后，顾言无奈的推开大殿殿门走了进去。
而玉屏公主，则是紧随其后。
至于匆匆赶回来的小春子，则是和阎嬷嬷还有大太监童博站在门外等候。
大殿内，顾元武和钟璐言分别坐在上座。
至于偏座，则是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当这道身影见到顾言后，连忙低下翘首。
好似不敢与顾言对视一般，这让顾言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
照理来说，自己长得也不算磕碜至于如此吗？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顾言回过神，朝着顾元武和钟璐言抱拳说道。
“坐下吧，想来这位是谁不用介绍了吧？”
钟璐言示意顾言坐下后，朝着坐在顾言身旁的身影笑着问道。
“王家姐姐，儿臣又岂会忘记。”
此刻坐在顾言身旁的，正是王家嫡女王嫣然。
顾言朝着王嫣然，抱拳浅笑着说道。
听闻顾言如此说道后，王嫣然俏颜绯红。
原本低垂着的翘首，越发低垂。
“陛下，娘娘，臣女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处理，先行告辞。”
或许是受不了顾言一直盯着自己，王嫣然起身朝着顾元武和钟璐言开口说道。
顾元武和钟璐言如何不知道，王嫣然现在为何请辞。
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顾元武示意童博护送王嫣然离去。
殿外，大太监童博听到顾元武的吩咐。
自然不敢有所怠慢，更重要的还是给王嫣然留下好印象。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大太监童博又岂能不知顾元武和钟璐言现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没有错，这位王嫣然王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
毕竟，除了春绸那丫头之外。
大太监童博可没见过，钟璐言对谁如此和蔼可亲。
“王家小姐，还请跟老奴来。”
见到王嫣然出来后，大太监童博谦逊说道。
对于大太监童博此刻的举动，王嫣然一眼便看出为何如此。
俏颜越发绯红，快步离开东宫。
等到王嫣然离去后，顾言这才疑惑的看向钟璐言和顾元武。
自然是好奇，钟璐言和顾元武先前都对王嫣然说了些什么。
以至于王嫣然现在，连看都不敢看自己。
“陛下你看看，给言儿着急的。”
“言儿你大可放心，你父皇和为娘可没有为难的意思。”
“不得不说，王家姑娘的确识大体。”
“要是言儿你真的喜欢，为娘就替你亲自向王家下聘。”
“言儿，你看如何？”
钟璐言看向愣坐在一旁的顾言，轻声询问道。
过了好一会，顾言这才反应过来。
“母后，你和父皇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顾言，看向钟璐言和顾元武问道。
“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
“误会！陛下的确是我们误会了言儿。”
不等顾元武说完，钟璐言便连忙打断。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顾元武眨眼示意。
见到钟璐言如此模样，顾元武只好轻咳两声点了点头。
“或许是朕误会了，言儿太子亲军一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顾元武顺势转移话题，而顾言显然没有察觉到顾元武和钟璐言眼神交流。
听闻顾元武提及太子亲军一事后，顾言片刻迟疑后。
便选择如实告知顾元武，听到顾言的讲述。
不仅顾元武皱了皱眉头，钟璐言同样也是如此。
“言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你应该清楚，不可能让满朝文武子嗣都加入太子亲军。”
顾元武的意思，顾言如何不明白。
如果满朝文武子嗣都加入太子亲军，那谁又来接替满朝文武？
“回禀父皇，这一切都在儿臣的计划之中。”
尽管顾言如此说道，但是却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如实告知顾元武。
毕竟，顾言还指望靠着自己的计划让顾元武妥协。
似乎是看出顾言的打算后，顾元武嘴角微微上扬。
“那么朕就拭目以待了，皇后摆驾回宫吧。”
顾元武朝着钟璐言说道，钟璐言则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对父子之间的较量，钟璐言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正当顾言准备恭送钟璐言和顾元武离开的时候，顾元武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转身看向顾言，而这也让顾言抬头看向顾元武。
父子对视一眼后，皆是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言儿，你可别让为父失望。”
“对了，别忘了现在才一比一平局而已。”
