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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敏行     逍遥农民txt下载     逍遥农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好火费炭

    


    陈家麟领着杨帆,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明明几步路的前方,他却走进灌木丛里绕圈子,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动静,神神秘秘的。

    到了一个山谷,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有块巴掌大小的地。地里种了一种植物,叶子灰绿色,长椭圆形,边角有缺裂有锯齿,有些像白萝卜叶子。果实形状像壶一样,淡褐色,有婴儿拳头般大。

    “鸦片!”杨帆吃了一惊。

    “嘘,你小声点,不要大惊小怪的。让人听见了就不好了。”陈家麟连忙小声阻止。

    杨帆吸了口冷气,极力压制住惊骇,担忧地说:“伯伯,你没事种这个做什么,逮住了可是要坐牢的!”

    “坐什么牢!我又不出去卖。只要公安局不知道我种了这个东西,谁还管我的!再说我也只是种那么几颗,收几个鸦片果子,鸦片壳子用来做菜吃,犯不了法。你担心什么?”陈家麟瞪着杨帆说。

    杨帆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的确过于大惊小怪了,也只怪鸦片这个名头过于惊世骇俗。瞧着地里仅仅十几个鸦片果,的确犯不了多大的事。

    鸦片被医学用于治疗肺虚久咳不止、胸腹筋骨各种疼痛、久痢常泻不等等。国家对罂粟种植严加控制,除药用科研外,一律禁植。

    但是,民间许多人偷偷种植几颗,收获来的壳子,在食欲不振时,用来做菜,能够刺激味觉,增加食欲,微微地放一点是很好的作料。陈家麟就是这其中一个,偷偷地种植鸦片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获得种子。鸦片壳子用于做菜的作料,的确富有神奇的力量,但是不能经常吃,不然特别容易上瘾。

    鸦片称罂花,是三四月抽出花茎,长出青苞,花开苞脱掉。六七月果实成熟,怎么过了中秋了他的才成熟呢?原来是陈家麟推迟了一个月种植,提防别人现,由于季节错开了些,地里的种植出来的果实远没有原本的大。

    杨帆又去看了陈家麟种植的人参,人参种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就是不见长,小小的几株被陈家麟拔去泡了酒。

    层出不穷的事,让杨帆既是吃惊又是好气,心想:你一老头子还像三岁孩子,整天好事不做,净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人担心。不过真的想尝一尝鸦片壳子做出的菜,究竟是如何个香?让他这样赞不绝口。

    杨帆回去继续放牛。现桂花和小涛在板栗林下寻寻觅觅着,绝对不是采摘蘑菇,蘑菇是在春夏之际下雨的时候才有。想当初,可没少去拾取,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提个大篮子,穿上长袖长裤就往山里钻,太阳刚出时,就能提上一大篮子的菌子(蘑菇)回来。菌子种类可多了,雪菇,绿豆菇,松针菇,红莲菇,芝麻菇…..熬一锅菌子汤,不用放肉,一锅汤都鲜美的很,如果有面那味道就更好了。

    杨帆上前一问,原来桂花和小涛在找板栗吃。板栗成熟时,由于板栗球爆裂脱落下来。见两个人吃一个板栗如此的不易,杨帆无奈摇头苦笑。小涛却拿出了弹弓要杨帆施展绝技。杨帆不得以,耗费了几分气量,打下了好些板栗,这下大家都满意了。

    过后,杨帆仅仅躺着,小涛从火堆里扒拉出板栗自然会送到他的手上。为此,桂花颇有不满,教唆着小涛不去管杨帆,只顾自己就行了。小涛却笑呵呵的依旧,先满足了杨帆的需求,再去动手为自己谋算。

    去喝了一气山泉水,吃饱喝足的杨帆手指都懒的动,躺在自留地前的山坡上,有些困顿,于是呼呼睡起了大觉。不知不觉,做了几个荒唐的梦,其中一个梦,好些窈窕的女子背着背篓,用嘴采摘菜叶。个个女子都是处子,貌美如花,跳着采茶的舞蹈。

    杨帆醒来,回忆起情节曲折、光怪离奇的梦,的确佩服自己有创作小说的能力,只要一个梦,一部烂漫主义大作就诞生了。欣赏了会梦,忽然感觉不舒服,粘糊糊的,查查,竟然现是裤头湿了。没有吃什么别东西,怎么火气这么旺盛,一探那里却还是一柱擎天呢。

    韭菜是可以补阳,但是没有听说过板栗有这种功能。杨帆百思不得其解,回忆起中午偷偷喝了冬瓜汤,汤里放了两颗“男子大汗”辣椒,难道是那两个辣椒惹的祸,辣椒的确能够刺激荷尔蒙的分泌,效果应当不明显的,不然谁敢天天吃啊,没有这么夸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辣椒就是烈性春药,肯定会伤害身体。这让杨帆忧心忡忡的,原本打算卖出去,做火锅料再也适合不过,这,看来计划要流产。

    杨帆和小涛赶走了桂花,两人泡起了温泉澡。让桂花恨得直痒痒,明明是她泡着脚丫子,温泉暖和像母亲的手抚摩,她都快要睡着了,却让两个不良的人享受了去。桂花在远处狠狠地诅咒着,却又不敢过去,害怕看见他们的光身子,远远听见小涛大呼小叫着舒服,桂花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杨帆回到家,把藏起来的一海碗冬瓜汤喝了个干净,浑身都被汗浸透。果然,夜里辣椒像春药点了一把欲火,杨帆憋的那个叫难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就要开着面包车去县里,找一夜情解决了生理需要再说。事实证明,自留地里的辣椒是春药。

    睡不着觉的杨帆,深更半夜拖着哥哥谈心,边吃葡萄边谈。杨永的打算仅仅是到县里定居下来,这样离农村也比较近,又离城市不远,子女将来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歧视,可进可退。他对大城市的人情冷漠看不惯,却又对物资购买麻烦的乡村看不上眼,所以希望过几年凑足一笔钱,准备在县城买一套房子。

    杨永问起杨帆为什么不喜欢大城市,他的条件完全有能力在大城市买的起房子,也有能力开的起宝马,这样女孩也应该可以找到,可现在为什么还是独身一人。

    杨帆说,只是说不适应大城市,也不喜欢拜金那样的女孩子。只想找一个像母亲一样跟着父亲这样老实巴交的,能够同甘共苦的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估计缘分还没有到来。

    杨帆支持杨永的决定,并打算借给三十万让他买房子,不要着急还,反正现在不需要钱,更何况手里还有十万之巨,在农村也没有什么需要钱多的地方。并且,杨帆极力要求把钱划到哥哥私藏的银行卡上,不被嫂子觉,如果嫂子觉说不定就要闹着进大城市了,加深两人的矛盾,得不偿失。

    说了几个小时,吃了几串葡萄,杨帆愕然现不是那么浓烈了,不过精神还好,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杨帆不明白原因,估计辣椒没有什么危害,只是一时刺激,应该是一个好兆头。杨帆现“男子大汗”辣椒的辣,还有加速分泌荷尔蒙这两个好处。这辣椒真的和好女人一拼,不是说过,好火费炭,好女人费汗么。

第十七章家有院落

    


    两位老人也一宿没有睡,家里多了几万块存款,合计着办点什么事好。杨永成家立业了,正为房子操心,不过听杨帆说起要借钱的。两兄弟打小就和气,大了能够相互扶持,他们看着欣慰。眨眼之间孩子门大了,他们也老了,该为孩子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孩子们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为他们操心也操心不过来,就说杨帆吧坚持着要回家种田,他们最初还不愿意,可是一回来就干了件大事,几千块钱的葡萄被他卖出了十几万,也不比城市工作收入的少。如果没有杨帆两老人还为葡萄愁呢,这样看来孩子门的事不能过多干预,有时说不准好心办了坏事。既然这样,他们也是时候该想点清福,到大城市去转转,现在流行旅游嘛,他们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呢。

    两位老人商量了一夜,却又放弃去旅游了,觉得家里应该添置一些东西,冰箱还没有,电视也应该换个新的。家里的老房子是院落式的,有了些年份了,古色古香住着特别舒服,只是墙皮剥落,应该装修一番。

    村里年轻人就是爱瞎整,在外辛苦积累下来的钱,回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老住宅拔了再说,建起了一栋栋的砖混水泥板房子,却没钱装修粉刷,完全是铁屋,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冻的要命。新生事物就好吗?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文化,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是有一定得道理。

    农村人三件大事,娶媳妇,建房子,生儿子。建房子无疑是这辈子最能体现自己能力的事,于是儿子把老子建起没几年的房子拆了,建起新房,孙子又把他老子的房子拆了建新房,为的就是显现自己的能力,如此的折腾循环下去。

    杨老头读过几年书,喜欢看小说,尤其是文言文小说,内容不乏对古建筑的描写,自然知道了老房子弥足的珍贵。别人笑他窝囊几辈子都建不起房子,他呵呵直笑问,你的房子住着有我的舒服吗,问的人哑口无言。

    周政和是语文教师,也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早几年是启功的徒弟跟着学习笔法,一个字也能卖上好几百。由于启功去世,周政和的毛笔字也就不了了之,他也不是特别功利的人,师父去世他随遇而安,把写毛笔字作为一种消闲的乐趣。

    周政和就特别羡慕杨家的老宅子,没事就过来坐在院子里,。年轻人处处透着机密,也不知道他在上海究竟做了些什么,四年的时间估计是不平凡的岁月。

第十八章又进县城

    

    杨母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掏出一件抖抖展开一看,不是皱巴巴的,就是破了个洞。杨母瞪了一眼杨老头,啐了口嗔怒说:“你这人穿的出什么衣服!我和你同时买的衣服,现在还崭新的,你的衣服每件都被烟烧坏了,我看你下次还抽不抽烟。”

    杨老头尴尬地呵呵笑着,没有说话,非常不自觉地又去掏烟抽。杨母见了哭笑不得,恼怒也不是,笑更加不是,还能说他些什么呢,他爹就是这样的人!

    杨帆笑呵呵地看着父母生活中这样的小摩擦,真的特别钦佩他们两人相敬如宾,几十年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也没有大红过一次脸。有时邪恶地想看父母大吵一次,会不会粗话连篇,要死要活的?不过对父母的节俭心里感动,每个月都寄回家里两千块,四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应该买的起一件衣服,可是他们依旧过去一样节俭地过日子,为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他们的两个儿子,我和哥嘛。

    这时,杨母不得以选好了一件衣服,是十几年前的的确良衣服,穿的次数少,料子看起来还是新的,只是式样老土了些。杨老头笑呵呵的说,可以可以,我不是农民么,就要有个农民的样。杨母又是哭笑不得,只能轻轻拍了一巴掌杨老头的背部。

    出了门,碰见了春生,杨老头老远笑着打招呼:“今天你好悠闲啊,这个时候才出门去地里,太阳都照着屁股了。”

    春生挑着一担尿停下来,微微地喘气说:“杨叔,你还说我悠闲,我是四个手都不空哦。你看我现在挑一担尿去地里,等下我得挑一担井水回来吃。”

    杨帆扑哧的一声,笑喷了。这个春生就爱说笑,貌似用尿桶挑水喝,只有他能说出来。

    杨老头也是笑着说:“春生你记得挑一担,不要忘记给我一桶,我们家今天还没有挑水呢。”虽然家家都通了自来水,并且是山泉水,可是大家觉得山泉水不如村前的井水好喝,许多人更喜欢喝井水。

    春生打量一眼杨老头,戏谑着说:“杨叔,你今天穿新衣服是准备去相亲吗,也要像城里人养个二奶,老牛吃嫩草吗,叔母可是要骂死你了。”

    杨母呵呵笑着说:“只要他能找的到,我是没有意见的。冬天了大家睡一张床上,大家也暖和。”

    和春生打趣了一番,杨帆钻进小面包打着火,载着父亲直奔县城,到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卖衣铺,要为父亲挑选一套合身西服。

    进了铺子,几个推销衣服的小女生以为是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杨帆买衣服,都热情地围了上来。当得知是杨老头要买,杨帆掏钱时,几个女生眼睛又了光,使劲推荐着最贵的衣服。

    杨老头说这衣服太贵,杨帆说钱不是问题。杨老头眼睛一瞪说,是你穿还是我穿,以后穿这个衣服我还能抽烟不。杨老头推了杨帆挑选,自个去了比较实惠的西服专区。几个小女看着杨老头一身的土味,就意兴阑珊了,仅仅不咸不淡的推荐着。

    见服务员不再给他出意见介绍,杨老头指着一件女生超短裤子问道:“你们这个裤子我能试试吗?下田插秧比较适合。”

    全部的服务员羞红了脸,更何况老头还一脸促狭的神色,都呵呵转头在一边笑。

    老头是知道超短是女生穿的,分明是在责备说服务不到家嘛!还没有见过如此有趣的老头,领头服务员拉着杨老头乐呵呵去挑选衣服,介绍到位,没有一丝不耐烦。并且叮嘱穿西服保养的日常注意事项。

