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渐了解（一）
“没事，就在这弄吧。“
“佟……佟医生，你不是睡着了吗……“
“被你吵醒了。“
“啊？“
“没什么，我本来睡得就轻。“
“嗯……“
“都说了，不要总是佟医生佟医生的叫我，出了医院谁还是医生？”
“啊……那个……叫习惯了嘛……”
“21天改个习惯，不难。”
“好的好的，我改我改，佟……医生……“额……好奇怪，医生这名字说不上来，叫后两个字吧，又觉得有些暧昧，难道是就我感觉奇怪吗……
而后，我又是想要溜走，结果这才刚要跑，却是被医生拉着又是重新坐了回去，而他，还是躺着，犯着懒，真是难得看他这样不修边幅的耍赖啊……也是，绷得久了，这样还是舒坦的。
“嗯……那个……家……家林，你中饭吃了没？听说你10点多就过来了？”我完全就是为了打破尴尬然后没话找话说……
“托了你的福，喝了几口苹果汁。”
“啊？？？可是现在都两点了啊！嗯……那个，外面还有苹果汁，虽然现在应该都不新鲜了……我再去拿来几杯就当是赔罪了！”
“不忙。“医生又双叒叕拉住我的腕子，这一回，他甚至还不经意间摸索了一下我右手腕子上的那个疤……
“你是超人吗……“
“在医院待的习惯了，要么不吃，要么吃很多。“
“那你这也太伤身了，这样搞不好是会胃出血的啊！“
“嗯，你很了解我们医生的职业病。“
“嗯……“好吧，确实，毕竟之前也是医生家属，所以……
“对不起。“
“啊？为什么突然……“
“刚刚说错话了，对不起。“
“嗯……”
“所以，你吃中饭了吗？”
“没啊，我这刚一睡醒就被沈佳绘给薅来了，然后中午就录制了呀……”其实按我的盘算，本来是有个空档扒拉两口盒饭的，奈何我这不是又给沈佳绘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心灵按摩嘛……
“你也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切，共勉！”
医生笑了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是本性毕露了……
“下午你也要去Q大？“
“是……是啊……医……家林……，你不会是在休息室里听到的吧……这儿隔音难道这么差吗……“好吧，我还是非常不习惯给医生改称呼……
“是刚刚沈佳绘告诉我的，她给我发微信，问我能不能送一下你。“
“那个……真不用真不用……“这就是我的矫情病——先入为主的习惯性拒绝。
“你是几点的讲座？“
“家林……真不用，你看你这也怪辛苦的……“
“反正我也是要去的，我是三点四十上课。“
“啊……真不用了……嗯……我的讲座是在五点啦，其实……我去太早也没地方待，不好让学生招呼我太久不是……我就……还是卡点去吧~“
“也好，那你几点结束？“
“六点，怎么了？“
“沈佳绘说要请我们吃晚饭，不如我等你一下，我们一道过去？“
“啊？真的假的啊，她怎么没跟我说？？？”醉了……这个沈佳绘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嗯，反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算晚，所以，下了讲座等我一下。”这一句听着像命令……嗯……其实应该说就是……
“嗯……那你会不会等我太久啊，真的，不用麻烦，我叫个车也很方便的。”
“没事，我五点四十下课。”
“哦哦，这样啊……”
“在图书馆？”
“嗯嗯……”
“好，那等我下了课去找你。”
“嗯……”
“你是今年刚回的国？”
“嗯嗯……”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该回来了。”
“这样。”
“嗯……其实是要等小显大一大才敢坐飞机回来……”
“嗯。”鬼知道医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这个答案他似乎还不是非常满意……
“唉……好吧，其实是跟那边的大制作人意见相左了，这才是动了回来的心思……”
说起来，这也是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嘴巴里顿时苦极了，我发自内心的非常感激那位，毕竟当初出国之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他给的，虽然他们当初还只是个工作人员只有不到二十个，有且仅有一个已经出道两年男团的小公司，原本就并不需要什么HR，但他还是……可以说是收留了我，我也就是一点一点的，又是做了些财务的工作，而后也是他引我入了作词作曲的门。
后来，比较可惜，正所谓共苦易同甘确是很难，那个本来是小公司出品，照理来说应该是这辈子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七人男团，突然在海外爆红，而后就是遍地开花，再然后……大制作人成了商人，我们总是意见相左，下面的新男团又是层出不穷的来，一来二去，我也就是直接断了一切归国，说实话，很多时候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快刀斩乱麻就是个非常奏效的办法，不然只会压力倍增……
“嗯，没关系，就算再辛苦都过来了。”
“嗯……害，要说辛苦，还是你辛苦啊……我就见过你的这几次，感觉你都要住到医院去了……你怎么今天又是夜班啊？医生都是要这样经常熬大夜的吗？那身体不会受不了吗……”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瞬间好多，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其实也不是，反正，科里他们如果家里突然有什么事的话，都会来找我顶班。”
“啊？那你不会家里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父母亲戚都在魔都，我一个这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值夜班也不是说完全就不能睡觉的，而且我也习惯了。”
“哦哦……这样……”
“渊可，所以，在你还不了解事情全貌之前，请不要妄下结论。”
“啊？怎么又突然说到这儿了……”
“你，之前完全都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情况，就一直急着拒绝我，如果我不是这么个意思，你尴不尴尬？”
“所以……你……”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的确是认真的。”
“……”我可真的是，一整个被医生整无语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的有耐心且能够持之以恒……“医生，我真的……”
“拒绝是你的事，但是坚持是我的事。”
“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拒绝我也是非常烦了，但是我有我的坚持，这个坚持的名字……应该是叫心结……或者疮疤。
比起我的绝决，医生倒是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说到底，医生真的是个很难懂的人。
“时间差不多，我先走了。“
医生毫无留恋的迅速起身，对着休息室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发型，讲真，如果不是他浑身上下透露着的不满意，倒是像极了吃完就跑的渣男，哈哈……
第十七章 初渐了解（二）
“在场的大家真的是很积极啊，不过由于我们的时间有限，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主持人还只是在校的学生，不过小姑娘还是非常的娴熟的。
“渊可老师好。”
“嗯嗯，您好。”讲真，这一场讲座大家的热情简直就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不像我大学那会儿，上课的时候大家……咳咳，不说了，总之就是一句话，一浪更比一浪强，把我们这群老人拍在沙滩上：）
“渊可老师，我在创作的时候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我其实还是很想写中文歌的，但是不知怎的，还是英文的歌词写着更顺手，唱着发音和咬字也更容易，不知道对此渊可老师有没有什么见解呢？”
“嗯嗯，是这样的，我最近写男团歌的时候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很头疼，不过毕竟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我也就只能说一说自己的一些非常浅显的体会哈。其实不同的语言，却是会因为发音的不同对歌曲产生影响，因为发音部位不同嘛，就拿汉语和英语举例，汉语每个字都是单音节，而且发音部位靠前，咬字重，这样就很难唱转音，所以中文情歌会比较多，快歌的话就非常适合一些励志或者铿锵有力的歌。而英语呢，单词都是多音节的，而且发音部位靠后，再加上不会过多关注咬字之类的问题，转音就很容易发挥，填词的时候也能塞下很多单词，这样就比较好写词了。其实每一种语言都有他们的特点，都有他们适合的曲风，没有必要为了写词而写词，还是要发挥到他们的特点，比如说我最近特别偏爱的古风，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嘛~”
“那老师，您觉得是写快歌难还是写慢歌难呢？”
“说实话，不管是哪一种语言，写快歌都不容易，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一定套路的，以我的体会的话，快歌对旋律的要求其实并没有抒情歌那么高，一段有记忆点的副歌再加上技巧性的编曲，也没有那么难，就是这个工作一个人来还是多少会有些吃力，集思广益会比较好，但是抒情歌的话，一个人从头到尾打包会比较容易保留前后情感的连贯性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好的，感谢同学的提问也感谢渊可老师的耐心回答，看到今天报告厅里就连后面的空处还有中间的楼梯都坐满了人哈，再次感谢大家的积极配合和热情参与，那么我们今天的讲座就到此结束了，请各位有序离场，我们下次再回~”
听着满堂的掌声，说实话，为人师表的确是会非常有成就感的。
“渊可老师，您今天真的讲的好好啊，您真的真的好厉害！“
“哈哈也不看看我比你们大了多少岁……“多少还是非常的无奈了。
“哪有哪有，我觉得您很年轻啊？“
“嗯……不年轻了，我起码……得比你大个十岁了吧？同学你是大几的呀？“
“大二。“
“嗯……19？“
“18，渊可老师，我早上学了一年。“
“嗯……我果然比你大了十岁……“
“真的吗？渊可老师，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哎！“小姑娘还是小姑娘，听到些风吹草动都是会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的会捧场了。
“不用叫我渊可老师啦，听着怪怪的，叫我渊可姐就好~“
“好嘞好嘞！那，渊可姐，我们加个微信可以嘛？“
“嗯嗯，好啊~“
“嗯！我扫您！“
我打开二维码，趁着这位扫码的功夫，抬眼看了看观众席，估计是来人太多的缘故，大概5min过去了人还是只走了不到一半，看着一张又一张青春的面孔走出报告厅，当真是……老师这个职业可太赞了，总能看到这样的一群少年啊……
就在这时候！我一下就看到了一位非常不一样的，因为这位不同于其他人，旁的人都是从座位上离开，而这一位是从外面进来慢慢走近我……
好家伙，是佟医生！
“哦？佟老师好！“小姑娘刚一抬头就反应过来了，立刻问好。
“啊？那个……同学，你不是新传院的嘛……居然认识佟……嗯……佟老师？“
“是啊是啊，渊可姐，你是不知道啊，佟老师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哦？居然还这样？“
“嗯嗯！渊可姐，你听说过医学院最帅吗！“
“嗯……反正我上学的时候是没听过……“
“就是佟老师！啊啊啊啊啊我今天好赚好赚！居然还能在这儿遇到佟老师！我今天一定要加上佟老师的微信好好炫耀一番！！！“
“那个……他的微信号可能不太好加……“
虽然但是，小姑娘应该是还没听到我说的这一句，一下就甩了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就飞到了医生的身边。
“佟老师佟老师，我们能加个微信嘛！“
“同学，请问你是医学院的吗？“
“嗯……是！“
喂……姑娘……为了加他的微信你真的好拼啊……好家伙，直接就给自己转了个院！
“同学，如果你真的认真上过我的课，你应该知道我跟大家都是用邮件交流，而且之前也在PPT上留过我的邮箱，你再去问问你的同学吧。“好一个不留情面的……小姑娘给他这么一说，直接脸涨得通红，愣在原地了。
“哈哈哈……佟……佟老师，你看看你的粉丝多热情，为了你转院到医学院都行哈哈……“
“嗯，不推荐，医学还是不太容易学，不过倒也没那么难，只要足够努力。“
苍了天了……宇宙超级无敌大直男……您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究竟是什么啊啊啊啊啊！！！！
这位大直男倒是毫不在意此刻妹妹的眼泪含眼圈，非常自然地看了看腕子上的表。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而后，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二话不说，拎着我的电脑包就走人了……
“我在报告厅门外等你。
第十八章 初渐了解（三）
讲真，傍晚与医生并肩走在校园里，接受着来自青春的洗礼，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画面是这样的暧昧……
“emmm……医……家林，你最后怎么过来了呀？”
“嗯，今天课间没有给大家休息，下课早了些。”
“我是说……你是不是还进到报告厅里听我唠叨了一会儿……”
“嗯，我看里面很多人，索性就去听听了，不然也没什么事情。”
“哦哦……”
“我倒是很想听听四五个学生逃课来听的讲座，会讲些什么。”
“……啊这……你不会是好不容易代一次课就点名了吧……那你这样的代课老师好烦哎……”相信大家一定都是深有体会，大学上课神烦之一，非常愿意点名的代课老师。
“哼，三百多号人点不过来。”
“啊？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亲眼看着他们从后门偷偷溜走。”
“……行吧，您不愧是火眼金睛……”
“讲得挺好的。”
医生突然的这么一句赞许着实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哈哈……也没什么啦……都是熟练工的经验之谈……“
“我经常听你写的歌。“
“啊……啊？！你怎么知道哪些歌是我写的……？“好家伙，我发歌可是一直都用的化名啊……
“Iris，鸢尾，很容易记的名字。“
“嗯……这个一直是我很喜欢的花，索性英文名也是用的这个了……“
“嗯，我知道。“
“啊……啊？？？“什么鬼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小心！“突然就在我内心焦灼的这时候，他轻声说了一句，走在我身后用手撑了一下我的背，避免我被羽毛球打到。
嗯……好吧，我自带吸引任何球类的体质……今天走到羽毛球场上实在是失策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全然忘记了究竟看到些什么，但是那一刻的半拍心跳我依旧记忆犹新。
