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凤袂女 【上】
修炼环境对于门派来讲有多重要晏翰池清楚无比,胆敢窃取万象宗的灵气会有何后果,他一定也会考虑过,没有巨大的利益引诱,刘君怀可不相信身居高位的晏翰池,无缘无故甘冒巨大风险,来招惹万象宗。
晏翰池也不过是将满腔的绝望化作了愤恨而已,他没有一点讲出内情的意思,也不会将刘君怀召唤过来。
在刘君怀以晏家相挟之后,他再也没有了口中的强硬,“是凤仪宗上任宗主凤袖女的师弟霍丛焱找的我,那八级阵法师也是他派来的!他只要我将那个阵法维持运转一年,内中有何隐情就不知晓了。
“那凤袖女与我的祖上有一段交情,当时霍丛焱找到我时取出了一件我祖上的信物,还许诺给我一件半仙器,以及两条中品灵脉。只是事先讲好,要三月后才能兑现,我本打算三月之后东西到手,便悄悄撤去阵法,却没想到只是运转了第六日,刘宗主就察觉了!”
刘君怀望向了木方和,见其微微点头,他继续问道:“当日只有霍丛焱一人过来吗?”
晏翰池回答,“七个人,三大门派的老祖都到了!而且他们许诺了一份藏宝图,只是这藏宝图被分解为三份,他们只是将其中的两份交给了我,第三份要等到一年之后才能拼接完整!”
木方和示意边际中将两块兽皮地图与一块墨玉状的玉牌递过来,刘君怀看了两眼,递给了练呈如。
接下来晏翰池也算是有问必答,却是与那七人没有太多关系了,那几十名修士欲要加入万象宗之事他也毫无所知,刘君怀的目的也达到了。
最后却没想到这位晏翰池只求一死,以此来换取晏家的平安,他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但是那城主项乐吟就不会放过他。
朝着边际中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切自由边际中来处理,刘君怀则是与练呈如、木方和一同返回。
在议事堂坐定,练呈如问道:“君怀,说说你的看法吧!”
刘君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此时大体也就如此了,那位霍丛焱的身后还有人,而且这人很有可能是位女人!”
“哦?你怎会有如此想法?”练呈如的兴趣大起,直起身来一副附耳倾听状。
刘君怀笑道,“那块玉牌信物是霍丛焱等人故意留给我的,里面有一种特殊的影像阵法,就像元神之力的探识一样,横扫这块玉牌周围的环境,然后所有的影像就在接受者那里一一回放。它类似于一个微型的传送阵,只是传送的是影像而已!
“而布置阵法的手法上,有很浓郁的脂粉气,由此我断定这人就是霍丛焱的身后之人!”
练呈如与木方和两人有些目瞪口呆,他们想到了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却不曾意识到晏翰池的手中之物会内有玄机。
木方和倒是知道刘君怀的镜像世界的存在,那练呈如却是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你是如何窥探到玉牌之内的情形?”
刘君怀将镜像世界乃是天眼通的特有功效讲了出来,练呈如恍然道:“天眼通还真是奇妙得紧!这可是神级的作弊手段了!看来那人在玉牌之上布出的禁制并不高明,竟然阻隔不了天眼通的透视!”
刘君怀笑道,“那外面的禁制的确不太高明,但是一旦破解了它,里面的阵法也就一同破坏了,那人可是晓得内中的秘密被我们发现,以此进行反制的话,主动权瞬时就易手了!”
木方和乐道,“那又怎样?现在不是同样被我们察觉了!”
刘君怀道,“这人的心机很深,设置的圈套一环套一环。我想她的最终目的是利用那两片地图,来吸引我前去某一处地方,然后便掉入他们的圈套了!”
“的确如此!君怀,你是怎样意识到这里面有圈套的,我是讲在发现玉牌里的阵法以前!”练呈如笑着问道。
刘君怀回答:“就在那人给晏翰池指定的一年的期限上!因为这期限的制定有些画蛇添足了,应该不是霍丛焱身后之人的本意,而是那人给霍丛焱所布置的期限,没想到霍丛焱原封讲给了晏翰池!
“根据那部窃取两成灵气的阵法来看,只要几个月,万象宗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灵气的流失,这一年的期限若不是那人的原意,便是霍丛焱不了解阵法的内中原理,多出来的几个月是他的擅自主张!”
练呈如还是很佩服刘君怀的,小小年纪,但是在一个数字上就看出了这许多的问题,“也不尽然!也许这就是那人的聪睿之处,一年的期限就是她的陷阱所在,或者讲是整个事件的玄机!那人根本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在期限问题上纠结,这根本就是有意而为之!”
“你是说那个女人故意用一年的期限来迷惑我们?”木方和讶异的道。
“可以这么讲,只是这中间出了刘君怀仅仅几日就发现阵法的变化,这样一个巨大变故!她的真实目的很可能就在利用这个期限,将我们引入歧途。他们会想到我们能够猜测出有陷阱的存在,这个期限的限定,就是要我们误以为他们的陷阱还在布置当中。
“他们在催促我们立即动手,而且陷阱就在凤仪宗之内,相必是个很险恶的计划,我们需要先行弄清楚这个陷阱的真面目,才可以进行反制!”练呈如分析道。
刘君怀沉下心来思虑了好一会儿,“那就是讲他们的计划根本不惧星天议会的参与进来,说明了陷阱的布置很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所以陷阱的位置也只会是山谷、火药、塌陷等效果的集中之地,只是如此显而易见的能够猜测出来,那些人还如此的有恃无恐,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练呈如笑道,“很好,你能够联想到此处,不妨再做一下更为大胆的猜测!”
刘君怀的眼神中显露出一抹迷惑,良久后他的双眸一阵闪亮,“您是怀疑这整件事情与弑血盟有关系?”
练呈如点点头,“很有可能!在明知你手中有渡劫期实力的傀儡,而依旧进行如此繁杂、浩大的布置,只能说明他们有强大的底气,我想你在探明了详情后需要去汉疆一趟了,但行踪必须要隐秘,进出石界碑不能使用九龙令牌!”
刘君怀的表情有一些激奋,“汉疆能不惊动那是最好,弑血盟在那里的隐藏势力很是诡秘,一旦我出入汉疆的消息走露,对整个汉疆针对弑血盟的计划都有影响!还是想办法先去凤仪宗探一下虚实!”
练呈如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君怀,你对前去探听有无把握?那里很有可能会有渡劫期修士的存在,危险还是极大的!”
刘君怀笑道,“我有镜像世界,不需要过于靠近!而且我掌握了一种隐身身法,还有瞬移傍身,危险是有一些,但是他们想要留下我也不容易!”
木方和向练呈如点头,“君怀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呈如兄倒是可以放心!”
“事不宜迟,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因为那块玉牌的原因,我们在审问室的一番举动,那些人肯定已经有了发现,这时候过去,很有可能可以见到更多的幕后之人!”
练呈如停住了脚步,面色有些凝重,显然他的心里很是不踏实,“君怀,此时倒还真是个好时机,只是你千万要以大局为首要,即使有消灭他们的机会也不能动手,这一次的阴谋明显策划了好久,很有可能最后还要通过汉疆来解决!”
木方和一直对于刘君怀的实力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只是这一次的探识未知情形很多,而且对方的实力很可怕,他望向刘君怀之时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担忧。
看着刘君怀消失在黑夜里,木方和低声问道,“君怀今晚会有收获吗?我们的这一次决定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练呈如面色深沉,“今晚的确是个绝佳机会!敌人的精心布置不可谓不周密,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君怀会在如此短暂的几日里就发现了阵法的存在,他的镜像世界可是立了大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那些人已是反应不过来,根本想不到君怀这个时间过去,这样一来他倒是很有可能会有重大发现!”
木方和轻叹一声说道:“但愿吧,一直以来我对于君怀的能力从未失望过,这一次也一样!只是今次敌人可能会很强大,我只怕他遇到了可以一网打尽的时机忍不住动手!”
练呈如忽然岔开了话题,他说道:“木兄给我讲讲君怀的瞬移!”
木方和将刘君怀的瞬移讲述了一遍,练呈如的眼中精光急闪,他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他伸手拍了拍木方和的肩头,“之前我对于他的这个神通不很了解,现在我可是有信心的很,至少没有人能将他留下来!在汉疆有几位渡劫期的围追堵截下都可以自如进退,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
听到这些他本已了解通彻的问题,木方和哑然失笑道:“也是,我是有些关心则乱了!要说这小子的心机可是令我佩服的很,他的心智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数次在行动中的随机应变,事后都被认为是唯一的解决途径,这些昆吾会长是最有发言权的!”
练呈如兴致大起,给木方和递过了一杯酒,“那好,木兄,今晚你就好好给我讲讲他的事情!”
此时此刻,刘君怀一个瞬移已经来到了明王山回凤谷,影化神通开启,整个身体立即像水波一般出现着波纹,虚虚实实如同幻象一般凭空消失,不知不觉间潜入了大殿主堂。
全身影化还是很耗费真元,他有如此多的恢复手段,倒也不会在意这些,即使有镜像世界也在同时开启着。
现在刘君怀的元神之力探识范围已经达到了近万里,这与瞬移的距离是等同的,若只是探识敌踪,根本不需要如此的接近。
只是即使有镜像世界加持,太远距离的声音探识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为了保证监听效果,也只有尽量的靠近一些,才能令声音更加的清晰可辨。
一楼大厅还是那个巨大舞台,刘君怀深处二楼天井,正好望向天井下的一楼舞台。
此时的舞台中五人呈半圆围坐,令刘君怀大吃一惊的便是,那动手的两位竟然均是六阶的散修,其中唯一的女性正在开口说着:“事情的缘由便是如此了,那晏翰池没想到性格软弱得很,被那刘君怀几句话,就惊吓的全部招认,其后拿自己的生死换取了晏家人的平安!”
中间位置的一位大乘后期苍发老者说道:“袂女,我们的计划已经很是周详,那小子能够这般快捷的识破阵法的存在,对计划可是影响巨大!可曾有补救措施?布置了整整一年,我心有不甘啊!”
袂女?刘君怀心下念叨着,凤仪宗的上任宗主叫做凤袖女,这一位是不是叫做凤袂女?还美女,我呸!
那个袂女果然道:“父亲,我凤家的凤仪宗可是被那个孽子摧残的一塌糊涂,袂女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好在我们之前的那个一年期限派上了用场,即使他提前识破阵法打乱了部署,也不过是提前了三个月而已,陷阱早已挖掘妥当,凭借昆吾掸的智慧,肯定会在近期前来,这样看来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失败!”
坐在凤袂女身旁的另一名六阶散修开口道:“凤老祖,袂女乃是我汉疆楚家的三大谋士之一,她的计谋能够将修士联盟都耍的团团转。这个计划即使某一环节出现意外,也不会影响最终效果,您老人家放心便是了!”
凤老祖拱手道,“袂女有了楚家的帮助,老朽还是很感激的!自袖女飞升仙界,这三十年来楚家一直对待袂女一如既往,我想袖女知晓了也会很欣慰!”
那名六阶散修拱手回礼,“没有您老人家讲得这般复杂,袖女是我们汉疆楚家的老相识,袂女又是身居楚家核心,很多时候我们楚家还要依仗着袂女。您老也知道她与那边的关系也很深,很多时候双方之间的嫌隙,皆是她在从中斟旋!”
凤老祖望向了女儿,“还有这事?”
凤袂女笑道,“修真界的楚家可是毁在刘君怀的手里,汉疆楚家极为震怒,几次的反击又连番的失败,汉疆的楚家某些人就有了全力一击的想法。但如此一来,与那边的计划就有了冲突,他们汉疆楚家处在明处,修士联盟始终在寻找楚家的漏洞,一旦他们生事,必定会引来修士联盟的全力打击。
“所以,那一边对楚家的某些人就有了严重不满,我只是从中做了些劝解与修复,效果还不错!”
一旁闻听的刘君怀心中波澜顿起,他没想到此行的收获这般巨大,如此隐秘之事就这样轻松从几人的嘴中探听到,即使陷阱之事不能解决,也不枉此行了。
汉疆修士联盟千方百计的探寻之事,看来还要从楚家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那弑血盟的组织之严密,令刘君怀心生极大警惕。
凤袂女口中谦虚得很,但语气中的倨傲却明显听得出来,凤老祖却是依旧一副理所当然姿态,刘君怀心下暗笑,果然是凤家的血脉遗传,老的小的一样的高傲自大。
也许从凤家人此次的行动中,就能够令汉疆找到重大突破,刘君怀隐隐觉得,楚家人的被揭露,势必会是因为凤家人的这种高傲自大性格。
在座的五人当中就有那位霍丛焱,这时候他开口道:“老祖,那刘君怀嚣张跋扈得很,根本无一丝贪贤敬老意识,且为人专横暴戾,眼中容不得些微不敬,今日晚间那晏家两处深宅宫府被其人夷为平地,除晏翰池外无一人生还,此子的暴虐狠毒可见一番。
“所以,小的认为,即使那刘君怀已经意识到,针对他而编织出的一张巨网,以他的年少轻狂性格,断断不会因为潜在的危机而放弃反击。”
凤袂女点头笑道,“丛焱师弟的确是有心了,将那刘君怀的品性了解得如此彻底!唯亭,你来说说看!”
她手指的那位大乘初期修士,叫做楚唯亭,修真界楚家的残余,是凤袂女在修真界的一条眼线。
楚唯亭起身微弓讲道:“小的自三年前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刘君怀,他的确如霍前辈所讲的那样嚣张暴戾,但此人的心智也是灵慧得很!他非常善于借势,但更擅长将自身的努力,总是能符合身后势力的利益,潜移默化中,他身边聚集了一大批修真界巅峰势力的相助!
“而且,他会很巧妙的将这种优势放大至最大,却又不令人生厌,并且所获得利益会及时惠及到那些帮助他的人。我很怀疑他的实际身份,应该远远不是简单地万象宗宗主那样单纯,因为就像星天议会这般对他以及万象宗的密切程度,甚至摒除了他们之间的派系斗争!”风+雨+小+说+网 +++.+4+4+p+q+.+c+o+mEE3106081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凤袂女 【下】
凤袂女插言道,“据我所知他仅有一次机会进入汉疆,却是令阗殛老祖将他奉为上宾,连带着他手下的十三名弟子均与其兄弟相称!而且,修士联盟的练呈觉盟主对其也是另眼相看,竟然将他的子孙辈交到万象宗,交由刘君怀来进行照料!
“方才唯亭的判断,之前没有与我交流过,我却是与他有这同样的感觉,若是这一次没能将他灭杀,下一次就要重点关注他真实身份一事了,我总感觉这小子的身份很不简单!”
刘君怀听后杀心大起,他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会对自己以及身边人带来极大的危机,虽然暂时不会传到仙界,但是他总不能控制汉疆修士的飞升,只要有一名对方的人飞升至仙界,他定会成为无数仙人的追杀目标。
好在凤袂女也是刚刚有了这种猜测,一定要将这几人永久的留在修真界,自此刻起,他们已经成为了刘君怀的心腹大患。
那名六阶散修说道:“找你二人的这种判断,他刘君怀也不是只懂得一味的屠杀,他的嚣张在许多人的眼里应该还很是欣赏,这种人放任其自由出入汉疆,绝对是我们的噩梦,只是他手中的傀儡实在是可怕得很!”
凤袂女点点头,“昨夜他不止又多出了一具傀儡,而且他用来攻打建筑物的巨大战车更是恐惧,其真实战力不亚于九阶散修,这种手段可是极其的可怕,若不是我对精心车下的陷阱有足够的信心,再方才得到线报后就返回汉疆了,那些可恶的傀儡,实在不是我所能对付的!”
楚唯亭看到凤袂女望向了他,于是他接着道:“刘君怀此人极善于单兵作战,他的手段层出不穷!我曾经见过了不止三两位亲眼见过他动手的修士,这人的最大依仗就是身法的快疾无踪,无论敌方实力的大小,他的杀人方式始终能够出其不意,没有一点的高手风范。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随时都在进阶,诸位也知道修真界的弑血盟在全面溃败之时,这小子的境界仅仅为化神期而已,但是这才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大乘后期了!”
那名六阶散修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他就是在化神期去往的汉疆,七名渡劫期修士都没有追上他的逃逸速度,只是不知道他使用的何等技法!”
楚唯亭说道,“他的这种身法叫做远逸秘术,现在这种身法已经在万象宗的几人身上可以见到了,只是他们的身法使用,远远比不上刘君怀的出神入化!”
凤袂女笑道,“七哥可是相中了这部技法?可惜若是那刘君怀寻将过来,等待他的就是轰天巨响了,有什么宝贝也会被炸为虚无!”
六阶散修摇摇头,“那远逸秘术远远比不上他的性命,只要能够将之干掉,我倒是情愿付出的更多!”
刘君怀隐隐听到了他们的陷阱布置情形,心下暗喜,接下来却再也不见几人提起。
不过能听到他们猜测到自己的身法为远逸秘术,至少说明星天议会的十几名知情者还是可以信任的,也是感到了满满的欣慰。
凤老祖说道,“既然袂女对于计划的设置有信心,我也就不着急了,只是那小子早晚会找到此处,我们的人是不是应该可以转移了?”
凤袂女摇摇头,“父亲,这一次我们是抱着对刘君怀必杀的目的而来,一丝的纰漏也不能留下,如果将人员全部撤离,刘君怀与星天议会的警惕性就会猛然间提升上来,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女儿的建议是我们现场的几人撤离,凤仪宗的弟子们万万不可惊动,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一切的损失将由星天议会与万象宗来承担!”
凤老祖与霍丛焱的脸色骤变,她凤袂女这是拿凤仪宗的近千名弟子的性命来实行计划,这代价也是太大了些。
凤老祖是心疼着一份基业,霍丛焱可是惦记着里面有他的几位相好和十几名亲戚,两人眼中的震惊彰显。
凤袂女迅速给那名六阶散修递了个眼色,那人道:“老祖,此事应该一分为二的来看待,从今日夜里刘君怀里的凶残,就可以看出凤仪宗的弟子也难以逃过此劫,留下他们是为了给刘君怀一方我们仓皇逃窜的假象。
“再就是刘君怀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汉疆,不清除此人那边的人与汉疆楚家危在旦夕,孰轻孰重您老心中应该有个决策。况且门下弟子中相对密切些的,大可安排出一个籍口,将他们打发出去不就是了。”
凤袂女接着道,“我也是凤家人,凤家有何损失,汉疆之人会有补救措施,不能只有我们凤仪宗一派只力承担。而且,那刘君怀不除,我们的性命都难保,要这些门派传承又有何用!”
