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竹马入伙
在跟竹马聊天的这半个小时里,沈残完全把他定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事实上竹马也是这类人。究竟是谁给自己下了降头在现在已经变的不重要了,更让沈残感兴趣的是,什么人会收像竹马这样秉性的人为徒,他很费解。
“呼…”这已经是竹马抽的第七根烟了,他看着沈残右肩的月牙形疤痕问道:“那个胎记是先天还是后天的?”
沈残指指肩膀,回道:“先天,一出世身上就有这个月牙胎记,我的病跟它有关系吗?”
竹马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面熟,想不起在哪见过。对了,后面那三个光上身的白痴是你什么人?”竹马岔开话题问。
沈残已经穿好衣服,笑说:“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同时也是我的兄弟。”
“嘿嘿…你想用那种方法帮他们开启域?”
“你也知道域?”沈残大吃一惊。
竹马叹息说:“你啊,落伍了,你平时不看电视么?连电影也不看?那些编剧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早就把‘域’这个概念引进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嘿嘿,妈的,你真当我白痴么,只有两种人会在大冬天推石头玩,第一种是白痴精神病,第二种是想逼出体内潜能开启域的人。那几个家伙四肢健壮,眼神尖锐很明显是第二种嘛。”
沈残坐到竹马身边:“你对于域还知道些什么?”
竹马连忙说:“这你可别问我,我是个小道士,有空的时候就去酒吧喝点酒泡马子,上班的时候就负责抓鬼驱邪,我最讨厌四肢达的人了!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沈残有些失望,既然别人不愿说,他也不勉强,转身准备离开。竹马叫住他:“喂,我还不知道你是干嘛的呢。”
“我只是个在刀尖上混饭吃的可怜人。”
“哦!原来是在道上混的啊,有没有兴趣招我入伙啊?”竹马毫不掩饰的说:“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快闷出个鸟来了,正想换换生活方式,你的世界刺激吗?”
“在我的世界里生的所有事,都会刺激的你无法入睡。”
“有黄、赌、毒吗?”
“我的世界里这三样东西是最多的。”
“应该不会杀人吧…”
“我的双手沾满血腥,杀人并不是我生活的主旋律,但我无法停手。”
“那,那,有没有什么规矩之类的东西?”
“除了义气二字,没有任何规矩。”
“我想…跟你出去玩玩。”竹马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残。
沈残再度坐回到他身边:“你最擅长什么?”
竹马很认真地将目光移到窗外…良久…良久…良久…
“啊~~我回屋睡一觉。”沈残说。
“慢着!吃喝嫖赌我样样精通,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用道术抑制你体内病魔蛊的繁殖数量!”
沈残眼前一亮,伸出手:“欢迎你。”
“大佬!”竹马煞有其事地向沈残鞠了一躬,这一幕正好被进房的慧天看见了,他不解地问:“小道友,这是为何?”
竹马正色说:“大师,我已经决定认沈残做大哥。师傅曾对我说,真正的道,只有在红尘滚滚纷繁缭绕的俗世中才能悟出,为了提升我的道心…我决定了。”
竹马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后,慧天慢吞吞地点头:“小道友的出点甚好,希望你能悟出大道之所在。”
“沈施主,你我有缘,你不再考虑拜老衲为师吗?”
沈残主意已定,让他做和尚,死活不干!
“大师,沈残只是俗人,六根未净,怎敢妄想挤身无上佛门,请大师原谅。”
这番话说的慧天心里舒坦,人一舒坦,脸上就会冒红光,他笑着掏出一本破旧的经书递到沈残手中:“这本金刚经伴随老衲有百年之久,如今早已用不到它,在你心浮气躁时可颂之。必会化解你的心魔。”
“阿弥陀佛!”慧天长吟一声后,步伐飘渺的离开了房间,等沈残追出去,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
虽然沈残与慧天只交往了一天,相互之间聊天不过二十句,但慧天给他的感觉亦师亦父,就像在南吴教他武功的师傅一样。慧天这么一走,沈残顿时感到失落。
竹马笑嘻嘻地躺在床上:“你这个人真够奇怪,多少人想拜慧天为师,你倒好,一口拒绝了。唉,这要是让那些人知道,恐怕都得吊死在房梁上。”
沈残转头:“慧天大师是厉害,可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好象一拜他就会成神似的。”
“哇靠!”竹马一**坐起来:“当然了!你难道没听过‘慧天九戒’这个名字吗?”
沈残摇头:“没有。”
“他可是殿堂级的老和尚!哎哎,怎么跟你说才好!”竹马苦恼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总而言之!他是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懂了吗?”
沈残将金刚经揣入怀中,走出门:“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总不能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找了半天,沈残终于在度假村唯一的妓院内找到了阿龙三人,他们正坐在温暖的包厢里,搂着衣衫不整的女孩寻欢作乐呢。
“哥!”几人站起来打招呼。
沈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介绍说:“这位是竹马,我们的新弟兄,大家认识认识。”
阿龙斜着眼看他:“会喝酒么?”
竹马咬开啤酒盖,二话不说来了个瓶透,然后一抹嘴:“小意思。”
张敏君把麦递给他:“会唱歌不?”
“来,dJ点,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地心窝……”
“女人怎么样?”老黄奸笑着将身旁两名年轻女孩推过去,竹马把女孩揽在怀中,**道:“小弟练过帝王神功,能连御数女而不疲,不信的话把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叫来,我表演给你们看看。”
“操!你都要了,那我们干什么去!”
“哈哈!你这个兄弟,我们认了!”众人一阵狂笑。
出来混无非讲究个酒、色、财、气,要是连这最基本的四样都不会,那还不如赶紧回家娶个老婆生孩子玩,免得丢人现眼。
恰巧,以上这几样竹马都完全具备,几轮拼酒下来,他便跟阿龙三人成了患难与共,推心置腹的兄弟了。
沈残轻声笑了笑,跟着他们一起闹腾开了。
第三十二章 父亲,枭雄。
不知不觉众人在渡假村已经住了近两个月,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阿龙他们的训练也接近尾声。在他们训练的期间,沈残每天除了练习师傅传给他的口诀之外,剩下的时间大多都是跟马灵灵混在一起。
与此同时他也在密切关注轩泉生的一切。货物被抢这件事彻底惹怒了斩堂老大金不缺,在刀杰的暴力制裁下,马三旗下的各个盈利公司早在一个月前就结束了营业。
马三跟斩堂正面交锋后,轩泉市长久以来都保持着平衡的天平出现了严重倾斜。为了提升自己帮会的力量,双方都顷尽万贯家财用以招兵买马。一时间轩市被闹腾的乌云密布,除了几个当事人外,谁也不知道这场震惊黑道的帮派火拼,起因竟会是由沈残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引起的。
“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课,熟悉这些吗?”沈残重重地拍打着身后面包车。
两个月的魔鬼训练使三人的身体轮廓比来之前足足大了一圈,毫不夸张的说,黄天啸的胳膊已经能跟沈残的大腿媲美了。
张敏君挥舞着胳膊哈哈大笑:“哥,这太小儿科了吧。”说完他马上闭上嘴,因为他现沈残的嘴角带着怪笑。
沈残说:“我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让你们在学会跑之后,再重新学走路,路程跟以往一样,只不过…”他喊来那三位大厨司机:“今天从头到尾他们都会狠狠的踩住刹车…”
“哥!你…”张敏君嘴巴呈o字打开,一脸的痴呆。
沈残喝了声:“别废话,开始吧。”
踩着刹车把车推上山,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潭。可当这三人真正去做的时候却现,这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在四个轮子静止不动的情况下,面包车竟被推的疾前行,度一点也不慢!
竹马嘴里叼着雪茄含糊不清地说:“只差一步就可以开启域,可就这一步,恐怕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磨练也不行啊。”
竹马说的是事实,光靠魔鬼训练是无法达到域的标准,只有真正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人,才有资格踏足域境。
“收拾收拾东西,两天后我们回轩泉。”沈残向住所走去。
远远的,竹马冲着他喊:“残哥,他们的训练还没结束啊,这么快就要走?”
“我也想在这待到训练结束,可我没那么多时间。”沈残无奈地耸了下肩。
马灵灵听到沈残说要回轩泉的消息后,一把将沈残揽住,胡乱亲了几口,笑说:“你是怎么知道昨晚我梦到老爸的呀?快说,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
沈残干笑一声:“就当是吧,你从小就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就跟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不想家才怪。”说完,他把马灵灵抱到床上,半蹲在女孩面前,认真地说:“你父亲一直让我瞒着你,他出事了。”
么?”马灵灵听到这个消息后慌了,不等沈残继续往下说,眼泪便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先别哭,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沈残握住女孩的手,心平气和地说:“因为我的关系,你父亲和斩堂开战了,一个月前,他被刀杰雇来的枪手偷袭。还好不是致命伤,直到现在他还在家里养伤。”
“呜…呜…哇!”女孩抱起沈残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过了好久她才松口。
马灵灵抓起手机,播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
马三的脸色看起来很虚弱,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肠,幸好救治的及时,否则一代枭雄很可能就此毙命。陪在他身边的是齐皇。
马三抓起手机,听见女儿的哭声,顿时明白出了什么事,他笑了笑:“阿残把我的事。。告诉你了?”
“爸!你,你的身体…”
“我没事,死不了。两个月没见你这丫头,也不说主动打个电话给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做老子的啊。”马三装的很悲愤。
“呜…讨厌,都是你不好,出了事也不告诉我!你和沈残都是坏蛋!合起伙来骗我!”
沈残抓抓脑袋离开房间,到处闲逛去了。
“现在轩泉很乱,你跟阿残在一起我倒不担心。不然。。你以为爸会放心丢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两个月不闻不问吗?”
你并不了解阿残,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
马三笑着说:“阿残他有野性,同时也极重义气,外冷内热。有着这样性格的人又怎么会忍心伤害我那聪明伶俐的小公主呢?”
马灵灵脸上浮现出少女独有的娇羞,她撒娇道:“爸!阿残说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要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老爸噢!”
“噢?明天回来,我知道了。”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噢!爸爸早点休息!”
马灵灵挂断电话气呼呼地往门外走,口中大叫:“沈残,你给我出来!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哼!”
马三关上手机,眯缝着眼睛说:“阿残明天就回来了,这小子害的我好惨呐。”
齐皇淡笑:“您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
马三点头说:“如果光是亏了一千几百万,金不缺还不至于跟我大动干戈。有消息来源告诉我,他们在暗中一直在做白粉生意,生意的对象暂时不清楚。沈残是把他们的白粉都给抢走了啊。”马三再度恢复成以往的大哥模样,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希望他的出现能扭转局面。。否则,我一定干掉他,妈的!”
齐皇笑着为他盖上被:“老板,身体要紧。”
“刀杰那边有什么动向?”
