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章 解药出来了
四脚宅兽的速度很快，尤蒙配合诸多医生为伤员诊疗，一直忙了三天，惊啸城堡才停在了森林之外。
军队从城堡内走出，在各自统率贵族的带领下，四散而去，分别去往雷伦加尔东南半边的那些城镇与村落，提醒人们转移。
“我们准备在复生河沿河布置防线......”
洛肯与同僚们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有人听见后表现出了极度的担忧，他道：“万一又有什么秃鹫把行尸扔过河岸来呢？”
洛肯听后沉默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悲观。
以这个时代的武器来说，很难防御来自空中的力量。
“况且我们的弹药储备太少了，失去了首都的军火库，我们只能从附近城镇的治安军械库里补充装备，至于加农炮......”
撤军时，没人会扛着大炮逃跑......
“我们现在大约还能召集多少人马过来设置放线？”洛肯向身边一名官员询问。
“现在必须得号召所有人前来，在不计算临阵脱逃的情况下，我估计可以从周围的城镇中召集两到三万人的地方军队。当然，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比这个多.......”官员回答道。
他最后一句话包含了很多因素在里面，首先当那些地方的治安部队知晓到要面对的可怕敌人时，很多人可能会选择丢下一切逃跑，而且许多领地也是有领主的，他们如果没有参与进首都的夺权斗争，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领地上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愿不愿意加入抵抗大军也说不准。
要知道，即便是末日来临，有些人还是会自私的选择背弃所有人。
“就算一万人的征召兵吧！”洛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时间，于是将地图铺展开来，开始思考在什么地方囤积力量。
.......
尤蒙没有参与进这场军官间的作战计划，他在城堡里，将一名手臂骨折的伤员送入了城堡的房间里休息，然后走了出来，找到了之前逃回来的阿尔卡特。
“你受伤了？”
尤蒙发现阿尔卡特的脸色不好，而且衣服也有些脏，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
“吾在回来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于是去试探了一下他。”
“哦？你和他打过一次了？”尤蒙赶紧询问。
“是的，那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但绝对不是人，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吾，也不是那个诡异东西的对手.......”
阿尔卡特都搞不定的存在，肯定是超凡序列的拥有者，尤蒙知道他说的是谁了，铁定就是尖刺圆环背后的那个什么不朽之主。
“那个东西有什么能力？你能详细告诉我吗？”尤蒙接着问。
阿尔卡特点了点头。
“所有的生物似乎都可以被他所吞噬，而生灵们在他面前，完全无法保留自我，他可以任凭喜好，将你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就如同当初我们在森林里见到的那样.......”
尤蒙明白了，原来那果然就是不朽之主的力量。
尼伯龙根曾说过，他自己的虚空之低语，尤蒙是终焉之轮回，而那位不朽之主，则是“生命之织缕”。
生命之织缕......原来是这样的力量.......
“看来我与那个存在，终于要碰面了。”尤蒙捏了捏自己的衣领，“又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完整的机会，我相信他也不愿意放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看看是谁的超凡序列更强了.......”
如果协助威尔塞斯的不朽之主可以随意制造各种生物，那么对于洛肯来说，根本就无法防御住这么多变的进攻，人类这边迟早会全灭。
但，尤蒙主要考虑的方向却完全不同，他不担心行尸，担心的是不朽之主躲在什么地方。
只要找到不朽之主的位置，那么尤蒙就可以喝下超凡合剂，利用终焉之轮回的力量瞬间杀死周围的所有行尸，而全部杀死几十上百万只行尸，也就是尤蒙多挪移几次的问题。
“不朽之主的位置......那家伙会躲在什么地方呢.......”
听到尤蒙的自言自语，阿尔卡特突然说道：“你想要找到那个家伙吗？”
“当然.......他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能解决他，处理这些行尸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尤蒙点头道。
阿尔卡特嘴角上扬，说：“这件事情，吾似乎可以帮一下你。”
“哦？你之前找到他不是因为运气好吗？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尤蒙好奇起来。
阿尔卡特摇了摇头：“不，之前确实是吾运气好，正好看到下方凭空出现了一团恶心的东西，但这次，吾确实已经可以轻易的掌握住那东西的行迹了。因为，他吞下了吾召唤出的地狱猎犬。”
“其实吾也没有想到，吾的爪牙可以这么轻易的被他解决掉，然后被融合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这也给了吾机会，要知道，吾的猎犬可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他们来自吾所经历过的地狱，与吾有着灵魂层面的联系，这些是血肉生物所不具备的。”
“因此，融合了吾的猎犬，与吾也会有着一丝的联系。”
尤蒙听得惊喜不已，他说道：“这么说，一旦那个东西靠近我们，你就可以发现？”
“只要他还活着......”阿尔卡特走到外走廊，眺望北方，“比如现在，吾能感觉到，那东西在朝着我们而来，速度很慢，也许与那些活死人在一起。”
尤蒙想继续说什么，而这时，小黑跑过来找到了他。
“刚德，去实验室一下，奎克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
回到实验室，尤蒙直接去负一层的奎克工作室，发现他兴高采烈的把注射器里的药剂给尤蒙展示。
“这是？”
“活死人传染病的解药。”小黑在一旁替“口吃”的鼠人同学说道。
“啊？”尤蒙瞪大了眼，惊讶的望着奎克。
万万没想到，奎克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研制出了丧尸病毒的解药，这对于人类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在使用这种解药前，有些关键性问题必须得确认一下。
“你实验过了吗？解药对朊病毒有用，而且不会伤害到人类？”
尤蒙问完，奎克赶紧点头，并且邀请尤蒙去显微镜上观察药品与丧尸病毒还有人体内各种细胞的反应。
翻看了一下奎克的笔记后，尤蒙发现这种药剂可以将朊病毒的“病毒特性”完全拔除，将其变成了普通的蛋白质，对人体失去伤害性。并且它还可以像疫苗一样，使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记忆，长期存在于身体里。
“你真是天才啊！！！”尤蒙都想给奎克跪下了。
391章 生者与死者的决战
若是奎克的解药有效，那么这些丧尸对人类的威胁起码要减少百分之九十，不能传染的话，他们也就是一群脆弱的疯子而已。
那么，既然配方有了，近期可以生产多少支呢？
这个问题尤蒙赶紧向奎克询问。
“额......嗯......大概.......一天.......我可以制作.......五十.......五十.......”
日产量五十支......
太少了，威尔塞斯后续的丧尸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
尤蒙咬了咬牙，取下奎克的解药和朊病毒培养皿进入基因序列分析器分析，在两种物品的数据结合下，尤蒙果然也解锁了丧尸病毒解药的兑换通道。
然而，需要花费200才能从生物合成器上兑换一支，这对于目前尤蒙剩下的奖励点数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如果可以早一点研制出来的话，说不定情况就不会这么被动了。现在丢失了首都周围大片的土地，工厂什么的肯定都沦陷了，即便知晓配方，除了实验室外，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制作，看来日产量五十支目前是无法突破了。
看出来了尤蒙的担忧，奎克很抱歉的向他道歉：“对......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尤蒙当然不会埋怨他，“你已经很棒了，你是个天才，比我要强太多了.......”
说着，他拍了拍奎克的肩膀，接着道：“暂时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我会来帮你，我们一起制作解药，能做多少做多少.......”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尤蒙就泡在了奎克的工作室里，而外界，洛肯沿河的防线也在紧锣密鼓的加固。
临时的征召兵源源不断的从南方的城镇上送来，还有那些物资与装备，也分批次的运到了前线。
“复生河就只有这一块河道较浅，其他地方多是悬崖峭壁，不管是行尸还是什么鳄鱼，都没办法从那些位置攻过来。”一名贵族对洛肯说着，他的眼神还有些恍惚，大概是对之前那些鳄鱼突破运河驳岸还心有余悸。
“河对岸的人手不要留太多，等斥候回来时，把渡河的那些桥都给我炸了！”
洛肯看上去是铁了心要在这个位置抵挡下来行尸的冲击。
目前对于军队的指挥来说，基本上以洛肯为首，其他贵族也知道洛肯是改革派的元老人物，因此没人会反驳他，但在作战细节上，他们拥有自己率领部队的指挥权。
又过了两天，尤蒙从城堡中出来，一对黑眼圈挂在脸上。
洛肯找到了他，商量希望用城堡在后方为军队提供炮火支援。
“目前我们没有炮车了，只能依靠你的城堡。”洛肯有些难堪。
尤蒙倒是无所谓，只是城堡的弹药不多，即便是提供炮火支援，也打不了几轮。
“哎.......如果对方是人类的国家，现在还可以割地和谈，可威尔塞斯要灭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死战........”洛肯的内心，其实对这场河道防线持悲观的态度。
尤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的药剂师已经储备了一百多支活死人传染病的解药，到时候会发给你们。”
洛肯听后顿时一愣，随即狂喜道：“刚德医生！您真的研制出解药了？”
“我的药剂师是一位天才，你认识他的，就是之前在广场上的那位鼠人.......”尤蒙觉得应该让人们意识到，奎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救助人类，即便是被他人歧视.......
洛肯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天的经历。
尤蒙接着说道：“不过这种解药目前只有一百五十支左右，晚上大概就可以为你的军队提供两百支，我估算那时威尔塞斯的死人军团肯定已经到了......”
两百支确实很少，但是可以合理的分配，洛肯在简单的盘算了下后，说：“不管怎么说，我在此由衷的向您和您的药剂师表达真挚的感谢，两百支解药，我会让前方正面抵抗活死人军团的敢死队使用，他们所有人都穿着厚实的板甲，手持阔剑。如果他们可以不被疾病所威胁，我相信这对于我们人类一方来说，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最终还是必须得解决掉威尔塞斯才行。”尤蒙道出了这场战争的关键。
在万千行尸中想要把威尔塞斯找出来，这确实是一件难事，而尤蒙希望的则是，自己使用超凡合剂后，开启的世界可以将那个不朽之主与威尔塞斯同时笼罩进去，这样就好处理了。
思考到这个点时，尤蒙有了个计划，他对洛肯说道：“按照之前对方攻破首都的套路，我相信他们这一次肯定还会从其他位置突破到我们的后方，所以，我希望您的军队可以尽量抵抗的时间长一些，这样威尔塞斯肯定会露出马脚。”
这个提议在洛肯看来就是应当的，根本不需要尤蒙提，因为一旦防线被突破，生者就完了。
两人商量完毕后，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到了这天的午夜，河对岸有马蹄声传来，前方刺探行尸动向的斥候回来了，他慌不择路的跑过了桥梁，手上举着的示警烟火很是醒目。
洛肯刚点燃了烟杆，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只见他举起手，然后迅速放下，恪守河道上所有防御关口的士兵立即开始将连通河对岸的桥梁全部炸毁。
惊人的爆炸声接连传来，连通北方土地的所有桥梁几乎全被毁了。
洛肯带上十名亲卫队，开始沿着河道奔跑，巡查所有薄弱河滩处的防御有没有漏洞。
“诸位！”
“诸位！”
“我知道你们的恐惧，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但是，如果我们因为害怕而丢下武器，逃往后方的土地，那么所有人将会万劫不复......”