不管是不是他的小题大做，这一瞬间，我的的确确心动了……
“上车吧。”
“嗯嗯……”
我非常熟练的坐上了医生的副驾，但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变扭……
“一般人应该都不太喜欢坐在副驾吧？“医生冷不丁的说了一嘴。
“嗯嗯，是这样的，不过，一般如果司机是认识的人，而且车上只有两个人的话，我还是会坐到副驾，不然对人家实在是不礼貌。“这只是一个连科二都考不过的不会开车人的自我修养罢了……哼！术业有专攻！我不会开车我理直气壮！
当然了……在医生面前我可是从来都不会这么硬气就是了……倒是回答的冠冕堂皇的。
“你这个保温杯挺好看的。“
“啊……啊？“医生这简直……脑回路是这么跳脱的吗……这完全就跟前面不搭嘎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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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沈佳绘你这个骗子！！！！”等到我跟医生紧赶慢赶的卡着点到了传说中的那家烤肉店，本以为我跟医生已经是姗姗来迟，又得听好一阵沈佳绘的鬼哭狼嚎，我这还是听店员说才知道沈佳绘他们不来了……好家伙，鬼哭狼嚎的人换成我了，一整个大大的无语！
“呵，平时谁最能鸽这个事儿我们还得掰扯掰扯呢。”
“……沈导，我这都下班了，你能不能不要还是这么咄咄逼人的？”
“哎呀，你以为我想鸽你啊，这不是上面催得紧，我这掐指一算，只好赶紧开工了，而且就算是鸽你也不能鸽了佟医生不是？”
“……沈佳绘！！！”
“行了行了，乖哈，我这座位反正都给你俩排好了，你就跟佟医生俩人自己吃，等半夜姐再约你去吃海底捞为你饯行哈。”
“……得，算你还有点良心……”
“喂，李渊可，我这很有诚意的好吧？你知道姐有多忙吗！”
“……切，懒得跟你争，挂了挂了，我要吃饭去了！”
“滚滚滚，赶紧滚，一天到晚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快滚！”
“沈佳绘！！！！”我这还没到火力全开的阶段呢，沈佳绘那一头已经把电话给挂si了……无语，大大的无语！！！
“沈导平时在也这么不好欺负吗？”医生满脸写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贱兮兮的。
“哎呦，那可不是吗，连大老板看到她都低眉顺眼的，咱们的这位沈导，这要是生气起来，分分钟炸毛成烈火刺猬。”
“嗯，你们彼此彼此。”
“咳咳咳……我平时多和蔼可亲啊……”好吧，刚刚的火力全开可是全都被医生给看在眼里了……
“所以，吃什么？”
“emmm……要不我们换一家？那个……我其实不太愿意吃烤肉，衣服会沾上味道，医生你也一样对吧！”害，其实就是我不想了，然后找医生来垫背。
“嗯，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家伙，居然都快七点了啊！！！”
“嗯，今天堵车堵得时间有些长。”
“emmm……医生，你是魔都人对吧？”
“嗯。”
“好啊，那你一定爱吃粤菜！！！”嘿嘿，其实是我想吃啦，咱就是非常的爱那么一口羊城靓汤啦~
“为什么这么说？”此刻医生虽然还是非常淡定，但依我后来对他的了解，他这心里头还不知要泛多少念叨，怪不得那天半夜我搞编曲的时候，疯狂打喷嚏！！！
“那个……嗯……魔都菜偏甜！对！我上次吃过的那个红烧肉就是，好甜的！”
“笨。”医生给了我个脑瓜崩……“魔都菜讲究的是浓油赤酱，你想吃什么直说，不要拿我找理由。”
……医生为什么连个台阶都不愿给我下……
“……我这不是……”
“也好，我八点半上班，刚好这边有一家之前常吃的，走吧。”
好家伙，我这边都还没给自己找补完，医生都已经选好地方了……
不过嘞说实话，后来一切的事实证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两个的口味非常一致，由于我在做饭这方面的确是造诣都不如家里的小朋友，so，一般只要是他有时间，家里都会是他下厨，而且医生的拿手好菜有三，皮蛋瘦肉粥、滑牛肉汤、云吞面，堪比酒家大厨，果然，小时候抓周抓到饭勺就是不会错，我就是有口福，哈哈哈哈~
“emmm……医生，你经常来这儿吃？“粤菜的坏处就是，上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于是乎，为了打破我们两个的尴尬，我决心主动同医生搭话！
“不算是，只是经常点这一家的外卖罢了。“
“哎？医院不是有食堂吗？“
“晚上八点之后还会有吗？你当是二十四小时餐厅？”医生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但也没不理我只盯着手机看。
事实上，今天我同医生真正面对面仔细观察才发现，医生跟别人一起吃饭有个习惯，不论是再忙事情再多，他也只是偶尔查看一下手机，除非特别紧急才会回过去消息，不然就搁置一边，虽然他不会主动搭话，也会喝喝茶翻翻菜谱拿五做六的，但绝对不会只盯着一处把人晾在一边，有求必应。
“嗯……”
“没话聊倒也不用硬说。”医生抿了口热茶，非常淡定的审视着我。
“哼，我去上个厕所！”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坐在对面的医生也就是抬眼看了看我，没什么反应。
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医生突然叫住了我，“渊可，等等，我陪你去。”
“啊……啊？“我一整个就是震惊，what？？？难不成我上厕所也在你的管辖范围内？？？
“不是……“很显然，医生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嗯……这家餐厅你第一次来，怕你找不到卫生间。“
“……我是三岁小孩吗？“
“不，你八岁，但是，是个路痴。“
“噗……“我背过身去，捂住脸，傻呵呵的笑着，啊，又有点尴尬又有点感概，这么暖心的吗？
只是。
医生却把外搭脱了下来，围到了我的腰上，二话不说，只管抓着我的腕子往前走。
嗯？？？这又是什么绅士操作？
“你先在里面等等，等我给你打电话哈。“
“啊……啊？“我迷迷糊糊的，还很懵的时候，医生便已经跑远了。
而后，我去到卫生间里面，脱下裤子的一瞬，便是发掘大事不好。
糟糕！！！大姨妈来看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还穿的是白裙子，不要面子的吗！！！
我坐在马桶上，捧着手机，发着呆，一见医生的回电，连忙接了起来。
“喂……家林……我……”
第十九章 初渐了解（四）
“渊可，东西我让保洁阿姨带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丫头，你的东西。”电话刚一撂下，传说中的那位保洁阿姨便敲了敲门。
我怯懦的把门缝里，接过阿姨塞进来的一个袋子，那袋子鼓鼓的，打开，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姨妈巾无数包，一条黑色运动裤，两个暖宝宝，一袋湿巾。
“丫头，你老公对你咋这么好呢？”
“谢……谢谢阿姨……他……不是我老公……”
“害，看这个样子，早晚是了~”
“喂……那个……家林……“天有不测风云，我捣鼓了半天，最后还是坐在马桶上又是给医生打了个电话过去……
“裤子合不合适？”这是接起电话后医生的第一句话。
“合……合适……谢谢你……”我的脸算是红透了。
“那就好，我回餐厅等你。“
“那个……等一下……“
“嗯？怎么？“
“家林……我……“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用不用我叫个人进去扶你出来？“
“不是……“
“还是你觉得不方便？不然我让阿姨帮忙看一下门，我进去扶你出来？“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瞬间慌张，赶忙拒绝。
“那是怎么了？没事渊可，你直说就好，生理方面的事，不是你的错，不要紧，你说就好。“
虽然当时是毫无精力感动云云，但是现在想想，这一句确实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其实这也是医生经常会跟患者们说的话，你是病了，这不是你的错。
“那个……家林……我……我今天穿的是连衣裙！！！“
后来再一对口供，发现当时双方都是满头黑线……
这没办法啊！为了今天的讲座，特意穿的低xiong绑带衬衫款小礼裙，外面搭了件完全没有扣子的西装外套，这让我怎么穿这条裤子都不是啊！
好在后来医生也是照猫画虎的给我买了条差不多款式的黑裙子回来，emmm……不过他买的是长裙，裙摆直接长到脚踝的哪一种……不然他这万一是直接买了件T恤配裤子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老娘贴的是xiong贴……他要是没给我买bra我难道是要挂空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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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馆，菜已经上齐了。医生把我眼前的那杯凉的百香果茶挪到了一旁，换成了一杯同他那个热茶一摸一样的。
这一餐，我一直低头扒着饭。而医生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时不时的查看着邮件。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苍了天了，老天爷为何要让我历经如此尴尬，我是不要面子的吗！！！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没时间再陪你转一转了。”
好嘛，医生的眼力见还是非常的厉害，不会是在医院里阅人无数的，虽说刚才的方波让我已经见识到了医生的……嗯……对女生的了解，但是医生的这一句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照今天发掘到的医生直男程度来说，医生该是没怎么甚至是完全没有谈过恋爱才对，但他居然居然这么懂哎……
“哈哈，没事没事，反正之前不忙的时候没少跟佳绘出来买买买，而且今年双十一我也剁了不少手……“我突然愣了一下，不行，怎么能一交代罪行就跟水龙头一样，我坦白我从宽？这不对这不对，我的光辉形象还要不要了！！！
其实……我的罪行还有非常多，比如，不论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几家，还是不怎么听过的，各个快递公司我家那个片区的小哥，全部认识我和我家母后大人，认识我家母后那是因为我其实并不经常在家，所以快递大多都是母后去接，但是她又不知道我都买了什么，还怕出岔子，所以我家接快递的流程是，母后接收消毒堆放阳台，儿子实时向我汇报阳台快递堆放情况，我定期去集中拆个箱分发各家物品，最后卑微老爸开着车，心满意足的载着那么一大堆纸壳箱子，定期去卖废品赚个小金库，母后大人，或是阴阳怪气暗中讽刺，或是颐指气使直接臭骂，可真的是没少为着快递这事儿数落我……
“嗯，理解。“
“……家林，不得不说，你真的好懂啊……“
“嗯，高中时候谈的女朋友每次出门到商场吃饭，都绝对不会只吃饭。我母亲，也非常喜欢给家里网购各种东西。“
“哦哦，这样……“看吧，我就说像医生这样天仙下凡一号的人物，再怎么脾气古怪都还是会有女朋友滴~
“嗯，我还以为十多年过去了，大家会有什么改变，但其实，只是多了个网购，该去逛的商场一样没少逛。“
“哈哈……嗯……是……“在买买买这方面，我一向是嚣张不起来，虽说我这花的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奈何不知怎的，来自外界的声音总是会告诉我，花钱买东西这事儿就从来都不算对。
“嗯，不过我也就谈过那么一次感情，说到底也没什么发言权。“
“哦哦，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肯定会很多人追。“
“有人追不代表我会谈。“医生一整个就是开始傲娇起来了。
“嗯……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哎，医生，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会谈嘞，你这在老师们看来可就是早恋，虽然我并不认为早恋这个概念存在，但是吧，像你这样的，肯定高中的时候就是学霸咯，应该不会想去谈恋爱这回事吧？”
“如果我说是我当时的英语老师支持的，你会怎么想？”
“什……什么？？？她不会是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你了吧……”
“不是，但也差不多，那位跟我母亲是大学同学，当是我还是高二，分班之后压力有点大，容易钻牛角尖所以出现了睡眠上的问题，不过我一直都会瞒着，被发现是因为在英语课上睡着了，后来她就跟我的母亲反应了这个情况，一来二去的，他们想的法子就是让我谈恋爱，最后，班主任欣然以补课为名，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我，她女儿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学的是文科。”
“好……好家伙……所以就是，你妈和你英语老师，联合班主任把班主任的女儿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了？？？”我一整个就是吃到了惊天大瓜的震惊以及喜悦，还有什么比八卦吃瓜更快乐的事吗！！！
“嗯。”医生非常淡定的抿了口热茶。
“好家伙，那照学霸的思维肯定是不会谈恋爱的啊，他们给你介绍你就谈了？？？“
“嗯，那会儿一个是不懂感情，再一个也的确是想让自己分一下心，现在想想也挺对不起那个女生的，所以后来学医之后，因为精力的关系再就没有谈过。“
“那你们俩后来呢后来呢？？？”
我这反复的追问，医生可就是发现了端倪。
“你这，之前拒绝我，倒是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哎呀，你快说快说，你们后来捏？！“我一整个就是八卦上头，原形毕露。
“高考她留在魔都学金融，未来轨迹不同，和平分手。“
“哦哦，这样啊……“好嘛，还以为那位不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一波，看来是个清醒的新时代女性了，得，能跟医生谈过恋爱，不为别的，就当是欣赏欣赏美色也算是赚了啊~
“吃好了？“医生问道。
“嗯嗯。“
“没吃好可以再吃一会儿，不急，我是在医院练出来了，吃的是医院速度。“医生同我打趣道。
嗯……他确实是吃的蛮快的，虽然还是每一口都会仔细嚼，但是效率非常高……
“嗯，吃好了，走吧。“我就不一样了，我吃得快是因为吃得少，我这要是大吃特吃起来会非常的耗时……
“不好意思，今天不能直接送你回去了，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到地铁站，顺路。“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一下去工作室，跟这附近的这个站点不是一趟线，转站怪麻烦的，我直接就叫车走了~“
“嗯，也好，那我送你到门口，反正等一下也要去那里取车。“
“嗯嗯~“
“稍等我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又回餐馆去了，不过也是一会儿功夫又回来了。
