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三方势力
还有昨天晚上在废旧小院见到的二人又是什么身份?
赈灾银的丢失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沈时安的死他们有没有插手?
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出现在柳玉的脑子里,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解决的办法。她身边的人手太少,匀不出人去打听这些消息。
没过多久,马车又开始起程了,柳玉干脆不想那些摸不着头绪的问题。眼前还是先安顿灾民,解决灾民们的粮食比较重要。
柳玉充当运粮官前往灾区,路过的州县都接到消息不敢拦截,花了近两天的时间,一行人才来到了灾情最为严重的光州。
知府得知钦差大人运送赈灾的粮食到达光州,连忙带人从州府衙门出来跪地迎接。
从马车下来的柳玉让他们起身,吩咐他们赶紧把粮食分发给各县,让各县的县令派人搭篷施粥,救治灾民。
知府不敢懈怠,立刻命人将粮食统计好,又从州府的粮仓里添加了三十车,按各县灾情的严重性将粮食重新分配了一番,让人送往各县。
柳玉在一旁看着这些官员忙碌着,没有说话。知府将粮车送走之后才过来请罪说:“下官怠慢,请钦差大人见谅!”
“不用讲这些虚礼,灾情重要。”柳玉摆手回答。
说完柳玉抬脚往知府府衙走去,知府立刻跟了上去。才走了几步,柳玉发现一个让她奇怪的人。
此人二十多岁,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身都是泥巴的官服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脚上的靴子都已被水浸透,冻的浑身直抖。
柳玉走到他的面前说:“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此人见到面前的身影知道是在问他,便抬头对柳玉说:“下官时河南按擦使范津文,拜见钦差大人。”
“你就是范津文?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先下去换身衣服,别再着凉了。”
柳玉得知他就是范津文,便让他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来回话。
范津文拱手道谢:“多谢钦差大人!”
柳玉见范津退下后往府城外的方向走去,奇怪的问知府:“范大人为何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回钦差大人的话,范大人住在客栈,此客栈在城门一里处,所以要往城门方向走。”
“哦!你们先回去吧!本钦差也去客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柳玉让侍卫赶着马车跟上范津文,让他坐上马车一起去客栈。
范津文劳累了一天,走的实在艰难,也就顺水推舟坐上了马车。
来到范津文住的客栈,柳玉下了马车。眼尖的小二立刻上来将柳玉等人迎了进去,还吩咐伙计把马车赶到后院,给马匹加喂草料。
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了客栈,柳玉看了看客栈里的环境,和她住过的福来客栈真的是没法比。
客栈只有一个小院子,大厅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吵的很。
小二见柳玉的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便将他们带到楼上的雅间去。
范津文选的客栈虽然不好,但是他也是住在二楼的。再怎说他也是个三品大员,不能丢了自己官员的身份。
小二把柳玉带到二楼那间最大的房间,柳玉简单的看了一下,里面还算干净。
除了柳玉现在的这间,柳玉还把周围的三间房一起定了,反正她不缺银子,也不乎多定几个房间。
柳玉把另外的两个房间已经做好了安排,其中一间靠着范津文,安排给跟她一起来的何侍卫住。
另外一间做几人议事的厅堂,剩下的那间做吃饭的地方。
范津文见这个年纪轻轻的钦差大人,大手大脚的花银子,心里很不赞同。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但也把她归到鲁智忠那一行去了。
柳玉不知他心中想法,要不然肯定得喊:冤枉,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
几人各自回房收拾,约定到吃饭时间一起去另一个房间。柳玉进了房间拴上门,去空间泡了灵泉,缓解一天的疲劳。
等时间差不多,柳玉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隔壁的房间吃饭。
由于中午的干粮没吃几口,柳玉便在晚上多点了几个菜,还问了范津文的口味。对方回了她一句:“不挑,吃饱就行。”
一句话把柳玉给说咽住了,干脆也不问了,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给他们各点了一道客栈的招牌菜。
跟柳玉一起来的那位姓何的侍卫,倒是看不惯范津文直脾气,跟他呛着说:“钦差大人是体恤我们这么当下属的,不识好人心。难怪被排济到州府来了。”
柳玉见侍卫说的有点过份,连忙咳嗽一声,何侍卫听了连忙住口不再说话。
柳玉见范津文的脸色不太好,忙开口说:“范大人,不要和他这莽夫计较,本钦差知道份你是个务实的官员。
又是从京城调派过来的,很多的工作都受限于当地的官员而不好开展。
这次本钦差受命前来河南救灾,由于时间太短,对河南各地的情况不太了解,能否在饭后给本钦差讲讲现在的情况?”
范津文本不想搭理柳玉,但刚才见他给自己解围,便知这个年轻的过分的钦差。
不是那种眼高于顶那等势九小人,便心里认同柳玉是真的来赈灾查案的。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回到议事厅堂,坐在柳玉的对面说:“回大人,河南的情况比较复杂,下官来到河南的开封已经三年,也才刚摸到一点头绪。
河南大致可以分为三方势力。一方就是以巡府为首的官员,河南有八成的官员只听命于鲁智忠。
剩下的两成就是没什么权利的官员,还算是为民作主,可惜人微言轻,有心无力。
另一方就是反清复明的白莲教,下官听说他们的少主已经来到河南境内,想要乘机挑事起义。
下官本想写奏折回京,可惜被他们发现了,奏折被毁,下官也被监视,已经错失了时机。
还有最后一方,就是盘居在云梦山附近的山匪,这些人时常下山打劫过往的行商和路人,官府围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不是被逃脱就是提前得到消息,总之就是没抓到人,很多人猜测,这官府里有他们的内应。
又或者这些山匪本就和官府有关?总而言之就是没抓住。
情况下官已经告诉大人了,就看大人怎么做了?准备如何从这三方下手?”
柳玉听了范津文的话沉思了许久,这时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观,您的饭菜到了。”
第47章劫匪
何侍卫给小二开了门,等他把菜上好后再把门关上。见柳玉还在想刚才的问题,便开口说:“大人,饿一天了,还是先用膳吧!”
柳玉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先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食不言,寑不语。吃饭期间三人都没说话,默默用完膳,三人移步到隔壁议事,留下的狼藉等小二收拾。
三人接着饭前的话题。柳玉问范津文:“你知道赈灾银的下落吗?”
“不知道。”范津文摇头说。
过了一会他又说:“但下官猜测抚台大人一定知道。当时沈大人带着银子过来时就住在巡府府衙。现在银子没了,抚台大人也逃脱不了失察之罪。”
说到沈大人,柳玉突然想到:皇上除了让她来赈灾查找赈灾银的下落,还让她查清沈时安沈大人的死因。
于是,问道:“沈大人是怎么死的?尸体现在何处?”
“沈大人如何死的下官不知,当时,只听巡府府上的家丁说过。
等下官和其他同僚到府衙时只见到大堂中间摆放着一副黑棺,周围都是来吊唁的人。
下官本就与抚台大人政见不合,自然也无人和下官说事情的经过。然后,没多久抚台大人便让人下葬了。
不过,和沈大人一同来的几人下官也没有见到。不知去了哪里?也是那时,下官才听说赈灾银没有的。”范津文继续回道。
这时坐在站在边上的何侍卫对柳玉说:“大人,会不会是这几人将沈大人杀死,带着银子畏罪潜逃?”
范津文很快反驳道:“绝无可能,这几人想要动手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不会等到了开封才下手。下官倒是认为河南的几方势力都有可能。”
“哦!范大人说说看。”柳玉听范津文说的头头是道,觉得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范津文虽然怀疑这个小钦差的办事能力,但还是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希望钦差大人早点找到赈灾银,救救那些受灾的百姓。
于是,范津文开口说道:“首先,沈大人是带着银子住进府衙,这是有目共睹的。那最易得手的就是抚台大人这一方,但这也是最忌讳的一方。
任何人下手作案也不会选择在自己家动手,因为出事,他们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柳玉听了点点头,让他接着说。站在边上的侍卫很有眼色的去给范津文奉茶。
范津文喝了茶之后才继续说:“其次,白莲教的人不会眼看着这么多银子落入官府手中。虽说这银子本就是朝廷的。
在他们眼里,这银子到了河南那就到了他们的口袋,谁也别想拿走,连灾民也不行。
别看他们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但他们从来就在不乎百姓的生死。
他们要的是和他们一样反朝廷的人,其他安居乐业的百姓根本不在他们眼里。
自然也就不会管他们的生死,灾情越严重,对他们就越有利。
有灾情,再让他们一煽动,跟他们一同反清复明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救灾。
所以,这银子可能在他们的手里?沈大人遇害也有可能是他们下的手?
还有最后云梦山的山匪,他们应该也有机会。
他们一行人都是靠打劫为生,会放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这对一群山匪来说,很难。”
听了范津文的分析,柳玉对河南这边的形势有了更多的了解,至少比他找人打听来的更详细。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再让人去打听打听吧!
这范津文一直受河南官员的排济,难保他不会公报私仇。他的话也不能全信,免得冤枉了当地官员。
柳玉心中有了思考,便和二人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柳玉身穿官服带着从府城运来的粮食前往灾区,原本许州知府想要跟随,被柳玉拒绝。
柳玉带上范津文和同知和州府衙门的衙役一同上路了,往灾情最严重的光州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拖家带口的灾民前往许州方向,柳玉见到人少又实在可怜的,会拿出少量的干粮给他们,让他们有力气能赶到下一城镇。
从许州到光州要走两天,加上人多车多走的更慢,可能要三天才能到光州。
路过一山坳时,遇到过一行衣衫褴褛的百姓,手中拿着扁担镰刀之类的壮胆。见到是官府押送的粮食便胆怯了,改为跪地乞求。
但柳玉不为所动,让衙役们将他们赶走,还放话说:“再不走就留下,不用走了。”
劫匪的头领见装可怜没用,便挥手对身后的劫匪说:“兄弟们上,车上有那么多粮食够咱们山塞吃上三个月了。”
劫匪们被领头的一煽动,忘记害怕,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衙役们冲了过来。
原本只有十几人的劫匪,在领头一声令下后周围的树后草丛中,又冲出了三十多人,个个举着大刀飞奔砍向护粮的衙役。
而运粮的几个车夫见劫匪冲下山来,吓得个个抱头躲在运粮的马车底下。
衙役们倒是个个拔刀冲过去和劫匪们打了起来,跟着柳玉一起来的侍卫也加入了战斗。
衙役们到底不比习惯战斗的劫匪,很快便有败退的迹象。
为免衙役伤亡,柳玉从马车里拿剑走了出来,飞身加入战斗,很快将这些劫匪打的落花流水。
柳玉那一身飘逸又快速的剑法,看呆了周围打斗的人,骑在马上的同知和范津文惊得瞪大了双眼,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怎么没听说这个年纪不大的钦差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不过,惊讶归惊讶,残局还是要收拾的。
柳玉命衙役将劫匪的头领带过来,其余的劫匪全部捆绑起来,用绳子一个一个的串在一起。
劫匪的头领很快被带到柳玉的面前,对方很不服气,见柳玉首先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说:“我曹大标行走江湖十几年,没想到居然栽在你这个小白脸的手上。”
拿刀站在柳玉身后的侍卫,见不得他那猖狂样,用刀背打在他的膝盖上:“都被抓住了,还这么嚣张。跪地上好好跟钦差大人说话。”
头领被他这么一敲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柳玉站着没有说话,她是在想:这些劫匪为什么出现在这?有意还是巧合,奈人寻味。
第48章岭北县
见这劫匪头领不服气的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柳玉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干脆就不问了,让两个衙役看着他。防止他逃跑,柳玉还点了他穴道。
这时,范津文走到柳玉身边悄悄说:“大人,这个领头的下官曾在抚台大人的府上见到过。下官怀疑,他们就是云梦山的劫匪?”