“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这时候出击就算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至少也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很好。”马三吩咐道:“明天你亲自去接沈残他们,不准出任何纰漏。”
“知道。”
第三十三章 重回轩泉
再次回到轩泉的沈残几人并没有感到轻松或是喜悦,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将是轩泉市的最大黑帮——斩堂。
齐皇也如马三吩咐的那样一早就派了十几名小弟接站。上次他们离开的时候坐的是汽车,这次换成了火车。
沈残重重地跟齐皇握握手:“三爷身体怎么样了。”
齐皇点头:“有心,三爷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休息就会没事了。”他的目光望向马灵灵,笑说:“小姐,两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小齐哥!你又开我的玩笑!”马灵灵挽住齐皇的胳膊催促道:“快走快走!”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马家别墅。马三勉强拄着拐杖坐在客厅,面色依然有些苍白。
灵灵像一只小麻雀般飞奔到父亲身边,依偎在他身上:“爸,灵灵好想你。”
马三的脸上挂满笑容:“你这丫头!来,让老爸看看瘦了没!”
“三爷。”打了声招呼后,沈残向阿龙几人随意摆手,他们知趣的退出了房间,马三的别墅很大,有很多的娱乐设施。
“丫头,你的好朋友陈枫知道你要回来,一早就在楼上等你了,快上楼见见她吧。”
“哈?那个小八婆来啦!那好嘛,残,你和老爸慢慢聊,不准吵架噢!要不然我一定会不开心的!”马灵灵蹬蹬蹬蹬地上了楼。齐皇关上大门,满面笑容地看着阿龙他们四个:“我带你们到处逛逛。”
大厅只剩下马三和沈残,两人对视了一会,马三先开口:“阿残,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沈残轻声一笑:“三爷,以您在道上的经历难道还猜不出我要做什么么?实不相瞒,我手里有批货,想让您帮着处理掉,利润我七你三。”
“哈哈哈哈!”马三大笑:“小兄弟,你们一共加起来才五、六个人,难道就不怕我吞掉你的货,然后干掉你?”
沈残说:“干掉我,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虽然我才混轩泉没多久,但对轩泉的势力划分还是非常清楚的,多年来您一直跟斩堂有矛盾。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开战也是早晚的事。我的出现只不过使这种决战提前化了。只要我们联合,斩堂。。我有信心灭掉他。”
“告诉我凭什么!凭你和你的几个兄弟?还是张敏君那几十个除了泡妞喝酒一无事处的小弟?斩堂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马三对沈残的话不屑一顾。
沈残镇定地说:“斩堂有多厉害,您比我清楚。如果您没有十全的把握赢他,又怎会安然的坐在家里。”
沈残指着桌上被人喝掉一半的红酒,说:“一个人,在临死前还有心思喝酒,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并不知道自己快死了。第二,他根本就担心自己会死。您,显然是后者。”
沈残一言点中要害,马三兴奋地鼓起手说:“不愧是从南吴来的小子,见过大场面,那批货你就安心交给我于灭掉斩堂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
一老一小谈了没一会,马灵灵和陈枫拉着手从楼上下来,陈枫抿着嘴跟沈残打招呼:“哥…”
“好啦,你们年轻人就先聊着,我回屋休息去。医生说啊,我受的伤不能太劳累。”沈残将马三扶回房后,再度回到客厅。这两个女孩正嘻嘻哈哈地聊着些什么。
马灵灵一把将沈残拉到自己身边,很严肃地介绍说:“小八婆,现在跟你郑重介绍噢!沈残,同时也是我的男朋友,嘿嘿。。!”她脸上浮起坏坏的笑容,这让陈枫的感觉很不好。
陈枫皱眉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难道你走了两个月都是…”
“那是当然啦!”马灵灵俯耳说:“告诉你噢。。别看残平时病怏怏的,在床上的时候厉害着呢。”
“啊!”陈枫惊叫一声,双面绯红:“你们。。你们做了那种事!”
沈残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在院子里正好碰到阿龙他们。
除了阿龙、齐皇他们外还有不少负责别墅内保安工作的人员,他们全都像着了魔似地听竹马在那吹嘘:“你们在这间大屋做事可千万要小心,现在又是非常时期,难免会出现头破血流,命丧黄泉这样的事。不过呢,你们也别着急。本道爷有秘制的道符可以帮你们化解血光之灾。”说着说着竹马掏出几十张画满古怪文字的符,大声说:“谁要是不信可以来试试。”
“我不信!”张敏君站出来,一副凶狠的模样,他把枪扔给竹马:“妈的,老子干保安干了七年,从不相信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有种你射我一枪,我倒要看看这符究竟好不好使。”
“咳!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也没办法,来来来,把符挂在你的胸口,对了,就是这样。往后站往后站。”
众人闻言向后退去,围成一圈。
竹马瞄准张敏君的胸口,高呼:“都给我看好了!我开枪啦!”
“砰!”
青烟从枪口冒出,张敏君仰面倒地,那张贴在胸口的符文竟然开始慢慢燃烧,过了大概三十秒时间,那张符烧成了灰烬,张敏君一**坐起来,装模做样的在身上摸在摸去:“真的。。真的很灵。。这符竟然真的能挡子弹啊。”
“妈的,有了这玩意…兄弟们每天还提心吊胆的干什么啊!我要,我要十张!”阿龙扮演的保安甲在后面大叫。
“喂喂喂!你们当这是什么东西?十张?,一张‘保命符’七千,每人限购两张!”
“七千。。两张才一万四。。妈的,比起这个,还是小命重要一点。”老黄也觉得有意思,于是跟着竹马他们瞎起哄。
不一会,竹马在火车上用来打时间胡乱画出来的废纸卖光了…
第三十四章 夜游
入夜,沈残盘腿坐在屋内练习师傅留给他的无名口诀。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后,他可再也不敢偷懒了。早、晚两次的练习绝不间断。
沈残故意压制住体内那股气,让它们慢慢爬行,这股亦冷亦热的气体每流过身体的一个部分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快感,那种感觉就像**达到了**。
等他练习完口诀,已是凌晨两点多。
也许是练习后的副作用,平时这个时间早就休息的沈残今夜竟毫无睡意,他披上外衣慢吞吞的走出马三别墅。
路边几乎见不着人影,偶有路过的野狗也只是呜呜几声便躲进了垃圾桶。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轻松的走夜路了,以往每次出现在夜里不是杀人就是放火,像现在这样悠闲的逛街,也许是头一次。
街上寒风凛冽,沈残竖起衣领快步走进一间门外霓虹灯闪烁的酒吧。
这间酒吧的生意算不上火爆,在两大黑帮火拼的时候敢在夜晚开酒吧已经很不简单了,就别指望能有多少客人敢光顾。
沈残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瓶啤酒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小妞露骨的表演。
都市的夜晚永远都是最好打的,不知不觉的指针指向了四点。
沈残刚走出酒吧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微弱的求救。那个声音就来自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沈残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还没等靠近,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子,黑暗中看不清长相,但他们手里都握着刀。
“小子,你听见什么了?”站在前面的短青年恶狠狠地问。
“我什么也没听见。”
短青年晃晃手里的刀:“那就快滚!”
沈残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当他来到短青年身边的时候,右手迅扣住他的右腕,左手一拍,西瓜刀顿时落地,紧接着右手向上一抓,沈残的绝技——狼吻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喉咙上。
短青年的伙伴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出手这么快的人,一时间竟忘了帮忙,慌慌张张的呼喊道:“你,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你手里可是拿着刀啊。”沈残一边叹息一边伸出左掌,直接‘秒杀’了这两个男人。
打开面包车车门,后座的角落里蹲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二十出头的样子。
用美丽形容她似乎有些夸大,这名少女的脸部轮廓非常标致,略带着一点的婴儿肥。此时正惊恐地看着他。
沈残伸出手拉住她:“出来吧,没事了。”
少女被吓坏了,脸色苍白,眼角还有明显哭过的痕迹。
沈残脱下外衣替少女批上,扶着她的后背问:“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这么了晚还在街上闲逛?”
少女抓紧衣服,带着点抽泣的语调说:“我在酒吧当服务生,四点才下班。刚出门就遇到那两个坏人…”少女抬起头:“我姓杨,朋友都叫我小伊。”
“杨伊?这个名字蛮好听。”
“才不是。”少女抹去泪水:“我叫杨伊蓝啦。”
“好吧好吧,小伊,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噢谢谢…我家其实离这不远的。”杨伊蓝有些后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
沈残知道她心里在想些,嘻笑着掏出手机递到她手里:“打给警察叔叔,让他们来处理这的事。”
“嗯!”
如杨伊蓝所说,她家还真的离酒吧不远,两个人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该日出了。
倦意袭进沈残心头,他皱了皱眉。
“到了到了,进来坐坐吧。”
两人进屋后,沈残找了个凳子坐下。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平方,一室一厅的小窝。从室内的整洁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非常爱干净,无论是地面还是玻璃都一尘不染,客厅摆着两个花瓶,瓶里插了几朵郁金香做摆设。
杨伊蓝全身不自在地坐在一边,她心里非常忐忑,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跟男性同处一室的经历,更不要说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陌生男人。
“喝水。”女孩乖巧地倒了一杯温水给沈残。
沈残站起来,看了看屋外推车的商贩,笑说:“我走了,记住,以后别一个人走夜路,那样不安全。”
杨伊蓝嘻嘻一笑:“我才不怕坏人呢,不是有你保护我嘛。”
沈残脸上浮现坏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好了好了,别送了,我走了。”
目送沈残离开,杨伊蓝拍了拍胸脯,忽然想到了什么,等她再追出去,沈残已经不见了。
“天呐,我竟然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啊啊!你真是个笨蛋!”杨伊蓝使劲拍打自己的脑门。
沈残离开后直接打车回到马三别墅,刚推开卧室门,就现马灵灵气鼓鼓地坐在床上。
马灵灵质问道:“哼!整整一晚你去哪了!”
“小姐,这是个人**,连这个也要问啊。”沈残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掉进了被窝。
“不准睡不准睡!”
