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位格
红叶城，天启楼。
红叶城的天启楼落户在一处人工湖畔，这个人工湖直径超过数十公里，所以整个天启楼湿气也很大。
从高空看去，整个天启楼像是一柄竖立起来的法杖，在“法杖”头部本该嵌入宝石的位置，此刻移过来了一座虚数花园。
宇宙信息传递的未知功法信息、未解谜题信息、平行世界信息、更高维的信息…全部组成了这个熟悉的虚数花园。
它们是一个个看似平常的虚数，但是根据其肉眼可观的长度，还是排了个序列。
天启楼一处办公室的巨大透明落地窗前，耀文武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那巨大虚数花园中无数虚数，不免也会生出“知识无穷，生命太短”的感叹。
虚数花园也只是汇集到了海澜的一个接收宇宙信息终端的成果，是非常粗狂的成果，每一个虚数都要看运气，不解到最后，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否完整，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东西。
而观测虚数花园，只是寻常的一瞥，没有超凡精神力的人都会发疯，虚数花园就算只是不起眼的一角，也是由海量的信息所组成。
而耀文武观看整座虚数花园却没有任何不适，光一个拟化篇章已经足够他研究一生，而虚数花园里面还有更多“序列”在拟化篇章之上的虚数，让一个研究者如何不心痒难耐。
“二叔。”耀海出现在耀文武身旁，虚数花园也映入耀海眼帘当中，在耀海眼中，整个虚数花园只是一团毫无用处的信息麻团，但是如果细细看去，又觉得有一丝道理。
他眼睛微微眯起，这里面的每一段，他都能推演，但是直觉警醒，这些东西如果要推演下去，肯定要耗费无数时间。
“来了。”耀文武好似对耀海的到来并不意外，至少赵谦不止一次坑过他，虽然是自己授意去做的，但是只要不亲眼所见，耀海这孩子是不愿意相信的，他一直看不到自身的这个弱点。
“赵谦跟你说过了？”
“说了。”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耀海沉默片刻，回答：“不久之前，我跟随天机派夏大师兄一同去了浮界，并在那里成就先天，我想研究怎么复活乾坤了！”
“复活耀乾坤？噗呲...”稍晚到来的赵谦出现在房间里面，正好听到耀海说的话语，于是嘲笑。
他的态度，让耀海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二叔？”耀海不理赵谦…
耀文武却没有回应，一旁赵谦却说：“耀乾坤死一百次都不嫌多，耀海你这是给光武大人出难题啊！家人真是阻止权利与信仰的属性！”
“闭嘴！”
“住嘴！”耀文武摇了摇头。
一旁赵谦说：“你也调查过耀乾坤的事情，知道他都干过什么吧？在新世界，永久【信用值】体系下，你明白耀乾坤这种毒瘤就是撬动海澜信仰基石的撬棍吗？”
“二叔，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耀海问道。回应他的是耀文武的无限沉默，耀海也明白了，自己这位二叔，可是为了理想而放弃家人的存在。
其实耀海不知，在那天晚上，他二叔早就将耀乾坤的灵魂碎片收集起来，以龙脉骑士克隆的身躯充当其身躯，让他以另外一个身份活了下来。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肯定不能告诉耀海，就连一向自诩不凡的赵谦，也不敢提这个事情。
个人意志跟集体意志比还是太过渺小。
耀文武语气严肃道：“这件事就这样了，以后不准再提！”
“我知道了！”耀海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看着耀文武。“二叔，听说您拟化篇章研究又有了进展？”
耀文武点头又摇头：“拟化篇章不能再给你了，一个人的福分有限，如果接受恩泽太过，也不是好事！”
“文武大人，这种东西叫因果！”赵谦在一旁扣着耳朵道。“因果福报无法消受哦！”
耀海、耀文武意外看他一眼，一个是觉得“你还是能好好说话的”，另外一个觉得“好小子，感觉你又进化了？”。
耀文武道：“耀海，以你先天视角，来看拟化篇章，能得出什么结论？”
耀海闻言，摸了摸下巴，回答：“感觉它是一条摸不到底的河，其完成体像是能构成出一个什么超维的东西！”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耀文武有些害怕的说：“越研究，就越感觉拟化七十二篇就是某位超维存在思维凝聚的结晶，作为一位超凡，我想你应该明白如何构成一个完整的思维结晶的结果？”
“人格复活？”耀海脑门上流下虚无的冷汗，难怪二叔不给自己新的拟化篇章了，炼神反虚，中序洞骨，特别是天衍神策确实像某种超维存在的思维结晶。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臆测，但是在确认之前，不会将更多的拟化篇章给你！”
“跟我来！”
耀文武带耀海离开办公室，走进一个青铜色的大房间里面。
耀文武对赵谦道：“你去发布紧急通知，十五分钟内能赶到这里的人都来，不能赶到的就算了！”
赵谦立刻去通知。
青铜色的大房间是个巨大无比的研究室，里面蕴含了一整个星空，还有各种耀海叫不上名字的仪器。
“你站到那里去！”耀文武指着地面虚拟星海中的一颗恒星，这颗巨大恒星就是那片虚拟星海的偏右侧的核心点。
耀海站了过去，双脚才站上去，就感觉到一股窥视感窥视自身，他忍住没有反抗，任由窥视。
在这时候，十几圈星轨外，陆陆续续有人赶来。
比如李玄城主，就是跟着李光炎校长的重奏打开的回溯通道过来的，他们是到的最快的，在赵谦发了信息后，不到5秒就抵达了这里。
“怎么回事？”李玄看了四周，没看到敌人，立刻询问一旁的耀文武。
耀文武言简意赅道：“耀海成先天了！”
“啊？”李玄瞠目结舌，在这严肃问题上耀文武肯定不会骗他，所以耀海真成了先天！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耀文武道：“其余，等人到齐了再说！”
李玄闻言点点头。
很快又有一外貌冷俊的超凡存在，撕裂空间精确抵达研究所内，这位外貌冷俊的超凡是海澜超凡榜常年霸居第二位的超凡游城志。
因为甘圣，耀海也认得他。这位游城志外号刀剑无眼，在行而上剑的道路上，比耀海走的更远，两人倒是没有什么接触，仅仅是耀海通过甘圣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他顶头上司的这种程度。
“城主！”游城志风尘仆仆赶回来，见到李玄城主以及李光炎都在时，紧张的心也放下大半，然后看到毫发无损的研究所，所有担心都放了下来。
赵谦发的紧急通知，完全没有说明事情缘由，所以导致他误以为红叶城被入侵，便极速赶回来。
“刀剑无眼到了啊！”李玄抬起头，“稍等一会！”
“好！”游城志止住原本要问出口的话，安静站到一旁，他看到了耀文武、赵谦与之轻轻点头，也看到了耀海，却是没什么印象，也就没在意。
又过了几分钟，研究所内一处发出熔岩色泽，接着耀海老熟人铁山、赵博士与席布从其中鱼贯而出。
他们当中只有赵博士是核心人员，但是他也跟游志城一样，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带着身旁的两人赶来。
没有空间稳定部，加上三人离研究所不远，所以才能通过铁山的小恶魔通道过来。
又有几位恰巧回红叶处理事物的超凡，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
李玄说：“今天叫大家来，不是因为别的事情，是海澜有了一位自己的先天，在拘役界，大家也明白了先天是何等存在吧？拥有先天又如何吧？”
听到李玄抛出如此重磅消息，在场众人无不感到震惊。
如今波及整个拘役界的站争，就是几位先天存在的明争暗斗，一位先天就支撑了一个庞大的冗雷王国。
如今海澜拥有了自己的先天？这是要建自己的国了？
铁山很震惊：“一切以城主大人唯首是瞻！”
“没错！”
“城主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在先天们的附和声中，赵博士问：“不知道我们海澜是哪位强者成就了先天？”
“是耀海！”
听到耀海，许多人还是认识的，知道他是光宗耀文武的侄子，天赋还不错，入了天机山门十多年，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建树。
赵博士问：“耀海真的成先天了？”
在场超凡心中也跟赵博士一样，实在是耀海太年轻，看起来也不是稳重的那种能成先天的存在。
李玄将目光投向耀文武。
耀文武道：“耀海成先天是千真万确，但是我没办法拿出证明，这里的仪器没办法检测出对他的报告！”