听了范津文的话,柳玉对这伙劫匪上了心,那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必定不是偶然,应该在此等候已久。
再想到昨天他在屋顶听到的消息,想来这就是鲁智忠留的后手。
柳玉吩咐就地休整,她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东西。
拿着剑,柳玉使用轻功向山坡上飞去,顺着痕迹来到一处山洞里。
这里应该是劫匪们的临时住所,里面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还有几口大箱子堆在山洞的最里边。
柳玉打开一看,箱子里装的全是金银珠宝,还有少许的名贵药材。
这些应该是劫匪们最近才得来的,还没来得及运走。
柳玉毫不客气的将这些箱子全都收进了空间,一个铜板都没留下。就连劫匪们没吃完的粮食都被柳玉带走了。
又在山洞里寻找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出了山洞。又在周围打了些猎物带回去给大家加个餐。
留在原地的同知和范津文这两人在柳玉走后,就一直在周围走来走去停不下来。
直到柳玉安全的从山上下来,这才放下心来。二人立刻迎了上去,将柳玉背着的猎物接了过来。
派了两个衙役去给猎物剥皮削肉,剩下的人生火做饭,一会烤肉。
被捆着的劫匪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府的人在那忙碌着,没一会儿就传来了烤肉的香味,馋的几十个劫匪集体咽口水。
柳玉等人就像没看到,一行人继续吃着。
饱餐一顿之后,衙役和车夫们有说有笑的上路了。柳玉下令将这些劫匪串起来跟在马车后面,打算到了光州再发落他们。
之后的日子便顺风顺水,在第三天的中午,柳玉一行人来到了光州的知府衙门。
得到消息的光州知府,早早的就带着手下的官员站在府衙门口等着了。
各县的县令碰巧也在知府衙们,见到钦差大真的带来了粮食,个个都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了朝廷派发的救灾粮。
下了马车的柳玉刚站定,见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对方是背对她,所以没见到正脸,刚想跟过去看看。
回头见到面前站着的许多人,便放下了心中的猜疑,先把眼下的事给处理好。到时再去查探那个身影是谁?
柳玉见到光州知府和一众官员还保持行礼的姿势,连忙让他们起身。
又让知府赶紧派人将这些粮食分发到各个县衙,施粥也好,分发到各家也好。
总之,赶紧把粮食发放下去,免得百姓们得到消息,却又见不到粮食。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再补救可就晚了。
知府领命,立刻安排人手开始分粮。其他人也没闲着,称重的称重,记账的记账。很快便将粮食分好了。
等众人将分好的粮食又重新分装后,柳玉这才准备带人回客栈休息。
回头时见到一路上被拖在马车后面的劫匪,柳玉这才想起,还有这些人没有解决呢!
柳玉对光州知府说:“这些是路上遇到的劫匪,先把他们关进大牢,回头本钦差再来审问他们。”
“下官尊命!”
这些被串成一串的劫匪们被衙役们赶着关进了大牢,柳让光州知府赶紧安排人送往各县。
知府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带着柳玉几人前往后衙吃饭。
连续的赶路让行人很是疲惫,现在能有热乎的饭菜吃,对他们来说真是太好了。
饭后,柳玉顾不得休息,又跟着车队去找武召,这是临行前皇上吩咐的。范津文和光州的同知也要一起同行,柳玉便继续将他带着。
路越来越难走,等到岭北县的县衙时天都已经黑透。
光州同知率先下马来到县衙门口出示令牌,让衙役带岭北县令快快过来钦差大人。
其实同知不出示令牌衙役也认识他,但不知道钦差大人也会来他们这正在遭受天灾的穷县。
衙役听到钦差大人带着粮食过来,立刻上前行礼。
在柳玉让他起身后才说:“钦差大人,咱县令大人正在城外视察河道,以防连续的下雨引起决堤。
小人这就让人叫去,大人先进县衙休息,稍等一会。”
柳玉点头,跟在衙役后面进了县衙的大堂等着武召过来。
衙役见钦差一行人风尘朴朴,衣服的下摆和靴子上有很多的泥巴。
很有眼色的让厨房给钦差大人备饭,又让丫鬟们打水上来给一行人洗漱整理。
县令武召是在他们吃过饭后才回到县衙的。
柳玉见到人是吓了一跳,这个叫武召的县令瘦的都不成人形,一身脏兮兮的官服,穿在身上显的空荡荡的。
见到柳玉坐在一行人的中间,立马跪下行礼。
柳玉忙让他起身,武召坐定后柳玉才说:“武县令,你们这里的情况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命本钦差来南省救灾前,特意叮嘱:要来岭北县看看。
所以,本钦差到了南省,马不停蹄前来光州,在光州同知的带领下来到岭北,给你们带来了救灾粮,后续的还会陆续送到。
你作为岭北县令,这些粮食本钦差就交给你分配。这段时间本钦差会留在岭北,有事可以直接找我的侍卫,他会告诉我。”
“下官尊命!”
“好了,你赶紧起来去吃饭吧!本钦差先去客栈休息,明天再过来。”柳玉见他实在可怜,让他赶紧去吃饭休息,不忍心再让他在这陪着。
光州同知对岭北很熟悉,带着柳玉很快找到了一家宽廠又干净的客栈。
按前马后的给柳玉安排了两间上房,其他人都住在隔壁。
夜间,住在客栈睡不着的柳玉,一直在想白天看到的那个背影。感觉到非常眼熟,但她想不起在哪见过。
听到周围一片寂静,想来客栈里的人都睡下了。柳玉换了身黑色夜行服,从窗户翻了出去。
大街上只有几个大户人家挂在大门上的灯笼闪着微弱火光,柳玉翻进一户亮着灯笼的人家。
避开了巡夜的家丁,来到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间,趴在屋顶上仔细听着。
第49章截足先登
只听到里面有人说:“爹,儿子今天听福叔说:钦差大臣今天来到咱岭北县了,带来了救灾粮。
儿子还听说这些粮食是钦差大人从府城的富户手里骗来的。”
年轻男子刚说到这就被他父亲阻止了,年长男子喝道:“住口,小心祸从口出,说话注意点,当心隔墙有耳。
再说,不管这粮食是如何来的,钦差大人带来了救灾粮,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冲一点,咱岭北县所有受灾的百姓都会对钦差大人感恩戴德。”
“爹!那我们怎么办?咱们要不要逃走?”年轻男子建议道。
“逃?逃到哪里去?咱们张家的根基在这里,逃到外面这些家业还能保住吗?”
“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啊!”
“钦差既然已经到了岭北,想来让富户捐粮是迟早的事。不如,我们主动捐些,还能给钦差大人留个好印象。”
“爹!那万一被其他几家知道……”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也就是损失些钱财,总比丢了命要强。”
“爹作主就好。”
“嗯!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就前去县衙等候钦差大人。”
柳玉听到这对张家父子很满意,在他二人离开房间后她也跟着离开了张家。
离开张家,柳玉飞身来到县衙,见县衙书房有灯光,便来到窗下,用剑轻轻划出一条缝,顺着缝/隙往里看去。
只见县令武召还在整理账册,由于方向不对,看不到他整理的是什么账簿。
柳玉想着到屋顶上揭开瓦片应该能看到,便翻身上了屋顶。没成想屋顶处已经被人截足先登了。
此时,屋顶上面正趴着一个黑衣的蒙面男子,脸上还带着一个银色面具。
这个面具柳玉见过,就是跟踪鲁智忠的小妾时遇到的男人就戴的这个面具,是反清复明细织白莲教的少主。
面具男子见到有人上来,以为是抓他的,立刻飞身离开往县衙的院墙外飞去。
柳玉见他逃走便也提气追了过去,这些反清复明的组织没一个是好的,百姓才刚刚安定几年?这些人就开始在各地兴风作浪。
说是为了反清复明,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今天遇到自己算他倒霉,谁让自己现在是朝廷的官员呢!天生与这些反贼就是敌人。
面具男子见柳玉追了过来,跑的更快了。柳玉的内力比对方强,使用轻功后不久就将他拦住。
见被对方难住,面具男子停下脚步后对柳玉抱拳说:“敢问大侠是何方人士?我与大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大侠为何要拦住在下的去路?”
柳玉直接拔剑指着对方说:“费话少说,白莲教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面具男子见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便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容易善了。干脆,将手武器拿出来冲向柳玉了过来。
双方都是武林高手,动起手来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刀剑相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显得更加刺耳。
怕刀剑的声音引来官兵,二人很默契的收起各自的兵器。赤手空拳对打,从地上打到天上,打了几百招还未分出胜负。
柳玉内力深厚,轻功比对方好。面具男子力量较强,轻身功法略逊一筹。打到最后二人都有些脱力,干脆停手休战。
二人虽立场不同,但武功相当,所谓英雄惜英雄,两人交手之后,反而打出感情来。
柳玉对面具男子说:“公子身手不凡,为何要去当反贼?天下初定,皇上仁慈,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不好?”
面具男子没有讲话,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更无法向外人解释。
他也是身不由已,就像他明知道范津文范大人是清官,是为百姓着想的清官,可自己还是要去栽赃陷害他。
柳玉见对方不说话,继续劝道:“不要再和朝廷作对了,退出白莲教吧!和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面具男子伸手阻止柳玉继续说下去,对她说:“你不用再劝了,我永远都是白莲教的人。朝廷和我们白莲教是天敌,永远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说完拿起丢在地上刀离开了,留下柳玉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面具男子的背影和她昨天见到的那个背影很像,看来昨天自己见到的那个眼熟的人就是他?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呢?自己第一次来河,应该不会认识这里的人?更不会认识白莲教的人?
柳玉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时间也不早了,远处响起打更的铜锣声,柳玉仔细听了下都已经四更天,还是回去睡觉吧!
