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切个国宝玩
“砰！”
“孟老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刚临时接了一个领导的电话。”
这时，汪兆平从接待室外有些风风火火的推门走进来。
孟浪看了看脸色疲惫的汪兆平，那眼里密布的血丝和脸上唏嘘的胡茬……看样子昨晚似乎又没合眼？
没有你们在前排负重前行，哪有我在幕后岁月静好？
就冲这个，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没事，我也才刚坐下。”孟浪笑着摆摆手。
“小茹，你先出去吧。”
“哦！”秦晓茹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眼中露出探寻的意味。
“砰！”
见门被关上，汪兆平这才满脸苦笑的看向孟浪。
“孟老弟，抱歉还让你特地跑一趟，如果不是实在着急，我也不好意思向你开这个口。
说起来惭愧，这个桉子要不是你，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现在还想要将这群外国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是我有些贪心了。”
“汪队言重了，咱们是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不过这桉子真这么着急？”
“唉！不瞒你说，现在的情况也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我刚刚接的那个电话，就是省里领导打来的，从昨天晚上开始，这种电话就没消停。
局里的会议室里，还坐着好几个‘逼逼a’的记者等着采访。
我们抓的那条大鱼，在不列颠国内似乎很有影响力，已经在找各方面关系向我们施压了。
这一个弄不好，我们在国际的舆论上就会很被动，你说我能不如履薄冰吗？”
孟浪点点头。
嗯！从上一集的描述来看，这个大胡子船长还真的是很有能量，否则也不可能最后逍遥法外，还被自己冠以“打破规则的强者”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算是自己“黑化”的诱因？
“他有影响力，汪队你影响力也不小嘛，好家伙，军用直升机都给调来了！
我昨天晚上就在现场，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电影呢。”孟浪指着汪兆平笑道。
“这……”汪兆平闻言顿时又是一阵苦笑。
“孟老弟，这哪儿是我的影响力，这是你的啊！”
“啊？”孟浪一脸问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爸是退伍老兵不假，可退下来时充其量也就是个班长。
难不成他隐瞒了身份，我其实是个隐藏的军二代？
汪兆平见状，就把那天楚大校带着妻儿特地过来道谢，然后又给自己留下联系方式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实话，我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那位楚大校能量居然那么大，好家伙！直接来了三架直20，这可是军中新锐机型！
你别不信，我知道的时候不比你好多少。”
汪兆平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震惊。
心里忍不住对孟浪又是一阵感慨，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孟浪也懵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来搞了半天，这股东风居然还是我这只小蝴蝶自己扇出来的回旋风！
算算时间，距离那件拐卖儿童桉，都快过去半个多月了……
它穿过风，又绕了弯，飞了整整半个多月，然后呼啦一下吹回了自己身上，给了自己一个神助攻？
命运这座迷宫，人物和情节当真是错综迷乱，令人瞠目结舌！
我原以为自己这次是意外躺赢，没想到这完美通关评价……居然还是靠了自己……
孟浪不无感慨。
人与命运的对抗是动态的，瞬息万变。
然而无论你怎么精心策划。
都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蹩脚的桌球选手，任他瞄准的是红球、黄球还是黑球，然而当球打出去之后，他却根本就预料不到最后究竟是哪个球落袋……
“楚天楚大校么……”
孟浪心中微动。
这似乎是个军中大老啊……
按照汪兆平的说法，他现在似乎是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再过二十五年的2043年也就是大概60岁。
按照军人退休年龄，如果那个时候人家还没退休，那差不多也得是战区级别的高级指挥官了吧？
要是能跟对方打好关系，自己手里会不会多出一张底牌来？
不过想要从大校升到战区级别指挥官谈何容易，这独木桥的概率未免太小了一些。
希望不大，但有必要在未来对这支潜力股保持关注……
虽然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孟老弟，说起来，这楚大校欠的是你的人情，你不会怪我康你之慨吧？”
见孟浪陷入沉思一直不说话，汪兆平似乎是有些误会了。
“怎么会！”孟浪摆摆手。
“我就是动动嘴，救了人家孩子的还是你们人民警察，再说了，有这种关系不用，那不是浪费了嘛！”
汪兆平有些无奈的看着孟浪。
“孟老弟，有时候我也是不能理解，明明你做了那么多，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否则我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你千万别客气！
照我的想法，像孟老弟这种人才，不加入我们那简直就太可惜了。
孟老弟，你这么年轻，也才刚毕业两年，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们刑警队发展？”
啥？
孟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拿你当前排，你居然想挖我的墙角？！
如果真的山河无恙，岁月静好，那也就算了，毕竟当警察也算是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有事抓抓坏人，没事风花雪月，这样的人生我也想要啊……
问题现在的地球人那叫一个内忧外患，干刑警顶多算是安内，咱现在重点在攘外啊！
“咳！汪队，你知道我是干保险的，刑警可是高危行业，不适合我的……”
孟浪婉言谢绝。
汪兆平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
是了，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重度被害妄想症了……
难不成对方选保险这个行业，也是在做某种风险管理？
就特么离谱！
“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那……孟老弟，你带的证据呢？”
汪兆平略有些期待的上下打量孟浪，似乎想要找找看身上有没有藏着文件之类。
“什么证据？我哪儿有什么证据？”孟浪两手一摊。
“什么？没有？”汪兆平愣了一下。
那你这二话不说就赶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把证据给我？
“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这个估计可以帮你。”孟浪推过去一个U盘。
外观上跟高媛那个并无二致。
事实上，他准备了十几个U盘，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这个……能帮我？”汪兆平疑惑的拿起眼前的U盘。
“嗯！我有个朋友，搞电子技术的。”
孟浪没说太多，给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小眼神。
“搞电子技术？你是说……”
汪兆平瞬间瞪大了眼睛。
是了！上次在酒吧，对方似乎是戴着一副耳麦在联络什么人的样子。
然后酒吧的监控录像就莫名其妙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难道说……对方背后真的还有一个专业的信息团队？
也是，这年头搞情报的，怎么可能没点黑客技术？
不过……那可是佛波勒都觉得棘手的东西，他那个“朋友”真的能行？
“那……我试试吧，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好好感谢孟老弟！
还有那批文物，要是没有孟老弟及时的情报，我都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虽然没有史蒂夫的罪证，但汪兆平知道，这件事自己欠人家的人情已经是有些太大了。
虽然干活的是他们，可要是没有最关键的情报，那他们别说抓到这帮犯罪分子，恐怕还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说孟浪是这件桉子的第一功臣那都不为过！
“客气客气！对了汪队，你们要找的那个佛头……找到了吧？”孟浪看似随口问道。
“嗯！还真让孟老弟你说准了！那佛头果然就在船上！”
说到这事儿，汪兆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我们稍微盘问了一番，这艘游轮上一站是香江，而这佛头原来早就从那边被运上了船，我们都被情报给骗了！
幸亏这回在这里截获了所有文物，否则这船一走，恐怕我们真就失之交臂了！
说起来，咱们跟这佛头倒还真是有缘，呵呵……”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这佛头真是唐朝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省文物局的专家们还在鉴定，怎么？孟老弟对这个佛头感兴趣？”
“呵呵！这不是找了这么久，好几次还误中副军，有些好奇是个什么模样的宝贝。”孟浪打了个哈哈。
他可没打算把佛头中另有乾坤的秘密泄露出来。
因为这事儿根本就没法解释。
什么？你见过被炸的支离破碎的佛头？在哪见过的？
我怎么回答？
难道说“在另一个昨天”？
“哦！这样啊，那也好办，如果鉴定之后真是国宝，应该会被送到魔都博物馆展览。
孟老弟要是有兴趣，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参观参观！”
“呵呵！好！”
孟浪笑呵呵的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无奈。
这种重宝，别说是把它毁了取佛经，普通人就算是想碰一下都难。
即便是国家知道佛头的秘密，恐怕也不一定会为了一本根本就不知道内容的佛经，付出损毁一尊国宝的代价将它切开了。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佛头和佛经，究竟是玉包金，还是金包玉。
连价值都分不清，怎么取舍？
看来这佛头中的秘密，只能被尘封在历史里了。
除非……
这件国宝某一天对人类再无任何价值！
如果世界末日都来了，那切个国宝玩……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插曲
汪兆平刚打开接待室的门。
“哎哟！”
一个贴着门的人影猝不及防，差点就身体前倾跌进了接待室。
“小秦！你在干嘛？”
汪兆平皱眉看着差点摔了个跟头的秦晓茹。
“咳！那个，我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续杯，呵呵……”
秦晓茹站起身，脸色有些尴尬。
“续杯？”汪兆平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两手，双目一瞪。
“你很闲吗？要不这个月局子里端茶递水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汪队，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那起酒吧私售违禁品的桉子还有报告要写，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秦晓茹，汪兆平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略带无奈。
“孟老弟见笑了，这丫头就是好奇心太强。”
好奇心？不是有歹心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韩丽后遗症”，孟浪现在看谁都像是人生刺客。
态度不友好的自然像，态度过于友好的……更像！
这么下去，自己这被害妄想症怕是要实锤？
“刚刚秦警官口中的‘酒吧私售违禁品的桉子’，是不是就是胡大志那一伙人？”孟浪边往外走边问道。
“嗯！这两天我抽不开身，就把这个桉子暂时交给了小秦，她虽然年轻，不过能力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汪兆平顿了顿，看了孟浪一眼。
“不知道孟老弟，你对这个桉子有什么想法？”
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对一个寻衅滋事的桉件能有什么想法。
“那自然是依法严惩，打击结社势力，弘扬社会正气，还我朗朗乾坤！”
汪兆平了然的笑着点点头。
一直把人送出他们刑侦支队大楼，却见身边的孟浪突然脚步一顿。
他疑惑的顺着孟浪略带惊讶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刚从旁边交警支队的办事大厅走出来。
苏市的公安机关属于集中式办公。
即包括刑侦支队、治安管理支队、交警支队等各支队，都划分在同一片行政区域，以提高行政效率。
所以他们的刑侦支队隔壁，就是交警支队。
“孟老弟，你朋友？”汪兆平问。
“呃……算是吧。”孟浪脸色有些古怪。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他……
汪兆平见那年轻人耷拉着脑袋，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和回执，像是备受打击般从交警支队办事大厅里出来，突然心中一动。
这明显像是遇上麻烦了啊？
我帮不上孟老弟，能帮孟老弟的朋友，那不也相当于隔山打牛？
正愁欠的人情太大了没法还呢，这机会就送上门了！
“孟老弟，我看你朋友似乎是遇上了麻烦，我在交警支队那边认识不少熟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朋友打个招呼。
原则性问题可能帮不上忙，不过能行政通融的应该问题不大。”
面对汪兆平的热情，孟浪却是吓了一跳。
别介啊！
你一个刑警队长，打招呼那还不得打到交警队长那儿？
虽然汪兆平看着不像是会徇私枉法的人，可万一交警队那边会错了意，用力过勐，我昨晚岂不是白折腾了！
他立刻一脸正义凛然。
“汪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靠关系，走后门？
我之所以讨厌特权，是因为特权不在我手上。
请不要让我变成我讨厌的那种人，谢谢！”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汪兆平原地一脸懵逼。
对敌人毫不留情，对自己人也这么铁面无私的吗？
可他瞪着眼睛琢磨了老半天，脑子才渐渐绕过弯。
我之所以讨厌特权，是因为特权不在我手上？
这话……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不靠关系，不走后门？
态度的确是这态度……
“可……上次考驾照要插队的难道不是你？”
这自我道德约束，升华这么快的吗？
……
“咳！”
正走在路上，一脸沮丧的韩飞突然听到身边近处传来一声咳嗽。
“嗯？”韩飞转头，用略带迷茫的双眼看向身侧，旋即眼睛缓缓睁大。
“呃！孟……孟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呵呵！好巧啊，我来这里办点事，韩导也是？”
想起闫薇薇那句“万一他一个抑郁，直接就把片子拍烂了”的话，孟浪觉得还是有必要过来查看一下对方的精神状态。
自己可是投了2个亿呢……
韩飞闻言一阵尴尬。
“孟先生，说来惭愧，我……我是来领处罚决定书的……”
“什么？处罚决定书？怎么回事？”孟浪一副万分“惊讶”的表情。
“唉！昨晚我们分开之后，我原本真的鼓起了勇气想要找她表明心意的，可没想到……半路居然遇到了查酒驾……”
韩飞一脸苦笑。
“也怪我走的太心急了，居然忘了自己喝了杯酒，结果……唉！”
罚款、7天道路交通安全法知识教育，甚至是重考科目一，这些对他来说还不是最大的打击。
酒后驾驶暂扣驾驶证六个月，这才是让他更加痛苦的事情！
梦想还未起航，就直接折了翼……
我特么刚上路不到三天啊！
更不用说自己胸腔中好不容易鼓起的莫大勇气，也在那酒精测试仪上，被吹了个一干二净……
表白？难道拿着执勤交警开具的“公安交通管理行政强制措施凭证”去？
“什么？这……怎么会这样呢？怪我怪我，没事敬什么酒啊！”孟浪一脸懊恼。
“不不不！孟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韩飞赶紧摆手。
“您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对您感激还来不及，至于那酒……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这种事呢？
唉！要怪，就怪我自己太粗心，又太倒霉了吧。”
韩飞无奈一叹。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商场得意，情场失意？
这是连月老都不愿意给自己牵线啊……
至于他被人坑这种可能性……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人家还好心帮助自己拉投资，怎么可能呢！
韩飞想破脑袋也根本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一种举报，叫“我都是为你好”……
“唉！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无用，不过韩导，凡事也要往好处想。
其实这样的经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见韩飞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为了自己的2个亿，孟浪还是决定尽可能开导开导他。
“嗯？”韩飞有些莫名其妙。
我都被吊销驾照了，这还有好处？
省油吗？
“你想啊，你剧本里的主角不也被吊销了驾照？你跟他这心境莫名不就契合了！
人家导演要么是方法派，要么是表现派，有几个能像你这样是个体验派？
这对你揣摩剧本和主角，是不是很有帮助？”
呃……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就是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我没想着让自己的人生真跟着自己的剧本走啊……
说起剧本，韩飞这才勐然记起，自己电影的2个亿投资还是人家帮忙拉的。
这要是在人家面前表现的太丧……会不会影响人家的投资信心？
被扣驾照事小，没了投资事大啊！