“我知道怎么测试一人是不是先天！”赵博士长吸了口气，道：“在研究勿忘城的时，里面对先天存在描述为“位格”之外！”
“这也意味着，先天之下，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伤害先天存在的一根毫毛！”
几人立刻明白赵博士的意思，那便是大家拿出最强的招式攻击耀海，如果耀海在这些攻击下都毫发无损，自然就是先天。
在场这么多强者手中绝招下毫发无损，那么不是先天，对海澜来说也是先天！
李玄看向耀海：“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耀海歪了歪头，同意道：“可以啊！”
他还正想看看刀剑无眼的形而上剑如何，也想看看铁山大人的绝招。
第227章 测试
游志城右手食指一划，有鸟形剑气撕裂空间而出，耀海的身体被此剑气切作平滑两段，在将耀海切成两段后，剑气就此消失。游志城的剑道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耀海被切做两段的身体，没有血没有内脏杂七杂八的东西显露。他跟空间一体，就像被整片切开的湖面，而耀海就是站在岸上倒映在湖面上的倒影。
两三秒后，被剑气撕裂的空间自动恢复如初，而耀海的两段身体也完好的合在一起，他身上的衣物都没有丝毫损坏。
见到这种情况，众人心中暗自摇头，从李光炎校长的重奏开始，大家刚才都各施了手段，但是都没有建树，此刻游志城已经是在场最后出手测试的人，但是显然现在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众人以为如此的时候，游志城道：“耀海再来一次！等会在我朝你挥剑时，你也举剑回击我！”
在场众人听到游志城的话，若有所思。
“刀剑无眼好高的战斗直觉！”一旁席布很快就明白了游志城的想法，如果将耀海比做湖边岸上人，他们只能攻击到耀海在湖面的倒影，那么如果在攻击的时候，让对方回应攻击，那一刻对方肯定处于湖面倒影的同个平面上，就能攻击到对方了。
现在在场众人早就没有了击败耀海的想法，从打败到击伤，到现在的触碰到就算胜利，情况之转变不可谓不快。
耀海就没这么快反应过来，还是下意识回应了声“好”，然后空空右手虚空凝剑，将周围空气当中的水弄出一把剑。
其实这把剑是被无形之风包裹住的，他毕竟是以袖里乾坤成就的先天，在用风方面，还是比较得心应手。
游志城出剑之前，又道：“耀海，你肯定能跟上我的剑吧？”
虽然刚才自己身体没跟上，但是思维却是看清楚了对方的剑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使用越能，那么身体肯定也能跟上，耀海暗中使用越能，如果将越能比做身体强度倍数，那么耀海此刻估计是提升了十万倍。
十万倍越能。耀海朝游志城点头，而没有说什么话。因为眼界关系，在场众人除了赵谦之外，没有任何一人发现耀海的身体“质量”已经悄然改变。
而赵谦因为在借用耀海的更高维锚定物，所以对耀海变化有些感觉，但是也没有发现。
耀海双手握着刚才虚空凝出的水剑，身体微微往前倾，小腿微弯，双眼紧紧盯着游志城的右手食指，等会对方就会以这跟手指发动行而上剑。
“来了。”游志城提醒道，右手食指一划，再次以指为剑，意动而形气出，一道剑气化做紫鸟再次奔耀海而来，这道形而上剑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耀海准备挥舞水剑迎击上去，但是一秒十万倍思维聚集出一个预感，预感如果他接了这一剑，整个研究所都会被波及损坏。
“糟糕！”李玄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忘记要空间稳定来加固周围空间了，但是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
耀海意念一动，将鸟形剑气与游志城都拖入了意识空间，鸟形剑气原本就是一股意志，所以能被他拖入意识空间，而将游志城拉入意识空间，则是为了完成自己接招的承诺。
识海里面的天地丰富度代表主人的强大，而耀海此刻识海已经跟一颗完整的星球没有区别。
大地、海洋、森林、高山……，除了没有生灵。
让耀海比较尴尬的事情是，那道鸟形剑气因为“路途遥远”，还没到耀海意识分身身前，就自我消散了。
所幸游志城此刻注意力已经不在此，他见到了耀海的意识空间，当然明白这里是哪里，看到如此庞大丰富的意识空间，比任何测试都有说服力。
他嘴角苦涩的说：“好了，耀海没必要测试了，放我出去吧！”
“好。”耀海将他意识弹出去，两人意识重新掌控自身鸿宇，再见都别有一番感觉。
耀海其实也没发现自己识海有了如此大变化，游志城已经丧失测试乐趣，但是在失去此种乐趣之后，一股背后有人的可靠感又升了上来。
“耀海的识海空间，是一个丰富的世界，如同拘役界一般，如同海澜一般！！”游志城叹服道。
在场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脑补了刚才片刻发生的事情。超凡的识海空间的大小、丰富程度一直是超凡实力的象征，此刻听到游志城的描述，他们对耀海实力、先天存在强大的冰山一角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席布忍不住问道：“耀海，先天怎么强大的？”
耀海回答：“其实先天依靠越能波取法，还有高维度网格空间的锚定点，成就先天后在网格空间的构造物，……还有我才接触的先天编号，宇宙法则等等。”
“越能波取法是给自身某种加速度，并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强度倍数，让自己达到某一种强度层级，而通过这种强度，就能跟宇宙同种强度处产生共鸣，达到波取的程度。
所谓波取，跟瞬移是同个道理。
高维网格锚定物、构造物，是先天将自身核心锚定在另外一个维度，刚才你们无论怎么攻击没效果，便的它的原因。”
“位格？”赵博士问道。
“对，就是位格。”耀海肯定的点点头，“没有位格，连伤到先天的资格都没有！而这两样都是每个先天都拥有的…
在先天路途上我还只是个新来者，比如先天编号只是拘役界特有产物，还有宇宙法则等等，这些我还都不是很了解。”
耀海说的这些东西，对在场众人每一项都是降维打击，毕竟耀海是海澜第一位先天。
众人被震撼的久久无语，耀文武也是超级吃惊，他原本已经尽量高估先天了，但是在耀海说了这些后，觉得自己之前对先天存在的认知有些井底之蛙。
如果将整个海澜比作一个大家庭，那么游志城就是属于这个大家庭的激进派，他满脸兴奋说：
“既然我们有耀海这么强的先天，在高端战力方面已经有了建树，为何不主动在这个浪潮当中分一杯羹？”
“冗雷能建国，难道我海澜还比它差？”
耀海看到游志城带动起来的冉冉升起的气势，有些苦笑道：
“请大家再听我说，说起来有些巧合。
大约在十年前，在天机派一次弟子比武当中，我与另外一名师兄，两人在玲珑棋盘制造的梦境里面，到过一个叫做“灰星”的虚拟世界。”
众人虽然不知道为何耀海提起这件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如今耀海已经是先天，看待事物的角度已经与过去云泥之别，所以他们聚精会神的听耀海再说，想要窥探一下先天的门禁。
“从传承记忆当中了解到，灰星世界历史上，至少十八位掌控者活跃过的身影。”
“所谓掌控者，是至少对一颗生命星球拥有绝对掌控者的称呼，我也不知道先天怎么成就掌控者，想必掌控法则只是其中一个要求，如果觉得我说的太空旷，那么拘役界便一位名叫烨的掌控者所掌控的世界！”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烨已经陨落，大家不必担心。”耀海说道，“我后来了解到，玲珑梦境是根据真实世界随机生成的虚拟世界…我后来依稀听说过，机械帝国也是大约十年前出现的！”
“你是说？”李玄大吃一惊，机械帝国是来自“灰星”背后掌控者，起因只是某种宝物虚拟的一次世界，这样太慌缪了吧。
耀海说：“我在拘役界外见到了灰星的宇宙战舰，他们正在试图给拘役界种下宇宙锚点。”
“随着烨掌控者的逝去，拘役界也最终会回归宇宙，这个时间不会太短，也不会太长。”
李玄转头对耀文武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一位掌控者看上了这个原本有掌控者的世界，但是现实便是怪诞的，海澜的安危绝对不能交给未知，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了。”
耀文武摸了摸刚才因为瞪太久有些刺痛的眼睛，道：“召集所有人，开会吧！”
李玄果断下令：“李光炎，你亲自去。”