回到客栈柳玉还是从窗户进屋,关上窗户后在房间内检查一下,发现没有不绥后才进了空间修练。
柳玉在空间修练了一个周天后,看了看沙漏。已经五更,便停止修练换了身衣服便出空间。
出空间后,柳玉刚把房间的油灯点着不久,门外传来询问声:“大人,您起了吗?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
听到是小二的声音,柳玉打门让他进来,客栈小二低着头端着盆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到架上便退出房间。
等小二退出房间后,柳玉这才开始洗漱,洗漱完之后又将辫子散开重新梳过编好,戴上帽子出了房间。
来到楼下见到等在大厅里的范津文和武县令。柳玉见几人都在,几人干脆在客栈吃了早饭才去县衙。
到了县衙,就听到门口的衙役说:“钦差大人,咱们岭北的富户张家家主正在大堂里等着您。说是有要事求见。”
听到张家家主,柳玉知道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家,说今天过来捐粮的。
柳玉朝衙役点点头,往县衙的大堂走去。来到大堂见到留着长胡须老者正焦急的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见到门口有人进来,抬头看见走在前面的年轻公子,县令正哈着腰跟在他的身后。
张家家主便知道,来人应该就是钦差大人。他听说这次来的钦差就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
张家家主见人已经走进大堂,连忙掀起衣摆双膝跪地,口中高呼:“奴才张金贵叩见钦差大人!”
“起来吧!”
柳玉让他起身后,故意问道:“不知张家主来找本钦差有何事?”
第50章甘氏族长
张金贵虽然起身,但不敢抬头,低头弯腰拱着手对柳玉说:“回钦差大人,奴才今天过来是向大人捐粮的。
奴才家中略有薄产,今年咱们整个河南都遭了天灾,百姓四处逃荒,卖几卖女比比皆是。
咱们岭北也是一样,近几个月县令大人因为灾情的原因,人都瘦的脱了形。奴才见了是急在眼里,疼在心里。
为了缓解灾情,咱们张家愿意捐出五万旦的粮食,用来给灾民施粥。”
柳玉点点头说:“你有心了。本钦差在此代广大灾民向你,向你们张家致谢!
如果,你们张家还有余粮,本钦差愿意出高于市场成的价格向你们再买一些粮食。”
“这……”
“怎么?很为难吗?还是家中没有太多余粮?”
“回钦差大人,奴才家中确实还有些余粮。但这些粮食是整个张家所有,奴才虽是家主,但在这灾荒年间卖掉这许粮食,也还是要和族中长辈商量的。”
张金贵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都有少许汗珠。他怕说不好好,会给家族带来灾难。
柳玉也知道这事让他有些为难,人家才捐了五万担粮食,现在还要人家再卖粮食。
人家自己也要留些吃饭的,不可能都会拿去卖银子。
柳玉体谅张金贵的为难,便没要求。但告诉他:如果有余粮要卖,要优先卖给官府。可以回去和族人商量。
张金贵听了柳玉的话心中放心了不少,好在钦差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让他好好劝导家中长辈,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卖粮。
柳玉让他先回去,把捐的粮食先运过来,剩下的卖与不卖看他们商量的结果。
在张金贵走后,范津文等人上前向柳玉恭喜说:“恭喜大人又获得五万担的粮食,可以稍稍缓解当前缺粮的状况。”
恭喜过后,县令武召又上前说道:“大人,您说买粮之事可是真的?如何有这么多的银子付账?”
“不用担心。本钦差离京时,皇上已经提前让银粮官沈大人带了五十万两的赈灾银过来。咱们可以用这些银子来付。”
“钦差大人,下官听说这银子丢了,就连押送赈灾银的沈大人都被杀了,凶手到现在不没找到,银子也不知下落。”
“武县令放心吧!本钦差说给银子不是随便说的,到时保证一文不少的将银子,交给这些卖粮给官府的人。”
“是,请钦差大人恕罪,下官不该怀疑大人的。”武召双膝跪地向柳玉请罪。
柳玉向他摆摆手说:“武县令快起来吧!你有些担心本钦差不怪你。
为官者就当如武县令这样,时候把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
武召连忙拱手上前谦虚回道:“钦差大人谬赞!”
在大堂里的其他人也一同上前说:“谨听大人教诲!”
柳玉朝众人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对武召说:“你先去忙吧!一会张家送粮食过来,你找人收到粮仓里。
到时是施粥也好,分发给百姓也好,你自己去安排下去。
要是再有人来捐粮食你也照收不误。等灾情结束后,本钦差会给他们这些捐粮食的人家奖赏。
至于会赏何物品,暂时保密,这些话你可以说给岭北的富户们听。”
“是,大人。”
柳玉在县衙里待了个把时辰,便带人推着粮食去城外灾民临时的居住点。
这次由于张家答应捐粮,柳玉便从带来的粮食中分了两车,带着粮食和大锅、水桶之类去城外给灾民熬粥。
范津文和同来的侍卫跟随,武召还分配了几个衙役跟着去打下手。
到了城外的灾民聚集点时,柳玉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凄惨的景象。
很多的灾民都聚集在一起,还分的一派一派的。
有的是一个村或两个村的成了一派,这种大多是为了自保防止有人抢他们的食物,女人和小孩。
这些都需要成年壮汉来保护,所以几个相识的村长便商议组成一团,将女人,孩子和粮食保护在中间。
也有是一群年轻壮汉组成一派的,这些大多是村里的闲人,混日子的。
被村里的人赶了出去,干脆组成团伙,三天两头去偷大伙的食物,有时甚至去抢孩子和人换粮食。
柳玉带着人推着粮车到时,见到灾民们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只有少许人用锅在煮些什么。
灾民们见到县衙的衙役们推着车过来,只是抬头看了看,便又躺回去了。
他们知道整个岭北县都没有粮食,衙役推来的车上还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粮食。
衙役们见灾民看到钦差大人都不行礼,心里有些忐忑,怕钦差大人怪罪。
于是,其中一个衙役大声说:“都起来,都起来。钦差大人给大家带粮食过来了,还不赶紧起来感谢钦差大人。”
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灾民,一听到衙役说有粮食,全部从地上起来往粮车这边挤。
衙役们赶紧拿着鞭子将他们赶走,然后大声说:“都别挤,出来几个会做饭的,过来搭灶熬粥。
每个人都有,要是有人不守规矩想抢粮食,到时别怪爷心狠手辣。”
灾民们听到每个人都有,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人想上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粮,被衙役的鞭子给抽走了。
灾民里有几个年长有威望的老者,听到衙役的话。
忙从自己的队伍中抽几个会做饭的妇女还有三个壮汉,由族长出面送到范津文的跟前说:“几位老爷,小老儿是甘家的族长。
甘家自愿送上几名妇人和壮汉给老爷们打下手,听从老爷们的安排。”
说着,甘姓族长将身后的几人引到范津文面前,让他挑选。
柳玉见甘家族长将范津文认作钦差,也没有说话,而是顺势将范津文介绍给他,人也都交给范津文去安排。
她自己在一旁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灾民,柳玉发现甘家族长带来的几人,虽然饿的面黄饥瘦,却没有病态,精神状况也不错。
看来甘家族长为了保住族人,动了不少脑筋。
柳玉这边忙着给灾民们送粮施粥,而白莲教那边正在商议怎么去引灾民暴动,又如何去刺杀钦差给朝廷一个打击。
光州府城的一个旧宅子里,此时的正堂里坐满了人,之前和柳玉打斗银色面具男子赫然在列。
第51章凶多吉少
此时银色面具的男子正坐在左上首的位置上,右上首的位置是白莲教的教主姚之富。
听到下面的堂主香主们一个个讨论的热闹,但没一个能拿出章程来。
只说让武功最好的去刺杀钦差,其他人煽动灾民们去反朝廷。
白莲教里武功最好的就是银色面的男子,他在教里话不多,除了姚之富也没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见下面的人讨论刺杀钦差的事,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上首。
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夜和他交手的人是谁?他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他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都过滤了一遍,没有谁能够让他有这种熟悉感。还是朝廷的人?
正当他想的入神时,听到下面有人提到他,银面男子这才回过神来。
坐在他旁边的姚之富说:“好!就这样决定了。刺杀钦差的事交给大勇,其余人先去做准备,查清楚那钦差的动向。
将钦差带来的粮食偷偷弄回来,让灾民去跟官府闹。等闹的差不多时,咱们白莲教再出面分粮食。
到时灾民就会成为咱们白莲教的教众,到时再反了鞑子皇帝,恢复咱大明江山。”
作为反白莲教的教主,姚之富也是会武功的,只是功夫不高。但他蛊惑人心的本领绝对一流。
银色男子虽说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他并不太愿意管理教里的事。不然,他就不是少主,而是教主了。
当年,老教主去世之前曾想让他接任教主之位,是他不接受。才会让当时的堂主姚之富接任的。
银面男子为了还老教主的救命之恩,答应会留在白莲教。
商议妥当之后,银面男子首先向姚之富告退,带头离开了这个两进的旧宅,回他住的客栈去了。
留下的其他人交头接耳,让上首的姚之富面色有些不愉。心中暗下决心:这个廖大勇真是不识抬举,早晚有一天将他给除了。
走到正堂外的银面男子,根本不管其他人的议论,拿着刀离开旧宅往客栈走去。
走了两个街口,银面男子回到自己房间拴上门,将面具拿下放在桌上。
从怀中掏出那个从不离身的荷包,荷包已经旧的褪了色,好些地方都被磨出了毛边,甚至严复的地方都已经破了洞。
银面男子将荷包拿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心中默默念叨:小妹,你在哪里?是二哥没照顾好你。
对,银面男子就是失踪多年的杨善勇。当年,他发高烧躺在山洞里的石头上睡觉,等他醒来时看到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
吓的他连忙从石头上爬了起来,不顾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山洞。
刚走没几步,感觉身上有些冷,便又回山洞去拿衣服,看到石头旁边柳玉给他留的水壤。
杨善勇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便把山洞里有用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比如:棉衣,水壤这些。
拿着行礼,杨善勇顺着路找了出去,因为不知道柳玉的去向,杨善勇在山上找了一天才找到柳玉打水的地方。
看到掉在水坑里的荷包,杨善勇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妹妹带在身上的荷包。
看来妹妹来过这,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荷包掉在了水坑里。担心不已的杨善勇,看到石头上的小泥脚印,顺着爬了上去。
越往上爬越担心,因为他在妹妹的脚印后面还有四个动物的脚印,杨善勇不认识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但他猜测是哪种凶猛的野兽在跟着妹妹,要不然妹妹不会往山上爬。
见到有野兽在追着妹妹,杨善勇更是担心的不行,背起行礼往山上爬去。哪知,身体发烧还没好,勉强在平地上走到这,爬山却是不行。
这座小山并不高,但是因为有水流的原因很滑。再加上杨善勇身上背了东西,又没什么力气,连续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
心中焦急又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痛哭,暗骂自己没用,连这么座小山都爬不上去。
正哭着,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小子,你坐在这哭什么?”