马灵灵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了一会疯见沈残不理她,也自觉没趣。于是脱掉外衣蛮横地把沈残抱着,警告他说:“你是我的,我不准有别的女人靠近,哼!‘他’也是我的!”说完,还使劲捏了捏…
沈残翻身把女孩压在身下,坏坏地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只好再一次玷污你了…”
“讨厌!”马灵灵呻吟着,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五章 虐杀,六队疤脸。
马三今天的心情很糟糕,就像一头被困许久的野兽不安地在大厅来回走动,见到沈残下楼,神色一凝,快步走过去说:“斩堂几乎全军出动,怕是要跟我们决一死战,我这边人手估计还要半天才能召集起来,你能不能先带队顶着。”
沈残眉头一皱:“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齐皇说:“现在过来的有七队,每队差不多有两百多号。后面才是他们的主力,三、四千人总是有的。”
“妈的,这哪是黑社会,规模跟军队差不多!”沈残骂了一句。
“成型的黑帮如果拿上火器战斗力绝不比正规军队差多少,唯一庆幸的是轩泉对火器的管制非常严格。上面传出话说,帮会怎么火拼,死多少人他们不管,只要别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伤到老百姓就行。”
沈残咬咬牙:“他们这是想看热闹,三爷你打算给我派多少人。”
“两百个敢拼敢杀的弟兄,只要你顶过这半天,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天空被乌云遮掩的不透出一丝光亮,宽阔的街道两边站满了人,所有商铺都打烊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沈残带着他的骨干和那两百多名小弟手持砍刀站在街角。
对面也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带头的外号叫疤脸,斩堂的二线骨干,二十九岁。满身横肉,胸前挂黑龙,后背扛关公。是个很有魄力的家伙。
环顾双方的人数和素质几乎都在同一水平线上,沈残扬了扬右手的长刀走上前几步,大声说:“喂,疤脸,有什么遗言么?”
疤脸人如其名,脸上曾被泼过硫酸,烧伤面积高达87%,各块肌肉都扭在了一起,乍一看去煞是唬人。
“妈的,哪来的野小子,在老子面前充大哥,你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斩堂的小弟一阵狂笑,沈残也懒再跟他纠缠,转过头低吼道:“谁能弄死这个疤脸,把他的脑袋拎过来,我赏他一百万。”
“老大,你您就瞧好吧。”一个光头小弟嘻嘻笑着拔出双刀。
“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不开打就太对不起观众了呀。”沈残冷笑着向前一步:“砍死。”
双方只隔了不到百米的距离,几乎在一瞬间就交上了手。
沈残和他的几名骨干冲入人群正如书中所描写,如入无人之境,长刀一挥定有人惨叫着倒地。刘龙、黄天啸和张敏君虽说没有达到域级,但跟普通人比起来那也是人了,三个大家伙就像推土机一样,每边都推着六、七个人把他们往后压。
这种力量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妈的!他们还是人么!”疤脸扯住一名小弟问:“三队和七队什么时候能到?”
要二十分钟。”小弟惶恐地回答。
“操!真他妈慢!”疤脸踢开那小弟,扬刀冲入人群。
沈残眼尖,他一眼就看到了疤脸,他吹着口哨大叫:“疤脸在那,给我砍啊,砍死他回家买洋楼开跑车!”
出来混,而且还混成老大的几乎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更不要说别人的命了。疤脸出手非常凶狠,专往人的肚皮和脸上招呼,转眼间已经有七、八名小弟中招,这些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随后跟上来的人群砍翻了。
“操,这个疤脸是我的,你们谁要是敢跟老子抢,老子就跟你们没完!”黄天啸的身上挂满了血水,在这一会的功夫里,他已经砍卷刃了六把刀。
他野蛮地抓着两名斩堂小弟向前一扔,当场被砸趴下五、六个。
“疤脸!有没有胆子跟老子搞一场!”一声暴喝,周围的小弟都被震住了。
疤脸打量着黄天啸,心中暗惊,好强的魄力,除了刀杰老大外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高手了。
“来就来!爷爷还怕你么!都给我闪开!”疤脸吼了一嗓子,双方小弟纷纷向后退去,回到自己的阵营那边。
地面上血流成河,七、八十人被砍死在当场,重伤、轻伤的人员更是不计其数。
黄天啸挑了把称手的长刀,握在手里掂了掂,用刀尖指着疤脸:“来呀。”
疤脸那张扭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握着刀冲上来,一计横劈被黄天啸挡下了,黄天啸在没跟沈残之前就是擒拿高手,只见他右手抓住疤脸的左手往自己身边一拽,左手反握砍刀向前一拖。
一声闷哼,疤脸胸口冒出一道血泉,刀锋划过疤脸的肚皮,正好斩断了黑龙头。黄天啸没有就此罢手,趁疤脸受伤之际拍掉他手里的刀,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狠狠砸向右边的一个商铺。
“呜哇。”疤脸吐了口血。
“哗啦!”玻璃窗被砸的稀碎,黄天啸看着奄奄一息的疤脸,抓起地上的玻璃往他脖子上划去。
一颗鲜活的脑袋出现在他手中,他高高举起疤脸的头颅,大声道:“都给老子认真看着!这是你们老大!谁还敢上!给老子站出来!”
斩堂小弟无不骇然,疤脸哥就这么被杀了?!他平时可是非常厉害的啊,五、六个人根本没法近他的身,今天怎么…
沈残右手一抖,小匕出现了,他夸张地将疤脸的尸从橱窗中拖出来,用匕在他后背割了几下,然后狠狠地一撕——
如果说黄天啸割掉疤脸的脑袋带给斩堂小弟的是震惊,那么沈残带给他们的就是恐惧与刺激。一张刺着关公的人皮血淋淋地被沈残抓在手中。
“疯子。。疯子啊!”一个小弟实在忍受不住,丢掉钢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一个男人怒吼道:“妈的,回来!他们这是在吓唬咱们!你们谁他妈没见过死人啊!”
“去你妈的!你要打,你他妈自己打去!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疯子,是变态!”斩堂小弟们如潮水般退去,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只跟自己喝过两次酒或者嫖过三次娼的同伴。
沈残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往回走,那些马三派来跟他的小弟全都畏惧地让出一条路,他们害怕极了。
“把受重伤的兄弟抬去治疗,哪怕只剩一口气,那也是自家兄弟。”沈残把人皮扔到张敏君手里:“回去做个相框表起来,他没资格背关老爷。”
“残爷!”不知是哪个小弟吼了一声。
“残爷!”“残爷!”“残爷!”小弟们崇拜地看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瘦皮小子,欢呼声响掣云端…
沈残带队里开的五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开来了,警长李丰午抽着‘中华’走下警车。
国字脸,略肥,四十来岁。
李丰午喊来医疗队队长,他们走到没人的地方指着那些伤员,说:“这些小混混,救了也是浪费国家粮食,抬上车之后打上快乐针,集体抬到火葬场烧了,免得占地方。”
医疗队队长王涛是李丰午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笑着点燃了一支香烟:“李哥,我孩子进亚达加上学的学费,能不能再少点,最近手头比较紧张啊。”
“行了,我会跟校方沟通的。”李丰午离开后给马三播了个电话,笑着说:“老马,你的小伙计干的不错啊,哈哈…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办。”
王涛扔掉烟头狠狠地踢了一脚疤脸的尸体:“还注射什么快乐针,直接烧了不就完事了么,多此一举!快乐针也能卖钱呢。”
第三十六章 黑豹,HELL
“疤脸挂了这么挂了?”一名叼烟的青年诧异地望着前来报信的小弟。
小弟满头大汗,急道:“我看的很仔细,下手的是个大汉,跟他一起的有个瘦子,听别人喊他,好象是叫什么残。”
“沈残?沈残不就是杰哥要找的人么!”青年面无表情地鼓了两下掌:“上车。”
能弄死疤脸的人绝不是个善茬,华仔捏着下巴吩咐开车小弟:“慢点开。”
七队队长华仔,加入斩堂时间不长,凭借着一身胆气硬是从小混混攀到二线大哥的位置,今年刚满二十三岁。
十多辆面包车塞满了人,排成一条长龙向马三别墅方向开去。华仔个子不高,约一米七,一脸凶相,右臂纹着一条金龙爪。
沈残他们干掉了疤脸之后就开车往回走,今天斩堂倾巢出动目的是完全吞并马三的势力,以马三别墅为中心点,半径五公里的地方到处都在火拼。一路走过,沈残硬是没见着几个路人。
“残爷,我们伤了四十多个弟兄,挂了十六个,还有战斗力的不到一百六十人。”小弟向沈残汇报。
沈残说:“我记得离别墅不远的地方有不少暗巷,猜猜看他们会不会从那走?”
“噢!您说的是中街,那个鬼地方就跟迷宫一样,平常人很少走那,不过刀杰的下属几乎都是轩泉本地人,对中街了如指掌,肯定会走捷径。”那小弟回答。
“去,给我准备二十桶汽油,阿龙、老黄、敏君,你们过来。”
三人来到沈残身边,沈残悄悄的在他们耳朵边说……
中街是由无数条大大小小巷道组成的,这里过去也曾繁华过,近年来由于政府要拆迁,所以当地的居民大多数都搬走了。从上空向下看,中街就是一个迷宫,在迷宫最中间有一条三米宽,百米长的巷子,巷两边都是未拆迁的居民楼,楼高三米,想用人力攀爬几乎不太可能。
沈残找来三十多名年轻力壮的小弟分别躲在两侧,贴着墙一动不动。在他们身边都摆放着长梯。
“操,什么!疤脸被挂了!谁干的!沈残?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中街,马三的脑袋今天肯定归我了。”一个黑大汉带着几百号小弟摇摇摆摆地走向中街,他的白衬衫被血殷红,右手的刀沾满血渍,他关掉手机嘻嘻哈哈地说:“兄弟们,过了今天,轩泉的地盘可就全归咱们了,都给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阿豹,我听疤脸的余党说那个叫沈残的小子不好惹,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啊。”黑豹的军师小心翼翼地说。
黑豹丝毫不将沈残放在眼里,提着手中长刀,狠狠向前一砍。街边的青石硬是被削下巴掌大的一块。
“疤脸,疤脸是垃圾,姓沈的小子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嘿,他的脑袋还有这石头硬?”
小弟们眼见老大神勇,全都马屁如潮地拍了过来。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噩梦。
“残爷,来的是三队的黑豹,大概两百多号人。”探子小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沈残轻轻点头,小声说:“让兄弟们准备好,阿龙,老黄,敏君,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别让我失望。”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阿龙三人顺着墙角离开了。
黑云散去,又是一个艳阳天。
在这样的日子邀几个朋友去唱歌,或是打打麻将难道不好么…非要混什么黑社会。沈残冷笑着点燃香烟抽了一口。
毫不知情的黑豹带着他的两百多号小弟刚走进沈残埋伏的长巷,军师就觉得有些不妙,他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危险。
“阿豹,这里有点不太对劲,太安静了。”
黑豹拍打着他的肩膀,嘲笑说:“你啊你,做什么事都太谨慎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出来混玩的就是兄弟多,你说的那些什么计谋之类的啊,留给那些老大去想,咱们只管砍人升官,轮不到咱操心的地方咱就别操心。”
军师被说的哑口无言,连叹了几声后找了个借口要去厕所,顺着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离开了。
“妈的胆小鬼,出来混靠的就是魄力,一点魄力都没有混个鸟毛!还军师呢,我呸!你,你过来说说,等会见了马三怎么招呼!”黑豹不爽地拽着一名小弟,那小弟嬉皮笑脸地说:“以豹哥您的神勇,见了马三直接砍呀,他手下那三个什么皇的留给咱们娱乐,嘿,最大的功劳肯定是您豹哥的,可也不能不让咱这些做小的没汤喝不是?嘿嘿…嘿嘿!”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黑豹心花怒放,大手一挥:“走。”
他们每迈进一步,就越接近鬼门关,遗憾的是他们一点觉悟也没有,眼见两百多号人都稀稀拉拉的进入了长巷,两旁的居民楼上忽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沈残蹲在房上,慢斯条理地抽着烟:“出来混的确不需要太多头脑,可也不能不长脑子啊。”
沈残他们的出现给黑豹的队伍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黑豹扬扬刀,指着沈残骂道:“小子,给我滚下来。”
“哗啦。”二十多桶汽油扑天盖脸地泼向黑豹和他的小弟,黑豹急呼:“操,你玩阴的!退出去!”