楚唯亭心中暗道凤袂女心性歹毒,他很是为凤仪宗门下弟子所不值,为了坑陷敌人,竟将全派的弟子当做诱饵,这般的阴险毒辣还出自女人之口,他的心底渐渐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凄切感,他深信若是可以,凤袂女会还不犹豫的将他也奉献出去。
凤老祖此下的心念在急速的转动,他知道在渺氲湖畔一战,自己的凤仪宗几百名高阶弟子的陨落,门派实际上也是名存实亡了,虽然还有近千名的弟子,但是最高修为也不过合体期,且多为女性,随着仅存的合体中后期修士的将欲出走,他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心念。
只是平白失去整整一个门派的代价,他这隐世近百年复出的凤仪宗第一代传承者,竟然也无力挽回,几月前出山时的豪言壮语就有些饰智矜愚之嫌了。但那位刘君怀却令他恨不得敲其骨、剥其髓,现有机会大仇将报,使得他有些左右为难。
霍丛焱心中却没有这些纠结,只要不涉及到他的人,他对刘君怀的恨意也是滔天,那一日当中对他的欺辱,这近两年的时间,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
于是他说道,“我同意袂女的提议,刘君怀是个巨大祸端,即使付出再大也是值得的,况且汉疆会对凤仪宗有所补偿。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将刘君怀与星天议会的大部分人灭杀在回凤谷,我们的人会乘机渗入星天议会,进而最终掌控,这才是真正的收获!”
凤老祖的眼前一亮,有了星天议会的强力支持,重建凤仪宗还不是简单得很,等到汉疆那边的事态再有了好结果,他们凤家可是大功臣。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凤袂女暗松一口气,若是父亲不同意,自己的计划还真有夭折的可能。
只要这一次计划成功,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会有很大的提升,甚至有机会掌控楚家一部分权势,她才是此间的最大受益者。
霍丛焱说道,“另外两个门派我们如何处理?按照刘君怀的秉性,此刻应该已经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凤袂女笑道,“丛焱就放心吧,刘君怀不会这么快行动的,我们暗中煽动那六七十名合体中后期修士的投奔,这时候该起到作用了!万象宗正是缺人之时,有了这些位修士的加入,万象宗会在一夜之间真正晋升为超级门派,他刘君怀不会再此时解决之前就行动。
“据我的分析,刘君怀的报复行动不会停止,而且会很快的找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我们要迅速的转移,剩余的一切安排我早已准备妥当!也许此刻那两派之人也早就躲藏了起来,刘君怀正是风头当劲之时,且让他再嚣张几日!”
凤袂女目光转向了楚唯亭,“唯亭,你的身份还在隐蔽当中,自然不需要躲藏,万象宗那边你要随时关注着,我们的躲藏之处进出不易,有什么紧急事务,启动传讯玉符就是了!”
楚唯亭巴不得远离这是非之地,头颅忙不迭的点动着,几人又商议了片刻,便纷纷起身而去。
刘君怀却是将镜像世界紧紧锁定了凤袂女与那位六阶散修,身形也远远地跟踪过去。
这二人倒是狡猾得很,远远地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分头来到了明王山回凤谷的一处密织禁制之地,随那位六阶散修的双手不间断挥动,那些禁制纷纷化作了道道流光遁入地底,外间再也看不出禁止的存在。
凤袂女低声笑道,“这回凤谷被我们布下了,启动传讯玉符就是了!”如此巨量的火药,我就不信刘君怀他们能够躲过去!”
六阶散修嘿嘿乐道,“袂女,这一次我们也是出来已久了,七哥我可是为了你做了巨大牺牲,怎么着你也要让我尝一尝鲜!终日有你那位老父亲守在一旁,今晚可是难得的空闲了!”
凤袂女媚眼横扫,两颊排红,忽而眼睛又放射出异样的光,笑道:“我有这么大年岁了,凤仪宗这么多小姑娘你不去骚扰,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太婆?”
六阶散修晒笑道,“我可是知道你们凤家的双修之法,那可是仙界的传承,三哥告诉我,那般甘露琼浆的感受七哥我向往许久了!”
这凤袂女与其姐凤袖女性情类同,未至出嫁春秋便修习了“有凤来仪”双修功法。透过进修加实践,其床上工夫公然大增,容颜体貌越加的丰艳风流。那具犹如刚沐浴了水露,像牡丹般鲜艳的玉体,像是闻着凝脂散发出的芬芳,这就是六阶散修口中的三哥给他的讲述。
六阶散修的口中不停,“听说你的颠凤培元之功以至化境,可否愿祝我一臂之力?”
仿佛被六阶散修的诚心所打动,凤袂女渐渐显露出了她的放浪形骸,慢慢靠近六阶散修,嘴巴佻巧的向着他的脖颈吹拂了一口热气,六阶散修便觉骨头都轻了几分,将凤袂女拦腰横抱起来,身形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刘君怀苦笑着摇摇头,元神之力跟踪到他们二人的落脚处,这才将整个回凤谷看了个透彻,探识的结果令刘君怀大吃一惊。
方圆十里的回凤谷地底,竟然布满了密密层层的火药,整个峡谷此刻仿佛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即使是两侧的明王山,也有火药埋设其中,一旦引爆,这一方空间被瞬时崩塌,回凤谷里即便是聚集了几百名仙人,也会被那巨大的爆破能量瞬间气化。
而且这些火药皆是最极品的黑炎火药,即使裸露在外,空气中也没有一丝的刺鼻的硫磺味溢出。
这一股强悍的爆破之力,即使是那高达数百丈的明王山,也会顷刻间化为粉灰,黑炎火药的数量多不胜数,天知道这巨量的极品火药他们是从何而来,为了将自己一方一网打尽,这些人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一旦火药爆破,足以引起这一方天地的崩溃,天地塌陷,地壳溃裂,半个汉郾城会夷为平地,随之而来的天地异象将使得这里变为人间地狱。
“好狠毒的心肠!”刘君怀心中狂怒咒骂,他的双眼瞳孔一阵收缩,已经没有半分怜悯流露,那凤袂女的狠辣与无情尽收眼底,令他喷涌着怒火的目光杀气沸腾。
凤袂女等人的恶毒让刘君怀的面色铁青,他感觉到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冷静正在逐渐的丧失,一股强烈的怒火涌上大脑,转化成一股冲天的杀意。
怒极之下,他的理智在丝丝的丧失,突然一道古怪的音符直接在脑海中响起,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逐一读出,并没有任何音波攻击效果,却字字珠玑,直扣灵魂!
“佛家五字真言法力!”刘君怀的识海传来意念,随真言法力传承在他的识海游走,一股洪流般的思维潮汐冲荡着那一方空间,识海一片清明!
清醒之后的刘君怀大呼侥幸,怒气的骤升与狂暴杀意的瞬间蔓延,几乎令他被杀戮气息所引导,多亏了茫茫佛海的温暖轻柔,精神思维能量瞬间与精神力融为一体,心烦意乱之下的意识中许多念头逐一翻滚闪现,并逐一消退。
那真言法力传承乃是静心除魔,回归本心的最强咒法,若是不能令主人理智在迷失中清醒的话,那天下间也再没有解救之物。
要说刘君怀方才的震怒的确是危险之极,在没有将火药的埋设完全破除的情形下,一旦他大开杀戒,令掌握了引爆方法之人一怒启动爆破,火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重复清明的刘君怀不再犹豫,取出了阵法盘,狂吞下几滴灵气液,影化神通之下,小心的穿行于各个小禁制之间,一块块黑炎火药被他轻轻取出,打上禁制收入储物戒。
这黑炎火药可是炼制霹雳雷珠绝佳材料,他可不舍得放弃其中的一块。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真元耗尽再补充,如此循环往复了几个时辰,在天色已经大亮之时,才将将把火药清理完毕。
站在明王山的至高处,镜像世界一寸寸的再次搜寻过所有存在禁制之地,确定没有一块火药的留存,这才启动瞬移,瞬间回到了万象宗。
此时的万象宗主殿堂里,昆吾掸与练呈如低声交谈着,数名星天议会成员与万象宗众门人忙碌穿梭不停,那已经毁为平地的晏家大院前挤满了人群,更多的星天议会成员都聚在了那里,讲述着夜间所发生一切的缘由。
见到了刘君怀的到来,身后木方和急急追赶过来,刘君怀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跟随他来到了议事堂。
放一坐定,刘君怀就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那昆吾掸不禁高声咒骂着:“如此蛇蝎心肠,端得是冷酷无情、残忍无比之极!这样的女人,千刀万剐百次也不足以消解这一腔的火气!”
练呈如的面色依旧淡定,“君怀,你确定那黑炎火药已经完全清理一空?”
刘君怀取出了一块包裹的方方正正的火药,说道:“可以确定!而且每一处的禁制我都没有破坏,看不出已被动了手脚!”
练呈如轻呼一口气,向着昆吾掸说道:“这狠毒的妇人定是那弑血盟之人!我的意见是迅速与汉疆联络,这女人如何处置,已经不是我们出手这般简单里,要动她会不会有别的弊端,就交由修士联盟前来处理,昆吾会长你看如何?”
昆吾掸点点头,“事干重大,一切以修士联盟的剿灭弑血盟计划为主线,练盟主那里想必正需要完善的证据,这位凤袂女的存在,是打开突破口的关键所在!君怀,你与我一起去往汉疆,此事时不宜迟,你将几具战道武装留给呈如兄,这里暂时交给他!”
练呈如摇摇头,阻止道:“昆吾会长,你暂时不能去汉疆,君怀的瞬移在身,来回要迅疾了许多!而且现在的汉郾城离不开你!君怀,你的九龙令牌不宜使用,进出汉疆需要昆吾会长单独给你开出凭证,你快去快回!”
昆吾掸接着补充道,“你的面目要遮蔽一下,进入汉疆,不要自己去往修士联盟,由阗殛老祖将练盟主请出来一见!那件活性法宝可曾留着?将修士联盟之人由它带将过来,就不会影响你的速度了!”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楚家三大谋士
“其他两个门派的六名老家伙,暂时不要去管他,一切等汉疆来人再做定夺!而且,既然凤仪宗还隐藏着一位老祖宗式的人物,其他两派说不得也有类似的存在,我估计三个门派要统一进行攻击,这段时间正好派遣出人员调查!”练呈如说道。
昆吾掸抬手招过来一名星天议会成员,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转头向刘君怀说道:“那一位叫做楚唯亭之人我知道他,楚家被剿灭之时他失去了踪迹,那时候他只是一位合体中期修士,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几年的功夫就进阶到了大乘初期!
“这个人要好好利用他,他肯定知道楚家其他逃出之人的落脚之地。至于三大门派的那些位合体中后期修士,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君怀笑道,“正如凤袂女所讲,万象宗正是缺人之时,有了这些位修士的加入,万象宗真的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成为大型门派!而且据我所知,这其中有许多当时并不同意他们掌门的行动,有木域主帮忙,我再把阗殛老祖请过来,由着二位前辈的把关,我想在其中挑选出三四十人,是没有问题的!”
昆吾掸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这些高阶修士,早在几日前我就把他们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可用之人应该比你预想的多一些。当然,这些还需要两位大师的推演,其中有几人还可以得到重用!”
“不得不小心啊!那位凤袂女就是一个人物,思维清晰,判断准确,我的天命之格竟然差点被她所知,随人她那一边还不知道具体详情,但是已经隐隐猜测出我有某些不寻常之处!好在他的这般猜测还没有传到汉疆,星天议会的那些位知道详情的前辈们要打个招呼了!”刘君怀一脸的庆幸之色。
一向稳重的练呈如呼的站起身来,急声道:“那凤袂女果然不简单,竟然从些许的蛛丝马迹中有了这般猜测!昆吾会长,你还真的要特意嘱咐一番那些手下,此时可是非同小可,说不得不单单影响道汉疆,这消息传到仙界,我们定会为稳定住阵脚,就被仙人们覆灭了!”
昆吾掸默默沉思了好一会儿,抬头道:“至少现在的星天议会现有知情人完全可以信赖!我们不妨放出风去,可以的夸大君怀在汉疆的背.景,在勾画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师门,这种事君怀也曾经做过!”
刘君怀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皮,练呈如惊奇的笑道:“哦?还有此事?”
昆吾掸向着木方和呶了呶嘴,木方和一脸笑意的俯身向着练呈如讲述了早前的情形,刘君怀一旁不满意的说道:“这有什么隐秘之处?我那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练呈如听明白了其中的隐情,呵呵乐道:“这也不失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看来那名楚唯亭真的不能动他了,留下他传播这类消息还是可以的!”
这时候方克银与文处一走了进来,木方和笑道:“呈如兄,后面那位就是冒充刘君怀的师门之人了,他是思彤的外公!”
几人早在昨晚已经见了面,只是忙碌间还没有经过仔细的了解,这时候就纷纷攀谈起来,说到了刘君怀当初的一些波折,练呈如这才对他的家世有了些了解,再看向刘君怀之时,眼中的钦佩更是明显。
言谈之中便转到了刘君怀昨天夜里的那一部巨大战车,刘君怀得意的笑道:“具体的来处不能告诉你们,这可是我师门最极端的隐秘!”
文处一乐道,“你这活学现用之能倒是娴熟得很,又有谁不知道,你是从千机谷带过来的!”
刘君怀这一次是真的惊讶,战车来历可是没有向任何人讲起,这包括了昆吾掸在内。
文处一笑了,“你太小看我们星天议会了,那千机谷的几位绝顶炼器师可皆是从修真界过去的,傀儡术也是后来去了汉疆之后才修习的,在这之前他们几人可是修真界宗师一般的存在,能够炼制出来这硕大的堡垒之人,也就只能是那几位了!”
刘君怀这才恍然,丝毫不介意被文处一侧面的验证出来,进入了汉疆,他们早晚也会知晓。
“不得不说你手中的这些傀儡确实是威慑力惊人,早先星天议会的某些人并不是很在意你,但是在你的傀儡显露出来,他们才知道之前的想法多么的可笑!所以,实力决定了一切,即使是盟友之间!”昆吾掸说道。
练呈如苦笑道:“不用说旁人,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本来也只是别人交代的前来与君怀交好,这其中也多是因为他的命格身份。却没想到,随着对他的接触越多,却猛然间发觉却是了解的越少,这几日的他令我越来越惊讶,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今后的日子要同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木方和佯作恼怒状,“看来我与老祖的演算之术还是没得到大家的认可啊!君怀的命格你们承认不承认也好,事实就摆在那里,不是随便什么人就会有如此卦象的!万年才可能出现的一位,我与老祖还不紧紧抓在手里,那肯定就是老糊涂了!
“可笑你们这些人,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当中,也只有昆吾会长眼界开阔一些。这阴阳术数存在了几万年,没有神奇之处,会有久远的传承吗?”
练呈如正容道:“木老兄这话在理!包括我自己在内,对待这些隐晦难懂的虚妄之事,存生了一知半解的将信将疑,这一次可是深深体会到了阴阳术数中的奥妙无穷,这里面充满了智慧灵秀与教益无限,与宇宙一般的深邃辽远!”
没有太长时间,那名被昆吾掸派出去的修士转回来,递给了他一方金属令牌。
那令牌之上镶刻着一个名字,是刘君怀这一次进入君怀临时打造的,没有人能够保证弑血盟之人潜伏在何处,即使是在阗殛老祖管辖的修士联盟的刑堂,他们在看护着石界碑。
只耗费了半柱香时间,几次瞬移后的巨大消耗,刘君怀便在距离石界碑几十里外恢复完毕,幻化了一下外貌,年龄也增长了不少,果然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还是当初化名商直的凌墨交给他的转换术,刘君怀也是第一次使用,效果还是不错的。
顺利的进入了汉疆,刘君怀便给阗殛老祖发出了传讯,赶路中便收到了老祖在弘邺城的玄祇山庄,几息之间,他的身形已经来到了玄祇山庄那巨大的院落里,阗殛老祖亲自迎将出来,望着刘君怀的目光显露着欣喜。
比之阗殛老祖刚刚从松印小世界出来之时,他身上的气机又浑厚许多,也许是阴阳术数的原因,那深邃双眸愈加的秘不可测。
“君怀,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不易看出破绽!好了,长话短说,你如此隐秘的前来,一定有有大事发生!”
“老祖,这次你还真猜对了,大事,绝对的大事!”
刘君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出,阗殛老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听到了凤袂女在回凤谷的布置,更是勃然大怒。
他努力平息下来,思量的半晌,说道:“我这就亲自去修士联盟练盟主那里,你在这里耐心等候,我要小幺过了陪着你!”
刘君怀也不推却,他还要多了解些调查弑血盟的进程,也不知道沈炳文还在不在弘邺城。
想到这里,他的元神之力铺展开来,曦和苑酒楼的底层之处,果然见到了沈炳文的身影,镜像世界催动到极致,沈炳文的周身渐渐隐现出一层朦胧无形气罩,他身上的化神中期气息慢慢显现出来。
刘君怀不禁点头自语:“如此的险恶环境,仅凭着晚间酒楼打烊后的修炼,这一年多的时间就进阶了一个小境界,这沈炳文也算是奇才了!”
这时候酒楼的掌柜模样的一位老者,在二层走下来,向着沈炳文呵斥着什么,沈炳文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身体微躬者,嘴中不间断地讲着,脸上挂着讨好般的恭维,刘君怀看到此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心酸。
他与沈家之人并无多么深的记忆,亲情也只有在刘氏身上感受到一些,他此刻的心酸与沈家没有关系,而是为沈炳文这般的表现感到悲哀。
化神中期的修为,放在西域就是顶尖的一部分势力了,却是在这渡劫期满地行走的汉疆,甘愿承受没有一丁点修为的酒楼掌柜训斥,还要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状,沈炳文这种修真者也的确是修炼者的一种悲哀了。
造成这种局面的除开弑血盟的处心积虑,与沈炳文的一意屈从干系巨大,作为一名修炼者,能够将自身做人的底线,压制的如此之低,这沈炳文也的确是个人物了,只是他这般心有猛虎的做派,在刘君怀的眼中却是卑微之极。
修炼者寻到的目的就是为了长生,那种心神不羁的自由才是梦想境界,沈炳文这种修炼方式显然在追求卧薪尝胆后的勃发,其最终极的修炼结果,也只会成为一方枭雄而已,他的心境会永远的被禁锢在权势之中,再也不会有所开阔了。
只是他听说了在仙界,正是这一类人在大行其道,也是末法时代来临时最显著的特性,不加以控制,这一方世界真的会走向溃乱,重回虚无。
刘君怀收回了元神之力,他的心神也瞬时清明,与其自顾自地独自感慨,还不如静下心来修炼,那些烦心事距离他太过遥远,替仙界、神界担忧,他与吃饱了撑得又有何区别。
体内的真元刚刚运转一个小循环,就听得午风在院落里大声地叫嚷,好在还没有直呼刘君怀的名谓。
“我说十三哥,我本身就是易容而来,你这般的大呼小叫的,不怕外人得知啊!”刘君怀没好气的嘟噜着。
午风笑道,“哪里会!我只是称呼兄弟而已!怎么样,君怀,这一次来风向不太对啊,我怎么见到师父一脸凝重的样子?”
刘君怀简单讲述了一些,那午风立时有大呼小叫起来,“混账!还有如此的恶毒之人!这不是要毁了汉郾城么!”