“嗯？怎么了？”
“没什么，落了个东西，走吧。”
“哦哦……”
虽然我其实看到他干什么了，但我也是个不愿多问的人，何必要给彼此尴尬呢~
事实就是，临走前，医生又回到了我的那个位子，趁着服务员收餐不注意，他擦了擦我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
第二十章 初渐了解（五）
“你……”同医生在商场里并肩走的一路上，我都没好意思说话。
“吃的这么少不饿吗？“
“啊？“
“嗯，我见你只喝了皮蛋粥，其他的都没怎么吃。“
“啊……其实还好，而且，我这不还等着沈佳绘半夜的那一顿海里捞嘛！“没错，这的确是我所想，沈佳绘，你就等着我好好宰你一顿吧，啊啊啊啊我要把我失去的青春都给吃回来！！！
“就算是宰她那也要少吃点，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又在急诊室会诊的时候突然碰见你要挂消化科。“
……绝，医生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家林……”
“你一站起来我就看见了。“
……好嘛，蛔虫实锤，我确实是要问这事来着……
“我怕你不好意思，就没直接张口告诉你，再说你去厕所自己不也能看见么，看见了之后，没有干净的裤子穿，就肯定会在厕所里乖乖等我。至于姨妈巾，我也不知道长短，就随便买了。暖贴我就觉得那是热的，贴肚子上好受，我也是随便买的。那裤子，我特意买的黑色，至于size，之前抱你的时候感觉你挺瘦的，但你高啊，就直接买了中号。”
啊……什么神仙男孩？哈，当然了，医生也会有失误之处，这才像个吃饭的人啊~
“那裙子呢？你是不是没想到啊，直男~“
“……这确实……我也没仔细看，你这上半身跟衬衫似的……”
“哈哈哈哈哈，这是衬衫裙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终于让我给逮住了，医生的知识盲区！！！
“……大冬天的，你不冷吗？“话锋一转，医生倒是反过来瞪了我一眼。
哼！看我如何反驳！
“医生，那你知道暖宝宝的用处何在吗？“我非常理直气壮地卖了个关子，哈哈，当女生，那这业务肯定还是我最熟！
“不就是肚子疼的时候会贴吗？“
“错！哈哈哈，医生，你摸摸我后背！“我拉着医生的腕子想让他摸一摸我贴满了暖宝贴的后背，谁知他居然给我甩开了。
“这……这样不好。“
“哎呀，你摸摸，摸摸！“
“不行。“好家伙，我居然发现医生脸红了！
“哎呀，你害羞啥，你们医生不都是看人跟看大馒头一样吗？而且我就是隔着衣服让你摸摸我后背上的暖宝宝，怎么了，啧啧啧~“哈哈，终于轮到我来嘲笑医生了！
“所以，你把一整包暖贴都贴到后背上了？“医生到底还是没有亲自摸。
“……喂……那一包有十贴啊，我的后背有这么宽广的吗？？？“
“随你。“
“切。“
事实上，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但是一直都还没问出口，一直纠结到看到医生的车了……不行，我可太好奇了！
结果证明，这人啊，千万不要好奇心爆棚，不然就是一个给自己找尴尬的大动作给到了。
“唔……“我考虑了半天，最终的最终，还是决定问了！”那你既然想得这么周到……为什么没有想到给我买个……内裤……？“
这回换成医生语塞了，他一整个就是假装开车门但是完全还没有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慌张。
“……唉……“
神马？这个问题居然让医生叹气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好意思买……”他越说越小声，“怕你觉得我是流氓。”
（“我本来都不想说，你偏偏要问，烦不烦？“
“那我问你不会不说嗷？“
“……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哈？解释什么？“
“关于我不是流氓这件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不然鬼知道你们这一帮人会把这件事儿给传成什么样？？？“）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实上，医生猜的不错，当天晚上，啊不，第二天凌晨，吃海底捞的时候，这事儿沈佳绘就已经知道了，嗯……还有嘉奕涵……还有恩深……好啦！还有墨言！！！
这没办法啊，他们都在一桌上，我还憋不住想跟沈佳绘说，然后她还笑了那么大声……结果就是，我把这事儿除了沈佳绘又给一整桌的人讲了第二遍……我不要面子的吗……
“行啊你，李渊可，真有你的，还问人家内裤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怎么不问问人家为什么不再给你买条打底裤？哈哈哈哈哈哈啊！！！“
“沈佳绘！你有毛病吗？这商场里头哪有打底裤卖，再说……再说他连衬衫裙都不知道，我问打底裤……我有毛病吗？是觉得不够尴尬，还是想要在这方面给人家来一个知识碾压啊？？？“我一整个就是又气又恼，又尴尬有烦躁又无语……
“哈哈哈哈哈哈，绝，李渊可，我这顿饭请的实在是太值了啊，太值了！！！“
“沈佳绘！！！“啊啊啊啊啊啊，此时此刻，我想咬人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得，我今天来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才知道啊李渊可！！！“
“啊啊啊啊啊啊，沈佳绘你能不能不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over！这一part结束！！！！”
“不过，渊可姐，说真的，佟医生甚美不错，这件裙子是好看的。”嘉奕涵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真的怕我跟沈佳绘打起来，冷不丁的开始了夸夸局……
“那可不，佟家林啊，何许人也，打小人家就不缺女孩追，人家爹娘那都是高颜值！一家人都妥妥的智商情商美商三商在线好不！”
“得得得，人家那是人家，你搁这儿凑什么热闹呢？？？哎，我还没说你呢，上次你给我推荐的那个某站博主，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呵，好家伙，那你今天就是要跟我掰扯掰扯呗？？？”看着沈佳绘颐指气使的说着，恩深这个同样的暴脾气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对！怎样啊！你有本事说啊你！老娘行走江湖，坐得端行得正，关你毛事！！！”
“那个……别见怪哈，别见怪……他俩一直都这样……”担心吓着孩子，我赶紧就是厚着脸皮跟嘉奕涵和墨言解释着……
“沈佳绘！！！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推荐的那个老板，哎对！就，墨言他们那老板，你知不知道那人有多不靠谱？？？”
“再不靠谱能有你不靠谱啊！”
“那老板，呵呵，直接把那七个孩子甩我这儿就走人了知道不？！”
“撂你这儿就撂你这儿呗！怎么，耽误你什么事儿了，大惊小怪的！！！”
“呵呵，我的意思是，那位，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走人了啊走人了！！！这七个孩子现在就是一个完全没有经纪公司的素人状态，就他们之前的那些歌什么的，我都不知道这版权要找谁买去！！！”
“那个……我们其实……除了个团名其他也没啥了……第一首正规EP渊可姐那边不还没出嘛……”
“……我的锅……我最近实在是太拖延了……”
“不是啊，李渊可，你被老恩给带偏了，这歌你没写出来才是好的啊，不然还得再花一笔买回来才能给孩子们唱，毕竟到时候的发行是他们经纪公司自己啊，你怎么，干了这么多年了，球都不懂？？？”
“emmm……佳绘……之前不都是你帮我把关嘛……我就只管创作了，其他的可真的是……一概不知……“
“你们都偏了啊偏了！我是说孩子们的团名！以后不能叫这个了啊！“
“能吧？深哥，去查一查，只要那边没注册版权，咱们这边赶紧先下手为强就是了啊？“
“嗯？嘉奕涵，是吗？“
“是啊，深哥，不然你再去看看？“
“得，反正，做完这个节目，我就领着他们七个去魔都！“
第二十一章 跨年夜的忙碌（一）
“什么？？？去魔都？？？哎，不是，恩深，我说你老婆哎！！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一拍脑门自己就决定了，能不能问问我的想法啊！！！你这可是要换个城市，不是单纯的搬家啊亲！！！！“沈佳绘气得，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脸。
“啊？老恩，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去魔都了？“我实在是，非常的大吃一惊。
“嗯，反正是，这个选秀节目我也是做烦了，这一个二个经纪公司的，全都让你走关系要好处，这出道人选，上面也都是直接点名，最后一期我这歌都还没选定呢，人家各种影视广告约就已经签好了，这七个孩子依我看挺好的，但照着样子也是出不来，与其最后我被粉丝一纸官司给关进去了，倒不如自己先走人。“
“嗯……我看墨言的票数挺高的呀……“说这话的时候，我十分谨慎的看了一眼墨言的反应，他依旧是像从前那样，像个瘦弱的小猫，低着头缩在那里听着人家的安排……
“那没事，就算是墨言进了，也就是一年的事儿，他们这团，我是做定了！“
“那咱这个家你就不要了呗？？？你爹妈，就扔在帝都了呗？？？”
“哎呀，反正这逢年过节的回来也方便，再说帝都跟魔都离得也不远，怎么都能照顾到了！哎，渊可，你也跟我一块去魔都吧！”
“那个……我恐怕是不太方便……”
“怎么了？渊可，你这都从滨城到帝都到国外，现在又是回帝都来了，之前都折腾过那么多次了，这回怎么不行？”
“……唉，之前我那是孤家寡人……怎么都行，今时不同往日啊，这不是……小显要上幼儿园了嘛……我妈他们都给他排好队了，就等着年后入园来着……然后四个老人也都岁数渐渐长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哎呀，我看叔叔阿姨们不都还挺好的，他们都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再说小显那不是有阿姨他们照顾呢，你平时又不怎么顾得上的，不缺你一个吧？”
“喂！恩深，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有没有点良心，小显都……都那样了，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你？？？”
“这我知道啊，可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活着的人也该走出来了吧？生活还得继续过不是？？？”
“你！恩深！我算是看错你了，你们男的，都一个样儿，我们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不配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话你知道吗？！“
“那个……你们别吵了哈，千万别为了我吵，没必要……然后，老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暂时的确是去不了魔都哈，之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尽管提，我要么线上远程，实在不行去出个差也能接受，但是搬到魔都……是真的不大行……“
“这，不行啊，这要是没个人给我坐镇，这怎么能行？再说现在做个男团多难，可不就是得看歌好不好听才能红出圈吗？“
“嗯……这样，要是说能担得起事儿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小金，之前在国外一直跟着我的，他可是比我强不少，克利音乐学院编曲专业科班出身，前一阵也回国了，打算在魔都做个工作室，之后如果需要的话，我把他介绍给你，但是实在不好意思，魔都我暂时去不了，这件事是不能松口的……“
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一个十足的做人原则，身段很软但是底线很高，底线之上的事怎么说都ok，但是底线之下的，一切免谈。
“嗯，好，这倒也能撑一阵，不过说真的，渊可，我是真心希望你之后能来魔都帮我，真的，你看你之前做的那个团，一开始名不见经传的，现在多好啊，这，前一阵我还看某博热搜上他们挂了好几天，说是要去领个国际上的音乐大奖了？“
“emmm……恩深，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就能做到的，其实你看啊，他们现在得的这些奖项，那也都是我走之后的歌了，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唉……虽然我越来越觉得他们的歌曲还有概念没有之前的出挑了……罢了，好歹这个团他们是给养起来了，正所谓新人歌养人，桃浦人养歌，就是这个道理了……
“唉……行吧，反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不过，我还是会定期过来骚扰你一下的哈！“
“嗯嗯，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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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可，今天对不起哈，老恩这肯定是借着酒劲就开始胡言乱语了，等我回去肯定胖揍他一通！”临走前，佳绘还是忍不住向我道了个歉，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默契吧，虽然亲如闺蜜这么多年了，但是毕竟还是有一分外人的底线在，过分了还是需要说一下的，那就算是亲人，也是不能随随便便以血缘的名义对人家指手画脚不是？
“嗯嗯，没事没事，我没关系的，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产生隔阂罢了，这样……我还是会有负罪感的……“
“嗯……唉，小可，你说你，从小到大都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怎么就老天不公，让你走了这么一遭，苦了你啊……“沈佳绘不知怎的，说的眼泪含眼圈的。
“害……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向前看吧……“嗯，向前看吧。
“每次……每次你这样，我都是非常心疼，之前的你多没心没肺啊……“
是啊，之前的我该是多么的没心没肺，这么说吧，譬如沈佳绘，我早先于她不经意间的言语中伤，那都是不下十次的，为此我们也是没少吵没少闹，这么一路上打打闹闹的，也就是这么过来了……
“嗯……有句话我觉得说的特别好，人都是一瞬间长大的。”
“小可……”
“没事啦，佳绘你放心，我现在都还好，你看，我这不是又多了一对爸爸妈妈来疼我跟小显嘛~“
“唉……但愿吧，如果你要是心里难受，或者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啊……”
“嗯嗯，一定，你放心，我是不会客气滴~“
“哼！你还说呢，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千万别向那次一样再伤着自己了啊！上次可真是给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你这月子都还没出的……差一点就出了大事啊！！！“