    杨帆在一边却冒了了大红脸,四周的女生对他捂嘴偷笑着,而其他买衣服的人都指指点点,笑翻了天。埋怨着父亲的为老不尊,但是也佩服父亲的“高明”的手段。

    好不容易,杨老头选了一套实惠、颜色深一点的西服穿在了身上。杨帆拉着父亲逃荒似地没命的跑了,背后还有一群小女生善意的偷笑,欢迎下次再来呢。

    西装笔挺的父子两进了近湖泊的食府。城最为奢侈的饭店,听说一水果篮就得叫价68。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进了一间豪华包间。包间装修的简洁典雅,更见效果的是窗外的风景宜人,对着一个湖泊,不时筏子悠然由远而近,拖起一尾水纹。这里卖的不是填饱肚子的食物,卖的是一种悠悠的文化。

    杨帆点了一桌子的菜肴,什么菜是特色,什么菜最贵就点什么。末了,不忘叫一瓶最好的茅台。

    服务员欣喜若狂地收了菜单,轻轻地关上门而去。不一会儿,店里最年轻最貌美的服务小姐鱼贯而入,送上菜前小点,垂手恭敬站立一边。最甜美的服务小姐,声音娇嫩地介绍每一种小吃的特色吃法,只差没有喂了。

    杨老头却芒刺在背,坐立难安。也不知道儿子搞什么鬼,卖辣椒卖到了饭店里来了。点了一桌子的菜,而且是最贵的饭菜,消受的起吗?儿子说饭菜免费的,叮嘱他全力配合就行。看着菜单上的价位,一条条的天文数字,牙就疼的心一个劲儿的抽搐。也不知道是谁请儿子吃大餐,也太有钱了些,这样的生活奢侈到了极致。

    不一会儿,菜肴一盘盘端了上来,杨帆大快朵颐,吃的是嘴里鼓鼓的,筷子一个劲儿往嘴里送,含糊不清地问服务员这盘菜有什么说法。催促着服务小姐为杨老头倒酒,倒水。

    杨老头也放开了忧虑,有享受的不享受,给自己过不去嘛。学着儿子,呼噜呼噜吃着,不时调笑服务员几句,和儿子碰杯,大呼小叫着,只差没有叫出哥两好。争执着哪一块肉肥厚,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吃的不亦乐乎。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见两人有趣,服务员站立一边抿嘴偷笑,佩服两人的食欲,吃了一大桌子的菜,每人还加了三碗米饭。

    杯盘狼藉,汤勺斜倚。杨帆酒足饭饱,打着饱嗝,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寻思父亲的胃口就是好,没有少吃。以后经常到这里来吃就好了,大厨就是大厨,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喝了回水休息会儿,杨帆对为服务员眨眨眼说:“我要吃霸王餐!”

    杨老头听了差点没有摔倒,眼睛瞪着儿子,嘴巴张开的能够赛个咸鸭蛋进去,但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吃的下了。

    为服务员神色一呆,说:“客人你说笑了,您们这样的身份还吃霸王餐。”

    杨帆呵呵笑了,眉头一扬,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你知道了,麻烦你告诉我,我也想知道。今天我们就是专门来吃霸王餐的,不信?你可以去叫你们总经理来。”

    服务员神色极其复杂地望了杨帆一眼,匆匆忙忙开了门走出去。屋内其他服务员叽叽喳喳的,没见过吃霸王餐如此潇洒的。

    杨帆四周的吵闹,浑然不觉,慢悠悠地品着茶水,寻思这个茶叶很不错,可惜不是极品大红袍。

第十九章有朋依云

    

    总经理魏青云携带一群服务生气势汹汹,蜂拥而至进了包间。看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如此嚣张,在县城白道黑道关系最硬的食府吃霸王餐,他究竟长了几颗脑袋?

    清一色着装的服务生,都是一些热血上头的小伙子,看着要吃霸王餐的一老一少悠哉地喝茶,浑然不把他们当一回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挽起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把两人毒打一顿再说。

    刚出去叫人的领头服务员叫白依云,人比较善良,虽然不认识杨帆他们,但是喜欢杨老头父子的幽默风趣,最初以为他们是总经理的亲属,掏钱的是总经理,这当然可以吃免费的大餐了,所以急忙的过去通知魏青云。结果,谁知道不是,她当场就傻了眼。看两人衣冠谈吐,不像是来吃霸王餐的混混,应该是在说风言风语,开着不好笑的玩笑。见他们要遭难,白依云脸色大变,连忙地拦着冲上去的服务生,冲着杨帆他们父子两人着急地说,不要再继续开玩笑了,不然要出大事。

    众人见两人面对威吓依然笑眯眯的无动于衷,尤其那青年眼睛睥睨了一眼众人,闪出一道光芒,对众人的举动十分蔑视不屑,他转过头去笑呵呵的,但是笑意却有些迷茫,仿佛他对自己刚才的举措不了解。

    总经理魏青云年龄不大,却特别沉稳老练,管着如此大一个生意场所,整日和有身份的人打交道,练就了一身与人打交道的本领,见人说人话,见鬼要打卦。认人的眼光当然是有的,他仔细打量着两人,现两人长相眉毛相差不多,尤其一对下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离十是一对父子。那老人身上穿着不太得体,神色有些紧张,可以忽略不看。而年轻人的穿着流露一股高贵的气质,尽管他懒散的笑容与之不相符合。父亲是憨厚老实的人,儿子却是处处透着机密。有趣,非常之有趣!

    威吓不见效果,也摸不透他们的来意,需要亲自出马摸摸他们的底子,总经理排开众人人而出,微笑地上前说:“您们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叫魏青云,有什么事可以为你们效劳吗?”

    杨帆生和魏青云握了手,嬉笑地说:“当然可以,我和我父亲想吃一顿霸王餐,还想带走几百块钱,不知道你们肯不肯。”

    众人一片喧哗,叫嚣着给他们点颜色看,就算敲诈勒索的黑社会,也不看看场地?还只有两人,不怕人家把他们生吞活剥了?白依云更是急得差不多晕倒,你说开玩笑呗,怎么能够开到这个份上呢,也不怕人家当真,把众人热火了看你怎么下台。

    魏青云眼睛一眯,斜视着杨帆,皮笑肉不笑说:“哦?霸王餐?你们想怎么个吃法?”

    杨帆从桌下提出一个篮子,摆放到桌子上。众人吸了口冷气,以为是藏有刀具,紧张的戒备着。只要他一抽出刀来,众人将一拥而上。

    杨帆想揭开篮子上的盖布,想了想,又停住手,笑嘻嘻地问道:“魏经理,不知道这个食府,你能不能做的了主。”

    魏青云非常不耐烦,话里有话说:“这个食府大小事情,我都可以做的了主,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忙!”

    杨帆点点头说:“你做的了主就好,我们白吃白喝,还要白拿,实在说不过去,心里也内疚。所以应该送你们一件小小的礼物,算是礼尚往来吧。”揭盖了篮子的盖布,拿了一把东西放在桌上让大家观看。

    “辣椒!”

    “辣椒?”

    “红辣椒!”

    第一声惊叫是众人,第二声沉闷的声音是魏经理,第三声可爱的声音自然是白依云。

    她的善良尤为珍贵,为杨帆的顽皮胡闹担足了心事,对的确她心存感激,杨帆对白依云感谢地点点头,笑着纠正地说:“错,这不是普通的红辣椒,这叫男子大汗辣椒。”

    白依云瞪了杨帆一眼,你就说这节骨眼上了还不说实话,拿出辣椒来做什么,不把人看在眼里嘛,对杨帆的悠然懒散的笑容既是气又是恨,不知道要连累到你的老爹了,还装潇洒。

    见对方并没有动武的意思,仅仅掏出了辣椒,魏青云迷惑不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帆说:“我没有别的意思。送给你们一份小小的礼物,当然不是白送的,每个辣椒十块,这样算起来付给饭钱绰绰有余,剩下的钱我当然要拿走。”

    “什么?一两块钱一斤的辣椒,你要卖十块钱一个,谁要你的!”“还真的想吃白食啊,几个辣椒想抵一顿饭钱?”众人有嚷叫了,谁都以为两人是来敲诈的。

    杨帆对无知的人群白了白眼,就知道大惊小怪,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也该掏心窝了,说:“你们又错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是普通的辣椒,这叫男子大汗辣椒。听说过极品葡萄吗?”

    在湘妃县里没有听说过极品葡萄的人是傻子。最初听说是一对父子在卖,第二天变成两兄弟在卖,最后华联超市卖,由二十块钱一斤长到五十块钱一斤,最后还卖脱销了,有价无市。许多人只是闻其名,不见其物。一些熟客天天跑去华联或步行街等着,最后又失望而归。食府也想引进极品葡萄招呼客人,这样无形之中也能增加食府的魅力。可是魏青云四处打听,就是不知道葡萄出产何处,问华联的的管事,他们却莫测高深地说不清楚。

    难道他们就是那对卖极品葡萄的父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魏青云不由大感兴趣地问道:“这倒听过,葡萄难道是你们家的,你这辣椒和极品葡萄有什么关系?”

    “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是同一块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辣椒是辣椒,葡萄是葡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辣椒很特别,但是尽管特别,也卖不出十块钱一个吧。”

    “不是很特别,而是不一般的特别。”

    白依云也明白杨帆是来推销辣椒的,并非来吃霸王餐的,一颗为他们担忧的心也放下来了。一颗辣椒要十块,亏得他想的出来,又听杨帆有趣的话,扑哧一声笑了,但是看着四周的气氛,觉得不适合,连忙捂住嘴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可爱极了。

    魏总经理瞪了一眼白依云,听说过极品葡萄的盛名,也知道杨帆并非来闹事的,对所谓的“男子大汗辣椒”大有兴趣,于是笑着问杨帆:“怎么证明你的辣椒特别?”

    “当然好证明,叫你的厨师随便做一个汤。不要顶级厨师做的,只需要会做菜的就行,最好是切菜的人就成。”

    “为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显现我的辣椒的魔力。”

    总经理魏青云招手叫了一个最为伶俐服务生,拿了两颗辣椒跑向了厨房,不是不想多拿,而是杨帆说仅仅做一锅汤,两颗辣椒已经足以。

    不一会儿,众人却等的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叨叨地骂着厨师手慢脚慢。好不容易,那个机灵的服务生端了一锅汤上来,汤腾腾的冒着热气,热气散飘着一股香味,香味浓烈却不刺鼻,众人抽了抽鼻子,嗅了嗅,踮起脚、伸长了脖子极力往汤里望去,像一群鸭子被提着脖子。色相、气味,感觉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见稀奇,众人失望的神色写在脸上。

    “现在该怎么做?”

    “当然是喝汤啦!”

    “哦,谁喝?”

    “随便,反正不是我。”

    “小孟,你过来,对,叫的就是你,躲躲藏藏做什么。”

    “不是吧。为什么是我来试汤。”

    “叫你喝就喝,不要啰里啰嗦!”

    小孟同志小心翼翼地舀了一丁点汤,现众人怒瞪着他时,尴尬地笑着舀了半勺汤,捏住鼻子,像喝中药一样一饮而尽。

    哐啷一声,小孟同志坐到在地,汗如雨下,不一会儿一张脸变成了大花脸,不知道是不是他涂了胭脂,抹了粉。

    “该死!毒药!”

    “快抓起他们送公安局,竟然敢投毒!”

    还没等众人飙,小孟同志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对众人摇摇头,表示没有毒,口里却嘟囔着:“真***过瘾,像洗了桑拿一样。果然不愧‘男子大汗’的称号。”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问你味道怎么样?”

    小孟同志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开始辣的像火一样,后来又觉得进了冰箱一样…”

    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这样的解释像说书嘛,玄之又玄。

    总经理魏青云怒瞪一眼小孟,觉得他太不争气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魏青云抢过汤勺舀起一大勺子汤往嘴里送去,早已经料到这碗汤极为特殊,所以坐的稳稳的,不能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可是,一切都不如他所能掌控的。魏青云喝过汤后,虽然人没有跌倒,但是浑身颤抖,牙齿咯咯碰撞,就像饥寒交迫的人一般。由于他的一只手扶住桌子,桌子上的碗筷也跳起了舞蹈,叮叮当当作响。

    杨帆呵呵直笑,这些当然都在的预料之中,没有这个反应才见鬼,除非他不是男人。

    杨老头也惊呆了,上次做了一道菜肴,当时他吃了几口也是这样的反应,而杨帆他娘吃着却有事,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状况。现在看来是辣椒在作祟,邪恶至极。

第二十章辣椒成交

    

    却说张文岚陪同他父母也在食府里吃饭,就在杨帆所在包间的对面。张文岚一家人小声地闲话家常,可是对面的喧哗声惊扰了他们的兴致,开始时只是皱眉责怪对面的人没有礼貌。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张文岚的父亲张举实在受不了,一向温和的他愠怒地瞪着对面。

    张文岚带着怒气开门出去,看看对面究竟是什么人,在如此高档的场所吵闹,打扰其他客人的用餐谈话,实在没有素质。打开门,现是扬帆被围困,因为他要吃霸王餐。张文岚迷惑不解,就他所知道的,杨帆并非是一个贫穷的人,两次所见穿的衣服也是成千上万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朋友有难,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张文岚正要上前问个究竟。张举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拍拍张文岚的肩膀,指着杨帆疑惑地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张文岚点头说:“那个年轻人就是卖极品葡萄的,名叫杨帆,边上那个老头是他父亲。”

    听着四周的食府员工叫嚣要打,张举仔细打量一眼杨帆,说:“你这朋友到现在还是神色不动,估计早有安排,我们先不要去插手,看看再说。”张文岚点头说是,向来佩服父亲的眼观,就说这次举家搬迁到一个小县城,一家人也是绝无异议。

    事件经过,两人一一在目,到了水落石出,才总算明白原因,原来是扬帆变相地推销他种的辣椒。张文有些目瞪口呆地说:“这样的办法他也敢想,不怕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出差错吗?”张举精光大盛,却笑着问道:“几块钱一斤的辣椒,如果上门卖给人,叫道十块钱一颗,你会怎么想?”