“不行啊老大,有人用车拦住了!”小弟们绝望地哭喊着。
站在后头的正是黄天啸,他坐在卡车上,挥舞着粗壮有力的胳膊:“小子们,想跑么。。哪有那么容易。”
“跟着我往前面冲!”黑豹高呼。
即将冲出长巷的时候,刘龙和张敏君分别推着两辆面包车一左一右,把路封的死死的。
黑豹气的脸色青,怒叫道:“推,给我推出去。”
张敏君、刘龙相视一笑:“推?爷爷们就是推车长大的!跟我们玩推的?”
在绝对的力量下,黑豹和他的小弟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不要!”黑豹出惨烈的吼叫。
沈残笑着弹出手中的烟头。
火焰瞬间吞噬了黑豹和他的小弟,在熊熊烈火面前,人的**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烤肉的味道飘出了老远老远。
黑豹扭曲着脸翻倒在地,他后悔…
大火持续了十几分钟,整条长巷变成了人间地狱,不少沈残的小弟都忍不住弯下腰呕吐。在十几分钟前还能动能说话的人,怎么现在就变成焦碳了。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晚上一定会做噩梦…一场大大的噩梦。
第三十七章 退兵
刀杰在电话中得知疤脸与黑豹殒命的消息后脸色铁青,右掌一捏,整台手机硬生生被他揉成了碎片。
“告诉其他人。。不要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沈残,马三!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们!”
一名小弟快步跑来:“杰哥,是鑫爷找您。”
“老板。”
“阿杰,忍一时风平浪静,既然已经失去进攻的最好机会,那就回来吧。”
刀杰怒喝:“不行!疤脸和黑豹都被挂了,!他们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跟了我都有好几年了。”
“马三的后援正从南城往这赶,硬拼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疤脸和黑豹挂了。。那就找两个差不多的小兄弟顶上,没必要这么大的火。出来混哪有不死人的。”
“可是,老大!我不甘心!”
“嘟…嘟…”那边收线了。
刀杰憋了满肚子的火,可老板说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他红着眼推开挡路的几名小弟:“回去!”
留在后面的小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这就完了?扔下两百多条人命,就这么算了?
捞峰躲在小弟堆里偷偷露出了笑容,一抹不被人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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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残,你是今晚的主角!一定得多喝点啊!”马三高举着酒杯。
马三别墅正举行着一场宴会,到场的都是马三的心腹和老弟兄,沈残这个连续砍杀斩堂两员大将的小人物在一夜之间成了轩泉市家喻户晓的黑道新星。
沈残矜持地举着酒杯跟一位位素未谋面的老痞子干杯,屋内气氛非常喜庆。
“妈的,妈的!妈的!你们几个太不够意思了!连出去砍人都不叫上我!”与沈残同桌的竹马一脸的不高兴,他为错过了今天的大场面而感到失望,正在埋怨阿龙他们。
张敏君叹了声,指指身上那套廉价西服说:“竹马兄,你也要体谅体谅兄弟嘛,今天接到任务的时候已经是十万火急了,我他娘的连裤子都没换就出去啦。你看看我现在穿的这什么玩意,老子的阿玛尼就这么毁了啊,操他娘,才穿几天啊!”
“行了行了,别不高兴,下次打架叫上你不就行了!”刘龙出来打圆场,黄天啸点头说:“就是,别为了这点小事脾气嘛。”
竹马还是不甘心:“他,斩堂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什么时候来不行啊,非得等道爷打了一宿麻将,困的要死的时候来。。妈的!”
“残哥,你下次跟那个叫刀杰的说声,下次要闹事的话,先打电话预约行不行?”
此话一出引起桌上众人放声大笑,沈残尴尬地踢了他一脚,马上转过脸去应酬别的客人了。
酒过三旬,马三把沈残叫到一边,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阿残,金不缺这个人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非常有心计,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残笑着说:“三爷,现在我们不光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更是合作伙伴。他金不缺想要了您的赌场,您难道就不想要他的白粉生意?”
马三嘿嘿笑道:“年轻人太急了不是?金不缺不是好惹的主,我跟他打了许多年交道,他这个人阴险狠毒,这时候备不住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总而言之,你要小心。”
“三爷,我知道您一直想招揽我,可我真的不能答应。出来混有出来混的规矩,随便换老大,可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沈残干脆把话挑明了,也省得日后干掉金不缺惹出经济上的纠纷。
马三露出失望的表情,勉强笑了笑:“好吧,年轻人能有这种不甘人下的魄力我很欣赏啊。”
“您误会我的意思…三爷,三爷?”沈残靠着墙叹息,马三完全把他的意思曲解了。
正当沈残心烦的时候,马灵灵蹦蹦哒哒来到他面前:“喂喂,你干嘛啦,苦着一张脸!是不是老爸想拉你下水丫?”
“拉我下水?这个词儿够新鲜啊。”沈残笑着回了一句。
“好啦!别想那么多,陪我出去走走!”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告辞了众宾客,沈残任由马灵灵缆着他的胳膊。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是老爸将我一手带大的,在他没到这之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老爸为了能让我上学,把妈妈唯一的遗物都拿去卖了。他对我说,灵灵,你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好女孩,千万别走爸爸的老路。别人怎么说他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是我的老爸。”
马灵灵眼角泛出泪水,哽咽着说:“我虽然没有混过,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如果某一天,金不缺真的被你和爸爸赶出了轩泉…我怕…我真怕…”
“别,别哭。你在怕什么?”沈残的心一阵阵刺痛,从小就缺乏母爱父爱的他,竟也能从马灵灵的言语中感受到莫名的悲伤。
“我怕你和老爸会打起来!”
听到这个蹩脚的歪理后,沈残忽地笑了,他揽起马灵灵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丫头,我和你老爸,绝不会打起来。”
“真的么?”
“当然,我沈残偶尔会撒撒小谎,可在这种原则上的问题是绝不会食言,尤其是。。对着一个小怨妇。”
“去!你才是小怨妇呢!”马灵灵娇嗔一声,使劲掐了把沈残的胳膊。
“哎呦,你轻点好不好。”
“谁让你说我是小怨妇!我像小怨妇嘛!”
“谁说你不像啦,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呐呐呐!尤其是嘟起嘴的时候,像极啦!”
你!!”
抛掉两人的家庭、背景、身世,这条街道上正有一对沉浸在爱河里的小情侣。
第三十八章 命运的相遇
从那次火拼,斩堂扔下六、七百具尸体退兵后,双方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天。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一大清早,沈残刚刚起床就被马三拉着去见一个人。
沈残坐在车里小声嘟囔:“究竟是见什么人,这么神秘。”
“哈哈。”马三说:“阿残,你就有点耐心吧。如果你想长久待在轩泉展,这个人你非见不可。”
沈残抱着后脑勺,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窗外倒退的人影。那颗心早就飞到海村的堕落街去了。
早一天灭掉斩堂,就能早一天开创自己的事业。手握数千万的现金却不能挥出它的作用,无论怎么说都是件很悲哀的事。
“咳,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实在跟你说了,我们这次要见的是轩泉市总警长老李和海关的头头郭林,有他们两人的协助,那批货才能安然无恙的流通出去。”
“哈哈,三爷,您似乎比我更着急这件事噢。”沈残嘿嘿一笑。
马三嘴里笑着,心中却在大骂,老子能不着急么,连续几个月的火拼,光是安家费就掏了近千万出去。小弟被砍死还好说,扔个二十万了事。万一被砍成了残疾还得照顾他一辈子。每一次集合那都是钱,真他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马三在轩泉这几年着实赚了不少,赌场,舞厅,酒吧,凡是他能涉足的行业,几乎都有他的影子。要不是沈残在轩泉掀起了这层大浪,他现在哪用急急忙忙的出去找钱。
战争等于烧钱,幸好沈残委托马三帮他处理那批海洛因,否则白耗人力、物力的马三绝对会第一时间干掉他。
沈残深知黑道规则,所谓的深厚友谊都是建立在双方互益的基础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卖命,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保护你。想在陌生的地头站住脚,只有投靠当地最有势力的帮会。
一切都好象是上天注定。要不是遇到绑架事件,去后山救陈枫的同时救了马灵灵,马三怎么肯给出那两百万的欠款?收不到欠款的沈残又怎会轻易饶了他。造化弄人,紧接着老天爷又让马灵灵喜欢上了他,在这层感情基础上,沈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一切事都是由他引起的。
想到这,沈残瞄了眼马三的脖子,心想,三爷啊三爷,您当初的选择可是绝对正确的。
马三不自在地扭了扭头,骂咧:“妈的,怎么有股寒意。”
十点的指针刚刚挪动了一小步,目的地就到了。
马三慢吞吞地在前面带路,说:“李丰年是我在轩泉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的八拜之交,对着他不用太过拘束。郭林这个人嘛,我倒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待会见了可别乱说话。”
沈残嘴角微微上扬:“无论做任何事,我都喜欢站在上风,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才安全。”
马三轻轻摇了摇头,细微的动作没被沈残觉。
六零年代生人的郭林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他当过兵,贩过毒,走过私。任何能赚钱的买卖他都想插一脚,就在前两年他托朋友找关系在海关谋了个职。利用他复杂的背景和交际手段,很快的坐到了海关的头号交椅。
郭林穿着便服坐在包房中,衣冠楚楚,双目射出令人不敢正视的精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配拥有的。
他身边的李丰年丝毫不比他逊色,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圆滑和老成。
“哈哈,老李,老郭!”马三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
“老马,你可真让我们久等啊。”李、郭二人礼仪性地站起来。
“呀,这菜都凉了嘛!,这怎么行,服务员!服务员!”马三高声呼喊。
经理满脸堆笑地小跑过来:“请问,有什么吩咐。”
“换一围,换一围,这三位可都是我的贵客,你他妈没现菜都凉了么!”