刘君怀笑道,“所以说最毒妇人心,虽然有些偏颇,但是此事换作了一位男修士来主持,应该会有别的报复手段了吧?”
话音一落,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望向午风:“十三哥,说话就要飞升仙界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与女性打过交道?不要跟我说你从未有过想法!”
午风摇头说道:“怎么,兄弟你什么时候改换了性格?想起了这般的阴柔话题?”
“我只是好奇而已!让我猜猜,是不是老祖有令在先,飞升之前不许牵扯到这一方面?”
“还真被你猜对了!我有幸投到师傅门下,老人家第一条师训就是不得在汉疆有情感纠葛,对于我们渡劫期修士来讲,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迎来天劫,不能全身心投入至修炼当中,是很危险的。”
“也是,在汉疆没有扎实基础一说,体内的积攒足够了,天劫也就降临下来,分心的确会有极大的危险!”
“君怀,那你怎么办?你小子可是有一大堆的夫人,都丢下了你可舍得?”
“舍不得又能怎样?也许这是一种令她们全身心投入修炼的动力,感情这东西坚持下来才是最甜美的,我相信会有团聚的那一天!”
说着话,刘君怀便感知到练呈觉与阗殛老祖的到来,在听到刘君怀送来的消息,练呈如大喜,这次的机会可是难得,能够直接在弑血盟都很上打开突破口,实在是天大的惊喜。
众人见了面也没有多少客套,刘君怀短不了又要将详情再讲述一遍,他的话音一落,练呈如的决议也出来了。
“这样君怀,我,老祖,年盟主,敏长老,再加上逍驹与午风,我们六人跟着你前去修真界!只是具体的来往方式你可有方法?”练呈如三言两语便做出了决定。
刘君怀取出了那个活性法宝,“利用我的瞬移,我们抵达也不过一个时辰时间。至此我们一定要准确把握住时机,抓住弑血盟的一丝缝隙不容易,那凤袂女又是如此的狡猾,一定要赶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动手控制住她!”
练呈如点头,“详情我们路上商议,他们两位随后就到!”
阗殛老祖说道:“那位楚家的七哥叫做楚元甲,现在的汉疆楚家,由他们的第三代出面主持,楚元甲口中的三哥名为楚光济,楚家绝对的核心势力成员,他们之间是叔伯兄弟!”
“第三代?楚家是不是还有第二代在汉疆?”刘君怀问道。
“不止一位!据消息堂的最新探明,比我们早先知晓的多出了一位,也就是三位二代之人,修为皆是七阶八阶散修!”练呈如说道。
阗殛老祖说道:“那位凤袂女不单单是凭借着裙带攀上的高位,此女子的心思之缜密,在楚家号称三大谋士之一,楚光济也是其中之一,这一次的行动一定要谨慎,弑血盟肯定会有其他人在关注着汉郾城!”
半柱香之后,年唯与敏传祺结伴而来,随着万逍驹的最后到来,练呈如大手一挥,刘君怀便将活性法宝铺展开,几人踏入其中。
刘君怀口中的一个时辰是有埋伏的,他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最后秘密全部的展现出来。
在无尽海的一处荒岛上恢复了一些真元,才再次瞬移回到了万象宗。
在万象宗最隐秘的地方,刘君怀才将几人引领出来,稍后来到的练呈如与兄长在这里相见,自会有一番唏嘘。
昆吾掸说道:“我与呈如兄是这样安排的,既然凤袂女判断我们,暂时不会对那两个门派的六位老家伙动手,我们索性就遂了她的心愿,全力拿下凤袂女二人。那回凤谷还是由君怀先行探寻一番,我们等你的号令出手!
“那几人一定隐藏在隐秘之处,倒也方便了我们的抓捕,君怀不用参与进去,你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周围的环境,一有异动,立即出手解决,不能影响到练盟主他们的行动!”
练呈如补充道,“我们的出入一定要隐秘,俘虏的押送也要利用君怀的那件法宝,审讯最好在这里解决,毕竟这里的防护工作要简单许多!”
众人望向了练呈觉,他笑道:“没有这么严重,大家轻松起来,弦绷得太紧才容易出状况!我看这种方案很缜密,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争取最短时间拿下来,一定注意他们口中的毒牙,别到时候带回来两具死尸!”
刘君怀说道:“我打算多花费些时间探识一下,那位凤袂女很是谨慎,狡兔还有三窟,我怀疑她可能布置出了数个假象。”
他的这种小心还是有必要的,虽然在镜像世界里无以遁形,但是那位楚元甲可是位八阶阵法大师,他们隐身之处一丝的疏忽,可能就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断机图
“君怀,这段时间不要与任何人起冲突,以免惊扰了敌人!你现在就可以出发,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就是了,反正一心念一动就转回来了!”昆吾掸笑道。
现在正时至午时,刘君怀来到明王山之时,太阳已经来到了正中间,强烈的阳光煎烤着回凤谷,天空一碧如洗,蓝得像一块巨大的玻璃。
回凤谷正被笼罩在热气升腾当中,刘君怀的镜像世界穿透蒸汽的蒙蒙胧胧,那无数个大小禁制依然存在,凤仪宗的弟子们也一如既往的正常修炼着,只有霍丛焱在与几位女修士呆在一处交谈着什么,应该是在商议潜逃的路线了。
连接那些大小禁制的阵法设计得很巧妙,它被设置在明王山一处距离地面百丈的岩洞里,岩洞正中一块拳头大小亮紫色能量晶体置中,阵法运转后,能量晶体会瞬间绽放出千万条能量光线,用以触发禁制,引爆火药。
在岩洞的洞壁上方的缝隙里,斜插着一个圆盘状水晶石,这应该就是那种便携式的空间传送阵。
早在几千年前,传送阵是修真者出行所用最重要的设施,乃是在相隔遥远的地方,以灵石作为能源用两个特殊阵法连接空间,从而实现人或物的远距离传送,在修真界曾经是很普遍的东西。
传送阵不仅可用于个人出行,还可用于大规模军队、物资的传送。多是在两地各用以空间系水晶为主的阵法材料,设置空间传送阵来进行传送。
空间系水晶一方面的作用是在其上铭刻符文作为传送阵的阵法部分,另一方面的作用是需要启动时镶嵌在阵法中作为能源部分。
只是后来大部分高阶阵法师的飞升或是陨落,加上这种空间系水晶的来源的枯竭,这一类的便携性微型传送盘也只有在汉疆偶尔出现。
可用于大规模军队、物资的传送的大型传送阵,也许只有某个古老势力还有未曾残损的传送阵存在,但也被当做所在势力最隐秘的宝物封存。
早年间,空间传送阵的构建,极为艰辛不易,那寥寥几位懂得空间玄奥,能组建出空间传送阵的人物,每一个都是最炙手可热的稀缺强者。
空间传送阵从用途上,可以分为单向和双向,又可以分为定向和多向。最完整的大型空间传送阵,应该是双向和多向的,既可以来回传送,还能向不同的位置传送。
单向,就是只能往别的空间传送阵传送,却不能从别的地方传回来。
双向,则是可以来回传送。这边可以传送人或事物去别处,别处,也能传送人和事物过来。
定向,则是只能传送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多向,就是可以向不同的传送阵进行传送。
这个隐藏于洞壁上方缝隙里空间传送阵,只能传送到一个固定的地点,而且只能去,不能回。
如果是结构完整的大型空间传送阵,完全能借助于这个阵法,直达星天大陆大陆的任何设置好的位置,据说仙界的阵法大能们,所炼制出来的传送阵甚至可以连接各个大洲之间。
要知道仙界的一个大洲,就相当于千个万个星天大陆,这样的广阔无边,仙人若是指望着飞行,不停不歇,十年之内也不可能穿越一个大洲。
仙界的七个大洲之间的往来,皆是依靠大型空间传送阵,即使是这样,每一个大洲传送阵之间来回的转换,也需要十几日的时间,才能在各州之间穿越一圈。
只是使用传送阵的真晶昂贵无比,即使同一大洲城市之间的往来,就要耗费一名普通仙人一生的积蓄。
就像刘君怀所收取的真晶矿,也不过能够在各大洲之间一个往复,就剩不下什么了。
根据炼制者的造诣,还有对空间奥义的理解程度,每一座空间传送阵的样式与功能区别很大,有的空间传送阵为圆形,有的是方形,有的是长条形。
传送的距离之间更有着天壤之别,像是眼前这种可以隐匿的空间阵法,修真界所记载的最长距离,也不过几百里,而且传至的地点不固定,也许使用者出现在大海里,妖兽群中,或者是某一位上位者的第十九房姨太太床上也不稀奇。
相比较而言,大型空间传送阵的距离与稳定性能就要高级许多,而且循环使用的寿命也长久的多。
与普通阵法相同,传送阵中的最高等级的存在,依旧是那种可遇而不可的得天然传送阵。
只是每一个天然阵法的被发现,其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传送阵的手中了,正因为是天然阵法,不可能存在其他的困杀性质在里面,至于传送过去的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能够被传送回来?发现者也只能赌一把了。
面对这样一件异常稀少之物,刘君怀自然不会放过,至于使用的方法,等见到那位楚元甲就知道了。
唯一令刘君怀不能确定的是,他相信楚元甲那里肯定还有可以抵达至这里的传送阵,或者讲这里的传送阵是一套两个传送盘。
很有可能被袭击之时,他们会通过另一个阵法盘逃离,只是现在被刘君怀收起了一个,刘君怀此时的心里兴奋得紧,他能想象得到,那楚元甲启动传送盘之时,发现所对接的方位没有反应,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他不担心这里的变化被凤袂女几人发现,因为凤袂女、楚元甲与凤老祖正呆在五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坳里,那外面有着楚元甲所布置的防御阵法。
峡谷自东向西,曲曲折折,不知去向,峡谷两面是陡坡,整体呈倒斗模样。
峡谷两岸植物稀少,都是一些红褐色的巨岩断层,这些岩层嶙峋不绝、层峦叠嶂,夹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巨谷,卓显出无比的苍劲壮丽。
肉眼就可以看见谷底有一条蜿蜒流动的大河,延伸在峡谷坚硬的腹地。河面束窄,水流湍急,蜿蜒曲折顺着峡谷汹涌向前,隐隐可以听见滔滔水声。
而他们三人隐身的洞穴就在紧临大河的一处山崖底部,洞口隐匿在一块岩石之后,那巨大的岩石好似镶嵌在崖底的崖壁上一般。
若是没有任何的遮掩气息与身形之法,洞穴前的广阔河面就是一道天然的防御屏障,河面之上流动着的竟然是一层透明有毒气雾。
好在这一切在刘君怀的眼里完全没有威胁,它可以随时消无声息的出现在防御阵法之外。
即使他们被惊动,在无法使用传送盘的情形下,仅仅一个防御阵法根本抵挡不住刘君怀的自如进出。
心念转动,刘君怀已经回到万象宗,将发现凤袂女三人所在位置讲述了一遍。
昆吾掸说道:“那是邑汀山脉的一处峡谷南余峪,其间横亘这一条毒雾长河,不过这对于你来讲没有什么阻碍,我的建议是依旧利用那活性法宝,将我们带入其中!”
练呈觉望向了刘君怀,刘君怀说道:“那就直接穿越阵法后释放法宝,您说他们见到忽然出现的前辈们,会不会吓破了胆?”
万逍驹乐道:“有你这种对手也算是倒霉透顶了,如影随形般地突如其来,根本没有防御的可能!”
阗殛老祖说道:“还是由君怀自行掌握时机,实际上若不是顾忌他们的毒牙,你一人就可以办到了。只是这几人的性命,关系到楚家与弑血盟,我们不得不慎重啊!”
在座的每一位,皆是身经百战的巅峰强者,自不用刘君怀再多累牍,待众人进入活性法宝,刘君怀的身影几息之后便来到了南余峪的那处山崖底部。
元神之力探识过,取出阵法盘闪身穿越了阵法,已来到了洞穴巨大岩石旁,挥手释放出众人,任由几人进出洞穴,自己则按照昆吾掸的安排,在山洞之外探识着周围。
只半柱香时间,洞内一阵纷乱过后,练呈觉等人便纷纷出得洞穴,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喜悦,刘君怀便知道此行的顺利了。
待后面木方和与万逍驹手中拎着三人出来,刘君怀放开了活性法宝,将众人引入其中。
这才进入了洞穴,他可是知道洞中的角落里,就散落着另一个传送盘,向来是那楚元甲猛然间遭遇到袭击,正暗自启动时,便被接涌而至的气浪给控制住了身体,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此物的掉落。
他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洞内入口处的洞底深处,那里埋藏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金属质地方盒,颜色有些发黑发紫,看上去很是破旧,上面的符咒纹路,也是极为深奥,握在手中,能够感觉到一层极为浓郁的能量体,正在方盒之内流动,元神之力却是探识不进。
足足耗费了半柱香时间,金属方盒表层的禁制才完全破解,方盒一时间光芒四溢,层层强大的符咒随光芒消逝,一个制作精良的机关盒显现出来。
机关盒的材料不知为何物所炼制,竟然能够蒙蔽刘君怀的镜像世界,他的探识之力能够发现此处的深埋之物,也只是感受到了禁制的存在而已。
一时破解不开机关盒,刘君怀顺手将他收入了储物戒,心念转动,已经回到了万象宗。
释放出众人,练呈觉似笑非笑的望着刘君怀,:“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山洞里又有所发现?”
刘君怀嘿嘿乐着取出了洞中的所得,一旁的练呈如眼疾手快,没去理会那个传送盘,一把将金属方盒抓到了手中,口中“啧啧”的叹道:“机关盒!没想到还有如此精密的机关盒!”
练呈觉摇摇头,他的这位亲兄弟,一生最爱与智慧相关的一切事物,几岁之时便对各种机关玩具情有独钟,这个机关盒显然制作细腻别致,精美工巧,极是精细伶俐之极,应该是他未曾见过之物。
不然他断断不会如此的失态,强行去抢夺刘君怀的手中之物,也是见猎心喜了,看来还真是旧习难忘,触动他心底里的那种跃跃欲试的特殊喜好。
刘君怀倒没有在意,他看得出练呈如的真心喜爱,自己对机关术没有涉及过多少,有他帮着自己来破解,刚好省去了自己的气力。
练呈觉与阗殛老祖一行人拎着三个俘虏进入了三个独立的房间,二人与年唯各自审讯一人,显然他们早已商议好了。
刘君怀却是心痒难耐,他总觉得这个机关盒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便留在原地望着正一脸痴迷的练呈如。
翻来覆去的端详了许久,练呈如这才暮然惊醒,略带歉意的对刘君怀说道:“一时心喜,行为有些莽撞了!这一类的机关盒,我自小便接触了,只是坊间所能够见到的我都把玩了一个遍,研究透彻了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么大兴趣,今日的这种机关盒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精巧!”
刘君怀曾经破解过一个叫做八鸟四象枢的机关,但那是在老管家那里得到的破解之法,对其中的构造以及设计原理依旧没有任何了解,不知道这个机关和与之相比又有何不同之处。
看到刘君怀的一脸迷惑,练呈如解释道:“这是只高端机关盒,乃是一种极其高深的机关术的凝制,普通的方法并不能打开,把这上面的拼图拼成完整的图像,才有可能打开这个机关盒,只是这种拼图方式,是我从未见过的断机图。
“这断机图是上古精妙机关术中的一幅图形,我也是只闻其名。法自术起,机由心生,在各种机械装置里,断机图所布机关堪称最高级的机关术,它微小而隐秘,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控制着整体的运动趋势,是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的至高体现。”
刘君怀有些焦急的问道:“二爷爷,您可能将之破解?”
练呈如笑道,“怎么?这里面有什么稀罕之物?”
“我的镜像世界也探识不到其中的情形,这机关盒的材质可以屏蔽我的探识力,或是我的探识力太过于低下!”
“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断机图的介绍,所以才知道有此中机关盒图形,但怎么打开,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一般的机关盒都只有一种拼图,就是初涉者只要下点功夫,也能破解开。只是这种断机图却是九种图案的环环相扣,隐隐还有八阵图控制着里面的机械力量,巧妙地衔接着各中枢位置,我可能还需要方和兄弟的帮助!”
刘君怀惊奇不已,他没想到这种机关盒会有如此的神奇效果。
练呈如接着道,“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小的机关,这种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机关之术,不仅需要寻找机关本身,还要发现和揣摩机关背后古人的心思。每一个高级机关盒,它的制作过程已经超脱了传统设定的范畴,并不是单一的固定某一种连接方式,欲要破解它,即是对于机关术设置水准的一种考研,也是与只坐着的斗智斗勇!”
这时候木方和从身后走了过来,笑道:“在破解机关盒的同时,也是要研究这机关盒的奥秘,正好可以一举两得,不定什么时候就解开了,这期间还要有运气的成分。”
练呈如说道:“方和兄弟,正巧我要找你,这种机关盒里的图形我怀疑是断机图,方才尝试着拨动了几下,我怀疑里面还有着八阵图在承接着联动部分,你与阗殛老祖皆是阴阳八卦的大家,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木方和笑着连连摆手道,“那可是折煞兄弟了,整个汉疆也就有数的几人可称得起阴阳术数的大家,我只是偶有涉猎而已。不过这八阵图有繁有简,对于简单地原理性我还是了解过一些,太过高深了就只能求助于老祖了!”
练呈如说道,“八阵图是极为深奥的玄学,能够流传至今,肯定是由浅入繁的阶梯式递进,若都是些晦涩难懂之理,恐怕早已失传,湮没在浩瀚的历史中了。这一方微小范围里,也承接不了过于繁杂的广博高深,应该是以原理的形式存在多一些!”
木方和点点头,向着刘君怀说道,“阗殛老祖那里需要你去一下,里面正在审讯的是楚元甲!”
刘君怀急忙来到了那一处房间,却见处于萎靡状态的楚元甲,正气焰嚣张的与阗殛老祖对恃着眼神,俨然一副不服之意。
阗殛老祖见到了刘君怀,笑道:“这厮虽然被废去了修为,仍然不知道悔意,没有一丝配合之意,我正打算借用搜魂术!”
楚元甲咧嘴一笑,牙齿上的血迹清晰可见:“你们也就这几套思路,凭借着人多势众而已!若不是我的反应迟了些,哪里会被你们抓到!不要奢望从我口中得到什么,那搜魂术快些使用了吧,我的本心并没有背叛我们楚家!”
刘君怀像是望着一位痴呆一样看着他,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你的所谓逃走的手段,只是寄希望于传送盘,又有什么了不得!你以为启动了手中的东西,就能够逃至明王山?”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激怒
楚元甲大惊,“你怎么会使用传送盘?那里面有我的一缕神念,你破除了神念,我怎么没有一丝感觉?”
刘君怀冷冷发出一声耻笑,“谁告诉你只有使用了传送盘,才能够了解到你的逃跑方位?明确的告诉你,你的这些小计俩早在我们的监控之中。你们在回凤谷所埋设的火药也早已被我们取出,就是明王山山腰处的洞穴也早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那里的传送盘在就在我的手中,你逃跑?往哪里逃?如此低下的传送盘,也只有你拿它当做宝,还神念?高级一点的神识而已,几息时间就可以破除之事,也只有你将它当做东西,你以为你是仙人么!”
