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插翅难逃(一)
方良只所以会如此说道,完全是因为李道全刚刚的举动。
不难看出,李道全对土地雷的依赖程度。
已经远远超出,方良先前预料。
可想而知,若是等土地雷全部用尽。
到那时候,又能依赖谁?
归根结底,还得靠自己。
这也就解释,为何顾言先前不准许再动用土地雷的原因所在。
方良感到惭愧,作为谋士。
既然连这么明显的原因,自己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先生过谦了,本宫说过。”
“只要往后,先生凡事能够多加提防就行。”
“臣领命!”
方良低着头,抱拳应声道。
目送方良离开后,顾言不由松了口气。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出顾言的预料。
只所以先前不准再动用土地雷,其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能以防万一。
在尚未掌握硫磺提炼的办法之前,土地雷越用数量越少。
不到万不得已,顾言并不准备动用。
属实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误打误撞蒙对了。
要不是方良心生愧疚,顾言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看样子,等班师回朝之后。”
“得找外公,好好温习兵法。”
顾言并不认为,自己每一次运气都能这么好。
归根究底,还得靠自身才学。
入夜,荆州城楼上一片漆黑。
仿佛没人把守一般,潜伏在四周的武安侯大军见状。
纷纷停下脚步,等候谢云流指令。
没办法,实在是先前土地雷给他们带来太强的心灵震撼。
“侯爷,众将帅现在都在等候您的指令。”
“只需侯爷一声令下,众将便会一往无前!”
紧跟谢云流身后的左右侍卫,朝着谢云流开口说道。
“奇怪,这不对劲啊?”
听闻左右侍卫的话后,谢云流不由皱着眉头呢喃道。
“侯爷,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安静的有些太过分了吗?”
“这有什么的?只能说明他们太低估侯爷您了。”
“放屁!你真当夏国太子手下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到左右侍卫的答复后,谢云流气不打一处来。
着实没有想到,左右侍卫居然如此愚不可及。
“侯爷,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左右侍卫茫然的问道,显然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话。
“侯爷!大事不好!”
正当谢云流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不远处有位将士匆忙跑来。
“什么事如此匆忙?难道不知道侯爷最忌讳这样吗?”
左右侍卫拦住来者后,不悦的说道。
“两位将军,现在大事不好了!”
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左右侍卫,这位将士连忙说道。
“让他过来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云流见状,朝着左右侍卫摆了摆手吩咐道。
“回禀侯爷!左右两侧遭受到敌将打击。”
“现已溃不成军,看架势,敌军是冲着谷城而去!”
将士一身狼狈,来到谢云流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说,左右两侧同时遭受到敌军打击?”
“怎么会这样?难道被敌军发现了?!”
谢云流攥紧来将衣襟,勃然大怒质问道。
“侯爷息怒,兄弟们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将低着头,沮丧回答道。
“笑话!你们怎么可能不明白!”
“本侯先前不是再三叮嘱,没有本侯准许不准轻易现身!”
“怎么?现在当本侯的话是放屁吗?!”
左右两侧加起来,足足有两万精锐。
现在尽数折损,试问谢云流如何能够淡定。
“还请侯爷息怒!或许并非是兄弟们的失误。”
“嗯?此话何解?”
听到左右侍卫的话,谢云流松开来将后询问道。
“侯爷,您先前也说夏国太子帐下谋士众多。”
“您说,现在会不会想到一块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敌军目的与本侯一样?”
“等等!如果真的与本侯目的一致!”
“该死!本侯早该想到这点才对!”
谢云流似乎是想起些什么,咬牙切齿的说道。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左右侍卫见到谢云流如此模样,担忧的询问道。
“立刻传话下去!让众将帅回撤谷城!”
“敌军至始至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谷城!”
“若是谷城失守!我军将插翅难逃!”
谢云流朝着左右侍卫吩咐道,得知事态严重的左右连忙传令下去。
然而,正当谢云流准备回撤的瞬间。
原本漆黑一片的荆州城楼上,却是浮现出点点星火。
方良站在城楼上,手握羽扇轻轻摇曳。
“时机已到,放箭!”
随着方良一声令下,身后早已准备就绪的弓箭手对准上空松开弓弦。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树丛精致而下。
谢云流见状,当即怒喝。
“敌袭!小心箭雨!找寻掩体!”
谢云流跃身上马,一手持着长枪不断抵挡迎面而来的箭雨。
另一手,则是勒紧马绳朝着谷城方向而去。
眼瞅树丛中的动静,方良嘴角微微上扬。
“不愧是殿下,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方良感慨万千呢喃道,越发期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等到蛰伏树丛中的武安侯大军尽数撤走后,方良便示意停下放箭。
毕竟,他们已经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还得看韩当与兰彻他们的。
此时此刻,韩当亲率一万精锐从左侧突围。
而兰彻与田副将,则是亲率一万精锐从右侧突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武安侯大军岂能反应过来。
尤其是对上韩泰与兰彻,这种杀伐决绝之人。
能否立即反应过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整军相抗了。
顺利突破左右两侧后,两军朝着谷城直奔而来。
正如谢云流先前所担心的,顾言至始至终目的都是谷城。
显然,顾言是准备再次效仿先前对付平原侯的伎俩。
此刻谷城城门前,韩当与田副将合兵一处。
谷城守军曾几何时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下武安侯外出,城中再无他人能够下达指令。
原先的谷城太守,得罪武安侯。
被武安侯就地格杀,因此导致谷城现在群龙无首。
165 插翅难逃(二)
“怎么办!怎么办!”
“侯爷不在城中,这该怎么办!”
看着城楼下,跃跃欲试准备攻城的大军。
谷城守军顿时慌了神,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前谢云流出征,只留下少量将士守城。
若是想以此,对付眼前足足两万余精锐。
显然是不可能的,摆在谷城守军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选择开城投降,这无异于是置谢云流与死地。
这些守城将士,大部分都是谢云流的亲信。
如若不然,谢云流也不会放心的将谷城交给他们看守。
正因如此,也就意味着他们绝不会轻易背叛谢云流。
第二条路,便是死守到底。
只要坚持到谢云流大军回撤,便可安然无恙。
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谢云流大军到底什么时候回撤。
若是迟迟不归,那么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侯爷如此相信我们,我们不能让侯爷失望!”
“没错!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刻!”
“决不能轻易放弃!让兄弟们准备圆木!”
眼瞅谷城守军迟迟不开城门,韩当与田副将明白谷城守军的决定。
既然如此,他们只能选择攻城。
随着韩当与田副将一声令下,两万余将士朝着城门涌来。
如若不是有圆木抵挡,谷城破城只在眨眼间。
正当田副将准备再次下令进军的时候,忽闻身后战马嘶鸣。
田副将轻轻拍了拍韩当,韩当自然明白田副将的意思。
“全军注意!准备迎敌!”
韩当手持双斧,率领韩泰准备迎敌。
至于田副将,则是留在此地继续攻城。
只要谷城城破,谢云流便无处可逃。
正因如此,体现出时间的宝贵。
“田副将,真的没问题吗?”
眼瞅韩当率兵离去,兰彻骑行到田副将身旁担忧问道。
“没办法,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若是硬碰硬,顾言这边绝无半分胜算可言。
为今之计,只有夺下谷城尚有一线希望。
只所以现在如此拼命,只因众将帅心里明白。
他们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起初,顾言打定主意守城不出。
只需要等到钟馗率领钟家军及时赶到,便可击退谢云流。
可问题是,数日之前。
顾言得到消息,齐越两国对盐海之滨发动猛攻。
原先留守在盐海之滨的上官武大军,根本无法抵挡。
上官武只能向朝堂寻求援助,顾元武深知若是丢失盐海之滨。
对于整个大夏,都将是致命打击。
然而,现在能及时赶到盐海之滨支援的大军只有钟馗亲率的钟家军。
一边是整个大夏王朝,一边是自己宠爱有加的太子。
顾元武很是纠结,最终再与钟璐言商讨之下。
顾元武快马飞报,命钟馗带兵支援盐海之滨。
至于顾言这边,顾元武只能希望顾言能坚持得住。
飞鸽传书告诉顾言,实在不行放弃华城未尝不可。
哪怕是放弃凉都一带,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是,顾言现在能后撤吗?
眼下若是轻易后撤,便会被谢云流察觉到这些。
一旦被谢云流察觉到,到那时候丢失的可不只是凉都一带那么简单了。
正因如此,摆在顾言面前的选择只有一条。
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击退谢云流大军。
顾言连夜召集众将帅,甚至连顾玺与鹑衣也都一同召见。
毕竟在顾言看来,多一个人就多一种办法。
当顾玺得知,齐越两国趁机奇袭盐海之滨后。
当场勃然大怒,尽管顾玺对于顾元武将盐海之滨交由三弟顾衡打理。
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满,但是不管怎么说。
顾衡实在是顾玺的三弟,盐海之滨只能是大夏的国土。
或许是因为这些,使得顾玺对于顾言所提出的建议。
出奇的没有拒绝,反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这不禁是让顾言没有想到,鹑衣同样也是如此。
再三嘱咐顾玺照顾好春绸与王嫣然后,顾言便派人护送顾玺离开。
随后看向李道全等人,询问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
李道全等人低着头,沉默不语。
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处境。
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其实很好理解。
正是因为顾言察觉到这点,于是便看向方良。
顾言相信,方良应该有办法化解眼下危机。
方良自然是瞅见顾言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禀殿下,现在摆在我军面前的。”
“只有一条路,那便是主动出击!”
“若是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何主动出击?先生是不是想到对策了?”
顾言看向方良,期待的问道。
不止是顾言如此,在场众将帅同样也是如此。
“说来惭愧,臣其实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对策。”
“臣只是觉得,殿下为何不效仿先前击退平原侯的对策?”
“先生的意思是说……奇袭谷城?”
“不错!只要夺下谷城,武安侯大军便无处可逃插翅难飞!”
“说来轻巧,先生您应该知道武安侯不同于平原侯。”
“想要夺下谷城,谈何容易?”
顾言无奈的笑道,不觉得能够效仿先前计策。
“此言差矣,若是武安侯想要重新夺回荆州。”
“势必得需要全军出击,唯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夺回荆州。”
“再加上先前土地雷的影响,武安侯留在谷城中的守军不会太多。”
“殿下可以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奇袭突围。”
“一旦突围成功,立刻合兵一处攻夺谷城。”
“先生请稍等,若是武安侯回撤呢?”
“那么迎接武安侯的,便会是天雷之威。”
方良浅笑着说道,顾言却皱了皱眉头。
“先生,难道您忘了本宫先前说过的话吗?”
“臣不敢忘,可是敢问殿下一句。”
“现在,是不是到了关键时候?”