顾元武说完这番话后，不等顾言反应过来。
便登上马车，随即离开了东宫。
等到马车离去后，顾言这才微微攥紧双拳。
“等着吧！一定让你大跌眼镜！”
28 用心良苦
翌日丑时，演武堂前站满了人。
顾言昨日拜访之时，说的已经很清楚。
今日丑时，谁若没到。
那也就不必参加接下来的选拔，因此这些满朝文武子嗣一早便匆忙出门。
有的甚至还未睡醒，站在演武堂前打着哈欠。
寒风吹过，一个个冻得直哆嗦。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吧，太子殿下说不准很快就来了。”
“这都快寅时了，马上都要早朝了。”
不知不觉，朝臣子嗣已经在演武堂前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间里，先后有几位公子选择退出。
剩下的，尽管有些抱怨。
但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想来也是自家长辈有所嘱咐。
人群之中，王浩四下张望。
总算是找到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上官渊后，连忙挤了过去。
只见上官渊身旁空出一大片，显然是没人敢站过去。
见到王浩此举，纷纷让开身子。
看来，是想看王浩出糗。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他们预料。
上官渊见到王浩站在自己身旁，轻微皱了皱眉头。
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对王浩做些什么。
而王浩则是主动向上官渊搭话，得知王浩是王嫣然的弟弟后。
上官渊对王浩的态度，发生了明显改变。
不仅回答王浩的疑惑，更是替王浩抵挡寒风。
这让身后这群朝臣子嗣当真看傻了眼，不过却没人敢效仿王浩。
毕竟，谁让他姐姐是王嫣然呢？
这些朝臣子嗣在寒风凛冽中，等到了早朝结束。
就在这个时候，小春子搀扶着顾言来到了演武堂前。
顾言打着哈欠，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见到顾言如此模样，这些朝臣子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敢问太子殿下，为何来迟足足两个时辰？”
有朝臣子嗣忍不住，站出来质问道。
“才两个时辰？小春子，下次再晚一个时辰喊本宫。”
“本宫想什么时候来，就是什么时候来。”
“本宫做事，还需要向你等解释不成？”
顾言阴沉着脸，朝着这些朝臣子嗣冷漠的说道。
“太子殿下做什么事，自然不需要向我等解释。”
“可太子殿下又何必，戏耍我等？”
丞相之子李道全站出来，替先前那位打抱不平道。
“既然想要加入太子亲军，那么就得听本宫的。”
“本宫说什么，你们只需要照做就行。”
“如果谁无法接受，现在大可直接退出便是。”
顾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只见又有几位朝臣子嗣转身离去。
“还有没有人要离开？如果没有，那你们接下来就得听本宫的。”
“如若谁还有意见或者不满，那么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毕竟，本宫给过你们机会。”
“明日子时，本宫希望能在这里看到你们。”
“当然，如果看不到也无所谓，就当做你们选择退出便是。”
“小春子，摆驾回东宫。”
顾言一番呵斥下来，剩下的朝臣子嗣皆是默不作声。
等到顾言离开后，这才纷纷吐露心中不快。
尽管心中不快，却依旧做好明日子时来此地的打算。
看着这些朝臣子嗣离去的背影，身处暗中的顾言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您为何要如此戏耍他们呢？”
坐在顾言对坐的小春子，疑惑的看向顾言询问道。
“你以为本宫是在戏耍他们？本宫是在告诉他们一个浅显的道理。”
“加入太子亲军，意味着本宫要对他们负责。”
“不服从本宫差遣的，本宫留着他们何用？”
小春子则是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顾言见状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顾言并不指望所有人都明白这点，该懂的懂就行。
李道全一脸困惑的坐在马车中，对座坐着的正是当朝丞相李茂。
这还是李茂第一次见到李道全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李道全如此困惑。
“道全，有什么疑惑不妨告知为父，为父也好替你解惑。”
“孩儿有一事不解，希望父亲能够解惑。”
“太子殿下此举，势必会招惹朝臣非议。”
“为何太子殿下还要如此？甚至孩儿发现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激怒我等。”
“还请父亲解惑，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李道全朝着李茂抱拳询问道，而听到李道全的询问后。
李茂一边撩着胡须，一边笑着点了点头。