“是是是,很快。”经理退出去了,沈残,马三先后坐在饭桌上。
郭林脸上露出不屑,要说你马三、李丰年跟我平起平坐,那我认了。可这个瘦小子怎么看也才二十出头,他算什么东西?古怪的虚荣在郭林心里作祟。
李丰年扔了支中华给沈残:“想必,你就是老马口中的阿残吧。”
“看您仪表堂堂,正气凛然,您一定就是三爷常挂在嘴边的李丰年,李爷了。”这一记不重不轻的马屁拍在他身上,李丰年觉得全身说不上的舒畅,心中暗叹,这年轻人,值得培养。
反之,郭林出一声闷哼,闭上了眼睛。
“老郭,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就想睡觉啦!”马三假装生气地倒了一杯酒给他。
郭林吧唧吧唧嘴:“老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很忙。”
你这急性子,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位阿残小兄弟他…”话被沈残打断。
“忙的话,你可以先离开。”
“你说什么?”郭林愤怒地看着他,沈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毫不畏惧地瞪了过去。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彩的眼神直视郭林的灵魂深处,这让久经沙场的郭林全身一震。先前的气势顿时减了三分。
好小子,他是干什么的?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种犀利的眼神!
“哎呦,你看你看,老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残是年轻人,你跟年轻人置什么气嘛。”马三端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阿残!”马三私底下捅了捅沈残的胳膊。
“年轻气盛,果然是年轻气盛,哈哈!我老郭已经很多年没遇到像你一样的年轻人了。”郭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将酒杯高高举起。
沈残耸耸肩,站起来:“初次见面,以后还请两位前辈多多关照,我,沈残。”
第三十九章 碎骨关节技!
道上混过的人在讨论一个问题时不会像正规商人那样前思后量,沈残、马三、李丰年、郭林四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达成了合作意图。只是最后的分赃上有一点小小的矛盾。
郭林刁着牙签,右手的筷子不停翻弄碗里的鱼头:“你们把肉都吃光了,让我啃鱼头。。这有点不太好吧。海关是我的地盘,任何出关的货物都要经过我亲手盖章,没有我,你们还有什么渠道运到国外?我的要求实在是不高,区区两成而已。”
沈残一声不吭,沉着个脸。
马三呵呵笑说:“老郭,你的这个要求实在太过份了。你要知道,制造这批东西也是需要本钱的,你这么一搞,岂不是要让我血本无归嘛。”马三的话被郭林打断:“老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批货是沈残从斩堂抢来的对吧。不要以为我每天坐在海口就不知道市内生的事。本钱。。嘿,这从何说起嘛。”
“不错,货是我拼了命抢来的,既然大家有心在一起合作,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我拿五成,三爷拿四成,你和李大哥分别拿半成。”沈残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如果这个条件你不能接受,那我也没办法,只有另请高明。”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郭林猛地站起来,桌子一拍,吼道:“想不通过我就把这些东西运出去,门都没有!”说完,他拿起手机打给他的副手:“从今天开始,所有从轩城出去的货都要严格检查!让工人们加班!我听说有一个走私集团正想把一批贵重的东西从轩城运出去!”
“如何?”郭林眼中净是贪婪,无止境的贪婪。
沈残指着郭林,气的浑身直震。他在拼命克制自己,郭林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面上的汤汤水水被拍的飞溅开,沈残坐回到椅子上,粗声粗气地说:“一成,最多一成,多一分我也不会给你!”
“小子,一成半,少一分我也不会干。”郭林脸上的笑容非常邪恶,堪比世界上最奸猾的商人。
马三跟沈残的眼神轻轻碰了一下,马三一拍桌:“就这么说定了,时间我另行安排。服务员!拿四个酒杯进来!”
崭新的酒杯送到桌上,马三为众人斟满,高高举起:“提前祝贺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干了!哈哈!”
回去的路上,沈残的脸色一直不好,马三劝道:“阿残呐,出来做大事,避免不了这些摩擦,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你怎么成事?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在饭桌上跟那姓郭的打起来,呵,看来是我多心了,年轻人,多学着点吧。”
沈残摇头道:“没关系,我的确太心浮气躁了。”他笑了笑:“以后我会慢慢改好。”
今天最重要的事算是谈完了,回到别墅,刘龙他们正坐在屋里打麻将,马灵灵拎着一大包薯片躺在床上无聊地按着遥控器,边按边骂骂咧咧的:“混蛋沈残,出去玩也不带上我!混蛋!”
沈残刚一进屋,马灵灵就像只小蝴蝶一样钻进他怀里:“下次出去玩要带上我!”
竹马搓了张牌,别过头笑道:“残哥,幸好你回来了,嫂子她都嘟囔一上午啦,九条。”
沈残刮了下马灵灵的鼻尖:“我是跟你老爸去谈正经事,你以为我去游乐场呢。”
他扫了一眼桌上红红绿绿的大钞,笑道:“呦,打的还不小嘛。”
张敏君尖叫着把牌推倒:“海捞,清一色!哇哈哈!”
顿时屋里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马三听到楼上的吵嚷声音,皱起了眉头:“阿残这孩子确实不错,可他的几个手下。。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半夜,好不容易把马灵灵哄睡着的沈残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来到花园内。
刘龙、黄天啸和张敏君穿着黑色背心站在寒风中。渡假村的几个月已经把几个人的身体训练的如钢铁般坚硬,区区冷风根本不在话下。
沈残满意地点了下头,比划着说:“经过训练,你们的力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格斗技巧还是不足,除了黄天啸会使小擒拿手,阿龙,你和敏君现在充其量只是壮汉,摆不上台面。”
刘龙不满地说:“哥,我不觉得自己比老黄差多少,您看我这肌肉。”刘龙双手一抬,吓死人的肌肉像要突破皮肤暴出来一样。
“唉,我就知道你会不服,老黄,你跟阿龙过几招。”
黄天啸、刘龙分别向后走了几步,随着一声开始,刘龙犹如一只猛虎直扑向黄天啸,双臂张开,气势逼人。
黄天啸不慌不忙地挪了一小步,右手抓住刘龙的左腕,身体顺势向前一拧,只见刘龙庞大的身体就这么被摔出了两米。
刘龙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地再度扑过来,几个回合下来他非但没能碰到黄天啸分毫,自己倒落得一身伤。
沈残拉起刘龙,笑道:“光有蛮力是没用的,我们这些出来混的,要是没几招绝技防身迟早有一天得死在敌人手里。”他看到在旁偷笑的黄天啸,不留情面地说:“老黄,你的小擒拿手确实练的炉火纯青。但…你要清楚,小擒拿手就好比是一把铁锤,你在十岁的时候可以抡起十五公斤的铁锤,难道你三十岁,成年了还要用这柄十五公斤的铁锤吗?你就不想去尝试更重,更有力的武器吗?”
“更重…更有力的武器?”张敏君听的入神。
“老黄,用你普通的力量打过来。”沈残退后一步,冲他勾勾手。
“好!”黄天啸不敢大意,慢慢向前挪动,就在距离沈残两米的时候忽然使出了小擒拿手中的风卷残叶,直捉沈残胸口。只见沈残不退不让,任由黄天啸抓住自己的胸口。这时他的双掌死死扣住了黄天啸的大小手臂,轻轻一用力,黄天啸口中竟出了一声闷哼,捂着胳膊后退了好几步。
刘龙和张敏君都看痴了,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沈残随便出了一招就能制服黄天啸。
黄天啸揉着胳膊大叫:“哥,你这是什么怪招,怎么弄的我胳膊像要断了似的。”
“呵呵,这叫‘关节技’。”沈残轻轻笑道。
“关节技?!”
“人体是由过2o6块骨骼连接而成,连接处就叫关节。在你抓我的同时,我也扣住了你的肱骨和桡骨。如果我有敏君或阿龙的力量,在那瞬间就能把你的手臂像稻草一样折断,这种关节技以普通人的力量是使不出来的…你们三个却是练它的不二人选。”
“哥!我们一定会好好学的!”三人眼中冒出火花,这种格斗技巧实在太神奇了,简直闻所未闻。
“在学它之前,记住它的全名——‘碎骨关节技’。”
第四十章 皇朝酒吧
“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厉害的功夫怎么现在才教我们。”刘龙不停地挥舞双手练习这碎骨关节技。
沈残笑呵呵地坐在一旁:“以前在天哥手下做事,大不了就是收收赌帐,打打架,根本没有必要练习这种可以在瞬间至残至死的功夫。现在不同,到了陌生的城市如果再不教你们几样本领防身,不光是你们,就连我都可能在下一秒被人杀掉。”
“你们别以为功夫是白教的,你们三个是我的盾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磨你们,直到你们可以正面对抗最尖锐最锋利的武器。”
黄天啸神情肃穆地来到沈残面前,低吼道:“哥,您放心,只要我老黄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您!”
“我也是!”张敏君小跑过来。
沈残站起来,欣慰地笑着:“基本功我已经全都教给你们了,剩下的就全靠你们自己,一个月后的今天,希望你们能练出点成果出来。”
“对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少打点麻将,多练练功。现在不是悠哉的时候,别忘了斩堂的刀杰还在对我们虎视眈眈呢。”
“知道了番话说的三人面上无光,沈残刚进屋,马上又转了出来:“你们的年龄个个都比我大,哥这个称呼我越听越别扭,以后就叫我老板吧。”
“是板!”
斩堂在这段日子里没有什么动作,大规模的冲突再也没有生过,但小规模的械斗却每天都在上演,闹的整个轩城人心惶惶,混乱不堪。
沈残带着心腹弟兄坐在皇朝酒吧心不在焉地看着表演,这里是轩城最繁华的中心路段,掌管这一带的不是马三,也不是金不缺,而是一个名叫齐天命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游走在黑白道之间的人物,交友极广,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商贩走卒,几乎没有什么人是他不认识的。
齐天命在很早以前就在轩泉,旗下有皇朝酒吧、皇朝桑拿、皇朝夜总会这三间规模极大的产业。无论是刮风下雨,他的皇朝产业都能安安稳稳的运营,哪怕是情势最恶劣的现在,这里的生意也照样火爆。
之前所说,沈残的确有点适应了都市的夜生活,但他还不至于无聊的放下身边的事到酒吧里寻欢作乐。
就在前天,马三的十几名小弟在皇朝酒吧玩耍的时候跟斩堂的人生了摩擦,被当场砍死了六人,剩下的八、九个逃是逃回来了,但他们的命根子都被人齐齐切断,惨不忍睹。马三见了后气的当场昏厥,刚一醒来马上吐了口鲜血。
据逃回来的小弟说,是斩堂的宁子华,华仔干的,他还放出话,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在皇朝酒吧喝酒,马三如果有胆量就带人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出来混最讲究面子,丢掉的面子马三是铁定要找回来的。这么一闹,急于做出点什么事来报答马三的沈残自然而然的把事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沈残没有带太多的人,那不是他的风格,除非万不得以,他最喜欢用的还是阿龙和老黄,至于张敏君和竹马,一个是正在培养中的兄弟,一个是哭着喊着,甚至以下跪为要挟的痞子,他想不带也不成。
竹马的穿衣风格跟张敏君很相似,在零下十几度的环境里他可以为了漂亮而只穿一件风衣,见到美丽的小妞就会很骚包的走过去搭讪,露出自己结实的肌肉调戏道:“嘿,美女,我家的床又大又软,要不要跟我回去聊聊天呢。”
当然了,通常都是遭到别人白眼的。
竹马在场子里逛了一圈,气鼓鼓地回来了:“,这什么破酒吧啊,连个单身女人都找不到!”