方良看向顾言,严声询问道。
听到方良如此问道,顾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不得不承认,方良说的没错。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罢了,既然先生您都这么说了。”
“那本宫还能说些什么?全凭先生做主。”
得到顾言的答复后,方良郑重的点了点头。
166 插翅难逃(三)
正是因为顾言全权交由方良负责,因此眼下兰彻等众将帅。
只不过是按照方良吩咐去做罢了,毕竟对于方良。
兰彻等众将帅,皆是有种说不出的信任。
如若不然,也不会尽数听其差遣。
顾言此刻站在沙盘前,沉思齐越两国此举为何之时。
只见方良兴致冲冲的赶回来,顾言转身看向方良。
“方先生,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回禀殿下,一切正如臣所料进行。”
听到顾言询问,方良抱拳回答道。
“如此甚好,本宫刚好有些许困惑,还望先生作答。”
“殿下严重了,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是臣分内之事罢了。”
“敢问殿下,此刻有何困惑?”
方良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顾言身旁。
当看着摆在眼前的沙盘后,方良似乎是明白顾言在困惑些什么了。
“殿下莫非是在困惑,齐越两国为何趁此时节对盐海之滨发动奇袭?”
“不错,本宫如何都想不明白。”
“齐越两国怎么敢对盐海之滨发动奇袭?难道齐越两国不怕大夏的报复吗?”
“殿下说笑了,若是齐越两国怕这些。”
“那齐越两国现在也不可能继续尚存于世,殿下真正想不明白的。”
“臣以为,应该是齐越两国是如何看准时机对大夏发动奇袭。”
正如方良此刻所言,顾言真正无法想明白的地方。
正是齐越两国是如何看准时机,趁着大夏首尾难顾之际发动奇袭。
按理来说,凉都这边发生的事情应该很难传到盐海之滨对岸才对。
再加上,其中有顾元武的出手。
就算是传到盐海之滨对岸,也只会是凉都大捷。
如此一来,齐越两国应该更加畏惧大夏才对。
为何现在,齐越两国反而是发动攻势?
不管顾言如何假设,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现在有人将凉都一带真正的情况,通风报信给了齐越两国。
可是顾言想不明白,对方此举到底为了什么?
还有,到底是谁作出这些事情?
“若是臣没有猜错,做出这些举措的应该是赵琛。”
“赵琛?就是先生先前提及过的楚国三皇子?”
“如果是他的话,那本宫能明白此举目的为何。”
如果通风报信给齐越两国的是赵琛,那顾言不难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可惜,只怕赵琛根本想不到。
这一切,都是赵王的计谋罢了。
与此同时,跟随在平原侯身后的赵琛不由打了个喷嚏。
不由耸了耸鼻尖,赵琛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不过赵琛并不在意这些,赵琛真正在意的还是接下来该如何劝说平原侯夺权。
安定侯赵成取缔赵王的消息,已经传开。
甚至整个赵国上下,都支持安定侯赵成取缔赵王。
如此一来,平原侯再想夺权就有些困难。
谁让安定侯现在,掌握整个应城上下兵马大权呢?
“赵琛,你在想些什么?”
平原侯自然是瞅见赵琛紧皱眉梢,下意识开口询问道。
“侯爷,卑职觉得现在要不还是暂且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赵琛你当本侯是什么?”
“莫非,你是怕了他安定侯不成?”
“侯爷误会了,卑职自然不怕安定侯。”
“卑职只是觉得,眼下局势对侯爷不利。”
“且不提赵国上下皆是赞同安定侯取缔赵王,单凭安定侯现在手握大权。”
“侯爷仅凭手中士卒,想要对抗安定侯或多或少有些困难。”
“那么依你所言,本侯又该如何?”
“不瞒侯爷,卑职原名楚怀琛。”
楚怀琛朝着平原侯抱拳说道,平原侯听罢不由皱了皱眉头。
略微有些困惑,不明白楚怀琛的意思。
“楚怀琛?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楚怀王与你是何关系?”
“不敢隐瞒侯爷,其实卑职是楚怀王三子。”
“楚怀王三子?你说你是楚国三皇子?”
“笑话!楚国三皇子怎么可能在本侯帐下为官多年?”
“赵琛,这样的笑话还是等到下次再说吧。”
平原侯摆了摆手说道,显然并不相信赵琛所言。
无奈之下,楚怀琛只好取出玄武虎符递给平原侯。
这枚虎符象征着楚怀琛的身份,平原侯眼光老练自然一眼便看出真假。
匪夷所思的看向楚怀琛,实在是没有想到。
楚怀琛刚刚所言,居然都是真的!
他居然真的是楚国三皇子!可是依旧有许多地方让平原侯感到不解。
“等等!既然你是楚国三皇子,为何要待在本侯帐下?”
“还是说,楚国有意指染大赵?!”
平原侯眯着眼,不悦的看向楚怀琛质问道。
“侯爷说笑了,试问诸国之间谁不是彼此窥探呢?”
“不过本王能够保证,楚国从未想过引发赵国内乱!”
楚怀琛信誓旦旦的说道,平原侯却是不屑的笑了笑。
“若是没有想过,你先前为何还要三番四次劝说本侯起兵谋反?”
“侯爷误会了,本王只是觉得。”
“当今赵王愚昧无知,不如让侯爷取而代之。”
“这对于侯爷,对于楚国都是最佳选择。”
“在本王看来,侯爷现在需要一个有力盟友。”
“燕国显然是保持中立,侯爷觉得夏国会答应帮您吗?”
“本王是相信侯爷,才会将身份主动告知。”
“若是侯爷不愿相信,那本王也不勉强。”
“不过本王得提醒侯爷一句,侯爷觉得安定侯会放任您不管吗?”
“侯爷您可别忘了,您先前可是亲笔书信联系过廖凡。”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廖凡应该早就将此事告诉安定侯。”
“这也就解释,为何安定侯要趁着侯爷抵达应城前接管兵权。”
“其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还望侯爷三思,若是侯爷想明白,可以召见本王。”
楚怀琛说罢,转身朝着身后行军大军下令就地驻扎歇息。
得到楚怀琛的指令后,身后众将帅居然真就停了下来。
平原侯算是看明白了,楚怀琛此举是在告诉他。
若是不答应,那么接下来平原侯将独木难支。
结果会如何,平原侯心里再清楚不过。
167 插翅难逃(四)
平原侯坐在柴火堆前,盯着眼前不断跳动的火星发愣。
往来众将帅不敢上前半步,只敢远远望着平原侯。
“侯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怪怪的?”
“谁知道呢?要不你上前问问?”
“别了吧,我可不敢招惹侯爷。”
“赵琛,要不你去问问?”
众将帅纷纷看向赵琛问道,赵琛却出奇的摇了摇头。
“侯爷或许有什么心事,让侯爷独自冷静冷静。”
“你们应该也知道,侯爷有大事要做。”
“接下来走错一步,都将会万劫不复。”
“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相信侯爷足以。”
听闻赵琛如此说道,诸位将帅没有在说些什么。
正如赵琛所言,众将帅都很清楚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如此一来,平原侯现在的举动似乎也能理解。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
平原侯此刻真正在思量的,却是有关赵琛先前所言。
其实,平原侯很赞同赵琛的意思。
同时,平原侯也明白自己与安定侯之间的差距。
此时此刻的应城,对于平原侯而言无异是埋骨之地。
如果只需牺牲平原侯自己,平原侯能够坦然赴死。
可问题是,平原侯心里清楚。
安定侯又岂会放过自己这些旧部?为了这些相信自己的旧部着想。
摆在平原侯面前的路,只剩下一条。
“将军,侯爷召见你。”
侍从来到赵琛身旁,俯身轻言道。
听清侍从的话后,赵琛嘴角微微上扬。
起身掸了掸灰尘后,便朝着平原侯径直走来。
来到平原侯身旁坐下,赵琛看向平原侯笑了起来。
“侯爷,您这是想明白了?”
“本侯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本侯现在反而是好奇。”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将他们收服的?”
平原侯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众将帅,抬头看向赵琛询问道。
“侯爷说笑了,他们可是一直站在侯爷这边。”
“坚信侯爷,能够带领他们走上正确的路。”
“你就别吹捧本侯了,本侯还不明白你想些什么?”
“说吧,楚国要本侯做些什么?”
“侯爷误会了,并非是楚国支援侯爷,而是本王独自支援。”
楚怀琛略带笑意的纠正平原侯话语中的错误,这反倒是让平原侯愣住了。
“等等!本侯怎么有些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答应帮本侯的并非是楚国而是你楚国三皇子?”
“没错!毕竟让旁人得知楚国贸然干涉他国,这对楚国极为不利。”
楚怀琛浅笑着说道,平原侯这才反应过来。
所谓独自支援,其实是为了避免之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罢了,就当是你独自支援本侯。”
“那你是不是得告诉本侯,你到底要本侯做些什么?”
“本侯可不相信,你会无条件的帮助本侯。”
平原侯说罢,拾起木柴丢入柴火堆里。
溅起阵阵星火,而楚怀琛则是略带笑意的点了点头。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楚怀琛冒险支援平原侯自然另有所图。
“其实本王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侯爷答应本王。”
“取缔赵王之后,答应与楚国签订盟约即可。”
“与楚国签订盟约?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侯爷意下如何?”
不得不承认,楚怀琛现在提出的要求太过简单。
简单到,平原侯差点就答应下来。
“不对吧?如果只是这样。”
“你为何不直接找赵成商谈,那样岂不是更快?”
“为何还需耗费兵力,帮助本侯夺权?”
不得不说,平原侯现在提出的问题都点在关键地方。
“侯爷说的不错,直接找安定侯商议的确比帮侯爷来的简单。”
“但是侯爷又岂知,本王没有找过安定侯?”
“不瞒侯爷,其实本王的大哥已经找过安定侯。”
“你大哥?你是说楚国太子?”
“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在平原侯看来,既然楚国太子找过安定侯。
那楚怀琛现在此举,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侯爷说的不错,的确有些多此一举。”
“但问题是,本王不想轻易让兄长得逞!”
“侯爷都想夺权称帝,本王何尝不想?”
“只要本王帮助侯爷夺权称帝,那日后本王便有资格与太子夺权。”
“本王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侯爷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听到楚怀琛的询问,平原侯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说平原侯先前还对楚怀琛有些许迟疑,那么现在则是彻底相信。
毕竟,楚怀琛现在帮平原侯夺权等同于是帮他自己。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那敢问三皇子接下来有何布局?”