杨善勇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来人,发现是个头扎白色布巾留着大胡子的人,拿着一把大刀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杨善勇见有人来,连忙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抹掉,从地上起来走向男子,抱着他的双腿说:“伯伯,你可不可以带我爬到山上去?我妹妹丢了,我想上去找我妹妹。”
提到妹妹,杨善勇又伤了,刚才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大胡子男人看杨善勇哭的伤心,便抬头看了看,发现山并不高,自己又没什么事。送他上去也不担误时间,便同意了。
杨善勇见大胡子伯伯同意了,开心的在原地跳了起来。
大胡子男人对杨善勇说:“你等一下,我去那边喝点水,再送你上去。”
“好的,好的。谢谢伯伯!”杨善勇连声向大胡子道谢!
等大胡子去装了水又洗把脸,这才背着他用轻功往山上爬去。不一会两人便爬上了山顶。
杨善勇爬在大胡子的背上,指着地上的小脚印对大胡子说:“伯伯,地上有我妹妹的脚印,顺着脚印就能找到她。”
大胡子底头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排小脚印。不过,他在小脚印的后面又发现了狼的脚印。
心下一惊,看来这小子的妹妹恐怕凶多吉少了。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怕这杨善勇伤心。
杨善勇爬在大胡子的背上,因为担心妹妹有危险,一直催促着大胡子快点,再快点。
可惜,一直追到悬崖边也没有发现妹。只是在悬崖边发现一摊血迹和一些带血的骨头。
杨善勇让大胡子快点把他放下来,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那摊血迹跟前嚎啕大哭,嘴里还一直说:“小妹,是二哥不好,二哥来晚了。”
一边哭一边用手捶着地面,一会又用手捶着头,还不停的骂自己:“都是你没用,你为什么要生病,不生病就不用小妹一个人出来打水找食物了。”
大胡子见杨善勇哭的实在伤心,拿着刀走到他的身边,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免得这孩子痛失亲人后想不开。
无意间见到那些带血的骨头上有些灰色的毛,一撮一撮的堆在一起,看起来不像是头发。
第52章自杀
有所怀疑的大胡子又走上前几步,用刀尖挑开一小撮毛,发现这些毛的后面是带血的皮。
大胡子又蹲下用手指抹了些地上的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发现有些腥臭味。
断定这不是人血,应该是跟在那小女孩身后那只狼的血。
大胡子又在周围看了看,发现地上有很多杂乱的狼脚印。除了狼脚印之外没有发现其它动物的脚印。
扭头见到杨善勇还坐在地上哭,便回头对他说:“小子,先别哭了。地上的这些骨头和血迹不是你妹妹的,应该是一直跟在你妹妹身后的那只狼的。”
杨善勇哭的正伤心,突然听到大胡子的话愣了一下。
随后回过神来跑到大胡子身边说:“伯伯,你说:这些血迹不是我小妹的?”
“嗯!这些骨头和血迹应该是那只狼的。你看,这些骨头旁边有短毛,颜色是灰色的,而且杂乱无章没有光泽。
一看就是长期挨饿造成的,血迹还有一股腥臭味,和正常人血的味道不一样。所以我断定这是狼血。”
杨善勇不知道怎么分辩狼血还是人血,他只知道这些不是小妹的就成。只要没见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大胡子见杨善勇没有说话,便继续分析说:“我猜测你妹妹可能跳到悬崖下面去了。
你看,这崖边有许多狼的脚印,说明当时围着她的肯定不止一匹狼,最少也有两匹,多的话四五匹也有可能。
这种情况,你妹妹那么小,肯定无法逃走。
唯一能逃出狼口的办法就是跳崖,这样虽然难逃一死,但避免了被狼吃掉的命运。
然后,崖边上的狼见猎物没有了。很可能起了内讧,最后弱的那只狼被吃掉了。”
杨善勇见大胡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也觉得有道理。可是,他还是很伤心。
因为他知道,跳崖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但他还是不死心,想到前面去看看这悬崖有多高,万一下面是河,小妹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站在杨善勇旁边的大胡子,见他往悬崖边走去,以为他也要去跳崖自杀。
连忙上前将他抱到安全的地方,等把杨善勇放下后才一脸严肃的教训他:“你不要命啦!我知道你妹妹出事,你很伤心很难受。
可是,你也不能自杀啊!现在谁也不知你妹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万一她还活着。
将来有一天来找你,你却自杀了。到时候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杨善勇站在那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大胡子这一通教训。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杨善勇才解释说:“伯伯,我没想要跳下去。
我只想看看这悬崖有多高?下面有没有河流之类?这样我可以顺着水流的方向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我小妹了。”
“哦!没想自杀就好,你可把伯伯担心坏了。”大胡子听了杨善勇的解释,尴尬的摸了摸头说。
然后,大胡子把杨善勇带到崖边朝下看了看说:“这悬崖很高,看不到下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河?你还要下去找吗?”
“找,我一定要下去找。”杨善勇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胡子没再说什么,他要找就找去吧!等他找不到到时就会放弃了。
随后,大胡子问他:“你现在怎么办?”
杨善勇被大胡子的话给问住了,他该怎么办?廖叔廖婶都不在,连唯一的妹妹都不见了,生死不知。
该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杨善勇看着手里从水坑里捡来的荷包,还有廖叔廖婶走之前留下的水壤。
大胡子见杨善勇一直盯着手里的水壤和荷包看,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那个水壤,和自己平常用的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在靠近壤口的地方刻了个廖字。
再看看那只荷包,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布料是普通的丝绸,上面绣着一支开放的梅花。
大胡子看杨善勇一直盯着这两样东西看,开口劝他说:“廖小兄弟,你有没亲人可以投奔?
要是有,伯伯送你过去。要是没有,不如跟我走吧!”
杨善勇听大胡子伯伯叫他廖小兄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他并没有解释,他并不姓廖。
不过,杨善勇对他的提议倒是很心动。他没有地方可去,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爹娘把他和妹妹才从京城送出来,肯定不能再回去。小妹现在生死不知,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不如,先跟着大胡子伯伯回去,起码自己能活下去。
而且,这个大胡子为人不错,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就出手帮他,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人。
杨善勇朝大胡子点点头说:“好,我跟伯伯回去。大勇谢谢伯伯帮忙将我带到山上,让我知道小妹的下落。万分感谢!”
说着杨善勇还做出了江湖上的行礼姿势,让大胡子对他更是欢喜。
大胡子走到杨善勇的身边,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小子,你叫廖大勇是吧!看你的身子骨像是习过武,是谁教你的?”
“回伯伯,是家父教的。但小子当时没认真学,所以今天才连这座小山都没爬上来。”杨善勇说着今天的事有些难为情,觉得丢了父亲的脸。
大胡子却不在意的说:“当时没学好,没关系!现在好好学就行。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杨善勇一听,大胡子伯伯巿收他为徒,哪有不愿意的。立刻双膝跪地,给大胡子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叫了声:“师傅!”
大胡子用刀撑地,摸了摸胡子哈哈大笑过后,对杨善勇说道:“好,好,乖徒儿赶快起来。”
“谢谢师傅!”杨善勇谢过之后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从那以后杨善勇便跟着大胡子学习武功,渐渐的他也知道了师傅的身份。师傅居然是反清复明组织白莲教的教主。
杨善勇拜了大胡子为师,自然也要跟着他回白莲教。
因为杨善勇没有向大胡子解释过名字问题,所以进入白莲教后,大胡子向教众介绍时,就说他叫廖大勇。
一直到现在,大胡子师傅都死了好几年了,白莲教的人都不知道廖大勇其实并不是他的真名。
杨善勇拿着荷包看了许久,从里面把玉配拿在手里把玩。他又想到师傅第一次见到荷包里半块玉配那惊讶的表情。
第53章立功碑
当时,他还问过师傅,问他这玉配有何不对?为什么这么惊讶?
师傅却没有说话,只是让他好好收着这半块玉配。
但从那次以后,杨善勇发现师傅对他的态度变了。至于怎么变,他又说不上来。
总感觉师傅对他就好像是下属对主子一样。
对,就是把他当主子一样对待。让杨善勇总是很别扭,后来干脆躲着师傅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杨善勇一有空就拿出这半块玉配研究,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发现玉配有特殊的作用。
直到师傅受了重伤,才把他叫到跟前,告诉了他这半块玉配的秘密。原来这半块玉配很有来历,还和玉配主人的身份有关。
师傅以为这玉配是他的,所以在见到玉配之后把他当主子一样看待。却不知道这半块玉配的主人另有其人。
这半块玉配是小妹妹的,而现在又扯出了玉配的来历。一旦这件事暴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样,自己还要去找小妹吗?
可是,寻找小妹的下落已经成了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不找小妹,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杨善勇把玉配小心的放回了荷包,又将荷包挂在脖子上,贴身收着。希望哪一天找到小妹将玉配还给她。
自莲教的人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杨善勇有预感,他们这一次去刺杀钦
差不会得手。
他昨天遇到的高手就是朝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帝派来保护钦差的?
昨天动手时杨善勇发现对方并未用全力,明显自己的武功略逊于他。但不知是何原因没有将自己留住?