“哎呀，好啦，都是过去的事啦，你放心，现在有小显在，有爸爸妈妈们，还有你们，不会啦~“
“嗯嗯，好……啊，还有，今年元旦……我这还要去幕后盯着剪片子，你……叔叔阿姨陪你去吗？“
“不麻烦他们了，我自己去就好。“
“那小显呢？“
“已经给姜妈妈打好招呼了，还是跟之前一样，我爸妈带着小显去他们家去，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
“唉……好吧，啧，你这没人陪的，我还是不大放心啊……要不，我给嘉奕涵放个假，让他陪你去？？？”
“不用不用，害，小金之前说是要那一阵来帝都找我，墨言的歌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要看最后的效果，实在不行我就叫他们俩陪我去啦，你放心。”
“嗯，好……那，来年见了。”
“嗯嗯，来年见。”
第二十二章 跨年夜的忙碌（二）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是到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当然，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不过嘞，这一天还是照常的那样忙碌，还是，凭着沈佳绘的关系接了一个小活，写一首新年度的公益活动主题曲，据说是会在中国青年志愿者服务日，3.5，以MV的形势播放出来，当然了，那边还强调了一下，说不准会在春晚上以片段的形势露出，让我做好两手准备。虽说是时间紧，报酬约等于无，但总是觉得非常有意义，所以就接下了，其实原本是要给一些报酬的但是我没要。
时间紧迫，但我并不像草草了事，好在协会那边非常支持，帮我联系到了某和院那边的志愿者采访，不错，就是医生他们医院。于是乎，这一天我真的是破例起了个大早，真的是破例了！
嗯……哈哈，其实，还是沈佳绘生生拽着我起来的……
哦，对，忘了说了，爸妈带着小显去姜家了，我因为工作等等各种原因晚些才会去，但自从上次去了医院急诊的那一遭，又不想孤家寡人缩在工作室里头，这不，恩深虽说是放了我回帝都，他那边还没完事儿，我同沈佳绘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是我去他们家小住几天凑合一下，对，就当是跨年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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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困死了困死了，早知道不跟你去了……”晃动的地铁上，我抓着扶手，以胳膊为枕头，无精打采的。
“切，我还不了解你得了，我要是把你扔家里，你还不得睡一整天？到点了能起来才是出鬼了！”
“哦……”我敷衍着，沈佳绘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喂！你给我醒醒，你可是在我后面好几站，等我下车了休想让我再打电话叫你！”
“哎呀，我到时候就醒了嘛……哎不行，这地铁里可太闷了，脑壳疼。”没办法，帝都，年轻人为之奋斗的一线，早高峰在所难免，虽说这12.31妥妥的大冬天，但是人挤人的，再加上穿得多，热可就是在所难免了……
“我去，李渊可！你快看！”
“嗯？什么？“我算是生生地被沈佳绘打清醒了，自称水电焊全能的我们沈导，这手劲可不是吃素的。
“我去，那位的背影也太太太好看了！帅惨了！“
“你小声点……“
“好帅！好帅！好帅！“沈佳绘对于好看的追求向来的有增无减，不然也不会是这么个职业。
“你能不能不说了，那位要是回头了多尴尬啊……“
“你看一眼！是真的帅！”
一抬眼，好吧，不得不承认，沈佳绘的突然“犯病”并非空穴来风，那位手里提着个皮质公文包，鼓鼓的，应该是塞了个轻薄本电脑进去，白色针织衫板板正正的塞进黑色直筒牛仔裤，米棕和奶咖杂色格纹羊绒大衣，外面还搭了条灰色的围巾，以及直冲地铁天花板的身高，背却是打直的，一个词，笔挺。
“嗯……确实帅，而且……啧，怎么还有点像佟……佟医生？”
我话音未落，那位一听到这个名字，迅速转过身打量，条件反射一般。
“佟……佟医生？！”沈佳绘差一点惊掉了下巴，真就是医生本尊登场。
好巧不巧，这时候地铁到达站点，人潮汹涌，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搡着，踉跄了一下，医生迅速反应，一把将我揽到身边来，“佳绘，过来扶着这边。”
“唉，瞧瞧这区别对待的，对也就只剩动动嘴皮子咯~”沈佳绘白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动过去，虽然但是，医生说的的确是个好位置。
“自己小心。”医生莞尔，再次补刀一记。
“……行吧行吧，我也不说啥了，反正下一站俺就下！吆西！正好了，这个瞌睡虫甩给佟医生了，她刚好要去你们医院！“
“哪里不舒服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医生瞬间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审视二字。
“不是不是……“
“又不说？“我这话还没措好辞，就被医生给打断了。
喂……之前可没觉得您是个急性子啊……
“咳咳……哎呀不是不是，我今天是要去跟你们医院的志愿者聊一聊！我最近健康得很，没毛病！”
“但是你刚刚咳嗽了两声。”
苍了天了……医生，用不用这么严谨啊，人家着急说话被自己个儿口水呛着了不行吗！！！
“哎呀，我真的没事，今天的确是有正经事要去做的。”
“嗯……反正，医院没什么事还是要少过来，大人的抵抗力也不一定好。”
“哦……”
“哎不是，佟医生，我记得你是开车的啊？今天怎么来坐地铁了？而且，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是，八点半上班，今天这都十点多了啊？“
“嗯，早上去社区出义诊，坐地铁不堵车。“
医生，百炼成钢的效率就是如上所示，沈佳绘絮絮叨叨问了那么多，人家一句话就给解决了，不愧是没少跟病号打交道的人啊~
“啧啧啧，李渊可，你瞧瞧人家，天天早起晚睡，还得时不时熬个大夜，你看人家多有精神，哪像你，天天自然醒，而且中午之前找你根本就找不到！”
“……我这不是，最近太忙了，睡得晚啊……”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对对对！哎呀，你瞧瞧，人家佟医生一句话就给总结出来了！你这可不就是早上睡下午起吗？”
“……沈导，您快到站了……”好家伙……沈佳绘这个婆婆妈妈的大嘴巴可算是要到站了……
“得，那你俩一道去医院吧，李渊可，等我晚上看情况来找你跨年哈，西内，后期导演可真是找错了人，害得老娘跨年前夕还得上岗监工！！！走了走了！”地铁车门大开，好巧不巧沈佳绘又是接了个电话，然后……骂骂咧咧的快步离开了，没有任何留恋，顺着人流慢慢挪动着坐上扶梯，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在沈佳绘看不见的地方，医生捂着嘴巴，将一个哈欠扼杀在了摇篮里……
“无语……我是什么巨婴吗……”
“你去佳绘他们家住了？”医生的注意力又是转移到了我身上。
“嗯……爸妈带着小显去亲戚家跨年了，老恩反正也不在帝都，我就跟佳绘，孤家寡人两个凑合凑合咯~”
我用之前就想的一套规范说辞应付了一下，唉，其实……
“上次来医院，家里人知道了吧。”
……bingo……
“嗯……唉，本来我瞒得可好了……”
“瞒不住的。”
“……确实……“
“怎么知道的？“
“唉……我就是打电话跟佳绘吐槽了一下年岁不饶人，结果，我妈就听到了……“
“是不是还有你衣服口袋里的收据？“
“……你怎么知道……“
“我让护士帮忙放进去的。“医生莞尔。
“……医生……咱不都是老熟人了嘛……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老熟人还这么叫？“医生挑了一下眉。
“嗯……家林……“
医生抬手顿了一秒，最后还是揉了揉我的脑袋，而后看了一眼腕子上的表，调整了一下眼镜，若无其事的抬头看了看站点上的指示灯。
“下车吧，到站了。“
第二十三章 跨年夜的忙碌（三）
“如果寒暑假的话还是大学生多一些，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多数就是成年人了，学生也有，还有一些是患者家属。“
进了医院外面的大门，医生像是尽地主之谊一般快步走在我前面唠叨着，而我就像个跟P虫一样小碎步跟着，没办法，医生腿长迈的步子宽……而且走得非常之快……
“发什么愣呢。“我愣着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医生已经停下来转过了身，我就是……直接跟医生撞了个满怀……
好吧，我其实……还愣在刚刚医生在地铁上揉我脑袋的那一下……
“嗯……那个，家林，我想跟不同年龄段的志愿者都聊一下，我这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穿红马甲的，这得去哪儿找他们啊？”
“问安那吧，她都知道。”
“嗯？安那？”
“嗯，小安，过来一下，这边有些事需要你帮帮忙。”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医生拉着我去了导诊台跟前，叫了一个站在这边的“小红帽”，是个笑眯眯的短头发的姑娘，个子比我这个165标准身高的矮了些，瘦瘦小小的，可可爱爱。
小红帽，医院里对志愿者亲切的称呼。
“怎么啦，佟医生~”
“这位，阿姨，因为志愿者协会的工作想要采访你一下。”医生十分正经的，莞尔。
……我纯纯的就是一个大无语啊啊啊啊啊，什么？！阿姨？？？喂喂喂，老娘永远十八貌美如花！！！
“啊！您就是协会昨天给我说的那位吧！阿姨好，我是安那，您可以叫我小安。“这傻孩子，笑眯眯的看着我……唉，行吧，祖国的花朵……
“额……好，那个……我是李渊可，叫我渊可姐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就说嘛，姐姐可是没有佟医生说的那么老，姐姐别在意哈，是他们这些直男不懂！“
啊~果然，沁人心脾，还是我们女生最懂女生啊~
“我先去出诊了，你们聊。“医生仍旧是，莞尔。
喂……狗贼哪里逃！老娘还没有整治你呢！！！
“哈哈哈哈哈，佟医生，你难道不跟姐姐道个歉就走嘛？”
“嗯，中午请你们吃食堂。”
“哎不是……我……”
还没等我说完，医生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而后掏出来看了一眼，匆忙忙的就走了……
“姐姐你别介意哈，佟医生就这样，非常忙。”
“他还是主治就这么忙了？那，那些主任得多忙啊……”我看着医生匆匆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疼了一点点……
嗯……就一点点！
“嗯嗯，现在心内越来越火了嘛，来心外的就没之前那么多了，而且大家都很喜欢跟佟医生一起当班。”
“嗯？为什么？”
“因为佟医生是恩老教授的得意门生呐，非常稳也很厉害，应该很快就能升到副主任医师了吧？”
“哦哦，这样啊……“
恩老的得意门生……其实是有两个……
“唉，说到恩老教授的学生……唉，可惜了……”
“嗯……”
“罢了罢了，咱不说这个了，今晚可是跨年呐！”
“小安，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当志愿者的？知道的这么多？”毕竟，那可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就算是记忆犹新的事也该是能忘记一个来回了吧……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来医院啦，不过当志愿者是才的事了~”
“哦哦，这样啊，那你现在……大学？”我冒昧的猜了一下。
“嗯嗯，大一。”
“哦？那你大一还有时间来这里当志愿者，是和院的学生？”
“嗯嗯，是的，不过我有时间来做志愿不是因为这个……”说到这儿，小安很明显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嗯……那是因为什么？不好意思啊，我还是想要多了解一些你们志愿者的生活之类的，想要更能感同身受一些，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强求~”
“嗯嗯，没事的姐姐，我现在是休学啦~”
“休学？”
“嗯嗯，身体原因，而且，虽然我今年才大一，但是我已经二十啦，是个大人咯~”小安兴致勃勃地说着，虽然她觉得二十岁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但是在我眼里，二十岁，其实还是个小孩……嗯，甚至，不论是多大年纪，只要未经相当大的波澜，在我看来其实都可以还是个孩子。
“哦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哈，应该是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我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个搭眼一瞧就是满脸笑靥的姑娘，谁能想到，这么乐天派蹦蹦哒哒的姑娘，会在从前，甚至是童年时，就经历过一些事……
“没事没事，我其实就是，之前生病了，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一直都没查出来这个毛病，高二的时候总是感冒怪耽误课的，就来查了查，结果就查出来是这个毛病，就做了手术，不过也还好，没耽误什么，就是晚了一年高考而已。”
“哦哦，这样啊，那你好拼啊，才休息了一年就坚持高考了。”
“嗯嗯，而且我还考上了和院呢！”
“哦？为什么想当医生了？”
“哈哈哈哈，姐姐，你不觉得当医生很帅嘛？像佟医生那样~”
“嗯……你这么说也是，虽然但是，大家不是都说什么，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这都动了手术了，学医……不累不苦嘛？”
“累啊，苦啊，所以我休学了嘛，身体吃不消~”
“啊……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很多不太好的事？”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姐姐，放假还不开心嘛~”
“哈哈哈，也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先天病痛的心脏居然还是会如此坚韧……“那，你以后是相当医生了？”
“嗯嗯，不过，我这种身体情况，像佟医生这样肯定是吃不消了，我打算读个研究生，去社区医院去给老人家看看病什么的~”
“啊……可是那样不会吃力不讨好吗……嗯……我听说你们其实还是可以去药企什么的，而且和院这么好，你们应该还是有挺多其他的出路吧？”我也曾经是一个立志自此仰望星空的学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虽然我现在依旧不愿妥协，可我还是会提示妥协的一种可能，毕竟，平淡生活其实并不可悲，哪里有那么多生而不凡之人？
“姐姐，现在能这样吃吃药，好好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吃力不讨好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家人也是，所以，我还是希望能跟人家看病的，这样会更有价值一些吧。”