李光炎闻言，直接消失离开，这样重大的事情，是要亲自一个个去通知。
李玄看着其余众人：“在会议结束之前，你们也不能离开这里。”
“在这之前，我建议用空间稳定部的电磁炮来测试下能否影响到耀海。”赵博士摸着下巴说。“这跟我们未来能执行的战略很有关系！”
第228章 连不上群的缘由
耀文武说：“就没有必要调动空间稳定部了。”
至于为何没有必要，他没有给出具体解释。在海澜，耀文武已经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个地位并不是依附权势得来的，而是他在海澜超凡中独一无二的影响力，所以他做的决定，所有人都会遵守。
赵博士也没有反驳，觉得耀文武此举必有深意。
而耀海则是发现在场的人，只怕都没有获取到相位转移群的“职业玩家”疑似掌控者的信息，看来甘圣只对二叔说过。
召开未来走向的会议，是一个非常耗时的事情。所以在现场开始忙碌起来时，耀文武将耀海与赵谦拉到一边。
“你们还是依照原有计划，离开拘役界。”
这次加了个“你们”，显然二叔将赵谦也放到了离开的计划当中，因为耀海从赵谦眼睛中看到了片刻的慌乱，显然离开这种事情不在他的预料当中。
赵谦急道：“光武大人…”
耀文武打断他，说：“听说了先天与掌控者信息，我大致对高端战力有了些基础了解，耀海现在在先天当中还属于刚入门，这种时候，不仅对海澜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
闻言，耀海眉头紧锁。确实如二叔所说，没有先天的海澜在拘役界并不打眼，而拥有了“先天”的海澜，就像一块立起来的脆弱靶子。
耀海是先天，耀海走就算了，把自己拉上做什么？赵谦现在是带着这种念头，因为他是从耀文武身上分离出去的思维体，所以本能是越靠近耀文武越舒适。
就像抽了十多年烟的老烟民，身体本能还是会忍不住。但是耀文武做的决定先天不容拒绝，所以耀海眼中有些茫然问：
“我能去哪？”
“也许，你可以去跟甘圣谈谈！”耀文武俏皮眨眨眼。
“好吧。”耀海接受了，他看着赵谦问：“我准备走了，你呢？”
赵谦很快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姿态，他掏了掏耳朵，装模装样吹走手指上不存在的耳屎，而后道：“当然跟你一起走了，没有我，有些地方你可能无法跟光武大人联系。”
赵谦是耀文武分离出去的思维体，所以他跟赵谦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信息关联的，这种信息获取方式，类似普通人的做梦，赵谦所有的经历，都会在他梦中一一复现。
虽然有时候并不是很准确，但是胜在无视空间
耀海闻言点点头，他忽然开玩笑的看向赵谦：“我准备直接波取赶路，你呢？”
赵谦笑笑，变作一根细微金毛，这跟金毛就落在耀海的头发堆当中，在一头黑发当中有一根金丝，特别显眼。
从头顶传出赵谦的声音：“走吧！”
头顶的这根金毛，以耀海先天视角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在更高维来看，依旧是一根普通金毛。
这已经不普通了，寻常毛发在更高维网格空间里面已经扩大或缩小不成原型，而这根金毛连更高维都奈不何它。
在耀海认知里面，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拟化篇章的最终章——内阁神策能做到。
拟化七十二章每章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但是第三十六章的中序洞骨-不败金身，第七十二章的内阁神策显然是最独特的两章。
炼就中序洞骨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炼成内阁神策，就能有七十二变，此七十二变跟传说中的孙行者的七十二变还是有很大差距。
拟化的七十二变只能记录七十二种变化，且不能同时变化，不能作用它物。
但是赵谦能炼成，也让耀海刚升起的傲气降落下来，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他成就先天纯属运气使然，而修炼拟化篇章真的很需要天赋。
耀海直接越能，头顶发丛中赵谦变作的金毛，也跟他自己的头发一样直接被越能，此种变化术太强了，耀海按耐住心中蚂蚁般的心思，跟二叔说：“走了。”
耀文武微笑挥手。
耀海点点头，随后波取而走，人凭空消失在研究所房间内，在高维网格空间轻易锁定了“甘圣”气息，耀海直接波取过去。
于是，刚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的甘圣，看到了凭空出现在他卧室的耀海。
五分钟后。
在客厅，甘圣给坐在沙发上的耀海端来一杯红茶，随后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说：“所以说，你是来跟我打听职业玩家？”
耀海点点头。
甘圣看向耀海道：“说起来很久没看到你上线了。”
耀海说：“拘役界连不上相位转移群。”
甘圣奇怪看向耀海：“怎么可能，我一直能连上啊！”
“我连不上！”
“我问问。”甘圣将整个人陷入进沙发，随后闭上眼睛，耀海知道他是精神连相位转移群去了。
耀海还记得最后一次连上相位转移群的时候，是自己刚领悟形而上剑的时候，那时候还在海澜那边，所以他一直以为拘役界是连不上相位转移群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甘圣睁开眼睛，带着一股喜悦，对耀海说：“你成先天了？”
耀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没错。”
“哦，那没办法了。”甘圣说：“先天是不能使用相位转移群的。”
“因为先天能量太过庞大，会撑坏转移群的通道……职业玩家是这样说的。”
“这样也说的通。”见甘圣好像对自己成先天不是特别惊讶，于是耀海也对职业玩家可能是掌控者的可能加了些码，于是他抛出了比较关心的问题：“职业玩家是掌控者吗？我们跟他合作安全吗？”
听到耀海提出这样尖锐问题，甘圣首先确定道：“我去见过职业玩家，在他手下有很多先天都称呼他为掌控者大人。”
甘圣斟酌了一下，继续说：“跟他合作，只是不想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拘役界崩溃边缘，海澜要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关乎海澜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我…城主大人，任何人都是可以抛弃的！”
海澜是一个整体，其中每一个人如果出现“坏”的情况，都是可以舍弃的，耀海明白了像甘圣这样人的胸怀，他的这位发小，今天真的如太阳一般耀眼。
耀海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后，说：“二叔让我离开拘役界，在见你之前，我还有点迷茫我该去哪，现在我知道我该去哪了！”
甘圣问：“你准备去哪？”
耀海指了指天上：“在那上面有宇宙舰队，来自拥有十八位掌控者的灰星世界，因为某种原因，我对灰星世界有些了解，所以我打算去那里碰下运气！”
“十八位掌控者？”甘圣满脸震惊，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什么样的势力能拥有十八位掌控者，而且对方舰队都出现在拘役界外面了，那么显然拘役界的“宇宙坐标”已经暴露，而职业玩家这边离研究出拘役界的“宇宙坐标”还差不少。
他们通过不断的穿梭，去完成任务，累死累活还不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甘圣又抛出一个秘密道：“我们海澜的先天知识树，就是职业玩家弄出来的，那上面所有能买到的宝物，都是职业玩家信息牌，是信息态的宇宙法则产物！”
听到这个秘密，耀海脸色凝重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宇宙法则，而且还是如此清晰。
看来，领悟宇宙法则就是成为掌控者的前提。
耀海正襟危坐起来，说：“看来职业玩家已经布局很久了！”
海澜的超凡知识树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职业玩家从那时候就已经在对拘役界探寻了，可惜虽然海澜世界与拘役界会为表里，但是两者的宇宙坐标肯定是天差地别，否则对方的定位难度肯定不会如此之大。
甘圣摇头：“还是没有灰星久。”
耀海也将自己所知的秘密说出来：“灰星世界其实是这十年才定位来的，机械帝国就是他们派遣过来的产物，这事可能还是我的关系……”