    张文岚想了想,幡然大悟说:“我一定认为那个人是想钱想疯了。非常之事,的确不能以常理推之。”

    张举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说:“能成非常之事,必非常之人。你朋友很有趣,介绍让我认识下。我倒想喝喝那个汤,看究竟是什么滋味。”

    魏青云正在寻思着形容汤的味道,见张举父子走了进来,连忙快步迎了上来,说道:“张老板您好,是不是我们的说话声打搅了您的用餐?实在抱歉。”

    “没事,我也想看看热闹。我能够喝喝这个汤吗?”张举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魏经理,又朝杨帆友善欣赏地点点头,目光盯住桌上的汤再也不放开。

    “这。”魏青云犹豫地望向杨帆,询问着:这么辣的汤,老人能受的了吗?

    杨帆笑着说:“应该没有事,老爷子你只要喝少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张文岚也怕父亲出事,对张举说:“爸,还是先让我来试试。”张举挥挥手说道:“我身子骨还硬朗,没事,你们放心好了。”拿了一把勺子,舀了一小勺,开始用舌头舔舔,眯着眼睛回味那种感觉,半响才把汤吸进了嘴里。

    众人紧张地看着张举,鸦雀无声。年轻人喝了这个汤都要摇桌子,汗流浃背,莫说一个老头子了。众人紧张兮兮,生怕老人出个什么意外。幸好的是老头子仅仅是出了点汗,脸上看起来有些光亮罢了,估计是他喝的汤少。

    张举睁开眼,微笑着说:“让人回味无穷啊,极热过后又极寒,最后才是身体舒服受用。”又竖起大拇指说:“汤好,辣椒更好!”

    众人一听汤这么神奇,迫不及待地抢过汤勺,舀起汤就喝,且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接着一群人哐啷哐啷摔倒在地,半会儿又争先恐后地爬起来,抢着汤喝。

    惊喜是惊喜,世界万事万物都有对立的一面,没有什么事物绝对的好,魏青云忧虑地问道:“这个辣椒有副作用吗?”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光,杨帆点点头说:“有,而且还很大。”

    众人异口同声地“哎”了一声,惊喜到失望,就像从天堂进了地狱,更恐惧地是他们也喝了汤,也不知道身体将出现什么毛病。

    魏青云有些恼怒,明知道有问题却还来卖,不是故意坑人吗?可是看着杨帆的神色,辣椒却又不像是对身体有害,困惑中又有希翼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对身体会有什么影响?”

    杨帆点点说:“的确有影响。你有老婆了吗?”

    魏青云不解:“这个关我老婆什么事?”

    杨帆嘿嘿一笑说,对众人说:“不但有事,而且事情还很大。估计今夜,你们魏经理的老婆要抓栏杆,撕床单。”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脸上表情极其龌龊。

    众人极其迷惑,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杨帆扫视众人,顿了顿,促狭地朝众人说:“辣椒是春药。”

    哄堂大笑,众人一齐祝福魏青云今夜福气了。白依云对“抓栏杆,撕床单”的意思明白后,羞涩地转过头去,捂嘴直笑,对杨帆公然说荤段子恨的牙直痒痒,不过荤话倒是蛮雅的。

    众人笑过之后。杨帆看着白依云转过头羞恼,才知道还有女人在堂的,好像开玩笑有些过火了,不过白依云羞涩的脖子绯红,却也很可爱。杨帆咳嗽了一声,掩饰住尴尬,说道:“这个辣椒就是这样,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绝对对身体不会有损害的,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只要控制好量,辣椒放少一点,你们可以想象的到是什么样的价值。”

    魏青云大喜点头说:“的确是这样的,炒作得当,的确是不容小觑的生意。”

    “可是不知道女人喝过这个汤会有什么影响?”白依云站出来说话了,一直没有抢到喝汤,对众人的以强欺弱颇有不满。

    对白依云眨眨眼,杨帆哈哈直笑说:“如果你不怕胃疼,你就喝吧,我反正没有意见。”不过的确佩服白依云的心思缜密,这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众人愣住了,辣椒还分男女食用?效果还不一样,男人吃了补阳,女人吃了胃疼,岂不是说只有男人能够享用了,那不成了鞭了吗,不过,要不是这样,也说不通嘛。中华几千年的文化,物分阴阳,的确大有道理。

    张举抓起篮子里辣椒仔细的分辨,究竟这个辣椒和普通辣椒有什么分别,样貌没有多大的不同,但是内容却惊天动地啊,实在看不出原因,才把辣椒放回篮子说:“很好,这个东西非比寻常啊,魏经理可不要怪我抢你的生意哦,你不要,那我要了,只要他肯开价。”

    魏青云跳了起来说:“要的,我要的。价钱都已经谈好了,十块钱一个辣椒。张老板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的上眼这个小生意呢!”

    张举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这不是小生意了,这东西一出来就是垄断的生意,财源滚滚而来啊。”

    魏青云顿时一副苦瓜脸,对杨帆求救地说:“我们两说好了的,一定要卖给我,不能个不讲诚信,做生意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信誉。”

    张举微笑地说:“关键是你还没有签约呢,一切还没有定论。”

    杨帆知道张举是帮助他,经过他这样一闹,省去了许多价格上的口舌,不过估计张举也有打算经营这种生意,一方是恩人;一方是必须笼络的县城食府代表。不能偏移哪一面,见魏青云即将要红脸,于是说道:“魏经理,我先声明我的辣椒是十块钱一个的,现在也只有这一篮辣椒,算是试点。当然我会马上种植大棚,能够源源不断提供。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魏经理兴奋地说:“要的,当然要的,虽然只有这一下篮子,但是我们的确还要专门打造品牌菜,需要时间,等你的大棚种植出来,时间刚好。”

    杨帆又对张举说:“谢谢张伯伯您。对您只有先说对不起了,现在还不能提供辣椒。但是我冬季种植大棚,半亩地的辣椒,魏经理的店子肯定不能消化的了,就要借助老爷子了您的贵手,剩下的帮我通吃了。”

    张举微笑的点头,对杨帆的感谢自然明白意思,不过自己也有考虑,只要辣椒品种好,能够这般神奇,无疑也将是一个好买卖。关键的是自己和魏经理并不相冲突,两人的经营地方天远地远的。两人都将受益,而且利益非同一般。所以没有必要冲突嘛。

    张举提携杨帆倒是说不上,在商言商,他和杨帆是双赢的局面。杨帆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感谢,给张举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三方签订了合同,辣椒一个十块,辣椒只能由张举和魏经理的食府使用,三方都不能对其他任何人私自出售,否则其他两方都有权终止合同。关于辣椒数量的分配,张举占有七成,魏青云三成,如果任何一方不能完全使用,两方可以协商。关于采摘、运输,杨帆一概不理,一心种好辣椒就成。

第二十一章杨帆记忆

    

    十几斤辣椒,哦,应该叫男子大汗辣椒。一斤辣椒五十个左右,每个辣椒十块,所以魏青云付给杨帆六千多元,饭钱就不用付了,算是误解道歉的见面礼,改天一定请杨帆一家人来吃大餐。

    杨帆直夸魏青云会做人,果然有一套,和他做生意是他这一生最英明的选择。拿着一叠钱朝白依云豪气地挥了挥说:“看,我就说我要吃霸王餐吧,你还不相信。”

    白依云扑哧一声又笑了,笑过之后觉得不适合,忙肃容垂眼,可是杨帆的小孩子疯疯癫癫心性,的确让她忍不住不笑,就说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胡闹任性,谁不怪异呢?

    张文岚对杨帆今天的作为也是特别诧异,早几天的杨帆一本正经的,可是今天可以说是风趣的很,不过风趣的杨帆更让人感到好感。笑着问道:“杨帆你的葡萄卖完了吗?”

    惦记我家的葡萄,这个事情不妙,剩下的葡萄还得酿酒呢,虽说朋友是朋友,送给几斤也不成问题,可是难保他们吃完后不时常惦记,那时自己连觉都不想睡着了,杨帆于是正言说道:“嗯,葡萄早就卖完了,一个都不剩。”

    “我不相信,谁家会把自己的水果藏卖光?估计是你小气,舍不得吧!”张举和杨老头说着话,觉得两人的脾性挺像的,都是那种比较实在的人,见杨帆不老实要藏私,于是忍不住插嘴说道。

    杨帆心里尴尬,但是面不改色,极力否认着:“没有,真的没有了!”

    张举摇摇头不信,说道:“我不要多了,只要五十斤。”

    杨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你要五十斤,我一共两百斤不到。”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已经把底漏给了对方,恨不得就要给自己一嘴巴,幸亏还有保守,没有说出三百来斤。

    众人呵呵直笑,佩服张举的机智,让狡猾的杨帆露出了狐狸尾巴。

    杨帆唉声叹气,心里直骂张举奸猾,就这样六十斤葡萄不见了,张举二十斤,魏青云二十斤,就连白依云也见缝插针要走了二十斤,看见她小女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就去掐一把,哎!

    几人得到了葡萄,那叫一个开心那,尤其看着杨帆吃瘪,白依云得意洋洋瞪了杨帆一眼。杨帆那个郁闷呀,心说我才是葡萄的主人,你不感谢我,还瞪我,小样,你等着!

    张文岚看着朋友杨帆吃瘪,害怕他生气,忍不住插嘴问道:“杨帆,你这辣椒和葡萄怎么种出来的?太惊奇了。”

    把葡萄和辣椒变成他种植的,抢了父亲的风光,杨帆捎梢头,讪讪地说:“这个是我爹种植出来的,他来回答好了。”

    杨老头并非一个出不了门的人,虽然老实,但是人并不笨,关于农活更是特别乐意说:“这个东西我也不明白,就说那个葡萄吧,我种植的是巨峰葡萄,现在听说已经过了时的产品,但是我开始时候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引进好的品种,所以在村子其他人那里,嫁接了一亩地葡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结出的果子特别小,价格也卖不上,气的他娘恨不得拔了。”又说了辣椒也是这样。

    众人听了暗暗吸了口气,庆幸没有拔掉葡萄树和辣椒树,不然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种优质水果,少了一种辣椒,不然,他们也没有这个口福了。

    这时,白依云狐疑地问道:“是不是那块地的原因,种什么东西都会变得古怪。”

    众人也关心这个问题,觉得白依云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不由侧耳聆听,看看杨老头究竟怎么说。

    杨老头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就说吧,我也种了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区别,正常的很,只有这两种东西古怪。”

    众人又失望了,原来不是种瓜得金啊,地里种出葡萄和辣椒,只能说是缘分。

    张举抬抬手,笑着说:“每件事都要问个原因,这没有错,但是很多东西没有原因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杨老人善良,葡萄和辣椒应该是上天补偿给他的东西,谁也抵不住。”

    其他人连说是,赞口不绝地说杨老人好,心底善良,上天都看不去他受苦了,要降幅与他。

    杨老头挠挠头说:“以前虽然贫穷了点,受苦倒说不上,整天乐和乐和地过日子,早上起早一点,回来也早一点不被太阳晒,一日三顿饭也能吃个饱。家里没钱不用担心贼惦记,睡的也安稳,把门成天打开也没事。可是现在水果卖了几个钱,觉也睡不着了,他娘整天嘀咕着该办点什么事情好,看来我命中就是个穷人,有点小钱就消受不起,就莫说财了。”

    还有这样朴实的人,众人惊呆了,宁愿逍遥一点也不愿意为了财担心。张举听了也呵呵直笑,说佩服杨老头的心境,能够吃饱喝足便不做其他的追求了,这世界上还有这样淳朴的人,让他大开了眼界。有时间一定去看看杨老头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

    杨帆笑了笑,估摸着自己的性格大半来源与家里的熏陶吧,可是高中时候,尤其高三的时候,心性大变,变得浮躁、急功功利,那时候一心想混出个名堂,对父亲的不作为看不上眼,甚至达到了厌恶的境界,有时候对父亲冷言冷语,也不知道伤害了父亲没有。追究原因,估计是那个女人对自己伤害的够深吧。

    杨帆回忆起高中时代,有时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甜蜜的微笑,可当他记忆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时,心还是一阵阵的疼痛的抽搐。她给他的记忆只有苦痛,只有屈辱。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犹如洪水一样淹没了杨帆,他汗粒粒的冒了出来,苦痛的脸都已经扭曲,一脸狰狞。不敢再深思下去,他害怕痛苦和恨又将剥夺了他的身躯,剥夺了他的灵魂。

    杨帆虽然平息了感情,没有让其他的人现异状,仅仅呆在一边只是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但是兴致却不高了,有时甚至露出烦躁的情绪,恨不得结束了谈话出去走一走。

    关于种植大棚的材料,由张举负责采购提供,毕竟他在生意场上人脉广泛,购买的材料也能更符合辣椒的种植,这些不需要杨帆一家人的担心,会尽快运送到玉泉村,误不了事。

第二十二章邻居杀猪

    

    邻居赵康家要杀猪,早早就招呼了在家的杨母,预定杨家一家子人的晚饭。听说赵康家的猪年前就开始喂养的了,特别能吃食,一日喂饲三顿都饿的嗷嗷大叫,赵康一直舍不得杀它,留着让它长膘。中秋过后各家各户正需要猪肉,正好宰杀不是?赵康叫来了杀猪佬周家和把猪卖给了他,自己家留下了猪头,下水一类的东西,正好请亲戚邻里。

    杨帆县城卖辣椒回来,正好是傍晚时分了,现赵康家门前人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大家喜笑颜开,热热闹闹的,像要做喜事一般,一问才知道是赵康家要宰杀猪。杨帆给赵康道了喜,想留下帮个忙,自问了下,帮助抓猪,不会;烧饭做菜,估计大家吃了会破口大骂,可宰猪刮毛那是杀猪佬的事情,但是除了这些好像了解并不多了,估计只是会吃。

    杨帆怀着歉意的心带着侄子观看着,有人叫他办事时,人也能随叫随到不是,于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副闲散的模样。

    别人忙的不可开交,你带着一个小孩子不但不帮忙,还来添乱,说的过去吗?有人看不过去了,正在烧水的蛮人招手大叫着:“杨帆矮子,过来,过来,帮我劈材。”浑然没有看见别人异样的目光,一个大学生你都敢撩拨他干粗活,了不起!不知道村里中专生杨生嘛,见到村子里人高抬着头非但招呼不打,而且你打招呼时,他鼻子哼了一声像一条牛一样,算是答应了你。再说,一心读书都读傻了的大学生,他能干的来这个活吗?