“嗯……其实什么都是会有价值的啦~”
“嗯嗯，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成为姜医生那样的医生，像他一分都好……”
“姜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是一听到这个姓，我的眼睛里就是会酸酸的……
“嗯嗯，我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给我做的手术，刚刚说的恩老教授的另一个学生就是他。姜医生特别好，人也和善，还会时不时的跟我开开玩笑什么的，特别开朗爱笑，但是给人家看病的时候又会很认真……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嗯？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哭呀，我没事的~”小安慌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手帕纸递给我。
“没……没什么，就是听着很……触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再一次听到这些，眼泪还是会忍不住的滚落，为了止住眼泪，老法子，仰起头假装看着天花板……洁白的吊顶，看上去款式陈旧但是一尘不染的一个个射灯……这见证了无数病症的天顶，不知道是否曾经给与过那些同病魔缠斗的人们些许安慰……
“那个，小安，我还想见一见其他志愿者，最好也是像你一样曾经是患者的，或者是患者家属的，可以吗？”
“嗯嗯，好啊好啊~姐姐，要不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妈吧，她这会儿应该是在二楼大厅准备弹琴，我妈妈是个钢琴老师，钢琴弹的可好听了~”
“好呀~哎？小安，小红帽还会在这边弹钢琴啊？”
“嗯嗯，其实也不只是小红帽啦，二楼这边有一架钢琴，我妈妈来的话就会弹一弹，其他人想要去弹的话也都是可以的，跟附近的小红帽说一声就好~”
“哦哦，这样啊，那，会一直都有琴声吗？现在就没听到哎~”
“姐姐，是这样的，医院的规定是每天午饭和晚饭期间可以弹一个小时，也就是每天的11点到12点，下午6点到7点这样子，不然其他时候会影响医院正常的看诊还有大家的午休啊什么的。
“哦哦，这样，那如果你妈妈要是不来会不会就听不到了呀？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弹琴的嘛~”
“哈哈哈哈，渊可姐，你可是小瞧了这里的人流量呀，这每天想要排队弹钢琴的都不容易排上嘞，我妈妈都不是每一天都能弹到，这不就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假装做志愿实则是为了排队，一直等到现在呐！“
“哈哈哈，这样啊，那可真就是我孤陋寡闻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渊可姐，你好可爱哦~“小安笑眯眯的说着。
“唔……我可真的是，一把年纪了，好久没被人夸可爱了哈哈……“
“没有没有，姐姐，昨天就有人夸你可爱了哦~“小安故弄玄虚的说着，这一看就是故意要卖一卖关子。
“哦？那你说说是谁，我可不信！”哼！我这个老阿姨也会装可爱，鼓嘴！
“嘿嘿嘿嘿嘿，姐姐，你肯定想不到。”
“嗯……不会是医院的门卫大爷吧！”我随便胡说了，我一八百年不来医院的人，门卫大爷怎可能认识我？
嗯……不过后来那确实是认识了……而且是……非常熟……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小安被我逗得，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姑娘，笑点咋就这么低嘞？
“哎呀，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我也胡说八道咯~”
“姐姐！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胡说八道！”
“哦吼，那你说说，谁夸我可爱了，哼，我才不信呢！”
“姐姐，你不信也得信，这是事实！”
小安直接就是打开微信聊天记录，翻到有可爱二字的那一条，怼到我眼前。
我这也没仔细瞧，直接就奔着聊天窗最上面的备注去了，上面赫然三个大字：
佟医生。
第二十四章 跨年夜的忙碌（四）
我顺来着上下瞄了一眼医生同小安的微信聊天，差点就是一口老血吐出来……
安那：佟医生佟医生，志愿者协会那边的人给我说，明天有个写歌的人要来采访我哎！
佟家林：那你跟导诊台那边的护士说了没？
安那：嗯嗯，说了说了，放心吧，不会影响工作的！
佟家林：嗯，不用担心，放心去吧。
安那：佟医生佟医生，我真的超级激动的，看粉丝之前发的瓜帖，那位，就是署名Iris的，之前可是负责我偶像的大制作人啊！她写的歌都可好听了！
佟家林：她？
安那：嗯嗯！协会那边说，那位叫李渊可，之前粉丝们也都没见过本尊，不知道是男是女，看这名字……应该是个姐姐吧？！
佟家林：哦哦，这位啊，我认识。
安那：真的嘛！！！不愧是佟医生认识的人啊！她之前可是写过可多非常好听的歌了！！！
佟家林：不过这位，你应该得叫，阿姨。
安那：阿……阿姨？这位的年纪……不会吧？？？阿姨能写出来那么青春风的歌吗……
佟家林：嗯，这位，是个可爱的，阿姨~
“……原来是他告诉你我是阿姨的啊……”
“哈哈哈哈，是啊，佟医生这一看就是没怎么谈过女票的直男了，我今天一见着姐姐，就知道他说错了~”
“……小安，那你觉得，我有多大。”
“这个……”
“没事，你放心大胆的猜，我还没学会吃小孩。”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嗯……让我猜猜……三……三十多？”
“小安，你姐姐我，年芳二八，给你哥哥们写歌的时候，左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
“啊？！这么年轻！哥哥们那会儿岂不是跟姐姐差不多大！”
“嗯……差不多，比那个团最长的小一点。”
“那佟医生这是在坑我啊！”
“嗯……也是在……坑我……”
“哼！没关系，姐姐，医院的海鲜粉可好吃了，等中午姐姐多加几只虾和螃蟹腿，吃穷他！”
“哈哈哈哈，一起一起啊~”
“不了不了，姐姐，我一直吃着药，可就无福消受了，唉……”
“没关系的，小安，你已经比别人幸运很多了~”
“嗯嗯，是嘞是嘞！那我中午要吃鸡汤面！“
“安安，跟谁说话呢？这么高兴的~“
在我同小安一来二去吐槽医生的功夫，也就是走到了钢琴附近，小安说得不错，这里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这时候，正撞见同样刚好走过来的一位中年女性，穿着红马甲，白色高领毛衣配了条黑色小脚西装裤，整个人非常干练讲究，若不是看到她脖颈处岁月留下的痕迹，倒是乍一看也是看不出那个岁数该有的沧桑。
“妈妈，这位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要给协会作曲的人，姐姐，这位是我妈妈~“
“您好，我是李渊可，今天主要是想来跟医院的志愿者们聊一聊，以便创作，希望没有耽误您什么事就好~“
不知怎的，小安妈妈从方才站定看清我面容开始，就是一直有些慌张地细细打量着我，似乎是旧相识，但是我的印象中，倒是从未有过这位的印象。
“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不是在和院生过一个孩子？“
“嗯嗯，是的，今年已经三岁了，您怎么突然想起了问这件事？“
“三岁……确实，差不多了……您……您是不是……“
“妈妈，怎么了嘛，你之前就认识姐姐？“
“嗯……似乎是，但不大确定……“
“哎呀，妈妈，到时间了，快，你赶快去弹一首曲子给姐姐听一听~“
“您……您认不认识姜医生！姜卓医生？！“
我一下子，整个人愣在原处，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
“妈妈，你怎么说起这个了嘛，我刚刚跟姐姐说过了~好啦，妈妈，大家都等着听你弹琴嘞~“
“没……没什么……“
“那，姐姐，委屈你了，现在没有位子了，你先在这儿站一会儿听听妈妈弹琴吧，我去维持一下秩序哈~啧，今天都要跨年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在这儿……“
小安嘟囔着，兴冲冲地去履行她身为小红帽的职责了，而小安妈妈……似乎是有些忧心，但我又实在是猜不出她这样的表情同方才的那一段问话究竟是有些什么联系……
而后，小安妈妈坐到钢琴旁边，舒了一口气，抬了抬手，看着却不似身为钢琴老师的那般熟练，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的手背上，有一道痕迹并不浅的疤……
“渊可，我今天状态不大好，你……能来替我弹一曲吗？就当是弹给姜医生听听……“
“我……“
“来吧。“
小安妈妈起身，走到我跟前，亲拍了一下我的背，而后又是同我抱了个满怀，等到她再一次抬起头，早已是泪眼婆娑……
这一回换成了我，坐到钢琴旁，看着眼前的黑白键，这该是现在我的专业范畴……
“那我就，弹一首他最爱听的，春。“
春，从前还在大学时闲来无事弹出来的一首小曲子，当初并不成熟，但也算是我真正入行前的第一段旋律，后来经过大家通力合作之下的一番整理，成为了那个男团最受欢迎的一首歌，歌词大体表达的是对于朋友的思念，歌词的第一句便是，想你。
直到凛冬结束春日来临，直到繁花满树，我还是会在那里等你……
我刚入学的那一年，他即将毕业，面临着人生路上的又一选择，多少有些不好受，虽然他从不与我说这些，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他总是说，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寒冬与深夜，明明春日同黎明，就快是来了……是啊，他就是那样一个，事事乐观的老好人，室友们总会说，他是个中央空调，我是不会幸福的，可她们又怎知，自幼时一同长大的我们，在我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会一口一句哥哥的唤着，跟在已经是小学生的他的屁股后到处乱跑，他从小是个对任何人都不差的老好人，很多时候甚至会忘了自己……同旁人是那样，同我更甚，若是他对待旁人不善，我又怎能奢求他能对我好上几分呢……
一曲终了，医院12点的钟声响起，终究还是要从回忆当中将自己剥离出来，虽然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是任何一个人同我说起什么，我都是会直接哭到崩溃的一个状态……
“渊可，很高兴现在还能好好的看见你，而且还是这样好……”
“嗯……谢谢您，我很好……”这位……感觉像是故人，却又着实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姜医生……他是个好医生，我真的……一直很痛心……是不是……是不是我当初再想些别的办法，结果会同现在不一样呢……“
“谢……谢谢您……谢谢您还记得他……”
我哽咽着，但还是不想哭出来，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时的泪总该哭尽了，生活还是要向前看……可是我真的……
“渊可，这首曲子很好听。”
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还是那样的春风拂面，是医生，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挡住了别人可能会看到我的视角……
“哭吧，我在，大家看不见。”
第二十五章 跨年夜的忙碌（五）
“想吃些什么？”
“……都好……”现下，刚哭过一场，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有什么忌口吗？”
“嗯……不然就海鲜粉吧……”
“小安跟你说的？”
“嗯……她说那个很好吃……”
“其实也不一定。”
“嗯？”
“如果你问医院的病人们，他们都会说那个好吃，因为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会有海鲜方面的忌口，要是曾经爱吃的人就会比较馋。但是如果你问医生和护士们爱吃什么，答案就不会是这个了。”
“嗯？为什么？”
“因为吃着麻烦。”
“……便宜你了，你明明说的是要请我们吃的……”
刚才维持完秩序的小安，看着医生，我，还有她妈妈，刚要扒着医生要他信守承诺请她吃海鲜粉，小安妈妈直接就是擦了擦眼泪，把她给拉走了，大家的表情都……非常复杂，小安完全就是个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还难受吗？”
“还好……”
“下午休息一下吧。”
“嗯……”
“哥！请我吃饭！”等着粉的功夫，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个毛头小子来，穿着白大褂，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圆滚滚的，笑容灿烂的像朵花似的，不过看他这头顶，颇有些许秃头的征兆了。
“除非减脂餐，其余免谈。”
“哎呀哥~弟弟今天好累好累的啊，早上还被严老师给骂了，就像吃碗粉开心开心，就一碗嘛~“
“嗯……弟弟？“我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心了，医生的弟弟……不是说这胖瘦也是家族遗传吗？
“哎呀？！这儿怎么有个美女姐姐呀~哥！你如实交代，是不是老树开花谈恋爱了！“
一听这老树开花我可是乐了，上一回医生的同学也是这么形容他的。
“起开，我才不是你哥。“
“哎呀，老大，老大总行了吧！“
“科室的老大是你老师严主任，他这会儿，应该也在食堂吃饭吧？“
医生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弟弟，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位倒也是，一听到严主任三个字，直接整个人没电了似的，毫无刚才的嚣张。
“……家林哥……你看我多可怜啊……唉，年末的最后一天都不能跟女票见上一面……月底了，还没钱吃饭……我出门去灌一肚子凉风好了……“
“随你。“医生死活就是个不改口。
“我请你吧。“
“好啊好啊好啊！！！谢谢姐姐大恩大德，姐姐人美心善！！！！哼！“这位一脸得意的看着佟家林。
“还是我来吧。“
好家伙，我这网不好，码都还没扫上，医生直接就开口，顺便刷完了饭卡。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真好，我要用家林哥的饭卡，刷回我的脑细胞！！！“
这位……可真是心相当的大，屁颠屁颠的一路跟着我和医生，乐颠颠地端着他的那一碗粉……直接就要坐到我跟前。
“姐姐，你也是医院的嘛？之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呀~“
“你坐我旁边来。“医生使唤着这位。
“不要！坐在漂亮姐姐旁边吃饭香！“
“你的粉是我买的。“
“哼，反正都快进我肚了，谁直到这碗粉是你买的？是我的大肠还是小肠还是这粉上面写的啊~“
“那我只好下午严主任在的时候，让他拎着你去出门诊了，今天下午你休想跟着我~“医生非常淡定的扒拉了一口碗里的粉。
“……家林哥……哎呀，好说好商量嘛……求你救小弟一命啊！！！“这位，见形势不妙，又是屁颠屁颠的端着粉坐到了医生旁边，二位唱的这一出戏，这才算是告一段落了。
好巧不巧，医生就是坐在我正对面……唉，虽然实在是没有胃口吃粉，但也是没有心情聊天侃大山，这粉……还是下一次吃的时候才记得是个什么味道……