“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是生者与死者之间的战争！”
“没有和谈......没有妥协，一旦失败，所有人都会死，死后还会变成吃人的恶鬼，去吃其他的人.......”
“不要告诉我，你们想要变成那副鬼样子，如果你们还有家人活在雷伦加尔南方的土地，你们将会带着失败，去啃食他们的血肉，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后果！”
“所以！战斗吧！不是为了雷伦加尔，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所有活着的人！”
392章 超凡之战
洛肯一路的演讲确实提振了不少的士气，特别是那些刚征召而来的民兵，他们没有见识过首都的惨状，但是却听前线退下来的士兵谈起过，心里不害怕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洛肯，就是要向这些人说明一个现实，那就是这场战斗，不抵抗，就是彻底的死亡，活人们没得选！
这几天征召下来的士兵，加上尤蒙城堡救出来的老兵，再加上陆续从首都方向往南侥幸逃出来的溃军，合起来大概有一万人上下，勉强可以将这段最为薄弱的河道防御住。
这条河名为“复生河”，名字与对岸汹涌而来的行尸大军简直绝配。它其实很长，但是最南与最北的地方多高山与陡峭的悬臂，行尸无法过来。只有这段最为平整的河道，才是雷伦加尔南北连接的交通枢纽，行尸的进攻位置肯定会集中在这里。
所以洛肯炸毁了所有的桥梁，为的就是彻底的利用河流阻隔两边。
午夜.......对岸低沉的行尸呻吟声已经由远及近的传来，数量越来越多，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让人类方的守军是毛骨悚然。
军队沿着这段河岸布置了一些干柴，上边泼洒了一些油与酒。在听见行尸呻吟的声音时，洛肯赶紧命令人对着河对岸开枪或者射火箭。
那一排干柴被点燃，火焰瞬间在对岸形成了一道火墙，而这时，人们看到了那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尸大军！
“太多了！”尤蒙站在城堡塔楼上，举着望远镜惊叹不已。
黑压压的，包括了首都里所有没能逃出来的活人，威尔塞斯目前控制的行尸数量，大概有三十万以上！
河道并没有阻止它们前进的脚步，那些行尸没有丝毫犹豫的迈过火墙，冲入了河水里。
复生河并不是那种湍急的河流，行尸们没有被河水冲走，而是潜入了河底，挣扎着往对岸游来......
这并不是说他们会游泳，而是这些行尸基本都是动作胡乱的在游，所以大部分都沉入了河底。
但是，这段河道并不深，所以行尸的身体就开始在河道中堆积，后边的行尸则会踩着前方行尸的尸体过来......
洛肯脸色顿时大变，开口吼道：“士兵！列阵开火！敢死队快注射解药！随时听我命令去支援各处！”
在晚餐过后，尤蒙就将两百支朊病毒解药送给了洛肯，这时便用上了。
河岸的火枪军阵开始疯狂的射击，因为地势比较平，行尸数量又众多的原因，子弹的效率很高，很少有没有打中行尸的，所以在战斗的一开始，前面几排的行尸全都被击倒落水，向着下流飘去。
但是，这个时代的武器换弹实在是太慢了，行尸们的尸体堆积到了河流中部，情况很危机了。
尤蒙举着望远镜，看着下方河道，他突然发现，有几个行尸坠入河水中后，竟然变形了！
他们变出了修长的身子，头部扁平，身上坚硬的鳞片出现，尾巴也长了出来，又变成了鳄鱼！
看到这个画面，尤蒙当即就肯定，那个不朽之主出现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阿尔卡特！”
尤蒙大喊一声，一团蝙蝠飞来，在尤蒙面前的半空中聚拢，变成了血族伯爵。
“你感受到那家伙了吗？”尤蒙赶紧询问。
阿尔卡特没说话，嘶吼了一声，身躯猛然放大，变成了强壮的石像鬼后才开口道：“过来！让吾带你去找他！”
果然出现了！尤蒙面色一寒，摸了摸兜里的两支超凡合剂，道：“走！”
.......
爬上石像鬼的背，尤蒙让阿尔卡特飞在天上，飞过了河道，朝着行尸大军的深处而去。
如果从这里掉下去，肯定会死的很难看，尤蒙心虚的想着。
这时，天上的飞鸟朝着尤蒙冲来，尤蒙望过去，凑近了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飞鸟，而是上次看见的那种翼龙！
“阿尔卡特！”
他提醒完后，阿尔卡特一头撞了过去，用锋利的爪子撕开了三头翼龙，尤蒙的怀表开始跳奖励信息，但是尤蒙没空看，继续朝着前面而去。
在那个方向，有一头翼龙正背着威尔塞斯飞着，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尤蒙已然朝着他的方向飞过来了。
忽然，那条翼龙的脖子上长出来一张人的嘴，对着威尔塞斯吼道：“有东西过来了.......是黑法师！！”
刚说完，整片世界瞬息之间变成了一片血色，而那条载着威尔塞斯的翼龙与他本人全都被笼罩进了里面。
“超凡序列的领域.......”
那张诡异的嘴说完，便驱使翼龙调转头往领域外飞。
尤蒙扔掉两支超凡合剂的空试管，脸色冷漠的盯着前方，他刚才不管不顾，直接一口气将两瓶喝了，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这一次，他不会让不朽之主逃掉。
微微举手，尤蒙往前一抓，将翼龙与威尔塞斯直接挪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黑法师......”
翼龙脖子上嘴对着尤蒙喊了一声，下一刻，翼龙的躯体就四分五裂了，而威尔塞斯直接掉了下去，落入了行尸大军里。
尤蒙吩咐阿尔卡特追下去，血色世界以他为中心移动，当他们稳稳的落在复生河对岸时，那片血色世界将洛肯等人类士兵也笼罩住了。
“又是这个红色的罩子......”洛肯看着自己被笼罩在了其中，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却不知道是什么。
而接下来，以尤蒙的落点开始，行尸们的身躯开始同时崩溃，血肉直接分解成了血沫，散在了天地间，就几秒钟的时间，尤蒙将范围内几乎三四万的行尸全部都干掉了！
“威尔塞斯公爵！”
尤蒙扫清行尸后，看见了那个狼狈不堪的不死公爵，他正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将他的骨头摔断了，可他依旧没有死，只是站起来显得很困难。
“尤蒙·刚德！”威尔塞斯脖子歪着，似乎脊椎都出了问题，但他眼中的愤怒与仇恨没有丝毫的消退。
“别逼我杀你！”尤蒙抬起手来，心中竟有些怜悯，然而下一刻，一个可怕的声音从他的身边响起。
“你杀不了他......因为我会先杀了你！”
这个声音一出现，尤蒙脚下的土地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一只蚂蚁爬了出来，但是只一瞬间，那只蚂蚁就突然胀大，手臂伸长变成了螃蟹的巨型钳子，朝着尤蒙拦腰剪来！
阿尔卡特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尤蒙就要被拦腰斩断，可一瞬间，那只变异后的巨大蚂蚁刹那就化为了飞灰。
尤蒙脸色冰寒，眼角的狰狞血管触目惊心。
“伪劣的不朽之主！在我的世界里，你以为你还有躲藏的余地？！”
话音落下，尤蒙对着虚空一抓，一团无形的果冻状物体被他从地底狠狠的拔了出来！
393章 超凡之战2
“啊~~~！”
那团不可形容的无形果冻忽然发出了古怪的呼声，紧接着体内爆发出了万千伸长的尖刺刺向了尤蒙。
那些尖刺仿佛刺猬的背刺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形态，又是一种变幻手段！
然而，凡是生物的一切，在尤蒙面前都没有作用，尤蒙一言不发，那些尖刺全都寸寸崩裂。
“黑法师！让我见识一下，最强的终焉之轮回吧！”
果冻状物体身上瞬间长出了无数的嘴巴，对着尤蒙喊着同一句话，而与此同时，地上的草开始无限胀大，那些叶子犹如骨刀般锋利，地底的虫蚁全都爬了出来，变形成了各种狰狞的怪物，朝着尤蒙冲杀而去。
在这1.5公里的范围里，尤蒙的前方一瞬间变成了恐怖的怪物海，而他独自站在原地，一人面对一个“地狱”！
尤蒙没有丝毫害怕，就如他曾说过的那样，在这片世界里，自己就是神.......
“生命之织缕.......原来是这样的力量，我明白了.......”
尤蒙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已经将无形果冻体内的生命之织缕的力量拷贝了过来，然后一挥手，他自己身后的草木也开始变形，天上的飞虫也瞬间变成了可怕的怪物飞兽，与不朽之主创造出来的怪物军团正面对冲！
双方的怪物大军撞在一起就开始无情的搏杀起来，就连阿尔卡特都飞到了天空中躲避这场冲击。
尤蒙孤零零站在战场中央，没有躲，身边全是血肉横飞的恐怖画面，但是没有一片血肉可以沾上他的衣服。那些怪物也无法近他周身五米范围内，仿佛有股禁制的力量在阻隔着他们。
“有趣.......哈哈哈哈！有趣！”
尤蒙捂着额头扬天笑了起来，那团果冻状物体化为飞鸟，飞到了半空中，对着尤蒙张嘴淡淡的说道。
“疯狂？还是暴虐？”
这是在猜测尤蒙可能激活了血肉诅咒，然而下一刻，尤蒙就反驳了这个说法。
“不不不.......”尤蒙竖起食指，“我只是因为完全弄清楚了你力量的运作方式，觉得学习到了许多新的知识罢了.......”
“哦？”不朽之主完全没有搞懂尤蒙在说什么。
尤蒙接着解释道：“所谓的生命织缕，原来是可以任意排列生物的碱基序列，而且你开启力量时，所有生灵固定的排列方式都被录入了你的脑海中，难怪你可以将生命修改成自己想要的任何物种。”
尤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仿佛在嘲讽对方道：“我对你的脑容量很好奇，那么大的信息量怎么没让它爆炸？”
“呵呵呵.......”不朽之主，吉尔吉尼斯沙哑的笑声从鸟嘴中传出。
“你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毕竟，我可是第一个觉醒了超凡序列的人.......而且，我对你也很好奇，你没有吃下序列持有者的血肉就能开启力量，那么.......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大鸟说完，也落在了地上，化身成了那名英俊的少年。
“哦......莫非，和你喝下的那两瓶药剂有关？”
尤蒙眉头一皱，知道刚才自己在阿尔卡特背上喝下超凡合剂的画面肯定被这个家伙看到了。
他是通过什么看到的？莫非是周围的那些飞鸟？
“众所周知，我们的力量是有时限的，还必须得警惕激活血肉诅咒......那么你的力量，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吉尔吉尼斯话刚说完，他的身体就爆开了，而那些被他激活的变形生物也同时爆开，尤蒙一瞬间将他们全都碾成了血沫.......
“你话可真多，我不想玩了，把你们全都杀光吧。”
尤蒙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为可怕的话。
这就是终焉之轮回的力量，不管你怎么操控周围的生物变形，尤蒙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抹杀......