    听见蛮人召唤,杨帆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心想终于找到了差事了,劈材喂牛我最在行,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少做过这个工作,劈材就连自称此中老手的父亲都自愧不如,更何况你们?该是我显露身手的时候到了,要羡煞惊呆了你们。杨帆走过去,脱下了未及换的西服,随手抛在一边的木材上,草草挽起衬衫袖子,从地下抓起斧子,不觉一丝份量,开始做起了他最得心应手的劈材工作。

    一斧头下去,啪的一声,一块大木料应声分成两半,大小一致,犹如量过电锯一般,不差分毫。一心看笑话的众人果然惊呆了眼,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以为仅仅是杨帆运气好而已,这毕竟是第一斧头嘛。但是接二连三劈开的木料都是如此均匀时,大家啪啪鼓起掌来,连说大学生不是书呆子嘛,也是干活的好手,不简单。

    蛮人掏出他的劣质烟来,甩过一根,笑着说:“矮子,好样的。想不到你劈材比我都劈的好,不错。”

    杨帆点上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心想半天不见给我掏烟,现在服了吧,虽然你是干活好手,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你还是蛮可爱的,知道佩服人。

    杨帆抽着烟,收拢起刚才劈好的木材,叫着正围观的小涛收回家去。小涛屁颠屁颠的跑上来,他刚才也看见了杨帆的本领,心里更是佩服的不得了,心想以后一定要做好杨帆的跟班,能够吃辣的喝好的。小涛捡起木材,现双手搂抱不过来,可是他倔强着一次拿完,这不,刚站起,啪的一声掉下一块,不得以,一切又重来。

    杨帆对小涛的乐于表现自己视而不见,和蛮人说着话,问起这个季节能够种些什么比较好,蛮人自然滔滔不绝的讲起种植各种作物注意的事项。

    忽然小涛惊讶地叫了声:“虫子!”拾起了就往伙房里跑,估计想把它烧掉吧,小家伙润生蹒跚着也跟着跑过去。

    起初杨帆不在意,以为是白蚁呢,可是小涛接连地往伙房里跑,心里一动,叫过小涛看他手里究竟是什么虫子。

    一看,虫子脑袋极小,是黑色的,而浑身胖乎乎,白白嫩嫩,足有孩子的尾指大。杨帆大喜过望,连忙拉住小涛,叫他拿个碗来,一条条把虫子收起来,可是好东西呀,油炸着吃必蜂蛹更味美。

    这种虫子喜欢吃木料,尤其是朽坏的松木里最多,小时候杨帆看见父亲劈材就端着一个碗儿守候在一边,等剖开了木柴,一块块地搜寻,运气好的时候一饭碗都能找到,运气不好的时候仅仅几条,虫子不会动似的,绝不担心它们会跑掉。

    杨帆又劈开了材,惦念着虫子香脆的味道,更是劈的又准又快,两个孩子就在一边,拿起一片片的木柴,猫着身子极力地搜寻虫子。不一会木柴摞起一大堆,蛮人呵呵说够了,已经足够了。可是两个孩子叫着还不够,收集到的虫子才半碗。

    出了一通汗,挺住手,旁晚的凉风习习,更感觉舒坦。杨帆呵呵直笑,往小涛的碗里看去,果然才半碗,可是,碗好像是海碗吧,岂不是说两饭碗都有余,被两人骗了,不过骗的好,大家都有口福了。

    把收拾柴火的事交给蛮人,杨帆带着两个孩子,端起海碗就往家里跑,幸亏母亲在家,不然没有好的厨艺也不顶事。

    杨母也是大声惊叹,这个是好东西呀,好些年没有吃过了。放油,油吱吱地响开,把洗净沥掉水的虫子放进锅里,赶忙盖上锅盖,噼里啪啦响动如音乐。杨帆使劲地咽着口水,实在憋不住口里流出了一缕青丝。

    炸好的虫子出锅,在上面稍微地撒上一把白砂糖,香味已经袅袅升起了。杨帆迫不及待拎起一条炸好的虫子就往嘴里送,咯吱一声响,眼睛一眯美美的品味。

    小涛和小家伙看呆了眼,觉得可能是美味,但是就是不敢吃。杨帆的母亲抓着一条要往孙儿小家伙嘴里塞,可是小家伙使劲闭着嘴巴,摇着头,眼神有点惊惧。

    不一会儿杨帆已经吃掉好几条了,小涛才下了决心,抓了一条小的,迟疑地往嘴里送去,轻轻地咬了口,感觉好吃的不得了时,眼睛了光,囫囵吞枣一般和杨帆抢着吃。小家伙见小涛吃的津津有味时,也尝试吃了一条,现此中美味了,也抢着吃开了。

    抓过还有小半碗的虫子,叫小涛送过去也想做事的人尝一尝,两个小孩子还不愿意呢。果然送过去的虫子,被他们哄抢一空,一直在边上的杨桂花,惊惧恶心的看着虫子,鄙视着众人的爱好。

    时时都有惊喜,杨帆吃完了虫子,非但不觉的腻,反倒觉得意犹未尽,寻思着什么时候别人劈材,可不要忘记了我呀。

    杨帆可不敢带着侄儿去观看杀猪的情景,生怕小家伙被惊骇住,固然他的确想过去瞧瞧的。远远听见杀猪声音,小家伙还是有点畏惧,使劲揪着杨帆的裤脚,杨帆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他有赞扬了自己一番。

    好不容易杀猪声停歇下来,杨帆松开捂住小家伙耳朵的双手,领着他去看热闹。

    只见杀猪佬已经割开了猪腿边上的皮,拿着一根长铁条往猪的腹部,捅开皮与肉接触,这样开几道口,便于吹气,猪整个鼓起来,开水一淋,刮毛尤为方便。

    小家伙见膨胀起来更加硕大无朋的猪,拍手大笑,眼睛不时望向杨帆,是想征求杨帆的夸奖呢。

    杨帆在赵康家美美地吃了一顿,猪头味道不错,猪血灌肠更不错,吃饱喝足的他还预定十几斤排骨,一条尾巴,村里这些东西是和猪肉统一一个价格,六块钱一斤。

第二十三章竹子假山

    

    杨帆瞧着自家大院,总觉得少了些东西,尤其是天井里感觉空荡荡的,没有意趣。在天井里洗刷固然是豪迈,但是天井沟里流出的水儿的确不好看,甚至臭不可闻。有必要进行整修,加建专门的卫生间。门厅设有照壁,照壁一侧设有穿廊,到达厅堂,厅堂后则是各人的房间。目前重要的是扩建院子面积,去掉天井改成假山,假山边上种几棵小毛竹,相映成趣,岂不是更好。杨帆都被自己的想象惊呆了,什么时候会建筑园林设计了?不可思议!

    当杨帆开口说要动老房子,还没有托出全盘计划,杨老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地摇头,手握成一个拳头只差没有敲杨帆了。

    杨帆摸着鼻子笑了笑,连说不是拆房子,而是扩建院子,会保留老宅子的,这下杨老头才明白不是动他的命根子。听说要建造假山,杨老头一百个愿意,小桥流水,那更是求之不得。

    杨老头也是个爱石头的人,河里的鹅卵石被他搬回一大堆,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用,当然他最大爱好就是在石头上练习毛笔字,写的不满意,水一冲就了无痕迹,不过杨老头就是不会刻字,每每写出好的字来,不能保存玩赏,看见石头上的好字被雨打风吹去,确实让他感到遗憾。现在听说杨帆要去河里选石头构造假山,没口的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周教授过来叫伴杨帆一块去地里。这两天不见杨帆去地里,也没有人陪他说话洗温泉了,实在不得趣味,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烟,瓜子,象棋都准备好,只差没有端茶去。听说杨老头和杨帆要去河里收集石头,周教授眼睛也放了光彩,叫等着回家换一条短裤过来。

    大江大河固然宽阔并且源远流长,有它波涛汹涌,气势恢宏的壮观,小河却也有弯弯曲曲,清澈见底极其秀丽的温婉。玉泉村的河流就是如此一条小河,虽然它也有汛期,但是绝对不至于泥沙俱下,小时候杨帆见着小河汛期时波浪滚滚,观望良久极其豪迈曰:壮哉!后来见过长江黄河、游历过大海时,就绝口不提了。汛期后的小河日夜潺潺地流动,汩汩的声音犹如少女口里哼出的明快的小曲。

    村里去田里的人,看见两老一少在河里搜寻着什么,惊奇地观望一会,现他们在找寻石头,搂抱一个个比较大的石头吃力地往河滩上走,放在地上回去提一桶水,上下左右刷干净。村人切的一声笑骂着没事吃撑了,无趣地走了。

    蛮人看着就直笑,两个安享晚年的老人不好好坐着,非得跑到河里来找石头玩,不过也挺羡慕他们的,子女都成了才,福气享用不尽那,想想自己的子女还幼小的很。了一通心思,抬起头来笑着叫道:“杨叔,周叔,你们找石头做什么呀。”

    杨老头最是爱开玩笑的人,扯着喉咙大叫着:“我们在找玉石,你要不要来啊?”

    杨帆和周政和呵呵直笑,找了好几块石头未能如意,只适合练习毛笔字,篆刻几个大字玩赏。

    蛮人当然不是好骗的,大叫着:“那你们慢慢找吧,我就算了,听说过清朝的时候这里出了块玉的。我先去田里看看水。”羡慕的有些失落地走了。

    伸了伸懒腰,杨帆忽然感觉脚下的石块特别光滑,用脚试了试它的半径,还特别宽阔的。弯下身子一看,的确光滑如大理石,水波荡漾闪着温和的光芒。杨帆把石头撬杠出来,石头四方形状,表面光滑,花纹斑驳仿佛漆上的甚是好看,量了量,最大直径达到一百多公分,厚度达到三十公分,做院子里的石桌再也恰当不过了。

    杨老头和周教授围拢过来,摸着石头啧啧称奇,河里的石头都是卵形的,片状的少的可怜,并且如此大的片状几乎不可能,要么石头坚硬无比,所以没有破坏,他们两想试试石头的坚硬度,拿起一块石头去敲它的边角,想一想又算了,如果整块石头被敲碎,惋惜的很。

    杨帆在一边偷笑不已,就知道他们两人舍不得。

    大家休息了会儿,抽了几支烟。周教授转头对杨帆微笑着说:“杨帆啊,听你爹讲你的手艺很不错,尤其模仿能力一学就会,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杨帆不知道周政和谈这个做什么,好像找石头不管手艺什么事情吧,于是模棱两可说:“你听我爹讲也信啊,谁不喜欢夸自己的儿子呢?”

    问起这个周政和是和杨老头早就说好了的,支使杨帆学篆刻的手艺,以便他们两老人写出好字刻出来玩赏。

    周政和狐疑地望了望杨帆,是不是他和杨老头打的小算盘被他觉了,就说:“哦,你别不承认了,那天你做凳子好像也是初学吧,手艺就不错。不知道我的椅子什么时候能够做好呢?”

    原来是这个,好办,杨帆笑着说:“杨叔叔你特别着急吗?等我有空闲,我就帮你是做。”

    周政和说:“哦,那就好,可是我觉的一张不够,能不能来个十张八张的,你也知道,那天叔母看了你做的凳子喜欢的不得了。”

    杨帆吃惊跳了起来,说:“什么啊,周叔叔你要做十张椅子?那还不要我的老命?”