“操,泡妹妹一点水准也没有,看我给你表演表演!”张敏君刁着烟指指前台一个丰胸**长相未知的女人:“敢不敢打赌,两分钟之内我让她主动亲我。”
“噢?”刘龙和黄天啸分别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也不知道是从哪弄的,连一分的都有,淅沥哗啦晒了一桌:“我,赌三十三块六毛三分。”
“啪!”一张百元大钞被竹马拍在桌上:“赌!干嘛不赌!”
沈残笑着看张敏君耍宝:“快去啊,已经过了三十秒了。”
张敏君正了正衣领,掏出镜子照了照,完事后很优雅地走了过去。当他的目光第一眼接触到那名女子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女子长相只能用绝美来形容,淡淡的微笑,明媚的眼眸,轻佻的嘴唇,还有那骄傲的鼻子,构成了一个现代版的貂禅西施。
张敏君结巴了。
女子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舔了一下:“我有什么问题吗?”
张敏君忙道:“不,不不!当然没问题!只是,你的美貌吸引了我,小姐贵姓?”
女子不缓不急地看向他,不动声色地说:“你是这一个礼拜里第十六个用这种口气问我名字的人,你难道不觉得烦么?”
我只是感兴趣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漂亮的一个小姐会孤单的坐在这,度过这漫漫长夜。”张敏君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一般。
子叹了口气:“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马上离开,我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这句话一出,张敏君额头顿时渗出冷汗,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哪有问个名字就会出人命这种事。”
“,这都过了五分钟,那小子怎么还没动作啊!”竹马不爽地叫起来。
这桌正骂的热闹,一个手臂上纹着金龙爪的男人带着不下三十个小弟摇摇摆摆地从沈残身边经过,那男人正是华仔,二十三岁。
“是他!”沈残脸色一凝,右手抖了抖,匕顿时出现在掌中。其余三人也都纷纷握住来之前准备的家伙。
华仔走过去,拍拍张敏君的肩膀,在他回过头的一刹那,一记重炮稳稳地轰在他脸上。
张敏君庞大的身体竟被打的后退的四步,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吧台一角很可能就摔倒了。
“你妈!”张敏君也不是吃素的,扬着拳头逼上去,当他看到黑漆漆的枪管时,高举的手顿时垂了下来。
华仔左手扬了扬,小弟们分别坐进了其他座位,他们可不管那些卡座里有没有客人。
场子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保安们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制止意思。华仔,斩堂二线大哥,没必要管他,反正他喝多了酒总会找别人麻烦。
“张开嘴。”华仔命令道。
张敏君露出地痞嘴脸:“这位大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让你张嘴。”华仔一巴掌抽在张敏君脸上。
站在张敏君的角度,他刚巧可以看到沈残他们,当他看到沈残微微点头时,心中叫苦,不情愿地把嘴巴张的老大。
冰凉的枪管在张敏君嘴里抽**插,伴随着这个节奏的是华仔小弟们放荡的笑声。
女子面无表情继续喝着酒。
“好吃么。”
“…”
华仔粗暴地抓住女子的头,将她拦在怀里:“妈的,臭婊子,总是趁老子不在的时候勾搭男人。”
女子早已习惯了华仔的野蛮,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谁让你总是迟到呢。”
“动手。”沈残唤了声,四人同时站起来。
第四十一章 域级强敌
不等沈残四人靠近,华仔的小弟便举着手挡在了他们面前,喝问道:“你们几个家伙,想干嘛!没看到我们华哥在做事么!快滚!”
这些人手里,腰间都别着刀。
华仔懒洋洋地转过头,当他的目光落到沈残身上时,忽然出一声惊呼:“操!沈残!”
“妈的!给我过来!”张敏君飞快地将脑袋别到一旁,双手扣住华仔持枪的胳膊,使劲一拧。
华仔口中出闷哼,电光火石间,那柄枪已经到了张敏君手里。与此同时沈残他们也都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格斗技巧和力量,这些普通的小混混根本没法比,不到十秒,就有七、八个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场面难以控制的混乱,尖叫声一**传开。
一群华仔的小弟将五人围住了,张敏君用枪抵着华仔的脑袋,喝道:“妈的,都给我退下!想眼睁睁看着你们老大死么!”
“都让开!”华仔有点绝望地冲小弟们摆手,他盯着沈残,紧咬牙关,说道:“这次真是玩大了,我原本只想气气马三那个老头,没想到把你这个煞星给逼出来了。”
沈残收起小刀,慢吞吞地说:“我应该没见过你,为什么你会认识我呢?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应该就是斩堂的华仔了吧。”
华仔不吭声,从他手腕传来的阵阵剧疼,差点让他昏过去。这多亏了张敏君的碎骨关节技练的不到家,换成沈残,华仔这胳膊可能就废了。
华仔怀中的女子也是一脸惊慌,张敏君看在眼里,改了个比较温柔的腔调:“放心吧小姐,我这个人向来怜香惜玉,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转脸道:板,这小子怎么处理。”
“带走,三爷见了他一定很高兴。”沈残一掌逼退挡路的小弟往回走。
忽然,一声娇喝女子一拳轰在张敏君的肚子上,紧接着华仔猛的转身,一记侧踢,力度非常惊人,将张敏君整个人踢翻在地。
“糟!”沈残再转头的时候,又是一场混战爆了。
在这种灯光昏暗,战场狭窄的地方张敏君不敢胡乱开枪,狡猾的华仔在他愣神的时候早就混在了某个卡坐当中。
“喝!”刘龙、黄天啸大神威,拎起那些个头过一米八的汉子像拎小鸡仔一般,一抬一扔间顿时就有五、六人倒下。
局势呈完全的一面倒,客人们惊慌失措地翻过吧台逃到了隔壁,开玩笑,我们是出来喝酒的,万一被那几个肌肉怪物砸到,不死也得半残啊。
混乱归混乱,在沈残几人的完全武力制裁下,很快恢复了平静,那些之前能动能跳的现在已经变成了烂泥软在地上。
远远的,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正用皎洁地目光注视着场内生的一切,他的双手在不停**两枚硬币,硬币在他十根手指上跳跃不止。
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汉快步走过来,俯耳道:“少爷,那个年轻人好象叫沈残,要不要。。?”
风衣青年将硬币收回到口袋里,很有兴趣地说:“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叫沈残的年轻人很有意思。我想看看他究竟是靠什么杀掉黑豹和疤脸的。”顿了顿,他抽出身旁的凳子:“坐下来看吧,华仔虽然是个十足的混帐无赖,可他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不然我哥也不会把‘…’送给他。”
大汉点头:“少爷说的是。”
摆平了那些小弟,沈残他们五个把华仔与那名女子围住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沈残踩着一名可怜小子的脊梁骨。
华仔喝了一口啤酒,轻轻拍了下那名女子的肩膀,说出的话让众人大感意外…
“杀了他们。”
在三十秒之前,包括沈残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华仔喝多了。但在三十秒之后,当沈残眼睁睁看着张敏君和刘龙被红衣女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时,他心下惊呼,这女人…绝对是域级高手!
张敏君捂着胸口,都这个时候了他也忘了什么叫怜香惜玉,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臭娘们。。敢踢你爷爷,老子毙了你!”说完抬手就是一枪!
四米距离!只有四米的距离!
女子身影一晃,子弹擦着她的肩膀直接射中了竹马的胸膛,竹马闷哼着仰面倒下。
“什…什么!”张敏君傻眼了。
所有人都出惊呼,女子冷笑一声从大腿左侧抽出短刀向沈残攻来。
沈残也不是吃素的,他倒退几步,稳定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后,凝神面对女子犀利的进攻。
女子的刀法快而不乱,唯一欠缺的就是力量。短短几分钟,二人由狭窄的吧台打到了舞池上。沈残的肩膀和手臂都受了轻伤。
“再这么下去不行…输定了!”沈残开始有些急噪了。
“妈的。。这个女的,实在太厉害了。”黄天啸扶着竹马,目不转睛地看着舞池中的一男一女。
“不行!不行!快不行了!”沈残被逼的连连后退。
这种级别的战斗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他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空有一身强悍的肌肉和蛮横的力量,在面对身手矫捷的敌人,也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噗!”短刀插进了沈残的肩胛骨,沈残口中顿时传出凄厉的叫声,他红着双眼,像一头斗败力竭的公牛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狼吻!”沈残不顾身体的伤,猛地扑向女子,女子来不及抽刀只能任由沈残掐住自己的喉咙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地上。
沈残飞快地抽了这名女子十几记耳光,在面对敌人时他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硬是打的女子脑袋嗡嗡作响。
“啪啪啪啪!”
女子已然昏厥了,嘴里渗出鲜血。有一点沈残可以肯定,她还没死。高耸的胸口正急促的起伏着。
华仔失去了以往的镇定,他捏暴手中的啤酒瓶,大吼:“沈残!放开我的女人!”
沈残轻拭脸上的血,一步步走过去:“你也想跟我过几招么?”
“…”华仔不再言语,脸上猛地露出狞笑,抓起玻璃碎片直接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他捂着伤口狂笑:“老子。。不会。。给你。。折磨我。。的机会晚。。也会。一样!哈哈,哈哈哈!”
这是诅咒么…?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眼睁睁看着华仔自裁,沈残快步回到竹马身边。这时,竹马睁开眼,摸了摸胸口,放心地说:“还好啊,出门前带了块师傅给我的护心镜…”
第四十二章 齐伟光与乌伦
沈残拔出那柄血淋淋的短刀,狠狠地甩到一旁,随后他按住了伤口。
皇朝酒吧的客人们大多都是生活在阳光世界的上班白领,几时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男男女女惨叫着往外跑。当然,客人中也有些胆子大的,他们一声不吭地向这边看过来。
沈残此时一肚子邪火,大手一扬,喝骂道:“妈的!看什么看!没看过死人么!全都把头别过去!”
一阵哗然后,阿龙关心地说:板,你的伤要不要紧?”