然而，不朽之主可以存活于世这么长的岁月，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尤蒙给秒杀，于是，在河对岸的人类阵营中，一名惊骇的士兵突然感觉到了肚子里有奇怪的蠕动，而下一刻，他马上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七窍中开始流出了可怕的鲜血。
周围的士兵见到这番景象后，全都吓得往后退。只见那名中招的士兵血肉开始了扭动，直接融化了，成了一滩血水。
血水脱离了衣服后，在另外一处重新凝聚，再次化为了吉尔吉尼斯的那个少年。
“又见面了，黑法师，我们已经一秒钟没见过了，我对你甚是想念.......”
尤蒙吃惊的扭头，直接一挥手，吉尔吉尼斯新的血肉瞬间被分解成沫，但是又过了两秒，第二名士兵也融化了身体，变成了吉尔吉尼斯.......
“你.......”尤蒙眼睛眯缝着，想要将对方看穿。
吉尔吉尼斯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用我来替你解释吧......你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的能力了吗？你当然应该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抹杀掉我.......”
尤蒙当即就沉默了，他感受到了，清楚了对方到底是如何重生的......
只要生命之织缕的影响范围内还有生物存在，都可以作为他的载体！
吉尔吉尼斯可以借用一切血肉重铸，不管尤蒙杀死他几次。除非.......除非尤蒙一瞬间将范围内所有无辜的生灵全都杀死！包括洛肯的军队.......
尤蒙的心动摇了，他开始犹豫了，自己再怎么说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大反派，不可能为了抹杀吉尔吉尼斯将所有人类都杀光。
“威尔塞斯说的没错，你是个天真的烂好人......”吉尔吉尼斯走在军队之间，有人已经对着他开火了，但是下一秒，那人的内脏就变成了吃人的水蛭，将他由内而外全部吃了个干净。
画面太骇人，周围的一圈士兵全都被吓得散开了，不敢再靠近那名英俊的少年。
“所以你就认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要知道，这里是我的世界......”尤蒙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我当然知道.......”吉尔吉尼斯对尤蒙的话表示了认同，“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你的能力过于变态，如果不是有血肉诅咒和时间还有范围的限制，你几乎就是基恩本身了，因为要成为祂，必须得掌握虚境，而你已经掌握了虚境...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可以让你无法对我出手，比如人质......”
“这些在我们两人力量范围内的人类，都是我的人质.......怎么样？如果说你掌握了基恩的世界，那我就是你世界里的影子，你无法消灭影子.......”
394章 被遗忘的约定
这时，场面已经僵持下来了，吉尔吉尼斯拿人类阵营作为人质，让尤蒙无法赶尽杀绝，而他自己，也无法在尤蒙的血色世界里打败尤蒙。
“所以就这么耗下去，等着我们双方的时限截止？”
尤蒙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还有阿尔卡特，只要两人的力量同时消退，那么阿尔卡特就是最为强大的怪物。
“当然不是.......”吉尔吉尼斯露出阴笑，“我要你放我离开，不然我就会杀光所有的人类！”
尤蒙脸色一变，喝到：“你说什么？！”
“要知道，我也拥有可以杀死范围内生灵的能力，就像刚才那样，让他自己吃了自己......”
吉尔吉尼斯说着，已经在朝着血色世界的边缘移动了。
“这一次，是我低估你了，迷雾女巫曾跟我形容过你的力量，我只是想来试试，没想到这么可怕，所以，我必须得暂时退走，下一次再和你算今天的账......”
就这样想离开了？！
尤蒙咬牙切齿，很不甘心，然而这一次双方的战斗，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互相拿对方没办法。这也是没有预先计划好的原因。
“你不用对我太过关注，毕竟，你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对付我......那些还在游荡的行尸，才是你应当关注的，不是吗？”
吉尔吉尼斯说着，身体下坠，化为了一滩液体，融入了土地中.......
如果尤蒙想，可以再次把对方从土地里拽出来，但是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吉尔吉尼斯会重复之前占有人类躯体的操作。
“该死......”
血色的世界开始消退，吉尔吉尼斯改变的那些生物也逐渐开始恢复原状。
尤蒙站在河对岸空地之中，那些行尸朝着他缓步挪了过来。
阿尔卡特飞回，用一片血雾将尤蒙与不远处那一个扭曲的身影包裹在了其中，不让行尸进入里面。而那个扭曲的身影，便是全身多处骨头断裂的威尔塞斯.......
“尤蒙......刚德........”
尤蒙的力量消散了，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受伤，手上还握着左轮手枪与骨刺，对付这么一个断了骨头，并且恢复状态缓慢的不死行尸，应当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失败了，公爵大人，放弃吧.......”
“呵呵呵呵......”威尔塞斯虽然不会死，并且血肉会自动愈合，但骨头却很难复原。
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尤蒙走来，嘴里还发出渗人的笑声。
“你以为你是谁......你就只是一个医生而已！一个人！一个天真的家伙！难道你还想妄图拯救整个世界吗？你不是救世主......”
尤蒙很平静，他看威尔塞斯，只是觉得对方很可怜，内心没有丝毫的恨意.......
“是啊......我不是救世主.....我无法救下所有人，但是我可以救你.......”
“救我？呵呵呵......救我？”
威尔塞斯越发的癫狂了，他望着尤蒙身边的阿尔卡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翻盘了。
“看看我的样子......你想要怎么救呢？天才的赫默耶斯医生.......”
“碧翠丝.......”尤蒙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这顿时就让威尔塞斯愣住了。
“你......你怎么......为什么要提起她！？为什么！你又了解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
这个名字，是威尔塞斯的禁忌，也是他坠入深渊的源头。尤蒙叹息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她的事情了，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怨恨......”
“你知道个狗屎！”
“醒醒吧！她已经死了！你也杀死了所有害死她的人！没必要将怒火喷向其他无辜的人！”尤蒙对公爵回以怒吼。
威尔塞斯被尤蒙呵斥，随即咬牙切齿的伸出手，用手指指着对方，他颤抖着，半晌后才开口道：“无辜吗......是啊......可是谁又说无辜的人就不会死.......碧翠丝难道不是无辜的吗......还有，我并没有杀光所有害死碧翠丝的家伙.......还剩下了一个没有出现，祂就是这一切的根源，那是信仰的本身，是在虚无之中的那个受人敬仰的神灵.......”
威尔塞斯话说到这里，阿尔卡特的头也垂下了，他眼神随即落寞，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
同样憎恨着神灵的两人，在此刻完全理解了对方。
“你说的那种神灵根本就不存在......命运不是受什么所控制的，很多时候，都只是我们自己运气不好而已......仅此而已”尤蒙想了半天，也只能用这个不怎么有说服力的说法驳斥威尔塞斯。
“呵呵呵......所以我就必须得接受吗？你知道在我的脑海中，最让我痛苦的画面是什么吗？你应该知道的，我想你已经用了什么办法了解到了我的过去，你应该知道的.......”
威尔塞斯歇斯底里的望着尤蒙，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尤蒙想了想，淡淡的道：“或许......是你在那些烧焦的尸骸里，挖出碧翠丝还有你的孩子时.......”
“不......”威尔塞斯双手抱住了自己歪扭的头，痛苦的说道，“是那一天，我和那个婊子出行的那一天，我在人群里看到她了.......碧翠丝.......她在对我笑.......”
“这个画面，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后，我每晚闭上眼睛都会看见.......”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抱着我的孩子.......可却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我.......”
威尔塞斯越说，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成为了活着的尸体，他还是放声痛哭了起来，哪怕再怎么哭也没有眼泪了。
“她为什么不恨我......这个念头折磨了我的日日夜夜......明明我才是那个背叛者，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如果她没有打开地下室的门，如果她对丑陋的我视而不见，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她那么的善良，为什么要背负我的罪孽？为什么？这一切，不是那残忍的神灵在掌控，又是什么存在在操弄！”
“尤蒙刚德！你告诉我！你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你配吗！？”
尤蒙静静的听着他的嘶吼，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彻底的击破了威尔塞斯的心理防线。
“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是被愧疚与仇恨所驱使的，一个可怜的工具而已......”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明白她对我有多重要！”威尔塞斯朝着尤蒙扑来，可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因为骨头断裂的原因.......
“你忘了橡树......你什么都忘了.......”尤蒙闭上了眼睛，他在这场辩论中，眼角也湿润了，所以不想让情绪影响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威尔塞斯听到这话，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他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尤蒙这么一点，仿佛回忆起来了。
是啊......那棵被碧翠丝亲手种下的橡树枝，一直都在等着被朗恩护养长大，而那个被埋入土中的盒子，里面还存放着碧翠丝留给朗恩的秘密.......
“你连与她的约定都忘了.......你还说你爱她.......”
395章 我困了，不想醒来
轰！
天空之上，落下一道惊人的闪电，在血雾外的人类军队还在河对岸对着失去组织力的行尸开着枪，而血雾内的几人，却根本就没有被这道雷声给影响到。
对于威尔塞斯而言，尤蒙的话对他的内心打击，比雷声更为沉重。
“我......”
“我......”
他趴在地上，手用力的抓着泥土，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好似想永远的钻入土里。
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所有人的衣衫，包括尤蒙与威尔塞斯。
这场雨有些熟悉，与记忆中的那一夜一样，被一声惊雷突然带来。
威尔塞斯出生那夜，他母亲因他难产而死的那夜，也是这样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世界仿佛陷入了一个轮回......
威尔塞斯吃力的站了起来，抬头仰望夜空，雨水洒在他那已经死去的躯体上，默默无声。
“我累了.......”
威尔塞斯许久之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弃吧，公爵大人......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了......”尤蒙抬起了骨刺，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也许......是该如此.......”威尔塞斯用无神的眼神望向尤蒙，看到了他另一只手拿着的左轮手枪。
“给我枪吧.......我想自己来...”
这最后的请求，语气中没有丝毫求生的意志，若是换在之前，尤蒙肯定要开口大骂威尔塞斯在说什么屁话。
可是现在，他不知为何，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竟然没怎么犹豫就取下了左轮手枪，取下里面的五发子弹，只留了一发，把他转到待击发位后，扔到了威尔塞斯面前。
威尔塞斯吃力的捡起左轮枪，望着它凝视了许久，然而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我想......最后再......回去看一看......”
砰！
枪声响起，威尔塞斯脑袋一歪，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阿尔卡特叹息了一句，终于开口了。
“普通子弹杀不死他的，他这是在干什么......”
阿尔卡特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威尔塞斯就开始动了起来，他挣扎着爬起，双目无声，口中发出阵阵的低吟，断裂的腿骨怪异得支撑着他的躯体。
这个人，已然成为了一具普通的、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行尸了......
“子弹杀不死他，可他可以自己杀死自己......”
尤蒙明白了过来，对眼前这位大人物极为惋惜。
威尔塞斯放弃了复原自己的脑部，他让自己成为了一具真正的行尸......
然而，成为行尸后的威尔塞斯并没有攻击尤蒙或者阿尔卡特，而是痴呆着，扭过头去，朝着某一个方向，艰难的爬去.....
他的动作很慢，许久后才挪出了阿尔卡特的血雾之外，而阿尔卡特并没有阻拦他。
尤蒙望着这具行尸走肉前行的方向，忽然意识到，那是威伦的方向......