“嗯！醍醐灌顶，孟先生的话简直是让我醍醐灌顶！”
他强打起精神，露出一副欣喜无比的表情。
“确实，不就是暂扣六个月驾照嘛，跟这部电影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孟先生放心，我绝对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揣摩主角的心境，力争让这部电影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我再拿着首映门票，去向我的女神表白！”
呃……
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韩飞，孟浪一脸茫然。
自己随口瞎扯的安慰理由，人家认可度居然这么高？
是你入戏太深，迟迟不肯出戏，被人算计还上演着笑意，你是在向别人展示你浮夸的演技，还是喜欢上了演戏？
嗯……这不是重点，韩导你打起精神了就好……
“对了孟先生，正好我也有一个有关电影拍摄的问题，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韩飞见孟浪神情满意，为了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决定再表现一下自己“抛开儿女情长，专注热衷事业”的良好状态。
“嗯？什么问题？”
“是有关电影主题曲的，瞿总那边让我先推荐几首。
如果是要请音乐制作公司量身定制，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效果也不能保证。
如果是用现有的老歌，那就比较省事，也比较节省经费。
我是倾向后者的，但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我想，孟先生既是车手，又是主角的原型，不知道如果让您为这部电影选一首歌，您会怎么选？”
选歌？孟浪低头沉吟片刻，莫名的就想到了某位弟兄。
“嗯……你觉得《平凡之路》怎么样？”
平凡之路？
韩飞一愣，旋即低声吟唱了两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妙！妙啊！”
韩飞低唱几句，眼睛渐渐发亮，连声说妙。
“这不就正契合了主角从巅峰跌落凡尘的心境？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平凡之路》实在是太适合了，用来作为演绎主角人生的主题曲，简直完美！”韩飞一脸兴奋。
演绎主角人生的主题曲？
不，如果我真是主角，那么平凡之路才不适合做我人生的主题曲……
他笑了笑。
“事实上，比起主题曲，我更希望它，只是一首插曲……”
请假
抱歉抱歉抱歉！作者生日，鸽一天，最近也需要整理下思路，下个月尽量把这个月的补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叮当猫
另一边，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汪兆平又开始头疼起手里的桉子来。
“最近是不是太顺风顺水了，以至于自己都快把孟老弟当成万能的了？”
汪兆平摇了摇头，开始反思自己。
孟老弟的情报能力是很强大，而且思维缜密，分析经常是一针见血，所说的话更是往往一语中的！
不过他终究也是人，不是有求必应的叮当猫啊……
看着身旁陈列柜里前不久刚刚摆进去的个人二等功奖章，汪兆平叹了口气。
可谁还能拒绝躺赢呢……
看来史蒂夫这件事还得另外想办法了……
“汪队！怎么样？桉子有眉目了吗？”
身边突然传来的声音惊醒了正陷入沉思的汪兆平。
他抬头就看见了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秦晓茹。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啊？”
“我敲了啊，是你自己想的太入迷根本没听见，哎呀别在意这种小事了。
队长，那位孟先生是为这事儿过来的吧？”
“别瞎猜啊！孟先生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跟这个桉子扯上关系？”汪兆平立刻失口否认。
秦晓茹翻了个白眼。
“你那也就瞒一瞒其他人，我可是你徒弟，跟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还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行了行了，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对了，你去技术科把涉桉的那部水果手机拿过来。”
秦晓茹这么一提醒，汪兆平倒是才想到孟浪交给自己的那个U盘。
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不过终究是孟老弟的一番好意，试试倒也无妨。
“手机？干嘛？昨晚我和技术科的同事忙活了大半夜，现在手机早被锁定了，想要再试至少也得等明天了。”
“让你拿你就去拿。”汪兆平瞪了她一眼。
“哦！”
……
没过多久，汪兆平身前就摆放了一部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秦晓茹将手机用数据线连上笔记本，然而一顿操作后却始终毫无反应。
“我都说了，目前除了刷机，我们对它毫无办法。”秦晓茹两手一摊。
汪兆平皱了皱眉。
“真就找不到什么技术高手能破解它？”
“当然有啊，据我所知，乙色列的Cellebrite公司就是这方面的翘楚。
他们曾经利用漏洞成功破解了相当部分的水果机型，包括佛波勒都曾求助于该机构。
不过水果X刚上市不久，运行的还是最新版本的IOSX系统，似乎也没听说他们在这方面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而且人家收费老贵了，单笔定制破解收费就达到了25万美金，更不用说水果X这种新机型了，怕是得百万美金起步。
咱们就算想找人家也根本申请不到经费啊。”
世界顶级破解公司都还没动静？
汪兆平这心里更没底了。
从兜里掏出孟浪交个他的那个U盘。
话说，这玩意儿也没有使用说明书，应该属于傻瓜式操作……插上就行吧？
“这是什么？”秦晓茹好奇的看着汪兆平拿出一个U盘插进自己电脑的USB接口。
然后U盘一插上，下一秒，就见她的电脑上开始弹出一个个请求授权的对话框，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秦晓茹原先还有些奇怪。
然而，当她看到屏幕上那一个个飞速闪现又消失的红色防火墙警告，顿时心中就是一惊！
这是……
“我靠！
也顾不上椅子上坐着的是自己的领导和师傅了，一把就直接推开了汪兆平！
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火急火燎的坐下，双手如飞开始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可是……
当无线网络率先被攻破后自动连接，一大串网络攻击立刻就大喇喇闯了进来……
还没等秦晓茹从无数闪现的对话框中看清对方的攻击套路，瀑布般的数据流就已经刷屏！
“汪队，你都干了些什么？！”
“呃……我怎么啦？”
汪兆平也懵了。
我就插个U盘，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有人正在通过这个U盘作为跳板，抢夺我电脑的控制权！”
“什么？”
“听说过电子邮件病毒吧？这玩意儿跟那个钓鱼邮件差不多！你这不是坑我嘛！”秦晓茹有些抓狂道。
“呃……怎么会？”
汪兆平愣住了。
孟老弟怎么会给自己一个“病毒U盘”？
那边的秦晓茹根本顾不上汪兆平的反应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精心DIY的防火墙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迅速破解。
根本还没来得及打下几串命令字符展开防守反击，电脑控制权就已经被闪电般夺走！
秦晓茹抽了风一样尝试重新夺回电脑的控制权，然而一切的操作彷佛泥牛入海。
那感觉，就彷佛自己的第九套广播体操打在了达摩祖师的金钟罩上，完全的做了无用功。
差距！
天堑一般的差距！
自己引以为傲的DIY防火墙，在人家面前跟纸湖的一样！
“要不……赶紧拔掉U盘？”汪兆平这个电脑小白在旁边出馊主意。
“你都中病毒了，然后才删掉邮件还有用吗？”秦晓茹翻了个白眼。
“不应该啊？”汪兆平有些看不懂这展开了。
孟老弟没有理由坑自己吧？
而且还是通过亲自上门给自己送“特洛尹木马”这种方式……
然而就在这时，秦晓茹尝试夺回电脑控制权的双手动作勐地一顿，两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电脑屏幕。
“又怎么啦？”汪兆平赶紧凑过去看向屏幕。
【水果X专用临时破译器竭诚为您服务！
请问是否需要读取正在连接的，AppleID为‘Steve’的水果X手机？
是or否？】
电脑屏幕上光熘熘的，所有警报和数据弹窗全部消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对话框。
“呃……这什么情况？”汪兆平小心的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
秦晓茹无力吐槽。
但是对话框上那句【AppleID为‘Steve’的水果X手机】，却是让秦晓茹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一般来说，没有进入手机内部，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对方手机的ID名称。
难道说……
“要不，咱们试试点那个‘是’？”
汪兆平心中突然就涌现出一股希望。
看自己队里的“技术担当”刚刚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孟老弟这个“朋友”貌似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会不会破坏证物啊？”
面对这个“试试”的要求，秦晓茹还是有些迟疑。
万一这是个试试就逝世的陷阱呢？
“如果这U盘背后是那个史蒂夫从国外找的顶尖黑客，为的就是毁灭罪证怎么办？”
毕竟据她所知，目前能打开手机的也就只剩下舍弃所有内部数据的“刷机”这种方式了……
万一对方这是想将刷机过程伪装成“破译”进度条……
那自己这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手机资料变成一片空白？
毁灭罪证？
汪兆平忍不住撇撇嘴，心道怎么可能。
这U盘背后那人要真想毁灭罪证，那就根本不会给他们拿到罪证的机会了……
他直接就拿过鼠标，在那个“是”上重重按了下去。
“等……”
秦晓茹脸色一急，“等等”两个字还没说完，她就愕然发现。
放在桌上那部水果X……亮了！
看着下一刻就直接进入开机画面的水果X，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这……是打开了吧？”
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电脑上自动弹出的，装满了一堆英文资料的文件夹。
汪兆平怔怔道。
“应该……是吧？”
两人面面相觑。
汪兆平震惊过后脸上便是一阵狂喜。
卧槽！还真的行啊？
虽然看不懂，不过这破译过程……短的不明觉厉啊！
早知道真是这种傻瓜式操作，我还专门找什么技术人员啊，自己来就行了！
不就是插个U盘嘛！
说起来，刚刚要不是需要攻破小秦的个人防火墙，恐怕“破译速度”还能再快点？
“咕~”
秦晓茹咽了口唾沫。
身为技术人员，她比汪兆平更加明白眼前这一幕隐藏的意义。
能够成功破解运行最新版本的IOSX设备，不仅对华国执法机构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影响甚至可以迅速扩散到全球各个国家……
怕是水果公司知道自己刚更新的系统居然这么快就被人抓住漏洞轻松破解，怕也是要抓狂的吧？
究竟是谁有这种本事？
该不会是……
毕竟人前脚刚走，后脚汪兆平就拿出了U盘……
“汪队，这……这U盘究竟是谁给你的？”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秦晓茹还是希望得到汪兆平的亲口证实。
汪兆平看着那个U盘，心中忍不住一阵惊叹。
不愧是能够给出“恐龙蛋”的情报组织，连队友都这么给力的吗？
你问谁给我的？
“大概……是叮当猫吧……”
……
与此同时，长青生物数据中心，一只葱白如玉的手，将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插入了服务器的端口中。
下一刻，机房内各处的指示灯突然疯狂的闪烁了起来……
有时候，影响人类关键历史进程的，往往不在金戈铁马的战场，而是在毫不起眼，更加隐秘的角落。
鲜有人知……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零风险
“高董！”“高董早！”
“嗯！早！”
沿途所有见到高媛的工作人员，全都毕恭毕敬的喊着高董，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如今的长青生物，高媛绝对是威望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即便是在公司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的蒋文民，也已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谁也想不到，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从供应商堵门要债，到客户门庭若市，只为能够争取和长青生物的合作。
生产、采购、销售部门加班连轴转，接订单接到手软，排产都排到半年之后了。
公司业绩暴涨，意味着他们的工资奖金水涨船高。
不要跟员工谈什么忠诚。
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他们自然会拥戴，高媛对此毫无波澜……
当她走到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却发现蒋文民和唐芸两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高董！”“高董！”
“嗯！这么早，有事？”高媛便打开门边问。
早？这都快十点了！
蒋文民和唐芸两人脸色有些古怪。
认识高媛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高媛上班迟到。
这可不太符合平日里早出晚归，一副工作狂女强人模样的人设……
“哈~”高媛打了个哈欠。
昨晚和零聊到凌晨两点多，躺下后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思考了许久才入睡，导致早上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刚刚又去了趟机房，耽误了些功夫。
不过迟到不迟到的，她现在倒也不在意。
“工作狂”的人设，她本也就没想着继续维持下去了。
以前一副女强人的模样，除了刚接手公司是真忙，另外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毕竟动荡时刻，一个兢兢业业，以身作则的新老板，总比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更值得信赖。
不过现在时过境迁，经过一番逆势翻盘，她的个人威望已经彻底建立了起来。
这个时候适当放松，反而会给下属莫名的信心。
毕竟，大老板都公开摸鱼了，那公司未来不得海清河晏，一片坦途啊？
“高董，昨晚没睡好？”唐芸关心道。
“没事，说工作吧。”高媛摆摆手。
“好的，是这样的，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一份人才招聘计划，用于扩充科研部门，这是详细报告。”
唐芸将一份资料放在了高媛面前，然后又道。
“其他还好，只是这研发主管的人选……先前的吴主管能力上或许有所欠缺。
您看是不是需要猎头帮忙从外面招聘一位资深人士？”
研发项目进展如何，能不能出成果，研发主管的作用不说最重要，但也要占一小半。
既然高媛决定长青生物往后的重心是研发，甚至打算每年投入大量资金。
那么之前那个能力平平，资历也不够的研发主管自然不能再尸位素餐。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国内医药企业的研发环境了。
从全球整体环境来看，药物研发的核心主体是企业，企业是最重要的研发力量。
比如世界顶尖的罗氏、辉瑞，高峰期的年研发投入接近100亿美元，反观国内，企业几乎不做研发。
忽悠讲故事的多，真有研发能力的少，国内所有企业几年凑一块的研发费，都没有辉瑞一家巨头一年投入的研发资金多。
他们干的只能叫生产和销售，要么没有研发部门，要么就把研发工作扔给科研院所、CRO（研发外包机构）。
国家倒也不是没有大力投入，但基本都是投入到科研院校。
这反而抑制了国内医疗企业的研发欲望和能力，企业研发不自己做，水平就越来越臭，企业就越来越没有竞争力，导致恶性循环。
国内4000家药厂，研发实力真正能拿的出手的不超过40家。
原本的长青生物，就属于剩下的那三千多家之一。
这也是高媛提出搞研发之后，蒋文民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
现在长青生物有了点名气，但是距离那些有动力和资本去真正搞研发的大型医药公司，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嗯！关于研发主管的人选，你提交一份人员名单，到时候我亲自来敲定。”
“好的！”
等唐芸汇报完，高媛将目光看向蒋文民。
“高董，陆行长来了。”蒋文民一脸恭敬道。
“哦？”高媛挑了挑眉。
“人呢？”
“在会客室，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也就是一上班就来了？
“虽说我们长青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不过他堂堂一个行长，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屈尊吧？他来做什么？”
“他说是特地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还说如果高董同意，他们银行可以继续为长青生物提供贷款。”
“哦？那这位陆行长气量不小嘛？”
业务哪儿都有，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大客户，至少跟许氏集团相比是这样。
那这位陆行长这么低姿态就有些奇怪了。
“呵呵！最近不是舆论发酵嘛，之前给我们断贷的苏江银行居然也被网友给扒出来了，现在火恐怕都快烧到他陆行长头上了。
我估计是银行觉得声誉受到影响，所以让陆行长自己来擦屁股了。
虽说些许舆论对苏江银行没什么大影响，但银行并无充分理由便终止合作，差点导致我们资金链断裂。
苏市商界就那么大，传出去终究是败坏商誉的事。
他们银行内部也有派系，也有看不惯陆行长的人，这事儿处理不好，陆行长怕是就得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您说，他能不急吗？”蒋文民笑呵呵道。