彼此坦诚布公后,平原侯对楚怀琛的称呼有所改变。
“现在首要任务是避开应城,前往郾城与驻扎郾城的铁骑军会合。”
“本王先前已经吩咐帐下兵马,现在正朝着郾城而去。”
“唯有这样,才能让安定侯不敢轻举妄动。”
“言之有理,那就按照三皇子说的去做。”
得到平原侯的支持后,赵琛起身朝着那些将帅走来。
将平原侯刚刚的决定吩咐下去,众将帅虽然有些困惑。
但还是选择相信,吩咐众将准备饶过应城。
与此同时,安定侯赵成深夜召见廖凡。
“见过侯爷,不知侯爷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来到书房之中,廖凡朝着安定侯抱拳询问道。
安定侯一言不发,将手边书信递给廖凡查阅。
接过书信后,廖凡认真审阅。
随后,轻皱眉宇的看向安定侯。
“侯爷,您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原来,这封书信内容记录着平原侯准备饶过应城的决策。
“既然赵宣有所察觉,那本侯得提前动手才行!”
安定侯攥紧双拳,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起初,安定侯是准备等平原侯进入应城后。
便将其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听闻安定侯的提议后,廖凡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显然并不赞成安定侯的提议,眼下贸然动手只会对安定侯不利。
“廖凡,你应该清楚。”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要对付赵宣就更难了!”
安定侯抬头看向廖凡劝说道,然而廖凡依旧不赞成动手。
168 插翅难逃(五)
“话虽如此,可是我依旧不赞成侯爷现在动平原侯。”
“原因有三,其一是侯爷没有正当理由对平原侯动手。”
“尽管外界传闻,平原侯有意与侯爷夺权。”
“可问题是,平原侯并未真作出夺权之举。”
“倘若以此为由对平原侯出手,只怕难教大赵百姓信服。”
“其二,侯爷当务之急并非对付平原侯。”
“而是理应整顿朝纲,侯爷应该也已经察觉到。”
“朝堂众臣虽然嘴上说是支持侯爷,但是背地里谁都不知道。”
“侯爷想要稳坐高台,必须管住悠悠众口。”
“还是侯爷以为,单纯的杀戮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其三,侯爷还需平原侯替侯爷牵制武安侯。”
“据我所知,平原侯离开荆州之时。”
“只留下数千将士,侯爷觉得这数千将士能否抵挡夏国精锐?”
廖凡看向赵成,略带笑意的问道。
而赵成在听闻廖凡如此说道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赵宣此举摆明是将荆州地界拱手让人?”
“不仅如此,若是我没有猜错。”
“平原侯原本想的,应该是借助夏国精锐牵制武安侯。”
“而自己,则是与侯爷夺权。”
“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让平原侯察觉到其中风险。”
“因此,平原侯才会选择改变行军路程。”
廖凡如是说道,赵成眉宇不由紧皱。
倘若廖凡所言非虚,那么赵成现在还真不能对赵宣轻易动手。
“罢了,罢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侯就听你一次。”
“来人,将燕国使臣带上来。”
赵成朝着左右侍卫吩咐道,没过多久,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上殿前。
先是朝着赵成弯了弯身子,随后才朝着廖凡点了点头。
“燕国使臣:项燕,见过安定侯。”
尽管安定侯能有今日成就,绝离不开燕国的暗中扶持。
但是项燕时刻依旧保持谦逊模样,没有丝毫傲慢。
只因项燕明白,这里并非燕国国土。
太过傲慢,只会招惹安定侯的不满。
到那时候,谁又能知道安定侯会做出些什么?
“这位便是本侯经常提起的挚友廖凡,廖凡他便是燕国第一谋士项燕。”
安定侯起身,替廖凡与项燕彼此介绍道。
“燕国第一谋士,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廖凡朝着项燕抱拳说道,项燕则是谦逊的摇了摇头。
“廖丞相客气了,与廖丞相相比,在下根本不值一提。”
“好了,好了。”
“你们都别谦逊了!项燕,燕王派你而来所为何事?”
安定侯摆了摆手,朝着项燕严声询问道。
“燕王派遣在下前来,是为了向侯爷恭贺的。”
“恭贺侯爷,登基称帝。”
“还望日后,燕赵两国能够携手共进。”
项燕低着头,抱拳说道。
“哈哈哈哈!燕王实在是太客气了!”
“有劳告诉燕王一声,本侯也是如此觉得的。”
“还望燕王,不要忘了当日作出的承诺。”
“在下定当将话带到,这里有黄金百万,算是燕王一点小小心意。”
“还望侯爷不弃,毕竟侯爷还需要这黄金百万招兵买马。”
“若是侯爷没有其他吩咐,在下稍后便启程回国。”
项燕至始至终都把持着谦逊模样,而廖凡更是一言不发。
仅仅只是轻皱眉宇,随后朝着安定侯轻点翘首。
安定侯见状,这才示意左右带项燕退下。
等到项燕离开后,安定侯转身看向廖凡。
只见廖凡眉宇紧锁,似乎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廖凡,你觉得项燕如何?”
“不得不说,项燕不愧是燕国第一谋士。”
“话里话外,皆是毫无漏洞可言。”
“更是能够提前猜到我想说的话,并将其堵死。”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燕王如此重用此人了。”
听到安定侯的询问,廖凡感慨万千的说道。
“那你觉得,能否拉拢他为本侯所用?”
廖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了摇头。
尽管项燕先前至始至终都秉持着谦逊姿态,但是廖凡依旧能够看出。
项燕此人,心性极高。
想要收为己用,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廖凡并不觉得安定侯有什么地方能让项燕臣服的。
没有直接点出这些,也是顾全安定侯的颜面。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能为己所用,那只能尽快斩草除根!”
安定侯故作惋惜的说道,眉宇间却散发着一丝戾气。
廖凡见状,并没有丝毫诧异。
毕竟在廖凡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安定侯。
“侯爷……”
“你放心,本侯不会现在对他出手。”
“毕竟,本侯还需要燕国帮衬。”
“现在对他出手,无异于是自断双臂。”
“这种蠢事,你觉得本侯做得出来?”
不等廖凡说完,安定侯插嘴言道。
听闻安定侯此言,廖凡心底却是倍感无奈。
实在是这样的蠢事,安定侯真的做的出来。
廖凡现在只能期望,项燕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燕国。
如若不然,只会对安定侯造成难以言喻的伤害。
眼下,可谓是四面楚歌。
但凡走错一步,其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跟随左右离开安定侯府后,项燕召集人马立刻起身离开赵国。
事实上,项燕同样是好奇安定侯会不会对自己动手。
若是真的对自己动手,那么自己先前布下的局便能起到作用。
当然,项燕认为安定侯不会也不敢。
“实在是客气,看来得想办法除掉廖凡。”
“如若不然,陛下的宏图霸业将无法实现。”
项燕坐在马车中,自顾自的呢喃道。
与此同时,正准备动手的左右侍卫。
则是被人拦下,得知安定侯收回指令后。
左右侍卫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实在是左右侍卫觉得。
倘若刚刚出手,必定能一击毙命。
只可惜,军令难为。
可是,在旁人看来却并不这么认为。
尤其是,这些旁人还是廖凡帐下弟子。
廖凡帐下这些弟子,不难看出刚刚项燕明摆着是等待左右侍卫动手。
169 插翅难逃(六)
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事实的确如此。
当这些弟子将其发现,如实告知廖凡后。
廖凡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摆手示意众弟子离开。
等到只剩廖凡一人后,廖凡坐在椅子上。
皱着眉头,反复呢喃道。
“奇怪,项燕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说,你真的不惧生死吗?”
与此同时,武安侯这边遇到了大麻烦。
得知顾言意在夺城后,武安侯立马率领大军回撤。
然而,却与韩当韩泰两兄弟撞了个正着。
“韩当!让开!”
武安侯骑乘在马背上,手持长枪不悦的看向韩当呵斥道。
早在先前,韩当便于武安侯之间有过交手。
只可惜,并未分出胜负。
“武安侯,上次未能分出胜负。”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就选在今日吧?你觉得如何?”
韩当单手持重锤,朝着武安侯略带嬉笑的问道。
这属实是让武安侯觉得气愤,当下手持长枪朝着韩当袭来。
韩当见状,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迎了上去。
“本侯亲自拖住他们,你们赶紧支援谷城!”
武安侯朝着身后众将帅吩咐道,韩当听罢嘴角微微上扬。
朝着驻足原地的韩泰打了个手势,韩泰见状朝着身后众将点头示意。
得到韩泰示意后,只见众将纷纷取出火折子。
点燃竹筒后,朝着眼前武安侯大军丢掷而来。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韩当韩泰两兄弟力大无穷,帐下将士又岂会逊色?
仅仅只是用手投掷,却给人一种错觉。
仿佛这些竹筒是被捆在箭矢上,随着箭矢一同飞出去。
眼瞅着竹筒不断飞出,韩泰当即下令众将士矗立盾甲。
只见铁甲军手持重甲,来到最前端。
重甲落地,激起阵阵黄沙。
武安侯大军见到韩泰如此举动,当真不明所以。
尤其是在这些将帅看来,韩当该不会觉得仅凭这种竹筒就能拦住他们吧?
正当这些将帅准备嘲讽韩泰的时候,武安侯却察觉到一丝不安。
只因韩当现在,选择放弃双手重斧。
单手从背后取下盾牌,直接挡在自己头顶。
如此举动,更是让武安侯觉得困惑。
正当武安侯越发感到焦虑的刹那,处于高空上方的竹筒突然发出剧烈轰鸣声。
铺天盖地的竹片,朝着毫无防备的武安侯大军袭来。
刹那间,接连不断传出惨叫。
先前还想嘲讽韩泰的将帅们,更是纷纷锒铛落地。
竹片未能击穿这些将帅身上的铁甲,但是却刺中他们的面部与手背。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击中他们身后士卒。
要知道,士卒可没有将帅这般待遇。
顷刻间,便折损过百人。
一时间,武安侯大军对韩泰等人产生浓烈畏惧。
韩泰撤下盾甲,见到这一幕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手持重锤,亲率大军围剿剩下的武安侯大军。
眼瞅韩泰来势汹汹,这些落地的将帅居然选择丢盔弃甲而逃。
显然已经丧失与韩泰交手的勇气,武安侯见状当即勃然大怒。
可惜,任凭武安侯如何怒喝。
这些将帅依旧是头也不回的逃离此地,而剩下的士卒见到将帅都跑了。
自然也跟着一同落跑,眼瞅跑不掉的直接选择丢下武器伏地求饶。
韩泰见状,示意一部分将士留下看守。
剩下的,则继续跟着自己追击。
毕竟方良先前有令,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人。
武安侯不知是被这些将帅气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些不敌韩当。
尽管如此,韩当想要生擒武安侯依旧有些难度。
“给本侯让开!”
武安侯怒目相向,高举长枪朝着韩当直刺而来。
迅疾如风的枪法,使得武安侯渐渐掌握上风。
眼瞅着韩当即将不敌武安侯,身后谷城方向却是传来巨响。
武安侯茫然的看向谷城方向,只见不远处燃烧起熊熊烽火。
武安侯明白,谷城已破。
自己现在大势已去,就算生擒韩当也没有任何意义。
见此情景,武安侯放下手中长枪。
取下腰间短剑,径直朝着自己脖颈刺来。
韩当见状,来不及多想。
直接探出手,一把握住短剑剑刃。
血渍顺着剑刃,不断滴落在武安侯手背之上。
武安侯茫然的看向韩当,不明白韩当此举为何。
“侯爷只不过败了这一场罢了,何必如此?”