一脸的震惊之色的楚元甲,早被明王山洞穴被刘君怀知晓而骇然,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被他人始终监控着,可笑自己等人还处心积虑的奔忙着,还在幻想着会得到楚家与弑血盟的何种奖赏。
不过反过头来一想,那可是能够将半个汉郾城都震塌的巨量黑炎火药,只是埋设这些火药就用了几十日,还不算上布置禁制的时间。
如此巨大的危机,没有人能够从容面对,监控之人不可能不设法阻止,看来自己等人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他们早就得知的,很有可能是凤袂女父女供述出来的。
想到此处,他嘿嘿嘲笑道:“小崽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拿口供来说事,是不是下做了点?”
刘君怀不急不恼的的笑道,“老杂种,凤仪宗这么多小姑娘你不去骚扰,怎么会看上凤袂女这个糟老太婆?凤家的双修之法你这老货可曾体验到?你三哥给你讲的那甘露琼浆的感受是否爽宕?老妖婆的颠凤培元之功是否以至化境?”
楚元甲惊恐的欲挣扎站起,刘君怀的这一番话可不是凤袂女所能够供述出来的,自己二人的作为肯定早在别人的监控范围之内,他心中的骇然令他不寒而栗,这种贴身的监控,也只有渡劫期修士可以做到,那时候那人要杀他,简直不需要耗费多大的手脚。
在他的认知里,也只有远远高于他的存在,才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侧。
刘君怀仿佛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不屑的笑道:“就是我这个大乘期在你身边看到的好戏,你以为哪一位监控者会,无聊的重复你们两个老妖怪的打情骂俏?这种事想起一回吐一回,几百岁的男女之事,的确是恶心得紧!”
阗殛老祖实在控制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君怀,这等恶心之事就不要讲了!不过,楚元甲,你的重口味还真有值得商榷之处!虽说我们修炼者在飞升仙界可以任意改变容颜,但那毕竟是飞升之后的事情,如此的几百年女妖你也能够下得去嘴,你的情趣也算是另类了!”
“噗嗤”,一口鲜血从楚元甲的口中狂喷出来,他的脸色越加的憔悴,一种说不出来的羞耻感令他几欲崩溃。
刘君怀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意,向着阗殛老祖笑道:“这一位也就是个弱智,几百岁的人了,被一个老妖婆子玩弄于指掌之中还不自知!不过也不怪他个人,整个楚家皆是些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蠢货,西域楚家人的教训,没有一人能够有丁点的自我意识!
“那老妖婆还楚家三大谋士之一,我呸!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斤两,满脑子里全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伎俩,还真把楚家当做救世主了!”
刘君怀仿佛越讲越兴奋,转过头来向着楚元甲笑道:“你们楚家真以为修士联盟不了解你们吗?三个行将朽木的老家伙,九位号称二代掌权者的一群叔伯兄弟,四十三位各级长老执事,三百九十四位直系旁系楚姓成员,可惜在汉疆,远不如修真界的楚家还有附属势力的跟从,汉疆的你们早在一年多以前,便被各个大小势力所圈定为不可接近的势力,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众所周知。
“你们楚家已经渐渐被孤立在外,还狂妄的号称汉疆第一大家族,只要修士联盟一声号令之下,那些表面上与你们有所往来的各方势力,顷刻间就会反戈相向。一年前修士联盟就利用楚家楚筱筱设下圈套,令你们上钩,以便名正言顺的出兵楚家,很可惜由于潜伏人员的走露风声,而导致楚家人连夜逃出了汉郾城!
“而你们身后的弑血盟又做的怎么样?屹今为止没有一名重要人物显露出来,虽然整个汉疆都晓得你们楚家是弑血盟的走狗,因为没有抓住直接的证据,这才是修士联盟迟迟没有对你们动手的主要原因。现在你们楚家的所谓三大谋士之一的凤袂女,已经承认就是弑血盟之人,修士联盟根本不在需要别的证据,就可以一夜之间,将你们楚家灭杀,你还有何依仗?”
刘君怀的话犀利无比,像是一柄尖刃,刀刀刺向了楚元甲内心最薄弱之处,将楚元甲自以为楚家坚硬的防御外壳,冲击的片片破碎,使得楚元甲在一瞬间就陷入了疯狂的歇斯底里。
“胡说八道!我们楚家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弑血盟才是真正依附在楚家势力上生存,没有我们楚家,他们弑血盟凭什么能够在汉疆立足?又有何能混迹入一殿二府三楼四阁?你们这些修士联盟的废物,连一名弑血成员也找寻不出,也只能向我们楚家发难了!”
楚元甲的疯狂嚎叫令刘君怀大笑不已,“你们楚家人如何与弑血盟相提并论?单凭他们的严密组织能力,就是你们楚家所不能比拟的!你们楚家可曾有勇气在口中镶嵌毒牙?一向嚣张跋扈的你们,可愿意长久的生活在毫不张扬的面具之下?
“认命吧,你们整个楚家,就是被弑血盟刻意推出的一具傀儡而已,在修真界你们楚家是他们的炮灰,在汉疆同样只是炮灰罢了!还恬不知耻的叫嚣弑血盟依附楚家,怎么楚家人皆是你这般弱智修士?”
在侧刚刚入得的木方和有心去阻止楚元甲的丧失理智,另一侧的阗殛老祖向木方和递了个眼色,他已然看出了刘君怀的策略,目的就是使得楚元甲陷入疯狂,思维混乱之时的口不择言,会比使用搜魂术更安全一些。
搜魂术虽然能够挖出楚元甲识海里最深处的隐秘,却会令神智与意识出现极大的损伤,搜魂过程也会随时因为灵魂的崩溃而终止。
在此之前多获取一些信息,对随后的搜魂皆是极大补充,现在的楚元甲理智面临溃散边缘。
再有之前的修为被废除,绝望之后的歇斯底里,会令他的下意识产生误解,许多时候秘密就是因此而泄露的。
这时候的楚元甲果然再次被刘君怀激怒,破口大骂之余,宛如孩童斗嘴般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却在名字出口的一瞬间,神智徒然惊醒,旋即闭口不言,神经在骤起骤落情形下濒临崩断,刘君怀及时点出几指,禁锢了他的意识。
“老祖,接下来就可以实施搜魂术了,第一个问题就在这个名字上下功夫!”刘君怀一脸的凝重。
阗殛老祖笑道,“有了明确的目标,搜魂术会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也更有针对性!君怀,你的方法不错!”
刘君怀说道,“这个人也许就是他所直接接触过的弑血盟成员,只是我忽然有了个想法,那回凤谷还要令它爆炸,这样才能迷惑弑血盟,延缓他们因为凤袂女与楚元甲的失联,从而做出一系类的防范措施!”
阗殛老祖道,“那好,你迅速将此意讲与练盟主,由他来做出决断!”
刘君怀点头来到了另一处,找到了练呈觉,练呈觉眼前一亮,说道:“爆炸的范围可以控制,但是凤仪宗的众多弟子怎样安排?总要有个合理的藉口!”
“利用凤家的那个老家伙,凤仪宗有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当然不可能一人不剩的全部调离,但是能够保得大部分修士的性命,还是有可能的!”
刘君怀的建议很有必要,哪怕只是延缓弑血盟几日的反应时间,修士联盟取得的战果越大。
尽可能拖后弑血盟的猜测,凤袂女与楚元甲落入修士联盟之手才会更有价值,二人嘴中每一丝的信息都是重要之极,如此难得的突破口,阻燃要充分利用起来。
练呈觉审问的是凤袂女,此时的她正充分展现女性柔弱的一面,但是她眼神中的灵动却暴露出了其心底的狡猾。
针对楚元甲的手段在她身上显然起不到什么效果,刘君怀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现场留给了敏传祺,二人来到了昆吾掸那一处。
昆吾掸听了刘君怀的提议,也觉得很有必要,只是那凤老祖的信息传递内容很是关键,几人商议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由凤老祖自己想出合适的借口,毕竟凤仪宗是他们凤家的势力。
凤老祖当时比另两人知趣得多,一方面大势已去,再者渡劫期修士的威势带给他的威慑力实在是巨大,早早就放弃了抵抗。
有练呈觉在一旁拿凤仪宗众弟子的性命诱导之下,凤老祖很快就发出了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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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又见石鼓文
三人出得了临时的审讯室,商讨了一番,决定还是由刘君怀来掌控回凤谷的爆炸,昆吾掸给出的原则是极可能的造出声势即可,爆炸范围仅限于回凤谷,只要将回凤谷的所有建筑覆盖就可以了。
现在的昆吾掸与练呈觉均是极度的兴奋,今次巨大的收获,令汉疆弑血盟被打开了一道大大的缝隙,使得修士联盟瞬间从被动的局面,迅疾的占据了主动,而且对于楚家的信息掌控更加完善。
二人着急着回去继续审问,摆摆手令刘君怀自行安排行动,就急匆匆的返回了审讯室。
刘君怀瞬移至回凤谷,悄然关注着大部分凤仪宗弟子外出,这才开始布置火药的埋设。
他可是不舍得使用黑炎火药,大部分取用的是在千羽城获得的普通火药。
零零散散的布置好,在启动的一瞬间便瞬移到明王山之巅。
“轰...”
轰然巨响声四起,回凤谷在一片火光中烟尘四散,大地一阵强烈的颤动,随明王山大片的岩壁轰然坠落,惊恐的妖兽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
冲天一股炽热的波浪,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石砖瓦块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爆炸后的光芒刺得刘君怀睁不开眼睛。
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漫山遍野的树木建筑都化成了一堆火海,一切生物在这一刻灰飞烟灭,连一具尸骸都没能留下!
耀眼的光芒最终黯淡消散之后,剧烈的震荡停息,远方的云朵仍然闪烁着妖异的色彩,既像是节日夜晚的礼花。
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一座座草木葱茏的小山被剃成秃顶,一幢幢坚固的楼房仿佛火柴盒一般被推倒掀飞,回凤谷那高大的宫殿似乎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扭曲、绞碎,直至化为了粉灰,被深深地埋葬在山石堆里。
现场一片静寂,偶尔会有零星的坍塌声音隆隆作响,旋即归于沉寂。
高高俯望的刘君怀,心下一片惊骇,这才是原来火药的两成,便有了这般结果,他不敢想象若是全部的黑炎火药爆裂,那强大的能量冲击,应该将他脚下的明王山夷为平地。
方才火药爆炸之时剧烈的放热反应,以及产生的高温高压和冲击波,现在想起来还令刘君怀不寒而栗,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于是心中更是痛恨凤袂女,这个女人的狠毒很是罕见,胆敢拿着半城修士性命来换取仇恨的解决,这种女人的存在,比那一堆黑炎火药更可怕。
怀着深深地愤恨,刘君怀回到万象宗,径直走向了关押凤袂女之处,推门见到正一副痛哭流涕模样的凤袂女,刘君怀冷冷的道:“老妖婆,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的恶毒手段如此卑劣,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他转头望向了练呈觉,“练盟主,不要为了她再耽搁时间了,直接搜魂吧,这种女人留在凡间只会是个祸害!”
练呈觉看到刘君怀悄然挤动的眼皮,高声叫道:“午风!”
负责守护的午风应声走入,练呈觉指着凤袂女说道:“启动第二方案,能问出多少是多少,不必有所控制!”
午风称是而出,一旁听闻的凤袂女心中大骇,当然知道搜魂术的厉害,一旦搜魂能量进入识海,即使极力控制着,也会对甚至造成巨大伤害,勉强留的一条命,也会成为呆痴的废人,这可是远比死亡更残酷的审讯手段。
想到此处,她迅疾的收起了抽搐,几息前的悲戚转化为极度惶恐,虽说恶毒的女人比起男人来更加可恨,但是一旦面临着生死关头,好死不如赖活的生存方式要比男修士来的更加彻底。
凤袂女挣扎着喊叫道:“练盟主,不要用搜魂术,我招认就是了!我把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刘君怀冷眼看着凤袂女,口中恶狠狠地道:“练盟主,不要相信她!这种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刚从回凤谷过来,他所布置的火药,足以将整个汉郾城化为灰烬,此人万万留不得!”
练呈觉做出犹豫不决样子,说道:“她既然决定招人了,我们不妨听听再说!”
刘君怀坚定地阻止道:“搜魂术审讯的结果更可靠一些!此人号称楚家三大谋士之一,她的心思之慎密我们不得不防!一旦她交代的问题耍了心机,我们会有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您别忘了弑血盟的狠毒,与这个老妖婆不相上下!”
练呈觉的眼神渐渐严厉起来,他冷漠的说道:“你现在的情绪有些波动,暂时去外面冷静一下!”
刘君怀不依不饶的道:“练盟主,你千万不要被误导了,此女的狡猾非同一般,我对于她没有丝毫的信任之感!”
练呈觉沉默不语,仿佛在考虑着刘君怀的劝解,那凤袂女显然恨极了刘君怀,眼中闪过了一抹凶毒狠厉,被刘君怀即使扑捉到,急声叫道:“练盟主,方才这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明显的言不由心,您千万不要被她的假象所蒙蔽!”
凤袂女心中一颤,她看出了刘君怀对她的必杀之心,心中的惶恐已经被惊骇所代替,口中连连向着练呈觉求饶不已。
练呈觉的双眼直直盯向了凤袂女,嘴中道:“君怀,你先出去,这女人如有一丝心机被我察觉,我就将她交由你来处置!”
刘君怀狠狠地向凤袂女啐了一口浓痰,忿忿地转身而出。
在门外等待的午风一脸严肃的望着刘君怀,嘴角撇出一抹捉狭的笑意。
刘君怀向着午风挤了挤眼睛,心中却是一阵大笑,虽不能真的对凤袂女怎么样,这一番做戏已是将她恐吓的厉害,接下来的审讯应该更够交代出什么。
他心里挂念着机关盒的破解,向着盘坐在一旁的练呈如走去。
练呈如见到了刘君怀的到来,指着一块块的小格子上不规则的图案说道:“这些密密麻麻的机关方格,就是解开机关的关键所在,只不过根本不可能在这一百多个毫不相同的文字中找到端倪,因为这些艰深晦涩的文字更像是某些上古符文,笔调深僻且文辞深奥难懂,我也只是模糊的识得几个,多半还是猜测出来!你看看对这些文字可有了解?”
刘君怀接过来机关盒,那些小格子之上,没有一个完整的文字,需要逐字对照着笔画来连接。
随着第一个字符的拼凑完成,刘君怀的识海里显现出《铁玄金箓》里的蝌蚪状文字,惊喜的说道:“这是上古的石鼓文,您看横竖折笔之处,圆中拖尾,正是蝌蚪文字的显著特征。
“我所修炼的九变心法,就是从一页刻有籀文的金属片上所获!是不是对照着将这些字符排列规整,机关盒就破解了?”
练呈如惊喜的道,“你果然识得此文字!有了它的文字排列组合,只是第一道机关的进入,我俩猜测这盒子至少有三道机关设置,第二道关口便是那断机图了。你快些将蝌蚪文的释义图形给我,自己到别处转转,别来打扰我!”
刘君怀嘻嘻笑着取出了万象奇志录中的相关几页,抬脚来到了审讯凤老祖的所在房间。
此时的凤老祖见到了刘君怀的到来,本已经有些淡然的心理又有了些翻腾,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设置,却不料想自己一方所有的布置,都在人家的视线里,现在的凤老祖已然知道刘君怀身后势力的强大,见到刘君怀那一副淡然摸样,心中不禁瑟瑟发颤。
昆吾掸指着刘君怀说道,“凤老祖,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你门下弟子的安危也是他的一念生成!他大可不必将你的弟子后代事先撤出,这就是我们与你的最大区别所在!而你与你的女儿又做了些什么?你可知晓,那凤袂女所埋设的火药足以夷平整个汉郾城!”
凤老祖暗自心惊,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所布陷阱的隐秘,但是如此巨大的威力,却是他所不知情的。
而昆吾掸之所以夸大凤袂女的罪恶,就是看出了凤老祖心底里的那一种深深的悔恨之意,他很希望凤老祖能够在临死之前能从中感悟到什么,毕竟枉来一世不是天道的真正夙愿。
“凤老祖,你的门人已经安全的撤出绝大部分,由那位霍丛焱带领着去往了茯苓山脉。放心吧,你的门人并没有什么过错,只是霍丛焱那个老家伙不能放过。”刘君怀轻声说道。
凤老祖重重叹息一声,“看来我们凤家是名存实亡了!也不知道凤家被何种怨念纠扰,竟然惹到了你这个煞星!”
听到了凤老祖的叹息,刘君怀很是无语,到了这般情形,这个可恶的老人竟然还不能悟知凤家真正败落的根源,将所发生的一切安置在招惹到不能招惹只之人的头上。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业障的根由
刘君怀摇摇头,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吗?自始至终我皆是处在被动的一方,你会不知道因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以为凤家是不可侵犯的强悍,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很大,并不只是有你这个曾经的凤仪宗,很多人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般一目了然!”
凤老祖点头说道,“贪欲是一切业障的根由,自以为是是滋生贪欲的温床。凤家输在了势力的底蕴之上,没有几千年的思想沉淀,急速膨胀的势力增长由我及下违殆了道义二字,直接的后果便是完全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契机!”
刘君怀不屑的摇了摇头,“你看问题太简单了!这一切的根由完全是因为你而造成,你的秉性品质有问题!单是你所传授给有凤来仪的双修功法,你的修道之心便落在了下乘。
“双修之法本就是性命双修的无上绝学,即精神生命和生理生命的双重融合,人们通常说要身心健康,亏其一即残缺不全,这是双休的本意所在。如此高等的法术在你的手中,便成为了道教房中术的单一施用心法,以为邪途而不自知。
“传统道教房中术是道家所彻底捐弃和坚决抑制的,修炼者的心肾神气岂是你等这般贪女鼎之乐,以淫媾而失.精的采补行为所能亵渎的?将催死之事,反称不死之道,即是你等这类致道愈晦之辈的所为。
“你等以女人为彼家,以阴.户为鼎器,以行,淫为配合,以淫媾久战而诳人者,打着道教内丹的名义为所欲为,难道不知道教中根本没有跟女性的所谓双修,双修只是道家正理直论中的比喻而已!
“你错就错在将此邪门歪道亲传与自家千金,致使这种不伦之术深入血脉,才能够教养出霸道、蛮横、独断专行的跋扈后辈,你说是否错在起始?直至凤家大祸临头,竟然不知错在哪里,你还有何面目面对凤家祖先?”