甘圣惊讶的听完耀海的话，立刻告诫道：“耀海，你不要一直将这种你可能引来灰星世界窥视的事情挂在嘴边！就算是你引来的，你也不要这样，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祸从口出啊！”
此时甘圣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耀海也保证自己忘记这件事，他起身告别。
甘圣也道：“我就不留你了，你带来的信息很关键，我会跟耀文武大人好好汇报。”
第229章 小船上的讨论
在一颗巨大荒芜星球的阴影背面，有一艘处于静默状态的宇宙飞船缓缓飘动，如果一直观察，就会发现这艘宇宙飞船一直处于巨大荒芜星球的阴影背面。
按照宇宙人类国度关于宇宙飞船、战舰型号统一标准，这艘能容纳数百人的宇宙飞船，属于“爱犬型”。
在这艘“爱犬型”宇宙飞船的表面，有许多植被的枯黄或青绿的枝丫和藤蔓覆盖着，这种通过特殊生物技术制造的植被可以在真空中生活，在现代宇宙侦查技术下，它们具有高超的迷惑属性，所以常常被用于宇宙战舰、执行特殊任务的宇宙飞船等。
不过这些年来，这项生物技术不再局限战舰，使用它来规避星盗的宇宙飞船越来越多，所以不再作为战舰与飞船的区分。
这艘“爱犬型”飞船外部看不出属于任何势力的特征，其静止在宇宙当中，就如一颗被星球捕获的陨石小卫星。
在这艘“爱犬型”宇宙飞船内部，灯火通明，有数百人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在这些忙碌身影当中，船长坐在船长位置上，一些粗壮的绿色植被自由的插在船长的身体上。
职业玩家是她的代号，此刻她正通过思维连接舰体外的植被来观察宇宙，通过越能，配合这种特性植物，她的越能波处于较为隐蔽的无形波动状态，所以依靠这种独特能力，她往往能规避风险于视距之外。
不过职业玩家并不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者，因她并没有掌控哪怕一颗生命星球，所以跟真正的掌控者在实力上，还是有质的差距。
发现拘役界是跟人一起探险时候发现的线索，那位陨落的掌控者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跟他有关的所有物品，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高价出售，就是在暗处沦为血腥的争斗源头。
她也是通过机缘巧合，从某件遗物联系上的拘役界，而且她还特意接触拘役界外的文明，用来掩护，没想到谋划了几十年，居然会被人半路截胡。
想到这里，职业玩家银牙紧咬。
宇宙当中，不是任何一颗星球都适合掌控者掌控的。
一位逝去的强大掌控者的掌中星辰，恰好就满足她，其不仅可以预见未来掌控它的难度将会大幅度降低，并且还不需要额外的掌控改造花费，星球上的人与物自然就满足需求。
自己一族在宇宙中流浪无数岁月，随着自己成为真正的掌控者后，就能正式踏入拥有星球领地的新纪元。
在职业玩家思考时。
一位文职秘书打扮的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她手中抱着一堆高出两个头的资料，资料堆随着她的跑动摇摇欲坠。
文职小姑娘人还没停稳，便隔着资料急急忙忙的汇报，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谁在跟她抢：“报报…，报告，查到了拥有十八位掌控者大人的灰星世界相关资料，是处于北玄危月燕域天英宇七蓝湾十八星系天蓝宇宇宇……宇湾？”
“十八星系？”
职业玩家连忙起身，身上植被自动散开来，给她让出一条道。她身材修长，身高比小姑娘高出数筹不止。
十八星系，十八位掌控者，对上了。
“不用着急。”职业玩家对文职小姑娘温婉一笑，缓解对方紧张，同时走上前将文件堆从小姑娘手中拿走，然后翻开其中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原本汇报资料是该她的职责…，她不由想到了同样服侍过职业玩家大人的祖母，这种情况她老人家会怎么做呢，越想越急，急得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北玄危月燕域，天英宇七蓝湾，第十八星系天蓝宇宙国的灰星世界…”职业玩家看到小姑娘眼泪有垂泪欲滴趋势，收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啊，对不起！还是你来吧！”说着，连忙将手中册子塞回她手中：“你来吧！”
“好的！领主大人！”小姑娘接过册子，立刻进入状态，翻开册子一目十行，同时不急不缓念道：“灰星世界是值得期待的放牧文明模式，在其地表还保持着原汁原味的青草文明的生态模式与环境，其执政主体为天空岛屿上的各位岛主联盟，其实际掌控者是是…”
念到这里她实在又念不下去了，资料上的那两个字，烫嘴到她仿佛失去了言语能力，这一刻她心里闪过诸多念头，但是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无法念出口。
职业玩家看向脸逐渐憋红的文职小姑娘：“小纯！”
“啊？”文职小姑娘紧张到快被自己憋死了，回应职业玩家张开嘴巴才得以呼吸。
“对方的真名念不了，就不要念了，直接用掌控者代替就像！”
“好，好的！”叫小纯的文职小姑娘再次进入状态。
有几个气质出尘的人，在不远处观望。职业玩家察觉到这几位，于是道：
“你们也过来，一起听听吧！”
那几位先天走过来，纷纷朝职业玩家行礼道：“领主大人！”
在这个流浪宇宙小船当中，先天对职业玩家都是非常尊敬的，他们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领地，所以才提前称呼职业玩家为“领主”。
职业玩家微微颔首，地面升起八个座位，几人依次坐下。
职业玩家直接问其中一位体型强壮威猛的大汉：“拓普老师，探索情况如何了？”
职业玩家从突破到先天，再到掌控者级别，还没几十年，拓普先天一直是整个流浪宇宙小船上的老师，几乎是所有人的老师。
拓普先天回答：“过去的三个月时间里，我们顺利完成了对09号星为原点的三x宇宙距离的探索，并完整形成了航线图。
另外，在探索同时，同步推演，借助领主您的知识树，我们在探索三x宇宙距离的同时，推演出了五x宇宙距离的可行航线分布！”
他一边说，一边用虚拟辅助线将资料展示给大家看，看到那复杂的星路图，大家也对他的工作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宇宙浩瀚无边，探索宇宙航线，对有“迁跃”能力飞船的作用，不言而喻。
没探索宇宙航线就进行“迁跃”，就跟开盲盒一般，比如直接“迁跃”到黑洞旁，迁跃到恒星内……
“领主大人，我们是在开始准备到下一个废新星吗？”
所谓废新星，都是在高等宇宙国黑市偷偷请人推演出来的，这些星球也跟开盲盒一样，基本都是废星。
当然对于已经有拘役界为目标的流浪宇宙小船势力来说，这些买来的废新星是否有用都无所谓，因为拘役界已经是他们的目标，对这些废新星的宇宙环境探查，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拘役界选定一个合适的宇宙锚定点。
面对拓普先天的询问，职业玩家摇了摇头。“之前发现窥视拘役界势力的调查，有了结果。”
“小纯，将资料发一下。”
“好，好的。各位先天大人！”
小纯小姑娘抱着资料犯了难，因为资料只有一份，而先天有八位。她脸变得通红，磕磕绊绊道：“我这去…去复印一下？！”
“不用了，先给我吧，我们传阅一下。”拓普先天帮小纯解围说道。
“好的！”小纯赶忙将资料一股脑拿给拓普先天，拓普先天接过资料，一目一页，只是三分钟不到，就将厚厚一叠资料看完，而他每看完一份资料，就顺着逆时针位置传阅一份，大约十分钟后，坐在最后一位的先天也将传递过来的资料看完。
所有人都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所有先天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十八星系文明，有十八位掌控者，这就是现在在谋划拘役界的对手。
职业玩家说：“我们的主要对手只有一位，就是灰星世界的掌控者路游，你们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听到职业玩家这样说，所有先天愁眉不展的脸庞稍微放松了一点，脑海里不约而同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关于路游掌控者的资料信息。
这种一查都能查到的公开信息，上面写到路游掌控者展露头角的时候就有一手控雷本事，所以成为掌控者后，就有了雷霆郡主的代号。