韩当夺过短剑,丢在地上后朝着武安侯问道。
“败一次就够了,本侯已经没有颜面再见赵王!”
武安侯仰着头,略带苦涩的呢喃道。
“侯爷有没有想过,若是侯爷自寻短见,赵王该怎么办?”
“侯爷妻妾和刚满月的世子又该怎么办?”
“本侯相信,陛下会替本侯照顾好他们。”
“侯爷,难道您真的看不出安定侯与平原侯的狼子野心吗?”
“你懂什么?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布局!”
直到现在,武安侯依旧认为这一切都在赵王掌握之中。
见到武安侯如此冥顽不化,韩当取出方良先前准备好的文书递给武安侯。
文书之中,记录着安定侯与燕国之间的种种。
并且,主要记录了安定侯夺权的全过程。
不得不感叹,方良当真是桃李满天下。
居然真有学生在应城当差,虽然只是个芝麻官。
但是却并不妨碍,方良通过他了解应城所发生的一切。
“不!这不可能!”
武安侯看完文书后,整个人愣坐在马背上。
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当,而韩当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倘若侯爷还是不愿相信,稍后我家殿下会亲自解释。”
“到那时候,侯爷自当明白这一切。”
“不过现在,还望侯爷见谅。”
“来人!将侯爷捆上!”
随着韩当一声令下,左右将士上前捆住武安侯。
坐在马背上的武安侯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左右捆绑自己。
武安侯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谷城大捷的消息传到了凉都。
原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模样的顾玺,得知谷城大捷后。
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
“皇兄,果真是有你的。”
“看来,本王得加把劲才行。”
顾玺自顾自的呢喃道,随后让左右将捷报告知春绸与王嫣然知晓。
170 以礼相待
凉王府后院,凉王妃鹑衣正陪着春绸与王嫣然闲谈。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鹑衣已经顺利的融入春绸与王嫣然之间。
对于这位弟妹,春绸与王嫣然表现出格外喜欢。
主要还是因为,鹑衣懂得察言观色。
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相比春绸,鹑衣可是更懂得宫中规矩。
“两位皇嫂,臣妾这几日发现紫微星异常闪耀。”
“看来,这是太子殿下即将大获全胜的征兆。”
鹑衣抬头,看向春绸与王嫣然浅笑说道。
王嫣然对于星座相学,其实并不是很相信。
原因只在于,王嫣然的身世背景。
大理寺断案,向来讲究人证物证事实说话。
而不是相信所谓的星座相学,因此王嫣然在听闻鹑衣如此说道后。
并未表现出过多神色,然而春绸却不同。
春绸自幼便相信这些,因此听到鹑衣如此说道后。
春绸连忙关切的看向鹑衣,询问是否属实。
正当鹑衣准备再次开口的刹那,凉王亲卫便匆忙赶来。
鹑衣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
“两位将军,你们这是?”
“见过王妃,见过两位太子妃。”
“卑职奉王爷指令,特意来此通报战况。”
凉王亲军朝着鹑衣三人,抱拳说道。
“你是说,通报战况?”
鹑衣不由轻皱黛眉,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帐下田副将夺下谷城,随后韩当韩泰两位将军生擒武安侯。”
“谷城一役,大获全胜。”
当听闻凉王亲卫的答复后,鹑衣只觉得果不其然。
倘若不是捷报,顾玺也不敢让春绸与王嫣然知晓。
只是让鹑衣不曾想到的,却是顾言当真能做到生擒武安侯夺下谷城一举。
事实上,鹑衣先前的确夜观天象察觉到紫微星有些许异样。
并非光芒万丈,反而是黯淡无光。
原本鹑衣以为,这是帝星陨落的征兆。
却不曾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两位皇嫂,臣妾没有糊弄你们吧?”
“紫微星象征着殿下,殿下势不可挡。”
鹑衣转过身,朝着春绸与王嫣然再度开口说道。
而这一次,连王嫣然都有些许相信鹑衣的话。
与此同时,谷城之中。
田副将与兰彻夺下谷城的第一时间,便遵照方良的指令点燃烽火。
站在荆州城楼上眺望的将士,见到这般景象。
回想起方良先前再三叮嘱,连忙派人通报此消息。
荆州郡守府邸之中,方良正与顾言商议如何才能让齐越两国退兵。
只见守城将士急急忙忙赶到,不等守城将士开口。
方良便嘴角微微上扬,上前开口询问道。
“是不是谷城燃起烽火?”
听到询问,守城将士连忙点了点头。
“殿下,是时候起驾前往谷城了。”
方良转身,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起驾吧。”
小春子见状,连忙唤来马车。
正当方良准备骑上战马随行的时候,顾言却示意方良与自己同乘马车。
“殿下客气了,臣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先生可别忘了。”
“本宫现在能夺下谷城,生擒武安侯。”
“这可都是先生的功劳,先生不比妄自菲薄。”
“更何况,刚刚还未商议出退兵之策,先生不准备继续商议吗?”
见到顾言把话说到这般地步,方良若是再拒绝就是摆明不给顾言面子。
若是传出去,方良可是承受不起。
无可奈何之下,方良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小春子懂事的站在顾言身旁,让方良坐在顾言对面。
“前往谷城还有一段路程,先生我们继续商议退兵之策。”
“殿下有令,臣自当敬礼。”
方良此言绝非谦逊,实在是齐越两国现在动手的时机太过恰当。
以至于,方良一时间竟想不出退敌之策。
另一边,韩当韩泰两兄弟率领大军押送武安侯大局前往谷城。
当抵达谷城城门前的时候,兰彻与田副将早已等候多时。
尽管兰彻与田副将,早就料到韩当韩泰两兄弟能够生擒武安侯。
可是当见到骑行在韩当身旁,浑身捆满铁链的武安侯谢云流后。
兰彻与田副将,或多或少还有些恍惚。
毕竟,这可是赵国战力无双的武安侯谢云流啊!
试问诸国之中,谁又有把握能够将其生擒活捉?
若不是兰彻偶然发现黑火药,只怕眼下局势不会如此大好。
“还望侯爷见谅,韩当兄弟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田副将上前,朝着武安侯抱拳说道。
“你是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安侯一眼便认出田副将的身份,略显诧异的问道。
“侯爷说笑了,末将现在跟着殿下身旁。”
“能有幸遇见侯爷,这才是末将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曾想到,我们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能看出你过的还不错。”
武安侯说罢,便随着韩当前往地牢。
顾言尚未抵达谷城之前,武安侯都得待在地牢。
这也是为了安全期间,而田副将则是上前叮嘱韩当两句。
希望韩当能看在自己面子上,对武安侯稍微宽松一些。
实际上,就算田副将不叮嘱。
韩当也没打算严加看管武安侯,毕竟方良先前有言在先。
只所以生擒武安侯,并非是为了耀武扬威。
而是有事需要同武安侯商榷,若是商榷妥当。
武安侯将会成为顾言一统诸国的有力援助,因此需要妥善对待。
韩当领着武安侯来到地牢之中,随后朝身旁侍卫索要钥匙。
上前替武安侯松绑,解开铁链的武安侯有些许诧异的看向韩当。
显然是不明白,韩当此举为何?
难道说,韩当就不担心自己逃狱吗?
“侯爷若是想要逃狱,末将当然拦不住。”
“但是末将相信,侯爷既然愿意随我等同行。”
“那我等为何不对侯爷多些信任?更何况,先生先前有令,要对侯爷以礼相待。”
“带上枷锁,末将实在是看不出任何以礼相待的地方。”
韩当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地牢。
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若是武安侯有任何需求。
只要不太过分,尽可能满足。
要知道,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特别待遇。
171 本宫是有原则的
武安侯从中,也能感受出顾言的诚意。
这让武安侯越发好奇,顾言到底想做些什么。
另一边,顾言与方良乘坐马车前往谷城的路上。
顾言先前让小春子提前准备,有关盐海之滨与齐越两国的微型沙盘备在马车。
现在指着面前微型沙盘,朝着方良开口问道。
“先生觉得,若是本宫说服父皇,派兵数十万前往盐海之滨镇压可行否?”
听到询问后,方良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臣觉得不妥,且不提数十万大军行军需要多长时日。”
“谁又能保证,其他诸国不会趁此机会对大夏动手呢?”
“殿下可别忘了,大夏在诸国眼中一直都是骨中钉肉中刺。”
“再加上,殿下接连夺下华城荆州谷城三座赵国城池。”
“足以让诸国眼红,诸国对此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这也就是为何,臣不愿殿下再领兵夺城的原因所在。”
方良抬头,朝着顾言如是说道。
对于方良此番见地,顾言早已料到。
只所以答应方良的提议,其主要原因便是如此。
“既然先生如此说道,势必是想到应对之策?”
“臣以为,现在不妨借助他国之力抵挡齐越两国。”
“借助他国之力?这岂不是让诸国看笑话?”
“殿下应该清楚,虽然大夏号称雄兵千万。”
“可由于大夏地域广袤,需要派兵驻守之地更是数不胜数。”
“眼下能够调动的兵马不过百万,而这百万大军都各司其职。”
“若无必要,陛下只怕不会轻易动用。”
“陛下现在派遣钟馗老将军带兵支援,足以看出陛下的态度。”
“臣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望殿下三思。”
“借助他国之力,绝非是丢了大夏颜面。”
“相反,若是殿下想一统诸国绝对少不了盟友相助。”
方良言之凿凿的劝解道,顾言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敢问先生,既然诸国对大夏避之若浼。”
“试问,又有哪国愿意与大夏结盟?”
沉思片刻后,顾言抬头再次看向方良询问道。
“殿下莫非是忘了?陛下曾与秦皇有过约定。”
“约定?本宫怎么不知道?”
“臣先前游历诸国之际,曾受到过秦皇款待。”
“秦皇是在酒宴上告知臣的,想来不会作假。”
“敢问先生,秦皇与父皇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
说来好笑,当年秦皇后与夏皇后同时有孕。
当时的夏皇正好又与秦皇是挚友,因此便有了约定。
约定两家若是男孩,便结为异姓兄弟。
若两家都是女孩,便结为金兰。
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
“殿下您不妨猜猜,秦皇后诞下的是男是女?”
方良看向顾言,略带笑意的问道。
“父皇对此事只字未提,显然不可能是第一种。”
“难不成!秦皇后生是位公主?!”
“不错!秦皇后的第一胎正是位公主,也是秦国长公主。”
“等等!你说的秦国长公主,该不会是出了名蛮不讲理的那位吧?”
顾言忽然想起些什么,难以置信的看向方良询问道。
“整个秦国只有一位长公主,除了她还能是谁?”