杨善勇并不善于谋略,有很多的事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迟早一天会知道原因的。
看看沙漏,发现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希望老天保佑,让自己早日找到妹妹。这是这些年来杨善勇睡前每日必做的祷告。
杨善勇并不知道他的小妹离他如此的近,两人还曾经交过手。双方却都没有认出彼此。
柳玉也不知道杨善勇满天下的找她,更不知道两人如此近的距离,都没有认出来。
只是绝对对方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时间让再亲的人也有了距离。
此时的柳玉正在想办法给灾民们筹粮食,从府城带过来的粮食很快就分了干净,就连张家捐的粮食也只够城外的灾民们吃三天的。
眼见粮食已经耗了一半,张家那边也同意意卖粮,但他们只同意卖一万担的粮食。
毕竟张家也有几百口的人要养,不能把粮食都卖光。
柳玉也没有为难张家族长,既然张家答应卖粮,官府自然要拿银子付账。
可岭北县衙穷的叮当响,别说银子,连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上面赈灾,县令武召只能自己想办法救助灾民。
粮仓里的粮食,库房的库银,都被武召动用了,要不然岭北的灾民根本等不到柳玉到来就都饿死了。
柳玉也能理解县令的难处,这买粮的银子她自己想办法。
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还没有找到,看来只能自己先垫着了。
欠条肯定是不能打。不然,张家还以为这是白条呢?什么时候有银子谁知道?不能开这个头,不然谁会再卖粮食给官府。
柳玉等张家把那一万担的粮食运到县衙后,从袖口里掏出银子递给张家族长。
等他收好银票后,柳玉将自己连夜让人准备好的牌匾送给他。还告诉他除了这块牌匾,等灾情结束后县衙还会在城门入口处立功碑。
只要在这次灾情中捐过粮食的商家大户,或者个人都会将他们的名字立在上面,以后只要有人进城就能看到。
功碑上面的第一个名字,本钦差已经定好了,就是你们张家。后面的就按照捐赠的先后和数额的大小来定名次,还请张族长这边宣传一下。
“一定一定。”
张家族长听了柳玉的承诺开心不已,没想到当时只是为了自保捐了些粮食,现在居然还有这等好处。这五万担的粮食捐的值。
自从那日范津文被灾民们认作钦差后,柳玉最近都让范津文代替她出面去安抚灾民,自己则去查找赈灾银的下落。
这日,等范津文带着侍卫走后,柳玉一个人走出客栈在岭北县城里逛着,把城里的每条街都走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柳玉没有找到不寻常的地方,倒是碰到了一早和他们分开的李恒耀。
柳玉跟着李恒耀来到他住的小院,看到一个身着短衫的大块头正在院子里打拳,大块头见到李恒耀,停下打拳的动作向他作了辑。
李恒耀对大块头说:“你继续打拳吧!我这有些事。”
大块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柳玉,向她抱拳行礼后继续打拳去了。
李恒耀则带着柳玉走进了屋里,待双方做定后,李恒耀才开始讲述离开之后的事。
李恒耀讲述:他和众人分别后,一个人骑马先到开封府城,在府城里查找有利线索。
意外碰到当时被人追杀铁头,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大块头。当时大块头被那些匪徒砍了几刀,流了很多血昏迷了。
李恒耀见那些人出手狠辣,将人一刀一刀的砍伤,却又不让他死了。
而且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出于好奇,李恒耀出手救了他。
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沈时安的家奴,也是让他扮着灾民为他收集消息的。
李恒耀又从铁头的口中得知,沈大人是在府城衙门被人杀害的,银子也是在府衙弄丢的。
再加上铁头最后一次和沈时安通信时,沈大人对他说过,河南巡府鲁智忠有重大嫌疑。
如果他万一遭遇不测,让他带着证据藏起来,要么等朝廷新派的官员过来,要么想办法回京城交给陈显,让他把这些证据上呈给皇上。
铁头手中还有沈时安当时查到的一些证据,还有留给他的信。
得知李恒耀就是钦差大人的护卫后,就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他,请他转交给钦差大人,为他老爷报仇。
李恒耀看过沈时安留下的信,信中大致的意思是:沈时安还怀疑鲁智忠的手下还养着一帮匪徒,打劫过往客商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银两。
第54章目的
只是沈时安没有证据,他也不知道这些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李恒耀把这些证据全部用油纸包好,又去抓药给铁头治伤,等他伤好后,才和铁头分开混进鲁府当个打杂的。
柳玉到时,他听府里其他的下人说起过,但因为他是打杂的身份不能随意走动,所以二人没见到面。
等柳玉走后鲁府的下人才没那么紧张,李恒耀趁府里放松时,悄悄打听着府里的往事。
李恒耀打听到沈大人带着五十万两的白银住进了巡府衙门,当时抚台大人还派了官兵日夜守护在库房。
沈时安作为朝廷派来的钱粮官,自然是要用银子来买粮救济灾民。
就在他向当地以平时双倍价格买到粮食想要付账时,却发现银子不见了。
赈灾银不见,沈时安很愤怒,将看守库银的官兵大骂一顿,就连巡抚鲁智忠都被他教训了一顿。
认为巡府衙门的官兵太过松懈,才倒至赈灾银丢失的。
愤怒归愤怒,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沈时安将所有看守库房的官兵全部叫来审问,发现这些官兵并没有伤亡,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
现场也没有被破坏,地上还余留少许没烧完的迷香。
院子里的车轮痕迹被打扫过,沈时安怀疑有内贼接应。
不然不会如此迅速就将这么多的银子运走,还没留下痕迹。这太反常了。
审问完看守库房的官兵,沈时安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官兵们只说他们中了迷香,根本不知道银子是如何丢的。
审问官兵没线索,沈时安又让鲁智忠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
他一个一个的问,问他们那天夜里有没有听到声响。谁要说出来他就奖励十两银子。
那些下人在来之前就被管家吩咐过了:让他们不要讲不该讲的话,到时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他们,沈大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所以,当沈时安提这些下人问话时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要么就是没听到什么声音。
下人们都不说实话,沈时安也没有办法,只能放他们回去。
李恒耀问过其中一个关系和他特别好的马夫,当时马天也被带过去问话了,还问过好几次。
马夫说:“其实那天夜里,他听到了声音。好多人说话的声音,但他不敢起来看。只听到说:快点,快点装车。
迷香只有一柱香的时间。然后就听到许多人跑来跑去,不一会就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个马夫还说:“他听到一个人叫大人,但不知道是哪个大人?
当时沈时安找下人问话时他想说的,又怕管家惩罚他,就没敢说话。”
“后来呢?”柳玉见李恒耀停了下来,便催促问道。
后来,没过几天,马夫正在马房里清扫马糞,就听到其它人在悄悄议论说:住在府里的沈大人死了。
一时间,下人们很害怕。害怕自己被当作替罪羊。下人们担心了许久,也没见人来查案,直到大人的到来。
柳玉听了李恒耀的话,脑中一直在思考:她现在能肯定赈灾银丢失,鲁智忠是知情的,甚至是他叫人将这些银子给运走的。
那运走银子的又是些什么人?银子又被运到哪里去了?要这多银子做什么用?这背后有没有什么其它不为人知的目的?
还有可疑的地方:沈时安又是被谁杀死的,是发现了鲁智忠的秘密,被灭了口?还是说被另外的两伙人给杀了?
柳玉一想又不对,如果,河南真的有三方势力,那就不应该去杀沈时安?
因为三足鼎力刚好平衡了地方势力,沈时安作为外来者,和他们并没有相冲突的地方。
他只是代表朝廷来赈灾的,等灾情结束后他就会离开,根本用不着节外生枝。
除非涩及到了其中一方的利益?
或者,其中一方势力想要吞并另一方,便先和其中一方联手,先把较强的一方给除掉?
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朝沈时安下手?然后嫁祸给另外一方?
朝廷派来赈灾的钱粮官被杀,到时京城一定会再派人来查,嫁祸的一方自然会把证据都指向对方。
又或者,对方想要挑起争端,趁乱起义也不是不可能。
天下刚定,许多人并不服从满人统治的命令,杀掉朝廷派来的人打皇家的脸,到时再煽动灾民趁机反了朝廷?
灾民们根本不会官谁当皇帝,只要能给他饭吃,谁就是皇帝。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恐怕杀沈大人只是一个开始?
想到这,柳玉心里有些不安定了。如果真是她预想的那样,那留在府城的那些侍卫恐都有危险?
她要赶快将灾民的事安顿好,尽快赶回府城将赈灾银找回。不能让这些人的阴谋得成,天下才刚安定,百姓们再不能吃打仗的苦。
不过,柳玉又奇怪李恒耀不是在府城巡府的府里当下人吗?怎么又跑到岭北来了?
于是,问李恒耀:“那你又是怎么到岭北来的?”
说到这事,李恒耀靠近柳玉悄声说道:“我到岭北这边是因为听说:有人想要在岭北这边闹事,想要对大人不利。所以,才会带着铁头赶过来的。”
“对我不利?是谁?又或者是哪方的势力?”柳玉问道。
李恒耀摇摇头说:“哪方人马现在还不清楚,只是听说动静不小,对方把河南一半的人马全都调动起来,快速往岭北转移。
想来再过不久,恐怕就会出乱子。大人还是趁早做好准备。”
对自己不利?不对,是对自己的身份不利。对钦差不利,范津文有危险。
柳玉连忙起身对李恒耀说:“我先走了,你快带着铁头离开岭北,将他保护好。
另外,去光州城外找当地驻军统领,让他带兵来岭北镇压,就说:有反清复明的造反。”
“喳!”
柳玉匆匆留下几句话,便拿着剑离开小院,往城外灾民聚集的地方赶去。
到了城外一看。果然,今日的灾民比他第一次来时要多的多。
柳玉悄悄来到范津文所在的帐篷,发现范津文,光州同知,岭北县令,还有他带来的侍卫都在帐篷里。
见到柳玉走进来,所有人都起身行礼。柳玉挥手阻止,然后对他们说:“别讲这虚礼。
武县令你赶紧让人疏导灾民,让他们分散开,不要集在一起。如果有人不服从,挑事的直接抓起来。
第55章认出荷包
同知大人,你带人将救灾的快速撤离救灾点,退回城里。范津文和我立刻进城,侍卫随同。”
几人虽然不清楚钦差大人为何这么急切的让大家转移?但知道肯定有事要发生,便快速的下去安排。
柳玉则带着范津文和随行的衙役往城门口撤去。
快到城门口时,柳玉发现有人拿着长刀往范津文身上砍去,立刻推开范津文,然后快速拔剑将对方的长刀拦住。
然后扭头对惊呆的衙役说:“快带范大人进城,将城外关上。”
衙役这才回神,扶起被推倒的范津文往城里走去。
柳玉见范津文离开,便全力和对方打了起来。
正式交手后,柳玉发现刺杀范津文的人有些眼熟,招式和武器也好像在哪见过?
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内力也很深厚。所过之处,周围人都被二人强大的内力震伤,许多人都口吐鲜血,甚至有靠近的直接倒地不起。
为免伤及无辜,二人默契的使用轻功离开,往一旁的山林处飞去。
离开人群,两人都不再留手。柳玉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就是上次和她交手的银面男子。
因为这次为了方便刺杀钦差,杨善勇并没有戴银色面具。而是戴的人皮面具,身着黑色蒙面服。
两人打了几百招没有分出胜负。柳玉一边打,一边想:这样下去不行,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刺杀钦差的刺客拿下,说不定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柳玉暗中运起灵力,施了个火球术,火球不大,刚好点着了对方的衣角,让他分心。
随后全力猛攻,杨善勇发现衣服突然着了火,心中惊疑了一下,就这片刻的工夫,刀法出现了破绽,最后输给了柳玉。
柳玉拿剑指着对方的面门大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刺杀范大人?”
杨善勇拿刀垂手而立,并未说话。见对方不说话,又蒙着脸。
柳玉想要看看对方的真面目,便用剑向挑向对方的蒙在脸上的黑色布巾。
谁知对方一躲,布巾没有挑下来,倒是从他身上掉出另外一样东西。是个断了绳的荷包,有些破旧,上面的花样有些眼熟。
柳玉刚想捡起来看看,却被对方抢了先,还恶狠狠的说:“不许你碰它。”
对方的态度让柳玉很生气,她只不过想要拿起来看看,这么凶干嘛!