在十八星系当中，路游掌控有十八颗行政星，属于上等星，殖民的劣等星无数，文明延续的主体为克隆与记忆生命技术，所有行政星地面都为草原祭祀文明。
吴智先天苦笑：“领主，对方有十八颗行政星球，我们这一船还不足300人……”
另外一位先天道：“领主大人，我注意到，灰星是掌控了信息态湮灭技术的文明…”
这位先天话语一出，场面陷入了短暂的禁默状态。信息态湮灭，是可以杀死先天的。
“嗯。”职业玩家说：“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路游掌控者精通雷霆法则，信息态湮灭技术也许是她领悟的湮灭法则，还有如果记忆永生也是她领悟的法则…那么她真实实力就已经达到了掌控者第三境大圣境！”
嘶。几乎所有先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三境的掌控者已经掌控信息态法则，拥有信息态湮灭与重组的能力，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存在，也是掌控者开始能灭杀先天的境界。
由不得他们不怕。
“当然现在还只是猜测。”职业玩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如果路游掌控者真是第三境，到时候我就臣服于她也不是不行，反正绝不能放过拘役界！”
“也不是没办法。”赵杰先天说道。
先天赵杰外表是一位憨厚的年轻人，他身上有越看他越顺眼的独特稚气，他的实际年龄确实是年轻，比职业玩家还要小几岁。
职业玩家侧耳倾听，“赵杰先天，你说说看。”
赵杰对所有人微微颔首，随后缓缓道：“我注意到，十八星系的文明国度存在已超万年。”
“一万两千多年，这也是为何推测信息态湮灭技术，是路游掌控者掌控信息态法则的可能，一般不是古老的宇宙国，根本没法在十万年内研究出这种技术！”
文明存在的时间越久，其科技就越容易随着其财富积累而攀登，但是有一些技术完完全全是宇宙壁垒，需要无数代人杰前仆后继才能取得成功，比如信息态技术就是其中之一，相比其它宇宙文明，才存在万年的灰星世界实在太过年轻。
职业玩家对眼巴巴看着她的赵杰先天说：“你继续说。”
也许是怕职业玩家再插嘴，将士气打击到更低，赵杰先天也没继续卖关子的想法了，直接将自己所思和盘托出：“存在时间越久的文明就越稳固吗？我看未必！由区域、人种、阶层、信仰等各种差异组成联合体，从来都不铁板一块！”
“我们之前总以灰星是一个整体来做假想敌！如果我们不是从外部呢，我们如果从内部呢！”
说到这里，赵杰先天火热热的盯着职业玩家：“领主大人，您的“玩家”能力，不是正好用于此处吗？”
“从内部瓦解吗？”职业玩家微微点头，赵杰先天的想法，给了她惊喜。
职业玩家扫过众人脸庞，看到了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憧憬，她看着赵杰，说：“赵杰先天，你的提议很好，你想要什么奖励吗？”
赵杰先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道：“我认为我的修炼潜力与才智都是上上之选，所以领主大人，我想跟您诞下我们文明的优秀后代！”
职业玩家脸一红，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这么直接。
一旁吴智先天担忧说：“我突然预想到一个不好的画面！”
“什么？”首先因为赵杰先天提出的解决办法，提升了信心，随后又被赵杰大胆给惊讶的先天存在们，此刻却被吴智先天的话压抑住了。
见吴智先天有些说不出口，职业玩家为了缓解尴尬开口道：“吴智先天，你发现了什么，但说无妨！”
得到领主的允许，吴智先天才下定决心说：“如果灰星世界是个火药桶，那么拘役界是不是就是灰星世界解决自身火药桶问题的呢？”
听到吴智先天这样说，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因为计划的前提，都是路游掌控者可能不会那么上心，不会全程监督的情况，但是这种已经提升到文明高度的事情，对方会不上心，可能吗？
职业玩家也冷静下来，说：“是也不是，我先去探查看看。”接着，她又笑笑说：“有一个好消息，十八星系在北玄宇州，我们在西白宇州，以我的“玩家”法则，对方就算发怒，也鞭长莫及！”
她安慰众人道：“到时候就只是损失一些玩家信号牌，不会真的称臣的！”
听到她这样说，几位先天也是心里有数，强者怎么可轻易俯首。
第230章 学徒
灰色星球之外，不知有几万艘飞船按照各自的引导路线行进着。
耀海就在其中有一艘不起眼的“爱权势”级宇宙飞船上，因为船长的喜好，这艘飞船外面涂满了蓝色外衣，外形也改成了金元宝模样。
在操控室内，所有操作员都精神紧绷的处理着多如牛毛的信息，这工作量赶上过去半年的总和了。
他们额头上的汗都没功夫擦掉，船长也从舰桥上下来，一脸严肃的在他们身后监督。
数万艘不同型号的飞船，还有飘荡在星球外的棺材盒，以及航线图标记的“雷柱”出现点以及刷新时间，这些信息时刻都在变化着。
稍有不慎，只怕数年航行赚的钱就要覆之一炬。
好在现在生物智能发达，许多地方有生物智能辅助，倒是不会出现那种绝望局面。
跟操控室那边的紧张气氛不同，飞船里面其它地方的人员都放假了，在灰星十光年内，都有灰星的战舰保护，他们不用再防备星盗…
都开始了自发的庆祝，一群一群的人聚集在一起，美酒、美食、才艺表演、聊天打牌、武斗切磋、技艺交流…热火朝天的气氛，就像过年了一样。
而在飞船的一处仓库旁边的小餐厅里面，此刻也张灯结彩，有一位水手长正站在小高台上，手舞足蹈对下面的人说着什么，而在小高台的下面，几十人坐在三四人一组的餐桌前，正在交头接耳。
飞船外用于隐蔽信号探索的植物已经收回，巨大的宇宙观景落地窗户功能也开启，一处处墙体变得透明，让大家可以直接看到飞船外面。
“灰星的记忆技术，在整个可观测宇宙里，也是独一份！”
“记忆技术！太厉害了！”
“什么是记忆技术？水手长！”
有人在下面喊道。
“记忆技术意味着不需要漫长的学习时间，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知识，可以说，一个普通人与一位乐器大师之间，只差一个记忆技术；一个普通人与一位格斗王之间，也只差一个记忆技术！”水手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并不是给记忆技术打广告，事实就是如此。等你们到了灰星，就会有深刻体会！”
“水手长，那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记忆技术成为机甲师啊？”那位年轻小伙追问。
“笨蛋！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年轻小伙旁边另外一位龅牙妹小声道。
“什么嘛，这样不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他们的口号不会是：以生命推动磨盘吧？”
有人在心中想到。
水手长笑道：“通过记忆技术，什么技艺都可以获得！”
“但是！”水手长话锋一转道：“记忆技术的花费也非常昂贵，每份记忆都有各自的价格，当然是越好的越贵，而且每个人能承受的记忆也跟各自的体质有关，有些记忆也跟身体有关，这些就需要去做与之相匹配的手术了……”
“说白了，就是脑子学会了，身体还没学会！”
“哈哈哈哈！”
水手长故意幽默，引起下面一轮哄笑。
“小伙子们，你们想要朝上爬，在灰星就有一条坦途，只是这个坦途得用金钱铸就！拼命的赚钱吧！”
“水手长……”
耀海在人群边缘旁观，他在船上的身份还只是一个机械师学徒呢，还在工作中，此时是在偷懒。
透过透明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飞船外面，那些不断沉浮着的棺椁仿佛预示着某种未来。
跟十年前的玲珑梦境中的相比，此刻外面的棺椁好像更多了。
他还记得在玲珑梦境里面从这里面的棺椁里面降生的场景，但是梦境只是以某种看似合理的逻辑演绎着荒诞…
那些记忆不一定能跟灰星真正契合。
水手长说的记忆技术确实很厉害，但是有些东西必须做手术，而且除了这些外在的，还有记忆混乱的情况可能会发生，每次需要初始化自己的记忆，这一项也是非常昂贵的，否则就容易成为疯子，或者整日被混乱记忆侵扰，比极端酷刑还要残酷。
【——灰星宇宙网络已开放。】
耀海眼中一亮，从船上领取的便宜终端在这时传来连上灰星宇宙网络的好消息，现在终于可以核对一些记忆中的信息了。
“找到你了！”一身修理工打扮的赵谦从角落里面走出来，他一副抓到耀海偷懒的样子，得意道：“老师傅让我过来找你，你果然在偷懒啊！”