“先生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本宫牺牲自己换来秦国支援吧?”
“本宫告诉你!这不可能!”
“殿下何必呢?所谓的蛮不讲理都是外界谣言。”
“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
“就算蛮不讲理是假,听闻秦国长公主十岁便执掌兵部。”
“更是有秦国五虎之称,这还能有假?”
所谓的秦国五虎,特指秦国军事上五位实力卓越的将帅。
而这位长公主,却名列其中。
不难看出,这位长公主并非花瓶。
顾言心想,单凭春绸就足够自己好受的了。
再多一个位列五虎的长公主,顾言只怕是嫌自己命太长。
“先生,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实在不行,大夏可以赠予秦国黄金百万?”
“殿下说笑了,秦国与大夏财力不分上下。”
“如若不然,陛下又岂会与秦皇关系密切?”
不得不承认,方良此言很有道理。
倘若秦国与夏国不在一个层次,试问顾元武又岂会与之交好?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要牺牲本宫?”
顾言苦着张脸,郁闷的说道。
“殿下,这可是旁人求而不得的天赐良机。”
“并且,臣还听闻。”
“秦皇只所以迟迟不肯立太子,就是因为这位长公主。”
“实在是这位长公主太过出众,使得其他皇子显得过于平庸。”
“若是殿下能顺利迎娶长公主,说不准能得到秦皇赏识。”
“到那时候,说不准会将整个秦国当做嫁妆赠予殿下。”
方良略带些许谄笑说道,顾言却是嗤之以鼻。
若是说秦皇很疼溺长公主,顾言或多或少会相信。
但是将整个秦国当做嫁妆,顾言觉得这就有些夸大其词了。
倘若这是真的,只怕秦皇门槛早就被踩烂了。
“罢了,暂且不提此事。”
“晚些时候,书信询问父皇。”
“实在是没有办法,本宫只能亲自走趟秦国了。”
顾言语重心长的呢喃道,方良坐下后没有在说些什么。
马车总算抵达谷城,兰彻等众将帅早已等候多时。
“殿下,臣等总算是没有辜负殿下信任!”
见到顾言下了马车后,兰彻等众将帅默契的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听到兰彻等众将帅如此说道后,顾言哭笑不得的上前一一搀扶。
“诸位过谦了,现在应该是本宫谢过诸位才对!”
“毕竟,本宫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而诸位,却奋斗在第一线,夺下谷城,诸位功不可没。”
“等班师回朝后,本宫定会为诸位请功!”
将兰彻等将帅搀扶起身后,顾言拍着胸脯保证道。
“殿下说笑了,这本该是臣等该做的事情。”
“殿下,是不是召见武安侯?”
韩当上前抱拳询问道,而顾言则是朝着方良眼神询问。
得到方良的答复后,顾言这才点头示意。
“将武安侯带到殿前,本宫有话要对他说。”
说罢,顾言便跟着兰彻等将帅前往谷城太守府邸。
172 咎由自取
等到顾言一行人来到谷城太守府邸没多久后,韩当便领着武安侯到场。
只见武安侯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枷锁。
反而还换了身体面的衣衫,完全看不出任何被俘的模样。
兰彻见状,下意识挡在顾言身前。
生怕武安侯会对顾言做些什么,而顾言却浅笑着拍了拍兰彻肩膀。
示意兰彻不必如此紧张,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顾言此举,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能得到武安侯的信任。
信任与否,直接关系到接下来的商榷。
“武安侯,久仰大名。”
顾言起身,朝着武安侯抱拳说笑道。
此举,当真是顾全武安侯颜面。
而武安侯自然也明白这点,心中原本对顾言的看法发生了些许变化。
“谢云流,见过夏国太子。”
武安侯现在并未自称本侯,而是以本名自称。
仅此一点,就足以看出武安侯的转变。
顾言心中不胜欢喜,先前方良的提议果真有效。
其实,顾全武安侯颜面的提议正是由方良所提出。
在方良看来,武安侯心性极高。
倘若顾言想拉拢武安侯,必须先得到武安侯的认同。
如此一来,该有的礼节自然不能缺少。
唯有这样,才能改变武安侯对顾言的看法。
现在看来,方良所言非虚。
“侯爷现在客气了,本宫对于侯爷可是神往已久。”
“敢问太子殿下,此话何解?”
“实不相瞒,其实本宫自幼便时常从父皇口中听到有关侯爷英勇无畏的事迹。”
“早就想一览侯爷风采,时至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怕是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本侯并非传闻中那般神勇。”
武安侯略带苦涩的自嘲道,然而顾言却并不这样认为。
顾言刚刚所言,绝非刻意所为。
而是实打实的记忆,在顾言尚且年幼的时候。
顾元武总喜欢抱着顾言,谈论诸国有名的文官武将。
久而久之,便让顾言对其产生神往。
在这些文官武将之中,武安侯谢云流之名最让顾言难以忘怀。
正因如此,顾言刚刚才会那般说道。
“承蒙太子殿下错爱,本侯实在是受宠若惊。”
“侯爷过谦了,赵国第一武将侯爷当之无愧。”
“第一武将?太子殿下实在是抬爱了。”
“殿下,是不是该商谈正事了?”
站在顾言身旁的方良见状,俯身提醒道。
顾言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误了正事。
“咳咳,侯爷想必是困惑本宫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吧?”
轻咳两声后,顾言看向武安侯开口问道。
听到顾言的询问后,武安侯下意识点了点头。
“现在有劳先生,告诉侯爷本宫召他前来所为何事。”
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方良后,顾言如是说道。
方良俯身领命,随后朝着武安侯抱拳说道。
“敢问侯爷,是否看过韩当将军备好的文书?”
“看过,本侯正想询问那封文书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安定侯真的敢起兵谋反不成?”
“侯爷这话显得有些好笑,试问安定侯有何不敢?”
“侯爷怕是不晓得,安定侯现在掌握着怎样的权势。”
“毫不夸张的说,安定侯现在只手便可遮天。”
“这怎么可能?赵王呢?赵王难道放任安定侯不管吗?”
“据足下弟子禀报,赵王早就被安定侯软禁在皇宫之中,早已名不副实。”
“怎么会这样?他赵成凭什么软禁赵王?”
“凭什么?就凭他赵成得到燕国相助!”
“得到燕国相助?为何本侯与赵王从未有所察觉?”
武安侯一脸茫然的看向方良,当真是想不明白。
凭什么赵成能得到燕国相助,要知道赵成先前仅有安定侯这形同虚设的将侯之名。
根本毫无实权,为何燕国还会帮助这样的赵成?
“燕国帮助安定侯,看准的便是安定侯这三个字。”
“侯爷是不是忘了,安定侯对于赵国意味着什么?”
经过方良如此提醒,武安侯瞬间反应过来。
其实燕国根本不在乎,赵成手中是否掌握实权。
燕国真正在乎的,只是安定侯这将侯之名罢了。
上至赵国朝臣,下至赵国百姓。
仅凭安定侯这三个字,便可避开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而燕国需要的,只是冠以安定侯之名的傀儡罢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赵成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当燕国的傀儡吗?”
面对武安侯的质问,方良不屑的笑了起来。
“若不是侯爷与赵王咄咄相逼,您觉得安定侯会选择当这傀儡吗?”
“当燕国的傀儡,总好过被侯爷与赵王继续压迫来得强吧?”
“只能说,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侯爷与赵王咎由自取的结果。”
方良冷漠的说道,武安侯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双眸空洞,当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到武安侯如此模样后,方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当然,侯爷无需自责。”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倘若侯爷想要改变这一切,为时不晚。”
方良来到武安侯身旁,轻轻拍了拍武安侯肩膀说道。
“敢问先生,有何办法能改变这一切?”
武安侯期望的看向方良询问道,而方良对此却并未作出任何答复。
转身看向正座首位的顾言,武安侯见状连忙起身朝着顾言抱拳问道。
“想要改变这一切,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侯爷与本宫合作,不!是与大夏合作即可。”
顾言略带笑意的说道,武安侯却是轻皱眉头。
试问武安侯岂能听不出,顾言话中含义。
“敢问太子殿下,您要本侯做些什么?”
武安侯可不相信,顾言会毫无代价的帮助自己夺回赵国。
“本宫能替侯爷争取大夏兵马援助,帮助侯爷夺回赵国。”
“只不过,到那时候,本宫需要侯爷率领赵国成为大夏的附属国。”
“当然,本宫能向侯爷保证。”
“赵国内务依旧归赵国打理,只不过赵国兵权需交由大夏管理。”
“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顾言眯着笑眼,朝着武安侯询问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想让赵国变成夏国的郡县不成!”
武安侯皱着眉头,略带不悦的回答道。
173 无奈妥协
顾言的要求在武安侯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倘若交出兵权,试问赵国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到那时候,生杀大权还不得是夏国说了算?
因此,武安侯才会觉得顾言这是想让赵国变成夏国管制下的郡县。
“侯爷误会了,本宫不是想。”
“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若是侯爷不愿答应。”
“那么本宫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可惜了赵国将不复存在。”
顾言故作感慨的呢喃道,这引起武安侯的迟疑。
“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可惜了赵国将不复存在?”
“本宫差点给忘了,侯爷你觉得平原侯会安分守己吗?”
顾言看向武安侯,嘴角略带笑意的问道。
“平原侯?赵宣他怎么了?”
“侯爷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现在盯上赵国的只有夏燕两国吧?”
“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侯爷一声。”
“平原侯帐下亲卫统帅赵琛,原名楚怀琛,真实身份是楚国三皇子。”
“太子殿下,您觉得本侯会相信吗?”
“是否相信,全凭侯爷您一念之间。”
“本宫该说的已经说了,还望侯爷三思。”
“来人,带侯爷下去歇息。”
随着顾言一声令下,左右侍卫上前带着武安侯离开太守府邸。
等到武安侯离去后,兰彻等人纷纷看向顾言。
自然是在兰彻等将帅看来,武安侯实在是冥顽不化。
当真是不明白,顾言为何要执意招揽谢云流。
难道就不能直接派兵攻城吗?那样岂不是更加简单快捷?
顾言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方良则是开口解释道。
“难不成,你们觉得殿下没想过这些?”
“实在是,眼下大夏局势不容乐观。”
“并不适合,派遣大量将士攻城。”
“盐海之滨的变故,想必诸位应该有所耳闻。”
听闻方良如此说道后,兰彻等将帅纷纷点头示意。
尽管道理都懂,但还是有些许不爽。
“先生话虽如此,可是也没必要如此谦卑吧?”
“您应该也看到了,刚刚谢云流多不给殿下面子。”
“要不是殿下再三叮嘱,我早就上去揍他了!”
兰彻愤愤不平的说道,却引来韩当等一众将帅的轻笑。
“兰小子,你确定是他的对手吗?”