“渊可，你的粉怎么越吃越多啊。“
“是啊……越吃越多……“我苦笑道，费力地睁着肿成悲伤娃的欧式大双，看了看他，他的话听着像是调侃，眼神里却是有几分关切。
“嗯？姐姐，你的名字是叫渊可吗？“
“嗯，李渊可。“
“哇……那你不会就是我女票经常说的那个人吧？！“这位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打量着我，但还是不忘记扒拉着碗里的粉。
“嗯？什么？“
“就，我女票很喜欢一个外国的男团，前一阵得奖上新闻那个，她一天到晚说什么渊可渊可的，说是羡慕她能天天跟哥哥们待在一起什么什么的……你不会真的是那个渊可吧？“
“他们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哇，所以姐姐，你真的是吗？！“
“应该吧，不大确定，我一般都是署的英文名。“
“Iris是吧？“
“嗯……“
“那就是了啊！！！害，你可是不知道，我女票他们天天都看什么粉丝八卦帖，各种给人家扒皮，他们粉丝都可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嗯……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先前看安那跟医生的聊天记录……她也是这样说的……鬼知道这都是谁从哪八卦出来的……我明明都是低调到尘埃里了啊……要不是版权问题，我甚至都干脆不想署名……
“啧，那我用不用给我女票要个签名啊……谁知道她这一天到晚的念叨是个什么意思了……“
“吃你的粉。“医生突然打断。
“嗯……这位……弟弟，你女票该是……想要骂我的意思吧……“
“啊？为什么啊？？？“这位弟弟一脸的不解。
“嗯……这么说吧，反正，每次专辑一出，不论我们觉得如何如何，总会有人对我喊打喊杀的，所以……“
“啊！那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不会跟我女票说起你的，你放心！“
“嗯，我算是个见证人。“
“……家林哥……“
“那个，谢谢弟弟？嗯……你叫什么呀？我一直喊弟弟……感觉好变扭……“
“啊！渊可姐姐，我叫李志新，现在是严老师的研究生，前一阵刚来医院的~“
“哦哦，这样，那你算不算家林的学弟？“
“矮油，姐姐，你叫的好亲昵啊~说！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没有……志新……你别瞎猜……“
“真的？！渊可姐姐！咱们老李家的人可不兴互相坑蒙拐骗啊！不像家林哥，一天到晚的骗我！“
“嗯？他怎么骗你了？“我看了看医生，据医生后来所描述的，满脸看戏状。
“他！一天到晚的，严老师在的时候他骗我不在，严老师不在的时候又说在！姐姐，你说他是不是胡说八道！“
“嗯！是！佟医生，可不好这么骗人呦~“
“还有还有！每次查房的时候，我被老师拎出来提问，他都不帮我！！！明明还是我的带教，家林哥就是坏人，十足的大骗子！！！“
“我这是帮你更好的学习，你懂什么。“
“家林哥！你怎么能这样！！！姐姐，你是不知道啊，严老师可凶了，每次我都被骂的狗血临头了，他都不帮我！“
“怎么，以后你当医生了，还要把我叫过去帮忙呗？“
“你！姐姐，你看他多坏啊……“李志新一脸无辜丧气的表情，虽然但是，仍旧不忘吃粉，甚至是，自己碗里的吃完了，还盯着我碗里的看……
“吃好了没？“
“嗯，差不多了。“
“渊可，早饭吃了吗？“
“……没……“
“再吃几口吧。“
“姐姐~要不，我帮你吃呀？你看，这浪费了也不大好是不~“
“……那个……志新，你要是没吃饱的话，我再给买一碗吧……“好家伙，这这这，见面第一次就想着吃我碗里的粉了？？？
“他不能再吃了！李志新，你吃完了就赶紧回去看书，别在这儿磨蹭，当心严主任下午提问！“
“……家林哥……再吃一口……一口都行啊……“
“你去年刚来的时候，体检就有脂肪肝，你忘了严主任骂你减肥的时候了？“
“哥……“
“再不走我现在就给严主任打电话，让他把你领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那，姐姐，咱们下回再见啦~呀！姐姐，咱们加个微信吧！”这傻孩子……上一秒还鬼哭狼嚎的，下一秒就直接兴高采烈的想起要我微信了，看来之前的可怜都是装出来的吧……
“快走！”医生厉声道。
“……好好好，走了走了，姐姐再见~哼！家林哥，再不见！！！”
看着这可爱的圆滚滚的，端着自己连汤头都喝干的空碗十分麻利的跑远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家林，你这么严厉，以后你要是当上主任了，谁当你学生谁就是惨兮兮啊~”
“这是为他好，怎么样，吃好了？”
“嗯嗯，早就吃好了~”
“下午怎么安排？”
“嗯……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有些头晕……“李志新刚走，我这注意力一下就又回到了反复刺痛的太阳穴。
“家里有人吗？“
“嗯……爸妈带着小显跨年去了，佳绘……下午就能回来了吧？“
“去我家吧。“
第二十六章 跨年夜的忙碌（六）
在医生的强制要求下……我最终还是去了医生家……他的理由是，怕我一个人晕死过去，他家里为了猫，有监控，再有就是，沈佳绘现下里不在家，我又不知道他们家的密码……我又不好意思问……
时间的缘故，医生的午休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接踵而至的，医生开车的时候突然接起一个电话，似乎是很急的事，再加上我坐在车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直泛着恶心，整个人都是晕晕的，于是乎，待我一觉醒来，医生直接将我送到了他的公寓门口，把房门的密码按开之后，又是急忙忙赶回医院。
医生家住在不高不矮的八楼，一打开门，一直三花小肥猫就已经坐在门口等待迎接归人了，只可惜，他歪着脖子望了望了，嗯，可不是他的铲屎官……那神情，可是非常的遗憾了，这倒也能理解，医生一年四季回到家几乎就剩下睡觉这一件非常要紧的事，陪伴他家这位三花主子的时间并不多，因而对于主子来说，每一次迎接都会是弥足珍贵且快乐的了。
三花主子看了看我，我这刚蹲下，还没能rua到他的小脑袋瓜，人家直接就扬长而去，回到沙发上又是睡下了。而后我便是百无聊赖地环顾了医生公寓的四周，开放式厨房，干净的客厅，颇具商务范的两居室，落地窗，一眼望穿城市的天际，虽然天还是灰蒙蒙的，有雾霾，客厅里的家具软装，所见之处无一例外的全部是黑灰白三色，就连窗帘都是浅灰的，虽然这个家里头是有一位三花主子在的，可这地上的瓷砖一尘不染，倒是没怎么见到主子掉的发，可见医生打理之细致……他倒是没跟我说过他有洁癖这件事，就算是后来也从未说过，嗯……不过我倒是见着他一直跟在我和孩子们屁股后面收拾来着……
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我这头疼的毛病，头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当然了，也不是大事儿，毕竟就连我自己都知道，这是前一晚熬夜造的孽啊……陪着三花主子，倚靠在沙发上，翻了几页医生放在旁边的书，我又是再一次浅睡了……
“嗯……嗯？喂，您好？”
“是我。”
“嗯？哦哦哦……”我揉了揉睡眼，刚从沙发上爬起来，人还是懵懵的状态。
“睡着了？”
“嗯嗯，翻了翻你放在桌子上的书就睡过去了。”
“请不要diss我的《瓦尔登湖》。”
医生这一句可是把我给说精神了，“我没有啊！我可没有diss《瓦尔登湖》，多么美妙的文字，多么伟大的著作，是我不配是我不配，我可没有说它不好的意思……“我慌忙解释着，我从前可是被大学语文的老师给骂怕了，等到解释完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我干嘛要跟医生说这个……
“我知道，逗你呢，肯定是你今天起得早，无缘自然醒。“也不知道医生是从哪了解到的我的脾性，自然醒的忠实拥护者……
“唔……是了……”
“除了头晕，现在还有什么症状吗？”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突然开始给我问诊了。
“嗯……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觉得有些恶心，现在好多了……”
“嗯，刚刚医院急诊，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在车上的时候我摸了摸你的额头，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体温降下来了没？“
“嗯……“我又是探了探额头，好吧，确实是有些烫的，”还没……应该还是有点发烧……“
“你之前发烧一般会吃什么药？去医院输液吗？”
“不啊……我都好久没吃药打点滴了……之前感冒都很少会发烧了，一般也就是睡一觉就能好……”其实是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很少去医院了，当然，除非是小显生了病才会去的。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药缓解一下症状？”哇……这么一看，医生当年真的是非常之客气了，可不像现在……家里病毒的生杀大权，全在他，没人能挑战他的权威，当然了，除非是他自己生病……
“嗯……感觉还好，就先不吃了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多喝点水……唉，厨房有一个烧水壶，不过好久都没用了，烧水之前一定要先清洗一下哈……”医生说着烧水的这件事，自己也忍不住冷笑了几声，他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过的，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实，刚来的时候我就去翻了翻看了看，医生的冰箱……完完全全就是个空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
“嗯，你中午吃得少，要是饿了……自己先点个外卖吧，等我把地址发给你，公寓不让外人随意进出，所以，你得自己下楼去拿，看天气预报，今明两天是有雨夹雪的，记得多穿一些。”
“嗯嗯，好……”
“佟医生，佟医生，急诊有个病人请心外会诊……”听着医生电话那边，又有人前来召唤了。
“那，我先去忙了，你先睡吧，等我下班回去之后再说。”
“嗯嗯，好，家林，其实我……“
我这话刚是说到一半，医生那一边已经是急忙把电话给撂下了，唉……没办法，毕竟医生每一次召唤那基本上就是要关乎性命的了，没办法不急……
行吧，客气的话等医生下班之后再说吧，看着早已把每天独自睡眠化为常态的三花主子，rua了rua他肚皮上的软毛，我又是躺回了沙发，这一次是真的睡沉了……
————————————
“妈妈，这外面怎么乱糟糟的啊？“我躺在病房里，听着外面的不安，这大半夜的，病人也该是都睡下了，照往常来说，不应该这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这心里头硬生生地还是堵得慌，渐渐的，这种不安感愈演愈烈，我只好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轻轻的摸了摸滚圆的肚皮，罪过啊罪过啊，也不知道这肚子上的纹路之后能不能消干净……
“怎么了渊可？不舒服吗？“姜妈看着我这样子，多少有些忧心。
“没什么……就是吧，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头特别的不踏实……妈妈，这外面啥事儿啊？”
“哎呀，我这刚才就去看了，真没啥，啥事儿都没有，小可，你就别操心了哈，一天到晚的，净八卦，都要生孩子了你这也不消停！“
“亲家，说不定是渊可真有什么不舒服，要不叫个护士过来看一下吧~“
“行吧，那我去叫个护士来。“
随后，妈妈出去了半晌也不见回来，等她再一回病房来……整个人都傻掉了……
“嗯？妈妈？怎么了？护士呢？“
“没……没什么……“
“妈妈？这发生什么事儿了啊？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吗？“
“没……没有……“
“哎呀，妈妈！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你这样算什么，我怎么放心得下……“
“李渊可，你听好了，今……今天，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就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知道吗！“
“妈妈？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对吗？是……是医院里头发生什么事了对吗……“
“你不要管！“
“妈妈，难……难道是姜卓他……他今天值夜班，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李渊可！我都说了，你不要管！“
“妈妈！姜卓他怎么了？！“
“亲家……小卓他……“
“李渊可……你……你给我待在这儿，哪都不要去，姜妈，咱们出去聊……“
“到底发生什么了啊！！！！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在这儿待着？？？姜卓他到底怎么了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李渊可！不行，你给我老实待着！“
“妈妈！姜卓到底怎么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正巧这时候又是进来两个护士，面色凝重，我这心里跟油煎似的，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也不顾上这手上流的血，直接穿上鞋准备自己去一探究竟！
“哎哎哎，产妇不能出去，快回去快回去！”两个妈妈还有两个小护士急忙拦着我，不让我出门。
“那你们告诉我，姜卓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直接硬生生地推开了四个人，出了门，等再回头一瞧，两个小护士听到姜卓的名字之后，直接就是开始捂嘴痛哭，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出事了……
“姜医生……姜医生他……他被人用刀捅了！“
第二十七章 揭开过去的疮疤（一）
妈妈们一人一边的搀着我，下了电梯，越是靠近心外的住院部，人就是围得越来越多，本就狭窄的走廊已经被醒来看光景的患者、护士、保安、值班医生……还有警察……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时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完全已经忘记了当时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唯一记得我想要的，就是去亲眼看一看，这里，究竟是怎么了……
“姜医生老婆来了……“这一句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护士长说的，可是看她身上为能来得及穿利索的制服，应该是临时被从家里叫过来了……
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姜妈瞬间哭出了声，而后晕了过去，被妈妈搀扶到了一边，妈妈也是啜泣的……