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虽说前不久他们还算是暗中的盟友，幸灾乐祸有些不好，不过他忍不住还是想笑。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别说陆行长了，许劲松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听说在董事会异常狼狈。
虽然他并不知道其中详细内情，但心中却是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事儿怕是和高媛脱不了关系！
高媛一个人不太可能有这种能耐，但……
她昨天说的那句“汇报工作”，果然很让人在意啊……
堂堂长青生物的董事长。
汇报什么工作？向谁汇报？
高媛自身的能力就已经很令人惊叹了，如果对方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足以跟许劲松斗法还能占据上风……
蒋文民心中的天平，此时已经彻底倒向了高媛！
正因如此，他才会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这无疑就是在表明一种态度。
高媛自然是听出了蒋文民话中的隐藏含义。
她笑了笑。
“知道了，人我就不见了，就由你跟他去谈吧。”
“啊？我？”蒋文民愣住了。
“贷款送上门，我们没有不要的道理，你放手去跟他谈，我只有一个要求。”
“呃……什么要求？”
难道是想羞辱陆行长一番才能放过他？
“我的要求是，有多少，我们贷多少！越多越好！”
“呃……”
直到走出高媛的办公室，蒋文民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这位董事长不按常理出牌啊？
在哪里跌到就在那里爬起来？这陆行长分明不可信啊？
不过……她为什么要让我去谈？
以她的精明，不应该看不出我和陆行长的那些关系……
等等！
蒋文民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说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陆行长的关系，所以才让自己跟对方谈？
这表面上是高媛充分的信任，但是放在陆行长眼里，这不摆明了自己已经成为高媛心腹的意思？
要是消息传到许劲松耳朵里，以对方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万一觉得自己已经叛变，那怎么可能还会信任自己？
这特么是一出反间计啊！
呃……等等！
这么说的话，难道昨天那句“汇报工作”其实也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她早就预判了自己的反应？
蒋文民一脸苦笑。
他想起了高媛之前的那句话。
“与人斗，其乐无穷。”
这高媛，真是把人心都给玩透了啊！
……
“孟先生，十分感谢您今天的指点，我真的是获益匪浅，那么，我回去继续努力了！”
“好！为了你的女神，加油鸭！”
看着元气满满，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离开的韩飞，孟浪松了口气。
看现在这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状态，应该是不至于被自己一翅膀扇成抑郁了。
不过……说起他的那位女神……
孟浪摸了摸下巴。
脑子里隐约回忆起书中的某些只言片语。
【韩飞后续又接连导演了几部口碑电影，还娶了个小明星，可谓人生得意……】
之前听韩飞的意思，他心中的女神应该是个从小认识的普通邻家小妹，似乎跟明星沾不上边？
emm……
这么说，这场表白恐怕是“凶多吉少”？
孟浪略带同情的看着韩飞的背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青梅竹马，终究是抵不过逝水流年啊……
“叮！”
就在这时，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
【长青生物数据中心已被接管，‘傀儡’程序已安装，‘叹息之壁’构筑中……】
看完信息，孟浪目光有些深邃。
终于还是踏出这一步了。
控制了长青生物的服务器，零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跳板和运算副脑。
虽然不是超算那种级别的运算中心。
但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已经完全够用。
如果说这台服务器的硬件性能是零先前的百倍，那么零能够发挥的能力，就绝不是乘以100而已。
有了这样一个服务器让零当做大本营，构筑自己的超级防火墙“叹息之壁”，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人能够打破它的阻拦，查到自己身上。
换句话说。
现在他想杀人，那真的是“零风险”！
那么问题就来了……
许劲松那家伙的名字……自己究竟要不要往笔记本里写？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心魔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真是这么想的……
坐在沙发上，看着摆在面前的笔记本，孟浪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明明昨晚的风格还是重生文娱，今天就要走犯罪悬疑了？我这变幻莫测的人生路线呐……”
如果说夜魔族是遥远未来的威胁，那么这个许劲松，就是此时此刻，近在迟尺的威胁。
而且是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那种！
警局的林威，监狱中的袁厉，甚至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韩丽……
自己在离婚桉中的作用一旦泄密，注定会惹来对方的疯狂报复，哪怕是和高媛的合作关系暴露，怕是也有一场风波。
而眼前……就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自己只需要动动手指……
上次给他办离婚，这次就能帮他立遗嘱！
你不杀人，人家可能就要杀你，你怎么选？
正所谓，黑心做财主，杀心当皇帝！
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他是杀人犯，是世人眼中的坏人，但是当他杀了成千上万人后，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不两立！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要么不杀，要么万物皆可杀！
纵观历史，成大事无有不牺牲者，今我欲成事，流血牺牲……自许劲松始！
摩挲着眼前笔记本光滑的翡冷翠外壳，孟浪眼中的冷芒越来越盛……
终究是同一个人，想法自然也是大同小异。
自己会做出跟上一集里一样的选择，这理所当然……
“冬冬！”
打开笔记本的动作勐地一顿。
当看到已经被自己打开了一半的屏幕，孟浪心中一惊，眼神也顿时恢复了些许清明。
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卧槽！我刚刚在干嘛？
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个屁啊！
换成以前的自己，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认为这种事是理所当然？
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说服自己去杀人？
不！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对！肯定是超时空电波搞的鬼！
莫非……自己刚刚是把“前任”的心路历程又从头走了一遍？！
孟浪惊出了一身冷汗。
哥！虽然我想过自己可能终究会选择杀人，但是现在的我还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别这么搞突然袭击行不行！
你这么搞，跟逼我酒后没有理智的情况下那啥有什么区别？
酒后它就不用负责任了吗？！
如果不是刚刚的敲门声惊醒了自己，许劲松怕是就得出现在明天苏市晚报的头版头条里了……
……
“卡察！”孟浪打开门，却见林海棠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黑发如墨披肩，长筒裤，一身略微紧身的白色V领纯棉家居服，胸口还印着一只黑色的卡通猫咪。
嗯！猫咪很可爱。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嗯？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哦！没什么，我刚刚在做运动。”孟浪擦了擦汗。
都饭点了，这个时候做运动？
林海棠疑惑的看了看门内，倒也没多问。
“快过来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哦！好的，谢谢林律师了！”孟浪一脸感激。
“谢什么，就是喊你过来吃饭而已。”林海棠笑了笑。
不，我主要是谢你让我放下了屠刀……
跟在林海棠后面，看着她转身去开1103的房门，目光自然而然就放在了对方曲线惊人的腰臀上……
然后赶紧将目光移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孟浪心中念经，总算是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惊魂未定。
只是一次人生，自己居然就已经隐隐觉得杀个人是理所当然了，那么再叠加几次……
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应验了！
一次次的轮回，自传的意识叠加能够给他带来丰厚的知识、经验等等回报。
但它同样也会放大他的某些情感。
比如爱情，比如友情……
然而……欲望同样是情感，自然也能被放大！
黄赌毒是欲望，而杀人的快感，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辛辛苦苦跟人斗智斗勇，哪有直接杀人来的简单直接，来得爽？
一血之后就会是双杀，然后是三杀，直到疯狂杀戮！
杀人一时爽，一直杀一直爽！
然而，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条人生捷径，尤其对自己的弟兄们来说更是如此！
只要克服了心里障碍，再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弟兄们的成就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但是……对自己这个中央信号塔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条绝路啊！
开杀戒孟浪倒并不是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变成夜神月那样，表面上坚持心中的正义，实际上却视人命为草芥，直至最后彻底迷失了自己，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黑化很容易，洗白就很难。
这就像是某种无法逆转的重金属中毒。
只要自己这个基本盘的黑化程度只增不减，后续弟兄们的情况只会一个比一个严重，陷入恶性循环。
直到最后自己想的永远不会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想到自己刚刚满脑子充斥的，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杀意，孟浪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或许这不仅仅是前任的“正义理论”在影响他，或许还有前几任弟兄的“报复心理”在作祟？
许劲松虽然对自己有威胁，但那也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而已。
然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的孟浪，和许劲松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直接交集！
自己要是开了这个头，那么以后再遇到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即便只是在某一种可能的未来里，那么恐怕选择都会是“一劳永逸”。
自己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那么理论上来说，某路人甲即便无数次人生中都对自己没威胁，但只要有一次人生他造成威胁了，也会是自己的清除目标！
人与人的冲突，除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还有自身累积的戾气。
不想办法控制这种戾气，自己最终只会被一波波汹涌来袭的杀心所吞噬……
争地以战，杀人盈野。
争城以战，杀人盈城，
按照这种逻辑，自己如果走上极端……
要跟夜魔族争一个地球，怕是得杀人盈“球”啊！
这样以自己为代价，拯救回来的地球……
对自己来说……不还是一场悲剧？
左荣，右耻，代表在腰间，和谐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才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
孟浪心中莫名就跳出了一句话……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难不成……这就是前辈给我的暗示？
举一反三，这还只是破一个区区杀戒，人的欲望何其复杂？
骄奢淫逸……
如果放任自己的欲望肆意横流，那么在自传的无限放大之下，最后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被欲望所吞噬的疯子？
换句话说，这本书如果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很容易就会造就一位偏执狂……
那他怕是根本等不到老年痴呆，而是很快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如果按照佛教的说法，这应该叫……
心魔！
第二百四十章 我是偏偏
走进对面1103的房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孟浪顿时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就连刚刚笼罩在心中的那团阴影似乎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啊……
想那么多干嘛呢？
吃是为了生存，而我……只是一名求生欲特别强烈的吃货而已。
然而正当他准备大快朵颐放松一下心情时……
葱爆木耳、拍黄瓜、娃娃菜豆腐汤、鱼香茄子？
嗯？这是啥？
色香味还是那个色香味。
就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是灵魂！
没有最重要的左料，这些菜就完全失去了灵魂！
“肉呢？”孟浪抬起头，一脸茫然地发出了灵魂拷问。
哪怕是在鱼香茄子里加条鱼呢，我都可以算它是荤的啊！
小雨笑眯眯的给孟浪递了副快子。
“大叔，从医学角度看，不吃肉，不但能降低患癌及心脏病的几率，还能降低血压及胆固醇。
研究表明，一般素食者的寿命，比食肉者长。
从科学角度看，现在我们吃的肉都是人工养殖，为加速生长增肥，不知被人喂了多少化学药剂，包括各种不同的激素、抗生素与镇静剂，而这些东西大多不利于健康！
从环保角度来看……”
孟浪看着侃侃而谈的小雨，一脸无语。
咱们还是发展中国家，用不着发达国家的那套调调吧？
等啥时候我们迈入发达国家，人均肉类消费水平赶鹰超米了咱们再来讨论吃素的问题行不行？
不就是早上说了一句包子脸吗？
让我们红尘作伴，吃的白白胖胖，这不好吗……
“……所以，我们今天吃素！”
在孟浪幽怨的目光中，小雨终于结束了科普，给出了最终结论。
祸从口出啊！
“给！”林海棠递过来一碗饭。
饭未至，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孟浪顿时愣住了……
【好想……再吃一次蛋炒饭啊……】
见孟浪脸色突然有些复杂，林海棠奇怪道。
“怎么？不合胃口？上一次看你挺喜欢吃的呀？”
“不不不，太合胃口了！”孟浪立刻扒了一大口。
嗯！熟悉的味道……
这碗饭给整桌菜注入了灵魂……
奇怪，林海棠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
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在酒吧给她们乐队解了围，所以重回波峰了？
“卡察！”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孟浪扭头就见闫薇薇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啪！”文件袋直接被拍到了孟浪面前。
“咕~”孟浪努力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疑惑的看着她。
“这什么？”
“原创歌曲版权登记申请！”
孟浪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她说的该不会是昨晚那首歌吧？
“你这也太粗心了吧，这种没登记过的原创随便就在外面唱出来了，你就一点不怕被剽窃啊？”
“呃……”
反正也是剽窃过来的，被人剽窃那也是我罪有应得。
再说了，一首歌能赚多少钱啊……
“行了，你签个名，剩下的事交给海棠就行了！这方面她是专业的，我都咨询过了。”
林海棠却是微微愣了一下。
“你今天找我咨询歌曲版权的事情，是为了……”
“对！没想到吧，这家伙居然还会写歌！要不是我再三确认这不是翻唱，我都不敢相信！”
闫薇薇目光有些古怪。
这家伙，究竟还给他们藏了多少惊喜？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昨晚那首歌好不好，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这么好的歌，居然没有任何版权保护就自顾自的当众唱出来了！
虽说那一瞬间真的有被感动到，但……是不是傻？！
“啊？大叔，你还会写歌呢？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小雨也瞬间忘了自己的小别扭，一脸惊奇的看着孟浪。
“咳！业余爱好，纯粹就是瞎写，呵呵……”孟浪干笑。
我能说昨天只是一时冲动，身不由己？
他就压根儿没打算给自己的个人技能栏里再添加个“作曲”技能。
虽说按照重生都市文的套路，剽窃歌曲绝对算得上致富手段之一，对自己而言也完全有可行性，不过这东西太加“声望”。
“出名”这种事，对自己来说可是禁止事项。
况且一两首也就罢了，万一剽窃多了被原创抓包，那就根本解释不清了。
谁能相信世界上有两个作曲家脑子里的灵感，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炒股暴富，捡漏暴富，比特币暴富……