“我是来拿工具的，听到他们在讨论灰星的记忆技术听入神了，所以就多呆了会！”
空着两手的耀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见长，但是他知道赵谦对记忆技术很上心，果然听到记忆技术，赵谦完全忽略了耀海话语的漏洞。
“记忆技术！很酷！”
赵谦双眼放光侧耳倾听，但是小餐厅里面的话题已经转变为飞船外的“雷柱”奇观，他脸色露出失望表情，他自己对记忆技术很向往，跟二叔一样，研究神秘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不过赵谦很快就从失望中走出来，重新恢复活力，他兴奋说道：
“给身上植入一个记忆义体，很酷哦！我打算植在脖子上，你呢？”
“什么时候给了你我要弄记忆技术的错觉？走了。”耀海撇撇嘴，身为先天根本不要这些乱七八遭的外物，快步离开：“现在这里已经可以连上灰星网络了，你可以搜一下记忆技术的知识！”
“切。”赵谦对耀海不喜欢自己的喜好不爽，跟上了耀海的脚步。在过去他实力比耀海强，还可以将耀海玩弄股掌之中，但是现在两人差距已有鸿沟，耀海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两人朝停放机甲的仓库走去。
仓库里灯光全开，一排褐绿色机甲整齐摆放在那，而一名灰衣中年大叔借助梯子在其中一架机甲上检查着。
“大京…”
“大京老师傅，我将耀海找回来了！他刚才在那里偷懒呢！”
耀海正想跟中年大叔说自己回来了，但是赵谦却抢先一步，他告完状还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耀海。
大京老师傅哑然失笑，他哪里不知道两人性情呢，温和说：“怎么想去玩了？你们去玩吧。”
耀海摇头：“不了，其实等会再去也一样。”他看了看还剩下的机甲，“老师傅，我跟赵谦还是先帮您将机甲清洗完再去吧，反正也不耽误功夫！”
这位中年大叔“大京”，是飞船上的一位老机甲检修师。
两人因为一些“特质”，从飞船临时招聘的搬运工劳力当中被老机师发掘，现在变成了机师学徒。
在这些千篇一律的褐绿机甲当中，有一台黑色机甲极为显眼，它的外表像是一只直立起来的黑色螳螂，静静肃立在那里，使人感觉有一股肃杀之气在蔓延。
这架机甲的型号是子爵，高达6.66米，使用的三大动力炉中的行星动力炉，秒速可达到两倍音速。
跟恒星动力炉的大霸机甲不一样，这架使用行星动力炉作核心的子爵更隐蔽灵活，走的灵巧刺客路线。
耀海跟赵谦不一样，喜欢这些机械之物，也许是因为这些机械能“回应”他的缘故吧。
曲高和寡，当作曲者一呼百应的时候，不喜欢也会习惯成了喜欢。
大京老师傅停下手中工作，从梯子上跳下来，走到两人面前问：“耀海，赵谦，马上就要到达灰星了，你两有什么打算？”
赵谦嘻嘻哈哈道：“我也要在灰星下船，我要去做植入记忆义体的手术！顺便再做个船长那样酷的拟兽套餐！”
“你也在灰星下船吗？”大京老师傅问耀海。
耀海点点头，言简意赅说：“我对机械很感兴趣，所以想加入灰星的宇宙佣兵组织，我想我能在那里赚到钱。”
“佣兵组织……确实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大京老师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出那里是“锻炼”的地方，跟赵谦相比，耀海显然更成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才相处几个月的人，一个有退休心的人，实在没资格指点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大京老师傅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币，给一人分了十张，“没钱到哪里都寸步难行，这是两万宇宙币，你们一人一万，别嫌少。”
“多谢师傅！”赵谦欢喜的接过钱币，摸了又摸，嗅着新币那种独特的墨印味。
大京老师傅看着欢喜中的赵谦，也许是“看”到了这孩子的未来，叹了口气，忍不住叮嘱道：“赵谦，做事一定要有个能支持你走下去的目标。”
赵谦拿着钱道：“好的师傅！我刚才查了，做记忆义体的手术要88万，现在也只差87万了。”
“唉。”大京老师傅就知道他听不进去，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的指着不远处的黑色机甲：“你们去将子爵仔仔细细清洗一遍吧，就是最后一次工作了！”
“好的！多谢老师！”
耀海知道大京老师傅看出了自己想看子爵的想法，给老师傅鞠了一躬，然后将钱币贴身放好。
这位大京老师傅看起来是真将两人当衣钵传人了，否则不会如此热心好人，可惜耀海与赵谦注定与他不是一路人…
他不开口，耀海自然也不会开口，要不是怕惊世骇俗，被灰星查到自己别有用心，耀海其实在机甲检修方面已经比这位老师傅更有经验。
做这类活，不仅仅是清洗，还要将一些机械零件拆下来检查磨损度、适配度等，将坏掉的零件或进入报废区的零件替换掉，然后这些信息记录在册，才算一次完整的清洗。
清洗机甲是个精细的活，一般人很难完成。大京老师傅也因为自己控火的异能者，精神力强大才能独自完成。
而耀海与赵谦自不必多说，精神力比他强千倍万倍不止，但是两人还是合作来完成，不想表现得惊世骇俗。
在两人按部就班清洗子爵机甲不久，一位身高三米的威武男子走进了仓库，这位脑袋像是章鱼的男子一进来，就吸引了赵谦的目光。
他正是“爱权势”飞船的雷范船长，除了这架子爵机甲，他修长手指上还佩戴了三枚价值不菲的戒子枪。
当时耀海看到他直接动用戒子枪一枪一个解决那些小星盗的，这种戒子存储武器就是出其不意用的，只是这位船长大人的戒子枪更高端，其锐利程度，堪比子爵机甲的主武器。
雷范船长走到大京老师傅面前，三米多高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他低头审视着大京老师傅，发出豪放的声音：“大京，我听说你要下船？”
大京老师傅抬头，仰视着雷范船长狭长的眼睛，缓缓说出准备了许久的话：“没错！雷范船长，我要下船！”
“哈哈哈！”雷范船长用力的拍了拍大京老师傅的肩膀，笑着说：“你安全下船我很开心！要不要加入警察联合部？我叔叔可是联合部的高官雷若哦！”
雷若！是那位警探？
耀海记忆瞬间清醒了起来。玲珑梦境中使用那种能崩溃信息态的子弹、还有能看穿处于不可视状态的自己。
当时就是叫雷若的警探。虽然不知道此雷若是不是彼雷若，但是直接告诉耀海，两者是同一人的概率极大。
“让我考虑考虑！”大京老师傅迟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但是了解他的雷范脸冷了下来，不答应就是拒绝，做机械维修的人脾气都跟直，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委婉了。
“嗯？”雷范船长看了眼子爵，明明看到耀海两人在清洗检查，还是明知故问道：“我的子爵，还没洗完？马上就要到灰星了！”
大京老师傅道：“赵谦与耀海两人才开始起洗，在到达前…”
“我的子爵可是很贵重的！”雷范指着两人道：“大京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大京老师傅服软道：“对不起！”他对耀海两人挥挥手：“你们先下来吧！”
第231章 安全检查
两人下来过程中，耀海听到赵谦的传音：“要不，做掉他！”
“能做到你就做啊！不做我瞧不起你！”耀海早就看出这家伙就是那种喜欢拱火的坏胚了，对付这种人，反过来怂恿他，他就会自讨无趣。
说罢，耀海留给赵谦一个后脑勺。
“你不好玩了！”
赵谦从后面追上来，还有喋喋不休的趋势，耀海索性不理他，抬起腿加快了脚下速度，走到距离雷范船长不到十米远处，早早的恭敬喊道：“船长大人！”
跟着的赵谦，也只得带着不满之色，敷衍的跟着叫了一声船长大人。
后者无动于衷，一脸倨傲的根本不看两人一眼。赵谦他跟耀海预料的一样，根本不会动手。
有时候耀海都在想，二叔在分离赵谦时候，是不是将一些比较活跃的方面都分给他了，否则他怎么难缠的跟个泼猴一样。
很快大京老师傅打断了两人的“尴尬”。“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去参加聚会吧。”
两人点点头，没有揭露大京老师傅支开自己的意图，选择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看到耀海与赵谦毫不拖泥带水离开仓库，雷范船长嗤笑一声：“这就是你准备收的学徒，连血气都没有？”
“收徒？”
大京老师傅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雷范错愕了，身为船长他对船上所有事情不说百分百知道，百分之九十知道还得有的。