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仰面躺在地上的，身上从心脏处四散而开到处都是血迹的，是姜卓，不单是他，旁边还有一两个人被护士围着，似乎是在处理着伤口，而后被架上病床带走，还有一位，是被警察给死死的按在座位上，那人既不挣扎，也完全没个动静，非常巧合的是，看了一眼这位的脸，认得出，是曾经我来探班时，姜卓的一位患者……
我都忘了究竟是如何跪坐到姜卓的身边的，只是记得，探了探鼻息，是停的，完完全全一个傻掉的状态，但是泪止不住的流，一两分钟之后变成嚎啕大哭……
“姜卓，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你醒醒啊姜卓，姜卓……“就是这么一句，不论我如何声嘶力竭，如何泣不成声，眼前人仍旧是闭着眼，单看神情还以为是在安睡着……
“姜卓……姜卓你不要走，不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冬日里有暖气的室内，可我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哦，对，忘了说了，这天是元旦，妈妈还是特地从滨城连夜坐着飞机赶来，这天本该是一家人迎接新生命的日子……
虽然身边围着的人很多，但不见两个妈妈的身影，而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陪伴着一旁体温渐渐散去的人，心里凉透了……感受到似乎是身后站了个人，慢慢蹲了下来，一个毛绒绒的毯子就是盖到了我身上，猛地一回头，好像是……佟家林？！
从梦中惊醒，清理了一番思绪和体感，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还是睡在医生的沙发上，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天已黑透，身上盖了条毯子，眼前，坐着一个人，而且我还牢牢地抓着这位的手……
“做噩梦了？“
好家伙，真的是医生！我吓得赶紧就是甩开他的手，一下弹射坐起身。
“医……医生……你在这儿看我睡多久了……怎么没叫醒我……“
“没事，我刚回。“
我摸索了一下压在身底的手机，亮开屏幕看了一下时间，好家伙……晚上11点多了……嗯？怎么还有沈佳绘的未接来电……罢了，暂时顾不上。
“我……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从下午一点不到一直睡到深夜……这得是睡神级别的睡眠了吧……
“刚好今天跨年。“
“哦哦，也是……“没等我自己给自己找补，医生已经给了我一个理由了。
“还难受吗？“医生边是说着，探了探我的额头。
“嗯……其实还好，那个……医生……你居然下班这么晚……“
“我还以为你会着急要走。“医生莞尔，”还有，你怎么又开始叫我医生了？这里可不是医院呦，睡傻了？“
“不是不是……那个……家林……我就是脑袋有点发昏……“
“今天临下班突然有个急诊手术要做，所以下班晚了……你……饿没饿？“医生说了说又是顿了顿，估计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吧，多少有些像……跟家里人报备？
“还好……“
“还是没胃口？“
“嗯……倒也不是，刚醒嘛，不太能感觉到饿……“
“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你这粥都煮好了……这还叫刚回吗……“佟家林，大骗子！
“煮粥之前问了问沈佳绘你爱吃什么，做的皮蛋粥，不过我建议你只喝粥，不要吃里面的皮蛋跟瘦肉。“
“……那这皮蛋粥喝着还有什么灵魂……“
“怕你吃不消。“医生又是莞尔，这看着我的眼神，感觉像是带娃一般。
“啊！你都给沈佳绘打过电话了？？？“我这才是反应过来，该死，一听到皮蛋粥三个字魂都被勾走了！
“嗯，其实是她打给我的，说是打你电话没人接，想要问问你是不是还在医院。”
“啊……”我赶忙就是又去瞧了瞧沈佳绘的那些通未接来电，十好几个电话，分布在不同的时间点，没个时间点基本上都是三五个这样连着打，好家伙简直就是夺命连环call……
“今晚去老恩他们家？”
“嗯……之前说好的要跟沈佳绘一起跨年来着。”
其实是沈佳绘为了陪我，每年回国的时候都是如此，爸爸妈妈拉着小显去姜家跨年，我到沈佳绘他们家，充当一日沈家留守儿童，恩深一般都会被沈佳绘支回他们老恩家尽孝，但事实却是，恩老教授也并不待见他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外行儿子，还是更愿意把佟家林这个魔都的异乡人叫回家当二儿子使唤，或者是如果佟家林碰巧这天值班，恩老教授干脆就是不回家了，独留恩老妈一人，这时候，恩深的归来看上去就多了不少的价值。
“好，那我送你回去，粥……你连着锅一起端走吧，今天光顾着买锅……”
“……你家里不会除了主子的猫粮碗跟水碗，连个给人类用的碗筷什么的都没有吧……”
“嗯……”
“好家伙……我白天翻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为了整洁……除了猫罐头之外，把其他东西都给收到什么正常人找不见的地方了……原是我高估了你……”
“我没有洁癖，只是家里东西少罢了。”
“切，连一根猫毛都看不见，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洁癖……”
“这是正常的清理，再说一只猫又能掉多少毛。“
“哼，都是狡辩，鬼才信……“
医生笑眯眯的看着我，一个轻轻的脑瓜崩就是给到了。
“看来你是病好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时候，医生家里的老时钟突然打响，而后，外面的烟花频频绽开，映着昏暗的屋内，照亮了我的面庞，以及对坐在我面前医生的……啊，可真是怀念还能放礼花跨年的那时候，现在除非是奥运会一类的重大事项才能看见了……该死的大气污染……
“新年快乐，渊可。”
“嗯，新年快乐。”
第二十八章 揭开过去的疮疤（二）
“佳绘……“
“哦，你还知道回来啊。“
“哈哈，新年快乐呀~“
“……算了算了，看你这么殷勤的份，懒得理你……好家伙，你这怎么又顺了口砂锅回来？这难道是给我的新年礼物？？？“
“嗯……还有里面的皮蛋粥……“
“啊？好家伙，怪不得佟家林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啧啧啧，你看看人家，再看看姓恩的那条狗，除了发个红包搪塞我，啥啥都没有！！！“
“嗯……老恩这表示已经挺实在的了，你也别太强求……”
“唉，老娘缺的是钱吗？老娘缺的是像这锅粥一样的体贴啊……”
“嗯……如果我说老恩给你发的那些红包，够在外面吃八百顿皮蛋瘦肉粥，你会不会好受些？”我嬉皮笑脸道。
“P！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哎呀~好啦好啦，不算这些了，算也算不明白……那个……你怎么回来了啊我记得你早上不是说，今晚不一定回来吗？“
“害……我去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把那家后期骂了个狗血淋头。“
“嗯……是你的风格。“
“然后就解约了……“
“啊？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我知道沈佳绘的脾气，暴躁冲动，但在大事面前多少有些怯懦。
“唉……是啊，我也后悔了，再上哪去找这么便宜且快的后期外包了……“
我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沈佳绘，“没事，节目都到后期这一步了，应该快了吧，来来来，咱喝粥跨年！”
“唉……可真的是，都第二年了，还不让老娘消停……可真是个红火的开年……”
“哎呀，好啦，看你搁这儿伤春悲秋的，今晚要不要来一杯？”我拿着一瓶柚子酒和两个酒杯示意道。
“这酒也喝不醉啊，要不来红的吧。”
“不行啊姐姐……我怕我喝了难受啊……”
“唉，行吧，这酒都喝不醉，真没意思。”
“哦，你家喝酒就是一定要喝醉呗？”
“那不然勒？酒跟饮料不就一样了？”
“就是一样！喝多了还难受，以后少喝点！”
这回竟是变成我教训沈佳绘了，没办法，我们两个一直是这样有来有回的，这也可能就是我们能够一直这么好的秘诀吧。
“得，也别说我了，说说你跟佟家林什么情况吧。“沈佳绘一口闷过，似乎是觉得不够味，又开始寻我的八卦来了……
“……这能有什么情况啊……“
“你看看人家，这么体贴这么暖，你再看看你，都睡人家家里去了，什么情况，你说什么情况？！“
“喝你的酒，可真是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哎呀，这不是酒不够劲儿嘛~再说了，人家那下酒菜都是什么大鱼大肉的，咱这下酒菜是一碗皮蛋粥？？？“
“哦……“
“所以啊，你倒是表个态啊！怎么想的，什么情况，李渊可，我可告诉你，再怎么着你也不能晾着人家，你自己想不开就算了，可别耽误佟家林，不然都别说我了，老恩他爹都得骂你好几个来回知道不？！“
“我……不知道……“我低着头，无言，扒拉着碗里的皮蛋粥，是好吃的，但是到我嘴巴里，就是没味道了……
“唉……小可，你也别怪我说的难听，你现在是二十八，不是六十八，更何况现在五六十岁的老姐姐们主动求爱的例子比比皆是，小可，还有那么多年的光景要过，过去的，也该是成为过去了……“
“嗯……可是过去的记忆，总是会反复折磨我，佳绘，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做不到……“
“小可，那，那不然你就当是找回从前的影子，让佟家林替代过去来陪着你也不好吗？“
“佳绘，没有谁应该成为谁的影子，更何况，没有人会是第二个他……“
“小可……“
“佳绘，我有些头晕，不说这些了吧。“
“所以你……今天还是要去看他，对吗？“
“嗯……“
“唉……也罢，之前你在国外，都那么远了，你都还是每年每年的拼了命在这天回来……现在反正你人也回帝都了，我倒是放心些。“
“嗯……“
“小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每次看到你右手上的疤……你差一点就不能弹琴了知不知道？“
“佳绘，没事的，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啊……“我用力的挤出个笑靥来，不想让佳绘担心……
“真的吗？“
佳绘这一反问，还有她脸上丝毫不掩饰的担忧……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我总说我很好，我很好，可是扪心自问……这三年除了埋头工作和独自一人照顾小显的手忙脚乱与忙碌……我真的很好吗……
“睡吧，佳绘，反正，以后总不会比从前更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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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可，渊可。“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我，听声音应该是沈佳绘。
“嗯？“
“渊可，我先走了哈，你别起太晚了，那地儿毕竟在郊区，早去早回哈。“
直到听到了沈佳绘的锁紧房门的声音，我都还没有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喂……“又是一阵电话声吵醒了我。
“渊可？“是医生的声音。
“嗯……”
“还没起吗？”
“现在几点了……“我虽然十分震惊于医生的来电，但是就连睁开眼睛都有些费力。
“九点。“
“啊这……居然都这么晚了……“
“怎么？“
“嗯……就，感觉起不来，有些难受。“
“吃药了吗？“
“还没……“听了我的回复，医生立刻伸手，熟练的摸了摸我的额头，而后皱紧了眉头……非常的不满意是显而易见了……
“沈佳绘在家吗？“
“她应该是早上就出门去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弱，没办法，是真的好没力气……
“我马上过去，你再坚持坚持。“听着医生的回复，他该是非常急的撂下电话就出门去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隐约看见了眼前的一个人影，而且能感觉到眼前人的焦急。
“用不用去医院啊？”
“我不太想去……”
“能行吗？”
“你不是医生嘛，怎么见了病号比我还急……”
“因为这个病号非常的固执且不听话，看你们门口的垃圾，昨天你跟沈佳绘两个人喝了三瓶780ml的柚子酒？”
“嗯……你怎么知道这儿的。”意识到事态并不向好，我赶紧就转移话题了
“傻啊，昨天我送你回来的。”医生虽说是担忧，但是腹黑至极的他还是显露出了一脸的嫌弃。
“哦哦，也是……哎不对，那你怎么进的门？”
“老恩家门的密码我比你还有沈佳绘更早知道。”
“哦哦……也是，你在帝都一直待着……”
“嗯，逻辑没问题，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好家伙，我都这样了你还来试探我……”
“还有哪里难受？”
“肚子疼，这个你治不了。”
“嗯，那个来了？”
“嗯……可真是秒懂啊，怕不是个全科大夫？“
“哼，最基本的生理知识，难不成我这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的？那可真是辜负了母校的教诲。”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嗯，既然要诚心道歉，那就等一下把退烧药给吃了，今天哪都别去。”
“……不行，吃那个药我会头晕犯困……”
“那你就不怕烧糊涂了？”
“嗯……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了吗？”
“那也并不想吃退烧药……”自知理亏，我就只好是兜着圈子各种狡辩了。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医生看神情，非常无语，估计是下一秒就该气得直冒烟了……那我不管，反正他不会打我也不会骂我，我的目的还是要达成才是……
“……你又不治发烧……“
“别打岔。“
“家林，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呐~休息？”
“嗯，不要跟我兜圈子。”医生的耐心估计是即将临界了……好吧，是时候展示我真正的胡搅蛮缠的技术了！
“那你休息了就不是医生咯，管不着我！”
医生这回可是真的忍不住被我逗乐了，但我能看出来他是要刻意忍住即将绽放出来的笑，不然，他为什么好巧不巧的要在这个时候，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温水？
“你是不是今天要出门？”
“……嗯……”好吧，再怎么绕圈子，最后还是被他猜到了。
“二选一，要么不吃药继续在这儿睡觉，要么，吃了退烧药，我送你。”
……好嘛，医生的选择题最终还是将我这个妖孽给降伏了，师傅，您可真是有点手段……
唉，再说一嘴，当年医生可真是对我相当的有耐心了，这事儿要是搁现在……哼，老娘豁出去老脸卖个萌，他不还是照样拿我没办法，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揭开过去的疮疤（三）
“要不要回自己家再去拿一件衣服？”一上车，医生反反复复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穿着，似乎还是不大满意当前的这个保暖程度？喂……毛绒裤配大毛衣，还有非常厚实的面包服……这还薄吗？？？
“不了吧……我觉得已经穿得够厚了……”