“你能察觉到这些，实属不易。”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现在选择退出的都是一些纨绔子弟。”
“好像……还真是这样。”
回想起之前离去的那些朝臣子嗣，正如李茂所言那般。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纨绔子弟不主动退出。”
“太子殿下又该以何种理由，将他们赶出太子亲军？”
“这……太子殿下可以告知陛下，让陛下责令他们离开。”
“如果这样做，只会让那些朝臣觉得陛下偏袒。”
“到时候，势必又会在金銮大殿上闹腾。”
对于那些朝臣，李茂作为丞相如何不了解。
“但如果让他们知难而退，那就没理由为难陛下和太子殿下。”
“有一点为父希望你能牢记，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出师有名总比无名强。”
听到李茂如此解释后，李道全这才豁然开朗。
原来，这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布局之中。
反观自己非但没有看出太子殿下的用心良苦，反而出面指责太子殿下。
李道全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连忙让马夫停车。
自己跃身而下，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小跑而去。
马夫见状，担忧的看向坐在马车中的李茂。
“老爷，不用拦着少爷吗？”
“不用，让他去吧。”
“以后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回府吧。”
“遵命老爷。”
得到李茂的答复后，马夫这才驱使马车朝着宫外行驶而去。
马车内，李茂看着李道全离去的背影。
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只所以顾元武会如此重用自己。
还不是因为，当年自己如同李道全今日这般选择正确。
29 李道全：太子殿下，我懂你。
与此同时，先前回到东宫的顾言。
并没有歇息，反而是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毕竟今日的结果，远超出顾言的意料。
原本顾言想着，呵斥那些朝臣子嗣让他们回家告状。
最好将这件事，闹到顾元武面前。
到时候，顾元武想要保住自己恐怕很难。
明明之前有那么好的机会，却莫名其妙的被顾元武反将一军。
不管怎么样，顾言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在顾言看来，这些朝臣子嗣多半是家中嫡子。
因此备受宠爱，从未经受先前那般呵责。
按理来说，自己先前都把话说道那般程度。
可还是有那么多朝臣子嗣选择留下，不得不说这让顾言有些意外。
“看来，只希望他们回去能够想明白。”
顾言撑着脑袋，无奈的嘟囔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春子却是急急忙忙赶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李丞相之子在外候见太子殿下。”
小春子看向顾言，喘着粗气说道。
“李丞相之子？你是说李道全？他现在找本宫作甚？”
对于李道全，顾言印象还算比较深刻。
经过先前两次接触，李道全整体给顾言的感觉还算不错。
属于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人，而这种人刚好是顾言现在所需要的。
“传他进来……罢了，本宫亲自出去见一见他吧。”
顾言起身说道，小春子赶忙取过一件外衣替顾言披上。
东宫正殿中，李道全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渍。
不断喘着粗气，再来东宫的这段路上。
李道全将自己父亲李茂的话，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
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正如自己父亲所言。
自己先前误会了太子殿下，差点让太子殿下的大计落空。
想到这，李道全只觉得惭愧。
旁人都称赞自己是麒麟才子，是不可多得的强国之才。
可是在李道全看来，自己不过尔尔罢了。
麒麟才子？强国之才？
居然看不出太子殿下的布局谋划，自己如何配得上这般称呼？
就在李道全几乎是怀疑人生的时候，小春子领着顾言来到正殿。
顾言坐在上座，看着下方低垂着头的李道全。
不禁有些迟疑，眼下李道全给顾言的感觉和先前截然不同。
“咳咳，李道全你找本宫作甚？”
不管怎么样，顾言该有的架势还是要保持。
轻咳两声后，朝着李道全询问道。
“罪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道全朝着顾言，整个人趴在地上叩首说道。
见到李道全如此模样，不止顾言愣住了，一旁的小春子同样如此。
“李公子快快请起！为何自称罪臣？李公子何罪之有？”
顾言连忙上前搀扶李道全，一边搀扶一边问道。
“道全该死！道全有罪！”
“道全差点坏了太子殿下大局，请太子殿下赐罪！”