他要回去了......
回去干嘛呢......
是啊，没人会阻拦这具行尸走肉，因为那个方向一路上也没有活人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毁在了威尔塞斯的这个灭世的计划里。
尤蒙看不到了，没有人能看到了，几乎过了两个月，威尔塞斯的这具僵死的**，才终于重新回到威伦的土地.....
在这里，一切活人都没有，早在他进攻首都前，就将自己领地上的一切子民全都变成了游荡的行尸......
威伦城内一片死寂，城门敞开，只有死人还在漫无目的游走。
但是......威尔塞斯的行尸并没有去往城堡里，虽然他失去了意识，但是仿佛有个残留的念头在驱使着他，让他走上了那片孤独的山丘，走到了那棵孤植的橡树边......
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这棵橡树还是活在这片宁静的土地，它没有向任何人述说过自己的孤独。
而那棵被碧翠丝种下的树枝，早已经不知所踪，彻底的被威尔塞斯所遗忘了......
“啊.......”
行尸在低吟，他跪在地上，猛烈的挖着枯死的土地，仿佛想要将其中的宝藏找到。
然而，他也忘了，忘了碧翠丝埋葬盒子的位置.......
终于，这具精疲力尽的行尸，在挪动身体的过程中，被一根树枝不小心洞穿了身体，永远的固定在了山丘上，任他如何摆动，都无法挣脱了.......
......
威尔塞斯走了，行尸大军彻底的没了组织力，成为了游荡在大地上的活死人。
当然，他们不会再强行渡河来攻击人类，洛肯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阿尔卡特送尤蒙回到了城堡里，尤蒙的心很沉重，他看了看手上的左轮，正是这把枪给了威尔塞斯解脱.....
怀表上跳出了信息，因为尤蒙没能彻底的消灭威尔塞斯，所以关于不死之王的任务失败了，尤蒙什么都没能得到。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他自己没有后悔所做的决定。
“很幸运，你不是他那样的疯子......”
尤蒙说话了，这话却是对身边的阿尔卡特说的。
“或许，吾曾今希望会是......或者说，吾曾今想过，如同他一样，献祭自己的力量，将地狱的大门彻底像世间敞开......”
“可是你却克制住了，不是吗？”尤蒙看向阿尔卡特。
阿尔卡特微微一笑，脸上的帅气展露无疑。
“吾说过，光明本身没有错......”
.......
现在整个雷伦加尔的土地已经沦陷了一半，但是只要奎克的解药可以制作多一些，那么军队就可以逐渐将对岸的行尸大军给清理干净。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尤蒙将解药的配方和制作方法公布了出来，然后让幸存的医生帮忙一起制作了一千份左右的解药。
而这段时间，洛肯的改革派贵族也开始训练征召民兵，准备利用这一千分的解药进行反攻。
当一千名士兵被打上了解药并穿上全身铠甲后，效果是非常显着的。
人类方乘坐渡船回到了对岸，开始处理那些游荡的行尸，很快就将大片行尸给屠杀殆尽。
他们不会害怕被咬到了，那不会导致接种者变异，而且这一千名士兵这段时间还练习了冷兵器时代的列阵，处理起行尸来可谓游刃有余。
尤蒙与奎克还有医生们依旧在后方持续不断的生产解药，越来越的士兵被送到河对岸去。
终于，在一个月后，洛肯率领的军队重新来到了雷伦加尔首都外。
他们在城外搭起了营帐，众人听闻首都内那些阵阵低吟，心情依旧有些害怕。
这城内聚集了无数的行尸，处理起来肯定会非常的麻烦，而且那些下水道，还有那些河沟里很可能还会有行尸存在，整个雷伦加尔境内不知道什么角落肯定有游荡的行尸，这么看来，人类恐怕会长时期与行尸共存了，除非尤蒙的解药可以给每个人都注射......
这太难了，生产力跟不上，必须得夺回首都的工业基地才行。
396章 去往维吉亚的路上
所以，洛肯他们才会聚集所有力量，准备夺回首都......
目前他们改革派贵族的军队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冷兵器与铠甲也就只有不到两千套，没有火炮，子弹有限，这意味着有很大一部分人需要直接上去用肉身和行尸对抗。
尤蒙这边产出的解药并没有覆盖到每一个人，还有大约两千人没有接种，所以这两千人不能冲锋陷阵，必须在后方支援。
虽然行尸们没了组织力，但如果活人靠的太近，他们还是会一窝蜂的围过来啃食的。
“真是麻烦啊......”洛肯盯着地图，觉得夺回首都肯定是个艰巨又长远的计划。
“我们先划出几个重要的区域，好重新搭建阵地的，物资充足的地方先行占领。不能让我们的人长时间暴露在城外，毕竟附近还有许多行尸，晚上不好防备。”
有贵族军官向众人建议。
“我同意，我们的人损失一个都很不值得，要知道，这城内保守估计，恐怕都还有二十万的行尸，太可怕了......”
“不知道这些行尸没了威尔塞斯的控制，有没有跑到诺维尼亚的境内.....他们可没解药，要真在那里传播开了，场面不堪设想啊.......”洛肯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尤蒙。
“再怎么凄惨，也没有我们凄惨，雷伦加尔现在基本算是亡国了，南方的那些贵族虽然派了人马过来支援我们对付行尸，但只要我们重新夺回首都，他们恐怕就不会理睬我们了......”一名贵族似乎猜到了国家的未来。
“我们都是雷伦加尔人，现在王室血脉断绝，到时候让谁来当国王，采用什么样的制度，其实都可以一起商量......”另一名贵族则没这么悲观。
尤蒙皱了皱眉头，对国家的权力斗争没有丝毫兴趣，他思索着洛肯刚才的话，觉得这是个很大的隐患。
“活死人虽然没有人控制了，但是数量太多，同样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存，我觉得有必要去诺维尼亚和维吉亚向他们预警.......”
尤蒙的话让诸多贵族军官沉默了。
“现在我们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没时间顾忌他国人。”有贵族反对尤蒙的建议。
尤蒙接着说道：“不需要派遣太多了，我可以去维吉亚，那里我比较熟悉，而且我见过首相，又是赫默耶斯协会的人，他们会相信我的话。至于诺维尼亚那边，你们可以派遣一个小队前往，五到十人就行，只要他们使用过解药，并且训练有素，完全可以穿越行尸区域，去向那里的人示警。”
贵族们在议会大帐里议论了起来，争执着尤蒙的提议。
最终，尤蒙的提议得到了超过六成的改革派贵族的认同。
“我们认为你的建议很有用，毕竟不管是哪个国家，活死人都是我们人类共同的敌人，有必要将这个威胁告知维吉亚与诺维尼亚。”
洛肯站起来，高声说着。
“只是之前的入侵，诺维尼亚全军覆没，他们肯定已经对这件事情有所防备了。以我看来，北方的行尸说不定已然成为了抵抗诺维尼亚入侵的天然屏障，这反而是好事。至于维吉亚那边......”
洛肯说着，看向尤蒙。
“不知道之前离开的大使团，有没有安全抵达。”
尤蒙浑身一震，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
虽然大使团是在威尔塞斯进攻前就离开首都的，但他们的方向应该会从威伦的领地边缘路过，很可能会遇见游荡的行尸，这样的话就麻烦了......要知道，尤利娅应该就在那一行大使团的人马中。
“我必须得去确认下，这场会议我就不参与了，诺维尼亚的人手请你们自行决定，抱歉.......”
尤蒙说完就从帐篷中走出，找来了蒙多还有小黑，当然还有阿尔卡特几人。他们一起出发，借用了一辆马车，驶出了军营。
惊啸城堡暂且就坐落在雷伦加尔军营的旁边，尤蒙临走时吩咐点灯人，必要时可以给予洛肯炮火支援，甚至可以让他们进入其中避难。反正有钥匙，尤蒙也可以随时通过一扇门回到城堡里。
马车在土路上奔驰，一些游荡的行尸在草地上游走，痴呆的望着尤蒙的车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黑在擦拭着手里的银剑，对外边那些三三两两的行尸还很在意。
“去维吉亚......找尤利娅.......”尤蒙淡淡的说着。
有行尸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尤蒙让阿尔卡特用能力想办法清理，于是伯爵大人有些不开心了。
“你竟然让吾来给你清理道路？”
尤蒙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没办法，只有您可以施展这样的能力......”
他说完，血裔伯爵不爽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一挥手，血雾从行尸身上扫过，他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雷伦加尔目前的行尸还是不少，但是大部分都在城市里，军营周边的土地上还有一些游荡的行尸，时不时的会靠近军营，所以站岗的人必须得日日夜夜的警惕。
但是，只要解药还在生产，解决行尸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当尤蒙远离首都后，行尸反而越来越少了，毕竟他已经不在人口密集的聚居地了。
但是，他还没有进入威伦，马车就停住了。
只见道路上，一排被摧毁的马车残骸赫然的横列在路中央。
几匹死马已然被啃食干净了血肉，这不是行尸做的，他们不会吃人以外的生物，啃食这些马的是秃鹫，并且秃鹫们还没有离去，还在意犹未尽的咬着干硬的马骨......
不止是有马的尸体，残骸里还到处都是血，可却没有见到一个活人或者死人，好似他们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尤蒙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前方，让蒙多警戒周围。
阿尔卡特闻了闻空气，说道：“有人类的血混在里面.......”
尤蒙点了点头，他也猜到了。
“应该是维吉亚大使的车队，可他们人却不见，看起来像是遭到了袭击，是什么呢？行尸吗？这些人也变成行尸走了？”
自言自语了一番，小黑拎着银剑，围着残骸转了一圈说。
“行尸可不会把马车给毁坏成这样，都成一堆木头金属架子了，看起来像是碰见了什么怪物......”
怪物？
尤蒙有些担心了起来。
“尤利娅可能在这些人里.......”
虽然尤蒙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但再怎么说，也不会希望她死吧？而且她可能还掌握着虚空教派的线索。
397章 幸免于难的孩子军
“刚德！这里！”
小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尤蒙赶紧走过去一看，发现破碎的车门上被人画了一幅扭曲的图案。
那是一枚简易的怀表，指针只画了一支，指向了森林的某处。
“和你的怀表挺像的......”小黑无意识的随口说了一句，尤蒙一愣，忽然听见图案指针方向的森林里传来一阵骚动，而后戛然截止。
“谁！！”
尤蒙抽出骨刺，看向那里。
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伸出尤蒙马车的车窗，对着那片森林一抓，一个惊恐的小孩发出了骇然的尖叫声。
尤蒙依稀间看到林子里有个满脸污垢的孩子，他正捂着脖子露出窒息的表情。想必是被阿尔卡特的力量所影响到了。
“伯爵大人！等一下！”
尤蒙赶紧让阿尔卡特控制力道，免得一不小心将对方给掐死了。
小黑跑过去，把那孩子从树林中逮了出来，扔到了尤蒙面前。
“哪里跑来的臭小鬼.....不怕碰见那些丧尸么？”小黑拍了拍手，双手叉腰低头注视着他。
小孩衣衫褴褛，就像个小乞丐，被尤蒙抓住，他吓得浑身发抖，蹲在地上不敢发声。
“老子问你话呢！”
小黑用脚尖轻轻踹了下小孩的屁股，小孩尖叫了一声，对着尤蒙忐忑的说道：“是......是医生吗？鸟嘴面具的医生......”