    周政和笑笑说道:“还不是你叔母觉得你做的好,做多一些家里放几张,给亲戚几张,十张八张还是少的。”边说边和杨老头对视了一眼,杨老头却在旁边笑。

    杨帆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父亲不帮儿子帮外人实在说不过去,可是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叫屈说道:“周叔叔啊,你看我做了凳子的,你也应该知道,不是简单的活,我顶多只能帮你做两张椅子,怎么样,你饶过我吧。”

    正是要你叫苦,才好有别的转机,周政和不动神色地说:“做两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干点别的事来顶替怎么样啊?”

    杨帆心说来了,说道:“不知道做什么事啊,难不难?”

    周政和心下大喜,连忙说:“不难的,只要你学会篆刻,以后帮我和你爹刻机各字就成。”

    杨帆哭笑不得,心说被这两个老顽童打败了,整了一肚子心事原来是为了玩字。不过好像父亲以前常提起让我学下篆刻,可是被自己拒绝了,估计也伤了他点心吧,今天要周政和来做说客,的确迫不得已,今天也该弥补一下过去对父亲的成见。于是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个,以后您们写好的字我包办了,负责雕刻就是。”

    这下两位老人听了大喜,尤其是杨老头激动的如小孩子一般。杨帆心说惭愧,一直忽略了父亲的感受,还好今后可以弥补以前的过错,多陪父亲谈谈心事,让他多开开心有个幸福的晚年。

第二十四章走亲趣闻

    

    三人又在河里收获了好些石头,周教授和杨老头是见一块爱一块,恨不得把所有石头都搬回家去,杨帆见两老捧着石头爱不释手的模样,已经是麻木了,正所谓见怪不怪。

    几人休息了会儿,不知不觉就说到蛮人的身上了,同情他的成分居多。

    蛮人书读的不多,俗话说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父母也去世的早。由于他个性要强,许多人看他不顺眼,经常作弄排挤蛮人。蛮人做的一手好农活,但是不知道变通,就说插秧吧,他非得用线拉扯跟着线路插禾苗,稻子成熟了嫌弃打谷机打的不干净,还脱离下秕谷,于是用打谷桶手打。后来村里人成群结队去打工,可是没有人愿意和蛮人去的,无可奈何至极,蛮人只能单打独斗孤身去了大城市,卖一份苦力活砍树木,据说几年下来挣了好几万,可是几年的艰苦,四十多岁的蛮人背也驼了。蛮人生活极其简朴,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用,不过对他的儿子却很大方。

    蛮人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养育了一儿一女,女儿是大的,小学毕业就不让她读书了,要她在家照料弟弟。不料,几年前刚满十五岁的女儿被谷贩子甜言蜜语拐跑了,不到一年为那家生下一个儿子,可由于那户人家看不起她,闹了离婚。有鉴于此,蛮人回到家细心照料儿子,一门心思盼望读高一的儿子能够考上大学,长大成材。

    三人聊起蛮人的时候,都唏嘘不已。抽了一段时间的闷烟,才又下了河找石头。

    小河里的石头种类多,每个都很大,而且质地很好,坚硬不易碎。杨帆读大学时候,在校园里看见了许多硕大的石头,主要建筑门前,广场附近,最初还以为不值钱,可是后来一问,每块石头差不多都是几十万,杨帆当场就愣住了,随处可见的石头需要那么多钱?有什么讲究吗?从家乡随便搬一块不是能够卖出几十万?当时杨帆没有好意思说,怕别人笑他见识短浅,没有文化素养。

    至此以后,杨帆留意这方面的资料,这才了解了一些,观赏石分为造型石、纹理石、矿物晶体、古生物化石、宝玉石、事件石纪念石和文房石七类。而校园里的石头属于造型石,造型石头顾名思义是:奇特的岩石、矿物,以婀娜多姿的造型为特色,求其形状,赏其像貌。

    杨帆在河里专找那些大的石头,看有没有造型奇特的石头,说不定福从天降了,一块石头卖出个几十万,就可以优哉游哉的过一段好日子。结果令杨帆失望,还惹来两位老人的嘀咕,不做正经事,好好地小石头不看,专看天大的石头,你搬的动吗?

    石头找的差不多了,太大的搬不动,只能找些小一些,品质好点的放进农用板车,但是也满满的,一个人根本拉不动。大家罢了手,到水里洗洗。可是周教授洗着洗着手,就在浅水里翻动小石块,找着小鱼虾米,捧上几条放进水桶里,呵呵乐的眉开眼笑,这时,被他逮住一只小孩手掌般大小的螃蟹,周教授高声大叫着杨老头过去,有好东西。不顾螃蟹瞪着的两只眼,周教授不由分说卸掉它的两只大蟹钳,递给杨老头一只。两人捻着蟹钳吸取着里面肉冻。

    杨帆也去夺了几条蟹腿,在一边吮吸着,河里野生的螃蟹的确富有营养。三人早上没有吃,委实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见了一块肉还不争抢着。

    杨帆吃了螃蟹,寻思着河里好像小鱼小虾多了起来,记得高中时候几乎灭了迹象。难道是村里人出去的多,种田的人少,农药化肥毒害也轻了,河里的鱼虾又开始繁殖,蓬勃展了。杨帆狐疑着去较深水区看了看,现了一群标杆子(长鱼)的踪迹,还有一条巴掌大的鲤鱼,估计得有半斤,杨帆心下大喜,又有一顿好吃的了。

    两老头也现了,于是挽起裤脚,到齐膝盖水里摸鱼,固然他们年轻的时候手艺不错,可是人到老年,手脚不灵便,哪里摸得上狡猾的鱼呢,只能上了岸临渊慕鱼,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是现在一旁的杨帆正在掠着柳树叶(并非杨柳),两老人拍拍额头,真是气糊涂了,有现成的渔药不用,还去劳那个神。

    把柳叶捣碎,弄出红黄色的汁液倒进水里,顿时河水一片昏红,不一会儿,跳虾被药的直跳出水面,噼里啪啦作响,好不热闹。再过一会儿,小鱼小虾全部被药翻的晕头转向。三人捂掌大笑,匆匆忙忙拿过水桶,手去掏捧鱼儿,一抓是一个准。

    水渐渐的清了,杨帆一望鱼桶,收获还真不错,都有小半桶了,估计十几斤鱼不在话下。

    三人却不急走开,要等待最微妙的时刻到来。水已经大清,果然,经受的起药的大鱼儿这才出现,它们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却被经练丰富的三个老手们逮了个正着。

    数一数大鱼,半斤以上的就有五条,鲶鱼,鲤鱼,居然还有条草鱼。满满的一桶鱼,三人大喜过望,油炸鱼儿,红烧鲤鱼,豆腐鱼儿,都有了材料不是。

    这时周教授妻子和杨老头的妻子见几人怎么还没有回家,日头都快到晌午了,估计三人正忙。两妇女一合计,带了两个饭篮,走到河里去送饭。

    于是村人又见到一个奇异的景象,三人蹲在路边狼吞虎咽扒拉着饭,不远就是村子了。村人哈哈大笑了一通,杨帆口里塞的满满的,却瞪着眼,心说这个就叫福气。

    十一点的时候,小董终于来了,摘下了极品葡萄,匆匆忙忙拉了去。杨帆一家人也放下心事,葡萄在树上总是叫人忧心,虽然早已经卖了出去,可是不见人来采摘就不是个味儿。

    小董拉走了两千斤葡萄,却还剩下了四百来斤。杨帆那叫一个高兴,送礼的不到一百斤,岂不是说还能有三百来斤够自家吃,酿酒也绰绰有余了。可是还没等杨帆高兴的咧开嘴,杨母说要把葡萄送亲戚些,每家十几斤,也让他们尝尝丰收的喜悦,再说杨帆四年都没有回来了,也应该去看看他们不是么。

    于是四五家亲戚,每家一只公鸡一大袋水果,另加一些糖果,满满地塞满了一面包车。杨帆和杨生还有小家伙,一块去走亲戚。

    下午三点多,三人就走亲戚回来了,却见两个大人直往厨房里跑,找吃的,小家伙也嚷着饿。

    杨母十分不解,走亲戚还没有饭吃的吗?连小孩子都饿的嗷嗷大哭,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问才知道,原来:

    杨帆和杨生两人走亲戚。去第一家,午饭还没有到,急着赶路还有好几家要走呢。到第二家,亲戚正吃午饭,不好意思说没吃,连累他们重做。到第三家的时候,午饭已经过了,更不好意思说,想着走完最后一家,回到家里吃点饭算了。可是到了第四家的时候,亲戚不在家,正在外打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主人终于回来了,可是看着礼物太轻,什么东西嘛,几斤葡萄一只鸡,几包糖果,三人还厚着脸皮说没吃饭,主人黑着脸掏出十几块钱,让他们自个去吃碗米线得了,三人扔下钱落荒而逃。

    就这样,三人走完了四家亲戚,一口水都没喝。不饿才怪。幸好回来途中小家伙喝了一瓶营养快线,不然哭成什么样子了。

    杨母看着孩子们饿成这个模样,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前三家亲戚都是穷亲,人还比较厚道,你们两个孩子脸皮不够厚,吃不上饭,怨不得你们?最后一家亲戚富裕,又在县城,是你们的舅舅,明知道你舅母最是看礼物说话的,你们还厚脸皮,不是自己找事么,送不到就回来嘛,还要挨饿等着,真个傻到家了。

第二十五章狗尾巴草

    

    却说杨帆的舅舅周景和出差回到家里,看见客厅沙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的礼品,桌子腿上栓了一只公鸡。周景和一边收拾一边叹气,娶了这样一个不爱收拾的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气,都说城市女人好,可是娶回一个大小姐整日打麻将,不能好好过日子,入得厅堂进不了厨房又有何用?

    周景和是个吃客,没事的时候就想整点好吃的,经常往农贸市场跑,那里许许多多的怪东西,比如说小野猪,野羚羊,河鳖,可惜价格太贵,只能过时过节的时候打一下牙祭。

    周景和捧着公鸡想去地下室放着,可是感觉得不对劲,细细一看,公鸡的头很小、鸡冠却很大直立、色泽鲜艳,体型紧凑、鸡爪细、腿短。这个分明是土鸡,并且是放养户外吃虫子和野草种子的。周景和是农村长大的,知道土鸡品质的珍贵,市场叫卖的土鸡大部分还是饲养的,味道就比放养的差多了。过时过节,土鸡一天不一个价,现在国庆时都卖到了三十块钱一斤了,并且有价无市。

    周景和欣喜地直问妻子礼品谁送的。他妻子爱华露出鄙夷的神色说:“还不是你那小气的妹妹,沙下还有几斤山葡萄呢!”

    周景和看着妻子势利丑陋的嘴里,心一阵阵的不舒服,把葡萄放进沙下,怕丢人吗?却又恍然,只有妹妹才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谁走亲戚不是到市场随便称一只鸡就算了?

    周景和从桌下拿出葡萄,又呆住了,是极品葡萄!这还是他从朋友那里吃过一次,当时朋友还神秘兮兮的,拿出是葡萄的时候,周景和有些失望,可是勉强一尝,却让他大惊失色,果然是非比寻常的东西!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念念不忘那个味道,四处打听无处可卖,也无迹可寻。据说这葡萄已经将要卖向大城市了,为何妹妹藏有呢?年前听说过妹妹种了一亩地的葡萄,难道极品葡萄莫非是妹妹家种的?

    葡萄还没有洗,周景和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吃一颗还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模样,这让爱华恶心的鄙夷了一番,农民的儿子即使进了城也是农民,脱不了一身的泥味。

    周景和对妻子招招手说:“你也过来尝一尝,好东西呐,这个叫极品葡萄。”

    “什么呀?那个葡萄就是极品葡萄?”爱华讶异地说道。

    显然爱华也听过极品葡萄响亮的名头,只是闻其名,不见其物。

    杨老头家当夜灯火辉煌,大摆筵席,满园桂花落香。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陈列。赵康,蛮人,狗才,杨生,陈家麟都被宴请到了,共同享用各种鱼做的菜肴。当然还有各种做法的排骨。大家热热闹闹的,大呼小叫的猜枚行酒。

    周教授是酒中高手,大有“舌”战群雄之势头,在他眼里人人平等,没有贵贱大小之分,每人必须轮流敬酒,一圈圈的下去,就连妇女也不能例外。莫测高深的杨生也喝的醉眼惺忪了。

    杨帆敬完了酒,说先吃饭,中午没吃空着肚子呢。众人忙问原因。

    杨母笑骂着说出兄弟二人走亲戚的经历,众人哈哈大笑直称赞两兄弟有才,走亲戚饿着肚子回来的不多见,而且还是走四家亲戚,今天终于长见识了!