经顾言搀扶起身的李道全，朝着顾言歉意说道。
“额……你说差点坏了本宫大局？莫非你已经看出本宫布局了？”
听闻李道全如此说道后，顾言有些意外的问道。
“道全愚钝，多亏家父指点，这才幡然醒悟，还望太子殿下责罚！”
李道全说罢，低下头等待顾言的惩处。
顾言却是没有想到，李道全现在能明白自己想要罢宫的苦心。
瞬间觉得，李道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顾言先前也算是想明白了，只所以被顾元武扳回一成。
主要还是因为顾元武的帮手多，满朝文武基本上都算是顾元武的帮手。
反观自己，除了小春子之外就是不靠谱的春绸。
如何与满朝文武抗衡？可李道全不同。
“麒麟才子，强国之才”这些称呼，顾言早就有所耳闻。
如果能得到李道全的帮衬，顾言相信下一次绝对能让顾元武妥协。
“道全何故如此，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更何况，本宫先前早就做好没人会懂本宫的准备。”
“只是本宫万万没有想到，道全你居然会懂本宫。”
“既然道全你懂本宫，那么愿不愿意帮本宫一把？”
顾言攥着李道全的双手，诚恳的问道。
李道全一时间有些茫然，顾言对此也能够理解。
毕竟李道全如果站在自己这边，那么等同于和满朝文武抗衡。
这并非易事，李道全现在会犹豫也很正常。
然而，正当顾言准备让李道全回去想清楚在给自己答复的时候。
李道全却是认真的看向顾言，告诉顾言他愿意帮顾言。
这属实是让顾言没有想到，现在换做顾言愣住了。
“道全，你可要想清楚了。”
“如果你选择站在本宫这边，那便意味着你要与满朝文武相抗衡。”
“本宫希望你能够理智的想一想，实在不行与丞相商议一番在给本宫答复。”
“本宫不急于一时，可以等你想清楚。”
反应过来的顾言，认真看向李道全说道。
李道全却是摇了摇头，随即告诉顾言现在想的很清楚。
在前往东宫的路上，李道全就已经作出抉择。
既然如此，顾言还能说些什么？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本宫就不再劝阻你了。”
“本宫明日会对那些剩下的朝臣子嗣，严苛对待，道全你应该明白本宫的用意吧？”
“道全明白，太子殿下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孺子可教，有道全相助本宫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原本顾言还觉得，李道全现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听到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言相信李道全是真的懂自己。
同时，自己也能将一些事情交给李道全处理。
想到这里，顾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道全你能明白最好，先回去歇息吧，毕竟你也累了。”
“往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道全操持。”
“谢太子殿下赏识，道全定当不负太子殿下期望！”
“那道全暂且告退，太子殿下有任何事都能召见微臣。”
李道全说罢，朝着顾言抱拳弯了弯身子后。
转身便离开了东宫，而顾言在李道全离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春子见状，当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30 侍女鹑衣
当李道全回到李府后，管家告诉李道全。
李茂现在正在正厅等候，李道全自然知道李茂为何等候自己。
掸了掸衣袖，便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之中，李茂静坐在上座。
见到李道全后，李茂放下手中茶盏。
浅笑着看向李道全，不用李茂开口询问。
李道全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李茂。
得知李道全现在，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和信任后。
李茂轻抚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
先前只所以告诉李道全那些，就是为了李道全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
没曾想，太子殿下不禁赏识李道全甚至重用李道全。
属实是李茂没有想到的，不过在李茂看来。
现在对于李道全而言，是一个难道的机会。
“道全，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赏识你。”
“那你可绝对不能让太子殿下失望，你可知道。”
“满朝文武现在，可都在等着看太子殿下笑话。”
“一旦太子亲军这件事，太子殿下无法妥善处理。”
“只怕那些原本就对太子殿下不满的朝臣，会以此为由劝谏陛下罢免太子之职。”
“哪怕无法罢免太子，也会让其他几位皇子有机可乘。”