“我没事,把他的手砍下来交差,那个女的还有口气,敏君,把她脖子抹了。”
张敏君哪下的去手,他握着从沈残手里接过来的匕,蹲在女子跟前老半天,口上念叨:“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天,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他回过头,看到沈残脸上愤怒的表情,和阿龙手里那支纹有金龙爪纹身的胳膊时身体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风衣青年笑盈盈地从角落里站起来,走过去,道:“沈残,果然名不虚传,我以为接下来还会有场好戏,没想到啊,华仔这个平常不可一世的家伙,竟会怕的自杀了。”
沈残皱眉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风衣青年儒雅地鞠了一躬:“齐伟光,这间酒吧的主人齐天命是我的亲大哥。”
“那他呢?”沈残指齐伟光身后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扬起眉头:“乌伦,你可以叫我乌鸦。”
“我对你们没兴趣,敏君,还不快动手!”沈残骄傲地仰着头,嘴角微微翘起。
“那个女的跟我们公司有些瓜葛,不知可不可以卖个人情给我,交给我们处理呢?”齐伟光笑了笑。
沈残的脑袋转的飞快,虽然留下一个域级高手对自己日后很不利,但面前这个人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不仅仅是绅士的风度和儒雅,更深的是一种血腥。风衣遮盖不住他身上的肌肉,倒三角的体型表明他是个格斗专家,同时那种不卑不亢的眼神也让人难以琢磨。
齐伟光似乎看穿了沈残的心,忙说:“千万别误会,这个女的欠了我们公司很多钱,要是她死了,我会很麻烦,也许大哥会把帐算到我头上,我在想…”
“随便吧。”沈残不想跟这种摸不清深浅的人再纠缠下去,径直走出了皇朝酒吧。
齐伟光拍拍手,走到舞池上,抓着麦克风道:“不好意思,本店正如各位所见生了一场血案,我只能遗憾的宣布今天暂停营业家先不要烦恼,据我所知距离这不远,皇朝酒吧的第七间连锁已经开始正式营业,有兴趣的可以在本公司的员工陪同下前去,五折优惠哦,好了,现在,请各位出去。”
他唤来乌伦:“把她弄到包房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待会要是有警察来找麻烦,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挡在外面,我不想在明天的报纸头条上看到有关本公司任何的负面新闻。”
乌伦点点头,吆喝着保安们做事去了。
齐伟光掏出硬币,一边把玩着一边大步走进后厅,至始至终没有看华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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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很苍白啊。”黄天啸握着方向盘,有些不放心。
沈残的胳膊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似乎没再流血了,只是伤口很深,可能伤到了骨头。他勉强地说:“差不多有两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要不是最近身体好了一些,真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说话间,他看了看满脸愧疚的张敏君,他叹道:“美女,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可是一定要分场合,分地点!敌人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老板,我知道了,绝没有下次。”张敏君低着头。
“那就好。”
竹马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物体拿在手里把玩,看样子很像一块铜镜,这就是他说的护心镜。
沈残对这些不感兴趣,使劲给了他一拳:“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下次再遇到这种场合穿防弹衣吧,覆盖面积还能大点。”
竹马收回护心镜,正色道:“那女的就是域级高手吧,不然她怎么可能躲开子弹!阿龙和老黄还要经过什么样的锻炼才能达到域境?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我不知道!一步之遥啊,可这一步,究竟是多远呢…”沈残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开车回到别墅,马三见沈残受伤,连忙放下手中酒杯走过来:“阿残,伤的重不重?小齐!快去把小护士找来!”
扶沈残坐在沙上,马三惊讶地看着沈残的伤口:“这不是华仔的手段,你们究竟遇着谁了?”
“是华仔。”刘龙打开塑料袋,马三朝里面看了一眼,脸上马上浮出笑容:“的确。。金龙爪,华仔的胳膊!你们把他的胳膊砍断了?很好,很好!哈哈,这样一来金不缺的得力助手又少了一个!难怪你会受伤,想必是在追他的时候不小心遭到反击了吧!”
天啸说:“华仔死了。”
“华仔,死了?”马三脸色狂变,震惊地看着沈残。
这时,齐皇带着小护士进屋了,马三吩咐沈残几人上楼休息,他一个人满怀心思地在院子里逛悠。
“不可能啊,沈残怎么会有这种本领!华仔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的功夫我见过,几十个人都没法近他的身!就算沈残他们再有本事。。华仔身边还有‘奴’,难道‘奴’也被他们杀了…太可怕,实在太可怕了。不行,我得当面跟他聊聊。这小子究竟有多厉害啊?”
马三像个疯子一样在那自言自语,几个路过的保安翻了翻白眼,小声议论:“三爷年纪大了,会不会得了什么老年痴呆症啊。”
“嘘,你他妈有病啊,三爷还不到五十岁,别乱说话!”
“那你看他…”
“闭嘴!做好你的事,当心被小齐哥逮着!”
第四十三章 红鸾祭
皇朝酒吧的大厅里,尸体和伤员都被送走了,十几名服务员和保安忙碌地打扫着狼藉的地面。那些被粉碎的桌椅板凳,还有被撞碎的壁灯都需要重新装修。乌伦抽着烟,慢吞吞地对门口那些警察和记者解释说:“室内正在进行装修,如果各位有这个兴致,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一个明显是刚从学校毕业的菜鸟记者不明就里地说:“我是x台记者,我听说在皇朝酒吧生了一起打架斗殴的事件,好象还死了人,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
乌伦跟值勤警察都是熟人,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闲聊了几句,警察们笑盈盈地开着车离开了。他冷着脸对小记者说:“我最讨厌跟你们这些记者打招呼,听着!今天我们皇朝酒吧什么事也没生过,就算有,也只是小打小闹,绝对没有死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报纸上乱写,我就打断你的手,让你以后只能用牙咬着铅笔写字!还不快走!”
小记者遭到恐吓,一脸无奈地离开了,临走前,他看了看那块巨大的招牌,喃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烂事都报道出来!”
在酒吧的包房里,齐伟光轻轻把玩着红衣女子的秀,女子安静地将脑袋摆在齐伟光膝盖上,安静的像一具尸体,与尸体不同的地方是,她的眼中还有光芒在微微闪烁。
女子的脸部受了很重的伤,淤青依稀可见,齐伟光怜悯地托起女子的下巴,淡淡地说:“我们有六年没见了。”
女子的嘴唇动了动,“是的,你去英国的时候,我才十七岁。”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齐伟光谈吐间有些哽咽。
“能再见到你,以前所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你比以前更强壮,更英俊,更有男人味了。”女子笑的时候连连咳嗽,血珠纷纷扬扬地落在地板上。
“当那个男人告诉我,他把你送给了华仔,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很疼!”
“光,这是我们的命,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我和我的一班姐妹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人贩子手里了,能活到今天,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比其他姐妹更幸福,我能认识你。。还能跟你一起度过开心的两年,我真的满足了。”
“红鸾,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在英国的几年,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你。”
红鸾抚摩着男子粗糙的手掌,把脸,轻轻贴在上面:“谢谢你。”
紧锁的房间内,灯光忽暗忽明,齐伟光将女子拦腰抱起,重重地吻在她脸上。狂风骤雨般的吻使女子的身体融化了,那颗被冰封了二十三年的心,在这一刻**裸地破冰而出。
齐伟光急促却不失温柔的手掌慢慢抚摩着女子全身,高山,丘林,泉湖。女子自内心的呻吟在房间里慢慢回荡着,久旱逢雨的心灵,第一次得到了滋润。
良久……
齐伟光紧紧抱着躺在他怀中的红鸾,双眼湿润了。
“红鸾,你不会知道我爱你究竟有多深,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恨那个男人,是他,是他把你变成这样的!是他把我们拆散的…我临走前,他亲口对我说,等我有了一定实力后,会把你还给我。为了让他满意,我拼了命的学习,学习知识,学习杀人的手段,学习格斗的技巧…可,还是晚了…红鸾,我对不起你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让齐伟光庆幸的是,怀中女子已经看不到自己有多么伤心了。红鸾脖子上有两道指痕,指痕深陷入肉,切断了她的喉管。此时红鸾身体已是冰凉的,她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一切…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乌伦的表情也有些失落,他知道屋里生了什么,他能猜到。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老板会担心的。”
齐伟光擦掉眼泪,将红鸾的尸体放回到沙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在步伐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的柔情尽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皎洁与聪慧。
“密切注意沈残的一切行动,他是我们接下来要拉拢的对象。他跟马三的关系好象很不错?”
乌伦恭敬地说:“是的,斩堂的货就是沈残去劫的,这事多少都跟马三有干系,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卖命的帮他挡住刀杰。”
“沈残,这个家伙很有意思。”
————
马三别墅,无数间卧室的其中一间…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死了!老爸竟然让你去干那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他!让他换人!”马灵灵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但她对沈残的心却是真的,她一边笨手笨脚地为沈残端茶倒水,一边像普通女孩那样埋怨着自己的父亲。
沈残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他笑说:“这事是我主动要求去做的,跟你父亲无关,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你今天不是去了那个。。那个漫展玩什么cospLay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说呢!我刚到那就现眼皮跳的厉害,我心想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就跑回来了嘛,哪知道…你真的受伤了…我以后哪也不去,天天跟着你。”说着说着,马灵灵的眼眶又红了。
“干我们这行的受伤是难免的事,不用替我担心。耽误了你去看漫展,这倒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哼!原来你也会油嘴滑舌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块大木头呢!”马灵灵总算没哭出来,嘟着小嘴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受了多重的伤,你都不准死掉!”
“死?”沈残哈哈大笑:“这又从哪说起啊。”
“你答应我嘛!不准死掉!你要是死掉了,灵灵的眼睛一定会哭瞎掉的,你舍得嘛!”
“当然不舍得!我答应你,不要逼不得已绝不跟人拼命,今天也是个意外,我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厉害。”沈残一脸正色。
马灵灵来了兴趣,蹲在床边拄起小脸说:“啊!原来伤了你的是个女人啊!快跟我说说今天生的事。”
沈残没什么保留,将事情的经过一点一滴的告诉了马灵灵,当然了,那些血腥的片段他都巧妙的在语言上打了马赛克,不能教坏小孩不是?
夜晚的轩泉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百家灯火在安详和谐的气氛中一一熄灭,永恒不变的明月将身体躲进乌云后面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四章 严冬
轩泉的气温稳定在了零下五度与零上十度之间,眼看就要过年了。
让沈残感觉到欣慰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马灵灵见他身体受伤,没有再提出一些小女孩般的无理请求,比如去游乐场玩过山车、跳跳床,或是带着她去见识一下黑社会所谓的‘谈判’和‘劈友’。第二件事,经过那次在酒吧的遭遇后,刘龙、黄天啸、张敏君都觉得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拼了命的练习沈残教他们的碎骨关节技,功夫一日千里。如今,沈残想要轻松赢他们已经不太可能了。
百般无聊的沈残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一边荡着双腿,一边观看夕阳美景。想想以前在南吴的时候他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每天除了处理老大交代下来的那些烂摊子,连最基本的休息时间也少的可怜。
他笑咪咪地向下看去,院子被洒上一层白霜,昨夜又下雪了。刘龙和张敏君正在对练,两个彪悍无比的大汉赤身**地在雪地上翻滚着,那模样倒真有些滑稽。
这个别墅虽比不上南吴‘和平别墅区’那么气势磅礴,却另有一番风味,别说是他们两个,就算再来三十组人队练,也绝不会显得拥挤。
看了一会,沈残觉得无趣,转身向外走,来到竹马的房间。这小子一直躲在屋里研究古怪的符咒,好好的一间屋,硬是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他还振振有辞的说,这是驱邪进财的风水阵。
“老板。”竹马向刚走进屋的沈残打招呼。
沈残点头坐到床边,正色说:“难道就没有办法让病魔蛊从我身体里彻底消失吗?”