尤蒙现在没有戴面具，很惊讶被小孩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蹲了下来，对小孩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小孩赶紧摇头：“不不......我们的老大知道你是谁，他让我守在这里，如果看到你路过，就带你去见她。”
哦？
尤蒙眉头一皱，猛然想到，当初与巴尔洛医生离开雷伦加尔时，似乎就是在这条路上遇见了一帮小孩劫匪的。
这么一看，眼前的小屁孩和当初那群劫匪有些类似呢......
想到这里，尤蒙大概也明白小孩口中的老大是谁了。
“是尤利娅吗？看来那家伙运气不错，我还白白担心了一场.......”
小孩似乎并不知道尤利娅的名字，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尤蒙。
尤蒙让蒙多将马车停到了路边，留她下来看守，然后带上了小黑与阿尔卡特出发，跟着小孩走入了森林里。
“她就只让你一个人出来守在路边？”尤蒙对眼前的孩子很好奇。
小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尤蒙皱眉道。
“你不怕那些活死人吗？”
“怕......”小孩很诚实，“但是......但是那些大人更可怕，他们还有枪.......”
尤蒙与小黑对望一眼，对方现在已经不是夏尔提了，不知道小黑有没有当时夏尔提的记忆。
走过一片密林，尤蒙来到了一个小土包边，看到了土包那被隐蔽起来的入口，上边用树枝和树叶做了一道简易的门，土包外有些树枝上挂着洗好的衣物。想必，这里就是“孩子军”的大本营了。
小孩走到那扇门边，然后用嘴巴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许久后，下边也有一个人用奇怪的音节回应他。
小孩再度念了几个奇怪的音节，然后那扇简陋的树枝门才打开了。
“还有暗号......厉害......”小黑在一旁调侃了下。
阿尔卡特不想躬身钻这种地下通道，不准备进去，尤蒙也不好勉强他，于是和小黑一起下到了土包里面。
果不其然，里面起码有十多个孩子正举着削尖的树枝对准他们，警惕异常，而在最里面的一张毯子上，久违的尤利娅盘溪坐着，抬头望着尤蒙。
她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看来是受了些伤。旁边放着的医疗手杖正是尤蒙当初送她的防身武器，看上去还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脏了。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啊......”小黑走到尤利娅面前，扫了她的肩膀一眼。
尤利娅站了起来，用眼神望着尤蒙。
“算了，不说废话，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尤蒙开口道。
尤利娅眼神有些惊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维吉亚的大使团被怪物袭击了.......”
“不是那些行尸吗？”尤蒙问。
尤利娅否决道：“不是，那些活死人是后来才出现的，我们害怕极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们不是还在最北边的朗布领附近吗？”
尤蒙知道跟她解释起来话就多了，赶紧把注意力放回来：“你先说说你后来发生了什么。”
尤利娅想了想，说道。
“我离开你们后，很容易的就追上了大使团的队伍，并且表明了我的身份，他们一些人是认识我的，于是就让我加入了队伍，一起回维吉亚.......”
“然而我们的车队走到这外边时，被一对人马给拦了下来......他们变成了怪物开始攻击我们。”
尤蒙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奇怪的问道：“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
尤利娅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似乎还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聚集到了一起，对我们进行攻击。”
“人怎么会变成怪物？是直接变身的还是怎么？”小黑在一旁帮尤蒙问。
尤利娅忽然抓住了尤蒙的手，很慌张的说：“是那种感觉，你明白的，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的，危险的感觉，和伯克利那三人是一样的。我看见他们身上附着的影子，而那些怪物，就是那些影子，它们从那些人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变得巨大且凶残，将我们的马车队伍一瞬间就摧毁了......”
“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在找我......在我感知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感知我.......”
“我发疯了一样的逃进了森林，被树枝划伤了肩膀，那些怪物对我穷追不舍，好在这片森林我来过，很熟悉这里。我知道那些孩子的藏身处在哪些地方，于是我脱掉了上衣，做了一个误导，将那些怪物引到了其他地方，然后自己来到了这里，找到了孩子们......”
果然如此，这些孩子叫尤利娅老大，看来很可能当初就是尤利娅将他们组织起来的。
为了生存，小孩子们只能抱团，打劫路边的行商。
“我在这里躲了一天，那些怪物们没有找到我，但是不知道还在不在森林里，不过行尸们出现了......”
尤利娅叹了口气，很悲伤的说。
“有两名孩子没有防备，被行尸伤到，然后死了......”
398章 浮现的记忆碎片
在没有使用解药的情况下，被行尸伤到就意味着死亡，而且也会变成行尸。
“真是遗憾......”尤蒙对这些小土匪虽然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特别的怨恨，最多的感觉，还是可怜吧。
“如果没有他们，我恐怕这几天也要饿死......”尤利娅感慨道，“当时我受伤的位置很疼，没有止血的物品，他们帮我出去搜刮物资才把这干净的绷带带回来。”
“后来我还晕过去了几次，醒来后感觉到，自己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事情，关于我的母亲和那些危险的家伙.......”
尤蒙听到后，脸色微变：“你想起来了？”
尤利娅嗯了一下。
“我做梦了，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当时我坐在一面镜子前，那面镜子在我的记忆画面中，并没有映照出我的脸，而是一片漆黑的旋涡.......”
“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不是在对我说的，我很确定，它并没有在对我说......”
尤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眉道：“它在说什么？”
尤利娅仔细回想，缓缓的开口道。
“生命的秘密，在于如何对它进行织缕......异界的喰煞恶鬼，将是我最为忠诚的部下......我的耳语将传达给所有伴生的**......无尽的苛求贪欲，将是他们互相厮杀的催化剂......最终，完整的我将在轮回之终归来.......”
话说到这里，尤利娅感觉到了头痛，她难受的捂着头。
“我听到那个声音，它仿佛有魔力，而我的母亲把我从梳妆台上拉了下来，后来的事情我又记不清了.......”
尤蒙表情严肃，旁边的小黑扶着尤利娅，让她不要太勉强的回忆。
尤利娅的话，让尤蒙无法完全理解，但尤蒙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那个声音，应该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对方既然不是在与尤利娅对话，那会不会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某个秘密？
而尤利娅好巧不巧的，不知道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通过了镜子在两个世界的连接点偷听到了对方的秘密。
而后，这个遭遇给了尤利娅某种能力，让她可以感觉到那些附身在活人身上的影子，把它们找出来，这也成功引起了镜子另一头那个诡异存在对尤利娅的注意。
那些附身在活人身上的影子，是不是也是来自那个世界？
那个神秘的存在指示影子追杀尤利娅，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还是因为尤利娅可以感觉到那些家伙附身在人类的身上？
最重要的那句话，还有些诡异。
“生命的秘密，在于如何对它进行织缕......”这让尤蒙想起了不朽之主的超凡序列——生命之织缕。
“我的耳语将传达给所有伴生的**。”这又让尤蒙想起了尼伯龙根的超凡序列——虚空之低语。
而“异界的喰煞恶鬼，将是我最为忠诚的部下”，“无尽的苛求贪欲，将是他们互相厮杀的催化剂”，这两句话是不是也是两种超凡序列呢？
至于最后那句“最终，完整的我将在轮回之终归来”，让尤蒙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基恩之肠被尤蒙吞噬时曾说过，尤蒙的“终焉之轮回”是基恩复活的关键，那么它要在轮回中归来，是不是正是想要借助尤蒙超凡序列的力量回归呢？
难道尤利娅听到的那个声音，来自基恩？
可是基恩已经死了，祂的身体所有部位都化成了万千生灵，即便是没有被分解的地方也产生了独立的意识，那各个部位都想吞噬其他的重要部位从而变得完整.......
等一下，尤蒙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掰着手指算了算。
“正好八个......”
小黑一脸懵逼，不知道尤蒙在说什么。
尤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尤利娅一眼，没有说话，心里面却很清楚了。
算上基恩没有被分解的部位——心脏、大脑、肠胃，再算上尤蒙与尼伯龙根等三人的超凡序列——终焉之轮回、虚空之低语、生命之织缕，一共就有六份了。
这么看来，那另外两句话，确实是指代最后的两种超凡序列的意义。
那么，被影子附身的人类，全都是所谓的“虚空教派”里的成员吗？他们目前的规模到底有多大，目的又是什么，背后的大BOSS是谁，是镜子里对尤利娅说话的存在，还是某个超凡序列的拥有者呢？
尤利娅缓了过来，她望着尤蒙，仿佛在渴求般。
“刚德......现在.......我没办法独自回维吉亚了，我没有了马车，外边还可能会碰见活死人......”
“我知道。”
尤蒙本来就答应过对方，自己处理玩雷伦加尔的危机就会去维吉亚搞定那什么虚空教派，只是没想到尤利娅会半路被对方给追杀。
“那些怪物居然会知道你的行踪，看来虚空教派对人类世界的渗透，比我想的要严重得多啊！”
尤蒙叹了口气，小黑一听，神色一动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大使团里有人也被影子怪物附身了？”
尤利娅表情惊恐，尤蒙沉默着点头。
“总之，我们是一定要去维吉亚的，既然现在找到你了，你就和我们同行吧......有我在，那些怪物不敢对你怎样的。”尤蒙让尤利娅安心。
尤利娅却还是有些担忧。
“对方现在不知道底细，我这样会连累你的，不行.......我还是不能太招摇了，暂时还是伪装起来，不能直接去见父亲。”尤利娅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毕竟她的父亲此刻已经昏迷在床了。
“随便你吧......”尤蒙不想去管尤利娅的行事，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如果对方背后是某一个超凡序列觉醒者，那么即便没有尤利娅存在，那些怪物也会找上自己。
“等到了维吉亚，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到时候你爱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注意安全就行了，我得去找一下罗伯，看看那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得去上次出事的剧院，看看那位歌唱家又是怎么回事。”
尤蒙对玫瑰剧院的那次事故很在意，尤利娅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位女性歌唱家被怪物附身了，对方还因此**，这其中藏着什么隐秘吗？
想要调查虚空教派的底细，必须得从这些各种各样诡异的事件入手，毕竟尤蒙对它们可谓一无所知。
399章 国境线封闭的工业国
接下来，尤利娅再度回归尤蒙的队伍。
与他们在一起，尤利娅感觉到了很真实的安全感，特别是那位蒙多女士，尤利娅对她可谓是印象深刻。
马车启程，驶向了维吉亚的国境线。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维吉亚，却发现各个路口都被重兵把守着，而且还有一排排尖锐的路障。
维吉亚的军队穿着那种新式的黑色军服，看上去更显得先进一些。
尤蒙的马车不出意外的被他们给拦了下来，对方让尤蒙下车，仔细检查他们的着装。
“你们从雷伦加尔来？”
军官开口询问。
尤蒙点头，确认了对方的话。
“不可思议.......那里据说出现了活死人，前几天附近的村落里爆发了行尸危机，死了大概四十多个人，总督大人已经将边境线封锁了。”
听到这话，尤蒙看出了对方的警惕，如果自己不证明自己的身份，看来对方是不会放自己过去的。
“我是赫默耶斯协会的尤蒙·刚德。”尤蒙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军官微微一愣，随后尤蒙将那标志性的面具从车厢里拿出来展示给了对方。
“您怎么会去雷伦加尔？”
尤蒙没有功夫与对方闲扯，于是简单的说了句：“这和你没关系，现在我要回协会去，你放心，我们都没有被行尸咬过，并且我还带来了行尸解药的配方。”
军官听后肃然起敬，以为尤蒙是前去雷伦加尔研究活死人的，而且还脑补出解药正是这次研究的成果。
“抱歉......请进来吧......”