    杨帆真的郁闷,心说我脸皮不薄啊,只是哥哥的脸皮嫩,走第二家亲戚就是他说不能随便吃,害怕重新生火造饭,麻烦人家。到第四家亲戚还是我说出来没吃饭的呢。

    周政和夹了一块排骨递到杨帆面前,眨眨眼睛促狭地说道:“来来,年轻人。今天上午还能和我抢螃蟹吃,怎么下午就羞怯的没有捞着饭吃,来奖赏你一块排骨。”

    杨帆的汗滚滚而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把我当成娘们上不得台面了吗,眼珠子一转,笑说:“周叔,估计一块不够,我看上了那一盘排骨。”

    周政和呆住了,看看面前那盘排骨,多乎哉,不多也,好像自己还没吃,瞪大了眼睛说:“小子,你脸皮厚。”筷子拉回来,排骨就入了嘴,好像怕杨帆抢了他的去。

    众人见了一阵大笑,继续行酒。大家其乐也融融,兴致也滔滔。回去的时候不是他们扶墙走,是墙扶他们走。周政和口里念叨着搬过来和杨老头一块住,两家合成一家。

    粮食酒尤其是土制的烧酒却不伤身,众人一点事都没有,又起了个早。这不,杨帆还在床上酝酿着再睡半会,周教授就过来敲门,把他从床上拉起一块去地里。

    杨帆穿好衣服,却现周政和提着一个包,包里有香皂洗水澡巾,原来是打算去泡温泉。泡温泉,这个主意不错!改天把温泉修理一新,建个小小的露天水泥池子,大家都方便过去泡,想泡多久就泡多久。温泉有益于皮肤健康,尤其对女人的皮肤更好,什么时候鼓动母亲去泡一下。岂不是说,女人去了男人就不方便了,看来,只能为妇女们专门建个小屋了。

    两人去了地里,还没下地干活,周教授就脱得赤条条的,幸好还有条三叉库。咦,他拖鞋都准备好了,想的周到细致。

    过一把瘾就死,莫管地里的杂草,杨帆和周教授泡起了温泉,头靠在石头上,一动也不动,任凭温泉水轻轻地流过。晨分习习,露珠晶莹,小草花儿摇曳。

    饭终究还是要吃的,杨帆上了岸,跳一跳,抖去头上的水,下了地。几天的功夫,挖的地依旧仅仅是巴掌大的一块,杨帆却不以为意,继续寻找着地里的惊喜,葡萄,辣椒,一个比一个惊喜,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物事。可是空地除了杂草,再无别的东西。有时甚至恶毒的想,地下的蚯蚓是不是也能做菜吃呢。不过的确听说过,有个地方吃蚯蚓,蚯蚓也是高蛋白了。村里人在那个地方打工,主人请客吃饭,吃了一盘好菜,一问居然是蚯蚓,不是嘉宾主人还不请呢。

    杨帆看着地里杂草多如牛毛,种类还不一样,不过狗尾巴草好像多了一些,长的高高的,都平齐膝盖了。狗尾巴草不愧狗尾巴,长的都有麦穗一般大,不觉得营养不良。

    杨帆气的七窍生烟,抄起镰刀,唰唰声响起,收拢了一大堆狗尾巴草,站起来休息会儿,隐约觉得狗尾巴草的种子好像有麦子大小,带着怀疑过去一瞧,果不其然,狗尾巴草种子的确有麦粒大小。摘下几颗,搓去表皮尝尝,味道还不错,像大米又像麦子。

    稗草种子磨成粉,做成烙饼,杨帆觉得味道不错,不知道狗尾巴草种子的味道如何。杨帆收集一大捆狗尾巴草回去,周教授还以为拿着做柴火烧的,也就没有问。

    挖了一通地,挥汗如雨,杨帆感觉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家吃饭,惦记昨夜还剩下的油炸鱼儿,虾米,早餐喝粥,那是绝配。种大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材料弄齐了,再做也不迟。

第二十六章邻居嫁女

    

    杨老头看见杨帆背着一捆狗尾巴草乐的呵呵直笑,高声称赞儿子有点农民的意思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捎点东西回来家用,放牛的时候砍一担柴火,挑水的时候扯几根蒜,两不相误。

    不过狗尾巴草拿来何用?杨帆拂去面前的狗毛草说用来吃的。周政和也在一边讪讪地笑,听说狗毛草籽用来做烙饼吃,也巴巴地跟着过来尝鲜了。

    众人惊异之下,杨母笑骂孩子嘴贪,却拿出木桶,簸箕,把草粒脱下弄干净。用锅微微一捂,蒸干水分。蒸干的草粒再用石磨磨成粉儿,和一点面粉可以增加口感细腻,避免太粗咽食不下去。

    蒸汽腾腾从蒸锅里冒出来,袅袅的香味逸散在空气里,一屋子的人吸着鼻子,寻味着香气,如一群觅食的小狗一般。掀开锅盖,一群人一拥而上,极力吹开白气望锅里窥视,只见一群白白胖胖的家伙伏在蒸垫上,饱满充实,向人邀功请赏呢。

    众人迫不及待地拿起草粒包子,却被烫的抓耳挠腮,吱吱怪叫。

    杨帆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没有药味,细腻嫩滑,还透着一股甜香呢,好吃,太好吃了,狼吞虎咽了下去。就想咬第二口的时候,觉四周的人饱含期望的看着他,默不作声。

    杨帆微微一想,明白了,噢,原来他们把我当成开路的人啊,想从我这里获得评价,不能给,叫你们坏!于是皱着眉头说:“太难吃了,既粗又硬,还透着一股药味。”

    众人一听果然失望至极,劳神了半天还是不能吃,可是觉得不对劲啊,捏捏手里的包子,软和的很,嗅嗅没有药味啊,相反的还透着一股甜软的香味呐。众人狐疑地望向杨帆,现那小子已经吃完一个,又去拿了两个在手上,囫囵吞枣似的口里都塞满了,脸上还带着一股坏笑。众人直觉上当了!

    众人开口一咬,顿时眼睛都乐开了花儿,使劲咀嚼着,还嫌比别人慢了点,因为锅里的包子以秒的速度急剧的减少。

    杨帆吃饱了,捧着胀鼓鼓的肚子,不雅观地打着饱嗝,好像已经喝了好几瓢水了,不过也不记得究竟吃了几个包子,十个八个应该是有的。可惜的是下次没得吃了,地里的狗尾巴草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地方还没听说过能吃的,开来只能等待来年,那亩地又长出来才可。不知道大棚能否种植出来,如果能,岂不是说可以时常改善食欲了,嘿嘿。

    杨帆又寻思着地里的东西真的太有趣味了,就连狗尾巴草都能变成粮食,真不简单呐,据所知狗尾巴草只能入药,本草纲目记载草粒可以用来解热,治目疾,去湿,消肿。也不知道这些功能还在不。不过五谷杂粮最能养身,狗尾巴草种子既然能吃,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又想起狗尾巴草的象征意义:暗恋、不被人了解的爱、艰难的爱。不知不觉想起那个娇羞孤傲的女孩子,她的丝永远遮住半边娇颜,却有一张娇嗔的嘴仿佛在对你撒娇,名字叫柳月儿也如她人一样透着魅力。回忆着一些,杨帆既是甜蜜,又是一阵阵的伤感,最后变成无尽的苦痛。哎,俱往矣,已不再风流少年时!

    收拾情怀,杨帆自嘲地笑了笑,难怪说饱暖思淫欲,爱情是衣食无忧的小资产阶级无聊的情绪。所以看来,人还是不能吃的太饱,不然莫名的情绪就会蔓延上来,不自觉地就去回忆,挡它不住。

    人不能太懒惰,需要多走走。

    邻居家的小妹要嫁人,听说嫁给镇里一个比较有钱的家庭,不知道会不会一入侯门深似海呢,杨帆起身去看看。还没进门,就听见小妹铃儿的话语了:“快去洗碗,不然老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杨帆停下脚步,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把未来老公吃的死死的,一根棒子一颗萝卜。

    铃儿听见外面的笑声,脸羞得通红,跑出来惊讶地说:“啊,是扬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快坐吃瓜子。”

    杨帆进了屋,新郎官人比较高大,却穿着一件名牌运动服,一双锃亮的皮鞋极为不协调。看见杨帆进门,新郎官赶忙递烟,手势也比较马虎,话语也不多,是个极老实的人。估计他家是暴户吧,没有什么底子,杨帆为铃儿放下了心。

    杨帆上上下下打量着铃儿,当初那个整天喜欢跳绳子,土里土气的女孩子已经不见。面前一个小巧玲珑城市时尚的女孩子,只见上面衣薄如蚕丝,下面穿着一套紧身裤,露出光洁的小腿,一双高跟凉拖亮出一双晶莹的玉足。

    太过无礼了,铃儿羞怯地骂道:“杨帆哥你看什么啊!哪有这样看人的。”顿了顿又说道:“杨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好几年没见你了。”

    杨帆哈哈一笑说:“铃儿你终于长大了,明天要出嫁了,准备了女儿红没,不过你还不能喝九九女儿红啊,今年才十七岁吧。”

    铃儿娇嗔地捶了杨帆一拳,笑着说道:“你管我的,人家十七岁就不能嫁人吗,真是的。哪像你是高材生,七八十都有人要。杨帆哥你什么时候带嫂子回来啊?”

    杨帆说:“哦,不说我。现在说的是你,需不需要轿子啊,我也可以去抬轿子的,怎么样?给个面子啦。还有那天你嫁出去的时候,会不会哭嫁?”

    铃儿跳起来弹了杨帆头部一下,咯咯直笑说:“还哭嫁?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杨帆哥你开宝马来送我,我就高兴了。”

    铃儿相貌变了,性格依旧是那么顽皮刁蛮,杨帆打趣地说:“宝马目前没有,牛倒有一头,不知道铃儿你要不要?铃儿不哭嫁,是要笑嫁,被窝里都偷着笑呢。”

    取笑了铃儿一番,杨帆心怀大开,先前的忧郁不翼而飞。铃儿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小的时候没少带过她,她那时候话都说不圆润,结结巴巴的,让人喜欢逗弄,眨眼之际,她都亭亭玉立了,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现在她能有个好的归宿,杨帆感到特别欣慰。不过又有些茫然,儿时的伙伴都成家立业了,有的把生命的小船划向了远方,相聚有时都无从谈起,对他们甚是思念。有时想来人的一生究竟为了什么呢,仅仅衣食住行?也无从稽考。我们仅仅是飞速列车上的一员,看见的只是船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留下的仅仅是微薄的记忆,而这记忆不时在心里酵,酿出醇厚的酒来,小饮一杯既醉。

    了一通忧思,杨帆又摇了摇头,怎么好像现在特别喜欢回忆,没事经常感慨。人未到中年怎么能不思进取呢,生活,走入美妙的生活里去。

第二十七章喝酒理由

    

    今天是黄道吉日,宜婚嫁,邻家小妹铃儿要出阁了。

    喇叭,锣声,欢乐声响成一片,喜气洋洋。

    大礼堂里早就坐满了人,老年人和小孩子居多,年轻人大部分出去打工了。

    婆家人早餐是正餐,新郎官过来接媳妇娘过男方家吃,男方家中餐是正餐,可是拖延时间,早餐基本上已经拖到了十一点了,到达男方家里已经是两三点的样子,这就是好事多磨的意思,所谓的媳妇娘上轿一步三回头。

    杨帆坐在靠近门厅的非主位上,免得人家过来灌酒。其实铃儿的哥哥过来使劲拉过杨帆,毕竟两家人亲近,杨帆也是大学生嘛。但是辈分摆在那里,杨帆一个晚辈,可不敢去坐在高出群人一头的主桌上,一大群人观看着如坐针针垫,看猴戏嘛。

    而杨生却施施然坐到主位上了,陪同着娘家最主要的客人。周教授原本被拉了去坐主位的,可是他见主人不在又溜了下来,坚持要和杨帆坐一桌。同一桌的还有小涛,杨桂花。就连狗才也不得不挤着三人坐了。

    酒过三巡,现杨桂花碍手碍脚挡住了视线,寻思一个女孩子家家要和一群酒鬼坐,实在不知道好歹,杨帆瞪了一眼杨桂花说:“桂花今天你是伴娘,应该要坐主席位,跑到这里可是要喝酒的。”

    杨桂花也瞪着杨帆,挑衅说:“喝就喝,谁怕你啊!”周围人哈哈大笑起着哄,要杨帆挑战一下。

    杨帆呀的一声,含笑斜视着说:“还有女中豪杰了,不错。”

    杨桂花气嘟嘟地说道:“女中豪杰不敢当,但是看不起你这个小气的男人。”

    小气,从何说起,杨帆十分不解,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吗,女人就是心眼多,爱记仇,却笑着认输说道:“好,好,你坐就坐,只要大家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杨桂花依旧不依不饶,拿起一个杯子倒满酒举着说:“你们就是欺负我不会喝酒嘛,来干杯,谁怕谁啊。”

    这丫头今天喝了什么药了,脾气那么冲,难道是她好友铃儿要嫁人了,她嫁不出去,把气泄到我的身上,不过和女孩子对酒有失脸面,杨帆看着桂花手中的杯子,告饶地说:“还是算了,我道歉,你坐着就行,我吃菜。”

    一桌子的人看热闹,异口同声“切”的一声,鄙视一个大男人在酒桌上输给一个女人,没种!尤其是周教授一脸暧昧的笑,让杨帆好不尴尬。

    看着杨帆的窘态,杨桂花扑哧一声笑了,得意洋洋对众人说:“来,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先敬你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把杯子倒过来不见一滴酒落下。

    众人齐拍手赞扬桂花的豪爽,就像她爹一样。也纷纷把酒一饮而尽。杨帆心说豪不豪爽不管我的事,只要不和我对酒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道桂花酒这样敬完了三杯酒,脸上还看不出酒意,又倒满了第四杯酒。

    杨帆直讶异,心说一个姑娘家的,好的不学要学陪酒女郎吗,早几天话都不搭理一句的,今天为何如此开朗,女人要喝酒要么是有好心情,要么是有坏心情以酒浇愁。但是,那都是城市女孩子有的特征,桂花一个乡村小女孩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桂花举起地三杯酒,却是对着杨帆的,脸色有点红说道:“杨帆哥,我敬你一杯。”

    杨帆愣住了,下意思地问道:“为什么要敬我?”