“你旁边还有暖贴，下车之前再贴几贴吧。”边是说着，医生打开了车上的空调。
“唔……家林，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花店吗？最好是有鸢尾花的……”虽然知道这大冬天的花并不好卖，可我还是不死心，翻了翻某团，很遗憾，这上面并没有任何结果。
“我已经买好了。”
“嗯？”
“在车的后座。”
我非常吃惊的看了看医生，猛地一回头，果然，好大的一束安然的躺在车的后座上……
“谢谢……”
“没事。”
我们都没再说什么，听着车上收音机放的乡村民谣还有这暖和和的温度，原本不愿在车上睡觉的我，很快就是上下眼皮疯狂打架，朦胧中，收音机的声音逐渐被人调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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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可，醒醒，到了。”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再一次被医生摇醒了，眯缝着睡眼，又是看了看时间……
“好家伙！怎么都快11点了啊？今天路上堵车了？之前没有这么久的啊……”我慌忙弹射起身，正准备开门跳下车，却是被医生一把拉住了。
“今天没堵车，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叫醒你。”医生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条围巾，啊！就是上次地铁上碰见他的时候戴的那一条灰色的大围巾。
“那个……我今天好像又忘记跟你说要去哪了来着……”
“没事，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会问。”医生聚精会神的一圈又一圈的给我围着围巾，一只手还非常小心的抓着我非常凌乱的及腰长发，活脱脱像极了老父亲，明明就是个比我大了三岁的人……
“嗯……”
“你自己去吧，我在车上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我跟医生同时开门下了车，医生顺带着打开后门将一大束蓝紫色的鸢尾花抱到我怀里，目送我独自走着泥巴路上山去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偏偏会对于鸢尾花如此执着，只是觉得这花不似旁的，会作为香水一味，但其本身的香味却不是那么明显，旁的花都是只看花不赏叶，鸢尾的叶片却也是看点之一，再一个……从前校园里会种了很多，他总会说，这花像我，大气却又独特，看见这花就会想起我。
后来看了花语才知道，这是他在打哑谜，想要说情却又不是那么好意思……长久的思念……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这花的传说，Iris，众神与人间的使者，会将良善之人死后的灵魂，经由天地之间的彩虹桥带回天国……
从小到大，他是我身边凡事最为奋不顾身的那一个，或许冥冥之中这也是他后来从医的缘由，毕竟作为医者，行医数十载，总该是需要些奋不顾身的信仰，才会始终如一的坚持……
走到他的灵魂安葬之处，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已经被这里的守园人打扫干净，上面放了几束尚未枯萎的鲜花。三年来，我每年都会在这天来一次，他的这里从来就不缺少各色鲜花，只是，随着时间流转，越来越少罢了……并没有埋怨任何的意思，毕竟这是正常的，毕竟就连我，都是越来越记不清他的长相还有他从前的那些音容笑貌了……
站了许久，也发了很久的呆，也在这周遭都是转了转，瞧了瞧，这里是个很怪的地方，后来人似乎都会墨守成规，因而这一片葬的大多都是医疗相关的故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护工、保安，甚至是各家患者……我猜，患者的家人们会在悲伤之余希望在医生护士等等大家的庇佑之下，莫要再承受病痛之苦……
但是像他……我知道，就算我们这些生者百般惋惜并且自私的愿他不再行从此业，可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作此选择，这是天下患者之福，但也是我们这些身为家人所需要承担的遗憾与痛楚。
或许偶尔会被理解，但绝大多数时候，大家所看到的都是他、他们的励精图治，而并不是他们在每一个家庭之中的缺失，并没有责怪任何的意思，这是我应该，也是我愿意为他所承担的，如果我的遗憾能够挽回千万个因病痛折磨濒临崩溃的家庭，我愿意，当然这也是他心中所愿……
下雪了，由空中飘落再打湿一片，是雨夹雪，天气预报总是会在没必要准确的时候非常精准就是了，虽然我对于这件事早已经流干了泪，但这遍地的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少记忆中还有此痛楚的大家，所洒的泪……
本想戴上面包服的帽子，手一摸这才是想到，我从来不买有帽子的衣服，就算流连再三逝者也还是不会回来，不等我迈开走向回头路的步伐，来人已经急匆匆地将一把透明的打伞撑到了我的头顶。
“嗯？家林？”
“今天的天气预报很准。”他并没有像今天早些时候那样数落我什么，只是默默的为我撑着伞，放慢脚步跟随着我的步频。
“家林，你能再跟我说说他吗，说不定我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你们长。”
我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事实，当初他大学考来帝都，寒暑假从不归来，就算是新年那也是草草见了个面他又是回去了，这要不是我也读了大学，还以为大家说的大学清闲全部都是假的，当然了，我很不幸也赶上了大学“增负“，实则也并不轻松，以后谁再说大学轻松我就是要开麦骂人了！
等到他读了大学的第二年，姜妈姜爸为上一辈们养老送终之后，就是直接举家搬到了帝都，直到我本科入学，他博士即将毕业，我们这才是又见了面，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地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荣升为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一同谈过6年的爱恋，在我的24岁他的31岁，我们的工作都稳定下来之后，携手步入婚姻，却未能熬过爱情真正的七年之痒……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师兄，各方面我都不如他。“
“从本科开始他的成绩就一直都是当时的第一，他为了考试而整理的笔记就算是四年后的我这一届也还在流传。“
“恩老师曾经说过，他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科研和临床，他一直都是一个全能型医生，他一作的论文影响因子，一直都不低。“
“大家一直都说，他应该会成为院内最年轻的主任医。”
“他经常会说，之后一定要专注于儿童心脏病，希望能够挽回更多年幼的新生。”
“他总会安慰我们医学并非万能，可他自己，却总是在力求做到极致。“
“他好像是没有什么烦恼一样，只要是见了他，总会是笑着的，寻他帮忙，力所能及之处从未拒绝过任何人。“
“他时常会提起你，他常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你甚至在父母之上。“
“那晚并不是他的夜班，是一位同事生病求他顶班，考虑再三之后他还是应下了，他说这样也好，也能在医院陪着你……“
第三十章 揭开过去的疮疤（四）
“今天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嗯……直接去他家吧，今天毕竟是小显生日，早点过去。”我看了看车上的时间，下午一点左右。
“去我家换一身衣服吧，裤子脏了。”
“啊……啊？”我这一低头，好家伙，黑裤子上全是褐色的泥点子……虽然但是，黑色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耐脏……
“不然被他们看到了，是不是又要唠叨你？”
“唔……这倒也是……”
“再吃个中饭。”
“嗯……你家的碗筷……”
“今早都买齐了。”
好家伙……医生果然跟我这种非常拖延的寻常懒货不一样啊……
“嗯嗯，好。“虽然但是，我确实是想尝尝医生的手艺来着，他上次煮的粥那可真的是……非常好喝了！
“今天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那个……不好意思嘛……你这好不容易休息一整天，貌似净是围着我转了……“
“嗯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嗯……谢谢……“
“渊可，你对我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啊……啊？“医生这一句着实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渊可，我希望你不要只把我当普通朋友来看待。“
“这个……真心有点难……“
“渊可，如果我走向你十步，你试着迈出一步也好。“
“家林，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认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或许是，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吧……
“不说这个了，头晕的话就睡一觉吧，到了叫你。“
“嗯……家林……我还有一个事情想问……“
“嗯，你说。“
“就……小安的妈妈……“
“她跟我一样，是三年前那件事的见证者，现在应该是四年前了。“
“嗯……是不是没有这么简单？”
“嗯，你是因为看到她手背上的疤了，对吗？“
“嗯……那道疤，看上去其实很重……“
“嗯，安老师曾经不惜拼上自己这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去挡了那一刀……虽然最后也是无济于事。“
“……没事，结果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再去遗漏一些人情罢了……“
“其实大家只要看到你现在很好，也就能安慰不少。“
“嗯……小安妈妈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以后不要再犯傻伤害自己知道吗。“
医生这一句，右手腕子上的疤隐隐作痛了，其实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
“嗯……“
“缝了二十多针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伤口，你那只手差一点就废了知道吗。“
“嗯……哈哈，还好我怕疼……“
“哼，还好意思说，等你上了手术台，恢复一年之后手指还像鸡爪一样不能伸直，才能知道这个的严重性呗？“
“嗯……已经知道了……“事实就是，虽然我当时神情和意志完全恍惚，但是老恩他那个严厉爹已经骂过我无数遍了，不愧是师傅言传身教的学生啊……
“你现在是弹琴什么的一切正常，更多的未遂情况是生活完全受到影响，你当时看着小显也忍心？“
“好啦……知道啦……“事实就是，小显后来的确成为了我好好生活的第一理由。
“把前面抽屉打开，里面有给小显买的生日礼物。“
“嗯？“我满脸问号的打开了眼前的那个抽屉，好家伙，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包装的最小号某乐高积木安然躺在里面……不得不说，医生这家伙，就算是到现在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猜出他的心思，这也是我经常要生气的理由……凭什么我想什么一下就能被猜个一清二楚，这完全就是不能知己知彼啊！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男孩都喜欢什么，去问了问护士长，随便买的。“
“哇……家林……好家伙……“
“怎么？“
“买重了啊……“
“嗯？“
“我买的也是这个小老虎，小显属虎嘛……“
“不然我再去退了换一个，反正我还没来得及确认收货，今天刚收到的快递。“医生此刻的笑容倒是没有任何惊慌无措，反而相当的快乐就是了。
“没事没事，两个嘛，成双成对的也好，毕竟现在养娃还是养猫，不都说养两三个最好嘛。“
“三个？沈佳绘也买的是这个？”
“啊，这倒没有，害，她说是跟恩深一起的双份心意，直接买了个超大号的车……啧，我儿又不是神童，再说他要是拼不上他老母亲我也不大行啊……”反正就是，大家其实都不大知道小孩们的心思，于是乎，送小女孩一律各种娃娃，送小男孩一律某乐高或者遥控赛车。
“没事，他肯定比你强。”医生莞尔。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以沈某为首的各色损友，再加上俺亲妈亲爸一类打是亲骂是爱的各路亲友，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我只是个生活笨蛋，不是真的笨蛋好伐？再说在国外的那三年，小显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照顾的啊，这破孩子简直是让为娘掉头发，无数次深夜哭喊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分分钟想要给丢进垃圾桶里……
“来自群众的呼声。”
“切……”
“所以，渊可，你考虑一下。”
“啊？考虑……考虑什么？”医生这一句冷不丁的，实在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他的脑回路……简单点儿，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儿~
“算了，早晚你都会知道的。”
“哦……”
“还以为你今天会出什么事。”
“嗯？会出什么事？嗯……晕过去？”
“嗯。”
“啊……这个嘛，还是那句话说得好，时间总会治愈一切。”
“嗯，但是你现在每年这几天还是会生病是吗？”
“嗯……之前还好，因为太忙了生病了也就是吃个药凑合一下……发高烧嘛……今年还是头一回……”
“嗯，这都正常，毕竟是会需要心理干预的重大创伤。”
“哦，所以你后来停了车直接过来了是吗？”
“烧刚退还想淋雨，我看你是想再多难受几天。”
“害……鬼知道这天气预报今天怎么这么准啊……”
“嗯，反正比你靠谱就是了。”
“切……”
“所以，你之后一直都没有去做过心理干预对吗？”
“嗯……主要是我没多久就出国了，工作带娃实在是太忙，之前其实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应，唉……这人啊，可真是不能闲着。”
“到了，走吧，上楼。”医生没再说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非常熟练的停车下车给我开门，一条龙服务到位了……
包括他现在也还是这样，吵了多少次都没用，还是，小事从不说大事不说全，整天把人蒙在鼓里……当然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他批评学生的时候，从来都是，一针见血，当真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