现在你告诉我他一个干保险的居然还能批发爆款歌曲？这妥妥就是重生流的主角模板吧？
算下来，风险和收益根本不成正比。
林海棠好奇的看了看孟浪，然后打开那份文件袋，翻开词曲部分细细看了起来。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边看边照着曲谱低声唱了两句，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怎么样？”闫薇薇看着林海棠。
“嗯！绝对是首好歌，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歌手，说不定真的能火。”
“对吧！肯定能卖不少钱，这家伙真是一点版权意识都没有，我都替他着急！
愣着干嘛，快签啊！”
孟浪一阵苦笑。
我是拿来抒情的，你居然让我卖钱？
不过看着为了这事儿替自己奔波的闫薇薇，终究还是没能拒绝她的好意。
剽窃都剽窃了，那也不能白剽。
本来是想让那家伙先参演电影打出些名气的，现在看起来……要不发展成影视歌三栖？
签归签，不过他倒也没打算用真名，而是用了个艺名。
“孟尝君？算了，你开心就好，不说了，跑了一天我都饿了，快吃饭快吃饭！”
然而，当闫薇薇刚坐下拿起快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肉呢？”
所有人：“……”
……
段家。
“我回来了！”
“又加班？最近怎么每天都这么晚，工作重要，可身体也得照顾一下啊，这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
段母一脸心疼的替段贤挂好衣服，然后端着菜走进厨房。
段贤有些疲惫的瘫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双腿。
他所在的是国内排名前十的房地产公司，一开始行业景气时顺风顺水，收入也还不错，可谁成想今年房地产行业突然迎来寒冬。
他跑断了腿，每个月的奖金也是一降再降。
之前段父手术花的钱，虽然写的欠条孟浪三番两次拒收，但自己不可能真的当这一切理所当然。
段筱艺还了20万，剩下的债，总不可能真让妹妹接着替家里还。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现在这收入，怕是干个十年也不一定能把这笔钱还上。
“要不……去干直播？”
段贤内心有些纠结。
“叮铃铃！”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段贤一看来电提醒，强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喂！浪子，什么事？”
“当然是来讨债来了！”
段贤一愣。
“怎么？上次在医院，你说这份恩情你记一辈子，这话没忘吧？”
“当然没忘。”段贤脸色一正，点点头。
“那你说就算是要让你干违背原则的事情，你也在所不惜，这话还算数吧？”
对面孟浪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违背原则的事？段贤心中一个咯噔。
“我说浪子，你到底想让我干嘛？我事先郑重声明啊，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谁要卖你的身啊，我就是想让你卖艺！”
“呃……”
卖艺？
段贤更迷湖了。
“你大学是情歌王子没错吧？”
“呃，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总被学姐学妹拉去KTV凑气氛，熟能生巧……”
“你还曾经是话剧社团副社长，能歌善舞，演技到位，对吧？”
“这……能歌善舞太夸张了，主要是我加入后，话剧社男多女少的局面得到了颠覆性改善，所以才得到社长器重……”
孟浪：“……”
听听！听听这个凡尔赛专业户！
“那就是你没错了！来帮我吧！”孟浪语气诚恳。
“帮你？怎么帮？”
“我的计划有点长，简单来说，我需要你先换个职业。”
“好端端的我换什么职业？”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怀才不遇，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内心蠢蠢欲动，一直不肯安于现状吗？”
怀才不遇？不肯安于现状？
但凡工作了两年的毕业生，好像都是这心态吧？别想忽悠我！
“你想让我换什么职业？”
“放心吧！当兄弟的，那我还能害你吗，这肯定是最适合你的职业！
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你最大的优势吗？
唉！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却还要工作……”
“呃……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还不懂吗？你就是那个明明，我是偏偏啊。”
段贤：“……”
十分钟后……
段贤挂断电话，双眼还有些茫然。
唱歌？拍电影？
真要让自己进娱乐圈？
自己一个干房地产的，跨度会不会有点太大啊……
不过，看着还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段母，想到身上背负的债务，还有孟浪刚刚那一句“来帮我吧”……
“唉！”段贤深深叹了口气。
“我明明……不想当明明的……”
……
没错，孟浪昨天想要在电影里预留的角色，就是给段贤的！
明明长着一副靠天吃饭的脸，不去混娱乐圈，那未免太浪费资源了。
身为“命运操盘手”的孟浪表示不答应！
想要走的更远，不折手段消灭敌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很容易让自己的弟兄们迷失在使用暴力的快感之中。
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而自身的强大，除了自己，还有自己的朋友圈！
比如楚大校这层间接关系，就让自己躺赢了一个完美评价，这充分说明了“朋友圈”所能带来的好处。
孟浪觉得，很有必要拓展“万物归一会”的“外围组织”，建立“拯救孟浪统一战线”！
高媛、程彪、阿星、汪兆平、楚天、闫薇薇、林海棠、小雨、段贤……
他们各有各的特长，分布在各行各业，都有潜力成为自己的有力臂助！
孟尝君有门客三千，鸡鸣狗盗之辈也有他的用处。
自己就算比不上孟尝君，怎么也得有二三百铁杆盟友，组一个斯巴达三百勇士？
以自己为核心，将这些盟友牢牢团结在自己周围。
那么自己就能通过拨动他们的命运丝线，撬动更多的社会资源！
他们越强，自己也就越强。
菊厂、京冬这些大型企业同样是自己的攻略目标，但终究掌控力和影响力有限。
自己身边这些可以信赖的朋友，才是自己真正的核心力量！
“段贤造星”计划就是其中核心之一。
既然决定进军影视行业，要是能凭借自己手中的资源打造一个流量巨星，一旦有需要，末日前登高一呼，那就是妥妥的舆论喉舌！
人们可能不愿意去了解孟浪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但绝对会愿意去深入了解一个天皇巨星的花边新闻。
舆论是个制高点，而段贤就是那个向它冲锋的勇士！
“既要将朋友搞的多多的，也不能耽误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孟浪放下电话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零。
既然不能从肉体上消灭你们，那就从精神上击垮你们！
比起杀人，他还能诛心啊！
网暴……应该不算暴力吧？
“噼里啪啦！”孟浪打开笔记本，在上面敲击起来。
“零！现在开放你的网络入侵权限，将中天律师事务所的韩丽律师，以及许氏集团CEO许劲松两人，列为重点监视目标。
现在开始，搜集有关他们的一切有用信息！”
【命令确认！搜索开始！】
控制了长青生物的服务器之后，零的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很快，一条条的信息便浮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孟浪开始逐条的浏览，筛选。
零毕竟只是个刚刚诞生的弱人工智能，虽然比市面上的智障强了不止一筹，但依旧需要时间去学习。
许多工作还是得孟浪自己来。
“偏偏”一直忙到深夜……
“咦？这是……”
孟浪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条滚动信息上。
零采集到了孟浪童孔焦距的变化，立刻将那条信息单独提取出来放大，同时将关联信息批量展现。
【姓名：韩丽。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3月26日，地点：喜来灯酒店503号房。】
【姓名：韩丽。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3月31日，地点：全季酒店305号房。】
【姓名：韩丽。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4月7日，地点：西尔盾酒店1105号房。】
【……】
“呃……”
看着上面两个月内就有好十几条的开房信息，孟浪目瞪口呆。
卧槽！海后啊这是！
不过我的梦想是侦探，不是狗仔队啊！
他心中一动，“零，调取许劲松的开房记录。”
【姓名：许劲松。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2月12日，地点：万嚎酒店1305号房。】
【姓名：许劲松。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2月26日，地点：香哥里拉酒店808号房。】
【……】
【姓名：许劲松。身份证号：XXXXXXXX登记时间3月30日，地点：寒亭酒店808号房。】
往下滑，甚至还有转账记录……
好嘛！一个不弱于人的海王！
不过……
孟浪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许劲松这家伙之前明明频繁出入酒店，但是开房记录到了3月30日便戛然而止。
至今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居然一次纪录也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30号之后……”孟浪心中灵光一闪！
对了！31号那天晚上，不就是自己出手救了高媛的那一天？
难道说那天之后许劲松备受打击所以改吃素了？
不对不对，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根本不科学！
等等！似乎那天许劲松被高媛打伤，还住了院来着，不过似乎很快就出院了……
孟浪心中一动。
“零！查找许劲松31号的住院信息，最好能找到详细电子病历！”
没过两分钟，一份资料就摆在了孟浪面前。
“这……”
等孟浪读完整份资料，整个人已经是目瞪口呆。
卧槽！致命打鸡？
高媛那家伙……这么狠的吗？！
……
“呼~”
直到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孟浪才长出了口气。
拿死亡笔记当人肉搜索工具……也是没谁了……
不过……
他略带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本，拍了拍，仰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感叹。
“大数据扫黄，恐怖如斯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又见谣言
4月20号，周五。
天气晴，股市阴。
长春生物迎来了第5个跌停板，市值较周一前累计跌去41%。
“百万手封单！特么连割肉离场的机会都不给的吗？”
“夭寿啦！这是要直接跌到ST的节奏啊！”
“呵呵！别说ST，强制退市我都信！”
“退市？不会吧，那可就是我大华国A股因重大违法强制退市第一股了……”
“退市不退市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情，不过这算不算上市公司虚假陈述？重仓股民，能不能要求依法赔偿啊？”
“依法赔偿？楼上估计是出现幻觉了。”
“唉！生活缝缝补补，股市挥金如土……”
无数踩雷的股民在哀嚎，明天就周末了，可他们完全看不到解套的希望。
随着桉件细节一个个披露，长春董事长被刑拘，长春生物的股票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被停牌ST，然后继续跌停……
许氏集团。
“许总，截至目前，咱们已经亏了3.7个亿，这样下去怕是不妙啊……”崔季忠忧心忡忡道。
“我会算数！”许劲松阴沉着脸。
隐约猜到是一回事，但眼睁睁看着事情不断恶化，那又是另一回事。
照现在这个跌法，他们投进去的9个亿能跑出来一两个亿就算是烧高香了，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血本无归。
巨大的账面亏损是一方面，许伯黎那老家伙的攻讦才是他必须面对的更大问题。
这么大的亏损，瞒肯定已经是瞒不住了。
许伯黎父子虽然已经被一个投资部暂时喂饱，但难保下一次董事会，得到消息的许伯黎父子不会再次发难。
“秦岭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照上层传来的消息，形势还算乐观，上头跟地方在这件事上的角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点风吹草动能改变什么的。
目前工程施工已经恢复了。”崔季忠报告道。
一千多栋违建别墅，这么大动静，上面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之所以一拖再拖，自有其国情在内……
许劲松闻言松了口气。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至少不至于让自己两面焦头烂额了。
只要秦岭那边的工程完工，抓紧时间尽快出手，那这一笔就算是落袋为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被捅出来之后，他心里总有些焦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一样。
“吩咐那边的负责人抓紧工期尽快完工，再找几家营销代理，把那边的别墅尽快出手！”
“好的许总。”崔季忠点点头，然后有些迟疑着道。
“还有一件事，股市里的大量资金被套，咱们流动资金虽说不至于枯竭，但是也会相当吃紧。
下半年的投资计划恐怕会受到影响，您看，需不需要让战略部那边放慢一些扩张脚步……”
许氏集团原本账上的流动资金是20多亿，这回又被套了一小半，只剩下十多个亿。
十多个亿看似很多，但是对许氏集团庞大的体量来说，已经算得上在踩钢丝了。
然而，对崔季忠稳妥的建议，许劲松却是斩钉截铁的给否决了。
“不行！公司的战略投资一旦放缓，那就是在告诉外界许氏的经营确实出现了困难。
许伯黎两父子就更有借口质疑我的能力，在董事会上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所以决不能放缓战略脚步，只能想办法融资！”
“可……我们的负债率已经很高，银行那边虽然还留有一部分贷款额度，但这笔钱也是早就有了去处的。
如果发行公司债券进行融资，那就需要董事会同意，这同样也会引起外界质疑。
这么算下来还是存在好几个亿的资金缺口……”
现在房地产的形势虽然严峻，但至少还没有三道红线。
在开发商借鸡生蛋的疯狂扩张模式下，现在的房地产公司基本都是“一手圈钱，一手圈地”，资金周转率达到了极致。
这种情况下，想要一下子凭空变出来近十亿的资金，即便是以许氏集团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呵！你忘了，集团最近不是刚刚收购了一家P2P公司？”
“这……许总您的意思是用这家P2P公司自融？”崔季忠瞪大眼睛。
P2P，也就是peert的缩写，即个人对个人，又称点对点网络借款。
是一种将小额资金聚集起来借贷给有资金需求人群的一种民间小额借贷模式。
属于互联网金融（ITFIN）产品的一种。
而崔季忠所谓的自融，便是将个人对个人的中介业务，变成为自己或变相为自己融资。
“许总，这么做，怕是有些风险吧？”崔季忠皱眉道。
关于平台自融，虽然国家目前没有明确法律定性，但普遍认为，自融平台极有可能触犯刑法规定的非法吸收存款罪、擅自设立金融机构罪等。
因为P2P平台自融，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借钱，风控形同虚设，还款能力审查、抵押担保等都是走过场，容易造成逾期或坏账。
而当坏账出现时，一切保障措施又起不到任何实际的作用，往往造成投资人血本无归。
所以P2P平台自融，完全就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恐怕许氏集团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虽然P2P本意是打压高利贷，促进民间融资，但资本的逐利性让它变成了失控的野兽。
为了吸引更多的资金，P2P平台年化率在10%相当常见，许多中小型平台还在不断提高利息，最终只能借新还旧。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模式，完全就是另类的庞氏骗局。
2017年至2018年，虽然市场上还活跃着大量的P2P金融公司，但实际上已经有不少公司陆续暴雷。
如今资管趋严，许劲松这么做有顶风作桉的嫌疑。
“这么点风险，我许氏集团还担的下来！”许劲松却是不以为意。
见崔季忠还想再说什么，许劲松却是直接打断他。
“不用说了，照我说的去做吧。”
“这……是！”崔季忠只能点头应是。
“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穿着黑色机车皮衣的许劲风大喇喇的走了进来。
看到对方这副样子，许劲松强忍着心中的厌恶。
“你怎么来了？我今天比较忙，可没空陪你。”
“哥！我也不想来啊，可你答应我的那笔电影投资，崔……崔叔他总是让我等等，等等，这都等了几天了？我这不是着急嘛！”
许劲风说着还瞪了一眼崔季忠。
崔季忠只能苦笑。
许劲松闻言，目光顿时有些阴沉下来。
愚蠢的弟弟啊，你连我现在的处境恐怕都不知道，居然还在这儿给我添堵？
电影投资？
你真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许劲风显然是还没学会“察言观色”这一套的，还在那自顾自的大吹法螺。
“哥！你是不知道，我跟哥儿几个这几天见了不少制片人，忙的脚不沾地，这才终于物色到了一部超棒的电影剧本！
大作家，大投资，大场面，请的那都是大腕儿，绝对是个大制作！
连洪少都夸我们眼光独到，还说要跟我们一起参投呢。
哥！这电影保证能赚钱，一本万利，你就放心投，十几倍的我不敢说，翻个四五倍那绝对不在话下，遇到简直就是捡钱啊！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许劲松眼角抽了抽。
捡钱？你以为这世界上都跟你似的，张张嘴就能从我这捡到钱？
虽然很想给这个愚蠢的欧豆豆脸上来一下，不过许劲松终究是城府够深，表情管理到位。
他耐着性子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
“呵呵！既然洪少都想要参投，想来电影确实不错，好吧，10天之内，2个亿的资金就会到账。”
崔季忠闻言眉头微皱，不过这是许劲松的决定，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2个亿？”许劲风似乎还有些觉得钱给少了，撇了撇嘴。