刘君怀的一番大论,惊得凤老祖一身冷汗,他的意识里,十分的溺爱自己的两个女儿,那据说传承自仙界的有凤来仪双修功法,实在是进阶速度迅猛之极,他一直当做真正的道家至宝。
而凤袖女之下的八位师兄妹之后再也没有传承下去,就是因为心中的私念所致。
再联想到所有修习了此种功法的门下之人,品性人格无不蜕变的嚣张、放.荡,而其间的放.荡不羁他一直深以为,乃是阴阳调和下的阴阳之间的相互作用,是阴阳平衡中的动态平衡。
殊不知这种不学百日筑基成而得长生的淫乐弊端,正是因此而造成了凤家上下后世愚人不明之悲,至他的冷汗袭身,才不由得心生战栗,一股令人胆寒的惶恐自心底了升起。
“也许是我错了,自七十年前我退隐山林,遁世不出,便是由于心中隐有不惑,犹如荒草般在识海里蔓延丛生,但是闭关许多年,却始终探不出缘由,今日有所顿悟却已是晚矣!唉!”凤老祖嘴中似喃喃自语。
昆吾掸暗道,人之将去,其言也善!人到生命的尽头,一切的争斗算计,一切的荣耀耻辱都已成为过去,现世渐渐退隐而恍若彼岸,与自己渺然无缘。一种痛惜,一种对于生命的亲切留恋油然而生,这是否是人们常说的良心发现呢?如果是,那可真是发现得太晚了一点啊!
一个不行善的人临终的时候劝儿女行善,似乎颇有讽刺意味,而像凤老祖这般的最终良心发现,一世的经历和临死前的感怀,让他如顿悟般大彻大悟,也许会在临终的时候正念分明、面带慈祥安然而逝。
实际上也不是刘君怀的一番言语令凤老祖如此的解脱,而是他几十年都在思考的问题,在刘君怀的犀利剖析下震动了他意识中感悟的屏障,只是这种迟来的悟会,却不是讲与自己的至亲最爱,而是面壁般的喃喃自语。
只几十息的时间,刘君怀二人便见凤老祖的嘴角撇出了一抹微笑,半开半阖的眼神里溢出了一缕安详,嘴鼻中的气息由急促至平缓,直至化为了虚无。
刘君怀、昆吾掸并没有扼腕兴嗟的长声叹息,因为凤老祖也不是孑然一身、孤立无援的溘然长逝,虽然他的死去是因为修为被废除后的寿限完结,但是那一刻的黯然悔悟,却是令他不再有枉来一世的遗憾。
只是刘君怀却忘了询问那机关盒的来历,因为机关盒的埋藏时间已久,断断不是凤袂女与楚元甲所为。
随着凤老祖的安然离世,这个秘密也许永久也无法解开了。
昆吾掸俯身伸出两指,将凤老祖半睁的双目闭合,向着刘君怀问道:“练盟主那一边的审讯情况如何?”
刘君怀回答道:“应该差不许多,我与练盟主合演了一场戏,那凤袂女大概会吐出实情!这个女子实在是可恶的很,提到她的名字我都感觉到一丝的不爽,她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良善二字的存在!”
昆吾掸点头笑道,“你也知道,她已经被邪魔夺走了良知,总会有收留她的地方。”
“这位凤老祖招供出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没有关于汉疆弑血盟的具体信息,只是讲出了凤袂女和她的姐姐凤袖女与弑血盟均有关联,那凤袖女早在飞升之前便是凤袂女现在的职位!”
“凤袖女?看来这名女子飞升至仙界,应该会与某些势力有联系,那边有人始终在关注着星天大陆,凤袖女的飞升,很有可能将她联络到!也许我们到了仙界,第一个打交道的就会与她有关联。”
“君怀,你的眼光看得很远!仙界同样也有我们的人,也同样会找到我们。打击弑血盟组织任重而道远,无论修真界还是汉疆,都是被动的防守与反击,他们身后的势力很强势,直接证明这些人在仙界也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势力存在,我们的形势不容乐观!”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人的作为也会有人看得见,阴谋诡计不间断得逞的同时,也定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到时候只要我们做到应该做的,就会有同道中人不断加入进来,我们初入仙界之时的修为低下,实力也是渺小的很,但是只要道心纯正,总会有同道中人可以依仗的!”
“唉,年轻真好!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多选择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只是我们这种朝气要有足够的强悍实力,才能令更多的腐朽让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天地之间有一种正气,靠这种正气万物生生不息,生长流传。这正气就是浩然正气!它是正义和道德日积月累形成,是凝聚了正义和道德从人的自身中产生出来的,是不能靠伪善或是挂上正义和道德的招牌而获取的。在大自然,便是构成日、月、星辰、高山大河的元气,在人间社会,则是仁人志士刚正不阿、宁死不屈的气节。寻道秩序靠它维系而得以长存,道义是它产生的根本。”
“话虽如此,只是浩然正气,只能依靠识海将这种意志信念高度集中凝聚,然后让其充沛完满,贯注全身。试问天地间能有几人可以做到?君怀呐,浩然正气往往与舍生取义相衔接,单纯少数的至大至刚不是左右末法时代的根本,潜移默化才是当下正气得以续存的前提!”
刘君怀并不认为昆吾掸此种说法的消极,相反他是因为勘透了现实环境后的痛定思痛之举,也是最现实的自我保护后的伺机而发。
自己年轻气盛,锐气勃发,但是与老而弥坚、具有丰富阅历的昆吾掸相比,在判断能力与灵活性上有极大差距。
昆吾掸这种看似暮气昭昭的平稳过渡心态,才是在强者为尊的修炼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根本。
刘君怀笑道:“放心吧,昆吾会长,我虽年少却不轻狂,还是知道量力而为才是蓄势待发的前提!我只是亲眼看到一直浑浑噩噩而不知所谓的凤老祖死前的顿悟,有了些悟会而已。”
在这位饱经沧桑、聪明睿智的老人面前,刘君怀一向不会隐藏内心所想,昆吾掸的善意提醒也是一种豁达的博大胸怀。
昆吾掸笑道,“你没有那种贾之趋利心理,能够排斥虚妄,拒绝空想的务实心态,才是获得诸如阗殛老祖、练盟主这类强者青昧的最直接原因。道家思想,就是注重现实、崇尚实干精神的精髓所在,有时候你对道义的理解,仿佛比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还要精辟一些,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刘君怀呵呵乐道,“小子所讲出来的,只是华而不实的最完美境界,强调的只是一种精神,与您这些前辈们来讲,就是强学与力行的差别,在现实中寻道才是正道!”
昆吾掸摆摆手,“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相互吹捧了,还是去练盟主那一边看看有什么收获!”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见微知著
刘君怀摇头道:“那凤袂女正处在练盟主强大的威慑力之下,我们最好不要轻易破坏这种威势的延续,老祖那一边倒是松缓一些,那搜魂术应该也到了最后关头。我的建议是,这两处地方我们不要去惊扰,呈如前辈那里正研究着我带回来的机关盒,我很是期待其中会有什么珍稀之物的存在,不如去那里一旁观瞧,也好放松一下心情!”
昆吾掸笑着点点头,“恐怕是你的心情太迫切了吧?走,去看看你小子又得到了什么宝物!”
练呈如此时正在两手交叉抱臂站立着思索,眉头紧皱着,眼神频繁的闪亮眨动,看到两人的到来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你们来得刚好!快来看看,谁辨识得出这符文形号?”
刘君怀两人走过去接过了机关盒,盒子上散发着特有的古韵斑驳的淡淡光泽,其中遍布着朦胧隐晦的条纹,生涩且难懂。
“这是字吗?怎么越看越让人觉得心神不宁?”昆吾掸注视着这奇怪符文,待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是微有眩晕,不禁诧异道。
“这应该是远古天行文,应该不是石鼓文那般的文字,而是一种久远的符文标记,类似于道家的符咒咒语,没有太实际的意义,要有神佛法令才能将之驱动!”刘君怀在万象奇志录上见识过此类的符文。
“上古天行文?远古的字符还有很多种么?”练呈如惊奇地道。
刘君怀笑道,“我也是从一部古籍上偶然见到过!从最早的天行文,其间经历四象文,远古神文,上古繁文...足有上百种,直到发展到现在的文字。天行文是文字正式产生之前的画符文,它是与法术相衔接,并没有单独的含义在其中。
“这种符文出现在机关盒上,大概是开启方式或者禁制纹路,只是年代太过久远,这些符文已经失去效应,才会有的您刚刚破解过的石鼓文图形拼图!所以我认为,这个机关盒从这天行文之下,才是机关盒原有的存在状态,那拼图是后人的添加!”
昆吾掸奇怪的望着刘君怀,“你小子什么时候对古文字又有了研究?好像很博才的样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会长讲得有理!我早就发现,越是与他的接触密切,越发现探不透他的底细。”练呈如接道。
刘君怀呵呵笑道,“小子就认为是两位前辈在褒扬我了!二爷爷,这古韵光泽应该只是符文的能量光华的一缕残存,因为石鼓文拼图的禁锢,一直保留在其间,今日只是重见光明罢了!接下来估计就是您口中的断机图了,会不会在断机图后面还有机关存在?”
练呈如凝重的说道:“在断机图破解之前,没有人能探入其中,说不好!不过根据前面所设置的道道关口,我认为应该还有机关存在,我现在心下一片火热,只是八阵图的破解还要方和兄弟的配合!”
想到了木方和还在审讯楚元甲的房间内,刘君怀忽然想到了手中的那两份藏宝图,望向了昆吾掸。
“昆吾前辈,那凤老祖可曾讲到了那藏宝图的讯息?”
昆吾掸笑道,“藏宝图却是真品,但是他们并没有残缺的第三块!是浑天楼的太上长老所留存,距今也有几百年了。只是他从先祖那里得到时就只有这两块,这一次奉献出来,只是为了添加一些能够令你心动的砝码而已!”
刘君怀有些失望的道,“那墨玉状玉牌之上的影像阵法有脂粉气,但现在已经确定回凤谷的阵法设置为楚元甲所为,凤袂女是不是故意隐瞒了她也是阵法师?如果真是如此,她隐瞒的目的何在?”
昆吾掸眼中光亮闪过,“嗯?这倒是个问题!我去练盟主那里查看一番,顺便询问下凤袂女可是刻意的隐瞒阵法师事实。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
说罢,疾步走向了审讯室。
练呈如赞叹道,“君怀,你对细节的观察很密实,我也忽略了这个小小的纰漏!若是那位凤袂女果然在隐瞒,那就有意思了,看来她身上的秘密很多啊!”
“耐心等待练盟主那边的审讯结果吧,恰好可以利用此事来验证一下凤袂女口供的可信度!”
刘君怀始终对凤袂女抱着极大的警惕心理,若是换了另一位,他很可能暂时会忽略了这个细节。
而且这种影像阵法可是个稀罕之物,它如同某一种技法里的秘术,不在于施用者的修为高低,而是秘术存在的隐秘性和特殊功用手段。
这种就是仙阵师也不一定掌握的阵法秘术,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得到的,它的宝贵之处就是在于出人意料的存在形式。
就像是陆三炮手中所掌握的天绝三炮的技法秘诀,是某位高人从一套叫做紫金八面锤的锤法中,精巧的演变而来,关键时刻施用出来,瞬间可提升十倍战斗力,这可是万金不换的保命神术了。
他有镜像世界的加持,那影像阵法他来讲只是个鸡肋而已!但是将此阵法留给身边的众人,不失为一种出奇制胜的秘密武器,对敌情的预判至关重要。
练呈如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见刘君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便知他的心思所在,于是笑道:“影像阵法的确是个好东西!我也只是晓得它的存在,真正见识过阵法存在的也是极少数。不过好像对你没什么用处吧?”
刘君怀笑道,“我是没什么用处,可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这类好东西我可是不嫌多!”
练呈如也是笑道,“真正的宝贝也许就在这个机关盒里!不过咱可是讲好了,里面的宝物你拿走,这个盒子我可是要留下来珍藏!”
“二爷爷,你怎么还会惦记着晚辈的东西?不过,机关盒就给您老留下,只是它的材质你老可是要给晚辈搞清楚,它的这种蒙蔽效果我十分好奇!”
练呈如呵呵地笑了,他还真担心刘君怀心中不舍得。
刘君怀讲的没有错,单是这炼制材料就是极其难得的宝贝了,而且那道道机关的精巧设置,令他很是惊奇,时常把玩,对智力的锤炼也有着巨大好处。
而刘君怀要比练呈如想得更长远一些,一旦知道了此种材料的来龙去脉,用处是极大的,它的屏蔽探识功能若是利用在神器或是飞艇之上,对保护自己的隐秘可谓是作用巨大。
元神之力等同于威压之类的精神方面的力量,不仅可以探测一定范围内的环境情况,还可以相互攻击,当然这种攻击比技法攻击可怕的多,有了遮掩自身元神之力真实气息的能力,突兀的释放出去,它的效果比天绝三炮之类的技法秘诀更可靠了许多。
直至现在,刘君怀还没有掌握到高等级的元神之力攻击技法,这一类的攻击技法会根据修为的提升,逐步达到元神之力分化,分化后,一个人就是一个战斗组合甚至更强,它本就神秘莫测的存在形式,探查只能说是最低级的运用。
并且,元神之力分化后最大的好处就是修炼的速度是平日的几倍,发动攻击的时间也更短更强大,而且攻击不会有落空的可能。
两人交谈时,已是半个时辰过去,昆吾掸才自那房间中出来,远远地便可望见他脸上的笑意。
刘君怀忍不住问询道:“怎么了,昆吾会长,笑得像花一样?”
昆吾掸临近后开口道,“不知道你与练盟主做出了怎样的一出戏,将那凤袂女惊骇的老实得很,未等我开口询问,她就讲出了影像阵法脂粉气的来历!那块玉牌信物是凤袖女所留之物,今次她也是首次使用,不过与这玉牌信物在一起的还有凤袖女留下的一枚储物戒,里面有影像阵法的绘制图形!”
刘君怀说道,“看来这位凤袂女还算是老实交代了,她对于汉疆弑血盟的信息讲述的有多少?”
“还要等到审讯结束”,昆吾掸说道,“我没有插话,显然练盟主已经完全掌控了凤袂女的意识,几乎是有问必答!只是练盟主看上去神情比较凝重,估计审讯结果令他心情有些沉重!”
“这是必然的!弑血盟组织的行动诡秘异常,成员之间的联络肯定也是隐秘之极,凤袂女很有可能并不是弑血盟的核心成员,甚至只是外围的联络人员而已,她主要负责的只是楚家,对于其他情况不会知道很多。”练呈如担心道。
昆吾掸的神情也渐渐沉重起来,“那岂不是讲我们这一次的收获也不会很大?我很是惊异弑血盟的执掌者有着怎样的冷静心态,他的布控竟是如此的缜密,我们即将面对的会是怎样可怕的敌人!”
刘君怀很是关注的听着,随凝眸之间,熊熊烈火在瞳仁中灼烧,他沉声说道:“我倒是比较乐观!弑血盟说到底也是存在了近百年,而且成员估计多是些混进强者行列多年的资深高人,随便哪一位拿出来皆是雄霸一方的存在,弑血盟已经被他们经营的无比的成熟,是修真界弑血盟无法比拟的。
“这样的人员组合,哪里是这般容易就能够找到它的命门所在!凡事皆有开始,凤袂女的出现,不就是我们打开缺口的起始?见微知著,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微小的苗头,也许就是发生显著变化的源头,我们现在缺少的不仅仅是证据,而是耐心。”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讯息汇总
练呈如突兀的笑了出来,“君怀,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很多时候,你的表现与你的真实年龄不相符,现在的你就冷静的很。窥一斑而知全豹虽然不是必然,但根据一丝苗头推断发展趋势,还是很有必要的。
“由表入里,才是所有事物由认知到本质变化的开始,睹始知终只是一种理想中的期待罢了,此时的我们就需时刻关注弑血盟一丝一毫的破绽,要避免犯以偏概全的错误,一旦发现疑似关联,就必须马上做出判断,以免延误时机。”
刘君怀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审讯结果,我们也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我还是关注机关盒多一些,但愿我心中的期待,会有一个巨大的惊喜!”
昆吾掸笑道:“看你那一副财迷的样子!你们继续在这里探讨吧,我去老祖那里看看。”
正说笑着,阗殛老祖自房间内走了出来,向着几人招招手,转身回到了审讯室当中。
三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紧随而去,推开房门,却见那楚元甲已经失去了声息,歪倒在一旁。
阗殛老祖望着三人道:“我对他使用了阴阳术数里的摄魂大诀,与搜魂术略有不同,但效果差不许多!施法者可尽知对方脑中之事,而且可抹去任意一段记忆。至于是否需要让对方生死,也全在施法者一念之间。
“只是此人在这之前已经神智皆失,摄魂大诀在读取识海记忆的同时,巨量的记忆波动反噬而致命,好在那时候已是零星的记忆抽取了!他交代了许多情况,等到练盟主那里结束了,再一起汇总吧!”
昆吾掸说道,“那位凤老祖也已逝去,是因为寿限已到,走的时候很安详!”
他没有解释得更清楚,阗殛老祖明彻安详二字的含义,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也算得是善终了,浑浑噩噩一生,荡荡平平而去,但愿来生他不再不识不知了!”
相比于楚元甲,凤老祖的结局要有意义得多,虽然生前二人的善恶不再,也有个混混沌沌与心安理得之别。
只是他们的下场在阴谋被探识之后便已注定,在场的几人想过之后便也过去了,留待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在一炷香之后,练呈觉与午风、木方和、万逍驹、练呈如、年唯、敏传祺几人一同入得门来,自汉疆出来,到此时此间的大势已定,却也不过十几个时辰。
练呈觉开口道:“凤袂女交代了许多,她就是弑血盟与楚家的直接联系人!只是弑血盟与她直接打交道之人,凤袂女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能确定的也只是他的面貌,而且面貌是卸去了伪装之后的真实长相,方和已经勾画出了他的画像,被证实八分相像。”
随他的眼神扫过,在座的几人看到了木方和取出的那张画像,木方和说道:“此人被凤袂女称作魏三爷,为凤袖女介绍给她结识的。据凤袖女所称,这魏三爷乃弑血盟的三长老。”
这时候阗殛老祖眼中光芒闪动,沉声道:“此人对外并不姓魏,而是叫做平康伯,海州城大商贸易的首席执事,逍驹应该对其更了解一些!”
万逍驹接着道,“看到了这张画像我很震惊,此人的确与大商贸易的平康伯十分的相像,而且平康伯的鼻端也有一颗同样的黑痣!这人五十几年前来到汉疆,与大商贸易的副会长郁兴言为同门师兄弟,但随后二人因为某些事情有分歧,那郁兴言自大商贸易分离出去,在弘邺城自行组办了文隅商会后,再也没见到过他。
“我因为从事商会几十年,与大商贸易一向接触频繁,那里的会长查文彦与我乃是至交,所以我经常会在那里出现,与平康伯十分熟谙此人为六阶散修,平日里为人低调,除了好色外,其他的与普通人无异!”
阗殛老祖说道,“这个平康伯与修士联盟的刑堂执事冀阳云有过接触,一次宴会上我见过此人,他数次与我攀谈,提到过逍驹!”