    众人笑嘻嘻地看着杨帆,上上下下地扫视着,目光里有说不出的促狭之色。几个甚至说出要两个人喝交杯酒了,主次都不分,这可是别人的婚礼。

    桂花羞怯的脸通红,却鼓起勇气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啊,小时候经常带我玩,所以要敬你,希望你以后还多关照我这个妹妹。”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大家都知道,小时候桂花就是杨帆的跟屁虫。理由充分大家却失望了。

    还好,杨帆抹了头上一把汗,笑着说道:“这个就不提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预祝桂花能够如愿考上大学。”两人把酒喝完,大家也轻松。

    桂花高兴孜孜倒满酒,又帮杨帆倒满酒说道:“这第二杯酒,敬杨帆哥哥是大学生,为我们村争了光彩,又到国际大都市工作,预祝杨帆哥哥前程似锦。”

    这,她的理由还真是幼嫩的官文,估计跟他老爹学的一套,有点是想把我灌醉,这可不行,杨帆一看旁边的周政和,计上心来说:“桂花你说这个就比较离谱了,这杯酒应该敬周叔叔的,他可是咱们乡乃至咱们县的第一个大学生,那是开天辟地的大事,来,我们两个后辈共同敬周叔叔一杯,桂花你再加罚一杯。”

    桂花笑着瞪了杨帆一眼,不过也知道自己错了。于是杨帆和桂花两人共同敬了周政和一杯。周政和心下暗骂杨帆这小子奸猾像泥鳅,不过对两人的敬酒也很受用。

    桂花单独敬过周政和一杯,算是罚酒。又倒满了一杯酒对杨帆说:“杨帆哥,听说你回家种田,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佩服你的勇气,敢作敢为不愧男子大丈夫。更重要的是我也马上读高三了,学习上不懂得问题就可以问杨帆哥你了,还望杨帆哥哥多多指教。”

    在学习上多多指教这个问题,比较难办,不管能力如何,不能不帮人家吧。杨帆对这个喝酒的理由的确找不出毛病,只能喝了,所幸桂花没有别的理由再找他单独对酒了。

    喝了开头酒,接着是吃菜,毕竟是肚子填满了才有气力最后拼酒。不过菜肴让杨帆提不上兴趣,鳖、鸭掌、乌鸡、凤爪等等,都是县城酒席常用的,周政和也是筷子没有多沾一下,皱着眉头。不过其他的人吃着的确是很香的,对主勺的赞不绝口。

    还好上了一碗咸菜,一盘糖醋辣椒,一叠酸醋萝卜,让杨帆和周政和也赞不绝口。

    正吃着半酣,新郎官过来接新娘了,杨帆看了看手表十点半了,心里直笑,估计男方那边客人将要等到三四点才开午饭,翘以待迟迟不见新娘吧。

    新郎官先在主桌上吃点东西,认识重要客人,然后从主桌上开始敬酒,再到次要桌。每一桌每一人都要单独敬到,就连小孩子也莫能例外,所以一圈下来几斤酒还是有的。幸亏还有伴郎可以为新郎官挡住额外的酒,不过每次见到的都是伴郎醉了,尽管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酒鬼大汉。

    果然,新郎敬酒到杨帆他们一桌的时候,伴郎醉的已经是醉意熏熏了,嘴里含糊地说娘家人太好客了。杨帆都不忍心再和伴郎碰杯了,可是伴郎非的跟杨帆碰杯。杨帆只好遂了伴郎的意,连喝了三杯。

    喝完了酒,看着伴郎步履蹒跚,杨帆呵呵直笑,不过回头一想对伴娘倒担心起来了,不知道桂花今天什么神经,明明陪着新娘的,却怎么跑到酒桌上来了,到新郎官家里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整蛊她呢,不过桂花酒量不错,人也聪明应该没事。

    好不容易打了娘家人,新郎官要接新娘子走了。送亲的人站了一溜,嫁妆摆满了一路,桌子,椅子,柜子,洗衣机,电冰箱,电视机。就连棉丝被都七八床。

    村里人看着都惊呆了,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彩礼呢,指指点点的说着。

    新娘子正是豆蔻年华,一打扮起来像一朵娇嫩欲滴的花儿,走一步三回头。新娘母亲交代一些事情。

    杨帆的母亲回头对周政和的妻子薇娟,笑着说:“以前还有哭嫁的,现在风俗习惯变了,新娘子嫁人都在笑,不过看着礼品,娶媳妇没有十万八万的做不下来。”

    薇娟点点头说:“的确礼物太多了,齐全的就连烟灰缸都有,我们那时结婚只有柜子,凳子,外加一个水壶,不过哭嫁我还真没有见过,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母说:“新娘子要离家了,先和母亲哭着舍不得,再就是和姐妹们哭,那时候的我还记得经常有这样一段话。新娘哭着:

    躲在娘肚九月整,一世难忘养育恩。

    思来想去泪淋淋,服侍父母不到头。

    然后是新娘的娘哭:

    女儿服侍别人去,丢下娘亲怎忍离。

    娘我病了谁递水,雁边屋头叫苦凄。”轻轻的哼着,富有别离的伤感。薇娟听了呵呵直笑说有意思。

    这时后新娘子铃儿的母亲居然哭出声来了,众人议论声停下来,知道有戏。

    铃儿抱着她母亲,又哭又笑说:“娘你不要逗着我哭了,我也舍不得你,再说我又要哭啦,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笑笑啊,再说也不远,我可以回来看你的。”

    杨帆拍手笑翻了天,这个铃儿还真有意思。众人也是哄堂大笑,连说铃儿有意思。

    好不容易新娘告别了她母亲。新郎官上来问候女方家人,捧着花儿给新娘,可是铃儿的姐姐莲儿刻意阻挠,新郎官苦苦哀求着,最终送上了一个大红包礼交成功。

    众人都知道红包里有九九九元,寓意是长长久久。

    新郎官弯下身子要背新娘子上车,铃儿一个小跳就上了新郎官的背背。

    见此杨帆笑得差点没跌倒,铃儿也太性急了吧,要赶着入洞房,亲亲我我的真是猴急。

    新郎新娘终于进了婚车,可是车子一顿一顿的,众人知道司机在讨喜钱呢,就这样一顿一顿的五六次,车子才徐徐的上了路,开向了远方。(嫁女过程本来想写多点的,怕大家看着骂,以为我凑字数了。)

第二十八章绝不认输

    

    国亲长假快要消尽,杨帆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身份:一个名牌大学生回家种田。这虽然得到父母的谅解,但是总要拿出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行吧,固然为葡萄销售取得了一点小成绩。但是葡萄毕竟是父母种植出来的东西,杨帆只是花费了一番口舌而已,看不出什么种田能够养活他的能力。因此,杨帆需要拿出事实说话,整天游手好闲地过日子,那岂不是变成啃老族了?

    杨帆在家里几天呆的舒坦,却也是抱有忧心的感觉,生怕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如果种田一旦不成功,种出的蔬菜庄稼不见什么收益,父母不逼他去大城市上班,他也不能死皮赖脸地蜷缩在家,那样的日子过着也没有什么趣味了。

    所以看着国庆长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杨帆一本正经起来,铃儿出嫁的喜酒中餐都没去吃,在家炒了一碗蛋炒饭兜着去了地里,带着早餐的几分酒意挖了两个小时的地。

    右边的一亩地杨帆早就寻思好了,半亩地种植辣椒,半亩地种植狗尾巴草。其实这个是他的感觉,开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为什么不一亩地都种植辣椒,那样收益不是大多了,狗尾巴草的草籽虽说味道不错,可是没有推销出去,一切还是未知数。

    不过想一想,半亩地的辣椒种植出来,大概能够种出六百来兜辣椒,每兜辣椒又有三到四棵辣椒树,因此半亩地是两千多树。那么保守一点好了,每颗树如果收成好,算只能采摘二十个辣椒,辣椒不论大小一个二十元,也就是说每颗树收益不下四百块,半亩地保守收入八十万。

    杨帆算了这笔帐顿时惊呆了,种的是辣椒么,种的可是金子。一年到头种两季,岂不是说收入能够达到一百五十万,自己拼死拼活在大都市里,收入也仅仅二十多万。还是回家种地好!这样一想来,觉得半亩地已经足够了,辣椒多了也许是灾害,物毕竟还是稀有为贵好。

    行,半亩地只是种辣椒,保证了生活富裕就可以了,另外半亩地种植狗尾巴草能够改善生活就不错了,管他卖不卖的出去呢。

    可是中间还有半亩地空着呢,中间的一亩地没有什么惊喜的东西,种出来的东西非但没有优点,反而因为阳光不够充分,蔬菜比其他的地里都不如,让杨帆的确是失望。

    三亩地其中的一左一右都具有变异的能力,左边的是极热的植物,右边的是极寒植物,并且还能相互克制,辣椒具有春药的能力,可是吃了葡萄就能解开了。那么葡萄不是说很适合于女性,可是几天下来男性吃了也没事啊,这个需要探索。

    夹在中间的一亩地没有理由不具备特殊功能啊,要不然也说不过去,也许是种植的植物没有符合水土阳光的特性,所以不见功效,那么应该怎么样找出符合特性的植物呢,看来只能慢慢摸索,种植许多不一样的蔬菜水果庄稼,才能辩出个明白。杨帆如是地想。

    杨帆抱有期待地到地里开始干活,虽然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降临他的身上。自己出身于农村,受尽了城里人的冷眼,看尽了富裕亲戚刻薄的嘴脸。好像爱神从来就没有眷顾过我,我自信比别人都优秀,人长得也英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我垂青呢,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感情失败的摧残!杨帆的脸又开始扭曲了,不知不觉沉入到回忆之中。

    杨帆高中的生活,生活费一个月仅仅一百块,虽然那时候的物价便宜,一般人三块钱就能够吃饱了,可是杨帆正长身体的时候,一顿能够吃两份米饭,不得以每天吃两顿,午饭和晚餐,每天早晨饥肠辘辘的望着别人去打饭,杨帆饿得头晕眼花无心上课,巴巴地等待放午学,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但是一天吃两顿,一百块钱却也无济于事。那时候杨家正是最艰难的时候,杨永读大学中了一场大病,需要花费大量的钱。由于不好意思问家里要钱,杨帆厚着脸皮去了趟舅舅家。刚好那天杨帆舅舅不在家,他腆着脸皮问舅母借两百块钱。满含期望的心,谁知道被舅母一句“我们也穷啊”击的粉碎,他也不知道那时候说了什么话,只是茫然地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从此,杨帆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践踏,饱含着屈辱,读书开始刻苦用功,大二时排名从一百开外,一举上升到全年级第三名,高中毕业考上了,四年大学没有回过家,毕业了才回过家里一次,却又匆匆地走了,这样又是四年。谁又知道这八年他是怎么度过来的呢。

    杨帆想起这些磨难有些想哭泣,望望头上的天空,阳光依旧那么光明,温暖如春地照耀着属于它的大地。可为什么我却要受那么多苦难呢,天道真的公平么?

    杨帆觉得一阵阵头痛,那种恐慌即将来临的前兆,高中的时候整夜的头痛,睡不着觉,人白天无精打采的,好像被阉割了一般。由于这样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了,有好多高中的同学就连姓名都记不清,就连她(柳月儿)的相貌都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一想到柳月儿,杨帆头疼的更厉害了,他慌慌忙忙掏出烟来,抖抖索索地点着了烟,想麻痹一下神经。

    坐在地埂上,了一通呆,抽了一地的烟。才总算压制住感情,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记忆的痛苦之中。杨帆也看开了: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不是简单的说你尊重别人就可以的,其实你要努力有能力获得别人的尊重,这才是重点。那么对舅母还有什么怨恨的呢,以前的我的确是贫穷,可是我为什么要问她借钱呢,她凭什么要借给我,难道我那时候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份工作,比如帮助餐厅洗碗等等,我为什么放不下尊严,还是自己的贫穷的自卑在作祟啊。估计她那时候看不上我,也是我的能力没有吧。

    杨帆放平了心态,三亩地的怪异也不觉的有多大问题,曾经也听说过有个地方的田地也怪异,不管种什么水稻,种出来的都是香米,而隔一条田埂却没有这样的特色。而那里的香米是上供的,普通人家根本没有权利吃到,杨帆有幸吃过一次,香的很,据说只需要放一小抓米,一大锅饭都会变的香喷喷的。现在看来,杨帆的三亩地的也是如此吧。

    杨帆把剩下的空地挖了,挖前细细的找了一遍,不见其它特色的东西。不过欣喜的是地里居然冒出了辣椒苗,好几十棵,估计是掉的辣椒种又了芽。杨帆小心捧出来,用湿泥土包裹住根部,放在阴凉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陈年往事

    

    村里还在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杨帆站着了望,一人在山脚却也有点孤独,风细细的吹动他的衣服,如此的形单影只,不过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一个人的漂泊生涯也许是为了自由,既然选择了自由就选择了孤独,八年的岁月未能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多少有些遗憾。

    不是他不想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来不了火花,找了不下十个女孩子,环肥燕瘦,东南西北的,仅仅是一时半会的兴趣,肉欲的成分居多,为此还得了个坏小子的名声。杨帆对那些伤心的女孩子一直很愧疚,不是他想去伤害,是他不得不去伤害。其中有个女孩子叫小琪的,温软依人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女孩子,由于杨帆的离别她差点自杀了,在手上划了许多刀。想起这些杨帆有一阵阵的内疚的心痛,女人伤害了他,他却要去伤害其她的女人,其中固然势利的女孩子比较多,可是有时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不是?