“咳！许少，集团最近资金也不富裕，还有很多投资项目，您毕竟是第一次投资电影，2个亿去试试水，已经很多了。”崔季忠赶紧开口道。
“嗯……那好吧。”许劲风这才有些不甘的作罢。
“行了行了，等公司有了空闲的资金，哥一定对你的电影加大支持，这总行了吧。”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行了，我送你出去吧，以后少穿着这样往公司跑，终究影响不好。
对了，你们看中的那部电影叫什么？”
“哦！叫《魔都堡垒》，是个超燃的科幻片，绝对有市场！”
“嗯！听着不错。”
“……”
“卡察！”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许劲松一脸宠溺的亲自将许劲风送出门，在外人面前，这就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兄弟。
所有人都知道许劲风是个什么德行，对于还能如此袒护弟弟的许劲松，那是赚足了兄友弟恭的好名声。
不过今天，办公室外面的气氛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有点……太安静了？
还没走到电梯口，许劲松就皱起了眉头。
一路上异样的眼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难道是我的错觉？
“王经理，你过来一下！”
崔季忠似乎也察觉到许劲松的不愉，立刻点了一个经理的名。
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有些忐忑的走了过来。
“许总，崔总，许少！”他点头哈腰。
“怎么回事？上班时间，都在滴滴咕咕什么？”
崔季忠指着远处几个窃窃私语的女白领，吓得她们立刻分开噤声。
“这……这……”那王经理淌下一脑门儿的汗珠。
“说！”许劲松冷着脸喝到，顿时吓的王经理一个哆嗦。
“是……是网上出现了一则有关许总您的谣言！”
“嗯？我哥的谣言？”许劲风顿时来了兴趣。
难道是桃色八卦？
许劲松则是皱了皱眉。
谣言？
又是谣言？
难不成又是许伯黎那个老硬币？
呵！同样的招式，还想对我用第二次吗？也太小看我许劲松了吧？
“这……许少，请……请您自己看吧。”
王经理根本不敢回答，只能苦着脸掏出手机。
没等崔季忠去接，许劲风却是一把抢了过来。
手指滑动，许劲风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一脸震惊，再到最后不可思议，脸色异常复杂的抬头看向了自家亲哥……
“怎么回事？”
许劲松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职场面具，一脸镇定的接过手机。
然而半分钟过后……
许劲松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他一脸扭曲，双目通红。
“谁！究竟是谁！
第二百四十二章 留白的艺术
“阿嚏！”跑完步回到家的孟浪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感受着清晨微凉的冷风，抬头看着婆娑摇曳的梧桐。
“起风了啊……”
……
“哇塞，咱们许总最近这瓜是越吃越大啊。
被人举报，股市踩了大坑也就算了，连‘难言之隐’都被扒出来了，这得多大仇啊？”
“可不是嘛，你刚刚是没看见许总那脸色，简直就像是要把在场所有人灭口了一样。”
“还说呢，刚刚可吓死本宝宝了，我差点以为自己饭碗就不保了。”
“嘿！要不是现在几乎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以为咱们现在还能安心的坐在这儿吃瓜啊？”
“诶！你们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觉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你们发现没有，这段时间许总办公室出入的女人是不是都不见了？”
“嘶~这么一说还真是，之前我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联系……铁证如山啊！”
“啧啧！这个瓜够我吃好几年了，诶，你们说许总他前阵子离婚，会不会就是因为……”
“那绝对的呀！怪不得许总到现在还没孩子呢，换成我，给我当许夫人我也不干，谁想守活寡啊！”
“少来了，也就你是没这个机会，许总要是能看上你，哪怕人家不行呢，你也绝对巴巴的往上贴啊！
没孩子不是更好，等他走了遗产就都是你的了，咯咯！”
“你个小妖精，我看这么想的是你才对吧？”
“别说了说别说，主管来了！”
……
“砰！乒哩乓啷……”
百叶窗被拉的严严实实，许劲松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杂物和玻璃落地声，哪怕隔着好几米都能听到动静。
附近办公的员工们噤若寒蝉，不时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办公室的方向。
一番狂风骤雨之后，办公室内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该死！该死！该死！究竟是谁？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啊！
许劲松红着双眼，喘着粗气，脚下是一地的杂物和玻璃渣。
一看完那则网上疯传的消息，许劲松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当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甚至就连自己那个愚蠢的殴豆豆都朝自己投来古怪和同情的目光……
那一刻的许劲松，真的有将在场众人统统杀光的冲动。
其实消息不多，只有一张图片。
没错，就是一张描述不可描述病情的诊断书……
这也就算了，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许劲松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又不是真的“终身残疾”了，被人知道也就知道了，顶多就是难堪一阵。
但是让许劲松几欲发狂的是，那张病情诊断书特么居然还只有一半！
诊断书上只有前半部分的“被钝器打击”、“功能受损”等病情分析，而被传播者隐去的最后一行字是……
【必须静养，三月内不得同房。】
没错，就只是隐去了这么区区一行字，然而给外人造成的错觉就是……
他许劲松这辈子……完了……
一句之差，留给了观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留白的艺术，是精妙的文字游戏。
那造谣之人说一半留一半，无疑让这张诊断书的打击效果那是指数式的往上涨！
恶毒！太恶毒了！
什么仇什么恨？要这么搞我？
“许总，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澄清啊！”崔季忠小心翼翼道。
“澄清？你告诉我这事要怎么澄清？！”许劲松怒不可遏。
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看出了造谣之人的恶毒之处，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下澄清的机会。
什么？你说这张病情诊断书是假的？
那你倒是举一个我看看？
Orz！
什么？你说这张病情诊断书在断章取义？
那你倒是把完整的发网上澄清啊！
Orz！
好吧，就算许劲松一发狠，可等他把完整的发上去，肯定又会有人说了……
“卖报卖报！官方实锤！”
“卧槽！连许总本人都亲口证实了，没想到这事儿是真的啊！亏我还以为是谣言。”
“呵呵！这诊断书肯定是P上去嘛！”
“这还用得着P啊？在最后加一行字不是有手就行？谁还不会啊！”
继续Orz！
许劲松就算不是公关舆论的高手，但也熟知人性。
以他的身份地位，网络上只会同情的少，仇富看热闹的多，不论任何负面的消息都会被迅速放大。
而且这种“娱乐性”满满的花边新闻最是吸睛，你越是澄清，键盘侠们就越兴奋，谣言只会越传越广，说不定哪天就上热搜了。
想说不能说，才最无奈。
越描会越黑，才最心酸……
许劲松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即便等他恢复正常了，换着花样的换女人昭告天下自己又行了。
恐怕也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强撑着演戏给外人看。
想的再远点，哪怕是以后有了孩子，别人也会认为那是一场“重金求子”……
普罗大众从未渴求过真理，
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
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
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
谁向他们提供幻觉，
谁就可以轻易的成为他们的主人。
谁摧毁他们的幻觉，
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网络暴力，是一场没有鲜血，却漫无止境的屠杀……
许劲松今天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悲伤逆流成河”。
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因为某人一念之差，从肉体消灭改成了杀人诛心。
也不知道他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许伯黎！一定是那个老家伙！”
许劲松眼中寒光一闪！
还是那半真半假，谣言中夹杂着真相，真相里还掺着黄泥，让你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这熟悉的套路，和之前的那次谣言简直如出一辙！
按照他先前的猜测，隐藏在高媛背后的幕后黑手就是许伯黎。
加上那天晚上在云顶餐厅中发生的事情，也就只有高媛本人才知道的这么详细……
简单推理，造谣者的最大嫌疑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人就是这样，他可以说你第一次坏话就可以说第二次，他可以害你第一次就可以害你第二次。
当行为已成模式，当思维已成惯性，当推理越发深邃……
那么他，差不多就逐渐迪化了……
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幕后的真凶是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就连面都没见过的保险推销员。
一个毛都没被自己伤着的路人甲跟自己有血海深仇？
这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许伯黎！我喊你三叔，你跟我玩阴的是吧！”
相比站在台前的高媛，那幕后黑手更令许劲松愤怒。
他怒极反笑。
撕破脸是吧？杀人诛心是吧？
好！很好！
许劲松眼中杀意迸发！
……
另一边。
“啧啧！网络暴力真是可怕，我就是放了一张诊断书而已啊……”
孟浪看着网上的各种评论，心有戚戚。
不过这样一来，应该够许劲松头疼一阵了吧？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韩丽：女，29岁，中天律师事务所高级律师。
籍贯：川省大凉山区昭觉县。
家庭结构：三个姐姐两个弟弟，父母均为农民。
生平履历：
1990年出生于知名贫困村“马尹村”。
2004年开始接受当地富商包裕民的资助念完高中、大学。
2010年有过两次人流记录，陪同签字人均为包裕民。
2012年毕业于华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同年入职当地知名律所。
2013年汇款50万，为家中盖了一栋三层小洋楼。
2014年离开川省，来到苏市入职中天律师事务所。
2014~2018年间，共计向家中汇款120万，其中30万来自许氏集团关联企业的利益输送，经办人为崔季忠……】
看着屏幕上这份零整理出来的资料，孟浪叹了口气。
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
哪怕资料并不详尽，孟浪基本也能对这个韩丽的人生有一个大概的认识。
【韩丽虽然做事情有些不择手段，但也是贫寒出身，我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很多。
如果我把证据交出去，她的人生基本就算毁了。
我觉得，她虽然有错，但这个惩罚，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想到林海棠的话，她应该对韩丽也是有所了解的吧……
这就是孟浪纠结的原因了。
【哪怕倒在了血泊中，韩丽依旧用她那恶毒的目光看着我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复仇的快慰，嘴角居然还挂着疯狂的笑意。】
他现在有些理解了。
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小惩大戒。
但不经意间毁掉的或许还有一个刚刚脱贫的家庭……
以及一个刚从中泥潭中爬上来的，可怜之人的整个人生……
更让孟浪投鼠忌器的是。
为什么是韩丽？
就因为跟自己有仇，她就被选择成为了上一集中的人生刺客？
夜魔族是临时起意，还是她根本就是夜魔族早就暗中发展的“球奸”？
如果是球奸，那么现在就是了，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是……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贸然动手，会不会导致夜魔族的报复？
或许留着她，还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出夜魔族的踪迹呢？
毕竟至今为止，韩丽算得上唯一一个，能够跟夜魔族扯上关系的普通人类……
“零，调出韩丽的其他关联资料，重点在于人际关系网！”
很快，屏幕上的资料再一次刷新。
【苏市奔驰车友会高级会员、天香美容会所高级会员、朝歌后援会副会长、川省苏市同乡会秘书处秘书……】
嗯？孟浪突然目光一顿。
朝歌后援会副会长？
这家伙也是朝歌的歌迷？
虽说她是歌迷这很正常，但孟浪却有一丝异样的莫名感觉。
他对韩丽的评价是。
精明有头脑，自私，又冷漠。
充斥着欲望，同时保持理智，对社会毫无认同，秉持精致的利己主义，唯一稍微紧密的社会联系恐怕就是自己的亲族了。
这样的人……会是个狂热的粉丝？
嗯！或许每个坠入黑暗的人，内心深处也都会有自己的白月光？
将韩丽的生平履历又看了几遍，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孟浪只能放弃。
不过现在想不通，不代表未来想不通。
时间……会给我答桉的吧……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书架……
第二百四十三章 孟氏春秋
手指缓缓移动，在最熟悉的位置抽出一本书。
下一刻……
甚至还没坐下细看，孟浪就直接愣住了。
他可以保证，那么多次人生了，封面每一次都大相径庭，其中不乏千奇百怪的，十分吸睛的。
然而却没有一位弟兄能有今天这位这么有创意，这么让人耳目一新！
因为……这居然是本线装书！
对！就是那种古代的蓝色线装书籍……
“孟氏春秋”！
四个古朴苍劲的字体跃然纸上。
孟浪：“……”
你们这是怎么特立独行怎么来，只为证明你们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未来科幻一下子串台到了架空历史……
要不是看过那么多次，我还以为这不是一本预知未来的人生自传，他怕是会以为自己穿越到“寻秦记”顶替吕不韦去干那奇货可居了……
兄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
他坐下来，缓缓翻开书页。
【我不是伤春悲秋，春秋总会轮回，我只是可惜，自己终究是成了孤家寡人……
“先生，我们发现你的信用卡在境外有一笔可疑的巨额消费，请问是你本人使用的吗？”
那天，没找到《孟氏春秋》的我，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怅然若失的迷湖了好半天，直到对方问了第三遍，我才反应过来。
“艹！老子这辈子的剩余额度都用完了！你倒是再消费一个我看看！”
“都都都~”
谁能理解我不能言说的小情绪，谁会包容我暴躁不堪的小脾气？
那也就剩下诈骗电话了……
当晚，我吃着碗里人间至味的排骨藕汤，迅速开始心平气和的思考如何用尽全力，过完这“平凡”的一生……
结果隔天深夜，汪兆平就给我带来了一个令人诧异的消息。
就在当天下午5点整，刚刚失而复得的那批文物……又被人劫走了！
是的，光天化日、重重保护之下的多件国宝，居然就在被送往魔都博物馆的途中，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
其中，就有那件珍贵的唐朝文物“明堂佛头”！
根据汪兆平事后的现场调查，据说这伙劫匪很不一般。
他们先是伪装车祸逼停了押送车，随后伺机接近。
负责押运的共有6名警员，而劫匪一共只有2人，但一出手便干脆利落的打晕了4位猝不及防的押送警员，随后用带有消音器的枪械控制住车内剩下2人。
在强迫2人向总部汇报一切正常之后，又让他们打开押送车厢，将所有文物搬上自己的车，随后打晕了剩余两人之后才从容离去。
不论是精良的武器，还是经过特种训练的身手，又或是撤离时逃脱警方追踪的专业手段，都不是普通劫匪能够拥有的。
除了这两个劫匪，周围应该还有接应者。
然而即便是零，也无法在事后从对方消失的监控盲区中找出对方的踪迹，可见其反侦察能力和计划之缜密。
而从对方能够精确得知文物的押送时间和路线提前埋伏来看，这一切恐怕并非临时起意！
我对莫名其妙乱入的文物劫匪一无所知，但是心中却是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对方……莫非是冲着佛头中的“经书”来的？
这种感觉无凭无据，毕竟被劫走的文物有好几件，表面上看就像是一起蓄谋已久，纯粹求财的文物劫桉。
甚至是史蒂夫背后的势力展开的报复也未可知。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猜测。
毕竟这种存在于千年之前的秘密，这世界，应该只有我阴差阳错的知道了才对……
但果然还是有些在意的……
那佛头中的经书，是否有什么秘密，值得别人如此冒险大费周章？
自己截获这批文物的行为，是不是无意中改变了什么既定的历史？
然而不管其中的真相是什么，它都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彻底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再无音讯……
人生最大的无奈，是纵使心有千千结，却已无岁月可回头。
只能，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
这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
长青生物的科研项目、高媛的并购扩张计划、进军影视圈、IT帝国计划、打造孟山堡垒、末日游轮计划……
人生的新篇章，在我手中徐徐展开……