军队让开，尤蒙的车队缓步前行。
“维吉亚官方的反应真快......”小黑望着窗外，话说完就听见几声枪响，游荡在马车后边的两只晃晃悠悠的行尸被维吉亚边防军队给击毙了。
这片地区是属于苏诺市的管辖范围，总督大人尤蒙是见过的，不算陌生人。苏诺市是军事重镇，看来武器储备很充足，把与雷伦加尔的国境线防守得死死的。
在尤蒙的行程里，他是准备先去赫默耶斯协会，将行尸病毒的解药配方交给巴尔洛医生，这样可以发动协会的力量，让解药可以量产。再怎么说行尸也是所有人类的敌人，能多一个人不被感染，就能多一个人成为消灭行尸的力量。
回到协会，尤蒙直接去找了巴尔洛医生。
对方其实已经开始在研究丧尸病毒了，对这种朊病毒结构非常的好奇，当他见到尤蒙已经拿回解药配方，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巴尔洛医生也对这种活死人疾病非常的担惊受怕。
但是，有一件坏事巴尔洛医生回首就告知了尤蒙。
“亚伯拉罕大人.......他恐怕不行了.......”
尤蒙愣了一下，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等，您是说......”
“他已经卧床一个月了，我们帮他诊断过，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如果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希望可以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
巴尔洛医生叹息道。
亚伯拉罕，这位一手建立协会的睿智老人，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他生命的尽头.......
他是医学界的先驱，是维吉亚不可多得的栋梁，是维吉亚在工业革命后支撑科研发展的重要人物.......在尤蒙被体液学派挤兑时，他还非常公正的站在了尤蒙这边。
想到这里，尤蒙神色松弛，缓缓的道。
“好吧......我会去安排一下的，现在可以去看望下那位大人吗？”
........
尤蒙让同伴通过自己卧室的门回到了城堡里休息，当然，小黑有着夏尔提的身份，所以不需要，她在协会里保留了房间。
在协会回归平静生活三天后，亚伯拉罕去世了......
苏诺市的大教堂来了主教亲自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所有赫默耶斯近三百名医生和助理全部都来参加了。不止如此，还有从约顿市来的官员与贵族，国会的某些议员也来了.......
望着这位老人被下葬，尤蒙带着沉重的心情，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将来赫默耶斯医疗协会会由什么人来主持？
从葬礼上下来，尤蒙便向巴尔洛医生询问了这个问题。
“亚伯拉罕大人在临终前，推举安德烈·罗斯布洛克.......”
巴尔洛医生说完，尤蒙当场就愣住了。
“什么？那个家伙？”
安德烈便是一开始在协会里与尤蒙处处作对的体液学派首席医生。后来因为弗兰多·肯尼斯坦的误导，犯下了些过错，被亚伯拉罕剥夺了首席医生的席位，改由他的学生担任。
可为什么，亚伯拉罕死后会将会长传给他呢？
在尤蒙看来，安德烈只是一个没什么水平，还喜欢瞎比比的老骨头。
“我知道你很吃惊......”巴尔洛医生淡然的道，“但是确实，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有资格担任协会会长。”
这话给尤蒙听懵了。
“不会吧......阁下，我认为您才应当成为赫默耶斯协会会长。”
巴尔洛听完后忽然开怀笑了起来。
“不不不.......你太抬举我了，虽然安德烈不是很认同我们病理学派，但抡起资历或者觉悟，安德烈才是最优的人选.......”
尤蒙还是很懵：“阁下......额.......我还是不喜欢他。”
巴尔洛一边走一边小声谈着：“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年轻人，安德烈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与我们只是理念上有冲突而已，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的成就的......”
尤蒙感慨不已，自己的这位老师，真是心胸宽广啊.......
丧尸病毒的解药很快就被送进了病理学派的研究室，部分学者开始分析材料与效用，如果确认无误，就可以委托维吉亚的药厂生产了。
论起工业产值，维吉亚可是远超其余两国的，所以在失去威尔塞斯指挥的丧尸，几乎不可能威胁得了维吉亚。
处理完了协会的事情，尤蒙就再度启程，坐上马车继续往北，进入了约顿城。
这座工业之城还是没变，充满奢华的国王区与腐朽贫穷的白教堂区共存于此。工业带来了生产总量的飞升，也更加拉大了贫富的差距。
如果虚空教派出现在这里，那么尤蒙认为，它们的据点应该还是在白教堂区中。
400章 死掉的歌唱家
“我建议我们分开行动。”尤蒙看向尤利娅，对她说道，“你应该不会冒然回家去见你的父亲吧？”
尤利娅听后，点了点头，也说道：“既然他们都已经派人在半路截杀我了，那么父亲那里应该也是陷阱......”
“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害怕你的感知能力，那些怪物想隐藏在人群里，而你却让他们无所遁形。”尤蒙又说道。
尤利娅嗯了一声，接着说：“除了白教堂外，其他地方的街道角落我都很熟悉，也认识一些混迹在市井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这样，我们三天一次会面，分享我们调查到的结果。”
尤蒙还真的不会去担心尤利娅的安全，这家伙跑遍了维吉亚的土地，从来没出过事，即便是上次半路被截杀都能逃脱，尤蒙认为自己如果离开了怪物同伴，恐怕都没这个本事。
“好！我先去找罗伯探长，三天后再见。”
尤蒙说完，刚驱车离开，尤利娅忽然说道。
“那个.......罗伯现在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去见他......”
尤蒙听到这话，很诧异的问道：“对哦，之前你似乎说过，你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尤利娅站在马车下，猛点头。
尤蒙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那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现身，但是我必须得去确认一下才行，毕竟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尤利娅拗不过尤蒙，于是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帽檐，混入了过往行人里。
当然，医疗手杖尤蒙没有收回来，他现在有了更厉害的骨刺，没必要再用医疗手杖了，而这根手杖对尤利娅来说，更加有用。
之后，尤蒙在城内随便找了一家旅店租了个房间，让蒙多和阿尔卡特回城堡去，自己和小黑前往警署找罗伯探长去了。
......
“刚德医生！”
罗伯正巧在警署，他看到久违的面孔后，热情的迎了上来。
“您怎么来了？我听说您被圣乔治医院辞退了，这太离谱了！”
尤蒙听到这个事情，脸皮抽动，尴尬无比。
不过说来，自从上次处理完尼伯龙根事件后，他与罗伯就没怎么见过了，尤蒙记得那时罗伯中了尼伯龙根的陷阱，受了不轻的伤。
“你的伤好了吗？”
尤蒙问完，罗伯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过了这么久，当然已经好了......”
尤蒙和小黑笑着坐下，罗伯跑去给两人泡了咖啡，然后开始寒暄了起来。
交谈中，尤蒙没有发觉到任何的异常，罗伯还是和当初一样健谈，并且更喜欢抽烟了。
烟雾袅绕中，尤蒙见时机成熟，准备打听那件事情。
“探长，不久前玫瑰剧院那场事故你应该知道吧？”
尤蒙说完，罗伯很自然的抖了抖烟斗里的烟灰，说道：“当然，那可是你走后约顿发生的最大事件了，整个玫瑰剧院全都烧毁了，他们的老板损失惨重，据说还烧死了一个议员，当晚演出的剧组与演员大部分都没能活下来。”
尤蒙茗了口咖啡，淡淡的说道：“那你们查到原因了吗？”
罗伯摇了摇头。
“那不是我负责的案件，并且大剧院都烧成骨架子了，还能去哪里找线索？”
“我听说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位演唱家在表演时**了......”尤蒙说着，仔细观察罗伯的表情。
对方显得很吃惊的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尤蒙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
“什么？”罗伯很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尤蒙接着道：“我看到了整个过程，有位女歌唱家，她的身体自燃了起来，并且火焰迅速的蔓延，点燃了所有人.......”
“这怎么可能！”罗伯无语的说，“玫瑰剧院坐落在国王区，那里的安保很严密，怎么可能有人带易燃物品进去。”
“我说过，那名演员是自己燃烧起来的......”尤蒙盯着罗伯的眼睛。
罗伯眉头跳了跳，还是不信。
尤蒙突然问。
“探长，您听说过虚空教派吗？”
罗伯忽然神色一呆，然后慌乱否认道：“什么虚空教派？听上去像是邪教的名字，他们在约顿城里吗？不可能，我清楚城内所有的非法组织。”
尤蒙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然后问罗伯说：“我刚才随便说说的，那么，你这里有当晚表演的所有演员的名单吗？”
罗伯听后忽然产生了警惕。
“刚德医生，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你也不是一名侦探，为什么要调查他们的事情，我没必要也没有义务给你提供这些线索。”
这倒是个麻烦，尤蒙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可能是一种疾病......你应该听说过雷伦加尔的死鼠病吗？当时就是我与巴尔洛医生共同研究完成了治疗药物，为了杜绝维吉亚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我想要来调查下事故的原委，拿到名单后，我会去拜访他们的家人，咨询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病史。”
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也很搞笑，但却是尤蒙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说辞了。
罗伯很古怪的看了尤蒙一眼。
“**.......会是疾病？”
“如果不是疾病，你又要怎么解释呢？”尤蒙微笑着看向对方。
罗伯尴尬不已，在房间挪步了几圈后，才决定将那份名单给尤蒙看一眼。
拿上名单，尤蒙望着上边的名字问道：“哪一位是演唱者？”
罗伯指了三个人的名字，大概就是这三人在当晚都有戏份。
然而，只有一名是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玛丽·安”。
“就是她了......”尤蒙指着玛丽·安的名字，“能告诉我她家人的住址吗？我想要去拜访一下。”
罗伯猛吸了几口烟，说道：“你等一下。”
没过多久，罗伯就用一张纸抄写了个地址递给了尤蒙。
“就是这里了，她生前有位丈夫，是一名钟表匠，技艺精湛，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尤蒙拿上地址和小黑站了起来，然后问罗伯道：“探长想要和我一起去吗？”
罗伯摆了摆手。
“不了，我还有事，当然，我可得提醒你，你别跑去做违背你医生身份的调查，如果出了事，我可会逮捕你的。”
“放心。”尤蒙很无所谓的撒了谎，然后和小黑走出了警署。
刚走出去，尤蒙的笑脸就冷了下来，他说道：“罗伯真的有问题！”
401章 一连串的调查
小黑一皱眉，有些好奇的说道：“那大胡子不就是这副样子么？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是你观察力不行。”尤蒙打趣道，“我们的话题如果没有触及到他的**，他就会表现得很正常，伪装得很好，可一旦我谈到虚空教派，还有那个烧死的女歌唱家时，他就会有些回避，这证明他的心里确实有鬼。”
小黑歪了歪嘴：“没感觉到呢......”