“且不提早早被陛下赐封出去的那几位小王爷，单单只是二殿下就不好对付。”
“道全，为父说这番话。”
“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肩膀上担子有多重。”
李茂看向李道全，认真严肃的说道。
事实上，就算李茂现在不说。
李道全也明白这些，先前返回李府的路上李道全就想通了。
“父亲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
“孩儿一定会帮助太子殿下，将太子亲军打造成一支无敌之师！”
李道全信誓旦旦的说道，如若是旁人听到李道全这番话。
只会认为，李道全现在是痴人说梦。
然而，李茂却相信李道全能够做到。
如若不然，李道全也不会有麒麟才子强国之才的称谓。
太和殿内，顾元武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着大太监童博的阐述。
得知李道全单独找过顾言后，顾元武这才停下批阅奏折的笔杆。
饶有兴致的看向大太监童博，随后询问道。
“依你所言，那逆子现在拉拢到李道全了？”
“回禀陛下，不止是是李道全公子。”
“据老奴所知，除了上官渊公子和王浩公子之外。”
“兰彻公子和呼延罗公子以及裴元虎公子，皆被李道全公子说服归顺太子殿下。”
大太监童博朝着顾元武，弯了弯身子说道。
听到大太监童博的话后，顾元武却是轻微皱了皱眉头。
只因大太监童博现在提到的这三位公子，顾元武清楚他们的底细。
兰彻，兰博老将军嫡子。
与顾言李道全同龄，与上官武并列大夏五虎。
呼延罗，当朝刑部尚书呼延觉嫡子。
裴元虎，当朝兵部尚书裴元成嫡子。
可以说，朝臣子嗣之中这三位最难被说服的。
尽管如此，现在依旧被李道全给说服了。
这让顾元武有些好奇，李道全到底是以何种办法说服他们的。
“陛下要是好奇，何不直接传唤李道全公子？”
大太监童博自然察觉到顾元武此刻疑惑，抬头谄笑着说道。
“不妥，不管怎么说李道全现在都是那逆子的人。”
“朕要是贸然召见，只怕那逆子到时候又有意见了。”
“罢了，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得到这几位相助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顾元武想了想后笑着说道，随即继续批阅奏折。
大太监童博见状，自然是退到一旁安静待着。
此刻的太乙殿内，二皇子顾玺却是勃然大怒。
顺势举起手边价格不菲的玉杯，径直摔在地上。
站在一侧的侍女，被吓得皆是瑟瑟发抖。
她们从未见过二皇子如此模样，却有一位侍女不顾旁人劝阻朝着二皇子走来。
顾玺显然是气红了眼，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
下意识伸手掐住对方脖颈，侍女脸色微红却没有丝毫求饶。
反而冷漠的看向顾玺，顾玺见状连忙松开侍女。
这位侍女，正是先前替顾玺出谋划策的那位。
“鹑衣，你不怕死吗？”
顾玺径直坐下后，朝着脖颈微红的侍女鹑衣问道。
“鹑衣不怕，鹑衣只怕二殿下丧失斗志。”
侍女鹑衣看向顾玺，浅笑着说道。
“就算本宫想要争又能如何？连李道全这般难以拉拢的人才都被大哥拉拢过去。”
“本宫拉拢李道全的次数还少吗？哪一次不是被拒绝？”
“凭什么！凭什么大哥拉拢他就答应？！”
“鹑衣你说，本宫现在还能怎么办？”
顾玺攥紧双拳，狠狠砸在面前檀木桌面上。
一丝丝血渍，顺着拳缝不断溢出。
足以说明，顾玺此刻的气愤。
“二殿下，鹑衣早就说过。”
“李道全这般麒麟才子，并非寻常手段所能收服。”
“一旦收服，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可惜，二殿下当时并没有采取鹑衣举荐的办法。”
侍女鹑衣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一边替顾玺包扎手掌一边苦笑着说道。
顾玺自然明白鹑衣的意思，当初得知自己想要收服李道全的时候。
鹑衣替顾玺想出不少良策，只可惜顾玺当时一意孤行。
这才导致错失良机，使得李道全归顺顾言。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看来，本宫注定是不如大哥。”
顾玺苦涩的笑了笑，侍女鹑衣却摇了摇头。
“二殿下，鹑衣先前的提议，二殿下不妨一试。”
“本宫说过！尽管玉屏并非本宫亲妹妹，但只要玉屏还喊本宫一声二哥。”
“那本宫就不可能用她的终身大事来赌！你应该知道本宫想来说一不二！”
顾玺阴沉着脸色，看向鹑衣说道。
鹑衣连忙点了点头，退到一边不在说话。
可顾玺却没有察觉到，鹑衣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
当天夜里，正当所有人都歇息后。
鹑衣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太乙殿，将一份信封交给宫外侍卫送出。
“二殿下，有些事你做不出来，那么鹑衣只好替你做。”
“希望二殿下能够明白，鹑衣这一切都是为了二殿下的宏图霸业着想。”
鹑衣自顾自的呢喃道，随后转身回到太乙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