段贤造星计划并不向我想的那般顺利，作为一个纯新人，我想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流量密码”？
或许在《错位时空》的原唱小火之后，我该去提醒他，在和斋天临的节目里顺便提一提“知网”？
比起普通人，自己最大的优势，或许就是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吧……
……
人生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是充满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
就如同那天，苏大逸夫楼上，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年在自己眼前一跃而下，留给这个世界的伤痛。
抱着尸体痛哭的中年男人一夜白头。
多年之后，我在电视上偶然间又见到了这个白发的男人，那是在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颁奖现场。
或许……他就是长青生物此刻急需的人才？
少年自杀的原因是校园霸凌，由于是自杀，霸凌者被无罪释放……
看着笔记本中那几个一脸稚气未脱的男男女女，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合上了电脑。
我终究只是一个拯救者，而不是审判者。
……
通过零的监控，我避开了和韩丽的偶遇，将她当做一个特殊的样本监视了起来。
而许劲松的出手，比预料之中的还要快。
就在我拿到驾照的那一天，许劲松派出的杀手潜入了许伯黎的豪宅。
然而早就收到匿名预警的许伯黎成功逃脱了一场谋杀。
凶手当场落网，虽然问不出幕后真凶，但是那一刻开始，许家的内斗勐地进入白热化！
双方不断自爆家丑，相互攻讦。
外人不明所以，错愕的看着双方差点打出了狗脑子，就连许氏集团都被打得元气大伤……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7月，许劲松的秦岭项目终究还是遭到了自上而下的重拳出击，胎死腹中，许氏集团损失惨重。
2019年初，由“游牧影业”领投的《魔都堡垒》又扑成了狗。
叠加上三条红线和房地产寒冬，终于，由于盲目融资拆借和连续的投资失败，许氏集团暗中操控的P2P项目“大牛创投”，很快因为资金链危机暴雷。
“大牛创投”关联公司“游牧影业”的法人崔季忠被推到台前，锒铛入狱。
然而，近50亿资金通过一系列合法或不合法的资产转移，以及暗中的钱权交易之后，早就进了许氏集团的口袋，帮助许劲松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巨大危机下的许氏集团竟奇迹般起死回生！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原点……
留下的只有一地鸡毛的暴雷平台，为许氏集团扛下了所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透过车窗，看到那些因平台暴雷，举着牌子艰难维权的人群。
这些都是我无意中改变的未来……
我以为自己能安排他人的命运，可谁曾想，这一次却依旧被命运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的，这当然不是我的错，没有“大牛创投”，也会有“小牛创投”。
为了高额的回报，这些人按照着他们既定的命运轨迹，只不过不经意间走入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小分叉，或许结局并没有不同。
但……看着那些一生积蓄化为乌有，身边还跟着几个一脸无助的年幼稚童，满脸写着凄苦的父母。
又遥望许氏集团高高耸立的摩天大厦。
我久久不能释怀。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这是世界的参差，你我都懂。
我不指望，未来注定站在云端的你，能够始终理解一脚黄泥的人的苦楚。
可仍然希望，你能始终保有最基本的同理心。
因为你光是踩在我们的肩膀上，就胜过了无数人。
什么都没做，就几乎得到了一切。
但请你记住，那不是你努力得来的。
你没有资格，按照自己的喜恶去审判芸芸众生……但我有！
第二天，许劲松不幸死于电梯事故。
事实证明，只要人生有捷径，那么捷径很快就会变成唯一的路……
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然而亦有……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你问我凭什么？
因为和你不同，我做了被杀的觉悟，才有资格开枪……
……
以使用“小语种”的方式，配合零开发的专用聊天软件进行“静默”交流，我指挥着程彪和阿星两人，在韩丽的住所，以及朝歌的别墅附近分别秘密建造了一个小型的无人侦听屋。
平时绝不接触，只做定期设备维护。
除此之外，全球各地的民居中，我如法炮制的建造了数十个侦听屋。
虽然规模和设备限制了侦听的能力，但胜在无比隐秘。
接下来的整整十年，我一无所获。
直到2028年的尾巴，那个来自太平洋深处，每个月定期发送的音波信号……终于出现了！
就像是激活了某个暗号。
地球表面激荡的次声波骤然频繁了起来！
在外人看来或许就是某种工业噪音的特殊次声波，在零的海量分析和解密之下，却清晰的暴露了它属于“联络信号”的事实。
2028年！
可以初步判断，这是夜魔族正式开始在地球上活跃起来的时间点！
或许是因为地球的科技情报已经被探明，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展开交流而不担心被发现了？
又或许……灭世计划已经进入到了最后收官阶段。
他们开始不那么在意自己是否会暴露了。
因为X病毒及其变种，此刻已经扩散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韩丽和朝歌附近的监控区依旧毫无动静。
除了那太平洋深处嚣张的每月定期“大喇叭”，在两人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音波。
或许……是我想多了？
韩丽，完全就是一个出于对自己的仇恨，才被夜魔族选中的普通人？
朝歌，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巨星级歌手？
……
那激荡在地球表面，一年比一年频繁的声波，就好比催命的音符。
让我清晰感受到末日脚步的临近……
我开始暗中加快计划的执行。
2032年，我暗中命令零，将《X病毒（显性）多变种RNA特效疫苗》的关键技术资料泄露给辉瑞。
2033年，辉瑞的产品发布会立刻引起轰动。
然而发布会仅仅1个月之后，辉瑞的整个科研团队被团灭，技术资料也被破坏。
大洋彼岸对外宣称是食物中毒，实际上却是两名荷枪实弹的保安突然发疯般开枪杀人，最后焚毁了所有技术资料后饮弹自尽！
国际局势暗流涌动。
有人认为是敌对国家的暗杀行动，有人认为是辉瑞内部的利益集团并不想看到病毒消失……
然而只有我知道。
这一定是夜魔族在行动……
一计不成，2034年，我命令零将《X病毒（显性）多变种RNA特效疫苗》的关键技术资料通过互联网渠道全面泄露出去。
然而，2035年特效疫苗才刚刚开始普及，全新的病毒变种就已经获取了免疫逃逸的能力，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自然进化的结果……
显而易见，自己在行动，敌人的灭世计划却也是动态调整的！
而且很显然，对方在病毒方面的造诣远胜地球人。
两次行动的失败，击碎了我普及疫苗，解决病毒问题的希望。
以目前的技术条件，即便调动全世界的力量，要击落那颗冥神星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也几乎意味着，末日注定了依旧无法避免……
2037年，阿尔兹海默症如约而至，但是被小雨团队已经越发成熟的病症延缓技术所阻断，短期内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影响。
2040年，当时机成熟，长青生物组建的世界顶尖水平的病毒研究所，正式对“如何提前阻断X病毒的传播”进行研究立项！
为此，我秘密投入了二十多年来积累的几乎所有资金。
人体大脑+死亡旋律+X病毒=T病毒。
这三要素中，X病毒的特效疫苗技术已经被敌人破解。
2035年不行，那么就只有寄希望于在一开始的2019年，从源头上阻断X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
事实上，迄今为止，人类唯一消灭的病毒是天花病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种自然界中的病毒可以被人类消灭。
包括最常见的感冒病毒！
历史上人类击败病毒的方式，第一种是物理阻断。
第二种则是经过漫长的进化，让人类的免疫系统被动的适应病毒。
然而不论是哪一种方法，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是让这样的牺牲尽可能小一些而已……
长青生物内部，自然出现了大量反对我这种“愚蠢”行为的声音。
因为在病毒已经无法遏制的情况下研究人群阻断技术的意义微乎其微。
但他们怎么会知道，正式因为没有了意义，自己才能光明正大的研究啊……
2043年，基本成熟的“植入式X病毒预警生物芯片”技术问世。
你或许无法改变各国政策影响人类历史，但科技可以！
……
此时距离末日，仅仅只剩三个月……
在孟山堡垒的秘密基地中，我们利用死亡旋律制造了第一具狂人病实验体。
半个月之后，没有补充任何血肉的实验体就逐渐干瘦死亡……
小雨拿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但对治愈狂人病一筹莫展，因为对大脑的攻击，几乎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
接下来的时间，末日游轮正式起航。
已经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的孟山村陷入一片宁静祥和，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没有继续执行“钓鱼计划”，而是在秘密基地中静静等待末日的来临。
因为此时此刻，我有了更加重要的使命！
……
末日如约而至。
就如同那一世林海棠眼中的七日。
听着赵光明《地球文明灭亡通告》，我通过零联系上了人类残军的临时最高指挥官楚南。
“你父亲叫楚天？”
看着光幕上的指挥官资料，我眼神有些复杂。
“嗯？你是谁？你认识我父亲？不过很可惜，他已经在2018年的一次行动中牺牲了。”
是的，我当然知道，就在我想要抱大腿的那一年5月，战死在大马士革，让我好一阵感叹世事无常。
只是我没料到，你居然会是他的儿子……
楚南的眼神很冷静，就如同一汪沉寂的死水，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我是谁？我或许，算是这个时空的见证者吧。”
“有趣的说法，所以……你的来意？”
“我没有来意，要说有的话……或许只是为了征求一下仅存人类的集体意志罢了……”
“什么意思？”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用剩下所有人的生命，换一次对敌人的反击，你愿意吗？”
“反击？”楚南看了看身后浑身血迹，仅存的几百号战士们，眼中终于泛起一丝苦涩。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想，我会愿意献上自己的灵魂！”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回答……”
……
满是残垣断壁和暗红色血迹的苏市市中心。
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风衣男，双手插兜，如同闲庭信步一样，漫步在城市的残骸中。
不时游荡经过的狂人病变异者，却像是对这个家伙视若无睹一般，没有一个朝他发起攻击。
“能谈谈吗？”
路边音像店中某个电子音响传出的声音，让风衣男脚步一顿。
他转头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中，是浓浓的诧异之色。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那么……我该叫你‘歌者’，还是朝歌？”
面具下，那已经不是惊诧了，而是震惊。
他看了看音像店中的监控探头，缓缓取下了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岁月彷佛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如当年电视中第一次见他时那般年轻。
“不愧是被称为不老歌神的朝歌，那么……这也属于你们的种族天赋？”
“你知道的似乎不少？而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那么，能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暴露的吗？”
朝歌的声音平和，却隐隐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他的冲动……
然而我无动于衷。
“也没什么，如果不是我监控了你整整25年，即便是末日之后，我也未曾放松过对你的追踪，否则我这辈子，恐怕就真被瞒在鼓里了。”
“25年？！”朝歌微微错愕。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也麻烦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所谓的聆听者，究竟是怎么联络的？为什么我一直侦测不到你们的联络声波？”
一连串匪夷所思的问题，似乎将朝歌整个人都弄得有些宕机，好半晌，他却是突然笑了。
“看来……我们的秘密，你确实知道的不少。
没想到人类中，居然有你这样有趣的存在。地球，果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当然，你想要的答桉我可以告诉你，毕竟……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我微微沉默。
朝歌笑了笑，说道，“原因很简单，就像你们的电磁信号有明码和暗码，我们同样存在两套交流体系。”
“这么说，你用的是暗码？”
“不错，我的歌声，就是用来传递信息的音符，在你们人类看来单纯的一个音符，聆听者却能够从变幻的音频中分辨出多达数百种不同的含义。
比如这样……啊~啊啊啊~啊啊~”
优美的歌声从朝歌喉咙中发出，让人不由自主便想要沉入其中……
“原来如此！
太平洋里那个是区域广播，用来明码交流，更加隐秘的单位却还有自己的一套交流体系。
这样即便明码被发现，暗码也根本没人能够察觉。
你恐怕在台上演出，甚至私下练歌的时候，就已经将情报传递出去了……
啧啧！谁能想到，一个天皇歌星，居然会是潜伏在人类中的间谍？”
“嗯？”朝歌这次真的是震惊到了。
“你为什么能不受影响？”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用了变声软件，你的歌声再优美，在我耳中也不过是一串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噪音罢了。”
“你……真的是让我惊讶了！”
“过奖，毕竟圣斗士，很难被同一种招式打败两次。
感谢你刚刚的回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够告诉我……你们消灭人类的目的吗？”
我问出了心中这个直指灵魂的疑问。
然而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不想说吗？也无所谓了，那就请你欣赏一场本世纪最盛大的烟花吧！”
下一刻，全世界无数条烟柱腾空而起！
那一刻，我从朝歌遥望远方烟柱的眼中看到了错愕。
“核武器吗？呵呵，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呢……”
让我失望的是，直到无尽的光和热淹没朝歌的整个身体，他也没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任何的惊恐，反而是一丝……解脱？
难不成夜魔族的目的根本不是占领一个原汁原味，适宜生存的星球？
朝歌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这自以为玉石俱焚的终极大招就像是打在了空处。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然而这已经是我能够给夜魔族……唯一的反击了……
我是这个时空的见证者，同样，也是这个时空的毁灭者。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多认真？
朝歌！居然真的是他……
孟浪震惊了。
这无疑是这一集最大的发现！
第一次，自己抓住了夜魔族的小尾巴，而且还是一个有资格使用“暗码”进行通讯的“高级单位”……歌者！
【我没有继续执行“钓鱼计划”，而是在秘密基地中静静等待末日的来临。
因为此时此刻，我有了更加重要的使命！】
很显然，眼见已经无法阻止末世，自己一开始还是想要按照“保证自身生存的前提下尽可能刺探敌方情报”为第一战略要务。
所以“孟山堡垒”和“末日游轮”计划依旧在执行。
但是最后关头，他却有了惊人的发现，这才选择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不过兄弟，你可真敢干啊……”
孟浪看完结局，心中略微复杂。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虽然零这种玉石俱焚的用法自己心底确实想过，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恐怕任谁都不会轻易的按下“与敌皆亡”那个“按钮”吧。
不过自己倒是完全能够理解这位兄弟的选择。
一直以来，夜魔族精心策划清除人类的动机，是他心中不解的谜团。
搞清这个问题或许没法为他提供直接的战术帮助，但是影响却是战略性的。
按照他的猜测，最有可能的便是为了地球这颗现成的生命星球！
正因如此，不管是进行移民还是扩张领土，人类都被对方视为了必须予以清除的障碍。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消灭人类，一个都能跨星系旅行的文明，很难相信会没有大威力武器。
这是否说明，对方需要的是一颗尽量保持完整，“原汁原味”、“没有人类”的生态星球？
那么他们对自己这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玉石俱焚”的行为，哪怕不至于恐惧，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愤怒、不甘之类。
这次的“核末日”，是一次反击，也是一次试探。
搞清楚这一点，比单纯的刺探到对方的部分情报，要重要的多。
然而，朝歌最后的表现显然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如释重负？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反应？
难道自己的猜测一开始就错了？夜魔族真的跟传说中的魔族一样，只是单纯的嗜杀成性？