练呈觉点点头,望向了万逍驹,“平康伯此人久留不得!一旦回凤谷之事传到汉疆,他很有可能会从此消失,我的意见是由逍驹将之秘密抓捕,那位刑堂执事冀阳云由老祖来具体调查!”
阗殛老祖应允后说道,“据那楚元甲的交代,他确定一人为弑血盟成员,那人叫做桑安顺,虽不知其人是否与平康伯有直接接触,但是他的公开身份也在海州城,千鹤阁的堂主,在海州城为门派从事商贸交易!”
练呈觉口中轻咦一声,道:“此人与楚元甲是何关系?他可知道楚元甲了然自己的弑血盟身份?”
阗殛老祖摇摇头,“桑安顺并不知道楚元甲其人,只是他与海州城的一名女修士过往甚密,而那位女修士又与楚元甲暗中暧昧,女修士的口中无意中流露出桑安顺的身后势力很强大,但并不是千鹤阁!
“而且楚元甲数次见到过,桑安顺出入楚家的二当家楚良策的隐秘府邸,楚良策在楚家就是弑血盟的最早接触者之一,楚元甲一直怀疑他在弑血盟的地位很高,但是他的弑血盟身份,那凤袂女并不知晓!”
练呈觉眼中一亮,这可是个重大讯息,楚家据传也只是弑血盟的联盟者而已,一直被当做弑血盟推出的傀儡,若是楚家的二当家楚良策身居弑血盟高位,那楚家就不止傀儡这么简单了。
练呈如插言道:“这位桑安顺的存在很是关键,他是楚家与弑血盟之间实际关系的直接见证人,有了他的证实,修士联盟就可以立即向楚家宣战了!只是还不宜过早对他动手,有了这一条线留下,那位平康伯便可以公开处置了。”
“凤袂女还有何交代?”年唯问道。
练呈觉说道:“凤袂女至少见到过五名弑血盟成员,但是与她相见之时,这几人大都隐藏了本来面目,公开的身份更是不可能真实。但是她知道弑血盟的内部的具体职位划分。
“与修士联盟类似,弑血盟也是一位盟主,三位副盟主,九位长老,十八位执事,三十六位堂主!各堂主之下是两名副堂主!虽然具体人数不能确定,这弑血盟的庞大也可见一斑。”
阗殛老祖沉思了良久,道:“练盟主,你方才的布置很有必要!呈如的建议也很恰当,我以为此事时不宜迟,需要速速将这平康伯抓获归案!那刑堂执事冀阳云倒是试探他的绝好机会,可以借此时机对他进行试探,如有异动,便是他的身份败露之际!”
练呈觉笑道:“老祖这个主意甚是精妙!我们暂且把那平康伯控制在手中,以免夜长梦多!冀阳云一旦确定与弑血盟有关,说不定会在他身上牵扯出更多,其他的口供内容我们稍后一一解决便是!”
敏传祺说道,“还是麻烦君怀秘密送我们回去!有呈如帮你料理剩余的事情,我们也就放心了!”
众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刘君怀就取出了活性法宝,将他们送回了汉疆。
回到万象宗,刘君怀向昆吾掸问道:“汉疆与修真界的贸易往来也是通过石界碑吗?单是那一个传送门径,不能满足大宗物品与多人的进出吧?”
昆吾掸笑道,“石界碑的传送方式不只是你见到的那么简单,大量的进出在侧面还有通道,你只是没有见到过而已。”
刘君怀这才解开了心中的疑问,他早就在猜测石界碑的传送方式,不应该会有另外的出入口,这结果与他的猜测差不多少。
“这一次修士联盟有的忙了!我们也要对那七名老家伙动手了,除了那位霍丛焱去往了茯苓山脉,其他的六位我也知道具体去处,四位前辈可有建议?”
刘君怀的话音刚落,练呈如笑道:“那几位一个不能留,为了万象宗的安全,我们也不会将他们轻易的放过!现在你的名声在汉郾城可是火热得很,那几十名想着加入万象宗的合体中后期修士,今日早上一直等候在山门外,你还是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吧!”
木方和说道,“阗殛老祖临走之前交给了我几招识人之术,他们的具体身份圈定与心中所想由我来掌控,排除在外的心有异念者,你不能有一丝的怜悯之心,要当场将其控制起来!若有反抗者立时斩杀!”
文处一说道:“那七个老家伙不必急于一时,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寻求和解了,先捞些好处再说!”
这时候,刘君怀才解去了所有的禁制,万象宗众人也纷纷过来了,他们对于练呈觉一行人的到来始终一无所知。
练禀书说道:“君怀,山门外的那些人的神情很是急切,我们这一场大闹,令他们的加盟之意愈加的强烈,已经有人在暗中向我与管叔、房叔送礼了!”
管朝邕乐道:“你也赶快拿个主意,我们也好收礼!”
房叶序却在一旁打趣道:“欲盖弥彰!你肯定先收下了礼物,不然不会如此的急迫!”
管朝邕“嘁”了一声,“他们能拿出什么礼物?灵石?法宝?若是藏宝图之类的倒还可以!”
众人一阵大笑。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通道的存在形式
三日后,那六十几名合体中后期修士,经过木方和的筛选,留下了四十三名,剩余的人中有十三名系三大门派暗中的安排,令几人刘君怀对他们的秉性不能认同。
所留下之人均是出于对修为的提升需求,而且是自发行为。
那十三名遣派而来的卧底,直接被星天议会关押了起来,这个举动令某些有同类想法的大小势力顿时偃旗息鼓。
自第四日开始,便有汉郾城足够分量的修士前来万象宗,其目的就是为了浑天楼、铁骨门两派的托付而来。
这些人大都在万象宗的授道大会露过面,刘君怀也不好加以严词,均是婉言谢绝了诸般说和,心下的杀意却是升腾,心想再不做出决断,势必会得罪更多的势力。
于是第五日夜里,刘君怀辗转四处隐秘之地,将七人的性命抹杀,连带着七人的贴身守护,统共八十三人斩杀殆尽。
如此一来,汉郾城在又一阵风生水起之后,再次安静下来已经是一月之后,这时候的刘君怀已经带领着文处一与管朝邕、房叶序进入了松印小世界,将三人留下,与木方和一起在颍安潭驻守,因为练乐人已经进入了闭关状态。
练呈如则是再一次的失踪了,与渺无音讯的那百年光景情形类似,刘君怀显然意识到了练呈如的另一种身份,虽然不明就里,但是练呈如已经承诺回来之后再向刘君怀和盘托出。
刘君怀隐隐觉得,练呈如的身后的存在是区别于修士联盟的另一方势力,因为练呈觉的默认行为,他可以识辨得出来,应该是一种身怀特殊使命的隐秘势力,存在的性质至少与弑血盟截然不同。
这期间刘君怀去往了汉疆几日,向阗殛老祖直言相询,阗殛老祖却也没有丝毫的了解,这就更加增添了刘君怀心底里的那种无力感,他逐渐知道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很大,还有许多未知的存在,不是他目前所能够了解的。
倒是练呈如临走之前解开的机关盒,令刘君怀欣喜若狂,盒子里包裹的密密实实之物,竟是一枚九劫天雷珠真品。
在机关盒被打开的一霎那,刘君怀感应到十二颗仿制的九劫天雷珠,其中最大那颗的剧烈颤动,待天雷珠的真容显现,惊得练呈如久久张大着嘴巴,修真界凌家之事他当然知道,能够见到九劫天雷珠真品,给他的震撼很大。
与九劫天雷珠一起出现的,是一方淡黄色天蚕丝锦,犹如女人的手帕,其间居中上方绣有“六月廿十四雷公诞”八个字,下方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真王”十字,刘君怀与练呈如只知道六月廿十四为雷神的诞生之日,具体有何指向,令他始终不得其解。
那下方的十字乃是雷神的封号,除此之外再无所得,练呈如临走前讲到了六月廿十四雷公诞辰之日,也被凡间与仙界称为天尊现示之日,二人均猜测,也许在这个名谓上会有关联。
这一日,为了向老管家商讨天蚕丝锦上的留言,刘君怀进入了万象宗。
此时的万象宗内,莫思彤引领着沈多多在四处历练,有了沈多多的存在,老管家忙碌了许多,脸上却是洋溢着少有的慈爱笑容。
接过去天蚕丝锦,老管家端详了良久也未有所获,干脆收了起来,等空闲了道藏书阁去查些资料再行研究。
接下来刘君怀就给他讲述了练呈如之事,毕竟对于他无法掌控的事物,他总是不能静下心来。
老管家说道:“楼主,此事你不用挂心,我猜想练呈如应该与守护者有关系。”
刘君怀大惊,急声问道:“守护者?这是一个组织,还是某一位单独存在的称谓?”
老管家说道:“我也只是猜测,楼主你就姑且着一听!守护者之上是守望者,即为一方世界的守卫与看护之人的统称,守护者的最高权力机构在神界,叫做卫道者!他们则是一方世界的主宰手下之人,皆是属于传说中的存在,许多人知晓,却从未听说有人真正见到过他们。
“一方世界的主宰,介于天道与大道之间的存在,个人修为超越了天道,对于大道的感悟不够完善,若是将天道比作掌门,这些位主宰就相当于门派的太上长老,也就是修真界统称的老祖。
“主宰超越了天道,但又尊崇与天道,以维护天道为己任,却听命于得道之人!相当于天道的守护神,传说中的诸位神袛便有多数属于卫道者,也皆是准圣人境界,也就是入道之前的境界!
“主宰之下不会参与任何位面的仙人间争斗,一切的邪恶良善与他们无关,只有事关位面、界面的生死存亡,他们才会出现。守望者就是各个位面的守卫与看护之人,他们听命于把持卫道者的主宰,统管各方世界的守护者。
“修真界就是在守护者的看护之下,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知晓他们的影踪,也许末法时代的降临,令这些为传说中的隐秘势力重新启动了!”
这骇然讯息一经老管家之口讲出来,刘君怀便陷入了石化状态,理解、判断推理能力意识全无,脑海里只是不断的浮现出所听到的相关想象场景,眼神中没有了焦虑、兴奋,表情第一的呆立着。
老管家扑哧一声笑道:“楼主,这有什么可惊异的?你只是没有与他们接触过而已,他们也是修炼者,只是从事的职业比较特殊罢了!而且,你的应劫者身份一经确定,与这这人可是息息相关,说不定以后少不了打交道!”
老管家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又把石化的刘君怀轰炸为一脸的惊骇:“还会与我有关系?那岂不是讲我这个应劫者为守护者的属下?”
老管家说道:“不能这么讲!你与他们的责任不尽相同,虽然性质差距不大,但是你所承担的要比他们广阔的多。所以,你的身份若是真实存在的,就相当于钦差大人的特权阶级。
“只是你是直接参与到危机当中,说好听点,是战斗在最前线,实际上就是一切脏活累活才是你的任务!但是你有权指挥守护者提供背后的支持,但支持的力度却不是你的权利范围!”
此时的刘君怀已经有些舒缓过来,神智意识也渐渐灵活,“这些守护者的实力怎样?各个世界的守护者数量很多吗?”
老管家笑道,“我所讲的一切也均是道听途说,也只有久在仙界生活之人才能了解到这些!以我的估计,无论哪一位面的守护者,实力已经超过了普通仙人,也就是相当于金仙、玄仙的境界!仙界就是守望者在看护,他们的修为境界肯定超越了仙界的仙帝!
“我所讲的这些并非道听途说,当某种传说能够流传数千年,那传说的存在说明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凡是深悉内情者,均知空穴来风,非是无因!”
刘君怀此时的表情已经完全的松缓下来,他的嘴角也有了些笑意,“对于这一类的传说,我皆是宁信其有!因为他们均是具有合理性的存在意义。就像这些守护者或者守望者,他们的存在更是具有极大的必要性!只是这些消息突如其来,我有些震撼而已!”
对于自己方才的石化状态,他显然有些难为情,好在老管家就像自己的长辈,在长辈面前丢丑并不多么尴尬。
老管家接着道:“在末法时代的降临之际,人心不正道德败坏,佛法道义影响力日渐消弭、弱化,各种魔化的现象渐趋猖狂,这就是天道的倾毁崩塌的前兆!所以,我才与那久未露面的守护者联系起来,而且根据楼主的讲述,那位练呈如无故消失了百年,身为修士联盟盟主的兄长又不为所动,应该是参与了此类的隐秘势力,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合理解释。
“只是以修真界的大乘后期修为,实在是发挥不出什么具体做用,除非有通往其他位面的特殊通道,将他派往了另外的修真星球!我的想法并不全是臆想,万千世界广袤无边,什么事情皆有可能!”
刘君怀惊奇地提出了疑问:“找您老这样讲,仙界与修真界之间的通道,岂不是也有其他通道存在的可能?”
老管家点点头,“依我看来,那些看护着肯定有他们的特殊往来途径,不然他们与上级的沟通就无法解释了!”
老管家这样的回答,令刘君怀升起了比早先的震骇更加剧烈之感,好在有了前一次的震动,这次只是心情有了些沉重而已。
看到刘君怀的忧心忡忡模样,老人家笑道:“楼主可不要多虑!即使有此等的通道存在,管理之缜密不会低于天道威势的存在,你大可不必劳神伤怀!老朽早在仙界混迹多年,所接触的环境也远远高于普通仙人,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讲明的时机,只要楼主记得,我的见识要比大多数传说靠谱得多!
“既然连我都不知道有通道存在,剩下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通道的存在处于超级隐秘状态,这样的状态即使仙帝也无法完全屏蔽;二是通道根本就可以沟通天道威势,也就是讲这种通道的生成,存在于天道所能够允许的范围之内!我想,后一种情况,也只有卫道者才有能力创造出来,就像传说中自由往来各界的智慧塔!”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收获
老管家的话,令刘君怀有了种豁然贯通之感,甚多百思不解之处,也在前后的贯穿通晓后倏然惊醒。
修真界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传说,由于境界的低下或是与各界之间的往来禁制原因,千万年来存在下来的,多是些大多修士所能理解的传说中的浅层概况。
就像重生前,刘君怀所能听到的不可理解之传说,一概统称为神话传说或是神话故事。
而到了星天大陆这样的修真星球,很多地球上的神话传说在这里,有一些已经是可以证实了的存在,就像雷神的九劫天雷珠。
也许老管家所讲的通道问题,在神界以上的位面已经是可以触摸到的真实存在,而在仙界这种通道的存在模式还处在不可理解的范畴之内,通道问题自然就不是仙界所能够通晓的了。
想明白了这些,刘君怀虽然还有很多的疑问,却是强忍住没有向老管家提出,譬如主宰之间可有战争;有战争存在的话可是还在天道的威压范围之内;不同位面卫道者或守护者之间的关系;再末法时代这些人有在做些什么......
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刘君怀明白知道的太多,对于自身的修炼没有丝毫益处,相反可能会产生某种阴影,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心境修炼。
再者,这些东西距离自己太过遥远,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修为提升上去,甚至什么命格与应劫者身份都不应该现在就知晓。
一年前的心魔,可是令刘君怀记忆深刻,虽然侥幸安全度过,但下一次心魔的产生只会过犹不及,而诸般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
心魔是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的无所不在,虽然说它也是进步的瓶颈,突破心魔才可以使人的修为突飞猛进。
只是心中的恐惧会幻化成恐怖的情景,那种因幻景而迷惑,从而迷失自己本性的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也只能依靠修炼层次提高上来,功力更进一步之时,他才有信心再次面对心魔的侵袭。
心魔是指一切迷惑颠倒在妄心之中,随一切妄想颠倒而生起强大的执着,刘君怀能感觉到自己思想中由善两种思想指挥和支配着自己的行为,如果在这种矛盾中偏向于善,那他的选择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如果偏向于邪恶,也许犯的错到后来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刘君怀需要不间断地洗刷自己的心灵,心魔就是潜意识里最放不下的东西,也只有努力地不迷失本心,断恶向善之余的保持识海与灵台清明,才是他最需要做到的。
老管家望着若有所思的刘君怀,深切地道,“楼主,无论何种修炼状态与环境,心境努力保持无我无他,想象面前是一潭静水,波澜不兴,深而清冽。灵台驱除意守,不执着物象,把持心跳的律动与周天循环流转同步,才是最理想的本心安宁。
“做到这一点很难,随时会有各种影响奔袭而来,心境的波澜起伏不断,老朽的理解只有那种身心清晰地状态,才会令人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清晰生动。
“在这种清晰的状态中,一种内心深处的自我苏醒过来,苏醒的自我应该就是清明灵台,这种感觉只能体会,无法用语言说明。心若无定抑或安宁,均是心灵的那一点良性的认识所来掌控,剔除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欲望,摆脱这尘世间的污染,在对自己心灵的坚守之中寻求无我我他。”
刘君怀对老管家的话还不能完全消化,其原因便是他心中的牵挂太多,只是短时间进入老人家所讲状态还是可以的,真正做到灵台一潭静水又谈何容易。
在老管家身边待了几个时辰,莫思彤才风尘仆仆的领着沈多多归来,连续数日的历练,令沈多多的状态看上去凝实了很多,一缕精神力突破后的踔厉风发,一向娇娇女气息浓郁中多出了些许豪迈矫健。
沈多多就依旧未改缠粘刘君怀的惯性使然,懒懒的半倚在刘君怀怀里,小嘴嘚吧嘚吧的讲述着两人在历练中的遭遇。
老管家一脸怜爱的望着沈多多笑着,莫思彤道:“多多越来越勇敢了,在大群妖兽围将上来之时,她的沉稳却叫我吃了一惊,那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不急不躁,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淡定!”
刘君怀脸上的喜意更浓,自己身边的女人们,他最担心的就是沈多多的童心未泯,修炼始终不能完全沉浸其中,行为举止毛糙。
沈多多眼神里出现了少有的心神凝炼,“思彤姐姐才是干练机事,那种阅历经验、处事稳重之感,只有男人身上才显现得出来!”
老管家笑道,“大夫人可是身经百战,她骨子里的倔强决定了做事的果敢决绝!多多夫人这几日的变化最大,看来这种历练对你的确益处颇多。”
刘君怀说道,“既然有益处,多多就在万象宗多待几日,可不许关键时刻又使出小姑娘一般的刁蛮,野外生存,锻炼你的耐性与定力之外,更多的是对自然环境的心神容纳磨砺。只有各方面的稳定提升,才会有境界上的突破可能!”