竹马放下手中的符咒,双臂抱在一起,以一种专家的口吻说:“据我们所了解,这种蛊从你一出世就跟着你,在这二十多年里,它已经成为了你身体不可获缺的一部分。在科学上来说,这是一种互利共生形态。”
“互利。。共生?”
“是的,病魔蛊在一边吸取你的精血与活力的同时,也将你体内的废物渣滓同时吞噬掉,以至于你无论吃多少东西,身材都能保持的很好。”
“你他妈…”
“等等,我还没说完。”
“只要你每天摄入足够的营养,加上我在旁边为你逼毒,一时半会它们还威胁不到你,至少在三年之内,你没有生命危险。说到这,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竹马忽然认真起来,沈残愣了一下:“什么?”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日子以来你体内的蛊毒繁殖的越来越迅,像是被人催产了一样,我想,那个对你下蛊的人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想让你早点死。”
沈残颤了一下,站起来怒喝:“妈的!我说这些日子怎么总是感觉体不从心,一到十二点就头晕,有什么方法解救吗?”
“放心放心!小道爷绝非浪得虚名,有我在,没事的!”竹马拍拍沈残的肩膀笑说:“如果我是你,一定马上去质问我的老爸老妈,不会像你这么悠哉。”
沈残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心里明白,这件事绝对没有想象中简单,这跟柳星和父亲抛弃自己一定有联系,这种秘密,柳星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说出来。
越想越头疼,沈残使劲拍了拍脑门,骂咧道:“富贵在天!我才不会不明不白就死掉呢!等着吧!”
这个时候,马三跟他的女儿正坐在卧室里谈判…
“灵灵,你才十六岁,这个年纪应该认真读书才对,不要整天跟阿残混在一起,这对你将来没好处!”马三苦口婆心地说。
马灵灵正忙着摆弄着她的QQ空间,哼哈答应道:“好啦老爸,你就不要再墨迹我了嘛!虽然我才十六岁,可我的心态已经有二十六岁了!再说,沈残有什么地方不好!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我这种喜欢跟你那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老爸这叫求才若渴!听老爸一句话,跟阿残保持距离!”
“老爸,你烦不烦噢!我跟沈残没什么啊,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你不是经常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吗!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好啦好啦!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沈残玩!这家伙的伤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说完,马灵灵蹦蹦哒哒离开了房间。
马三那张原本就不招人待见的脸变的更扭曲了,心中狠骂:,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混帐话怎么被灵灵那臭丫头听到了?不行,以后再跟下属谈话的时候必须把门关严了…
让我们把镜头移到斩堂某个训练场——
刀杰拼命扭打着悬吊在半空的七、八个沙袋,在他后面有二十多名倒在地上呻吟的小弟,他们都被打的站不起来了。
刀杰上身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伤痕,有刀伤、枪伤、棍伤、烧伤、还有几道骇人的野兽爪印,没人知道这个变态究竟跑到什么偏远山区去跟什么样的野兽搏斗过。
远远走来一名妖艳女子,手里握着毛巾,她并不畏惧刀杰,轻轻擦拭着由宽阔后背流出的汗水。
“疤脸死了,老大什么也不说!好,我忍!黑豹死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到现在,华仔也死了!他还是没反应!老大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我们要一直忍下去!我快忍不住了!”刀杰一改常态,像个满腹怨气的小寡妇在跟邻居诉苦。
妖艳女子娇笑说:“做大事者必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老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耐心点。”
刀杰转身将女子揽入怀中,鄙夷地看着地上那些小弟:“妈的,你们还要躺多久!真不知道凭你们这点能耐是怎么入选‘杀组’的,都给我滚!”
杀组成员们也是有苦说不出,论实力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这个刀杰实在太凶悍了,钢筋铁骨,一拳打在他身上,自己的手反而会骨折,这仗还怎么打?要光是这样也就算了,他还…
“妈的!还不滚!还嫌我教训的不够么!”
随着一声暴喝,杀组成员顾不上身体的伤,几乎是爬出训练场的。
第四十五章 超级小师妹!
全国上下都在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尽管还有两天,孩子们也都穿上了新衣服,手里抓着烟花炮仗在路上追赶嬉戏,上头叫嚣了几年的烟花管制在轩泉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沈残这几天一直在屋里屋外闲晃,脸色阴晴不定,搞的他的那些心腹都不敢轻易搭腔,遇到了功夫上的问题也只能苦着脸自己钻研。
他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他骨子里就是那种不喜欢安静的人,越是复杂的环境他越能沉住气。现在可好,斩堂那边一点动静也没,这让沈残顿时乱了手脚。
沈残也在私底下跟捞峰联系过,得到的回应是,斩堂没有任何要进攻的迹象,包括他的顶头老大刀杰,似乎也很老实的待在住所等着吃年夜饭。
“妈的!”沈残阴沉个脸破口大骂,也不知这是在骂谁。张敏君见他朝自己走来,顿时哆嗦一下,悄悄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别墅唯一不怕沈残的就是马氏父女,这个全身散邪气的少年能在举手投足间割掉疤脸的皮而面不改色,这样的人,试问问,谁见了心里不犯怵。
刚要下楼,迎面撞上了竹马,他的脸色跟沈残有的比,一脸铁青,像是遇见妖魔鬼怪一样。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见鬼了?”沈残好奇地看着他。
竹马气喘吁吁地说:“老板,这,这比见鬼还可怕几百倍!我得先走了,找到机会我会回来给你疗伤的,我现在得去收拾包袱…”说完他就要溜,被沈残一把拿住,沈残厉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走了,谁帮老子压制体内的病魔蛊!”
竹马拧着脸,急道:“老板,快放开我,我必须得走,我那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师妹找上门了,我要是再不走,怕是就没机会走了。”
“师妹?”沈残先是一愣,随后释然,电视剧里那些大门大派那个没有几千弟子,竹马有师妹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这时,十几名保安连滚带爬地冲进屋,跑在最前面的大喊:“不好啦,妖怪啊!”
“,乱喊什么!大白天哪来的妖怪!”沈残吼了一声,目光向外投去。
屋外正有三个人在搏斗,刘龙和黄天啸围着一名妙龄女子正打的热闹。女子出招非常诡异,看似很缓慢的挪步、移动,可那两个男人硬是抓不着她。
保安这时跑上来了,虽然慌张,但礼数还没忘,向沈残敬礼道:“残爷,那个女的是怪物,连枪都打不中她,我们得赶快通知三爷,让他允许我们动用重火器。”
竹马一听急了:“妈的,我师妹从四岁起就开始练‘飘云步’,枪怎么可能打中她!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师妹,你们要是敢伤她分毫,道爷晚上一定扎纸人咒死你们!”
不光是保安们,就连沈残也瞪大了眼球,靠,扎纸人也是道家的东西吗?那不是街头神婆干的事么!
沈残定定神,干咳道:“不用慌,她不是敌人,三爷正在屋里休息,最好不要打扰他,这事就让我去处理吧。”说完,他使劲拎着竹马的衣领下楼。
“老板,饶了我吧,我这个师妹是真的变态,落在她手里,我这次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竹马哭嚎着。
二人刚走出屋,院子里的刘龙就被女子打翻,诡异的是,刘龙倒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
黄天啸怒吼着扑过去,只见那女子转身一推,黄天啸也倒地了,与刘龙一样,动弹不得。
沈残的嘴巴呈‘o’型张开,他还从没见过这种功夫。
女子转过脸,长相不算特别漂亮,却属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晶莹透彻。看年龄似乎只有十七、八。
“师兄,你果然在这!可让我好找!”女子怒视着竹马,同时也现了沈残,她眉头一皱:“你是谁,怎么会被人下了‘往生降’!想必你也是做恶多端者的后人!看剑!”
一柄七尺青霜突然出现在她手中,以极快的度刺向沈残咽喉。沈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在心中哀嚎。
“住手!”竹马一声断喝,止住女子的动作,一颗豆大汗珠从沈残额头滑落,剑锋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五厘米远。
“师妹!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竹马的声音软了下去,指着地上躺着的刘龙、黄天啸,埋怨道:“这些都是自己人,赶快把他们的定身咒解了!”
话音刚落,刘、黄二人哎呦起来,他们能动了。
“哼!跟你在一起鬼混的能有什么好人!”女子收剑回鞘,看也不看沈残一眼。
沈残的大脑暂时处于断电状态,这也太扯了,哪有正常女孩上街会带剑的?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金、古两位大侠构想出来的武侠世界啊。
竹马满脸歉地冲刘、黄比划着,小心翼翼地问:“师妹,是师傅他老人家仙游回来了,让我去见他吗?”
女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我回家以后没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玩了,师傅说过,滚滚红尘是非多,你马上跟我回去!”
怎么行!”竹马向沈残抛了个求救的眼神。
“他不能跟你走!”沈残破口而出。
“凭什么!”女子一声暴喝,硬是震的场中几人心神直颤。
“因为他要帮我治病!”沈残理直气壮的说:“听这位姑娘的口气,好象看出我被人下了降。为了我的生命,我非但不能放竹马走,还要把你留下来!你刚刚脱口而出的‘往生降’,究竟是什么东西?”
女子轻眉一皱:“连自己中了什么降都不知道,我真服了你,说吧,你父亲究竟做了什么坏事!”
沈残拍打着眩晕的脑袋,往屋里摆手:“进去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这些男人无所谓,万一冻坏了你这个女孩,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算你有点礼貌!”女子骄傲地扬起头进屋了。
沈残卧室——
“我不明白,为什么慧天大师、竹马,还有小姑娘你们都问我,是不是我的父亲做过什么坏事,这跟我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个叫往生降的东西,是诅咒后人的吗?”沈残开门见山地问。
女子说:“当然!你父亲做的坏事肯定不止一件两件,否则是不可能有人下这种残忍的降头。我跟师傅长年在外云游,对旁门左道有一定的了解。往生降,出自泰国,在泰国有很多法力高强的降头师,但这种能隔世的降头术只有顶尖的大降头师才能施展出来!你父亲如果不是个坏人,大降头师又怎么会对他的儿子,也就是你下毒手呢?”
沈残噎了一下,心里寻思,莫非父亲真的像他们所说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竹马拍马屁道:“师妹果然冰雪聪明,连慧天老和尚都解释不清的东西,一到你这就说的有条有理。”
“还没问小姐,您的法。。道号是?”
竹马别别扭扭的说:“我叫竹马,她自然是青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