所以对大京老师傅想收两人为徒的小心思，他也是知道的。刚才那两位年轻人的潜力也还算不错，至少在机械师上比较有前途，如果不是大京，雷范至少也会拉拢下两人。
按照道理，已经快退休的老机械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两块璞玉呢。
“难道因为他早知道我会用这些拿捏他，所以不想留下自己的软肋？”
想到这种可能，雷范神色不善道：“大京你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其实大京老师傅看出耀海与赵谦没有拜师的心思，不想雷范误会了，不过就算是雷范误会了，也没有什么，只要大京老师傅遵守身为灰星公民的准则，雷范就拿他毫无办法。
“雷范船长，原谅我的自私。我也有不得不下船的理由。”大京老师傅好声好气的说着，依旧想要“和平分手”。
现在的世界就是无理者有理，有理者无理。大京老师傅现在就想要做个“无理”之人，而接受雷范的好意，加入灰星的联合部是不可能的。
雷范的叔叔是联合部的高层，到时候雷范完全可以找他帮忙，派遣自己到飞船上当个常驻的安全员，自己只怕一辈子都要呆在船上，完全没有自由。
以雷范的叔叔的身份地位，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到时候可不是一辈子卖身这么简单。
“人一生一世就应该为自己活着，呆在我这里，我想你姑妈也理解！她是个教师是吧……”雷范船长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大京老师傅面上古井不波，轻轻摇头。
雷范这家伙非常有钱，这艘“爱权势”的千人级飞船可是他的个人资产，其价格在35亿灰星币左右。
这么昂贵的飞船，常规配置都会有两队A级佣兵全程守护，也不知道为何，像雷范这样越有钱的人越扣，从来没有雇佣佣兵。
仓库里面的机甲卫队，都是他的私人武装，其实力在C级佣兵层次，只有雷范的实力拥有A级，这也是他不雇佣合适佣兵的勇气。
拥有这个实力，借助能独自宇宙航行的子爵机甲，到时候遇到不可抵抗的因素，他自己就可以桃之夭夭，早早的为自己留有后路，让一船人拿上性命跟他赌，这就是他所谓的精彩刺激的生活。
所有的苦难与牺牲只伴随处于底层的人，而大京老师傅拥有灰星公民证，它的合法权益，受十八星所有掌控者大人维护，独立于十八星之外的极致权柄，是所有十八星最高管理者们所不能够违背的意志。
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文明长久下去，就必须以条条框框的律法来约束。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在灰星上无人交通工具上总是脏乱差，危险的代名词。而有人管理的交通工具，干净整洁，也更有人气。
见大京老师傅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走，雷范船长不再规劝，气呼呼的走了。
大京老师傅见雷范走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检修子爵机甲，而是朝就在后面的休息室走去，两间房分内外室，他的屋子在内室。
外室左右两张床，左边是赵谦的床，床上摆放的整整齐齐，像个机器人生活的床铺。右边耀海的床铺虽然不杂乱，但是与左边的整齐程度来比就有些随意了。
大京老师傅推开自己的房门，这是一间不足9平米的房间，放下一张床、一个柜子与一张小桌子已经是极限，因此走路进去，还要侧身，一件透明细如衣服的机械骨骼装备正在床上，淡蓝色的线条勾勒出机械骨骼装备的轮廓，光是看着就让人倍感安全。
他走到床边，手摸到机械骨骼装备上，这件用流体金属制造的机械骨骼装备，就如水流一般回到他身上，进入他外衣里面，而他的身体重量才重了不到十克，外形基本没有改变。
就在这时，飞船狠狠的震动了一下，随后彻底停了下来，通过飞船的透明护壁，可以看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遮天蔽日般覆盖过来。
一个像是巨大向日葵的庞然大物在灰星外的虚空中陡然展开，耀海所在这艘元宝千人级的宇宙飞船，在这巨大的向日葵面前渺小的像一粒葵瓜子。
“哇！是最高第一序列的安检设施！”小餐厅里面，水手长显然认得这庞然巨物，他兴奋的说：“这种最高级别的安全检查设置出来，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灰星吗？”
听到水手长这样说，原本没见过这样检查设施的人都按下了跳动不已的心，他们像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透过透明壁垒观看外面的庞然巨物，越是看不到什么，越是被勾起无穷的好奇心，然后被自己偶尔灵光一现的脑补给折服。
面对能将整颗星球都笼罩起来的庞然巨物，任何的言语都在此刻沉默，任何的颜色都在此刻失色，所有焦点都在它上面。
很快，一根比元宝飞船还大的管道将停止不动的飞船“吞噬”进去，随后就听到外面巨大的水流声。
“灰星第一序列安全检查已开启，请打开所有通风口配合接受检查！”
机械声音传遍整艘飞船。
然后飞船上的窗口，在雷范船长确认命令下尽数打开。
接着全船广播响起船长雷范的声音：“我是雷范船长，现在正在进行安全检测，请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是雷范……”
不久后飞船内泛起了浓雾，这些雾气蔓延到船舱内，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耀海抓过一丝飘在身旁的雾气，通过感应雾气携带的精神力，依稀看到了一位穿山甲兽化人绅士面孔。
不得不说这位穿山甲绅士西服礼装下的鳞片盔甲确实帅气逼人，他站在一处满是监控屏的房间内，短短时间就通过大量收发雾气获取飞船内的情报。
如此巨量的信息量，他的脸上都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千思万绪中，不放过任何一处死角。
在这位穿山甲超凡眼中，耀海也只是一位大约C级水平异能者，通过鉴定耀海身体往外溢散的精神能量级别很容易就辨认。
只要保持这样，意外就不会发生。
但是耀海显然忘记了他身旁有个搞事达人的存在，赵谦并没有隐藏自身的力量，所以达到S级的超凡力量，立刻被同为S级的穿山甲超凡给打上了标记。
监控室内，获取到返回信息的瞬间。
“我出去一趟。”穿山甲超凡对屋内手下知会一声，人立刻雾气腾腾起来，下一刻一股清风吹过，雾气被吹散开，人也消失不见。
元宝飞船的小餐厅内，在赵谦身边，原本能见度还有两米的浓雾突然一丝能见度都没有了。同时在舰桥舰长宝座上坐着的雷范突然脸色变得难看，下一秒从舰长宝座上弹射出去。
……
路口浮空岛，联合部分部的一个独立议员办公室内，雷若后仰靠着老板椅，将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双手拿着一把左轮手枪正在一颗一颗的上弹。
大风衣，推背头，星星耳环正是耀海认识的那位雷若警探。
砰！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秘书三步作两步走进来，边走边道：“老板，穿山甲在您侄子的飞船上发现了一名的未登记的黑户S级超凡！”
“穿山甲？哪位？”雷若放子弹的手没有停顿，连头都没有抬。
“穿山甲是苏议员手下的一位S级超凡，叫甲發，穿山甲是他的代号。”
“甲發？我知道，因为他做穿山甲拟兽化人比较成功嘛，有了这个代号！”雷若打趣的问：“现在连S级的超凡，也沦落到去检查飞船了吗？”
感觉就像公司老板亲自到公司门口当门童一般。
女秘书扶额，提醒道：“老板，今天是第一序列检查开启的第一天，接下来每个周期内每个岛屿都会派出一位S级超凡坐镇！”
“哦，第一序列原来是今天开启的吗？”雷若捏了捏鼻子说：“小范那边带来了一位没登记的S级超凡嘛，那你去跟穿山甲打个招呼，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秘书完全不理解老板的操作了，穿山甲是你竞争对手的手下，不说他会不会听你的，而且这样去说不是在给竞争对手送把柄么。
“快去，快去！”雷若催促道。
“是。”女秘书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去，可能因为不满，甚至门都没给雷若关上。
在女秘书走后，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了。