沈多多频点着头,“思彤姐姐和管家爷爷都讲了,我现在需要的是精神意志的磨练深入!我觉得意志力能让自己克服惰性,这几日在遇到阻力时,想像自己在克服它之后的快乐,便会积极投身于生存环境的安全保障之中,我知道只有坚持下来,我们才会有生存的机会。”
莫思彤的眼圈有了些泛红,“多多真的很勇敢!在我们历练的第二日,便遇到了一只五阶铁音貘,以我的实力也只能将将与之战成平手,便想着假装负伤来麻痹铁音貘,于是便被它一掌拍飞了。
“毫不知情的多多惨呼一声,不要命似得向妖兽扑上去。那五阶铁音貘的长鼻子可是凶猛的很,两只前爪也异常厚巨,只是在我反击前的十息时间,多多就被击打的浑身没有一寸完肉,可是多多依旧恶狠狠地咒骂着‘要你打我的思彤姐姐,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恐怖之极。
“在她的牵绊下,我才侥幸斩杀了那只妖兽,多多却是没有太多顾及自己的身体,第一时间,就将雪莲丹塞入了我的口中!等我劝她服用了丹药之后,伤势刚刚修复,她就倒在我怀里睡过去,别看只有十息时间,那一刻多多可是被打惨了!”
刘君怀面色一怔,他没想到沈多多有这么大的胆识,那时候她与莫思彤之间的情义也是显现无遗,令刘君怀心中很是欣慰。
老管家不住的点头,他也没有料到历练对于沈多多的作用如此明显,但她的关键时刻的奋不顾身,才是历练的最大收获。
此时的沈多多,脸上却是少有的出现了一片晕红,急速的解释道:“要说起来这些,思彤姐姐却是自始至终都在照顾着我!短短几日,她就救了我不下十次,没有她在身旁,我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莫思彤郑重的说道:“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做这些是应该的!只是那种行为可不许再有第二次,我给你讲过多少遍了,要量力而行,我有办法对付那只铁音貘才会与之相斗,不然我早拉着你躲开了!这倒好,差点搭上两人性命。”
沈多多松开了紧紧搂着刘君怀胳膊的双手,讨好似得去搂抱莫思彤,“好姐姐,这一次就记住了!下一次多多就不敢了!”
老管家最是喜爱沈多多这一副小女孩模样,呵呵笑道:“多多夫人没有做错!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只有精诚团结,相互帮助,才会有更多的生存机会。大夫人的量力而行也没有错,今后遇到此类情形,你们在确保安全的形势之下才能出手!”
刘君怀上前轻轻地搂住两人,轻声的道:“多多做得对!有时候亲人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也许那种情形下,思彤真有个三长两短,多多会更痛苦!心痛可是比身体的疼痛要难受许多!我相信,你们二人的身份换一下,思彤也会如此。”
沈多多笑道:“君怀哥哥讲的才是正理!我们都是一家人,即使是管家爷爷,也不会放下家人独自逃生的。我想那个时候,亲人的性命,要比自己的重要一些,因为那一刻,自己心中想的没有自己!”
沈多多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莫思彤眼泪倏然落下,即使老管家也是心中酸楚丛生,这种酸楚里喜悦更多一些,孤独了近万年的老人,在沈多多那朴实的话语里体会到了亲情与依恋。
纵使他曾经高高在上的修为,与老来似妖的丰富阅历与人情世故的淡薄,也从中感受到了亲情那种似淡还浓的丝丝暖意,那一刻,老人家心如悬旌,却又暖意浓浓!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酒中真谛
依旧将莫思彤与沈多多留在了万象楼,刘君怀怀揣着老管家最新酿制的玉清仙酒,此酒便是刘君怀自“杀人坡”采摘而来的白色野花酿制而成。
这种叫做高山玫瑰的白色野花,由于生长环境的特异,生存与摘采均是极为困难,据老管家的介绍,即使在仙界也是难以酿制的中档仙酒,原因便是高山玫瑰的取材艰难与白色野花中的寒气提取。
只是老管家很机敏的将酵化白色野花的酒坛中置放了一粒九天息壤,这种具有不可思议孕育之力的灵土,乃是混沌天地初开时候的产物,它能够自行生长、永不耗减,可以无限变大,变多,并且富含大量混沌气息,先天灵气等一系列东西的神奇土壤。
它与地水火风并称天地间五行神物,修真界甚少有此物的传说,甚至在仙神二界关于九天息壤的认知,多是因为仙神通道修复,传说五百万年后会蕴育出新的宝物,用它修复仙神通道,便可以直达九天之上,三千世界的大能从此又可以举霞飞升了!
只是老管家有万象奇志录,根据上面的记载,这九天息壤的特殊用途数不胜数。
首先它是黑洞压缩后的产物,可谓是天地间最顶尖的灵土,一粒很小的九天息壤就可变幻为重达千斤之物,炼制出的法宝,扔出去,就能在瞬间化为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岳,它具有具有承天载物的强大承受能力,一粒土壤都能压跨山岳。
而且它的孕育之力,能让任何灵药,灵根顺利的生长,而且,生长速度极快,生机旺盛之极。
这种孕育之力克制所有植物中的死气沉沉与奄奄一息,本身的蒸馏、脱水的特殊功效,使得它的自行提取功能强大,高山玫瑰中的至寒之气即是由于九天息壤这种提取功能,从而发酵成功。
因为九天息壤自混沌中孕育而出,天地间稀少无比,其原因就是它只能生存在混沌之气里,即使炼化也要在混沌空间里面炼化。
刘君怀取到它之时是在一株地心果树里,地心果树里蕴含天地法则,这天地法则里面夹带着一丝混沌之气,原本混沌气息已经有些枯竭、灵气即将消失的九天息壤才幸运的得以生存下来。
在刘君怀的混沌空间蕴养了几年后,现在的九天息壤早已被浓郁的混沌之气煨养得生机旺盛。
九天息壤的神奇远远不止如此,传说在遥远的洪荒时期,将一块这种神奇的泥土投入滔滔的洪水之中,奇迹顷刻出现,这块神奇的泥土迅速滋生漫长遍布世界,于是出现了陆地和海洋,沙漠,绿洲和山川。
经过数千年的演绎,物化后的九天息壤在仙人们的文化与物质的装点下,又沉淀积累为历史,成为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象征而受到仙人们的膜拜。
随着它日渐成为一种理念与精神的物化产物,那些遥不可及的传说只剩下了与仙人们息息相关的仙神通道修复,诸如提取与孕育特性反而被弱化了很多。
至于那些九天息壤可以兴风作雨,神灵保佑,不可冒犯之类的传说,只是有了超越了天道的圣人炼化后的物质反应,才会达到某种翻天覆地、呼唤神灵般的奇幻景象。
还有那些传说中的幻化道道金雷,或者遮天蔽日巨山,以及巨山底下的空间凝固之类,均是它们融入道器之后的物理体现,与它此时的自然本质已经相距甚远了。
刘君怀此时的储物戒之中,只有寥寥的数坛玉清仙酒,却是万象楼内的大部分储藏了,可见玉清仙酒的酿制之艰难。
方才在万象楼当中,乍一见到老管家历经月余酿制的玉清仙酒,刘君怀便被坛口丝丝溢出香醇甜净所迷醉。
一旁的老管家讲到自己虽没有品尝过传说中的天庭用酒,但是经他尽心酿制的玉清仙酒,也可与天宫中的蟠桃美酒相媲美。
刘君怀所嗅到的浓郁酒香气,与可以淬化体质的烈焰酒完全不同,这玉清仙酒就是香在它的仅有的酒香之气的飘渺特性里。
在接过来老管家的精致玉酒杯只之时,但看那清亮透明的水色黏稠,便有了一缕飘飘然的舒适感。
待端起酒杯,刚一沾唇,鼻端便飘来一股醇馥幽郁的醇厚香醇酒味,瞬间萦绕在刘君怀的五脏六腑。
随琼浆般酒液入口,柔润、细腻的清香醇甜令他霎那间痴迷,那一副迷离的眼神使得莫思彤与沈多多捂嘴娇笑不已。
两位姑娘早在几日前便品尝了,一杯仙酒二女分了喝净,竟然一醉到天亮,醒后的通身舒爽令她们依旧回味悠长。
再次嗅到了酒香气,她们接过来老管家递过的酒杯,小心谨慎的轻抿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刘君怀,很是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老管家抵不住诱惑,也是饮入了一口,老人的笑容立即升起,就像池塘里落进了一块砖石一样,涟漪四散,皱纹满脸。
他说道:“论到识酒、辨酒、品酒、论酒、评酒,不是老夫自夸,当今世上,若想要找出一个比之老朽更懂酒者,或非绝无仅有,却也绝难轻见。这一次酿制出的玉清仙酒,却是超过了我早前品尝过得大部分仙酒!
“究其内因,全然是因为九天息壤的煨养与发酵,仙界同样的玉清仙酒,抵不得此酒的六成,能够酿出如此绝品佳酿,老朽此生再无遗憾!”
刘君怀笑道,“管家如此好酒,想必对天下名酒知之甚深,却不知这玉清仙酒能够上的仙界的大堂之上?”
老管家回道:“岂止是诺大的厅堂,即使仙王仙帝家中秘藏仙酒,也不过如此了!早先楼主的桑甘果酿口感上也极为蜜香绵柔,只是与此酒相比却是落了下乘!”
刘君怀乐道,“那桑甘果酿岂能与此酒相提并论?醇美固然有之,酒意却是差得远,甚至已经有了天差地别,无可比拟!无可比拟!”
他摇头晃脑的说道,第二口引入,竟有了些许醉意。
沈多多嗤嗤乐道:“君怀哥哥,你可是小心了,我与思彤姐姐同喝一杯酒,便大醉了一场,这玉清仙酒的酒劲不低于烈焰酒!”
老管家笑道,“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这才是酒中极品的极致所在,此酒的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才是极品仙酒特有的绵长,其中的风味协调,尾净余长又是玉清仙酒的特性。
“经极寒渗滤后的高山玫瑰,保留了玫瑰香和清雅甜美果味,却在九天息壤的酵化下,愈加凝实了极寒与艳阳炽烈的凛甘爽直,富含奇数复合香气,香味谐调,才可以酿制出如此的甘爽浓烈!
“此种既有烧酒初开的琥珀香,又有如香型陈酿仙酒的芳香味道。只是现原酒状态下的酒头已经完美到了极点,添一丝犹过,去一分缺失,却是不可勾兑的原汁原液才可达到的精纯,虽然酒劲迫人,亦为酒香气的最佳状态!”
老管家轻捻如雪须髯,摇头晃脑,一双眼睛酒意渐浓,斜斜看着刘君怀,声音之中竟是一派的傲然洒脱、自然无为的超脱意味。
刘君怀点头,“我也认为此酒的口感、香气恰到好处,只是拿来贿赂一些前辈们,就需要换一些小上许多的精致玉瓶,这样才配得上它的精贵!”
老管家酿制记忆中的美酒,更大程度上乃是还自己一个心愿,正如真正的品酒、制酒高手也必嗜酒贪杯一般,他更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如果老人家所酿制的仙酒轻易流传出去,恐怕只会沦为价格高昂一些的高级商品而已,但若是只有自己手中才有,那却是奇货可居了!
用它来笼络一些志士仁人,倒也算是一种雅意的拉拢,往往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纵然不能以此招揽那些奇人前来襄助自己,但起码却也能拉近与他们的距离,甚至化敌为友,也未可知。
再者,有些高人却是当真嗜酒如命的,彼时刘君怀随便抛出一瓶美酒或者就可令某位高人就范,却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老管家自然看穿了刘君怀嘴角那一抹捉狭古怪笑意里的隐喻,嘿嘿乐道:“这玉清仙酒只适用于心性高洁之士,志同道合之人,若有一丝邪性掺杂其中,未免庸朽了玉清仙酒的至纯酒意!
“酒中之真谛,无外乎独处雅室,一琴,一酒,告别尘世喧嚣,胸无烦闷,与世无争,豁达乐观。当然,众人共饮,友人间的语重心长,仇者闻可冲刷龃龉,倾吐心结,亦为乐事一桩。
“只是这酒中真谛,是虚度年华玩世不恭者体验不到的;是以酒为媒妄图在觥筹交错中投机取巧者感受不了的;那些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悟不清世事无常的人,更加不会明白的;他们只能喝成一个懦夫,沦落为人中酒鬼。”
他是在借酒寓意,内中在释解识人之术,那种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尽皆在酒中显现出来,也在侧面的提醒刘君怀的做人至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阿九的心思
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这也是刘君怀结交盟友的首要招式,对于他了解甚深的老管家的良苦用心可见一番。
刘君怀感觉自己的学识与老人家相比实在是天差地远,在酒意的微醺之下,有着两佳人相伴,他的谈兴渐浓。
推杯换盏间,四人谈天论地倒也热烈,只是这玉清仙酒的酒劲实在凶猛,虽是众人始终浅尝慢饮,一个时辰后便纷纷瘫坐一团。
直至翌日醒转过来,几人的耳边还有昨夜的慷慨激昂与一唱三叹,倾听者万象楼外的百啭千声,感知一下宿醉后的酣畅淋漓,众人相视一笑,暖暖的亲情舒爽宜人。
此时的刘君怀已经回到了渺氲湖边,感受着湖面上的氤氲雾气,以及水面波纹般地皱相叠加后的阳光反射,身上的融融暖意令他惬意之极。
元神之力探识开来,却见昆吾掸的飞艇已经遥遥赶将过来,刘君怀疾步来到了炼器室,取出了湛清碧绿的绿蟒石,与李相予一起,急急炼制出几十个玉瓶,那玉清仙酒刘君怀也只能一次二两,每一个玉瓶的容量也控制在半斤左右。
李相予早在心中念及着炼制玉瓶的目的何在,在嗅到玉清仙酒的浓厚香醇,两眼立即圆瞪起来,呼吸也在霎那间喘急。
更为可笑的是,没过几息时间,除了对炼制丹药情有独钟之外,别无所好的长青子在隔壁嗅到了酒香之气,脚下飞快的窜行而入,眼神同样直勾勾的望着刘君怀手中刚刚取出的酒坛。
小心的将几十只玉瓶装满,那长青子的嘴角竟有一丝口水流下来,刘君怀笑道:“好家伙,青子,你这副模样,抵得上洞房花烛夜时的盖头挑落那一瞬间。
这叫做玉清仙酒,比那烈焰酒珍贵得多,所以数量也是极其稀少,这半坛留与你们,可要记得不许浪费一滴!”
有心要看看两人的失态模样,刘君怀笑嘻嘻地取出了两只酒杯,斟上少许递将过去。
二人的表情自是比饮用烈焰酒之后还要精彩,只是没有了前者体内肆虐后的舒爽,而是真正金浆玉液的酣畅淋漓。
待刘君怀回到主殿堂,昆吾掸独自一人也抵达了万象宗。
这一次的前来,昆吾掸也要进入松印小世界闭关了,三门派的善后事宜已经全部解决,自此后汉郾城昔日的三大超级门派也已宣告消失。
万象宗却是在四十三名合体中后期修士的加入后,俨然成为了汉郾城的超级新贵。
用不了几年,随着他们陆续有人进阶大乘期,才算是真正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昆吾掸也将要正式退出星天议会,石作青城与相还书也有意步入他的后尘,他们这一届算是几千年来少有的和谐班底,虽然各自的身后势力不尽相同,却因为弑血盟的意外出现,而空前地团结起来。
之后更是将这种默契延续了下来,如此风气带动了星天议会大部分高层,所得利益也能够在相对均衡的基础上平静分配,竞争虽依旧存在,却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扬眉裂眦甚至拔刀相向的情形出现。
昆吾掸说道:“汉郾城局势已经基本上平定下来,而这里又是整个星天大陆的风向标,近几年修真界应该会有一段相对安定的时期,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有心退下来,接下来的首要目标,便是进阶渡劫期了!
“那枚元神珠我也炼化了三成左右,感觉瓶颈的松动也会在近期到来。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万象宗如有紧急事件,你与吕家兄弟和牧天桥联系,因为两位副盟主与大长老也有心冲击一下瓶颈。”
刘君怀笑道,“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石作会长与相会长前几日也讲过此事,我打算将他们请入万象宗,在那灵泉池旁开辟出一处空间,提供给他们,松印小世界现在还不是时机向他们开放!”
昆吾掸拍了拍刘君怀肩头,点头道:“一切以安全为首位!有他们在万象宗,你也可以适时地突击一下,现在距离你的进阶也没有多长时间,即使收获不大,对于巩固根基还是有些好处的!”
刘君怀回道:“我的想法是,您与星天议会几位前辈先行去往汉疆,在缺少了您们之后,新格局之下,肯定会有些异动,我打算观察一番之后再行打算!”
“这样也好!具体事宜我无心打理了,一切你自己看着掌握。实际上有了练盟主在汉疆为你遮掩一时,短时间内,你即使进阶渡劫期,也可以在修真界留得一段时日,我就不再为你操心了!”
“那可不太好!现在的汉疆正值水深火热之际,练盟主也是面临着火烧眉毛之时不远了。万象宗我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总要交由他们自己处理!”
“行吧,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这就送我进入松印小世界,反正你也可以随时进入里面!”
刘君怀引领着昆吾掸进入了松印小世界,除了练乐人闭关未见之外,文处一与木方和正在瀑布前打坐,管朝邕、房叶序则是去了瀑布后的洞穴,混沌空间的神兽们要过来了,刘君怀就把它们住处的安排给了此二人。
众人一一见了面,刘君怀没有再逗留,留下几瓶玉清仙酒,返身来到了混沌空间。
那上百匹的赤焰龙驹显然见到刘君怀很是激奋,自然有多半原因是为了烈焰酒,刘君怀取出来给它们一一喂食,敖五也带着众神兽纷纷赶了过来。
大宝小宝的实力提升很是缓慢,这一点令敖五暗自焦急,自得知松印小世界的存在,也一直在盼望着能够换个环境,何况它的气息始终在控制着,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不畅快。
敖五乃是相当于仙尊的实力,刘君怀对于它能够给予松印小世界坐镇,可是寄托着满腔的期待。
阿九与阿火的背上便是大宝小宝与敖贠了,现在的阿火在它们当中唯一不属于神兽,本就身份低下,在敖五到来之后,以前的那种狂嚣之气早就磨练的干净,倒是一张甜嘴巴却愈加的如火纯青,甜腻的恭维之语张口就来。
大宝小宝口中狂喊着“父亲”,在半空中便一跃而下,缩在刘君怀的怀里,不停地打听沈多多的去向。
它们与沈多多最是要好,沈多多那顽皮的秉性,时不时搞出的恶作剧,很是贴合两个小家伙的玩闹性情。
在这一点上,它们与阿九却是有着极大的差距,阿九的眼中只有一个刘君怀,任是何等事物都无法将它的关注力转移。
刘君怀被二人缠得无法,也只得将莫思彤与沈多多引领过来,刘君怀则是将阿九叫到了一旁,搂着它的勃颈说道:“你真的不打算住到更大的空间里去?那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只是没有混沌空间这样的单独混沌之气存在!”