于是开口讽刺道:“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可凶的。我要是想要直接抢过来就行,你又有何办法?”
杨善勇扭头不理她,只是把那个旧荷包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土,将绳子绕在荷包上后放进怀里。
柳玉在他绕绳子时发现了荷包里有东西,不是银票,倒是像块玉佩?
脑中的画面一闪,自己六岁时曾经戴过一个荷包,里面放的也是玉佩。难道……?
于是,试探性的问:“你这个荷包是谁的呀?看起来像是一小孩子用的。”
哪知才问了一句,对方就炸毛了,很凶的回说:“关你什么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柳玉一见对方这么紧张,更怀疑他有二哥的消息,又或者他就是二哥?
想到眼前的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二哥,柳玉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哽咽着叫了一声:“二哥。”
杨善勇看着眼前激动的流泪的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叫的那声:二哥,让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
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他二哥了,久的他都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也忘记曾经有个娇娇软软的妹妹是幻觉了?
现在,却有人叫他二哥,明知道对方是个少年,不可能是他小妹。杨善勇还是贪婪的看着柳玉,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和小妹相似的地方。
好像这就是他的小妹,而不是朝廷派来保护钦差的侍卫。
柳玉见对方在发呆,又叫了一声:“二哥。”
这次,杨善勇听清了。对面的少年真的是在叫他。
杨善勇仔细的看了看柳玉,发现这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个子很高,才十四五岁都快有他高了。
然后就是细长鹅蛋脸,脸上没肉,眼睛倒是很大。戴着个小圆帽显的脸更小了,可杨善勇并没有发现他和小妹相像的地方。
便强忍着想要问他为什么叫他的冲动,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运起轻功逃跑了。
他不敢在待在这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对方当成自已的小妹了。可他不是,他是朝廷的人,还是个陌生少年,绝不可能是小妹。
柳玉见杨善勇逃跑了,想要叫住他。最终,却放弃了。
她虽然很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二哥可能有什么苦衷?不得不参加反清复复明的组织。
反正还要在河南待上一段时间,等过几天空闲一些,再去找二哥。
在杨善勇离开不久,柳玉也跟离开了。等来到城门口时,发现战事已经结束,看到一个身穿铠甲腰带配刀的将领正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清理现场。
士兵们将尸体按衣着运到一处,着黑衣蒙面的放到一处。
穿衙役衣服的和着士兵服的尸体放到一处,方便让亲属任领和抚恤银的发放。
柳玉走上前去和驻军将领打招呼。
驻军将领长的很高大魁梧,看到瘦弱的柳玉很是瞧不起,打招呼时上下扫了一眼后才敷衍的点了下头。
柳玉见对方不想搭理,也不在他跟前自讨没趣,进城找范津文和武县令去问问情况。
到了县衙,看到灰头土脸的范津文和一身血迹的武县令,官服的袖口处还被划出一道口子。
没有看到跟她一起过来的侍卫,便向二人寻问起来。
听到钦差大问话,武县令忙拍了两下袖子下跪行礼,划开口子被一拍一拉撕的更大了。
武县令顾不上衣着仪容,跪下后战战兢兢的回答:“回钦差大人,为救下官何侍卫被歹人刺伤了,正在后衙休养。
下官已经叫大夫过来看过,说是皮外伤,但失血过多,需要卧床休息几日。”
柳玉听到跟来的侍卫受了伤,便让武县令带着去看看,发现伤确实不重便方心了,吩咐他:安心休息,其它的等伤养好后再说。
第56章进城盘查
何侍卫半撑着身子道谢,柳玉摆摆手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银子给武召说:“武县令,麻烦你让人去买些粮食和补品,做给何侍卫吃,剩下的付药费。”
武召有心想要推辞,可他实在拿不出银子照顾病患。现在粮价是平常的三倍,之前因为买粮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柳玉见他站在原地并没有接过银票,干脆把银票往桌上一拍便离开了。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没时间在这磨蹭。
来到大堂时见范津文还在,便让他先回去更衣,然后再出来善后。
***
杨善勇逃离了柳玉的视线,一个人来到山上的一处洞穴中,这是他之前寻找的落脚之地,除他之外没人来过。
山洞不大却很深,杨善勇来到山洞深处,首先将柴火点上。
然后,才坐到一块石头上休息,将大刀放到一旁的地上,又从腰间拿出荷包,双手紧握住轻轻的放在胸口处。
脑中想着之前和少年的对话,对方叫他二哥?可那少年长的根本不像小妹?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如果,真是自己看错了?那他岂不是错过了和小妹相认的机会?可万一认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自己刚到白莲教时经常把这半块玉配拿出来看。教里人也都知道他有一个失散的妹妹。
想到这,杨善勇止住了念头,他不想把教里的兄弟姐妹想的那么坏,可不得不防。
又想到姚之富最近对他的态度,如果那少年真的就是小妹,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杨善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再去找那个少年。
考虑了许久,杨善勇最终还是想要去和小妹相认。这么多年的的愿望,他不想错过。
至于教里的人,自己避开些就行。不过,在相认之前还是要试探一翻。
还有就是,如果那少年就是女扮男装的小妹,那小妹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怎么学得这一身这么俊的武功?这些也要问清楚。
杨善勇一直纠结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打算等天黑之后再去城里,找那个保护钦差的少年。
趁着现在天还没黑,杨善勇去树林里打了两只野鸡回来,在外面杀好洗净后放到火上烤。
等吃完之后,杨善勇回到山洞将身上的夜行服脱下,换上之前留在这的青色长袍,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拿了下来,只带了一把用布包着的长刀。
杨善勇一身便装往山下走去,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来到岭北县城外。
此时,城门口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不过守城官兵却换成了驻军的官兵,整个气氛都严肃了许多。
城门口除了守城的驻军官兵,没有其他人。就连原先守在城门口的灾民都不见了。进出城更是要盘查许久,才会放行。
杨善勇扛着大刀来到城门口,官兵将他拦下后问道:“你是何人?进城有何事?
现在岭北县城全城戒严,无事最好不要进城,而且在城里逗留不得超过三日。”
“是!是!是!在下只是行走江湖的莽汉,行了一路劳累的很。
正好见此处有城池,想要进城休息两日再上路,还请军爷通融一下。”说着杨善勇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到问话的官兵手中。
官兵将银子拿在手中颠了颠,然后围着杨善勇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翻才说:“把这把刀留下,你可以走了。”
杨善勇一听,把刀留下怎么行?这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武器,怎么能丢下?
便向官兵求情说:“军爷,这是家口祖传下来的刀,某不能离身。请通融。”
杨善勇不得不再次奉上银子,希望守门的官兵能放他进去。
守门官兵原本还想再刁难,看到城门处将军正陪着一名官员走出来,便改口说:“走吧!走吧!在岭北停留不得超过三日,记得哦!”
“感谢军爷通融,某在此地停留绝不超过三日。”杨善勇赶紧向官兵保证道。
趁着两队官兵向出来的二人行礼,赶紧扛着大刀离开了。
驻军将领看到扛着大刀往里走的杨善勇,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看了许久。久的让杨善勇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好在对方只是看看,并没有将他拦下,杨善勇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往城门里走去。
进城后,杨善勇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巧的是柳玉也住在这家客栈。但杨善勇并不知道。
定了一间中等房间,付了银子后。杨善勇跟着小二去了房间。
杨善勇定的中等房在二楼,比柳玉住的上等房低一层。进房之后,让小二给他备上热水,准备沐浴过后先休息一下,等半夜之后再出去。
***
柳玉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到客栈,范津文因为要处理公务离不开,何侍卫因为受伤不宜走动。
所以二人都住进了县衙,只有柳玉一个人还住在客栈里。
柳玉因为住在客栈方便,便不打算搬地方。再说,她是女扮男装,和县令他们住外院不合适,住内院更是不妥。
回到客栈后,柳玉让小二给送些饭菜和点心到屋里,忙了一天既累又饿。还是将就吃点,早些休息吧!
半夜,柳玉虽然睡着了,但楼下传来的开门声还是惊动了她。
柳玉睁开眼睛,放缓呼吸。仔细听着楼下的声音。
没多久听到“吱呀”一声,柳玉猜测是开门的声音,没多久又是一声,这次应该是关门的声音。
接着,柳玉就听到屋顶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很轻,没一会儿脚步走远了。
柳玉立体起身,换上夜行服拿着剑,飞身上了房顶顺着脚步声的走向顶跟了过去。
看到前面的黑影进了县衙,柳玉怕对县衙里的人不利,连忙跟着飞进县衙的院子里。
只见黑影在后衙的各个房间找来找去,像是在找人。并未对住在县衙里的人不利,柳玉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对方是找人的,柳玉便不打算现身阻止,只在暗处看着。
杨善勇在后衙找了许多房间,也没找到那少年的住处。猜想,少年可能不住县衙?这下该怎么找到他?
此时,杨善勇有些后悔,昨天不该就这么走掉。应该问清楚之后再离开的。
杨善勇没找到柳玉,便离开县衙回客栈,打算明天再找。
出了县衙,杨善勇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第57章兄妹相认
来时,心里想的都是见面之后的问题,没太注意周围的情况。现在心定下之后,发现身后居然有喘息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虽然,跟踪的人控制的很好,但杨善勇武功高强,还是被他听了出来。
柳玉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干脆走了出来说:“你是谁?为何半夜出现在县衙?”
杨善勇听到声音,心中一阵惊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在县衙没找到少年,没想到少年居然跟在他身后。
杨善勇没有回答,而是提起轻功往城外飞去。柳玉施展轻功跟上,二人没有说话,一前一后飞向城门口。
避开守门的官兵,飞下城墙往城外走去。杨善勇怕柳玉不跟上来,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柳玉见对方有意引她往城外,也大方的跟在身后,她想知道,对方葫芦里倒底在卖什么药?
杨善勇将柳玉引到他休息的那个山洞。给她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便自己独自忙碌起来。
柳玉见对方在山洞里先生了火,又不知从哪弄来的野鸡,还洗的干干净的。
拿了一根树棍将野鸡串好放到火上烤着。
见柳玉还站在那发呆,便开口说道:“站着干嘛!到这边坐下。”杨善勇指着不远处的那块石头说。
柳玉没动,而是问道:“你是谁?为什要引我到这荒山野岭来?”