韩泰搭在兰彻肩膀上,略带玩味的问道。
兰彻抖落韩泰的臂膀后,白了韩泰一眼。
其实兰彻也就说说罢了,真要动起手来。
在场众位将帅之中,只怕唯有韩当与田副将能算是谢云流的对手。
其他将帅,根本不堪一击。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这点,但事实就是如此。
“除了拉拢谢云流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除非,我们能放弃赵国这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方良皱着眉头,严肃说道。
放弃指染赵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能够夺下赵国吗?
只能说,三位将侯是最佳傀儡人选。
至于赵国其他朝臣,暂且还入不得顾言与方良法眼。
“可是先生,如果谢云流迟迟不愿答应怎么办?”
兰彻略微感到担忧的问道,现在局势严峻。
留给他们的时间,显然是不多了。
“快了,相信过两日就能得到结果。”
“殿下,要不您先起驾回凉都如何?”
“想来,两位太子妃应该很担心殿下才对。”
“不错,殿下谷城有我们坐镇不会出事的。”
方良朝着顾言抱拳说道,兰彻等将帅纷纷赞同道。
实际上,兰彻等将帅已经被春绸与王嫣然所折服。
不曾想到,春绸与王嫣然居然能为了顾言不顾自身危险毅然决然的前往凉都。
当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必如此,想来捷报消息应该传到凉都才对。”
“等处理好这一切,有的是时间陪她们。”
顾言摆了摆手说道,示意兰彻等人离去。
见状,兰彻等人没有在说些什么。
拽着欲言又止的方良离开太守府邸,随后顾言示意小春子等侍从在外等候。
自己现在需要单独冷静冷静,小春子不敢不从只好待在府邸门外等候。
只剩下顾言独自一人之后,顾言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发憷。
能走到这一步,属实是超出顾言的预料。
接下来,但凡走错半步。
都将全盘皆输,顾言实在是输不起。
说句实在话,顾言先前不是没有想过班师回朝。
毕竟顾言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算现在班师回朝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顾言最终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每夺下一城,顾言都能感受到胸膛中那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股感觉让顾言着迷的同时,也在提醒顾言背负的使命越来越沉重。
“我都快忘了,我原本是想罢宫来着。”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得好好和父皇聊聊。”
顾言仰着头,自顾自的呢喃道。
与此同时,回到住处的武安侯将自己关在屋内。
显然,武安侯一时半刻无法接受顾言提出的条件。
可是当武安侯看到,方良派人送来有关赵琛身份的文书后。
武安侯愣住了,同时也明白顾言先前所说的赵国不复存在是什么意思。
武安侯发自真心不愿答应顾言的提议,可是武安侯更不愿意看到赵国不复存在。
经过漫长的沉思过后,武安侯最终选择答应顾言。
不过武安侯有个条件,那就是赵国国君必须有武安侯来指定。
顾言对此,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指定国君,其实也算赵国的内务。
只要不涉及兵权,顾言都能够让步。
“本宫相信,侯爷日后会为今日的决定感到欣慰。”
“但愿如此,太子殿下准备何时帮本侯夺回赵国?”
“不急,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等到时机合适,自然会帮侯爷夺回赵国。”
“在此之前,有劳侯爷帮本宫打理三城。”
“听语气,太子殿下这是准备班师回朝?”
“不错,的确有这个准备。”
“出来有段时间了,总得回去看看。”
“接下来侯爷若是有什么困惑,可以联系本宫二弟,侯爷应该认识。”
“本侯当然认识,那就祝太子殿下一帆风顺吧。”
174 临行嘱咐
“殿下,您真的放心谢云流吗?”
待到谢云流离开后,迟迟没有开口的李道全突然询问道。
自然是在李道全看来,顾言现在是不是太过相信谢云流了。
但是可别忘了,谢云流绝非等闲之辈。
低估谢云流,无疑是自寻死路。
顾言听到李道全的询问,如何不知李道全在想些什么。
“道全,你认为谢云流敢反本宫吗?”
“若是以前,谢云流或许会等本宫离开后便会夺回三城。”
“但是现在,谢云流不会也不敢。”
“现在越是了解赵国局势,谢云流就越应该清楚。”
“没有本宫援助,他谢云流什么都不是。”
顾言转身看向李道全,缓缓开口说道。
李道全则是轻皱眉宇,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道全,本宫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谢云流哪怕是离开本宫,也能轻易得到他国援助?”
听到顾言如此询问后,李道全下意识点了点头。
毕竟在此之前,李道全的确这样认为的。
以谢云流的能力,想要得到楚燕两国帮助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根本没有必要,一定非顾言不可。
正因如此,李道全刚刚才会提出担忧。
见到李道全这般模样后,顾言浅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谢云流的能力的确是毋庸置疑,这点是诸国公认的。”
“可是道全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楚燕两国先前不直接选择拉拢谢云流?”
“直接拉拢谢云流,可要比拉拢安定侯或者是平原侯来的更有胜算。”
“可是为什么,楚燕两国没有选择拉拢谢云流?”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楚燕两国容不下谢云流。”
“楚燕两国想要的,是能够轻易掌控的傀儡赵王。”
“而不是谢云流这般,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控制的傀儡。”
“所以,楚燕两国宁可扶持平原侯与安定侯,也不愿帮衬谢云流。”
“想来谢云流自己应该清楚这点,现在若是没有本宫相助。”
“他谢云流,必死无疑!”
“可是殿下,倘若谢云流登基称帝,不履行承诺该怎么办?”
“道全,你觉得到那时候,赵国还是他谢云流说了算吗?”
“殿下,您的意思是!”
打从一开始,顾言就没指望谢云流会履行承诺。
只因顾言心里清楚,以谢云流的秉性根本不可能甘居人下。
现在选择答应自己,也是迫于无奈之举。
一旦谢云流大权紧握,便会转身撕咬曾经作为盟友的自己。
这些顾言早就有所提防,尽管如此依旧还是选择支援谢云流。
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借助谢云流之手搅乱整个赵国局势。
赵国不管是落在楚国手中也好,还是落在燕国手中也罢。
对于现在的夏国而言,绝非是什么好事。
因此,顾言才会想着让赵国陷入长期混乱之中。
借此机会,让楚燕两国无暇顾及其他。
至于谢云流登基称帝后,反目成仇。
前提则是,谢云流能登基称帝再说。
顾言并不认为,顾玺会放任谢云流不管。
这也就是为何,顾言等下准备叮嘱顾玺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一切都是殿下的掌握之中。”
“臣愚钝,让殿下失望了!”
李道全低着头,抱拳沉声说道。
“无妨,这没什么丢不丢脸的。”
“再有什么疑惑,直接询问便是。”
“道全你得记住,本宫日后还得指望你出谋划策。”
马车已经备好在门外,顾言轻轻拍了拍李道全的肩膀如实说道。
看着顾言离去的背影,李道全不由攥紧双拳。
下定决心,不再让顾言失望。
顾言并不知道李道全现在所想,刚刚说的并非只是安慰。
而是顾言的肺腑之言,毕竟顾言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现在说白了,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谁也无法保证,这样的好运能持续下去。
往后还得看真才实学,到那时候还得靠李道全他们出谋划策。
正因如此,顾言才会劝说李道全无需纠结这种失误。
乘坐马车前往凉都,顾玺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马车驶来后,顾玺连忙上前行礼。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辛苦了。”
“二弟客气了,为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倒是有劳二弟,替为兄照顾她们了。”
顾言看向站在顾玺身后不远处,急切看向自己的春绸与王嫣然笑道。
“皇兄说笑了,这原本就是臣弟理当之事。”
“反而是皇兄,替臣弟解决了许多麻烦。”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
“对了,为兄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你一声。”
“皇兄,这边请。”
顾玺领着顾言来到一处庭院,庭院中除了顾玺与顾言之外再无旁人。
两人坐在庭院石椅上,商量着什么。
顾玺则是在听闻顾言的话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皇兄,你这是认真的?”
顾玺抬头,看向端茶浅尝的顾言疑惑问道。
“当然是认真的,如若不然,为兄又岂会告知与你?”
顾言放下茶盏,浅笑着说道。
“可是皇兄,臣弟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二弟无需自谦,现在除了二弟能担此重任之外。”
“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当然,若是二弟不愿答应,为兄也不会勉强。”
“皇兄说笑了,臣弟自当竭尽所能。”
顾玺朝着顾言抱拳应声道,顾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起身,便独自离开庭院。
顾玺坐在庭院中,紧皱眉宇陷入沉思之中。
顾玺显然是想不明白,顾言为何要将此等重任交付于自己。
难道说,顾言就不担心自己无法胜任不成?
可是不管怎么样,顾玺实在是无法拒绝。
只因顾言现在交付于顾玺的重任,正是顾玺想要得到的。
即日起,华城荆州谷城三城尽归顾玺所有。
“一家人吗?皇兄我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
顾玺端起手边茶盏,一饮而尽后自顾自呢喃道。
离开庭院的顾言,则是单独面见春绸与王嫣然。
原本春绸与王嫣然已经商量好,见到顾言后不给他好脸色看。
然而,当顾言真正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
不管是春绸还是王嫣然,最终还是无法控制情绪的上前扑进顾言怀中。
175 迫于无奈
没办法,实在是春绸与王嫣然这几日太过担忧顾言安危。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顾言下意识搂住春绸与王嫣然,歉意的说道。
听到顾言略带自责的话后,靠在顾言胸前的春绸与王嫣然却是摇了摇头。
她们一直坚信,顾言不会有事。
“事情处理妥当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殿下,这是真的吗?”
春绸与王嫣然在听到苏晨此言后,抬头询问道。
见到顾言认真点头后,春绸与王嫣然这才放心下来。
随后整装待发,朝着东临城返回。
顾玺则是站在城楼上,目送顾言大军离去。
而站在顾玺身旁的鹑衣,则是略显疑惑的看向顾玺。
自然是在鹑衣看来,顾玺似乎与以往不同。
至于到底哪里不同,鹑衣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顾玺对顾言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先前顾玺与顾言单独都聊了些什么,让鹑衣现在倍感困惑。
“殿下,您确定将三城交由凉王打理不会出事吗?”
现在马车让给了春绸与王嫣然,顾言选择骑行。
方良骑行到顾言身旁,皱着眉头询问道。
“都是自家兄弟,本宫相信凉王。”
尽管顾言如此说道,可是方良等人却并不觉得凉王有把顾言当做兄弟。
“不管凉王对本宫态度如何,本宫依旧是他兄长。”
“更何况,唯有这样才能让凉王帮本宫盯着谢云流。”
顾言略带笑意的说道,原来这才是顾言真正的目的。
“原来如此!难怪殿下说非凉王不可!”