一位双马尾金钻头发型的萝莉的身影由虚凝实，出现在办公室内。
是路游掌控者！
雷若连忙将左轮放下，将腿从办公桌上拿下来，起身恭谨道：“路游大人！”
路游掌控者道：“雷若，这次涉及到掌控者之间的战争，知识树信息态宝物，暂时不要用了，……另外，你要好好的活下来哦！”
说罢，路游掌控者的身体化作虚无，消散在办公室内。
这是路游大人的一丝意念，这次居然给自己发出了警告，证明这次大人对付敌对掌控者可能没经历顾及其它。
“嗯？”雷若感应到办公室外聚集了许多人，他若有所思后，眼中闪过一道光。
第232章 羊圈
办公室外除了雷若的老对头苏议员以外，还有刘岛主、赵议员、王议员、乔议员，以及那位去而复返的女秘书，一群人聚集在门口想要做什么，雷若心里也有数。
路口浮空岛一共有11位议员与一位岛主，每次做决策的时候，一位议员有一票，而岛主有两票，现在超过6票人员出现在门口。
苏议员眼神示意一位手下敲门，在那位手下紧张的去敲门时，办公室的门却从内被打开了。
雷若走出办公室，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靠着门道：“苏议员，赵议员，还有刘岛主，什么风将你们都吹来啦？是不是苏议员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看看…这都有6票了，啧啧，真是了不得！”
苏议员翻了翻死鱼眼，无视对方的调侃：“呵呵。”
雷若心中有数，苏议员现在的状态他之前也有过，就是那种尽在掌控不屑置辩的状态。
办事较为认真的赵议员上前：“雷议员，有人怀疑您涉及了“勿忘我”组织，还请您积极配合调查。”
“刘岛主与苏王乔议员一起过来，也只是为了等下可能的表决顺利通过吗？”雷若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他扫了一眼女秘书，后者毫不惧怕的挺了挺胸，挺骄傲似的，在她手里拿着一本红皮笔记本。
呃，这个红皮笔记本雷若很眼熟，是他十年前使用过的的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他才成为探员时期的日记，之前还以为丢了，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呈堂证供”。
成为探员的第一年，雷若接触了许多神秘，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或者偶尔的灵光一闪，都会当做有用信息记录下来，如此写日记……，确实也有涉及到“勿忘我”组织的一些记录或者猜想。
“让我想想…”雷若抓了抓头发，“…”
苏议员冷笑道：“所有的证据都在日记本上，依我看，您还是认罪吧！”在他眼神示意下，两位拿着纳米级禁锢器的执法人，就要走上前来将雷若拿下。
以势逼人。
雷若久经阵仗，现在这个场面连小场面都算不上，他无视蠢蠢欲动的两位执法人，面色平静问：“认罪？认什么罪？怎么，写日记犯法么？”
“写日记不犯法。”赵议员伸手：“李秘书！”他从接过女秘书递送过来的笔记本，一页页翻开给雷若看。
一页页信息在雷若眼中闪过，同时在记忆里点亮……比如“牛头魔王大沙天娶亲，红头巾……”，“博士在高速路记忆战斗，女儿……”，“孤月古井湖畔，黑影……”…等等。
随着不断翻开的日记，雷若的回忆被勾起，这些信息到了今日，依旧是在他柔软心中种下的稻子，总感觉会开花结果，但是还是找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些显然不能说明什么！”
赵议员道：“雷议员，你承认这本日记是你写的了？”
见雷若默认，赵议员又从自己手腕终端上，滑取出一份新闻报道的光幕横移放到雷若可轻松看见的地方。
【20日，路口浮空岛103高速，五里路段发生车祸，死者为56岁的“冯鱼骨”。】
【内部参考：冯鱼骨博士是灰星制药集团首席技术员，是记忆领域专家，19日怀疑其为“勿忘我”提供伪人格记忆技术，20日批捕调查，但是在行动之时，对方以2小时时差从103高速逃离，并于下午14时13分在五里路段出车祸，确认死亡。
其时高速道路上并无其它飞行器，冯博士的飞行器疑似撞在一处看不见的硬物上，飞行器却回溯坠毁到了九十公里远的才上高速的路口。】
赵议员：“根据冯鱼骨博士的女儿冯倩倩交代，你这些年一直在让博士给你研究什么！”
“只是一些疼痛药罢了！”雷若皮笑肉不笑：“如果你觉得我可疑，完全可以将我带走嘛！”
疼痛药，顾名思义就是吃下去获得疼感的药物。当然雷若说的疼痛药是一类药品的代名词，是指获取“感冒”、“疼痛”、“骨裂”、“疲惫”等各种疾病、负面效果的药品。
因为灰星的医疗高度发达，人们的身体健康都有纳米机器人维护，所以一些感觉不到“活着”的人，就需要这些药物让自己感受自己还活着。
赵议员：“我也愿意相信您，但是您不解释解释您日记里面记录的信息？”
雷若摇摇头：“我说我不知道，你肯定不信，日记都是十年前写的，难道我还能预言今日？看来我也只好接受检查这一条路走了！”说着，他将自己的星星耳环取下，与那把左轮手枪都递给赵议员。
雷若的举动大大的出乎人的预料，作为岛上权力极致的十一分之一，他完全有许多办法规避这次问题，但是他却选择了最不利于他自己的一条路。
灰星做到一个浮空岛上的议员级别，已经是权力的最高层了，在往上就只有岛主、国主、联盟议员这个几个位置了。
可以说就算是一位议员再怎么作死，也没有人能制裁他，每一位议员代表的可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背后的势力。
就像一个有几万人的大企业宣布破产，绝不只是这几万人没有了工作与经济来源，还会辐散到他们的家庭，那将会是几十万人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这一次雷若束手就擒，他身后的势力涉及到的人数，只会是大型企业员工数量的十倍以上，到时候整个岛屿都会因此乱了起来。
苏议员原本还以为要将对方侄子的事情拿出来他才会就范，没想到对方直接投降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而且对方这么直接投降，说是没有准备是不可能的，他肯定在暗处谋算着什么……
会不会棉里藏针。
赵议员虽然铁面无私，但是此刻也被雷若的做法“吓”到，第一时间没有没收他的殖装首饰与武器。
以至于超然物外的刘岛主，也不得不出来和稀泥：“雷议员至于如此，对你我还是很相信的……”
“灰星非羊圈，不需要绵羊！”
雷若正义凛然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不管神色各异的众人，雷若自顾自说：“所以，各位请明白我作为一位灰星议员的觉悟，如果一直在好好好的环境下去，后面有异域人攻打过来，我们灰星还有血性与之一战吗？”
“你在说什么笑话！”刘岛主觉得雷若完全不可理喻，灰星可是十八掌控者的行政星，怎么可能有人疯了来攻打灰星。
他觉得雷若肯定是跟那些主战派走到一起了，而“勿忘我”跟主战派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刘岛主已经改变了和稀泥的想法。
虽然雷若说的是真的，也是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雷若并不能明说的情况下，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是灰星主战派系的一员。
知道内密多的，也只会知道主战派跟“勿忘我”这种目标为颠覆灰星权利金子塔的组织有联系。
赵议员不想看到雷若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一把将雷若手中物品收缴，然后对身后两位执法人挥手道：“带走！”
“他是想跟大家宣战吗？真是疯了。”看到被两位执法人一前一后带走的雷若，苏议员怎么也想不通雷若刚才的做法。
只能归结于对方终于疯了。
刘岛主就果断多了说：“诸位，不管雷若来不来真的，他已经不适合我们岛了，先封锁消息，摸清他的底细…”
他脸上露出狠决之色：“然后将他扫出去！”
“就依岛主的！”
“不管怎么样，让他赶快离开路口浮空岛！”
另外两位依靠投影过来的议员各自丢下一句话，就匆匆撤离了。
而被临时扣留的元宝飞船，这时候又收到了放行命令，耀海与赵谦第一次来到灰星，踏上灰星世界的土地。
天空中悬挂着一黄一白，地面上浮空高楼林立，各种各样的人与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都忙忙碌碌，他与赵谦两人来到某处繁忙街道旁，只感觉到了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