“这次我没带面具你就认不出来了吗?”杨善勇一只手翻动着烤鸡,一只手拿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
柳玉看到和二哥小时候相似的脸,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带着哭腔叫了声:“二哥。”
杨善勇听着对方叫二哥,内心很是激动,很想放下手中的烤鸡,起身好好看看她是不是失踪多年的小妹。
可是他不能,在不能确实他就是小妹之前。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见柳玉激动的想要过来,杨善勇连忙摆出阻止的动作,然后说:“先别过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柳玉见二哥怀疑她,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老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他问话。
杨善勇见少年不再激动,这才问道:“今年几岁?祖籍何处?父母何人?兄弟姐妹几人?”
“今年十五,祖籍福安,父亲杨忠毅,母亲柳氏。家中兄弟姐妹三人,大哥杨善勤,二哥杨善勇,小妹杨淑***名玉娘。”柳玉脱口而出。
杨善勇听柳玉回答问题连想都不想,连祖籍都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而且,自己是在京城长大的,只有京城口音,没有福安的地方口音。所以,杨善勇已经确定眼前的少年就是小妹了。
不过,杨善勇以防意外还是多问了几个问题,从怀中拿出那半块玉佩问:“这个荷包和玉佩是哪来的?”
柳玉看了一眼荷包说:“这是我五岁时,娘亲教我绣的第一个荷包,本来应该是一朵牡丹的,后来被我绣成了一颗草。
娘亲见我绣的实在不像样,便改了针绣成的勺药。因为叶子绣的太大改不成牡丹,只能改勺药。”说到这柳玉有些羞愧,因为到现在她也没学会绣花。
接着柳玉还想说玉佩的事,被杨善勇阻止了:“小妹,你不用说了。”
杨善勇已经确定眼前的人就小妹,小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要玩捉迷藏的小妹,那个闯了祸就让他和大哥背锅的小妹。
放下手中的烤鸡,几步跑过去,一把抱起柳玉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柳玉看着激动中的二哥也没有阻止,任由二哥将她转的头昏眼花,将帽子都甩掉了。
露出了一直隐藏在帽子里的绣发,杨善勇这才将柳玉放下来说:“小妹,那天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山洞?不是告诉过你外面很危险吗?”
柳玉没有回答杨善勇的问题,而是把山洞里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然后拉着杨善勇的手说:“二哥,你闭上眼睛。”
杨善勇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小妹让他闭眼,他就闭眼。反正小妹不会害他。
等杨善勇闭上眼睛后,柳玉将收拾好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连那只烤鸡也一起放了进去。
柳玉牵着二哥的手,将他带进空间的院子里说:“到了,二哥!你可以把睁开眼睛了。”
杨善勇听到小妹说可以睁眼了,便慢慢将眼睛睁开,发现他们现到来到一个农户家。
奇怪的是,这里和他见到的寻常农户家不一样。这么大地方却只有一户人家。
因为他们两人都站在这半天了,也没有人出来问一声,甚至连个好奇的人都没有。
还有,现在是半夜,这里怎么会这么亮。而且,地方大的很,远处的河流和山川都看不到头,却没有人。
好像除了他们兄妹没有别人?这很奇怪。
柳玉见二哥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便对他说:“二哥,你不用看了。这是我的地方,我给你留了许多你爱吃的,快跟我过来吧!”
柳玉拉着杨善勇走进了正厅,让他坐着等一会。
然后,杨善勇就看到小妹咚咚咚的跑到隔壁的房间去,没一会从里面拿出许多他小时候爱吃的食物和果子。
柳玉抱着一堆吃的放到杨善勇面前说:“二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杨善勇拉着柳玉坐在矮桌旁对她说:“小妹,这些吃放着吧!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我们怎么进来的?还有你这一身武功又是跟谁学的?”
柳玉见二哥实在好奇,便把她离开之后的经历讲了一遍。听得杨善勇心惊胆颤,特别是小妹为了逃脱狼口,居然被逼的跳崖。
然后又为了早日出去找自己,没日没夜的练武,连饭都没得吃,只能吃药材维持生命,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杨善勇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那天晕了过去,要不然小妹也不会一个人出去找食物和水。
虽说因祸得福,得到了仙家宝贝。但杨善勇宁愿被狼追的是他自己,不分昼夜辛苦练武的也是自己。
而小妹只要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长大就好,不用去受这些苦。
然后杨善勇又问:“小妹,那你又是怎被派到钦差身边的?而且,你总不能一直以男装示人,要是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58章锦衣卫特使
“放心吧!二哥,我是这次的钦差,等把这件事结束回京后,我就向皇上递上辞呈。
到时我们兄妹一起回到京城的杨宅住着,就像小时候那样开开心心过日子。
日后二哥娶个二嫂回家,再生几个侄子侄女,我陪他们一起玩。”柳玉满脸憧憬的对杨善勇说道。
杨善勇看着小妹一脸开心的规划着以后的日子,也就没有打断她。
不过,以他们兄妹二人目前的身份,恐怕做不到她想的那样。
得知小妹竟然是来查赈灾银下落的,还要查出钱粮官沈时安被害的真相。
杨善勇觉的自己很为难,一边是师父的栽培之恩。一边是失踪多年小妹的任务。他该怎么办?
柳玉一直沉浸在和二哥相聚的欢喜当中,没注意到此时二哥的表情不对。还一个劲的给杨善勇拿吃的。
杨善勇对自家小妹向来时言听计从,从来不知道拒绝。见小妹拿着吃的放到他嘴边,看都不看直接放进嘴里吃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吃了许多,肚子都吃撑了。连忙摆手让柳玉不要再拿了,让她自己吃。
杨善勇看到许多吃的还和刚出锅一样的冒着热气,感觉这仙家宝贝真是神奇。能装人,还能保温。
这里除了人少点,和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区别,有天有地,有山有水。关键这还是属于小妹一个人的。
想到这,杨善勇将挂在脖子上的那个装着半块玉佩的荷包拿出来,递到柳玉手中说:“小妹,这是你的荷包和玉佩,二哥现在还给你。
这半块玉佩以后就放在这里,不要给别人看到。
还有,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令牌,也一起交给你。这个令牌是大明锦衣卫特使的,可以调动整个中原现有的锦衣卫。
不过,大明的江山已经被颠覆。我也不知道目前还有多少锦衣卫活着,现在还听不听令我也不能肯定。”
杨善勇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制成的令牌一起放到柳玉手中。
柳玉一只手拿着荷包,另一只手拿起这块令牌看了看。发现这块令牌不大,重量却不轻,上面写了个令字。
将令牌来回翻了几次后,将令牌还给杨善勇说:“二哥,这块令牌还是放你那吧!放我这,我也用不着。”
说到这个令牌,柳玉突然想起,二哥现在好像是反清复明组织里的少主?
柳玉上下打量了杨善勇一番问:“二哥,上次在府城和那个秦香主见面的人是你吗?我听她叫你少主?”
听了柳玉的问话,杨善勇心知:自己的事瞒不住了。
本就没打算隐瞒的,干脆将他如何被师父收徒,又怎么加入白莲教的?都一一告诉了柳玉。
只是在玉佩的来历上,杨善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玉不知道这玉佩有什么意义,所以也就没关心。她倒是对这锦衣卫特使的令牌挺感兴趣的。
于是,问杨善勇说:“二哥,这令牌是你师傅给你的,那他就是那个武功很高的锦衣卫特使吗?”
“我不知道师傅是不是锦衣卫特使,师傅说:锦衣卫的人认牌不认人。”杨善勇摇头说。
柳玉将令牌还给杨善勇说:“二哥,这个令牌还是你拿着吧!我现在是清朝的官员,拿着前朝的令牌不合适。”
杨善勇把令牌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说:“小妹,要不这块令牌也放在这里收着。不用拿到外面去。毕竟是前朝的东西,留在身上太危险了。”
柳玉想想也是,二哥本就是白莲教的人,已经够危险的了。令牌留在这,反而对他们兄妹二人更有利。
想到白莲教,柳玉对杨善勇说:“二哥,你退出白莲教吧!跟我一起回京城,我把以前住的院子买下来了,重新修缮了翻,装修摆饰也和从前一样。”
杨善勇虽然很想和小妹一起回京城,回他们小时候住的家。但现在他的身份根本不能和小妹有任何的牵扯,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朝柳玉摇摇头说:“小妹,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京城了。以后也少见为妙,不然会有大祸的。”
柳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亲人,就这样分开。柳玉很不甘心。
可是,二哥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二哥,要不你就住在我的药园里吧!这样就没人找得到你了,也不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柳玉突然突然转身说道。
杨善勇虽然觉得小妹说的有道理,但知看到周围的情况,让他长期住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他怕自己待不住。
再说,白莲教里,也不全是赞成反清复明的。有一部分人还是认同现在的皇帝的。
就像他一样,当初进白莲教也是身不由己,他们是为了让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才加入白莲教的,只是进教之后才发现和他们当初见到的不一样。
等发现想退教时已经走不了,他们这些人,一旦被打上反清复明的标签,就回不到百姓当中了。
当初,也有人退教成功的。后来发现,所有退教的人都死了,连他们的家人都死了,一个不剩。
后来,再没有人敢退了。白莲教就用这种欺骗的方式,让越来越壮大。
杨善勇对柳玉摇摇头说:“这里虽然很好,但没有人烟,长期待在这会把人逼疯的。”
柳玉见杨善勇不愿意换了个话题,兄妹二人又在茅屋里闲聊了一会才出了空间。回到了黑漆漆的山洞。
出了空间,柳玉拉着杨善勇坐到火堆边,往里添了些柴后,继续劝说道:“二哥,你以前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想来真正见过你的也没几个。
你回京城后恢复正常人的装扮,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
杨善勇听了小妹的话,有那一瞬间的心动。他也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想到小妹来河南的目的后,又退宿了。
小妹作为钦差来调查赈灾银的事,不将银子找到定然不能离开。
现在赈灾银在白莲教里,由教主姚之富派人守着。想要夺回来,恐怕要费一番工夫。
不过,杨善勇又想到刚才进去过的药园,觉得偷偷拿回银子不成问题。但这样就不好解释银子是如何找到运回来的,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所以,让小妹用空间偷偷拿回银子,这一步行不通。赈灾银还是要光明正大的带人夺回来。
第59章共同利益
杨善勇将赈灾银的事告诉了柳玉:“小妹,你来南省是查有关沈时安被杀案和赈灾银失窃案这两件事吧!”