得到顾言的答复后,李道全顿时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东临城再次收到来自盐海之滨的求助。
齐越两国不知从何得知,钟馗将率领钟家军支援盐海之滨的消息。
当下派遣大军,加剧对盐海之滨的攻势。
着实是让上官武有些吃不消,倘若钟馗不能加快速度支援。
只怕盐海之滨,当真守不住太久。
得知此事的顾元武,不禁眉宇紧锁。
正当顾元武困惑,接下来该如何退敌的时候。
顾言派人快马加鞭送回的书信,却无意间提醒了顾元武。
顾元武连忙召见李茂进宫商议,李茂得令后匆忙赶到太和殿。
“臣李茂,叩见陛下。”
李茂站在金銮大殿之中,朝着稳坐龙椅上的顾元武抱拳说道。
“爱卿免礼,童博快快将书信呈于爱卿。”
童博上前,将顾言先前送回的书信双手奉上。
李茂略带迟疑的接过书信,随即查阅起来。
查阅过半,李茂便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顾元武。
“怎么样?此法可行否?”
顾元武好似料到李茂会如此模样,略带笑意的问道。
“回禀陛下,此法可行。”
“只是陛下,太子是认真的吗?”
李茂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实在是没想到顾言能提出这样的办法来。
“既然言儿能派人送来,那么想必言儿是做好准备。”
“朕随后同皇后商量一番,你且下去准备圣旨吧。”
顾元武摆了摆手说道,李茂则是抱拳转身离开。
其实当顾元武召见李茂的时候,就已经作出决定。
无论钟璐言答应与否,都无法改变顾元武的心意。
如若不然,顾元武现在也不会让李茂直接准备圣旨了。
“哎,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后。”
顾元武起身,揉了揉额头嘀咕道。
童博跟在身后,不敢有任何说辞。
实在是秦皇长女,太过强势。
要不然,夏秦两国早就联姻结盟了。
“童博,晚些时候皇后要揍朕,你可得替朕拦着点。”
顾元武走在最前面,朝着跟在身旁的童博吩咐道。
“请陛下放心,老奴哪怕是身死也得拦着皇后娘娘。”
乾安宫外,童博满怀担忧的来回踱步。
实在是担心,顾元武的安危。
“童公公,无需如此担忧。”
“再怎么说,娘娘也不至于敢对陛下动手。”
瞅见童博如此模样,站在一旁的阎嬷嬷忍不住笑道。
“阎嬷嬷过谦了,娘娘为了太子殿下当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阎嬷嬷难道忘了,当初陛下派太子殿下前往盐海之滨的时候。”
“咱们娘娘差点没将整个皇宫掀了,现在让太子殿下迎娶秦皇长女。”
“阎嬷嬷,你觉得娘娘会作何反应?”
童博苦着张脸,朝着阎嬷嬷开口问道。
一时间,阎嬷嬷竟有些语塞。
但是不得不说,童博有一点没有说错。
凡是与顾言有关的事情,钟璐言都不会让步半分。
更别提,现在是迎娶秦皇长女这般大事。
渐渐地,阎嬷嬷也产生出些许不安。
与此同时,乾安宫内。
钟璐言阴沉着张脸,看着站在跟前一声不吭的顾元武。
宫内的气氛,着实有些微妙。
“顾元武,你长能耐了是吧?”
“不知道他秦子峰的长女是什么脾气?让言儿娶她过门?这不是明摆着找罪受吗?”
“其他事能够商量,唯独这件事没门!”
不等顾元武开口,钟璐言直接就把话给说死了。
着实是让顾元武感到尴尬,关键是顾元武还没办法反驳。
毕竟,顾元武只所以对当年的约定只字不提。
主要还是因为,知道秦皇长女过于强势,担心顾言迎娶过门后受罪。
可问题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夏国,急需秦国援助。
“夫人,为夫知道你是心疼言儿。”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言儿能主动作出这样的抉择。”
“那就说明,言儿明白自己肩膀上的重担。”
“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孩子能早日挑起重担吗?”
“我们应该为言儿感到自豪,难道不是吗?”
顾元武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钟璐言身旁坐下。
“道理妾身都懂,妾身只是舍不得言儿受苦。”
“这算什么苦?夫人可别忘了,言儿可是大夏的太子储君。”
“现在吃点苦,对言儿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再说了,虽然传闻说我那秦兄弟的长女如何如何强势。”
“可是你别忘了,我那秦兄弟长女的相貌与其夫人不分高低。”
“我那秦兄弟的夫人可是秦国出了名的貌美,当然!和夫人还是有些许差距!”
“这还差不多。”钟璐言没忍住白了顾元武一眼说道。
176 传闻中的秦国长公主
好不容易说服钟璐言,答应这门婚事。
顾元武当机立断,让童博取来李茂准备好的圣旨。
粗略查看一番后,没有多大问题便印上传国玉玺印记。
随后派遣御林军携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还有战马百匹,前往秦国国都咸阳城。
眼下局势迫在眉睫,御林军连夜快马加鞭奔赴咸阳城。
与此同时,秦国国都咸阳皇城中。
秦皇秦子锋看着手中文书,不禁感到发愁。
听到殿外传来动静,秦皇抬头查看。
只见一道披头散发浑身狼狈不堪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进大殿。
秦皇只觉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却是愣住。
“王相,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这位貌似行乞之人,正是秦国左丞相王世成。
秦皇不明白,王世成一把年纪为何落得这般地步。
还是说,有谁敢在大秦境内对当朝左丞相动手动脚?
着实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试问秦皇岂能善罢甘休?
“来人啊!传朕旨意!”
“速速将殴打王相之人捉拿到案!朕倒想看看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唤来左右御林军统帅,秦皇严峻说道。
当左右御林军统帅见到王世成现在的模样后,总算是明白秦皇为何如此大怒。
正当左右御林军统帅准备退下的时候,王世成却连忙上前阻拦。
“陛下!陛下!”
“陛下您误会了,没人殴打老臣!”
“王相,你当朕眼拙不成?”
“你现在什么模样,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回禀陛下,老臣只是不慎失足摔了一跤。”
“稍微休养两日即可,无需陛下这般阵仗。”
然而,王世成越是如此说道。
秦皇越发觉得气愤,同时心里觉得。
只所以王世成现在会这样说,完全是畏惧对方权势。
能让王世成如此惧怕的,整个秦国只有秦皇与其膝下子嗣。
“王相,朕且问你。”、
“对你动手之人,可是朕那些皇子?”
“陛下误会了,老臣都说是不慎失足摔了一跤。”
“陛下,您就别问了。”
“朕今日非要问个清楚!来人!将那几个逆子给朕带过来!”
左右御林军统帅领命后,转身快步离开大殿。
没过多久,左右御林军统帅便领着四位十二三岁的少年来到金銮大殿前。
当这四位皇子见到王世成如此灰头土脸的模样后,低着头强忍笑意。
“笑!你们居然还有脸笑?”
“朕只所以把你们交给王相指导,就是想借助王相来改掉你们身上的陋习。”
“现在倒好!非但没有改掉你们身上的陈规陋习。”
“反而是变本加厉!朕今日就来好好教教你们何为尊师重道!”
说着,秦皇接过左右御林军统帅递来的荆条。
用力抽在这四位皇子跟前,吓的这四位皇子脸色惨白。
当真是无法理解,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好端端的,要揍他们?
要知道,往常他们可是对王世成倍感尊敬。
王世成见状,根本来不及整理衣襟直接挡在秦皇与四位皇子之间。
“陛下!此事当真与四位皇子殿下无关!”
“请陛下看在老臣薄面,就此作罢如何?”
王世成一边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四位皇子,一边朝着秦皇苦涩说道。
“王相你让开!朕今天说什么都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父皇!您说儿臣兄弟几人不懂尊师重道之礼。”
“敢问父皇!儿臣兄弟几人到底做错什么事让父皇如此不悦?”
“怎么?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还要朕来说吗?”
“儿臣不知!哪怕是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吗?!”
“好好好!朕今日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王相贵为先生,可是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秦皇指着狼狈不堪的王世成,朝着四位皇子质问道。
“父皇,您莫非是认为王相这般模样是出自儿臣兄弟几人之手?”
“怎么?难道不是吗?”
“父皇莫不要说笑,整个秦国敢对王相动手的屈指可数。”
“可其中,却不包括儿臣兄弟几人。”
“若不是你们做的,那还有谁?”
秦皇收起荆条,皱着眉头冷哼道。
“这个……这个……”
尽管四位皇子心里清楚,现在对王相动手的是何人。
可尽管如此,四位皇子也不敢说出来。
若是让那位得知,是他们告诉父皇的。
到那时候,可有得他们好受了。
正因如此,四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样?没借口了吧?”
正当秦皇准备责罚四位皇子的时候,只见左御林军统帅上前俯耳说了些什么。
听闻左御林军统帅的话后,秦皇猛地瞪大双眸。
转过头,匪夷所思的看向左御林军统帅。
“你确定?是那丫头做的?!”
听到秦皇询问,左御林军统帅连忙点了点头。
确定左御林军统帅所言非虚后,秦皇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四位脸色惨白的皇子。
“咳咳,朕刚刚想起来有事还没处理。”
“王相,有劳你带他们先行退下。”
秦皇轻咳两声,略微有些尴尬的朝着王世成吩咐道。
王世成不愧是当朝左丞相,一眼便看出秦皇此时的尴尬。
抱拳弯腰,随后领着四位皇子离开金銮大殿。
等到王世成离开后,秦皇脸色逐渐阴沉。
“左右!那丫头人在何处?!”
“回禀陛下,长公主现在人在大理寺。”
“大理寺?她在哪里作甚?”
“据说长公主是想体验体验审讯要犯,所以……”
“胡闹!简直是胡闹!”
“大理寺那种地方,是她该待的地方吗?”
“来人!摆驾!”
“陛下,您这是要?”
“当然是去大理寺,还能去什么地方?”
“朕今日,得好好管管这丫头!”
左右御林军统帅听闻秦皇如此说道,略带苦涩的点了点头。
自然是在左右御林军统帅听来,这般说辞秦皇已经不止一次说过。
但是结果,每一次都没有将长公主怎么样。
除了秦皇疼爱长公主之外,便是长公主在秦国朝臣中的威望。
谁会想到,年仅十五岁的长公主便可力敌秦国勇将。
基本上,秦国朝臣子嗣都是长公主的跟班。
177 人未到,名先至。
这也就是为何,秦皇一直希望长公主是男儿身的缘故。
倘若长公主是男儿身,那便是妥妥的太子储君。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哎!若是可馨那几位不成器的弟弟。”
“能有可馨万分之一的优点,朕也不至于迟迟没有立储。”
秦皇坐在轿子里,自顾自呢喃道。
没过多久,轿子便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左右御林军统帅上前搀扶秦皇落脚后,开口询问道。
“陛下,需要通传一声吗?”
听闻左右御林军统帅的询问,秦皇微微摇了摇头。
原本秦皇来此,便是想要见识见识长公主平日里都是什么模样。
若是现在通传,岂不是无法看到?