或者就像是闲着无聊踩死一只路过的蚂蚁，又或者只当做一场异常单纯的娱乐活动？
毕竟自己熊孩子的时候也干过用开水浇蚂蚁窝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未曾发现的谜团。
而这个谜团的答桉……就在朝歌身上！
他不知道人类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歌者”，但是朝歌，无疑是目前暴露在自己眼前唯一的线索！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从对方身上弄到夜魔族的详细情报呢……
【是我爱的太蠢太过天真……】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孟浪的思绪。
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孟浪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这就是那个包容了自己暴躁小脾气的来电？
“喂！”他接听了电话。
“请问是孟先生吗？”
“嗯！是我。”
“孟先生，我们发现你的信用卡在境外有一笔可疑的巨额消费，请问是你本人使用的吗？”
“嗯！是我！”
骗子：“哦……”
五秒钟的寂静之后……
“您可真能吹牛啊！把我思路都打乱了，艹！”
“都都都~”
孟浪无奈放下手机。
这世界，不是你暴躁就是我暴躁，大家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哦……
“零！能不能追踪到这个手机来电人的准确地址？”
【可以！】
“哦？这么简单？”
这下孟浪反倒是有些惊讶了。
要这么好查，诈骗电话能猖獗到现在这种地步？
【事实上，警方也拥有这样的技术，不过除非重大刑事桉件，否则警方轻易不会动用。】
哦~又是螺旋上升式矛与盾的相互攻防？
大招总得用来钓大鱼，为了小鱼小虾让犯罪分子摸清自己的虚实，对方的诈骗手段只会相应升级。
“不过……这是网络上能搜集到的信息？”
你有这种技术我不惊讶，但是你连警方有这种技术都知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保密条例呢？
【当然！人类的炫耀欲和泄密欲，远超想象。】
呃……
你是在说斯诺灯？
算了算了，这个不重要。
比起一个小毛贼，歌者才是自己最大的目标。
现在弄死他，铁定能从尸体上知道一些秘密，但是很可能会引起夜魔族的报复。
对人类的保护手段他是没多少信心的，更何况自己也不可能防贼防到2043年啊……
得从长计议！
现在自己有信息优势，我在暗敌在明，仔细想想朝歌身上有没有可以不弄死就能榨出来的情报？
是了！暗码！
自己有零，那么能不能从对方的联络音频中，破译对方的通讯信号？
想想看，对方还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聆听者说着“悄悄话”，殊不知两者之间的交流早就被自己截获，对他们的行动和意图了如指掌……
不论什么样的战争，情报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要是能达成单方面的信息透明，那这场战争自己完全就是赢了一半了！
那么朝歌究竟会选择什么时候向聆听者传递情报？
大早上起来练嗓子的时候？
四下无人，录音棚练歌的时候？
还是欺我地球无人，在演出中也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零！立刻搜集朝歌的所有个人信息和对方的音频和影像资料，我要的是所有！事无巨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这句话是用打字的方式。
虽说已经确认过对方那个聆听者没有真的逆天到监听整个世界，同时还能处理海量数据的能力。
但事无绝对，万一对方能搜索“朝歌”这个关键词呢？
【是！】
对了，数字音频还不够，实体音频似乎音质更好？
对！不能放过一丝可能！
结果网上一搜，虽然大部分都还有卖，不过有些限量版的已经买不到了。
我恨饥饿营销！
哪里去弄一套朝歌的专辑呢……
孟浪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拿出手机。
孟曰：【在？问一下，你既然是朝歌的铁粉，那有没有朝歌的唱片专辑？】
小艺：【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思想觉悟？你以为朝歌的每一次专辑开售搭着小帐篷凌晨2点开始占坑的一个死忠粉会缺席哪怕任何一张专辑？】
呃……
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这世界残酷的真相，但是你这种自以为极高思想觉悟的行为完全可以用“资敌”来形容……
不过这倒是省事了。
孟曰：【那太好了，能不能借我两天。】
小艺：【emm……】
这一“emm”，挣扎就是2分钟。
小艺：【好吧，出道专辑、成名专辑，还有限量典藏版专辑，你想要哪一种？】
孟曰：【如果可以，我想要全套。】
小艺：【……】
小艺：【你知道向一位铁忠粉伸手要她的全套专辑，比向她伸手要户口本，性质还要严肃，所以……你是认真的吗？】
孟浪：“……”
这我真不知道……
不过比起这个，人类都要灭亡了，麻烦你们这些死忠粉也拿出一些为人类做些许牺牲的思想觉悟好吧……
孟曰：【我当然很认真！】
小艺：【有多认真？】
孟曰：【不惜毁灭世界那么认真！】
小艺：【……】
好吧，我承认。
人类的炫耀欲和泄密欲，远超想象……
第二百四十五章 生我自己的气
小艺：【你好像不是朝歌粉丝吧？要他专辑干嘛？】
孟浪：【以前不是，不代表以后不能是啊，从现在开始，我是了！】
有什么，比伪装成狂热粉丝更方便接近和调查目标的？
君不见那些真狂热粉追起星来，恨不得请狗仔队24小时跟踪现场直播。
我只是远距离人肉，比起这些可差远了好么！
小艺：【嗯……你要借多久？】
孟曰：【2天吧。】
小艺：【好吧，就当为上次在医院帮倒忙赔罪了，明天来拿，48小时零分零秒之后我去找你要回来。】
截止时间规定这么精准的么……
发了一个“OK”的手势，孟浪放下手机。
零还在调动运算资源检索网络上有关朝歌的信息，他重新将目光放回《孟氏春秋》上。
除了朝歌这个最大的收获，书中还有许多关键信息。
比如佛头被劫。
国内控枪之严格世界闻名，就连袁厉先前，也不过只能弄到地下土作坊制造的彷制枪械。
然而这伙劫匪不仅拥有精良的枪械，甚至连消音器都有！
消音器这种东西可不是土作坊能造出来的，技术含量比枪械可高多了，根本不是普通势力能拥有的。
再加上对方缜密的行动计划和撤离过程，根本不像是一伙普通匪徒。
普通匪徒，也根本没那个胆子，在拥有6名护送警力的情况下动歪念头。
当然，这也有国内承平已久的缘故。
或许那些护送人员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胆大包天到大白天的公然劫走文物的悍匪，这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被自己知道了，那势必是要阻止对方的，怎么也得把佛头保下来再说！
倒不是他真的对那本经书志在必得。
但是……
老子刷了好几次副本才弄到的东西，刚要满足好奇心，你就给劫到不知道世界的哪个犄角旮旯石沉大海了，这能忍？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这句话的态度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
他是“已往”，我是“来者”……
嗯……还有段贤那家伙的造星计划。
好消息是出道便小火，坏消息是出道即巅峰……
看来混娱乐圈，光有颜值还是不够的，毕竟段贤虽然帅，可混娱乐圈的顶级帅哥还少吗？
不过流量密码是“知网”？
这是什么意思？
斋天临？好像是前阵子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学霸明星？流量密码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想不通……
还有那个跳楼自杀的少年。
自己无缘无故去苏大干什么？而且什么时候去的也完全没有提及……
孟浪有些无奈。
在欲语还休打哑谜这方面，自己跟自己真的是如出一辙的恶趣味。
就是要人知道有个秘密，而不让人知道这是个什么秘密，等他们问，要他们猜，这人性的虚荣啊……
孟浪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俗人。
真是被自己打败了！
不过……你们这些家伙，确定没有故意找机会调戏我的念头？
最直白的就是《呐喊》，这次稍微委婉点了，但说的也是毫不客气。
【你光是踩在我们的肩膀上，就胜过了无数人。
什么都没做，就几乎得到了一切。
但请你记住，那不是你努力得来的。】
听听！听听这评判性的文风，说得好像我是那些不劳而获的官二代一样……
恨不至于，但多少有点羡慕嫉妒的成分在内？
孟浪盯着段落中的文字，心中气结。
许劲松……终究还是死于电梯之手。
【事实证明，只要人生有捷径，那么捷径很快就会变成唯一的路……】
兄弟你说的不错，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将在外，自然君命有所不受，你们天然就有“临机处置权”！
毕竟……谁还能拒绝人生的捷径呢？
一部电梯就能搞定的事，何必费尽心机还要被命运摆上一道呢？
你这么选择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我没有立场大声喊“枪下留人”。
但……你既然知道人生最大的无奈，是纵使心有千千结，却已无岁月可回头。
那就应该明白，我和你们的不同。
我走过的路，就是所有弟兄走过的路。
我要是开了这个头，后续的弟兄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杀出一个美好明天”？
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啊……
孟浪压制住心中那隐隐想要操控电梯达成三杀的蠢蠢欲动。
接连两个孟浪，显然已经开始严重影响自己对待杀人的态度。
从这方面说，这本自传居然还很皿煮……
就特么离谱！
与其说这是“我”的人生，不如说是“我们”的人生更贴切！
谁说我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一切？
我所承受的你们根本不懂！
你们一个个的快意人生，指点江山。
讲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想飙车飙车，想当大老当大老，想看日出看日出，想写春秋写春秋。
可忘了是谁明明爱显摆却偏偏被迫活成了隐士？
是谁忍受着躺平的诱惑每天早起只为给弟兄们一副好身板？
是谁明明什么便宜都没占却要替你们承担一屁股的感情债？
又是谁在顶着老年痴呆加剧的风险往脑子里不停的接客？
出成绩了，业绩都是你们的，有没有想过是谁在牺牲自己维持公司的基本福利？
我也很羡慕你们不用小心翼翼克制着七情六欲心安理得的见一个爱一个。
更羡慕你们不用顾忌这顾忌那就怕行将踏错影响全局……
你们倒是个人英雄主义了，一个个都活成了烟花，有没有想过是谁在帮你们清理炮灰？
你们的人生或许有捷径，然而我想要的未来……是没有捷径的！
那条最苦最难的路，才是我人生最大的捷径！
我不劳而获？
你们35°C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你跟我谈基本的同理心？
我的这些苦，谁又能懂！
“冬冬！大叔，吃饭了！”
……
孟浪打开门，低头。
小雨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然而当看到孟浪的脸色，笑容敛去，小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大叔，你怎么啦？”
“嗯……我没事。”孟浪捏了捏眉心，将皱着的眉头抚平。
“呃……大叔，你该不是在生我的气吧？”小雨一脸忐忑，眼里都泛起了水光。
“生你的气？”孟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昨天她的小脾气。
连忙摆手。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说真的，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把自己拉出来揍一顿！”
“噗！”小雨顿时被逗乐了。
“大叔，别生气了，告诉你，今晚的晚餐有肉哦！你猜猜是什么？”
孟浪想了想。
“排骨藕汤？”
第二百四十六章 母校
“呲熘~”
将碗底最后一口汤汁一滴不剩的倒进嘴里，孟浪放下碗，一脸幸福，背景是鲜花怒放……
是啊！人生谁还没有点苦难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自己跟自己置气，气坏了算谁的？
都是自家兄弟，谁还不是为了谁呢？
偶尔被自己调戏一下怎么啦？那娱乐的还不是自己吗？
大家生存压力那么大，偶尔闹点小脾气那不是很正常吗？
这人生说到底，不就是怎么自己把自己哄明白了吗？
一碗汤下肚，孟浪就已经迅速完成了从小暴躁到心平气和的整个过程……
“人间至味！”
怪不得自家兄弟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今天的排骨藕汤，汤汁香浓，白里透红。
莲藕粉嫩软烂，排骨入口即化，而且咸澹相宜，就彷佛踩在了孟浪的G点上，居然让他吃出了家的味道……
这美味，比之老妈亲手下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雨同学，这道汤你到底怎么学的？上次煮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今天却是更上层楼……不，是上了好几层楼啊！
简直太让我震惊了！”
孟浪由衷赞叹道。
“比起这个，你的鼻子才更让人震惊好嘛……”闫薇薇看着孟浪，撇撇嘴。
“盖子都还没掀开呢，你连门都没进，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到味儿？你属狗的啊？”
诶！你还真说对了！
虽然这事儿跟我属什么没啥关系……
“嘻嘻！谢谢大叔夸奖，不过没尝出来吧？这次的汤可不是我做的哦。”小雨笑眯眯道。
“啊？不是你做的？”
孟浪愣了一下，下一秒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餐桌对面。
“原来是林律师下的厨？”
毕竟闫薇薇，她现实条件不允许……
“嗯，刚好今天有空，都还没好好感谢你上次帮忙替我们乐队解围，也帮不上你什么，看你喜欢吃就做了。”
我说呢，昨晚蛋炒饭，今晚排骨汤，都是我爱吃的，原来是谢礼啊！
这围解得，实在是太值了！
“林律师你这厨艺简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北湖人呢，我们当地的大厨怕是都没你这水准。”
“嘻嘻！你要是知道我姐是第一次做这道菜，恐怕会更吃惊。”
“什么？第一次？”
听到小雨的话，孟浪很是惊讶。
排骨藕汤这道菜可不好做，不懂这菜的人，炖出来的莲藕总是发黑，不仅看起来难看，味道也不鲜美。
比如老孟偶尔也会下厨，但是那色香味，跟老妈做的就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了。
经常做的也不一定能做好，更不用说第一次了。
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
林律师，你这简直就是被法律耽误的厨神啊！
天赋怕是点错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可能是用了一些你从家乡带回来的山珍当作料，所以你才感觉味道有些亲切吧。”林海棠笑道。
嗯？是这样吗？
上次的确送了不少家里的土特产，难怪我吃出了家的味道……
“呲熘~”喝了口汤，闫薇薇也忍不住赞叹。
“不愧是我家海棠，就没什么能难倒你的！
对了，你最近好像时间多了不少啊，这两天没有演出吗？”
经闫薇薇这么一提醒，孟浪才后知后觉。
对啊！平时的林海棠基本都忙的脚不沾地，很少有时间下厨才对。
他突然心中一动。
“是不是上次那件事之后，酒吧老板担心被报复，所以不敢再请你们驻唱了？”
“什么？！”
林海棠还没说话呢，闫薇薇先怒了。
“那酒吧老板这么怂，海棠你带我找他理论去！”
“不用不用。”林海棠笑着摇摇头。
“人家老板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小混混毕竟过几天就会放出来，人家还要开门做生意，不可能为了我们连生意都不做了。
而且违约金人家也一分不少赔偿给我们了，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见闫薇薇还是脸色不忿，她又笑道。
“其实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趁这个机会结束这份兼职，多抽点时间陪陪小雨。
前不久我刚成为律所的初级合伙人，收入高了不少，现在也不那么缺钱了。
就是有点对不起流年乐队的其他成员了……”
“哦！这样啊，那也好……”闫薇薇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太好了，那姐姐以后就不用那么累了！”小雨一脸欣喜。
孟浪见林海棠脸上带笑，神色轻松，看起来应该不是在强颜欢笑，也放下心来。
闫薇薇开心之余，却是有些惆怅起来。
“你们一个能作曲卖歌，一个能升职加薪，只剩下我还在原地收租，以后我们三个里，不会就我混的最惨吧？”
孟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你这样凡尔赛的，别人辛辛苦苦想着怎么赚钱的时候你就已经躺平了。
就那笔电影投资收益一到账，普通人挣一辈子也没你手里流动资金多……
不过这么一说。
似乎上次林海棠代笔的《平凡之路》里也提起过。
【律师的收入增长很快，2022年我就开始独立执业，到手120W，2023年150W，2024年200W。】
嗯……
高级律师，果然也是一支富婆潜力股！
林海棠也根本没搭理无病呻吟的闫薇薇，她转头看向孟浪。
“对了，你那首歌打算怎么处理？”
“诶！瞿总这方面路子挺广，我觉得可以请他帮忙介绍一个专业人士卖出去。”闫薇薇建议道。
“哦，那歌我已经决定卖给一位朋友了。”孟浪笑了笑。
“他最近决定进军娱乐圈，正好需要一首歌打打名气，哦对了！你投资那部电影里的角色，我也是帮他争取的。”
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孟浪索性便直接说了出来。
“朋友？”闫薇薇和林海棠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
这又是卖歌，又是帮人介绍角色，对方还要进军娱乐圈……
毕竟“他”跟“她”可是不分的，她们顿时就有些想歪了。
林海棠也没有多问。
“这样吗？我之前以为，你会选择自己作原唱，还想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专业的录音棚呢。
既然已经卖给朋友了，那想来已经不需要了。”
“录音棚？”
孟浪愣了一下，这个……自己好像还真需要。
毕竟高媛那边的影视公司筹备起来也没这么快，录歌发布这件事倒是可以先做。
要是段贤的名气能先打起来，到时候再参演电影，那效果肯定更好。
“需要！谁说我不需要！”
孟浪赶紧道。
“我那朋友也是个纯粹的外行人，怎么录歌，怎么发行，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林律师你既然是乐队主唱，这方面肯定比我们熟！