    对此杨帆有种想哭泣的冲动,为什么他是那样的无情无义的人,女人的哭泣都不能挽回他回家种田的志向。是啊,再也回不去了,不可能融入到都市里的生活去,也许他的志向已经不在扬名立万了,只是想简单点舒适点的生活。

    沉思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杨帆也不知道为何,估计是闲散的时间太多了,给自己过多的空间。所以他又下了地里,看着靠近山坡的陡坡灌木丛生,斜伸出来的枝叶已经把地都遮蔽住了。杨帆把带过来的镰刀把它们割除干净,刀握在他手里是那么的熟练,也许他的手曾经握过最饱满的,因此割除灌木枝叶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不带一丝烦躁。

    陡坡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灌木枝叶就如同城市道路边的灌木一样平整,杨帆微茫地叹了口气。仿佛这样的工作还太简单了点,未能满足他艺术的心理,于是在灌木从顶上雕刻起字来。

    周政和吃中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了杨帆,兴趣也索然起来,虽然很村里人说的上话,但是还是差了一个等级,这种等级在村里人眼里也许就是阶级的不同了。说话方式,思考问题的角度全然不同,村里人和他就划清了一定的界限。不过和杨老头、杨帆就没有这样的隔阂,周政和认为也许同是知识分子的缘故吧。

    周政和找到杨帆的时候,现荒着的一亩半地都已经挖好了,平整的土块大体差不多了。而杨帆却正在灌木从上编排字,字行大体已经出来了: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周政和看了大喜,上前说道:“杨帆,你果然有一套,来来,帮我的坡上也写几个字,也要陶渊明的诗歌。”

    杨帆回过头来笑着说:“叔叔你来啦,现在还是中午,太阳还大着呢,你别中暑了。”甚是奇怪他怎么也来了,不过他不说写字,也早就想好了,坡地上都写上这类型的诗歌。

    周政和故作恼怒地说:“还说,你这个小子抛下了我,我还以为你找桂花风流快活去了,你们在酒桌上眉来眼去的。”

    杨帆极是无奈说:“周叔叔你怎么也八卦了,你这样的知识份子还学女人,可不行那,没得玷污了桂花的名声。”

    周政和笑笑说道:“知识份子一样是人的,不要高估了我。不说这些了,你这小子到地里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来先抽一支烟再说。”

    两人极其没有形象地席地而坐。周政和看着杨帆整好地说:“你打算在地里种什么东西?大棚种植吗。”

    杨帆点点头说:“准备种植辣椒,狗尾巴草。”

    周政和听了差不多惊的站了起来,讶异地说:“种辣椒还可以,你种狗尾巴草能够卖的出去吗?我也听过狗尾巴草可以用来入药,但是收的量极少,你种出来没有什么经济效益吧。”

    杨帆笑了笑说:“叔叔,我种的是我那天吃的狗尾巴草,你觉得怎么样。”觉得种狗尾巴草还是冒了大风险的,如果狗尾巴草还是狗尾巴,那将要是个巨大的打击,一分钱都卖不出去,而辣椒如果没有那种功能,还可以较高的菜价卖出收回一些利益。所以话里有寻求获得支持的意思,心也能够稍微地轻松点。

    周政和想了一想说道:“如果是那天一样的狗尾巴草,起码粮食价格随便卖的出,但是想有所收益,估计要打开市场,毕竟别人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是个卖点,如果产量可以应该能够收获不少,我支持呢,种出来那个不要忘记我啊,有的改善生活了。”明显就想起那天的包子的味道了,嘴巴都喳喳直响。

    杨帆一直注视着周政和,生怕他反对,那样承当的风险更大,稍有不顺即将是被孤立了。见周政和也赞成的意思,杨帆松了口气,心里顿感安慰,虽然他不在乎狗尾巴草的收益,但是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全村的关注,如果一旦狗尾巴草的种植不成功,无疑将对他是个打击,只要求狗尾巴草不会是个败笔就成功了。

    周政和杨帆的意见达成一致。杨帆放开了些许心事,把周政和的地陡坡上的灌木丛修剪了,雕刻了陶渊明的诗歌,在远处,拉近距离,两人志得意满观赏了半天。

    杨帆的这些担忧其实是村里人给的压力,是那些一心想走出去,住进大城市的人一直议论纷纷。就说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在城市呆不下去,跑回了家里种田,别人自然有些怀疑他的能力,见着杨帆的时候眼光都有鄙夷的味道,等他走了的时候就比较开来,说某某怎么样,杨帆怎么样,二十六了连个女人都带不回家。

    谁知道杨帆的担忧是多余的,杨老头和杨母极力赞成种植辣椒和狗尾巴草,辣椒就不用说了,二十块钱一个谁都想种,即便没有成功也没有损失,冬天的辣椒同样是一个好价格,收回投入的成本绰绰有余,不过想不通为什么不种一亩地的辣椒,但是一想到杨帆经常挂在嘴边物以稀为贵,何况狗尾巴草籽的味道也不错,种出来自家吃就是一个炫耀了。就那三亩地,一亩地已经种了葡萄,另外的两亩地种大棚顶多花个三万块,以前感觉多,可是葡萄就为家里收益了七八万块钱了,三万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是天文数字。

    两老人不在忧心种地的事,而是忧心着杨帆都二十六了,也应该娶媳妇生孩子,他们等着抱孙子。想着杨帆一个名牌大学生,也应该找个大学生门当户对才是,这样他们两人才会幸福,两老人也有面子。可是两老不认识人啊,于是拜托周政和的妻子薇娟给介绍个,毕竟她是高级教师认识的人多到哪里去了,虽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是大学生都是有素养的人,相处不会很难的。薇娟对杨帆这个小伙子特别喜爱,自然满口答应了,忙着为杨帆挑选一个好的介绍两人相互认识。

    话说杨老头和杨母对同村的桂花听看的上眼的,尤其看桂花的面庞是个富态的人,她的屁股也很大是生儿育女好人选。怡男旺家的女子,当然两老人看的上眼,每次看见桂花走来就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不过就是她还小正读高中,文化水平低了些,也就遗憾地罢了这段心事。

第三十章有村玉泉

    

    这日,白依云接到大棚种植材料的任务,一路随车送到玉泉村。白依云想起杨帆的孩子脾性,白依云眼前浮现一个没有一丝正经的大男人闲散的模样,她有时候想是什么地方才会出现这样的人,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可是县城的男人全然不一样,他们大部分鄙俗的就连对面打招呼都是先问候对方老娘,作为邻省过来打工的白依云实在看不惯。杨帆虽然有时说荤段子,却是却雅的可爱,女人“抓栏杆,撕床单”亏他也想的出来,浮想起那个激烈淫色的场面,白依云脸羞得红通通的,低声斥骂了句自己不要脸,净想起那个方面。

    老板叫白依云去玉泉村时,就想先隐瞒着杨帆所以电话都没给。想来个突然袭击,给他一个惊喜,也作弄作弄杨帆,不知道他那时的模样会如何?

    载着大棚材料的卡车一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打探着去玉泉村的路。一路水光山色倒也怡人,河畔是一带村落,有的人甚建起了三层的水泥砖房,瓷砖耀眼,不过有鹤立鸡群的意思,与其他的古宅子极其不协调。到了玉泉村的时候,车子向右拐转了一个大弯,过了两山峡谷,仿佛进了一个洞穴,眼前豁然开朗,色彩明亮。

    只见几百户人家分别驻扎在溪河的两岸,溪流绕村而过,如果没有眼前的年深已久的石拱桥相连,恍然与世隔绝。溪水两岸不到二十米阔,溪流深度不过三米,清澈见底,溪水里的石头被水轻微的激荡,晃着一种清凉的水光,一群鸭子在溪水里游来游去,不时嘎嘎叫几声。溪流上游竖起水泥墩子连接两岸房舍,几个小孩子在上水泥墩子摇晃着身子走动着嬉闹,而河岸有几个妇女在淘洗着衣服,仰起头来也不乏姿态妍丽。

    白依云吃了一惊,最初深以为玉泉村是个破落的小村子,谁知道眼前的是个风景迷人、安逸的村庄,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

    打开车门站立桥头,便听见笛声飘来,虽然笛声断断续续的,但是大体还是能够听出吹的是什么曲子,循声望去,只见对面拱桥对面一颗柳树下晃着一双脚丫。那人看见对面有车停下来,慢吐吐地下了树,看来爬树还不得要领。那少年正是小涛,得到杨帆送的笛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溪岸试吹几声。

    白依云上前笑问道:“小弟弟你是这个玉泉村的人吗?”

    小涛有点怕陌生人,只是点了点头。

    白依云露出笑意,和善地问道:“噢,你认识杨帆吗?”

    小涛狐疑地望了一眼白依云,又往后面的车辆瞧了瞧,点点头。

    却说杨帆这日正在编制竹椅子,这是他为侄儿修做的竹摇椅,让小家伙在一间屋子里也有个消闲的方式,一个孩子大部分的时间孤独呆在家里也比较可怜。虽然知道孩子是在地上摸爬滚打的,但是也希望在侄儿玩累的时候躺在竹摇椅上,摇椅轻轻的摇动让他安然入眠,毕竟小孩子都喜欢动的,你不动他还睡不着呢。

    杨帆一边修理竹条一边暗想着心事,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犹记得还在秋日黄昏的时候,蝙蝠归巢,外婆抱着他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拿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着,说着一些传说哄骗他入眠。

    其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有种鬼叫孽子鬼(夭折的孩子),他们成群结对,不吓人只是好玩喜欢作弄人,有一天夜里它们把一个村民的田里堆满了石头,村名去田地现了石头知道是孽子鬼作弄他,于是黄昏的时候笑着嚷道:“我不怕石头,石头拉屎千年肥,我就怕一亩田都是狗屎,那样臭都会臭死我。”等候一旁看笑话的孽子鬼一听大喜过望,于是把石头全部拾了去换成一大堆的狗屎,第三天,果然那个村民痛哭流涕,豆子鬼看见大笑着一哄而散。结局是那一亩田因为肥沃丰收了,那个村民暗暗地笑了个冬天。

    杨帆对农民丰富的想象力的确佩服,这样的荒诞离奇笑话也有,难道石头拉的屎尿就不臭了吗,也太荒唐了点。

    想起鬼怪的故事,杨帆自然确信不会有的,可是村里人却深信不疑,说的神乎其神。就连杨母都说遇见过这样的怪事,比如说有种鬼叫财神鬼,杨母明明知道口袋里仅仅只有十元钱了,可是就是花不完,花一张去口袋里又有一张,如是再三后杨母疑惑的说了句“难道有鬼”,结果把财神鬼吓跑了,口袋里的钱也花完了。杨母说起这个经历煞有其事的,杨帆狐疑不已,以为是母亲肯定记错了数字,不过杨母的记忆力很好的,从来不会忘记一件事情。

    说鬼怪也不能全部说是迷信在作祟,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视,娱乐的方式也少,自然喜欢说这些稀奇古怪的经历,并把这些经历赋予了神秘的色彩,牵扯到鬼怪上,而越传越离谱吧,也越传与富有特色供大家茶余饭后的娱乐,杨帆如是的分析到。

    杨帆细细地对照了下竹篾,才细细地用纱布磨去菱角。不过又想起小时候,村里还没通电,天一断黑,一家人围着一盏煤油灯不自然就说起鬼怪的故事。尤其是杨帆外婆的鬼故事最多,杨帆听得毛骨悚然便逃出了家门,到别人家去玩,到深夜才敢回家。

    不过,杨帆也遇见这样的怪事。八几年电影刚盛行的年代,有一天夜里杨帆和陈家麟去邻村看电影,路经一座坟墓,忽然唰的一声响动,他们还以为是动物。陈家麟麻利地解下随身携带的猎枪,朝着坟墓的石碑边开了一枪,手电打亮,细细的寻找,坟墓上,附近也没有什么灌木,没有动物,也不是蛇,但是石碑上却是血迹斑斑,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那时是不见一丝风的夏天,两人看了头倒立,浑身寒冷似的打颤,一遍又一遍地揉着额头,没命地跑了。

    杨帆现在想来还是不明白,早几天不经意的路过,那座坟墓上的石碑上鸟枪朱砂依旧还在,那种血液还是斑斑在上。

    “杨帆。”耳边一声大叫。

    杨帆惊得刷的一下站立起来,脸煞白煞白的,眼前一边昏暗。怀里竹条洒落了一地。

    半响杨帆才回过魂来,眼前的物色渐渐清晰,还是大半天,也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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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民介绍:
外星文明跌落在地球,跌落在玉泉村,改变了杨帆,也改变了他的三亩自留地,其中两亩地一左一右具有变异植物功能,但是有条件的变异,符合特性才具有。而另外一亩地不温不火具有改良功能。都为杨帆带来了经济效应,走上了自给自足的农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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