见到秦皇心意已决,左右御林军统帅不由彼此对视一眼。
显然是在担心,若是让秦皇见到长公主平日里的模样。
左右御林军统帅当真是担忧,秦皇会受不了打击当场昏厥过去。
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但愿长公主不要太过分就行。
然而,当左右御林军统帅陪同秦皇刚刚步入大理寺的刹那。
左右御林军统帅便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的大理寺,内外皆是一片狼藉模样。
要不是门外挂着大理寺的金字招牌,秦皇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长公主殿下饶命!长公主殿下饶命!”
“下官……下官真的撑不住了……”
“没用的东西!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审问犯人?”
“下官平日里,都是靠才智,而不是靠力气。”
“嗯?你这是在和本公主唱反调咯?”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来人!把他关下去!”
听到不远处传来争论声,顺着声音寻来。
只见长公主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而站在长公主跟前的,则是一群身穿大理寺官府的官吏。
只见这些大理寺官吏,纷纷倒立在地。
但凡有人撑不下去,长公主便会让左右亲卫将其拖下去关押。
跟在秦皇身后,左右御林军统帅见状。
不由有些担忧,毕竟这些都是他们教给长公主的。
实在是没有想到,长公主会用在这些文官身上。
“真没意思,还是上阵杀敌来的有趣。”
“就是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会准许我带兵出征。”
长公主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自顾自呢喃道。
“哦?你就那么想带兵出征吗?”
“当然!我要向所有人证明!”
“谁说女子不如男?本公主根本不逊色男儿分毫!”
长公主仰着头,朝着身后来人笑着说道。
然而,当长公主看清来人模样后。
整个人瞬间后仰倒地,捂着后脑勺吃痛的爬起身。
“父皇,您怎么来这里了?”
长公主起身,朝着秦皇行礼后问道。
“怎么?朕就不能来大理寺了?”
“女儿不是这意思,父皇您明白的。”
“不!朕一点都不明白!”
“朕怎么都想不到,你这丫头会想带兵出征。”
“朕就好奇了,到底是谁教你这些东西的?”
秦皇双手负于身后,朝着长公主轻皱眉头质问道。
长公主抬起头,瞥了一眼跟在秦皇身后的左右御林军统帅。
“稍后,自己去兵部领罪。”
“臣领命!”
听到秦皇的话后,左右御林军统帅低着头抱拳说道。
“父皇,您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练武。”
“练武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保家卫国带兵出征吗?”
“朕让你练武,是为了锻炼身子。”
“从未想过,让你亲自带兵出征。”
“怎么能这样!那岂不是埋没女儿这一身武艺?”
长公主拉拽着秦皇衣袖,略带撒娇的说道。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给你找个婆家。”
面对长公主的撒娇,秦皇依旧是板着长脸说道。
“父皇!您舍得让女儿嫁出去吗?”
“舍得!为什么不舍得?”
不得不说,秦皇的答复有些扎心。
一时间,长公主竟有些不太想搭理秦皇。
“朕明白,你还在生顾言那小子的气。”
“顾言是谁?女儿根本不认识!”
听到秦皇提及顾言二字,长公主别过头鼓着嘴嘟囔着。
“哦?真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朕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绝那小子的提亲。”
见到长公主如此模样,秦皇故作惋惜的说道。
“等等!父皇您说什么?什么提亲?”
长公主回过头,朝着秦皇询问道。
“难道朕没告诉过你?顾言那小子现在派人来提亲?”
“原本朕是想着,你应该会答应。”
“现在看来,朕不得不回绝那小子了。”
“父皇您是说真的?顾言哥哥派人来提亲了?”
“顾言哥哥?刚刚不是还说不认识那小子吗?”
秦皇嘴角微微上扬,开起小玩笑来。
“父皇!您怎么不早说?”
“顾言哥哥派来提亲的人在何处?快带女儿见见!”
“提亲的队伍还在路上,不过朕这里可有那小子父亲的亲笔书信。”
秦皇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书信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一把夺过书信,小心翼翼的查看起来。
确定秦皇并非说笑后,长公主欣喜的将书信收好。
转过身,便朝着大理寺外小跑而去。
“馨儿!你这是要干嘛去?”
秦皇见状,朝着长公主开口问道。
“干嘛?还能干嘛?”
“当然是回去梳妆打扮,可不能给顾言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罢,长公主一溜烟便消失不见。
一时间,秦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丫头难道不知道,顾言那小子并不在提亲队伍吗?”
“那小子也是!想要迎娶朕的心头肉,居然本人不亲自过来!”
“不行!朕得书信一封,向顾兄弟好好说道说道!”
跟在秦皇身后的左右御林军统帅,自然明白秦皇口中的顾兄弟所为何人。
只是不曾想过,秦国会与夏国联姻。
不过从长公主刚刚的反应看来,似乎并不反感联姻。
这不禁让左右御林军统帅困惑,长公主口中顾言哥哥到底所为何人?
普天之下,居然还真有人能让长公主露出小女儿家的模样。
只能说,这位顾言公子有些本事。
顾言并不知道,自己人还未到秦国。
秦国就注定,要流传有关自己的传闻。
178 父子间的相处模式
得知顾言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后,东临城那可叫一个热闹。
百姓张灯结彩,恭迎顾言大军。
只能说,经此一役。
顾言与其亲率的太子亲军,在东临城百姓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
更是让那些文武大臣庆幸,先前让膝下子嗣留在顾言身边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顾言的赞叹,更是不绝于耳。
顾元武虽是欣喜,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顾元武不希望顾言太过骄傲自满。
正所谓骄兵必败,顾言以后要面对的事情还有许多。
话虽如此,可是当顾言大军真正抵达东临城的时候。
顾元武早早便来到皇城城楼上张望,李茂等大臣纷纷站在顾元武身后。
当顾言亲率大军,穿过满是赞叹的街道时。
不止是顾言有些恍惚,身后太子亲军众人同样也是如此。
要知道,从前提起他们百姓无不是望风而逃。
曾几何时,像现在这般夹道欢迎他们?
不知为何,太子亲军众人眼眶渐渐红润。
顾言见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自然是在顾言看来,现在这些欢呼声都是兰彻他们本该得到的。
率领众将帅朝着皇城而来,骑行在马背上的顾言经过身旁李道全的提醒。
这才抬起头,看向城楼之上。
恰巧是与顾元武四目相对,尽管顾言不知道顾元武在想些什么。
但是顾言却下意识挺直身板,或许是想以此来告诉顾元武。
自己没有让他失望,没有让大夏失望。
知子莫若父,顾元武如何不知顾言此举的含义。
转身便朝着皇宫走去,李茂等大臣见状。
原本还想着,与自家子嗣打声招呼。
现在只能作罢,连忙追了上去。
“陛下,您就不想多看太子殿下几眼吗?”
李茂匆忙赶到顾元武身旁,略带疑惑的问道。
“不必,臭小子还活着就行。”
“多看几眼,朕可没这兴致。”
尽管顾元武嘴上如此说道,但是跟在一旁的李茂。
却依旧能够通过侧面,看见顾元武嘴角微微上扬。
李茂见状,低着头退到身后没有在说些什么。
或许,这就是顾元武与顾言之间的相处模式。
皇城城门外,李道全见到顾元武转身离开后。
略微感到困惑的看向顾言,显然是在李道全看来。
难道是顾言刚刚做了些什么,惹得顾元武不悦?
正当李道全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只见顾言竟忍不住大笑起来。
引得身后众将纷纷看向李道全,李道全只好尴尬的开口问道。
“殿下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大喜之事?”
“非也,非也。”
“道全,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敢问殿下,臣该看到什么?”
“自然是父皇刚刚的脸色,实在是让本宫感到畅快!”
得知顾言大笑的原因后,李道全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节的微笑。
来到皇宫殿外,顾言跃身下马。
身后众将纷纷效仿,毕竟都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童公公,你这是在等本宫吗?”
瞅见站在殿外四下张望的大太监童博后,顾言上前询问道。
“老奴见过殿下,见过诸位小将军。”
“回禀殿下,老奴这是奉陛下口谕在此恭候殿下与诸位小将军。”
童博见到顾言后,连忙行礼后说道。
“奉父皇口谕?那父皇可说什么时候召见本宫?”
“这个……这个……”
“童公公,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见到童博欲言又止的模样后,顾言轻皱眉宇询问道。
“回禀殿下,陛下现在主要召见诸位小将军。”
“至于何时召见殿下,老奴就不知道了。”
“还请殿下在此地等候,诸位小将军请随老奴来。”
童博略显尴尬的说道,顾言这才反应过来为何童博刚刚那般模样。
“殿下,这……”
李道全等人自然也听到童博刚刚所言,纷纷担忧的看向顾言。
“无妨,你们不用担心本宫。”
“还是赶紧跟童公公进去吧,免得错过册封领赏。”
顾言如何不知李道全等人在想些什么,嬉笑着说道。
再三确定顾言没事后,李道全等人这才跟着童博步入金銮大殿之中。
目送李道全等人离开后,顾言顺势蹲坐在金銮大殿门外。
硬是要说顾言现在无所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管顾言怎么想,始终是想不明白顾元武现在要做些什么。
“难道说,是因为本宫刚刚挑衅了父皇?”
“这不对吧?父皇气量可没这么小才对。”
“奇了怪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眼瞅着蹲坐想不出来,顾言直接双膝盘坐在地。
丝毫没有太子该有的礼节,单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嘟囔着。
与此同时,金銮大殿之中。
虽说李道全等人个个身世显赫,平日里更是放荡不羁。
按理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氛围。
可事实上,当李道全等人步入金銮大殿的那一刻起。
所有人下意识绷紧神经,就连走路都格外小心翼翼。
正是因为身世显赫,所以才比寻常百姓更清楚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一举一动都不容有错,一旦有错其后果不堪设想。
稳坐龙椅之上的顾元武,见到童博身后李道全等人如此模样后。
不禁笑了起来,恍惚间,仿佛是看见李茂等人当初第一次登堂入室的模样。
当年初入朝堂的李茂等人,可没比李道全他们好到哪里去。
“陛下,诸位小将军带到。”
童博朝着顾元武,欠身说道。
顾元武朝着童博招了招手,童博一阵小跑来到顾元武身旁。
“怎么样?那小子什么反应?”
顾元武用仅能够两人听见的声音,朝着童博开口询问道。
童博听罢,连忙如实告知顾元武。
得知顾言现在,很是郁闷之后。
顾元武忍不住笑了起来,金銮大殿之中回荡着顾元武豪迈的笑声。
而站在下方的李道全等人听到如此笑声,差点没有当场跪下。
尽管很是困惑顾元武为何忽然发笑,但却不敢抬头询问。
毕竟,他们自幼便从家中长辈口中听闻有关顾元武的传闻。
心中对于顾元武的畏惧,显然不仅仅只是对大夏皇帝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