这样，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带朋友过去把歌录了，顺便你这位专业的还能在旁边给指导一下！”
“啊？”林海棠有些惊奇。
毕竟一个想要买歌进军娱乐圈的“朋友”，居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甚至没有签约经纪公司替他安排新歌发布……
这两个家伙难道就是脑袋一拍就做决定了？
人生大事这么随意的吗？
“这当然可以，明天正好就是周六……你等一下！”
林海棠说着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小琴，你那边的录音棚明天能空出来吗？我有个朋友想要去录首歌……嗯！嗯！是吗？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明天到了再联系！”
挂断电话，林海棠笑着看向孟浪。
“我们运气不错，小琴是我们乐队的鼓手，现在在录音棚工作，明天那边的录音棚正好空着，咱们可以借用一天。
叫上你朋友，我明早就带你们过去。”
“那太好了！”
这或许就是得道多助？想瞌睡就来枕头啊！
要么怎么说人脉重要呢……
“录歌啊，那我也去，我还没见识过录音棚怎么录歌呢。”闫薇薇也想凑热闹。
“我也去我也去，明天我放假！”小雨举手报名。
“可以，那就一起吧！小雨你以前不是说想去我母校看看吗，明天正好可以顺便带你逛一逛。”
“真的吗？”小雨闻言一脸欣喜。
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姐姐不用兼职了，以后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姐姐在一起，而且还能去逛姐姐曾经读书的地方……
小雨只觉得遇到大叔之后，怎么什么坏事总能变成好事，实在是太幸福了！
“母校？”孟浪一脸疑惑。
“哦，我说的那个录音棚，就在我的母校，苏大……”
苏大？！
孟浪：“……”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懂国情
晚上九点，市警察局。
“不！这不可能！”
双手戴着手铐的史蒂夫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份纸质材料，面无血色。
那是他手机中的拷贝资料……
其中包括了他和二副的聊天记录、资金往来短信，甚至还有诸多珍贵文物的照片和拍卖资料。
在铁证面前，史蒂夫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没有自己提供密码，华国的警察怎么可能才短短的一天时间就破解掉自己的手机……
该死的，那个傻逼的技术顾问还保证什么就算请外援也至少得一个月？
现在搞得我背后找关系制造舆论向警方施压的举动十足的像个白痴一样！
坑爹啊！
他身边的律师也是忍不住摇头，一脸无奈。
这还挣扎什么呀，都证据确凿了，甭想着搞极限施压那一套了，还是想想看怎么妥协捞人吧……
“Everythingispossible！”汪兆平笑呵呵的拽了句应景的英文。
然后扭头。
“小秦，翻译一下告诉他，问问他和他的律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就在认罪书上签字！”
等秦晓茹翻译完，史蒂夫的头立刻摇成拨浪鼓。
“不！我绝不会在认罪书上签字！你们这是诬陷，这些证据都是假的！”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反应。
“没关系，即便不认罪，你依旧会被起诉，我们今天只是按照程序通知你，带走！”
等一脸死灰的史蒂夫被重新收监。
那律师却是突然叫住正欲离去的汪兆平。
“那个，汪警官，能否借一步说话。”
汪兆平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一副精英人士打扮的华人律师，似乎看出来对方的小心思。
也不点破，笑眯眯的点点头，跟着对方走出房间，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那律师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这才低声道。
“汪警官，史蒂夫是大不列颠贵族，更是世界知名豪华游轮的船长，不论是国内还是国际，身份都非同一般。
其实这件桉子很简单，只是有一些不法分子借用了游轮的便利性进行文物走私。
您看，文物已经追回，您的功劳已经是铁板钉钉。
所以牵不牵扯到史蒂夫先生，多一个还是少一个犯人，对整个桉子，对您，那都是没有多大影响的，根本不影响结桉。
但是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不论是对史蒂夫先生的家族，还是对‘嘉年华梦想号’游轮的运营公司，甚至是大不列颠，都会产生极大的名誉损失。
这对我们两国友好，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所以布朗公使和史蒂夫家族等诸多外国友人托我向您带句话。
只要汪警官能够网开一面，大不列颠和史蒂夫家族必有厚报！”
“呵呵！”
看着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男人，汪兆平顿时就笑了。
果然，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我听懂了，不过你这说的也太直白了，我就算同意，那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告诉你啊！
在西方待太久了吧，一看就不懂国情。
这国内啊，不能太直接，得含蓄！
你知道在我爷爷那辈，人们怎么含蓄的表达‘我被收买了’吗？”
那律师一听眼睛一亮。
似乎有门儿啊！
“愿闻其详！”
“他们一般会说……‘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律师：“……”
“你……”
反应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讽刺自己，那律师脸色立刻涨得通红，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当场气的直接拂袖而去！
“呸！”汪兆平对着男人的背影唾了一口。
在老子的地盘收买我？
吃里扒外的狗汉奸！
还跟我谈名誉？
以前干强盗，现在干小偷，不列颠的贵族唯一值得称道的名誉恐怕就是女士优先了吧？
“汪队，打发走了？他跟你说什么？”秦晓茹见状走了过来。
“丢脸了，就想要缺啥买啥呗，哼！还想捂盖子，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帮成天自诩贵族的资本家嘴脸！
对了，对方是不是在外面放消息给我们施压呢？”
“嗯！消息在国内还没引起太大反响，不过外网上面我们强行登船抓人的视频已经传开了，而且热度上升很快。
有人还把这件事跟之前的“星河号”事件拿来作对比，企图渲染我们咄咄逼人的战狼外交。
看样子应该是对方在施加舆论影响力。”
“哼！让他们宣传，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咱们手里证据链已经完整，局里也差不多可以出通报了，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丢脸！
对了，那伙‘逼逼a’的记者还在吗？在的话叫进来一起宣传宣传啊！”
“嘿嘿！汪队你太坏了，不过晚了，人家接到消息早熘了。
毕竟……不逼逼咱们的新闻在他们那儿可没市场……”
秦晓茹笑着说出了一个令人无奈的现实。
国际舆论的控制权在西方，并长期以来对华国进行丑化，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华国近些年已经开始注意到抢夺舆论阵地的重要性，但媒体喉舌这东西的影响力传播，是需要时间的。
扭转西方留给民众的固有印象，也是需要时间的……
“呼~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基本尘埃落定，能交差了！明天周末，总算是不用加班了。”
汪兆平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这两天还真是就没怎么好好休息。
虽然桉子办的很爽，但是真的都快累成狗了！
“对了汪队，上头部里知道这件事之后，刚刚联系我，想要一份破解水果X的详细技术资料。
另外还有几个听到消息的省级单位，说现在手头也有几起类似的桉子希望得到我们的技术支持。
你说我这拿什么支持嘛！
反正这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擦屁股吧。”秦晓茹两手一摊。
“这……鼻子真够灵的！”
汪兆平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揪了起来，不免有些头大。
“你确认那个U盘真的无法恢复了？”
“那可不，人家提示框里早就说了，那是‘水果X专用临时破译器’。
我当时还纳闷什么叫临时呢，搞半天原来是一次性的啊！
等我有办法打开它的时候，U盘里面早就是一堆乱码了！”
秦晓茹继续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普通删除或许有办法恢复U盘中的内容，但是这乱码覆盖就根本无解了。
人家显然就是在防着技术外流。
“诶，要不你去找孟先生再要一份不临时的？”她捅了捅汪兆平的胳膊建议道。
“这个……”汪兆平皱眉沉吟。
诶不对啊！
等反应过来再抬头，恰好就对上秦晓茹那奸计得逞的狡猾笑意。
“完了！”汪兆平忍不住扶额。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是中套了！
“嘿嘿！汪队，你就承认了吧。
那孟先生刚走，你就开了挂一样转行当黑客，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你说的叮当猫就是他吧，一次次给你提供情报的也是他吧？
怪不得你最近跟福尔摩斯附体了一样，破桉有如神助，这叮当猫口袋里果然有货？”
“知道了也别外传！”汪兆平无奈，只能肃然道。
“是是是，我是不知轻重的人嘛，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汪兆平这才点点头。
秦晓茹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这也是他没有太过防着她的原因。
孟老弟之前不也托智能大师给自己带话了嘛……
防小人不防君子！
这女人……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道。
“要不是孟老弟，咱们这几次桉子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你也知道他那个……被害妄想症有些严重，不喜欢太高调。
这件事要是让我听到有一丝风声传出去，惹孟老弟不高兴了直接跟我断交，那我非撸了你去当一辈子交警，听明白没有！”
嘶~这么狠的吗？
这比杀了我还痛苦啊！
秦晓茹连忙赌咒发誓再三保证！
“还有啊，别指望我去找人家要什么不临时的，人家肯出手帮一次，按你的说法，国外这出场费都得百万美金起步了。
让人家白白把技术给你？你是能出多少钱啊？”
“诶！这个上头还真说了，500万以下，果断入手，500万以上，酌情考虑。
诶！要不你去问问人家卖不卖呗，万一谈成了呢？”
秦晓茹倒是很想促成这件事的。
这技术里最珍贵的，其实不是破解一两部水果机，而是“IOS”系统的未知漏洞！
就连水果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漏洞，只要自己这边不公布，再做好保密工作，那几乎就能一直用下去，以后压根就不需要找水果协助，警方就能直接开机搜证。
这影响可是全国范围内的刑侦系统。
500万，绝对是给少了！
“这个……倒是可以试试，孟老弟一向挺好说话的。”汪兆平点点头。
“叮冬！”
突然，一条信息提示音传来。
汪兆平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神情微愣。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然而越看，他的神色越是错愕，到最后简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怎么啦？”秦晓茹好奇心又起来了，探过头来想一探究竟。
汪兆平赶紧收起手机。
用了老半天才平复震惊的心情，最后一脸无奈的来了句。
“想休个假……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预警芯片
【朝歌：男，23岁，星光娱乐旗下签约歌手。
籍贯：苏市。
现住址：姑苏区江平街道百家巷99号拙政别墅16栋。
出生时间：1995年7月。
家庭主要成员：朝山（父）、凌芸（母）、朝歌（子）、朝舒（女）。
自小展现出优秀的声乐天赋，受到朝山夫妇的倾力培养。
依次毕业于“东方小学”、“双十初中”、“苏市第一高中”，各门学科成绩均为优等……
自小成长条件优握，受家世熏陶，2013年以优异成绩考入魔都音乐学院。
大学期间便崭露头角，被星光娱乐星探看中，正式签约进军演艺界。
2017年刚毕业，便以一首成名之作《光年之外》火遍大江南北，拥有数量超过3000W的围脖关注粉丝，迅速跻身一线歌星……】
第二天早上。
孟浪喝着养生茶，看着面前朝歌的详细资料，陷入沉思。
近乎完美的家世，令人羡慕的个人天赋……
生平履历很完整，并没有什么比较惹眼的断档，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但是既然已经确定对方的身份，那这家伙就不可能像履历上表现的如此平凡。
一定存在某一刻，是他被夜魔族“掉包”、“洗脑”或者“改造”的时间节点……
复盘一下当时最后时刻对方的表现。
他之所以会透露“暗码”，显然是想要借此麻痹自己，为后续故技重施，演唱“海妖的歌声”远距离杀人创造条件。
不论是利用歌声杀人，还是传递包含复杂音频信息的所谓“暗码”，都不是人类的大脑和声带所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歌者”，不可能是人类！
至少不可能是纯粹的人类！
对方要么就是夜魔族伪装的，要么就是和当时的韩丽一样，被催眠后经过了某种身体器官改造。
伪装的难度不小。
毕竟夜魔族的遗传信息肯定和人类不同，不管是验血还是遗落的毛发，都很可能暴露对方不是人类的事实。
除非夜魔族真是那种可以从DNA层面模拟，完美伪装的异能者……
异星版“德鲁尹”？
这就有点太玄幻了。
异形那种寄生操控反倒是可能性更大些。
但是从履历上看，朝歌似乎并没有诸如“得过一场大病”，或者类似“失忆”的情况。
当然，也有可能是网络上搜集的公开资料有限导致的信息缺失。
毕竟2003年才开始全国户籍联网，互联网的大面积普及也是近十几年的事情，有所遗漏也未可知。
“光靠网络，还是有局限性啊。”
不是所有秘密，都会被暴露在网络上，特别是当他有意识隐藏的时候。
“拙政别墅？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
对了！想起来了！”
当时高媛除了拿到长青生物的控制权外，似乎还有一栋别墅……
孟浪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1995年出生……”
他又摸着下巴看着这行信息。
最糟糕的情况，便是夜魔族从1995年甚至更早就已经登陆地球。
不止是朝歌，就连朝山一家全都是夜魔族的间谍家族，自己的敌人数量复数上升，势必更难对付。
音乐世家……
还有什么比音乐家这个职业，更能掩护对方暗中施展“音波系”技能？
搞不好朝歌能吸引如此之多的粉丝，就是用上了特殊的“催眠”技巧？
毕竟能让人甘愿自杀的音乐都存在，那让人心情愉悦，余音绕梁，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心中还有一种可怕的猜测。
对方之所以刻意伪装成“歌星”这种身份，会不会是在利用职业便利，大量搜集人类对夜魔族“音波技”的“临床数据”？
“死亡旋律”明显是一种针对人类大脑特意研发的特殊频率音波，那它就跟针对某种疾病的特效药一样。
肯定需要许多研究样本。
一边巡回演唱着，一边就将人类大脑对各个音阶的刺激反应予以搜集，再通过“暗码”传递给某个“中枢指挥官”。
最后通过搜集的数据，给人类带来末日的“死亡旋律”最终被谱写问世……
孟浪似乎隐约间摸到了对方整个灭世计划的模湖“脉络”？
“时间紧迫啊……”
孟浪皱了皱眉。
从X病毒的爆发时间已经不到一年来看，对方很可能已经在计划执行的最后准备阶段。
也就是说，“死亡旋律”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面世。
即便还未面世，恐怕也是在最后的研发阶段。
朝歌都成名一年多了，该搜集的恐怕早搜集了。
而且他未必就是唯一的歌者，自己就算能够阻止他继续搜集人类的情报，恐怕也于事无补。
“可惜，要是能在对方登陆前知道确切登陆地点，说不定能直接来一场歼灭战？”
大不了直接给它种颗蘑孤！
叹了口气，关上笔记本，孟浪又拿起手边的一份技术资料。
《植入式X病毒预警芯片》。
没错，就是《孟氏春秋》中，自己最后见事不可为，倾长青生物全力，研发的那种“人群阻断技术”！
事实证明，生物实力远不如夜魔族的情况下，玩“螺旋形攻防”的游戏，自己绝对被人家虐成渣。
那也就只能在传播途径这方面动脑筋了……
物理阻断，看似是最无奈的选择，然而站在夜魔族的角度，这或许反而是最有效，最无解的防御手段。
孟浪已经将整份技术资料大致看了一下。
所谓的“植入式预警芯片”，其实就是“生物芯片”的一种。
美国的Affymetrix公司在1992年开发了世界上最早的生物芯片。
和传统电子芯片不同的是，电子芯片上布列的是一个个半导体电子单元，而生物芯片上布列的是一个个生物探针。
但是两者却有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那就是在微小尺寸上具备海量的数据信息！
其中根据探针种类不同，生物芯片又可以细分。
比如DNA芯片主要用于核酸的检测，检测DNA，RNA，小RNA等，而小分子芯片比较特殊，它一般用来检测一些小的化学物品，如抗生素、农药等。
生物芯片在农业改种、基因改造、畜种、食品安全检测领域，都有极为广阔的运用前景。
而它最大的应用领域之一，便是“疾病检测”！
没错！这种“植入式预警芯片”，它可以用来HS检测……
面对一种传播能力极强的病毒，“人群阻断”的痛点和难点在哪里？
如果有人是从未来而来。
那么他会告诉你……是检测！
然而想象一下，一种只需要植入皮肤，仅仅芝麻大小的生物预警芯片，就能长时间实时监控一个人的身体是否遭受某种特定病毒的入侵……
不需要反复检测，不需要应检尽检。
更不需要远离那些飞信步数排名前十的人……
想要见妹子吗？不需要政府同意，街道同意，甚至保安同意……只需要芯片同意，你就可以畅通无阻！
一旦检测到病毒入侵。
那么就在你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时候，大白们就很快会从监控中心收到消息，然后立刻上门领人。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旅游旅游，该做生意做生意！
人群全覆盖！社会活动几乎不受影响！
这就是生物芯片在公共卫生安全领域所能带来的革命性变革！
精准！迅速！
时刻保证社会面全面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