阿九尖鸣两声,刘君怀与它有意念上的交流,也很快便知道了它的想法,而且阿九只有在混沌之气里才能不断的进化。
只是刘君怀打算将混沌空间留在修真界,里面的修炼环境可是异常的优异,但也明白阿九不能缺少混沌之气。
他的本意是将松印小世界里的某处,改造成一个独立的混沌空间,渺氲湖与锦泽湖湖底均有大量的混沌石,耗费一定的时间,会有另一个独立混沌空间被复制出来,只是品质上不可能赶上真正的混沌空间。
他努力了几回,也没有忍心将留下混沌空间的打算说出来,阿九望向他的那种哀怨眼神,令刘君怀心痛不止。
好在距离飞升仙界还有一段时间,刘君怀索性将此话题暂时搁置了。
阿九见刘君怀不再坚持要他离开混沌空间,情绪立时重新高涨起来,一只头颅伸到他的怀里,讨要烈焰酒。
刘君怀取出了烈焰酒,一口一口的给阿九服下去,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楚,他与阿九的感情很深厚,不知不觉当中,阿九已经成为了自己家里的一员,刘君怀不想阿九离开他的身边。
他在考虑到哪里在找寻一个独立空间,只要将青云湖取出来就好,那般的修炼环境,至少可以令自己的亲人们提早几十年追赶到仙界去。
仿佛觉察出了刘君怀眼神里的一丝忧郁,阿九停止了体内的炼化,九只头颅缓缓地靠近了他,轻轻地在刘君怀的怀里耸动着。
刘君怀猛然间惊醒,他可不想阿九因为这些而感到痛苦,虽然神兽不会产生心魔,但是它们生来不善于隐藏或者分化喜怒哀乐。
拉起了阿九,回到了热闹之处,大宝小宝分别躺在沈多多与莫思彤的怀里,嘴巴张开着,等着两人的手指沾上酒液喂食,一副心安理得的娇惯。
刘君怀向着敖五说道,“五哥,那边的住址我已经准备好了,有你在,松印小世界我也放心些。你有实力保证,那里的一切所在皆是可以去得,将它们带在身边,也好给它们多一些的磨练机会!”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仙尊气息
敖五笑道,“这些我心里有数,你看看大宝小宝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尊贵之相?简直是两位骄纵的少爷,这样的状态下去,白白荒费了神龙一族最精纯金贵的两条神龙血脉!”
看到敖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切模样,刘君怀笑道:“大多时候大宝小宝还是很通人情的,它们只是在自家人面前这个样子,而且大家也喜欢宠它们!满打满算,它们出生也不过两三年而已,阿九都活了几千岁了,这还不是同样处在年幼之时?怎么着也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敖五也是认同刘君怀的观点,它可是生存了几十万年,两三年的时间,在它的眼里就如同几个呼吸而已。
只是看着大宝小宝无一丝进化的可能,他心中可谓是焦急万分了!
而两个小家伙好像专程为了配合它的心情,整日里除开玩耍就是吃喝,它们的最大乐趣就是搞出一些令它啼笑皆非的荒唐事,捉弄心起,连它这个神龙一族的护山神兽也不放过。
看到了刘君怀的到来,大宝小宝立刻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早没了方才那般慵懒模样,四只眼球滴溜溜乱转着,显然在想着办法来讨好刘君怀。
沈多多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娇声佯怒道:“就知道巴结自己的父亲,他一走,就显露出原形,明显在欺负人嘛!”
莫思彤笑道,“它们还小,童心罢了,你至于与小家伙们闹心啊!”
沈多多更加的恼怒:“还童心?天底下就没有它们俩这一肚子坏水的了,什么蹊跷事情它们干不出来?”
刘君怀伸手召过去大宝小宝,指着沈多多给它俩说道:“你们做了什么,竟然令多多如此的气氛?”
大宝小宝四只大眼睛一片清澈通亮,直直的望着刘君怀,只几息的时间,眼睛里便储满了泪水,随着眼皮眨动,便会有几滴泪水流下来。
沈多多的恼怒迅疾转换为了一阵娇笑:“哈哈哈!这两个小家伙太会装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它们承受了多大的冤屈!”
一旁的敖五低声唉声叹气,每日里都见到大宝小宝这样来回变换着方式作怪,它早被磨得没脾气了!
刘君怀虽知道小家伙们的搞怪,但也知只有自己才能令它们如此的在意,心中也生不起一丝责怪,低下头去将脸凑上去,任凭着大宝小宝的舌芯舔着。
沈多多无语的望着刘君怀,莫思彤低声想着她说道:“大多时候,你的君怀哥哥也是这样疼爱你的,我那时候看着心中也是羡慕得很!”
沈多多立即转变了另一幅娇羞模样,“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与君怀哥哥光着屁股长大的!”
莫思彤屈起手指去刮沈多多的鼻子,“羞不羞?都这么大的姑娘家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啊!”
沈多多昂首说道:“那又怎么样?我自懂事起,就知道是君怀哥哥的女人,在他面前有什么丢不丢人?咦,不对,思彤姐姐,你们两个时不常的神秘失踪,难道与君怀哥哥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么?我可是不相信,他小时候就老爱占女孩子的便宜!”
莫思彤脸上立时升腾起一片红晕,嘴中连连啐着,脑海里却是浮现出来刘君怀的两手在自己周身游走的情景,心跳更是愈加的强烈。
慌乱中偷眼瞧向了刘君怀,却惊见刘君怀一脸狭笑的望着自己,便感觉脸上更是一片滚烫。
沈多多当即觉察到莫思彤的异常,将头凑到莫思彤眼前轻声道:“君怀哥哥真的欺负你了?快给我讲讲,都欺负你哪儿了?有没有...”
莫思彤愈是慌乱起来,伸出手来拧沈多多腰间凸起,“打死你这死丫头,讲话如此的不知羞耻!”
耳边却是想起了刘君怀的传音,“思彤,一会儿咱俩找个地方说说话呗!”
他的话音未落,莫思彤便感到身体一阵酥软,倾俯在沈多多的身上,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沈多多却以为莫思彤急火攻心,一时气急之下的昏厥,边手忙脚乱的摆弄起莫思彤来,刘君怀连忙道:“多多,思彤只是有些累了,你就别折腾她了!”
莫思彤也是顺势直起身来,恶狠狠的白了刘君怀一眼。
一旁的敖五没有关注到这些,它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松印小世界上了,这时候它开口问道:“君怀兄弟,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刘君怀知道敖五压制气息的痛苦,也不再多做周折,向着阿九说道:“阿九,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一会儿你想回来了,我就送你过来!”
见到阿九点头,刘君怀的元神之力包裹住大家,意念转动间,已经来到了颍安潭。
众人见到众神兽,嘴巴早就惊骇的忘记了合拢,待那敖五按耐不住的释放出了本身气息,那庞大到恐怖的气势一经升腾,方圆几十丈里的所有灵气流动立时缓慢起来。
众人只感觉像是空气中有什么在挤压着他们似的,连呼吸都觉得异常的困难,一口气险上不来,浑身颤抖着冷汗直冒。
周围的空间突然如凝固了一般,众人的身躯还不断的颤抖着,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那强大的威势让他们连一丝反抗念头都没有。
刘君怀连忙出声制止,敖五这才意识到众人的反应,满是歉意的说道:“老朽也是被压抑得久了,这乍一释放出来,便有些得意忘形了,还请诸位能够原谅则个!”
也是敖五的威压里没有任何杀气的溢出,只是这仙尊级别的威势,如滚滚波涛蔓延开去,也不是这些修真者可以轻易承受的。
好在有刘君怀瞬时间的出言提醒,那巨大压迫之力的显现,抵消了大部分敖五的口吐人言带来的惊憾。
还是昆吾掸最先反应过来,他躬身施礼道:“前辈这厢有礼了!没想到君怀这小子身后还有您这样的强者存在,未能提前向前辈问候,还请谅解!”
敖五连忙道:“老朽可是知道你们的存在!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实在是不好露面,这里面的隐秘诸位能够理解最好!”
刘君怀便上前一一介绍,见到刘君怀口中称呼敖五为五哥,除了木方和之外,众人心中皆是惊奇。
刘君怀笑道,“这里面有些曲折,我们各论各的便是,修真者没有那么多的繁琐礼节!”
敖五也是呵呵笑道,“我们亦同辈相称就是了,你们也同样称呼我五哥!”
它的强悍实力令众人有些放不开,刘君怀打发沈多多引领着大宝小宝与阿九、敖贠它们四处游赏,取出了玉清仙酒将众人招呼到一起。
那玉清仙酒立时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在微有醉意之时,刘君怀才缓缓讲出了敖五的来历,这时候众人已经与敖五有些熟识了,便也顺利的接受了彼此之间的交流。
只是那敖五几十万年的年纪,还是令众人大吃一惊,说什么也不肯一同辈相称,刘君怀也懒得劝解了。
这些人里,昆吾掸内心的波动最大,他本以为已经对刘君怀很是了解了,却没想到敖五这一尊庞然大物的存在,他深深感受到了刘君怀那深不可测的深邃与难以估量。
敖五却是对一切都不甚在乎,眼中仿佛只有了玉清仙酒的存在,这种仙酒比那烈焰酒又高级了许多,饮用它是一种单纯地极端享受,再望向神念所触及的几万里之内的景象,更是心中大喜,酒性愈加的高涨。
没有半个时辰,早先的酒意还未完全清醒的众人纷纷醉倒在一旁,只有敖五还在不停地催促刘君怀斟酒。
看到敖五不知酒醉为何物的眼露奇光,刘君怀暗自心疼玉清仙酒的消耗,敖五笑道:“君怀兄弟,我可不是白喝你的仙酒,这里有一页酒方也算是不错,至少比这玉清仙酒的配料要容易得来!”
说着,也不知自哪里飘出了一张发黄的兽皮,上面的密密麻麻字符看的刘君怀一阵头大。
敖五笑道,“这上面是上古繁文,找不到破译时我再逐字给你解释!此种虽然也算得仙酒,却是我们神龙一族中独有的果酒,你们的仙界却是见识不到的等有机会酿制出来,你就晓得它的奇异之处了。
“我的探识范围有三万多里,你的这一方世界我很满意,更为难得的是这里面不用压制我的气息。有了我的存在,你的所有人皆可以在我的看护之下,就不必在这方面牵挂太多了!我打算过段时间,带着小家伙们游历一番,这里的好东西也是不少的!”
刘君怀自不会介意敖五寻到什么天材地宝,像它这般的存在,如此等级的世界里存在的天材地宝,对于它自己来讲使用到的并不多,最终还是要便宜了大宝小宝它们,刘君怀当然不会心疼。
“五哥,我带你去看看你们居住的地方?实际上这里的一切,你自己可以挑选满意之处,我得到这方小世界后,也没有仔细地探识过,总会有你满意的所在!”刘君怀说道。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敖五的急躁
敖五摇了摇头,“居住之处没有什么,我只是考虑何处更适于两位太子的成长。它们两位包括了敖贠,被你收留了我很是庆幸,我也感觉到你身上某些与常人的不同之处,虽不甚清楚具体所在,但也知其中的不凡。
“抵达仙界后,如能迅速找寻到神龙一族的所在方位,带你的实力提升上去就前去探寻,有了神龙一族的暗中相助,你身上所承担的千斤重担也会松缓一些!”
刘君怀很是惊讶敖五的如此一说,看到了刘君怀那讶异的眼神,敖五笑道:“神兽皆有各自的神奇传承。我们神龙一族除开血脉传承与力量传承之外,还有一些辅助神通,你身上的气息里,我可以嗅得到一缕神龙传承封存之外,还有一种犹若匡正世道之正气凛然。
“只是以我的见识,这种气息只有得道之人而不可得,虽然气息感廖渺近似于无,但我却深信这只是春季嫩芽初绽时的蕴蓄。神通不敌业力,人的命运就是一部因果报应的晴雨表,万事万物皆有因缘,善缘恶缘,无缘不合,这种气息出现在你身上,必有其根由。”
刘君怀摇摇头,“我只是偶然间感悟出了一缕浩然之气,五哥所感应到的必有误差!”
敖五已经幻化为人类模样,却依旧顶着火光缠绕的龙头,它笑着晃了晃那硕大的头颅,“你能感悟出了一缕浩然之气,更是直接将那一丝气息化为了实质,我还是相信神龙一族百万年的传承!我们不需要在此争论气息的有无,这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你得到那一缕神龙传承封存之时,敖辄可曾讲过传承封存怎样才可正式的启动?或者讲过没有启动的具体条件的融合?”
那敖辄也只是存活了几万年,与敖五的年岁可是有着巨大的差距,而且敖五虽然没有纯正的血脉传承,在神龙一族的名望却是极高,所以才如此的直呼其名。
刘君怀回忆道:“敖辄前辈倒是讲过,它说给我留得一缕神龙传承封存,待日后寻得龙族血脉传承者,只要炼化它一滴精血,它便可在识海内接收到这一缕传承封存。只是大宝小宝还属于幼小神龙,那敖贠的精血我倒是炼化了,却没有将识海内的封存解开!”
敖五笑道,“这神龙血脉传承者也有身份高低之分,二位太子与神龙一族的龙王神诞为同一天,乃天命所赐的王者传承,生来就比普通的神龙血脉传承者的身份高。
“而且血脉传承与生俱来,兄弟你识海里的神龙传承封存对它们没有限制,敖贠的精血,你只能等到它实力进阶到一定程度或是年龄达到了万年,它的精血才可以被封存接纳。
“神龙一族的等级制度严明,虽都是家族的一脉相承,但每一位龙王王位的继承,早在未出生时便由族里的先知确定下来了。也只有这等的精血,才是神龙血脉传承中的至高等级,你识海里的神龙传承封存,暂时只能有二位太子的精血才能激活。
“但是我建议你进入仙界后再提取精血,等你体内的仙元全部生成,才能够更完整的激活神龙传承封存,而且与神龙传承才会有完整契悟,此种心领神悟,兄弟你将终身受用不尽。
“更为主要的是,二位太子乃龙皇的直系后裔存在,龙皇直系后裔才是它们神龙一族重新崛起的保证,因为只有那一系才真正掌控空间奥义,本来就是遨游在空间之内的种族,空间掌握的熟练度直接问鼎九天云上,上古神龙一族所有旁系体内的空间奥义都被龙咒禁锢,没有了龙皇直系后裔的神龙一族根本无法与神、魔、龙三族强者相抗衡。
“有了二位太子的精血,兄弟你在神龙传承封存破解的同时,能够完全掌控空间奥义,但是这一点,就可为兄弟的寻道之路,至少节省几百年的感悟时间,也许这才是冥冥中的天意使然吧!”
刘君怀忽然想到了那个星宿罗盘,取出来递到了敖五的手中,“我记得神龙一族在一处叫做龙泽大陆的位面星球,五哥在这上面可否找得到具体方位?”
敖五大吃一惊,旋即露出了惊喜欲狂模样,颤声道:“星宿罗盘!它就是刻满了经纬度的宇宙地图!有了它的指引,既能找到准确的星宿方位,又可以躲避天道威势的封锁,龙泽大陆难得一见的宝物,据说在仙界上位神之间颇有市场!”
敖五嘴中喃喃着,眼神却始终在罗盘上扫动,足足半柱香时间,他才指着密密麻麻的星辰图与五行属性标记大喊道,“这里就是龙泽大陆!那个水属性的亮起就是龙泽大陆中的海神界!”
话音未落,眼神中闪过了一缕黯然,“只可惜此地再也不属于神龙一族了”,它手指沿着星辰图龙泽大陆向西南方位滑动,最后停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微弱亮点,“这是神龙一族最后的落脚之处,外族无从知晓的隐秘藏身之地,还是几十万年前在龙族的手中抢夺而来!”
说罢,垂首默然,久久未语,良久后才抬起头,眼神中多出了一种刚毅决然,“好在找到了九位幼小神龙中的敖贠,更是在兄弟的浩天气运之下,令神龙一族重新找到了两位龙皇的直系后裔,只有二位太子真正成长起来,才有能力对抗神、魔、龙三族强者!再有了兄弟你的帮助,神龙一族誓将夺回神龙一族的原有霸主地位!”
刘君怀理解敖五心中的痛楚缘由,心底里却对当年那一方霸主的神龙一族有些反感,若不是那时候的神龙一族太过于强悍霸道,也不会令神、魔、龙三族联合起来对付神龙一族,将其灭族。
据老管家的了解,当年的神龙一族强横至极,到处抢掠、侵覆不说,连同为龙系血脉的龙族也不放过,百万年来,更是将曾经的星际霸主龙族逼迫的委于一隅,龙族血脉也损耗了不下七成,若是神龙一族能够给龙族留得一线生机,也不会落下这么凄惨的结局。
虽然龙族后来的与神、魔二族的暗中结盟,被龙系所不齿,但也是生存危机之下的唯一选择。
只是在神龙一族败落之后,龙族也会日趋陷入同样的境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要龙系一脉尚存,神、魔二族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龙族岂知危险未解脱,犹自安然无恙全不知,难逃厄运也是在所难免了。
但因刘君怀是看着大宝小宝破壳而出,与它们有感情基础,也希望两个小家伙能够撑起神龙一族的一片天。
若是它们真有成功的那一天,刘君怀相信自己的影响力,会帮助它们不重蹈覆辙,毕竟只有它们才具有龙皇的直系后裔血脉。
他很想与敖五探讨一下神龙一族陨落的原因,只因自己的实力太过低下,敖五与他也只是念及一份恩情而已,骨子里并没有再多的情谊,能将刘君怀的众多隐秘隐藏已经难能可贵了。
它就是神龙一族最忠实的愚忠仆人一般,听不得主人的一点不是,自己心内的想法是万万不能向它提起的,刘君怀只能决定日后在大宝小宝身上下功夫,潜移默化也好,郑重嘱咐也罢,总之不能让大宝小宝走上祖先的老路。
“五哥,你就放心吧!只要我能力达得到,神龙一族就会当做自己的事情,怎么讲我体内也有纯阳血脉的传承!况且我也对两个小家伙放心不下。”
刘君怀还是很敬重敖五的,敖五那一番耿耿忠心,他从阿九的身上也可以看到一丝影迹。
“君怀兄弟,我相信你能够很快的将大宝小宝送回去。这事并不急,二位太子毕竟太过幼小,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它们的身边会有巨大危机,呆在松印小世界更安全一些!你的成长我也看在眼里,我对你有信心!”敖五此时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深邃。
刘君怀笑道,“只是这两个小家伙的成长还要依仗五哥,虽然年纪幼小,但也有些过于顽皮,不过它们血脉里的骄傲,确实能看得出来!”
敖五颌首回答,“是,总要有一个方法刺激起它们心底深处的血性,太子身上的担子很沉重!”
“五哥,你们神龙一族的神通我不了解,如何顺利步入进化过程只有你能帮到它们。我的话还有些作用,需要的时候你吩咐就是了!”刘君怀真诚地道。
实际上敖五很明白他的心情过于急躁了,即使大宝小宝体内有龙皇为其预留的解禁秘术,这种秘术可使神兽的天赋神通提前启动,并且相对于普通神兽会有更多的神通烙印提供给它们领悟!
只是这种最纯正血脉的特权,也需要大宝小宝的正常进化才能够启动,纵然会比普通的神龙一族要提前许多,也要几百年才能令解禁秘术自行开启。
现在的两位皇太子才出生不到三年,显然敖五的心态需要调整了。