尤蒙呵呵了一下，小声道：“怪物就是怪物，不懂人性......”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该去接着调查了......”
“你刚才说的是这话？”
“当然是......”
......
玛丽·安的丈夫，在约顿城的一条热闹的街巷里开了一家钟表店。
据说在玛丽·安出事后，店铺关闭了一个月，那位先生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在他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现在钟表店已经照常营业了。
尤蒙与小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铃铛响了起来，柜台上的男人正戴着单片眼镜鼓捣着面前的齿轮。
他抬起头来，看到尤蒙与小黑后，神情一震，开口道：“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尤蒙打量了店铺内的摆设，对这些齿轮朋克风的各种设备很感兴趣，玻璃柜台下的那些修好的古朴的钟表看起来颇具收藏价值。
“您就是斯威夫特·格伦？”
尤蒙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对方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阁下不是来修理钟表的吗？”
尤蒙呵呵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嘴里淡淡的道：“很不错的收藏，很厉害的工艺，您的技术真不错。”
“阁下有话就直说好吗？我手上还有活。”
男人感觉有些不愉快了。
尤蒙打了个哈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您好，我是赫默耶斯协会的医生，我叫尤蒙·刚德。”
赫默耶斯协会？
男人当然知道这个维吉亚最权威的医学研究机构，但是自己并没有向他们委托过，这个医生跑自己店里来做什么？
“您好，我不明白......”
“我知道，我是为你的妻子而来的......”尤蒙话刚说完，小黑就用拳头敲了尤蒙后脑勺一下，他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再度解释了一句。
“不好意思，您别误会，我是想要来了解一下您的妻子......”
这话也不对，尤蒙脸皮跳了跳，再度解释。
“是这样，我们协会怀疑您的妻子患了某种疾病。”
“你在跟我开欢笑吗？”男人的表情明显的露出了不快，“她已经死了，你却跑来问诊？”
尤蒙脑子里飞快的组织语言，片刻后说道：“这很重要，有些情况警署的调查人员不会告诉你的，你的妻子是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她的**，才导致了整个玫瑰剧院被烧成了废墟。”
男人瞳孔放大，对听到的消息感到无比震惊。
“你在开玩笑吧.......先生，你让我很生气.......”
尤蒙叹了口气，尽力的不去激怒对方。
好在这个男人的脾气并不是那种暴躁老哥，他还是愿意听尤蒙解释的。
“我把情况完整的告诉你吧......我可以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请说......”
“你的妻子，玛丽·安，在玫瑰剧院事发当天，在舞台上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之后火焰开始迅速弥漫，将整个舞台都点燃了，这下你应该听懂了吧.......”
尤蒙话说完，他观察到男人的脸色不停的变幻，从愤怒逐渐变成了迷茫，然后又带着一丝的恍然大悟。
很奇怪的反应.......尤蒙内心对自己说道。
“很难让人相信.......”男人艰难的说了一句后，便走到架子后，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究竟要来调查她什么，但是我敢确认，她并没有得什么疾病，即便真有，那也是脑子的病......精神病！”
男人喝完水后，竟然说出了如此惊人之语。
尤蒙瞬间愣了，这一次，换做他吃惊了。
想不到玛丽·安在她丈夫的眼里，竟然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不好意思，能跟我讲一讲吗？”
尤蒙问完，男人放下工具，点了支烟，然后还递给尤蒙一支。
见尤蒙拒绝，他深吸一口后才说道。
“她在出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不对劲了......我们的家就住在这间店铺的楼上，有个房间是她专门用来练习嗓子的，一般我都不会进去打扰她。”
“某一天，家里的镜子不小心被打碎了，我们去集市上重新购买了一面，放在了里面。”
“那是一面很大的镜子，比之前那块破碎的更大，玛丽·安很满意。”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们和往常一样的过日子，剧组那边只要有演出，玛丽·安就会在夜晚出去工作，而我则会在她演出完毕后，去接她回家。”
“可是某一天，玛丽·安就变得很奇怪了，本来她会在清晨和黄昏时间在那间屋子里练习，可我发现，她将练习的时间改到了午夜，我睡着的时候......这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那天我睡眠不好，午夜的时候醒了，发现她不在我身边，于是走出卧室查看，却听见那间练习室里有动静。”
“我以为有贼溜进家里了，毕竟这里的治安不如国王区。但是后来，我听见了玛丽·安说话的声音。”
“你知道这有多古怪吗？她在午夜，独自一人待在练习室里，没有练习唱歌，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话.......”
尤蒙眉头紧皱，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鬼故事。
“你有听她在说什么吗？”
他问完，男人点了点头，但是却很古怪的说道：“我确实贴在门上偷听了，但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仿佛用了一种，不属于中央三国的语言。而且我也听过南方沙洲和北方那些野蛮人说话，也不是他们的语言.......”
“并且，当时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我没有听见第二个人与她对话，玛丽·安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她的语气又不像是自言自语。”
“我有些害怕了，于是轻轻推开了门，露了一个门缝，结果就看到.......她坐在那扇新买来的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丰富的说着那些诡异的语言......”
402章 一连串的调查2
“我当时被吓坏了，这让我想起了恶灵附身，激动之下不小心闹出了些动静，被她发现了。我马上跑回房间装睡，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从练习室里出来，然后走到了卧室的门外就停下了。”
“当时我背靠着房门，就感觉到有个刺骨的目光在我的身后，强烈的恐惧让我不敢翻身过去查看......”
这事情诡异的像是恐怖小说了，尤蒙都感觉到了背脊发凉，他接着问道：“玛丽·安有对你做什么吗？”
男人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没有做，事实上我因为不敢多动作，所以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她就睡在我的身侧，好似昨晚上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你明白那不是梦......”尤蒙提醒了一句。
男人很肯定的回答：“是的......那不是梦，我的意识很清醒，不会胡乱怀疑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从那天开始，玛丽·安就仿佛患上了精神病，她除了有时会对着镜子发呆和说话外，还会在无人的房间里与看不见的东西交流，仿佛生活都成为了戏剧.......”
“又一次我们共进晚餐，她忽然让我多放俩幅餐具，说是有客人会来。”
“我当时以为真的有客人会来访，还询问她是谁，可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去将门打开了。”
“可是，门外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外，并没有什么客人来拜访我们，可.......可这个女人却让出了一条道来，把某位看不见的‘客人’给引进了店铺里......还有说有笑，好似真的有人在与她交流。”
“我当时就被她的举动给惊呆了，待到他们入座，玛丽·安开始切着奶酪，然后给那两处没有人的位置的餐盘上，各自放上了一块.......并且还向着那个位置说着话。”
“我受不了了，那天直接和她吵了起来，她坚定的认为我的脾气让她在客人面前出了丑......而我却对她的表现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是的，我为此还去找过圣乔治医院的医生，但是他们并没有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束手无策，后来的几天都不愿意和她同睡一张床上，真的太让人害怕了。”
“我们的矛盾越演越烈，她的那种反常的疯狂也更加严重，直到那一天的到来，玫瑰剧院燃起了大火，玛丽·安，我的妻子，她死在了那里.......”
尤蒙听着男人讲完这些事情，发现对方的眼神里仿佛有种解脱。
看来，精神失常的爱人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你有想过要与她离婚吗？”
“想过......但是还没来得及.......”男人叹了口气，“如果您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是得了病，早知如此，我应该委托你们协会的医生来帮她看一看。”
“这些也只是推测。”尤蒙很平静的说道，“目前来看，玛丽·安应该是患上了精神疾病......感谢您为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们可以回去翻看一下过往的诊疗记录，兴许会找到一些与之相似的病例。”
说完，尤蒙便与小黑一道向男人告辞。
走在大街上，尤蒙摸着下巴思考了男人的话。目前看来，玛丽·安身上发生的事情与尤利娅的经历有些相似的情节。
最为明显的共同点便是镜子......
尤利娅在镜子里听见了诡异的低语，而玛丽·安则在与镜子里的自己聊天。若是一切都是镜子的问题，那为什么玛丽·安在之前没有这种症状？莫非前一面镜子是正常的？
“要不要倒回去再问问那个钟表匠，问他当时是去哪里买的新镜子.......或者，让他领自己上楼去看一看......”
尤蒙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这个要求应该是侦探或者警长来提出，这有违我的身份......哎，罗伯那混蛋要是愿意一起来就好了。”
不过，联系归联系，玛丽·安的反常又让尤蒙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尼伯龙根。
尼伯龙根曾说过，他的超凡序列已经开始无法抑制，若是自己呆在一个地方久了，周围某个范围内的人都会变得逐渐失常，然后成为疯子。
玛丽·安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呢？
上次尤蒙曾询问过贝奇·杜杜飞空艇的情况，对方没有什么线索，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说不定他那里有啥消息。
于是，尤蒙看了看天时，发现还没有到黄昏，大概可以赶在夜晚前查到线索，于是与小黑租用了路边的马车，前往了贝奇·杜杜的那间仓库。
敲响房门，贝奇小老头凑在门眼上看了下后，便将门打开了。
“刚德小家伙，你又回约顿城来了？”
贝奇还是用他那机械四足支撑着矮小的身体在前面带路，尤蒙听了他的话后，很古怪的笑了笑。
两人坐在那破败的沙发上，贝奇跑去为他们倒了两杯水，回来后，他看到了小黑，于是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是助手......”尤蒙纠正。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不介意。”小黑眼睛弯成了月牙，用一个“滑稽”的表情斜眼看了尤蒙一眼。
“咳咳咳......”尤蒙觉得气氛有些歪了，于是马上纠正过来，对贝奇说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飞空艇的事情，上次你说贝尔罗斯将它卖了出去，这么久的时间，你有关于他们卖给谁的线索吗？”
贝奇戴着一副圆筒般的眼镜，听尤蒙询问，有些不快的说：“我哪来的工夫调查这些事情，你看看这工作间，我每天的工作很忙的......”
尤蒙知道这小老头的脾性，于是道：“我不是来为难你的，你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不知道你的老师.......或者你老师的老师有没有在许多年前，去过朗布领，并为那里的领主建造过一座奇特的城堡？”
听到这话，贝奇神情一震，赶紧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可是我们贝奇一脉的秘密......”
尤蒙很无所谓的道：“对我来说，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我已经继承了那座城堡......”
403章 国王的邀请
听完尤蒙的话，贝奇立马就愣住了。
“什么.......你是说，你继承了惊啸城堡？！”
尤蒙点了点头，他不准备把点灯人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对方，只是想要引起对方的兴趣。
贝奇再次吃惊道：“等等.......你是说‘继承’？你是朗布伯爵的后人？”
“是的......”尤蒙平淡的喝了口水。
贝奇的四支机械足落下，他坐在了尤蒙旁边，警惕的问：“那城堡可不是个好玩意儿，我老师的老师......额，可能还要加个老师......算了这不重要，总之，我的先辈曾记录过那座城堡的事情，他发现了里面有股邪恶的力量在作祟，于是终止了城堡的建造.......”