“嗯!皇上派我来主要就是查这两件事的。另外皇上还下旨,让我查探一下河南巡府鲁智忠的过往。”
“哦!鞑子皇帝怀疑鲁智忠?怀疑他就对了,这次五十万两的赈灾银我们白莲教就是从他的手中劫来的。”
“从他手中劫来的?他派官兵将这些银子偷偷运走的?”柳玉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杨善勇摆摆手解决释说:“是他派人将这些银子从府衙运出去的。不过,派的不是官兵,而是土匪。
小妹,你来到河南也有几天了,应该听说过开封府城到许州这段路上时常有匪徒打劫过往客商。”
“嗯!听说了。这跟鲁智忠有什么关系?难道……”
柳玉空然想起李恒耀曾说过,沈时安怀疑鲁智忠和劫匪相互勾结。
但因为没有证据,又因为灾情的事被困在开封城内。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便出事了。
杨善勇见柳玉好像知道些什么,便对她点点头说:“没错,鲁智忠确实和劫匪有来往。至于二者是什么关系,这个二哥就不知道了。
上次,我带着白莲教的人想要去府衙劫官银。因为路上出了意外,担阁了些时候。
到城门口时竟碰到了推着许多马车的人,我带着人赶紧躲起来。
为了看清楚前面是些什么人?我用轻功飞到离城门口最近的一颗树上打探情况。
我知道城门一旦关闭,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在半夜开门的。最近也没听说附近有战事,京城那边也没有动静。
所以我就在那群人中找有没有特殊的人在。果然,发现了一直跟在鲁智忠身边的师爷在和守城的官兵说些什么?
然后,官兵就放那群穿着短衫头戴着布巾的那群人离开了。他们推着的马车都没有搜查就放他们离开了。
这很不对劲,于是我带人跟了上去。在一个山坳处,和他们动起手来,抢夺他们推着的马车。
那些人拼命反抗,还分出一部分人保护马车。那次交手,我们白莲教的人手损失不少。
不过,对方也没讨到好处,除了那个领头的,其他人都被杀了。
领头的劫匪逃走之后,我打开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厢,发现里面全是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白银,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
我们猜想这应该是朝廷送来的赈灾银,便将这些银子全部运到了一个偏僻,又是在乡下的分堂。”
杨善勇将赈灾银的来龙去脉和现在隐藏的地址都告诉了柳玉。
告诉小妹银子的地点,并不是背叛白莲教。而是杨善勇想到他师傅当教主时的初心。
师傅告诉他:当初他入白莲教,只是为了保护大明朝的最后一丝血脉,并没有要反清复明。
现在白莲教里乌烟瘴气,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为自己占权谋利。最终送命的都是底层的那些不知情者。
所以,还是将这些银子还给朝廷,去救那些忍饥挨饿的贫苦百姓。
想到这,杨善勇又想到了小妹的身份。他清楚的记得,师傅第一次见到半块玉佩那吃惊的表情。从那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对他十分恭敬。
再想到师父以前锦衣卫的身份,杨善勇猜想:这玉佩应该是大明朝皇室专用的?就是不知道这玉佩代表的是谁的身份?师傅没有说过。
想到这杨善勇又犹豫了,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妹这玉佩的事?
而且,以小妹现在的身份,知道这件事之后,恐怕对她不利。
万一因为身份的事,小妹抵触清朝廷而积极查案,到时候鞑子皇帝怪罪下来……
还是等小妹把这次事情解决之后,回京向鞑子皇帝辞官之后再告诉她吧!
想通之后,杨善勇不再纠结,陪小妹坐在火堆旁烤火。
柳玉却一直在想着,刚才二哥说的话。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鲁智忠有问题。
但还有很多问题柳玉没想通,这个鲁智忠和劫匪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合作关系?还是这些劫匪就是他自己养的打手?
如果,他们是合作关系。那他肯定有共同的利益?又或者他们有共同的主子?这样他们才能长久的合作下去。
共同的利益,除了权和名就只有利了。鲁智忠作为巡府,权已经够大了。名的话有可能?
如果在他担任巡府期间,多次抓获劫匪或者破案成功。也许真的可以像包青天,海清天一样名垂千古。
话又说到劫匪这边,他们显然不是为了权和名,那只有一个利字了。
这些劫匪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绝对会不顾生死往前冲。鲁智忠一定是和这些劫匪达成了某种协议?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这两方人都属于同一个主子。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去查证。
现在最要紧的是将银子抢回来,有了这些赈灾银才能安顿灾民,让这些灾民快些回乡春耕。
想到这,柳玉坐不住了。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拍拍手说:“二哥,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城吧!”
“好!”杨善勇将多余的树枝拿出来放到一边扑灭,把火堆周围清空才跟着柳玉一起离开。
兄妹二人使着轻功回城,到城门口时,杨善勇问:“小妹,我先送你回县衙,然后再回客栈。”
“我住在客栈,没住县衙。”柳玉回道。
“没住县衙?难怪我在县衙没找到你。你住在哪家客栈?”
“就在前面不远处。”柳玉用手指着前面挂着灯笼的那家说。
“真巧,我也住在那家客栈。一起回去吧!”
“嗯!”柳玉率先走了过去,杨善勇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客栈后门处用轻功越过围栏,在院内分手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的柳玉兴奋的睡不着,来到空间拼命练习剑法,想把多余的精力耗掉。
柳玉在空间一遍一遍练着剑法,直到累的躺在地上,才逐渐冷静下来。
休息好,来到河边把身上清洗了一遍,换上里衣后来到茅屋,躺在茅屋的地板上想着二哥跟她讲的事。
赈灾银现在白莲教手中,自己一定得想办法将银子夺回来。这事自己一个人完不成,还得要鲁智忠那边配合。
第60章嫁祸
自己在岭北遭白莲教袭击的事,想来府城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不知道鲁智忠那边会有什么动作。
***
府城衙门,书房内鲁智忠正在桌上写着什么?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有人说:“主子来信了,还请大人过目。”
一听到是主子的来信,鲁智忠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来到门口打开房门,从侍卫手中接过信后又将书房的门关上。
鲁智忠拿着信坐到椅子上拆开,信有好几页,是主子的亲笔信,上面有主子的私章。
信上大致的内容:听说小皇帝派了钦差到河南,追查赈灾银和沈时安的事。
想办法给钦差和白莲教制造矛盾,最好能将钦差给杀了,嫁祸给白莲教。
到时让朝廷派兵围剿白莲教,以削弱朝廷兵力,到时就是我们起兵之时。
看完信后,鲁智忠将信放到书桌上,看着桌上还没写完的信沉默不语,心中很是矛盾。
作为一省巡府,现在的官职和权利都不算小,也尝到了权利的好处。已经不想再冒险,万一失败,这后果鲁智忠不敢想。
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从,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从他踏上这条船开始,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杀钦差不是小事,这事要好好计划计划。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功好的杀手,看来还是要向主子求助。
鲁智忠将之前写的那封信撕了,重新写了一封,让亲信快马加鞭给主子送去。
才刚将一封信送出去,鲁智忠又收到一封许州的来信。打开一看,信上没有属名,只说派人来许州府衙一趟。
看到信上内容,就算没有属名鲁智忠也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信。
鲁智忠走出书房,让人叫来幕僚带上信物去许州府衙走一趟。
幕僚从鲁智忠手中接过信物放到怀中,向鲁智忠告别,当天便去了许州。
再说杨善勇,天亮后便与柳玉告别离开岭北县,先去白莲教的分堂看着,防止他们将赈灾银转移。
柳玉好不容易才见到二哥,并不想这么早和二哥分开。
但杨善勇好声劝着,让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他现在的身份是白莲教的少主,留在小妹身边不光帮不到她,还会害了她。
还不如早些离开,先去府城打听情况。到时有消息,好提前告诉小妹。
再怎么不舍,杨善勇还是离开了。二人约定写信时用他们小时候画的符号代替,万一信件有失,别人也看不懂。
杨善勇离开岭北后骑马赶往许州的分堂,半路上遇到一个衙役骑马往他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
杨善勇怕惹麻烦,远远的看到就避开了,等衙役走后才又骑马上路。
杨善勇发现对方好像很急,但马鞍上空空如也,连个行囊都没有,这很奇怪。一般送公文的衙役,马鞍上都会挂个公文袋,这个衙役却没有。
难道送的不是公文?杨善勇又回头看看已经绝尘而去的衙役,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原因。
他本就不善谋略,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继续骑马上路。
杨善勇来到许州,没有去许州分堂,而是换了装扮后,回了自己以前住的小院。
小院里平时只有一对老夫妻在这看门,杨善勇偶尔回来住几天。今天,这对老夫妻见到主人回来,很是热情的给他准备饭菜。
等到第二天晚上,杨善勇才离开小院往白莲教许州分堂而去。
来到分堂时,见到周围多了许多人,根据他们走路的动作,杨善勇发现这些人的武功都不错。
杨善勇见分堂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高手,心下有些疑惑。虽并未表露出来,却暗中警惕起来。
将背在背上的大刀拿在了手中,走进了分堂的院子。
谁知刚进了院子,“呯”的一声院门就关上了。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此时站满了手拿火把的人。
杨善勇看着领头的姚之富问道:“教主,这是何意?”
姚之富从下属手里接过一支火把,走到杨善勇面前照着他的脸说:“何意?本教主吩咐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提到任务,杨善勇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没有完成任务是他不对。
姚之富见杨善勇不说话,就知道这次的借口找对了。接着说:“由于你个人的失利,倒至我们全部的计划被打乱,你该当何罪?”
杨善勇听了姚之富的话,知道这次被他针对了,握刀的手暗中紧了紧,做出随时出手的准备。
“来人,将少主先压之分堂大牢。”姚之富接着说道。
姚之富刚说完,立刻有人出列回道:“是!”
杨善勇见这些人围了上来,才知道这次的事恐怕不会善了。
姚之富正好用这次的事件做借口来除掉自己,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杨善勇才和妹妹相认,自然不会任人围捕捉拿。
正准备拿刀反抗,杨善勇听到背后传来咒骂声:“姚之富,你个老匹夫不得好死。
当年,老教主并不属意你当教主,是少主替你说话才让你得了教主之位。
现在你却要害少主,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
骂人者说着便来到杨善勇身边,和他站在一起共同抵抗姚之富等人。
杨善勇这时才看清来人,原来是长老会的三长老和六长老。
这二人是亲兄弟,一直跟随老教主在教里打理教务,对老教主很是信服,一直看不上姚之富。
对姚之富拉拢教众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姚之富曾经也拉拢过二人,被他们兄弟拒绝。
这次,他们二人原本在总部管理的,接到下属偷偷送来的信说:教主要对少主不利,兄弟二人匆匆从总部赶了过来。
乔装改扮过后住在附近的农家,看到少主回来才赶了过来。
杨善勇向二人拱手后说:“多谢三长老和六长老维护,但为了师傅的心血,还请二位长老尽心不要插手我和教主之间的私人恩怨。”
三长老刘大壮伸手阻止说:“少主,这你就错了。这已经不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了,他这是分/裂教众,排除异己。”
听了三长老的话,杨善勇没再反驳。而是拿刀和三长老六长老三人背对背阻止对方的攻击。
姚之富不想再听几人的废话,直接下令将他们拿下。
白莲教教众听令后向三人围攻过来,杨善勇武功最高,率先将围过来的人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