“可是城堡最终还是完工了......”尤蒙很平静的放下水杯。
“之后......之后的事情谁理会啊！”贝奇很不开心的站起来，然后从里面的资料堆里翻出来了一些纸张。
“这些都是城堡的设计图纸，我都还保存着。”
尤蒙捡起来看了看，发现和城堡图书室里的那些图纸大体上一致，可却还是有些出入。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点灯人对城堡细节的熟悉度上，肯定是要超过贝奇的。
“好了，这个事情你应该觉得很有趣吧？那么，能告诉我刚才我提的那个问题了吗？”
尤蒙觉得自己拿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他，对方就必须得拿出信息交换。
贝奇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拒绝，而是把结果告诉了尤蒙。
“那家购买PVC-900的公司找到了，不过因为上次的飞空艇轰击维多利亚港和白教堂区事件，罗伯已经将公司查封了，而他们的老板，早就已经捐款潜逃了，哦对了......飞空艇当然也不见了踪迹。”
不见了踪迹.......尤蒙皱眉深思起来。
看来那家公司与尼伯龙根脱不了干系了，只是为什么罗伯会第一时间跑去查封呢.......这么积极。
转过来研究目前的事情，既然尼伯龙根确定已经逃出了约顿城，那么玛丽·安的事情应该就与他无关了。尤蒙可以把目光放回来，仔细思索究竟是什么让那些人如尤利娅口中所说，变得“危险”。
镜子吗......
窗外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贝奇·杜杜看了看随处可见的钟表，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要留下来陪我吃晚餐吗？我先说，老头子我的伙食可不怎么样呢......”
尤蒙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然后站起，对贝奇告别。
“打扰了，过两天再来探望你。”
“没什么事最好别来......我懒得给人开门。”
打了阵嘴炮后，尤蒙与小黑出门，坐上马车回到了租房里。
查了一番后，没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尤蒙认为关键还是在镜子上，准备第二天去集市上找一找那些卖镜子的商贩。
而就在这时，大晚上的有两个黑衣人来到旅店，敲响了尤蒙房间的门。
“请问......是尤蒙·刚德先生住在这里吗？”
小黑住在尤蒙的隔壁，她率先打开门，扫了那两人一眼，奇怪的问：“你们是谁？找刚德干什么？”
“国王陛下让我们来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刚说完，尤蒙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他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疑惑的打量两人。
“国王陛下？”
“是的，刚德先生，这是陛下给您的邀请函.......”
尤蒙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纸上的内容是，邀请他明日前往国王的寝居共进晚餐......最下边有国王的印章，这证明信纸是真的。
“不对......我与爱德华国王并无交情，我也不是什么大名人或者官员，为什么陛下会邀请我？”
尤蒙说完，黑衣人答道：“我们并不清楚，只是来传达陛下的旨意，既然您拿到了邀请函，那么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打扰了。”
望着两名黑衣人走远，尤蒙与小黑面面相觑。
小黑率先开口道：“这个国王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入住？”
尤蒙紧皱眉头，也觉得很古怪。
三权分立、君主立宪后，国家权力基本上都被国会掌控着，国王已经成了没有实权的空架子，把他比作吉祥物更合适。
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被整个国家养着，还不用管那些烦心的事情，多么的快活。
但是，这与尤蒙有什么关系？
尤蒙在维吉亚接触到的最高权力官员，也就是尤利娅的父亲，首相大人。而因为目前他已经昏迷了，说不定马上会重新投票选出新的首相了。
至于国王爱德华，尤蒙与他完全没有联系才对，对方干嘛会跑来邀请他前去家里共进晚餐？
“怎么有点鸿门宴的感觉.......”
吐槽了一句后，尤蒙进入了小黑的房间里，商量了起来。
关于要不要赴宴，小黑的建议是必须得去，毕竟这里是维吉亚，得罪国王没什么好处。而且小黑还认为对方说不定会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尤蒙觉得小黑说的有道理，可是第二天他只能自己独自前去，因为爱德华国王并没有邀请除尤蒙外的其他人。
这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因为是去见国王，尤蒙又不能带上枪械等武器，于是在第二天白天，尤蒙去集市上找了一名工匠，让他帮忙把骨刺伪装成了一根手杖，被尤蒙带在了身边。
医疗手杖在尤利娅那里，骨刺过于招摇，所以适当的伪装还是必要的。
而着装方面，尤蒙也得精心打扮一下，赫默耶斯那套黑色的束腰制服就别穿了，尤蒙单独去集市上的裁缝店买了一套。在买衣服的时候，尤蒙又想起了那套被无面人糟蹋的燕尾服三件套，不免觉得肉疼不已。
打理好了一切，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在旅店等待着马车来接自己，果不其然，在傍晚时分，国王派来了马车接尤蒙前往他的寝居。
.......
维吉亚国王住的地方，早已不是王宫，封建时期的国王宫殿，目前成为了国会的地盘，宴会厅被改成了议事大厅。而爱德华国王也早已搬了出来，住在了附近的一栋类似庄园的大房子里。
虽说环境没有宫殿奢华，但是内部的装饰还是尽显金碧辉煌。
尤蒙在进入其中后，便已经感觉到了。
404章 爱德华国王
一名管家般的人领着尤蒙进入客厅，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精致绝伦的菜品，三叉烛台将餐桌分成了三段，暖色的烛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起来。
那位让尤蒙久仰大名的国王爱德华还没有到，尤蒙在管家的指示下，坐在了餐桌的下首位置，正襟危坐，不敢乱动。
很快，里面房间就传出了脚步声，一身黑色礼服的男人面带浅笑的走了出来，目光一直盯着尤蒙，最终坐在了餐桌的上首位置。
尤蒙觉得自己这样很没礼貌，赶紧站了起来，可对方却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
“我不是一个喜欢繁琐礼节的人，这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而已，你不需要向我致意，也不需要做任何的祷告。”
男人很平淡的说完，旁边的侍从就开始为他倒酒。
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男人再次看向尤蒙。
“你就是尤蒙·刚德？”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肯定就是维吉亚最为尊贵的国王了，尤蒙没有丝毫怀疑，于是点头示意。
“是的陛下，能被您了解并邀请共进晚餐，我不剩荣幸......”
“哈哈哈！”爱德华性格还是很爽朗的，没有什么架子，难怪可以推行整个国家的君主立宪，直接改变了根深蒂固的政体。
接下来，他邀请尤蒙用餐，意思是边吃边聊。
尤蒙也没有想到这场丰盛的晚宴，只有自己与爱德华两个人享用，顿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我知道你心里面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认识你。”爱德华很自然的切下一块鸡肉，嚼了起来。
尤蒙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爱德华接着道：“实际上，我知道你的才能，虽然现在我并没有管理这个国家了，但是我的消息来源还是很灵通的，作为一名医生，你有些屈才了.......”
尤蒙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道：“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与拜拉米格女儿的关系，而且也知道你在调查最近发生在我国的诡异事件。”
拜拉米格，是首相的名字。爱德华说的应该就是尤利娅了。
这话让尤蒙心里一咯噔。他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回到约顿来调查虚空教派的事情目前也就罗伯和贝奇·杜杜知道。这爱德华从他踏入约顿城后就清楚了他的目的，国王的那些耳目，或者说眼线到底是安插在什么地方的？
越想越可怕，尤蒙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气息，然而爱德华却极力的打消他的顾虑。
“这并不是在监视你，虽然我退居幕后，但心里面却是关心着这个国家的，所以有些信息来源不足为奇。”
“陛下，我想您邀请我来，并不是为了跟我聊这些的吧......”尤蒙想要听爱德华说实话。
爱德华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如此，你所想要调查的事情，也是我所担忧的事情，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名词，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请讲.......”
“虚空教派......”
爱德华话音一落，尤蒙瞳孔紧缩，这一表情顿时就落入了爱德华的眼里。
“看来你是听说过的了？”
尤蒙沉默，又默认了。
爱德华接着道：“这是一个突然出现在我国的邪教组织，专门破坏维吉亚的稳定，暗中在发展着邪恶的信徒，我曾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国会，希望他们可以指定法案出来避免国家被侵蚀，不过后来你也知道，首相突然昏迷了.......”
尤蒙听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惊。莫非首相的昏迷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们隐藏得很深。”爱德华似乎吃饱了，用挂在领口的餐巾擦了擦嘴，再次举起酒杯抿着，“玫瑰剧院的纵火案也有他们的影子，这似乎还激起了女权法案示威者的愤怒情绪，现在城市内的游行规模越来越大了。”
纵火案？
这也难怪，爱德华并没有看到玛丽·安自燃，正常的人基本上都会认为玫瑰剧院的事故是有人蓄意纵火。
“首相出事后，我突然想到，会不会那个邪教的人已经开始侵蚀国会了呢？很可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放弃权力之后，所以目前我没办法调动力量调查甚至剿灭那个组织，刚德先生，这很危险，你懂我意思吧？”
爱德华说着，盯着尤蒙的眼睛，尤蒙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爱德华继续说：“现在我怀疑，这个邪教就是在利用女性权利法案搞事情，本来以首相为首的派系是同意颁布法案的，但是议员中的另一个派系却极力的反对，而那些示威者便借着国会无法通过法案愈演愈烈，所以，会不会是虚空教派在唱双簧呢？”
尤蒙愣了愣，思考了下，说道。
“您的意思是，邪教组织一边控制了反对派议员在国会中驳斥法案，另一边则控制示威团伙扰乱国家秩序？”
“没错.......”爱德华看尤蒙没有食欲，也不勉强他，自己站起来，整理衣冠，“这是在激发矛盾，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
“可我并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侦探或者警长.......但是你的目的也是调查他们不是么？”爱德华几乎把尤蒙给看穿了，这让尤蒙如坐针毡。
“很奇怪的是，首相昏迷，人事不省，而他的女儿却不在他身边，那么这位小姐会在哪里呢？”爱德华斜眼看着尤蒙，尤蒙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们的计划我不会过问，我只想要我的国家安定，所以刚德先生，治愈我的国家，也可以算是你额外的任务。当然，我不会吝啬我的奖励的。”爱德华说完，便让管家抱来了一箱纸币。
尤蒙看了看，发现这钱还真不少，国王陛下看来手头很宽松。
“我说过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你比那些侦探或者警署的家伙更靠谱。”爱德华说完，走到尤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如果不方便，今晚你就在我的宅邸休息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房间的。”
话音落下，爱德华离开了宴会厅，留下尤**自望着满桌食物发呆。
“刚德先生，我现在带您去客房。”
......
尤蒙没有食欲，几乎没有动过叉子，此刻听旁边的管家说话，他立即站了起来，跟着对方走上了楼梯。
国王既然想要留他过夜，尤蒙也不好拒绝。虽然对方没有对市民的生杀大权了，但怎么也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
可当尤蒙走到上楼道时，忽然感觉有一双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